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包小说网 > http://www.060209.com/ 《她不想死》 食人(h)
殿内暖香浓浓,四壁铺满绸幕,轻纱从雕梁垂到地毯上,重重叠叠,似天宫仙境般梦幻奢靡。
灯台状若银树,微光笼罩着寝宫,暗红色香炉高近三尺,缕缕香烟缭绕,袭来阵阵暖意。
玉柱耸立四角,一圈圈雕画浮于表面,其间镶嵌玛瑙珍珠翡翠无数。
和田玉制圆榻前,立着两条交缠的赤金色蛟龙,从活血雀身上刮下的羽毛,用蜂蜜一片片刷在黄金刻成的双龙雕上,最后再取以金石研磨的金色涂料,由宫廷画师均匀地涂在上面。
每日都须斩杀鲜活的血雀取其羽毛,以维持这般纯粹的赤金色。
圆榻外围了一圈人,隔着数层似轻烟的绯红玫红床幔,所有思绪都凝固在那双重叠成对的影子上。
府邸里并不安静。
相反,还有些热闹,那声源便是从丝丝缕缕的暧昧的红色里透出的。
“啊轻点太深了呜呜"
少女娇媚的求饶声叫了大半夜都未消停过。
如此一来,正好充当了再好不过的催情剂,在她身上卖力的男人肏弄时便越发狠了。
“奴家真的受不住了"
少女光溜着玉体,肥嫩的胸脯沾满男人的涎液,和红红紫紫的吻痕指印。
双腿大张,白粉的美穴在无数次剧烈的抽插下早已变成了快滴出血的红,一根狰狞硕大的男根挤压着层层嫩肉,在又小又嫩的穴洞里飞快地进出!
”受不住?!也是,你下面这张小嘴儿跟个雏一样,果然是年龄小,连吞龙根都费力!没用的小淫娃!”
男人笑得邪肆,戏谑之言不断,两手握着少女滚圆白润的臀瓣,一手一个便往两边掰,
那美臀便和水蜜桃似的,露出了一条缝,缝里还有一处小眼,那便是少女的菊穴。
男人笑意更浓,目光似狼,直勾勾地瞧着那处小得几乎看不到洞口的粉菊,不顾那处干涩,修长大指一伸,便直接穿进了女孩的臀眼,往里头拼命地钻,狠狠地戳弄。
”啊!!好疼疼啊"
少女果不其然惨叫出声,细眉微蹙,冷汗在苍白饱满的前额冒出,不盈一握的柳腰摆成诱人残忍的姿势,腰以下的躯干战栗不止,她必是疼极了。
一缕缕殷红从男人手指和少女菊穴相接的地方流出,很快便将男人的手指整根染红,鲜血散发着温热新鲜的铁锈味,从撕裂的臀眼滴在雪白的蚕丝被上,耀眼刺目。
帘外的人虽多半见惯不惊,但还是有少数被如此凄厉的惨叫吓得心神不定,表面上看不出什么,背后的衣裳却湿了一片。
唯有掌事秘书,瞧见了那血红色,紧握的拳头才悄悄松了缝隙,然后目光再朝榻的另一处望。
这圆榻果真宽敞,若不顺着掌事秘书的目光,还发现不了这第三人。
男人的手仍插在女孩小小的菊眼处,粗大的龙根重重插着女孩细嫩的宫颈。
鲜血越流越多,花穴的淫水也似洪潮溢出花唇。
极致的快感和撕裂的疼痛宛若冰火两重天,折磨着女孩的身心。
”陛下我受不住了别肏我了要死了"
少女扭着腰肢,胸前两颗红果摩擦着男人精壮的身体,小穴紧紧咬住龙根不放,试图换取男人的怜惜。
“啪!啪!啪!“
男人一手箍紧少女的细腰,腾出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在少女的胸上留下掌印。
少女本就被蹂躏数次的胸更是肿得高高的,看起来和味道鲜美的刺身没有区别。
”忘了规矩了?你只是奴!贱奴!不想被寡人肏那就让外头一圈的人肏你!“
男人说得跟真的一样,少女知晓他是干得出这种事的,心下一惊,担心男人真的将她扔出去被外面一群老奴仆轮奸,连求饶道:“奴错了求陛下不要将奴扔出去"
女孩一紧张,身下的花穴便收得更紧,绞得男人险些受不住精关。
“淫奴!下面咬得寡人那么紧,还说受不住,你这穴耐操得很!一说被外人肏你就咬住寡人不放,你说,是不是一根肉棒肏不爽你啊!“
男人明是故意放话戏谑女孩,不想却入戏太深,说着他自己都信以为真,内心燃起一阵怒火,直接把女孩的身体转了个姿势,大指深深镶嵌在女孩已成一个血洞的菊穴里,指尖扣着肠壁里的嫩肉,以此为支点,便将女孩整个身子提起来!
那样子仿若下一秒便要将她扔出去般。
突如其来的猛力让菊穴的疼痛加剧,鲜血也溢出得更多,女孩只觉男人好像在故意挤压后穴的伤口,榨出更多血汁。
她不敢反抗。
她怕惹怒了男人,怕被群奸,怕得不干净的性病,怕最后抛尸荒野
明明肉体上的折磨苦不堪言,可女孩那张动人小脸上的表情却未见崩裂。
粉颊带红,眼含春水,娇滴鲜嫩惹人馋

外头的人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以为是国主和名声大噪的花魁玩得火热。
男人抽出了肿胀挺立的龙根,骨节分明的大指继续往受伤的少女菊穴里塞,又挤出了一丝丝带有体温的鲜血。
男人的目光凝视那抹烈艳半晌,轻笑一声。
“皇兄,来点开胃菜?”男人低低地开口,询问的对象竟是另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不错,在床上纵情享乐的两名男子,是对从里到外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双胞胎。
这样身份高贵气质不凡,且容貌俊美身形高大健硕的二人,竟是传闻中被诅咒的玄冥国的国主----时佑迁,时南起。
一直在床尾看了大半夜春宫表演的人便是时佑迁,也是时南起的嫡亲同胞哥哥。
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是彼此最亲密的人,无可替代的亲密。
时佑迁身着一件似寝衣的紫灰色锦袍,黑发如瀑散在挺拔宽阔的肩背,衣上无环佩宝玉,发上也不见多余的装饰,即便如此,却不掩其清贵风姿。
他走了过去,时南起终于将手指从女孩的菊穴中抽出来,没了东西堵塞,大量的鲜血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地从菊洞涌出。
浓郁的腥甜混合着男女交缠的体液气味弥漫在整个殿宇当中,带着窒息的糜烂与腐朽。
时南起将沾满鲜血的手指递在时佑迁面前。
干净的指甲被染成绝美的红色,指甲尖闪烁银烛的光点,像是同样鲜红的玛瑙,激起时佑迁内心深处的腥残和掠夺。
他眸光一暗,一把将自己弟弟的手夺过来,将那精雕细啄的大指放入口中,用唇舌轻舔,细密品尝,像是在享用人间难得的美味佳肴。
鲜血将他薄薄的嘴唇染成同样的红色,好似闺中女子涂了丹脂,更显得他似魔非魔,类妖却胜妖。
时佑迁阖上眼,狭长的桃花眼成一条淡淡上扬的弧形,细长而浓郁的挑眉妖异邪肆,像极了志异怪谈里食人的狐妖,正静静享受这片刻的舌尖欢愉。
时南起脸色未变,待时佑迁舔净他手上的血汁后,则不动声色地将手指抽出来,时佑迁还意犹未尽地勾了勾舌,在弟弟指尖又舔了一道,一脸的食髓知味。
少女乖巧地撅着屁股,背对着二人,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气氛有些许微妙。
这是她做花魁以来,第一次伺候那么尊贵的人。
她接过各种各样的客人,也见识过各种难以启齿的性癖。
可无论如何,那也是提前做过功课的。
----今时不同往日,眼下的情况又哪能和平日相提并论?毕竟她现在伺候的人可是玄冥国的国主!国主又哪会给你时间提前准备呢?能被国主临幸那都是几百年修来的福气了!
这样被默许的规矩在哪个国家都如此,更别说女性地位本就低下的玄冥国了。
少女心里惆怅不安,面上却怎么也不能表现出来。
菊穴的疼痛感慢慢消退,她的神经却没有因此而松懈半分
”调教得不错啊!就不知养得如何了。“少女这副乖巧懂事的模样让时南起忍不住又在她肥美的屁股上使劲揉捏了一把。
”汤汁还不错。”一直没开口的时佑迁淡淡地接了句话,他睁开了眼,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但那双充满魅惑的桃花眼里未褪的沉醉之意,显然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尚可。
少女对身后的两人做了什么一无所知,听着两人对话,她背脊不由得有些发凉。
“是么?”时南起低笑着,一只手仍折腾着少女的屁股,揉,掐,搓,拍,无其不用,手劲一下比一下更用力。
少女向来能忍痛的,这会也到了极限,忍不住发出小兽般的呜咽声,只不过仍坚持着不哭出声罢了。
本是白嫩的屁股变得面目全非,一片紫青,有的地方甚至浸出了细密的血点,像被压坏了的水蜜桃。
时南起看着差不多了,手总算放开了可怜的小屁股,拦腰把少女提起来。
身子突然被腾空,让少女来不及反应,连头还没转过去,剧烈的疼痛便先从后臀降临!
当然,伴随疼痛的还有少女凄厉的惨叫声。
“啊!!!”
时南起怀中较小的身躯疯了一般的挣扎,她全身上下都在抗拒紧紧抱着她的男人。
她用脚踢,用拳大,却动摇不了那钢铁囚笼一般的怀抱半分。
“魔鬼!!"
少女越挣扎,时南起便抱她抱得越紧,紧到了让她怀疑自己可能会被男人的怀抱勒死夹死的程度。
她放弃了抵抗,整个人却还是疼得发抖,连一直管理得很好的表情此刻也被巨大的疼痛所支配。
反观时南起,他痴迷地望着怀中的女人,眼底流露出不太正常的馋涎饥渴,像是饿极的野兽,正准备饱餐一顿。
他咂咂地吞食着少女鲜美的臀肉,鲜血糊满了他半张俊脸。
他一只长臂箍着少女,另一只手则紧攥着
少女糜烂的臀肉块,胡乱地往嘴里塞。
鲜血喷满了大半张床,少女疼得快要死掉,原本美丽的翘臀此时此刻缺了一小块,看起来美艳残忍,不断淌着鲜血的伤口却又带着奇异的鲜活感。
时佑迁看着弟弟沉浸在美味当中,他胯下之物骤然挺立!
却不是对弟弟,而是对那个让兄弟二人为之沉醉的美味。
但他却并没有马上做他想做的。
而是站起来,转了个身。
掌事秘书在刚刚那声女声惨叫时便早已做好了准备,如今看帐帘的影子变化,心下了明,朝某处使了个眼色,提前安排好的人便将一盘东西递到帘里。
时佑迁睨了眼递进来东西。
白玉碗和银质龙纹小刀,是他平日里惯用的。
不过这次他只拿了小刀。
递东西的人是站在外头的,感受到了主子拿了东西,便又悄无声息地退下。
少女奄奄一息地躺在时南起怀中,求生的欲望让她忍不住向时佑迁投去求救的目光,即使她看到的只是时佑迁高大健硕的背影。
时南起口中的臀肉已尽吞入腹,他的目光又在少女身上四处游移,在寻找下一处下口的地方。
少女不堪这般折磨,想活下去的意识更猛烈,她看着时佑迁的背影想,快呀,求你快转过来
时佑迁终于如她所偿转过身,但少女的期待也在那一刻破碎。
她的目光由祈求变为惊恐,她看着男人手中锋利的小刀----离她越来越近!
然后她被两人这么顺利成章地夹在中间,时佑迁掐住她的手腕,在她光滑细腻的手臂上切开一条长长的口子!
她紧闭双目,贝齿咬着下唇,眉间浸出细密剔透的汗珠。
是她异想天开了,竟然还不切实际地奢望时佑迁能救自己…!
她今天…还能活着出去吗…
少女绝望地想着。
他的唇覆上她手腕处的伤口,他滚烫的下身也埋进了她紧致娇嫩的身躯。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刺眼破碎的血红色。
还有浓稠的散发着雄性精液的气息
模糊的视线间,她好像看见有一人用她被撕碎的肚兜缠住伤口。
肚兜也是鲜红色的,上面仅有一点点不易被察觉的金色。
金线绣在无边无际的红里,慢慢汇聚成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初成。
真像一只展翅长鸣的凤凰呢…
凤凰涅盘,浴火重生?
只怕是凤凰泣血吧…
她自嘲地想着,突然觉得很可笑。
她不想看,可那两个字偏不停地在她眼前摇啊,摇啊
她一阵恍惚----

初遇
两年前
今天是玄鄞国的国宴,为纪念玄鄞国的开国而设立。
玄鄞国举国上下对它的重视度仅次于玄州大陆统一过的节,当初为了纪念四国合并,将其赐名为----“生”,一般都称作生节。
玄鄞国有一富商老头姓杨,有一风流倜傥的儿子娶了个貌美如花的媳妇,在15年前的今天生了个同样人间绝色的女儿,名为初成。
都说杨家女福气不错,能生在国宴之日,与国同庆,是多少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玄鄞国主张开放,与邻国友好,多年来,每当此日来临之际,邻国都会遣权贵之人亦或是储君前来祝贺,聊表心意。
久而久之,在其他国便流传着这样一句上不了台面的言论,要说这下一任国主花落谁家,只看他有无在玄鄞国的国宴之日来访便可,换言之,若下一任君主没到玄鄞国来访,那这国主位置,多半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说到杨家,也是玄鄞国百姓们最津津乐道的话题。
谁能想到如今富甲一方的杨家曾也是年年出状元的书香门第呢?
都说杨家老爷子英明,当年出仕投商之举可让不少人看笑话。可再看看现在,今非昔比,那一个个的都巴结上来,羡煞旁人。
不过正因杨家老爷子当初这惊世骇的行为,又的确波澜壮阔地干出了一番事业,才让江湖后辈们争相效仿,论如今玄鄞国这般富裕,少不了杨家老爷子的功劳。
杨家现在虽主从商,可那只是表面,内里对晚辈学业的好坏看得比皇家对待皇子还重。
每天少不了诗词算数,一个成绩不好就罚得杨家小女杨初成连连叫苦,看得府邸上下那叫一个心疼。
好不容易杨初成终于完成了一篇“学术论”,也算是应付了杨家长辈,又恰逢她生辰国宴双喜临门,长辈们这才允许杨初成去京城里跟着大伙儿凑上一波热闹,瞧瞧这所谓的玄綦国来访大使。
说起杨家小女,也就是杨初成,京城里与她相识的不多,管它熟不熟,都唤她“杨幼幼”。
杨幼幼是杨初成的闺名,因杨初成年龄辈分都是杨家最小的,又是杨家唯一的嫡系掌上明珠,故称其“幼幼”。
当初杨家老爷子对杨初成的大名可谓是重视至极,结果到最后想了了半天也没抉择出来。
倒是杨初成爹娘,一口一个杨幼幼便喊出去了。
这可气坏了杨家老爷子,但也给他提了个醒,年龄小就是幼,那不如来个“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一锤定音,杨家嫡女的名字也就彻底定下了,不改了,就叫杨初成。
凑巧应了那句“养在深闺人未识”,本该是大名的杨初成除了杨家人、天家和袁家人知道以外,其他人竟是从未听过。
再说说袁家。
袁家和杨家乃世交,当初杨家老爷子能闯出来袁家不能说没有贡献。
袁家有嫡长子袁牧绅,比杨家小女年长四岁,如今正处加冠之龄。
他是个人才,年纪轻轻便得当今圣上重用,在朝廷上混得风生水起,又生得一副好皮囊,京城里无一不评他----君子翩翩,仿若画中仙。
这般谪仙似的人物,自然成了不少大家闺秀的爱慕对象、达官贵族心中的龙门快婿。
袁牧绅担得起如此厚爱。
在朝廷上鹤立鸡群,却从未传出和某党结怨的风声,许是他才干过人,底下的人竟没一个不服他的,就连众皇子也从不抱团弹劾他。
袁牧绅和杨初成是青梅竹马,从小“哥哥妹妹”地唤着长大的。
小时候亲近得很,妹妹拉哥哥小手,哥哥亲妹妹嫩嫩脸蛋都是常有的事,但自从袁牧绅达束发之龄后,若再像以前那么亲密已是逾矩,便没那么频繁的往来了。
故而生分了许多。
然即便如此,能跟在袁牧绅身边的异性,除了杨初成,却再也没看见过别的人。
今日京城里热闹且肃穆。
热闹的是人,肃穆的也是……
……肃穆?
——杨初成想,肃穆应不能用来形容人,但她确实想不到别的词儿了,就姑且用着吧。
没错了,热闹是人,肃穆的也是人。
光里外围两排站着的,论谁不是叫得上名字的,有头有脸的?
是了,一般的平民百姓是不允许来看今天这位大人来访的。
就在不远处,那黑压压一片,人群聚成黑色的茫茫大海,随着人流前进,宛若海面泛起不平静的波浪,仿佛下一秒就要掀起惊涛骇浪。
队伍气势排山倒海,阵仗是前所未有的庞大。
杨初成第一次感觉到自家的优势。
其实今早出门的时候,她娘亲告诉她,一会那位大人来的这条道路就是咱家出银子修的,说她可以站在最前边看。
当时她不以为然,但现在随意往后边看,像自己这样的今个儿来看热闹的,又站在后一排的人竟个个都低着头,即使他们的眼神都在
到处瞟,想方设法地想向上向前看。
这副萎缩样平日里鲜少见得。
杨初成心里犯笑,这波不算亏。
这个规矩很奇怪,听说是即将过来的这位大人定下的。
站在第一排的人不需要低头,但站在第一排后面的人都必须低头。
欸,不对,或者换一种方式说会更好理解----低头抬头不重要,关键是只能让那位大人看到第一排的人。
至于第一排后面的,那是连一点点皮肤的颜色或是衣角边都不能露出来的。
杨初成对这个大人更好奇了。
----她知道这个大人的。
他是玄綦国的太子,也是杨家生意上最大的买主之一。
可是她却从未见过他真容。
不过这条街可真长真宽啊。
明明来的人那么多却不显拥挤。
玄綦国的队伍离杨初成距离更近了些。
她因而看得更清楚。
玄綦国的人打扮得很奇特。
走在前边的大约有两三百来人,人人着黑袍,面覆铜制玄色面具,面具上刻有图画,纹路诡乱迷惑,所有乌黑的眼睛在面具底下似乎都长成一个样子,在冰冷金属下,隐隐透着幽光。
阵仗如此庞大的队伍走到大概半个时辰才到街道中段。
队伍也是在这时发生变化。
他们像巨型黑蚁,数几秒便汇聚在一起,不分你我。
本是以“列”为组突然变成了一个立体的形状----人站在人身上,搭成一个通天的牢固的人塔。
一圈围一圈,人数下密上疏,厚严紧密,几乎没有缝隙。完全看不清有多少,但最顶上却又光秃秃地仅留一人。
那像一个”尖“的人,跪趴成一个扭曲的姿势,撅着屁股,搭成一个“臀桥”。
薄薄的腰上盛着一个厚重巨大的壶形立龙辇。
杨初成不禁感叹,妙哉!那么大的辇车竟然能压在那么瘦的人身上,果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赞叹之余,也难免心有余悸,那人撑那么久就不累不疼嘛?这辇车看起来像有千斤重呢。
龙辇一出来便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它通体镀银,光滑的表面搭着一个不透光的黑帘。
它是那么独特。
仅仅一张帘布而已,竟好似扇黑漆的实木门扉,就像凭空多出了一个房间,隔开了底下人群。
杨初成的目光不知怎么就被这黑帘吸引了。
她心里嘀咕,那位大人一定就坐在里面吧。
(明明很高很高,也有遮挡,若不是辇车里的人主动掀帘,外面的人又哪里看得到呢?)
杨初成知这个理,想着反正看看也无事,索性就一直盯着它罢。
许是杨初成太虔诚,那黑帘在她的目光下竟还有了动静!
只见一只骨节分明,可以称之为艺术品的手挑开这层薄薄的帘子,一个男人的侧脸露了出来。
他睥睨着底下众生,化作降临人间的天神,满怀怜悯慈悲,幽幽目光却一个女孩身上驻留。
不想这女孩正好也往上看。
一瞬间,两道明暗各异的目光,穿过遥远的距离和如潮的人海,就此交汇。
男人倒是看到了女孩,可女孩却没看见男人,她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她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又好像没有。
因为太高太远,杨初成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立体的侧影。
她刚想收回目光,却突然感觉一股寒意从头顶直窜全身,深入骨髓,让她直打了个哆嗦。
辇车里的人将杨初成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重新拉上上了黑帘,一切又归于平静,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女孩最终看向了别处,那阵来自龙辇的寒意,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变故
杨府
天色渐暗,府外难得静谧。
主府内的声音显得突兀,即使在自己府上,有心人仍不安心,便把说话的声音又往下压了几分。
----”怕是要变天了。“
苍凉的声音像是唇齿咬破瓜子仁的瞬间,啪啦一下拉开夜幕。
说话的人是杨斌,杨家大少爷,杨初成的父亲。
他合上有些起皮的嘴唇,拉长着脸,满是凝重,指腹来回摩擦着紫砂杯壁,外貌仍存少年时的俊美秀逸,双眼却布满着疲惫的血丝。
”牧绅那孩子,应该不会做得太绝吧"
南婠坐在窗边,顺着杨斌的话,扭过头看了看被天色浑浊成一片的窗外,不知在寻些什么。又回头,来来回回好几次,绾成妇人发髻上点缀的红玉步摇跟着她的动作摇晃,像是催促一样,不断发出细微清脆的叮铃声。
她噤声,只抿了几口茶,明是上好的乌龙,本该入口清醇,回甘无穷,然此刻,入口却尝不出什么味道。
“妇人就是软心肠,唉,算了,说多了你也不懂,只求能平安无事度过今晚。”
杨斌喟然,不再多言。
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小厮,屈着身子,一手挡着脸,一手贴着腰腹,在杨斌耳侧低语。
南婠听不清小厮在说些什么,她只能小心翼翼地瞅探着杨斌的面部表情,一分一毫的神经扯动都不放过。
只见杨斌的眉头越皱越紧,两眉之间起了几层皱纹。
“知道了,你下去吧。”
杨斌支走小厮,自己站起来,南婠心有焦虑跟着站起来,两人一先一后,颇有几分夫唱妇随。
南婠着急,却也清楚有些事她不该插手,无规矩不成方圆,那么大一个杨府管理起来不易,她作为少爷唯一的夫人,打理府内事务那么多年来,一些东西她心中拎得比谁都清,是以至少至多,她都仅是面带愁色看着杨斌。
杨斌最爱她识分寸懂进退这点。
他走过去,温厚的大掌抚了抚她略显纤薄的背:”宫里急召,我换身衣服就过去了。“
南婠垂眸,深知事情一定不如表面那么简单,但也没多问,像平时送相公上朝那样,语气关切眉眼尽是温柔:“夜里寒气重,我前几日亲手裁的还放在房间呢,我帮你换上。”
眼前人嫁与自己那么多年,模样仍似初遇时的少女姿态,哪里看得出其女都快及笄了呢。若一定要说变化,则是摇曳的步履间,多了几分媚态罢了,更是让杨斌欲罢不能。
南婠的美好,像是美酒酿过的月光,在数不尽的朝夕中,把男人浸润得再也无法自拔。
他看了眼前人许久,她半绾青丝上簪着的步摇是他赠予的,他当初一眼看中了步摇中间镶嵌的夜明珠,价值连城,他说什么也要将它买下来,只因看它第一眼就想起了南婠。
杨斌直觉不错,即使府上灯火通明,但毕竟暮色降临,那颗绿云绕绕间的明珠,闪烁着若隐若现的微光,和南婠宛若浑然一体,美得相得益彰。
他一时间不由得看呆了,有些恍然,回过神又带了几分窘态,忍不住伸手弹了一下那簪子,又是一阵叮铃声。
感受到相公炯炯目光,南婠也有些不自在,姣美的脸蛋上浮了一层淡淡的红霞,她故意软绵绵地瞪了对方一眼。
杨斌哑然失笑,揉了揉她的头:“好。我等你”
杨初成正午的时候就回府了。
明明今日是她生辰,又是国宴,可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早上起床的时候还没觉得,出个门回来就不对劲了。
细想起来,杨初成自己心里也清楚,她状态不对一定和在长安街上看到玄綦国的人有关。
玄綦国和玄鄞国中间还隔了一个玄幽国,杨初成猜测,会不会是因为风水原因,才让她看到玄綦国的人就身体不适。
她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些东西,可虽如此,心里发毛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
随意翻了个身。
----今天是她生辰,而且是如此特殊的生辰,不知道今晚爹娘请宴的时候,袁哥哥会不会来呢?
----以往每年他都会过来的。
----但是半年前听说他又升职了,直接提为了正一品大学士,每天都跟在皇帝身边协助皇帝处理政务,忙得不可开交,活不见影。
所以
----有可能也来不了吧。
得到这个结论,杨初成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
如今她及笄了,也就是大姑娘了,可以嫁人了。
她从来没想过以后要嫁给谁,要说她从小接触的最亲密的异性,除了府里的家丁长辈,也就只有袁牧绅了。
所以如果一定要让她说她理想的未来夫君的样子,她一时半会还真答不上来,只是标准至少不能低于袁牧绅吧。
----袁牧绅?
杨初成一阵恶寒。
忍不住幻想,如果她和袁牧绅成亲
----心里就十万个拒绝。
倒不是膈应,就是不太情愿。
小时候都相处那么久了,长大还要嫁给他,那也太不划算了吧!
毕竟她又美又年轻,总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世界那么大,她还要到处看看呢。
再说了,她就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她未嫁他未娶,做的事也都未逾矩,模模糊糊的,谁也不点破,多好?
杨初成趴在枕头上,白皙秀美的双腿晃荡,小腿纤细线条婉转柔和;黑发如泉一叠叠绾成云髻,捎一缕轻垂耳后,美目似秋水荡漾,抬眸间娇俏无双。日落时的阳光带着令人眷念的余温,辗转流连在少女身上,衬得她雪白的肌肤也焕发出勾魂摄魄的橙色。
光和影的交错斑驳静谧,长长的光道像是开启了某个时空的大门,少女毫不知情,却又仿佛和光影融为一体。
美得让人一时分不清真假虚实。
南婠站在杨初成房门外,本来她想直接进来的,蓦地想到女儿都及笄了,她才恼自己差点就犯糊涂。
南婠敲了敲房门。
“砰砰砰。”
“小初,是我。”
”娘~“
杨初成迅速下床,给南婠开门。
南婠手里揣着一个红木盒子,笑得温婉,进去,又把门掩上。
然后就拉着杨初成的手,两人坐在床沿边。
南婠又回想起她夫君刚刚离开时对她意味深长的一句----今晚不管发生什么事,切勿慌张,关键时刻,性命要紧。
”娘?怎么了?“
杨初成看到南婠面带愁色,木盒半开不开,盒盖夹着南婠的纤纤玉指,都有些发红了,但南婠却毫无察觉之意,整个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哦哦娘没事。“
南婠不善伪装,颇有些强颜欢笑。
”欸,爹呢?“
杨初成感觉到了不对劲,却又不想让自己额娘难堪,便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他进宫了,替咱家赚银子呢。“提到丈夫,南婠的表情又变得柔和,连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
”哦娘,晚宴还有多久开始啊。“
杨初成讪讪转移了话题。
南婠失笑道:”已经在准备了,都是大姑娘了还嘴馋!“
”哼,那那今晚会来哪些人呀?“
”好了你别操心这些!来,娘有话跟你说。“
南婠语气一改刚才的嬉笑,逐渐转为正经。
杨初成也配合地乖乖闭上了嘴,目光移到了放在南婠双膝上的红木盒子上。
南婠打开红木盒,没去在意自己手上被压出的红痕。
红木盒里盖着一张白布,白布下面明显放着一个首饰。
南婠继续把白布掀开,一个透白如薄雪,剔透如山泉,厚薄均匀,围绕成圆形毫无棱角,仿若它生来便如此的玉镯呈现在二人眼前。
就连早就看过它的南婠,再一次把它拿出来的时候,仍然还是不争气地被惊艳到了。
每次看,都有不同的感觉,这是当初她及笄时她的娘送给她的,一晃十多年过去了,现在轮到自己把这个镯子给自己女儿了。
”来。“
南婠把镯子给杨初成戴上,大小刚好合适,比她当年及笄时还合适。
这镯子是稀罕之物,世间少有,传闻是当年一位高人给南婠娘家的曾曾曾曾外祖母的,据说当时南婠娘家祖上正是接了这镯子之后,日子才一天天好过起来,从此,这镯子就被意为是吉祥物,有带来好运之意。
而南婠娘家祖上又向来疼女儿,都希望女儿及笄后的日子能过得幸福。
”你好生戴着这镯子,待日后嫁人了,有子女了,子女长大成人了,再取下来,你可明白?“
南婠一边念叨,一边抚摸杨初成的手,怎样也不舍得放开。
见杨初成没回应她,南婠怕杨初成嫌弃镯子老气,毕竟现在稍微富裕一点的姑娘都不太喜欢戴镯子,于是又劝着她:”这镯子可带来好运"
"娘,我听你的。“
杨初成知道南婠的心意,急忙抢过话,递给南婠一个放心的眼神。
南婠一笑,刚准备说些什么,门外突然传来急召,说皇上在宫里替杨家嫡女摆了及笄宴,车马已经在杨府前候着了,还请杨家嫡女速速上马车进宫。
这一下子,南婠心里咯噔一声,手忙脚乱的,赶紧亲自替杨初成梳好头,扑了些脂粉在她脸上,又给她换好自己亲手裁的衣裙。
好在南婠手巧,而杨初成又天生丽质,就短短十分钟的收拾,看起来倒不比花几个时辰精心打扮的差。
南婠把杨初成送上马车的那一刻,突然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想起要告诉杨初成这镯子得传给她以后的女儿。
但人已经上马车了,宫里的大太
监又在一旁盯着,南婠想还是算了,等杨初成回来的时候再告诉她也不迟。
大太监一声吆喝,马车就哗哗地走了。
南婠这心里始终不太平静,望着马车驶去的背影,她忍不住将双手合石,放在胸前。
杨初成坐在马车上,拉开车帘,听着天上的飞鸟鸣泣,看着天色渐晚,她全身上下越来越不舒服了。
于是又把车帘拉上。
刚想好好欣赏自己的镯子的时候,她听见了一声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样。
声音从她下方传来。
她低头,突然看到,放在她腿上的手上的镯子,断了。

猪嫁
杨斌一路上忐忑不安,眼皮不停地跳,跳得他心烦意乱。
眼看就要进养心殿了,他这眉头就越皱越深。
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就听到周围的人说王上新封了个什么子安侯?
如今四国持平,玄鄞国近期也无战乱,更没扩疆土,何来封侯之说?
杨斌始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这到底是哪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商贾之人不入仕,但杨斌凭玄鄞首富之称,在特殊日时会受邀赴宴。
细想来,他已有半年没进宫了。
上次见王上的时候,王上看起来又老了好几十岁,颇有日薄西山之意。
朝廷上向来变幻莫测,不知现在又是如何景象?
牧绅那孩子跟在王上身边,恐怕
杨斌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挥长袖,一脚跨进这个玄鄞国最严肃,最遥不可及的殿堂。
他脑子里一团糟。
当他抬脚进门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今晚注定不会安宁。
”草民参见王!“
”起来吧。“
!!?
空荡荡的殿内,由上方传来一声极为好听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这声音干净温柔,若是平时女子听到,必要脸红的。
可这样好听的声音,在杨斌耳里,不亚于地狱中的恶鬼修罗之音。
杨斌连头都不敢抬,他的嘴唇上下打颤,牙齿也跟着”咯吱咯吱“作响,连那双正在作辑的手,都在发抖。
”噗嗤,这是作甚?半年未见,杨老不会不识我了吧?真是枉我好一番对杨府上下的思念之疾!”
“草民不敢。”
杨斌心里凉得透透的,他已经把事情摸得差不多了。
就算难以接受,如今…也只能接受了。
只是没想到,袁牧绅竟有如此能耐,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玄鄞国纳入囊中!
明明宫外百姓还被蒙在鼓里!
……
——只怕这宫里,早就被这贼子清洗得一干二净了罢。
“不敢!?孤竟然能从大名鼎鼎的杨斌口中听到‘不敢’两字!?你杨斌有什么不敢的!是不敢居功自恃,不敢欺君罔上!?还是——”青色龙椅上的男子,每说一句,就每下一阶台梯:“不敢藏、贼、引、盗?”
直到他站在杨斌面前,那最后四个字他咬得极轻,却带着渗入骨髓的寒意。
杨斌冷汗直冒,被面前的人强大的威严压得喘不过气。
他的目光瞟到底下那双龙头长靴,心里更是胆怯不已,呼吸也变得急促。
“罢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对了,孤今日宣你过来是干什么的?”
袁牧绅蓦地转了个身,口吻脸色大变,一副随意轻松的样子,仿佛是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王宣草民进来说说是有赏"
杨斌说得结结巴巴,豆大一粒汗珠随之落在地上。
”哦,没错,是有东西赏你。嗯是两件好东西。“
袁牧绅唤了声,就进来了一群太监。
为首的提着个用麻袋装着的,看起来沉甸甸的东西进来。
跟在后面的则推了一辆车,车上不知摆着什么庞然大物,也用了一张红布盖着,还发出”嗷嗷“的叫声。
无论是前面的还是后面的,看起来都不是什么正常玩意儿。
“这礼物,是你自己拆开看呢,还是孤替你拆呢?
袁牧绅幽幽地说着,一脚把杨斌踹倒在地上,然后用靴子重重地顶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杨斌不及年轻时那班身子硬朗,禁不住这么摔,双腿一下杵在坚硬的地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可他仍不敢做出什么违抗的动作,张口,颤颤巍巍道:“草民草民自己来就好不劳烦王”
麻袋里的东西就在杨斌面前。
那麻袋系得松松垮垮的,即使杨斌的手像筛子一样疯狂地抖,也能轻轻松松地解开它。
一解开,就是一股浓郁的扑面而来的血腥味!
那竟然是一颗人头!!!
还带有温度连血都是热的
那颗人头正对杨斌,杨斌一看,哗地一下就往后倒,整张脸的表情变幻莫测。
从最开始的恐惧,惊愕,最后再变成愤怒和悲哀。
他伸出手,这次的手仍然在抖,可却不是害怕,而是气急时的反应。
”这是你亲生爹啊!!你怎么能!!怎么能啊!!!"
亦是自己多年好友啊
袁江老夫,实在愧对于你
杨斌陷入了莫大的悲哀和愤怒中。
他无法言语,只能低低的呜咽,跪在地上,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十岁。

亲生?呵。都说三人成虎,孤看你一人就成狮了!谎言说久了自己都信了?!”
“你你知道了!!"
杨斌愣了,他突觉大脑嗡嗡作响。
原来他都知道了难怪啊,难怪
"孤这十多年,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
袁牧绅没有回应杨斌,反而是两手背在身后,背对着杨斌,一个人自言自语,将那些封尘的往事娓娓道来。
“娘天天去竹馆(男妓馆),每晚带不同的野男人进来,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亲手为我织一件衣服,做一顿饭,哪怕是我生辰,也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而我自认为对我最好的爹----”他蓦地一顿,骤然转身,健步踏到杨斌面前,提起他颤颤巍巍的头:"竟像条狗一样,妻子不守妇道就罢了,连自己的前途也要给别人双手奉上,还巴巴地替别人数银子!”
“呵,结果最后还不是我亲爹呢,我一个皇子,凭什么要受这般屈辱!”
“半年前,他告诉我,你不想把女儿嫁给我了?”
话到这里,袁牧绅语气又是一变,赤色浮于俊脸,整个人陷入了半癫狂的状态。
“袁家待你女儿从小就是按袁家媳妇的标准来的!你杨家女之所以过得比玄鄞国公主还好。这其间怎么来的你杨斌难道不清楚吗!?这婚,启是你想退就退的!?“
”你女儿也是贱!孤日理万机也要寻她,她倒好,没有一次肯出来见孤!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过孤也想通了,杨初成一个商贾之女,地位低贱,这婚退了便退了。但孤念及昔日之情,替她谋了桩好姻缘,这良辰吉日就定在她及笄之日。夫家是个地位高的,配个商贾之女绰绰有余,孤今日就替她做主!”
袁牧绅整段话说下来未见一刻停顿,脸色却变了又变,沉浸在自我的意识里,跟粉墨登场似的。
“来,和你女婿见个面吧!”
“把子安侯带到杨老面前看看!”
袁牧绅情绪激动,喘着气,恨不得马上让杨斌看看子安侯的模样。
太监们推着车,三两人一齐掀开红布,一头又臭又脏的公猪,嗷嗷叫着,肥厚的头尾部系着一朵大红花,它的腹下,还连接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那女人半死不活,奄奄一息,大张着双腿,性器和猪的性器被针线缝在了一起!
"杨老,还不见过子安侯?“

选择
杨斌大脑一片空白,他先是惊愕于世间竟有如此惊世骇俗之事,再一看,那猪的姿态古怪,下腹过于累赘,异于平时所见。
那群太监和杨斌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调整番姿势,好让杨斌看得更明白些。
这一看,杨斌老脸“唰”地白了一片!
这公猪腹下竟藏了个人!还是个全身赤裸的女人!
那女人浑身又脏又臭,猪粪遍布全身,口吐白沫,披头散发,下身私密处竟和这头猪的性器缝在了一起!!露出来的外阴肮脏丑陋,阵线穿透的血迹和与公猪交合分泌的液体糊在一起,实在让人不忍看第二眼。
可偏偏杨斌却觉得这女人的面孔让他莫名熟悉。
即使她鼻涕口水,猪粪猪精液都混在脸上,但杨斌还是觉得仿佛在哪见过般。
恍然间,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迅速闪过。
杨斌蓦地想起这女人是谁!
这这可是袁江的夫人啊!是袁牧绅的亲娘!
杨斌一阵心绞痛。
他无力地倒在地上,心里五味杂陈。
事到如今,他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愤怒多一些还是悲哀多一些。
当初那个会彬彬有礼地叫自己”杨叔“的孩子,为什么就消失了呢?他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啊
此时的杨斌,光顾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却全然忽视了这个残忍凉薄,无视常伦之人先前说要将子安侯许配给自家女儿的事。
----可袁牧绅不会忘。
袁牧绅心情极好,在这头公猪周围转悠。
”杨老,可满意新女婿?“
”嗯----孤越看越觉得子安侯不错,样貌体力都不差,你女儿日后,有福了。”
他故意将最后三字拖得又长又重。
短短几字,杀伤力却排山倒海。
杨斌那双满是疲惫的双眼瞪得老大,仿若两个铜铃,眼眶快要裂开,眼角几乎要拉到太阳穴!
眼白被鲜红的血丝铺满,一颗浑浊的眼球卡在中间,就快掉下来。
他再也受不住刺激,一阵腥甜涌上吼间,他想用手捂已来不及,那鲜血就直接从唇缝间喷了出来!
“孽孽障!”
话语间的“障”字还未说清楚,杨斌后脑勺一仰,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而施此恶行的始作俑者,仅站在一旁,冷眼观望着这一幕。
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气氛顿时有些凝固,压抑得让人胸闷。
”王,这药还要继续加么?药效似乎还没过。“
旁默默站着的太监眼尖地发现公猪的行为不大正常,性器耸立,肥背颤抖,颇有发狂的前兆。
”加!怎么不加!?“
”不加怎么好来招待她?!“
袁牧绅挑眉,那张似春风拂面的俊容沾了几分佞肆。
”是"
问话的太监声若蚊蝇,红帽子下的青白脸低到了颈子里。
“她人来了吗?”
”回王,一时辰前李公公已经出宫了,这会应该快到了。“
”甚好。接下来的事就按照先前说的办,切记,不容一丝差错,否则孤拿你是问!“
“恭送王。”
袁牧绅这才放心,两手拍拍衣袂,大步离开了养心殿,留下一个飘逸洒脱的背影。
“姑娘,王上就在里头右边那间呢,老奴还得去前厅准备晚宴,就委屈委屈姑娘自己进去了。”
说话的人正是李公公。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嗯”了一声,拖着细长的尾音,估摸着时间踩得刚刚好。
杨初成曾经来过王宫,王上待她不错,在她三岁时还亲手抱过她。
对她而言,王宫不算陌生。
这里头并不是养心殿,而是王宫准备的客房,由玄鄞国技艺最精湛的工匠亲手打造,极具美感也不失格调,专门用来招待外来国的贵客,一共就两间。
能到此一住的人,必定非寻常贵客。
杨初成暗觉古怪,刚想挽留李公公,不料李公公两条腿倒是跑得快,一回头,连个影都看不见了。
其实杨初成不打算进去。
可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她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盯着自己。
一转头,却还是一条空荡荡,孤零零的小路。
除了她自己,什么也没有。
杨初成将外门打开,她仍停在门口,没进去。
两间殿,一间亮着灯,一间暗着。
右边的是亮的,没亮的是左边。
刚刚,李公公说得是进右边?
杨初成很怕黑。
她瞧着在左边的那处建筑物,尖尖的殿顶,似猛兽的獠牙,底下看不到内部的雕窗,折射幽幽青光。
在它里面,伸手不见五
指。
右边灯火通明,璀璨绚丽。
就像是九重天上的神宫降凡,吸引普普众生。
杨初成本该进右边。
可她想起了那块断了的镯子,还被她藏在衣袖里呢。
杨初成将镯子掏出来,放在手心上,凝视了它片刻,随后又把它揣在衣袖里,好好地放着。
----她决定好了。

灾难(上)
她承认或许她是有点迷信。
突然到的圣旨,中途断掉的手镯,古怪的陌生太监
一切事情串联起来很难不让她多想,她也一直相信,万千因果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她不会遵循李公公的吩咐的。
可是左边那处跟阴曹地府似的地方,她也不太敢去。
那不然就杵在这?
(外面万一有人暗中监视)
----不行,她还是得进去。
----至少得踏入这个富丽的后院里,关上进来时踏入的大门,才更妥当,也更安心。
还得开院里的门,开这两座殿宇其中任何一扇的门,因为必须让门外听见自己是“进到里边了”的。
杨初成的手心浸处一层冷冷的薄汗,她蜷缩着微凉的指尖,指甲深陷入掌心里,抠出一排细细的半月牙痕迹。
她的目光往左边迅速而短暂地停留了一下,然后又收回目光。
里面,外面,都只有她一个人。
胸口里一颗心跳得越来越大声。
杨初成想着,罢了,她就在左边那门口处拉开门,不往里看,然后再在这院子里坐上几个时辰算了。
她没带灯。
天色像海浪拍打沙滩一样,”哗“地一下,就暗了。
颜色深的覆盖颜色浓的总是那么容易,放在时间上,竟也说得通。
记忆随着天色涌动,杨初成不由想到小时候常来府上的画师。
杨家老爷子从小就把杨初成往一个大家闺秀的方向上养,琴棋书画是不可少的。
但老爷子有性格,不太待见人人都叫好的那种师傅,恰恰与此相反,杨初成每一个师父都是技艺远大于名气,都是老爷子从茫茫人海中精挑细选出来的。
他们大多尚未成名,但手上的功夫未必比那些叫得出名字的差。
甚至有的出生低贱,就拿杨初成的琴艺师傅来说,还是个从良名妓呢。
但杨初成此时唯想起了那个画师。
那个画师常在小时候的她耳边念叨:深的颜色总会很轻易地覆盖浅的,所以从来不让她在作画时碰黛青色。
若深的太多,一幅画就毁了。
她放在心上了,从未碰过。
就在前几分钟,深蓝色的天空还能见几多灰白的云,晃个神,白云全变成了乌云。
最后乌云又消失在一片即将成黑色的无尽的蓝中。
显而易见,天沉云动和她在画技上的解读可以说是毫无关系,她也明白这点。
可是她就是放纵自己有这样莫名其妙的想法,至少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还小,还可以说些无知天真的话。因为童言无忌,总是会被大人轻而易举地原谅,有时候还能顺势得到夸赞。
----她没几次这样的特权了。
杨初成飘飘忽忽地走,浑浑噩噩中竟走到了最左边。
惊觉光线越来越暗,周围一片漆黑,若不是有右边的亮光,怕是什么也看不见。
杨初成好不容易因想到童年画师而安抚的一颗心再次变得不安。
如此近的距离,透过窗,也看不到里面有什么,糊成一片的黑。
明明外观如此华丽精致,可却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阴森,寒冷,昏暗,潮湿。
站在它门口,杨初成想不到任何阳光一点的词。
可她还是得进去。
她深呼一口气,一只手覆上门把。
门把是干净的,摸起来顺滑干爽。
她打算好了,等开了一个缝,等门锁门缝间撞出了声音,等声音有那么大,她就关上门。
杨初成垂首,左眼紧闭,右眼微眯一条缝,被睫毛遮盖的景物晃来晃去,但也无碍,反正也是全黑一片。
杨初成听着“嘎吱”的开门声,在这过于静谧的环境里显得有些突兀。
她害怕从门缝里会窜出什么奇怪的生物,所以她索性就把门一次性开得大些,动静也大些,然后才迅速关门。
一,二,三!
她在心里默数
好了,关门!
几乎是同时,一阵强烈的阴风从门里面传出来,数条粗长的类蛇不明条状物竟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杨初成的脚踝。
即便光线黑暗,周围景物模糊,但仍能看出这生物表面油亮,密密麻麻的鳞片覆盖住厚实的表皮,直径几乎有三两个成年男子大臂捆起来那么粗!
无首无尾,看不到它的源头长什么样子,也不知处在何处,只知是从门缝里伸出来的。
到底有多少条,也数不清楚。
想来这骇人生物仅仅是挨着杨初成衣服边,所以刚刚她并未感觉出异常。
这会要离开时,只觉双腿被什么东西使劲一揪,就像浣衣娘挤干水一样,她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就被一种不可思议的强大的力量给甩了
进去,或者说,被吞噬进了无尽的黑暗里。
只剩下了那断成两截的白玉,躺在门外冰冷的地板上。
“啪!----”砰!“
她是被甩进来的。
整个身子挨着的,应该算是墙一样的硬物。
她没想到,一闭眼,一睁眼,就身处两地。
也许是事发突然,杨初成在被甩进来的那一刻,大脑一片空白,所以此时睁开眼的一瞬间,内心竟出乎意料的平静。
----这是哪啊,好像比外面亮点,没那么黑了。
杨初成一边环视周围,一边撑着手打算起身。
嗯?
怎么回事,怎么起不来?
她又试了试
还是不行。
身上好重啊
等等等等等等!
她是不是进来了。
她刚刚,好像被什么东西甩进来了!
杨初成浑身上下汗毛乍竖。
她的手,颤抖地摸了摸自己,从脚踝处开始,一直摸到腰腹处。
冰凉的,蠕动的,凹凸不平的,还有些锋利的
这是什么东西啊!!!!
救命!!!
杨初成不敢乱动。
但她也不想死。
她僵着身体,两只水灵的微挑杏眼在黑暗中四处摸索。
她静静等了一会。
没感觉到身上的异物有什么动静。
她想,或许她可以悄悄移走自己的身体。
杨初成极缓慢地扭动着腰,双脚慢慢站立。
可还没等她站到一半,一束光从头顶洒下,还伴随着女子凄厉的惨叫声。
杨初成猛地抬头朝光源看去。

灾难(中)
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被一畸形的庞然大物紧紧缠住四肢,胸腹以下被这个庞然大物的分支紧紧包裹在一起,整个身体只露出上半,一双巨乳被勒得格外突兀。
这个女人几乎被吊在了半空。
杨初成双手捂住耳朵,以免自己的耳朵遭惨叫声凌虐。
她的目光也没闲着,一呲溜顺着女人的身体,从下往上划去。
女人的脸因疼痛全部扭曲成一团,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何样貌。而在她身后,数根粗壮似古树树柱的黑漆生物则由散变为聚,凝成一根无比巨大的长柱。
那长柱还在往上延伸,看不到顶。
脖子根处酸酸的。
----杨初成才发现自己为了看到底,脖子不知不觉都仰得高高的了。
脖子仰得高高的?
这座殿,没那么高吧
顶多两层半。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在最底层呢?
为什么,会有一种离地面很远的感觉呢?
杨初成打了个寒颤,她不敢继续想,只能先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她的视线又回到了女人的脸上。
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女人看起来那么痛苦。
如果说是恐惧,这表情也不太对啊
被缠住很疼吗?
自己刚刚被甩进来的时候,也没觉得多疼啊,她忍不住摸摸自己皙白的颈根。
杨初成研究琢磨着这女人的神态。
似乎是想透过她的神态来推测她正遭受的痛苦到了什么程度。
真的很疼吗?
不过,不管怎样,还好还好不是自己
杨初成有一丝侥幸地暗想着,屏住了呼吸。
那女人双目紧闭,没察觉到还有另一个刚及笄的女孩在这。
她的脸几乎成猪肝色,身体被缠得严严实实,尖锐刺耳的惨叫声没有一刻停下来过。
不知何时,刚刚还缠在杨初成身上的不明生物竟悄然退去。
----杨初成站起身来才意识到这一点。
她暗自叫好,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自己的脚步,宝石般黑亮的眼珠子时不时环绕周围,然后又迅速看向被吊挂在半空的女人,生怕从那女人身上伸出来其他的怪条碰到自己。
其实杨初成心里的疑问一团接着一团,但此时她心里也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先出去再说!
杨初成刚走没几步,捂着耳朵都听得一声极为剧烈的的惨叫声和一瞬间的肉体炸开的声音。
她没听过什么是肉体炸开的声音,但很奇怪,就是一种下意识的猜想,一听到声音,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具完整的肉体被同时撕扯得四分五裂,皮开肉绽的残忍画面。
杨初成的脚步一滞,捂着耳朵的手不受控制地滑落到脸的两侧,她带着一丝迟缓转过头,只是一瞬间!她整个人仿佛被点了穴,僵立在那,不得动弹。
杨初成两瓣粉唇都上下打颤,精致的小脸刷白刷白的,美眸被极度的惊恐填满。
天哪!!
她总算知道为何那女子的表情会是那样了
她刚才到底是有多疼啊,杨初成几乎不敢想象那种疼痛的程度,如果是自己不行,没有如果,绝对绝对不能是自己!
前一秒都仍在痛呼的女子,现在已经彻底没了声。
她成了个”刺人“。
那些紧密缠勒住她的怪条的表面并非平坦光滑,而是有密密麻麻的鳞片和数不清的锋利倒刺,根根有成年男子小拇指那么粗。
而这些怪条包裹着女子的下体,缠住女子的四肢,那些倒刺也就理所应当地扎了进去,穿透她的肌肤,血管,割磨她的骨头
倒刺太多,把每一处穿口都堵得严严实实,一滴血都流不出来。
从外面看,就像杨初成所见那般,只觉女子是被缠得太紧了,哪里想得到这以下竟然是那么惨不忍睹的画面!
那些刺会长长。
它们像是有生命力,有意识地在女子身体里钻,直到把她全身彻底刺透刺烂。
那女人的身体已经破碎不堪,皮开肉绽,红红黄黄糊成一片,皮下的油脂一坨坨掉出来,混着肚子里半悬着的肠子,像被踩得稀巴烂的红番茄。
若不是一颗头颅撇在一边,两滩乳肉垂下来,必定想不到这竟然是一具人体。
杨初成大气不敢喘一丝。
她紧紧瞅着那些怪条逐渐从破烂的女尸身上移走,然后向中心收拢,最外边的尖端还在空中打转,像是蜗牛的触角,仿佛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杨初成心里一阵反胃,强忍住心中想呕吐的欲望。
她秀眉紧蹙,嫌恶地看着一群怪条聚在一起手舞足蹈,整个人却不断往后退,想赶紧远离这些怪物。

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铁锈味和一种形容不出来的腥味。
闻起来是咸涩的,甚至还有些粘稠。
空气都是黏黏的。
杨初成警惕地瞅着怪条,还好,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后退而靠近。
她心中的不安暂时少了一些。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正当杨初成准备再往后退一大步的时候,一根极其粗壮布满倒刺的怪条竟从女尸下体,敞开的两腿之间伸出来。
女尸的阴户被开成一个巨大的洞!红肉外翻,汩汩鲜血从那个大洞里不间断地流出来!
滴答,滴答地落在地板上。
杨初成身上的新襦裙早就被吓出的冷汗打湿。
她死死地抓着自己衣物的面料,目光全集中在那个狰狞硕大的怪条上。
那怪条从血洞里出来后,竟径直朝杨初成飞窜而来!随之一起的还有其余数根怪条!
一想到刚刚女子惨死的画面,杨初成的腿差点瘫软,她拼命摇着头,惊慌颤抖着喊:”别过来!"
即使被吓得站不稳,但她依旧在尽全力往后退,往后跑。
她怎么可能敌得过这个怪物呢。
杨初成被缠住了。
就像之前的那个女子一样。
但也不太一样。
至少,她没被吊在空中。
而是直接到了最顶层。
杨初成感觉到自己的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两边分开,一个炽热的粗长的物体顶在自己亵裤处。
她全身都被什么东西给固定住了。
像是绳子,但又比绳子粗得多,还极具韧性。
她迷迷糊糊的。
刚才那下让她直接晕了过去。
湿热的,有气息的
腥的
是什么
是什么在靠近她的脸!!!

灾难(下)
濡湿粘腻的不适感重重划过杨初成的脸颊,在羊脂玉般的肌肤上留下了黏热咸腥的痕迹。
她还是被迫醒了。
不过她刚醒就后悔了。
她一睁眼,竟看到一个无比巨大的兽头!
不得不解释一下,称它为兽头仅仅是为了和人类的模样分开而已,但要说是兽,还真不算是。
----两枚斜上的玄金龙眼,流光四溢,瞳孔里流动着被揉碎的万千星辰,广阔无垠,像是九天银河落入清潭,美得过于夺目耀眼让人不禁有些热泪盈眶。
长而细密,根根分明的龙须表面浮动着浅莹的光辉,明明处处玄色,但周身却环绕着无法忽视的光晕。
如此美丽的一双眼睛下,却是一张可怖的大嘴和锋利的锐齿。
在这颗庞大狰狞的龙头上,这双眼睛反而显得最格格不入。
越美的东西越不禁看。
这双眼睛看久了,心里便徒生出些不可名状的恐惧,它仿佛会吞噬人的肉体,摄食人的灵魂,把所有生灵都拖入黑暗深渊绝望里。
杨初成只觉从背脊深处窜起一阵凉飕飕的寒意,她移开目光,不再看它的眼睛,转而看其他地方。
这一转眼,便又是大惊。
----她这是看到龙了!?
杨初成一颗心颤悠悠。
头长得挺像龙,但这身子
她曾经借来看的话本上也没见龙有那么多条尾巴呀。
杨初成不知道该称呼它为什么,既然它长得像龙,姑且唤它为龙吧。
她仍被它缠着,缠得严密,一丝缝隙都看不到。
也许是从小对神话里“龙”的敬仰,才让杨初成竟在此刻暂时地忘了先前那女人正是惨死于她儿时崇拜之物,忘了她前一秒才因为那双独特的眼睛对它产生的排斥和恐惧。
殊不知,刚刚她移开目光的举动,早已被这条“龙”看在了眼里。
无数根粗长的怪条潜伏在黑暗的环境中,正张牙舞爪地从四面八方向中间那个娇小的身影靠近。
黏湿的触角在空气中散发着危险毁灭的信号。
它们逐渐靠近
逐渐靠近毫不知情的女孩。
而那双美到极致的眼睛,悄无声息地操纵默许着这即将发生的一切,嗜血疯狂在高贵神秘又阴冷森残的眼眸里一触即发!
“唔!!!"
杨初成整个身子刹那间被悬吊在半空,她未来得及发出呼喊,口中便被塞了一条粗长咸腥还在蠕动的黑色长条。
黑色长条在她香滑软嫩的口腔里四处戳动,一边戳,长条竟随之发生了变化。
变得越来越粗,越来越长,尖端处冒了一个蘑菇状的凸起,向上翘,条身几乎胀到把杨初成整个口腔塞满!
杨初成近乎晕厥,美目紧闭,喉咙处的软肉也被这个怪条戳弄,腮帮子也快被撑破,又疼又麻,她感觉自己除了两个眼珠还能转以外,其他器官没有一处是属于自己的了。
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想咳嗽,但每次都能被在喉间兴风作浪的怪条察觉到,次次都按住她想咳嗽的欲望,然后又重新挑起,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她太难受了。
感觉快要死了。
唉,这样死了也好。
比起先前那个女人,自己只是像现在这样”难受“地死去,而不是那般”疼痛"地死去,这样一想,自己幸运太多了。
人在非自然死亡的情况下,是想不到什么东西的,也没那么多情怀来回忆一生。
正如此时此刻的杨初成,她想,死前至少让她看看周围是什么样吧。
她费力地睁开眼,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底水润光亮,眼白微红,一副被蹂躏的可怜样。
有一张男人的脸,离她很近。
还是一张惊为天人、极为好看的男人的脸。
如果杨初成能挣脱缠在自己身上的怪条,她一定会用手揉揉眼睛,看看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当然,那只是如果,眼下的她,一睁眼,便被迫坦然地接受了面前多了一个男人的事实。
这男人长得不太像玄鄞国的人。
倒是有些像北边玄綦国的。
教杨初成书画的老师就是玄綦国的浪子,金发绿眼,鼻梁高挺,肌肤胜雪,眉目深邃。
而眼前的人却不太相同。
他身长近六尺,眉目微挑,鼻梁高挺细直,薄唇泛白,脸型如神刀镌刻般立体,病态灰白遍布全身,使之第一眼看便是扑面而来的清冷疏离之感。此人眼珠是罕见的黑灰色,眼尾处的黛痣更是神来之笔,给他那张生来禁欲的脸增添了一丝妖异。
无论是皮相还是骨相,皆是完美。
然而,在他身上竟看不到一丝活人该有的气息。
取而代之的是像传说中地下最深处,阴曹地府里恶鬼一样的阴冷气。
配他这张
无一丝瑕疵的脸,到底是令人发怵,不禁心生恐惧,
若是夜路上碰见此人,多半是会被吓晕过去,
杨初成也不太敢相信,但是遵循她的直觉来,眼前的男人,定和刚刚那条龙有关系。不然又如何解释消失的龙去了哪里呢?
这般魔幻的事情发生了,再追究其原因显然是一件很蠢且没有意义的事情。
话说回来从刚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她便觉得得有几分熟悉。
为什么会熟悉
杨初成心里泛嘀咕,浑身上下都开始不对劲了。
连带这“不对劲的感觉”也有一丝熟悉……
今天上午……
——杨初成猛地回过神!
今上午围观外来使的时候,她就是这种难以言述的不舒服!
意识到了这点,杨初成仿若被人当头一棒!即便全身动弹不得,口中戳着硬邦邦的怪条,但她仍朝面前的脸看去!
只是很可惜,什么也看不出来。
----他一直都在观察她,今天上午在龙辇里也是。
当时她在人群里,离他很远,她看不清他,他知道。
但是,他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她。
班大师唯一遗留的那幅图,画上便是她吧。
不愧是班大师呵,光凭想象便能把她五年后的样子画出来,还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真好。
找到你了。
画中的女孩。

回忆
班画师是玄州大陆最顶尖的画师,他的艺术造诣巅峰造极。
班画师在世间的遗作不多,生前大多数作品从不外售,基本上都以他徒弟的描本向外呈现,他的真迹往往被藏纳于各国宫殿的国库里。
由于班画师自己就是玄綦国的人,毫无疑问,玄綦国自然也成了贮存班画师作品数量最多的国家。
五年前,班画师病逝。
一代天骄的陨落对于书画界而言是不可磨灭的损失,对于那些爱好收藏他作品的人来说也如此。
而玄綦国的太子乜予正是其中一人。
乜予是一个收藏家。
他更喜欢称自己为艺术家,或者是,美学家。
他只是热爱他所认为美的一切东西,并习惯将它们收藏起来,仅供自己一人观赏。
班画师去世的当天,他唤来班画师最信任的徒弟。
忘了提一句,这位班画师最信任的弟子,竟是乜予一早便安排过去的。
班画师这一生虽不太长,但却精彩得很。
论起他的经历,怕是千万人活几辈子也不一定遇得上。
关于班画师的传闻数不胜数,一个比一个玄乎。
在众多传闻里,流传得最广的那个,便是说班画师当年还在玄鄞国街边乞讨的事。
传言班画师早年生活落魄贫穷,流浪到当时最富饶的玄鄞国,以街边卖画谋生。
后来不知怎么,被一富商老头看重,据说是被这老头带回自家府上,给他5岁嫡孙女儿授习书画之术。
再后来,班画师又离开了富商的家,兜兜转转回到了故土玄綦国。
那时,班画师已经是闻名玄州大陆的画师了。
一直到班画师离开人世,都再也没有离开过玄綦国,而玄鄞国也成了他生前最后访问的一个国家。
班画师从未画过人像,他向来以“以假乱真”的笔触闻名,拥有这般高还原的技巧,却没留下一幅人像图,可谓是一大无法弥补的憾事。
所以在绝大多数追捧班画师的人心目中,都有一个不约而同的设想,或许班画师为那位富商老头的孙女单独作画过也不一定呢?
毕竟班画师生前最后去过的国家是玄鄞国,这是事实。
不过也只能是想想,传闻是真是假还有待考究。
----还真被猜对了。
作为班画师亲传大弟子,他像一个储藏秘密的宝袋,装着世人都渴望知道的事。
所谓传闻是真的,作画也是真的。
当初班画师亲自为那位富商的女儿作了一幅肖像画,可画出来的哪里是一个孩童?分明是一个窈窕淑女!
亲传大弟子没见过这幅画,也本该不知道那么详细,可谁让班画师生前总在嘴边念叨着“不知我那第一位徒儿有没有长成画儿上那样”,日日夜夜的,想让人不知道都难。
乜予从这位亲传弟子的嘴里得知了关键线索,于是早在四年前就在暗中和玄鄞国的“杨家”有了联系。
不错,杨家之所以能以短短两年摇身一变成为玄鄞国富甲一方的代表,又怎可能不做一些暗地里见不得光的生意。
在玄鄞国,杨家是黄金满屋的杨家;在其他国,不知杨家,只知在玄州大陆最大的地下交易市场上,有一位姓杨的老头,是个年过半百的收藏家,这个交易市场,据说就是由他一手创建的。
不过他身份一直是个谜,从来只身一人,独来独往,来去无影。
杨家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自是作风谨慎,除了对外称自己姓杨以外,没有泄露任何一丁点自己真实的信息,仿若他从来到这世上起便是孤身一人。
就连乜予这般神通广大,眼线遍布玄州大陆家家户户的人,连续追踪杨家老爷子整整一年多,也只查到他独居的一处宅子。
虽没查到杨家老爷子真实身份,但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杨家老爷子喜欢把一些用于交换的稀奇之物和所珍爱之物藏纳于他这处幽宅,而乜予想要的那幅画,正在里面。
当年,乜予与杨家老爷子以物易物,杨家老爷子以一幅百年名画换乜予手里的某块天然玉。
确没想到画早就被乜予掉包,好好的百年老画被掉包成班画师的绝笔,精明如杨老爷子的人竟也被这样蒙在了鼓里,一蒙就是一辈子。
----他第一次打开那幅画时,就着了迷。
画中的女子明眸皓齿,肤若凝脂,一头及腰长发松松垮垮披在肩后,指若柔荑,嫩笋般的指尖上沾着一点朱丹口脂,指腹微隆,轻贴樱唇。
她轻着薄衫,对镜梳妆。
薄衫里透着绯红色肚兜,微曲的纤纤玉臂。
肚兜上的背面绣着精致的花纹,连上面的褶皱也能看清。
太逼真了。
逼真细致到画里的人就跟活的一样。
他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的鼻尖似乎可以嗅到少女若有若无的体香。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略有粗糙的纸面,轻柔缓慢地在画中少女的身体上来回细挲,跟随着画师的笔墨,勾勒出少女美妙的身线。
他睁开眼。
眼里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他不知,他是倾倒于班画师高超的画技之下,还是被画里的少女深深吸引。
或许两者都有,或许后者更甚。
时间给出了答案。
乜予将画挂于自己的卧室。
他闭眼前和睁开眼的那一刻,都要看看那幅画,不然一天下来都心不在焉。
一开始,他以为是新鲜感作祟。
可没想到,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情况演变得愈发严重。
他开始不满足于仅仅是看到这副画,他真的好想触碰到画里的人,想把她从画里拉出来,想撕掉她的外衣,剥去她的肚兜,舔咬她的双乳,把自己的阴茎插进她的小屄里!
那年他十五岁,第一次遗精。
梦里,和画里的少女云雨。
梦里的她娇软可人,让他忍不住肆意蹂躏她,弄坏她,弄坏了之后再把她装进画框里。等胯下龙根发胀后又把她从画框里抓出来,继续插她的小嫩屄!
这样的梦,他做了不止一次。
一次更比一次久,姿势花样也变化多端。
他一定要找到她。
然后把她装进一个一模一样的画框里。
他们要做比梦里更亲密,更亲密的事。
他太孤独了。
他要找到她,把她带到他身边,他要亲手打造她,让她变成一个真正的,每一处都完美符合他要求的人。
——就像梦里的她一样,尽他所欲。

失身(上微h
现在,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眼前,被他千万条分身紧紧缠住,其中一条还在她的小嘴里搅动她软嫩的唇舌,吸取她口中的蜜津,难舍难分的样子让他的心理和生理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杨初成整个唇周酸痛难耐,连带呼吸都艰难起来。
她双眼微红,口中发出“唔唔"的声音,看着男人的眼神满是惧意和求饶。
乜予只觉心头某块地方越来越痒,她现在的样子真的好可怜啊,可是又好可爱啊,好想把她就这样吞吃入腹!
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巨大的柱状物从他结实的腹下立起,从他背脊处伸出的无数根长条突然兴奋,在昏暗幽闭的环境里手舞足蹈,场面像是群魔乱舞,渗得慌
随着乜予身体的异变,连周围环境也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空气里弥漫阵阵异香,吸入鼻尖便带来一阵寒气。
这香气转瞬间便传遍这座殿的每一个角落,围绕在杨初成身边的更是浓郁,压迫得让人喘不过气。
鼻子嘴巴都遭凌虐,杨初成这朵被娇养在深闺里十五年的花骨朵哪里受得了如此折磨,再加上刚刚又受了那么大刺激,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可眼下,身心俱惫,身体机能已经称到极限了。
杨初成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视线也模糊成一片。
大脑中清醒的意识所剩无几。
乜予眼神骤暗,猛地将在杨初成小嘴里兴风作浪的长条抽出来!
长条上细如颗粒的触角亮晶晶的,全是女孩口中的津液和长条本身分泌的情液。
那些触角像是缩小了十几倍的长条,一根根恋恋不舍地,出来时还吮吸着女孩稚嫩的口腔内部。
也许杨初成骨子里就是个惜命之人。
本来离彻底昏厥还差半步之遥的她,在口中得到释放之后,浑浊一片的意识竟然又慢慢恢复回来。
缠着她身体的软条也半放开了她的身体,一条条跟蛇头一样,挺立着,探头探脑。
这副模样并不可爱。
一根根锋利粗壮的倒勾刺再每根怪条上破顶而出!
”嘶啦——!“
所有怪条从四面八方袭来,把杨初成身上的襦裙撕了个粉碎。
七零八落,纷纷散散地掉在地上。
杨初成的意识彻底清醒。
她惊恐万分,浑身上下都在战栗,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她生怕那些像镰刀一样的怪物把自己切成和衣服一样的碎块。
可惜缠在她身上的东西听不见她内心的呼喊,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将她的四肢扯开,本是紧紧靠在一起的手脚被迫分离。
杨初成的双手被交叉着举过头顶,怪条缠在她的手腕处,越是想挣脱缠得就越紧。
和双手相反,双腿则是朝两边大大分开,姿势则像蛙腿那样弯曲,洁白粉嫩的阴户更是毫无遮掩地显露出来。
虽说杨初成时常看些话本子,曾经也悄悄偷瞄过春宫图,思想比绝大多数受严厉教育的女孩要开放一些。
但像这样全身赤裸,无所顾忌地将自己的身体展现给一个陌生男人看,对于未经人事的她而言,终究是过界了。
杨初成把头转到一边去,她脸颊发烫,羞耻得不行,心理暗想,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就好了。
此时的羞耻感竟超过了恐惧感。
刚刚还在害怕的杨初成,现在满脑子只剩下自己赤裸着全身,私密部位被看得一干二净的事实。
她根本没有发现,男人此时就站在她面前,他们离得很近,稍微转动身体就可以触碰到对方的距离。
乜予很高。
比杨初成见过的任何人都要高。
即便有怪条的辅助,但他为了看得更精细,身子仍略向前倾。
他温热的鼻息靠近少女的私处,朝它吹了一口气。
花瓣一样的阴唇和含羞草似的,敏感脆弱,受不得刺激,被他吓得往里缩。
乜予的手指和他的身高一样,骨节分明,纤长又带锐气。
他像捻春泥一样,不紧不慢却力度十足地挑开杨初成红润的花瓣,中指再往里深,触到那颗小肉珠便重重一掐!
“嘶!"
杨初成呼出声。
下体某处地方又痛又痒。
刚刚在乜予朝她小穴吹气的时候,她整个人就僵了,全身上下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男人所碰之处。
少女时期本就敏感的私处现在更是又上了一个台阶。
听到头顶上女孩传来较弱的呼声,乜予手指上的动作一顿。
但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又把食指伸进去,加重力度,中指食指一起揉搓那颗小珍珠。
“呜呜呜别碰我啊停"
"停下来"
"停下来停下来好不好"
"求您了"
杨初成哭喊
着,扭动着身体,奈何四肢都被怪条缠住,她只能止不住地求饶,试图让男人放过自己。
随着乜予手上动作的加快,杨初成花穴里溢出的蜜汁也越来越多。
乜予整个手上沾满了她穴中淫液。
"啊啊啊啊"
“我我难受!"
杨初成不知该如何形容下身传来的空虚感,这是她从未经历过的不舒服的感觉。
好像想要什么,却又说不出。
乜予的手却在这时候停了下来。
他并不打算满足眼前被性欲支配的懵懂少女。
他缓慢抽出了手指,享受花穴嫩肉吸附他手指的舒适感。
待全部抽离后,他的目光在自己的手上滞留半晌,喉结微动,双目轻闭,竟伸出舌头,将满手粘腻吞舔入口!
味道不错。
乜予一脸享受痴迷地睁开了眼。
空气中的香味浓到让人鼻子已经分辨不出其他气味了。
乜予胯下之物也肿胀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就算是怪物,也难以想象会有如此庞大的性器官。
那根起码有婴儿手臂一般粗的性器下,竟还长了一根触手!
那触手也又长又粗,是男人阳具尺寸的一半!
还好现在的光线弱,男人又低着身子,不然杨初成必是要被吓晕!

失身(中h
平时小解的地方被人肆意玩弄也就算了,这男人竟然还津津有味地舔自己那处流出来的蜜水,杨初成又惊又羞,脸烫得快要烧起来。
一颗心乱跳个不停。
她不敢跟男人对视,扭着头,偏不转过来。
直到下体被抠挖的肿胀瘙痒感结束之后,杨初成才知道男人的动作停了。
”呼呼"
一直处于紧张的神经难得有了喘气的机会,杨初成的呼吸加重,白嫩的胸和娇滴滴的乳尖上下起伏,乳波晃荡,好一副春光美景,在光线微弱的环境中,反而有些迷蒙美意。
乜予比杨初成高出了一个头以上,就算他现在垂着脸,也是俯视着面前的人儿的,他仍然能够清晰地观赏杨初成每一寸肌肤。
乜予眼神越发幽暗,如一汪没有底的深潭。
他一言不发,俊美阴冷的容颜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到毫无生气。
这张脸,既挑不出错处,也平淡得太过生疏。
极大的反差似乎总会毫无例外地出现在同一个物体上。
和乜予那张永远都写着“生人勿近”的脸相反,他狰狞硕大的阳具下的触手正张牙舞爪地向杨初成伸去。
而此时的杨初成,正贪婪地喘着气,丝毫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多么恐怖绝望,让她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事。
她的双腿是被千万条密密麻麻的触手掰开的。
露出个光溜溜的阴户和粉嫩紧致的菊眼。
那根粗壮堪比普通男人性器的怪条从乜予阳具下延伸,一直往杨初成的花穴移动,悄无声息地经过她的花穴,却在她的两个白嫩滑腻的臀瓣间停了下来,靠近她的屁股缝。
杨初成的双腿被怪条往两边扯开,所以并没有察觉到有一恐怖的怪条在朝自己靠近。
此时男人微向前倾的身躯挺直,尺寸惊人的腿间之物几乎直立。
乜予的手来到杨初成的腰上,大掌微微用力,凭一只手就把杨初成整个人圈在了胸前。
杨初成毕竟才到刚及笄的年龄,身量小,体重轻,完美继承了她爹娘的优良基因,全身上下的肉都长到了该长的地方。
身子又被怪条固定着不能动,乜予另一只手放于她滑嫩的两腿之间,向上一抬,杨初成就被这么举了起来,仿佛在乜予手中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人形木偶。
在男人挺身的时候,杨初成就感觉到了不妙。
她身子僵硬,在昏暗的光线里睁大了眼睛,即使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但她还是警惕万分,全神贯注地留意男人的动作,包括他和她每一次呼吸的节奏,杨初成都能分得清楚。
她被举到小腹和男人小腹差不多的位置,她的还要略高些。
杨初成的身子微凉,紧贴着她的却是炽热发烫。
在她看不到的背后,一根像巨蟒的怪条已经在她臀眼处来回探,一会近,一会远。
乜予紧贴着杨楚成阴户的那只手,食指和中指顺利地拨开两片肥厚的花唇,露出被包裹在里面肥美的屄肉,还有那颗因害羞藏在层层花瓣里的珍珠。
少女的下体因为刚刚一番舔弄而分泌出的蜜液还未干涸,又敏感娇嫩,被男人略带粗糙的手指一撩拨,便开始绵绵不断地浸出蜜汁。
乜予早已肿胀得快要爆裂的男根紧贴在杨初成平坦的小腹上,硕大的龟头端晶莹,散发浓郁的异香和荷尔蒙,它在少女的肚脐眼处顶了顶,动作看似不重,却把杨初成顶得小腹疼痛。
对于男人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杨初成心里明得跟镜似的,她又惧又奇,许是为了逼迫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一会被男人那啥的时候总不至于太难堪,她眼神便往下瞟,想看看男人那处究竟什么模样。
借着不知从哪透进来的一点点微光,杨初成就是这么一瞥,便看到了那根起码自己小臂那么长,比小臂还粗一圈的阴茎,正在自己仅有一条缝那般细的穴口处往里送!
她小脸煞白,什么也顾不上了,下身被异物进入的不适感传来,她更是着急道:”别!别进去!“
”我会死的!"
"求你了它好长,我真的会死的!"
乜予一脸惬意地听着杨初成的哀求,动作却没半分迟疑,那根与其说是性器,不如说是杀人利器的阳物前端已经进去了,剩下大半根晾在拥挤的穴肉外。
见乜予表情逐渐柔和,但胯下之物仍在狠力往自己下体里塞,杨初成更是摇着头,瞪大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水亮湿润,嘴上依旧不放弃求饶,又可怜又可爱。
乜予哪有那么好的耐性和脾气,就算有也不会放在交欢上。
只不过他是在找那层膜罢了,万一阴差阳错滑进去,没好好捅捅那层薄肉就得不偿失了。
耳边的求饶声没断过。
乜予剑眉上挑,唇角显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感觉到了。
那层薄薄的,嫩嫩的
他心情大
好。
对于杨初成不断重复的她会死的言论,他如赏赐一样,淡淡道:”不会死的,只会痛一会。”
前穴是刺刀一样的大肉棒,后穴是形如巨蟒的怪条,两个非人间之物的猛兽早已蓄势待发。
话音刚落,怪条和阴茎同时进入少女的身体!
“啊---!“
一瞬间,杨初成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撕裂了。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分析自己为什么后穴也被侵犯,她只有一种感觉,下体被劈开一般的疼痛,彻底被穿透的疼痛,好像她变成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纸,轻轻一戳,便破了一个大洞。
鲜红的血从少女臀眼和花芯里流出来,打湿了她嫩肛外的褶皱、光秃秃的阴户。
一滴滴血似颗颗红豆滚落在少女白花花的大腿上,勾勒处她曼妙的身线。
两个鲜红的小洞都插着两个硕大的性器,少女的身体被恐怖丑陋的怪条缠绕,摆成任人宰割的姿势,一个高大俊美的男子笑得邪佞妖异,猖狂肆虐着少女的身体。
“噗嗞!噗嗞!”
男人每抽动一下,鲜血就哗哗从两人交合处流出来。
杨初成的手腕无力地搭下来,四肢逐渐冰凉。
她疼得叫也叫不出声。
那双平日里灵气满满的狐狸眼失去了所有神采,变成了两颗美丽的玻璃珠子,里面除了乜予那张俊美异常的脸以外,什么也看不到。

失身(下h
“好紧的洞!”
”肏死你!“
男人一边狠狠肏弄女孩的两个嫩洞,一边忍不住咒骂。
时间在她的意识里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她似乎把疼痛的感觉都忘了。
身下持续着的炽热湿润和耳边“噗嗞噗嗞“的声音一样,没有一刻停下来过。
这样难以想象的折磨,仿佛没有尽头。
乜予瞥见杨初成两眼空洞的模样,心里一阵恼怒,连插穴的动作都带上了火气。
”啪!啪!啪!"
一下又一下,把杨初成又娇又幼的身躯干得前后晃荡。
菊穴和花穴被粗大的阳物堵着,倒像个最牢靠的支点,只是杨初成腰肢以上却没那么好运了。
在如此强大的冲撞力下,她柔软的腰肢被撞得前后摇,连两个孤零零的乳也上上下下来回跳。
丰满肥润的乳球荡得杨初成难受,她蹙眉呻吟出声:
“轻些,轻些"
见面前的人儿总算有了点“人气”,乜予的脸色才比刚刚好看了那么一点点。
雪白的两个软球既像软糯香甜的点心又像一掐就要出汁的团子,撩得乜予心里荡漾阵阵涟漪。
他目光似狼,紧紧锁定杨初成傲人雪峰上的两颗红润润的小樱桃,冒出一个甚是阴暗的想法
----这两坨乳肉看起来饱满,却又软得不可思议,用力捏会不会爆,会不会流出和那两颗乳头一样颜色的鲜血呢?
光是想想都
----让人感慨是人间不可多得的美景,呢。
乜予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那幅鲜血和破裂的乳肉交融在一起的香艳凄美画面,俊脸上竟浮现一丝病态的餍足和痴迷。
即使男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但下身仍不带丝毫疲惫,打桩似地在女孩两个穴里尽情蹂躏驰骋。
----杨初成的下体早已破损不堪。
白白红红混合的粘稠液体从她被撑开到极致的两个洞挤出,却只有红的那部分是属于她自身的。
那是男人性器分泌出的浓郁的精液和少女新鲜的血液。
除了最开始男人唇舌手指的润滑以外,从乜予的怪异硬物插入开始,杨初成愣是一滴爱液也没分泌出来。
男人分明是知晓这点的。
可他不在意,反而乐于鲜血充当润滑。
但他却又见不得女孩一副木头样。
怎样都好,却不能像个死人。
乜予一直观察女孩的表情,他早就知道女孩下体痛得麻木,全身上下的性器,恐怕也只有胸前两个肥乳还能感觉到痛吧。
刚刚那副美景再一次闪过,乜予一阵腹空感,伸出暗红的舌头舔了舔唇。
杨初成的头充满无力感,软趴趴地搭在乜予的宽阔高大的肩膀上,紧致的眼皮半阖不阖,浓密长翘的睫毛拂动,面若白玉,冷汗淫淫。
若细闻,还是可听到她低弱的娇泣声。
明明该是一副病美人的垂落之态,却莫名带了点情欲色彩。
宛若这女子是吃人的妖精变的,装着一副病女样,实则引诱过路人前来关心,然后一口活吞!
话本里常言,道行高的妖往往不显于皮相。
乜予睨了眼肩头气息微弱的女子,临时打算再做一件事。
冷嘲一声,让缠在女子大张的双腿上的怪条更加用力往斜上两方扯,两条纤细的腿就跟系着红剩的木偶一样,大腿表面的皮肤和肚脐上的皮肤贴在了一起。
就算是天生柔韧性再好的人,若不经特殊训练,也断不能承受得住如此挑战筋络的姿势。
更别说年龄尚幼,又没学过舞技的杨初成了。
双腿从脚踝开始到大腿根部,薄薄的皮肤下面,每一根筋都以极缓慢的速度绷成一条笔直的线。
疼痛让杨初成回神。
她双眼噙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双腿从两边向上移,巨痛随着上升的高度加剧,直到杨初成看到自己的双腿被迫摆弄成一个残忍诡异的姿势,疼痛在这时也达到了一个顶峰!
杨初成一直憋着的泪滴终是绷不住,豆大一颗,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掉下来。
乜予轻轻拍了拍杨初成的脸颊,微凉的指腹触碰到杨初成温热的泪滴。
男人愣了一下。
不知是温度的差异让他瞬间条件反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不碍事。
乜予的手没有离开杨初成的脸颊,被修剪得平长锋利的指甲轻轻滑过她掐得出水的肌肤。
杨初成全身汗毛战栗,视线黏着男人,不放过他任何举动。
被男人指甲划过的瞬间,一丝微微刺痛感从指甲与肌肤接触的地方传来,也就在这一秒,杨初成大脑停止了思考,她的瞳孔骤缩,这种眼神和当生命受到紧急威胁时的动物很像。
----有那么一刻,她感觉在自己脸上的不是手指,而是刀
子。
乜予的手移到了她丰满的太阳穴。
第一个指节微微弯曲,指尖轻轻点在她眼角处。
然后---整个手掌猛地来到她头顶,用力往下按!
杨初成只觉巨大的压迫感从她的头顶向四周蔓延开,眼前的画面也骤换。
紧接着就是一副淫靡香艳,血腥恐怖的景象出现在杨初成面前!
本是一指难入的花穴被男人的性器挤成一个大洞!干涸了的和正在流出的鲜血精液混在一起,已看不出外阴原来干净稚嫩的模样。
花穴虽分泌的是鲜血,可里里外外的嫩肉却绞着男人的阴茎不放,擎天柱一般的阳物仍飞快在少女穴里进进出出。
细嫩的屄肉有意识似地随着大棒的抽插里翻外翻,如此情景,倒像是嫩屄和阴茎两情相悦,难舍难分。
杨初成被眼前所见刺激得说不出话来。
她是说不出话,但小穴却终于有了点其他反应,竟开始流起了口水!
紫黑肉棒在蜜液滋润下变得更为粗壮坚硬,进出穴时的速度液越来越快。
花穴的水也越来越多!
甚至流出细微的,”哗哗"的响声。
“嗯啊"
杨初成终于红着脸娇吟出声。
乜予邪笑,身下阳物被嫩肉绞得舒爽,他肏弄得便更快更重!
目光也愈发炽热,看得却是杨初成两个颤抖的乳球!
”好舒服嗯还要"
杨初成叫得娇媚,眼神迷离,适应了腿筋的胀痛后,剩下的仅是身体被完全打开,被完全侵占的舒爽。
连后穴都开始浸出蜜汁。
柔柔的女声越叫越软,小洞也越来越紧,粘腻的蜜水打湿了两人的双腿。
乜予眼里那抹不带掩饰的病态痴迷几乎要溢出眼眶!
他的双手扶着杨初成的肩,下身律动越来越快!
看着女孩上仰的下巴,伸长的颈子,眼角的红润和紧到不可思议的嫩屄!
他的手移到女孩的双乳前,嘴角的邪笑拉大,他浓浓精华即将破门而出,和着少女娇喘拖长,变成尖细勾人的尾音----
非常小的刺破皮肤的声音。
女孩的娇喘变了音色,潮红的脸也变了颜色。
都只是眨眼间的事。
男人低吼,抽出肉茎,在女孩残破的身体上射出满满滚烫精液。
鲜血从他的指尖和她的乳肉蹦出,飞溅到他笑得张扬的脸上,也飞溅到她春意未褪的身上。
他是意气风发,驰骋沙场的将军,是战无不克,功无不胜的军师,亦是坐在万人之上无人之巅的----暴君。
她将被俘虏,被屠杀,被蹂躏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经他之手,无数次。

混乱
交泰殿是玄鄞国用来举办国宴的地方。
这会还没到时辰,殿内就已是高朋满座,觥筹交错的热闹派象。
美酒美人聚齐一堂,歌舞升平,眼花缭乱。
男人一袭华服,手握美酒,慵懒靠在龙椅上,俯视底下前来叩拜的人群。
他眉眼温润,气如清风朗月,但此时却多了几分凛冽。
贴身伺候的人心里有些发毛。
他不明白主子的心情到底是好还是坏。
主子平日虽从未苛待过他们,但终归是个不好伺候的。
不怪这小厮多想。
袁牧绅脸上挂着笑容,两道好看俊逸的剑眉前端却皱起一条淡淡的纹路。
他好像是开心的,却又不太耐烦。
他是在不耐烦什么呢?
小厮猜不着,也没那个胆子去问。
小厮在角落里瞅着袁牧绅盯了一会,见他又把端着酒杯的手放下来,骨节分明的食指敲着案桌,漫不经心的样子,就连脸上笑意也少了几分。
小厮脸色微变,连忙转移目光,把头埋下去。
杨初成两胸传来的刺痛感和下体被彻底穿透的快感像两颗流星撞在了一起,蹦出巨大的火花,让她还没来得及被两种强烈的感觉淹没,身体便早一步支撑不住,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乜予笑得阴冷毒辣,刚想发动触手将杨初成缠得更紧更近些,就敏锐地察觉到外面有人靠近,连收起触手,把外袍披在身上。
怀中的女孩,在血污的映衬下,肌肤更是白得发光,看得男人一愣,再转头看了看地上。
对于常人而言十分黑暗的环境,在乜予眼里却和平时无异。
地上是少女的衣物,只不过早就被触手给撕扯得粉碎零散。
男人随手捡了片勉强能遮盖住少女私处的碎料,给她盖上。
乜予把失去触手支撑的杨初成横抱在胸前,朝门走去。
李公公在殿外左顾右看,这住所外面空无一人,阴风阵阵,搞得他心里既是疑惑又是不安。
右边那处灯火通明的殿,殿门紧闭,殿内安静,从窗外看去连半个影子都没有,看样子和无人进入过无异。
而左边那处
咦?那是?
李公公还没看出名堂便瞧见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走近俯身一看
----竟是一块断了的镯子!
他拾起镯子,见这镯子色泽均匀,摸起来细腻如脂,李公公是宫里老人了,见过不少好东西,手指又反复搓了搓,内心暗道:还是个宝物呢!
这下他疑惑更深了。
这镯子明显就是年轻姑娘戴的。
就拿他所见,在不久前进来的年轻姑娘,便只有杨初成一人。
李公公是按吩咐办事的人,他的任务仅仅是看着杨初成进来就好,并不知道她到底进了哪一座殿。
只是他揣测,那杨初成进来是好生生的,出来可就不一定了。
至于原因,倒不是他该去了解的事。
历经两朝,他深知一个道理,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做好分内之事就够了,不该管的千万别管。
现如今李公公同样按照吩咐,要马上把杨初成带到王面前。
李公公望着掌心的断镯,一脸探究,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没有一丝人气的殿。
殿门的悬梁处没有灯,殿里面也没有,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
从门缝里透出的风却没断过,两扇被栓得并不紧的门时不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李公公浑身抖了个机灵。
他穿得不薄,可厚厚的面料下鸡皮疙瘩却起了一大片。
伸脖子看了看天,李公公担心一会回去得晚了,万一陛下嫌自己慢
一想到自己耽搁太久的后果,李公公毡帽下的头顶冒出淅淅冷汗。
想了想,便给自己壮壮胆,死活一口气把门推开。
----乜予走到门口时便停了下来。
他估算着门外的人开门的瞬间,借风力便把杨初成抛出去。
他力度掌握得刚刚好,不至于让她一头倒地,是横滑出去的,看起来倒像是被人一脚踢出去一样。
一开门,一个衣衫不整,浑身是血的女人便这么被甩了出来。
连做好心理准备的李公公都被吓得大喊出声。
连爬带跑地朝后退了几大步,再定睛一看,这女人浑身是伤,但那张倒还完整,就是嘴角有些红肿。
再一看,又徒生些熟悉感。
又多看了一会,李公公一拍腿,这不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杨初成嘛!
确定了身份后,李公公这才不紧不慢地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杂草,嘲讽鄙夷地打量了一番地上的女人,意识到布料遮的地方的特殊性后,眼神更是带上了淫欲,又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见杨初成是昏厥过去
的,李公公白眼一翻,想着,难道还要咱家把你抬过去不成?
一想便不由生出几分火气,连带自己被吓到的恼怒,和担心陛下责备来迟的后果,李公公便狠狠朝杨初成肩膀踢了好几脚。
每一下都用了他十分的力,相比平时给下人用刑,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初成被踢得头晕目眩,浑身酸痛,只觉肩膀疼痛,越要醒过来,疼痛就愈渐明显。
在踢了有几十下后,杨初成总算是被疼醒了。
李公公二话不说,直接提着杨初成的头发,让她跪着起来,恶狠狠地让她跟着自己走。
杨初成整个人完全就是懵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只觉一定是出事了。
凭借她以前在杨老爷子严厉的家法下,修练出来的”自我保护机制“,便是假装自己不存在,一声不吭,忍着疼跟在李公公身后。
而那个叫乜予的男人,并没有出现,他隐藏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漠视着一切。
只听”嘎吱“一声,那座似阴曹地府般的殿,门又关了。
交泰殿一晚上都热闹非凡。
宾客们各个红光满面,坐着的身子摇摇晃晃,话语间带着醉意。
反而是宴会的主人,千杯不倒,也不知是斟了第几杯酒了,眼里一点浑浊也没有。
依然是那么英气逼人,光鲜亮丽。
站在长柱后的两个小厮交头传着消息,其中一人点点头,便出来,朝龙椅走去。
同样在龙椅上的男人耳边说了点什么。
男人眼神一暗,朝宾客客套了几句,便离开了宴席。
这间房,袁牧绅不久前才来过。
不止袁牧绅,还有杨斌,袁江,和袁牧绅的娘亲。
你看,杨斌不正被绑在椅子上的么。
突然一个脏兮兮的少女跌跌撞撞地进来,身边还站着一个老太监。
少女脸色黯淡无光,却在看到椅子上的男人是谁后,立马和回了魂一样。
却不是惊喜的神色。
----“爹!?"
杨初成瞪大了眼睛,花容失色地惊喊出声。

重逢
杨初成内心百感交杂。
震惊,难过,失望,恐惧
什么都有,像一股出不来的气,堵在胸前,压得她没法呼吸。
李公公在杨初成喊出第一声的时候便用力拽住了她的手腕,担心一个没留神便让这人给逃了。
被捆在椅子上的中年人,本该像平时那样风流倜傥,可现在,衣衫破烂不整,双手双脚被限制住的样子,恍然间倒像老了十多岁。
杨斌缓缓转过头,眼神飘向杨初成的位置,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尽显疲惫。
这双眼里有对女儿深深的疼惜,还有万般旁人不解的无奈。
杨斌看着女儿一副惨遭凌虐后的样子,心是彻骨的冰凉,他无比懊悔,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眼瞎,怎么就让自家宝贝闺女结识了袁牧绅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
他不忍目睹女儿这副凄惨面貌,也无颜再多看女儿一眼。
杨初成也看向杨斌,刚想从父亲眼神里看出点什么,却只见父亲摇了摇头,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便又把头转回去。
杨初成本是焦虑的心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而在和父亲对视后,又增添了一分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的绝望。
还没等父女俩开口说话,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吸引了在室内的三人的注意。
从刚刚被不明生物奸淫,又被李公公一路拖过来,昏昏沉沉那么久,在如此舒适的室内站了一会,杨初成清醒了不少。
她下意识去看声音的来源。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双精致华丽的龙头皮靴,再往上便是一件绣有龙纹的青金蚕丝袍,到了腰段,一根天青色的缎面腰带,上边还绣有精细的飞龙纹和层层祥云,在面料透出的光泽下,埋藏的金线银线将龙纹和云绣制得越发逼真,袭来阵阵强大的威严凌厉。
杨初成认得这幅装束。
天青色和黛青色的服饰,皆为玄鄞国皇室专有。
而衣物的面料和纹样,都昭示着此人只能是玄鄞国最尊贵,权力至高无上的人。在玄鄞国,这样的人仅有一个,便只能是玄鄞国的国主。
她移动的目光在男人窄而精壮的腰上便停下了。
即使她低着头,没有看见男人的模样,胸膛里那颗越跳越快,越跳越重的心脏,也告诉了自己,玄鄞国,易主了。
这么大的事,为何为何一点先兆都没有!!?
杨初成内心疑惧交杂,知晓眼下并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她自己都大难临头了。
面前的男人,就算被衣物遮挡,也掩盖不了他修长健硕的身躯,和系得松垮的腰带下结实的腹肌和有力的人鱼线条。
这分明是个年轻男子。
才不是多年前把杨初成抱在怀里宠爱的玄鄞国国主!
杨初成仍是低着头。
也许是第六感,她就是不敢抬头去看这位新国主是谁。
她虽并未抬头,但大脑却在飞速运转,正一个个排除,新国主到底是何方神圣,又和杨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还不等杨初成排除完可疑人选,一阵黑暗蓦地从头顶上盖下来,紧接着便是下巴传来快要被捏碎的疼痛。
杨初成秀眉紧蹙,刚恢复一点血色的脸又变得惨白。
一只堪比铁钳般的大手把杨初成的下巴狠狠箍住,强迫她抬头。
杨初成眼里泛起水雾,挣扎着被迫看向面前的人。
当她看清了眼前的新王样貌后,一瞬间,她什么都不知道了,想说的话被遏在了喉间,发不出声。
大脑里倏地一片空白,耳边像是有人在敲锣打鼓,嗡嗡地响,响得她头晕目眩。
她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只睁着两只眼睛,眼里的惊愕恍若被定格了一样,变得呆滞空洞。
任杨初成千算万算,都没算到新王竟然是他!竟然是自己的从小一起长大,喊了十多年“哥哥"的青梅竹马竟然是自己差点要嫁过去的人!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呢?
杨初成只觉自己无意中早已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深渊里,当她意识过来时,早就被深渊吞噬,再也爬不起来了。
她残破的樱唇在满室的烛光下微微颤抖,脸色透着不健康的白,身子几乎是拖在地上,全靠下巴上那只大手支撑着。
”啪啦"
身上披着仅能遮住私密处的破布随着杨初成站不稳的身子掉在地毯上。
引来男人侧目。
袁牧绅一惊,连带手上的力度都减轻不少,下意识地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护住女孩。
可手还未伸出,人还未楼住,女孩身上青青紫紫的的痕迹,和干涸了的精液一下子便让袁牧绅回神。
那些淫靡恶心的肮脏东西粘在女孩半裸的身躯上,像是一盆冷水从袁牧绅头上浇下来。
他倒是大发慈悲地放开了手,女孩也失去了支撑,毫无准备地就这么跌
倒在地上。
李公公不知何时唤了两个穿戴整齐灵动,模样清丽的宫女进来。
那两个宫女端着一盆热水,还有一条软滑的毛巾。
“请陛下净手。”
李公公谄媚道。
袁牧绅收回眼神,让两位宫女细致地替他净手。
袁牧绅的手指生得极为好看,根根骨节分明,指甲干净薄利,看起来比女子的手还要洁白无暇,但却不失男人的气魄,远比一般男子更有威严,一根根修长有型,掌心略宽,是天生的掌舵者。
注定了这双手的主人在不久的将来,必闯出一番丰功伟绩,凭借超人的智慧和才能,开创了玄鄞国史上的巅峰盛世。
男人光凭一双手,便让人擦拭的宫女红了脸,心里暗想,陛下身材高大,才华横溢,样貌俊美得惊人,就连手都那么好看!
真是羡慕往后入宫进献给陛下的女子
如此想着,这宫女便更仔细更温柔地伺候着男人的手指。
两位宫女的心思在此刻竟不谋而合,争着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说不定能让自己飞上枝头呢。
在两位宫女使出浑身解数的伺候下,袁牧绅的确很舒服,脸上的神情都变得放松。
再怎么细致地伺候,净手这件事毕竟花不了多长时间,两位宫女规规矩矩叠好毛巾,低头待命,刚刚陛下脸上的表情她们可没错过,本以为可以得到些什么,却不想净手结束后,男人的脸色又变得冰冷,看向她们的眼神就像看两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几乎下一秒两人就要血溅当场!
两个刚刚还芳心乱撞的宫女顿时冷汗直冒。
这才想起是她们愚钝了,传言陛下从未近女色,她们怎么就一时忘了呢?
袁牧绅吩咐两人退下,两人才如忘了规矩一般,匆忙谢恩,落荒而逃。
杨斌在自己女儿跌倒在地上时,眼神便移到了女儿身上。
他看着女儿遍体鳞伤,心里似滴血,被刀剜一般的疼。
两个宫女出去后,室内又只剩下杨初成,袁牧绅,杨斌和李公公四人。
袁牧绅一步一步走到趴在地上的杨初成面前,用脚轻轻一踢,地上的人便翻了个身,身上的惨状这下便更是一清二楚。
“子安侯果然不错啊,本王看着和杨家嫡女甚是般配!你说是不是,嗯?杨老?”
袁牧绅问着杨斌,目光却仍是盯着杨初成。
他心里被一种奇异的兴奋填满,他知道,这不仅仅有报仇后的爽快,还有一丝只有他自己晓得的,藏于他内心最深最阴暗之处的满足。
地上的人,被一头猪破了身子,啧啧,真是脏啊,这下,她也和自己一样了,都那么脏!那么让人作呕!
从前总有人说他和她乃天造地设的一对,可他心里明如镜,猪粪不如的自己又怎配得上明珠光华般的她呢?
然老天开眼,今非昔比。
直到今天…不,直到此刻!他才是觉得,从前说什么天造地设都是放屁!那是那群人瞎了眼!现在的他们才是真正的天造地设!
唉,就是可惜了,这娇滴滴的美人儿刚成年,就已经被自己赏给了子安候。
自己可不像前一个该死的昏君狗皇帝那样,在朝时做出的尽是些龌鹾事。袁牧绅自诩是要做明君的,自然是不能在上任第一天干出抢臣民媳妇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毕竟有句话怎么说的?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嘛。
杨斌迟迟没有回应,整个室内的气氛直达冰点。
被无视的袁牧绅转头怒视杨斌,顺着杨斌的目光看,更是怒火攻心!
“李成,给本王按住那个老不死的!”
袁牧绅怒吼,大步跨上前,从袖口里掏出一把小巧锋利的刀,一把挥刀鞘,刀刃在灯光下散发出冷光。
在地上痴傻的杨初成盯着那把刀,目光呆滞。
蝴蝶的样式
暗红色的宝石
那是!
杨初成倏地回过神,一侧头便看到自己父亲被捆在椅子上,身子还被人摁着,袁牧绅手持那把她赠予他的尖刀正向她父亲双眼刺去!
“住手!你在做什么!!”杨初成连跑带爬地大喊。
“不要!!!!爹!!!!”
只听得一声接连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喊,和古怪的“呲---”“啪————”的声音。
杨斌的左眼便成了一个光秃秃的血洞,一颗爆裂的眼球顺着眼眶滑下来。掉在地上,还滚了一小段路。
“啪啦!啪啦!…"
血不断从男人没有眼珠的血洞里流下来。
袁牧绅笑得放肆,便一手按住杨斌的脸,准备把他另一只眼睛也剜下来!
“袁哥哥袁哥哥"杨初成什么也使不得了,跪在袁牧绅脚下,双手握着他的靴子,磕着头,赤着身体,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泪痕,口齿不清地哭喊。
袁牧绅动作一顿,脚下女孩熟悉的叫唤让他不由得看向她。
”袁哥哥陛下,求求您,放过贱民的爹爹吧"得到回应的杨初成面上一喜,死寂的心重新燃起一丝希冀,连忙改了称呼。
杨初成尽力伸长脖子,扬着小脸,即便哭花了面容,但仍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不及巴掌大的脸被泪水淋湿,反而有种别出心裁的易碎的美。
”滚!“袁牧绅本被眼前的美人落泪晃了心神,但怎料美人一张口,却让他彻底黑了脸,发出滔天怒令。
话音未落,皮靴在杨初成柔软的胸上重重一踢,然后高举着刀,对准了杨斌的脸!
刀尖滴着杨斌左眼的血,落在他尚好的右眼上。
眼看那刀便要扎下去!
”不!!!!”
杨斌绝望地闭上了眼,耳旁还听得到杨初成沙哑的嘶喊声

异国
通往玄綦国的路上并非想象中那般平坦。
车身有些许摇晃,鸦雀凄鸣盘旋,车里的人脸色也愈渐苍白。
车窗搭下来厚实的锦帘,明明就一帘之隔,可杨初成偏觉得车里车外竟成两处,自己这儿,仿佛是单独隔开的一样。
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
光影的变化也不大明显。
她想了很久,把自己知道的全部串联在一起,都还是没想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世界一瞬间就崩塌得四分五裂。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故国易主,父亲失去了一只眼睛,自己也失去了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和惬意了十五年的无拘无束的生活。
而对那个直接导致这场噩梦的,她的青梅竹马,也就是袁牧绅。
----她对他,只剩下无穷尽的陌生和恐惧。
她坐在摇曳的车厢里,问了问自己。
恨吗?
实话说,她也不知道。
她真的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是什么缘由,才让昔日那个翩翩君子变成了今天这副样子,被不知从何而起的仇恨引入到一个走火入魔的地步。
这种感觉就好像,走在路上却突遭截路歹人劫杀,不过飞来横祸罢了。
但若你问恨不恨这个歹人?
答案当然是不恨的。
但若又问想不想这个歹人死?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歹人当然得死!
杨初成此刻的心境正是如此,对这个害了自己一家的罪魁祸首谈不上恨,却也不想留他狗命。
然眼下别提什么报不报仇了。
她已经离开了自己生长十五年的故土,去往那个玄州大陆上最强大最神秘的国家,无数慕强者心向往之的圣地,玄綦国。
往后的日子是什么景象都还不好说。
杨初成有些疲惫,靠在车的窗柩上,眼前恍惚又出现那如噩梦般的一幕。
----“陛下!玄綦国太子到了!”
千钧一发之际,杨初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尖锐锋利的刀就离自己父亲的眼球仅有一个小指甲盖的距离!
杨初成一颗心已死,她以为门外传来的声音并不会左右在暴怒中的袁牧绅的决定。
可没想到,这种天无绝人之路的好事竟也被她遇上了。
袁牧绅练武多年,定力非寻常人可比,就连玄鄞国的大将军也未必比得过他。
门口的声音刚发出第一个字,他手上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直至最后一个音息声,袁牧绅才慢条斯理地把刀收回,他的目光在溢着冷光的刀片上凝留了一会。
刀片上还有未干的血迹,反射出袁牧绅俊逸出色的外表,鲜红的颜色,给他冷峻的神情里徒添了几分妖异。
李成悄咪咪瞅了袁牧绅半晌,眼珠一转,似想到了什么,狗腿子似地趴到袁牧绅靴子边,张开嘴,伸出舌头,示意袁牧绅在他口中净刀。
那么大的动静袁牧绅早便知晓,他目光一瞥,嫌弃之色浮于眼表,冷哼一声,并不打算让肮脏的阉人玷污了自己的宝刀。
刀上的血污又不能不净,毕竟这刀乃他贴身之物,玄綦国太子莅临,自己偏不能耽搁了
袁牧绅目光移到了在椅子跪着安抚中年人的少女身上。
少女衣着褴褛,身上多处破损不堪,四处精斑点点,如此反而凸显她身上干净的地方更为晶莹白嫩。
袁牧绅这才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女孩身上竟无半点恶臭猪圈气,反而是一阵奇异的暗香。
他惊觉其中必有诈处,却来不及理前因后果。
得知杨初成并未失身于牲畜的那一刻,他心里竟有一瞬间的庆幸,类似于劫后余生,虚惊一场的庆幸。
可还是来不及。
他还来不及体会自己到底什么心情,所谓的理智便让他以“欺君之罪”的怒火取代那仅有的庆幸。
袁牧绅在杨初成身上寻了处算是干净的地方,在杨初成万分惊恐的目光下,将刀片贴在了她娇嫩的肌肤上。
一想到将她父亲的血抹在她身上,一种异样的刺激感让袁牧绅红了眼,连带呼吸都有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急促。
杨初成屏住呼吸,身子无法止住地战栗,美眸倒影出袁牧绅拿着刀子往自己身上刻的样子。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好像变成了盘中餐,等着被人切割成块,吞吃入腹。
细利的微刺感在杨初成身上一下又一下地来回摩挲。
她没细数,大概有五六下,那微疼冰凉的异感才消失。
这房间与宴会厅仅一墙之隔,袁牧绅净刀完后便带着李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父女两人。
若是袁牧绅有欲知后事的本事,他是怎么也不肯如此大意将父女两留在此地的。
而他,注定了将会为自己这一次的大意悔过
终生。
待确定袁牧绅真的出去了后,杨初成才心有余悸地跪在父亲身边,看着父亲变成一个血洞的左眼,竟不知该做些什么,无助地低声流泪。
本以为杨斌晕厥了过去,不想他颤颤巍巍地从胸口里拿出一张银质令牌。
他同样虚弱地对杨初成招了招另一只手,让她再靠近些,便在她耳旁交代了些秘事,最后才将手里的令牌交付给杨初成。
"姑娘,用膳时间到了。“
杨初成飞远的思绪被打断,她晃了晃头,醒醒神。
车外是玄綦国的人进来传食。
和她上午看到他们的时候一样,脸上仍带着冰冷诡异的面具。
杨初成允了他们进来,玄綦国的人什么话也没说,放下食物便出去了。
杨初成低头看着眼前精美诱人的餐具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却是没丝毫胃口。
她明白自己的处境。
如今杨家算是被彻底卖出去了。
曾经风光无限的杨家,现在总算变成他人囊中之物。
说来倒讽刺,这”他人“竟还是玄綦国。
她明白,这实属父亲走投无路之举。
当时那种十万火急下,父亲为了救她的命,不惜以杨家基业作为交换,在袁牧绅眼皮底下,竟把杨家全盘托给玄綦国太子,条件就是让玄綦国太子带走她。
把她带到玄綦国去。
不能让她死,必须要让她好好活着。
这样她才可以彻底逃离袁牧绅的魔掌,亦可换回杨家上下几百条人命。
杨家家业也依然是父亲经营,只不过是从经营自己的家业变成替别人做工罢了。
如今袁牧绅大变,对自己和父亲尚如此,杨家家业在玄鄞国,已然全无后路。
若想守住杨家这半壁江山,唯一的办法,只能交给压袁牧绅一头的人掌管。
如今玄州大陆上,又有哪个国家强得过玄綦国呢……
虽道四国持平,可大家都晓得,若非玄綦无开战之意,何来这太平盛世?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是啊
如果玄綦国太子不是那个人的话,这看起来确实是最好的结果。
她早该想到的。
在阴森潮湿的环境里,那般似曾相识的感觉玄綦国太子和那个奸淫她的怪物,分明就是同一人呀!
那个时候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她不知道刚才自己哪来的勇气站在乜予面前,将令牌交给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表达出父亲的意愿,反正当她看到乜予那张脸的时候,她大脑就一片空白,好久都没缓过来。
直到她在玄綦国的车马上坐了许久,她才真正意识到,今天发生的事都是真的。
杨初成对玄綦国了解甚少,或者说玄州大陆上,称得上了解玄綦国的恐怕也只有玄綦国的国人了。
送食的人多次嘱咐杨初成绝对不能拉开车帘。
杨初成心里存疑,但她向来不是多事之人,还真就乖乖地坐在车上。
杨初成不知现在到了何处,只觉气温下降得厉害,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全身上下的寒意蔓延到指尖,冷得她整个人蜷缩起来。
饭菜早凉了,却没动几口。
杨初成身上没有可以计时的东西,她走得时候并未回家,还是玄鄞宫宫人随便拿了件袍子给她披上,才匆匆忙忙地踏上了前往玄綦国的旅途。
许是上天怜惜,传食的人人进来收走食物和餐具,顺带捎了条棉毯递进来。
”姑娘,就快到了,不管路上发生了什么,还望姑娘不要大惊小怪,惊扰陛下可是要受罚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风吹的原因,总显得传食的人说话声音过于飘渺,听起来有些难言的怪异之处。
“多谢提醒。“
杨初成怏怏道。
传食的人谨慎,即使进来送食,身子也挡在窗口,不露一丝缝隙。
走的时候也把车帘拉得紧密,生怕被里面的人看到了什么。
传食的人刚走,还没待杨初成把毯子盖上,她便觉得从脚底直窜起一阵腾空感!
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狂风呼啸,冷气扑面而来,风声像锣鼓般在耳边又砸又敲。
杨初成只觉整磕头撕裂一般的疼痛,这样的撕裂感延续到耳后根,然后便是像被人扼住了口鼻,鼻尖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直到她视线模糊,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她醒来的时候,身上只穿了一件肚兜。
她坐在一张椅子上。
杨初成有点想起身。
使了半会力,却还是起不了。
她,好像也转不了身。
杨初成对着眼前的镜子照了一会,她想,她终于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
----她被粘在了椅子上。

画女1
在反反复复确认自己真的被“粘”在了椅子上之后,杨初成总算才死心,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
与其说她被粘在了椅子上,不如说是被关在了一个巨型透明水晶琉璃匣子里。
琉璃匣子里摆设着家具,从家具材质和摆设方式来看,匣子内的空间虽小,但处处却充满了考究,说是精心布置的闺房也不为过。
就拿她面前这面椭圆平面铜镜来说,光是镜边镶嵌满满的宝石玛瑙,和镜座上精细的刀刻藤纹,还有镜前摆放整齐的妆盒,以及掀开半盖的胭脂珍珠,哪样是寻常人家可觅得的?全是些稀罕之物。
看着镜中的自己,杨初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姑且称这匣子为房间吧,这房间是琳琅满目,可她自个儿身上却寒酸得过分。
镜子里的人面若桃花,弯弯柳叶眉,脸若银盘,秀气挺翘的琼鼻下是一张水润樱唇,小尖下巴楚楚可怜,一双欲说还休的杏眼似一汪秋水,眼廓微挑,摇曳间带上了几分狡黠灵动,波光流转,娇媚无俦。
可妙就妙在若不细看,是发现不了其中妖媚之色的,想来应是女子气若芙蓉般温婉所致。
如此一来,便使那妖媚褪去所有的攻击性,化为一汪西湖春水,时而似蓬莱仙女,清灵柔和,连空气中的气息焕然可亲。
时而又似母猫幼崽,嫩嫩的带刺的爪,撩得人想任意把玩蹂躏。
杨初成显然没对自己的脸分析得这般透彻过,她只是单纯地知道自己长得好像还行,仅此而已。
若换在平日里,得空时她也会慢慢欣赏自己的容貌,可现在她并没有如此闲心,镜中那张脸再出色,她的目光也没有在这上面停留过丝毫。
原是有另一件转移她注意力的事情---精致出挑的容颜下,是一具光滑细腻,窈窕曼妙的女体。
先前那些惨遭凌虐出的伤痕竟消失得一干二净,白净的胴体宛若新生般纯洁美好。
一条绯红的丝绸松松垮垮地披在这具极为动人的女体上,满室烛光点点,温和的橙晕收敛了红的锐气,在光影的作用下,混合散发出一种模糊不清的暧昧气息,看不清虚实的界限,满眼即少女胜雪的肌肤,绯红的丝绸,和被夕阳晕染过的微光。
这样一看,便有些真假莫辨了。
本是鲜活的女体,此时此刻倒有些像一具冰冷精美的羊脂白玉人形雕塑,配上一条红艳艳的丝绸,可不就是打包好的,一件价值连城的礼物?
杨初成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刚刚瞧着镜中的自己,竟有些陌生的感觉。
究竟陌生在何处她也说不出,但就是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怪异感。
杨初成移开目光,仅能通过转头的方式环顾四周。
她先前就没看懂她身处一个怎样的环境。
透过面前透明的水晶琉璃,她知道自己的“房间”是在一间无比宽敞的书房里面。
这间书房奢侈压抑,所有的家具皆由黑檀制成。
长而重的黑色案桌看起来并不像可以在上面惬意览阅,反而有些像慎刑司里凌虐拷打犯人时画押的刑桌。
一柱柱状若玉树的玉制灯台看似随意,实则别有用心地落在视野开阔的大厅,许是没人,点的灯并不多,星星点点,零零散散地飘在书房里,似荒郊野岭的鬼火。
杨初成浑身又是一哆嗦。
她收回目光,明明匣子里气如暖春,可她仍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外头的书房空无一人,安静得连她自己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匣子六面被封得严严实实,巧妙的是空气未被阻断,一点都不闷,清新馥郁,倒和在以往杨府上的后花园无异。
----真像个笼子呢,杨初成默默在心里自嘲。
她刚醒来,什么也不知道,观察四周无果,外面也没有人,她无法逃离,便只能静静地等待。
不正像是笼子里待宰的猎物么?
这么一想,杨初成又悲哀起来,如今她身处他乡,往后的日子好不好过还不好说。可为了在千里之外的杨家上下几百口人,为了爹拼死拼活护住自己的这一条命,她怎样也得活下去才是。
杨初成轻抬臻首,似下了什么决心,注视着镜中的自己,美目噙着决绝,精致的小脸满是坚韧不拔。
突如其来的骚动伴随着有些许刺眼的光线传了进来,打破了杨初成短暂的平静。
三两个身着黑袍的侍人垂着脸进来,一声不吭地站在匣子外边。
杨初成受惊,双手下意识地环抱胸前,乳波荡漾,一条若有若无的阴影从两半滚圆中间延伸下去,引遐想无限。
显然杨初成多虑了。
他们什么话也没说,只微微点头,应是一种礼节,随后便一起将匣子推了出去,自然也包括匣子里的杨初成。
杨初成惊觉这匣子竟还会移动,想来底下应是带轮的。
可是他们要将她推向何处呢?要去做什么呢?
杨初成不敢轻举
妄动,也动不了,光溜的身子仅凭一条红绸遮挡住私密部位。好在他们没有一人看向自己的身体,都全神贯注于手上动作。
不知怎么,她突然就回忆起那个怪物,叫做乜予的怪物,破了她身的怪物。
----荒谬的是这怪物还是玄綦国太子。
她真真正正地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绝望,无助
第二次则是她在歌舞环绕,酒香弥漫的交泰殿内,向他求救。
杨初成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他是怪物,是个可以化为正常人的怪物。
所以这些人推她,是要去见那个怪物么?
她不知道那阵狂风卷席后过了多久,是一天,两天?还是几个时辰而已?
她能记住的便是被怪物欺负的时候,是一个快要天黑的下午。
疼痛和浓郁的血腥味,被撕成碎片的陌生女体
她仿佛现在都能感受到那种蚀骨的疼痛,她不想再经受一次了。
杨初成被巨大的不安笼罩着,她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看向外边。
这座寝宫果然气派,虽然不知道它外部如何,但是光说室内的配置,豪华程度比起向来有“黄金国“之称的玄鄞国宫殿有过之而无不及。
半月形的白玉拱门仅仅是作为长而宽的走廊装饰,每隔几步便有一座长两尺的青铜雕,有长着九条尾巴的狐狸,有头上冒角无数的犀牛,光怪陆离,皆非人间物。
头顶上悬吊不知什么材质制成的花灯,通体呈银白,散着幽幽冷光。地上铺满了百年前天竺上贡的波斯绒,柔软得像天边云朵,推匣子时,都没发出一点声音。
同样是白玉砌成的墙上也别有妙处,珍珠和水晶被切割成大小均匀的颗粒,镶嵌在白玉墙中,晰出温柔婉约似白月的光晕。
这座寝宫真的很大,少说也有半个时辰了,仅仅在室内而已,直到杨初成发困,眼皮子打架,匣子才骤停。
待杨初成反应过来时,推匣子的人全然退去,偌大的寝宫里好像又剩下她一人。
她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半梦半醒间她好像来到了传说中的天宫,好像看到了神仙看到了王母娘娘,或者是观音?嫦娥?
不过眼前的神仙为何不像传说里那样立在七彩祥云中呢?反而是卧在床上,看起来病怏怏的,身子软得好像没有骨头,还有些有些难以形容的气息。
此时的杨初成年龄尚小,并不知道她认为的病怏怏和难以形容的气息实则是被男人长期以往的滋润下,自然而然散发的成熟风韵罢了。
杨初成揉揉眼,这才看得清楚,原来是她糊涂了,这似天宫的寝宫里竟还藏着一位女主人。
女主人虽保养得当,风韵犹存,但仍能看出来比杨初成年长,年龄大概和杨初成的娘亲不相上下。
杨初成坐在匣子里,隔着透明的琉璃和软榻前飘逸如烟的垂幔,打量着侧卧在软榻上的人。
殊不知,软榻上的人也在打量着她。
慕卿心下诧异不止,那么多年了,自从她被自己的亲生儿子(乜予)囚禁在这不见光日的深宫里,她就没见过除婢女以外的新人。
就连婢女,也是一天一个样子,从未有过一人在这里头待上过两天。至于那些再也没见过的婢女究竟去哪了,她从未得知,也从未询问过。
眼前这陌生姑娘身段样貌样样出挑,被关在那么小一个盒子里,想必也是自己儿子的手脚罢。
这姑娘看起来年龄才刚及笄吧,受得住么?自己如今年过三十,外表虽看起来和少女无二,但双腿间的桃花洞,可真是熟透了的,前后两个穴,都能轻易塞下一个成年男子的拳头呢。
慕卿心里不是滋味儿。
她生性良善,多年前又曾夭折一女,想来若自己那女儿能顺顺利利长大,今日估计和面前这位少女一般年纪。触景生情,慕卿便对杨初成怜惜起来,可可若是他(乜予)喜欢她呢?
原来他(乜予)也不是非自己不可么?
慕卿又好好看了看杨初成。
那具年轻稚嫩的身体,在红色的对比下,显得是那么美味可口。
比当初的自己还要美上几分。
难道是自己儿子也嫌弃自己了么
这种想法像新发的尖芽一样冒出,慕卿便觉恼怒。
她她怎么可以这样想,难不成她在漫长的被亲生儿子奸淫羞辱的日夜里,还生出了不该生的感情不成?
罪过!真是罪过!
慕卿红了脸,美得像晚霞般不可方物。
她压下了那股子嫉妒,默念忏悔的经文,只是还没念几个字,下体传来一大股的湿润便像烈火那般把她的本就不清的神智吞噬得一干二净!
软榻上的美妇人双腿绞着蚕丝被,美目涟涟,眼角含春,裸着身子在床上蹭。肥美白皙的手指放入淫水漫漫的下体,另一只手的手指放入红唇,
来回抽动,出入间带上点点春露,亮晶晶的,淫色满屋。
“嗯嗯想要"
"啊救救奴家,救救卿儿"
慕卿嘴里也没闲着,目光看向门扉处,声音越来越娇,喘息声越来越大。
----杨初成整个人僵住了。
刚刚还端庄婉秀的女子竟然旁若无人地开始自渎起来!?
这这实在有失妥当啊

画女2(母子微h
透明的琉璃匣子仅仅是让外界触不到杨初成,杨初成也碰不到外界罢了,却阻断不了任何的声音,空气,视线。
娇吟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放浪,软榻上的美妇人也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只剩下光秃秃的阴户和一双傲人大乳。
杨初成忍不住摇摇头,心想,且不说她无法逃离这匣子,就算没有被关起来,她们皆为女子,自己也救不了她啊。
若是一开始,杨初成心里还有些尴尬,有些羞怯;可是看得榻上人自渎久了,杨初成便习惯了,反而开始思索美妇人为何突然像变了个人。
稍回忆一番,杨初成倒悟出了点玄机。
怎么说她家也是从商的,有些东西就算没见过那也是听过的。
想来面前这位美妇人定是被下了烈性春药才会如此。
可是,下药的人会是谁呢?
看这寝宫的华丽程度,还有美妇人一身不凡气度,估计地位不低吧。
乜予是玄綦国的太子,比自己年长6岁,看着美妇人身段样貌和娘亲无大差别,在后宫里应当也是个长辈。
关于玄綦国的事,杨初成了解甚少,只知玄綦国有个太子而已。
若按常理惯例,国主为了挑选后代继任大统,必不会只留一子,后宫里通常都皇子成群,嫔妃堆积成山。
如此推断,这位妇人估计是后宫妃子之一没错了,看她唇红齿白,脸蛋圆润,身上盖着的还是天蚕被,估摸着应是个宠妃。
不过奇怪的是
自己刚进来时,寝宫里尚且无人,可这会动静那么大,门边竟还是瞧不见半个人影!
这不是一般的怪异!
杨初成越发感到不对劲,隐约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大脑里迅速闪过,根本来不及让她抓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门扉处传来越来越近的沉稳的脚步声,登时打乱了杨初成思绪。
她警铃大作,视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射去。
一个颀长的玄色身影缓缓袭来,黑瀑般的长发散在宽敞挺直的肩背后,严厉残暴的双眸染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曾相识的无形的压迫感让杨初成忍不住颤抖,浑然不知自己已蜷缩成一团在椅子上。
杨初成将男人的脸看得一清二楚,他的脸她一辈子都不会忘,化成灰都认识!
面前这幅完美到像是雕刻出来皮囊之下,包裹着一个恶心畸形,凶残血腥的怪物!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比恶鬼还可怕的男人,是自己今后必须听之任之的男人
乜予健壮的身躯上只披了一件墨色长袍,他目光锐利冷冽,淡淡地朝杨初成的方向睨了眼,线条优美的唇边顺带一抹充满着嘲讽的弧度。
眼神是不带一丝感情的冰冷,像是沾满死人鲜血的利箭,检查贡品似的,细细地将匣子里稚嫩娇小的少女扎了个遍。
在这般煎熬的洗礼下,杨初成整张脸变得惨白,在被男人目光凌虐的每一刻,她大脑里关于那段在无尽的黑暗里,被男人尽情蹂躏的画面就愈发清晰,那些不知缘由恢复了的伤口,仿若又隐隐作疼。
好在乜予仅仅是打量了一番杨初成便慷慨地收回了视线。
有些遗憾,若杨初成能大胆一些,能回看乜予一眼,一定能发现此时的乜予看她的眼神除了无边无际的冷漠以外,剩下的便是显而易见的陌生疑惑感,仿佛是第一次看见杨初成一样。
但这些,杨初成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男人缓缓向前,修长笔直的双腿优雅沉稳地覆上名贵的绒毯上,不留下一丝痕迹。
匣子里的少女以为男人要从外面进来,没想到男人径直朝软榻走去,经过她身旁时,也没往她的方向瞟一眼。
杨初成提起的一颗心总算暂时落地,不禁喘了口气。
然她并没闲着,水灵的眸子始终紧紧跟随着男人宽敞直立的背影。
乜予停在了软榻前。
他足有九尺的身长宛若一堵高墙,将榻上美妇人的娇躯遮挡得严密无一丝缝隙,自然也挡住了杨初成的视线。
----他要干嘛?
!!!
不会是想要!!
疑惑在杨初成心中油然而生,但当下,她仍选择静观其变。
骨骼分明的手指微微一动。
”啪啦"
银灰色系腰滑落在榻沿上。
男人结实精壮的身材一览无余,完美阳刚的线条适当削弱了男人一身冷白肤色带来的死寂沉闷,赤裸上身的男人比衣冠整齐的他看起来更像个活物。
软榻上的美妇人张着红唇,口中蜜水泛滥,她眼神迷离魅惑,玉臂似水蛇缠上男人脖颈:“太子哥哥,卿儿好想要太子哥哥的大肉棒:
晶莹粘稠的液体从美妇人唇边流下,蜿蜒宛转一直滑落到她细长滑腻的雪颈。
乜予轻笑一声:“是儿子不对,让娘等了那么久。”
说话间,
男人捧着美妇人的脸,将她唇边的液体拭去,还奖赏似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早已被烈性春药折磨得欲火焚身的妇人一碰到男人冰凉的唇瓣,便像沙漠遇上绿洲,伸出水嫩的舌头,迫不及待地和男人唇舌交缠。
一时间两人吻得意乱情迷,难舍难分。
唾液交换,唇舌相缠的靡靡之音甚至盖过了妇人娇吟之声。
杨初成瞳孔放大了数倍,整个人僵化了几秒。
匣子离软榻不远,遥几步而已,她自然把刚刚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任她怎么也想不到,面前这亲密如爱人的两人,竟是母子关系!
她活了十五年,还是头一次目睹这等乱伦违纲之事!
不待杨初成适应,在榻上的母子俩早就坦诚相待,男人雄伟的身躯骑在美妇人成熟美艳的酮体上,一根足有四指宽的肉棒深深嵌在妇人深红色的肉穴里,在外翻的阴唇外,还剩一半肉茎未插进去,虬曲的青筋曲折盘旋在肉棍上,狰狞可怖。
美妇人香汗涔涔,满是潮红的脸上又是欢愉又是痛苦。
一双肥乳在男人疯狂的挺入下像筛子般抖动不停。
男人两手抓住美妇人的臀肉,如淫魔附体,狂言道:“娘的淫穴被撑得好大呢,光儿子一个龙根肯定不够吃吧!再塞点什么好呢”
身上的媚药在男人凌虐方式的奸淫下缓解了大半,美妇人的意识也渐渐清醒。
神智刚有所回转便听到在蹂躏自己肉穴的男人发出如此恐吓,慕卿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她惊唤:“不要予儿,不要这样对我,我是你娘啊!"

画女3(母子h暴力粗口慎入)
本章情节令人不适,观看前请做好心理准备)
“娘又不听话了。“
男人不冷不热地在妇人耳边呢喃,在外人看来两人的姿势像是在亲密地咬耳朵。
妇人浑身一颤,双手无力推搡男人坚硬的胸膛。
乜予像是没感受到怀里人的抗拒,身下炽热仍大力来回猛插红穴:“才一个月没肏你,规矩就全忘了?身子倒是养得白胖了些,脑子却比以前还傻了,真是头母猪!“
男人笑着奚落自己的生母,句句戳在慕卿的心窝子上,在被自己亲生儿子如此践踏下,她忍不住捧着自己的脸,掩面无颜见人。
这番举动不知怎么惹怒了男人,他突然一把拽起女人的头发,把她头皮扯得生疼:“怎么?难道你不是母猪吗!?“
男人声音震耳欲聋,美妇人整张脸被扯得肿胀,耳朵又被震得嗡嗡作响,一时间懵了,根本来不及回应男人半句话。
这更让男人怒火交加,只手提着妇人头,掀起大掌,啪啪啪啪地扇在美妇人娇嫩的悄容上,瞬间女人的脸肿得高高的,连带整张脸都大了两三倍,又泛着不正常的血红色,看起来还真的像一头待宰的猪。
连续四掌下去,美妇人的大脑更是一片空白,整个人直接连首带身被男人的大掌甩在了床角。
这一下去,若是一般床款,美妇人早就在这般撞击下香消玉殒了。
不巧的是,这床设计巧妙,像是被人有心而为,床的四角都铺上了厚厚的软绵,此棉非一般棉,乃玄幽国的珍品,即使在千吨的重击之下,也不会有丝毫下陷。
故美妇人即使被甩出去,猪头般的脸上也没有留下新的痕迹,仅仅是撞击时,发出了一声闷响而已。
慕卿这么一甩,刚好将自己白同样红肿不堪的肥臀对准了乜予。
乜予眼神骤暗,满是狠厉,顺势拽过慕卿的屁股,上面还有被他抓出的掌印和未干涸的斑斑精液。
他的目光在上面停滞了片刻,突然侧头,看向一直置身事外的杨初成,整个人像是变了个人,充满成年男子的冷静成熟,他幽幽道:“你说,这是不是头母猪?是不是头淫贱的母猪!!?”
杨初成早就被刚刚的所有经过吓得灵魂出窍,乜予突如其来的“造访”打得她一个手足无措,她干瞪着眼,摇着头,上下唇止不住地颤抖:“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男人重复咀嚼这句话。
“不知道…不知道…”
杨初成也跟着说,生怕男人也要把她抓出去,此时她突然觉得匣子竟是无比的安全。
“噗嗤。”
乜予沉默了几秒,突然站起来,拖着慕卿伤痕累累的裸体,站在杨初成的面前:”贱婊子,你以为他喜欢你就能在孤面前肆无忌惮了吗!“
不待杨初成听懂他话中含义,乜予更进一步,此时两人几乎贴在了一起,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匣子。
“一点规矩都没有的贱婊子,你信不信孤现在就让猪狗肏死你!孤倒要看看两个被猪狗肏过的洞,他究竟还要不要!哈哈哈哈哈!“
杨初成头皮发麻,奈何她被粘在椅子上,除了拼命将脖子往后仰以外,本身移动不了分毫。
这边杨初成一心想逃命,不想息声已久的慕卿突然抬头:“太子哥哥…奴奴是母猪,是淫贱的母猪!!”
乜予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生母低贱的样子毫无疑问取悦了龙颜,他屈身,挑起妇人发面饼似的脸,唇角上扬,俊美温柔:“真乖,来,取悦我。”
慕卿缓缓转过身,不想被外人瞧见自己这副不堪入目的样子。
她从未忘记自己高贵的出身,和过去那些被丈夫宠爱着的日子。
她还是想有尊严的。
“就在这,在她面前。”
乜予大掌一伸,轻而易举地拽住慕卿的脖子,像野兽轻松地逮住要逃走的猎物一样。
慕卿后颈铁钳般的大手紧箍,疼得她眼角湿润,乌青的淤青在白腻如脂的后颈两侧,触目惊心。
美妇人一声不吭,张开双腿,认命地掰开自己肿得像馒头似的花穴。
她赤裸着玉体,圆臀坐在地毯上,两腿大张,两手分穴,而她那张备受摧残几乎看不出原样的头颅,正埋在男人粗壮修长的两腿之间,被吮吸得同样肿翘的红唇,正贪婪地吞吐男人胯下巨物!
分不清是她的口水还是男人龙头分泌的液体,那些晶莹浓稠的,像是充沛的山泉不断从两人相接之处流个不停。
“嗷嗷”的声音响彻在这个华丽的寝宫内,地上是女人粉白丰腴的裸体,配合一张肿得高高的脸,像是着了迷般,在雄性的坚挺的胯下舔吃得津津有味,不知疲惫。
而那个拥有拥有神仙般的面孔,言行却比恶鬼还骇人的男人,明明应该是愉悦的,可奇怪的是,他脸上出乎意料的平静淡漠。
作为旁观者的杨初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她睁着双眼,黑
白分明的眼珠仿若世上最珍贵的玉珠,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美丽光耀。
这样似无价之宝的眼珠里,正倒映着女人脏兮兮的身体,凌乱的头发和看不出人样的脸庞,还有埋在雄性胯下的那颗头颅,和男人冰冷的表情……
----母猪。
醍醐灌顶般的,乜予先前对生母尖酸的羞辱,此时如书经里圣人提笔落下的真理,既生硬又自然地烙在了杨初成灵魂深处。
“母猪,起来!孤要肏你屁眼!“
乜予阴沉地说着,带着不容违抗的命令。
在他双腿间的美妇人明显愣了一下,然后颤颤巍巍转身,把自己尚且干净的菊肛毫无保留地展露在自己儿子面前。
对于这么私密的地方,美妇人毫无疑问是羞赧的。
即便……这处也早就被自己儿子肏得不能再熟。
不知是不是嫌方才不够刺激,乜予这次有意无意地想让匣子里那个娇滴滴的女孩看见自己和生母交媾的最直接的场面。
狰狞的肉棒一点点挤开粉红的褶皱,直到菊眼周围全部被展开成滑腻平坦的嫩肌。
美妇人“嗯嗯啊啊“地叫唤,脸上欢愉多过痛苦。
被秘药浸泡过的菊肛早已非比寻常,它比前面的小屄更渴望被粗长的肉棍穿透!
神女有心,襄王无意。
乜予将自己龙根往娘亲菊径里送,注意力却全然留在匣子里那个呆坐的少女身上。
待整根肉棒送入妇人菊穴后,便开始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
原本堪比针眼的菊穴,竟被插成一个塞得下成年男子拳头的大洞!
“一个月不肏,娘的屁眼又变紧了?“
菊肉挤压肉棍带来的舒爽让乜予分回了一半注意力在性事上,他表情舒缓不少,连带称呼也从母猪变成了娘亲。
“嗯啊……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喜欢就好,母猪好舒服…啊…”
美妇人沉迷屁眼被捅的快乐,那是不同于前穴的快感,让她欲仙欲死到了极点。
“娘是不是很喜欢被儿子肏屁眼!?“
乜予对慕卿的反应甚是满意,更是猛力挺动胯下,打桩似地肏干自己娘亲的菊穴,成熟的菊蕊被他胯下凶器肏得红润可怜,细肉外翻。
鼓满的两个精囊拍打在美妇人的肥臀上,啪啪作响。
“喜欢…好喜欢,屁眼…要被肏坏了…!”
伴随着妇人一声细长的尖叫,她滚圆的大乳狂乱抖动,很快就被自己儿子肏到了高潮。
菊穴喷洒出浓浓的爱液,糊得菊周和男人肉棍一片粘稠油腻。
----杨初成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如此清晰的母子肛交。
看着面前的女人由抗拒到接受,最后到沉溺于乱伦中无法自拔的样子;那副一男一女的肉体,紧紧缠住对方,不肯离开,抵死相交的姿态…
她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眼花,说不出来的恶心感让她脸色变得很差。
她一手摁住自己的两胸之间,一手撑着屉沿,想按捺下身体里那股汹涌澎湃的酸意。
男人感受菊穴仍翕动着吸吮自己肉茎,他眼神往匣子那处飘,就一眼,他脸色骤变,垂眸,浓密的睫毛轻颤,遮挡住了他眼里的晦暗莫测,颇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征兆。
乜予掐着妇人臀瓣的大手突然用力往两边掰。
这一用力,只听妇人惨绝人寰的尖叫和伴随着肉体被撕开的声音,大量鲜红温热的鲜血像洪水般从妇人成熟的下体涌出。
对于慕卿而言,从天堂到地狱只不过眨眼间。
从地狱到天堂,也是。
乜予盯着那处被血染红的菊洞,龙根仍深嵌在菊洞里,待温热的血也打湿了肉根,乜予又挺胯,一次比一次更重地捅身下这个鲜红的菊洞。
不过被插肛几十下,慕卿就又沉浸在了强大快感的和亲生儿子的肛交之中,她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头发情的母猪。
血红破裂的肛门,精液,淫液,乱伦的身份称呼……
这些惊世骇俗的事正活生生地在杨初成眼前上演。
她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恶心。
她终于忍不住。
“呕----“
苦涩的酸水被她吐出来,弄脏了匣子内的梳妆台。
好在她胃里空空,吐出来的没什么多余的污秽物。
杨初成在椅子上摇摇欲坠,吐出来后,恶心感少了大半,但她感觉自己视线越来越模糊,头越来越重…
在倒下之前,她好像看见那个俊美的男人,正高高在上的统治者般俯视着她,高贵霸气浑然天成,天生微翘的嘴角扬着一抹笑意,令人不寒而栗。

画女4
”娘娘您醒了。”
杨初成刚睁眼,便见一个袒胸露乳,衣不蔽体的侍女站在床榻边,黑白分明的眼中有几分关切,真假莫辨。
杨初成微甩甩头,许是睡得久了,总感觉脑袋还有点晕晕的。
见床上的人准备起身,刚才说话的侍女及时上前,搀扶着她坐起来。
侍女露着两个红艳艳的乳尖,薄如蝉翼的黄纱裹着乳球,双腿间空荡荡的,两腿间仅用一条细长的绳子覆盖住私密部位,硕大的花唇却一点都遮不住,小阴唇甚至被细绳挤压得变形,露出一部分红肉。
杨初成黛眉稍蹙,对于侍女这般异于平时所见的打扮感到不适。
但她没说一句话,就连皱眉的表情,也稍纵即逝,仿佛那道不悦之色仅出自于她身体不爽快而已。
看了侍女的装扮,杨初成很快联想到了自己。
她悄无声息地垂眸。
一条系在颈子上的绯红色银丝边肚兜,长度止于肚脐眼上方一掌位置,差不多在两峰最底下。数不清有多少层的薄纱披在肚兜外,全部的厚度摸起来竟还不如新长出的柳叶。
轻纱的颜色大多近似肤色,又比肤色更白些,其中夹杂了一些血橙色的,还有一些叫不上来的偏金偏赤的色彩,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有些像带红纹的白鲤鱼,把杨初成的气色都衬得红润了不少。
至于下半身,相比起来反而还有些草率了。
仅仅是一条柔软得不可思议的绸缎,颜色和肚兜大致相似。
但不管怎样,总算还能称得上是衣服,杨初成在心里松懈了一口气。
起来的时候,杨初成就已经察觉到,她出来了,并不在匣子里边。
这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寝房。
殿内到处垂落着粉红色的绸幔,床榻下有数十步玉砌台阶,下了台阶后便有一几十平里的圆形温池。
温池两侧立着一金一银的仙鹤。池底铺满天然热石,烟雾氤氲,从石头缝隙里腾腾冒出,两只仙鹤像在饮水,亭亭玉立,仙气缭绕。
清澈的水池上飘浮着携露花瓣,像一层薄薄的绒毯,花香被水汽雾气晕染得湿润芬芳,迅速传遍了寝宫的每一个角落,到处都是沁人香气。
若不是杨初成亲自走了一遍,她会怀疑这个地方是仙境。
听闻这位新封的画女娘娘身体虚弱,今日一见本尊--瞧这细腰细胳膊的,稍用点力便能捏碎的手腕,身子仿佛一撞便会碎掉,可真真是玉人。
于是侍女红樱伺候起杨初成来便更加小心了。
杨初成起初是打算出去透透气,不料被红樱告知,说是太子有令,待画女娘娘醒后,务必将其带到陈掌事那去,似有要事安排。
没错,这位画女娘娘就是杨初成她自己。
画女?
听着不像什么正常称呼。
红樱说,自己比预估醒来的时间晚了些时辰,那所谓的陈掌事先前是来过一趟的,见她还没醒,中途便离开了。
她还说,陈掌事是宫里最忙的人,眼下快到“遛狗”的时辰了,这会应该在御花园做准备。
杨初成跟着红樱走,红樱一路上话说个不停,杨初成便只是听着,没发几次声。
不知是路程太近,还是一路上听着侍女叽叽喳喳,消磨了点时间,感觉没走几路便到了。
是下午,阳光最舒适的时间段,也最让人犯困,就连满圆的花卉,开放的姿态都染上了几分慵懒散漫。
杨初成故意想着,是因为争奇斗艳了一上午,这会也该到休息的时候了?
御花园很大,却没见几个人经过此地,被小山清泉,花叶鸟鸣包围得没有缝隙的园里,倒有一座形似庙宇的建筑,格外的惹人注目。
询问红樱一番,这才得知陈掌事正在这里头。
按规矩,侍女是不能随主子进去的,于是红樱敲了敲门扉,交代了几句后便独自守在门口石灯柱旁。
杨初成轻推门,袅袅进屋,又将门好生揭上。
屋内浓浓檀香,物具摆设较为清素,一身形高挑的女子背对门的方向,听到动静,侧脸回看。
“你就是那位画女娘娘?”
那女子转身,好整以暇地看了眼杨初成,轻笑了声,那笑声里有一丝轻蔑。
也许是因为屋内家具皆为深色木制,让屋里光线看起来有些弱。
那女子晃了晃手里的烛台,将它安置在身前的檀桌上。
屋内顿时亮了些,恰好让杨初成看清这位女子的面容身段。
说话的人应是陈掌事了。
她一袭紫袍,弧形大乳露了一半在空气中,肚脐眼上穿一紫晶,透亮清澈。一张脸明艳动人,眉是细短的挑眉,眼是狭长的凤眸,尺寸刚好的眼珠子神采奕奕,像一颗黑亮的宝石。
琼鼻高挺,人中短翘,红唇饱满微长,好一个罕见的野性美人。
杨初成当作没听懂女人笑中带刺,软软应了声:“陈掌事安。”
突然头顶一暗,陈掌事毫无预兆地上前一步,站在杨初成面前。
陈掌事胸前豪乳毫不客气地顶着杨初成的肚兜,透过薄薄的一层布料,杨初成甚至感受得到对方樱桃大小的乳尖。
有些硬,压得她胸前有些发疼。
半明半晦的环境里,有一人感到难为情,悄悄红了脸。
“陈掌事?我全名陈苏燕,你唤我燕娘便好。”
陈苏燕凑得更近了,她本身就比杨初成高了半个头,此时微曲身,挑着杨初成尖尖下巴,仔细瞧着她的脸看,像是要找出什么破绽般。
陈苏燕的目光热烈而锐利,几乎要在杨初成脸上戳一个洞。
杨初成有些难受地别开了眼,小嘴不忘应着:“是“。
陈苏燕整张脸突然冷下来,连带上扬的嘴角都抿成了一条线。
”啪!“
清脆响亮到有些震耳。
狠而准的一巴掌落在杨初成左脸,是快要把她脸打烂的力度!
杨初成瞳孔地震,脸上火辣辣的疼,头被甩在一侧,半天都没转回来。
陈苏燕扶着手腕,转了几圈,才悠哉地开口:“画女便该有画女的样子,好好控制你的表情,眼睛别到处乱看!我可不想毁了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
杨初成一手捂着疼得发烫的脸,脑中不停回荡着陈苏燕刚刚的话,久久没有反应。
陈苏燕没好气地瞪着眼前这个仿若”石化“的美人胚子,伸手用力将这张不及自己巴掌大的小脸拽回来,放下手时,那张精致的下巴留下了点点淤青。
”太子命我让你明白如何当一幅活画,你现在的身份,就是一副画而已!一副不能说话,不能笑,不能动的画!明白吗?知道什么才是画吗!?“
陈苏燕紧紧攥住杨初成的头发,她的力气大得可怕,几乎把杨初成提了起来,双脚渐渐离开地边。
杨初成疼得咬住下唇,眼角浸出晶莹。
”扑通!“
陈苏燕猛地一松手,杨初成直接摔在地上,砸出沉闷的响声。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
声线往下压了些,充斥着浓浓的失望。

画女5
杨初成的性格向来如此。
想来是生在商贾之家罢,到底是会权衡利弊的。
她选择示弱,但并非是逆来顺受。
杨初成趴在地上,没理会陈苏燕那句遗憾话,光吃痛闷哼一声,声音是细细的,娇娇的。
陈苏燕等了半天,既不见地上的人说句话,又不见爬起来,倒像是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不过也好。
陈苏燕转念一想,觉得如此一来省了她不少力气。
她习惯性地往后瞧了一眼挂于墙上的西洋钟,快到时辰了。
还挺巧,心想把地上的杨初成一并带走,一来二去正好上了这第一课。
”罢了,赶紧起来收拾收拾自己,要遛狗了,误了时辰谁都担待不起!“
陈苏燕没好气地命令杨初成,那双细长的眼睛却一个劲地粘在杨初成脸上。
杨初成本来下意识地想撇撇嘴,然一瞬间想到了什么,嘴上的动作,最终还是被她强行按压住了。
唇下暗咬着牙,悄悄深呼吸。
陈苏燕见杨初成起身,按照她所说的样子,又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捋捋头发,像个怕事的小姑娘站在她身后。
还挺乖觉。
陈苏燕勾勾唇,下颚微扬,高傲地抬着头,插在发髻一侧的紫珠绕金步摇轻轻晃动:“跟我来。”
杨初成不经意地侧目,很快又平视前方:“劳烦燕娘。“
陈苏燕从鼻腔里发出”哼“的一声,摇着腰,娉娉婷婷往房里头走。
没想到这看似庙宇的建筑竟在地底下还有一层!
在刚刚平地上第一层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一处机关,撬动后便是一条长长的通往地下的楼梯。
往下望,只能看到无边无际的黑暗。
紧接着一股阴凉的风直灌上来,只怕是在炎热六月都会让人哆嗦,混着霉味和潮湿。
楼梯没有扶手,每格的缝隙极大,只能小心地下去。
陈苏燕是走惯了的,下去时的姿势竟也未变。
杨初成不一样,她生来不爱运动,就算从前在杨府,最多也就逛逛前后庭院罢了,舞技便也只挑些基本功练,达到身软形美就够了
可想而知,她一颗心战战兢兢,又怕耽误了所谓遛狗的时辰,几次差点踩空,不过总算有惊无险地到了地下一层。
陈苏燕点了烛火,刚好能照两个人的范围。
底下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了好一会才停下。
陈苏燕将蜡烛放在烛台上,从乳沟里掏出一把钥匙,只听”咔嚓“一声,打开了一扇门。
“哗啦”
先是一阵轻微的骚动声。
门后有什么东西。
杨初成站于门外,心想着里头应是“狗”。
毕竟刚刚红缨和陈苏燕都提到遛狗。
她不知道陈苏燕在里面做什么,但好在陈苏燕动作挺快,出来时,身后还跟着一墩儿巨大的东西,还套了一层不透光的黑绒毯。
杨初成趁陈苏燕锁门时,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
她忍不住蹙眉,只觉怪异万分。
黑毯罩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竟有九尺余长!?
这般诡怪之事,她还是离远些较好。
杨初成没出声问,跟在陈苏燕身后,有意无意地保持一定的距离,目光却紧紧追随黑毯,就怕它下面会窜出什么邪物来。
原这底下一层竟和御花园表面相通的!
视野突然变亮,杨初成伸手挡挡眼睛,以适应明暗变化。
再观陈苏燕,不知什么时候丢弃了手里的蜡烛,正俯身掀开这又长又厚的黑毯。
杨初成顿时精神一抖擞,站得直直的,心情复杂难言,忐忑期待害怕恐惧紧张什么都有,却说不出哪一种更多。
正当快要露出底下那物一点边角时!
那只捏着绒毯的手一顿。
五指芊芊似嫩白葱尖,向外翘成一个好看的模样,极为赏心悦目。
杨初成没想到陈苏燕动作会突然一停,神情难免有丝遗憾。
“你过来。”
陈苏燕蓦地来一句,对杨初成招手,笑得妩媚动人。
杨初成面色如常走向她,又在她身旁停下。
“你好生看着它的模样。“
”哦对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陈苏燕笑罢,干脆站起来,一手掀开黑毯,头却朝着杨初成,像准备看笑话似的,留意着她的神态。
杨初成想自己终究是见识少了。
当她看清楚黑毯下的东西时,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整个人往后倾倒,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
”哈哈哈哈哈哈!“
尖锐豪放的笑声从一张鲜红的唇流泻出来。
陈苏燕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连连拍手跺脚。
杨初成没理会陈苏
燕,或者说是这笑声着实不够刺耳,实在无法将她从刚刚的惊惧里挽救出来。
那果真不是狗!
那分明是是

算了。
想要说的词儿像鱼刺卡在嗓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想了想,这词儿实在违和,谅说出口她也不信。
眼前那东西,哪里是狗呢?
却又不是人。
说是曾经是人,倒还差不多。
杨初成是蹭破头皮也想不到这玩意儿竟还是个活的!
她不知该从何形容才好。
既然都称其为犬,那她也就从众吧。
这犬全身赤裸,肌肤光滑,通体无毛,却非寻常犬样。
实话说,这应是一成年男子的身体被切分后又重组的样子。
那应是一个男人的臀腚,臀缝处和一人头相接,肛和口口鼻相连。头尾被凿了一个洞,连着脖子,洞里插了一根长长的软管,连接着被切成不均匀大小的腰腹,最后又连回臀尾,一根切条龟头的阴茎绷成一根直棍。
脖子前还挂着一根通心线,和软管并在一根上的,线前悬吊一颗暗红色桃状硬物,还在有规律地震动。
至于四肢,则又被切成等长均匀的肉段骨断,像是蜈蚣虫的脚,一条条接在腰腹下,以作”爬行“用。
偏偏头上那双眼睛瞪得大而明,活像两个灯笼。
笑声减停。
陈苏燕欣赏着杨初成一脸惨白呆滞的表情,脸上笑意未减,反而愈趋,她高扬起手,”啪啪啪啪!”几巴掌落在杨初成脸上。
灰白在几个响声后便被涨红取代。
杨初成回过神。
”你这是什么表情?给我笑!“
陈苏燕从发髻里扯出一锋利的簪子,重重戳在杨初成的嘴角处,再鼓足了劲往上,一个标准的笑容硬是被她这般勾勒了出来。
杨初成顾不上脸上的疼,只想顺着这位掌事的话,便能少吃些苦头。
陈苏燕远近瞧了瞧,像是颇为满意,点点头。
“来,我再告诉你——”
陈苏燕声音飘渺低沉,将杨初成的肩膀扶在跟前,又紧了紧左手腕上系的“遛狗”牵引绳。
“你猜它原是谁?”
“可别被吓着噗嗤"
"我告诉你,他就是玄綦国的国主,太子殿下的生父呢哈哈哈哈哈哈!”
杨初成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又失去了血色。
才被戳出的笑容此时又僵又怪异。
陈苏燕眯眯眼,眸色一暗。
竟直接将那条“狗”拽到杨初成的面前!
突来一张放大数倍的恶心的“犬”脸,杨初成只觉胃里一阵惊涛骇浪,迈开腿,跑了几步,找了个草丛角落,竟吐了起来。
想来才刚醒,先前应只被喂了些糖水,这次吐也没什么污秽,不过是一滩酸水罢了。
陈苏燕料想杨初成会被吓到,却低估了她的反应。

画女6
埋藏在地底下的建筑不见天日,阴凉干燥。
一排排人偶逼真到每一个毛孔都清晰可见,他们的身材或纤细或壮美,穿戴讲究,表情各异,男女老少皆有。
晃眼一看,只以为是一大群人被关在一个偌大空旷的房间里。
可若是看久了,便会在某一瞬间发现,这些人无不偶散发着阴冷骇人的气息,还隐隐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从你他们身边经过或是和他们对视的时候,一具具僵硬冰冷的躯干和一颗颗盯着你却不会转动的失焦晦涩的双眼,一股寒意便从你背脊深处直窜脑门。
----他们没有丝毫活气。
都是死的。
几百个死人,像一个个摆在橱柜里的古董花瓶,仅供观赏。
真是……琳琅满目呢。
陈苏燕每隔个六七天便会到这打一趟,但她仍未习惯这里的气息。
她知道这里的秘密。
若不是有身边这个高大俊美的男人陪着,她绝对会迅速逃离这个鬼地方!
一只精美白皙的大手拈着一张白方巾,轻轻擦拭一个老人的脖颈处。
这是男人一手打造的收藏馆,是他完美的藏物柜。
他固定每隔六到七天便会来这里看看。
其实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刚刚的动作,是他每次必会做的。
就像现在,颀长的身影又移到另一女童前,俯身,和刚才一样,倾尽温柔地轻抚着连肉眼都快分辨不出的细灰。
此刻的乜予宛若一个天神,慈悲和怜爱溢转在他眼中。
他指尖残留的温凉像是天上薄云的清冷,轻轻摩挲时,带走的灰尘不是灰尘,而是世间所有的邪念。
从此以后,灾难,饥饿,贫瘠将不复存在,人间万物复苏,一切美好将至,来日可期。
就这么注视着他,天地一瞬间变得可爱,好似带走了几分阴冷和腥气。
陈苏燕呆怔着,望着乜予分了神。
身侧痴迷的目光让乜予深感不适,眼底的万般柔情顷刻间灰飞烟灭,手里的方巾被细长锋利的指甲戳出了洞。
把叠整的方巾收好。
他状若随意地,又好像没有用丝毫力气,轻轻扯了扯刚才那个女童的手臂。
“啪啦——”
女童的手臂竟被活生生地扯了下来!
掉落在墨色金砖铺成的地板上。
那截手臂断裂处的肌肤上,竟有一一排密密麻麻的细如蚕丝的线!
再一看,原来那截手臂竟然是被缝合上去的!
若非地是黑的,和织线颜色形成对比,恐怕还发现不了这个骇人事实!
陈苏燕非练武之人,可她素来是最会察言观色,总结经验。
她心知肚明,刚刚乜予那动作,哪里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轻轻一扯?
别的不说,光是那些用以缝合的线,都是被特殊材料加固过的,不惧水火,更不会被剪刀剪断。
必是男人心情不好,下了决心想摧毁掉那具新拼凑的幼童女尸,才下如此狠手。
可是刚刚他明明还那么爱护他们的
陈苏燕了解这些“人”的制作原料。
她依稀记这张脸。
这具女童是前两天运来的新货。
头还是那个头,只是不知这全身上下,会不会也只剩头是原装的呢?
想到这,陈苏燕下意识地望地上瞟。
便看见那织线早已被暗红色的鲜血染成一团,凝固在一起。而地上,早已铺满了一圈血迹。
陈苏燕自知自己不配称好人,甚至比某些坏人还要坏上几分,可她终究还没到无可救药的程度。
察觉到乜予的脸色并未好转,颇有愈发阴沉之兆,她连忙开口;"殿下殿下英明,杨姑娘果然天资过人,悟性极高,只是"
陈苏燕有难言之隐,未说下去。
提到杨初成,乜予整个人看起来明亮温和了不少,也不细想陈苏燕是否是故卖关子:“只是什么?”
陈苏燕刚想回答,乜予又忍不住道:“前段日子被那厮占了许久,害孤耽搁了正事。好在他识趣,只对那个老不死的母猪感兴趣"
顿了顿,又继续道:”噗嗤,再有兴趣也只能一月三次。当初若不是看他次数少不碍事,孤早就把那头猪扔到猪圈和她那条狗相好一起自生自灭了!不费一分力便能将那厮灭掉!“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说刚刚的话时夹杂微微的颤抖。
陈苏燕在一旁垂首暗听,听着乜予的情绪从嘲讽到毫不掩饰的兴奋,那是她再清楚不过的,对杀戮,对鲜血的兴奋。
若再不阻止,事情也许会发展到一个失控的局面。
陈苏燕狠狠心开口:“回殿下,杨姑娘身体虚弱,常有呕吐之症。可进宫以来,她大部分时间处于昏迷之中,未曾进食,一直靠输淡糖水维持体力,故犯症
时未见秽物,胃却受损极大。刚刚奴婢已命太医前来医治,服了几口药后,现虽暂无不妥,可太医说若再不控制此症,不出半年,恐有性命之忧啊!”
陈苏燕这种人,自是隐去了杨初成呕吐之症的原因。
说罢,她便”砰!“地一声下跪,额头贴地,一副戴罪自首的模样。
陈苏燕语毕,乜予剑眉紧锁,一脸凝重。
半晌,他抬眸,语气平稳:“传信他,老规矩。”
光三个字,伏在地下的人几乎察觉不到地哆嗦了几下,迟疑了几秒才如释重负般:”是。“
凤鸾宫里,暖香环绕,不见一丝染尘。
纱帏垂落,层层绽放在圆榻温泉之外,冉冉上升的烟气飘浮在白纱中,仙气飘飘。
云雾飘渺,熏香馥馥。
庭间有一对仙鹤,守着锦榻上的仙子
杨初成在锦榻酣睡得安稳香甜,殊不知那个破她身的人正朝此处来。
他饿了许久。
此次前来,必要弥补之前空腹难耐。
他心心念念的画中美人。
终于可以触摸到了。
男人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越来越灿烂,笑脸几拉成一条诡异的弧线。
倏地,他的步伐加快了。

画女7
杨初成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她又回到了15岁前,那时的她是一个被保护得好好的小姑娘,拥有很多女孩梦寐以求的一切。
她的出生,从一开始就是多少人奋斗一辈子的终点。
没办法,谁让这就是命呢?
是一个看似平常的下午,大概是她14岁的时候。
梦里的事,她记得的,曾发生过的。
可此时此刻正在做梦的她,却意识不到这一点。
袁哥哥又被提拔上去了,在宫里的时间便越来越长,小时候他可是天天都来杨府陪自己玩,可自从进宫了以后,两人见面的次数两只手也数得过来。
都快一个月了吧,还有些想他呢。
杨初成百无聊赖地摆弄花瓶里新鲜的花朵。
细白的玉臂上还蹭上了些干涸的墨汁,桌上除了花瓶,还有数十张纸和一块玉镶边珍珠算盘。
纸上全是各种符号,几个汉字穿插期间,一眼便能看到,不是别的,就是些府上大大小小的生活开支。
杨家老爷子很久之前就发觉这杨家独苗没什么经商头脑,让杨家从玄鄞国首富发展到玄州大陆首富是指望不到她了。
话虽如此,可作为杨家女,总不能拖后退吧?
一来二去,干脆让杨初成学点和钱沾点边的东西,那也只有算账了。
出门上街随便问问,哪家姑娘天天捧个账本的?偏偏杨初成,除了学那些主流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以外,剩下的一股脑钻进了钱眼里,不是数钱就是算钱。
把一本九章算术翻来覆去地啃了个七八遍。
当然,都是被逼的。
杨初成心里是几千几万个不情愿。
今个儿是月末,晚饭后便要把账本交上去给管家核对。
杨初成临时抱佛脚,鸡都没叫便早早爬起来,直到太阳快落山了,天空像掉进了橙色染缸里,被不均匀地染了一层深浅不一的颜色之后,她才停下发酸肿胀的手腕。
花瓶里的花是府里园丁早上送进来的。
含苞的样式,总比盛开时活得更久些。
杨初成一手托着粉腮,一手拨弄着带点儿微刺的叶,脸上浮现出轻松慵懒的笑,像只受宠倦怠的贵猫用爪子玩着毛球。
袁牧绅刚退朝。
今日朝廷难得无要事,他才得空抽身出来。
他不像那群年轻心气重的小官,借此机会和朝廷重臣亲近,也婉拒了一众皇子们花天酒地的邀请。
他好想他的小姑娘,他一生的妻子。
虽然还没成亲,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的小姑娘,他捧在手心里的公主。
明面上他们双方父亲共事,但他一直清楚,袁府在杨府面前始终要低头的。
更别说杨初成还颇得圣上宠爱,让在她面前本来就低人一等的袁牧绅更是自惭形秽,抬不起头。
袁府除了袁江以外就再也没有什么靠谱的长辈了。
袁江,也就是他爹。
而至于他爹的妻子,袁牧绅并不想称那个水性杨花的荡妇为娘亲,她简直是袁府的耻辱,是自己的耻辱!
话虽如此,袁牧绅不得不承认,他从小到大,比较亲密的异性,除了杨初成便只剩下那个生他的人了。
这么一对比,让杨初成仿若遥不可及洁白无暇的明珠,而另一位,不提也罢。
那厢袁牧绅正来访杨府,准备抄近道悄悄翻窗进杨初成闺房,这厢杨初成正在房中找剪子,心血来潮想替瓶中花修建枝叶。
刚起身,杨初成眼尖地瞅见桌上放着一把平日里她切水果的小刀。
说来这把小刀还是古董,她爹总是时不时淘这些小玩意儿给她。
价值是无法估量的,可偏偏太小太精致,刀柄缠绕宝蓝色蝴蝶金镶银绕,暗红色的宝石像极盛的玫瑰被压榨成汁水,一颗颗布满整个刀鞘。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刀身虽不及巴掌大,但刀片却锋利十足,比纸张还薄,侧握时反射的竖光,亮得刺眼。
败于小也成于小。
正因它太小,一般侠客不待见它,也正因它小,才得以成为女子闺中玩赏的器具。
杨初成看了这刀半晌,最终决定不去找剪刀了,不因其他,只是她懒得。
毕竟不是剪刀,用来修理枝叶自然有些不顺手。
偏偏这把刀还又快又狠,稍不注意就容易被它划出条口子。
杨初成也想到了这点,用时便更是全神贯注,专心致志。
果然是太认真了,竟都没发现身后原本单边半开的窗不知何时已经两扇都大大敞开,自己身后更是直接多出了一个身姿挺拔的美男子!
杨初成用刀来回刮带刺的花枝,这根花枝有些粗,一开始杨初成还算有耐心,慢慢磨它,可磨了个十多下后,她便徒生了些烦躁,手上的动作不觉加快加重。
袁牧绅本来在后面观察眼前这个
纤细娇小的身影在做什么,睨见她手里紧攥一把小刀,面前一个花瓶,看了个大概他便明白了。
不由哑然失笑,小初真是
----还是个小姑娘啊。
带着最后一点余温的落日,懒懒地洒在杨初成的房间里,笼罩着房里仅有的两人,一片宁静祥和。
袁牧绅放松了身心,身姿挺拔斜靠在窗台边,卸去墨蓝色官袍,换一袭白玉鹤纹常服,神情温柔宠溺,一双快溢出水的眼睛被那个唤作杨初成的女孩填满。
他在她身后,看着她玩闹,在白昼未褪尽,夜幕降临之前。
若时间能停下来该多好。
袁牧绅默默将他们独处的每一寸时光藏在心底。
杨初成手上速度越来越快,一时间忘了轻重,也来不及刹住动作。
只听弱而清脆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断了的声音。
杨初成面浮喜色,手上的刀却控制不住,刀片竟直直朝自己手腕落去!
袁牧绅瞳孔地震,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长臂一挥,直接替杨初成挡住落下来的刀。
可没想到这一举动把杨初成吓了一大跳,又阴差阳错地往另一侧移了半步,顺带把被阻挡的刀一同带了过去。
“啊!”
“哐当!”
----一声痛呼,一声落地。
杨初成最终没躲过被划了一条口子,还划在手腕上。
那把刀也掉在了地上。
杨初成被痛得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她一另一只完好的手圈住这只受伤的手腕,一脸愁色望着正不断往外浸血的的伤口,本以为只是小伤,可刮得却有些深,这血竟是冒个不停,都在地毯上滴了好几滴!
杨初成从袖袋里拿出一张锦帕,先替在伤口处缠了一圈,然后抬头望着初来乍到的袁牧绅,心中多了分委屈。
袁牧绅走上前,心急如焚,一想起刚才自己的行为,不由懊悔万分。

画女8(微h
他大掌轻柔,万分珍惜地捧住她受伤的手腕,就像捧住他那颗炽热跳动的心脏。左胸深处隐隐作痛,目光紧紧粘在杨初成手腕上那一圈被染红的锦帕。
袁牧绅顿时警铃大作,视线像凝固了一般,担忧的目光里夹杂了一丝探究审视,直至四五分钟久,他神情才有所放松。
从袖袋里摸出一瓶小巧的葫芦形瓷瓶,小心翼翼地把那截羊脂玉般的手腕上的染血锦帕解开。
在杨初成不解的目光下,他手里的动作未有分毫迟疑,娴熟地将药粉在杨初成伤口处覆了一层,然后又将锦帕重新缠绕在伤口处。
他动作很轻很细致,神态是杨初成很少见的专注。
袁牧绅力度掌握得精妙,杨初成并未感觉到除了伤口本身外更多的痛意。
待将伤口粗略地处理完后,凭借着多年相处的时光,杨初成知道男人似乎有话想对她说,她掀眸望向对方的黑墨般的眼睛:”袁哥哥,怎么了?“
袁牧绅眼里的担忧未减,想将面前的人深深搂在怀里,却不敢真的这么做。
一来是怕像刚才那样吓着她,二来如今两人已非幼童,自己若再像孩子那样不注重礼节,和那些纨绔子弟轻浮下作之人又有何区别?
他想在心上人面前保持一个好形象。
犹豫了会,抿唇温醇道:"你可知刚才有多危险?”
杨初成表面上温顺地摇摇头。
内心却道:要不是你吓我,我怎会被划到。现在还教育起我来了?若非看在你帮我上药的份上,我必要还嘴的。
“姑娘家少碰这些刀剑,刚才你差一点就割到腕脉了,那可是要出人命的事。“
说罢,袁牧绅起身,朝圆桌走去,一眼便瞥见那把还沾着血的刀。
他眸色一暗,背对着杨初成,眼中异光闪烁。
那是她不曾知晓的关于他的阴暗面。
那些被他隐藏起来的邪佞,腥残和恶毒。
鬼使神差地,他双手交叉握住那把刀,仍是背对着她:”这把刀我替你收着了。“
杨初成却还沉浸在刚才袁牧绅的话里。
他说,差点割到腕脉?
具体是哪个位置?
“出人命?哪个位置才会出人命?”
杨初成垂着小脸,自顾呢喃着。
袁牧绅听到杨初成像猫咪一样,随既转身。
他俊容带笑,湛然若神,宛若春风般惬意,朝杨初成步步走来。
越来越近。
可他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放肆狰狞,刚才的温润谦和恍若从未存在,最后变成了一张阴沉可怖的脸。
紧接着画面一转,杨初成看到那把刀上赫赫扎了一颗血淋淋的眼球!
”出人命?这就是出人命!想知道是哪个位置吗?呵呵,我来告诉你啊……“
他发出森冷的低笑,随手一挥,眼球便”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步之远,男人高高在上地睨了眼,毫不留情地一脚踩碎。
一颗眼球瞬间在他长靴下四分五裂,鲜血染红了一地。
袁牧绅沉着脸地朝杨初成走来。
杨初成面容苍白,想跑,却惊觉自己浑身僵硬不能动。
一看才发现,一条又一条地黑色粗壮长条缠绕在自己身上,不停在自己未着衣缕的裸体上蠕动,带来一阵湿滑骚痒。
眼前袁牧绅高举起刀,眼看对着自己鼻尖就要落下!
杨初成惊恐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不要!"
---她倏地坐直身体。
一身冷汗,头昏脑胀。
”怎么?“
乜予听闻杨初成梦呓,顺势将她搂进怀中,微冷的大手似安慰地抚摸着杨初成披在背后的及腰秀发。
男人低沉惑人的嗓音带来阵阵无形压迫和侵略。
杨初成心里一阵惊慌,瑟缩着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退。
可乜予分明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他紧箍杨初成的腰身,像是要把她揉成靡粉。
杨初成脑海里全是他当初奸淫生母的画面,不敢轻举妄动,暂且妥协作罢。
唯有软弱无骨的十指轻贴男人衣袍,泛红的指尖无力地诉说着抗拒。
“我妾身没事。”
杨初成骤然想起陈苏燕和红樱对自己的称呼,画女娘娘?
她投机取巧,索性改了自称。
语毕,杨初成便垂着臻首,美目半阖,绵绵靠在男人怀里,不再出声。
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奇怪了,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还记得那天他凶残阴戾的样子,周身环绕杀戮腥煞,怎么这会倒像变了一个人?
想必应是他有病。
都说野兽常患顽疾,他又不全是人,其中应有相似之处。
所以那天是凑巧发病了?
算了,管他呢,目前看来,现在再怎么样也
比他凌辱生母的样子好多了。
如今自己还是得顺着他才行。
毕竟
人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头。
欣赏着怀中人这副小女子娇滴滴的作态,乜予心情大好。
翻了个身便把怀里这个温香软玉压倒在榻上。
杨初成低呼一声,美眸掠过几分惊慌和装出来的羞赧。
乜予俯身,强壮有力的双手撑在杨初成修长白皙的肩颈两侧。
他高挺的鼻尖萦绕着身下女子的芳香,冷白俊美的容颜上浮出一丝欣悦,唇角微扬。
杨初成把头转向另一侧,双手颤抖着环住男人的脖子。
卷翘浓密的睫毛如蝶翅,遮盖住了那双明媚的水眸。
乜予睥睨她美好的侧脸,停顿了几秒,灰眸里浮现出邪恶的色欲,他低下高贵的头颅,猩红温热的舌头游走在杨初成的右脸上。
一遍又一遍,不知餍足,食髓知味。
杨初成衣衫凌乱,外袍已经滑落在地毯上,一袭红色肚兜裹住白嫩椒乳,面若桃花,小脸含春带嗔,眸光涣散。
男人的玄色长袍尚在,却也落于腰胯之处。
精壮的线条占露无余,紫蓝的血管若隐若现,比女生还要白个几分的肌肤却不减丝毫阳刚,更添清冷疏离,淡漠矜贵。
整个过程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动作却行如流水,连贯通畅。
男人是因沉迷其中而无暇理会其他,杨初成却是强忍着那股恶寒,噤声应承。
姣美的一张娇容被男人的气息沾染了个遍。
乜予终于才恋恋不舍地把唇舌往下。
他强而有力地吮吸杨初成颈部大动脉,像要咬断那根活力充沛的筋管一样,在上面流连忘返。
“有些疼呢"
不知道是那个部位太敏感,还是怕男人血口一张控制不住咬下去,自己一命呜呼,杨初成忍不住求饶。
”宝贝忍忍,嗯…真美味。“
想把她全身上下都吃掉,细细嚼,慢慢咽。
乜予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是又回到杨初成脸上,将那轻喘的樱唇舔吃了一遍。

画女9
乜予勾着她的小舌来回戏耍,濡湿的密不可分的感觉让乜予胯下之物又肿胀了几分。
”唔唔嗯"
杨初成疲惫地缩回舌头,整个舌头被乜予吸得又累又酸,她只能瘫软在他身下,任君采撷。
乜予放开了她的唇舌后,又辗转回她颈侧。
他爱极了杨初成那段紧致芳香的地方。
年轻的皮肤下,不断跳动的经脉,滚烫充沛的血液,象征着旺盛鲜活的生命,深深吸引着他不能自已。
男人的唇舌用力地在那处危险的地方留下痕迹。
虽不算疼,但不舒服。
杨初成在他身下嚷嚷着求放过,乜予却像是听不到一样,只对那个地方情有独钟。
她尝试过真的用手去推他,结果却是蚂蚁撼大树,根本影响不了他丝毫。
便只能放弃,把头转向一边,白腻的天鹅颈主动往男人嘴里送。
渐渐的,青青紫紫的淤青浮在女孩颈侧娇嫩的肌肤上。
一丝极淡的香甜味在乜予舌尖上蔓延开,那是一种渗透灵魂的舒爽感,让他情不自禁地睁开微阖的双目。
乜予双眼弥漫着薄薄的一层血丝,唇下一松,总算放开了那处被自己凌虐得惨不忍睹得的嫩肉。
很快,那种昙花一现的舒适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忍受的饥渴。
他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每一根发丝都在急于渴望着某种补给,脊椎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呐喊着要脱壳而出。
乜予喘着粗气,铁臂撑在杨初成双肩两侧,一颗晶莹的汗珠从他坚硬的腹肌上滴落,再自然而然地又落在杨初成小巧可爱的肚脐上,然后被肚脐干净细滑的褶皱给全部吸了进去。
杨初成发觉乜予的变化,心里微微发凉,双手不知何时从男人脖子上卸了下来,紧扣着身下蚕丝被,一手心全是汗。
他此时此刻虽还是人模人样,可不知怎么,就让杨初成想到了那个傍晚,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里,长满无数粗长触手的龙头怪物,和那个被撕扯成血块碎片的女尸。
还有一个被破身的,同样凄惨的自己。
不是吧
她刚刚还在庆幸他比奸淫生母那个样子好得多,结果就给她来这一出?
救命,这副要变身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还不如换成那个奸淫生母的来
来?
----也不行!
她哪个都不要!
杨初成心里想着不要,现实却身不由己。
她只能一动不动,就怕一会自己不小心碰到他哪个部位引发出什么超自然现象就不好了。
乜予那颗平时有异于人类,跳动异常缓慢的心脏,这时突然以一种极快极强的力量向外撞击,他白得发灰的皮肤上正肉眼可见的一上一下地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出个洞。
在遍布血管的胸膛下,似乎关押了一头饥饿的雄狮,正大张血口,冲撞着咆哮着要释放。
杨初成两眼直直,看得发愣。
心中那道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在被一条来自男人身上的粗壮的触手给高高甩吊在半空时----她的预感还是实现了。
远离地面的一瞬间,她还来不及尖叫,等反应过来时,却为时已晚。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也许是这段时间一直处于一种时不时小心脏就要被受一次巨大刺激的状态,她这次,也就是第二次近距离接触这个怪物时,竟然没有第一次那么害怕。
要说怕,应该也只是略有恐高。
缠绕在自己脖子那一圈的触手还在不断地收紧。
杨初成被勒得有些疼,因难受紧闭的美目挣扎出一滴泪珠。
她双手触摸着那层坚硬的鳞片,想把它扯松一些。
触手像是感知到了她的痛苦,在她的抚摸下变得柔软起来。
杨初成这才急促地连续喘了几口气,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缠着又粗又长,强壮如数根,形似黑皮巨蟒的触手!
她往前一看,却没发现哪里有龙头。
乜予还是那个乜予。
身长近乎两米,面容俊美雌雄莫辨,一身白到失去血色的肌肤和萦绕周身的森冷阴气。
她能看到他的全身。
什么时候,他们俩离得那么远了?
杨初成一个激灵。
她才发现,身上的那些触手竟是从乜予后背伸出来的!
她是不是该庆幸?
此时的乜予起码还算半个人。
可为什么,她却觉得比之前那副没有人形的样子还可怕呢?
他看她的眼神
像一条蛇。
又冷又毒。
那是一种对猎物的垂涎,一旦被锁定,就是万劫不复。
实在……让她喘
不过气。
触手盘旋女孩华美的裸体上,密密麻麻没有缝隙。
唯一露出来的一点点属于女孩肌肤的白里透红的颜色,像是黑暗里唯一的光亮,又像是这片肮脏土地上仅剩的最后一点无人踏入的净土,吸引着那些贪婪恶鬼为此犯罪,最终堕入深渊。
黑和白,粗壮和纤细,强大和弱小。
无一处不是鲜明的对比。
夺目,璀璨。
拉扯到极致。
乜予痴迷地享受视觉上带来巨大愉悦。
明明他那次造访玄鄞国已经循例调理了一次精血,应该不会出现像现在这样的触手失控部分变形的情况。
按理说一月调理一次精血足矣。
他早已过了成年期,虽只需阴精补充,不再像幼年时期需配合人血,但他和人类交欢后,总会生理性厌恶,事后往往将她们撕成碎片,让每一根触手将其鲜血吸尽。
身体这次怎会如此反常?
这种情况,二十一年来还是第一次遇到。
可身体又并未完全异化。
只是产生了和调理期类似的性冲动而已。
乜予深深看了一眼杨初成。
他一瞬间找到了答案。
----虽然是头一次,但不妨碍他知晓其中奥秘。
他与生俱来的生理反应告诉他,于他而言,杀意和爱意是同等的。
乜予森森一笑,无数根触手一齐发力,将少女抛到离他半臂距离。
杨初成悬吊在半空,身上的触手时不时像婴儿吸咬着她每一寸肌肤。
未缠在女孩身体上的触手则在女孩身体周围跳着怪异的舞蹈,一根根张牙舞爪,像是青面獠牙的恶鬼,正探着头,像在找哪里还有缝隙可以缠上去。
“真美。”
男人赞美的声音响起。
“可不可以抱抱我"
杨初成听到男人低沉天籁的嗓音,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秀目里快速闪过一丝挣扎,倏地又变了那张楚楚动人的脸。
“当然,我的宝贝。”
男人装作什么也没察觉。
他没有收回触手,而是伸出双臂,将触手缠身的少女动作轻柔地紧紧抱在怀里。

画女10(微h
杨初成耍了小心思,本意是让乜予解开禁制着自己的触手,没想到他将计就计把她抱过去,触手一根也没松开。
杨初成吃了个哑巴亏。
身体却言行如一,温顺地依偎在乜予怀里,尽管她身上被无数根触手包裹。
乜予幽暗的眼眸闪烁着不明笑意,线条分明的下巴轻轻摩挲着杨初成柔滑茂密的黑发。
随后又单手扛起杨初成滚圆的翘臀,像抱孩童一样,让她和自己并齐在一条线上。
杨初成坐在乜予强壮而有弹性的臂弯里,因怕高,两手忍不住环攀上乜予笔直挺立的脖颈。
她一米六多一点的身高在乜予近乎两米的身高下几乎是一个地一个天。
被以这样的“父女”姿势抱起来时,观感上竟出乎意料的和谐,郎才女貌配魁梧娇小,反而溢出一种别具一格的暧昧。
乜予维持着姿势,一步一步下了白玉石阶,朝中央温池走去。
暖泉香气弥漫,有安神舒缓的作用。
突然一根触手从乜予后背冒出来,向前伸长,似蛇一样以极快的速度爬向暖泉,头部探入漂浮新鲜花瓣的水面。
在披了一层花衣的水面下,一颗尖锐钉钩从触手顶端冒出,顺着水流爬到温泉底部,尖端在某处看起来和其他地方无异的一块石边角上停驻,尖头穿过石逢,看似轻轻往下一勾,竟把整个石块撬开!
暖池里的水流像是被控制似的,朝四壁流去,仅眨眼的功夫,池里的水一滴也不剩,池底连水痕也不曾留下。
如此反常的一幕让杨初成惊愕不已。
温池底下突然开了一个洞!
洞底下直接是一条通往地底下的阶梯,宽度仅能刚好过一个人,深度却望不见底,仿佛一脚下去便再也上不来。
乜予的触手仍然没有半点放开杨初成的意思。
黑鳞油亮的表面因不断紧缠而以缓慢的速度环动,力度却是恰好在杨初成承受范围内的。
乜予眼神愈发幽暗,视线射像那处凭空多出来的黑洞。
杨初成心里发毛,抬着小脸,直起身子,将两人拉开了些距离,哆哆嗦嗦开口:”我们要去哪?"
“一个好地方。”
乜予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模糊,却又带了些惑人的味道。
像是夜里笼罩森林的迷雾,处处布满神秘危险,黑暗下却又暗藏惊喜。
杨初成的心脏“砰!砰”地跳,脸色并不好看。
但不知为什么,想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眼睁睁地让男人抱着自己,朝那处缺口走去。
乜予对于杨初成的反应,低笑起来,背后的触手像是妖魔鬼怪地妖娆乱舞。
成年男子怀中抱着刚及笄的少女,修长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温泉口。
宽敞奢华的寝宫里,顿时没了人影,只留两只优雅高贵的仙鹤,伸长脖子,对望着瞪直了眼。
----听。
从仙鹤身后那个巨大凹槽里传出来的,细微的摩擦声,混着炉鼎里燃得快活的”啪啦“声。
旷出来的洞被填满了,温热的水流从仙鹤的微张的喙里涌出,从四壁蔓延开来。
”哗啦啦“,清澈,干净,还携带着花瓣,芬芳沉醉。
乜予手里虽抱了个人,但他走得并不算慢。
毕竟他胯下坚挺,肿胀难忍。
可往下的路确实太长了。
杨初成粗略的地估计了一下,就拿她现在的寝宫做比较,起码也得有并着十来层那么高的深度。
越往下走,杨初成的心就越沉。
仿佛有什么东西坠入了满是泥浆的池沼,落下去连声音也没有,却再也上不来。
像是过了几朝几代那么久,杨初成总算有了”停下“的感觉。
底下非常宽敞,天花板离地上的距离很遥远,让人难瞧第二眼,因为仅一眼望去,就会油然升起一种冰冷刺骨的孤独绝望。
”这是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也是我和本体融合的地方。
乜予咽下了后半句话。
整个地底下回荡着男人的声音,久不消停。
杨初成心惊,她感觉自己刚刚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我在这里待了八年。度过了成年期。”
成年期?
奇怪的词语。
——杨初成在心里嘟囔。
杨初成依然坐在乜予臂弯里,只是她的手开始发凉,不知是被底下凉风吹的,还是因内心的恐惧所致。
乜予抱着她,自顾往前走。
昏暗空旷的空间里,光线不好,对于杨初成这种普通人而言,根本看不清前方有什么。
“我很想回忆一下那段时光。”
他停了下来。
停在了一个四角削得锋利的铁架前。
铁架很久没被使用过了,上面的
暗红斑斑,不知是生锈还是其他什么不明液体。
乜予自然也发现了这点。
他神情有些不悦:“它不干净,我先擦擦。”
背后无数根触手在乜予话音刚落之时,便齐发朝铁架伸去,把铁架缠绕地一圈又一圈,然后又倏地松开。
但它们并未收回来,而是环绕在铁架附近,扭动着腰身,似乎在做某种邀请。
杨初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乜予唇角轻勾,怀中的人便突然从他怀里一跃到铁架上,周围的触手默契地将她牢牢固定在上面。
杨初成刚要说话,便被一根冰凉的手指封住了唇。
“嘘,别出声。”
乜予抚摸着她的脸,眼里满是病态的迷恋。
“嘶啦!”
杨初成身上的衣物在一瞬间被无数触手撕碎。
她光洁娇嫩的阴阜,羊脂般的乳,干净粉红菊穴,那些私密处全部被暴露在男人面前。
她经历过一次了。
杨初成知道,事已至此,无力挽回。
可是她还是想尽力让自己好过些。
“殿下可不可以轻点?”
她发出低软的哀求,配合着一副我见犹怜的楚楚姿态,一种无依无靠的弱小。
乜予大掌轻抚她头,一根触手神不知鬼不觉在女孩尿口出打转,另一根又在她蜜穴处来回蹭。
还有一根,紧贴她细嫩的股沟,端头顶着菊穴处的褶皱,一下一下地顶,惹得菊穴阵阵收缩,却不钻进去。
“我尽量,好不好?”
男人语气充满爱怜,仿佛溢得出水的温厚,酥得心都快化掉。
他微凉的唇轻贴上她的,将这句话以唇舌相交的方式传达。
杨初成那声回应也变成了动人的喘息,尽被乜予吞入口中。
下体三处洞被灵活的触手撩拨得春水荡漾。
唇舌相交的声音让她身体越发敏感起来。
蜜穴处流出的汁水顺着白皙修长的大腿根部流下,滑出一道淫靡的痕迹。
胯下肿胀代替了其中一根触手,抵在湿润的粉穴处。
男人的体温低于常人,偏偏阳物的温度比常人都高,甚至隐隐有些发烫。
杨初成不自觉地想后退,洁白美背抵着坚硬冰冷的铁架,下体却“啵”地一声,把四指宽的阳具前端给吸了进去!
“啊"
她忍不住叫出声。
乜予同时也发出阴茎被女穴吮吸的舒爽低叹。
庞大的性器卡在紧致的阴道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尽管小穴内若泉涌,但承受这样巨大的阴茎还是有些不切实际。
”怎么办"
杨初成焦急万分,她比乜予更能感受到那根发烫的大肉棒堵在自己阴道里的饱胀感,她很害怕自己的阴道会被直接胀破。
她想到了上次的疼痛。
她再也不想体验那种被彻底撕裂的感觉。
乜予并不像杨初成那样慌神。
他微侧头,光影勾勒出他被上天精雕细琢出的完美侧脸,英挺的鼻梁和神劈斧刻般的下颌,以及眼角处那颗神来之笔的泪痣。
在她无法看清的角度,他浓成一团深渊的瞳孔里,澎湃着暴虐。
被嫩肉紧咬的肉棍又变大了几分,四指宽的阴茎竟长到了一个拳头那么大!
杨初成感觉自己的下体或许下一秒就要爆裂,她又唤了乜予几声,这次甚至带上了哭腔。
乜予转回头看她时,眼底的情绪春风拂过般软软化开,全然不见,他带上一抹温柔得令人害怕的笑意,指尖摩挲着她细腻的白颈,轻咬着杨初成的耳垂,轻轻吐出似烟非烟的三个字:”看着我。“

画女11(h
杨初成仿佛受了蛊惑,闻言看向乜予的眼睛。
乜予修长冷硬的手指根根分明,奖赏似地轻抚杨初成的脸。
从下巴到脸颊,到嘴唇,琼鼻,精致温柔的眉眼,又回到她线条清晰柔顺的下颚,整个过程仿佛是在把玩掌心里的玩具,无比怜惜。
低醇愉悦的笑声从乜予凸起性感的喉结里传出。
胯下之物随之越来越硬,他似是习以为常,俊脸上不见半分隐忍。
杨初成水蒙蒙的杏眼里夹杂着茫然和委屈,像一条浅滩里的小鱼,看向男人时那么的无助。
乜予的灰眸里藏了钩子,仿佛是一张利网,将那条鱼儿彻底捕获,断绝其所有生还退路。
一根触手不知何时缠在了杨初成纤细白腻的腰支上,在诱人的凹陷处来回摩挲。
男人满眼的侵略和压倒性的荷尔蒙让杨初成潜意识地抗拒,让她不顾身下几根巨物,看了一眼便扭头要逃。
乜予手骨轻轻一用力。
杨初成的脸便被他牢锢在掌间。
”别动。”
乜予天生的帝王气息让杨初成一滞。
内心的排斥流到嘴边却变成一句软而无力的”有些疼"
"哪都疼"
想了想,她又补上一句。
乜予的手突然覆盖在杨初成眼睛上。
杨初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地耸了耸肩,又悄悄压下,在黑暗里若无其事地眨了眨眼。
黑暗浑浊的世界里,她耳边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低叹。
杨初成感觉到腰周的压迫感不断加重,在自己私密处的触手也更加躁动。
不祥的预感像厚重的乌云笼罩在心。
菊穴和阴道里的巨物仍卡在入口,不退不进,却更让杨初成心怵。
看不见任何事物的她惊慌失措,但她不能逃,作为妥协,身子便只能越来越僵硬。
只有她才知道她此时此刻有多害怕。
像是一个信号,眼上的压力忽然加重,杨初成整个娇躯直接绷紧,随既便是一阵并不陌生的肿胀撕裂感。
花穴和菊穴同时被撑开到极致。
杨初成身前身后仿佛被捅开了两个洞。
她疼得溅出眼泪。
偏偏她在这时颅内迅速闪过一个女人的面孔。
杨初成刚要放纵自己任由疼痛感让表情扭曲的欲望一下就被熄灭了。
她轻轻痛呼,咬紧下唇,冷汗涔涔。
无论是密密麻麻的触手还是男人的铁臂,都把杨初成缠抱得很紧。
乜予一寸寸地将粗壮的性器往紧致温热的嫩屄里送,每进去分毫的距离,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像花瓣一样娇软的嫩肉细密地吮吸他庞大的阳物,他几乎每个毛孔都能感受到那渗透进灵魂深处的舒爽快意。
直至终于捅到底。
乜予才慷慨地拿下遮住杨初成眼睛的手。
见杨初成梨花带雨的一张小脸,他满是爱怜地吻去她的尚未干涸的泪珠。
伸出手温柔抚慰她受伤的唇瓣,动作是那么轻柔,可另一边,他的下体却仍是又狠又快地撞击杨初成幼嫩的子宫。
几乎要把杨初成的肚子戳破的力度和速度。
“啪啪!!"的肉体相撞声混合着男人性感暧昧的低喘,却几乎听不见女人的声音。
杨初成无力地将头靠在乜予宽厚结实的肩膀上。
她并没有噤声。
只是声音太弱了,每当乜予顶到她的宫口,她就会细细地吟一声。
男人撞她的时候,他的耳朵总是不经意擦过她唇周,她相信,乜予一定是听到了的。
乜予伸出手在杨初成花穴和后穴探了探,满手晶莹的淫液,不见一丝殷红。
他扬唇一笑:“宝贝好棒,都不流血了呢。”
“明明那么小的洞,做第二次就能把它吃进去,你果然生来就是我的。”
”骚穴是我的,人也是我的。“
乜予一句句淫语,欲火更甚,疯狂胡乱搅动着肉棒和触手,把杨初成的菊穴和肉穴弄得泥泞不堪。
在乜予持续不断的攻势下,杨初成总算是适应了不少,也从这样强烈的性爱中体会出了些快感。
娇吟声时高时低地起伏,春色无限。
"嗯啊……好舒服,太子殿下……好舒服…"
身下女子媚眼如丝,樱唇一张一合吐着艳词,看得乜予心痒痒,狂肏粉穴间游刃有余地噙住杨初成的小嘴。
两人唇舌缠绕了好一会,乜予才放开气喘吁吁,一张小脸粉扑扑的美人。
"殿下舒服,大肉棒被宝贝小初的骚屄咬得舒服极了!"
乜予笑呵呵地调侃她。
心花怒放的乜予更符常人审美,颇有些春风得意的他,容颜绽放令百花都黯淡。
毕竟是第一次看到乜予还有这幅模样,一时间杨初成
被眼前的美景惊叹得微怔。
眼尖如乜予,他自是懂得身下人的想法。
心里像放起了盛大的烟花。
“看孤今天不肏死你!”
乜予恶狠狠地威胁,下体更是猛烈地在杨初成两个穴里又快又重地翻搅,把她肏得大开大合,嘴里嚷嚷声不断。
可逐渐的,浪叫声又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接近哭腔的女孩娇泣声。
杨初成能够适应乜予巨大坚硬迅猛到可以说是畸形的尺寸硬度和速度,却怎么也适应不了他肉棍的温度。
杨初成感觉自己的花穴和菊穴像是一个温泉。
她一点也没有夸张。
好烫
那不是正常的温度,已经烫到她觉得自己的下体马上就要坏掉了,就要熟透了
她清晰地感觉到,乜予肏的时间越久,小穴里就越烫,最开始还能忍受,现在是真的不行了。
“好烫"
”小穴里太烫了,求求你快拔出来呜呜呜"
触手被菊穴里挤出来的肠液淋得油亮油亮的,花穴里的肉棒也是,亮晶晶的,都是被他和她混合的液体打湿的。
真好啊
乜予对杨初成的求饶声置若罔闻。
他沉迷在自己和她性器的交缠美景中。
多汁湿热紧致的粉穴紧咬着他的硬物不放,怀中娇软像不能自理的孩童一样粘着他。
他和她赤裸相缠,性器相交,充斥着“爱”和肉欲。
这不就是他从15岁起就夜夜梦见的画面吗。
明明已经实现了。
可是为什么
他却觉得不够?
不够!!
他还想要更多!
“嗯啊烫,烫死了"
"好快啊慢一点嘛呜呜呜"
杨初成不知道乜予为何不理她,可是她真的受不住了,只能用一次更比一次娇媚的叫唤,试图让他注意到她。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看看妾身"
杨初成被肏得全身无力,原缠在手臂上的触手不知何时松开了,她才惊叹原来她早就被乜予单手扛着肏干了。
只是不知为何,她还是一身的酸软无力。
颤颤巍巍地抬起玉臂,忍着浑身的酸疼,勾住乜予长而直的脖子,两手捧着他分明有型的脸,想让他看自己。
不料乜予突然抬头,反攥住她的纤细脆弱的手腕,深灰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殿下?"
杨初成被这样的眼神盯得心神不宁,下一秒,一阵酥麻从脊椎深处蔓延上来。
”宝贝,可不可以再乖一点?“
“再依靠我一点。”
“更多的,把你自己,更多的交付于我,好吗,宝贝”
乜予骤然地靠近,让杨初成手足无措。
他根本不像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他在笑,笑得邪妄,他出色的面容让那夹杂一丝丝狰狞的笑意显得有一种别样的诡丽。
他好像在描绘什么令人欢呼雀跃,心情澎湃的画面。
可杨初成一点也感受不到他那来之诡异的激动喜悦。
她只觉得她若是点头答应了,将会带来不堪设想的可怕后果。
她又不敢拒绝。
她望着他,没有说话。
大大的眼睛,又充满着无助,迷茫,抗拒
“别怕"
乜予安慰低地在她光洁的额心落上一吻。
双手却开始抚摸着她的四肢,流连在她每一个关节和筋脉处。
上次没来得及,只是稍微拉了一下她的手脚筋而已。
他果然还是很在意。
他喜欢的,从来都是一个,真正的,只能依附于他的,那个画中的女孩啊。
”你以后,再也不能走路了。“
乜予捧着她的脚踝,将贝壳般的脚趾含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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