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包小说网 > http://www.060209.com/ 《入戏【娱乐圈bdsm】》 chapter1老攻竟让我和他演耽美剧
“下面我宣布,本次获得最佳新人奖的是——”
“时衍,大家掌声欢迎!”
荣获新人奖的青年站在奖台之上,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最是青春洋溢,阳光热切。
他的说话声音不卑不亢,可即便青年有所收敛,坐在角落里的方靳周仍然窥出了几分自傲的情绪。
这小子…
倒是挺拽的。
青年的感言说到最后,突然提了一句——
“我的偶像是方靳周前辈,希望日后有幸,能与他搭戏。”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台下的很多人变了脸色。
一般这种时候,主持人都会请新人的偶像来说上一两句。
可台上的主持人却一把打断,不仅不顾青年话还没说完就直接念上自己的台词,还有意无意地用警告性的眼神瞥了青年几眼。
青年笑笑,不再多言,没过多久就下了台。
“那小子叫什么?刚才没听清。”
这突兀的一问,直接让身边的人一愣。
坐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方靳周难得有点兴趣地撑着下巴,长发被他玩弄在手里,眯了眯狭长的双眼,打量着那个大约二十岁出头的青年走下台。
“噢…那小子叫时衍,我们公司刚签下的艺人,是根好苗子。”
方靳周没有多说什么,眼看时间不早了,起身便扬长而去,让身边人摸不准头脑。
按理说,像时衍那种类型的男生应该入不了方靳周的眼。
方靳周喜欢的是那种看起来清冷,像高岭之花一样的存在,这样驯服起来才有意思。
经纪人始终忘不了,当初那一脸清高,死活不肯屈服的上一届流量小生,在之后是如何爬在地上跪舔的践样。
只可惜那个小生自以为自己的臣服能换来方靳周的好感,能得偿所愿地永远陪在方靳周的身边,其实不过是一场笑话。
因为方靳周要的,只是驯服的过程,而不是驯服的结果。
他享受的永远只是熬鹰过程的刺激和成就感,但若是鹰最后熬好了,那就没有任何挑战的滋味了。
现下就是如此。
方靳周在私下有一家专门营业bds主题的馆子。
他很是痴迷这种类似s的性活动,却曲解了它是让双方都能够享受的本意,而是转化成了他逼迫对方臣服,独自一人快感的享乐。
这种将对方傲骨踩碎,让其心甘情愿跪在脚下,丧失人权般犹如奴隶一样称唤主人的游戏,真是想想都刺激。
包间的门开了。
方靳周褪去了披着的风衣,走上前去踹了踹蜷缩在垫子之上赤裸全身睡觉的男人。
男人一睁开眼看见是方靳周,连忙跟在其身后一路攀爬,像条狗一样,在方靳周坐在沙发上时,抬起头来乞求安抚。
才只是短短半年,曾经宁死不屈,百般调教也桀骜不驯的小生,终是抵挡不住强权的压制与精神的碾磨,成了调教之下的战利品。
方靳周十分满意地摸着男人的头,而后将腿打开,悠哉懒散地看着身下这条毫无尊严的狗卖力地干活。
最后的冲刺使得男人喉咙都险先撞烂,精液才终于释放出来。
真是无趣。
“主人……”男人在身下低声呢喃,想要乞求爱抚。
方靳周却只是嫌恶地皱起眉头,收拾好裤子便想走,却被对方毫无尊严地扯住。
方靳周回头,到腰的长发遮住了他的双眸,他稍稍抬头整理,“你以后就不用待在这了,今年的影帝之位,算你的。”
说完,方靳周便拿起衣服直接走,身后却传来一阵痛哭流涕的哀嚎。
“主人,我有什么事情做错了吗?主人,你别不要我,我可以改,求你不要赶我走!”
“主人,我…”
砰的一声。
包间门的关灭将男人所有的期盼均锁在了房内。
他不懂,他更是万般不解。
当初是方靳周耍手段,耍人脉,让自己在娱乐圈里寸步难行,让自己原本的前途似锦毁于一旦,然后逼迫自己去求他。
后来为了在娱乐圈有戏可拍,为了能够当上影帝,他委曲求全地成了方靳周的狗,被他调教得几乎丧失了所有人权。
可等到现在他完全屈服了,他摆脱不了方靳周的调教了,方靳周却不要他了。
他怎能甘心?怎能接受?
他已经彻彻底底地爱上了方靳周,已经离不开这个人了,可这个人却将他视作用完之后的垃圾,对他弃之以鼻。
崩溃的恨意和爱意在互相拉扯。
男人抬头望向了四周包厢的金碧辉煌,这座他苟活了几个月,曾经恨之入骨现在却眷恋不舍的牢笼,终是激起了他最后的毁灭欲。
他终是不顾一切地开门冲去,葬送了方靳周对他最后的怜悯。
……
第二日的热搜被“当代流量小生吸毒,昨夜跳楼自
杀”霸占全屏。
此条消息可谓惊天动地,引起无数人讨论磕瓜。
而最为劲爆的,是这位流量小生的父亲是公安局局长,背景强大,誓不承认自己的儿子会去吸毒犯法,更不敢相信儿子会跳楼自杀。
可再强大的背景都被一股更强的势力压了下去,没过多久,连这个热搜都消失不见,好似这个世上根本不存在那个人,被人渐渐遗忘。
外面的人或许毫不知情,但内娱的人几乎都心知肚明,这事和方靳周恐怕脱不了干系。
可尽管知道内幕又能怎样?
娱乐圈里的势力虽然错综复杂,但在方靳周的手下,可谓包揽了娱乐圈大半个天。
这个年纪轻轻就当上影帝,在之后的岁月里慢慢成为资本,接着成为娱乐圈的大腕,然后渗透进各个领域,最终说一不二的人物到底有可怕?
凡是他盯上的猎物,就没有到不了手的。
他在圈里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可以轻轻松松捧上一个艺人到顶峰,也可以将其销声匿迹,从此雪藏,娱乐圈与其再无干系。
至于他身上背负的人命,那就更是见怪不怪了。
圈里的人基本都不敢去巴结,因为实在风险太大。
所以在当初时衍当众说起方靳周的时候,大众才会露出那般表情,直觉这新人不要太愚蠢,竟还当着方靳周在场这么说,是生怕得不到他的关注吗?
要是被方靳周看上了,是福是祸,都有例子,有一步封顶的,也有家破人亡的,自看造化。
只是时衍接下来的星路安排,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已经成了方靳周眼里新的囊中之物。
时衍自己也万万没想到,在获奖后的第二天,他便接到了新剧组的邀请,由公司力捧,出演双男主剧的主角。
而最令他激动的,是和他演对手戏的,竟是万年没有再屈尊拍戏的方靳周。
少年人藏不住心气,一激动便直接到公司的办公室请求见面,方靳周倒也反常地同意。
这个叫时衍的青年长得的确很俊秀。
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少年气十足,有着一种圈内人少有的阳光干净。他不笑的时候有点痞痞的乖张,笑起来就炙热明媚,像光源一般惹人注目。
也难怪当初连主持人都心软,冒着得罪自己的风险,打断他的发言了。
方靳周这么想着。
只是这种类型的小男生,方靳周还是第一次玩。
时衍最吸引他的地方就在于那种隐藏得极好的拽劲。
这该怎么描述呢?
以方靳周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在这小子看似阳光好说话的脸面之下,埋藏着的是一颗倔强如松柏的灵魂。
不屈不灭,至死方休。
真的很拽,很有意思。
要是让这小子乖乖地跪在自己脚下,双目炯炯地望着自己,心甘臣服地唤着主人,然后承受着自己的鞭子和火辣辣的巴掌,调教到情难自已…
方靳周想想都觉得十分带感。
他骨子里流淌的暴戾和嗜血轻而易举地就被眼前这小子勾了出来。
真是迫不及待啊。
“前辈,你长得真好看!”
还在往那方面想的方靳周突然被时衍这无厘头的话给说愣了。
时衍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真诚,原本不羁的眉眼笑意弯弯,痞里痞气之下,倒有点像中学时期堵在学校大门口的流氓一般,对来往经过的漂亮女生评头论足。
方靳周不是第一次被人阿谀奉承。
可不知为何,从这小子口里说出来,却是一番不一样的滋味。
或许是作恶多端太久,沉迷于混浊无法自拔,他竟觉得自己突然挺向往这种年纪的男生莽撞的无畏和直言的不讳。
这种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朝气的男生,像是飞蛾扑火的火光,令人在所不惜。
年轻真好啊…
方靳周像是老成的前辈一般,抚摸着眼前男生的头,挠得他心痒痒的,却被其毛发扎得手疼。
“给你的机会要好好把握,”方靳周压下那贪婪,无法餍足的情绪,故意靠在时衍的耳边,慢慢道来。
“我们…来日方长。”
这时的办公室里,电视频道还在播放着对不久前流量明星跳楼事件的汇报。
时衍将眼底的晦涩神态埋下,熟练地换上一副十分期待与热血的模样,“能够和前辈合作,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厚望。”
望着那激动澎湃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方靳周只是笑笑,便重新坐在了椅子之上。
他轻敲桌面,底下的抽屉一翻开,便都是关于时衍的资料。
时衍的背景很干净。
从小孤儿一个,靠省吃俭用边读书边打工才混到毕业,高考成绩也不错,985名校学生。
只是刚读了一年就被星探发现,又误打误撞演了一个小角色一炮而红,最后干脆连书都不读了,只想在娱乐圈继续赚钱。
到底是穷窟窿里出来的小子,见钱眼开,为了名和利,连学都不上了。
这种人日后把握起来要容易得多,只是不知道,这个玩具又能玩多久不过期,真是拭目以待。
方靳周舒服地躺下身子,随手打开一段视频,那是时衍成名夺奖的一个精彩片段。
片段里的时衍,演活了一个至死不屈的光辉形象。
他在戏里满身皆是狼狈不堪,双眼依旧坚定不移,哪怕被折磨得体无完肤,也倔强得不可动摇。
天边夕阳黄昏,落寞地打在时衍惨白的脸上。
他抬起眼,眼里净是执着不摧,望着不知名的远方,一字一句坚定道——
“不管世事如何,哪怕形神俱灭,我依旧相信…
“天理昭然,善恶有报。”

chapter2老攻假戏真做竟强暴了我
剧组开拍的时间很急,方靳周再次见到时衍,不过只隔了一个星期。
彼时的时衍独自坐在高脚凳上发呆,身边空无一人,那边都在忙着取景,基本没什么人注意他。
直到此刻,方靳周才认认真真地打量起他来。
或许是当初没注意,方靳周现在才发现,时衍穿着的是一身廉价的衣服裤子。
而且他确定,这绝不是剧组要求穿的衣服。
时衍的腿很长,脚上也是一双有点脏破的鞋子,随意地在空中晃动。
他的嘴里还叼了根未点燃的烟,却是方靳周从未见过的牌子。
时衍的家境不好,这点方靳周一直都知道。
可拿了最佳新人奖还如此穷困潦倒,却是惹得方靳周不解。
这个年纪的男生不是攀比心理挺强烈吗?
他认识的几个圈内小崽子,甚至到了不是大牌就不穿的地步,时衍倒是另类了。
只是这样漫无目的的洒脱随性倒的确挺适合时衍,很是青春洋溢,干净利落。
方靳周忍不住润了润干燥的嗓子。
真想把他给弄脏才好。
“怎么一个人在这?”
方靳周的声音突然在时衍耳边响起,让他微微一愣,才逐渐亮起眼里的崇拜。
“前辈你来了!”
方靳周一脸笑意温和,过腰的长发整整齐齐地挂在身后,随风飘逸。
那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盯着人时,总让人心生好感,直觉此人定是温柔至极。
而只有方靳周身边的心腹才知道,他自家的老板在背地里有多恶心变态。
那只曾经温柔地摸过时衍发梢的手,也曾狠狠地掐死过别的情人,打响过无数耳光,将一个个原本清白傲骨的人推向地狱,再接着玩弄人心。
他可永远不会忘记,不久前那位跳楼的艺人,是如何被强迫着注射非法毒品,又是如何被人架上高楼,一推而下。
而这一切,也不过是方靳周突发的一时兴起。
方靳周眼睁睁看着时衍一步三跳地走到自己面前,眼里净是崇拜热情,不禁笑道,“小衍好像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
时衍将嘴里的烟拿下,语气里有着一丝隐隐的倨傲和不屑。
方靳周想了想,“因为圈子里的人都怕我。”
时衍还未开口,那边殷勤的导演就立马叫住,屁颠屁颠地小跑过来,仿佛生怕招待不周,会得罪方靳周。
方靳周临走前还顺手挑走了时衍刚才叼着的烟,放在嘴里点燃。
真呛…
方靳周咳了几声。
之后随手就将其扔在了地上踩灭。
……
剧组终于在下午开始正式拍摄。
时衍也没想到,他第一天便要方靳周拍床戏。
他在剧中饰演一个忍辱负重、卧底多年的缉毒警,为了得到情报,不惜出卖身体给方靳周饰演的毒枭大佬,成为他的情人。
而今天的这场戏,就是剧中的这两人第一次上床做爱。
可最令时衍不解的,是他原本可以演出醉酒的效果,可导演偏偏灌了他好几杯高浓度的酒水,惹得他现在躺在床上,酒意漫延之下,四肢发软无力。
周围的拍摄环境是如此寂静。
时衍赤裸着上身,皮肤醉得发红,胸膛起伏不定,喘息声连连不断。
就这么色情地躺在床上,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
而一众拍摄的工作人员都心照不宣,对即将上演的假戏真做置若罔闻。
这种事情的发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方靳周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给手下的艺人资源,这种资源都是需要代价的,比如说现在。
踏进房门的方靳周轻轻关上门,对着床上的人儿慢慢移动脚步。
时衍收敛了身体的幅度,有气无力地念着台词,“你…你是谁…”
方靳周慢慢悠悠地脱下衣服,眼里满是高高在上,轻佻道,“你的主人。”
怎么回事?
台词怎么变了?
就算时衍如今大脑不清醒,他也还是记得剧本之上的台词不是这个,可导演却并没有喊卡。
接着,头顶一片阴影垂下,压上了他的腹部。
有着长发拂过他的手臂,清清凉凉。
方靳周的吻就这么落在了他的胸膛之上,然后慢慢碾磨,啃咬…
胸膛之上的尖锐被磨得肿大,细嫩的皮肤被有着老茧的大手抚摸辗转,换来一阵一阵的麻痛。
脖颈传来一片潮湿。
时衍能够感受到那被吸吮的力度,迫使他不得不偏过头去,一心只想着导演怎么还不喊停。
“宝贝,你不入戏啊…”
细微的声音传入时衍的耳中,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开始动作着挣扎。
“别动!”方靳周突然出言警告。

之,他抚摸起时衍肩膀上一条好了很久却留着的伤痕,“怎么会伤成这样?真是可怜。”
“前…前辈…导演好像没有喊停…”
方靳周嗤笑一声,反问,“为什么要喊停?”
“你再扭头看看,周围还有其他人吗?”
话音刚落,时衍立马转头,竟发现那摄像机的周围已经空无一人!
什么时候走的…
还未待时衍想明白,他的裤子拉链就开始被方靳周拉下。
这一刻,时衍彻底想通了。
他在一瞬之间眼光变得凌厉起来,鼓足了身上所有的劲,挥出自己最强有力的一拳。
砰——
没想到方靳周竟已更快的速度给接住了。
“小衍,还懂点招式呢?”
下一秒,被方靳周钳制住的拳头就被用力一掰,疼得时衍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忘了,方靳周是有学过,还拿过奖的。
“时衍,听话一点,对你我都好。”
谁想时衍直接被气红了眼,在酒意的刺激下,排山倒海的恨意是那般明显,仿佛要溢出眼眸,将方靳周碎尸万段。
“滚!”时衍怒吼一声,直接手脚并用,开始最后的反击。
方靳周虽然不惧这种临死反扑,但也被时衍搞得有点心烦气躁。
他倒是没想到,时衍还有如此暴走的一面,敢和他进行扭打对抗,殊不知在他眼里,不过是小孩花拳绣腿的把戏。
重重的一拳终是落在了时衍的腹部,让他痛得五官都狰狞起来,那股子反抗的劲才缓缓被打压下去。
可惜方靳周原本就所剩无几的耐心被时衍这么一搅,现在只余暴戾和想把身下之人狠狠凌虐的嗜血。
时衍就这么被直接掀了个身,在没有任何润滑和前戏的情况下,被方靳周直接给捅了进去。
“唔呃…”
破音的咬牙声仿佛砸断了时衍所有的骨头,将其生生地吞咽进腹中。
整齐的床单目不忍视,被颤抖的双手紧紧拽着,脚趾重重地在床单之上抠出十个深洞,蜷缩得不成样子。
方靳周感受着那处穴口的紧涩与温热,一下子刺激得他血液都仿佛冲上了颅顶,令他兴奋地咬住了时衍的肩膀,将血红的牙印覆盖在其原本的伤痕之上。
性器在无怜悯的运动之下,时衍的头越埋越低,牙齿咬住下唇的力度越发凶狠,甚至在全身紧绷,双手不停借力拽紧床单的情况下,连指甲也生生地被掰断几根,留下刺鼻的血腥。
方靳周犹如在圈衡着属于自己的领地,绝对高潮的大脑不停地在宣泄着——
冲撞他、囚禁他、征服他、毁掉他、操死他…这是属于自己的所有物,他身体每一处地方都是属于自己的,多么契合,多么完美。
不够…
远远不够。
方靳周的欲望根本无法得到餍足,他掐住时衍的腰部直接扯起,将他移动置床边高一点的床头柜上,压低腰部,双腿打开,继续开始无规律快节奏的深入浅出。
身下的人儿是如此美味,比想象中的还要出色。
时衍全身皆被汗湿,哑着喉咙叫嚣着疼痛和辱骂,“方靳周…你不得好死…唔…疼嗯…”
“小衍,现在怕不怕了?嗯?怕不怕我?”方靳周在其耳边轻笑,像一个疯子一般不停地律动。
“求我啊!小衍可以试着求求我。”
而回应方靳周的,却只有时衍打破伪装之后的转眸怒视。
透过时衍那腥红的眸子,方靳周竟诡异般地看见了其中犹如熊熊燃烧般的恨意在无穷发酵。
那不像是一个二十岁的小子能够释放的情绪,仿佛被压抑了很久很久,只在这一瞬间遮开面纱,公之于众。
不屈的灵魂在大火中摇摇曳曳,不肯妥协,不肯让步,犹如一簇欣欣向荣的野草,顽强得令人窒息。
可惜在方靳周面前,不屈不饶换来的只会是更加沉重的毁灭欲和凌虐欲。
打压接踵而至,更加残忍的狂风暴雨持续了整整一夜,也压不灭那眸子里不死不休的倔强和坚韧。
床边的摄像头红光仍然一直闪烁,成为这夜残暴性事的唯一见证和纪念。
……
医院的病房内,
时衍脸色惨白地坐在床头,窗外的夕阳格外荒凉,落雁斜飞,枯藤一片昏鸦。
方靳周的心腹见时衍完全没有理会,忍着头皮,只好陪着笑脸再说一遍。
“方先生叫我来给您提供两个选择,要么以后陪他玩到尽兴,要么…准备您明日的热搜。”
时衍听后依旧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
眼看那人就要摇头离开,却在转身又被时衍叫住。
“小李哥…”
单瘦的青年如今气色全无,声带尽哑,但那双眼仍然明亮有神,朝气蓬勃,像那坚韧的松柏一样,屹立不倒。
“我想活下去。”
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小李点点头,将方靳周事先准备好的一张bds馆的金卡递给时衍。
时衍努力地扯起一抹平日里最常见的充满痞气的笑容。
他接过金卡,得偿所愿地彻底成为了方靳周新的情人兼同玩物。
那张金卡在手里熠熠发光,可无论时衍如何用力,都无法将其折断。
就像这段荒唐的感情一样,注定是一场死局,只会不死不休,没有未完待续。

chapter3老攻竟以耻辱的方式揍我
方靳周的专属bds馆位置比较偏僻,圈内鲜有人知。
而早些年的方靳周是以s为主,只是年轻的时候玩得过火,玩死过几条人命以后就慢慢减少了次数,改成了比较温和的bds。
不过温和也要相对来看情况,毕竟方靳周很早之前的调教风格都是无血不欢,说是凌虐也没有区别。
凭借着方靳周给的金卡,时衍自进门开始便畅通无阻,被小李亲自带入顶楼的独属包厢。
时衍自始至终都很洒脱随性。
一身廉价的休闲装再背个装了几件衣服裤子的书包,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口里还叼了根烟打转。
小李做了方靳周这么多年心腹,数不清带了多少个像时衍这样的人进来,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
以往的那些男人各个都长得禁欲又高冷,每每第一次来这的时候都是一脸的忍辱负重和苦大仇深。
可时衍偏偏不一样,行为举止像一个大学生出门旅游随便进一家酒店开房似的,显得无所畏惧。
而这个此刻看起来拽里拽气的男生,恐怕谁也不会相信,就在几天前,还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其实时衍的身上的一些伤也并未好全,可方靳周的命令传达下来,医院也只好火速办理出院手续,一刻也不敢停歇。
小李也不禁感叹一句造孽,希望这小子能比上一个聪明一点,最后能全身而退才好。
漫长死寂的走廊终于走到了尽头。
时衍抬起金卡对着门边扫了一下后,就径直拎包入住。
而映入眼帘的犹如总统套房一般的布局和设计,都不得不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时衍眼前一亮。
只是所有积聚的欣赏,都被客厅那庞大的电影荧幕所播放的画面给击打得粉碎。
那正在现在直播的,正是不久前那场假戏真做的画面,也正是那幕时衍被活生生强暴的影像。
里面的声音被调大了最大,那悉悉索索的动作和水声,配合着痛不欲生的低咛达到了高潮。
屏幕中赤裸着身子的青年满身狼藉,犹如一条发情的野狗一般,被迫翘起臀部,承受着身后那衣冠楚楚的长发男人,一次又一次剧烈的动作。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以一种欣赏自己战利品的心态,惬意地坐在沙发之上翘着二郎腿,边品尝一旁的红酒,边观看着这幕现场版的gv。
多讽刺啊…
明明是受害者,却什么也不能做,还得看着那一幕幕自己受虐的画面,不能流露出一丝丝羞愤的表情。
而施暴者呢?
却仍然可以活得逍遥法外,活得万人之上,将快感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一切都随心所欲。
时衍那被埋在帽子阴影下的双眸看不出情绪,只是微微低头,便将帽子和后面的背包放在了一旁的鞋柜上,朝着沙发上的方靳周走了过去。
方靳周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仰着头靠在沙发背上,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深深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生。
后面淫乱色情的背景声音还在继续,凄惨得令人不禁唏嘘。
“抽烟对身体不好,你年纪还小,不要整日里烟不离嘴。”
方靳周语重心长的声音犹如长辈一般,亲切地教育着叛逆的少年,很是耐心。
这副温馨的场面真是展现演技啊…
时衍在心里冷嘲,挑着眉头,便听话地道了一句,“我知道了。”
接着,红酒再次入杯。
方靳周看着杯里的血红,手里还在不停地摇晃,“小衍好像还是不怎么怕我。”
“果然还是年轻,什么事情都能够放下。”
时衍听后却只是放肆地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好像还真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对方靳周崇拜依旧。
“小衍,”方靳周用下巴点了点前面的屏幕,“你觉得这拍得怎么样?”
时衍还真扭头地认真看上了一会才回头,仿佛那上面的主人公不是他,无比大方中肯地回答。
“我觉得拍得还行,只是可惜一直都是单面镜头,没有特写和画面转化,得加上后期剪辑才会更好。”
听到这个回答的方靳周笑出了声,他也没料到,这小子竟会如此回答,真是有趣得很。
之后方靳周让时衍跪在他脚边,时衍也没有半分忧郁,听话地跪着。
大理石的地板很硬,膝盖基本没跪多久就硬得发疼。
而方靳周则像对待宠物般,左手一直揉着时衍的发梢,仿佛对时衍的表现很满意。
早些年被带到这的男人无一不是刚烈顽强,至死不跪,清高得不屑一顾。
可那又怎样呢?
最后还不是得像条狗一样地匍匐在地。
清冷?高岭之花?男儿膝下有黄金?
通通都是笑话。
都不过是些做做样子的虚伪之词,摆摆样子的人设模板,口里说得义正言辞,精神早已千疮百孔,随便耍点手段,就能轻
易让那些人屈服,简直无趣。
可这小子就不一样了。
这还是方靳周最轻易驯服的一个。
不过…真的驯服了吗?
这小子哪怕是跪着,那身后的脊梁也挺得很直很直,脸上永远一副痞气的笑容,好像没有自尊,对什么都无所谓。
那双眼睛很大很亮,笑意不达眼底,好像什么也入不了他的眼,有着这个年纪的男生独有的桀骜与不驯。
可方靳周不会忘记。
屏幕上醉酒之后的小子是如何展露出他的真性情。
那一晚的眼眸里,那股如烈火般汹涌的倔强给方靳周留下了太深的印象,绝不是现在这般的平淡无奇。
即使被自己折腾成那般鬼样子,也一句求饶的话都不愿意说出来。
时衍这小子真的挺拽,也挺让他中意的。
真想把这小子的脊梁骨给打断,连同他的精神一起踩碎才好啊…
手里的酒杯不知何时倾斜而下,红色的液体兜头顺流,刹那,便浇灌了时衍全身上下。
冰凉的酒液滑过肉体,偶尔浸润到未好的伤口,便是一阵长时间的绞痛。
方靳周站起身来,轻轻抹了一把时衍湿润的脸,然后放在嘴里品尝。
“等会浴室清理干净之后就到书房来找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方靳周说完就走。
时衍愣是找浴室和书房都花费了许久,等一切都处理干净之后,自然是耗了不少时间。
只是推开门才知道,方靳周所谓的书房,根本算不上是书房,而是一间巨大的调教室。
调教室里摆放着一排一排整齐的书架,只是上面放着的不是书,而是一件件调教的道具。
光是那鞭子的种类数量,就挂上了好几排书架,整个调教室都比外面的总统套房加起来的面积还要大,俨然别有洞天之色。
而方靳周则早已卷起了衣袖,扎起长发马尾,手持教鞭消毒擦拭,一脸的拭目以待。
“知道我们接下来要玩的吗?”
时衍点头,直接道,“你给我的金卡上面标注了bds,我查了它的资料。”
“嚯…”
方靳周笑意盈盈,明显又被时衍取悦到了,“不愧是学霸啊,还提前准备了功课。”
“那…接下来,”方靳周拿着教鞭轻拍左手,笑看着时衍,“给我看看你准备得怎样吧。”
时衍听后,大大方方地脱下了自己刚换上的衣服裤子,直到全身赤裸,举手投足之间丝毫不显扭捏。
接着,他光着一身旧伤未愈的身子,在方靳周的面前直接跪下。
双手背后,抬头挺胸,双腿分开约四十五度,标准的跪姿。
方靳周笑意不变,手里的鞭子慢慢地在他身上游走,滑过每一处自己曾经留下的痕迹,然后辗转反侧,碾磨挤压。
“本来是要罚你的,但看在你身上旧伤未愈的情况下,罚点别的。”
时衍仰着头,不卑不亢道,“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罚?”
谁想下一秒方靳周便是一鞭子抽在了时衍的左胸粒上,刹那间的疼痛使得时衍皮肤一颤,不一会儿慢慢反红,留下一道肿起的棱子。
“第一,交代给你的洗澡时间你超时了;第二,脱下的衣服裤子应该挂在衣架之上,第三…”
方靳周那着鞭子挑起时衍的下巴,使之过分抬高,“你没叫我主人,我心里很不爽,想罚就罚了。”
说完,方靳周便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命令道,“过来,趴上来。”
时衍微微一征,灵敏地站起身走了过去,却在意识到待会姿势的含义后,没有动弹。
方靳周将教鞭放在一旁,丝毫不显急迫,“趴在腿上,双手撑地,屁股抬高,怎么?小时候没试过?”
这句话说出口后,方靳周才意识到了错误。
时衍是孤儿,没有父母亲人。
“这…我还的确没试过。”时衍自嘲道。
但时衍还是听话地趴在了方靳周腿上,双手撑地,将臀部放在了制高点的位置。
方靳周也不知为何,在时衍那句话落下之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将温热的手放在时衍的臀上,淡淡道,“十下,自己大声报数。”
兜着风的巴掌就这么直接扇到了臀上,像是打进了肉里,深陷五指,过了好久才瞬间弹回。
“一!”
时衍将声音化作疼痛的宣泄,大声喊了出来。
方靳周的巴掌下手一次比一次狠,每一下都深陷肉中,每一下都能掀起响亮的巴掌着肉的声音,左右开弓,直扇得臀部震荡连连,绯红一片。
……
“九!呃…”
“十!唔。”
时衍连连抽着冷气,眉头紧皱,身后几乎肿痛一片,都在滋滋滋地冒着热气,疼得他下半身都在颤动。
他没想到方靳周的巴掌会如
此狠辣,臀部火辣辣的一片,这滋味可真是销魂。
方靳周那只施虐的大手还停在他的臀瓣之上,“你还想趴多久?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舍不得了?”
时衍翻了一个白眼,从他身上撑起身子然后跪下,偶然手背触碰到后面的灼热,当真是烫得厉害。
“疼吗?”方靳周不安好意地调侃,“第一次被打屁股,感觉怎么样?”
时衍笑笑,“还行,至于感觉…”
“有种亲切的陌生感吧。”
方靳周是真的被时衍这小子的语出惊人给气笑了。
他原本动手的本意就是想让这小子好好感受一波疼痛和耻辱感,打压打压这小子的心性。
他倒好,打完还能笑得出来,这心态可不是一般的好。
“既然如此,惩罚就到此为止,一会儿正式开始调教。”
方靳周伸手摸向时衍肩膀上的伤痕和隐约的牙印,俯首凑近他的耳边,“小衍,记住你身后的感觉。这世上,也就只有我能够像你监护人一样地揍你了。”
“记得乖一点,不然…下次可就直接打烂了。”

chapter4我竟在老攻腿上脐橙数七
冰冷的刑床上,红色的细绳紧紧地捆着手和脚,双腿被迫张开到最大,整个人呈“大”字型地瘫着,身体在灯光的照映之下一览无余。
而最为变态的,是头顶的正上方挂着一台手机,播放着最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凭借着里面的喘息声,能够辨认得出是两个男的做爱。
应该称作交配更为准确。
毕竟里面的承受方丝毫没有尊严,如一条野狗一般被操得疯狂嚎叫,醉生梦死。
方靳周这个变态,正拿着圈里各式各样性爱的视频播放在时衍的眼前,逼迫着他去看,逼迫着他去听。
这个年纪的男生在性方面最为懵懂和不受控制,生理反应避无可避,本能的激素刺激着最原始的欲望。
时衍也是男人,自然摆脱不了这种本能的驱使。
下半身被激得蠢蠢欲动,即使心理上颇为克制,却还是抵挡不了它生理性的抬头。
可惜才刚处于半硬的状态,一记狠狠的鞭子便直接抽了下来,砸中了性器前端,在疼痛的打压下,又不得不垂了下来。
如此反复横跳,性器上下抬头,鞭子接踵而至,实在是一场没完没了的酷刑。
可方靳周却乐在其中。
他不断地加大力道,直到最后一鞭痛得时衍大喘连连,他才将那手机上的视频暂停,短暂地结束了这场折磨。
方靳周亲手抚摸着那处受创的器官,上面被鞭打得一片泛红,惹得人怜惜不已。
只是慢慢地,原本温柔的抚摸逐渐变了味道,轻拢慢捻层层递进之下,原本瘫软的性器又再次抬起了头,趋势还愈发凶猛。
方靳周加快了速度,加重了力道,却在最后性器即将释放之际用手捏住了尖端,堵住了即将爆发的欲望。
“呃……”
快感的打断让时衍不禁身体一颤,手腕用力之下被勒出了红痕,却怎么也平复不下身体的反应。
“小衍想射吗?”
方靳周低头盯着手里的灼热,慢条斯理地诱惑着。
“…想。”
方靳周听后竟没有再刁难,下一秒便松开手,让时衍射了出来。
“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调教你吗?”方靳周将射出来的残余精液一点一点地抹在时衍的虚软的性器上。
“因为我手里的宠物,我不太喜欢他对着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东西发情。所以以后这种调教,我会每天都来一次,直到你只对着我,才能硬起来为止。”
真是一个疯子…
时衍沉默地别过头。
这世上,恐怕也就只有方靳周有这么变态,变态到要控制一个男人最基本的生理反应了。
洗过澡之后,方靳周贴心地给时衍戴了一个项圈,项圈之上有一个骨头的装饰吊坠,上面不仅写着时衍的名字,还在另一面写着方靳周身为主人的一切位置信息。
时衍在心里冷笑,这还真是把他给当狗养啊。
因为是第一次调教,方靳周也没有太过刻意,一切都是点到为止。
等出了书房的门,他们就恢复成了“金主”和“情人”的关系,相互依偎在沙发上看着时衍曾经演过的电视剧打发时间。
两人边看还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好像一副关心很不错的样子。
时衍突然没理由地问了一句,“你的电视里面,除了我和你的那段视频外,是不是还有别的?”
“怎么?”
方靳周挑了挑眉,“小衍还想看别的?”
“我就问问。”
方靳周稍微回忆了一番,想抽根烟,却发现桌上的烟早就抽完了。
没办法,他只好伸手在时衍的耳朵上,将一根夹住的劣质烟取了下来,学着时衍叼着过过嘴瘾。
“你可以去翻翻屏幕下面的那个抽屉。”
“我这人有个爱好,喜欢将各式各样被自己糟蹋过的明星性爱视频给收集起来,你说不定还能找到不少娱乐圈里熟悉的身影。”
方靳周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仿佛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丝丝的愧疚,听得一旁的时衍打心底起鸡皮疙瘩。
“当然,”方靳周习惯性地拿起打火机点燃嘴里的烟,“还有很多以前我和别人调教或bds的视频,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多看看,多学习学习…”
话还没说完,方靳周就被嘴里的烟给呛得不行,皱着眉头就把烟给扔在了垃圾桶里。
“以后少抽这种烟,不仅劣质还呛鼻,真搞不懂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方靳周不爽地训了时衍一顿,扭头才发现身边的臭小子早失了神,眼光飘渺的,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直到被方靳周给压倒在沙发上,时衍才重新回过神来。
为了惩罚这小子的不专心,方靳周将时衍压在沙发上狠狠地操了一顿。
当着之前演过的电视剧的面,时衍的后脑勺被方靳周扯住,被迫抬起脑袋来观看。
这种一边挨操一边听着背
后方靳周对其演技点评的方式,着实让时衍终身难忘。
只是在承受着身后撞击的同时,时衍的眼球还在死死地盯着那处抽屉,若有所思,一刻也不愿意分开。
……
剧组的拍摄还在进行中。
这让再次在剧组内见到时衍的小李大吃一惊。
按理说,凡是被方靳周看上的,一旦进了bds馆就犹如被囚禁了起来,和外界失去联系的情况下,除非被彻底驯服或是方靳周玩完之后大发慈悲,否则基本是不可能再亮相的。
就凭这一点,小李也不得不对时衍这小子刮目相看。
彼时的时衍,冷眼看着一众工作人员在其面前忙得不可开交,可谁又能想到,在他最初被方靳周假戏真做强暴之时,这些人又在哪里呢?
真是无比黑暗,肮脏至极啊。
方靳周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边,递给了他一瓶国外进口的水,询问道,“你们这个年纪的男生不是游戏不离手吗,怎么从没见过你盯手机?”
时衍瞥了那水一眼,却没有接的打算。
他只是自顾自道,“我记得上大学的那会几乎人人一台电脑,我因为没那么多钱,所以一直借的舍友的。”
“有一次舍友在电脑上打游戏,我有份作业必须要用到电脑,而且很急,就只能向他借。大概是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他烦躁起来就直接朝我大喊了一句——自己没有就去买啊,总是白嫖有意思吗?”
说到这,时衍停顿了一下,眼神里难得有些落寞,又继续用着无所谓的语气述说,“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从那时候起,曾经对手机和电脑等电子产品的向往,就成了我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就觉得…好像没那么向往了。”
那心酸的过去就这么被时衍以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说了出来,却听得一旁的方靳周越来越不是滋味。
而这还只是时衍颠沛流离日子里的冰山一角。
方靳周也直到此刻,才慢慢地理解了时衍的一些奇怪行为——
那整日里穿着的一身廉价衣服裤子,天天抽着的劣质的烟,也许并不是因为没钱或是习惯,可能单单只是他打内心就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些奢侈的东西,觉得自己没必要那么向往。
方靳周默默地将手里名贵的水给收了回来。
只是他那时候也并不知道,那从心底泛起来的不舒服,是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
……
这一阶段的拍摄主要是以感情戏为主。
忍辱负重的卧底在毒枭大佬身边日久生情,毒枭大佬越来越喜欢卧底,可卧底却一直都在算计他。
这种双面情绪格外考验演技,时衍却频频演不到位,招了方靳周各种言传身教才勉强进步。
这次是拍摄一场吻戏。
而这场戏最难的,不是毒枭大佬吻得有多情深意切,而是要演出卧底的那种自始至终都冷眼注视这一切的反差感。
这对还是新人的时衍来说,不可谓没有难度。
可在方靳周的吻上来的时候,时衍被压在墙上时的那种冷漠的眼神直接让导演拍案叫绝,一遍就过。
倒也不是时衍天赋异禀,不过是身临其境罢了。
工作人员在拍完之后都有序地离开,将场地留给了他俩发挥。
方靳周揉着时衍的头表扬了一句,“演的不错”,却被那小子皱眉躲了过去,叛逆地含着根烟,一副欠收拾的样子。
而接下来,方靳周就拽着时衍,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这种别扭的坐姿毫不意外地惹得小子难堪,却被压制得无计可施。
“小衍,听说过脐橙吗?”
时衍烦躁地摇头,可方靳周下一句话,却让他更加难堪——
“脐橙的意思就是…自己动。”
“自己动”那三个字传入时衍的耳朵,即使是性经验无比缺乏,他也懂得是什么含义,当即恶心得无比反胃。
可方靳周依旧不依不挠,还得寸进尺道,“光是自己动有什么意思,小衍这么聪明,一定玩过数七吧?”
“我想要小衍,一边自己动,一边数七,一直数到一百为止,要是错了就重来,小衍觉得怎么样?”
时衍将嘴里的烟吐出来,淡淡地评价一句,
“那可真是有意思了。”

chapter5卧薪尝胆后的我大仇得报
数七这种游戏不难,在一至一百之间,摒除掉含七或与七相关的数字就可。
只是时衍也没想到,他再次玩这种游戏,会是在这种场合之下。
性器深深地埋入体内,将恢复一秒紧涩的穴口再次撑开,流出淫靡的水渍,环绕在两物之间。
“六十二。”
时衍的后颈一层薄汗,大喘几声后,才将自己的身体艰难稳住,休息几秒后再次拔出,又深入。
“…主人。”
凡是数到特殊数字都用“主人”来代替,这一声声的叫唤无比地满足了方靳周的恶趣味,令他的坚挺又膨胀了几分。
他抚慰着身上青年垂吊的性器,不大不小的刚刚好,可真是一番秀色可餐的美景,令人心神荡漾。
这回时衍再次坐下就要显得吃力很多。
如此磨磨蹭蹭,连方靳周都看不下去,直接握着时衍的腰,用力往下压,一捅而下。
犹如被撑破的痛感令时衍不禁变了脸色,双眸紧闭,连身后的脚趾也抠得厉害,整个身体瑟瑟发抖,俨然一副难受不已的样子。
方靳周享受完那种扭曲的快感之后,没舍得再让时衍吃痛,便匆匆地往上狠顶十几下,震得上面的时衍一个坐立不住,最后好不容易射了,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
直到做完,时衍才注意到一旁的摄像机自始至终都是处于开着的状态。
方靳周这种恶心的性癖,可还真是难以纠正啊。
而拍完戏之后,时衍也没有任何自由的时间,方靳周有空就会和他一起回去,没空时,也会由专人接送他去bds的馆子。
接着关门上锁,犹如金丝雀一般,被关在富丽堂皇的牢笼里,等待着主人的回来。
方靳周一向挺满意时衍的表现。
以往带回来的那些高岭之花,十个有九个在前期都要跟他闹绝食来反抗,要么就把自己给整抑郁,死活不肯妥协。
虽然方靳周承认这样驯服起来才更带感,可玩多了也腻了,偶尔玩玩时衍这种听话一点的,似乎也不错。
而且时衍也不是真如表面上的那般听话。
到底是二十岁最桀骜不驯的年纪,这个年纪里如枯草逢春般坚韧的毅力,才是最吸引方靳周的地方。
他想把时衍身上隐藏得极好的棱角给一点一点地削平,然后让时衍彻底沦为没有人格、没有自尊的活物,那才是游戏最终的目的。
今夜又是一次酣畅淋漓的性爱…
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调教,时衍的勃起终于受到了控制,成为了只对方靳周才能发情的专宠。
方靳周特别喜欢在时衍曾经受伤的肩膀处咬下出血的痕迹。
一旦伤口好了,他就再次咬破,直到留下永久伤害,成为时衍无法磨灭的疤痕,和那脖子上的狗链一起,让其时时刻刻都记住自己屈辱的身份。
“你肩膀上那很大的一片伤是哪来的?第一次和你做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这时的方靳周刚咬下自己的痕迹,转眼就在询问着另一处伤痕。
刚经历了剧烈性事的时衍累趴在地板上,随手侧着脸抽着一根事后烟,在烟雾吐气下,有着一种极为狼狈的颓废美。
“读书的时候没钱,为了赚学费就去工地搬砖。”
“那时候贪心想多挣一点,没想到在上楼梯时肩膀的一根带子破了,所有的重量都全压在了另一个肩膀上。”
说到此,时衍又狠狠地吸了一口,一脸的自嘲和痞气,“那时候太倔了,硬是咬着牙继续走着楼梯,到了目的地后,才发现肩膀已经被重量给勒出了一片血痕。”
方靳周静静地听着,连那呛鼻的烟味,都被他给忽略了去,只余心底的一阵不适。
时衍的过去真的很苦。
苦到方靳周根本难以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要经受社会的如此毒打。
看着身下这具瘦削紧致的脊背,突出的蝴蝶骨是那般夺目,方靳周伸手抚摸着,当着是硬得很。
他突然在一刹那明白了时衍身上那股子潇洒随性下的坚韧是怎么一回事。
少年经过风吹雨打,尝遍世态炎凉,即使被生活压断脊骨,也依然眼里有光,心中有梦,依旧挺拔巍然,毅力如山。
那种生生不息的倔强太过顽强,让方靳周一时半会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既想将身下之人的尊严踩碎,又不希望他会因此受到毁灭性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
这种逐渐矛盾的心理在扭曲挣扎的对抗下缓缓被方靳周抛在身后,扶起时衍,就直接往浴室清理去了。
洗完澡的方靳周一出来,便看到时衍正坐在客厅沙发之上,双眼死死地盯着屏幕。
方靳周凑近一看,才发现是自己和上一个跳楼的流量小生最后一天调教的画面。
只是调教完的第二天晚上,方靳周便腻了,原本是好心好意想放他走,结果那条疯狗就直接夺门而出,对他尖叫怒吼,死缠难打。
真是活得不耐烦的典型代表。
“怎么?”
方靳周忍不住调笑,“学霸开始向你的前辈学习了?”
时衍还是没有多少反应,仍旧盯着屏幕里那条下贱不堪得如狗一般的玩物,突然道,“他好像是几个月前跳楼的那位,我记得他生前挺有名的。”
“他…真的是跳楼死的吗?”
方靳周将擦头的毛巾随意抛在茶几上,刻意坐在了时衍的旁边,看了看这小子耳边永远夹着的烟,也没有了去拿的兴致。
“只要公众媒体相信他是跳楼死的,他就是跳楼死的,权势这东西的好处之一,就是可以黑白颠倒,谁也不敢在明面上妄加猜测。”
“只是苦了那位身为公安局局长的老爹,找了他儿子找了半年,最后却只得到他儿子吸毒自杀的死讯…”
方靳周笑得将手臂瘫在时衍的肩膀之上,像是要分享快乐一般,讽刺道,“那局长至今都觉得自己的儿子身正不屈,可是谁又能想到他儿子在背地里,只是一条对我摇尾乞怜的贱货而已,小衍你说好不好笑?”
“的确…”时衍酸涩着鼻子,轻嗤地扯起嘴角,不知是在说上面的男人,还是在暗讽着谁,
“实在是太可笑了。”
……
剧组的拍摄终于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时衍一直都很听话,不会像之前那些人一样到处找麻烦。
方靳周也渐渐放宽了对他的束缚,基本上只要下班回来后,时衍在馆子里,都任着他待在剧组背台词。
偶尔兴致来了,方靳周也会指导一二,他也不得不承认,时衍的确是根好苗子,一个…天生的演员。
而今天要拍摄的一幕,是本剧里最重要的场景——
卧底多年的警察,利用着毒枭大佬对自己的喜欢,终于拿到了最为关键性的证据。
可就在他们召集所有人要宣布关系的那个晚上,警察们通过证据,均鱼贯而入,将毒枭大佬缉拿归案。
剧组正在用心地布置着场景,群众演员也请了不少人,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愿意放过,应方靳周的要求,务必要做到最为完美。
时衍静静地在一旁抽着烟,身着西装,时不时地查看手表的时间,仿佛在不安地等待着什么。
方靳周询问了一下拍摄的进度,这部戏已经拍摄了四分之三,最多一个月便能完工。
这时他才发现,他已经和时衍认识半年之久了。
当初那个一脸拽气,崇拜着自己的小子,已经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快半年了,却还是只驯服了身体。
这让方靳周感动丝丝挫败的同时,又有着一点隐隐的庆幸。
至少时衍的身子,已经被调教得离不开自己了。
至于精神方面的碾压,或许是因为同情,又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方靳周迟迟没有下手。
而今天这一幕呕心沥血的拍摄,也有着他夹杂的私心在里面。
马上就要拍摄了,方靳周却在角落里找到这小子。
今夜的时衍很帅,但不知为何,比平日多了几分焦躁在里面,好像有什么急事般,令其惴惴不安。
“拍完这部戏后你有什么打算?继续在娱乐圈深造?”方靳周问。
时衍摇头。
“等在娱乐圈存够了钱,我想继续去上学,这里从来都不是我的归宿。”
方靳周听后,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将一张崭新的银行卡小心翼翼地塞进时衍的手中,“要是钱不够就拿里面的,密码是原始密码,不要委屈你自己。”
看着手里的这张卡,时衍一语道破,“所以…该轮到我被玩腻了,是吗?”
即使到了此刻,方靳周也没有丝毫尴尬。
“小衍,大家都是聪明人,好聚好散,你知道我的脾气,我也相信你不会做那种死缠难打的蠢事。”
“不过你放心,这部戏照常拍摄,就当我最后给你的礼物,将你推上新任影帝之席,让你风风光光地退圈。”
说完这一席话,方靳周却没有以往的解脱和轻松。
时衍这小子在他心底还是挺不一样的,可惜他不想再玩了,也不是腻了,就是单纯的不想而已,也算他好不容易积点德,做一件好事。
时衍认真地点头,又再次看了看手表的时间,抬头朝着方靳周挑衅一笑。
“好戏就要上演了…”
“前辈,我们拭目以待。”
……
响亮的action伴随着场记板的合上而开始录制。
纷杂的大包厢里,到处都是大佬出生入死的兄弟,各个拿起酒杯就干,全都打成一片,乐在其中。
时衍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一头,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也为自己接下来终于解脱和大仇得报隐隐期待。
方靳周披头散发,随意地摇了摇手,周围的小弟便是一片鸦雀无声,等待着大佬的讲话。
大佬润了润喉,站起身来,还郑重其事
地咳了两声,显得有些紧张和局促。
“今天最重要的!就是我要向大家宣布,我已经正式和……”
砰——
“统统不许动!”
方靳周刚朝着时衍举起手,话还没说完,包厢的门便被一众警察破门而入,将所有人包围其中,举着的枪却都对准了方靳周,一刻也不敢懈怠。
外棚的所有导演以及工作人员全都傻了。
正待导演要怒骂时间没到,演员统统撤离,重来一遍时,下一刻,他就见到了公安局长亲自举枪登门拜访。
等到方靳周也意识到不对时,旁边好几名警察直接冲锋陷阵,在身后一脚踹到了他的膝关节,迫使他跪倒在地。
然后双手背负,咔擦一声,手铐就直接铐住了他的手腕。
一切都来得猝不及防,均是意料之外,没有任何前情概要。
片场的所有人都被迅速隔离在外,纷纷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女人尖叫倒地,纷纷后退,一些男人不嫌事大,连忙拿起了手机进行录制拍照,一时之间灯光亮闪,堪比直播现场。
方靳周的膝盖狠狠地跪在地上,四面全身对准他的枪口。
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长发杂乱地披在前面,一身狼狈。
他看到曾经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公安局长赫然站在不远处怒瞪着他,恨不得将自己剥皮抽筋的眼神是那般强烈。
他看到公安局长的身旁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身姿修长挺拔,一身西装革履,双眸皆是恨意,有着极不符合其年龄的冷漠和成熟,一直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犹如成王败寇一般,在看一个败者最后的潦倒落魄。
方靳周此刻好似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想开口,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什么也吼不出来。
他只能感受着四周高高在上的审视,幸灾乐祸的讨论和辱骂,闪光灯此起彼伏,照得他眼前一片缭乱不堪。
接着,时衍一步一步地向前,将口袋里的视频录像全都扔在了跪地低头的方靳周面前。
然后是一根酷似烟蒂的录音笔,被时衍常常夹在耳朵上或是放在口袋里的,当场公布着最令人恶心的话语——
“只要公众媒体相信他是跳楼死的,他就是跳楼死的,权势这东西的好处之一,就是可以黑白颠倒,谁也不敢在明面上妄加猜测。”
……
“那局长至今都觉得自己的儿子身正不屈,可是谁又能想到他儿子在背地里,只是一条对我摇尾乞怜的贱货而已,小衍你说好不好笑?”
……
“你可以去翻翻屏幕下面的那个抽屉。”
“我这人有个爱好,喜欢将各式各样被自己糟蹋过的明星性爱视频给收集起来,你说不定还能找到不少娱乐圈里熟悉的身影。”
……
方靳周缓缓地抬起脑袋和时衍对视,眼里净是血丝弥漫,怒不可遏。
他看着时衍站在灯光之下,亮得刺眼,亮得令他无比憎恨。
他听见时衍以一种犹如审判者的语气,高高在上地念叨着戏剧未完结的台词,一字一句地展示着那最为傲人的演技——
“方靳周,我永远相信天理昭然,善恶有报。”
“你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
“活得…也实在是太久了点。”

chapter6我被老攻的调教丧失人格
警车的鸣笛声打破了整个片场的混乱。
几乎是方靳周被押入警车的一瞬间,头条就开始铺天盖地,片场拍摄的视频和照片直登热搜,很长一段时间都居高不下。
而紧接着被流传出来的录音和性爱视频,则直接将方靳周在外界苦苦经营的人设直接崩塌,一时之间所刮起的舆论风潮,简直是史无前例,惊动了整个娱乐圈上下。
其中最为致命的,是当初跳楼小生的事件竟和方靳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众人皆知,那小生在死之前曾失踪了整整半年,结果好不容易面世了,却以吸毒跳楼收尾。
而一切证据的指向,都和方靳周脱不了干系。
不少人举一反三之下,不禁猜想曾经好几例明星惨死事件可能都是方靳周所为,实在是细思极恐,令人毛骨悚然。
可反观圈内人。
对于叱咤风云、纵横娱乐圈长达十几年之久的方靳周倒台,新人或许会觉得罪有应得,拍手叫绝,可老一辈的却并不这么想。
甚至背后不少老资本家揣测,方靳周的势力,恐怕在公安司法机关,也有着一定的渗透。
……
清明佳节,时雨蒙蒙。
静谧的墓园在长夜下显得格外凄凉,与外界这段时间的热闹八卦形成完美的反差。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空无一人,一块宽旷的墓地上被人摆满了鲜花,多到根本放不下来。
打着伞的青年在墓碑前静静地蹲着,将手里的纸钱在缸内一片一片地燃烧。
四周静得出奇,细雨飘渺下偶有微风,不会有任何人前来打扰。
墓碑之上的黑白照片里,呈现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的笑颜。
要是再看名字就会知道,正是半年前跳楼而死的流量小生——黎鸣。
名字是个好寓意,只是可惜在那个夜晚的高楼之上,被人架着的他却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曙光。
时衍还记得那晚,方靳周在被押送之前稍做停顿,询问着他和黎鸣父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当时的自己几乎脱口欲出,只是话到嘴边,斟酌之下,还是改口成了“恩人”两字。
这话也自然不错。
在他穷苦潦倒的读书生涯里,最为艰难甚至要放弃学业之时,是黎鸣父子给了他及时的赞助,支撑着他读完了最为艰苦的高三。
只是可惜还未待他报恩,就传来了黎鸣失踪的噩耗。
为了找到线索,他在公安局长黎伯父的帮助下混入演艺圈,接近最有嫌疑的方靳周。
但最可悲的,是他晚上刚和方靳周扯上一点关系,第二天就迎来了黎鸣的死讯。
方靳周害死的不仅仅是黎鸣,在牵一发而动全身下,也撕碎了另一个人原本干净向上的人生。
时衍抬头死死地注视着那张遗照,仿佛要把那人的样貌刻在骨子里,眼里净是没有参杂任何其他东西的崇拜和仰慕。
也是看向方靳周时根本比不了的真情实意。
旧时的回忆来得越发汹涌,时衍的恨意就越发执着。
只听见“咔擦”一声。
泄愤之下,当初那张由方靳周递送的巨额银行卡就这么被折断成两半,落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平静。
对面公安局长黎伯苍老的声音是那般焦急,“小衍你在哪?!快点告诉我!”
“黎伯你怎…”
“方靳周已经被放出来了!快告诉我你在哪!!”
“方靳周”三个字犹如晴天霹雳,惊得腿脚麻木的时衍一下子膝盖撞在湿润坚硬的地上,跪坐之下几乎动弹不得。
“我在墓园…”时衍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语气都在发颤,连手机都快拿不稳了。
“什么意思黎伯,什么叫…方靳周被放出来了啊?”
还未等到对面黎伯回复,时衍的身后骤然一响——
“意思就是,我已经被无罪释放了。”
低沉熟悉的声音不包含任何情绪,仿佛只是阐述一个事实,却将所有希望都给彻底踩碎。
“小衍!”
“小衍你说话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黎伯那边的声音很大很大,大到时衍感觉耳朵都被叫聋了,却还是远远不敌身后之人的心平气和来得令他冷汗夹背。
握着的雨伞也不知何时倾然倒下,被袭来的风刮得不见踪影。
身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皮鞋踏着雨水,朝着时衍慢慢走近,最后停靠在他的身侧,举着的伞为他遮风挡雨,却仍然冷得时衍忍不住哆嗦。
方靳周拿出放在口袋里的右手,轻轻拍了拍前面墓碑上的灰尘,脸上留着一抹十分温和的笑,自始至终都没有低头看一眼时衍的狼狈。
“黎—鸣—”
方靳周刻意拖长声调,“好耳熟的名字啊,可惜被我玩坏的小狗实在是太多了,有些根本毫无印象。”
“不过…”
“对于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畜牲,我倒还是头一次见到,”方靳周缓缓转身,低头蔑视着跪坐在雨中呆滞的青年,
“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时衍无力地垂下了手臂。
熄了屏的手机在大雨逐渐倾盆下早已不现对面的声响,统统被埋没在了雨水声里,彻底失去了讯息。
方靳周感觉到脚下好像踩着什么,稍稍移动了下鞋子,那张被折成两半的信用卡赫然呈在了眼前,成为一切情绪失控的导火线。
下一刹,头皮炸裂般的疼痛使得时衍瞬间后仰倒地。
只见方靳周突然变了脸色,青筋暴凸的手腕紧紧地拽着时衍头上的毛发就往前拖。
时衍整个身子都栽倒在了雨水地上,被迫拖拽在崎岖的路面上前进。
头皮撕裂的痛楚是那般猖狂,整个人犹如一大块满是污渍的死肉一般,被人在大庭广众下的公共场合毫无尊严地在地上翻滚拉扯。
剧烈的挣扎和痛呼的尖叫在拼死顽抗。
好不容易褪去痛楚,时衍还未缓一口劲,一记破风狠辣的皮带就直接抽打在了他的侧脸上,刺痛的灼热瞬间让他失去理智,痛得捂住脸在原地扑通翻滚。
一声声破风的声音接二连三,狂风骤雨般的击打落在了单薄的脊背上、大腿上,重叠的伤痕打到最后鞭鞭见血,衣料直接被打破,零零碎碎地挂满全身。
时衍痛啊…
痛到最后他不停地用手臂挡住,却换来沉重的一记,皮带的硬件直接砸到手臂上,像是磕碎了骨头,痛得他再也抬不起来。
毫不留情的鞭打还在继续。
破风的声音在大雨中格外响彻,皮带一记一记地全都打在身上,打在肉里。
不一会儿,时衍已经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好肉,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活活的一个了无生机的血人。
在鞭打痛到极致的时候,大脑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神志,忘记了天地,忘记了一切,犹如置身于一个独立的空间里,只有疼痛,无法忍受到疼痛,还有生不如死的绝望。
这场酷刑在大雨中持续了整整半小时之久。
甚至打到最后,每每落下一记,那残破的身体也只剩下本能的轻微晃动,再也无法翻滚挣扎。
雨水冲散着血迹,也在不断地唤醒着理智。
时衍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头皮再次被人狠狠扯起,然后继续被人犹如畜牲般地拖拽着。
他的身体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地的血腥,最后漫延至墓园出口,被架上外面久久等待着的车辆,一去便再也无法复返。
……
时衍再次睁开眼眸时,他正在被方靳周给毫无节制地侵犯。
被绷带缠满全身的身体上,后穴正在被人狠狠地抽插,带出浓郁的鲜血之余,粗鲁的动作还使得身上的绷带都被染成了红色,将未好的伤口再次火上浇油。
只是两人在这场残酷的性爱里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早已疼得麻木的身体也对后穴撕裂的痛楚直接免疫,连一声哼叫也不值得再发出来小题大做。
完事之后的处理也很潦草,几乎是不管不顾。
方靳周发泄完之后就直接走人,连看都没有再看床上之人一眼。
时衍在这熟悉又柔软的环境里不知道躺了多久。
他试着动了动身子,却遗憾地发现除了手指还能动弹外,其余的地方皆是一片痛楚,甚至左手臂还被打上了石膏,恐怕没有个一时半会,根本不会见好。
而完全失去生活自理能力的他要想活下去,就只能去求方靳周。
前期伤得太过严重之时,方靳周大发慈悲地没有太过刁难,甚至动用了最好的医药与专人护士照顾,让他得以恢复。
只是在痊愈之后,他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被关进了一个大笼子里。
里面没有任何被子床单,甚至连他的身上都没有任何衣物,狭窄的空间小得只能让他像条狗一样地蜷缩在地睡觉。
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他每天都要经受长达六个小时的非人调教。
方靳周不准他站起身来,只能跪着或在地上爬动,稍不如意,就是耳光和鞭子的凌虐,让他常常遍体鳞伤。
只是今夜的方靳周难得有点兴致,将他带出了书房,来到了外面久违的总统套房。
时衍的身上仍旧一丝不挂,胸膛上有着几条血痕,脖子的狗链缠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尽头被方靳周牵在手里,而他只能像条狗一般,在其身后慢慢爬行。
方靳周一个人舒服地坐在餐桌上翘着二郎腿,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而时衍只能静静地跪在他的脚下苟延残喘。
忽然,方靳周将吃了一半的饭饭菜菜全都倒入了一个盆里,然后放到时衍的面前。
时衍想都没想,直接将头伸进了盆里,用嘴啃咬着方靳周吃剩的残羹冷炙。
狗只配吃主人吃剩的饭菜,这就是方靳周羞辱他的千万
个方式之一。
也是他想活下去,唯一能够吃的东西。
“小衍,你的黎伯今晚想跟你通一下电话,你想不想接?”
时衍直接愣在了原地。
他被囚禁在这里已经一个月了,失去了对外界所有的联系,甚至连时间和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整日承受着这种非人的折磨,连精神都快要失常了。
他做梦都想要出去,做梦都想要听听外面的声音。
“…我…我想,”时衍扯起嘴角,仰视着方靳周,“主人,我求你…让我接吧…”
为了能和黎伯通话,他已经什么都可以不要了。
方靳周对他的精神碾压很奏效,他几乎快要失去自己最基本的人格。
而方靳周朝他张开腿时,他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凑了过去毫无尊严地开始舔舐讨好。
方靳周极为满意地看着这一幕。
时衍的精神已经被他调教得接近崩溃,只要再加上这最后一记猛药,他就会彻底失去所有最基本的人格和自尊,彻底沦为被他驯服、只对他发情的野狗了。
真是想想,都觉得无比期待啊…

chapter7我和老攻之间的不死不休
腥檀之味好不容易射入口中时,时衍终是忍受不住地捂嘴剧烈咳嗽。
可即使喉咙被撞得疼痛麻木,嘴里的液体恶心得他想吐,他也绝对不敢在这种时候咳出来,怕扫了方靳周的兴,自己便再也没机会取得外界的联系。
只是咬牙吞下没多久,下巴就被方靳周捏住抬起。
餐桌柔和的灯光打在时衍的脸上。
那张原本清俊中带点痞气的脸如今也是伤痕累累。
当初被皮带抽破的侧脸还残留着消不掉的疤痕,嘴角也有着细小的血珠在打转,血珠旁赫然印着几根深红的指印,明显是被人下狠手打过。
方靳周轻轻地抚摸着由他自己暴力之下的艺术品,连连啧叹道,“我记得小衍一向都是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说什么。”
“那小衍觉得刚才的滋味如何?我的精液味道感觉怎么样?”
如此毫无羞耻的问题,恐怕也只有方靳周这种变态问得出了。
可一切迫在眉睫,纵使时衍心中有千万的恨意和恶心,也不得不在此刻向方靳周忍辱负重地低声讨好。
他承认,他看不起现在的自己。
他更加承认,他开始害怕方靳周了。
时衍终于明白了以前娱乐圈的那些高岭之花们,为何会被方靳周轻易驯服,也明白了为什么方靳周在起初之时会问自己为什么不怕他。
这样丧心病狂,折辱人精神和灵魂的变态,谁能不怕?谁又能抵抗得住?
在经历过那一个月惨绝人寰的折磨和非人的调教之后,时衍都觉得自己应该感谢方靳周在自己背叛之前的手下留情。
至少方靳周在那个时候没有折辱他的人格,没有将他驯服成条狗。
甚至在最早,他被关在一片漆黑又寂静无比的环境中,被困在笼子里蜷缩在地的时候,时衍根本听不见房子里的任何声音,他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般,只余他一人。
在那极度安静和压抑的氛围里,没有任何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任凭想象力无穷发酵,理智和渴望在拼死拉扯,甚至到最后出现幻听和幻觉,分不清做梦和现实。
时衍不记得那时的自己在被关了多久之后开始出现精神错乱。
他曾经引以为傲的顽强被精神的压力狠狠碾碎,再加上之后方靳周那根本不把他当人看的调教,时衍都会在几个瞬间真的误以为自己是条野狗,丧失了最基本的认知。
所以他此刻真的急需要外界的声音来将他拉出现实。
否则,在方靳周的精神调教下,时衍觉得自己迟早会彻底迷失自我。
时衍只好十分乖顺地蹭着那只抓着他下巴的手,敛眉卑微道,“主人的精液很好,我…十分喜欢…”
方靳周听得和颜悦色,轻轻揉捏着时衍的下巴,然后将他带入房间,递给他一台手机,便直接出门反锁。
时衍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手机良久,却不敢轻举妄动。
方靳周已经吩咐过了,手机只能接,不准打,在电话没来之前,什么都不可以做。
时衍尽量平复心气,也劝说着自己没必要那般心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时衍越发不安时,电话终于响起了。
“黎伯!”
时衍接起电话,第一次哭得像个孩子,脸上净是泪痕,就连当初方靳周用皮带抽打他的那次,都没有哭得这般委屈。
可马上,时衍就意识到对面的声音不对劲,不断加大音量,“黎伯你现在在哪啊?!怎么有这么大的怪声?黎伯,我是小衍,你听得见吗?!”
对面愣是没有回复得令时衍越来越心慌。
“…是小衍啊,”
听到黎伯声音的时衍终于破涕而笑,眼露星光,“黎伯是我,你现在在哪呢?你那边怎么那么大的怪声啊?”
对面黎伯的声音比起一个月前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只听他咿咿呀呀了很久,说了许多时衍听不太清的话,惹得时衍不住地打断。
“黎伯!你再说一遍!你那里杂音太大了,我听不见!”
这下声音才终于清晰起来。
“真的…很对不起你啊小衍,让你受了太多的苦,现在都找不到你的身影。”
“伯父我…想自己的儿子了,临走之前,你能不能再帮伯父最后一个忙啊?”
临走之前?
什么临走之前?
时衍迟钝的大脑已经开始听不懂人话,举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黎伯你在说什么啊?”
对面依旧自言自语,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心平气和地商量。
“你那部戏里道具组的组长是我的老朋友,生死之交的那种。”
黎伯没有再多言,“真的…拜托你了。”
扑通——啪——
嘟……嘟…嘟………嘟……
时衍被对面手机掉地的声音惊得整个身体都从床上摔到了地上。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球,合不拢的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像是喉咙被卡上了一根鱼刺,疼得他连大口喘气都在发痛。
颤颤巍巍的手臂仍旧举着手机,对面一片相同频率的忙音,连最后的怪声也消失不见了。
干涸的泪眶不受控制地掉着眼泪,重新打湿了双颊,也流进了唇瓣不停抽搐着的嘴里,尝尽一片苦涩。
在一阵大脑短路的空隙里,时衍终于觅出一丝清白。
他在冰凉的地板砖上爬向房门,扭动门把,却因为被外面反锁的缘故,怎么也打不开门。
在极度的恐惧和打击下,时衍不停地大力拍着房门,不停地大喊求饶——
“我求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黎伯他出事了!他出事了!放我出去!!!”
任凭他叫得喉咙嘶哑,拍得手臂都青紫交错,房门也依旧不动如山,将他完完全全地锁在里面,无法出去。
破碎的求饶大喊仍在继续,时衍甚至最后不惜拿头磕门,外面在客厅里坐着的方靳周也仍然无动于衷,随心所欲地调控着电视频道,将声音逐渐放到最大,压下了那边的聒噪。
大约过了几个时辰,信息时代的传播速度总是那么快得惊人,不一会儿,头条便被重新占领,热度不下。
在房内像是被拍碎了全身骨头的时衍无力地瘫在地板上,手臂仍旧高高举起,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大门。
直到外面热搜视频的声音徐徐传来——
据本台最新报道!于昨晚大约十一点左右,我市公安局长黎平行同志,在我市最高的贸易大楼下跳楼自尽,当场死亡。
现一切正在进一步调查之中……
话音刚落,时衍只觉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来得猝不及防,没有任何准备。
那吊着他全身上下所有力量的一口气像是突然被吞咽了一般,让他靠着门高高举起的双手都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连着他的眼皮一起,同时栽了下来,最终陷入无尽的黑暗。
都说毁灭性的打击最易使人一蹶不振,可也并不都是如此。
打击亦是坎坷,也是重生。
在原本混浊无措的精神世界里,意识早已薄弱得摇摇欲坠,所剩无几的理智也被不停地吞噬撕扯。
直至那最后一刻,剧烈的刺激袭来,将一切都给唤醒。
犹如天光大亮,枯草逢春。
获得了大脑最后的自我救赎。
……
这已经是自时衍醒来之后,开始反抗方靳周的第七天了。
原本以为的致命打击,最后却让时衍恢复了理智和自我意识,这倒也是方靳周万万没有想到的。
时衍再次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随性洒脱,桀骜不驯;
再也不会唤方靳周一声主人,更不会再主动地下跪讨好,像条野狗一样地低声下气。
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成日里坐在床头,嘴里叼着根不知道哪来的牙签,一脸痞帅,有着方靳周刚认识他时的那股子拽劲。
方靳周下达命令时,他不闻不问,方靳周殴打凌虐时,他也欣然承受。
好像他无比地确定方靳周不会打死他,所以才能有恃无恐,即便是被鞭子打得遍体鳞伤,他也能无畏地扬起下巴,还顺带嘲讽一句——“没吃饭吗?”
这是方靳周最熟悉那个的时衍,只是在不用刻意伪装之后,那拽劲的性格被无限放大,眼里的星光再次被点亮,仍是方靳周熟悉的倔强。
他花了一个月时间来对时衍进行精神调教,好不容易快要踩碎时衍的脊骨了,却在一夜之间回到了解放前?
当真是世事难料。
要是方靳周早知道黎平行的死不仅没有彻底摧毁时衍,反而刺激了他的话,方靳周就根本不至于致那老头于死地。
而现在的时衍…
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方靳周真是越想越觉得不值,平白无故地弄死了那个唯一可以威胁时衍的筹码。
直到此刻,猎物和猎人的游戏又再次开始。
这是一场驯服和被驯服的较量。
即使方靳周故技重施,将时衍再次关入狗笼之中,时衍也不会再蜷缩着睡觉了。
他不是狗,所以他宁愿在牢笼里坐着,他也绝不趴下。
甚至在被关小黑屋里再次出现幻觉时,他也能用手狠狠地掐自己的胳膊来痛出清白。
因为时衍比谁都清楚,这种精神方面的调教他不能再迷失自我,不能再精神错乱。
一旦他重蹈覆辙,只会万劫不复;
只会被方靳周继续牵着鼻子走,最后沦为性爱中的情狗,再像曾经无数被驯服的高岭之花一样,被无情地抛弃、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所以他要想活,就必须不被驯服,就必须沦为猎人。
因为只有活着,才是一切。
这回又是一次无休无止的调教。
方靳周狠狠地踩着地上体无完肤的时衍,那手上的鞭子还在滴血
,只见他傲然睥睨,轻笑道,“小衍,只要你再次老老实实地跪下叫我主人,我就暂时放过你。”
时衍扯起嘴角,吐出一痰血来。
“方靳周,你话未免也太多了吧?”
下一秒,时衍直接暴起,忍着全身的剧痛,奋力一拳向方靳周袭去。
方靳周也没有想到时衍会如此直接,被打得一个措手不及,踉跄几步,扶住身旁的墙才堪堪停下。
只是一击即成来源于侥幸,却不会一直这么幸运。
“可以啊…”
方靳周抹了一把自己被打破的嘴角,眼里倒有些沸腾起来。
“这么喜欢打架?今天陪你打个够?”
拳脚相交的搏斗就此拉响。
方靳周好歹是练过的,时衍那种不入流的招式实在是入不了他的眼。
再加上如今的时衍身上到处都是伤,不一会儿便败下阵来,在这男人之间的肉搏里被打到毫无还手之力。
身体再次栽倒之时,时衍被打得已经近乎奄奄一息了。
他满脸皆是鲜血,只余那双眼睛依旧通明透亮,不屈不挠,让方靳周不禁想起了他被迫跪地仲裁,听从审判的那个晚上,犹使他无比地憎恨。
“方靳周…”
时衍瘫在地上直直地看着他,嘴角依旧痞笑,“有种,你就打死我。”
“否则…”
“你早晚,得死在我的手里。”

chapter8看清心意的老攻为时已晚
医生包扎完时衍的伤口,从房间出来时,已是深夜。
由于门是虚掩着着,透过门缝,方靳周能够清楚地看到坐在床头的那小子身上的一举一动。
看着一个好端端的小伙子伤成那样,本来不愿多管闲事的老医生还是忍不住多嘴起来。
“那孩子不过刚满二十,年纪轻轻的,难免有些叛逆毛燥,方少要是生气,教训几下就好了,真的没必要往死里打。”
“哦?”
方靳周看着里面的时衍被教训完还一脸的不服和拽意,又回想起这小子当时被打倒在地,还不忘口出的狂言,实在是不觉得已经被教训够了。
医生只好讪笑几声,却在临走之前又突然停了下来。
“对了方少,这孩子得多补充一点营养,不能光打营养剂,否则身体迟早会吃不消的。”
如果不是医生提醒,方靳周都没太注意。
时衍较之被囚禁前,的确是瘦了很多,令那原本就高挑的身材显得越发干瘦,脸色苍白得就差把“营养不良”这四个大字给刻上了。
这不仅仅跟时衍很长一段时间的睡眠质量差有关,更重要的,是从很早之前开始,时衍就连方靳周的残羹剩饭都吃不上了。
方靳周为了进一步羞辱,甚至给他买了最好的,完全是真真实实的狗粮来投喂他。
一天下来,不给任何饭菜。
时衍的笼子底下有一个小洞,洞外就只有一盆狗粮,要是不吃,就只能挨饿。
要是在黎平行死之前,时衍可能真的会毫无顾忌地为了活着而吃掉。
可时过境迁,如今的时衍绝对不会再自我作贱。
因为他知道,方靳周不会让他饿死。
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
在几乎近三天没有进食的情况下,时衍毫不意外地饿出了毛病,只能由营养剂吊着命脉,身体素质大不如前。
方靳周静静地看着房内赤裸着全身,只暴露出瘦削上半身一片伤痕的时衍,犹豫了片刻,便直接推门而进。
可就算房门被彻底推开,时衍也不屑于看方靳周一眼,浪费他在阳间的短短一秒。
房间内的药味也很重,被鞭打所造成的皮肉伤被砂布包扎得到处都是,就连那脸上,也是磕磕绊绊的淤青红紫,为那张本来就痞气的脸增添了几分不善。
方靳周走上前,想要捏住时衍的的下巴抬高,却被堪堪躲了过去,连碰都不愿意让他挨一下。
方靳周没有强求,退其次地抚上了时衍曾经受过伤的肩膀,突然无厘头地问了一句,“小衍,我是不是把你折腾得太狠了啊?”
完全不等时衍回话,仿佛是自言自语,声调语重心长。
“可这是你先背叛我的。”
“我原本都打算放过你了,可你却在背后阴我,要将我置于死地。”
方靳周忍不住感慨,“这还是我第一次被自己的玩意儿算计,你让我怎么可能不恼,怎么可能不给你个教训轻易放过?”
“小衍,这完完全全…都是你自找的。”
听着方靳周的这一番说辞,时衍冷笑得直接忽略了扯起嘴角时所带来的疼痛,“方靳周,凡事有因才有果,你又何必在这装什么矫情?”
“我说了,有种你就打死我,最好不要轻易放过我。”
方靳周明显被时衍气笑,却尽量保持心平气和,“小衍,快三个月了,你准备再跟我犟到什么时候?”
“我想抽烟。”时衍无来由地突然道。
这回方靳周没有说教他,在身上掏出了一包他经常抽着的名贵烟。
“不知道你经常抽的那烟是什么牌子,我尝遍了很多款式,都一直都没有找到那熟悉的味道,将就一下吧。”
只可惜就算方靳周身上的烟价值不菲,也不合时衍的胃口,几乎刚一抽上,就不适地皱起了眉头。
就在他打算随意扔掉之时,却被方靳周给接了过去,毫不避讳地咬上刚才时衍叼着的部位,重新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这是他们几个月以来最平静的一夜。
难得时衍没有睡在狗笼,也难得方靳周肯平心静气地和他共处一室。
时衍身上的伤很重,新伤覆旧伤,即使没有伤到骨头,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恐怕也难以结疤好全。
可方靳周第二天就解除了他的囚禁,命令他继续拍摄未完成的剧作。
时衍根本猜不透方靳周这么做的目的居心何在。
要说他放过了自己,可仍然没有自由之身,几乎被看守得寸步不离。
可要是没有放过自己,可他又再也没有睡过狗笼,没有吃过剩饭和狗粮。
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单纯的金主和情人的关系,不再有变态的调教,也不再有毫无节制的强暴和凌虐。
好像那几个月刻骨铭心的疼痛和折磨都只是时衍的一场噩梦。
或许是方靳周觉得再这样下去没意思了,又或许是方靳周的气消了,便不再和他一般
计较。
总之,时衍再也没有见过鞭子之类的道具,也再也没有踏入过那个书房甚至bds馆半步。
甚至在方靳周将他的手机还给他时,时衍都觉得有些怪异得不正常。
只是在出去那天被方靳周狠狠地警告了一番——
“记得别再做那些毫无意义的蠢事,我在机关里面有的是人,即便你铁证如山也没有一点用处。”
“你要是再敢背着我搞些什么名堂,我一定不会再轻易地放过你。”
那段话依然在时衍的耳边徘徊,时时刻刻都在压抑着他蠢蠢欲动的杀意。
而被囚禁了好几个月再出门的时衍,只觉恍若隔世,连坐在车上时,都忍不住一直盯着窗外的一切车水马龙,人间的纷纷扰扰。
那些被人不值一瞥的人和事,却是时衍暗无天日的那几个月里,做梦都想看到的盛景。
他在方靳周不经意的时候,偷偷地查过之前的新闻。
却发现当初震惊了整个娱乐圈,几乎使得微博瘫痪的事件,早已被人做了最从善的处理。
方靳周不仅洗脱了罪名,连那起在片场被警察押入警车的视频,也被导演亲自出面称是剧本拍摄的效果,几乎瞒天过海。
而等现在的时衍再查,甚至连那起事件的报道都寥寥无几,当真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剧组的拍摄进展也到最后的三分之一。
最可笑的是,连剧本的情节都和时衍的经历是如此相似——
被卧底出卖的毒枭大佬从监狱逃出,开始展开对曾经的爱人,即将他关入监狱的警察卧底进行疯狂的报复。
因为多是折磨凌虐部分的打戏,所以时衍必须要上妆。
而最尴尬的,就是时衍身上的那些被方靳周折磨的伤口根本没有好全,甚至连妆都不用化,正好可以本色出演。
虽然化妆师十分尴尬,但方靳周在化妆间一旁座位上看着时,却是无比的满意。
时衍身上的那些伤伤痕痕都是他亲手打下的艺术品,自然只有他这个变态才欣赏得来。
而随着场记板的落下,所有的室内拍摄工作都在现在正式开始。
演绎毒枭大佬的方靳周紧紧地掐住时衍的脖子,将他来回拉扯,往坚硬的墙壁上横冲直撞。
虽然方靳周收了一部分力气,但仍然撞得时衍的后脑勺疼痛无比。
“感觉怎么样啊?嗯?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今天?老子当初那么爱你!那么信任你!你又是怎么回报老子的?!!”
时衍的身体被狠狠地摔了出去,撞上了床沿的一角,痛得他弯下身来。
“呵…”
时衍捂着肚子,扬起他满是伤痕却依旧倔强的脸蛋。
只是那上面有些伤口是化的,而有些比如说当初皮带的打痕,则永远留了一道痕迹在脸上,几近破相毁容。
“那又如何?”
时衍额头满是冷汗,“我们的身份天生对立,天生就是你死我活,这样的立场和关系,我们哪来的爱情?一切,不过是你自作多情罢了!”
旋即而来的一脚直接将弯着身子的时衍踹翻在地。
还未回味过来疼痛,他的身体就被方靳周拽起,重重地扔到那张满是灰尘的大床之上,被摆上了屈辱的姿势。
导演等人互相对了一下眼神,便心照不宣地打算自动退出这个房间。
可谁想,这个拍摄房间的门居然被人锁住,他们根本无法在这个房间里走开?!
急了半天的他们不敢去打扰方靳周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好面面相觑,同时面壁思过,背对着方靳周他们,非礼勿视。
而倒在床上的时衍不仅吃了一肚子的灰,还在身后裤子和衣服都被剥落之时,紧张得全身紧绷。
“方靳周,他们还没出去,等会再做!”时衍低声提醒。
可惜方靳周从容不迫,仍然执意于当着这么多人在场,想要强要时衍。
时衍被压得奋力挣扎。
他没想到方靳周竟会如此恶心,不仅要对着摄像头假戏真做,还要当着这么多人在场直接对他进行强暴。
“方靳周,你…”
“警告你别动,”方靳周死死地压制着他,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凑在他耳边轻咬。
“小衍,你现在好烫…好像发烧了。”
时衍瞪大眼睛,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淡淡道,“你想怎样?”
“还不明显吗?小衍,我想和你现在就做。”方靳周舔了舔嘴角,呼出的气体湿气暧昧。
“听说发烧的人里面都很烫…小衍,听起来是不是很有趣啊?”
时衍停止了反抗的动作,高烧发软的身体早就在刚才拍戏时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已经没有必要再垂死挣扎。
“是挺有趣的。”
时衍说这话时的神情很是随意,好似真有看起来的那般无畏和洒脱,像是认命般,随后闭上了双眸。
性器冲
进那处滚烫的穴口,里面惊人的温度惹得方靳周瞬间兴奋。
他感受着身下的时衍微颤的动作,因为自己的剧烈动作而拼命咬死不吭所坚守的尊严,逐渐产生了一种扭曲的快感。
时衍不是当着这么多人在场不肯出声吗?
不是要坚守自己所剩无几的自尊吗?
他就是要将他的这种自尊给踩碎;
就是要让他像个情狗一样地呻呤求饶;
就是要践踏他的人格,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份屈辱。
他从未放弃过要将时衍驯服的念头。
既然曾经的方式行不通,他就换一种方式。
凡是能够作贱这人的精神,打压这人的心气的,他都不会放过,就像现在一样。
方靳周无比刻意地压弯时衍的脊梁,将那臀部抬高抬高,再抬高。
然后拼劲所有力气地快速狠撞,将性器一次一次地插到最深,插到最爽。
眼看这小子几乎要忍到极限,连手指盖都被抠裂出血珠。
方靳周便开始一掌一掌地重扇着眼前这个被迫抬起的雪白臀肉。
巴掌着肉的声音回响在整个空间,激得那些背对着的那些人内心一阵惊叹。
可直到手下的臀肉都被抽得一片绯红,边抽边大力顶撞下,那将脸埋在臂弯的人儿也没有任何反应,一声不吭,直到方靳周最后一挺,精液一射到底,这件残暴扭曲的性事才得以结束。
方靳周像是急于查看自己作品成效一般,好整以暇地将时衍整个人都给翻了过来,想欣赏他此刻的窘迫和难堪。
可最后映入脑海的,却是他从未见过的时衍。
或许是高烧烧得头脑不清醒,又或许是真的被干得太狠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时衍委屈得像个孩子,失去意识地低声呢喃着疼痛,泪眼婆娑地将嘴唇咬得鲜血淋漓。
那双积聚泪水的眼眸像是破碎的明镜,被人踩得支离破碎,失去了原本的焦距,涣散无措地不知道望向哪里。
那是时衍撕下所有的执着和倔强,最脆弱的一幕。
也是方靳周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折磨凌虐的,不过是个刚满二十岁、还在上学且涉世未深的青年。
那原本扭曲兴奋的快感逐渐被另一种情绪给替代,疼得方靳周的心脏像是绞在了一起,翻搅得他痛得不能自已,难以忍受。
他在此刻又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
这种情绪让他瞬间不知所措,忍不住去低头去舔舐身下之人布满泪痕的脸颊,不住地颤着音线低声安慰——
“小衍,没事了,别害怕,我不会再做了。”
“别哭了好不好?你发烧了,我得带你去见医生。”
“疼…我好疼…”
时衍被烧迷糊后的无理智音调哑得可怕,尾音像是濒死的边缘,一声声的喊疼叫得方靳周喉口都是腥甜。
时衍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唤过疼痛。
以至于他都忘了,这人即使刚烈顽强到令他侧目,但也是会感觉到疼,也是会感觉到委屈。
“对不起…”
方靳周发现自己除了道歉和安慰,竟无话可说。
只是在他自己都没注意的情况下,他抹了一把自己极痒的脸,竟也是一手的泪渍。

chapter9杀青后的老攻即将领盒饭
高烧之下的做爱只会火上浇油,让病情变本加厉。
没一会儿的功夫,时衍便不清醒地沉沉昏迷,闭上了眼睛,全身滚烫。
方靳周脱下自己的外衣紧紧包裹着时衍。
他刻意忽略时衍身上那些狰狞的伤痕,掏出电话打给了门外的人,吩咐其开门的时候,无意中瞥见了那边背对着面壁的一人心怀鬼胎,一脸猎奇地回头还和方靳周的视线正好相撞。
男人吓得一哆嗦,却直接让方靳周一瞬黑脸。
方靳周一向能在人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外泄,基本上除了拍戏,工作人员几乎见不到方靳周真的动火的样子。
随即,在时衍被进来的人抬走之时,他首次破格地一脚将那贼眉鼠眼的男人踹到额头都撞上了墙。
男人栽地连连求饶,痛哭流涕,却换不来方靳周的哪怕一丝丝的同情怜悯。
而其他工作人员更是大气都不敢出,走也不是,停也不是,生怕自己的哪一动作会触了方靳周的眉头,纷纷心照不宣地视而不见。
他们也从未见过方靳周这么狠戾的一面,再遥想一下圈子里关于方靳周的传闻,无一不是为接下来残忍无情的单方面虐打倒吸一口凉气。
片场里不停地传着脚尖着肉的声音,还有男人难耐的痛呼和求饶。
直到脚下的人奄奄一息,方靳周才泄愤地停下了动作,用橡皮筋将身后的长发随意扎起,接着将摄像头里的后半段直接裁掉,脸色极为不正常地走出了片场。
……
时衍这次的高烧来势汹汹。
再加上那强暴性爱之下的受凉和未来得及及时清理,毫不意外地费了很大功夫,才将其从阎王爷手中夺了回来。
清醒之后的时衍,只记得自己当时难以忍受地陷入无意识状态,对后期的记忆基本毫无印象,
他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养了一阵伤,除了脸上那一块当初被皮带抽过的印记怕是要留下永久伤痕外,倒也恢复得不错。
破不破相的,对时衍而言倒是无所谓。
他不属于这个圈子,所以迟早是要回去的,只是在走之前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不论后果。
而自从高烧之前的戏拍得差不多的情况下,剧组整部戏的拍摄也即将迎来杀青,只差最后的一幕。
这日阳光明媚,天朗气清。
时衍坐着方靳周的车回到了他的大学校园,准备将行李放回宿舍,待剧组杀青之后,便回来停止休学,继续开始深造。
方靳周也难得亲自开车,将车停在校门外后,时衍便戴上了他卫衣的帽子,一言不发地拖着行李箱走进了久违的校园。
他们两人在车上自始至终都是沉默不语,也是在那压抑的相处里,方靳周才感觉自己和时衍几乎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这不仅仅是年龄上的代沟,快要三十岁的他无法揣摩这个年纪男生的心中所想。
更是他们一直以来都有问题的相处模式,导致他们无法再习惯于正常的交往,否则彼此之间只会觉得怪异无比。
方靳周根本无法形容自己如今的心里感受。
他想过尝试弥补改进,来拉近一下彼此之间的距离,可看着时衍那油盐不进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最后他也只能坐以待毙,继续维持着他俩这种扭曲的关系。
而正在方靳周愣神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父子之间的争论——
“爸,你就不能再多给个几百吗?我真的想买那双球鞋,班里的男生穿的都是名牌,就我不是!”
“屁!你这小子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方靳周静静地听着旁边的聒噪,眼睛在看向时衍背影的目光却渐渐难看起来。
他这时才发现,时衍身上穿着的还是一身的廉价衣裤,连那卫衣的颜色都被洗得褪色了一片,仍然还在身上穿着。
心脏那处密密麻麻的疼痛由心底慢慢地泛了上来。
方靳周突然回想起在最早认识时衍的时候,无意之中曾问起过他大学时期一个月的生活费。
当时的时衍没有明说,只是淡淡地提了一句大学食堂的米饭不要钱。
方靳周那时候没有细想,现在回忆起来,却是一片苦涩。
时衍的过去太苦。
可最悲哀的,是他落在自己的手中过的日子更苦。
时衍在他身边时,从来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多可笑啊…
他明明有能力让时衍活得更舒服,最后,却让时衍在很长一段时间,连一碗新鲜的饭菜都吃不上。
可当他想开始对时衍好时,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挑挑练练,身上都没有一样时衍能够看得上的东西。
他自己身处黑暗无法自拔,却向往着时衍那样的存在。
即使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几乎丧失了人性,却还是无比地希冀自己只是一个单纯的资本家和明星,能够对得上时衍的执着和信仰。
时衍在收到方靳周的转账时,硬是愣了几秒。
他开门坐在副驾驶上,却听见身边的方靳周以一种极为温和的语气劝道,“小衍,给自己多买一些喜欢的东西,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时衍躺在座位上看着窗外,连眼神都不想放在方靳周身上哪怕一秒,听见方靳周说话,他都忍不住地皱起眉头,随之轻笑嘲讽,“所以呢?”
“是怕我丢了方少你的脸,还是方少怕被人非议你对情人不好,开始学会做做样子了?”
方靳周总是能被时衍的话给气笑。
“你说话还是这么直来直去,挺拽的。”
这回时衍连话都懒得接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方靳周熟悉包装的烟。
只是刚叼在嘴里还没点燃,方靳周就从他嘴里拿过那根烟,却怪异地没有抽,放进了袋子里继续开车。
……
晚上要举行的剧组团建活动,时衍身为主演,是万万逃不掉的。
时衍身上的伤养得不错,如果不是当初发烧影响了拍摄进程,恐怕剧组早已杀青。
只是最后一幕实在过于重要,这不仅仅影响了整部剧的效果,最关键的,这也是时衍唯一可以手刃方靳周却不用付任何刑事责任的途径。
只要明日的最后一幕一经拍摄,他就可以得偿所愿地为黎氏父子报仇,可以光明正大地重新回到学校上学。
他举起酒杯难得殷勤地敬了很多工作人员,也和那位年迈的道具组组长打了一记照面。
事完之后,他突然被小李带到了旁边的一个包厢。
包厢是方靳周自己开的,里面却不止他一人,沙发上坐满了一些靓丽的男男女女,都和时衍的年纪相差不多。
方靳周招呼着时衍坐他身边,然后在这灯红酒绿的氛围里谁也没有搭理谁。
只见方靳周从满是钞票的布袋里随便拿出两叠扔在面前的茶几之上,惹得一圈的人儿两眼发光,期盼地等着方靳周的要求。
方靳周将腿交叠在茶几上,突然道了一句,“谁愿意去前面跪着,磕三个头,这钱就归谁。”
这一要求使得不少陪酒的人有些挣扎,却还是有几个在犹豫下败北,直接跪在了地上一气呵成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在方靳周的示意下,那磕头的几个人兴高采烈地拿着那几万块就被赶出了包厢,游戏继续。
眼看方靳周又扔了一大叠钞票在茶几上,数量远远是之前的好几倍。
“谁脱光,就是谁的。”
方靳周此言一出,又激得不少人跃跃欲试,只是大多都是男生,脱的一丝不挂后,成功地拿到了钱就退出了包厢。
时衍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方靳周这种玩弄人心、诱惑他人抛下自尊的游戏,只觉无比的反胃。
随着游戏进入尾声,包厢里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哭得眼眶发红的女生。
这个女生的年纪恐怕比时衍还要小,正一脸的惶恐不安。
布袋里的现金也用完了,方靳周只好在身上随意拿出一张银行卡扔到女生的身上,谁想女生却犹如烫手山芋一般,吓得将卡摔在了地上,咬着唇地哭泣摇头。
方靳周将手臂环在时衍的肩膀上,询问着他的意见,“小衍想提什么要求?要不要试试?”
时衍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个瑟瑟发抖的女生,又看向方靳周,“如果我说让她走呢?”
女生激动不已,就在要即将跑出包厢时,身后的方靳周突然提醒,“卡不要了?”
这一句话惹得那女生竟犹豫在了原地。
原本只想离开此地的冲动又忍不住回头看向了刚才被摔在地上的卡。
斟酌之下,女生还是小跑了回来,弯下腰捡起了那张银行卡,泪水逐渐被脸上的开心所替代,然后便一刻都不敢留地小跑了出去。
“如果刚才她没有回头去捡,我说不定真的会放过她,可惜她还是放不下诱惑啊…”
方靳周朝着时衍低咛,“我从不做亏本买卖,小衍你猜猜,我会怎么对待那个拿了我钱的女生?”
“方靳周,这种游戏你觉得真的好玩吗?”
“怎么不好玩?”
方靳周笑笑,“大家都是各取所需,各有欲望,而通过这种玩乐方式,才能看得出来人性是有多肮脏贪婪。”
“我每次这种游戏下都会剩下最后一个人,难道他就是最能坚守自我的吗?今日你也看到了,根本不是。他既想安乐又想占便宜,可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所以他注定要为自己的回头付出代价。”
“呵…”
时衍真是被方靳周这一番言论给恶心到了。
“你打着窥破人性的幌子来为你性欲和恶癖的发泄来找借口,当真是冠冕堂皇啊。你只是享受别人放弃底线,放下尊严来满足你要求的快感,就像你想驯服那些高岭之花和我一样,你只在乎你自己。”
方靳周不置可否。
他看着时衍眼里依旧长存的明亮,犹如星火之势,足够燎
原,足够照亮自己内心的所有的龌龊和扭曲,根本无处可藏。
他做了太多的错事,根本掩藏不了,也不必再为自己所做的丧心病狂的事情找任何借口,因为这根本不会动摇自己在时衍心中的固有印象。
他短暂地抱了抱时衍,深吸着属于时衍的气息。
“早点休息,明日就要杀青了。”
方靳周默默地走出包厢,不做停留,不做争辩。
他突然忆起在很早之前拍摄的时候,他常常批评时衍不够入戏,入戏是演员最基本的要求。
现在方靳周才发现,这整部剧里,入戏的只有他,出不了戏的还是只有他。

终章:应该会有一个番外
那天晚上,时衍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兵荒马乱的高三。
刚从工地回到学校的他,正马不停蹄地赶往一场不能缺席的开学典礼。
那天的天气很热,让本来就一脸灰的他大汗淋漓,好不狼狈。
班主任领着他进入操场的队伍,告诉他这学期的学费最迟下个月就要交,并嘱托他高三期间最好不要出去打工,影响学习。
可时衍没有办法。
他也想安心安意地在学校上学读书,然后迎战高考,可是他不打工就没有生活费和学费,两者根本无法皆得。
主席台上站着的男人好像是这所学校毕业了七八年的高材生,领导们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他返回母校来进行演讲,以此来激励这些备战高考的学生。
那也是时衍第一次见到黎鸣。
只是当时的他重心都花在了如何赚取学费和备战高考上面,并没有太注意讲台上的人到底讲了些什么。
直到后来通过班主任的帮忙,他才知道了那个叫黎鸣的学长一家愿意无偿支付他高三的所有学费和生活费,他只要安心备考,正常发挥,考出优异的成绩即可。
这份恩情他无以为报,最终不负众望地以优越的成绩考上了985院校,他也和黎鸣成了不错的朋友。
一次偶然的机会,时衍到黎鸣家里去做客时,黎鸣房间的墙壁上到处都是照片和海报,那是连孤陋寡闻的自己都有所了解的一个大明星——方靳周。
黎鸣说他最崇拜的人就是方靳周,他闯荡娱乐圈的原因就是因为方靳周,有生之年的愿望也是和方靳周能有所接触。
时衍当时才算是真真正正地将方靳周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只是当时谁也没有想到,后来会是方靳周先看上了黎鸣,黎鸣不愿意和他保持那种别扭的关系,方靳周就采用强迫囚禁的方式,最后闹出了后面的一系列乌龙。
幸运的是,时衍是真的有崇拜过方靳周。
遗憾的是,那不算炽热的崇拜,也不过是他的爱屋及乌罢了。
……
剧组拍摄的地点最终定在了天台。
毒枭最后的走投无路被逼到疯狂,在警察的层层包围下,举枪挟持着缉毒警,走到了天台边缘。
片场准备的时间较长,时衍还在化妆的时候,一切道具就已经准备就绪。
天台的楼层挺高,虽然下面有着护垫保护,摔下去还是会不太舒服。
但方靳周坚决不用替身,毕竟是最后一场戏,拍完就杀青。
可真到了片场,被枪指着脑袋时,时衍还是由心底地开始紧张。
因为那已经不是道具枪了,此时此刻顶上他太阳穴的,可是一把名副其实的真枪。
方靳周钳制住他脖子的手臂用力很大,
他俩靠得很近,近到时衍可以感受到他长发的毛痒,随着那束缚的步稳慢慢后退。前方是穿着警服举着枪的群众演员,也在亦步亦趋地向他们缓缓靠近。
“后退,所有警察都给我撤离天台!不然我就送他下去见阎王!”
众警察面面相觑,在总指挥的命令下只好退却,将天台留给了他们两人发挥。
可原本该放下的枪,方靳周依然紧紧地拽在手里,完全避开了剧本来演。
“小衍,”
方靳周竟在拍摄之时私自念出了他的名字。
“我只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很恨我啊?”
“方靳周,你在搞什么?”
“搞什么?”
方靳周将枪口从他太阳穴慢慢游离往下,像是最温柔的情人,直到枪口抵住时衍的下巴,将他的头颅被迫抬起。
“听说过临时发挥吗?临时加戏,你觉得好不好玩?”
“好—玩—”
时衍故作镇定,将计就计,“当然好玩!就是不知道…你想要加什么戏?”
“跟我来。”
方靳周一把将时衍拽上了天台之上的女儿墙,这里可以纵览一片风景树貌,稍不注意,掉落即杀青。
“小衍,我想改改剧本。”
“毒枭将缉毒警给开枪杀了,邪恶战胜正义,听起来是不是很反套路,很有看点?”
随后,那把架在时衍下巴的枪,就直接放到了他的嘴边,趁他未反应之际,用力一挺,枪口就直接被塞入了口中,一股铁锈味扑鼻而来,一切整装待发。
“好吃吗?小衍。”
方靳周制止住时衍的挣扎,“是我的好吃,还是子弹好吃?”
时衍口里的枪被顶到了喉咙深处,激起一阵恶心想吐。
“我怎么警告你的?嗯?”
方靳周的语气秒变阴沉,“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给我玩什么花样?”
“你他妈胆子不小啊?!”
下一秒,时衍就被方靳周狠狠地从一米高的女儿墙上推了下来,栽倒在天台水泥地上,摔得不轻。
方靳周手里还拿着枪,枪口沾满液体,满是阴霾的脸上风雨欲来,仿佛忍耐了极大的怒火,得不到发泄。
“时衍,要是按照原来的剧本不变,身为缉毒警的你靠说旧情哄得我团团转,然后瞬间抢枪反杀…”
方靳周抬起手,打量着手里这把极其像玩具的手枪,“那我现在,是不是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时衍动了动喉结,不作回复。
“这把枪是谁替你准备的呢?道具组那么多人,谁这么神通广大,替你找来了一把真枪?”
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枪声大得时衍在地上都忍不住身体一颤。
到底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第一次现场亲临子弹射出的场面,害怕得身体紧绷也情有可原。
那边的导演还在拍摄,不敢喊停。
只是在欣赏演技大爆发之余,还不忘夸赞那道具枪做得逼真,音响很大。
方靳周借枪发泄完心中的燥怒和郁闷。
时衍不知道的是,方靳周玩过枪,甚至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所以在握住那把道具枪的瞬间,掂量之下,轻而易举就能辨出这把枪的真伪。
时衍从地上爬起来,靠在墙边,想借吸烟来转移注意,却发现自己身上除了打火机外,什么也没有。
过了很久,他才一脸坦然,直面方靳周,“所以呢?”
“所以你又要怎么收拾我?继续把我关在狗笼里喂狗粮?还是把我打得体无完肤,遍体鳞伤啊?”
“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你!”方靳周一字一句道。
时衍嗤笑,一步一步地走向方靳周,拉起方靳周垂下的手,直指自己的脑门。
“方靳周,你敢吗?”
方靳周愣愣地看着时衍,手里的枪都有点把持不住,指尖都在打颤,生怕一个不留神就用了力。
“你不敢,可是我敢。”
砰——
方靳周在枪开的一瞬间就奋力转移了枪的方向,子弹在时衍的耳边擦过,差点就生离死别。
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方靳周只觉全身发软。
他没想到时衍竟这么狠,直接扣上了他的扳机就开枪,要是刚才他晚了那么一秒,子弹就直接射穿他的脑门了。
而下一秒,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时衍一把夺过方靳周因为虚惊一场而松懈力道的手枪,然后一把将方靳周抱住,将枪就抵在了他的腹部…
砰——
子弹穿体,血雾四射。
四周一片寂寥。
方靳周将下巴抵在了时衍的肩膀之上,可能是因为太痛,有着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滑下。
他颤颤巍巍地将手伸到时衍的口袋里,摸出那把打火机,又将之前从时衍口中拿过的烟靠近火苗,瞬间将烟给点燃。
烟的味道还是很呛,是熟悉的味道。
“小衍。”
方靳周没有不甘,没有恼怒,好像他早就意识到了自己的结局,只是语气有些时衍从未见过的伤感。
“这部戏的最后,缉毒警其实是爱过毒枭大佬的,只是立场不同,你觉得这个设定怎么样?”
时衍感受着手上温热的液体,十分粘稠。
“我觉得……”时衍突然停顿一秒,望向远方,双目依旧炯炯有神,坚韧不摧。
“这个设定,就不该存在。”
方靳周苦笑起来,身形摇摇欲坠。
他看向那边的夕阳西下,大雁南飞,好像释怀了什么,就这么靠在时衍的肩膀上沉沉入眠。
只是在最后磕上眼眸之时,零碎的画面在眼前飘闪,最后停顿在了一片落寞的黄昏。
他看见时衍抬起眼,眼里净是执着不摧,望着不知名的远方,一字一句坚定道——
“不管世事如何,哪怕形神俱灭,我依旧相信…
“天理昭然,善恶有报。”
……
杀青的热闹使得所有演员蜂拥而至。
导演对他们的临时表演赞不绝口,连连称奇,四周皆是一片闹腾欢乐。
而方靳周,于电视剧《入戏》的杀青之日,死在了那个无人问津的黄昏。
……
三个月之后,《入戏》开始正式上映。
因道具错乱,方靳周被真枪所杀,道具组组长已主动自首,此案彻底了结。
时衍独自一人回到寝室时,室友正好在边看《入戏》边感慨方靳周的死去之可惜。
“哎!时衍,你可是最后和方靳周演戏的人啊,当时肯定吓坏你了吧?”
时衍微微点头,指着自己桌子上的一个快递,疑惑道,“谁把东西放我这了?”
“那不是你的吗?上面都写你名字了。”
时衍半信半疑地将其拆开,里面放着的却是一台崭新的平板电脑。
电脑上方赫然写着一张贺卡——
祝我的小衍前程似锦,岁岁平安。
无我必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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