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第二日起床后没见到季川,还有些懵神。 再一想,走了也好,省得今早被她暗戳戳赶走,影响感情。 起床梳妆时,她看到了季川留在梳妆台上的字条,“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把身子骨养结实了,下次可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你!” 呦呵,居然还放了狠话,也不知道是谁被她一逗就脸红。 芸娘撇撇嘴,将字条仔细收在妆匣底部的暗格里,以防其他客人无意翻到,看不顺眼给毁了。 万一季川下次来时ch0u风,要她拿出字条,她也不至于慌乱失措。 吃了早饭,芸娘慢悠悠晃到了桑妈妈的房间外。 她的月事基本算是结束了,昨晚季川同她闹腾得不是太过,身t并无不适。 所以今天,她想出门放松一下。 自打入了这荟玉楼,芸娘直到接客后才被允许出楼玩耍。 被关的时间久了,她现在只要有空就想出去走走,尽管每次都要被一个丫头两个打手严加看管,她也依旧乐此不疲。 站定在桑妈妈的房间门口,她伸手拽了拽坠着银饰的细绳,房内铃铛响起清脆的响声。 其实白日里的荟玉楼还是很安静的,抬手敲敲门,里面的人基本都能听见,无需拉动铃铛。 但芸娘今日是来求取出门恩准的,为了事情能够顺利完成,也为了表示她对桑妈妈的尊敬,这才选择拉铃叫门。 不多时,门边的铃铛线被人轻拉一下,叮铃脆响传入芸娘耳中。 得了应允,她便推门进入房内,桑妈妈正立在窗旁的一盆植株前修剪枝桠。 芸娘上前一步福身行礼,“妈妈安好。” 桑妈妈回头看了眼是谁,就又转回去专心侍弄她花高价买回来的罗汉松了。 “嗯~起吧,芸儿怎的这么早就来找我了?” “妈妈,芸儿许久未出门了,今日想出去逛逛。”芸娘没说废话,开口就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她知道桑妈妈喜好花草,若遇到她正在摆弄这些,最好有话直说,莫要弯弯绕绕占用时间,惹她厌烦。 “嗯……出门啊……”桑妈妈心不在焉地应着,剪下最后那根枝叶后,才终于回身看向了芸娘,“上次出门是何时?” “回妈妈的话,芸儿已有一月未曾出过门了。”芸娘低头应答,言行恭顺。 桑妈妈很满意她的态度,拍卖会过后,她算是彻底出名了,现如今风光无限也没有得意忘形,这很好。 原本芸娘就喜欢出门玩耍,因着她的价值,桑妈妈并未出手阻拦过。 如今,这小妮子成了荟玉楼最大的摇钱树,更得耐心供养。 只要她安分听话,桑妈妈自会满足她的小小请求,“嗯,是挺久了,去吧,好好玩一玩。” 事情如芸娘预想的那般顺利解决,“谢妈妈恩准,芸儿会早去早回的。”她不再停留,福身告退。 拿足银钱,点了常带的丫头乐优并两个空闲的打手后,芸娘乘坐一辆小马车从荟玉楼后门出去了。 京城作为越国的国都,其繁华程度可想而知。 芸娘不是大家小姐,日常出行自然没有那么多规矩。 她同乐优两个坐在马车里,一人掀起一边车帘,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马车行至闹市,芸娘他们便下了马车改为步行。 一个上午,他们买买逛逛,衣裙首饰,胭脂水粉,还有几个稀奇的小玩意。 瞧着买了不少东西,可若放到一处,估计连马车的一角都占不满。 芸娘挑剔,买东西时贵jg不贵多,除了那几个小玩件,其余东西都不便宜。 到了饭点,她带着三人走进珍锦阁。 这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价贵但味美,每次出行她都会选在此处用餐。 交了定金,才有小二领着她们去往二楼包厢。 此为珍锦阁独门规矩,进店先得交付定金,大堂三两,包厢十两,付完方可入座点餐。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这地方不接纳贫民用餐,路过都要快走几步抓紧远离,免得被当成要饭的赶走。 但权贵们却最是喜ai这种等级分明之地,越是划分严苛,就越能彰显出他们的身份地位。 吃饱喝足,芸娘领着人出门下楼,快到楼梯口时,她们迎面碰上一位身着月白衣袍的俊朗公子。 那衣料芸娘一看就知是上佳货se,与她们楼里来往贵客们穿的不相上下。 还有他腰间挂着的那块羊脂白玉,细腻油润,柔光莹亮,绝非凡品。 在男人堆里打转的弱势妓子,最会从细节处判断男人的身家背景了。 芸娘笃定,这人的身份不会简单,她当即就选择了停步礼让,避免为自己招来祸端。 感受到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芸娘也恍若未觉,只在他走过时微笑点头致礼。 这样的男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出门在外,能退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