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有? 喻臻受不了了,把这几瓶丸子往宝塔里一塞,抓住他的手凑近问道:“老实交代,这种降火的丸子你到底有多少?” 殷炎在被他握住的瞬间身体稍微僵了一下,然后立刻回握了过去,紧紧的,看着他依然满是信任依赖的眼神,喉结动了动,说道:“很多,够你用一辈子。” 所以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别再推开我。 喻臻目瞪口呆脸,所以殷炎居然准备用丸子给他降一辈子火? 不行!丸子的问题很大! 喻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试探说道:“那个,我对这个丸子很有兴趣,不如……你都交给我保管?” 殷炎反射性就要点头,点到一半感应到他那边传来的心虚情绪,理智回笼,把他拽到怀里抱住,静静看他。 “……今天天气不错。”喻臻欲盖弥彰脸。 “坏东西。”又在算计些不好的东西。 喻臻瞪眼看他,气势汹汹:“你刚刚说什么?” 殷炎看着他瞪得圆溜溜的眼睛,心胀得满满的,忍不住收紧手臂,垂头吻了下去。 这个吻很用力,很霸道,很急切,像是要把人拆吞入腹。喻臻震惊、腿软、害羞,然后春心蠢动,想脱殷炎衣服。 又是一颗丸子喂过来。 喻臻:“……” 从今天开始,他跟丸子势不两立!有他没丸子!有丸子没他! “虚无过来了。”殷炎稳住呼吸,把他不自觉狰狞的表情给揉回去,见他仍杀气腾腾地看着自己的手,顿了顿,又垂头安抚地亲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今晚……依你。” 嗯嗯嗯??? 喻臻唰一下抬头,矜持害羞如浮云,几乎是揪着他的领口凶巴巴地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许反悔!” 殷炎垂头亲他额头算是回答。 今天这么温柔这么好说话的吗。 喻臻又脸红,松开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意思意思地挽回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最近天热,咱们出来避暑,当然要全方位降火,你看咱们都是合法夫夫了,做点什么很正常。” 憋死才不正常。 殷炎摸摸他的头,牵住他的手往外走了两步,抬手轻挥。 喻臻这才发现两人身周不知何时升起了一个结界,把他们的身影严严实实挡在了里面,防了别人的窥探。 结界撤走后,虚无的身影出现在林中,身后还跟着一个眼神没有焦距的“人”。 “喵~”虚无朝他们叫了一声,抬爪对准身边的“人”就是一爪,然后本来还站立着的“人”立刻倒了下去,皮肤皴裂消失,化为了一副发黑的枯骨。 喻臻皱眉。 好浓的煞气。 “正主呢?”殷炎询问。 虚无羞愧低头,低低喵了一声。 耽搁太久,它力量也还没回复多少,所以只抓到了这个回来。 殷炎挥手把他收进芥子空间,走到枯骨边看了看,伸指轻点,灵气荡开,枯骨开始层层泛红,像是骨头深处冒出了血液。 喻臻惊悚地发现随着枯骨的泛红,一根红线从他胸口慢慢伸了出来,直直连到了那副枯骨身上。 而在线连上的瞬间,那枯骨似乎动了动。 红线代表什么不言而喻,喻臻满目震惊,愣愣看着地上的枯骨,上前两步,突然有些害怕,怕听到某个结论。 “这是一副女人的骨架,已经被炼制成了魔器。”殷炎手指再挥,红线和灵气一起消失,骨架恢复正常的灰黑色,于是骨架头骨中间嵌着的一颗金色种子变得越发明显。 女人的骨架,还和他有血缘关系。 喻臻双手握拳,蹲下身看着这副骨头,表情空白,眼眶发红。 “所以她是……”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又低又哑,十分陌生。 殷炎起身走到他身边,把手放到他的头上,轻轻摸了摸,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喻臻,她还有意识,虚无只是暂时压制了她身上的魔性,让她露出了本体,你……要不要见她?” 见她?见谁? 喻臻看着躺在草丛中仿佛无知无觉的骨架,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穿着红裙的女人身影,突然觉得胳膊疼痛起来,像是被什么人用尖利的指甲掐过。 他深吸口气,低头沉默良久,站起身,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起来,肯定答道:“见。” 这是他的因果,不能逃避,也无法逃避。血脉亲人一个接一个的出现,这或许是天道对他的提示和考验。 已经避无可避了。 所以要见,当年那些事情,他必须弄清楚。 第60章母子缘断┃主人可以唤我一声麻姑。 殷炎摸了摸他的脸,侧跨一步稍微挡住他的视线,手中灵气涌动,对着地上的枯骨一挥。 仿佛电影特效般,地上的枯骨突然细微震动起来,骨骼上慢慢贴上了筋骨血肉,白皙的皮肤从上往下蔓延,光秃秃的头皮上长出了头发,五官慢慢明显,一袭红裙出现,包裹住了被草丛半遮掩的身体。 灵气散去,一个五官柔美的女人安静躺在地上,仿佛只是睡着了。 喻臻不自觉往殷炎身后躲了躲,躲好之后又停步,手往前伸揪住殷炎的衣服,踟蹰几秒,侧跨出来,和他并排站在了一起。 清风吹过,草丛摇摆,躺在地上的女人睫毛抖了抖,慢慢睁开了眼睛。 殷炎握住喻臻的手,无声安抚。 女人睁开眼之后先是茫然地看了天空几秒,然后坐起身,视线在喻臻和殷炎身上扫了扫,最后直直落在了喻臻身上,红唇翘起,笑容还没成型,一行血泪先落了下来。 “我的孩子。”她说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红痕,是种子攻击之后留下的印记,“谢谢你的见面礼,妈妈很喜欢。” 喻臻呼吸一窒,避开她的视线,心里像是压上了一颗厚重的石头,沉沉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懂,不懂对方为什么能这么自然的说出这样一句话。那些迁怒虐待,那场绝情的抛弃,这中间完全没有接触过的几十年,在她那里就什么都不算吗? 妈妈这个称呼,她为什么能这么心安理得地说出口。 “喻臻。”殷炎侧身想把他抱到怀里。 喻臻抬手揉揉脸,把满心复杂压下去,朝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重新看向仍坐在地上的女人,说道:“不,我只有一个妈妈,她叫仇飞倩,她对我很好。” 女人一愣,脸上笑容消失,变成一种懵懂的茫然,瞪大眼看着他,突然站起了身,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血泪,整了整身上的裙子,局促说道:“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个样子?我现在确实太糟糕了,你等等,我、我换一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