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逐渐开花,绽放成伤口。 ———————————————— 卓婳时常会想起一个问题: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跌宕起伏的,并且难以称之为生动的境况。 思绪如飞鸟归林,停驻在青年脑中盘根错节的神经细胞树突上面,尖锐的鸟喙偶尔啄一下它停留的枝干,留下一道道无法弥补的伤痕。 还是乐观的面对吧。卓婳只能这样告诉自己。 卓婳纤长的手指抚上熨平的西装,垂眸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 推开门,看到的是来接他的司机。关上门,锁起来的是他的脆弱。 青年坐上车,靠在柔软的靠背上面,闭上眼睛养神。 既然生活报他以悲痛,他仍要……报之以琼瑶。 很快就来到了公司的顶楼。一路上,有很多女性员工都面带微笑的与他打招呼。卓婳也都很有礼貌的一一回应。 偶尔还有“要嫁就嫁这样的”之类的窃窃私语震动了卓婳的鼓膜。 按开电梯门,专人电梯里封闭的空间似乎有些压抑,卓婳站在电梯里,紧紧闭了闭眼。他长舒了一口气。 电梯不断地上升,很快,他就到了顶楼。 也许是为了俯瞰整座渭城,所以才把大楼建设的如此的高吧。卓婳这样想着。他舒展着自己的眉。 缓步走向目的地外面,小桌上放置着茶具,卓婳端着茶盘,很稳。 卓婳推开门,听到一声温柔的呼唤:“小婳”他的总裁——俞青,对他的称呼很是亲昵。 卓婳偶尔也会失语,他的名字总会被初次见到的人误认为是女孩子的名字。就连念起来,也像是少数民族女孩子的名字。 “俞总,卓婳为你沏茶。” 俞青点了点头,这是可以的意思。 卓婳也不怕俞青嫌慢。 温杯,投茶,洗茶。 泡茶,出汤,分茶。 一个工序都不少。 高大的青年正在沙发上静静地坐着,手里拿着一本画册,指尖细细摩挲着纸张的边角。 窗外的白云,温柔如絮,悠悠远去,梧桐的枯叶,正在秋风里忽闪忽闪地飘落。太阳正在把一切事物晒得更加成熟。 目光落在俞青手里的物件上面。 卓婳眉间折出了一道细纹,不仔细看的话倒也看不出什么问题,仍然是一张漂亮的脸蛋。 显然,卓婳知道那是一本怎样的画册,所以他并没有表示对它的好奇。 他只是端着一杯清茶,敛眉,缓步走向俞青。 他知道俞青的意思。 “还记得这本……”俞青眉目间是浅浅的怀恋。 “记得。”卓婳打断了俞青的话,有些无奈。 当然记得。 那是我噩梦的开端。 卓婳原本平静的内心掀起了一丝波澜。 那天雨后,夏天少有的凉意萦绕在卓婳的心头,浇灭了他心中的所有幻想。 卓婳以特优生的身份进入了渭城最负盛名的贵族高中。 这是全国教育资源最好的地方。 也是一所充满哥特式元素的贵族学校。就连早餐里柔软的面包也被做成了尖锐的模样。 尽管有不符合卓婳审美和习惯的地方,但这些都无伤大雅。 而让他此生最大的悲剧开始的——进入最优秀的班级——才是真正让他痛苦终生的一个选择。 有句古话“一步错,步步错”用以形容,或许很是恰当。 穿着崭新校服的卓婳,捏紧洗的发白的书包,进入了无数学子都梦寐以求的渭城高中。 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 在鸟瞰图的帮助下,卓婳来到了他的班级门口。 卓婳在讲台上老师的眼神示意下,缓步走进了教室。 那时风很轻,云很淡。 年轻的卓婳心里还有点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迈进了——独属于他的,地狱之门。 坐在第一排的少年少女一时停止了呼吸——多么漂亮的人儿啊! 头顶翘起几缕呆毛的余归在多年后还记得,那个挺拔的,艳丽的少年走进教室的一刹那,自己难以置信的心情是怎样的。 叶子期今晚回寝室比以往早。 输入解锁密码,他进入了寝室,换了换鞋子,开始在自己的储物柜里翻找些什么。 不一会儿,叶子期取出一个透明的小袋子,里面装着白色的粉末。打开热得快,温上水,他又从书包里取出了课外书放在书桌上。 就在这时,“啪哒——”玻璃碎裂的声音在洗浴室内炸开,刺激叶子期的鼓膜。 叶子期皱了皱眉,停下手中的动作,快步走向洗浴室,握下门把手,推开洗浴室的门。 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少年,正背对着他,妄图收拾满是碎玻璃渣的地面,地砖上面还残留着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