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敢进的老深山林子,他敢进,旁人打不到的猎物他能打到。 因为平时要卖猎物,久而久之就和毛皮贩子认识了,再之后就成了边打猎边收毛皮,转手再卖给毛皮贩子,又能赚一笔银子。 每逢大雪封山之际,不光是打猎的好时机,也是收毛皮的好时候。等雪化了,毛皮贩子都进了山,自然也就轮不到他们这些二道贩子。 干上这一个多月,能吃大半年,关键等回来还能赶上春耕,什么都不耽误。 就是辛苦。 可关外的汉子谁在意辛苦?只要一家老小都有吃喝,不挨饿不受冻,辛苦就辛苦些。 一般这趟王兴齐会跟着弟弟一起去,两人进深山多少有个照应。 也是深山里有些猎户根本不要银子,他们打猎所得皮毛大多是要换粮食、盐巴、糖之类的生活必备物,所以王兴学去收毛皮时,带银子是次要,要背上大量猎户所需之物进山。 可光凭他一人,根本背不了多少东西,来回往返太浪费时间不说,一次也换不了多少皮毛,有两个人一起去,背出来的皮毛也多些。 “妹夫,你去不去?”王兴学突然道。 卫傅愣了一下。 福儿问过之后,才知道为何二哥有这么一说。 说白了王兴学就是想带卫傅挣钱,想着妹妹两口子都没什么营生,便想带卫傅做毛皮贩子,辛苦是辛苦了些,但来钱比种地容易多了。 他看卫傅脸白,不像能吃苦种地的人,给他找条能来钱的路子,以后等带上手了,就让他自己做。 再来王兴学还想借福儿他们的马车,家里虽有牛车,但牛车走不快,他这趟要走远路,有马车不光运的东西多,还能多跑几个地方。 而且王兴学知道福儿他们手里有钱,他这生意之所以做了几年都没做大,就是因为手里本钱不够。 本钱不够,收到的毛皮自然就少,而这生意也就做这么一季,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据王兴学说,他每次收几十两银子的毛皮,倒手能赚三成往上,若是逢上毛皮商人大量收货的时候,说不定能再翻一番。 利弊都摆在眼前,甚至连赚了钱怎么分都说明了,如今就看做不做了。 “你拉卫傅去做什么?山里那么危险?你想害你妹妹?”赵秀芬一时着急,有些口不择言。 “娘,这是我亲妹夫,我还能害他不成?”王兴学失笑,“你光怕妹夫进山危险,就不怕你两个亲儿子进山危险?” “这能一样?” 其实赵秀芬的意思都懂,王兴齐和王兴学兄弟俩,打小就被爹跟爷带着往老林子钻,进山如履平地,卫傅哪能跟他们一样。 “没把握的事,我能叫上妹夫?这趟走的路都是我走惯了的,碰不到什么野兽,就算真碰上野兽,这不还有我跟大哥。” “那也不行……” 那边赵秀芬在数落儿子,这边福儿问卫傅:“你想去不?” “那就去吧。” 福儿听出他话里的犹豫,道,“如果不想去就不去了。” “去。” 这次卫傅话音坚决,反倒福儿有些犹豫了。 “你还是别去了,我跟你说,说是到了冬天,野兽要躲起来休养生息,其实都是假的,下大雪野兽捕食困难,所以凶性大。但冬天又是一年之中野兽毛皮最好的,一些老猎人都会趁机去打猎,但非老手不敢出门,你跟我哥他们不一样,他们……” “我会武。”卫傅打断道。 福儿用怀疑目光看他。 卫傅有点无奈:“我骑射功夫不错。” 福儿还想说什么,这时王大柱从屋里提了把弓出来,放到卫傅的面前。 弓就是乡下土製的,但任谁都不会忽略这弓的威力。 弓臂看似黑漆漆的,但经常摸弓的人就能发现这是硬弓,是用水牛角做的,弓弦粗且结实,是用多股牛筋搓成的。 这弓应该不下8力。 以当下大燕计算弓力之法,3到5力算普通,4到6力算中等,6到8力算高等,超过9力就算精锐了,也就是所谓的能挽弓过百斤。 大燕军中的弓兵多为7到9力之间,没想到这种地方竟有8力以上的弓? 卫傅早就看出老爷子不同一般,寻常老人也不可能大冬天跟着驰骋千里,还像没事人似的。 这弓难道是老爷子用的? 卫傅并未猜错,不过他没有算准这弓的弓力,这弓是10力的,为老爷子早年所用,连王兴学都拉不开。 当初王兴学学打猎时,可是垂涎这弓多年,可惜拉不开就是拉不开。不过他平时打猎用7、8力的弓足以,太重的弓也影响速度。 王兴学正要说话,老爷子抬手打断他。 “试试?”他对卫傅说。 卫傅没说话,只是提起弓,也没摆姿势,用手试了试弓弦。 老爷子看他拉弓的架势,从怀里摸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