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二老已经把刚才的事都告诉黄展弛了。聊天界面新发来了两条消息。 “谢谢,大侄女的名字很好听。” “我阿公脾气有点怪,但是人很好。” 嘴上说着嫌弃,其实很在意。 红包里有两百。郁欢打算都拿去给黄展弛买个新年礼物。 “嗯。”简简单单回了一个字,他转头看向窗外。 街边每棵树上都挂了彩色灯串,路灯下也挂了塑料制的中国结,发着喜庆的红光。有些商家在门楣下挂了对大红灯笼,就算打烊了,也让路人知道休假过后还会营业,并预示新的一年生意红火。 喧嚣被抛在路后,只留下宛如繁星点点的灯串。郁欢降下一点车窗,四周寂静得只有海浪声。这种时候,还有谁像他这样到海边来呢? 付了车钱,司机师傅问他:“要等你回程吗?” 市区里尚不好打车,这里,恐怕一个晚上都等不来一辆。 郁欢又拿了两百出来,“包两个小时。”然后打开车门,提着一袋烟花往海滩走去。 城区是禁止燃放的,所以他只敢买了些仙女棒和喷花筒。找了块比较平整的礁石,一个一个地放。 不见月亮的晚上,在没有光雾投射的晴空夜幕中,一仰头便能看见满天星斗。 烟花的光亮,与繁星交相辉映,而那落入海中的,竟不知是那烟花还是繁星了。 全部放完之后,郁欢又默默地把燃尽的纸壳都收到袋子里,扔到垃圾集中堆放处,再坐车回去了。 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你在哪?”又是黄展弛发来的,大概是借着发祝福短信的便利来发的吧。 “我在出租车上,往家里走。” “你回家后,到你卧室里给我打电话。” 搞什么名堂?非要回家后打,有什么事不能现在就说? 回到家后,郁欢跟徐建飞知会了一声,就进卧室了。 他依言跟黄展弛去了通电话:“我回来了,你说吧。” “你快看窗外。” 窗外?黑漆漆的有什么好…… 正疑惑间,窗外海上的夜空中绽出了一朵朵璀璨耀眼的烟花。那是郁欢想买却不敢放的。 他刚想说“你不怕被请去喝茶吗?”又蓦然想到黄家背景强大,就凭黄阿公能公然卖烟花,黄展弛又在市区范围内放,谁能把黄家怎么样? “漂亮吗?我阿婆说你对这几种礼花弹看了好久了,就是没买,所以我就放给你看。” “……谢谢。真的很漂亮。” 这种大型烟花他不是没看到过,但这是头一次,有人专门给他放。 卧室门被打开了,一同进来的,还有徐建飞的问话:“你在看什么呢?” “看烟花。” 幸好卧室里没开灯,郁欢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挂了电话,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把手机放兜里。 “拿给我。”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反驳的强硬。显然,徐建飞说的是郁欢的手机。 没办法,既然被发现了,郁欢不得不把手机拿给他。但是,徐建飞没有收走,也没有扔了摔了,而是先感叹了一句“不错,去年的新款。”然后便操作起来。 没想到他打了个电话,还按了免提。“嘟——嘟——”两声之后,黄展弛的声音传出:“喂,郁欢,刚才怎么突然挂了?” 徐建飞威胁道:“不想让他多受苦,就别挂电话。” 正待两人不知徐建飞要作何打算时,他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又一把拉过郁欢的衣襟,开始解羽绒服拉链。 立马就明白过来的郁欢试图挣扎反抗,“不,不要,放过我。” 关于郁欢的事,黄展弛知道就罢,可要是让他全听了去,今后郁欢还如何面对他? 徐建飞一副很好商量的语气:“放过你可以,让他来?” “别!”郁欢朝着手机大喊,“黄展弛!你要是敢来,以后别想见我!” 徐建飞嗤笑着说:“没看出来,你对他还有情有义。” 郁欢没搭腔,手放到牛仔裤的扣子上,“我自己脱。” 窗外,是漫天绚烂的焰火。屋内,是肮脏不可告人的罪恶。 紧咬牙关不发出声音来,是郁欢最后的倔强,可徐建飞怎会让他如愿? “你们俩啊真是一个德性,做这种事怎么能不叫呢?一点情趣都没有。”嘲讽过后,徐建飞更加发狠地冲撞,使得郁欢最后的防线也失守了。 高亢的吟叫再也抑制不住,多年都没流过的屈辱的泪水糊了绝望的眼,偏偏徐建飞把手机放到了郁欢的身边,为的就是让那边听得更清楚。 “不要……爸爸,不要……”小声的控诉并不起作用,权当是给他无处安放的自尊心一个宣泄口。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各种交织在一起的声音,黄展弛心痛得无以复加,眼泪已不知何时淌满了脸颊。他把手机对着冲天而起的礼花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