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伤口没有发炎,恢复得很不错,最近可以吃点清淡的食物。” “好,谢谢。我可以下床活动吗?” “理论上可以,但还没完全好之前,还是减少走动。” 霍桐生对医生的话深信不疑,语气诚恳:“好,我知道了。您看,还需要注意什么吗?” 他十足乖巧,笑起来有种讨巧的温顺,是个好病人,谭其格不吝多说几句:“客气了,平日里多休息就好。除此之外,尽可能保持心情愉悦,可以适当听些音乐,也可以看些舒缓的电影,保持健康心态。” 霍桐生笑笑:“好,劳您费心。” 韩彦波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巨大的投影,此刻画面上枪林弹雨,血肉横飞。霍桐生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 四目相对,霍桐生闭了眼,就当自己没醒。 电影传来“突突突”的枪击声,怎么都不像病人该看的。韩彦波抬手给他关了,声音不咸不淡:“医生来过了?” 霍桐生装死不能,睁眼:“嗯。” “他说什么?” “没说什么,就让我好好休息。” “嗯,还有呢?” “还说,我可以自由下床活动了。” 韩彦波声音仍是淡淡的:“没说你能不能沾水?” 霍桐生一下子紧张起来:沾水?是什么意思?这是要上床了?他心里翻江倒海,语气还算平静:“那我下次问问?” 他正打着商量,没留意韩彦波的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我是韩彦波。” 很快,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您好,您好。今天的诊断结果我发您了。” “嗯,我收到了,他现在可以下床走动吗?” “病人正在最关键的恢复期,保守建议的话还是减少走动。” 韩彦波盯着霍桐生,霍桐生被他平平的眼神压得不自在,错开了眼神。 电话那头,谭其格还在说:“毕竟病人伤的是骨头,频繁走动影响恢复,之后长歪就很麻烦了。” 韩彦波没说话,谭其格又说道:日常的疗养注意事项我发您的资料里有,稍后我单独再整理一份给您发过去。” “嗯,好,你忙吧。” 挂了电话,屋子里静得有点可怕。 韩彦波并不说话,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站着,霍桐生一点点不自在起来,轻咳一声:“可能是我记差了。” 好在,韩彦波并没有深究,淡淡道:“吃饭吧。” 霍桐生张口道:“医生说,我能吃些清淡的。” “嗯,给你定了粥。” 霍桐生有些脸苦:他喝粥都喝出阴影来了。 但韩彦波不点头的事,他没半点人权。 韩彦波看他那样,开口道:“海鲜粥,不给你喂虫草了。” 霍桐生脸上才有了些喜色:“劳烦了。” “嗯。” 说着,韩彦波把饭递给他,自己拿出电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开始看。 这段时间,韩彦波几乎一手包办他的生活起居,霍桐生都不知道他这么个大忙人哪里来的这些美国时间。 终于,霍桐生吃到一半,放下了勺子:“你最近不忙?” 韩彦波仍盯着电脑,头也没抬,反问:“不吃了?” 霍桐生又拿起勺子,乖乖吃:大佬不肯说的时候,他是问不出来的。这是霍桐生跟韩彦波相处一周得出的心得。 等吃完,霍桐生才又开口问:“这几天不忙?” 韩彦波摘下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忙。” 霍桐生低头“哦”了一声,腹诽:忙还过来,他倒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价值,能让跺跺脚郸城就颤三颤的韩彦波天天陪着他。 霍桐生看了看自己手边的碗,嗯,准确说,是大佬伺候他,总不能是看上他了吧? 霍桐生被自己的猜测惊吓到了,忍不住嘴角抽搐。 “又想什么?” 霍桐生没想到,看似在忙的韩彦波居然还能留心到他,只得在心里叹一声:大佬不愧是大佬,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没什么,也不知道今天天气怎么样。” “还不错。” “嗯?”霍桐生都没想到他会搭自己这随口的应承。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韩彦波又说了句:“玉兰花开得很好。” 霍桐生这下是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好硬着头皮应和道:“嗯,市政部门做得挺好的。” 他虽常在交际场上跟人应酬,但是他还真少跟韩彦波这种极正经的人打交道,一时还真不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 以往,霍桐生打交道的人都有个“好”,有的好女人,有的好喝酒,还有的好品茶,韩彦波好什么? 霍桐生在心里盘算:好看书?总不能跟他聊《极权主义的起源》 霍桐生想起韩彦波前几天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