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包小说网 > http://www.060209.com/ 《无你何欢》 爱非天意,情不由人。
七月申城,又是一场雷阵雨。
出门时还有些光亮,没多久便乌云蔽日,轰隆声重锤似的砸进耳朵。
逢雨必堵似乎是所有大城市的通病,平时二十分钟的路程开了一个小时还没到,地图上深红一片,还有两百米就是高架出口,却停在原地动都不动。
虞清欢正百无聊赖托着腮,“还堵着呢?”安歆发来消息。
“是呀,再半个钟吧。”虞清欢回。
今天是安歆男朋友纪沉昭的生日,他们在一起叁年多,感情稳定。
本想叁四点钟就出发的,奈何睡的实在太晚,睁眼已是午后。
匆匆忙忙化好妆,时间早已所剩不多。
好在导航估算的时间还算准确,半个小时后,崭新的白色欧陆稳稳停在望江府的停车位上。
江家势大,江沉昭的生日自是简单不得。
望江府坐落在新安江边,面朝粼粼江水,高堂阔院繁花碧树,照壁上高悬某朝皇帝真迹。
虞清欢正叁步并作两步走在亭桥上,手机震了下。
来自安歆:不急,崇哥还没到。
这才稍稍舒了口气,穿着十公分的尖头细高跟小跑简直要命。
望江府最大的包厢,绚丽耀眼的水晶灯从挑高的天花板垂挂下来,空着的主位后面是巨幅山水图,千峰竞秀,烟云氤氲。
江沉昭坐在主位右侧,旁边是安歆。
虞清欢边打了圈招呼边朝着安歆走过去,落座时裙摆微起,安歆眼尖,小声问:“昨晚在崇哥那?”
“嗯。”
下意识扯了扯,虞清欢低低一笑。
不多时包厢门再次被推开,满桌高门子弟毕恭毕敬起身迎人。沉崇景长腿迈着阔步落了主座,微微颔首:“抱歉,堵车。”
人齐席开,觥筹交错。
生日宴不像商务宴请那样严肃,今天在座又都是朋友,连一向寡言的沉崇景也跟着开了几句玩笑。
话题自然离不开江沉昭和安歆,众人你一嘴我一嘴抖着他俩刚恋爱时的趣事。
其实说起来有点老套,叁年多前安歆在毕业回国的航班上撞翻了江沉昭的咖啡,由此结缘。
也是从那时起,虞清欢跟着安歆结识了江沉昭的朋友们,其中就有申城掌权人
沉崇景。
江家势大,安家也不算小门小户。
前段时间正式拜会了双方父母,订婚宴安排在叁个月后。
“沉昭和安歆马上都要订婚了,清欢打算什么时候找男朋友?”
虞清欢刚夹了颗松子汤圆准备往嘴里送,听话题转到自己身上微微一愣,不经意似得放下筷子,稳住视线摆摆手:“不急。”
“清欢比安歆还小一岁,今年才二十四,急什么。”
人多嘴杂,你一句我一句操起心来。
“倒是崇哥,过年就二十八了,别老扑在公司,赶紧找个嫂子才是正事儿。”
沉崇景正和江沉昭碰杯,修长手指轻握,薄唇荡过杯沿,喉结滚动间一杯酒悉数咽下。
喝完,他抬了抬眼:“别往我身上扯,说说前两天南边儿怎么回事儿。”
其实这事儿还是虞清欢告诉沉崇景的。
因为新安江的关系,申城被划分为江南和江北两个部分,江北是主城,江南则大部分是工业区。
前些天某家厂子例行检查时发生了氢氟酸泄漏,幸好只是短时少量泄露,没出什么大事。
虞家和安家一样,虽然比不得沉家江家的财势,但在江南也有几个不小的厂子,吃穿不愁,对南边儿的消息也比较灵通。
沉崇景因为收购的事儿在澳洲呆了半个月,昨天刚回国,打给虞清欢说车到了,约在玺澜公馆。
沉崇景话少,每次见了面都是虞清欢自顾自喋喋不休。那厂子泄露的事也是没话找话说起来的,当时他连问都没问,不知为什么竟在此时竟提了起来。
或许是不想再聊找女朋友的事,随意扯了个话题。
中间隔着江沉昭和安歆,听着昨夜耳边喘息的声音此时早已陌生悠远,虞清欢眼神不知落向何处,只轻轻摩挲着裙下腿间的指痕。
菜过五味,酒过叁巡,男人们开始谈往岁八卦聊申城风云,虞清欢安歆去了洗手间补妆。
打开包,昨天刚拿到的车钥匙被随意拨到一旁。
安歆欲言又止,还是虞清欢主动开了口,“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知道你是为我好,都劝了叁年了别费劲了,我什么德性你还不知道?”
镜子里她边说边笑,鲜润红唇吐露自嘲。
她也很羡慕安歆和江沉昭那种彼此坚定的,细水长流的爱情。
可有什么办法,沉崇景不爱她。
不然也不用主动爬他的床,不然也不需要跟他要钱要车才能保持联系。
那种使人破碎的,卑微的单恋,和无法控制的欲望揉搓在一起,就会形成扭曲的感情观。甚至连虞清欢自己都无法对这样的感情作出评价,只能说爱非天意,情不由人。

朝生梦死。
那场雨连着下了好几天,天空一直灰蒙蒙的,连带着人的情绪也很难轻快起来。
虞清欢把脸伸出被子,虽然隔着厚厚的窗帘却还是能听到外边淅淅沥沥的声音,就像失眠时清晰听到的自己沉闷的呼吸。
九点钟,闹钟准时响起。
厨房里应该是煲了她最爱喝的汤,洗漱完顺着香味下了楼,客厅里虞父虞母都在。
虞清欢是独生女,平时娇养惯了,和父母的关系也十分融洽。
经常是虞国明负责惹付明骊负责哄,逗急了,虞清欢就小鸟儿似的扑进妈妈怀里,嘴里嘟嘟囔囔地数落,爸爸不敢欺负妈妈,只敢欺负她。
今天气氛却有点紧张,鸡汤上了桌,谁都不说话。
最后还是虞国明没忍住,故意重重咳了几声。
“…
爸爸感冒了?”虞清欢放下勺子,明知故问。
其实哪能不知道二老生气的原因
——
如果年龄有分水岭的话,大概就是二十四五岁。
这个年纪不大不小,周围朋友恋爱的恋爱,订婚的订婚,成家的成家。速度更快的,孩子都会喊阿姨了。
自从去年见了亲戚家那个刚出生的白白软软的小孙女开始,虞家父母就有了赶紧把女儿钉在婚姻十字架上的念头。可安排了一个又一个,都被她以各种乱七八糟的理由推脱了。
这几天更是过分,连着放了叁次相亲宴的鸽子。
“清欢,你老实告诉爸爸妈妈,是不是还忘不了李家那小子?”付明骊问的一本正经,虞清欢手里筷子没拿稳,鸡胸肉滚落在饭桌上。
……
其实也不怪虞家二老会这么想
——
李予是虞清欢的初恋。
学生时代的感情很美好,那是种纯粹的喜欢,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只是因为某个瞬间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很好看,仅此而已。
但学生时代的感情也很脆弱。
他们因为一些小事冷战,期待和热情一点一点被磨灭。最终热情耗尽,彼此的委屈在沉默中发酵变成了连争吵都没有的分手。
那时年轻,悲形于色,着实哭了好多天,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的悲伤。
但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久以后又热烈地投入到生活中。
只是至此再无恋爱的迹象。
而她与沉崇景着实算不上恋人,不过是蜉蝣朝生暮死,多一日是一日。
安抚好二老已是中午,安歆订婚宴上要穿的礼服到了,约她去看。是件白色鱼尾裙摆的简约礼服,很衬安歆活泼的气质。
“这里可能需要再收一下。”捏起腰间的褶皱,虞清欢示意安歆。安歆不像虞清欢身高腿长,她骨架小身型娇巧,腰上足足空出来两叁公分。
化妆间里虞清欢陪安歆挑选着,外厅也是越来越热闹。
原来江沉昭前几日刚拍了件清代的灵璧石,形似凤凰,展翅欲飞,刚刚送到就引得几个爱摆弄的前来开眼。
只是没想到沉崇景也在。
化妆间的门推开又关上,外厅众人纷纷打招呼。
虞清欢笑着回应。
她出来帮安歆拿刚送来的鞋子,真是很没出息,叁年了,床也上过不少次,看见那张脸还是会心跳加速。
晚饭都是在江沉昭和安歆这吃的,不像那天的生日宴那么隆重,人不多也放的开,菜式不多酒却喝了不少,连虞清欢和安歆也跟着小酌了几杯。
结束时已经快凌晨,夏夜蝉鸣,皓月当空。
院子里停了不少车,带司机的由司机开回去。
安歆本想让虞清欢住下,还没来得及开口,沉崇景便降下车窗示意虞清欢上车。
就她一个女孩子,本就该送一下。
谁都没觉得不妥,打了招呼,各回各家。
申城向来热闹,虽已是凌晨,仍有霓虹亮着。
车窗外的风热烈又氤氲,路过沉氏大楼时,白灯朝着光亮四散而去。
其实虞清欢一直不知该怎么形容沉崇景的长相。
比如现在,碎发半遮了狭长的眼。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眉角的锋利稍弱,眼睛里波光潋滟,像盛满了星星。而下颌又是硬朗清晰的,威势无处不在的侵略着,吻也充满了酒精的味道,霸道得有些嚣张。
沉崇景在床上一向很凶,手控着不让动,嘴允着乳尖。虞清欢喝了酒本就敏感,衣服还没脱完就被激的忍不住哼哼,足尖绷出弧度。
“崇哥……”
她难耐的喊,根本不需要任何回应,主动打开腿迎接进入。粉色的细缝张张合合,刚进了一半便被撑成重些的艳红。沉崇景掐着虞清欢的腰往前送,快叁年了还是觉得紧,紧的稍稍一带便成了汪泉,仿佛泡在蜜液里。

醒酒(h)
他手臂上的青筋充血鼓起,闪电一样蔓延。
虞清欢被顶的下意识往前爬,却又马上被压回。
其实连沉崇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并不重欲,却每次都有把虞清欢弄死在床上的念头。
事实上虞清欢也真的快死了,她红着眼想要稍稍拉开些距离。沉崇景的性器真的很大,全塞进来简直要命。
她红着眼喊他的名字,只是还没来得及说点其他好听的就被他堵了嘴。
说不出话,只能呻吟。
酒精的味道刚刚消散又从他嘴里再次蔓延,虞清欢仿佛也跟着醉了,水流了满床,被高潮浸的胳膊使不上力,推着推着便掉在了交合处,只能抖着腰夹他。
虞清欢本来就紧,沉崇景被夹疼了。
他啃上她的脖颈,凝白的皮肤马上开始泛红。
乳尖在晃动中颤栗,沉崇景边威胁似得低语,边撞得更用力,“你乖一点,我才能醒酒。”
“啊
……
轻点……
崇哥轻点
……唔……”
不是没听见沉崇景的诱哄,只是他说完便把热气哈在她的耳朵和肩膀上,几乎是不间断的高潮,她开始止不住的颤抖,然后又被咬住脖颈捂住嘴,连可怜兮兮的猫叫声都发不出。
沉崇景用余光描摹她的腰线,锁骨。
不可否认虞清欢极美,美眸如星娇艳若滴,有时甚至会觉得像蛇蝎,明艳,充满侵略性。
叁年前她主动亲上来,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睛眨也不眨。
想到这沉崇景撞的更狠,牙齿在她的胸上打转,声音在水声里化为沉闷。
后来虞清欢被沉崇景压着腰后入,她太瘦,撞起来甚至有些疼。沉崇景示意她双手扶着墙,穿过腋下揉的她哭泣不止,身体蜷缩起来。
“射了好不好……”她流着泪喊,嘴里说着平时无论如何也说不口的话,“崇哥射了好不好…”上面下面都是湿漉漉的,被沉崇景填的满满的,小腹鼓起阴茎的形状。
沉崇景不答,热汗附着在肌肉上,紧绷着腰死死按着她。
黑暗中似乎有巨兽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它在莫名其妙的暴躁中横冲直撞地探索,直到触碰到她喋喋不休软言求着嘴唇,低下身体紧密贴合,舌头扯出银丝,交合处喷出细流,才终于在这夏夜的焦灼中安静下来。
虞清欢阵阵抽搐,绷紧脚尖极力想平静却被残忍的按住肩膀,只能再次泪流满面。
翌日醒来时身边已空,客厅却有人声。
按说早该去公司了,往常第二天总是见不到人的。
艰难地坐起来,骨头像碎了重装过一样。
忍着酸痛下了床,放轻脚步走到客厅,沉崇景正在打电话。
他坐在沙发上,长腿交迭。
不偏心地说一点,他的声线有一种性感的沙哑。
性感到第一次见面他只是回应了句“你好”,就成了虞清欢心上最旖旎的梦
——
发生点什么都好,只要是跟他发生。
角落里的蕙兰关顶叶姿半垂,虞清欢站了会儿,看沉崇景那边并没有接近尾声的意思便先去洗漱。
安歆的几条信息夹在一堆新闻推送里
——
ax:安歆锤了锤虞清欢的脑袋。
ax:安歆使劲锤了锤虞清欢的脑袋。
ax:安歆加大力度锤了锤虞清欢的脑袋。
ax:安歆使出全身力气锤爆了虞清欢的脑袋。
………
nq:皮。
发送还没五秒视频便打了过来,虞清欢按下接通束好头发。
安歆圆亮的眼睛打量着,确定沉崇景不在旁边后才开始出声,“你开始对我飘忽不定了虞清欢!”
虞清欢拧开水龙头,感觉自己在安歆嘴里像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她翻了翻白眼,“你对我也是性情大变!”
不就是多睡了会儿没来得及回信息吗,竟然要锤爆她的脑袋。
安歆怒不可竭:“你陷害忠良!”
虞清欢:“你移花接木!”
画风越来越奇怪,两个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战况激烈,足足吵了十分钟,脸都洗好了也没分出到底谁更有文化。最后以“咩咩咩咩”结了尾,顺便约好等下在江沉昭家里碰面。
收拾妥当后午餐已经摆上了桌。
虞清欢和沉崇景除了做爱外很少单独相处,像这样面对面吃饭更是屈指可数。沉崇景话少,餐厅里只有不时传出的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
虞清欢好奇,终究忍不住问他怎么没去公司。
“下午出差。”沉崇景答。
原来是这样。
沉氏规模大,业务范围涵盖众多领域,商业版图遍布十几个国家,沉崇景自然忙碌。
盛了碗竹荪汤递过去,沉崇景接过说了声谢谢。
“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然后接着补充。
虽然关系见不得光,沉崇景却从不小气。
这些年车子房子珠宝古玩虞清欢都要过,从未被拒绝。
有时甚至会自嘲的想,可比包养贵多了。
本想说不用,可话刚到嘴边就觉得心里顿空。若是没有什么牵扯,下次沉崇景再找她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虞清欢稳了稳,故作轻松问道:“崇哥去哪?”
沉崇景答:“新西兰。”

南墙
虞清欢其实不喜欢夏天,灼烈的阳光总会透过车窗炙烤。她把风力调大,膝盖微微凑近出风口,似乎这样就能缓解热气带来的焦躁。
沉崇景拐了个弯把她送到江沉昭家。
安歆也刚吃完午饭,见她来了也不理,苦着脸低着头嘟着嘴,仿佛入了定。虞清欢放下包摸摸她的脑袋,“别生气啦小安安,请你喝下午茶嘛。”
安歆这才有了动静,抬头瞟了眼,“还以为你被做死在床上了!”
“……………”虞清欢气得掐住她的脸,掐的她差点叫出来,嘴嘟的更高,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不满地看着,“你知道崇哥下午要去新西兰吗!”
虞清欢下意识松开手。
安歆马上有点讪讪的,因为明显感觉到僵硬。
那一刻安歆甚至有些愧疚
——
作为朋友本该无条件支持。
可她的清欢骄傲又明媚,艳如荆棘之上的玫瑰,耀如权杖之顶的宝石,从来神采飞扬满眼孤高,她又怎么忍心眼看她跌落破碎。
谁不知道华妍就在新西兰。
看虞清欢眼神稍暗安歆便不再追问,房间里出奇的安静。
片刻后虞清欢终于回过神来,刚想抱住安歆宽慰几句江沉昭就推门走进来。
气氛不太对,他一副了然的神情,虚握成拳轻咳了两声,“也不一定就是去找华妍的。”
………
安歆简直要被他气笑了,现在悔婚还来得及吗?
江沉昭自己也懵了下,看安歆要扑过来掐人赶紧摆摆手开始圆,“我的意思是也不一定就会见面。”
两人迅速扭打成一团,虞清欢默默退了几步。
她弯身将沙发上的手机拿走,怕硌着安歆,收拾好抬头一看,安歆两腿锁住江沉昭的脖子,还招手朝她喊道:“快!给他一巴掌!”
虞清欢哭笑不得,边把她从江沉昭身上扒下来边劝道:“好了好了,你内功深厚别出人命。”
她知道安歆在逗她开心,也感激。
可这叁年她时常被爱与别爱两种情绪撕扯,像疲惫的旅人跪在满是海市蜃楼的荒漠,从一开始她就是臣服者,何谈理智与清醒。
“安歆。”她喊。
“怎么了?”安歆问。
窗外太阳滚烫,浓烈的云,刺目的光。
虞清欢张了张嘴,片刻后才终于组织好语言。
她看着安歆的眼,语气平稳如常,“你之前问我nq是什么意思,我说是nerve
huan,其实不是。”
“nq的意思是,南墙。”
后来把江沉昭轰出又聊了许久,下午茶没吃成,倒是用掉了好几包纸巾。
安歆趴在虞清欢肩膀上哭的眼泪横流鼻涕冒泡,充分演绎了什么叫好姐妹感同身受,甚至比虞清欢还像爱而不得的悲情女主。
卧谈会之后低落的情绪缓解不少,果然闺蜜和眼泪才是良药。
到了饭点,安歆点名要吃最贵的餐厅。
餐前面包被烘烤的酥酥脆脆,黄油香扑鼻,切面还冒着热气。许是下午哭多了体力透支,安歆连吃了两块。
虞清欢放下手里的酒杯,笑着打趣,“良心发现准备给我省钱了?”
“呸。”安歆白她一眼,“休想,和牛双份!”
“小心穿不上订婚礼服。”
“穿不上也要吃穷你!”
安歆眼神晶亮语气豪迈,宛若菜市场挑西瓜。
小手一挥:老板,来他十车!
虞清欢忍不住扬起嘴角,想起上学时校门口便利店的阿姨跟谁都是不苟言笑,却独独会送给安歆一些糖果。
她就是这样可爱,随时随地让人感染快乐。
说起学生时代,安歆更是来了精神。
前几天她在新闻上看到李予即将回国发展的消息。
气氛凝滞了一瞬。
往事久远,虞清欢努力在脑子里拼凑却怎么也拼凑不出初恋的样子。
安歆拿起手机,放大那条新闻上的图片举到虞清欢脸前,就差戳进她眼里了,“你看,还挺帅的。”
是张杂志照
——
经典黑白穿搭,骑士风外套内搭白衬衫黑领带,率性洒脱。
脑子里的轮廓这才清晰起来。
似乎也听谁说起过他做了模特,小有名气。
但青涩懵懂的年纪,和现在隔着不知道多少层时间滤镜,早已连片段都记不清了。
“当时你们都不太成熟,分手很草率。
“说不定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他一直把你藏在心底。”“或许还能再续前缘呢?”安歆叉起一块蘑菇,喋喋不休地发挥着想象。
“难为你记得比我还清楚。”虞清欢淡淡撇了讲到激动处手舞足蹈的安大编剧一眼,把切好的海鱼放进她盘子里。
安歆恍若未闻,依然沉浸在天马行空的世界里。
虞清欢的思绪也跟着飘远。
如果说真有什么值得怀念,大概只有那些忙碌的早上和紧张的课堂。
只是学生时代终究成了别人正在经历的故事。
回忆回忆,回不去的才叫回忆。
—————
关于“nq”上一章写到过,是虞清欢的微信名。

旷野坠落(百珠
当天回家的路上虞清欢就定了机票。
聊起学生时代倒是提醒了她,似乎好久都没过碰相机了。
时光不能倒退,摄影的发明让人们能更形象的回忆过去。
而且摄影也能让人心静。
拍摄者拿起相机,抛开喧哗带来的浮躁,真情实感地记录着某个瞬间的所想所念,沉下心来专注自己世界的光影。
当初选择摄影专业也是这个原因。
安歆也想同去,奈何订婚宴临近,需要亲自敲定的细节实在太多,不得已只能放弃。
挂断前嘱咐虞清欢一定记得带礼物。
嘱咐了叁次。
目的地是个美丽的山村,牛羊成群,古木参天。
虽然已经开始开发,但地处偏僻游客稀少,村民还都正常生活。
下了飞机又折腾了叁个小时才终于抵达。
山村的夏夜凉爽宁静,只有偶尔的犬吠和虫鸣,光污染也非常低,抬头即可见到满满繁星。
虞清欢把叁脚架和相机立在一座小山坡上,调整好参数和拍摄时间,驱蚊水喷了一层又一层,只等银拱升起。
草丛里蛐蛐窸窸窣窣,溪流边呦呦鹿鸣。
不远处就是窄窄的街巷,透过黑暗认真探寻,仿佛能预见朝阳升起时巍峨的山峦和被烟火气息围绕的村庄。
时间还早,她打开手机翻看以前的作品。
其实距离上次出门拍摄已经差不多两年了。
那次她回去后兴高采烈的向安歆展示,却被一句无心的“色调有些压抑”戳中了心事。
确实是有些压抑。
她无意间在玺澜公馆书架上发现一条项链,红宝石与青玉凤蝠纹元素碰撞,内敛的古典美。
无需过多猜测就知道原本属于谁。
或许是还没从刚才浓烈的纠缠中彻底醒过来,鬼迷了心窍似的,她问沉崇景,“能送给我吗?”
月光穿透纱帘流淌过黑暗的浅滩,言笑晏晏的背后是如履薄冰的试探。
沉崇景并没有马上拒绝。
虞清欢微微抬头,黑暗中看不清情绪的形状,就像看不懂他的沉默。
“换个别的吧。”
终于,剧烈的心跳仿佛要冲破喉咙扰乱神经时,低沉的声音传来。
反正都在意料之内,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失落。
就像其实离开申城也没什么用,该想起的还是会想起。
她小心翼翼地把项链放回去,忽略手心里被指甲深陷的钻心疼痛,玩笑着说看中了一套公寓。
似乎毫不费力,没几天购房合同就送到了她手上。
只是后来的许多个午夜,那条项链总会从记忆深处被打捞,提醒她或许那些用狡黠的语气遮掩的事实终有一天会在沉默的碾压中无所遁形。
过往在脑海中飘荡,像一种特殊的时间溶剂。
回神时银心已经开始升起,猎户座闪耀,牛郎织女星在东方高悬,夏季星空已经集合完毕。
宇宙在快门按下的瞬间坠落旷野。
尘埃静止,星体定格,无止境的黑暗中,光明生生不息。
———
放空的生活总是惬意的,大自然毫无保留的包容着人们的无奈和不悦。
无数次压下冲动,只专注于手中的相机。
在绵延的草甸上拥抱一望无际的绿,拍摄日出日落星河鹭起,定格手工匠人的专注,记录传统文化的力量。
累了就冲杯咖啡修图,偶尔望向窗外的蓝天,于狭小中窥见远阔,尽量让自己更靠近光。
七八天的时间转眼过去。
虞国明和付明骊不放心,催她回家的电话打了几十通。安歆更是着急,今天搞不定晚宴花束搭配,明天拿不准甜品台颜色。
无奈只能提前结束了行程。
只是没想到,会因为改签碰到李予
——
起飞时间是下午六点。
傍晚的停机坪,照进舷窗的夕阳像一盏盏灯,将整个机舱笼罩在温暖的橘色里。李予踩着关舱门的点登了机,通过空姐引领走到虞清欢座位旁。
抬头可见数字,25a。
“李先生,这是您的座位。”甜度爆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即是座位轻微的摇晃。
这家航司很贴心,不仅会向头等舱客人提供毛毯和拖鞋,还会提供带有热敷功能的蒸汽眼罩。
所以虞清欢并没能在第一时间看清邻座的样貌。
直到平飞后餐盘被送到座位上,才结束了半个钟头的睡眠。
“真的是你呀虞清欢。”
只不过还没等她适应光亮,李予便伸了张大脸在她眼前,害得她以为刚才梦到的穿进真人游戏里被追杀成真了,差点吓死过去。
多年未见的尴尬就这样极其离谱的被冲散了,虞清欢下意识给了李予一拳,打的他龇牙咧嘴。
捂着胸口皱着眉,“怎么还是这么暴力!”

不该有感觉。
从起飞地到申城的飞行时间并不算长。
不到叁个小时,李予按了四次呼叫铃,喝了五杯橙汁。
“您是刚回到地球吗请问。”虞清欢被折磨的头昏眼花,逮着空隙嘲他,“怎么这么多话?”
不怪她说话带刺。
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从回忆过去到展望未来,五六年的吃喝拉撒都被李予以极快的语速浓缩在一起。
虞清欢简直哭笑不得,觉得他好像开了挂的豌豆射手。不过这豌豆射手的嗓子可能已经冒烟了,不然能喝那么多果汁吗。虞清欢甚至插不上嘴,将睡未睡时还会被故意拔高的声调震醒。
现代十大酷刑之一:
跟开了挂的豌豆射手关在同一架飞机上叁个小时。
直到聊起感情,李予的语速才慢下来。
“我和他不被祝福,迫于压力分手了。”他沉眼看着舷窗外。
此时飞机已经开始落地,轰鸣声响起,身体不由自主向前倾斜。
虞清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你看,连厚重械甲都无法抵抗地球引力,所以不管是一厢情愿还是愿赌服输,也都是爱情的意义。
下了飞机取完行李还是没能拉开距离,李予主动当起了行李生,把虞清欢和自己的箱子都放在手推车上。
“加个好友嘛。”他一手推车一手举着手机,亦步亦趋。“我在国外没有朋友,真的没人说话。”
虞清欢扶额。
本想问他家里人呢,刚转过身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他轻声道:“父母也闹掰了。”
………
如果不是话太多,倒也算个可怜人。
虞清欢拿出手机,边点开边约法叁章
——
没要紧事别联系
实在想找人说话也别扰她睡觉
没有天大的事不要弹视频
“先盖章!”她边走边把手机背在身后,李予虽然没接话却还是紧紧跟着。
直到走到停车场脚步才慢下来,刚才还嚷嚷着要加好友诉苦的人现在反而没了动静,虞清欢疑惑,抬头看见李予欲言又止的样子。
虞清欢:“?”
李予:“盖章……”
他低下头,头发从耳侧垂下来,高大的身躯微微弯着,像只温顺的大型犬,支支吾吾,“你不是要我亲你吧……?虽然分手了,但我还是很爱他的。”
虞清欢整个人都被梗住。
如果可以的话,初恋什么的,宁愿从没发生过。
“李予。”她双手环胸倚着车门,“你知道有种病叫被爱妄想症吗?”
强行自信,最为致命。
李予反应过来也有些不好意思,弯着腰笑起来。
虞清欢嫌弃的喊他让让,谁知刚解锁车门还没来得及坐进去,李予就像泥鳅是的滑进了副驾。
……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你们公司连台车都不给你配吗?”
“不配,司机太贵。”李予扒着中控台不撒手,摆明了耍赖皮。
虞清欢已经在徘徊在暴走边缘了,强稳着心神深呼吸默念了五遍“美女不生气生气不漂亮”才把怒气压下去。
车子终于启动,李予赶紧寄好安全带,笑得满脸得意。
“爱你哟。”他举着手指比出爱心的形状,换来虞清欢面无表情的一个字:“滚。”
停车场光线有些暗,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玩笑着,尾灯在空气中划出弧线,照亮不远处的角落。
夜已深,高架上车流不多。
窗外无数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沉崇景的侧脸隐匿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浓眉锋利,狭长的眼睛似乎带着看不真切的情绪。
他比虞清欢落地早一会儿,刚坐进车里就看见熟悉的身影。鬼使神差般的示意司机稍等,然后坐在车里看完了她与人嬉闹。
说不上什么感觉,也不该有什么感觉。
接到沉崇景电话时虞清欢还没到家,李予的公寓有些偏,足足绕了好几公里。她连上蓝牙耳机,听上去有些兴奋,“你回来啦崇哥。”
“嗯。”沉崇景低声应,“在外面?”
“我也刚下飞机,顺道送了个朋友还没到家。”绿灯亮起,虞清欢调转方向。
走之前跟沉崇景要的几个包已经摆在了沙发上,虞清欢笑着,看上去很开心。
她边拆包装边跟沉崇景说着这几天的趣事。
讲到山村里几乎家家都养狗,有天晚上不知谁用笛子吹了首牧羊曲,全村的狗都跟着一起叫。
讲到漫山遍野的萤火虫。
讲到拍聊斋的荒村里有老婆婆居住。
讲到她为了拍银河被蚊子追着咬。
沉崇景像往常一样不说话只耐心听着,他长腿交迭斜坐,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只在虞清欢说她一个人沿着无人的山路徒步两公里才找到合适的拍摄地时打断,并开口问了句,“自己?”
虞清欢点点头,“安歆和江沉昭的订婚宴就剩下不到叁个月了,要忙的事太多。”
“不过一个人也很好啊,我住的院子里有只特别可爱的小猫咪。”她说到开心处嘴角扬起,乌发散在脸侧,桃花眼晶亮,齿痕落在红唇妩媚又缱绻。

摘月亮(h)
拆了半个多小时,虞清欢腿都麻了。
她晃晃悠悠站起来,举着手臂,本意是打算给给沉崇景看还没完全消退的红肿。
谁知被地毯绊了下没站稳,干脆直接扑进他怀里。
…………
沉崇景眼疾手快地接住,橙花的柑香迎面而来。
其实虞清欢一直都觉得,沉崇景虽然表面看上去沉静自持,但骨子里有种张扬的魅力。
那种魅力来自锋利的下颌骨,来自修长的手指,来自凸起的喉结,也来自积石如玉的气质。
像不可摘的远月,也像不可靠近的山雪。
只是她生来固执,偏想从他从不肯摘下的面具罅隙里看到失控与暴烈。
浴室的玻璃门上起了雾。
虞清欢被压在花洒下,温水流过乳房,腰背绵延出勾人的弧度。
沉崇景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那么心急,因为心急,也没什么前戏,掐紧虞清欢的腰直挺挺的送进去。
虞清欢疼得眼都睁不开,只能小口小口的喘气。
感觉到她的难耐,沉崇景稳住心神忍下来。
他右手从她腋下绕过去,从锁骨向下游走,两指夹住乳尖轻拢慢捻,最后握住整个乳房。
他边慢动边在她耳边呼吸,用舌尖挑逗耳垂。
虞清欢麻的差点站不住,口唇微张,更重的喘息溢出。
氤氲水汽中,精壮的腰身渐渐开始耸动。
虞清欢扶着壁龛,细细感受褶皱被层层推开又被全部占满的满足感。
她实在是紧,也不知道怎么长的。
沉崇景被夹疼了,莫名来了气,抬手就给了雪白的臀肉一巴掌。
荷尔蒙爆棚的瞬间除了下意识臣服还有无法忽视的压迫感,灵魂激荡,连神经末梢都在恐慌。
虞清欢被抽的站不住,腰腿同时用力。
甬道变的更窄,沉崇景哑吼出声,手控着她的脖子往后扯。
虞清欢满面红霞,对上沉崇景的眼睛时情不自禁似嗔非嗔地喊着他的名字,他眼里不安分的欲更加浓烈,几乎被光影撞开。
他边动边用牙齿咬她的后颈,箍着她的肩膀,让她漂亮的脊背随着动作贴上他的胸膛。
虞清欢的声音本就旖旎,染了情欲更是娇媚,连尾音都带了钩子。
“崇哥……嗯……可以了……再重点……”
她在床上从不掩饰做作,热烈的让人惊讶。
叁年前就是这样。
直勾勾的挑逗撩拨,眼睛里全是坦荡。
下一秒,沉崇景收紧腹部的肌肉,像头疯狂的饿狼融进她的身体。
他左手钳住她的喉咙,右手掐揉拍打,用微凉的嘴唇触碰,喉结上下滚动,嗓子里溢出急促的呻吟。
高潮来的太猛烈,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沉崇景的手抓住她的发梢时,虞清欢终于终于彻底撑不住,她用手背拂去泪水后去找他的眼睛。
她抬着下巴,神态是恍惚的,眼神却风情万种,眼尾红了一片,泪盈盈的,像引颈受戮的黑天鹅。
“嗯?”伴随着疑问,沉崇景猛然紧贴虞清欢的后背把她彻底压在墙面上,大理石的冰凉蹿至全身。虞清欢叫的更嗔媚,沉崇景按着她的头,吻过鼻子和下巴,看她后仰着,神色欢愉又痛苦。
“怎么了。”他问。
其实那一刻虞清欢的心里有一场海啸,她想问沉崇景这次去新西兰有没有见到华妍,有没有也像这样亲密无间的做爱。爱意饱胀几乎要冲破喉咙,可飞蛾迎火被灼烧的疼痛仍然深刻,她害怕,终究什么都没说。
等不来虞清欢的答案,沉崇景渐渐失了耐性。
他刻意次次擦过甬道里那粒小珍珠,手指也找到位置开始捻磨。
虞清欢颤栗不止,全身上下都泡在酥麻里,透着粉色。
墙壁挤压着白腻的浑圆,晃人眼球。
“怎么了?”沉崇景又问了一次,他胸膛起伏,喘息随着抽插不止。
“没……什么……啊……”话未完,沉崇景突然咬住虞清欢的肩膀恨不得将她撞穿,浴室里回荡着肉体激烈撞击的声音,交合处一塌糊涂,透明和白色的液体顺着腿根流至脚腕。
多巴胺疯狂分泌,上一波浪潮还没退却新一轮的愉悦已经到来。他把耳朵贴近她的唇听她声声喊着他的名字,把手放在她嘴里搅动,看眼泪流满脸颊却叫不出声。
他想到机场停车场时她对着别人扬起的笑,那笑其实不大好看,远不如她现在咬住他手臂哭到发抖的样子。
他用了更大的力气让她哭的更厉害,虞清欢不知尖叫了多少回,他射出来的同时她也像弯弓翻仰,四肢绷直,不断痉挛。

小牙还挺利。
那晚实在放纵,虞清欢身上留下不少痕迹,沉崇景也是。
西楼会所坐落于新安江畔,正是华灯初上,推开窗便能看到江面上的各色霓虹倒影,远处建筑拔地而起,两者交织,流光溢彩,像是勾勒出整个申城的轮廓。
沉崇景江沉昭约好在这谈点事,谁知江沉昭被突发状况绊住,晚了半个钟头还没到。
也难得清闲,干脆开了瓶酒慢慢等。
略微昏黄的灯光将气氛熏染的有些绮靡,冰球和浓郁的威士忌缠绕在一起,杯壁被轻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执杯时腕骨上还未完全消退的牙印映入眼框,沉崇景动作稍顿,想起进入虞清欢时的销魂蚀骨,沾染酒渍的薄唇微扬,似是轻嗤了声。
小牙还挺利。
其实他并不沉迷女色,和华妍分手之后也没再碰过谁。
叁年前虞清欢第一次问他能不能在一起的时候他拒绝的干脆,那时沉家旁枝躁动,他一心扑在沉氏上没精力谈情说爱。
第二次她穿了条黑色的裙子,依稀记得脖子里什么都没戴,玲珑的锁骨蜿蜒,耀的眼睛如潭水,随时会卷起漩涡的潭水。
她说:“崇哥,我想要钱。”语气坦荡,手里端着杯红酒,背后是流淌的月色。
掌权申城,睥睨下位,沉崇景最是明白,这世界上千万万人大多言不由衷。善用谎言逃避,惯常贪财重欲。所以他习惯博弈,习惯把所有目的都摆在台面上一步步攻掠。
“你缺钱?”他换了种方式回答。
“钱嘛,谁不缺呢。”虞清欢说完直接吻上来,由唇角到耳廓,吐息温热。
那天他们去了酒店。
虞清欢主动跨坐在他腿上,撩起裙摆,牵起他的手覆盖到胸上,一边吻他一边解开他的衬衫。
她的皮肤很细腻,表情也是。
她用大腿内侧试探着摩挲他腰胯,手指抚过他的颧骨鼻梁和眉头,吸吮喉结,啃咬颈线。那些吻看似老练实则青涩黏腻,像蜘蛛猎物挑逗禁忌,素白粘连的丝线猎动着心脏。
沉崇景被蒸腾出热欲,抱着她翻身倒在床上。
“确定?”他沉着声问。
回答他的是缠上来的长腿,细滑笔直。
他咬上她挺翘乳房上的小痣,顺着肩膀将她堵得喘息不止,她耳廓飞红腰身绷直,和主动高位挑逗时狡黠的样子立刻不沾边儿了。
狐狸还是那只狐狸,只是眼里噙了泪。
其实做爱对沉崇景来说并不至上瘾,更多是为了释放,从前和华妍也是平平淡淡,但那天不知为何竟然充满了失控的快感。
虞清欢的被他撞的吸着鼻子小声啜泣,他抱着她坐在腿上,叼着她的乳珠挺送。她的乳晕很美,像沾染了透明的糖浆,她主动往他嘴里送,他便享受的受了,恶趣味的啃咬,直白的表达适当的蹂躏。
那晚耳边全是难耐又愉快的呜咽,从床上到浴室再到窗前,黑夜汹涌翻腾。
他明白男女之间无非性与爱,却从不知道自己也可以如此纵欲。
他本该是个心无旁骛尖锐刻骨的杀伐者。
就像现在,沉成明被押跪在地上,沉崇景的鞋底向着他的手指碾去,沉成明吃痛惨叫却无法反抗。
沉成明是沉崇景的堂哥,懒惰成性,奸诈狡猾。
为了利益与人密谋瓜分沉氏,败露后又铤而走险用尽各种下叁滥的手段。
那是动荡的两年,沉崇景回国后临危授命,他本不愿看到同族兄弟至亲叔侄为利相残。
但牛鬼蛇神横行,鱼鳖虾蟹翻浪,前车事忘后车不鉴,穷途末路时沉成明竟然丧心病狂到拿沉老爷子的性命威胁。终于逼得他剥开运筹帷幄杀伐果决的戾气,雷霆手段清洗旁枝,错节盘根一一斩断,像被敲开泥壳的骁勇将军,从此桀骜狠辣。
灯光被全部打开,沉崇景手持酒杯轻晃,喝完了杯中液体才漫不经心对跪伏在下首的人开了腔。
“舍得回来了?”
沉成明后来逃离了申城,但沉崇景早已不信鬼神不信人,像玩一场狼王捕食蚂蚁的游戏,迫的沉成明惶惶不可终日,只得主动回申城求饶。
酒杯落桌发出声响,沉成明也跟着哆嗦了一下,想起眼前这人这几年的风云传述,脸都没了血色。
江沉昭赶到时沉成明正被几个保镖往外拖,四肢被擒住,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当年沉家的事江沉昭是看着过来的,只一眼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就没再多问。
他们这些人本就是被架在刀尖上滴着血走,上位者手握财权,即使选择沉默也逃不过作为一个参与者的原罪,一朝繁华一夕破败,能翻手云覆手雨的从来都不是?纵容与愚善。

醋。
谈完生意上的事已是八九点,江面上清晰传来货轮的汽笛,穿过空旷的星空,深沉而辽远。
杯中酒已尽,正好今天有空,江沉昭手痒想搓两圈麻将,沉崇景第二天没会,事也不多,两个人便在房间里闲等。
“安歆不骂你?”难得玩笑,沉崇景长腿交迭,懒洋洋倚在沙发上。都知道安歆和江沉昭感情好,除了工作时间,就是形影不离腻在一起。
“她不在家。”江沉昭贱兮兮地挑眉笑道,“说是跟清欢逛街去了。”
提起虞清欢,又轻轻叫了声崇哥。
“嗯?”沉崇景应着。
“不是当兄弟的八卦,这都四五年过去了,还忘不了华妍?”
“华妍?”沉崇景顿了顿,似是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提起,蹙眉反问。
“上次去新西兰没见面?”
“见了。”沉崇景答的坦然,“吃了顿饭。”
不知是听谁说他有新西兰的行程,华妍托他带了点东西,作为感谢请他吃饭,他不好推辞,顺便问候了近况。
“………”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说着不八卦的江氏总裁原形毕露神秘兮兮扯起了闲篇儿。
江沉昭倾了倾身子凑到沉崇景脸前,表情看上去十分欠打,“没……?”说完干笑着乐了两声儿。
“我看你是太闲了。”沉崇景目不斜视摸上烟盒,抽了根放进嘴里。
“非洲那边儿有个项目。”
“也就呆个两叁年赔上几千万,有没有兴趣?”
“没兴趣!绝对没兴趣!”江沉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回原位和沉崇景拉开绝对的安全距离,嘴里还喋喋不休嘟囔着
——
“我可是快要订婚的人啊,你可不能这么残忍。”
“我上有老过两年就要有小。”
“你这是赤裸裸的嫉妒!”
“嫉妒?”沉崇拿起打火机,边点燃边淡淡看了江沉昭一眼。
“嫉妒你脖子上的牙印儿还是胳膊上的掐痕?”
安歆和江沉昭都是大咧咧的性子,经常叁句不合就扭打在一起。
有时候下手没轻重难免留点痕迹,不过这些痕迹只出现在江沉昭身上,频率还不太间断。
江沉昭:“情趣懂吗?这叫情趣!”
沉崇景冷眼睨他不再接话。
情趣?
于他而言,在绝对压制中看对手毫无挣扎之力,只能眼看破洞旗幡颓然而倒才有乐趣。
要说其他,仔细想想,掐着虞清欢的腰弄到浑身颤抖,看她把他腕骨咬在嘴里,眼里流着泪,腿间流着水,事后咬痕经久不消,闲来无事抚摸一番,倒也算有趣。
牌桌上烟雾缭绕,酒吧里灯光昏暗。
李予穿着花里胡哨的衬衫趴在吧台上,扣子解开两颗露出胸膛。调酒师随着彩色的光束晃动,目色迷离的拿起酒杯,猛的仰头灌下,酒液立时顺着嘴角滑落下巴。
“再来五杯!”喝完,他伸出四个手指示意酒保。
“………”酒保默默无语。
接到酒吧打来的电话时,虞清欢和安歆正看着销售往后备箱塞东西,今天收获颇丰,差点装不下。
服务生说这位先生早已不省人事,用指纹解开锁后也只打得通这一个联系方式,如果实在没人去接就只能报警处理。
“好歹也有点知名度,被送到警局总是不太好,去接一下吧。”安歆向来心软,不忍看老同学落难。
虞清欢只觉得头疼,恨不得找台时光机飞回半个月前,坚决不改签!
她们到的时候李予已经醉到椅子底下去了,虞清欢给了小费想让服务生帮忙把人送到车上。谁知李予看上去瘦弱劲儿却挺大,抓着椅子不肯松手。虞清欢没了耐性,捧了捧冰水往他脸上溅,这才算睁开眼睛。
“你来啦,欢欢
~”
李予喝的舌头打卷儿,满打满算五个字,竟然说出了快板儿的气质。
“………”
懒得跟醉鬼闲扯。
这种小酒吧人多眼杂,此刻各种目光投射过来让人很不舒服,离开这乌烟瘴气的鬼地方才是正事。
见是她,李予也不再顽抗,只是仍不肯让服务生搀扶。实在无奈只能把包递给安歆,使了全身的力气才把他半个身子扛在肩上。
“好像有点……疼。”靠在虞清欢身上后李予更加清醒了,腰上跟针扎是的。
“错觉。”虞清欢并不多说,只扶着他往外走。
“我觉得……好像不是……”李予疼的皱眉,嘴里还嘶嘶哈哈。
终于走出酒吧大门时安歆已经笑的不能自已,她挑眉看着虞清欢,仿佛在问掐的爽不爽。
“沉昭正好路过,让司机送吧。”安歆从车上拿了瓶水,来的路上江沉昭说接她回家,她大概说了情况后将这里的地址发了过去。
虞清欢连喝几口才缓过来。
路虽不长,但穿着高跟右肩还压着半个身子,实在累的不轻。
“我也要喝。”被放在台阶上的李予不满被冷落,颤颤巍巍站起来,要抢虞清欢手里的瓶子。

再见。
抱歉,可能不会再更了,你看天蓝不蓝这个笔名也不会再用了。
墨者app跑路,我几篇文的存稿和几十万字脑洞全没了。
昨天到现在没有睡,一直在尝试恢复但都没有成功。
实在抱歉,确实没心态了,无你何欢存了大概两万字,有两篇是哭着写出来的,再也没有那种感觉了。
桑桑,南风,对错,何欢,一个都没有了。
实在对不起。
希望所有app开发者都能用责任做事。
祝福那些丢了几百万字的太太还能振作起来。
加油。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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