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那是谁?”北识终吻桂祎的嘴角与他温存,颇为好奇地问。 桂祎用胳膊挡着眼睛,遮住红透的眼尾。闻言,他嗤笑一声: “你我的、顶头上司。” “程先生。” 桂祎敲了敲总裁办公室内间的门。 他今日衣冠楚楚,头发垂顺地散在身后,穿白衬衫配西装马甲,搭了件灰色长风衣,显得十分修长清瘦。 门内的人答:“请进。” 他推门而入,一眼便看见端坐在办公桌后的程遇。桂祎在他桌前站定,垂首的样子看着很顺从。 程遇静静看着桂祎。 他眉目英俊,颇有些岁月积淀的沉稳。 二人年纪没差多少,程遇只比桂祎略长三岁,却做上了执行总裁的位置,稳稳压了桂祎一头。 而且…… 一时间无人开口,桂祎看向程遇——他像这样半垂着眼皮时,睫毛掩住眼珠,神色总是冷淡又招人。 “我不在的时候,公司情况怎么样?”程遇终于开口,问他。 “一切如常。”桂祎答。 他分明是驯服的做派,偏偏二人一坐一站,桂祎居高临下,视线落到人身上不管怎样都像审视。 于是程遇站起身,边从办公桌后绕出来边说: “你昨天接电话时,嗓子沙哑,是生病了吗?” 他笑道:“要不要给你批两天假?” ……被发现了。 桂祎抬头,视线追随着他。他神色很平静:“不用……劳您费心了。” 他看着程遇倚坐在办公桌上,往后退了两步。 “躲我做什么?”程遇温柔地问,“难道你也发现,你最近不太听话了么?” 桂祎慢慢又退后两步,他镇静地低声回答:“抱歉。程先生。” “叫我什么?” “……先生。” 后背抵到冰凉的玻璃门上,桂祎手向后探,握住门把手,感觉心里安定了些。 虽然他心知肚明,如果程遇真要对他做什么,他压根逃不掉。 ——也不能逃。 “我给你最大的自由,”程遇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明明不止我一个人。” 桂祎卸了点伪装,声音冷得像冰,毫不留情地挡开程遇的虚假温柔。 “什么?”程遇像是随口问。他已站到桂祎面前,接着伸出手,将他背在身后的手臂捉出来。 “被你寄予厚望的不止我一个人,先生。”桂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我做什么,应该也与您无关了。” “你竟然是这样想我的?” 桂祎感觉到一只炙热的手张开握住了自己的手,然后放开,像在玩一个有趣的游戏。 而做出幼稚行为的人笑得春风化雨:“可是,你是我最喜欢的。” 桂祎沉默许久。 之后,他问:“所以您想要什么?” 程遇锁上办公室门,他松开桂祎,端庄地站着。 “我想看看你。” 桂祎看着他,无动于衷。 程遇挑眉,笑问:“还是说,你希望我来帮你?” 他手指辗转,从桂祎的大衣翻领抚摸至衬衫纽扣,从一丝不苟扣着的第一颗一步步开始解。 桂祎靠在门上,感觉外间的凉气从后背透过来。 他不做反应。从敞开的领口钻进来的手指,冰凉,好像浑身细鳞的蛇。 那只手缓慢划过桂祎露出的皮肤,从锁骨到脖颈,再到他的侧脸。 桂祎没忍住偏过头躲了一下。 下一刻,他感觉下巴被对方掐住、强硬地转回来。他睫毛抖动两下,望着程遇眨眼。 有点痛。桂祎心想。 “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偏偏要躲我呢?”程遇的声音很低、很慢,“就这样讨厌我吗?”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桂祎十分想回他一句“不然呢”。 “……没有。先生。”他垂下眼皮,温驯地回答。 他靠在门上,感觉到程遇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的马甲和衬衫纽扣。 他图方便,人也懒,一向穿得不多,冷了加一两件厚外套足矣,而此刻竟然方便了程遇的动作。 虽说此刻他身上一件衣服没脱,可胸腹的皮肤半敞在空气里,更远远算不得体面。 程遇不知道是哪个科属种的生物,办公室里空调温度开得并不高,他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不自觉紧绷肌肉。 程遇欣赏着他,目光从他平静的脸向下滑,看他苍白修长的颈项、锁骨,再到流畅修韧的腰腹线条。 “我一贯放纵你,这不该是你反抗我的理由。”程遇说。 “不过没关系,你依然是我最喜欢的。” 程遇倾身过来吻他,那一瞬间,桂祎只觉得对方身上的衣料好凉,他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