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漾着玫瑰香。 驾驶座的男人将一捧红艳艳的玫瑰递到孟胭脂面前。 嗓音磁哑的笑:“祝贺杀青。” 孟胭脂迟疑了片刻,接了花束。 鼻息间都是玫瑰馥郁的甜香, “谢谢沈师兄。” 她并没有看向男人,打简薇让她上这辆车那一刻起。 孟胭脂便猜到这辆车上肯定有沈月白。 只是她没想到,这车上除了她和沈月白便没有其他人了。 男人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看样子手臂已经彻底痊愈了。 “你怎么亲自来了,要是狗仔拍到……” 孟胭脂轻皱着眉,话还没说完。 沈月白发动了引擎,黑色迈巴赫于夜色中衝向露天停车场的出口。 上了主道, 车速缓了下来。 惊魂未定的孟胭脂听到沈月白低磁的嗓音:“没人会拍到。” “就算拍到了, 照片也不会流出去。” 她松了一口气。 隐约觉得逼仄的车内,气氛冷了下来。 沈月白的情绪孟胭脂察觉到了。 那些安慰他的话最终还是卡在嗓子眼, 一个字也没说。 “我们这是去哪儿?” “老宅,爷爷前阵子感冒有点严重住院了,昨天刚出院。”沈月白回。 声音少了几分之前的热情饱满。 孟胭脂倒是不在乎,“怎么没告诉我?” 按理说她应该回来看看的, 毕竟是沈月白的爷爷。 “你在拍戏。” 男人余光瞥了她一眼, 在红绿灯路口停了车:“脂脂, 你可以不用那么在意我的家人。” “毕竟……你连我都不在意。” 低沉的男音如倾城的黑云, 厚重笼在孟胭脂心上。 她心臟闷痛了一秒,欲言又止。 男人的目光灼热滚烫,焊在她脸上似的。 直到红灯变成绿灯,他才不得不将视线移开。 暗暗叹了口气,“我说笑的,抱歉。” 孟胭脂抿着唇,视线低垂在怀里那捧红玫瑰的花瓣上。 她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揪紧了裙摆。 “我要不要给爷爷带点礼物过去?” 她故作轻松的语调令沈月白轻轻皱了下眉。 男人沉默了片刻,期间整理了自己杂乱的思绪。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磁哑温柔了许多:“都已经准备好了。” “你把储物箱里的红色小盒子拿出来。”男人目视着前方。 只用余光注意副驾上孟胭脂的动向。 看她拉开了储物箱,从里面拿出了红色盒子。 男人唇角化开笑意,心情好转了许多:“打开看看。” 这种盒子能装的东西有限。 多是珠宝首饰。 但孟胭脂打开盒子后,面静静躺着两枚戒指。 看上去是一对,其中那只女戒孟胭脂有点印象。 好像是之前沈月白让她转交给沈复,让人调整的那只全钻婚戒。 “以免爷爷他们多心,还是戴上吧。” 沈月白显然看穿了孟胭脂的心思,先一步给了她合理的解释。 他这么说,孟胭脂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从戒指盒里取出自己那枚戴在无名指上。 恰巧又是一个红绿灯路口。 沈月白停稳车,在孟胭脂开口之前,十分自然的把自己的左手探了过去。 “谢谢老婆。” 他先道谢,把孟胭脂没说出口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最后她只能取了男戒小心翼翼往男人无名指上套,不紧不慢的小声吐槽:“明明自己戴更方便。” 沈月白听见了,唇角扯开弧度,笑笑没说话。 - 晚上八点十分。 黑色迈巴赫开进了沈家老宅大院。 孟胭脂下车后,帮着沈月白从后备箱里取了礼物。 都是些营养品,滋养身体的。 今天为了庆祝老爷子出院,连沈复都回来了。 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席间倒是很热闹。 “脂脂是不是瘦了,拍戏很辛苦吧?”沈妈妈给孟胭脂夹菜。 还不忘叮嘱沈月白不要一心只顾着自己的工作,现在结婚了,不比一个人的时候。 “你比脂脂年长些,要多疼爱她,礼让她。” 被点名的沈月白嘴角始终噙着笑意。 难得对长辈们的叨叨这么有耐心:“我知道,我会的。” “妈,您别给她夹菜了,给我个表现的机会行不行。” 男人温沉的嗓音难得风趣一回。 一家人都笑了,也包括孟胭脂。 笑过之后,她用余光悄悄打量了身旁的男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