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假思索地吐出一句:“谁弄的?” 肖冶:“?” 坐在旁边的周瀚辰闻言挑眉,站起身留下一句“你们聊”之后就往外走。 经过祁琰筠的时候,他推了推眼镜,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笑容,镜片反射出智慧的光芒。 祁琰筠这才意识到那句话有些唐突。 他没有搭理周瀚辰,低头看向脚边的人,收回手从怀里掏出手帕递过去:“不用在意,擦擦眼泪。” 肖冶感觉这话有些耳熟,但一时没想起来在哪里听过。 他被蛊惑一般双手摊开接过手帕:“谢谢,谢谢。” 这个举动让祁琰筠看见了他掌心的指痕。 一排又一排渗着血珠的“小月牙”一看就是伤上加伤造成的,触目惊心。 祁琰筠眉头蹙起:“起来吧。” 肖冶站起来鞠躬:“谢谢,谢谢您,谢谢您原谅我。” 他把手帕还过去:“这个您留着,我用纸巾擦就行。” 祁琰筠沉默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冒出一个字:“擦。” 语气不容置喙,似乎还带着些怒气。 肖冶不明所以,只好小心地用手帕擦了一下眼泪。 祁琰筠又说:“血。” “这个会把手帕染脏的。”肖冶推脱。 祁琰筠站起身,拿过手帕轻轻擦拭他脸上的血液。 肖冶呆愣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要往后撤一步的时候,祁琰筠拉起他的手把掌心的血珠也擦掉了。 一切举动自然而然,仿佛理应如此一样。 沉浸在震惊中的肖冶没有意识到,这一次,被别人接触皮肤的他没有产生不舒服的感觉。 相反,心底生出一种安全感。 那片漆黑无边的深海中似乎漂来一根浮木,毫不迟疑地托起肖冶渐渐下沉的身躯。 浮木的浮力很大,大到能对抗摁压在肖冶头上数不清的手,大到能无视将肖冶拽向海底深处的力量。 在他的震惊中,祁琰筠收起手帕。 肖冶回过神来:“我给您洗干净。” “不用,”祁琰筠摆手,“酒也不用赔。” 肖冶刚要坚持,他又改口道:“还是赔吧。” “你在这里一个月收入多少?” 肖冶如实回答:“工作八天的话是八千。” 祁琰筠不假思索地说:“洒的两杯酒算18万,每月还我1000,可以吧?” 肖冶急忙点头:“可以!” “从下月起每月转帐给我。”祁琰筠拿出手机,点开自己的名片。 加过好友,他让肖冶离开:“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过一会儿,周瀚辰走进来,儒雅一笑:“加到联系方式了?” 祁琰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冰凉的液体进入喉咙后变得热辣滚烫,烧灼着脏腑。 他点头:“嗯。” 周瀚辰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早就告诉过你,别犹豫。感情需要自己创造机会。” 祁琰筠面无表情地看过去:“所以你想好了?” “想好了。” 周瀚辰举杯:“我会成功的。” - 离开八楼的肖冶被半路杀来的楚绪伟拉进员工休息室。 “受伤了怎么不和我说?带伤服务也会让客人不满意的,尤其是脸和手上的伤。” 楚绪伟一边埋怨,一边拿出碘伏和棉签给肖冶清理伤口:“以后可别再这样了,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你懂不懂?” 肖冶忍着疼痛点头:“知道了,谢谢你,小楚哥。” “疼也别忍着,叫出来别人才知道你疼。” 他怒其不争地语气仿佛在教训不听话的弟弟,令肖冶有些失神。 他从未有过这种体验。 “听见了吗?”见他不说话,楚绪伟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肖冶这才回过神来:“听见了,谢谢你,小楚哥。” “快别说谢谢了,”楚绪伟挑出一个蜜桃图案的创口贴轻轻贴在肖冶的伤口上,“你的手也别碰水了,剩下的时间就在这里待着吧,外面有我们呢。” 肖冶急忙道:“不用,我能工作的。” “能什么能,照顾不好你我可是要挨骂的,你想让我挨骂?”楚绪伟拧眉佯怒地看着他。 肖冶低头:“不,不想。” “这就对了,好好歇着吧。” - 另一边,祁爵正疯了似地找人。 他在走廊上不停地质问服务生有没有见过肖冶,惹得很多人苦不堪言。 顾竹年和一群狗腿子追在后面跟不拦不住他。 “祁爵,小野还得工作。” “你闭嘴!” 祁爵猛地回头:“我让你看着点,你就把人看受伤了,还工作,受伤了怎么工作?!” 顾竹年低头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