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包小说网 > http://www.060209.com/ 《寂静喜欢》 穿越了?
夜色渐浓,大厅传来笨重的敲钟声,一声一声,当第十二声敲下,房间门被人应声推开。
猎物终于来了……
季寂撩了撩裙摆,笑着起身迎向了他,一如往常的向他抱怨为何不能时时见着他,为何狠心让她独守空房这么久,一边说着一边如水蛇一般缠上了男人,唇齿相磨,肌肤相接,女人用自己的身体做饵,撩拨着欲望的烈火。
他今天喝了些酒,手上使的力气没有了过往的温柔,蛮狠霸道地扯裂季寂遮羞的丝布,在娇嫩的肌肤上掴出一道道痕迹,不消几时,已经是赤胴裸体,他大手一推,季寂那削薄的身子就被掷到了身后的大床上,随后他便压了上来。
昏黄的灯光下,季寂逆着光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他的胸膛有频率地起伏着,嘴里呼出的热气在空气里氤氲成一团雾,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辨不清眼前是虚幻还是真实,而脑海里原本混沌的回忆却越发清晰,她又想起了来到这里前的那天……
季寂记得那是个雨天,那天终于做完了她负责的一项企划的后续工作,所以准备准点下班然后去妈妈家蹭个饭,结果等她出了公司,大雨毫无预期地下了下来,季寂只好躲进公交亭避避雨。适时,她手机进来了一个电话,是她妈打过来的,她妈在电话里哭哭啼啼的好像要世界末日似的,季寂不耐烦地哧了声,告她说自己过一会就到家了,也不等对面回话季寂就匆匆把电话挂了。
虽然季寂很不想插手那个老变态的事,可是她也见不得她妈对着自己哭哭啼啼的,所以她赶忙跑到路上要拦一部出租车,雨幕中,季寂隐约看到一辆打着空车灯的出租往自己这方向来,所以急忙挥手,眼看车快开到跟前了,一阵轮胎用劲擦过地面的尖锐声响伴着喇叭声刺过脆弱的耳膜,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季寂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地飞起,一瞬间所有的感觉被彻底剥离,下一秒又被尖锐的痛感淹没,季寂感觉到全身的骨头都错了位,巨大的疼痛几乎掀翻了所有的神经,痛的她想骂娘,可是却开不了口。雨还在继续下着,季寂耳边一片嘈杂,她用力得想睁眼看看自己究竟咋样了,可无论使多大的力气,眼前就是蒙着一层血幕,看不真切……
“这女的怎么自己撞上去啊?!”
救救我……
“我的天,衣服都被血染透了,她该不会死了吧?”
救救我……
“谁打120了没?赶紧让救护车来吧,我看她撑不了多久的。”
救救我……
季寂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因为失血而迅速地降温,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大脑痛到几乎麻痹,这难道是快要死的感觉吗?
可是我真得不想死,我不要死,我不能死啊!
季寂硬挺地吊着最后一口气,她才不要就这么窝囊地死去,她还没干出一番大事业,她给妈妈的赡养费也没攒够,还有,她连个一儿半女的接班人都没留下她怎么可以就这么挂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直到救护车那熟悉的声音传来时,季寂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开来,耳边的喧嚣离她越来越远,她感觉自己好像被安静紧紧得裹了起来,脑海中一直蛰伏的记忆突然涌了出来,曾经的那些细碎的画面像是走马灯一样在我眼前闪过。
她看到小时候的自己抱着小熊笑嘻嘻地望着自己,眼底的灿烂得几乎要灼伤阳光那般,转眼她已经梳起了马尾辫,骑着土黄色的自行车往学校去,风吹起她耳边的碎发,季寂伸出手想帮她把那几根头发别到耳后,却碰到了一片漆黑,黑暗中一阵压抑着的啜泣声从角落里传进自己的耳里,她站在那里静静着听着,听着过去的自己哭得那么无助,却提不起勇气过去抱抱她。
原来过了这么久,经历那么多的快乐,自己还是没有忘记,没有忘记曾经的那些脆弱……
身边的黑暗变得更加得浓烈,季寂的意识也渐渐模糊,直到被黑暗完全侵袭……
好热,身体里面像是被硬塞进一把炭火,灼热的温度烫得季寂五脏六腑都要被烧着了一样……
“水……水……”
宋昱坐在一边,看着身边喝得满脸通红的女人还满嘴囔囔着讨水喝,原本就开得很低的领子更是随着主人趴着的姿势掉的更低,衣领里若隐若现的风光,惹得座上的男人频频注目。
“呵。”宋昱冷笑了一声,顺手端起搁在桌上的红酒,抬手慢慢地将酒从高处倒下,刚好落在女子的脸上,顺着修长的脖颈,蜿蜒而过消失在衣领内,冰凉的触感惹得女子蹙紧了眉头,也终于有了要醒来的迹象。周围的人看着他的大胆行径,也只是惊得大吸了口气,谁也不敢说些什么。
原本身上烫的要烧起来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浇了水下来,让季寂的意识瞬间清晰了起来,她使使劲睁开似乎粘的有点紧的眼皮,就见到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年轻男子端着一个空了的红酒杯站在她身侧,低头注视着自己,他眼里的不屑毫无遮掩、一览无余。
“醒了的话,就继续你说的事吧。”撂下这么一句话,他随手把酒杯往旁边一抛,转身就往大门走去,站在门边的侍者瞧着便给他开了门,紧跟着他的步子一道离开了这个房间。
不知道为何,那不轻不重的阖门声却惊得季寂心头一颤,她半眯着眼环视了这个一点也不像是医院的房间,看着周围的男人,心里大概数了下,现在这里除了自己一个女的,就剩下五个男人,他们一个个都喝得面红耳赤,原本还有些拘谨的态度随着那个西装男的离开彻底瓦解,最靠近自己的秃顶男子更是直接一屁股坐到她旁边,喝酒喝红的眼睛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她,咧着的嘴巴里喷出来的尽是酒气,熏得季寂一阵恶心。
“不好意思,我肚子有点痛……”说着季寂就想起身离开,见自己要走,那秃顶直接一只手搭上季寂的肩膀,压着她不能起来。
“别走啊,季小姐。今天这局可是你找我们来的~”说着还打了个嗝,酒气直冲冲地扑向季寂的脸,“你这主人一走我们这些客人可怎么是好?”
“我就是想去上个卫生间,没别的意思。”
“你要上卫生间啊?”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得,秃头嘴角咧得的更欢了,另外伸了一右手食指往房间东北角的一扇小木门一比,继续说道,“咱们这包间里面刚好就有一个,季小姐赶紧去吧。”
听到这回答,季寂心想其实自己是要借尿遁出这间房,不过面对着这么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她只好佯装肚子真的是难受得紧的模样,捞起身侧放着的黑色女士手包,小步跑进厕所,反手就把门锁了起来。
门外的男人似乎看着什么笑话一般,哄堂大笑起来,其中有个人还一边笑一边喊着话,“季小姐可别掉进去了,赶紧出来陪我们玩哦~”
“恶心”,听着门外的笑声,季寂忍不住低声啐了一口。脑袋里仿佛被人狠搅了一通,一阵阵地疼着,除开头疼,眼下的情形让刚醒来的自己更加不安,外头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些善茬,自己现在摆明了就是羊进狼窝,不快点想点办法怕是今天得交代在这了。
想办法?
想到这里,季寂无奈得都想自嘲,前一刻出车祸都要挂掉的人,下一秒却躲在厕所里想逃开色狼的办法,人生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簸荡啊~
整理了下自己有些纷乱的情绪,季寂直起身来想找找厕所内有什么目前所在酒店地址的线索,不期然得却撞见了镜子里倒映着的身影,红裙似火衬得更是肤如玉脂,纤腰丰乳仿若芰荷可盈盈一握,一双褐瞳清亮得映着些细碎光亮,最妙的是两道弯弯黛眉间是一点红痣,可能因着酒气的蒸氲,红的像是能滴血般,一张倾城脸,纯洁却杂糅着难抵的丝丝酥媚…
“真美啊~”季寂看着镜中的美人,一时失了神,等发现镜中人竟然跟着自己一样喃喃自语,心头略过一丝惊诧,却不知自己已经说了出来,“我……穿越了?”
想来也是,明明被撞得不轻的自己,怎么可能一醒来不仅能活蹦乱跳,还喝酒喝到头大,又不是什么超级英雄的体质,除非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身子里了,而对着镜子手来回得搓着脸,手心传递来的阵阵暖意也真实得告诉自己不是在梦里。
“砰……砰砰……季小姐你厕所上好了没?”乍然响起的敲门声把季寂飘远的思绪瞬间拉回,听到男人不耐烦的话,季寂只好先把自己怎么会穿越这些疑问抛到后头去,一边应着自己就快了,一边快速得打量着身边的物件。
她发现马桶的上方刚好有个小窗,窗子虽看不见外头的景象,却有灯光透过,想来应该是通着外头过道的,顾不得许多,季寂一把扯掉了过长的裙尾,把高跟一脱,拿起角落里的垃圾桶倒扣在马桶上,借势爬高刚好够着那户小窗,好在那窗不是封死的,用了点巧劲就朝外推开了,季寂一刻也不想误,先把手包丢了出去,双手直接攀住窗沿,用力一蹬,半个身子直接投了出去。
虽然不雅了些,毕竟也是为了自保做出的事,季寂就这么安慰着脸皮薄的自己,不曾想这外头竟是对着这层的公用卫生间,自己翻厕所窗户的囧举就这么大剌剌得落在刚从里面出来的叶煦眼里,尤其是那对几乎要从衣领处跃出的丰乳,直晃得他几乎要闪了眼。
这厢男人几乎要为眼前美色流鼻血,季寂那处却说不上来的憋屈,人是出来一半了,可另一半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外头也没有可以用来借力的把手什么,可听着身后一直响着敲门声,季寂咬咬牙,心里盘算着自由落体的距离应该不会残疾什么的,眼一闭,护住自己脑袋就往地面一头栽下去。
意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却隐约听见一声低沉的闷哼,季寂诧异得掀起眼皮,环顾了下四周,就发现自己满身狼狈得压在一个男人背上。
”你还打算在我身上坐多久呢?美女?”见她没反应,被压着的男人好心得提醒下她压着人的事实。
”……”愣怔了几秒,季寂才反应了过来,自己现在可是一屁股坐在别人的背上,赶忙撑着前面站起身来,嘴里忙不迭得说着抱歉。
感觉到身上的重物离开后,叶煦一手叉着腰,一手扶着墙慢慢直起身来,一脸的痛楚直让站在他一旁的季寂臊得都想把脑袋塞进地板里。
”你没事吧?”季寂伸出手作势想扶他一下,虽然她觉得自己这个身子不应该有多重才对,可难保别人会不会是天生身子骨弱。
”嘶……没……没事……”
“那……”从身后传来的一记重响打断了季寂后头的话,她暗叫了一声”不好”,捡起地上的手包,转身就跑。那仿佛后头跟了什么洪水猛兽般的模样,看得叶煦一愣一愣,都忘记收回伸在空中的手。
包间里的那群男人见季寂这么久没出来,就遣了个人过去喊门,没想半天都听不见回响,那人心一急就用力几下踹开了门,刚好那声响就被墙外的季寂听了去,立马脚底抹油跑了。
一边跑,季寂一边还不忘吐槽自己身前两坨肉实在太碍事了,而且这一路沿着安全逃生标志跑着,居然没有再见到其他路人,这家店生意未免太差了些吧。不过她注意到这层的房门外都是三七几几的编码,那她现在应该是在37层,最好能找个电梯下去。
就在她小心翼翼得找寻着电梯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串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还夹杂男人了几句咒骂声。季寂一猜就是那几个臭男人出来抓自己了,心里气的直想抓狂,却还得忍着,她环顾了四周,刚好身后就是楼梯间,她一个闪身就赶在那些男的发现她前躲了进去。

我弟弟?
“你走丢了?”贺国庆看着对面一脸欢喜的女子,怎么也不太信一个二十大几的姑娘还能自己走丢了。
季寂坐在派出所的硬板凳上,对面坐着的警察大叔看着自己,一脸的不可置信,季寂听得出大叔的质疑,不过心情很好得回答道:“大叔我脑子打出生就不太好,经常会忘记事,我想不起来我家在哪了。”
“那你家人呢?记得不?”
“不记得。”季寂说着,还假装委屈得垂下了头,哽咽了几声。
见她几乎要哭出来的模样,贺国庆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安慰道:“不记得也没事,好在你手机通讯录上有个是你弟的号码,我们已经通知他过来接你了。”
“我弟?”季寂心想我穿越还能白捞个弟弟?
时间一点一点得过去,就在季寂觉得自己都快睡过去的时候,她在的那间办公室的门终于被人一把推开,季寂激动地站起,想转身热情地给她那个白捞弟弟打个招呼,第一个音节都快脱口而出了,结果就在看到了她那所谓弟弟棺材板一样阴森森的脸给硬生生噎了回去。
季寂看着眼前这个白捞弟弟,心想如果不是看着他那双跟她现在的宿体一模一样的浅褐色眸子的话,真的不敢相信他们两居然会是姐弟。
拜托!这么一个绝世美女的弟弟居然不是大帅哥?!居然是个顶着鸡窝脑袋,满脸胡子拉碴,架着超厚黑框镜,一身黑衣黑裤黑布鞋的阴森男……
“看什么?”
“……”冷漠地几乎刺人的声音把又神游的季寂拉回了现实,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她只好扶着额头,口里哎呦哎呦地叫着,“疼死我了,嘶……”
“这么爱演怎么不去做演员?”季河不屑地呲了声,大手推开身前衣着暴露的女人,一屁股坐在她原先的椅子上,“警察叔叔,真是多有叨扰了,我姐她脑子有病,家里又只剩我平时照顾她,我今天学校事情多了些就没顾得上她。”
“不碍事不碍事,就是我看你姐的病情好像也是忽好忽坏吧,刚在我们这都挺正常的,你有空就带她去医院好好治治,应该还是有希望恢复的。”郑国庆心底一阵唏嘘,没想到这么个水灵的姑娘居然得了癔症。
谁不正常了?谁不正常了?
季寂在一旁看着这俩男的肆无忌惮得说她精神不正常,她还不好反驳,气的她直翻了好几个白眼。
“嗯,我会的。”
后面她那个弟弟跟警察又客套了几句,随后把手续办齐后,就把季寂领出了派出所。
“好了,你自己爱哪哪去吧。”
他两才刚踏出派出所的门,她那白捞弟弟就甩下一句话,二话不说跨上他的自行车作势要骑走。
“……唉?……唉!”季寂前一秒还打算着先委屈跟着这个黑面神找个暂时落脚的地方,没想到下一秒的剧情完全超过她的想象力了,顾不得自己身上衣衫不整的形象,直接拦腰抱住她那狠心的弟弟,嚎啕大哭,“你咋这么狠心啊,让你亲姐姐露宿街头!”
完全没想到会被整这么一出的季河,脸上的淡定险些挂不住,立马伸手捂住季寂那一直干嚎的嘴。
“努狗麽洗噶嗯……≈ap;ap;”
“闭嘴!不然你就给我死在这!”见她被捂住嘴还不老实,季河只好出声恐吓道。
“……”
季寂识趣得闭了嘴,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直瞧得季河心里发毛。
只听得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气声,季寂就被抛到了自行车后座,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嗖的一下飚了出去,身后还能听到几句别人的碎语——
“这年头的年轻人胆真大,派出所外头都敢拉客。”
“可能就喜欢刺激吧,哈哈……”
“……”
想来他两应该是被误认为花姑娘和恩客了,不过……
“管他的~”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离奇的夜晚还是头顶那皎洁的月光,季寂整个人从未像这一瞬间般放松过,可以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管,跟着往一个方向去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季寂心境的影响,前座原本把车子蹬得飞快的人,好像慢了下来,现在的他们比较之前更像是晚饭后出门骑车消食的小情侣。
想到这,季寂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虽说这身子的灵魂已经换了,不过在血缘上两人还是铁打的姐弟俩,要是被前面那个弟弟知道他这个半路姐姐这么形容他两,非得把她踹下来不可。
“白痴。”季河原本专心致志得骑着车,听着身后突然传来的笑声,惊得他背后渗出一层薄汗,差点失手把车拐进路边下水沟去了,还没等他稳住车子,只听得后面就“嗵嗵”几声,紧接是女人断断续续的哭囔。
原来是坐在后面悠哉悠哉看着路边风景的季寂,被突然摇晃了下的车身晃得一时收不住势直接跌了出去,可能因着几日前没停过的雨天,杜村这边的路面都是泥水,季寂整个人就在泥水里打了几个滚,衣服身上挂了满满当当的脏泥浆,这让原本就有些洁癖的季寂当即就绷不住哭出声来。
听到哭声,季河立马转身检查,结果就被眼前的场面惊得愣在当场,几秒后才回过神来,急忙跑到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季寂身旁,脱了自己的外套把她整个裹住,再拦腰抱起送到后座,叮嘱了声坐好,就推着车子往前走着。
季寂心里还堆着满腔悲愤,气的挥起拳头抡在这个罪魁祸首的背上,任她怎么用力捶,她那狗屁弟弟都没有吭一声。
车子在拐了几个巷口后,终于在一家比较老旧的三层水泥楼前停了下来,楼大门口还立了个印着温馨住宿几个红色大字的招牌灯,季河把后座的女人先抱了下来放在台阶上,再把自行车搬到侧面的车棚里锁好后,才又折回来对着台阶上还嘤嘤嘤哭着的人。季河无奈得长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道,“抱歉。”
“额……”
季寂被他的那突来的道歉噎得止住了哭声,任由他跟扛猪似的把她扛上了三楼,中途他还跟老板娘要了两桶开水一道拎了上去。
到了房间就直接把她丢进了卫生间,还好心得递了一个桶给她,弄得她一愣一愣的,“这桶……干嘛的?”
“卫生间的没有热水,你洗澡得自己兑。”说完把那两桶热水壶搁了进来,就把门给关了。
虽然没有直接的热水来的方便,季寂也懒得计较了,直接把身上已经算不得衣服的泥裙子扒下来,先把这身泥洗干净才是正事,等她都洗的差不多了,才发现卫生间里根本没有她的浴巾跟衣服,还在愁着的时候卫生间的门被人不轻不重得叩了几声,然后就看着门被开了一条小缝,一只手握着毛巾跟衣服伸了进来。
“拿着。”
“额……嗯”季寂接过那手中的衣物,心里还是有些讶异的。没想到一个外表那个随意的人居然还能考虑到这些。
等她收拾妥当出去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她刚踏出门想喊他弟弟要不要一起出门吃点宵夜,就望见他伏在桌上睡着了,于是只好把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全当今天她要减肥节食了。
没得饭吃,季寂无聊得开始打量起房间,刚才进门就被径直丢进浴室,都没来得及看看她弟弟住的环境,现在她才发现他的生活环境并不算得上好,三、四平米大的房间只容得下一个单人床跟个小书桌,多了她一个人都显得房间拥挤不堪,好在他平日应该会收拾屋子,并没有传说中有些单身男子的垃圾成堆、臭气熏天。
季寂脑袋提溜转了一圈,视线又落回了房间里唯一的活物身上,好奇使然,她蹑手蹑脚地挪了过去,仔细得打量起这个看似冷冰冰的弟弟,房内昏黄的灯光打在他有些苍白的脸颊上,那双带着疏离的眼睛现在紧阖着,纤长的过分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可能灯光太暖了吧,季寂看着睡着的他心里莫名地有一股暖流趟过,倒有些忘记了初见时的冷漠。
桌上摊了一堆的英文原书,季寂扫了几眼,猜来应该都是医学类的,在这一堆学术味太重的砖头书旁居然搁了本漫画封面的《绿山墙安妮》,她有些讶异得伸手把那本书拿了起来,一翻开就看见在扉页处的几行娟秀的字——
“致季河
快乐是人生的真谛,
没有人是为苦恼而生存的。”
看着书页上莫名熟悉的字句,季寂脑海里好像有一瞬闪过了几个画面,虽然来不及捕捉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应该不是属于她的,难道这个身体还保留了原来的记忆?
她的灵魂现在投身在这么个陌生的身体里,如果她能够获取原主的记忆的话,那对于后面她再想办法回去会更有利些,当下她主要是要多摸索摸索怎样才能更多地触发像是刚刚一样的记忆闪现。
季寂看着手中拿着的书,突然猜想到这本书应该是故主送给她弟弟的,既然自己是看到了旧物脑子里才自动冒出过去的画面,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只要多多得接触这个身体过去熟悉的事物的话,就可以激发出原来的记忆了?
季寂被自己的灵感迸发激动得忍不住笑出声,不加掩饰的笑声就那样飘进眠浅的季河耳里,扰得他没法继续睡下去,原本就因为白日早起打工就没有睡几个钟头,难得困得想眯一会,居然就被那不识时务的女的给吵醒。
“吵死了。”
听到声音,季寂才发现自己的失态,立马捂住自个嘴,愧疚得看着被自己吵醒的人,连抱歉都羞赧得说不出口。
季河也不看她,径直在书桌下的储物盒里抽了几件衣服出来就往卫生间走去。
“让下。”
季寂听言乖乖得侧了侧身子,让他过去,看着他的背影,季寂心想确定一件事,便开口喊了一声,“季河?”
被喊的人不耐烦的扭头,口气冷得几乎要结冰,“大小姐,你又有什么事?”
“呃……”季寂没料到他会回自己,“没……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下那两壶热水我都用完了。”
仿佛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般,季河定定得注视着眼前突然有些陌生的人,几秒后又释然得吐槽了句,“季寂,你今天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
没等季寂怼回去,他就直接“砰”得关上浴室门,留她在原地无语得连翻了几个白眼。
大致过了十来分钟,季河就洗漱好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坐在书桌旁的小板凳上小鸡啄米的小身板,无奈得摇摇头,走过去点了点她的脑门,“去床上睡。”
“……”
“白痴。”见人没反应,季河又喊了声。
“……”
“猪一样。”懒得多开口,季河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就在把人安置好在床上准备抽手起身时,却不期然得撞进一双迷蒙的褐色瞳眸里,这是他从未认真看过的色彩,却在这一瞬有些被蛊惑得失神。
“季河?”
季河几乎有些不安得感受到左胸腔内突然加快的心跳声,顺着对方迷糊糊的呢喃鬼使神差得应了声,话音刚出口便惊得自己一阵手足无措得用力抽回了手,却被躺着的人一把抓住了右手。
“季河,爸妈呢?”
听到问话,季河脸上原本羞赧的表情一时间僵住,默默抽出被轻轻掴住的右手,背过身坐在了床边,季寂也不吵他,过了半晌他才幽幽回了句,“没了。”
没……没了?
“什么叫没了?”季寂感觉自己的面部表情有些要控制不住了。
“字面意思。”说完这句,季河就直接从角落拿个席子出来铺在床边,合衣躺下。
“那我们的家呢?”虽然看得出他并不想聊这个话题,但是季寂现在很迫切得想找回宿主的记忆,如果能跟最亲近的人和从小长大的环境多接触接触,说不定两下子就能打开那记忆大门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哪里忍得了季河这么敷衍的回答,季寂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直接赤脚摸下去,蹲在还在假装睡觉的人脑袋边,食指一个劲得戳着他的脸颊。
“别睡啊,你倒是跟我说下,我们的家呢?还有我们的爸妈是咋了?什么叫没了?喂~”
“喂喂喂~”季寂又换了个地方戳了戳,“有人吗?”
还不醒,季寂就不信那个邪了!
“喂喂喂!”
戳了半天也不见反应,季寂心思一转,嘿嘿傻笑了声,悄悄得抬起了自己的脚丫子,一点一点得接近他的鼻孔。
“还醒不醒了,再不醒就别怪我不……”
许是季寂那脚丫子的味道有些逼人,原本打定主意装睡的某人终于忍不住,伸手一把抓住那欲行不轨的“凶器”。
“无聊。”季河不耐烦地嗤了声,右手用了点力劲,把那作祟的脚丫子推到一旁,人直接从席上坐起,两眼一瞬不瞬得盯着蹲在他身侧不停碎碎念的女子。
“谁叫你装睡不回答我的问题。”季寂被他那灼灼的眼神盯着,也是满身的不舒服,转念想以后还得靠着这么个硬石头,便瘪了瘪嘴,委屈巴巴地伸手拽了拽那人衣角,声音也压得无比软糯可怜。
季河原本心里是有些发火的,但是看着对面那一副“受害者”的弱者姿态,倒被噎得不晓得该说些什么了,冷了半晌才开口道,“我不知道你现在这幅样子是在装傻还是真记不得了,我最后说一遍,你说的家,早在两年前就被法院封了,季宏伟畏罪自杀,而我们的母亲精神失常还在接收治疗。”说到这,他顿了顿,看着季寂还是一副迷茫的神色便又接下去说道,“而你,季家原本万千宠爱的季大小姐,现在可是宋先生的情妇。”
“情妇?”季寂木然得重复着他说的最后一个词汇,心里有一瞬的刺痛,让她分不清到底是自己还是原本这具身体深藏的情绪。
“怎么着?现在倒是嫌弃这么个称谓了?”季河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说出的话一字一句都像是带着刺一般,果然,面对这个名义上的大姐,他总是装不来良善。
季寂把他说的话在脑海里又过了几遍,大致上也整明白了,现在她跟这个弟弟基本就属于没有依靠的孤儿,当下的境遇让她不免有些戚戚然,别人言情文里的重生穿越女不是再世玛丽苏,也是被开足了金手指,而她却是只捞了个美艳皮囊,就没剩什么了,又碰到的是如此不贴心的弟弟,季寂满腔的郁气无从发泄,只能朝那不留情的人丢了记白眼,冷讽道,“你说话可是真难听。”
季寂把话说完也不看他,自顾自地掀被上床,背着那人侧身躺下休息,虽说身体已经疲劳到极点,脑子还是被这一大堆的烦心事搅着睡不着。她后面得好好计划计划了,刚才季河说她现在是那什么宋的情妇,那肯定也没啥正经工作和稳定收入来源,不过想来她做的情妇也应该有些积蓄才对,到时先拿一部分出来应应急,还有,虽然说原主的家被封了,只要没被拆不也是可以去看看的,明天她再舔着脸皮去磨磨那个弟弟,让他抽空带她去瞧瞧。
季寂心里大致盘了下,也算是先有了目标,便放松了许多,没一会就坠入了睡梦中,梦里还听到那讨人厌的叹息声,烦的她不自觉地嘟囔了几句不满。

宋先生?
季寂原本就是眠浅的人,更由于睡在陌生的床榻上,就越加睡不好了,天还未露鱼白,她就再睡不下了,索性就睁开眼醒醒神,不料昨晚打地铺的季河跟她一样起得早,也不赖床,径直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季寂想着昨晚的计划,也跟着爬起床,狗腿得跟了过去,半个人扒在厕所门框上,两眼放光得瞧着还在刷牙的季河。
“季河……”
季河想都不用想,这女的一大清早就这么一副谄媚的神情,八成不会有啥好事的,就不打算去搭理她。
“季河~”见人不应答,季寂也不气馁,乖巧得帮他取下挂在墙上的擦脸巾,给他双手呈了过去,“你说咱两姐弟一场,是不是爸妈不在身边了,更是得互相帮衬帮衬,对不对?”
季河接过毛巾,听她的话倒没反驳,就是一伸手把她推了开来,反手就把门给关上,留季寂对着门板一脸的措不及防。
敲你奶奶的腿!
大清早吃个闭门羹,季寂很想直接爆粗,不过又念着还得拜托他些事,也只有胆在心里骂了他几句。
季河是个手脚利索的,不过多会就从厕所里走了出来,一见他季寂又舔着笑脸迎上去,还没开口,她那弟弟就直接截胡,“今天我没空,你是闲主子,我还得靠自己赚饭钱。”
“你要打工?不用上课吗?”季寂纳闷得问道。
“今天课都排在下午。”说着,季河取了椅上的背包就准备出门了。
季寂原本的打算又被打乱,又不甘心,便追了上去,抓着他的胳膊就不敢放了,“我陪你一道去吧,我留在这又不知道做些什么,你多个人帮忙会好一些吧。”
季河愣神了会,看着眼前神情诚恳的脸庞,不禁软了心肠,点了下头算是答应了。
“那你等我五分钟,我洗漱一下,马上就好,很快的!”讲完她便冲进厕所,风卷残云得收拾一通,出来时可能连五分钟都没用上。
季寂看到仍旧静静站在门口的人,安心得长呼了口气,脚步加快得跑到那人身旁,“我好了,走吧。”
等季寂看到他弟的工作地点,她想说她内心是拒绝的,她是真的万万没想到她弟居然是在她昨天差点丢了贞操的景南酒店做帮厨。
季河领着她从侧门的员工通道上去,到了后厨就让她在角落里待着,自己就去换了工作服开工了。
正巧要开始布置客房早餐,后厨里面忙得是不可开交,也没人注意到多了她这么个闲散人员。
季寂站的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季河拿着菜刀手起刀落,动作一派行云流水,仿佛刀下的东西并不是什么瓜果蔬菜,倒像是什么木玉石器的工艺品,竟怪好看的。
难怪说下厨的男生最帅气,季河那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现在也显得十分赏心悦目。
还没等她欣赏够,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疑惑得朝身侧瞧去,就见到一个堆着和蔼笑容的阿姨望着自己,她有些疑惑得指了指自己,“你是……叫我吗?”
“门房送餐的刚好缺人手,刚我见小季带你过来的,就跟他求了个人情,让你来给我们搭把手,你看你方不方便?”
“这……我没做过,怕给你们误事了。”季寂一向对长辈的请求都不太推辞,不过昨日的事实在给她留了太大的阴影了。
“不会的,你就一会跟着陈姐,她负责客房收拾,你就把客人订的早餐送进去就好了。”董姐搓着手,瞧着季寂的事眼里满是恳切。
季寂心想既然有人陪着,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就爽快的答应了,反正她干站在这也无聊的很。跟着董姐去换了身侍者的工作服,就被安排了同陈姐几个人一起负责三十到三十七楼的餐车和客房打扫。
送餐的过程还算顺利,季寂主要就是帮忙把厨房出的餐点送到指定的客房,其他的技术活就不用她来管了,看着送餐任务条还差最后一间3709,季寂跟还在06房打扫的陈姐打了个招呼,就自己先按了09房的门铃,等了一分多钟,房门终于开了。
门内的宋昱看着现在一身侍者打扮的季寂,眼底划过几分诧异,倒也没直接出声询问,就那么杵在那看着她。
季寂自然不晓得眼前这个裸着半个身子的男子脑子里都过了些什么,径直微笑问候道,“早安,宋先生。”然后侧身指了指身后的餐车,“这是您的早餐,现在方便我帮您送进去吗?”
闻言,宋昱侧过身给她让了个道,季寂识眼色得立马推着小车给他送了进去,把几道菜品摆妥当后,季寂恭敬的朝他俯了下身,“宋先生,祝您用餐愉快~如果有任何需求,按房内的电话热线告知前台即可,我就不再打扰您休息了。”
季寂讲完这些句客套话,就推着小车准备出门交差去了,不料在路过那男子身侧时,被一把扯住左臂,男子浓烈的气息朝她袭来,把她整个人压在墙上,季寂错愕地瞪着此时把自己狠狠压着的男人,语气已经有些发凛,“宋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事?”
宋昱看着身前明明气到极致却依旧忍得满脸通红的人儿,一抹笑意不自觉的爬到嘴角,“怎么?你自己一大清早跑走这里玩什么制服诱惑,倒问起我来了?”
“制服……”你妹!
“这位先生您可能误会了。”季寂长长得深呼吸几次,继续道,“我们可是正经酒店,我就是个普通的客房服务员。”
宋昱并没有急着回复她,抬手轻轻覆在她眉间的那颗红痣上,略带粗茧的指腹摩擦得季寂那处麻麻的,“季寂,你这是后悔了?”
听到他唤到自己的名字,季寂心下一惊,脑中记起昨日季河同自己讲的,目前自己做着一个姓宋的情妇,不会这么巧吧?
“那个……”季寂踌躇了下,还是好奇得又问道,“宋先生您认得我?”
当初季家倒后,季寂自己主动送上门来要做自己的情人,他没拒绝。前些月她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知道了季家破产后,宋氏就收购了季家旗下大部分的不动产和接手了大部分的工程项目,她当即认定自己家是被他耍手段扳倒的,就气愤地同自己要划清楚河汉界,还“请”他为自己“另觅下家”。宋昱不置可否,虽说对她的胴体自己是十分满意的,不过他也不喜欢强人所难。
昨天的介绍宴他提早退了席,后面想到自小就没有将自己用过的东西拱手他人过,就满心的不悦,遂后面差了杨陵去把人接出来,没想到杨陵回电说季小姐自己给跑了,让他更没想到是第二天季寂居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门前。
“当然。”宋昱原本清冽的嗓音,此时故意压低,反倒低沉地惑人心魄,“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你了。”
说着的档口,他那带着有些灼人热度的左手不安分地顺着季寂傲人的曲线抚下,从她没扎起的衬衣下摆探入,直接覆上那浑圆。
季寂原本就只是戴了对胸贴防止走光,姓宋的突如其来的性骚扰让她一时没立马反应过来,倒给他占了便宜。
宋昱也是不客气的主,见人没反抗,就直接把碍手的东西直接扯掉,那绵软暖腻的触感令他有那么一瞬庆幸昨日并没有把这么个宝贝给送了。
握草!
季寂反应过来自己的胸贴被人一把扯掉了,问题是那人还更加得寸进尺的在自己胸上肆虐,麻吉的,当她是来卖的吗?
“宋先生!请自重!”季寂大力一推,原本还想抬脚给那个变态裤裆一脚的,不过抱着大事化小的心思便就忍了下来了。
顾不得捡起地上的自己的东西,季寂忙不迭得跑离那个宋变态待的地方,那地方真是多待一刻她都嫌长。
宋昱看着那慌乱逃窜的娇小身影,素来冷淡的眉眼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笑意。他回神把怼在房门口的餐车推了出去,关门准备回身收拾去时,眼角余光瞥到刚刚被自己扯下来的粉色nbra,鬼使神差得俯身去把它捡了起来,端详了会儿后,嘴里不禁赞叹到,“分量是很足了。”
这厢,季寂跑了出来后,才意识到现在自己穿的实在有些不得体,完了她又不敢去找陈姐她们,只好抱臂捂着胸前,悄摸摸得跑到二十楼的后厨去找季河。
“季河~季河~”
季河听到有人喊他名字,就转头四处瞧了瞧,就发现季寂跟做贼似的,躲在货架后就探了个脑袋出来。看到自己瞧到她了,便使命地朝他招手。
“你又怎么了?”季河放下手上的活,走了过去。
季寂把人叫了过来后,又羞得满脸通红,不晓得怎么开口才好。
“你有话就直说。”
见他口气已经不耐烦了,季寂把心一横,开门见山道,“我的胸贴丢了。”
?_?
“你再说一遍,你说你什么丢了?”
“胸贴。”季寂说着还拿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的胸贴丢了。”
“……”
虽然知道有点强人所难,季寂还是恳切地拜托到,“一会你休息时,能不能帮我去买件胸衣~”
“你就不能自己去吗?”
“那我不是因为现在不方便嘛~”
“……”
季河从来没像现在这般希望没有她那样的姐姐。
原本这时候应该在饭堂里安安静静吃着午饭的季河,却在路边的一家“xx丽人”前不安得晃来晃去,都做了十来分钟的心理建设,还是没有骨气往里头迈。
“您好,这位先生是需要些什么吗?”
乍然响起的女声,把季河惊得差点跃起,心里适把那个逼自己来买胸罩的女人骂了好几十遍,虽然老不情愿,他还是低声回道:“胸衣。”
那跟蚊子叫的声音听得实在不太清晰,小王就又问了句。
季河羞得满脸通红,可又想着伸缩脖子都是一刀,就心一横又大声说了遍,“胸衣。”
小王也是有眼力见的人,见男生一脸羞色,也不多嘴,朝他招了招手引到店内的胸衣专架前。
“先生是帮女朋友买的吧?”
女朋友?
季河听到这词愣了下神,随即应到,“没,我是替我姐来买的。”
“哦哦~”小王指了指架上五颜六色的内衣款式,“这里是我们店里的全部款式了,请问是需要哪一款,还有型号是什么?”
“款式你就看着拿吧,型号是什么?”
小王听他这么正儿八经的问,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就是大小,我们店常规的码有abcde五种。”
季河听着,脑子里思索了下,那女人的凶器比馒头还大,那么给她拿……
“你就拿两件a的吧。”
“季河!”季寂从换衣间出来,就是一副吃了炸药的样子,手里还拎着多买的那一件胸衣。
“又怎么了你?”
“你还敢说?!”说着,季寂朝他挺了挺胸脯,“你给我买最小码的是要嘲笑我吗?我有你想的那么小吗?!”
“a不是最大的吗?”
“……”季寂算是明白了,敢情这货是以为从a到e是按从大到小排的啊。
“那……”季河看她青红交接的脸色,便晓得自己应该买错了,“我给你去换?”
“那你不是废话吗?!老娘是e!”
等季寂穿上合适的内衣都快下午一点了,两个人一脸沮丧的看着眼前饭盘里的几根榨菜和两颗馒头,长叹了口气,也只能认命得吃了。
“你今天就回宋昱那吧。”
还认真啃着馒头的季寂被他突然的话惊得差点噎着了,“咳……咳,你说啥?”
季河无语得扫了她一眼,缓缓道,“吃完饭,你就直接回宋昱那边。”
“我不去。”
“你不去也别跟着我。”咽下最后一口馒头,季河拿起餐盘就头不回得走了。
见他走的快,季寂也不继续吃了,窜起来就追了上去,一把把人拉住,就急不忙慌地把早上在酒店已经会过宋昱的事跟他讲了一遍,当然少儿不宜的情节她有记得cut掉。
“我现在基本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个姓宋得对我态度让我十分不舒服,在我记起来他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前,你就让我在你那窝段时间呗。”
季河听完她的话,也不说别的,掴住她的手腕就往外走,出门拦了辆出租就坐了进去,说了个地名就再不说话了。
虽然季寂很好奇他究竟要带她去哪里,不过车里的低气压压着自己连声咳嗽都不敢咳。
车子大致开了有一个钟头,在一栋白色建筑前停了下来,季河给了车费后就说了句下车,便自己开门出去,也不管她。
“真是个冷漠的人。”
当她走下车,站在那栋白色建筑前时,心里莫名涌起了一股难言的悲伤,像巨浪一般要把她整个人袭倒。
“怎么会这样?”季寂困惑地低声呢喃。
“跟着。”走在前面的季河终于停下来回身唤了下像是被钉在原地的人。
“额……欸!”
“在这里你就跟紧我。”不放心得看了眼身旁有点神游的人,季河好心得提醒了句。
“嗯。”季寂感激得朝他点了下头,虽然心里那悲伤的情绪还是那样突兀得堵在心口那,但是听着周围时不时传来的尖叫声还是让恐惧更占了上风。
季河带着人上了四楼,一路上遇到的医生护士看到他身侧的季寂,均是恭敬得朝她点头问声季小姐好。搞得她自己觉得自己像是领导来视察似的。
最后他们在走廊尽头的一间房前停了下来,季寂看着门牌上镌着林清沅三个字时,那原来一直蛰伏着的记忆怪兽终于抬头,尖锐的利角在一瞬都要把她的脑子刺穿,疼的她忍不住捂着脑袋蹲了下去。
“……妈妈……”
虽然带她过来就是让她明白现在他们的处境,可是当下的情形确实超出了季河原本的预料了。他见过的季寂没有一个可以和现在这样一个魔怔得不停自言自语,满眼痛楚的人重合在一起。
“季寂。”季河蹲下身去,抬手用劲揉了揉就快缩成虾子的人的发顶,柔声安抚着,“别怕,别怕……”
季寂被那一下子涌出来的记忆碎片搞得脑袋都要爆炸了,就想拿个什么东西把自己敲晕算了,就在她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试探时,耳边传来了暌违许久的温柔嗓音,一瞬间像一道爽利的清风倒是把她从那拖回来了。
“季河……”季寂开口被自己莫名沙哑的嗓子惊了下,随即又无奈笑道,“你今天肯定不是带我来这里郊游的吧。”
“嗯。”
“我没事,你就直接说吧。”看他一副愧疚,季寂反倒不好意思了。
“我就带你见个人,来吧,我们一起进去。”
“你要带我见……谁……”
紧闭的房门被一把推开,里面的景象无遮拦地铺陈在季寂眼前,四处放置的画板,色彩浓烈斑斓像是开得最艳的花丛,房子中央坐着个一身素白的女子,她手拿画笔,聚精会神地在画布上着色,也没注意到房间里突然出现的两个人。
“母亲,我跟季寂来看你了。”
季河开口打破了这房间向来的安静,作画的女子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站起身来朝他们走了过来。
而季寂,已经震惊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内心除了惊讶就是惊讶。
“妈……”这个女人得脸怎么跟她妈长得一模一样?!
“乖~”那女人站定在季寂跟前,伸手把她拥进了怀里,一下又一下得抚着她的背,“寂寂,你来啦~”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嗯……”季寂已经分不清是自己还是原来的季寂,所有的伪装和逞强都在那声“来啦”化为泪水,濡湿了对方的肩膀。
温情的时间不过两秒,前一刻还温婉如画的女子突然凄厉尖叫,大力把季寂推倒,自己径直超墙面撞去,那定要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的气势把还没从惊讶中缓过劲来的季寂吓得心脏就差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妈!”好在季河晓得她现在精神状态一直都不稳定,在她就要撞到墙上时就牢牢把人牵制住了,“你醒醒,我跟季寂都来看你了。”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林清沅眸色一沉,转身把被人牵制的手腕用力扯了回来,菱角完美的唇瓣一开一合,声音冷清得不带一丝情绪,“滚。”
“妈?”季寂重新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哪里舍得这么快就走,刚又想说些什么就被一旁的季河抬手挡了下来。
“妈妈,那我和季寂先走了,你有什么事跟李医生说,他会传达给我们的。”
那女子听了他的话,也不作回应,就自顾自得又坐在画布前。
季河拖着旁边一副念念不舍的人,直接离开这个有些压抑的房间,直到出了院门他才开口说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要回到宋昱那了吗?”
季寂抬眸看着他,定定地淌下泪来,“已经一年了,还有希望吗?”
“不知道。”
对啊,他又怎么会知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牺牲色相,为了也不过让那个骄傲的女子可以不被他人见到她生病时的狼狈,安安心心的治疗。可是,她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倒是自己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恢复了大部分原记忆的季寂,现在终于对目前的处境了解了大概。
两年前在乘城算得上名门的季家,因着前些年投资决策上的失误,亏损了根本,为了一改颓势重振季氏,季宏伟拿出几乎自己所有的资产,包括了季家的几家堂叔们的支持,拿下了乘城的堰湖区的开发代理权。
不料却被网络爆料出季宏伟跟当时的乘城副书记私下饮酒宴席上的视频,一时流言肆起,也惊动了上头,派专人下来调查,堰湖区的开发权也被暂时扣回,更糟糕的是后来的一封匿名举报信,列举了在争取堰湖区的开发权时季宏伟行贿事迹,还在信里附上了录音和季宏伟那本写满行贿人喜好和行贿日期的笔记本,直接把他送进了大牢,而季家的几位堂叔看到他倒台,就只想着要回之前被借的资金,无奈下林清沅只好把所剩不多的存款和几个不动产抵押了出去。
大厦倾覆下,季宏伟要强的性格看不得季氏被自己一手毁了,便赌气吊死在季家大堂中,林清沅目睹自己向来一丝不苟的丈夫,皮肤青紫,涕涎柱流,屎尿淌了一地,那恐怖的画面让她一时间就呕了出来。
再后面,大家发现季宏伟自缢身亡,而林清沅伤心过度陷入昏迷。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刺激过大,林清沅醒来后就一直神智不清,不愿意见到人,一遇到熟人便会癔症突发,要死要活的。
季寂虽然那时候才大三,但是家里这翻天的变故让她不得不开始担起长女的责任,她要顾全得了疯病的母亲,还有将上大学的幼弟,还有那一屁股的债……
可是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万般无奈下她找了宋昱,虽然以肉换钱并不光彩,但是季寂还是庆幸的,至少值得。

入梦里…
“我先去上课了,你如果再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再跟我联系吧。”说完季河就把她放在了一栋红砖小洋楼前就离开了。
季寂目送了会儿,便回身按了串数字开门进去了,说实在的,她确实累了,顺着记忆摸上二楼她的那间客房,一头栽进被褥里就沉入梦乡里了。
梦里的自己就像是浮在水上的扁舟,起起沉沉,不知道要去到哪里,在迷蒙中,她耳边听到有人在唤她,她一睁眼就看到自己的脸,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季寂,从此以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什么?”
季寂只见跟自己原来一模一样脸的人浮在自己身上,目光如月华温柔般注视着,心里反倒生出一丝苦涩。
“以后我俩便是人生颠倒,你替我过着纸醉金迷,而我替你背着穷困潦倒。”
季寂想问到底怎么一回事,还没开口,就听到自己在那边回答道。
“你可能好奇现在是怎么了,不过你不记得在25岁生日那天许的愿吗?”
许愿?
季寂被那么一提才记起自己在二十五岁生日那天还在公司加班到了深夜,一晚上除了话费余额不足的提醒短信,什么祝福也不曾收到。
夜深人静难免悲愤难平,便许下了若有来生只愿大富大贵,也不要如此受苦了。
“而我跟你刚好相反,我宁愿清苦,也不想除了钱一无所有。”
听完,季寂无语得翻了个白眼,她现在的境地算个鸡毛的大富大贵了,得在前头加个过去时吧。
“好了,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了,各自安好吧。”说完这话后,季寂就看着那张自己顶了二十五年的熟悉面孔一直虚化,不消几时就彻底不见了,而她的意识随后便沉入一片白茫茫里。
或许真的是太累了,等季寂从睡梦中醒来就已经天黑了,季寂摸索着开了床沿的台灯,适应了会突来的光亮,才发现自己从中午回来这都过去八个多小时了。
“咕噜噜噜……”
“不管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一饿就头晕的她,现在懒得去理清楚自己梦里那诡异的场景,直接翻身下床要到楼下找口吃的。
原本还想着自己煮个面来吃的,结果看到冰箱里除了酒就是酒后,只好凑合着从角落翻出来的泡面将就一顿了。
在她还瘫在沙发上打饱嗝时,正门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响,吓得她立马正襟危坐起来,她原本可是大小姐性子的人,要是被宋昱看出来变了性格,怕也是会把送她进精神病院的。
宋昱入了大厅时,就见到一个背影绷得跟棵树一样的人坐在沙发上。
有意思。
宋昱也不出声,就径直走了过去,一手拎起她后衣领,跟提溜小鸡似的把她扯了起来。
“宋昱你有病啊?!”被人突然拎起来,季寂绕是脾气再温柔也憋不住那口气。
“这会倒是记起我了?”宋昱好笑地把她一把搂在了胸前,垂眸直视着她。
“哼~”季寂嗤了声就把头偏开了。
“怎么?记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季寂还想着反驳他的话,还没出声便被他堵在嘴里,带着凉意的薄唇在她唇上厮磨,骨节分明的大掌直接探入她的桃源,毫不怜惜得掐了下花豆,突来的刺激惊得季寂忍不住倒吸了口气,却刚好被宋昱逮到机会,舌头蛮狠得撬开原本紧阖的牙关,舔弄着她口内的每一处,温柔细致得甚至让季寂生出自己是他最爱的错觉。
季寂从未如此热烈得吻过,就像是一把烈火要把她烧毁一般,她身体不自觉得朝他缠绕过去,心里一直深藏的情绪更是想要破土而出,叫嚣着不够,她想要的更多。
“宋昱~”
突然发出的柔媚声音,让两人皆是一惊,季寂羞得立马埋进了眼前人的胸膛,还不等她回神,宋昱那在她底下作祟的右手食指直接插了进去,翻搅出一波一波的春水。
“骚货,想要了吗?”宋昱俯身衔住那小巧的耳垂,细细舔舐,喑哑低沉的嗓音飘进已经整个人软成一团的女人耳里,更像是催情的鸦片。
“难道你不想吗?”季寂也不示弱,抬手抵在男人撑起的帐篷顶上,戏谑得画着圈,软若无骨的指尖细细描摹,仿佛带着电流般令男人后脊蹿起一阵舒麻,脸上不自觉泛起红潮,看着他有些难以自持的表情,季寂不免哂笑。
宋昱闻言大力扯下她的底裤,连裤子都不褪,拉下拉链就直接捅了进去,突来的饱涨感让季寂瞬间大脑空白,脚趾都紧紧地蜷了起来。
“这么快就到了?”宋昱大力拍了几下她的肉臀,想让她放松点,那处绞得他有些进退不得。
“那还不是宋先生功夫太好了,在下就不奉陪了。”季寂用力推开了他,转身就要往楼上跑去,结果还没跑一半,便被堵在墙上。
“这样就怕了?”说完,大手一捞,从背后把季寂腰整个提起,让她上半身只能贴着墙。
“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呃”还不等她讨饶,那烫的发火的物什就直接顶了进去,仿佛要把她顶穿一般的大开大阖。
“对不起行了吗?我真的不行了……”
“那也得我兄弟满意了才行。”
“他什么时候能满意啊?”季寂真的要无语问天了。
“看心情。”
……
等宋昱兄弟彻底满意后,季寂全身就像是被打散了又重拼一样酸胀难当,连澡也懒得洗了,赖在床上裹上被子就蒙头大睡起来。
明天再想办法吧……
第二天醒来时,季寂了然得看了眼身边空空如也的床侧,平日里那个人虽然跟她做着情侣间最亲密的事,不过事后依然疏离的跟陌生人一般保持着安全距离,所以他也从来不会留宿在她的床上。
这样对她来说是最好不过了,反正她也不想跟他接触太多了。
不过今天她还是得主动上门找一下他。
想着便起床收拾打扮了下,然后就去地下车库开了量甲壳虫出来,好在她之前在手机里备注了宋昱公司的地址,定位过去倒不是很麻烦。
“季河,你今天有空没?”季寂心想今天应该在宋昱那边耽误不了多久时间,就打算去季河学校看看他,毕竟她确实很久没有好好关心过他了。
“没有。”
“……”
可能是对面沉默久了,季河难得开口解释道:“下午要上解剖课,莫教授让我们几个帮他把大体老师搬来七教这。”
“那个老师不能自己去吗还要人搬?”
“自己百度去,没事我就挂了。”话音刚落就直接掐了通话,弄得季寂一头雾水,脑子里尽是想着大体老师究竟怎么了。
求知欲旺盛的她,还是忍不住在一道红灯路口那百度了下,完了后就恨不得掐死无知的自己。
“握草,我刚问的是哪门子缺德问题啊?!”
季寂下定决心下回跟那个医学生待一块坚决不多问一句废话,她才不想被人当白痴一样看。
从她的金丝笼到宋昱平日处理公务的地方也就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以前自己还是千金小姐的时候也来过一两次,不过从她家出事后她已经再没去过了。
她把车开进车库,刚倒好车,准备拿了文件袋那些下车时,就看到不远处的角落一对男女拉拉扯扯,男的梗着脖子,一张老实巴交的黝黑面孔被怒气憋的通红,看去就像被烧炭了的红薯,嘴里一开一合个不停,想来应该是争吵,季寂本就不是个爱听人八卦的性子,拿齐了要件后就准备开门出去,余光中男子用力扯了下对面的人,女子一个跷咧歪靠在了旁边的车上,原本因背着看不清的容貌,此时分外清晰的出现在季寂的视线里。
那女子,尤其是脸上那对似泣还羞的含情目令人望去不免心生怜爱,再加上身段柔弱堪比春风吹斜的菟丝花,难怪了之前的季宏伟那样的老手也栽了进去,甚至要扶了人家做正宫,不过还没实施,那个老色鬼就魂归西天了,认出女子的季寂,望向那个老实男的眼神不禁多了几分怜悯,不过再狗血现在也不关她的事了,径直开门出去,季寂还故意大力的合上了车门,旁若无人得朝直升电梯走去,素蓝的高跟在地上踩出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车库里显得分外明显,原本还在争吵的两人都被这突来的声响惊了一跳,转头注视着突然出现的季寂,季寂也不睬他两是什么表情,甩了句“要演戏去横店”,随即拿着个特制的钥匙扣附在电梯的感应屏前,只听叮咚一声,电梯门应声而开,季寂走了进去按动了最高层的按钮后,就靠着电梯墙闭目思索着一会自己的措辞。
现在季寂的心情其实不亚于过去经历高考后查询成绩时的那般紧张,那种无力改变和自我否定是最折磨人的。
宋昱的专属电梯的速度很快也很稳,不消多时,47层已经到了,季寂走出电梯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白骨塑像,从形态上很容易就辨认出上方是一具猛狮骸骨,而猛狮的前左掌下是一个挣扎的人骨。
“恶趣味。”季寂心里不禁腹诽了句,绕开塑像,季寂就看到了整个房间的样子,其实这也是她一次来到这里,一是她很少来这边,二是宋昱向来不喜欢别人踏入这个私人空间,他平时办公的时候都是在46楼的常规办公间里,47楼是他专门用来休息的。
季寂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还不到一点,宋昱这时候应该还在46楼开会,无聊中季寂就抬眸开始打量宋昱这个宝贝又宝贝的私人空间,入目的第一感觉就是空旷,地上铺陈着大片的灰色地毯,除了正中间的一件巨大木床,其余就是两侧被书籍塞得满满当当的木质书柜,唯一有色彩的就是连片的大落地窗外的城市风景。
季寂是有高空恐惧症的重症患者,所以刚瞥向窗外的那一眼几乎花光今早积蓄起来的胆量,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快到了,季寂索性盘着脚坐在床尾边的地上,坐等着宋昱上来。
季寂的记忆里,自己总是这般安静地等着那个男人,她挺享受等人的时光的,不用想很多,大脑放空的望着就好。
等宋昱绕过塑像往床边过去时,就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靠在床沿,眼睛一转不转得注视着自己,脸上还挂着一副温婉乖巧的微笑,好像前些天的无理吵闹都是幻想。
宋昱信手解了西装外套的前扣,随手把脱下的外套甩到身后的塑像上,勾唇浅笑道,“今天怎么来了?”一边说一边悠闲地解开袖口的暗扣,随意地往上挽了两个褶子,露出自己精瘦的手臂,季寂就这么看着他,也不回复,只是把笑容加深,两侧的笑涡因着也越发明显。
宋昱走到她身前蹲了下去,与她平视,略凉的指腹戳了戳女子脸上有些醉人的笑涡,“很少见你看着我是这般笑的,说吧,今天有什么事。”
气氛有些暧昧的沉静着,季寂心里转了几个弯弯绕绕,最后认命得叹了口气,素净的小手覆在男人在自己脸上作祟的手背,用了点巧劲让他紧贴自己的脸颊,原本就软糯的嗓音更是低了几度,怯生生地开口问道,“宋昱,可不可以让我在这里上班?”
闻言,宋昱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抽手直接把软若无骨的人儿打横抱起,搁在床榻上,随后便欺身压上,俊逸的脸就这么对着季寂,这时她才第一次这么无遮拦得打量着这个包养他的金主,不知为什么从她接受原主的记忆开始,对他的印象一直都是模糊的,现在才突然如激光照射一般打进自己的脑海里,眼前的男人皮肤比常人白皙,所以才映得更加唇红齿白,因着肤色他那斧凿刀刻般的脸庞没有显得那么咄咄逼人,倒是那剑眉下的一对如鹰隼般冷冽的凤眸,令人感到格外的霸道,盯着看久了,季寂背后莫名的渗出一层薄汗。
像是看出季寂的糗像,宋昱格外贴心得直起身,而离了近距离压迫的季寂刚想松口气,就看到宋昱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衬衫了。
“我……我……我是来谈正经事的啊!”季寂急忙坐起按住都开始在解自己皮带的手,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瞧得宋昱忍不住笑出了声,眼中的漠然也被遮掩了七八分。
他看了眼自己被按住的手,顺从得停下手上的动作,只是俯下身子,熟稔得叼住那小巧的耳珠,语气带着难以忽略的欲望,喑哑道,“乖。”
季寂觉得自己应该是被蛊惑了,不然怎么会听话的松开手,而给她下蛊的男人还得寸进尺的握着自己的手,往他的裤子内探去。
“把它拿出来。”
季寂闻言乖乖的握住男人的热柱,掌心却被烫的有一瞬的瑟缩,“它好热。”
不满季寂太过轻柔的触碰,宋昱加大了手劲,让她整个掌心都贴近那个又烫又粗的物什,“因为它需要你,乖,把它放出来,用你的嘴安慰它”
恍惚中,季寂就见自己握着对方的命根子,那鹅蛋大的铃口一跳一跳地,泛着情动的液体,就那么大喇喇地抵在自己的唇前,季寂有些鬼使神差的伸舌舔了下那液体,有些腥味,不过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恶心。
在宋昱的视线下,当她红艳艳的舌尖扫过本就敏感的龟头时,脑海里一根绷紧的线刹时就断了,迅速抬手擭住对方精巧的下颚,半强迫得让女子打开红唇,把欲望的根源深深捅了进去,那一瞬被包裹的湿暖让他舒服地立马大开大阖起来,直到尾椎上直冲上来的快感提醒他,就要来了,便又加快了动作,只插得身前的女子无声得用力推搡,最后几乎是快插进季寂喉咙深处,才精关一松射了她一嘴的浓稠白浊,还未软下去的肉柱直接抽了出来,在女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抬手捂住。
季寂被插得直觉得喉咙深处一阵阵火辣辣得疼,满嘴的精液想吐出来却被大掌挡着,无奈的只好吞咽了下去,多余的白浊顺着嘴角淌了出来,看得宋昱又是欲望大涨。
“你怎么又硬了啊?!”季寂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翻了个身,身后的人,长指一伸拨开了她可爱的卡通内裤,因着前面的动作而有些情动的花穴就这么被人看了去。
“已经湿了。”季寂听到这话,羞的简直想直接晕过去。
男人的手扶着自己的腰,硬的发烫的肉柱坚定又霸道得直接抵上娇柔的穴口,借着湿润的花液直直地插了进去,季寂双手揪着床单想往前逃开,还没爬出一公分,就被直接插到了子宫口,突来的快感让她忍不住哭出了声,身后的男子不管她委屈的哭诉,就是一顿快速的抽插,每一下都是用力得捅进去,让那光滑的龟头吻上自己的子宫口,粗长的肉柱顶得她小穴内不住地痉挛,花液一波波涌出打湿两人的交合处,嘴上也是胡乱地呻吟着,要是季寂现在是清醒的话,可能都要羞赧得一头撞晕自己了,滔天的快感把自己整整裹住,季寂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要沉沦了……
“不要了,宋昱,我快不行了。”
宋昱俯身掰过女子的脸颊,轻轻地吻住此时因为高潮不断而颤抖着的红唇,安慰道,“不,你还能吃下更多的。”说完,便抽身离开,快到爆发点的季寂被这突然的抽离,噎住了快出口的哭声,在她还没回过神的时候,热柱又捅了进来,一起一落,巨大的落差让她一瞬间又抛上欲望的高峰,大脑更是一片空白,穴内绞成一团,涌出的热液烫的男人肉棒一抖,把满满的精液灌进了子宫内。
“爽吗?小寂寂”男人吃饱餍足的嗓音性感低沉得飘进已经瘫成一汪春水的季寂耳边,说不出来的摄人心魄。
“呃……你……禽兽……”犹沉浸在高潮中缓步过劲来的季寂,听到他的嘲笑,气愤得想反驳,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软绵绵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听得男人又忍俊不禁。
“谁叫你这么令人欲罢不能呢?”说完大掌一揽,把已经软若无骨的人儿抱在胸前,大步朝左侧的书架走去。
“你能不能先拿出来。”季寂底下被撑得满满当当的,而始作俑者还不把堵着穴口的物什抽出去,顶得她涨的难受。
宋昱闻言,又恶劣得往里捅了几下,弄得怀里的人又忍不住呻吟出声才作罢,“不可以,今天午休时间你都给我吃着。”
“凭什么?!”季寂一听简直要疯掉了,他当她是充气娃娃吗?宋昱在书架侧边按了个按钮,书架就往两侧移开露出了个浴室,他抱着她进去,拧开浴缸的水龙头开始放水,水接的半满时候,他抱着自己一起滑坐进去才开口回答她的质问。“这是你今天上班的第一个任务。”
靠,这是个色情公司吗?
季寂无奈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反正这身子已经被反反复复睡了个遍了,也不差这几次,季寂如是安慰自己道。
兴许是有些累了,季寂感觉到背后的人胸膛有节奏的起伏着,耳边还有那绵长的呼吸声都显示着已经他睡着了。
季寂小心翼翼得撑着旁边,一点一点得将他的粗长抽出来,明明都发泄了两次的肉棒还是粗大的可怕,见身后的人还是没有反应,她直接一鼓作气退了出来,甚至可以听到“啵”的一声,羞的她都能感受自己的脸颊烫的发火。失去了阻隔,子宫里被灌满的白浆混着花液淌了出来,流了她一屁股,心里挂着之前打算的工作事宜,便随意清洗了下,起身擦干套了件浴袍就出去了。
等宋昱一睁眼,就看着她拿着纸笔兴冲冲地瞧着自己,见他醒了就立马把手上的东西递了过来。
宋昱向来不喜欢由他人来把握节奏,虽然眼前人的迫切是那么的直白得传达给他,他还是自顾自地先打量起他这个突然转了“兴趣”的情人。
见人没有如她所愿得立马接过自己手中的合同,季寂还是耐心地趴在浴缸边,看着人的两眼蕴着细碎的光,含着无限的期待。
宋昱知道她很美,纵使风流如他,在见到季寂的第一眼也为她的姿容失了片刻的神。再后来他包养了她,不说日日相对,也该见惯了她这幅美艳皮囊了,却还是瞧着眼前明明生的艳丽的面庞,却漾着截然相反的幽兰气质,心底难以自抑地涌起想把花枝碾断的欲望。
“我还不到色令智昏的地步。”说着宋昱起身擦干了自己,一把扯过一直被人呈在空中的一沓纸,“跟上。”
原本还沉浸在美男出浴图的季寂,被那声唤醒,雀跃得立马跟了上去,直接忽略了男人说的前一句话。
宋昱靠着床头,眼睛快速地扫了下手里的合同,在求职意向那顿了两秒,便抬头看向正乖巧跪坐在他脚侧的人。
“司机?”宋昱一瞬不瞬地看着地板上的人,显然对于这个季寂甘愿主动献身求的职位有些看不透。
“嗯。”季寂重重地点了点头,嫩白的手掌搭在宋昱裸着的膝盖上,轻轻的揉捏着。
“一份苦差事而已,不必如此。”
季寂听懂了得对方话里的不解,继续道,“这么些年,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些什么,你也知道的,我是个连大学结业证都没有的人,我不敢要求什么多好的岗位。”
说的人平静的好像在讲的是别人的事情一般,却让宋昱听得不甚是滋味,心里好像被揉了把粗盐进去,磨得有些生疼。
他将她抱上了床榻,掖好了被子,就抽身去把正装换上,没多会,季寂眼前的人又是一派斯文模样,宋昱俯身在她眉间落下一吻,柔声安抚道,“不懂的后面我慢慢教你就是了,休息吧。”
不敢去探究宋昱这温情的话语里究竟有几分真假,季寂快速地阖上眼,可剧烈滑动的眼珠却暴露了她不安的情绪。
宋昱好心地没有去戳破她,任她在那假寐,自己就先离开了。
听着电梯一开一合,在没有别的声响后,季寂才又睁开了眼,脸上的神情冷漠地异常,眼底的寒芒像是淬了千年的冰霜,就那么直楞楞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一言不发。
一下午她就待在这顶楼,等着宋昱来告诉她结果,在她认知里,他的行事风格一向都是杀伐决断,快意凛然,不论什么,包括女人。
发呆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五点的闹钟才响,过了几分钟后,宋昱就又出现在了她跟前,她乖顺得起身迎接他,才刚近身便被扯了过去,迎上他有些灼热的吻。
直吻到两人都有些喘气才罢手,宋昱一手揽着她,一边把玩着她右耳上的流苏耳饰,哑着嗓音询问她着,“晚餐想去哪吃吗?”
“溯洄。”季寂想了下就开口应到,完了就换上一副贪吃着急的模样拉着人往电梯口走,直到下了车库,才又说道,“那个店子是我小时家里聚餐常去的,突然想去看看了,今天就由我来开车吧。”
说完就把宋昱往后座一塞,自己跑前头驾驶座上去。
宋昱看着她略显急促的身影,眼底探究的意味越发得深了,不过面上还是挂着笑,季寂从后视镜看去就只看到他一副宠溺的神态,看得她耳根通红。

夜色里
那家店比较偏,再加上晚高峰堵车,季寂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来到目的地。溯洄是一家只做素菜的小店,以前母亲就很喜欢带他们来这里,再加上的确菜肴可口,环境悠然,所以季寂总想着有机会能再来一次。
停好车,她领着宋昱进了店里,里面的装修多年未变,正对着还是落着那一扇题着《寄黄几复》诗句的屏风,玄关处摆了好几双整洁的藤编凉鞋,他两换了鞋便顺着过道绕开那扇屏风往内走去。
屋子虽然不大,却很舒畅,餐桌仅有个位数,左侧均挨着窗,右边是连扇的木门靠着庭中,门窗都开着,窗外的花草树木倒是被框成天然的装饰画,季寂挑了个靠中间的位置盘腿坐下,宋昱的腿比她长太多,坐在蒲团上不免有些局促,季寂有些好笑地瞧着他不停的调整坐姿,一边伸手拉了下窗边的一根麻绳,很快一个穿着藏蓝棉麻上衣黑色短裤的妹子走到他们桌边,白白的小脸上有些小雀斑,眉眼弯弯的看着他两。
“今天的特供菜,再加一份青梅酒。”
“好的,稍等片刻。”在纸上记下季寂的需求,妹子礼貌地打了个问候就离开了。
“这里菜上的不快,如果你无聊的话我带你四处转转?”
“不用。”宋昱一只手肘支在桌上,托着腮瞧着对面的人,“看着你就够了。”
“胡说什么~”虽然知道这不过是句调情的话,不过女人不都爱听好听话,她也不例外。
“这家店我有点印象。”宋昱说着,一边摘下从窗外探进来的一朵乳黄色的小花,在手中把玩。
季寂看着心里不太舒服,她不是个容易感时悲秋的人,不过她一直都不喜欢摘花这种行为,这种借着喜爱的名头,做着伤害的事令她不齿。
“不喜欢?”宋昱余光瞥见她那眉头一皱,视线落在他的右手上,准确来说应该是在花上。
“没。”
“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季寂原想着扭头不理的,见他问自己,只好作罢,眼睛往他手心又瞧了瞧,轻声应到,“认不出,我也只识得一些常见的花。”
“栀子花。”宋昱顿了下,看对面没什么反应又继续道,“有些像你,不过我觉得你更适合兰花。”
“是吗?”季寂扯了个笑,打哈哈道,“兰花气质高洁,我不过是泥塘里的藕。”
听到季寂这么打趣自己,宋昱不以为然挑了下眉梢,伸手把对方搁在桌上的左手握进手心里。
“你……”
“如果你是藕,我愿意天天吃。”
宋昱的手心很热,好像他在那藏了个小火炉,烫的季寂本能得想抽走,却被攥得死紧,“宋先生,你要晓得,吃藕丑~劝你别吃。”
“……”
“季宝?”
宋昱正想回嘴,一道有些突兀的女声突然插了进来。
他抬眸看了眼那突然插话的女子,姿容清丽,一身鹅黄套裙,倒是衬得娉娉袅袅。
不料手中抓住的小莲藕居然趁他分神的机会跑走了,宋昱刚要发作,结果对面的人突然咻得站起身来,把背挺直得宛如一根竹竿。
“田伯伯好,你跟晚晚也是来这边吃晚饭的吗?”听到季寂的问话,他才注意到那个女子旁站了个熟悉面孔。
“今个来这尝尝老味道,这会正准备回去了。”田唯季也注意到落座在一旁的宋昱,“小季不跟田叔介绍介绍你朋友吗?”
“……呃”听到田叔突然点名到宋昱,季寂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赶忙俯身扯了扯宋昱的袖子,“哥,还不起来问好,这是我跟你提过的田叔,还有跟我玩的很好的晚晚。”
宋昱倒也给面子,起身朝田唯季笑着伸出手,“宋昱。田局好久不见,先前舍妹多谢您的关照。”
“宋先生言重了,应该的。”田唯季回握了下,便侧身指了一直站在旁侧的年轻女子,“这是我家闺女晚晚,昨个还听她念叨说很久没见到小季,没想到今天就偶遇了。晚晚你跟小季好好叙叙,我这老头先回局里,刚好手头还有材料没审完。”
田唯季对田晚又嘱咐几句,便离开了。
田晚看他爸身影彻底看不见了,立马跳脱了起来,一把撞进季寂的怀里,嘴里胡乱得喊着负心汉,坏女人,活脱脱像个被抛弃得小娘子。
季寂哭笑不得摸着她毛绒绒的脑袋,安抚得应着,“好了好了,这不是见着了吗?别哭了,还有人看着呢~”
田晚也是个不害臊的主,在她怀里蹭得更起劲了,“呜呜呜,我委屈,你害得我多久没有感受到波涛汹涌了!”
“……”季寂倒是习惯了,田晚这个妞可能自己飞机场,所以对自己的傲人胸围就极为着迷,每次老是对她投怀送抱借机揩油。
最后还是宋昱拎着田晚的领口,把季寂解救出来的,被扯出那么舒服的怀抱,田晚气的正要朝那个宋什么翻个白眼,结果对上人家犀利眸子顿时弱下势,乖乖在季寂旁找了个位置坐下。
没过多久,饭菜就上来了,季寂和宋昱都吃的很安静,倒是田晚给他们的晚餐添了很多活跃,说了这么久有多么思念季寂,还有她没在的日子她在学校里发生的事,现在工作的事,好像一股脑的要把她没来得及参与的过往塞给她。
季寂就那么安静地听着,嘴角含笑,时不时给田晚的碗里添菜,田晚说得兴头,吃得来不及,那碗里的菜几乎快满出来了,季寂只好提醒她先停停。
田晚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自己碗里丰盛的菜色,又感动的一抽一抽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果然,季宝宝没有忘了伦家~”
“赶紧吃,吃完再说。”
季寂说着又夹了块酿豆腐,正要往田晚的碗里送,中途突然插进来一个空碗,季寂愣了下,鬼使神差得就把豆腐搁了进去。
“歪!那是季宝宝要给我夹的!”田晚看到原本要到自己碗的豆腐被截胡了十分不爽。
季寂闻言不禁苦笑,作势要补田大小姐一块豆腐,却被对面一声委屈巴巴的话说得停了筷子。
“我的宝贝妹妹都给你布了一晚上的菜了,我这做哥哥的吃个豆腐怎么了?”
“呃……”没想到对方居然来软的,田晚也不好继续撒泼,“那行吧,那块你吃吧。季宝宝你再给我夹一块~”
“不行。”宋昱又开口道。
“为啥?”
“因为……”宋昱夹起那块豆腐,粲然一笑,“她的豆腐只有我能吃。”
“?”
“……”
这顿饭吃完,都近八点半了,田晚原本想拉着季寂去喝咖啡,季寂心想着宋昱一个男的杵着可能尴尬,就约了她下次单独出来。
田晚虽然一脸不乐意,不过还是老实听话了,就是车子都送她到家门口了,还一直赖着确认季寂给她的联系方式是不是真的,拨了三四遍才安心开车门下去,季寂跟着下去,站在车旁摸了摸她脑袋,眼神示意她别担心。
“记得来找我,我工作日午间有两小时吃饭时间,下午五点就下班,周末都休息的。当然,你要是别的时间找我,我就算请假都会出来的。”
“好啦好啦,过两天就是周六了,早上十一点我们在老地方见。”
“嗯嗯。”听到她的话,田晚兴奋地给了她个大拥抱,然后开心的蹦走了,走远了还能听到她喊的不见不散。
“嗯,不见不散。”季寂低低地应着,眼底满满的温柔,看得在一旁的宋昱有些吃味。
“走吧。”
“嗯。”季寂顺势要钻回后座,还没窝进去就被人拎了出来,“咋了?”
“坐前头去。”
季寂有些讶异得盯着眼前这突然占有欲爆棚的男人,没一会便恍然大悟,“吃醋了?”
“……”
宋昱没回话,可是车速已经告诉她,这个人被她说中了,而且,恼羞成怒。
季寂也不敢继续煽风点火了,缩进座椅里抓紧安全带,做个安静的美女子。
原本近一个钟的车程,活生生缩短了近大半的时间,车子停在了她住所门前,她正准备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没成想宋昱又一踩油门,车子又飚了出去。
没做好准备的季寂,身体不自主地往前狠狠一晃,安全带勒得她生疼。
“宋昱,你搞什么?!”
“时间还早。”宋昱目不斜视得专心飙车,听到季寂的怒吼也就随意甩了这么句回答。
“都快十点了都。”
“放心,十二点前回家。”
见他都这么保证了,季寂也不好抱怨什么。
不消多会,车子便停在了个山顶处,宋昱覆过来解了她的安全带,太过亲密的距离烫的季寂两颊绯红。
“到了。”
明明都察觉到她的局促,宋昱却变本加厉得靠近她的耳畔,嗓音低沉的恍若陈年的红酒,让人有一瞬的迷醉。
季寂就那么恍惚的被他牵出来,入目就是满眼的璀璨。远处的城市跟透彻的夜空连成一大片的画布,灯光就像是点缀其中的碎钻与天上的星辰交映生辉。
“好美啊~”季寂好久没有认真看过如此美丽的风景了,心里堆砌的情绪几乎快要溢出。
“嗯。”宋昱看着眼前满脸喜悦的人,心下一动,身体已经快一步做出了动作,从背后把她拥进怀里,下巴在她脑袋上一下一下的撩着。
“不过没有你美。”
“多谢夸奖。”背后传来的热度,让人莫名的心安,或许是今夜的景色太迷人了,季寂不自主地回身,伸手环抱住了他,踮起脚轻轻触碰了他略带凉意的唇瓣,“我试试今天的宋总嘴上是不是抹了蜜?”
她刚要撤回,便被对方的大手按住,加深了这个吻,唇齿缠绵,这个吻跟平时不太一样,太温柔了,温柔的让季寂几乎要沉溺其中,她有些害怕得想推开,却被对方强势地拥得更紧,他的舌在她的嘴里探索着每一个敏感点,逼得她不得不与他纠缠。
“唔~”她觉得好热,忍不住想要扯开自己的衣领,可还没等她做出行动,宋昱已经把她整个抱起放进了车里。
两人唇瓣分离,甚至拉出一道银丝,快要窒息了的季寂当即用力呼吸了口气,却没想到发出来的声音柔媚至极。
“想要我吗?寂寂。”宋昱就那么俯视着自己,黑色的眸子亮亮的,就像里面撒了许多的星光。
季寂的手扶上他的脸颊,乖巧得点了点头。
见到她的回应,宋昱把人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帮她把身上的裙子褪了,不一会,季寂就跟剥了颗得鸡蛋一般光溜溜。
“宋昱,我有点凉。”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让季寂不禁冷的打了个哆嗦,话音还没落下,就被抱了个满怀。
“这样好点吗?”不知何时宋昱把自己的衬衫解开了,男人赤裸的胸膛和自己就那么毫无缝隙地贴合着,熨烫着,男人说着还从旁扯了张羊毛毯把季寂裹住。
这少有的温柔让季寂有些局促得挪了挪身子,身下却蹭到一块硬处。
“咝……”已经因为情动而坚硬发烫的热杵,被突然剐蹭到,宋昱沉沉地吸了口气。
季寂听到男人难耐的声响,从来不知道原来男的呻吟声也如此勾人,听得她口干舌燥,私处内的肌肤一抽一抽,她甚至能感觉到一股水流从深处流出。
见到怀里的人儿,羞的几乎要滴出血的脸颊,宋昱不禁心情大好,大掌附上娇软的胸部轻揉慢捏,腿间的硬物顶弄着她最柔软的穴口,时不时还会刮倒隐秘在肉瓣中的阴蒂,惹得佳人频频抽气。
“别~”季寂被这时有时无的戏弄,搞得她不上不下,私处吐出的水液几乎把他原本干净的裤头打湿,裤子里已经狰狞异常的肉杵越发明显,季寂甚至能感受他龟头的轮廓。
“寂寂,你下面好像湿了。”宋昱伏在她耳畔,哑着嗓音陈诉着,灼热的呼吸喷吐在她脖颈处,激起一小片颤栗。
季寂被撩拨地难受,便气急反抗,一把把男人推搡开来,俯下身来,小嘴直接含住男人性感的喉结,软糯的舌头舔舐着,空着的小手更是不安定得攀上男人肌肉盘扎的后背,抚过每一丝的肌肉纹理,漾着水液的私处死死抵住他的硬挺,用力得几乎让龟头都隔着布料捅进了穴口几许。
“傻孩子。”宋昱见她被逼得乱了章法,便不逗她了,右手把覆在身上撒欢的抬起,另一只手解开了裤子,把已经憋了许久的热杵释放了出来,“喊我名字。”
”宋……“已经被欲望熏红了眼的季寂,顺着他的话头要接,才吐了一个音节,就被他猛地一个插入,梗住了嗓子。
“怎么没声了。”宋昱嘴角含笑,双手掐着她的腰,让自己的热棒入得更重,更深,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肉壁不断抽搐吸吮着自己的分身。
“唔……太深了”季寂被操的嘴里开始胡乱得呢喃着,身下的穴里被塞得涨涨的,男人还恶劣的每次都整个抽出再重重撞进来,每被深顶一下,她就感觉大脑空白了一下,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跟自己说些什么。
如此热烈的情事里,宋昱依然游刃有余得打量着怀里被自己操得满脸泪花的人儿,平日里清澈的褐瞳早已布满雾气,雪嫩的肌肤上因为激动染上一层粉红,就像是一团粉红的布丁,让人忍不住啜吸。
身随心动,宋昱直接张嘴衔住那在空气中乱颤的红果,另一只手也掐住另一边的硕乳,捏揉着,让乳肉在指尖溢出,时不时挑弄着被忽略的乳尖,搞得季寂呻吟声越发高扬。
“太多了”季寂哭得几乎哑了嗓子,“我不要了……”
“嗯?”闻言宋昱停下了所有动作,歪头笑笑问道,“真的不要了?”
没想到对方真的停了下来,原本几乎要到高潮的人儿,一时无措得愣在当场,只有那水穴里的肉壁还依依不舍的抽搐着,紧紧擭住还深埋在穴内的肉棒。
“我……”季寂尴尬得伸舌舔了舔干燥的唇,眼睛里的水雾散去,滴溜溜得转了几圈,最后好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小手直接搭上宋昱的肩膀,自己抬臀耸弄起还插在穴内的肉棒。
噗呲……噗呲……
季寂那难得骚浪的模样看得宋昱喉咙发痒,一抬手重重在她臀上拍了一掌,还努力套弄的人,被毫无防备得拍了下,心下一惊,私穴也跟着突然一紧,擭得宋昱差点跟着射了出来。
“放松,你要夹死我吗?”不满差点被弄得丢了面子,宋昱又大掌一挥,打的季寂臀肉发颤,穴内更是放松不开。
“呜呜呜……你别打了,打了我更紧张。”季寂怕又挨打,便开口求饶,原本就柔媚的嗓音更添了几分委屈。
“干!”宋昱身体里被掩着的欲火被那哭声彻底掀出,一个用力把两人的体位颠倒了过来,拉过她精细的小腿架在自己的手臂上,把人直接压倒,气势汹汹的肉棒沾着两人的淫液,就势直接捅了进去,粗长的肉棒披荆斩棘透过层层软肉直捣宫口,连两个卵蛋都恨不得塞进着温暖湿糯的穴内。
“啊!!!”季寂被这一下的深入顶上了高潮,男人却无视她抽搐的身子,大开大阖,好像要把她劈开的力量,入侵着她那为他湿透的土地。
干死你这个妖女!
宋昱心里恶狠狠地想着。

工作了
宋昱做事果然还是一贯的雷厉风行。
季寂前一天才说的要去他那上班,结果第二天就抱着前一晚被他操弄得全身无力的人丢进车里,开到公司去报道。
“李秘书,以后她就是你的助理了,以后关于我的琐事你就安排她来处理,你就专注帮我负责接下来几个项目的跟进就行。”
被交代的李秘书一脸平静地接受了她突然多了个助理的事,甚至嘴角还带着隐约的笑意,“好的,总经理”
宋昱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便直接走人,留下季寂一脸懵逼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我……”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那一脸禁欲高冷的李秘书已经捧了一大摞的文件夹站在她跟前。
“我叫李元元,你就是季寂吧,我年岁比你大点,你以后喊我李姐就好。”
“李姐好。”季寂说着条件反射地伸出了右手,结果才意识到她这会不好握手,便又讪讪地收了回来。
“你也别太拘束了,你刚来有什么不懂你就来问我就行。”李姐抬了抬手里的东西,继续道,“小季,这是你接下来这个季度要帮忙负责的工作内容,还有因为你才进来云途,公司基本的规章制度跟注意事项的word文档我也发到你的个人邮箱了,你自己抽空都背背。”
季寂忙不迭地接过李秘书手上的一大摞的文件夹,频频点头应好。
“还有……”李秘书从一旁的打印机又取出来一沓文件,转身神情凝重抬了抬自己脸上的黑色镜框,出声道,“这一沓是最重要并且要一字不落背下来的内容。”
季寂见她神色郑重,心里不免咯噔一下,她也才新手上路,不会是要丢给她什么重大卡司吧?
李秘书把那沓纸合订成册,放到季寂捧的大摞文件最上面,又强调了一遍它的重要性,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区做事了。
季寂惶恐得低头看了眼那极其“重要”的文件--
《宋总经理的日常习惯及喜好》
“就这?”季寂心里无fuck说。
“叩叩~”
原本专心致志得翻看这季度安排的季寂,被桌前传来的叩击声拉回了神,一抬头就看到李秘书微笑地注视着自己。
“需要我帮什么吗?李姐。”
“现在十点了。”
“十点?”季寂心想,难道这公司这么早就可以午休了?
“你该去给宋总送咖啡了。”
“嗯?咖啡?”
见到她一脸迷茫,李姐把那被压到一堆文件下的那个宋总欢喜录扯了出来,翻到了第一页的时刻表,指着十点那一栏,“这里已经写了,十点要给宋总准备咖啡。”
季寂很想回她说她根本还没看过这册内容,可话溜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好的,我马上去。”说完,季寂立马脚底抹油,往茶水间跑。
看到季寂慌张的背影,李元元突然有些泪目。
卖麻批,老娘终于不用伺候那个煞笔了!
刚好来找宋昱签文件的何夏见到一个万年冰山脸的人居然一副热泪盈眶的模样,吓得赶紧近身表示慰问,“李元元你不会吃错药了吧?”
听到对方的关切话语,李秘书抬了抬镜框,朝来人微微一笑--
“滚。”
另一边,已经麻溜滚进茶水间的季寂,看着眼前的专业咖啡机楞在原地,虽说她原身也不是个十指不沾的人,可是……
“喝个破咖啡要整那么复杂吗?!”
季寂心里感觉有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但是无语归无语,活还是得干的。
这点小问题能难道充满生活智慧的小老百姓吗?答案当然是不~
她直接下楼在星爸爸那边火速买了杯加浓美式,拿回来往瓷杯里一倒,一杯提神醒脑的季式咖啡搞定。
趁着热乎,季寂赶忙端着她的杰作送到宋昱的办公室,不曾想办公室的门关着的,也不晓得在里面整啥大事了。
季寂只好在外头站着,不过也没等多久,门就被里面人拉开了,出来了一个中年男子,他对季寂礼貌得颔了下首便离开了,季寂看着那人眼熟,心里也没多想,便端着咖啡进去了。
宋昱见她进来,一手扶额,一手点了点他办公桌的右侧,示意她把咖啡放那。
“还习惯吗?”
季寂正要把杯子放好,被他突然这么一问,差点没吓得吧杯子丢出去,“呃……还好,前面就是学习,我会多努力的,你放心。”
“那就好。”宋昱说着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大口。
季寂见他喝了那么大一口,莫名感到一丝紧张,“怎么样?咖啡好喝吗?”
“过来。”宋昱咽下口中的咖啡,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说实在,季寂本人是真的很有骨气的,奈何这个身体的主观能动性太强,一听到宋昱的指令下意识地就顺从了。
人才走到跟前,就被他大手一揽抱进怀里,带着咖啡气息的唇直接印上,他的吻没有带着昨夜那样灼人的欲望,更像是被温暖的泉水抚过。
宋昱的舌尖细细地描摹着她的唇瓣,时不时还用他的牙齿小心翼翼得啃啮,右手覆上她那挺巧的臀肉往自己胯部压去。
季寂被他弄得有些难耐,便想开口让他住手,才要张嘴出声就被钻了空子,他那带着咖啡苦涩的舌头直接顶了进来,勾着她的舌尖与之厮磨,过多的唾液在痴缠中来不及咽下,顺着两人的嘴角流下,染湿了两人的前襟。
身下已经抬头的欲望越发贴近女人的私处,重重地研磨着,好像要把两人的阻碍突破一般,惹得季寂下腹一阵空虚,穴内的嫩肉颤栗抽搐着,吐露出来一波一按的淫水把内裤都打湿了。
“怎么样,自己买的咖啡好喝吗?”宋昱歪头,衔住那小巧的耳垂,哑着嗓问道。
“唔……”早已被吻得失了神的季寂哪里听得清问话,只是紧紧拽着身前的人,满面绯红,双目含水得望着他。
“真想这会办了你。”
这会被激起的欲望得不到疏解,宋昱恨恨地咬了她耳垂一口,“下班在车库等我。”
被痛清醒的季寂有点想骂人,不过她穴口顶着的凶器提醒着她别轻举妄动,只好乖顺的点了点头。
这会刚好一个内线电话接了进来,季寂连忙拉开两人的距离,说了句属下告退了,就往门外撤。
合上门的瞬间还听到宋昱那边传来的声音。
“下次别再拿外卖咖啡忽悠我了。”
这还是人吗?这都能喝出来?
季寂真想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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