张康宁第一次见到时,天气还没有现在这么冷。 他蹲在墙角看小黄书,忽然听见了一声细细的哭腔,是个少年的声音,又脆弱,又柔软。 他正代入书中剧情,冷不丁听见这一腔,只感觉像是被一股电流击中,直冲着那里去了。 他愣了半响,又细细听去,只模模糊糊地听见了一个男人低沉而略显兴奋的声音。 “舒服吗?舒服的话,就哼一声。” 张康宁愣了一瞬,下意识地就从藏身处爬起来,鬼鬼祟祟地弯腰溜到了声源处——一间办公室的窗户下。 里面穿出的声音果然清晰了不少。 衣物窸窣的声音忽然加快了起来,伴随着少年控制不住的一声闷哼,带着哭腔的薄荷声喘息着从屋里传了出来, “嗯…嗯…老、老师……不要,不要了……” “哦?”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中也不掩气喘,“不要了?老师憋了这么久,就是打算全都送给小玉的,小玉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张康宁一惊。 这不是吴老师的声音吗? 那个少年又是谁? 苏悯玉的声音酥软微哑,带着平日里听不到的别样情动,竟让张康宁一时没能听出来。 屋里的少年似是再忍不住,抽泣起来,但也是极为克制地压低了声音,似是怕被人听到。 这一切太过不现实,在少年压抑的抽泣声响起后,张康宁终是忍不住被那声音吸引的力量,极小心地半蹲起身,从重重窗帘下的一条缝隙,往昏暗旖旎的屋内窥去。 只一眼,别让他呼吸一滞,全身的血液都冲着下面涌了过去。 他的同学,那个被学校里无数人暗恋过的男生,那个学习成绩历年优秀得令人瞠目结舌的学霸,那个样貌身材皆是绝佳的少年…… 正赤着身,闭着眼,躺在吴良的身下,一双手有气无力地按在吴良的胸前,似是在抗拒。 而两人的身下…… 是一番泥泞的,夺人眼球的,令人大脑一片空白的景象。 苏悯玉的大腿还搭在吴良腰侧,肌肉轻轻抽搐着。 张康宁的呼吸,渐渐地变得和吴良一样急促了。 躺在沙发上的少年脸侧缓缓滑下的一行清泪,成了他此后日思夜想,辗转反侧的春梦一景。 经年不忘。 —— 张康宁冲向阳挑了挑眉,“刺激不?” 向阳忍不住顺着他的话想了想。 如果每次同桌去办公室都被那个过…… 那么,他每次回来时虚弱的神色,沙哑的声音,还有吴梁对他的特殊照顾,每次谈到吴梁时变了的脸色…… 似乎都说得过去了。 “这…”向阳越想越不可思议,“这,我天……嘶……” “阳哥,帮我个忙呗。”张康宁突然凑过来。 “什么忙?” “你是走读生,应该可以带来手机吧?”张康宁眨了眨眼,意味深长。 向阳忽然明白过来,“你…你不会是想……你有病吧?” “要真能亲眼看见,那多刺激……尤其你同桌那个姿色,不比那些片里浓妆艳抹的老女人好看多了?” 向阳心跳有些加快,他不可否认这确实很有诱惑力,不,是非常有诱惑力。 “你看就看,干嘛非要拍?” “有用啊~”张康宁轻轻笑了笑。 向阳看着他,猛地,心下雪亮。 如果能拍下来……以后的生活,可就有意思多了…… —— 苏悯玉从疲惫不堪中苏醒过来时,看着周围的景象,不由得愣住了。 教室里空无一人。 他按着太阳穴,修长白皙的手指撑在桌面上,有些疲软无力地站了起来,双眸无助迷茫地四顾。 其他人去哪儿了? 他抬头看了眼课程表,愣了下,心下恍然。 这节是体育课,看来其他同学都已经去操场了。 也不知道已经上课多长时间了…… 苏悯玉皱眉按了按腰,也没在意无人提醒他下楼一事——他虽看似人缘好,班里却没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他自己的性格也有些偏独好静。 尤其,在和吴良发生了这样的关系后,他更是避同学唯恐不及了。 正在他准备下楼,想想如何跟体育老师解释的时候,原本禁闭的教室门忽然被一个人打开了。 来人的声音,是他曾无数的夜里,于噩梦中反复听过的那个。 “小玉,听向阳说,你身体不舒服啊?” 苏悯玉一惊,身体条件发射地一颤,后腰撞上了课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但他连痛呼都不敢发出来了。 吴良搓着手,一脸微笑地看向苏悯玉,宛如盯视着一只惊慌的小羊羔, “小玉,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来 找老师?老师让你舒服舒服啊,是老师的错,上节课没照顾好你。” 吴良一步步地逼近苏悯玉,眼中透着无法言喻的情绪,深邃如暗井,藏满了可怖的黑暗, “咱们,还没在教室试过吧?” 深陷于兴奋与恐惧的二人完全没有发现,教室外的窗下,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以及一个金属物品在阳光下一闪而过的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