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我陪你去 深深不知道袁先生正在觊觎他整个人。 他拿出手机看了时间,赫然发现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时间是怎么流逝的,吕怀深也很困惑。 他侧着脸看了从刚才起就不怎么说话的袁初,问到:「你怎么了?」 前方是个马路口,橘se号志灯闪烁,两人停了下来,确定两侧无来车才迈了出去。 一月中旬的深夜,气温低,空气乾燥,吕怀深擤了下鼻子,就听见沈默了半路袁初问他:「深深,你有nv朋友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吕怀深觉得纳闷,但仍诚实回答:「没有。」 实际上,他根本没有跟人交往过。 袁初点点头,自然地又问:「那你有男朋友吗?」 「」这个问题来的简直猝不及防,吕怀深眼睛睁大了些,有点出神,过了半晌才乾巴巴地说:「我应该要有吗?」 我觉得你可以有。 但是这句话袁初不能说,说了会把小朋友吓跑,他打算循序渐进慢慢来。 袁初闷笑了声,并不解释,只说:「哦,我随便问问。」 看着袁先生意味不明的笑容,吕怀深总觉得内心忐忑,有点慌。 「对了,你明天打工吗?」 「这周跟下周都没排班,要期末考了。」除了一般必修、选修的考试外,他还有实务课的c作和期末报告要交,虽然平时就在进行,他预计用这两周来完成。 这件事对袁初来说是个噩耗,毕竟他能自然接触到小朋友的机会就只有在他打工的小火锅店。 袁先生愁的要掉发,脑里飞快地思考对策。至少,周末可以先约小朋友吃饭,理由也很正当,答谢他捡了酒醉的自己。 他这么想了,也就自然地和他提了这事,徵询他的意见。 「星期六中午?」吕怀深当天的确没事,便直接答应了下来。 袁初很高兴,问他:「你有特别想吃什么吗?」 只见小朋友思考了会儿,然后说了:「吃到饱。」 「吃什么?」袁先生以为自己听错。 「buffet。」吕怀深笑说:「平常都没办法吃。」 这是什么意思? 像是能读出袁初的疑惑,吕怀深解释道:「因为一个人吃自助餐很怪。」 就像做胃镜一样,他只能做局部麻醉而不能做全身麻醉。 因为没有可以陪他的人。 袁初沈默了会儿,没问他原因,只对他笑说:「可以,我陪你去。」 「欣叶日本料理可以吗?在信义区的新光三越百货楼上。」 小朋友并没有马上说好,似乎愣了下,又马上点头,眼睛很亮,看着很开心,酒窝都跑出来了。 袁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觉得这个时候,深深才真的像是「小朋友」。 差点克制不住地去r0u他脑袋。他垂着眼思索着,普通的二十一岁大学生是怎么样的? 总不会是平常的吕怀深这样的。 吕怀深坐在沙发上擦着半乾的头发。因为天气冷,他冬天习惯直接在浴室擦乾身t,穿好衣服。 宽松的毛绒睡k包裹着双脚,上衣是同款式,里面还套了件深se卫生衣,衬得整个人暖烘烘的。 他盘着两条腿上了沙发,想起了袁初。 脑海里都是他那句「我陪你去」。这四个字像是有魔力,轻而易举地在他脑里、心里、身t上炸了朵喜悦的花。 花瓣抖擞着,不知道有多愉快。 说这句话的时候,袁初笑得很温柔,眼角微微压着,他的眼睛很漂亮,看人的时候带着轻浅的笑意。 吕怀深弯腰从茶几下拿过吹风机,cha上cha头开始吹头发,室内除了吹风机「嗡嗡」声,再无其他。 直到回了房,躺shang,吕怀深裹着被子蒙住头,在黑暗静谧的房间里,他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喃喃重复了一句:「我陪你去」 深深闭上了眼,累极了,在意识逐渐模糊之际他想着:如果对他说这句话的人不是袁初,他会这么开心吗? 除了准备期末考之外,吕怀深在这两周还计画要做一件事情:整理房间。 并不是自己的卧室,而是他母亲的房间。他打算整理出这间房,找一位房客,自己当房东。 他家两房一厅一卫浴带厨房,是已经过世的nn留给妈妈的;妈妈过世后又留给他。 虽然是三十几年的旧公寓,离捷运也有点距离,但生活机能尚可,楼下不远也有公车站牌,租客应该不难找。 严格来说也不算整理,妈妈住到安宁病房前,就曾经回家,把还能用的东西、能穿的衣服都捐给了有需要的地方。 能扔的都扔了,不能扔的东西,都由吕怀深收着了。 彷佛知道自己不会回来似的。 也的确没有回来。 吕怀深开了门进去,将窗帘拉起,开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