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事” “是大师兄查到的。” “上官久”陶无辛皱了皱眉。“你这大师兄倒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物。我们西蜀的人查了那么久,也没查出他的身份。” “干嘛要查他” “你们越凤派藏龙卧虎,每个都不简单。” “当然。”梅非有些飘飘然。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去的。”陶无辛摇了摇头。“一定是萧揽他眼花了。” 梅非黛眉一拢正要发火,却见微醺快步走了过来。 “大公子,你最好去看看。她的情形不太妙。” 梅非和陶无辛对视一眼,立刻朝房内奔去。 房内燃着灯,薛幼桃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潮红,眉间蹙着,不时从喉间发出一两声呻吟。 这情形 “媚药” 梅非脱口而出。 “不错。”微醺有些尴尬地别开眼去。“她中的应该是天水门的秘药。我试了很多种方法都没有解开。” 只见薛幼桃的面色越来越红,呻吟声也越发急促,听得人血脉贲张。她将眼睛张开了一条缝,媚眼如丝。 “小辛” “阿桃。”陶无辛朝她走了两步。“你没事罢” “我好热”她迷乱地唤着,双手便去解开自己的衣衫。 陶无辛阻挡不及,便只见她露出了半个雪白的肩膀和浅浅胸上沟壑,春光半泄,正是叫人喉头一紧的景致。 他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侧脸向微醺。 “若不解开会如何” 微醺摇了摇头。“不知道。但她的症状越演越烈若再拖下去怕是” “小辛” 她似乎恢复了一些神智。 “别管我只要你没事就好”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走到屋外关上了门。 “替她那些冷水来试试。”陶无辛对微醺说。 “没用的。”梅非忽然开了口。“冷水只会加重她的反应。天水族的秘药非常霸道,只有行房才能解开。如果不解开,她会死的。” “这么严重”陶无辛微微皱眉。 “不错。时间不多了,你得快些决定。”梅非唇角一勾,神情有些诡异。“她可是为了救你,替你中了这药。” 陶无辛略一沉吟,转头朝微醺吩咐。 “替她寻个男子来。” 梅非有些惊讶。“这么做,我们之前的努力便都白费了。她知道你对她并非真心,我们的设计” “难道你还真要我跟她”陶无辛恼怒地转头盯着她的脸。“梅非,你到底有没有心肝” 梅非吐了吐舌头。“有。” 陶无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表情怪异。 “你故意消遣我的” 梅非突然笑出声来。“谁叫你之前那么刻薄了” 微醺看着他们之间的来往,似有所悟。“小非,你知道解法” 梅非点了点头。 “用热水可以解。” 陶无辛和微醺均是一副愕然状。的确,谁会想到解开这种催情药的方法竟然是热水 这还是多亏了上官久。当初他中了天水门的媚香,奔到河边泡冷水却越来越烈。在失去神智的情况下,他闯进了姜红月的闺房,阴错阳差地掉到她的浴桶里,解掉了这媚香之毒。 三十一章 蜀道遇险 泡进热水之后,薛幼桃脸上的红潮渐褪,人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听说是梅非想出的办法,她满脸感激地朝她行礼道谢。 梅非大大方方地受了这礼,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不过以后得看清楚了再挡。女儿家的名节很重要。” 薛幼桃脸上的表情诡异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微笑。 陶无辛暂留在房里安抚她,微醺则跟梅非出了门去。 总算是虚惊一场,这个离奇的夜晚也渐渐过了。 微醺和梅非并肩走在楼梯上,正对着渐渐渗入房间的晨光。梅非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好累,回去补个眠。” “小非。”微醺忽然开了口。“若刚刚公子他真的选择自己为薛幼桃解毒,你当真会由得他去” 梅非垂下眼,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 也许会,也许不会。但若陶无辛当真这样选择,很多事情也就将大不一样。 她抬眸,望着窗外冉冉升起的橙色朝阳,勾出一个极荡漾的微笑。 忽然心情很好呐。 梅非的好心情只维持到了上马车之前。 一上马车,对上陶无辛那张低气压的脸,她便知道这下子真把他给惹恼了。 她有些心虚地朝他谄媚一笑。 “大公子,要不要吃水果我替你切。” 陶无辛盯着她,一语不发。 她咳了咳。“不吃那我自己吃。” 她拿了只枣子丢进嘴里。 陶无辛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些,突然开口道“其实你是在试探我对么” 梅非一惊,枣核一下子滑到喉咙里,她憋红了脸,捧着喉咙没命地咳嗽。 陶无辛赶紧替她顺气,又取了水囊给她喝,弄了好半天梅非才把这枣核给咽了下去。 “呼”梅非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膛。“真要命。我说你就不能别在我吃东西的时候说这些么” 陶无辛似笑非笑。“说哪些” 梅非别开眼。 “别装蒜,快回答我。你之前那么说,究竟是不是在试探” 梅非咬了咬唇。 “是又如何” 陶无辛冷哼了一声。“原来你并不信我。” 她垂下眼,神情是难得的一本正经。“我爹爹说过,世上最难猜透的便是人心。随随便便信任一个人,会让我置身险地。” 陶无辛没有想到她这样坦白的回答,只是怔愣地望着她,没有言语。 梅非抬起眼与他对视。 “我不能有事,因为我是爹爹唯一的希望。” 陶无辛缓缓地起身,坐到她旁边。 “我会让你信我。总有一天,当你信我的时候”他顿了顿,双眼微阖,倚在车壁上望着车窗外后退的景色。“就把你最珍贵的东西交给我。” 梅非的脸一红,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臭流氓。” 陶无辛捂住脚,委屈地看着梅非。“又怎么了我哪儿流氓了” 梅非的黛眉一挑。 “你说什么珍贵的”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然后又狠狠剜了他一眼。“这还不流氓” “你想到哪儿去了”陶无辛的唇角勾了勾。“我说的是你心里的秘密。” 梅非窘。他那样说,任谁都会想到那方面去的吧 “秘密”她反应过来。 “不错。你还有很多秘密不是么”陶无辛侧过脸去,学她一般拿了颗枣子丢进嘴里。“等你信我的时候,就把这些秘密都告诉我罢。至于你所想的那个” 他似笑非笑地转过头,右腮帮子鼓得高高的,露出一个枣子的椭圆形状。 “不是早就给我了么” 马车外的四个侍卫不约而同地听见一声哀嚎从前面的马车里溢出。 张跃礼往马车的车窗瞟了瞟,朝另外三名侍卫瞪了瞪眼。 “看什么看你们什么都没听到,知道了么” 后来的路途走得挺平静,到第九天,终于走到了西蜀的边缘。 西蜀之所以易守难攻,全因其地势。整个西蜀都处于一圈山峦的包围之中,山峦之中自有平原,风调雨顺,人杰地灵。西蜀之都锦城更在这平原中心,享尽天时地利。 西蜀边缘的这一圈山峦名为蜀山,自古以来便以险峻难攀闻名天下。 为了促进西蜀人民与外界的交流,西蜀王曾开辟数条蜀道,翻山越岭,直通蜀外。奈何蜀山险,蜀道难,这许多年过去了,真正通过这蜀道走到外界的蜀人也并不算多。再加上蜀地正似桃花源,大多的蜀民都安居乐业,不愿意背井离乡千里迢迢地奔赴异地。 张跃礼在蜀道口上示意大家停了下来,翻身下马。 “到了么” 一道慵懒的声线已从马车中传出。 张跃礼垂首抱拳。“大公子,我们现在在锦容道前。前头的路行不得马车,烦请公子改换轿行。” “知道了。” 一只修长的手撩开了车帘。 陶无辛先是自己跳下了车,又回过身想去拉梅非。梅非却没有理会他的手,自己蹦下了马车。 陶无辛无奈地收回手,摇了摇头。 “臭丫头。” 后面的微醺和薛幼桃也下车走了过来。 “终于又回到了蜀地。”薛幼桃的神色中隐隐有些怀念激动之色。“小辛,十几年了,这里却一点儿也没有变。” 陶无辛笑了笑,转过头去看这片崇山峻岭。“这儿数十年都如一日。不过话说回来,即使变了,怕是在外头也是看不出来的。” 薛幼桃微微一愣,立刻又点头称是。“是我糊涂了,这山水比不得城郭,哪有什么变化的道理人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山水都是永恒不变之物,正如仁者之仁,智者之智。” “谁说不会改变”梅非笑了一声。“山会被人焚林而猎,水会被人涸泽而渔。没有不变的事物,没有不变的仁智。” 薛幼桃被她这么一冲,脸上有些下不来,只得讷讷地说“梅姑娘这番见识,幼桃闻所未闻,真是别有一番道理。” 微醺走上前来,对陶无辛小声说了几句。 陶无辛皱了皱眉,满脸歉意地对薛幼桃说“阿桃,看来得辛苦你了。这条道上的轿夫似乎都没了踪迹,我们只得先步行一段,再做打算。” 薛幼桃赶紧摇摇头。“小辛,这不算什么。这些年我跟着爹爹东奔西跑,走过了多少地方,步行算得了什么” 陶无辛似有感慨。“阿桃,这些年你可真是受苦了。其实当年你们又何必不告而别” 薛幼桃勉强笑了笑。 “当时搜寻我们的冯贼之党已经快到西蜀,为了不连累你们,这才连夜兼程离开。”她蹙着眉,像是想起了那些不好的回忆。“所幸我们并没有被抓到。” “父王见到你,一定倍感欣慰。” 陶无辛感叹一声。“不如我们就沿着这条道朝前走罢。也许能碰上从山上折返的轿夫。” 张跃礼和另外一名侍卫走在前头,陶无辛他们走在中间,另两名侍卫牵着马垫后。一行人走了大半个时辰,连一个人影子也没遇到,反倒是天渐渐地黑了下来。 张跃礼见状,只能朝陶无辛禀告。 “大公子,这山中夜路难走,我们不防先在这山林中安营扎寨歇息下来,等到明日一早再继续赶路。” “就依你说的办。” 薛幼桃毕竟不会武,早已面露倦色。陶无辛瞟了一眼梅非,却她神采奕奕地东张西望,看那样子再叫她走几个时辰也使得。 “怎么,你就不累么” 陶无辛好奇地凑了过去。“你在看什么” “那儿”梅非紧紧地盯着一处。“猴子那是猴子” “这是蜀山的猕猴。”陶无辛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怎么,你喜欢猴子” “越凤山上也有。”梅非的视线依然没有离开那一处。“我以前常想捉一只来玩,只是那猴子每一次都跑得比我快。” 陶无辛轻笑一声。“猴子机灵得很。它知道你要捉它,自然跑得比什么都快。我曾见有山里人拿了用竹编成的大笼子放在林中,里头装些猴儿爱吃的瓜果,待到它一进去便立刻拉下笼门,那猴子便怎样也逃不了了。” “这样未免有些不光明。”梅非似有所感。“我对猴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