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叫声又响起了。 尖细,高亢。似愉悦,似痛楚。 百媚千娇,风流旖旎,迷魄淫魂。 听得她心痒痒的,像是狸奴在挠她心肝。 头顶的天花板,咯吱,咯吱。 声音透过木板,传下来,飘进耳朵。听不真切,闷闷的。 姁妤坐在美人榻上,倚靠着竹窗,望着屋外出神。细雨飘入室内,拂面而过,凉凉的。 她抽一抽鼻子,嗅一嗅,是湿润泥土混着青草的味道。还有丝丝缕缕的佛堂香火味。 啪嗒。灯芯烧到最后,裂成粉末。姁妤转过头,看向桌案。 兽纹博山行炉内的烛火燃尽,只余袅袅青烟。 姁妤凝神,细细地辩听楼上的动静。 叫声已停了。二人仿佛正在交谈,细细碎碎的。 姁妤长舒了一口气,她整理一番衣衫,端起行炉,推开门,慢慢地走上楼去。 咯吱,咯吱。 木制阶梯踏上去,也会发出声响。不过与天花板的声响略微有些不同。 姁妤理不清楚是哪里不同。 “咚” “咚咚” 姁妤停在二层法地在她的嘴里作乱。 梦里,她变成了傀儡师手中的木偶。 傀儡师摆弄她,把她的腿压向两侧。露着脆弱的穴口。性器剐蹭着她的娇嫩。汁水顺着缝隙流淌,滴落床榻。 射在她的胸口上。 傀儡师在她木偶耳边低吼喘息。 姁妤皱眉。 红痕。 膝盖上有红痕。 姁妤曲腿,摸一摸膝盖。 不疼。 嘶,不应该啊。 姁妤从小就被买来做荣淑惠的贴身丫鬟。挑水洗衣做饭烧火的重活儿从来没做过。肌肤白皙,吹弹可破。稍微伤一下,痛感是很清晰的。 她不死心地戳一戳破皮之处。 没有感觉。 姁妤起了疑心。 她在何时,在何地,因何原因被伤到了! 为何她没有意识? 府里昨日才死过人…… 思及此,姁妤打了一个冷战。 龙潭虎穴。 萧亭尘这里是不能待了。 该尽快了。原还想着拖到下个月,一切都稳稳妥妥的。现下,越快避出去,越安全。 莺娘嘴笨行拙,不是一个擅于讨主子欢心的奴才。只会站在一旁,傻兮兮地杵着。 姁妤三言两语把荣淑惠哄得服帖,趁热打铁,给莺娘讨了春墨阁来住。 总跟她挤在一张床上,难受。 春墨阁虽然空置,但是一直有人打扫。莺娘只需要把东西搬过去即可。 小丫鬟们一听可以找个由头歇一歇,争先恐后地跟着绿染去锦绣堂拿莺娘的铺盖卷。 莺娘不敢在姁妤面前吵闹。然而她跟小丫鬟们出身差不多,处境差不多,生活习性差不多。她自己憨厚好说话,不端半个主子的架子。很快,便十分自然地跟小丫鬟们融在一起。不多时,院内叽叽喳喳的。 她们叽叽喳喳地从漪门出去,一炷香后,叽叽喳喳地从外面跨进漪门。再成群叽叽喳喳地从瑶台桥穿曲水榭。 喧嚣渐渐远了。 姁妤往窗外看一眼,确定屋外没人,她贴近荣淑惠,说:“小姐,我打算今日出去瞧瞧咱家的铺子” 荣淑惠打了一个哈欠,神色稍带疲倦,她疑惑:“出了什么问题吗?” 姁妤意有所指:“怕有问题” 荣淑惠听懂了姁妤的暗示,沉吟片刻,说:“也好”,她压低声音,“反正没事,你看看能帮着羡斯哥哥干点什么,多留一会儿” 姁妤正有此意,她点点头,说:“小姐有什么东西想要给杨公子的嘛?” 荣淑惠娇羞地一笑,说:“你把我前几天绣成的香囊送给他” 姁妤一笑,说:“好嘞,保证让杨公子拿着小姐的「相思意」” 荣淑惠羞愤地打了姁妤一下。 “这几天总是困,我睡一会儿” 姁妤一边为荣淑惠铺床,一边说:“我也觉得最近有点奇怪” 她没有讲手腕红痕的事情。 烈日,碧空。 花香鸟语,心旷神怡。 姁妤摇着留青竹柄团扇,慢悠悠地拐进烟鹭酒肆。 她走上二楼,进入雅间。 静静等待。 一炷香,来了两位客人。 一男一女。 男子一表人才,丰神俊逸。 女子温婉贤淑,皓齿明眸。 姁妤站起身,迎上去,刚想开口,便听得女子说:“姁妤妹妹,许久没见了”,她拉着姁妤的手,拿出一个匣子,“自上次见,我就对妹妹喜欢的紧,唐突地给妹妹选了一副手镯” 说罢,雨潇将匣子捧给姁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