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颜倾再次见到红瞳男子时,是在苏可欣弃教的前一个夜晚。 她正在浴桶里悠闲地沐浴着,那个男子就闯了进来。 他一身的黑衣装,不去当刺客可惜了。 等等,刺…刺客,难不成他真的是来杀我的刺客? 可是我并没有结交什么仇人啊,应该不是刺客吧。 丢掉这个问题,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长安男子都有着深闯闺阁的癖好吗?尤其是在自己沐浴的时候。 早来晚来你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上一次是凌云逸,这次,是这家伙。 还记得当时的凌云逸,是直接将她从浴桶中抓起。 眼睛还特么的犀利盯着自己,他自己不害臊我都害臊啊,他就不晓得我还是个女孩子家家吗? 自己不过就给他戴了一小会绿帽子,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他至于专门跑到倾城来警告自己吗? 而这位不像凌云逸那么霸道,他独闯进来,然后他呆住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浴桶里的女子,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的。 白颜倾不晓得他此刻的心境,只是在心里取笑着他。 难不成这家伙被我的美色所迷倒了? 哈哈哈,这般想着自己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然后白颜倾顺着他视角看去,看到自己右手腕上的伤口又复发了,流出几滴水蓝色的鲜血。 这个伤,是被苏可欣的丫鬟所致的。 受教的时候,白颜倾根本没料到苏可欣会搞这一出,更没料到她竟会叫一个丫头来虐自己。 她急忙伸出左手捂住那道蓝色的血丝,冷冷地说了一句,“还不出去?” 那红瞳男子才愣过神,慌张一秒后就立即跑走了。 白颜倾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回想着刚刚那男子,很是困窘。 他是不是看到了这蓝血啊,这可如何是好,母后曾经告诉过自己,不得让别人知道,更不得让别人看到。 黑曜一口气冲到了深山里,背靠着树身,一身戾气的他突然慌张了起来。 他的红瞳眼在这黑夜里是格外的渗人,却又是很清澈邪美。 他想起了阿姐说过的话,他自己有个孪生兄弟,他继承了阿爹的红瞳眼。 而另外一个继承了阿娘的蓝色血系。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拥有蓝血的,竟是位女子,还是伯颜族的人。 在他的印象里,好似是有一个与他同龄的孩子。 因年纪还小,他记不清那个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只记得在一个,电闪雷鸣的黑夜里,那个同龄孩子,失踪了。 伯颜族和圣族有着极强的深仇大恨,不灭了它一族圣族就无法生存下去。 那一天他亲自出马,率领一大批黑军,毁了伯颜这个地方。 却没料到,白王还藏了一个小女儿在长安,是阿姐命他亲手去杀了九公主。 可她流着的,却是阿娘的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么回事? 难道是阿姐记错了?那个孪生兄弟其实是个女儿身?是白王捡了去的孩子? 黑曜想不起来,他越是想深究,他的脑袋就越痛。 他捂着头向树身狠狠地撞了过去。 这一撞,终于使他恢复过来,脑袋不痛了,他也不再想了。 只是他额头流了一处鲜红的血,他也不觉得痛,他用手向额头轻轻碰去,那伤口便愈合了。 翌日晌午,白颜倾硬生生地将苏可欣气走了。 她既然敢来整自己,就不怕自己反咬过去吗? 也就因为这件事,凌云逸不搭理她好长的一段时间,他在用无言告诉白颜倾,他对她的这番做法很不满意。 毕竟人家好心好意来传教于你礼数知识,你却如此不知好歹。 白颜倾记得她当时也不太过分,就只是在苏可欣坐的椅子上放了一条假蛇,只是在水壶里放了十几条会动的虫子。 谁料到她一眼看到茶杯里的东西,吓得晕了过去。 她以为她只是怕深山老林里的野兽,没想到就连几只小虫子都被吓昏过去了。 白颜倾不知道,因为她搞了这件事,害得苏可欣大半个月不敢喝水。 想喝水时,总会很仔细地检查那杯底,当她看到有一丝茶叶粒在水里游着时,都吓得把茶杯扔了出去。 白颜倾也不知道,因为苏可欣,这件事就传到了沈妃娘娘的耳朵里。 沈妃娘娘狠狠地训了凌云逸一顿,凌云逸本是不知情的,被他母妃这一说,他才知晓。 他母妃命他每天都要亲自去苏府一趟,替她看望苏可欣。 因为是母妃的命令,他没得违抗。 母妃喜爱苏可欣,可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对苏可欣没有感觉,她却还硬要把苏可欣掰给自己。 而他此刻的心情,是很想开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