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氤氲着白蒙蒙的雾气,许清月站在花洒下面,任由温热的水流在自己的身体上肆意淌过,让白皙的肌肤染上了一层薄粉。 余燃先洗了澡,在外面等他。他已经进来有半个钟头了,却还是不敢出去。 许清月原本以为,和余燃上床是一件顺水推舟的事情,他也不是刚谈恋爱的小孩子了,既然他和余燃已经变成了恋人,又都对彼此有欲望,他也没必要故作矜持。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临门一脚,他才感到一丝别扭与紧张。 说起性爱,许清月其实是有一丝抗拒的,抗拒的源头当然是顾时崇。 顾时崇曾经是他唯一的alpha,也是他所有经验的来源,但是现在想起,他和顾时崇之间所有亲密接触,似乎都或多或少带着些不愉快的回忆。 他记得自己和顾时崇第一次做,那种痛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顾时崇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第一次,欲望上头便会暴露出粗暴的本性,直到他因为干涩而出了血,那个alpha才知道慌张,心虚地停下来安慰他。 他那时候年轻又傻,被顾时崇骗得团团转,以为以后适应了就会好起来。很多年过去了,他不会出血,也不会疼哭了,却也怎么也适应不了和alpha做爱的感觉。 痛吗?倒也说不上,只是没感觉。他只能在发情期的时候,才能浑浑噩噩地借本能敷衍两下自己的丈夫。 许清月清楚,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性是爱情里很重要的一部分,包括余燃,也对他的身体表现出难以掩饰的兴趣。 之前那次意外的发情期,他在和余燃互相抚慰的过程中获得了难以言喻的快乐,这种感觉令人上瘾,他知道,余燃也想要,还想要更多。 余燃越是想要他,他就越害怕。 他现在并不在发情期,身体并不能那么随意地接纳alpha。如果和他做爱并不像余燃想象中那么好,如果余燃失望了,他该如何自处? ……要是更严重一些,他们会因为这件事分手吗?因为他在做爱的时候像根木头。 就像顾时崇之前嘲讽他的那样——他除了好看的皮囊以外还有什么?性子太端,身体也乏味……即使外表光鲜,接触下来也让人感觉实在无趣。 他一直想在余燃面前表现出可靠又稳重的一面,但是这种羞耻的困境,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该怎么解。 许清月叹了一口气,犹豫着伸出手,摸向自己身后。 提前扩张一下,进去的时候应该会容易一些吧……他不想让自己在余燃面前太丢脸。 许清月在浴室又磨了半个小时,水声停后,他系好了浴衣,才从浴室出来。 一出来,许清月差点没找到余燃的身影,仔细一看才发现,小alpha整个人都缩进了被窝里,只露着眼睛悄悄看他。 “小燃?”许清月坐到床边,疑惑道,“为什么躲在被子里?冷吗?” 房间里的空调开在合适的温度,怎么想都不可能冻着一个年轻体壮的alpha。 许清月出来后,余燃的鼻尖便萦绕着茉莉茶香,他也不知道许清月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释放oga诱人的信息素,这对一个alpha来说太过于刺激了…… 而且,许清月还穿了轻薄的黑色浴衣,不小心露出来一片沾着水汽的白皙胸膛,腰也被系带勒的特别细,好像一搂就能环过来…… 他当然要盖得严实一点,余燃想,不然他下面挡不住的弧度就要被许清月看得一清二楚了。到时候,他该怎么解释自己还没碰到许清月,就硬得一塌糊涂这件事? 他还是个处a,应该害羞的。 余燃脸颊通红,探出半个脑袋,可怜巴巴地喊了声“许老师”。 看到余燃脸这么红,许清月下意识担忧地伸出手,摸了摸alpha的脸颊:“发烧了?” “嗯,发烧了。”余燃蹭了蹭许清月的手心,“你亲亲我。” 小孩一样耍无赖。许清月无奈,俯下身轻轻吻在余燃的额头上,哪想到,唇瓣还没挪开,就被演技极佳的alpha搂住了腰,整个人都被带进余燃怀里。 “干嘛洗那么久,我都快要睡着了……”余燃撒娇一般抱怨着,“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怎么会呢?”许清月说,“我只是……有点紧张。” 余燃沉默了几秒,红着脸小声说:“……那我不是要更紧张了?我没有做过,那个。” 许清月讶异:“可是你在我发情期的时候做的很好,我以为……” 余燃长相出挑,是年轻又优秀的a,又那么会抚慰发情期的oga,他还以为余燃早已阅o无数。 “那是我专门在网上学习的。”余燃不好意思起来,“我从头到尾都只有你嘛。除了你,我任何人都不会碰的。” 听了这话,许清月更紧张了,连眉头都皱起来。 余燃原来那么固执又单纯地喜欢着他,自己这么乏味的身体怎么配得上这样的期待?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