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 / 1)

淑慧哼一声,撇开了头。 静宜重又静默下来。 难怪这两姐妹要打架了,合着是为了抢夫君啊? “不管如何说,我只想着提前认识一番,或许能在大选中占有优势。”淑慧指着静宜,指尖几乎要怼上她的脸,恨不得上去再划两下,“可这个不要脸的,竟然用上了下三滥的手段!” 宁容瞪大了眼睛,不会是她以为的那样吧? 静宜涨红了脸,连连摇头,“不是的,只是巧合。再说,我同他之间,什么也没有” 她上辈子可是太子妃,规矩礼仪都是刻在骨子里的,怎么会使些下三滥的手段。 “什么没有,你们俩都‘坦诚相见’了!石静宜!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姐姐!” 淑慧气不过,跑过去狠狠推了静宜一把。 见她摔了个大跟头,心气终于顺畅了些。 跌坐在地上,静宜并没有起身。 她低头,盯着手指,语气平静。 “真的什么也不曾发生” “呸,你那是被太后宫里的姑姑撞见了,若是没撞见,谁能保证不发生些什么?!”淑慧咬牙切齿道。 她说着生怕宁容不信,去翻静宜的兜,“你带了什么入宫,别当旁人都不知道!” 静宜一把捏住她的手,不明所以,“所以,我带什么入宫了?” 淑慧当她还要狡辩,“你那贴身荷包呢?有种就给太子妃看看,顺便找了御医验清楚,到底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静宜一时怔住了,没及时拦住,还真叫她翻出了个小荷包。 淑慧抓在手里,倒着抖了两下,咕噜噜滚出来一个白色小瓷瓶。 “看看,这便是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人,用的下三滥的玩意儿!” 宁容看了杜嬷嬷一眼,杜嬷嬷立马把小瓷瓶子捏在手里。 她打开瓶塞,晃动了两下,拿指甲盖捻了一点子,放在灯下细细查看。 宁容问,“如何?” 杜嬷嬷摇摇头,“禀娘娘,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只是些香料,但这香料一旦沾上了,久久不散。” “老奴估计,大格格定是想借用香料,引起旁人注意。” “你胡说!明明就是下三滥的玩意儿,连你也偏帮她!” 淑慧不信,亲自拿了小瓷瓶子检验,她对着瓶口猛吸一口气,除了觉得有些呛人,并没有丝毫不适。 半晌,她喃喃道,“怎么会那人明明说” “谁?”静宜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打断她的话。 静宜并没有胆子做出不合规矩的事。 她也知道女子名节尤为重要。 算计着世子入宫请安的时辰,只不过想偶遇他,给他留有印象罢了。 哪知刚回储秀宫,便被淑慧找上门,上来便对着她不管不顾一通打,连脸都被她抓破了 她就说,计划周密,鲜少有人知道的事,为什么淑慧偏偏知道。 原来是背后有人告密! 元晋在昭觉上任已经过去了两天,他发现这个县城除了贫瘠些,倒是民风淳朴。 若说毫无争端,也不尽然。 昭觉几年来,发生的最大一件事,便是沈家族中霸占了孤女的家财,并把她逐出家门的事。 细细查探过案宗,元晋发现沈秀容还真是倒霉。 沈家是本地大姓,这个小县城里,有一大半人都姓沈。 沈秀容家里和族长家并不是一脉,但沈秀容的父亲通晓医术,家资丰富,在族中很有地位。 她家和族长家之所以闹翻,乃是因为沈父替族长家的小孙子看病。 那小孙子吃过药,却仍旧高热不止,因病去世了。 族长便以为是沈父故意不安好心,把她家围了起来,上门要个说法。 在这种偏远的小县城里,县令又是族中亲长的情况下。 族长的话,等于县令的话。 沈家被围,甚至被私下扣押,却没人觉得不对。 沈父虽然被困,却一心想找出事情的真相。 他几度研究,发现他所开的药方并无问题,应当是极对症的才对,小孙子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出现。 他苦思良久,终于想到一个问题。 族长家的小孙子用的药,并不是他提供的,若一定会出现问题,最有可能的地方,便是在药上面。 沈父几次想找族长说清楚,对方却不见他,也不肯听他说话。 整个族长一脉,都沉浸在小孙子去世的打击里,立誓要沈父一家付出代价。 沈父无奈,找了好友前来,从族长家逃了出去。 他不是去旁的地方,却是去找线索、查证药方去了。 但族长一脉并不知道,越发苛待起沈秀容一家。 沈母身子本就不好,每日受人恶待,食不果腹,终究没熬过去。 沈秀容本盼着沈父能带了证据回来,却没想到只盼到了沈父的尸首 沈秀容家里没了两条命,就算一命抵一命了。 族长放了沈秀容回去,也归还了家财,但却也把沈秀容除了宗。 沈秀容一个孤女,家资富饶。 即便族长不看在眼里,族中其他人也能保证不看在眼里吗? 是以元晋见到沈秀容主仆时,她就只有一座小破院子了,且生活拮据。 案宗上面不过寥寥数语,元晋仿佛却看见一个小姑娘,短短几年,受尽悲苦。 他不期然想起那双眼睛,沉静的、通透的,仿佛洞察世事,带着不附和年龄的成熟。 元晋心底,还有一丝细细密密的心疼。 元晋下了衙,独自一人上街查看民情。 因着他新入职,认识他的百姓并没有多少,只以为他是哪里来的陌生客商,对他倒也热情。 他走着,不知不觉走到的沈秀容家里的小院外。 不用入院,便能听见里面动静。 “小姐,那银子咱们真不能动?” 红霞不懂小姐为什么得了一大笔钱,却执拗地放着,不肯动用半分。 家里已经寅吃卯粮了,难道真要坐吃山空? “小姐啊!”红霞挠挠头,急的团团转。 “闭嘴,别说话,让我好好想一想。” 沈秀容拧着眉,单手托腮,陷入沉思。 那银子是那人给的,她才不会动。 可如何谋求生计,确实叫她犯了难。 做生意吧,她不合适,本就是女子,抛头露面不安全。 做针线手艺吧,原主会,她却不会,只怕做的东西卖不出好价钱,还把人家的布糟蹋了。 她苦恼地点点额角。 沈秀容啊沈秀容,你怎么就没有一技之长呢! 元晋站在院外,和里面的主仆,只隔了一道低矮的土墙。 他个子高,微微抬头,便能瞥见里面的小姑娘,急的狂戳额头的模样。 他又想起容容了。 容容小时候不耐烦刺绣,谁若把她关在房内让她刺绣,她就会烦躁地点自己的额角 元晋觉得很神奇也很怪异,为什么这人身上,有这么多和容容相似的地方? 为什么他来了这里,便很少想起宫中的容容? 每次回忆起来,全都是过去的点点滴滴。 其实她没必要这么烦的,她苦恼的,再他看来完全不算事。 被侵占了财产,动用几个侍卫就能再夺回来。 被人冤枉,把当年的案子重新立案,派出人手去找证据,只要真的有冤屈,定然能找到证据,洗刷干净。 所以根本就不必这么烦恼,把额角都点红了 他可以出手替她扫平一切。 可是,她不曾找上门,他以什么立场替她做这些呢? 院内的小姑娘还在沉思,良久她眼睛亮了起来。 “有了!红霞我知道做什么!快,陪你小姐去我书局买笔墨纸砚!” “啊不是吧?小姐你字写的不好的,就算抄书也没人买回头别把人家书局的书给弄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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