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周过去。 那个人大晚上开着车离开后,再没回来,就好像只是来给大娘送个礼物,顺带吃顿家常饭而已。 阿雅照常上学,照常同大娘生活。 大周末的下午,她坐在后院的游泳池边上,在一汪让人镇定的清凉水汽旁,捧书念英语课文。 当情绪骤然紧张,人就很容易失眠,这一阵临着快要到来的口语大考,阿雅昨晚彻夜没睡好,这会子还有些恍惚。 念着念着,舌头逐渐捋不直了。 “‘lleague同事’被你念成‘lle大学学院’,哪家lle敢要你?” 磁x声音自背后响起。 英文书‘啪’地掉在地上。 一只修长的手越过她的肩膀,捡起。 阿雅被吓得一缩,腾地站起来,彻底清醒了。回首,他蹙着眉,在翻她的英文书。 “席叔叔,您怎么来了?”没听见他车来的引擎声啊。 “不能来?” “不······不是的。” 阿雅尴尬得小脸涨红,如坐针毡。鼻尖闯入了他身上淡淡烟草气息,颀长影子落在阶上,玉山不动。 他还在翻书。 “饿了,阿嫂不在,你去下厨。” “······好的,席叔叔,您想吃什么?” “随意,su牛柳吧。” 如蒙大赦,阿雅忙溜进门,再不要在他跟前罚站。 小脑袋扎进厨房里不敢抬,捣鼓半小时,一碟su牛柳香气四溢,放在客厅茶几上了。 他落座在沙发上,双腿优雅地迭起,还在拿着她的英语书看,随时吃上一口,英l老派绅士那样惬意着享受下午茶。 阿雅忐忑。 无路可逃,上楼也不是,钻厨房也不是,只能像小猫小狗一样候在主人边上,等着挨训。 一双小手背在身后绞了好久,终于等到他开口:“小书呆,这篇课文背来听听。” 恩? 阿雅看清,一下有些紧张,但流畅背了。课文都是嚼烂了的,就是个别单词生僻,容易咬音不准。 那人听了出来,果然拧了眉。 没再看那紧绷的小脸,径直上楼,过了会儿,他下来,手里拎着几本积灰却新的书。 是纯英文的诗集,还有散文之类。 小呆瓜接过来,惊呆。 居然,大佬也会看这些的吗? “念吧,给你纠正下口语。”高高在上的施恩语气。 他顺手叉起一块su牛柳,优雅落座,手摆弄起笔记本。 阿雅陷入自我怀疑。 她口语也没有那么糟糕呀······哪里就要他c心了? 但也不敢不念就是了,翻出一本薄的,是诗集。 一开始念得磕绊。 席城眼睛专注凝着笔记本,耳朵却锐,一心两用的,时不时纠正她一两个念错的陌生单词。 阿雅很是虚心,顺着他的纠正逐一复述,逐渐流利。 和风细细穿堂而过,卷住少nv轻灵的念声,同磁x的男人低音一起,在无人之境织缠成不为人察的旖旎密网。 一本念完,他没抬头,很忙,边处理文件边用英文同她对话,漫不经心。 她倒是认真一一作答,口条是意外的流利,发音也准确清析好多。 几番下来,阿雅自己也有些小小惊喜。 席叔叔的方法实在是好,这样又能扩充她的单词量,又跳出课本练了日常口语,还有他那样标准的发音给做纠正。 阿嫂正好回来,阿雅觑菜篮子,满满当当的,主动问他晚餐想吃什么。 这回问得发自真心。 席城点了根烟送到唇边,闻言,瞧了她一眼,小姑娘背着手等他回话,眼睛专注望着他,纯净如初雪。 从身到心都舒坦了那是。 他低头继续处理文件,不客气地受下一顿美人恩,嘴上报菜名。 小姑娘自是无一不顺的。细声细气应下了,俯身就去收书本。 傍晚起了徐徐凉风,吹开了书的尾页。 阿雅瞪大眼,那儿有行nv人娟秀字迹—— 像窥见什么秘密一般,阿雅不敢深想,耳根红如火烧,忙合上了书归好,逃进厨房。 难怪这样的书会出现在他手上······ 晚饭时,他倒是兴致好,把她学习各科一一关心过去,还同她聊起各地风土人情和文学。 这些话题,阿雅很是感兴趣,也在行,所以有得聊。 大娘半辈子都在香港,是什么也不懂的,在旁边也听得津津有味,听不懂时也急,时不时这里问问那里猜猜,阿雅忍俊不禁,温声给大娘讲解。 末了,大娘夸她耐心细致像小老师,他深邃望来一眼。 这一下夸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巧的菱唇薄绯,羞赧地在笑,莹莹眼瞳在水晶灯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