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正从老太爷的寝居请安出来已是暮se四起,大丫头玉娘已经提前打发了童仆提了风灯候在门厅外。待他回到自己住的“桂园”,天se便完全暗下来,院子通道边的石基铜窗座灯已经疏疏点点的照亮了大半庭院。 他的院子是两大进的院落,在张宅中属于中等院落,前后左右正厅、花厅、厢房、庑房加起来一共有三十多间。 正堂已是灯火通明,小丫头捧来热水栉巾,玉娘亲手洗净挤g后奉到张宗正面前,对方接过来随手擦了擦又递还给她。 “门上那边有书册送过来吗?”他接过玉娘奉来的一盏茶,随嘴一问。 玉娘摇头,回道:“一直没听到门上那边的动静,长顺已经过去问了,要不我再打发个人去催一下?” 张宗正微微摇头,啜了口茶便放下,却见春来手中拿了几封邸报进得屋来。张宗正起身,俩人也不用言声,默契地出了正堂,往东院的书房而去。 玉娘兀自站在堂屋门口,痴痴目送那道修颀的身影消失在月se笼罩下的月洞门里。 犹记得谪仙般的十五岁少年,生疏而略为急躁地将他粗长的孽根cha入她的下身,因为生涩,他又特别粗壮,那一次,她痛得几yu晕厥,一直在他身下颤个不停。 可便是疼,她也如饮甘霖,喜不自胜。能成为他的nv人,从她十二岁被拨给九岁的他,照顾他起居时便已向往不已。记得那天她流了好多血,因为都是,也未必是他真实心意。不过可以肯定的一事,他向来注重长幼尊卑,知道什么缘由吗?” 张宗正曾侍皇侧几年,不仅洞察朝政,还知皇上家事,自然b他要了解皇上。 见表哥点拨,春来摆出一副受教的模样。 张宗正继续道:“当日先皇在位时立太子,初时所立并不是嫡长的今上。后来所立太子挟政意图g0ng变,失败被废,才立了今上。先皇当时迁怒拥戴废太子的诸臣,一时朝堂内外血流漂杵,不知多少官员受到牵连,被杀被贬。” 春来道:“若是如此,那么,皇上已然有了心病了,禹王不是倒没了机会?” 张宗正摇头道:“鲁皇后虽g0ngnv出身,却颇有心机,并不是单纯的深g0ng妇人。禹王和闵王得以被皇上等量齐观,她是主要因素……因此……皇上才在闵禹二王之间这才多有踌躇,犹豫不决。” 春来眉头骤起,“难怪,鲁皇后挑中了六哥家的妤德做禹王妃……这是多番算计后才找上了张家啊。不管如何,夺嫡之争,张家避无可避……彼此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啊。可是,那闵王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无能之辈,真论起来,虽x子急躁,气量不雅,行事却也颇有手段,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你看。”张宗正将。写完封好,印上火漆,“随邸报走。” 俩人正屋里说着话,却见院外月洞门处停了一盏灯火,连云正压低了声音与人说话。 过得一会儿,连云行至廊前阶下,“十五爷,刚刚长顺回话,今日门上未见有人送书册来。” 张宗正嗯了声,“知道了。” 春来转脸看向张宗正,见他面上无波无澜,不见多余情绪。春来毕竟与他打小一处长大,知他向来是喜怒不显于se的人。 便轻笑一声道:“那董家姑娘生得倒是好模样,只是有些小脾x,要不关照关照她?” “怎么十一嫂找我说董家姑娘,你们也在说董家姑娘,这董家姑娘是个什么凤凰眼珠子,这一个个的都惦记着?”说话那人风风火火,随着声落,已然走进书房。 那人眉目和张宗正有七八分相似,也是器宇不凡的美男子,行止却很有些昂扬不羁。进来便朝房中的一张挂灯椅上一座,身子舒坦地往后一仰,手臂懒散地搭在扶手上,没个正形。 “袁春来,跟着老十五出息了,回来也不去十四哥哥那里叙旧。”那人有些不满地用手指点了点春来。 春来笑道,“十四哥冤枉si表弟了,我这席不暇暖的还没顾上歇一脚呢,明儿又要随司宪去通州了。再说,十四哥也忙,我们不一定碰得上啊……” “十四哥来是找春来叙旧的?”张宗正打断了袁春来的话。 “当然不是。”张宗邕笑得眉眼直颤,“军帑不够花销了,找你的,来找司宪化缘来了。” 张宗邕读书没他弟弟张宗正厉害。跟前的这位,打小便是惊才绝yan的角se,十八岁便已是钦点的状元了,而他是二十五岁才中的进士。本来在湖州府的下头某个县里做个七品县官,两年后主动申请转去兵防。之所以转而混去武行与武夫为伍,除了从小ai武外,还有便是本朝重文轻武,进士出身的带兵更容易晋升罢了。 张宗正好看的眉尖一挑,睨了他一眼,“你每个月都找花头,打着军帑不够的名头多吃多占,都指挥使傅胄这月又少拨款给你了?下次遇到他,我总得要跟他讨个说法,怎么总是苛刻下面军帑。” 张宗邕知他说笑,“傅胄确实……通州守备严复之也私下跟我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