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孩子这事说难也不难。 青竹虽然才三岁,但是不像其他的小孩一样吵闹,带他去哪里,他就只会安静地待着,不会乱跑。 青竹已经会说话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也没有流露出对家人的思念之情。 庙里其他的道士替青竹看了,纷纷摇头叹息“他天生就无法体会情感。” 他们全劝白凡不要养这样的孩子,最后这个孩子也不会认他,根本就养不熟,最后还是徒增伤心。 而亲情之间,最重要的便是情字,倘若一方无情,另外一方再怎么样都会感到厌倦的。 白凡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安稳睡着的青竹,轻笑着拒绝了道士们的劝说。 “我本来就是这么傻的人,再傻一点又怎么样呢?” “他长大以后,有了自己的天地,不管他是否记得我,我都不会有怨言。” 白凡揉了揉青竹的头,青竹皱起了眉头,小巧可爱的脸缩成了一团。 “既然我和他有缘,那我便陪他度过这一程吧。” 只是养孩子没有像白凡想象的那么容易。 青竹年纪还小,白凡也没有养孩子的经验,虽然他小心翼翼,但是难免会有疏漏。 这年冬天,青竹早早就睡下了,白凡给他点了炭火,便去了大殿清扫。 雪飘得很大,等白凡清扫完已经是深夜了,他回到了屋内,却看见了熄掉的炭火。 青竹在床上,脸红红的,呼吸略显急促,脸上都是汗,一看就不好受。 白凡心里警铃大作,他飞奔过去,探了探青竹的额头,不出意料地十分滚烫。 顾不上其他,白凡给青竹穿好衣服,背着他就跑了出去。 眼下正是过年期间,那些道士都回家探望自己的亲人了,只留下白凡和青竹。 白凡不懂医术,他只能先给青竹擦了一遍额头,随即他用一件衣服盖着青竹,自己则冒着大雪奔跑着 大雪纷飞,前方雪路茫茫,白凡的头发上、肩膀上全是雪花,而青竹在他后面痛苦地喘息着。 “好难受。”青竹稚嫩的声音响起,白凡安抚着他“马上就到了。” 这一分神,白凡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冰,他朝前倒去,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膝盖处火辣辣地疼,他没有在意那里的疼痛,而是先看青竹有没有摔着。 青竹还好端端地在他的背上,并没有摔跤。 白凡舒了一口气,一瘸一拐地朝着医馆走去。 因为是大半夜,医馆已经关门了,白凡用力地敲门,敲了半天终于开门了。 大夫披着外衣,本来面露不悦,看见是白凡,便立马将他迎进了屋,说:“怎么了?” 白凡把青竹放下,说:“大夫,青竹他发烧了,赶紧救救他吧。” 大夫摸着青竹的额头,便马上将他带进了里面,为他施针,并嘱咐白凡去熬药。 白凡拿到药方,才终于缓过来了一点,他这才感觉膝盖钻心的疼,一掀开裤腿,膝盖已经摔出了血。 他把裤腿放下来,将熬好的药给了大夫,大夫喂着青竹喝下,青竹脸上的痛苦之色才消失了,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你也上一些药吧。”大夫说,他把跌打药交给白凡,白凡接过了,此刻他才觉得这疼痛如此让人难以忍受。 “这个孩子天生就无情,你却这么为他费心吗?”大夫说。 看来这个消息传得这么快,白凡苦笑。庙宇里人来人往的,那天老者说的话也被爱嚼舌根的人听见了。 “他不是你的亲人,又何苦这么费心呢?” “大夫”白凡看着大夫,眼神坚定。 “我已经决定养他,和他是否有情无关。” “这是我的决定,我不打算从他身上获得什么,只是觉得他和我有缘罢了。” 其实白凡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执意要养青竹,他不是什么圣人,也没有高尚的品德。 他只是觉得青竹很可怜罢了,出生便手握着清羽的玉佩,也许跟他一样,是仰望着神明的可怜虫罢了。 怜惜他,也许也是在怜惜自己。 白凡走到青竹面前,青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睁着大眼睛,侧着头看着白凡。 白凡摸了摸他的手,说:“再睡一会吧。” “醒来病就好了。” 白凡正要转身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稚嫩又沙哑的呼声:“哥哥” “谢谢你。” 这世间,恐怕没有什么比情更能让人失去理智的东西了吧。 它就像镜中花,水中月一样,稍不留神,便会化作泡影,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费。 南海的三公主便是如此。 她唤做碧影,生来就是最被疼爱的南海公主,从小便在南海无忧无虑地长大,从未受过什么委屈。 后来,她终于成年了,可以去参加天庭的宴席了。 刚刚成年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