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黄花梨方角大立柜、紫檀雕漆描金琉璃屏风、黑漆镶百宝雕花衣架、红木雕漆架子床、紫檀雕金博古架等等 最后抬进来的是一座四扇式梳妆台并一盏彩绘琉璃灯。 她看这些都是姑娘家用的东西,心里犯嘀咕,想着回去问问裴沅祯。 那厢,正好隔壁祝婶来串门。 她一进门见院子里摆得满满当当的红木家具,心里暗暗怎舌——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有钱人,出手这么阔绰。 这可都是难得的好货啊,整个县城也就这些,全被肖家给买来了。 沈栀栀热情请她吃茶:“祝婶过来有什么事?” “嗐,我见你家中热闹过来瞧瞧。”她呷了口茶,随后发现连喝茶的杯子都是见都没见过的镶金瓷盏,爱不释手地摸了摸。 她悄悄问:“院子里这些花了不少钱吧?” “嗯,”沈栀栀点头:“花了挺多。” “挺多是多少?” “不清楚,我男人给的钱。” 裴沅祯在屏风后看书,听到这句“我男人”,唇角扬了扬。 “天!”祝婶说:“你男人可真有钱,是做买卖的?” “嗯,以前在淮武县做买卖挣了些钱。” “淮武县啊。”祝婶一拍手:“那就难怪了,能在淮武县做生意的可都是有钱人。婶子有个远房侄子也是在淮武县做买卖,虽是小买卖,可每年赚的钱不少啊” 她说得眉飞色舞,眼冒精光。最后羡慕道:“小沈,你可真是嫁对人了,男人肯为你花钱,那就是在宠你。你找了个这么大方的,想来他爱你爱得极深。” “” 沈栀栀头皮发麻,真希望这祝婶赶紧闭嘴,后头还坐着裴奸臣呢。 若她知道他们两人只是假扮夫妻,而这宅子是裴奸臣自己的宅子,兴许就不会这么说了。 她怕祝婶再说出什么尴尬的话,忙转了个话头:“祝婶用过午饭了?” 祝婶正说得起劲,闻言看了看外头天色:“哎呦,都快午时了,我得回去了。小沈有空了也来我那坐坐啊。” “好。”沈栀栀起身送她出门。 送走祝婶,沈栀栀站在台阶上长舒口气。然而正准备转回,见门口又跑来个小厮。 “夫人,肖二爷可在家?” 肖二爷? 哦,找裴沅祯的。 “在。”她说:“有什么事?” 小厮手里捧着张帖子:“小的是街口刘员外家的仆人,特地奉我们老爷的话过来给肖二爷送喜帖。” 他笑着说:“后日我们府上娶新妇,老爷托小的来问问肖二爷得不得空去吃酒。” 沈栀栀诧异:“你家老爷跟肖跟我家二爷认识?” “认识的,”小厮说:“我们老爷还特地交代要亲手交给肖二爷和肖夫人。” “哦。”沈栀栀恍然,忙接过小厮手上的帖子:“行,我回去问问他。” 她转过影壁,见裴沅祯走出来:“大人不看书了?” “祝婶走了?”裴沅祯问。 “嗯,婶子还得回去用午饭。” “那是什么?”裴沅祯瞥了眼她手上的帖子。 “哦,这是街坊送来的喜帖。”沈栀栀问:“大人,你什么时候跟街口的刘员外认得了?” “昨日去买家具,那铺子就是刘家的。” 这个裴奸臣,交际手段果然了得。才来两天,就跟什么刘员外结识了。 沈栀栀心想。 她走到他跟前:“刘员外派人来说,后日他家娶新妇,问你得不得空去吃酒。” “大人要去吗?”她问。 “唔”裴沅祯漫不经心点头:“届时送份厚礼过去。” 沈栀栀惊讶地盯着他。 裴沅祯斜眼:“看什么?” “大人喜欢吃酒席?” “当然,谁不爱吃酒席?” 也是! 沈栀栀点头。 吃酒席多热闹啊,能看新娘子,还能讨喜糖吃。 “不过”沈栀栀瞧了眼他右边肩膀:“你还得养伤,能去吗?” 裴沅祯挑眉:“受伤的是手又不是嘴。” “哦。” 沈栀栀狐疑地打量裴沅祯,觉得这人真是越发地奇怪了。 不是说要查案吗?怎的不仅在这买宅子,还心安理得地吃起酒席来? 少顷,想起一事,她跟着裴沅祯进厅:“大人,我看见送来的家具了,你买妆台做什么?” “给你用,你屋子不需要吗?” 需要是需要,可沈栀栀一个丫鬟哪里用过妆台这种东西。顶多是一张桌子,上头置一面铜镜。 但听说是裴沅祯给她买的,沈栀栀隐隐有些高兴,哪个姑娘家不喜欢妆台?平日照镜子也舒心些呀。 她压着欢喜,问:“那这个不算我的钱吧?”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