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和顾小姐是什么关系啊越看越糊涂。” 越看越糊涂的那个人还有她,说他们是恋人吧,总感觉顾笙性子太淡,有些心不在焉,时常盯着某一处能够看上许久,把自己困守起来,拒绝别人太过亲近。而陆子初呢面对顾笙,言行举止小心翼翼,他的喜取决于顾笙今日是否欢喜。 能够看得出来,他们明明很相爱,但爱情的因素里似乎漂浮着太多忧伤。 有这种想法的时候,薛阿姨皱了眉,兴许是她看错了时过境迁,6年后他们还能在一起,彼此心中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忧伤呢 阿笙穿着家居服,很薄的素色毛衣,v字领,恰到好处的裸露出美丽的肩胛骨,她的肩胛骨真的很漂亮,好像蝴蝶展开翅膀安然伫立。 如果只看背影,无疑顾笙是一个很温暖的人,但走近,她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光线落在她白皙的脸上,有阴影栖息交叠,漆黑的眸仿佛蒙了一层纱。 “顾小姐。”薛阿姨站在藤椅旁边,见顾笙转眸看她,轻声道“先生有事找你,请你去一趟书房。” 阿笙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掀开盖在腿上的薄毛毯,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又转身看向跟在身后的薛阿姨,眼眸微敛的同时,说了这么一句话“薛姨,如果可以,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顾笙吧” 离去的她没注意到薛阿姨听了她的话,脚步僵了一下。 原来,对她,顾笙还是有印象的。 书房里,陆子初正坐在办公桌前,通过电脑屏幕,召开视频会议。 不去公司,只能把工作挪到家里,因为是免提状态,所以阿笙站在书房门口,隐约听到很多交谈议论声。 颇有些心有灵犀,似是感应到阿笙来了,陆子初抬眸望去,看到阿笙站在门口,微微一笑,目光重回电脑屏幕上,跟那边的人简单交代了几句,这才关了视频。 “来。”陆子初抬手示意阿笙过去。 这时候,他已经站起身,把办公椅位置空出来,拉她坐在上面“我看看你的腿。” 阿笙穿着棉质家居裤,所以裤管往上捋并不费力,她垂眸看他,睫毛颤了颤,只觉略显冰凉的手指贴附在她的左腿上,明明他的手指很凉,却仿佛可以直通心脏脉络。 下午搬完花,催她洗澡补眠,当时看了看她的腿,觉得还好,但在睡梦中,她偶尔会皱眉。 应该是难受了。 把这事给吴奈说了,询问平时是否需要注意什么,吴奈长久不说话,最后开口,嗓音沙哑艰涩“像她这种情况,阴雨天左腿酸痛难受很正常,这种痛会跟随她一辈子,如果肿起来的话,多帮她按摩”说着,似是越想越怒,陆子初只听到手机那端“啪”的一声脆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吴奈摔在了桌面上,“六年前,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这几天我越想越气你说说,好好的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手机那端吴奈很愤怒,电话这端陆子初却很平静。愤怒只会让一个人彻底失去理智,现如今阿笙依附着他,他最需要的就是冷静,否则无端发怒只会吓坏她。 他蹲在她面前,无声帮她按摩着,偶尔会问她力道是否可以。 陆子初手指力道恰当,确实舒缓了阿笙小腿上的酸胀感。他手凉,她腿部肌肤温热,亲密触摸下,他和她开始有了相同的热度, 陆子初问“在西雅图,如果觉得腿不舒服,会向家人求助吗” 阿笙笑了一下“不会。” 阿笙眼瞳很黑,但却有光在她眼睛里流转着,像西雅图那种气候,雨水连绵不绝,她不可能每次都麻烦别人,更何况,痛苦久了,也就习惯了。 陆子初蹲在那里,仰脸看她,眉目淡然的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单臂搂着她的腰,把脸埋在她胸前,声音宛如耳语“在我身边,如果觉得腿不舒服,会跟我说吗” 重复的问题,换了主语,意思却大相径庭,她轻轻笑了,抬手抚摸他的发,“你看,我不说,你却知道我不舒服,所以我说或不说,又有什么差别呢” 陆子初埋首轻笑,谁说他的阿笙疯了,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疯子呢 黄昏,动身前往陆家,陆子初是不放心的,再三叮嘱薛阿姨陪在阿笙身边,“她不想说话的时候,不要勉强她。” 薛姨无语,谁敢勉强顾笙啊她还指望陆家退休金颐养天年呢 陆子初说“如果阿笙晚餐没有食欲,劝她多少吃一点。” “好。”问题的关键是,顾笙会听她的话吗 “有事情的话,给我打电话。”最后陆子初说。 薛阿姨终于忍不住失笑。为了顾笙,陆子初接连好几日没有去公司,现如今就连回家吃顿饭也这么放心不下,只差没把顾笙当孩子一样来照顾了。 上车前,陆子初摸了摸阿笙的头,柔声道“我会尽快回来,你要听话。” 阿笙点头,目光与他对视,温声道“子初,你别喝酒。” 陆子初心一紧,以前她也是这么叮嘱他的。过去和现在,话语重叠,宛如云烟融进了晨昏夜色里。 车子渐渐驶离别墅,陆子初透过后车镜看到阿笙安静的站在那里送他离开,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 机场大厅,有孩童吹出了五彩泡泡,她过安检的时候,频频回头看他后来呢后来她就像人鱼公主一样,泡沫幻灭,消失在他生命里长达六年之久 “停车。”陆子初忽然开口。 陈煜微愣“先生” “停车”声音冷了许多。 黄昏里,汽车蓦然刹车,有男子打开车门,步伐由慢到快,到最后几乎是迈步跑到了阿笙面前。 阿笙正好奇他为什么去而复返时,就见男子微微喘着气,修长的手指捧着她的脸,凉薄的唇就那么坚定不移的落在了她的唇上。 触及,浅尝辄止。 这个吻,对于阿笙来说有些措手不及,先是震惊,然后才归于平静。 气息里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是他的味道。 薛姨等人还没进屋,看到这一幕,纷纷红了脸,谁能想到冷情冷性的人,有朝一日会在人前这般对待一个女人。 “我出门,你忘了吻我。”陆子初微笑。 “”所以呢 末了,陆子初说“所以我吻了你。” s明天大更。 谈笑风生,最虚伪的宽容 更新时间:2014625 9:42:23 本章字数:4774 黄昏离开风景别墅,抵达陆家时,夜幕终于拉下了帷幕。 客厅里不时有谈话声传出来,陆子初在门口止步,他站的那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客厅会客区域。 茶几上安置着小叶绿萝,插在造型简单素雅的容器里,绿萝藤蔓柔软,因为没有攀附物,所以略显可怜的垂落在容器外壁。 陆家女主人的喜好和习惯一如经年,而有关于他和韩愈的过往却越发模糊。 记得那一年,外婆家瑚。 韩淑慧抱了一盆小叶绿萝送给老太太。阳光很温暖,绿萝葱翠,阳光从玻璃窗蛮横的渗透入室,照在叶片上,有着耀眼的光。 老太太见小叶绿萝开得自由散漫,便对女儿说“长得倒是喜气,但不雅观。铄” 院子里种了一棵老树,有些年代了,时至今日,陆子初早已忘了那是一棵什么树,却清楚的记得,老太太把绿萝放在树木旁,方便缠附生长。 韩愈看到了,站在一旁说“再过一些时候,树身上披满了藤蔓,你有想过树的感受吗它和绿萝非亲非故,凭什么让它随心所欲攀附成长” 那时候,韩愈站在老树立场上想问题,却遗忘了绿萝。外界强加,植物毫无反抗能力,古树不喜绿萝,并不见得绿萝攀附古树而生,就会心生欢喜。 客厅里传来陆昌平的声音“这次回来,打算呆多久” “说不定。”还是陆子初记忆中的声音,惯常冷漠,说起话来有些漫不经心。 韩淑慧说“干脆不要回去了,留在国内不好吗离得近一些,姑姑也方便照顾你。” 那人似是笑了“总不能常住国内不走,在国外,我也有家人需要照顾” 韩淑慧还没来得及洞察韩愈口中的“家人”是什么意思,就见陆昌平看向客厅门口,笑道“子初回来了。” 谈话终止,一扫之前热络,有了片刻僵滞,当然没人会联想到“难堪”两个字。 韩愈这时已经站了起来,缓缓转身。 兄弟两人距离不算近,但也不远,那一眼,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又可谓电光石火。 都是极为出色的男人,六年过去了,时光给予了他们许多,却也带走了许多。外界谈论陆子初和韩愈时,都喜欢给他们贴上“成功人士”的标签。 他们也确实是成功人士,在敌人面前言辞犀利,直达痛处,毫不留情。 有人说陆子初从商清傲腹黑,有人说韩愈经商老练狠辣;但在媒体和很多男女的眼里,他们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 客厅水晶灯璀璨,古董字画也散发出独特的古韵气息,他们就那么默默的站在那里,仿佛行走t台天生的衣架子,走路时有格调,就连站着不动,散发出来的气场依然格外抢眼。 这就是时隔六年后,他们再次重逢的情景,挺拔的身躯孤傲而立,淡淡一眼,彼此容貌和神态早已落入对方眼眸最深处。 此时的陆子初,早已恢复了微笑,迈步走近,颀长身体往前一倾,靠近韩愈的同时,已经伸手抱住了他。 男人间的拥抱向来直接坦诚,陆子初温声道“好久不见。” 对于韩愈来说,他万万没想到陆子初会上前拥抱他,有些意外,但仅仅是愣了一下,韩愈便伸手抱住了他,笑道“确实是好久了。” 韩淑慧在一旁看了,也觉得欢喜,对陆昌平说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厨房看看。” 拥抱带来的从来都不是热度,而是变相的冷却。 陆昌平在场,韩愈和陆子初之间的交谈多是少年趣事,纵使如此也是单调的乏味可陈,不过没关系,都是长袖善舞的人,再简单无趣的话题,硬是能说出趣味来,所谓“口中生花”不过如此。 在陆子初的眼里,韩愈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眸子漆黑深不见底,但一举一动却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场,深敛,难以揣测。 那么在韩愈眼里,6年后的陆子初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还是跟以前一样,性情寡淡疏离,很少有人能够看透他;但时光流逝,六年后的陆子初又怎会跟之前的他一模一样呢以前他在亲朋好友面前,并不会隐藏情绪,更不介意在他们面前真性情流露,因为他没把他们当外人看,但如今,陆子初是真的把他当外人看了。 六年,很多事情已更改,当初的他和他,因为固守彼此坚持,早已回不到最初。 韩愈喝茶间隙,微敛的眸不动声色的望向陆子初,如此熟悉,如此陌生,陆子初现在是否跟他一样,按捺着心中焚烧的烈火,用最冷却的表情强自压抑着 韩愈的目光,陆子初似是察觉到,抬眸看向他,于是那笑就像是事先刻在唇角一般,虽然敷衍,却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陆昌平拿起茶壶帮韩愈续茶,开口问他“跟律师见过面吗” “我没签字。” 陆昌平语重心长道“你父亲把毕生精力全都交付给了鑫耀,陆氏暂代经营,但真正的幕后负责人却是你,如今你回国接手鑫耀,也算了却了你父亲一桩心愿。” 韩愈神色有片刻沉滞“姑父说错了,纵使我接手鑫耀,了却的也不是父亲临终心愿,父亲临终前把鑫耀交给了顾清欢,所以不管我接不接手鑫耀,都跟我父亲没有任何关系。” 陆昌平拧了眉“这么说来,你不肯签字,是因为顾清欢” “也不见得,鑫耀股票持续下跌,我就这么冒冒失失接过来,总归不太好。”韩愈说着,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