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包小说网 > http://www.060209.com/ 《春游》 第一章、影凡
影凡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竟然能正大光明的在主子身边,和他一起出游。
自先皇齐裕天驾崩后,原本应该追随前主子一起离去的他们,却被年幼的新皇齐裕然留下,理由竟是觉得沿用旧暗卫比找新暗卫更来的他安心。
虽然这种事在历代前所未有,但既然是新皇的要求,那就没办法了。
不过关于‘能够正大光明的在主子身边’这件事,其实是因为有一次皇上在寝宫休息的时候,差点被离繁派来的杀手刺杀。那个时候正好是影凡当值,不过他当时因为尿急,就先去了茅厕一趟,回来后就看到有道黑影跃进皇上的寝宫。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皇上才知道影凡这个人的存在。
“属下擅离职守,请主子责罚。”一想到暗卫守则第三条,影凡的眼神就有些黯淡。
身为一个暗卫,再重的刑罚他都能忍耐,但犯了那最该死的第三条,必定会耽误他保护主子,让他觉得有点难过。
至于是什么原因让一向心如止水的他有了那一丝感情,便是因和主子有了那次意外的肌肤之亲后,他的内心就起了一些变化。
并不是说他对主子突然产生了什么微妙的情感,就是原本平静的内心渐渐有了一圈小小的涟漪。
“擅离职守,该当何罪?”背对着影凡,齐裕然深沉,却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表情,让还来不及离开的侍卫都有些毛骨悚然。
“龙鳞两百,杖一百,曝晒三日。”影凡跪在地上答道。
“罢了,反正朕也没有什么损伤。来人,将他拖下去鞭刑两百,另罚三日不许吃食!”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人一眼,齐裕然直接命令在场的侍卫将人拖出去。
“谢主子。”鞭刑对暗卫乃已习惯,几天不吃东西对影凡来说也不算什么,但主子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他就觉得左下肋的地方有些难受。
带着内劲,又涂着会让痛感大增的药水的鞭子一鞭又一鞭的落在影凡的背上,影凡死命咬着嘴唇,但偶尔还是会发出痛到不行的闷哼声。
当两百鞭结束后,影凡已经昏过去了。血肉模糊的地方一直延伸到臀部,影凡毫无意识的趴在地上,任由侍卫把他拖出刑堂外,直到隔了快一个时辰,他才渐渐恢复意识。
全身痛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再加上之前和杀手缠斗时所受的内伤,影凡整个人就像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难受到了极点。
“下次尿急记得要先忍住。”调侃般的话语在房门被打开的时候响起。影凡连看都懒得看来人一眼,就知道是自己的‘好兄弟’影潭。
“……”
“哎?不理我?”
“……”
“算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不送。”
“……”
影潭出去后,影凡就撑起疼痛的身子,坐在床上调息、练功。虽然受伤应该是要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但影凡认为自己没能忍住尿急,以及只是被抽个两百鞭就昏过去,代表他定力不足,耐力不够。
况且他也认为武功只要一天不练,就会退步。武功退步的暗卫,又怎么能留在主子的身边?
待整套功夫都练完后,内息已经平顺许多了。影凡褪掉被汗水和鲜血浸湿,黏在身上的黑衣,走到溪边冲澡。
沁凉的溪水和着夜晚的风,让犯疼的伤口舒服了许多。月光下,影凡赤裸结实,满是鞭伤的身子散发出一种野性的坚韧与美丽,齐裕然只是站在远处一望,便觉得下腹已经开始热了。
多年来的暗卫生活让影凡察觉到了远处的视线。他迅速套上放在岸边的黑衣,警戒的盯着来人。
结果来人竟然是――
“主子。”一看到那原本应该是在寝宫休息的人出现在这里,影凡立刻跪下。
他的头发尚在滴水,衣襟半敞开着,露出布满伤疤的胸膛。这样如此难看的躯体,齐裕然却只觉得胯间的阳物愈来愈硬,让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只能看的到头顶的人压在身下。
“叫什么名字?”
“回主子,属下叫影凡。”
“将衣服脱了!”齐裕然突然对跪在眼前的人命令道。
影凡错愕了一下,愣愣的抬起头来,往日沉稳的黑眸此刻正闪烁着疑惑。
“听不懂吗?朕叫你把衣服脱了!”极为不悦的看着眼前还在发呆的人,“难道要朕亲自伺候你?”语气带着明显的怒意,让影凡吓得立刻回过神来。
“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边跪边迅速脱掉才刚套上的衣服,影凡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静。
“起来,到那边站着。”指着离溪边不远处的一棵树,“转过去,背对朕。”
“是。”影凡皆一一照做。
深夜的树林里,万籁俱寂。影凡将双手抵在树干上,腰部以下则被男人抬高。如此羞耻的姿势让影凡觉得有些害羞,但想到主子可能已经箭在弦上,他就无法忽视。
齐裕然用力扳开影凡被打得鞭痕交错的臀部,在完全没
有润滑的情况下,直接一口气进入。
“啊!”撕裂般的疼痛让影凡的穴口顿时收缩了一下,齐裕然强忍着差点被夹断的愤怒,抬手拍打了影凡的臀部几下。
影凡被打得满脸通红,齐裕然则开始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
咬着下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男人突然间的用力一顶,立刻让影凡叫了出来。
“啊!好、好深!”不敢相信这句话竟然会从自己的口中冒出,影凡将嘴唇咬得更紧,让背后的男人非常不满。
朕就不相信朕不能让你再多叫个几声!
男子清清冷冷的嗓音一呻吟出来,齐裕然就觉得别有一番诱人的滋味。于是他换个姿势抽插,让影凡和他面对面,他想看看这个呻吟特别撩人的下属究竟长什么样子。
结果,男子的长相让他有些失望。
看主子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影凡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想跪下请罪,但主子还在他的体内,让他无法动作。
“你,很平凡。”齐裕然抬手摸了摸影凡的脸,“但皮肤却很白,很好摸。”
看着指下的肌肤渐渐泛起红晕,齐裕然又开始疯狂的抽插起来。
“嗯……属、属下……谢主子赞美,啊!”齐裕然猛烈攻击影凡敏感的那一点,让影凡又是舒服,又是痛苦的喘了好几声。
“再叫大声一点!”齐裕然一边命令,一边加快抽插的速度。他的巨物在影凡的体内快速的进进出出,穴口里的嫩肉一次又一次的被翻搅出来。
“啊……哈啊……”影凡仰着头,汗湿的长发凌乱的散在背上和肩上,让他平凡的面孔增添一丝妩媚的味道。
看着这样的影凡,齐裕然差点就要吻上去。但理智告诉他这只是一时的冲动,他不该吻这个人。
感觉到主子好像在纠结什么,影凡担忧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就又马上低下头去。
“怎么了?”伸手抬起影凡的下颚,齐裕然深邃的眼眸此刻正倒映着影凡一脸慌张的表情。
“属下冒犯了主子,请主子恕罪。”影凡大张着腿,讲着这种话,让齐裕然一时觉得有些好笑。
“哦?怎么个冒犯?”在影凡的体内轻轻顶了一下,让影凡忍不住的“嗯”了一声。
“属、属下直视主子的容颜,属下……啊!”不等影凡说完,齐裕然又开始忙碌起来。
从深夜到清晨,齐裕然的巨物都没从影凡的身体里抽出来。就算中途在他的体内射了好几次,齐裕然还是没打算离开那个让他觉得舒服的地方。
“朕……又要去了!”齐裕然低吼一声,将炽热的精华全部洒落在影凡的体内。
“嗯!”今晚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接纳那滚烫的热液,影凡全身虚脱的瘫在齐裕然的怀里。
“累了?”齐裕然没注意到自己正伸出手搂住影凡,只是这样的动作,让原本累到眼皮快要睁不开的男子一惊,立刻又在男人的面前跪下。
“属下不累,主子要不要先沐浴?”影凡全身赤裸的跪在齐裕然的面前,身上的青青紫紫显示出一夜的疯狂。齐裕然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道:“好,你来服侍朕。”
“是。”套上昨晚随意丢在一旁的黑衣,影凡扶着身旁的树木起身。
一起身就感觉到有东西从那个羞耻的地方流出来,影凡羞红了脸,跌跌撞撞的往宫里的方向走去。

第二章、中毒
自那晚过后,齐裕然现在每晚都会叫影凡来他的寝宫。影凡虽然有些犹豫,但身为暗卫的首要条件就是凡事听从主子的命令,不得有任何违抗,否则便是‘死’。
影凡不是怕死,只是如果真的要死,他倒是希望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丧命,而不是因为这种事。
当影凡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悄悄跃入男人的寝宫的时候,齐裕然已经坐在床上多时了。
“影凡,你迟到了。”齐裕然手持酒杯,优雅的啜了一口,“说说看,等下该怎么罚你?”
影凡想了想,“属、属下主动诱惑主子。”
这句话从影凡这个冷冰冰的暗卫口中说出来着实特别,齐裕然翘了下嘴角,笑道:“你可知诱惑朕是死罪?”
影凡一听,想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立刻慌张的重重的跪下,“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
“罚是一定会罚,但要怎么罚,朕就得好好的想想了。”齐裕然手支着头,像是在思考要如何‘惩罚’,但目光却总在影凡的身上乱飘。
“那属下和主子一起想。”影凡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正在看他,只是恭敬的跪在地上,垂着头,认真的思考起来。
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认真思考的样子,齐裕然突然想逗弄他一下。
“把衣服脱了。”
“是。”影凡想也没想,直接把衣服褪掉,放在一边。
全身赤裸的继续跪在齐裕然的面前,齐裕然伸出脚,要影凡再靠近他一点。
影凡跪着移动,冰凉的地板让他不禁有些颤抖,齐裕然看着觉得有趣,玩味的翘了翘嘴角道:“冷?”
“属下不冷。”到达齐裕然指定的距离,影凡继续笔直的跪着。
“跪着把腿分开。”齐裕然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只是眼神愈来愈深沉。
“是。”虽然有点尴尬,但影凡仍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丝毫没有任何的不愿意。
居高临下的看着影凡腿间的东西,齐裕然伸出脚,轻轻的在那里踩了下。
“嗯……”影凡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齐裕然眯起眼睛,满意的看着男子的反应。
“舒服吗?”齐裕然加大脚上的力道,还用脚趾蹭了蹭男子的前端。男子浑身像是被电到般的颤抖,眼眸逐渐出现淡淡的水雾。
“属下……嗯……很舒服……”影凡咬着唇,从喉间发出的隐忍呻吟既诱惑又撩人。齐裕然瞬间下腹一热,立刻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自己坐到我的身上来。”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自称从‘朕’变成了‘我’,齐裕然现在满脑子都只想着要快点进入那个令他着迷、发狂的地方,所以不等影凡坐好,就直接扯掉自己的亵裤,狠狠的进入。
“啊!”一口气就被插到最深处。影凡扭了一下精瘦的腰部,在齐裕然的身上上下摆动起来。
“真看不出来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暗卫,瞧你在朕身上扭得多起劲!”羞辱般的话语让影凡顿时停下了动作。他喘了口气,双颊泛红,却没什么表情,“是主子要属下模仿春宫图的动作,属下只是照着做罢了。”
如此无礼的话语还是第一次从影凡的口中听到,齐裕然忽然觉得很新鲜,他不但没生气,反倒还露出一个迷死人的笑容,“那春宫图还教了哪些姿势?都做给朕看。”
原本还对自己刚刚的无理感到后悔的影凡,此时听到男人这么说,便又羞又怒的在心里腹诽了几句。
“嗯?不听朕的话吗?快做啊,别让朕等太久。”扶住影凡的腰,齐裕然坏心的往上一顶,就听到影凡发出一声令自己相当满意的呻吟。
“让、让属下自己动。”知道这是男人的惩罚之一,影凡继续刚刚的动作,自己上下晃动了起来。
望着坐在自己身上不断摇晃、娇喘出声的男子,齐裕然伸出手,握住男子已经抬头的性器,上下套弄。
“主、主子,别……啊!”结果才刚套弄不到几下,影凡就泄了。
浑身虚脱的倒在男人的怀里,影凡吐了几口气,讷讷的看着男人的手里满是自己的白浊液体。
“呵,量真不少。”伸出沾满精液的手指,齐裕然轻轻抚上影凡的嘴唇,“自己的东西,得自己弄干净。”
“……”满脸通红的伸出柔嫩的小舌小心翼翼的舔拭男人的手指,影凡感觉到体内的巨物又开始蠢蠢欲动,吓得他立刻停下了动作。
“怎么不舔了?你看,这里和这里都还没弄干净呢!”示意影凡继续,影凡却突然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和男人的交合处。
不知道影凡在看什么,齐裕然也跟着低下头。结果看到影凡是在看着他们俩结合的地方发楞后,他就笑了。
“是不是下面的小嘴还不满足,所以希望朕快点来喂饱它?”故意会错意影凡的发愣,齐裕然又往上顶了顶,直顶到影凡刚软下去的性器又微微抬起头来,才听到他边喘气,边说:“属……嗯……属下并没有不满足,属下只是……”影凡不敢说希望主子能快点从自己的身体里退出
来,只是小声的低咕一句:“属下希望主子能早些休息,别太劳累。”
“影凡是在担心朕吗?”突然觉得心里一片温暖,齐裕然看着影凡,微微笑道。
影凡垂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是。”
“那我们做一次就好,嗯?”抱着眼前和自己相连在一起的人,齐裕然魅惑一笑,有意无意的又往他敏感的地方撞了几下。
“是。”如同以往遵命般的回答,只是这次却是咬着嘴唇,含糊不清的答道,倒让齐裕然觉得别有一番淫靡,却又不失恭敬的风情。
扶好影凡的腰,齐裕然又继续刚刚抽动。深深的进入,浅浅的拔出,男人就像是有永远用不完的精力,等过了快一个时辰,他才将自己的东西,全数射在影凡的体内。
齐裕然一释放完,影凡便累得昏过去。看着影凡平凡的面孔上,有着还没褪去的情欲,齐裕然就很想抱着影凡再做一次。
“都说暗卫的体力好,怎么就你这么差?”有些抱怨的抬手轻轻捏了一下影凡的脸颊,见人真的已经累到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才只好无奈的慢慢从他的体内退出来。
躺在龙床上看着身旁睡得相当沉的男人,齐裕然嘴角一扬,便也沉沉的睡去。
夜黑风高,两条黑影静悄悄的跃入齐裕然的寝宫。原本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潜入的两人,此刻其中一人却觉得自己的颈子上一阵冰凉。
“你们是什么人?”原本还在熟睡中的影凡,却突然睁开眼睛。两道黑影一接近,他就立刻拿出藏在衣服里的匕首,迅速绕到一人的背后。
两道黑影猜测此人武功极高,却不懂此人为何全身赤裸出现在这里。影凡也不等他们思考,便以快得看不见的速度,一刀抹在被他架着的那人的脖子上。
见同伙已死,另一个黑衣人便迅速退后,随即拔刀出招。影凡拿着匕首与他对抗,两人打得十分精彩。
齐裕然在影凡睁开眼睛后,便也醒了。他侧躺在床上,手支着头,如欣赏一场完美的武斗表演,看得直眯起眼睛。
两人招招狠戾,招招皆能致人于死地。但在齐裕然看来,影凡的招式更加技高一筹,而且都很干脆利落。
尤其是最后出的那一掌,力量足够让人当场吐血身亡。但因为需要知道黑衣人的来历,影凡在打出那掌的时候,临时收了几分内力,以至于自己也受了点伤,但并不影响结果。
“谁派你们来的?”将匕首抵在受了重伤的黑衣人的脖子上,影凡沉声问道。
“杀……杀了我!”黑衣人喷出一口鲜血,眼神凶狠的看着躺在床上好似刚看完一场戏,打着哈欠的男人。
影凡换个方式问,匕首微微陷入黑衣人的皮肤:“目的?”
“会来这里,当然是来取齐裕然的项上人头!”黑衣人一说完,便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往侧躺在床上的那人的方向撒过去。
“主子小心!”影凡立刻放开黑衣人,往男人的方向扑过去。但此时男人已经吸入了一些粉末,昏过去了。
“哈哈哈!此药无可解,而世上唯一的万灵丹也早已消失,齐裕然命不久矣!”话一说完,黑衣人立刻咬舌自尽。
“不!”影凡跪在地上,自责不已。他死咬着嘴唇到出血的地步,原本已经够冰冷的眼神,此刻愈发冷冽起来。

第三章、告知
听到声响,众侍卫便立刻涌入,将影凡及两个已死的杀手团团围住。影凡愣愣的望着躺在床上昏迷的男人,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快!快点传御医!皇上他……”
“还等你说吗?早传了!”一侍卫愤怒的抓起影凡的头发,破口骂道:“你知道吗?都是因为你这个不知羞耻的男宠,皇上才会撤掉外面的护卫。现在皇上受伤了,你却光着身子,恬不知耻的跪在皇上的床边,你说你该不该死?”侍卫说到最后,更加用力的扯着影凡的头发。影凡虽然被他扯得生疼,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主子因为属下受伤了该怎么办”,所以也没管那侍卫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在视线转往躺在地上的那两个杀手时,才冷冷的开口:“在下一定会杀了幕后的凶手。”现在最重要的是他想知道主子到底是中了什么毒?会不会真如那杀手所说,此毒无药可解?
听影凡这么说,那侍卫也只能不屑的放开他,“哼,要是皇上有了什么,就算你以死谢罪也不足矣!”
“大胆!皇上的生死岂是你们这两个奴才可以议论的?”伺候皇上的太监余公公怒斥道:“来人,把这两个大胆的奴才拖出去!”
“等等,在下想等御医来再走。”虽然双手被人架住,但影凡仍是坚持要等到御医来。因为他很害怕,他害怕如果现在就走出这里,他就再也见不到男人,见不到那个他一心一意守护的主子。
御医提着药箱匆匆忙忙的赶到寝宫,他要侍卫先将地上的杀手和在一旁担忧的人撤走,只留下几个皇上的心腹和一、两个宫女伺候。
待御医来了之后,影凡便被侍卫拖出宫外。此刻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而影凡的内心也满是乌云。他披着一件黑衣跪在宫殿前,眼神阴郁的看着地面。颤抖的嘴唇好似在呢喃什么,握紧拳头的双手渐渐有红色的液体滑落。
影潭从树上跃下,静静的立在影凡的背后。纵使知道自己的兄弟和主子有着一层不一样的关系,但是他知道,经过这件事后,他可能会永远失去这个兄弟。
年轻的御医施完针后,叹气道:“此毒阴狠至极,我虽能暂时以针制住毒性,但若不能在三个月内找到解药,皇上怕是会撑不住。”
“只要找到解药就好了吗?御医可有办法?”伺候皇上的余公公满脸泪痕道。
“是,只要有解药,再服用几粒我改良的护心丸,必能痊愈。”年轻的御医顿了顿,表情却是忧虑了几分,“只是此解药非常珍贵,至今仅有几百年前的一位神医拿到过,因此便有‘中了此毒,便无药可医’之说。”
“照您这样说,那皇上岂不是……不,在下绝不会放弃。在下这就去寻,请御医告知在下解药的所在位置。”将军温岳走到青年御医的面前,请求道。
温岳温将军是温玺的侄子。自爱人,也就是离繁的军师陆宇逝世后,温玺便一病不起。就算处处寻求名医也治不好,因此还不到而立就去了。他临死前拜托他哥把他和陆宇葬在一起,并央求太后提拔自己的侄子温岳接替自己的位子。太后念在他多年的功绩,便答应了。而温岳果然没让他失望,带兵、练兵和用兵皆是卓越,近年来竟也没人敢再来侵犯,只除了一直觊觎着江燕的离繁。
青年御医看着眼前那张年轻刚毅的面孔,沉声道:“温将军,这件事得慎重,毕竟有可能会危及性命,所以还是得让我考虑一下。”
“这还需要考虑?为了皇上,就算牺牲在下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况且以在下的武功,御医何需担心?”温岳相当自信的握了握挂在腰间的剑。
“这……”青年御医想了想,正当他要开口告诉温岳的时候,一个声音却突然打断了他。
“在下愿意去寻此解药,还请御医告知。”无论解药有多难寻,路途有多险峻,就算会死,影凡都早已下定决心。
暗卫死了还有可以替补的人,但将军死了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担任的。况且害主子中毒的人是他,他就算死,也要在死前将解药给主子服下。
这是他的私心,亦是他的责任。
“你是什么人?”青年御医和温岳异口同声道。
“在下是皇上的暗卫,影凡。”影凡一身劲装,脸上用黑布遮住,只露出一双幽深明亮的眼睛。在暗处,存在感本来就低的他,更是与黑暗融为一体,因此才没有人察觉到他的气息。
“你是皇上的暗卫?”温岳皱眉,似是为自己竟然没察觉到房里有人而感到羞愧,又似是想做的事突然被别人打断而感到不悦。
“是。”影凡答道。
“那……”青年御医看了看影凡,又瞥了瞥温岳,一时之间不知道这个任务到底该由谁接下。
“还是让在下去吧,毕竟这件事因在下而起。”完全看不到被人群护住的男人,影凡就觉得心里很是难受。
“你就是那个男宠?”温岳不屑的盯着他。
“……”
“哼,那就绝对不能让你去,谁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温岳走到青年御医的面前,拱手道:“御医,就请告知在下,在下一定不辱使命
,尽快寻到解药的。”
青年御医很头疼,他对这两个人都不熟,但如果真要交付任务,暗卫定是最好的人选。
暗卫武功高强,杀伐果断,又是皇上身边最能信任的人,因此把这件事交给暗卫来处理,似乎是最适合的。
暗自决定好后,青年御医将视线转到影凡的身上,“皇上中的是一种叫做长眠草的药。这种植物的茎富含剧毒,只要闻到或食到一点,就能致命。不过这种草对于病重的人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良药。它能使神经麻痹,更能使人安眠,因此这种草常被用来吊命,只为了让病重的人可以像多活几日般的睡着,而且死时也比较安详,不会有任何的痛苦。但如果是被健康之人闻到或食到,那死时便会痛苦万分。”
青年御医喝了口放置于案上的茶水,润润喉,“现在我要说的便是解药的所在之地。长眠草的茎虽含剧毒,但它的花却可解毒。长眠草在任何地方皆能找到,但它的花却要在离繁的武崖山山顶才找的到。武崖山山顶终年下雪,适合长眠草这种四季皆能生存的植物生长。但它的花却一定要在极寒之地才会开花,而且每开一次便是一百年以后。像这种一百年才会开一次花的植物,因为就像是长眠般的熟睡,所以世人才叫它长眠草。”
御医放下茶杯,看了眼好似在想着什么的影凡,“武崖山山顶是个险地,请务必小心。还有,根据书上记载,长眠花可能在这两个月内就会开花,因此要尽快。”
“是,多谢御医,在下明日一早就出发。”影凡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温岳撇撇嘴,瞪了青年御医一眼,“竟然将皇上的性命交给一个男宠,御医觉得适当吗?”
“适不适当并不是由我来决定,而是看皇上对于那人的态度究竟是如何。”青年御医说完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后,就提着他的药箱离开了。
天还未亮,影凡就出发了。影潭站在屋顶上,看着离开王城,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就是一阵叹息。

第四章、影言
骑着千里宝马奔驰在江燕的小道上,影凡抄着捷径,想赶在天黑前,到达函城。
函城是最靠近离繁边境的第一个小城。虽说是小城,人口却不少,到了夜晚更是热闹。
将马牵到客栈前,小二一看到身着黑衣,面上显露淡淡疲态的影凡,立刻上前招呼。
“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好咧,马上为您准备一间上房。”
“普通的便可。”
“……好。”
影凡有些疲惫的将身体靠在墙壁上。昨晚和男人做完那档事后,又在外面淋了一身的雨。今天天还未亮,他就又骑了一整天的马。身心俱疲外加精神劳顿,影凡连床都还没摸到,就直接昏倒在地上。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刚微微亮起。影凡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皱巴巴的衣服,再咬了几口随身携带的干粮后,便继续赶路。
一离开函城,影凡就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不过对方的武功似乎在他之下,所以他并没有特别的在意。
把对方引到较偏僻的树林里,影凡对着其中一棵树射出一根银针,“侠士何不立刻现身?怕是日后就赶不上在下的脚步了。”
“看来王爷说的没错,在皇上身边的侍卫果然都很强。”一英俊翩翩的青年从树上轻盈跃下,动作简洁干净,迅速且毫不犹豫。
“你是谁?”就青年刚刚提到的王爷,应该是先皇拥有函城这块封地的叔叔,也就是人称‘霄王爷’的齐裕霄。
“在下影言,是霄王身边的护卫。”青年扬起嘴角道。
“影字辈的皆是从暗门出来的人。”由青年刚刚从树上跃下的动作,就几乎证实了影凡的猜测。
“莫非是师兄不成?”青年饶有兴致的看着影凡。
“正是。”影凡也不多说,确定是师出同门后,戒心也稍微放下了些。
毕竟暗门规矩不可违,若有违反者,必当诛之,以儆效尤。
而那条规矩便是凡出自于暗门者,不得互相残杀。
“师兄如此着急赶路,可是为了什么?”知道对方也是从暗门出来的,青年对影凡的亲近感立刻大增。
影凡没回答他,仅是冷冷的道:“为何跟踪?”
“王爷的命令,岂能不从?”影言有些无奈的耸肩。
看着他的眼睛,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影凡叹了口气,转身道:“别在跟着我了。”
“这可不行,王爷命我盯紧师兄的去向。”影言张开双臂,挡在影凡的面前,让长时间面无表情的影凡,顿时皱了一下眉。
“让开。”
“不让!”
“……”
见影言迟迟不让开,影凡只好用最平凡的方式对付他。也就是,抬手一推。
影言被推得一个踉跄,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师兄!”语气竟还十分的委屈。
影凡提脚上马,没再看影言一眼。影言被留在原地,有些阴沉的喃喃道:“三个月内没拿到解药,皇上必死无疑。”
影凡是什么人,耳力自然好的很。一听到这句话,他瞬间愣住,转过头来目光狠戾的看着还站在那里的人,“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先皇驾崩后,理应是王爷继任。”言下之意,昨晚的杀手是谁派来的,你我心里都很清楚。
之前离繁不曾间断的来进犯,又无时无刻的派杀手来刺杀皇上,目的就是为了要夺取江燕。而如今连霄王都想置皇上于死地,恐怕事情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若想确保皇上的安全,师弟我可以成为师兄你的助力。”照影言的说法,就像是他要从王爷那儿跳槽到皇上这边一样。
不过影凡还是很不放心,他骑着马,来到影言的面前,“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在王爷身边待了好几年,所以我非常了解他会怎么对付皇上。”影言也提脚上马,坐在影凡的后面。
这种画面在外人眼里也许是一个很恩爱的画面,但在影凡眼里,他只希望影言离他愈远愈好。毕竟暗卫不喜人近身,除了主子以外,任何人都很难有机会和暗卫亲近。
一匹马载着两个大男人赶路,纵然是匹宝马,也是会有累到虚脱的时候。
夜晚两人在林子里烤着野兔时,影凡突然抬眼看了一下影言。
“王爷想必知道了。”
话才刚结束,十几个黑衣人就从树上跃下,将他们两人团团包围。
齐裕然做了一个梦。梦里是温岳打胜仗回来的那天,他在宫里办了接风宴,结果却被离繁派来的舞女杀手下了慢性春药。在他回宫,神智不清的时候,突然有人靠近他,而他也二话不说就直接把人给上了。
隔天早上醒来时,只看到床上残留了一大片血迹,很明显是昨晚被他上的那个人留下来的。看那惨烈的样子,想必那人必定伤得不轻,但他也没想过要找到那个人,后来这件事就被他的遗忘了。
梦里又跳到几个月前
和影凡在树林里做爱的情景。当时借着月光,他看清了影凡的容貌,竟有点像那天被他粗暴对待一整晚的人。虽然当时的自己并不是很清醒,但轮廓还是些许认得出来。

第五章、受伤
等影凡和影言解决完十几个黑衣人后,野兔也差不多烤好了。
拿出一块黑布将匕首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影凡瞥了眼地上的尸体,却发现都已经化成了一摊摊的血水。
“看来王爷真的是愈发心急了。”拿起一块香喷喷的野兔肉,影言完全没了刚认识时的拘谨,豪迈的吃了起来。
影凡只是听着,并没有说什么。既然王爷熟知他的行踪,这就表示更清楚他的目的。
至于王爷为何会对他的行踪如此聊若指掌,问题很有可能就是出在于现在在他身边的这个人的身上。
但他实在是不想怀疑从暗门出来的人。除了那个人,暗门之人皆是不会对同是从暗门出来的人动手。
隔天影凡和影言继续赶路,只是一路上倒是没再遇到什么杀手。
一个月后,他们到达了离繁境内。
在离繁比在江燕更令人不安宁。除了要暗中观察离繁国的皇帝林衍心,还要避开他散布在各地的眼线。
“喂,你听说了吗?江燕再过不久就要变天了!”影凡和影言经过一间茶楼时,突然听到里面有人冒出这样一句话。
“听说了听说了,好像是江燕的霄王找咱们皇上合作,要将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皇帝拉下来。”一微胖青年激动道。
“嘘,你小声点,这种事被听到是要杀头的!”一开始说话的人用手在颈子上比划了一个‘砍’的动作。
对面的微胖青年神色慌张的点点头,左看右看就是怕自己刚刚说的话被哪个有心人士听到。
听完两个‘无心人士’的对话后,原本面无表情的影凡顿时露出发狠的神色,让一旁的影言吓到差点冒出冷汗。
“师兄……”从没看过师兄露出这样恐怖的表情,影言有些紧张的握紧刚刚从一家米店拿到的小纸条。
“走吧!”不想在这里继续听别人对主子的闲言闲语,影凡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
距离皇上毒发的日子只剩不到两个月,影凡加快脚步,往武崖山的方向去。
“师兄,等等我!”虽然影言也是出自于暗门,但跟从暗门中出来的暗卫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
没理会拚命追在后面的影言,影凡现在满脑子都只想着要快点找到解药,快点回到宫里,快点回到,那个尊贵的人的身边。
因为皇上中毒的关系,已经一个月没上朝了。
宫里的大臣们各个面露愁容,他们不知道皇上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只听说皇上为了离繁国的事,日夜操劳,病倒了。
毕竟皇上中毒乃天下惶恐之事,而去寻找解药的人现在也下落不明,所以对外宣称也只能说是因为劳烦国事,否则将会天下大乱。
“喂喂,你知道吗?听说皇上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一宫女小声道。
“什么?骗人!你听谁说的?”另一宫女睁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
“你们两个,在这里瞎说什么!”宫里比较资深的老嬷嬷站在两人的面前,大声喝斥道。
“没、没说什么。”先说话的宫女低下头,露出一个浅浅且诡异的笑容。
“以后别乱说话!”老嬷嬷喊了一声:“来人!”
“在!”
“把这两个嚼舌根的拖下去打二十大板,作为警告!”
“是!”
近日宫里频繁传出皇上中毒,甚至可能危及性命的消息,让全国各地的官员及百姓们甚是惶恐。
据悉是之前被拖下去打了二十大板的其中一个宫女,在被打到最后一下时,嘴里突然大喊着“皇上中毒,必死无疑!”这样一句话后,就撞墙身亡了。
行刑之人得知事态严重,立刻向上禀报,然因那位死去的宫女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喊的,因此很多人都有听到,可谓十足的坏事传千里。
“王爷,翠莹的后事已经处理好了,之后的事就等王爷决定了。”一柔媚娇小的身躯依偎在一魁武的中年男子的怀里,男子冷笑一声,撕裂怀里的美人的衣裳。
“啊!王爷!”毫无怜惜的用力拧住美人胸前的果实,男子掏出自己硬挺的巨根,抵在美人的臀间:“宝贝,是时候该改口称呼本王为皇上了!”说完,一举进入那湿润的淫穴。
收起地图,影凡继续往北走。自那天后,影言就不知道跑去哪了。
不过影凡并不在意,身边有没有人对他来说都没差,况且惯于黑暗及鲜血的自己,从未想过身边会有什么人,只是原本以为这颗冷血无情的心,却因为那位尊贵的帝王,渐渐变得有些温度。
一想到主子,影凡冷硬的表情瞬间变得柔和,连在暗处监视他的黑衣人都忍不住惊呼。
早已察觉被人跟踪的影凡,敛了敛自己的情绪,恢复到如往常一般的面无表情。
继续往林间的深处走,影凡忽然停下来,以不大的声音道:“看来王爷的手下也不过如此。”
“你说什么?别小看我们!”一黑衣人沉不住气,立刻拔出长剑往影凡的左胸刺
去。影凡以匕首挡在胸前,避开黑衣人的攻势。
其他黑衣人见情势不对,也都纷纷出剑攻击。影凡以一对十,动作迅速漂亮,转瞬间,便已解决了六人。
“撤!”其中一黑衣人见情势不对,便立刻召回还在与影凡抵拚死对抗的三人。
等剩余的黑衣人离开后,影凡甩了甩匕首上的血迹,却没注意到刚刚倒下不久的其中一个黑衣人,竟然像是没事般的突然站起来。
然而等影凡注意到的时候,剑已经从背后刺穿他的胸膛了。
“唔!”影凡闷哼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他用力拔出穿透自己身体的剑,攻向偷袭他的黑衣人。
但不知为何,这黑衣人无论怎么砍都砍不死,甚至攻势愈发猛烈。影凡不敢大意,射出几根银针暂时制住黑衣人的行动后,才疲惫的用剑勉强支撑住差点倒下的身体。
身上的黑衣早已被鲜血染透,影凡又吐了一口血,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
昏迷前,他隐约看到有人靠近。这个气息算不上熟悉,却也不陌生,所以影凡知道此人应该不会害他。
等影凡完全陷入黑暗后,靠近他的人才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好久不见,师兄。”

第六章、被囚
影凡是被游走在胸膛间的手指惊醒的。
“醒了?这下本王终于可以好好的‘品尝’了。”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忽然拧住影凡胸前的粉粒,大力的搓揉起来。
影凡睁开眼睛,凶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抬脚就是一踢。
中年男人反应极快,立刻闪过影凡的攻击,“不愧是齐裕然身边的侍卫,伤这么重,还能踢人,果然厉害!”
“你是……宵王?”
“哦?你知道本王?”挑起影凡的下颚,霄王齐裕霄看着眼前长相平凡的男子,竟是没来由的一阵口干舌燥。
影凡撇过头,没理会齐裕霄眼中的炽热。动了动被铁链捆绑在后的双手,影凡若有似无的皱了一下眉。
察觉到影凡虽不甚明显,但依然藏了点情绪的表情,齐裕霄觉得有些惊喜,便立刻命令藏在暗处的人说:“把他的脚也捆好,直接送到本王的床上!”
暗中之人应了声,便来到影凡的背后。
这时,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突然在影凡的左边响起:“孤说霄王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碰孤抓到的人。看来你依旧色性不改,怪不得永远都拿不到那个位子。”
“林国主,别以为本王跟你合作就能时时刻刻羞辱本王,你自己是如何得到那个位子的,不用本王来提醒吧!”
两人势均力敌的互骂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个原本要捆住影凡的双脚的黑衣人,此刻已经倒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
影凡用内力震碎铁链后,按了按被捆得生疼的手腕。他转向还在吵的两个人,眼神无比冰冷。
“看来小猫已经挣脱束缚了。”林衍心魅惑一笑,停止和齐裕霄的争吵。
齐裕霄显然也发现影凡挣开了铁链,不过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影凡便已来到他的面前。
一拳用力打在齐裕霄的脸上,影凡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被他打到满脸都是血的男人。
“你……”抬手抹掉脸上的鲜血,齐裕霄除了错愕,更是恼怒。但在看到影凡因为刚刚的动作,而裂开、渗血的伤口后,他就扬起嘴角笑了笑,“看来伤敌一千,自损却不止八百。”
影凡没理他,只是按住开始的犯疼的伤口,就将视线转向在一旁观看的林衍心。
“离繁国主抓在下有何事?”
“自然是为江燕国主的事。”玩味的看着这个就算疼到冒出汗,却依旧面不改色的男子,林衍心突然就生出一种想要虐待他的感觉。
大概是听出林衍心的意思,影凡瞬间全身戒备的紧盯着他。
“啧,还真是衷心的一条狗。”林衍心忽然以快到肉眼看不到速度,迅速来到影凡的身后,“这里似乎被小皇帝调教到很敏感,看大小就知道了。”以两根手指用力掐住影凡的乳头,林衍心咬了一下影凡白皙的颈子,淫秽的笑道。
影凡咬住嘴唇,尽量压制自己被主子调教到很敏感的身子。暗卫通常都要学会禁欲,就算被下了春药,也要学习如何克制欲望,这样才不会在出任务的时候产生失误的情况。
没听到影凡出声,林衍心倒也不在意,只是加大手指上的力道,让影凡的身体瞬间抖了一下。
“唔……住、住手!”嘴唇已经咬出鲜血,影凡忍着伤口和乳头上的疼痛,微微的呻吟出声。
“叫出来孤就住手。”又是揉捏,又是转动逐渐变硬的粉粒,林衍心突然扯下影凡的裤子,让他浑圆白皙的屁股就这样呈现在自己和齐裕霄的面前。
“这还真是诱人!”齐裕霄完全遗忘自己刚刚被揍的事,只是一个劲的盯着那白嫩光滑,又满是鞭痕的臀部。
影凡面无表情的让人观赏自己的裸体,他又不是女人,并不需要遮掩。然而他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反而更让人产生想要虐待的欲望,尤其是那满身的鞭伤和胸前的伤口,更是让人生出一种想要一直疯狂蹂躏他的错觉。
林衍心和齐裕霄吞了吞口水,这个侍卫简直就像是妖精般的在诱惑自己。然而两人都知道这个侍卫不简单,所以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影凡把欲望全部压下后,已经是满身大汗。他顺了顺自己的气息,警戒的看着透露出淫荡神色的两人。
没了牵制又没了束缚,影凡现在只想要快点离开这里。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只知道要快点出去寻找能救主子的解药,否则自己绝对会后悔一辈子。
看了看周遭的环境,好像是皇宫的地牢。狭窄、阴暗又潮湿的地方,只有一个出口。然而出口被那两人挡着,影凡现在的身体也无法硬闯,只能等那两人出去的时候,在趁机逃走。
不动声色的坐在地上,影凡思考着如何才能让那两个人快点出去的时候,林衍心和齐裕霄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了。
“小侍卫似乎很想出去呢!”居高临下的看着浑身赤裸的影凡,林衍心眼中的欲望更是深了几分。
感觉到那火热的视线,影凡抬起头冷冷的瞪了林衍心一眼,“还请离繁国主放心,在在下还没杀了你们之前,是绝对不会出去
的。”
“哦?你想杀孤?”用力抓起影凡的头发,林衍心冷笑了一下,“其实让你出去也是可以,只要让孤和霄王轮着上你,上到我们满意为止,就让你出去。”
深夜里,一道黑影避开在外看守的人,来到皇宫的地牢。他先是打昏两个守在外面的侍卫,接着又点燃手里的迷烟。
林衍心看着即使被羞辱,表情却依然平静如水的男子,他就恨不得立刻将这个人压在身下,疯狂侵犯,直到他求饶为止。
放开影凡的头发,林衍心转头跟齐裕霄使个眼神后,就命令在暗处的暗卫:“林一。”
“属下在。”一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出现在林衍心的面前,单膝跪地。
“去把孤的宝贝拿来!”
“是。”
看着林一快速离去的背影,影凡若有所思的低下头。
拿着林衍心说的‘宝贝’,林一迅速返回地牢。看着距离地牢不远处的地方,躺着一个同样也是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林一的嘴角便微微的上扬了下。
“主上。”林一将手中的锦盒,也就是林衍心刚刚所说的宝贝,交给眼前的男人。
林衍心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用布包住的东西后,转向影凡:“知道这是什么吗?”
影凡低着头,并不理会眼前的男人。
“不想看?这可是将要插入你身体里的宝贝,难道你不好奇?”拉开棉布,一根粗壮,带着淡淡碧玉清香的精致玉势就此呈现在林一和齐裕霄的面前。
影凡仍然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垂着头。
“你……”见影凡怎么样都不理他,林衍心气得将锦盒丢在地上,“好一个性子刚硬的贱人,别以为孤会手下留情!”
林衍心说着,就命令林一将影凡的双手反绑在后,然后点上他的穴道。
林一来到影凡的面前,在他的耳边小声道:“得罪了,师兄。你先配合一下,等下就救你出去。”
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前的‘师弟’一眼,影凡声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林衍心不耐烦的推开林一,抬手用力握住影凡的下颚,“知道孤要做什么吗?孤会先用玉势捅烂你那里,再叫外面的士兵轮流上你,上到你求饶为止!”
影凡将头撇向一边,并不在意林衍心说的话。
“以为孤在开玩笑?呵,君无戏言。”粗暴的扳开影凡的双臀,让他最隐密的地方瞬间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看着那既诱人又紧致的肉穴,林衍心舔了舔嘴唇,在完全没有润滑的情况下,直接将那根粗大的玉势,插入那个让他差点失控的场所。
“唔!”突如其来的剧痛瞬间让影凡疼到冷汗直流,被反绑在后的双手更是早已握成拳。
看到影凡皱眉的模样,林衍心觉得心情大好。他缓缓抽动了一下玉势,影凡便忍不住的轻颤起来。
齐裕霄在一旁看得口干舌燥,恨不得那根玉势就是自己身上的一个部位。但离繁君主刚刚和他使的那个眼神,他就知道自己若是太性急,便会毁了一开始的计划。
偌大的寝宫中,始终昏睡着的齐裕然突然呢喃般的唤了一个名字:“影凡……”
躺在地上,大张双腿任由林衍心玩弄的影凡,突然觉得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他。
主子……
“啊!”突然被玉势戳中敏感带的影凡,思绪瞬间被拉回来。
“是这里吗?”拔出那根粗大的玉势,原本紧涩的穴口因为一段时间的扩张,变得湿润又柔软。
看着那饱含水气,一开一合的粉穴,林衍心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随即丢开手中的玉势,就要提枪上阵。
影凡调整了一下有些紊乱的气息,他转向一旁,看了眼站在霄王身后的林一,嘴唇微微开合。
第一次看到如此撩人的师兄,林一的下身也在蠢蠢欲动,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必须要快点去救将要被离繁国主侵犯的师兄。
当林衍心将自己的凶器抵在影凡那魅人的嫩穴上时,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背部一痛。
“林一?”看到林一的短刀没入林衍心的背部的时候,齐裕霄只觉得不可思议。
抱起躺在地上,脸色有些苍白的男人,林一丢出手中的迷烟,往地牢出口的方向跑。
“来人!”将插在背上的短刀拔出来,血溅地面的林衍心摀住口鼻,一抹冷笑在迷烟的覆盖下,悄悄的被掩蔽。

第七章、奇花
林一,也就是影言,抱着影凡避开守卫的视线,进入通往外面的密道。影言似乎对这里相当的熟悉,没过一会,就已经从狭窄又阴暗的密道出来了。
藉由月光看着怀里浑身赤裸又面色苍白的男人,影言只觉得下腹愈来愈热。
“放我下来。”影凡的声音原本就清冷,现在却变得更加冷冽。
“师兄,你的伤……”在地牢时还没仔细看,出来后才发现影凡胸口上的绷带,早已被鲜血染红。
“不碍事。”胸口的伤隐隐作痛,影凡却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停留。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紊乱的气息后,就要离开。
“师兄,先把这个套上。”将一套干净的黑色劲装交给影凡,再帮他解开身上的穴道后,影言就到一旁去调整自己愈来愈急促的呼吸。
深夜里,两道黑影以常人看不到的速度飞快离去。
林衍心躺在龙床上抚着从自己背上拔出来的短刀,刀柄上的一个‘言’字让他原本就邪魅的笑容,变得更加魅人了。
影凡和影言找了一户农村过夜,影凡因为有伤在身,没过多久就睡着了。影言坐在屋顶上吹风,望着天上的点点繁星,眼里的一道寒光迅速消失在深褐色的瞳眸中。
翌日一早,影凡和影言继续往武崖山的方向赶路。距离齐裕然毒发身亡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多月,若不能在期限内拿到解药,齐裕然恐怕凶多吉少。
想到昔日神采奕奕,现在却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男人,影凡就觉得胸口好似有什么堵在那儿,闷闷的,痛痛的。
“师兄?”第一次看到面无表情的师兄露出这样毫无防备的神情,影言觉得有些新奇,又有些嫉妒。
他嫉妒那个被他师兄放在心上的人。
“走吧!”没理会影言的疑惑,影凡加快脚上的速度,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经出了号称离繁最大片的竹林。
一出竹林影言就累得躺在地上,“呼……让、让我休息一下。”
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男子,影凡按着胸前又出血的伤口,咬了咬嘴唇。
“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
“真的吗?但是你的脸色……”
“你多虑了。”
“师兄……”
“走吧!”
看着男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影言只好无奈的提起自己的脚步跟上。
出了竹林后,再走一小段路就到了武崖村。武崖村是位在武崖山山脚下的一个村子,因终年常温,故有‘山脚无四季,四季皆如春’的名声。
然武崖山却与它的山脚大相径庭。
武崖山终年被雪覆盖,尤其是从半山腰开始,至山顶的部分,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长眠花便是在武崖山山顶才会开出的百年奇花。然而,一百年才开一次的长眠花,仅只山顶上的一株。
“两个小伙子是从外地来的吗?不会是准备上山采药吧?”村子里的一妇人拿着刚洗好的被褥出来晒。
“对啊,我们想去山上采一种药草。大娘可知哪条路能最快到达山顶?”影言对妇人露出一个迷死人的笑容。
“什么?你们要去山顶?”妇人皱眉,“那里可冷了,小伙子穿这样不保暖,来大娘家换件厚的再上去。”虽然是对着影言说,但影言怎么会不知道妇人指的是他师兄。
被点到的影凡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前的妇人一眼,眼神有些冰冷。
“小伙子的眼神怪恐怖的,我还是小心一点好了。”妇人惊恐的在心里默念一句阿弥陀佛后,就直接进屋去拿大衣出来给影凡穿。
颇不情愿的套上大衣,影凡向妇人道过谢后,就直接用轻功上山。
到了半山腰,影凡按着有些晕眩的头,喘了口气。
“师兄,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拉住差点从山坡上滑下去的影凡,影言的神色相当担忧。
“没事。”甩开影言的手,影凡忍住身体的不适,继续往山顶的方向走。
愈往顶端风雪愈大,白茫茫的一片让视力异于常人的暗卫都感到有些吃力。
用内力调了调有些发颤的身体,影凡借着风吹的方向,开始寻找那株百年奇花。
此花顺风向而开,且开花时辰极短,故必须在开花后的瞬间就得采摘,还需以雪覆盖保温。
脑中轮转着青年御医的忠告,影凡以暗卫特有且敏锐的直觉,往东北的方向走去。
东北方的悬崖边有一株含苞待放的植物,影凡看到后便快速的奔过去,跪下来扒开覆盖在花苞上的白雪。
花尚未全开,意味还不是摘的时候。影凡松了一口气,用手护着在寒风中摇迎的长眠花苞,眼眶有些泛红。
“主子……”
喃喃的唤了一声朝思暮想的男人,影凡跪在雪地上,感受风雪划过脸颊的刺痛。
“师兄,你找到花了?”当影言看到影凡跪在悬崖边上护着一株植物时,他就知道他的师兄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了。
就在这时,风突然急遽变大,影凡护着花的手差点就要放开。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花苞突然全部打开,一朵如雪花般的奇花就此呈现在两人的眼前。
就是现在!
影言突然推倒影凡,拔起那朵花。影凡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影言!”
“师兄,抱歉,这朵花不能给你。”一向温和的影言此时变得有些奇怪。
“你说什么!”影凡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更多的是不解与愤怒。
“身为离繁国主的心腹,我不得不这么做。”作势放开那朵随时都会飘走的花朵,影言看着倒在地上,表情狰狞的男人,心里觉得有些不忍。
“把花还给我!”没仔细听影言到底说了什么,影凡看着那朵随时都会飘走的花,只觉得呼吸愈来愈困难。
“不。”握住那朵脆弱的奇花,影言转身离开,不去看男人愈来愈苍白的脸色。
“还给我!”原本还倒在地上的男人瞬间出现在影言的背后,影言却像是早有准备似的,一个侧身,避开影凡的攻击。
影凡拔出匕首迅速刺向影言,影言也抽刀抵抗,两人在雪地上打了起来。
影凡的身体原本就有伤,再加上之前一直没好过的内伤,让他逐渐占了下风。
不行!这样不行!
眼看那朵就快要被握烂的花朵,影凡随即咬下藏在牙后的药丸,实力立刻大增数倍。
不计后果,只为现在的一胜。
主子,影凡甘愿为您献上一切,只求来世还能待在您的身边。
一个闪身,躲过影言的一剑。影凡出了一掌,打在影言的胸口上。
影言吐了一口血,回击一掌。影凡以匕首回敬,却被胸前的一阵刺痛分散了注意力。
影言有机可乘,一脚踹在影凡的胸口上。影凡摀着血流如注的伤口,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雪白的地面。
影凡闭上眼,吸了一口气,将内力灌注在匕首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向影言的心脏。
影言来不及反应,被刺个正着。看着影凡满是杀气的眼神,他突然觉得很幸福。
真好,能死在师兄的手上,这样他就不会恨我了吧?
差点被握烂的花朵从影言的手中掉了下来,影凡随即接住它,神色复杂的看着倒在血泊中,嘴角却微微上扬的男人。
“影言,谢谢你。但是,对不起。”收起匕首,影凡按着气血翻腾的胸口,跌跌撞撞的下山。
望着满天纷飞的白雪,影言渐渐阖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慢慢的滑落至宁静的雪地里。

第八章、醒来
擦了擦不断从嘴角溢出的鲜血,影凡没日没夜的赶回江燕。
几乎被握烂的长眠花被他用所剩无几的内力护着,所幸这朵奇花似乎有灵性似的,除了掉了一片花瓣外,其他的地方皆安然无恙。
一个月的路程,影凡却只花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回到了江燕。中途跑死了几匹马,杀了多少挡路的人,根本不计可数。
身上到处都是被刀划伤的痕迹,有些甚至还在不停的流血,但影凡根本没时间管这些,因为他的首要任务就是快点回到宫里,让主子服下长眠草的解药。
拖着疼到麻痹的身子偷偷进到齐裕然的寝宫,影凡望着躺在龙床上,形容憔悴的男人,心就像是被无数的利刃划过,疼痛不止。
“主子……”
重重的跪下,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影凡跪在齐裕然的床边,神色哀伤的握紧手中的长眠花。
用仅存的一点内力将濒临枯萎的长眠花震碎,影凡吐了一口血,一行泪滑落脸颊。
将震碎的长眠花混入每时更换的茶水里,影凡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面上的表情相当平静。
轻轻扶起男人软绵绵的身子,影凡将杯缘靠近男人的嘴唇,然而毫无意识的男人根本就无法喝下那杯长眠花茶,影凡只喂了一点就都流出来了。
怎么办?
第一次感到无措的影凡,望着男人被茶水弄湿的唇瓣,只觉得心里似乎有什么声音在鼓动着他。
用自己的嘴巴喂他吧!
什么?
喂他啊,你不是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
是啊,离开主子身边的这几个月不就是希望主子能快点好起来吗?
但,若自己亵渎主子的嘴唇,应该就是死罪了吧?自己这副残破的身子,还能撑的到主子醒来罚自己的那个时候吗?
深深凝望着男人俊美但苍白的容颜,影凡压下心中的纠结,咽下差点再次溢出嘴角的鲜血,仰头饮了那杯混着长眠花粉的茶后,将自己的嘴唇轻轻覆上那先前已被茶水滋润过的唇瓣。
齐裕然是在隔天早上醒来的。
他一醒来,就只唤了一个名字:“影凡?”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
“脉象稳定,只要再喝些药调养一下身子,过几天就好了。”青年御医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紧皱的眉头也终于在两个多月后舒展开来,“陛下再休养个几天,便能早朝了。”
“多谢。”略显疲惫的声音从干涩的喉咙里发出,一旁服侍的公公赶紧倒了一杯茶给齐裕然。
“那微臣就先告退了。”青年御医提起药箱,拱手退下。
等御医走后,齐裕然将其他的下人都赶出寝宫。下人们虽然不解,但皇上的话他们也不敢不从。
坐在床上轻轻抚着自己的嘴唇,齐裕然只觉得眼眶有些热。他轻唤了一声影凡,但出现的黑衣人却不是那个与他相拥过好几个夜晚的青年,即使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
在昏迷的这两个多月里,齐裕然每天都会做梦。梦里是影凡为他寻找解药的过程,还有影凡受伤,甚至是差点被羞辱的画面。每一个画面都让他难过,更多的是心痛,他的暗卫只有他能伤,他能碰,他不允许任何人去动他的人,即使是熟识的人也一样。
齐裕然起身下床,往暗阁的方向走去。跪在地上的黑衣青年一动也不动,彷佛没有察觉到主子已经离开似的继续垂着头。
暗阁是用来训练暗卫的场所,同时也是江湖第一门派――暗门的分支。而影凡和影潭便是先皇齐裕天从暗门的分支暗阁要来的两个暗卫。
主子在大家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进入暗阁,让暗阁阁主影夜一时之间有些错愕,但随即又恢复成每个暗卫都惯有的表情。
“主子。”影夜跪在地上。
“朕来看影凡,不知道他现在在何处?”看着始终低着头,不敢抬起头来与他对视的青年,齐裕然就想到影凡一直以来也都是这个卑微的样子,让他觉得心里像是有根刺在扎的难受。
“影凡他……”影夜的表情不太自然的看向在不远处的影潭,“属下这就带主子去影凡的住处。”
简陋的小房间,只有两张椅子和两张简易的床板。影凡面色惨白的躺在单薄的床板上,呼吸微弱到几乎听不见。
一推开门,齐裕然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有想过影凡重伤的样子,也有告诫过自己影凡只是自己的暗卫,和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然而当他看到影凡那毫无血色的脸庞后,齐裕然的心就痛了。
不是心疼一个奴才的痛,是撕心肺裂,感觉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要被夺走了的那种疼痛。
摇摇晃晃的跪倒在影凡的床边,齐裕然抬手轻轻抚了抚那几乎没有半点生气的男子的脸颊,“影凡,朕的影凡,睁开眼睛看看朕好吗?”
哽咽的声音夹杂着沉痛的哀伤,让门外有着万年冰山之称的暗阁阁主都不禁淌下一行泪。
“影夜,御医怎么说?”拉开盖在影凡身上的薄毯,齐裕然忍住将要从
眼眶溢出的泪水,声音沙哑道。
“内力全失,经脉尽断,五脏六腑俱损。”影夜的声音并不大,但齐裕然听见了。
“有办法治好吗?”声音不再是浓厚的哽咽,有的只是平静的可怕。
“有。”影夜顿了顿,“只是不知道影凡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什么意思?”原本听到有办法治好影凡的时候,心里还高兴了一下,但影夜接下去的话,齐裕然的心又痛了。
“御医说,如果影凡能撑过今晚,那就还有机会;如果撑不过,就会……”
“闭嘴!”齐裕然不准影夜将那个字说出来,就算知道影凡若撑不过今晚,就会发生那件事,他还是不想要听到他最害怕的那一个字。
“属下踰矩了,请主子责罚。”影夜走进影凡和影潭的房间,在齐裕然的面前跪下,低着头道。
“自行掌嘴十下。”虽然掌嘴十下对影夜来说根本就只是像在背上抓痒,但齐裕然知道这只不过是自己在迁怒罢了。
等影夜自罚完后,齐裕然就叫他起来说话。于是影夜就把御医跟他说的话,完完整整的复述一遍。
“即刻出发去寻找清叶神医。”听完影夜的复述后,齐裕然温柔,又小心翼翼的打横抱起躺在床上的男子。
“主子,让属下来就好了!”看到男人的动作,影夜吓得急忙伸手要接过他怀里的影凡。
“不准碰他!”齐裕然低吼出声,影夜又是一愣。
“朕的男人,朕自己抱!”
第一次从主子的口中听到如此霸道的话语,让影夜想起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让自己产生这种独占欲。然而那个人已经死了,他想,也许再也没有人能让他拥有这种感情了。

第九章、寻医
一辆精致典雅的马车在颠颇的路面上急遽行走,过大的声响惊动还在林子里休息的鸟儿。
这马车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齐裕然。
一个时辰前,齐裕然抱着昏迷不醒的影凡,和带了几个暗卫,还有一大早就被挖起床的青年御医去寻找传说中住在隐岭的神医清叶。因隐岭地处遥远,又偏处极诡异地带,故几乎没人知道这个地方,只有少数的医书上有此记载。
轻轻抱着影凡,齐裕然遵照青年御医的指示,不断以内力护住影凡的心脉,但即使如此,影凡的脸色依旧如出发前时一样,没有半点血色。
不过齐裕然的脸色也一样好不到哪去。嘴唇发青,额角出汗,大病刚初愈不久的他,就急切的前往那地处偏远的隐岭,又耗尽自身内力,只为了救那个让他今生都无法再割舍的人。
傍晚,齐裕然他们到了第一个小村庄。这小村庄距离隐岭至少还需要三、四天的时间,若影凡今晚还无法醒过来,就算到了那里,也一样救不了。
影潭将马车停在村子的前面,向车里的齐裕然示意。齐裕然摆摆手,要影潭别找太破旧的房子,尽量找舒适一点的让影凡能好好休息。
影潭看了眼主子怀里的好兄弟,心里也是一阵难过。他和影凡认识了二十几年,这二十几年来两人皆是同住一房,就算彼此都是无心无情,从鲜血里出来的暗卫,但只要一个眼神或一个点头,两人就都能清楚对方在想什么。
影潭向村子里的居民说明来意,村民一听是从外地来的,就纷纷热情的邀他们来家里住。齐裕然俊美又冰冷的外表,配上一身淡色紫衣,更是把村里的小姑娘们迷得神魂颠倒。只不过当她们看到齐裕然从马车里温柔的抱出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时,她们简直嫉妒得就快要把自己手里的手帕撕烂了。
“您……您好,我是小莹,请问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巴掌大的小脸,身体瘦弱的少女出现在齐裕然的面前,开口询问道。
“可以帮我烧一些水吗?”齐裕然抬起头来看了少女一眼,微笑道。
“好、好的。”少女看那笑容看得有些痴,但随即就拍了拍自己的脸,要自己别想太多。
褪下影凡身上的黑衣,映入眼帘的是一道又一道,惨不忍睹的伤痕。尤其是胸前那层重新包扎过的纱布,更是刺痛了齐裕然的眼睛。
少女将烧好的热水拿进来,齐裕然只说了声“放那边就好”后,就让暗卫把人给请出去。少女站在门外,很是担忧的往里边探了探。
轻轻抱着影凡进到浴桶里,齐裕然拿起挂在浴桶上的巾帕,沾水擦拭影凡满是伤痕的身躯。
擦着擦着,不知不觉的擦到了影凡的下身。望着垂在影凡双腿间的小小凡,齐裕然突然很想逗弄一下。
隔着柔软的巾帕爱抚沉睡中的小小凡,然小小凡因主人的毫无意识,根本就抬不起头来。齐裕然不甘心的加大手中的力道,才听到影凡若有似无的呻吟了一声。
“影凡?”听到影凡的呻吟,齐裕然简直高兴到快要哭出来。然而当他抬起头来,看向影凡的脸时,他的眼神又黯了下去。
毫无意识的呻吟,根本就不算苏醒。
帮影凡擦干身体后,齐裕然就将他抱出浴桶外。影凡原本有些凉意的身躯,经过热水的浸泡,终于有了一些温度。
帮影凡套上干净的单衣和衣服,齐裕然吻了吻影凡的脸颊后,就将他轻轻放在床上。
“主子,晚膳已经准备好了。”齐裕然的贴身暗卫之一的影远,跪在门外向齐裕然报告。
“嗯。”齐裕然应了一声,拿起床边折得整齐的被子帮影凡盖好。
今晚就是决定影凡生死的关键,齐裕然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他现在只想要在影凡的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
用过晚膳后,齐裕然和青年御医走进影凡的房间。影潭和影远坐在树上守卫,两人的眼神皆是飘向影凡住的那间屋子。
青年御医坐在床边探了下影凡的脉,有些皱眉。齐裕然心里一紧,连忙问道:“如何?”
“比早上时要好一些,但还不能大意。”青年御医顿了会,“子时才是关键,所以臣会在这里待到子时。”
“那朕……”
“陛下今天耗了太多内力,还是先去休息比较妥。”青年御医拿了条披肩,披在齐裕然的背上,“陛下先去隔壁歇息,等人醒了臣会叫人去请陛下过来。”
“这……”齐裕然很想说他想在这里陪影凡,但考虑到自己的状况,假如影凡醒了,自己却倒下了,影凡一定又要焦虑了。影凡的身体这么虚弱,他实在舍不得让影凡再担心一次。
齐裕然披着披肩到隔壁,躺在床上怎么睡都睡不着。他起身将被子折好,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喝茶。但喝了一口后,又觉得不安心,就走到外面去吹凉风。
吹了大概不到一刻钟,齐裕然便觉得有些冷,他披上拿在手里的披肩,又走回屋里。
就这样来来回回,等到了快要子时时,他终于忍不住了
。他很担心影凡,他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个男子搂在自己的怀里,永远都不要放开。
轻巧巧的开了下门,齐裕然看到青年御医正在摸影凡的脸颊,他不太高兴的压低了嗓子:“你在做什么?”
青年御医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去发现是皇上后,笑道:“臣只是看他有没有发热而已,陛下别误会。”
“误会?是误会吗?朕可从来都没听说过摸脸就能知道有无发热,莫非你是神医不成?”何况那姿势暧昧,想不让人误会都很难。
看着齐裕然那好似要杀人的眼神,青年御医只好尴尬的收回自己不规矩的手。
子时。
齐裕然守在影凡的床边,温柔的轻抚他乌黑的长发。青年御医坐在椅子上看书,时不时抬头看向床上之人的状况。
“影凡,朕很想你,你快点醒来好不好?”将影凡散落在额前的几缕发丝撩到耳后,齐裕然低下头,轻轻吻上影凡苍白的唇瓣。
夜深了,高挂夜空的月亮逐渐向下沉去。窗外一片宁静,只有偶尔伴随风声的些微虫鸣。
影凡觉得身体很痛,全身的经脉和脏器都在叫嚣着难受,唯独唇上的温暖让他觉得很舒服,他很喜欢这种柔软的碰触。
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那张放大的俊脸顿时让影凡失神了一下。他缓缓抬起包着纱布的手臂,轻轻拉了拉男人的衣袖。
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袖子在动,齐裕然也愣了一下。当他睁开眼睛看到眼前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瞳眸时,眼眶立刻泛起红来。
“主子……”刚微启的唇瓣,就再次被齐裕然给吻住。
齐裕然吻得深沉,吻得刻骨铭心,他真想将影凡融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都不要再与他分开。
“醒了?太好了。”青年御医不太识相的打断了这美好又温馨的一幕。他放下书本,朝影凡这边走来。
齐裕然不是很甘愿让出位子,但顾及到影凡的身体,他只好勉为其难的起身,站到一旁去。
青年御医知道自己打扰了皇上的好事,但他其实是故意的。谁让皇上没事就在他这个单身的人面前秀恩爱,害他又是嫉妒,又是羡慕得要命。
示意影凡伸出手,青年御医探了探影凡的脉,原本紧皱的眉头终于稍微舒缓了些。
“如何?”即使是再平静的语气也不难听出满是紧张的情绪。
“臣等等再开些药,应该能暂时保住性命。”这是实话,亦是谎话。在还没有找到清叶之前,他根本就不敢下任何的定论。
“嗯。”齐裕然摆摆手,让青年御医退下。
等青年御医出去后,齐裕然坐到床边,温柔的看着影凡。
“主子,您的身体……”影凡刚开口,就被齐裕然打断。
“没事了。”知道影凡担心他,但是他更担心影凡。影凡的身体重创,又赶了好几天的路,身心俱疲,心力交瘁,之前积存在体内的伤这次都一并的爆发出来。要不是有御医替他施了一下午的针,恐怕现在看到的不是尚有一丝温度的影凡,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想到影凡若是真的成了那样,齐裕然就觉得心像是被撕碎一般,呼吸困难、疼痛难耐。
“主子,您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让御医看看?”察觉到主子的面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影凡就很担心。
“朕没事,就是有点累了。”低头吻了吻影凡的嘴唇,齐裕然爬上床,搂住他的腰,“朕想和你同睡一张床可好?”
就算没看也能感觉到主子炽热的视线,影凡羞怯的点了点头,小声的“嗯”了一声。
看到影凡脸红的可爱模样,齐裕然只觉得浑身止不住的燥热,心里无比的痒又难耐。但想到影凡现在的身体状况,他只好压下心中的欲火,更加搂紧影凡的腰,含恨的用意志力解决。
得知影凡醒了,影潭有种激动到想哭的冲动。回想昨晚发现影凡浑身是血的倒在主子的寝宫外,他就觉得害怕。
暗卫都是从鲜血里活出来的人,但影凡的样子实在太过凄惨,他那时除了觉得害怕,更多的是不舍。
一个人一辈子能有几个相知相惜的好兄弟,更何况他们甚至不能被称为人,只是被用来当作兵器,所以影潭特别珍惜和影凡相处的日子,当然影凡也是。
影远饶有兴致的看着身旁的男人,这个比他大了八岁的哥哥是先皇的暗卫,亦是主子的暗卫。一开始原本还以为他不会对主子忠心,毕竟之前是先皇的人,但从主子登基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年了,这个男人还是一如当初的忠诚。
影潭被影远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换了一个姿势,沉声道:“注意四面八方有无动静,别以为在这里就能放松警惕。”
“潭哥,我可没放松。保护好主子就是我们暗卫的职责,我可是很清楚的。”对影潭露出一副‘我可是很认真’的表情,让影潭无奈的摇了摇头。
隔天天才刚亮,齐裕然就醒了。看着被自己搂在怀中的人恬静的睡颜,他就觉得很幸福。
影凡在主子睁开眼睛后,便也醒了。但主子似乎是在观察他,所以他也不敢睁开眼睛。
知道影凡已经醒了还故意装睡,齐裕然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搂着影凡,直到扮成小厮的影岚来敲门为止。
“主子,属下已经打探好了,距离这个村子的不远处有一家客栈,今晚我们能在那里歇息。”
“嗯。”齐裕然淡淡道,摆手让影岚退下。

第十章、昏迷
离繁的宫殿最近不太安宁,因为自从皇上从外面抱回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后,脾气就愈来愈暴躁。
“滚出去!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治不好,要你们干什么?”林衍心一掌拍向其中一名御医,让那名御医瞬间吐血倒地。
“皇……皇上,公、公子伤在要害,失血严重,又在武崖山顶被雪覆盖了一阵子,失温太久,就算治好了,基本上也成了废人一个……”一年轻御医全身颤抖,哆哆嗦嗦的老实答道。
“你说什么?”听了这些话,林衍心震怒的又拍出一掌。可怜的年轻人,才刚当上御医没多久,大好前程都还没开始,就这样悲惨的结束一生了。
“请、请皇上息怒,臣、臣有一法子,不知道皇上愿不愿意试试。”一年迈的御医用帕子擦了擦汗道。
“说!”满脸都是不悦及不耐烦。
“书上曾有记载:‘传说几百年前曾有一名大夫,名清云,为其爱妻,翻山越岭,取武崖山顶长眠之花。其后代定居江燕之隐岭,此地隐密,又极其诡异,故仅有少数的书本有此记载。’”年迈的御医一口气将医书上的内容说完,又拿起帕子擦了擦因紧张过度而冒出的汗。
“清云的后代?”林衍心没听过此人,更不晓得他还有后代。
“回皇上,是拥有‘起死回生,妙手回春’的神医清叶,此人必定能救影言大人。”虽然书上写的是传说,但清叶此人却是名不虚传。
再说清叶的祖先,传说中的清云大夫,其人虽没神医的称号,但因长眠草的解药长眠花是他发现的,且花期及开花时辰皆是他自行调查的,故医界相当的推崇他。
思考了一阵,林衍心抬起头,“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记住,一定要将他治好,否则你和那个什么清叶的就准备脑袋搬家!”
“是,臣定不辱使命。”年迈的御医一边颤抖,一边拱手。
“全部都退下吧!”压了压酸疼的眉间,林衍心摆了摆手。
“是。”一群御医匆匆忙忙的来,又匆匆忙忙兼连滚带爬的离开。
影凡昏睡在齐裕然的怀里,虽然昨晚他的确是醒了,但因为伤势过重,所以刚刚在用早膳的时候,又昏过去了。
抱住忽然倒下的人,齐裕然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惊慌。青年御医诊了下影凡的脉,眉头深锁。
“怎么了?”担心的将人抱得更紧,齐裕然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满是颤抖。
“情况有点不太妙,他的心脉正在逐渐变弱。”青年御医赶紧吩咐自己带来的小厮,去厨房煎和昨晚一样的汤药,“等等药煎好后,先让他服下,臣去查一下医书。”
“怎么回事?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想到影凡昨晚醒来的时候,自己还满心欢喜。结果今天早上就突然变成这样,他现在的心情简直就像是从天堂掉到地狱,绝望到了极点。
青年御医没时间和皇上解释,他只简单的讲了一句“先前的内伤好像复发了”,就赶紧回自己借住一晚的房间。
于是一顿充满乡村风味又刚吃没多久的早饭,就这样的撤了。
影凡一直昏迷到戌时才醒来,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只知道才刚睁开眼睛,嘴唇就又被人堵住了。
齐裕然从影凡昏迷后就一直抱着他,就算累了,也还是一直抱着。他害怕影凡醒不过来,害怕他撑不到清叶那里,害怕他真的会像自己想的一样,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他不敢想象,也无法承受没有影凡的日子。影凡是他的人,是他生生世世都想要在一起的人,所以他不允许影凡离开他,也不允许影凡到没有他的世界。
影凡满脸通红的望着吻他吻到流泪的男人,这个男人是他的主子,是他一生一世都想要好好守护的人。看到男人的眼角不断溢出滚烫的泪水,影凡的心就像是被灼伤般的,缓缓抬起手环抱住男人的颈子。
温热的气息彼此轻吐在两个人的脸上,齐裕然睁开通红的双眼,望着身下人被吻到有些红肿的嘴唇,他就再一次的俯下身,亲吻这好似永远也吻不够的唇瓣。
“唔……”待两人的嘴唇分开后,还缠了一条不愿分开彼此的银丝。影凡微微发出害羞至极的呻吟,撼动着齐裕然蠢蠢欲动的内心。
“真想现在就把你吃了。”愤愤的看了一眼自己裤子上的小帐棚,又对影凡露出一副‘只能看,却不能吃’的哀怨眼神,齐裕然的心里真的是一整个又痒又难过。
“主子,让属下帮您。”影凡怎么会不知道自家主子怎么了,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体,恐怕主子可能也无法尽兴。
“不用。”见影凡要起身,齐裕然连忙把人按在床上,盖好被子。
“主子……”被拒绝的影凡,知道自己踰矩了,身子忍不住微微发颤。齐裕然虽然知道影凡的心思,但他更担心的是他的身体,因此也没再说什么。
不过影凡似乎没让他有担心的时间,才一眨眼的功夫,就让他怒了。
“你在干什么?”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跪在这么冷的地板上,
是嫌自己伤得不够重吗?
“属下踰矩了,请主子责罚。”一贯的忠诚,无可挑剔的完美姿势,齐裕然瞪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拳头握得死紧。
“那么爱罚就让你罚个够!”
气到不知道要说什么的齐裕然,往无辜的墙壁上揍了一拳。听到墙壁碎裂的声音,暗卫们都冲了进来。
“出去!”齐裕然挥挥手,一票暗卫又不明所以的走出去,独留影凡继续跪在地上,目光死死的盯着主子刚刚揍了墙壁一拳的那只手。
看什么看!朕的手比人好看吗?朕的手就算废了,还不都是你害的!
将自己毫发无伤的手藏在背后,齐裕然走到影凡的面前,“知道朕在生什么气吗?”
“……”
没回答是什么意思?不知道?
“你这个小笨蛋。”舍不得影凡继续跪着,齐裕然爱怜的将人从地上抱起来。刚刚原本是想揍完墙壁后就掉头走人,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将这个人留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主子……”知道影凡要问什么,齐裕然笑了笑:“没事。”
将影凡抱到床上,帮他盖好被子。齐裕然也上了床,搂着怀里的人睡下。

第十一章、魅影
马车继续往隐岭的方向前进,影远驾着车,打了一个哈欠。
“很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影潭突然出现在隔壁,吓得影远差点把手里的缰绳放掉。
“潭哥,你吓人啊!”安抚自己被惊吓到狂跳的小心脏,影远瞪了旁边的人一眼。
“……”影潭无奈的摇摇头,心里想着我只是突然出现就吓到你,你这个样子是要怎么保护主子?
“潭哥你在想什么?”虽然和影潭一起当值的时间不长,但影远大概还是知道这个哥哥正在嫌弃他。
“我在想,如果你刚刚真的把缰绳放掉,我一定会立刻杀了你。”冰冷的语气不禁让影远打了一个寒颤。
影凡从昨晚睡着后,就再也没有醒来。齐裕然知道这是重伤后昏迷的正常现象,但他真的是很舍不得。
将影凡平放到铺着厚棉被的床上,齐裕然摀着昨晚哭红的双眼,再次无声的落下泪来。
“有刺客!”一声刀剑碰撞的声响突然划破天际,齐裕然抹去脸上的泪痕,眼里透着与平时截然相反的狠戾。
影潭、影远、影岚和影连四个暗卫齐齐与刺客对战,影检和影雁则保护马车里的齐裕然和影凡。
影连一刀砍下某刺客的头颅,喷溅的鲜血染红仅有几粒砂石的路面。而影岚的身手也是阁内数一数二的,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解决了三个人。
和影远打的这四个有点难缠,影潭解决掉五人后,就过来帮他。影检和影雁出手解决剩余的刺客,没想到竟被暗中埋伏的刺客算准了机会,往马车的方向射出数十支的箭。
“主子!”影雁大喊一声,马车瞬间碎成了好几片。
从毁损的马车中,走出一名年轻英俊,如神仙降临般的俊美男子。他的怀里抱着一个男人,一个长相虽平凡,却有着刚毅面孔的男人。
齐裕然将射向他的一支箭握个粉碎,刺客面色一惊,握紧手中的利刃往齐裕然的身上刺去。
“找死!”齐裕然也没怎么动,只大概动了一根指头,刺客就发现自己的胸口上不知何时被划出了一道不浅的血痕。
青年御医被藏在树上的暗卫影炼抱在怀中,看着底下的俊美青年大展神功,忍不住的拍手赞赏。
不过他才刚要拍第一下,就被影炼打晕了。影炼的意思是:我救你你还暴露行踪!找死吗?
至于影远和影潭这边,影潭击出一掌后,与他打的那名刺客瞬间吐出鲜血,倒在地上。影远知道这名刺客一定还没死,又补上一刀,却没注意到身后的另一名刺客,正拿刀向他袭来。
“影远!”听到影潭的叫喊,影远迅速转过身,踹向偷袭者的肚子,但偷袭者眼捷手快,还是在影远的肩膀上留下一道口子。
影潭除掉一名刺客后,他们这边还剩一人。这人的武功诡异奇特,不像其他人这么好对付,连影远这个排名前五的暗卫都只伤到他几处,可见他绝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魅影徐意涵?”这人的功法,这人的动作,无不像鬼魅一样,恐怖又离奇。
“你知道在下?”徐意涵,江湖上排名前五的高手,拉下用黑布遮住的脸,笑得明媚动人。
“当然知道。”看到那张脸,影潭就怒了。这个人曾经在他出任务的时候,差点强暴他。不过幸好他当时直接点了他的穴道,才没让人得逞。
“你认识?”影潭的眼神,让影远有些好奇。
“不认识。”影潭拿出匕首,用眼神示意影远。
“你们在说什么?”魅影好奇的看着眼前用眼神交流的两人,“不过你们说什么都不重要,反正也是一死,不如现在就让在下送两位上西天,去那里也能让你们尽情聊个够!”
魅影拿出自己专用的倒刺鳞鞭,以诡异的手法,甩向影潭。影潭迅速避开那条鞭子,并以飞快的速度,来到魅影的面前。
魅影吹了一声口哨,笑道:“刚刚那个,只是影子。”真正的鞭子,在你背后。
“唔!”鞭子突然像是活物般的紧紧缠住影潭的身体,锐利的倒刺让他疼出一身汗。
“除了疼,这倒刺还是上等的媚药,你现在应该觉得很热吧?”魅影的声音很飘渺,又很虚幻。影潭面色潮红,咬紧了下唇。
“潭哥!”影远奔到影潭的面前,试图解开他身上的鞭子。
“没用的。没有在下的命令,鞭子是解不开的。”魅影走到影潭的面前,以食指挑起他的下颚,“呦,长得真不错,味道或许也很美妙。”
被调戏的影潭只是吸了口气,舒缓一下体内火热的欲望。
将所有暗藏的刺客全部解决后,齐裕然就看到自家爱人的好兄弟正被奇怪的鞭子捆着。影远、影岚和影连连番攻击一个长相妖媚的男子,却几乎伤不到男子的要害,都只是些小小的擦伤。
抱着昏睡中的爱人来到影潭的面前,齐裕然刚要去碰那缠住影潭的鞭子,就被影潭制止。
“主子,属下没事。”影潭的脸色不正常的发红,浑身滚烫到像是要烧起来了
一样。
齐裕然大概知道这条鞭子的作用,也明白这条鞭子与一般的不同。他先将影凡交给影岚,然后就走到徐意涵的面前,“魅影,你的目标是朕,对手也是朕,抓朕的暗卫,有何用意?”齐裕然只是轻声道,就让徐意涵的耳膜有些受不了。
“的确如此,只是在下想尝尝你这暗卫的身子,可好?”徐意涵魅惑一笑,“他怀里的那位,好像也很对在下的胃口。”指的便是刚刚齐裕然要影岚保护好的影凡。
“你敢?”没有半点动作,只是吐出两个字就让徐意涵的脸上多了一道伤痕。
徐意涵知道世上的武功,有人仅凭一些小动作,就能使对手受伤。但说几句话就能在对方的身上划出伤痕的,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可见这人的内力有多深厚。
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皇帝不是个好惹的人物,徐意涵有些害怕的动了动手指,缠住影潭的鞭子便立刻回到他的手上。
影潭浑身都是血,虽然他身着黑衣,但在阳光的照射下,那一道又一道的伤痕更是显得清晰。
徐意涵将鞭子收回后就偷偷溜走了。影远扶着全身发热的影潭,与主子他们一起去距离这边最近的客栈。

第十二章、媚药
青年御医帮影潭上好药,包扎完后,就揉揉自己有些疼的后颈,“暗卫大哥太狠了!”
被说狠的暗卫大哥影炼,此时正翘着脚坐在树上,哼着不知从哪间茶楼听来的小曲,一派悠闲。
影远坐在影潭的床边,拿毛巾帮他擦汗。影潭咬着下唇,忍受媚药的肆虐。
“潭哥,别咬了,你的嘴唇都流血了。”粉色的唇瓣都是血,让影远看得心都疼了。
抬手想将影潭的嘴巴扳开,但影潭却将他推开,“离、离我远一点!”
被推得差点跌倒的影远,在影潭将要转过身去的时候,突然捏住他的下巴,就这样吻了上去。
湿润的触感让影潭一时之间有些发懵,眼前的男子是和他一起当值的同伴,是和他一起保护主子的暗卫,是在暗阁认识,比自己小了八岁的弟弟。但这个弟弟现在在对他做的事,明显不是两个普通关系的人会做的。影潭不懂,为什么影远要对他这样做。
“潭哥。”见影潭没反应,影远只好放开他。
摸了下刚刚被吻过的嘴唇,影潭的眼神除了困惑,还有一丝愤怒,“你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事?”
“你觉得呢?”影远的声音听起来竟有点伤心。
“不知道。总之,别再这样了。”推开坐在床边的男子,影潭拉过被子,将它盖在自己滚烫的身体上。
“潭哥,不将欲望发泄出来的话,你会不舒服的。”影远不愿意离开,他爬上床,将影潭的躺姿转正后,压了上去。
“滚开!”生气的抬脚踹向影远的肚子,影远闪过,并迅速抓住袭向他的脚,“潭哥,不会痛的,一下下就好了,我会很温柔的。”
不容拒绝的语气让影潭气到别过头去,但原本握紧的拳头却逐渐松了开来。
褪下身上染血的劲装,影远抱着影潭发烫的身子,亲吻他纤细的颈子。
“够了,要做就快点做!”推开压在身上,不断亲吻自己的脖颈的男子,影潭扯掉自己的亵裤,张开双腿。
影远知道影潭这是在赌气,但他也没有想过要趁人之危,要不是现在情况紧急,他也希望两人是在双方两情相悦的时候,拥有对方。
“怎么?不做了?不做就给我滚!”燥热难耐,通体滚烫,一向没有什么情绪的影潭,此时正火冒三丈的叫压在他身上的人滚蛋。
“不,我要做!”被骂也好,被揍也罢,影远低下头,含住影潭胸前的一粒樱红。
“嗯……”饶是忍耐力再好的影潭,此时被人这样对待,还是会忍不住发出声音。
“潭哥。”知道影潭有感觉,影远满是欣喜的拧住另一粒,大力搓揉。
“你……唔!”胸前的两粒从未被如此对待过,影潭咬着下唇,极力忍耐从体内逐渐扩散的欲望。
拿着帕子轻轻擦拭影凡的脸颊,齐裕然坐在床边,满是心疼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
“影凡,朕会尽快找到神医,所以……”低下头,齐裕然在影凡的耳边轻喃哽咽道:“所以千万别离开朕。”不然朕也不想活了。
握住影潭的脆弱,影远加快套弄的速度。因为长时间的禁欲,影潭很快就射出来了。
“哈啊……”射出来的时候,影潭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看着影远的手上满是自己精液,他的脸不禁红了起来。
“潭哥,很久没射了?这么多。”有些调侃的再次握住影潭的性器,影远轻笑着,伸出沾满精液的指头,在影潭红着脸,将脸埋进枕头里的时候,轻轻探入他这二十六年来,从未被任何人拜访过的秘密场所。
影岚坐在屋顶上啃苹果,听着从某间房间里不断传来的阵阵娇喘,他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原来那么死板的影潭也会发出这种声音!真的有那么爽吗?干脆下次也来找影连试试。
莫名其妙被人拿去脑补的影连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心里想着自己是什么时候着凉了都不知道。
扳开影潭的臀瓣,影远握住自己的巨物,缓缓进入那紧致的穴口。影潭“啊”了一声,影远就迫不及待的律动起来。
“影、影远……啊!”影潭抓着床单,咬紧嘴唇,但被影远顶到某一处的时候,他还是受不住的叫了出来。
“潭哥……潭哥……”得知那是影潭的敏感点,影远就不断的撞击那一处。影潭被他撞得失了神,疯狂叫喊,完全没了平时的冷静与死板。
影远抬高影潭的臀部,加快抽插的速度。影潭第一次被人如此勇猛的进入,差点就要失禁了。不过幸好他的忍耐力很好,在快要尿出来的时候,就忍住将尿意憋回去,不然他可能会成为史上第一个被人插到失禁的暗卫。
影远一边捅着影潭的嫩穴,一边揉捏他的乳头。影潭被他这样又插又捏的,再次达到了高潮。
影远在影潭第二次射出来后,也将自己的精华全数射在影潭的体内。影潭“嗯”了一声,眼神迷离。
“还好吗?”撩起影潭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的发丝,影远吻着那掺有
一点淡淡汗味的头发,眼里尽是满足与宠溺。
影潭没说话,只是躺在床上喘气。喘完后,他伸手推开影远,想翻身下床,只是他的脚都还没碰到地板,就又跌了回去。
“唔!”下半身就像是受了重伤般,酸痛不已。
“快躺下,你的伤还没好。”影远紧张的抱起影潭,让他躺好。
“走开,别碰我!”感觉被抱起的同时,有东西从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流出。影潭愤怒的推开影远,踉踉跄跄的跌坐在地上。
“影潭,你别闹了!”影远的脾气也来了。他搧了影潭一巴掌,怒斥道:“你要揍我、骂我都没关系,但你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影潭捂着被搧红的脸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现在最好快点滚出去,否则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潭哥,我……”
“出去!”影潭垂下头,不想理影远。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捡起被自己乱丢在地上的衣服,影远套上后,就开门出去了。
坐在地上望着被关上的门,影潭的心里一片黯然与萧瑟。

第十三章、隐岭
三天后,隐岭处。
隐岭,顾名思义,极其隐密的山岭。清叶会选择在这个地方生活,很明显的就是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去探探清叶的住处。”齐裕然一声令下,立即就有一道黑影往山岭的方向去。
隔了大概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那道黑影就回来了。
“主子,属下发现只有最前面的那座山有一到两个阵法,属下以为,神医的住处应该就在那里。”之前去探路的影枭,单膝跪在齐裕然的面前。
“阵法能破?”齐裕然的声音沉而有力,即使音量不大,仍是让影枭有种强烈的压迫感。
“属下尽力。”影枭抱拳,姿态恭敬。
“嗯。”不再看影枭,齐裕然抱着影凡,和青年御医,还有暗卫们往最前面的那座山的方向走去。
一银发飘逸的年轻男子坐在椅子上看书,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吵杂。他一个机灵,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往屋里的密道跑去。
当影枭准备破阵的时候,却发现阵法早已被人破解了。
“有人抢先我们一步。”齐裕然看了影枭一眼。
影枭一愣,立即跪下,“是属下的失误,没察觉到有人跟踪,请主子责罚。”
“回去再罚,先找到神医要紧。”青年御医第一次来到隐岭,忍不住好奇心发作,这边瞧瞧,那边看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来玩,而不是来求医的。
齐裕然没理跪在地上,因紧张而频频冒汗的暗卫,只道:“先进去找人,其他的等回去再说。”
外面是茂密的树林,愈往里面走却是一片平坦的草地。齐裕然皱了皱眉,心里觉得有些怪异。
“主子,属下觉得这里有点奇怪。”影潭看了看四周,除了他们走的路,其他全部都是草地,而且刚刚走过的路,竟然都凭空消失了。
没有树,只有草地,走过的路莫名其妙的消失,难道是……幻术?
“影枭,你确定神医真的是住在这里吗?”齐裕然的声音虽然平静,但俨然藏了一丝怒气。
“属下确定。”原本看到阵法只是猜测,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易让人察觉的味道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是对的。
齐裕然忽然停下,对眼前的暗卫拍出一掌。影枭吐了口血,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众暗卫也不明白主子怎么会突然攻击影枭,这时齐裕然才缓缓开口:“你不是影枭。”
众暗卫一听,立刻拿出自己的武器,朝男子攻去。
“退下!”齐裕然吼了一声,众暗卫立刻停止攻击的动作,齐齐往后退一步,但眼神依旧对黑衣男子充满警戒。
黑衣男子不在乎那些黑衣人的动作,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神锐利的看着齐裕然,“您怎么知道在下不是影枭?”
“因为这个地方刚刚已经走过了。”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那个不易让人察觉的味道也是朕弄的。”目的就是要看看这个假影枭到底想对他们做什么。
而之所以众暗卫没有察觉到这个味道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味道散播在空气中后,就会与当地的空气结合,令人不易发现。除非是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人,不然根本就不会发现这个味道的存在。
所以当他问黑衣男子这里是否是神医住的地方时,他明显看到黑衣男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您……”黑衣男子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您很聪明,在下确实不是影枭。”
“这么说,影枭在你的手里?”齐裕然瞟了男子一眼。
“是。不过,您会来这里应当是有更紧要的事?”男子起身,拍了拍沾在裤子上的草屑。
“嗯,我们是来求医的。”温柔的看着怀里昏睡的男子,齐裕然爱怜的轻抚他的脸颊。
“他是谁?”齐裕然的举动让黑衣男子满是羡慕,要是那个人也能这样对他,叫他现在去死他都愿意。
“他是我的爱人。”齐裕然说的不是‘朕’,而是‘我’,纵使两人还没有互表心意,但他看的出来,影凡是喜欢他的,所以他不想让影凡觉得他配不上自己。
“在下明白了。”如此深情,何来的不成全?黑衣男子领着齐裕然他们,往清叶的住处走去。
“人没找到?”浑身赘肉的彪形大汉打了跪在最前面的黑衣人一掌。
黑衣人身形一偏,又立即摆正姿势跪好,“属下没有完成任务,请将军责罚。”
“哼,责罚责罚,罚有什么用?没找到人我们都得去死!”彪形大汉往黑衣人的面上啐了一口,“再去给我找,找仔细点,一群废物!”
“是。”众黑衣人浑身一震,迅速消失在大汉的面前。
众人跟着黑衣男子来到清叶的住处时,虚掩的大门立刻让他们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示意影潭和影炼保护影凡,齐裕然二话不说,一脚踹向并未紧闭的门。
屋子里的东西散落一地,整间房子如同刚被狂风扫过一般。齐裕然皱了皱眉,转头看了眼在
自己身旁的黑衣男子。
“看来这个破阵的人着实不简单。”黑衣男子的神色冰冷,他走进屋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皇上,请不用担心,在来的路上在下已重新布了新的阵法,一时半刻他们是找不到的。”
齐裕然根本不担心阵法被破,他只担心找不到他要找的人。况且就屋里这情况,倒不像是寻仇,反倒像是来抓什么人。
但这屋里就住了两个人,一个是黑衣男子,另一个就是他要找的神医清叶。
黑衣男子一看就是杀手出生,若非重伤时被清叶所救,应该是不会有人知道他在这里。
那难道是来抓清叶的?清叶一介隐居在深山里的大夫,知道他的人很少,熟识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抓他,难道是哪个横行霸道的高官权贵以威胁手段来逼迫清叶‘出山’治病?
齐裕然面色一沉,却在看到橱柜后,笑了一下。
看来神医也是蛮清楚的。

第十四章、神医
黑衣男子顺着齐裕然的视线看过去,已然明了他的想法,“先生应该是在密道里。他在盖这间房子的时候,就想到可能会有这一天。”
齐裕然收回视线,朝怀里还在沉睡的男子温柔一笑,脸上满是宠溺的神情。
黑衣男子走过去将橱柜移开,在橱柜后面的墙壁上敲了三下。
“进来。”从墙壁的另一边传来一声低沉又带了点寒气的话语,黑衣男子一愣,微微颤抖着将密道的门打开。
“你不用进去,朕进去就好了。”不知何时,齐裕然已站在黑衣男子的后面。
“这……”黑衣男子刚要开口,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陛下,这样不妥。”一直被忽略,只能安静在一旁东看看西看看的青年御医突然出声。
“有何不妥?”齐裕然皱眉。
“您不带任何人进去就是不妥。”把神医家都看过一遍后,青年御医满是兴奋的小跑步到齐裕然的面前。
“你的意思是要朕带你进去?”看青年御医这表情,就知道他这个人在想什么。
“嗯!”因为太过兴奋,青年御医早已忘了什么君臣之仪,他抓住齐裕然的手臂,像是不带他进去,他就死缠着他不放一样。
“为什么?”齐裕然对他失仪的动作倒也不在意,只是专注的看着眼前那条密道。
因为臣想看崇拜多年又仰慕已久的对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突然意识到自己踰矩的动作,青年御医咽下差点就脱口而出的话,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
“臣、臣是担心神医会为难皇上。”青年御医讪讪的撇过头,小声说道。
“先生不会做这种事。”黑衣男子睨了某大夫一眼。
齐裕然嘴角轻扬,小心翼翼的抱着怀中昏迷不醒的男子,摇了摇头,“朕是不会带任何人进去的。”早在来这里的路上,他就决定医要自己求,所以就算被为难,那又如何?
“那至少让个暗卫跟您进去。”不管神医是否真的不会为难皇上,青年御医还是认为皇上的身边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有护卫才行。
“朕有影凡就好了。”怀里的男人原本是强大的,却因为自己的关系,变得伤痕累累又脆弱不堪。
“臣知道了。”明白皇上的想法,青年御医也不再坚持,然而想看崇拜之人的心思依旧不变,可惜皇上连理都不想理他。
抱着影凡走进漆黑的密道,齐裕然不禁佩服这建造者的心思。密道虽然不长,但却极为繁杂。要不是与他练的功有点像,他可能还无法这么快就见到这个传说中的神医。
怪不得在他坚持要自己一个人进来的时候,黑衣男子的表情会如此犹豫,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一银发青年坐在地上,四周挂着几盏小灯。齐裕然看到清叶的时候,只觉得世上竟有如此超凡脱俗的一个人,就像是神仙下凡,神圣到不可方物。
“是清玄带你们进来的?”青年翻着手中的书,连头都未抬起。
“是。”齐裕然道。
青年阖上书本,抬眼看了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和男人怀里的男子一眼,“他中毒很深,已经没救了。”
齐裕然先是一愣,接着就是全身颤抖,眼泪也瞬间淌了下来,“你、你说什么?”
“我说,他?没?救?了。”直视着眼前泪流满面的男人,青年重复,并特意强调后面那四个字。
“不,我不信。影凡他没事,他会好的,您先看看他!”
“不用看了,救不了。”青年拿起身旁的书,口气淡漠:“你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神医,拜托您救救他!”紧紧抱着怀中的男子,满脸泪痕的齐裕然咬着嘴唇垂下头,当场重重的跪下去,“求求您,救救他!”
“跪也没用,回去吧!”青年又翻开手中的书,连一个眼神都不给,赶人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不,朕不回去,朕不会回去的!朕是皇上!神医,求您救救他!拜托您,救救他!朕拜托您,朕求您,救救他!求您救救朕的爱人!”齐裕然忽然抬起头,发疯似的用力抓住清叶的领口,脸上的表情满是恳求和绝望。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你是皇上又如何?我不救我不救,反正救了也好不了,何必浪费我的时间?”清叶用力推开男人,但男人像是用尽浑身力气抓住他似的,怎么样都推不开。
“拜托您救救他,救救影凡,救救朕的爱人!”朕的影凡,朕的爱人,朕不能没有你啊!神医,拜托您,救救他!
齐裕然声嘶力竭的请求,清叶也不是没有动容,但他知道这一救,就算毒解了,医好了,其实也活不长久,毕竟这个男子的身体之前亏损的太严重了。
“你、你先放开我,我并不是不想救,只是他的身体实在是损伤太重了。”清叶有些为难的看着齐裕然,“要救也是可以,但药引……我需要生长在离繁武崖山上的长眠花,但是那朵花已经被采走了,我实在是……”
“您怎么知道花已经被采了?”齐
裕然皱眉,看着青年。
“看他的脸色就可以确定他曾经中过武崖山上的雪毒。那毒无色无味,混在雪里,只要一点就有可能致命。至于他为何还能活到现在,一半可能是除了他本身的体质,另一半就是他似乎是服用了什么更加强烈的毒药,以毒攻毒。”清叶顿了会,眉头却皱了起来,“雪毒是解得差不多了,照理来说应该是没事了,但那剧毒可能还残留在他的体内,才会导致他昏迷不醒。想要把毒逼出来,长眠花是其中一种解药,再来就是我需要换掉他身上一半的血。”
示意齐裕然让他把一下影凡的脉,“果然。”放下手,清叶看着昏迷中的男子,轻叹了口气道:“内力全失,经脉尽断,五脏六腑俱损。体内除了残有剧毒,还有个可能会致命的东西,能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听到影凡伤得比御医说的严重,齐裕然的心都要碎了。现在又得知他的体内还有个会致命的东西,齐裕然就觉得若是影凡真的活不了,那他一定会陪着他。
“那个东西,是什么?”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齐裕然低头看着影凡苍白的脸,心里满是痛心与后悔。
“是一种虫蛊,但这蛊已经被那股剧毒毒死了,应该是没什么大碍。”清叶松了一口气,“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能换血的人。至于长眠花,我看看能否用别的药材代替。”
“那这蛊要如何取出来?”齐裕然不希望影凡的身体里有任何不属于他的东西。
“换血的时候,死掉的虫子自然而然的就会顺着血液流出来,不用担心。”清叶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我们先出去,我不想让清玄担心。”

第十五章、换血
出了密道后,清玄,也就是黑衣男子,和众暗卫还有一直想一睹崇拜之人风采的某大夫都站在外面,表情看起来都是说不出的担心与紧张。
“如何?”虽然看到神医很兴奋,但青年御医还是问了一下影凡的状况。
“需要换血之人及长眠花。”齐裕然没什么表情,只是将怀中的男子抱得更紧。
“什么?换血?这会要人命吧?”青年御医再次无礼的抓住齐裕然的手臂,以表示他的震惊。
“这个换血之人需要有何条件?”没空理那个动不动就抓他手臂的人,齐裕然转身询问在对黑衣男子说教的银发青年。
“换血之人必须要有炽龙血。这种血液除了能解剧毒,也能杀人。但这种血液只存在于皇室,据我所知您是孤儿,所以可能还要找拥有炽龙血,又愿意救他的皇家人才行。”这也是清叶觉得最困难的地方,毕竟有谁愿意将自己一半的血液给一个素不相识,又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又有哪个皇家人愿意牺牲自己,来救一个他们认为随时都能替换掉的杀人工具?
“炽龙血……”齐裕然当然知道自己是已逝的太后找来接替先皇位子的孤儿,如今的他虽然是皇家人,却也并不是真正的皇家人。
影凡,朕到底该怎么办?
“难道要找王爷帮忙?”青年御医记得先皇有一个皇叔,住在离京城有一段距离的函城,但这个王爷生性好色、小气又狂妄,找他帮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别提那个龌龊的混蛋!”齐裕然震怒道。要不是那个混蛋,他的影凡岂会中那一刀,又差点被侵犯?
“那、那怎么办?”青年御医被齐裕然的怒吼吓得不轻,他用袖子擦了擦被吓出的汗水,“皇上您别急,除了王爷,应该还有别的皇家子孙。”
“朕真的没有炽龙血吗?”心疼的看着影凡了无生气的脸庞,齐裕然抬手,轻抚着他柔顺的头发。
“还是皇上您要看看您是否有这种特殊的血液?”清叶是真的被齐裕然的深情感动到了。这个尊贵的天子竟然为了救自己的爱人而对他下跪,但这个男人毕竟是天子,是一国之主,就算真的突然天将神迹让他有了炽龙血,他也不能让他救人。
“朕应该怎么做?”不管有没有,即使知道希望渺茫,他也不想放弃。
“炽龙血能医人,亦能杀人。若有人愿意来当这个试验之人,我……不,草民必当竭尽所能。”清叶其实不太赞同这种作法,但为了试验,也只能出如此下策。
“不,朕不同意,朕不想伤害任何人。”将影凡轻轻放到床上,齐裕然的眼里满是柔情,“朕是天子,必然有吉人之相。朕愿意以身犯险,来试验朕自己是否有这种血液。”
“这万万不可,皇上!”青年御医惊得再次冒出汗来,“皇上,不如让臣来试?臣是御医,是大夫,死了还有人可以接替。但您是金贵之躯,这真的使不得!”
“秦勤,别说了,什么叫做‘死了还有人可以接替’?你是朕的伴读,又是朕的爱卿,朕不可能让你做这种事。”齐裕然抬手,轻轻搭在青年御医的肩膀上,“你的好意,朕很感动。但朕的事,朕想自己来,朕绝不允许让你冒这个险。”
齐裕然将视线转向大门,“还有你们,就算朕真的死了,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自行了断。”
守在门外的众暗卫们听了一愣,带着疑惑又满是不解的眼神迅速齐齐跪下,“是,属下遵命。”
“开始吧!”朝银发男子点个头,齐裕然走到影凡的床边坐下。抬手轻轻抚上影凡的脸颊,眼里的深情满是浓浓的疼惜,“影凡,若是朕能活下来,等你好了,朕一定要立即与你成亲。”
“皇上,草民得罪了。”清叶将一杯掺了毒的酒递给齐裕然。
这时,在一旁伺候清叶的黑衣男子突然开口:“先生,之前在试验解药的时候,您都是直接将药物倒入毒酒里,为何这次却要用人体试验?”其实不只是清玄不解,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有这个疑问。
“炽龙血之所以特别,除了它的特殊之处外,另外就是这种血只有在人体内才能发挥它的作用。”清叶对齐裕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皇上,事不宜迟,其他的等试验完了之后再说。”
这毒酒的解毒剂其实清叶早已准备好了,只是皇上若真有炽龙血,那解毒剂就不需要了。
喝下递过来的毒酒,齐裕然只觉得头一阵晕眩和胃部如火烧般的灼热,紧接着就是充斥着口中的血腥味。
浓厚的腥气让齐裕然忍不住轻咳一声,只不过他才刚张口,血就涌了出来。
“快,把这个药给皇上吃了!”将解药递到齐裕然的嘴边,齐裕然一看到黑衣男子手里的那粒褐色药丸,立刻用仅剩的力气怒吼道:“该死的,你们不相信朕!你们……咳咳!”黑色的血再次溢出嘴角,齐裕然推开那只拿着解药的手,跌跌撞撞的想要起身。
“皇上,草民该死,但草民真的不敢拿皇上的性命开玩笑。”清叶按住齐裕然的肩膀,示意清玄把药丸再递过来一次。
“闭
嘴!你们……你们都不相信朕。影凡若死了,朕也不会独活!”齐裕然推开清叶,挥开那再次递过来的药丸,勉勉强强的站了起来。
在门外的众暗卫们各个心惊,但没有皇上的允许他们又不敢擅自进去,只好在门边等待结果。
齐裕然刚站起来不久,突然就往后倒了下去。
“皇上!”清叶和秦勤一惊,紧张的将齐裕然扶到床上,检查他的脉象。
“不、不会吧,皇上他……”清叶的眼睛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昏过去的男人,“他真的有、有炽龙血!”
“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秦勤也不敢相信,伸出指头搭上齐裕然的脉,“平稳、有力,毫无……中毒的迹象!”
不会吧!难道连老天爷都被皇上的深情感动到了,所以突降神迹?
两个大夫一脸震惊的你看我,我看你,到最后不免有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猜测:皇上可能是已崩殂的太上皇的私生子。又或是,皇室流落在外的子孙!
齐裕然大概昏迷了半个时辰就醒了,他醒的时候,两个大夫皆以恐惧的眼神盯着他。
“怎么了?朕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齐裕然觉得身体还有些不适,他按了按脑袋,疑惑的问。
“皇、皇上,您真的有……有那个血?”秦勤的声音有些抖,尤其是当他被自己的猜测吓到的时候,他几乎觉得他的命只剩半条。
“或许真的有。”齐裕然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两个大夫都以为他可能早就知道自己的血液特殊,所以才敢这样发疯,拿自己的命来赌。
但其实若是仔细听,还是能听出齐裕然的声音在颤抖,只是比一般人的频率再小那么一点罢了。
“该……该不会真的要用皇上的血?还有那个长眠花该怎么办?”秦勤还没从震惊中醒来,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颤着的。
“朕曾经服用过长眠花的茶水,这是否能代替长眠花?”想起那时故意中招,而用来试探影凡的忠心,齐裕然就觉得自己真的是太愚蠢了。
“皇上曾服用过长眠花茶?”清叶一愣,长眠花是中了长眠草的解药,难道皇上曾经中过那种毒?
“此事说来话长。”紧紧握住躺在床上的男子冰凉的手,齐裕然的内心有说不出的懊悔和自责。
“既然皇上这么说,那草民也不再多问了。”清叶喝了一口放置在桌上的茶水润润喉,“不错,这确实是能代替长眠花。”
“那何时能开始换血?朕不想要影凡一直沉睡下去,朕已经好久没跟影凡说话了,也好久没和影凡欢爱了。”一心急,连最私密的事都说出来了。
两位大夫再次你看我,我看你,皆是满脸的尴尬。
“皇上不急,凡是焦急皆成不了事。今天大家都累了,不如先休息一下?”清叶命清玄将屋子收拾干净,又命他为大家煮一顿饭。
等吃完饭、洗完澡后,大家都累了。众暗卫继续站他们的岗,守他们的位,清玄将清叶的房间整理好后,也出来和暗卫们一起守夜。
隔天一早,清叶就开始说明换血的方法。虽然大伙都不赞成皇上的做法,但皇上为了影凡,以死相逼,最后还是只好让他当换血的对象。
喝下清叶事先准备好的麻沸散,齐裕然轻轻吻上影凡干涩的唇瓣,再紧紧握住他的手后,就缓缓的闭上眼睛。
换血的过程相当艰辛,也相当危急。而齐裕然明明知道自己有可能会死,却还是坚持要将自己的血渡给影凡,可谓情真至深,爱入骨髓。
几天之后,影凡醒了,但齐裕然却像是死了一样,没有呼吸,身体冰凉。
影凡没有哭,也没有问为什么,他只是静静的抱着齐裕然完全僵硬又没有温度的身体,淡淡的说了一句:“属下愿意。”

第十六章、神功
世上有一种武功,能够逆天使人起死回生。因其武功之奇特,故世上并无任何记载,只有传承此功者才知晓其中之力量。
齐裕然是在登基那年的偶然之下,习得此功的。此功名为焰云神功,乃由百年前一位道士所创。这位道士名叫柳焰云,因天生患有隐疾,害怕无法与爱人长相厮守,故运用五行八卦,创造了此逆天神功。
此功之所以并无任何记载,其原因除了它的奇特之处,若是被奸人利用,只怕会祸害武林。还有一点便是因为此功只传后代,不传外人。
但齐裕然却是个例外。
齐裕然十一岁登基,虽然还只是个少年,却已经像是个看破红尘,经历过大灾大难的人。焰云神功的第三代传人柳景安,在看到少年皇帝的那一刻,便认定他就是下一个传人。
齐裕然果然是个习武奇才,需要花上将近十年的时间才能练成的焰云神功,他竟然只用了五年就青出于蓝。
柳景安在完成他的使命后,就去逍遥江湖,云游四海了。
齐裕然是在换血给影凡的一个月后醒的。他醒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握着。虽说是紧紧的握着,但力道却很轻,彷佛是怕他突然消失,那样的令人心疼。
“影凡。”干涩的嗓音满是浓浓的眷恋。唤着跪在床边,紧握着他的手的男子,齐裕然就很想要将他抱上床,紧紧的拥在怀里。
“主……主子。”男人醒的时候,影凡就注意到了。原本以为又只是一场美好的梦境,没想到这次竟然是真的。
在这伤心欲绝的一个月里,他时常感觉到有一股温柔的视线正在凝视着自己。只是每当他望向床上,那股温柔的视线就会像昙花一现,飘渺、遥远又立即消失不见。
见影凡好像在想什么,齐裕然不明所以的在他的面前伸手挥了几下。影凡惊得立刻回过神,跪在地上请罪。
“属、属下恍神了,请主子责罚。”又是这种让人完全挑不出半点毛病的标准跪姿。齐裕然觉得有些头疼,忙道:“你……咳咳,起来起来,以后不准你再这样跪来跪去的,小心伤着了膝盖,我会心疼。”本来只是想问问他在想什么,但看到他又跪了,齐裕然就觉得无奈。
“主、主子,属下这就倒茶给您。”影凡只注意到男人的咳嗽声,完全没听到他后面究竟说了些什么。
见影凡起身,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又弯膝跪下,双手将茶奉上。
“……”
接过影凡手里的茶,齐裕然一饮而下。喝完后,影凡又将茶杯放回桌上,继续跪着。
“朕叫你起来没听到吗?”虽然知道影凡肯定是没听到,或者就算有听到也当作没听到,但他还是不忍责备他,只是咬了咬牙,带点威胁和命令的语气道。
“是。可是……”影凡还想说什么,就被齐裕然一把拉到他的腿上坐好。
“可是?可是什么?不听朕的话了?”男人挑了下俊眉。
“不,属下没有,属下只是……唔!”大概知道影凡又要请罪了,齐裕然只好直接用嘴堵住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哇!刚醒来就这么刺激,真是……啧啧啧。”御医秦勤和神医清叶躲在窗边偷看屋内吻得难分难舍的两人。
众暗卫和清玄:“……”
将影凡身上的黑衣慢慢脱掉,齐裕然吻着那白皙的颈子,轻轻吸吮出一个淡粉色的痕迹。
“嗯……”四个多月没有承欢的身子依然如此敏感,影凡禁不住的喘了一声,就赶紧咬住嘴唇。
“别咬,叫大声点,我想听。”温柔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影凡轻颤了一下,道:“是。”
齐裕然轻笑一声:“怎么答得像是要去做任务似的?”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影凡竟然当真了。
“属下知错!”接着又要跪下。
“……”齐裕然无奈的赶紧又将人拉回来。
闹出这样的一小段插曲,齐裕然干脆直接把人压在身下。影凡完全不敢动,睁着一双明亮的黑眸,与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相互对望。
男人被他这样一看,就忍不住了。低头吻住那一天到晚在请罪长请罪短的唇瓣,齐裕然就像是要将影凡整个人都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似的,那样的激烈与疯狂。
一阵绵长的深吻结束后,影凡的粉唇已经变得又红又肿了。男人意犹未尽的轻舔了一下他的嘴唇,接着就继续往下探索。
一路从漂亮的颈子吻到小腹,男人每到一处,就在上面留下一个淡淡的粉色印记。影凡被男人吻得满脸通红,浑身发热,自己几乎没怎么碰过的地方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抬起头来。
察觉到影凡可爱的反应,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扬。
影凡不知道男人在笑什么,只以为男人是在笑他定力太差,吓得又要起身请罪。
结果身还没起,魂就几乎要飞了,因为男人此时竟笑着含住他的那里,上下滑动着。
“嗯……不、不要!主子,那、那里脏。”不敢动手推开男人,影
凡只是轻轻触了一下男人的头发,声音略微沙哑。
男人抬起头,舔了一下自己湿润的红唇,温柔的看着他:“怎么会脏?你的身体从里到外都是最干净的。”也是我最喜欢的。
男人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但那眼神,已让影凡的心,跳得愈来愈快。
主子,影凡也喜欢您。
“啊!”男人突然加快套弄的速度,影凡被这样一弄,很快的就射了。射出来的白浊全数被男人吞入,影凡紧张的想请男人吐出来,但男人却像是喝了蜜水似的舔了舔嘴角,“原来朕的影凡这么好喝,以前没发现真是太可惜了。”
这句话对一直以来都需要禁欲的暗卫冲击太大,影凡羞得摀住自己滚烫得像是要烧起来的脸颊,连刚刚男人把他的那个吞下去后,又想要请罪的心思都给忘了。
看着影凡愈发可爱的反应,齐裕然很是欣喜,又很是心疼。欣喜的是影凡对他应该也有意思,心疼的是若是他没有遇到他,他可能也会像其他的暗卫一样,死了又有另一个补上。
见男人若有所思,影凡也僵着不敢乱动。男人会心一笑,在影凡的耳畔低语:“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朕的可还硬着呢!”说着,便向影凡勾勾手指,让他张嘴润湿一下自己已经变硬许久的巨物。
影凡也学着男人刚刚帮他弄的那样,用嘴努力将整根含进去。但男人的实在太过巨大,影凡只含了一半,就觉得喉咙阵阵发紧。
男人当然知道影凡上面的小嘴根本就无法将他的整根含入,不过下面的倒是一含就入了。于是男人将自己从影凡的嘴里抽出来,改让他含住自己的手指。
影凡含着男人的手指,小心翼翼的用舌尖润湿。男人的手指被他这样一舔,下面就更硬了。
为了避免让影凡看出他的异样,男人急忙将手指抽出来。手指抽出的瞬间,指尖带出一丝淫靡的银液。湿润的手指泛着淡淡的水光,看起来就像是那个部位刚射完后的景象。
红着脸任男人弯起他的双腿,再扳开他的臀瓣,影凡还来不及做好准备,男人就将手指插入那个诱人的小穴。
“唔嗯!”太久没扩张的小穴紧致又干涩,男人只是刚将手指插进去,就被紧紧的夹住。
这火热的触感简直让男人无法忍耐,男人低吼了一声,就将手指用力抽出来。
“嗯!”手指突然的退出让影凡的穴口疼得收缩了一下,听到影凡低声的痛呼,男人心疼的连忙将他抱进怀里。
“疼吗?”紧张的轻轻抚着影凡的脸颊,齐裕然爱怜的想要查看一下刚刚被他伤到的地方,结果才刚要看,手就被影凡按住了。
“属下不疼,主子可以进来了。”知道男人是因为忍得太辛苦才这样,影凡抛开羞耻,自行将双腿张得更开,“属下想要主……啊!”话还没说完,男人就进来了。
离繁宫内此时到处都是低气压,因为皇上想救的那个人,死了。
“影言,你终究还是离开朕了。不过这样也好,你死了朕就没有任何顾忌了。”盖上白布,一向心狠手辣的男人的脸上却早已满是泪痕。
当天,离繁国主林衍心下令处死当初提议去找神医的大夫和所有去找神医的人,并宣布日后将出兵攻打江燕。

第十七章、言儿
对于皇上起死回生这件事,没有人不好奇,却又没有人敢打探。
“朕知道你们俩的心思,但这朕真的不能说。”就连最亲密的爱人,他也不打算告诉他。
为了练焰云神功而曾立下的血誓,除了他知道外,并无第二人知晓。就连他的师父柳景安,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以什么作为代价。
这是个秘密,一个拿命来赌的秘密。
皇上不想说,也没有人敢逼他,秦勤知道再继续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只好和清叶到外面去逗那群隐匿在树上,面无表情的暗卫。
见青年御医和神医都出来了,影凡便敲了敲门,缓缓推门而入。
“主子,属下等已查清一个月前,来此处欲劫神医之人,是离繁小将慕鸿以及他的手下。”低着头跪在地上,这几天和主子疯狂的缠绵让影凡的声音有些微微的沙哑。
“嗯,慕鸿只是个靠父亲上位的小将军,其实没什么本事。”齐裕然颔首,眼神满是无奈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影凡,朕不是说过了,在朕的面前不要自称属下。”
“是。”声音有些飘忽,似是犹豫,又似是认为唯有回答‘是’,主子才会满意。
知道影凡还是对自称纠结,齐裕然也不想再逼他,只是他希望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影凡能将自己放在与他对等的关系上。
“朕准备明日一早就回宫,去跟你那些兄弟说一声。”在隐岭待了一个多月,的确是该回去了。纵然再喜欢这里,他也不可能放着宫里的事务不管。
隔天一早,众人就从隐岭下山。而原本打算一辈子不‘出山’的清叶,因为某人的疯狂骚扰,再加上害怕再一次被人打扰,所以也决定随同皇上他们一起回去。
携着‘家属’清玄,清叶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开他住了快二十年的地方。
望着刻着‘言儿之墓’四个字的朴素墓碑,林衍心边喝着酒,边淌着泪。
十几年前,他爱上了自己的侄子,但为了夺位,他侵犯、伤害了自己的侄子。后来他的侄子爱上了江燕的君主,为了那个君主,他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而那痴情的男人,也因为失去了他,自刎于仙月湖畔。
三年后,林衍心在羡城,也就是邻近离繁首都的一个小城,遇到当时在小倌馆卖艺的影言。因为影言是只卖艺,不卖身,但当时他并不知情,以为凡是在馆内的通通都是卖身的倌儿,所以他藉酒强暴了他,事后才知道原来是自己误会了。
影言被侵犯后,倒不像一些人成天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死要活。他话不多,又显得冷漠,只有在面对一些他比较要好的人的时候,才会露出淡淡的笑容。
林衍心是皇帝,就算上了个只卖艺的倌儿,他也觉得没什么。反正有钱就是大爷,就算不亮身分,也没人敢对他怎样。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就这样上着上着,他竟然对影言上出了感情。影言自从被他上过后,就一直是他的专属。一般倌儿都是尽全力伺候客人,不是陪酒、陪笑,就是露出最性感的姿态让客人尽情玩弄。他则是默默的坐在椅子上,摆着一张冷冰冰的面孔,一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模样,让林衍心恨不得立马将人压在地上蹂躏。
影言并不知道林衍心的想法,他只觉得不管对象是谁,他都是一样的表情。就算这个人是他现在唯一的一个客人,凭他打破了他卖艺不卖身的原则,他就不可能给他好脸色看。
但是忽然有一天,影言竟然对着林衍心,露出了魅惑的神情。
那天,林衍心又跑去小倌馆找影言,结果没想到才刚进门,影言就躺在地上已将自己脱个精光,甚至还拿着粗大的玉势,快速抽插着自己的小穴。
这活声色香的画面立刻让林衍心举旗,他二话不说,褪掉裤子就将自己用力捅进那个已被玉势弄得柔软的地方。
影言“啊”了一声,声音满是诱惑的味道。看着他发红的眼角,林衍心就知道是自己弄疼了他。
他放慢了速度,温柔的抽插着。然而做到一半的时候,影言突然将他推倒,自己粗暴的坐了上去。这个过程,让影言的穴口顿时流出了鲜红的血丝,但影言却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似的,仍不断的让林衍心更深入他的体内。
林衍心不懂影言怎么会突然这样,事后他才知道原来影言前两天被一群狗仗人势的客人给轮了。
身心受到重创的影言,哭着求林衍心替他赎身。林衍心很犹豫,他是爱影言的,但还不至于爱到要帮他赎身的地步。
见林衍心犹豫不决,影言的心都死了。他拿出一直藏在衣服里的匕首,一刀刺进自己的胸口。
鲜血溅出的那一刻,林衍心心痛的大吼了一声。他抱住影言软倒的身子,惊慌失措的将他送进宫里,让御医们救他。
离繁向来擅长毒术与巫术,原本影言应该是活不成的,但巫师却让他活了下来,至于代价是什么,并没有人知道。
影言醒来后,林衍心便告诉他自己是皇上的事,并且愿意帮他赎身。影言只是愣了一会,就跪在地上道:
“草民言儿,谢过皇上。”
“不用谢,言儿。地上凉,起来吧。”轻轻拉起影言的手,林衍心将人拥进怀里。
“皇上,言儿愿意为您做任何事,就算要粉身碎骨,言儿也愿意。”将自己的头轻轻贴在林衍心的胸膛上,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影言坚定道:“而且言儿绝不会背叛皇上。若是背叛,言儿必以死谢罪。”
“好,若是敢背叛孤,孤会亲自送你上路!”抬手用力掐住影言的纤细的颈子,林衍心慢慢褪去他身上的衣衫,将他压在身下。
江燕在十年前大败离繁一直是林衍心最不甘心的事,后来江燕君主因他侄子的死而自刎,随后继承王位的是一名无名无姓的孤儿,林衍心就觉得距离他占领江燕的日子不远了。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个长到十岁还没名字,感觉又一无是处的孤儿,竟然比那个人人都畏惧的先皇还神。在多次派人刺杀无果后,他就决定从别处下手。他知道江燕的先皇有一个小叔叔,名叫齐裕霄,人称霄王爷。这个霄王爷有两个最致命的缺点,就是野心太大及好色,尤其是好男色。
他当然不可能将影言送到齐裕霄的床上,他只让他去江湖上排名第一的武林门派――暗门习武。
让影言去那里习武的目的除了自保,还有便是将他安插在齐裕霄的身边,随时传递信息。
影言每个月都会传一、两次信息回离繁,林衍心仰躺在床上,一手枕在头的下方,一手摩娑着刚从信鸽脚上取下的字条,眼里满是算计与阴险的计谋。
齐裕霄在发生那件事后沉寂了那么多年,现在突然想篡位,那他身为他的‘友人’,就‘助’他篡位好了。
只是,为了‘助’这个还尚未登上王位的霄王爷,而让他失去了他这辈子最珍爱的影言,这个代价,他会慢慢的从齐裕霄的身上,一点一点讨回来的。

第十八章、表白
一回到皇宫,齐裕然立刻派影炼前往函城。
“霄王想篡位,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轻啜一口放在案子上的普洱,齐裕然按了按酸疼的眉间,“影凡。”
一抹黑影从房梁上轻跃而下,而原本应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却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怎么会是你?影凡呢?”看到影潭,齐裕然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安。
“回主子,影凡在刑堂。”影潭刚说完,就听到‘磅’的一声。装着普洱茶的茶杯和茶壶碎了一地,主子也不见了。
一路轻功闯进刑堂,刑堂里的众人一看到闯入之人是皇上,立刻吓得赶紧去通报他们的堂主。
阴暗的刑室里,一男子赤裸着上身,被绑在刑架上。他的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满是被鞭到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痕迹。男子低垂着头,连吭都没有吭一声,行刑之人以为男子晕过去了,便要用水泼醒他。
“等一下!”这时,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行刑之人接下来的动作。
行刑之人抬眼看了一下莫名其妙打断他的人,“你是谁?”
打断他的是一个身穿侍卫服的男子。男子走到行刑之人的面前,什么话都没说就抢过他手里的木桶,往被绑在刑架上的男子的身上泼去。
“咳!”被泼了一身水的男子轻咳了一声,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狠戾,“是你。”
见两人似乎认识,行刑之人不耐烦的皱起眉来。他睨了抢他桶子的男子一眼,“不管你是谁,这里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进来的地方。我劝你现在立刻就给我滚,否则我照样连你一起打!”
抢桶子的男子轻哼一声,也不管行刑之人的威胁,他抓起被绑在刑架上的男子的头发,一脸不屑道:“没想到你这个男宠竟然还活着,我今天一定要将你这个魅惑皇上,又差点害死皇上的妖孽除掉!”
“最该被除掉的人是你。”一阵森冷又阴寒的气息袭来,强大的内力紧紧压迫着刑室里的所有人。被抓着头发的男子微微一愣,嘴唇轻轻颤了颤,“主……主子。”
齐裕然的目光始终都在影凡的身上,看到影凡被绑在刑架上,身上都是血,齐裕然就觉得自己又快要疯了。
“皇、皇上。”一看到是皇上,行刑之人及穿着侍卫服的男子立刻跪了下来。
齐裕然也不管跪在地上的两人,他现在只想把这个被绑在刑架上的血人抱回去,好好的养在身边。
命令人把刑架上的血人放下来,齐裕然小心翼翼的将人打横抱起后,就头也不回的道:“伤害朕的人,立即处斩!”声音铿锵有力,如雷贯耳,震撼刑堂里的所有人。
穿侍卫服的男子一听到自己将要被斩一事,吓到当场晕了过去。
影凡被齐裕然抱在怀里,也是一愣。察觉到怀中之人的反应,齐裕然抬手轻抚他的头发,“没事,是这个人原本就该死,他不该动你,更不该说你是男宠。”低头轻轻吻了吻影凡的唇瓣,“更何况你也不是男宠,你是朕的……”将舌头慢慢伸进影凡的嘴里,齐裕然和影凡的舌尖交缠在一块,“你是朕的,心悦之人。”
皇上闯刑堂救人一事,在整个宫殿内传得沸沸扬扬。皇上有一心爱之人,为了这心爱之人,当场下令处死一侍卫,更重要的是,这侍卫竟然是丞相的亲子。
据说当晚丞相知道自己的亲子被皇上处决以后,就失踪了。
听到丞相失踪一事,齐裕然只是平静的继续批着案子上那堆奏折。
“皇上,丞相都失踪了,您怎么还能如此冷静?”秦勤坐在离齐裕然不远处的椅子上,满脸焦虑。
“丞相从未说过那侍卫是自己的亲子,怎么这人一死,他就突然冒出了一个孩子?”放下手中的奏折,齐裕然拿起搁在一旁的茶杯转了转,轻抿一小口,“况且朕也已经派人查过,丞相正在前往函城的路上。”
“函城?霄王?”秦勤怎么也没想到丞相竟然和霄王有关,“照您这么说,那侍卫岂不是……”
“那侍卫确实是丞相的亲子不错,但却是丞相最不待见,在家也是最不受宠的那一个。”按了按看奏折看到有些发酸的眼睛,齐裕然起身往外走去。
“皇上,奏折不批了?”见皇上离开御书房,秦勤也赶紧起身,紧跟在后。
“不批了,朕想去陪影凡。”那天离开刑堂后,齐裕然立刻派人叫秦勤过来。秦勤看过以后,只是一瞬间的皱眉,后来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要人躺在床上好好静养。齐裕然自然没忽略秦勤脸上那细微的表情变化,事后秦勤告诉齐裕然,影凡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动武,也不能再受到任何伤害,否则可能就需要有心理准备了。
缓步走进寝宫,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男子,齐裕然的神情满是柔情与心疼。
“嗯……”感觉到那柔和的视线,影凡慢慢的睁开眼睛,“主子。”声音绵绵软软,完全不像平时那样毫无高低起伏。
听到这样的声音,齐裕然愈发温柔,他轻轻吻了一下影凡的额头,“乖,继续
睡,朕陪你。”低沉又充满磁性的柔声在耳畔响起,影凡渐渐闭上眼睛,再次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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