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人将领见眼前的人不要命一样,分明是要拼命,不敢懈怠。 手中的弯刀拦在剑扫来的方向,另外一只手抓起马鞍侧面挂着的铜锤,打算给面前的宋人来个开颅。 就在这时,剑刀交锋,宝剑竟如同削泥一般,将弯刀砍断,余威不减,砍向金人将领。 那金人将领武艺不俗,可事发突然,种师中的剑也极快,根本来不及再做出什么应对,只能眼看着那柄剑扫向自己。 剑锋最先接触到金人将领的大腿,就像热刀切黄油一般,腿上的铁甲连带大腿被齐齐削断。 种师中手中的剑一挑,剑刃斜着上挑,竟然直接把那金将斜着劈开了! 刚刚还耀武扬威的金人将领变成了三大块。 大腿一块,带着头的半拉身子一块,带着腿的半拉身子一块,内脏流了一地,死的不能再死。 “这人有病?这样送死?” 种师中不能理解这个金人的将领是怎么想的,没把这插曲放在心上,带人继续前冲。 金人刚刚集结的两万人,彻底乱了。 他们本就是匆忙间集合起来的,刚刚听到溃逃的金人说对面宋军刀枪不入的时候,心里本就有些打鼓。 然后,他们的将军就冲了过去,被对面一招砍成了三块,死的那叫一个干脆利索。 人刚冲过去,眨眼的时间,就撒了一地。 两万金人,顿时乱了起来,勉强靠着多年征战的勇气支撑,才没有四散奔逃。 这种份勇气,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依然没用。 当一万三千宋军和金人碰撞之后,最前排的金人就像割麦子一般倒下。 他们根本做不出像样的抵抗,那些武器锋利的不讲道理,他们甚至连格挡都做不到。 而他们的武器,却连烧火棍都不如,根本造不成一点伤害。 被一层层的割麦子,地上很快就倒下了三千具尸体。 “怪物!都是怪物!” “这些人会妖法!” “他们是死去宋人的阴魂,是阴兵!” …… 金人一个个大喊着崩溃逃窜。 他们在最艰难的战场,伤亡率超过百分之五十都不会崩溃。 可那时候他们面对的是人。 眼前这些宋兵在他们看来,已经不是人了。 和这种砍不死的怪物作战,是白白送死! 残余的一万人四散逃窜,种师中带着人继续向前。 那些守在太原城下的金人也看到了自己这边的人被杀崩了。 这些负责围城的金人,本就分散,面对宋军冲来的那个方向,只有几千人。 这些人哪敢再战,宋军还没到,便四散逃了,一路杀到太原城下。 “城下可是秦凤军的兄弟!” 守城的将士见援军终于到了,激动喊到。 “我是种师中,率秦凤军来支援太原!” 听到种师中的名号,城墙上的士兵疲惫的神色明显振奋了些。 “原来是小种经略相公到了,还望种将军清除城门口的残余金兵,方可打开城门。” 太原守将,建武军节度使王禀见是种师中来了,松了一口气。 很快,城门口的金人被清扫干净,种师中率一万三千人进城。 城内的情况已极其危急。 被围数百天,城内军民死伤大半,粮食早已耗空,若是面对金人大规模攻城,根本没有能守下的可能。 即便如此,满城军民无一退缩,即便面黄肌瘦,即便饿的头晕眼花,也守在城墙之上。 “王总管,你们受苦了。” 城中的凄惨看的种师中心中难受。 “谈不上辛苦,为国尽忠,仅此而已。” 王禀看着种师中,松了口气。 “种将军带人杀到这里,后面可有大军支援?” 种师中摇了摇头。 王禀眉头一皱,继续问道。 “种将军可携带了粮草辎重?” 种师中又摇了摇头。 王禀叹了口气。 “若是大军赶来,可依托太原城一战,若有粮草辎重,让太原众将士吃饱了饭,有了力气,也能保太原城不丢。” “现在种将军领一支孤军赶来,恐怕也要被困在太原城。” 种师中笑着摇了摇头。 “王总管不必如此,太原来了一人,可抵百万兵!” 就在这时,侦查完周围金人动向的叶霄御剑飞回城中,落在两人面前。 “可是叶国师?” 王禀看到叶霄,目光一变。 叶霄点了点头。 王禀回过头。 “这位就是叶国师!叶国师来了!” 王禀话音落下,周围的军民围上来一大批。 “叶国师,若不是老君观的众道长送来那批粮食,如今这一城人恐怕都要饿死了!” “太原百姓都欠你一条命啊!” 王禀说的激动,周围军民也纷纷对叶霄行礼。 叶霄上下打量着王禀,对这位建武军节度使相当敬佩。 之前汴梁一战,金人被一把火烧退,可赵桓和那些主和派却因为惧怕和金人签订跳跃,割让三镇。 三镇中就有太原。 那时节太原已经被金人围困,完颜宗翰为了让太原投降,特意放赵桓的使者携带圣旨进城劝降。 听闻赵桓要他投降,王禀一剑砍在城墙上,愤然拒绝。 “君王当爱护百姓,保一国安泰,臣民当忠义为先,太原军民死战为国,朝廷竟置忠义百姓不顾,愧对天下!投降绝无可能,唯有死守!” 城中十五以上,六十之下,全部发了武器,全民皆兵。 战至最后,城中所有牲口被杀干净,用作弓弦的牛筋,甚至牛皮做的护具,都被煮了充饥。 城中树叶树皮杂草,粮库中的糠皮,都被吃干净。 王禀的战马和皮质的马鞍都被煮了充饥! 若是叶霄没来,这位王总管在原来的历史中,一直守到了城中死伤十之八九,才被金人抓住了他在南城巡视的机会,破了北城。 即便金人杀入城中,王禀也不曾投降,一路血战,最后被金人包围。 王禀浑身是伤,跟随的军民也浑身浴血。 面对完颜宗翰的劝降,没一人犹豫过。 “我为国已尽忠,为民已尽义,大丈夫一生复有何求。” 说罢,王禀便自刎而亡。 身边数十军民无一人偷生,精疲力尽,无力再战,全部自尽阵前,无一人被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