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了几个问题,程锦都是兴致恹恹,不想聊下去。 贾垚很识趣儿的闭上了嘴。 “我头晕。” “怎么回事儿?”贾垚亮起面前程锦的手机,他们从中午吃过饭到现在五小时多一点,应该不至于低血糖。 “矿井下氧气是有限的,每一秒,空气中的含氧量都在下降。” 贾垚作息健康还经常运动,身体比坐办公室喝酒应酬的程锦强健不少,目前还没有什么不适状况出现。 “你休息一下吧。”贾垚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空有一把子力气使不出来,帮不上程锦的忙。“你要是嫌脏的话可以靠在我身上。” 贾垚捕捉到程锦眼神中的诧异。 对方隔着安全帽摸了摸他的头,张了张嘴,看口型,好像是两个字。 “你说什么?” “没啥,少说废话,我们就这一点儿水,别浪费口水。”程锦说完就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 贾垚偎在程锦身边,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听到了外面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儿。 “程锦,醒醒,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程锦的声音也很激动。 “有人来救我们了!” “嗯。”程锦起身拿起石块儿敲击墙上的铁片儿,发出不小的声音。 贾垚冲着石堆喊:“有人吗?” “别喊,听不见。”程锦制止他道:“使太大劲儿容易晕过去。” “那现在怎么办?” “耐心等着。”程锦有规律地连续敲击铁片。 贾垚看程锦的手臂越发无力,想是在缺氧状态下做大动作困难,提出:“我来替你敲吧。” “你不会。” “你在敲什么?摩斯电码?” “嗯,告诉外界,我们很安全。”程锦连续敲了三趟,才放下石头脱力般的坐回地上。 “三土,没事儿了。”程锦松了口气,捏了捏贾垚的后颈。 一股电流顺着程锦的指尖流到贾垚的后颈,从后颈沿着脊柱往下窜。每次被程锦摸到他的反应都很大,好在程锦平常不太碰他。 但是,他明显地察觉到程锦在矿下变得很爱摸他,过去这几个小时摸了他下巴两次、头一次、肩膀两次、后颈一次。 程锦是喜欢我的吧。 这个念头又冒出来了,吓得贾垚赶紧往下压了压。程锦肯定是害怕了,所以才这么反常,不是因为喜欢我而爱不释手。 又过了很久,贾垚什么声音都没听见。“程儿,我们啥时候能出去啊?” “十几个小时吧。” 贾垚被这个数字吓到了:“啊?” “如果救援组织得当,十几个小时。”程锦补充道:“他们会先用小的钻孔机打进一条管道,用来输送氧气和补给。” 程锦拿起地上的水抿了一口,递给贾垚。 贾垚拒绝了,“留给你。” 他再一次看到了程锦惊愕的表情,对方皱着眉说:“几小时后他们就会送来水。所以,抿一口吧。” 贾垚听话的喝了一小口。 甘洌的矿泉水顺着他干得要撕裂的喉咙涌入心田,贾垚咂摸咂摸嘴:“这水好甜。” 程锦被他逗乐了,又不敢咧开嘴大笑,按着干裂开的嘴唇,哧哧地笑。 “然后呢?就用挖掘机把路挖出来?” 程锦摇摇头,“然后会动用大型隧道钻机钻出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孔洞,嵌入光滑的管道,就可以把我们拉出去了。” 几小时后,一个小管道通了进来。程锦招呼他趴在管道边儿上,说外面的人正在往矿井里打氧。 两个人头对着头趴在管道边儿上吸气。 “程儿,你觉不觉得,我们俩现在好像两条狗。” 程锦白了他一眼,吐出了两个字。 贾垚这回听清了那个口型。 傻狗。 贾垚心里正纳闷:难道自己真的长得很像狗?朋友们叫他贾狗就算了,程锦也要叫他狗。 管道里滑出两瓶矿泉水。 生命的源泉,生命的源泉!贾垚拧开就要往嘴里灌,被程锦一把薅住。 “慢点儿,一下喝太多容易肠胃应激痉挛。” 贾垚点点头,喝了一小口。 余光看见程锦也拧开瓶盖喝水,心落回了肚子里。 管道里滑出两袋儿葡萄糖,跟着葡萄糖一起滑出来的还有一个对讲机。 程锦打开对讲机,贾总的声音从里面刺啦刺啦地传出来。 “垚垚。” “爸爸!”贾垚听到老爸的声音激动的嗓子都劈了。 接过程锦递来的对讲机,贾垚双手捧着,说:“我没事,程锦也没事,我们俩都挺好的。” “好,好,那就好。”贾政的声音很是激动,甚至带着鼻音。 “垚垚,别担心啊,爸爸这就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