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李师爷,你就放我走吧!”陶高山退回房间,眼疾手快关门。他满是厌烦道,“我要是再不离开大荒县,我夫人的病可怎么治?要是治不好病,她非得和我和离不可!”“而且大荒县哪里是穷了点,那根本是穷得揭不开锅!”“我看我这官,是不当也罢。等我走了,让泽州再派个县令来吧!”李全白发苍苍,听陶高山去意已决,有些无力地垂下眼眸。陶高山整个人抵住门,打定主意。今日非得离开大荒县!他原先是水龙县人,因泽州地处偏远,京都无人肯被下放到边境各县,以至于泽州县令一职短缺。京都特地命泽州增添“县令举”这一考试,只要考过县令举,名列前茅者,就可以被京都吏部尚书任命为县令。本想着考出好成绩,好在水龙县做官。谁能想到,自己竟然被泽州派遣到了大荒县?大荒县风沙漫天,植被稀少,县城底下遍地又都是穷凶极恶的人犯。就这样的生存条件,他对做官是彻底没了指望。“李师爷,方才陶大人所说的病,是怎么回事?”云皎月刚进县令府,就听到两人在僵持下说的话。想着这县令想离开大荒县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夫人生病,她或许可以帮忙诊治。李全眸色黯淡,不好议论人家的家事。不过看云皎月一副无意得罪,又是真心想知道事情原委的模样。他重重叹息,偷偷摸摸小声解释,“陶夫人去年小产,痛失爱子。”“原先想再调养身子,再生养孩子。可不承想,陶夫人自从喝了大夫开的药后,就……”像是在说极为羞耻的话,快速说着,“就不再来月信了!”云皎月出神地盯着陶高山紧闭着的大门。> 云皎月恍然大悟,瞬间明白这陶大人,为什么怕一百六十斤上下的妻子要和他和离。大抵这是个入赘的赘婿。“我的好夫人,她可不是庸医。”陶高山一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一手捂住自己妻子的嘴巴。耐着疼痛解释,“这是当今帝师的义女。”打着包票,“听说医术很是高超,定能治好夫人你的病!”陶夫人嚣张的架势顿时收敛。所谓士农工商,她们普通的商人,向来排在最末尾端。即使她的夫君当了县令,可这县令是大齐国上下最为偏远地方的县令。在她看来,地位还不如她的商户。因此云皎月这帝师义女的身份,瞬间引起她的敬重。陶夫人刹那间敛下哭闹,也不拧着陶高山的耳朵,肉眼可见端庄起来。她朝云皎月走来,行走时,腰际肥硕的肉在不断颤抖。握上云皎月的手,好声好气勾唇笑道,“姑娘请,咱们可以到大堂,边喝茶边问诊。”云皎月被这县令夫人略显殷勤的行为,看得有些咋舌。她不太自在地点头。若非必要,她实在是不想故意在外人面前,提一嘴她和陆崇的义父女关系。进了大堂,云皎月给陶夫人把脉。特地让对方屏退左右,顺便让男子们也全都在外等候。边把脉边问,“陶夫人,自你小产后,体重到现在为止,重了多少公斤?”陶夫人听到小产二字,面露惆怅。沮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