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隐约有人语声。 李烛警惕地唤醒了江弈秋,江弈秋奄奄一息,借着最后一丝电,放出信号。 他们终于和救援相遇。 李烛将江弈秋放到担架上,才得知,他们坠落的间隙,和失踪的林子有很严重的高低差,山石通道诡谲,重峦迭嶂,可能的坠落地点有数十处,救援排查了很久,才找对方向。 所幸敌方也一样。 这才得救。 救护车以及警卫队都围在入口处,乌泱泱的一片人。 李烛熬过了最疼的那一段时间,此时跟个没事人一样,走在警卫身边。 视线紧紧锁在江弈秋身上。 将要送上救护车时,江弈秋骤然醒了过来,他焦急地摆摆手,让周围的人停下。 固执地扯下了呼吸罩,冲李烛伸手。 李烛赶紧握住,“怎么了?” 江弈秋剧烈喘息着,又指向人群里的一个人,“合同赔付补偿。” 说完这些,实在坚持不下去,医护将呼吸罩叩在他脸上,抬上救护车。 轴,实在是轴。 李烛又是哭又是笑。 江弈秋是怕自己不在了,没有人兑现合同的约定。 这种危急的时候,竟然说这些 李烛跟着去了急救室门口,他实在担心江弈秋的状况。 研究所有内鬼,他们紧急去了江家的私人医院。 站了一会儿,李烛只感觉头晕得很,之前的那股剧痛再次袭来。 小腹坠痛难当,比之前更加严重。 李烛捂着腹部,弯下腰,却瞧见地上滴落的血。 仔细一瞧,深色的裤子上,已经全是血。 身边的人赶紧扶住他,李烛这才反应过来,这次,不是假孕。 坠痛越来越明显,李烛一阵头晕恶心,在医护的搀扶下晕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时,床边是方才江弈秋指到的那个年轻法务。 “李先生?您感觉怎么样?” 法务沾湿了棉签给他擦拭干涸的嘴唇。 李烛嗓子干疼,声音沙哑:“我是怎么了?” 他开始祈祷,也许不是 也许是受了伤而已 法务表情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您是终止妊娠。” 李烛心口一疼,呼吸有些不畅,法务赶紧将呼吸器给他戴上,“您平静一下,您还会有孩子的。” 李烛只是看着天花板,很是内疚。 “不要告诉江弈秋。” “是” 江弈秋伤得很重,不要再因为这样的事情伤神了。 后来,李烛才得知,这个孩子才三周多大,本就是最需要精心养护的时候,他先是在企业里制药,又和江弈秋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惊吓。 加上他以为是假孕,喝了治疗假孕的药。 孩子肯定会保不住的。 哪怕没有坠崖,也不会是个健康的孩子。 李烛内疚难当,蜷缩在床上。 那是他和江弈秋的孩子 岂能不心疼。 可是转念一想,也许江弈秋根本不想要孩子吧。 李烛闭上眼睛,算了,就这样吧,覆水难收。 他的腹部仿佛还在疼痛着,那里曾经来过一个脆弱幼小的生命,可惜他还未曾得知,他便走了。 李烛在医院养了很久,亏了的气血难补,直到能下床时,医生还在叮嘱他记得回来复查生殖腔的状况。 alpha的生殖腔退化程度不一致,但都很难受孕,李烛能怀上已经很艰难,如今还流产了,对身体造成的损伤是不可逆的。 李烛一一记下,他这大半个月都没能见到江弈秋。 每次见到法务,对方都是守口如瓶,只说江弈秋状况稳定。 李烛如今不能擅自出入,被江弈秋的人安置在江家本宅。 他这才得知,江弈秋的父母早在十几年前,便因为突发意外去世了。 至于是否是意外,另说。 江家本宅一空就是十几年,这么多年来,李烛反倒是第一个踏足这里的人。 宅子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过,老管家都是曾经的那位。 得知这是江先生的伴侣,老管家十分高兴,还拿了江弈秋小时候的照片给李烛看。 李烛看着照片里的漂亮娃娃,眼眶莫名湿润。 他本是十分坚韧的人,可自从得知孩子没了,一想起来便忍不住眼泪。 虽然只有不到一月的缘分,他仍是十分伤感。 老管家不知道他刚刚没了孩子,只以为他是担心江弈秋。 “江先生没事,只是恢复起来很困难,他怕你看见他不好看的样子。” 确实,每次江弈秋都会把身上瘀伤遮起来,李烛想要给他换药,都得先关上灯。 江弈秋的自尊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