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景明猛地将止血符贴在他身上,拽着他的衣领就往外撤,嘴里还叨着:“不是说这儿没什么危险吗,怎么还有琴修?!” “咳咳!” 沈桓吐出两口污血,有心和暮晟拌几句嘴,被嘴里的血呛的说不出口,只好摆了摆手。 暮景明关键时候还是个靠得住的,死死地抓住他,不停地朝身后丢一些小型爆炸符咒,直到差不多拖住了那琴修,他才问沈桓:“你知道大师姐从什么时候被掉包的吗?” 沈桓好不容易捋顺了气,一边咳一边道:“从我们在城主府和她见面的时候,那会儿就已经不是她了。” “那我们现在先去找大师姐?”暮景明递给他几颗丹药,问。 “我去城内找,你在城外找。”沈桓咽下丹药,勉强喘过气来,那张苍白的脸却还是不见一点血色。 暮景明很显然不太放心的下他身体,沈桓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我不经常都这样吗,你先去吧,我在城内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沈桓道。 好说歹说之下,暮景明总算朝着城外去了,见人走远,沈桓才脱了力,得靠着自己的剑才能勉强站着。 他也知道为什么暮晟会这样放心不下他,毕竟他天生体弱,前十九年全靠着奇珍异药来吊着命。 暮景明这一趟会跟着他一起来,也是为了要给他找一味罕有的药材,正好一个月前,这味药材在临江城出现过。 沈桓虽然嘴上不说,心里是清楚,如果这内城真的有什么危险,没必要把暮景明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医修牵扯进来。 等他终于能顺过气来,先从怀里掏出那壶被他揣了不久的酒。 一直用灵力温着,这会儿入口正正好,沈桓囫囵咽下,总算抑制住手腕的颤抖。 要是有第二个人在场,一定会怒斥他这行为的荒谬。 明明连本命剑都握不稳了,竟还奢侈地用灵力温酒。 沈桓吐出一口浊气,看向天边,距离他们来到临江城已经三个时辰了,这会儿的天色竟然还和他们来时一样,当空的烈日照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一点黑影的存在。 他收回视线,抬脚走向河边。 嬉笑的稚童,搓洗衣服的妇女,隔着河流窥看心上人的情郎,人声阵阵,好不热闹。 “仙君等等!···哎呦!” 沈桓穿梭在人群间,听见这句话,顿下脚步,转头问道:“你是在叫我?” “嗯,是我!仙君等等我···!”叫住他的是一个小姑娘,看上去年龄不过及笄。 “什么事?” “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来感谢您的,谢谢您救了我阿婆。”少女说着,递上来一袋果子。 沈桓心下觉得奇怪:“你确定没找错人吗?” “没有啊,救命恩人我怎么可能忘!您收下吧,我还有活路,先不打扰您了。” 她只管把果子往沈桓怀里一塞,转身就离开了,沈桓愣了几秒,再想去找人时,只看见了少女的背影。 沈桓微微一愣,他清楚地看见,那地面上没有一点影子。 整个临江都透露出一种奇怪来,沈桓抓住剑柄,尽管他现在不能用灵力,还是下意识握紧本命剑。 还好暮晟不在,即使一个人行动有些不便,他也可以用些不太见的人的法子。 走到偏僻的角落,沈桓咬破自己的指尖,血珠凝在半空中,隔空化成小人偶的模样。 他又在小人偶脑门上点了一下,轻声道:“去,保护暮景明。” 做完这些后,他的脸更是惨白了些,不得已只好靠在门边上顺气。 因为灵力不稳,化形来的纱帽也散去了,骤然失去遮挡的一双金眸眨了眨,不过一个呼吸间,再睁眼,就已经是沉黑的眼眸了。 沈桓从灵戒里拿出新的面帘,挡住了自己半张脸,才终于走出小巷。 暮景明正在给他弹消息,一条接一条的,想来是没什么问题,沈桓不紧不慢地掏出玉佩,果不其然。 【药材在大师姐身上!】 【药材枯萎了!!】 【等等…你先别急着来……】 消息戛然而止,沈桓放在他身上的小人还没有异常。 他清楚暮景明虽然弱,但是有一些自保能力,这才敢让他一个人去外城。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放心,沈桓压下心头的躁动,当务之急是调查清楚临江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刚在那城主府的时候,他就察觉到所有的护卫都没有发出过声音,寂静的像一座死城。 临江城的怪异感越来越强烈,他看向天空,如火烧一般的云挂在半空中,落日当空,天色亮的惊人,没有半分要融入黑夜的样子。 明明在秩序之内,再正常不过的场景,却让人遍体生寒。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沈桓挤出一滴血,在半空中画符,金龙的符文隐隐约约显现着。 他这回没再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