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后工作骤然多起来,桂祎家里没人等,他便变本加厉地整天泡在办公室里。 很少有人记得他也曾是个散漫而自由的人,那个时候他的光芒太耀眼,明亮却温和。 只是如今,他似乎的确经受了些长大所必须的事。 他变成一个传统意义上的精英,或许当真忘了自己轻狂时发过的誓。 走得太远了。 他被削得越来越锋利,越来越“独”。 终于,成了如今的样子。 ——有人恨之如仇,有人爱之如狂。 北识终敲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进了桂祎的办公室。 他跑了两杯咖啡,将一杯搁在对方桌上:“前辈,已经很晚了。” 桂祎敲下最后一个字符,抬眼看向他。 他眼睛的形状很漂亮,睫毛下垂,勾过眼尾,看起来相当赏心悦目。 “唔,”他笑了下,说,“谢谢。” 桂祎收拾桌面,顺便有空抿了一口北识终递来的咖啡。他看起来很温和,问:“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在等您。”北识终走近他,轻轻笑起来,“窗外黑透了……” 他声音很轻,像极尽克制的耳语:“这里,静悄悄的。只有我们两个。” 桂祎动作一顿,随即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他端坐在办公椅上,任凭北识终越发靠近,直到对方深刻的眉眼清楚地映在眼睛里。 桂祎觉得有些想笑,于是也再次笑出来:“你在暗示我什么呢?” 他略仰了头,面容与北识终的脸离得极近,二人呼吸几乎交缠在一起。 而北识终却看得清楚,桂祎漂亮的笑里,蕴满了冷冽而艳丽的恶意。 “我还以为你很能沉得住气。”桂祎说。 北识终微长的卷发快要垂到桂祎脸侧,他分毫不恼,笑意盈盈地接了这句讽刺。 “我也是俗人呀,前辈。” 前辈冷眼看着他,最终妥协。他垂眼笑了下:“……别在这里。” 北识终将手抚上桂祎侧颈,凑上去亲吻他,动作温柔克制得仿佛他真的是个文质彬彬的君子。 酒店房间里亮堂堂,他将桂祎压在门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他的嘴唇,像艺术家亲吻自己亲爱的石膏像。 桂祎被他弄得痒,想躲开,却被环住了腰。 ——这年轻的少爷,力气居然这么大。 他无奈,自己跳的坑也只好顺着他,任他这样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亲。 终于,北识终抬手开始一粒一粒解他衬衫扣子。他指尖是凉的,划过皮肤带来阵飘忽的痒意。 就着半解的衣衫,他继续,亲吻桂祎的脖颈,再到他左胸前敏感的乳尖。 桂祎抖了一下,差点站不稳。 北识终像在把玩什么珍器,另一只手抚上桂祎右胸口,细致地捻揉他乳头。 桂祎战栗不止,手抵在他肩上,喘息起来。 北识终抬眼自下而上地仰视他,分明是臣服的姿态,可他眼里蕴满凶猛的欲望,烫得桂祎移开了视线。 对方躲自己,北识终亦不恼。他放过桂祎的躯体,短暂的空白后,他看着桂祎浸了湿意的双眼,再也装不下去君子了。 他最多算个疯子。 北识终再次吻住他嘴唇,手掌轻轻掐着他脖颈,另一只手握住对方性器。 他动作很有技巧,桂祎很快硬了,欲望攀上顶峰,却又猛然被拽下来。 北识终的手指、堵住了他。 桂祎五指收紧,死死抓着北识终的手臂,大口喘息起来,几乎泄出点哭腔。 北识终轻轻磨着他性器的顶端,桂祎茫然地看着他,看起来很可怜、像是在控诉面前不讲道理的人。 可惜北识终好铁石心肠。 桂祎失神地攀上北识终肩膀,他看不清对方的目光,自己的眼睛里蒙了一层雾。 北识终饶有趣味地欣赏着他的神态,残留的那点微薄的道德感让他意识到——自己真是个混蛋。 不过,没关系。 “怎么了前辈?”他又吻了下桂祎的嘴唇,“您很难受吗?” 明知故问。桂祎咬牙,他眨眼压下眼里雾蒙蒙的水光,没什么攻击性地瞪视北识终。 “……放开、” 圈着他的手指又轻轻动作几下,之后,北识终从善如流,当真松开了他。 “……”桂祎觉得自己是疯了。 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像被卡在不上不下的空中,原本想寻个痛快的解脱,弄半天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感觉到北识终的手不紧不慢地一下下压着自己喉管。桂祎微仰着头,眼皮半阖辨不清神色。 他喘息着,嗓音却很平静:“你、到底是要干什么?” 北识终一时没回话,只静静凝视着他,许久才继续说:“……您真漂亮。” “实在受不了的话、”他笑得很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