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包小说网 > http://www.060209.com/ 《缉途【劫匪人质】》 chapter1老攻扮猪吃虎地竟想要肏我
银行内突如其来的枪声响起之时,郁濯手里的一摞钞票刚好数到十。
“砰”的一声——
又是一枪直达屋顶的巨响。
银行内的男女老少在尖叫嘈杂的环境里纷纷落荒而逃;
儿童的哭泣声夹杂着噼里啪啦的动静,将一场兵荒马乱瞬间拉上了最高潮。
“统统不许动!!我看谁敢动!”
枪口立即对准了一名马上就要冲出大门的男性,只听一记撕裂的呐喊,那名男性直接被子弹击中了大腿,仰面倒下。
在如此的前车之鉴下,众人在惊慌失措中也逐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统统开始抱头蹲下,以示服弱。
眼看场面就要被这一众劫匪维持;
郁濯马上冷静下来。
依靠他曾经担任过警察的本能反应,他瞬间以最快的速度按下了银行的报警器。
报警器鸣笛的声响再次打破了刚要安静下来的氛围,也令郁濯的处境极为不堪地暴露在了那些蒙面的劫匪面前。
“妈的逼!你大爷找死是吧!!”
劫匪怒不可遏,朝着郁濯就是两发子弹。
即使曾经有过训练,身手不凡,但郁濯也还是被打中一枪,伤到肩膀,血流如注。
接着,他就被那劫匪扯住头发,拖到大堂中央就是一阵猛烈的拳打脚踢。
还好他抗揍,挨过一阵后这些劫匪也不会轻易取他性命,教训一番后便将他踹至人潮,正好击中了里面瑟瑟发抖的一名陌生男人。
那个男人似乎受到惊吓;
被郁濯砸中后惊恐了半宿,差点连眼珠子都给吓出来。
郁濯虚弱地躺在他的怀里,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劫匪开始迅速地清理现金钞票。
可惜银行的铁架门自警报器拉响之后便自动锁了;
这也意味着这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封闭状态,在警察迟早赶到的情况下,这几个劫匪也是插翅难逃。
“妈的逼!”一名劫匪狠狠地踹着大门处的那道铁架,再次怒瞪了一番郁濯后,便开始拿起袋子装着银行内所有人的手机。
待到郁濯之时,郁濯只好解释自己手机在柜台抽屉。
在劫匪持枪的压制下,他走到柜台前。
只是在劫匪没有注意的情况下,临走之时还顺走了一把抽屉内的小刀,以防不测。
门外的警察很快便赶到了银行外。
在一番由扩音器所带来的恩威并施的威胁下,这些劫匪也没有丝毫慌张,反而和门外的警察开始了周旋谈交易。
在有人质的情况下,警察也不敢胡乱发起进攻,现场立马陷入了一场紧张的焦灼状态。
这样下去不行…
郁濯小声地给身边为他包扎的男人道谢。
他将目光锁定在了离他最近的一名劫匪身上;
思量着…一击即中的概率能有多大。
要是能够挟持住这个劫匪,自然能够多上一发筹码。
郁濯开始慢慢地摸索着自己刚刚顺走的刀柄,在不动声色下将躯体慢慢移动。
即使肩膀受伤,以他对自己的信心,还是有着五成的把握能够将这个劫匪擒住,为外面的警察争取筹码时间。
可正待郁濯肆意而动之时,刚亮起刀锋,手枪上膛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冰冷的坚硬物在下一秒抵住他的后脑勺,耳边也传来戏谑的说笑语气——
“你动一下试试看?”
郁濯瞳孔一缩,冷汗顷刻间刺激到他全身的骨头,令他不敢动弹。
身边那位一直瑟瑟发抖还为他包扎伤口的男人在这一刻终于撕掉了他伪善的表皮。
他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站起,将手枪对准郁濯,犹如鹤立鸡群的幕后操纵者,在最后一刻以众生难以置信的身份亮相,扭转战局。
“把刀拿出来。”男人居高临下道。
郁濯愣了愣,在眨了几下眼皮的功夫,微颤着手将口袋里的刀柄拿出,放置地上之后,识相地举起未受伤一侧肩膀的手。
地上的刀柄被旁边的劫匪捡起;
只是他刚想教训又被男人制止。
显然,这个男人,方才是这场银行抢劫案里面隐藏的布局者。
“你很厉害啊…”男人开始谈笑风生起来。
下一秒,“砰”的一声——
不远处的一名翻白眼的人质就被直接爆头,死不瞑目。
嘈杂的尖叫声再次响彻云霄;
哭泣声渲染着整个血腥的场面,死亡的恐惧笼罩着整个大厅,刻不容缓。
郁濯瞪大眼睛看着那边倒下的尸体。
杀…杀人了…?
他还没从中反应过来,身后的男人便继续道,“其实他原本是不用死的。”
“是你害了他,是你的冲动与不听话,害—死—了—他—”
男人故意加重语气,来刻意将一切祸端给加载在郁濯身上。
沉默半瞬之后,男人俯身,靠近半跪着地的郁濯。
“你之前那波,就你按下报警器还躲掉一颗子弹的那波,身手很不错啊…”男人将手伸进郁濯的裤带,炙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耳边,大手游离在大腿根部时惹起郁濯一颤。
转尔,钱包就被男人掏了出来,打开,赫然就是一张身份证。
可当身份证被拿下来时,里面曾经舍不得丢的证件就这么赤裸裸地展示在了人前——
“原来以前是警察啊,难怪呢!”
“警察”两字无疑引起了全场的瞩目。
连四周的劫匪也忍不住有了几分诧异,神色也变得愈发警惕。
就在这般尴尬的气氛下,外边警察的声音又再次传了进来。
男人烦躁地啧了一声,开始了他亲自与警察谈判的时间。
最后人质为大,警察也被迫听从了威胁,给他们安排了逃跑需要的车辆,并打开铁架门,退至五十米开外。
而郁濯再次被拧起时,已是以人质的身份被人从背后抵着抢走出银行。
外面的警察也有不少认识郁濯的;
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随后,郁濯就被押上了车。
车辆随之启动,银行内剩余的人质也被全部救出。
而根据显示器上车辆跟踪红点的移动,一场缉途也在此刻彻底拉响。
……
二十分钟后,车辆终于离开市区。
郁濯动了动身后系着的绳子,劫匪仓促之下并未系得太紧,解开也只是时间问题。
身边的男人惬意地喝了口水,递给郁濯,“认识一下,我叫白浩南。”
意识到郁濯手被绑起来后,白浩南失笑了一瞬,正要去喂之时,却被郁濯躲开。
白浩南也没有恼,又自顾自喝了起来。
郁濯依靠本能,在暗处观察着车上这四人的样貌;
可惜除了白浩南之外都戴了面罩,郁濯也只能将余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可又不得不说,坐在身边的这个男人的样貌真的是极为出色。
冷白色的侧脸棱角分明,清晰的下颌线随着喝水的动作扬起得恰到好处。
高挺的鼻梁在车窗外阳光的直射下带起侧脸一片阴影,黑白灰的色调在那张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宛若鬼斧神工,对比起来极其强烈。
那是一种令人看起来极具侵略性的长相。
再配上衬衫那大敞开的脖颈以下,锁骨的蠢蠢欲动是那般引人注目,残余的液体自嘴角流出,淌过下颌落至胸膛、再继续往下,浸染了布料加深了色彩…
真的极具野性。
郁濯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开,又吞了一口唾沫,才勉为其难地将注意力放到了身后的麻绳上面。
沉默了一路,大概是最后实在闲不住了,白浩南又开始自来熟地挑起了话题。
“原本警察当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又做起了银行的柜台?”
郁濯想了想,发觉自己的命还掌握在别人手里,便老老实实地接起了对方抛来的问题。
“当初分手的时候对象来我上班的地方闹,闹得特别难看,最后就被辞退了。”
白浩南失笑,“那你女朋友挺彪悍啊。”
“他是男的。”
“……”
郁濯话音刚落,白浩南眼里的笑意却更为猖狂,“你是同性恋啊?”
“怎么?我看起来很直?”
“没有,”白浩南难得有点兴趣,“只是对同性恋这种东西有点好奇,难道这男人操起来…会比女人更爽?”
郁濯皱眉,“同性恋不单单只是上床和做爱的。”
“那还有什么?”
郁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前面的声音打断——“大哥,我们到了!”
郁濯趁机抬头,才发现车辆已经开到了荒郊野岭,而前方又刚好停了一辆越野。
白浩南笑着拍拍郁濯的肩膀,“被警察跟踪了一路,咱们也该换一辆车了。”
听完,郁濯表面风平浪静,内里却还是对白浩南这种心思缜密心有余悸。
他乖顺地亦步亦趋地跟在一名劫匪身后,又在麻绳解开的刹那间,以迅而不及之势冲了上前,在劫匪不经意间从背后钳制住那人的脖颈,夺过其手里的枪对准脑门。
在其他劫匪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郁濯已经成功挟制住了一人!
可还未将威胁的话说出口,只听“砰”的一声——
刚还在手里挣扎的劫匪瞬间没了气息…
而开枪的,除了白浩南又是谁?
郁濯还未从变故中反应,又是一枪直接击中了他手里的手枪,一刹那被击出老远。
短短半分钟时间,郁濯所有的攻势再次被统统瓦解。
这回不止郁濯一人懵逼,就连那些同伙的劫匪也是面面相觑;
大概谁也没有想到,白浩南竟然会连思考的余地都
没有,连同伴都可以直接牺牲。
“还愣着做什么?”白浩南收起枪口,“少一个人我们还可以多分点,怎么?都嫌钱多?”
人性在利益面前根本经不起考量。
不一会儿,剩余的劫匪便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般的,将车上的钱财全都转移至了越野车上,整装待发。
整片空地只余郁濯一人,和对面的白浩南强行对视,根本止不住身后冷汗的直流。
白浩南倒也没表现得多恼,只是在再次给郁濯系上麻绳时的力道还是出卖了他表面的平静。
“这次先记着,等会再收拾你。”
说完,在钱财全部转移了之后,白浩南再次举起了手枪;
又是两声巨响惊起,剩余的劫匪被全部击中,无一生还。
“你…连同伴都杀?!”郁濯终于忍无可忍,看向白浩南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恨与难以置信。
可惜当事人仍然以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高高挂起,悠悠道,“从死第一个人起,斩草就得除根。”
“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永远也不要低估人性…”
利益面前,人心叵测。

chapter2老攻为了惩罚我竟选择强暴
感受到身后麻绳的疼意,郁濯还是第一次尝到这种被铐住的滋味。
以前做警察时也曾是风光无限,罪犯闻风丧胆的人物;
却没想到今时今日也要被沦落到这般境地,倒真是风水轮流转了。
但比起这个,郁濯还是更为忌惮身边这个杀人如麻的家伙。
如今车上只剩下了他们两,郁濯生怕哪里惹到了身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一不留神,恐怕最后自己连全尸都捞不到。
想到此,郁濯忍不住侧眼观察着驾驶座上的那位。
他似乎还是老样子。
好像之前的残酷血腥并未影响到此人一丝一毫;
那嘴角永远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时不时还摆弄一番他那密集的碎发,将那原本就有的野性和放浪形骸之感无限拉大,要是再配上一根烟来吞云吐雾,想必就和电影里那喜怒不形于色的反派角色有的一拼。
人都是感官动物,郁濯也不例外。
如果不是如今的状况和立场相悖,想必这种长相出色的男人,他也是愿意认识一番的。
可惜他现在心里只剩下了如何将此人缉拿归案,如何平安逃出,这也意味着接下来的只会是一场又一场的焦灼。
这场缉途,绝不平静。
终于,白浩南被他盯得有些难耐了,笑道,“你还要瞅着我的脸看多久?别忘了你是个同性恋,我可是心里很有疙瘩的。”
“你想多了,”郁濯无情打断,“我就算看上一条狗,也不会和你这个杀人犯有任何牵扯。”
刚一说完,郁濯就立马后悔了。
他在看到白浩南脸上没有太大反应后心里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他一向说话是挺沉得住气的,却没想到会在这个话题上口无遮拦;
得幸亏白浩南不计较,不然他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而一旁的白浩南在大笑几声,抛下一句“话别说得这么绝”后,两人便没有了往下的交流。
话不投机,自然是半句多。
……
等到快晚上的时候,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旅馆,也不过是那火车站旁没有营业执照、到处拉人的小住所。
拉人的大妈是个热心肠,一路和白浩南可谓是有说有笑。
恐怕郁濯要是在一旁一直不开口,没有人会想到眼前这个谈笑风生如朝阳的男人,会是令人谈之色变的劫匪杀人犯。
穿过漆黑的小道,好不容易来到目的地,所谓的旅馆也不过是普通的一栋楼。
店家租下一栋来供别人居住收费,条件若是能很好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白浩南就是看中了这种地方不需要身份证罢了,也当歇个脚,几晚上的事。
大妈将他们领到房内便走了,那抵在郁濯腰腹部的枪也终于能够放下。
郁濯还未松一口气,便被白浩南直接从背后推了一把,险些摔倒。
“你想”干嘛?!郁濯还未问出,再次面对的,便是白浩南极为阴沉的脸色。
郁濯暗叫不好,倒是白浩南率先开口道,“刚才甩眼色甩得累吧?我看你眼球都要翻瞎了的,可惜那大娘眼力不好,硬是没看出来你的不对劲。”
“你是还嫌死的人还不够多是吧?其实我也是不介意再多杀几个的!”
郁濯瞬间变了脸色,嘴唇哆嗦几下、踌躇良久之后,才窸窸窣窣地开合嘴皮,“我知道了。”
谁想白浩南顿时来了兴趣,“要不我给你两个选择吧,不给你点教训,我看你是永远也学不会乖的。”
“你不是同性恋吗?”白浩南捏起郁濯的下巴。
“让你今夜给我操操,应该…不过分吧?”
白浩南这一记语言羞辱,让郁濯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彻底垮下。
两两对视许久,郁濯躲过了白浩南的触碰,冷静道,“你不是讨厌同性恋吗?”
白浩南反讥,“我对当同性恋不感兴趣和我想肏你这两件事应该不矛盾吧?”
“要是我不答应呢?”
白浩南也只是笑笑,转眼,门外大娘敲门的声音响起,那询问他们是否需要热水的亲切问候换来的,却是白浩南直接的隔着门拿枪对峙。
“我数三声——”白浩南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
“一”
……
“二!”
郁濯终于受不了了,连牙齿都在打颤,“你别乱来,你要是在这开枪,可相当于自寻死路。”
“你觉得我会害怕?”
白浩南嗤之以鼻,连扳机都已扣紧。
“三——”
“我答应你!!”郁濯吓得顿时连冷汗都给冒了出来。
他毫不怀疑地相信,要是刚才他慢了哪怕一秒,眼前的这个疯子恐怕绝对会不顾一切地开枪,到那时,恐怕又会是一个无辜生命毫无意义的牺牲。
郁濯他虽认为自己不是圣人,但也曾受过高等
教育、当了警察那么多年,有着坚定不移的信仰,这种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去死而无动于衷的行为,他绝不可能苟同。
下一秒,白浩南瞬间切换成了热情接地气的模样,放下枪,和门外大妈闲聊几句称不用麻烦后,这栋楼的深夜,无疑便只剩下了他们彼此的存在。
“脱吧。”
白浩南好整以暇地找了个沙发坐下,好似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
可对郁濯来说,这种当着同性面脱衣的事情虽然在男人间习以为常,但他还是难以接受自己如此难堪的境地。
衬衫的纽扣一个接着一个地被解开,露出紧实的胸膛。
肩膀上受伤的地方子弹已经取出,虽已止血,却还是有着红色渗过纱布,平白为那副肉体增添了几分血性张狂。
这才是属于男人的躯体;
没有女人般的细皮嫩肉与平滑柔顺,有的,只是经过磨炼般的结实耐看,颜色不一。
灯光下摇缀的,是隐隐约约的腹肌起伏,在随着胸膛的不定中倒射出独属于男人的魅力——
英姿勃发,血气方刚。
这才是男人,才是男人堂堂正正的雄性气魄。
白浩南微眯眼。
他从自己体内细胞的躁动,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由女人所刺激不了的征服欲。
这不止是男人间天生般争强好胜的你追我赶,还有一种同是优秀男性间强烈的、对彼此发自内心的欣赏与渴望令对方臣服的极致扭曲。
这是一种刻入男性血肉的恶劣因子;
以征服心高气傲对手的快感,来实现对自我兴奋的病态刺激。
而此刻,他的对手就在眼前。
血液的咆哮与内心的汹涌却已迫不及待,时时刻刻都在转化成冲破理智的欲望——
操死他、囚禁他、冲破他、蹂躏他、毁掉他…
倘若此刻郁濯肯对上白浩南的眼睛,铁定会被那双无处可藏的欲念给惊到。
可惜他只沉沦在自我的羞愧难堪中,半点都没有意识到那边白浩南的不对劲。直到白浩南将他压至床沿,床单冰凉的触感刺激着他的裸背,像是开启了某个闸口,拳头也在此刻一步到位。
“啪”的一声,白浩南直接接住仰面而来的攻击,随之转化成更加强势的压制。
可郁濯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即使受伤,那曾在部队接受过的训练也依旧拿得出手。
很快,床面成了彼此较量的场所。
以男人间勃发的力道,在压制与被压制中的体位不断调动,最后滚至床下,展开了由坚硬地板所带来的殊死搏斗应该有的氛围渲染。
“你可是真的不听话啊…”白浩南用膝盖顶住郁濯再次想要用力的腹部,“给我肏一次怎么了?难道你当同性恋这些年,还没被男人操够?!”
郁濯被掐得整张脸泛红,肩膀处原本凝固的血痂也再次冒出新鲜,顺着皮肤滑落到地面,伤口无疑再次裂开。
“你不是同性恋,却想要操我,不就是为了…羞辱我吗?”
白浩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待到郁濯力气耗尽,再次被甩到床上时,已是再没了任何还手的余地。
皮带纽扣粗鲁的打开方式是那般刺耳;
露出的,无疑是郁濯尊严的最后防守底线。
他的双手被皮带扣紧,被高高束缚在头顶;碎发凌乱,嘴角还有方才殴打中未干的伤痕血迹,在炙热灯光下说不出的潦倒残破,尤其是那一双仍旧倔强的眼睛,在强弩之末里更胜光辉。
这就是所谓的犹见我怜的破碎感吗?
未来能够征服这种男人的人,该是有多幸运啊…
白浩南的腹部燃起熊熊烈火。
他没有急着发泄和捅入,反倒是试探性地用手指触碰那处灼热。
内裤底下的软物在手指有技巧的接触中逐渐有了反应;
而它的主人,却在这种羞愧的勃起里不堪受辱。
一直到射了,郁濯也还是那么一副无地自容的模样。
白浩南直接被他这种样子给逗笑了,连忙道,“你能不能别这么一副好像很受辱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才是同性恋,在猥亵你这个直男呢!”
郁濯撇过头去,喉结滚动,像是吞咽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般不愿直视。
白浩南心情却大好,用手指染上了精液就开始跃跃欲试。
直到内裤被剥落,手指慢慢侵入。
滚烫的内穴薄膜是那般紧塞,湿润诱人,仿若世外桃源般,初极狭,才通入;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怡然自乐。
真希望后续无问津者才好啊,白浩南不禁感慨。
可到了此刻,比起发泄欲望,白浩南却突然发现了一件更加有趣的事。
这种边调戏,边淫语刺激郁濯所造成的这人仿若全身性炸毛般的窘迫…
当真是更为地令他心旷神怡、心满意足。

chapter3老攻玩弄我竟还一点都不射
性器被强行挤入时,郁濯不免倒吸一口凉气。
这种穴口被撑开的撕裂感是那般清晰,让原本就紧张的大脑更为敏感,也更能深深地感受到这种硬物一点一点进入身体时的摩擦。
郁濯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他将脸对向白浩南,对向那副想看自己好戏的幸灾乐祸的眉眼。
对视良久,他终于开口,“白浩南…”
那说话的语气极为平稳。
“你一定会栽在我的手上,我也一定会将你绳之以法。”
白浩南听后瞧不出喜怒哀乐,只是挑起眉,等到一段时间后才故作惊讶,“郁警官?哦不,应该是我们大银行的打工仔先生。”
“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曾经当过警察,就一定能将我这个犯人缉拿归案吧?”白浩南笑得自信。
“论身手,你不如我。”
“论智商,你更是差我十万八千里。”
“论心狠,那更是一个天一个地。”白浩南越说语气越发不屑,“难道你还真以为凭你那可笑的自以为是的正义感,就能为你那愚蠢的妇人之仁自欺欺人?就能让你怀揣可笑的信仰来当一辈子邪不胜正的使徒?”
“我告诉你——痴!人!说!梦!”
“来!你低下头来好好看看你自己…”白浩南拽起他的头发,逼迫他往下亲眼看着与自己交合的地方。
“郁大警官,你现在正在被罪犯操啊!”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郁警官,你可真是丢你以前当过警察的脸呐!我要是你,在此刻恐怕连提到不敢提这些痴人说梦的笑话,平白玷污了曾经那光辉圣洁的职业,还自己受累,多不值啊!”
说完,白浩南还就势一顶,将性器深深埋入,加剧痛楚。
望着郁濯那惨白的脸色,白浩南别提有多畅快了。
杀人算什么本事?不过人头落地;
诛心才是致命,兵不血刃却刀刀致命。
他要的,就是这种将别人痛苦转化为自己成就感的快意,猖狂又病态,极致又扭曲。
白浩南明白,他那看似完美无瑕的皮肉里藏着一个歇斯底里的恶鬼。
它在灵魂深处咆哮,在和平宁静中躁动、在幸福快乐里张牙舞爪、在岁月静好时疯狂暴乱。
它不断地在乏味可陈的世界里寻找着新的刺激点;
小到将别人心爱的玩具摔碎,大到想要毁灭整个世界。
疯子做任何事都是不需要理由的,更加不需要什么所谓的爱的滋润。
他们无所畏惧又不按常理出牌;
他们可以踩在断桥上摇曳生姿,也可以在下一秒微笑着一跃而下。
他们可以对着任何事物都兴趣泛滥,也可以在下一秒毫无顾忌地弃如敝履。
一切随心,生死不论;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而现在,他新的刺激点就在身下,在没玩够之前,他也绝不会轻易放手。
同性恋是吧?
正好还没尝过男人是什么滋味,可千万别让他失望才好。
接着,性器在那狭窄的甬道开始层层递进、深入浅出,灭顶的兴奋传至大脑皮层,又被更为恐怖的理智生生压下。
明明是参与者,却以绝对的上帝视角来高高在上地直视自己的欲望。
不断地看穿它、审视它、研究它,一次又一次。
郁濯痛得在他身下不断抽气,眉头紧锁,眼神迷离又倔强。
可慢慢的,他竟从这屈辱的性事里觅得了一丝诡异的、不可言说的快感。
这对郁濯来说,是灵魂与信仰所无法忍受的。
而施虐者却还以那种好整以暇的态度来揣摩观察,兴致勃勃。
“看来男人挨操会比女人更痛是真的啊!不过郁警官…”
白浩南贴近他咬得死死的唇瓣,以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轻声宣告,“你又硬了你知道吗?”
“这么爽啊?被我操得应该很舒服吧?”
“白浩南!”郁濯刚一呵斥,那嘴里情不自禁的呻咛便破口而出。
后穴碾压式的冲击愈演愈烈,即使被牢牢锁住腰腹部,也经不起摧残的步步紧逼,躯体在碰撞中不住后移,一点又一点,最终无限靠近床沿,半身空悬。
“这同性恋的滋味也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会有多销魂呢!”
“对了,你上次还没回答我,这同性恋之间除了做爱,还能做什么?”
可惜郁濯已经在这场情事里神志不清,根本无瑕顾忌白浩南的疯言疯语。
最后,他堪堪被白浩南调教得足足射了四次才被放过,而白浩南本人却一直处于硬朗的状态,丝毫未射…
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白浩南贴心地带着他去清洗,浴室氤氲,长了苔藓的破败瓷砖上,郁濯就这么一丝不挂地靠墙轻喘;头顶花洒的水很烫,落到皮肤上是一片又一片红晕,倒是遮挡了不少性
爱下的蛛丝马迹。
郁濯没有抬头,只是淡淡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还留着我这个定时炸弹?”
“你未免也对自己太自信了吧?”白浩南轻嗤。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也得长点本事才行,不然我留着你在身边也太过无趣了。”
如果真的不是时候不对,郁濯会觉得白浩南实在有病。
一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和白浩南躺在一张床上,心里都在嘀咕着能有几分把握将此人给擒住。
可当他侧眼看向那人熟睡的面容时,刚一有所举动那人便醒了过来,一双笑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底色却是说不清的晦暗不明、深不见底。
这是一个极为强大的对手,绝不是表面那般的随性潇洒。
郁濯已经好久没有将这么高的评价贡献给同性了;
心底跃跃欲试的胜负心也被悄然勾起,男人间对峙的火花在空气中弥漫,无声无响、一触即发。
可惜这么好的氛围却还是被白浩南给打破。
只见他貌似意犹未尽地凑近郁濯的眉眼,挑衅道,“你不会真的看上我了吧?”看着郁濯转瞬即逝的不悦,白浩南心底的顽劣因子更为沸腾。
“可惜你的床上功夫太差了,你上个对象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跑到你上班的地方闹的吧?”
郁濯不说话,他怕自己出口便是成脏。
“呀,生气了?我有说错吗?你们同性恋不就是同性之间做爱吗,爱都做不好,当然只有分手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啊!”
郁濯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同性恋也是爱情,只要是爱情,就有像你这种人渣所理解不了的东西。”
白浩南嗤笑一声,“同性恋算个什么爱情,也配?”
说完,他便翻了个身睡去。
临睡之前,他还细心地为郁濯整理被单,“今晚我劝你老实点!我睡觉就像和你做爱一样,没有绝对的本能,控制权都掌握在我自己手里。”
威胁过后,郁濯忍下内心的暴乱,眨眼便是黎明。
若是说之前白浩南所做的一切,郁濯只认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那接下来发生的,才是刷新了他整个认知——
白浩南竟敢明目张胆地带着他去逛商场?!
这种犹如送死的操作,令郁濯甚至怀疑起这人要么就是胆大包天,要么就是自寻死路。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白浩南牵着他的手走在人群中央,硬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指认。
是警察的通缉令还没有发下来?还是新闻频道还来不及播送那么大一个案件?
郁濯尚未可知。
他只知道与白浩南那一脸的气定神闲的对比下,自己这战战兢兢的模样反倒更像是做贼心虚的通缉犯。
郁濯他也想过奋不顾身地拽起白浩南的手,在大厅中大声指认,可他又一想到白浩南藏得严严实实的手枪,他又没了这番冲动。
他死不死倒是无所谓,最怕的是到时候白浩南狗急跳墙,整个商场便血流成河了。
得想一个法子,既不惊动白浩南,又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消息传递出去。
不一会儿,白浩南便将他带到了一个男士服装店。
两个同样高挑优秀的男人自然很受服务员的青睐,匆匆为他们介绍品牌类型。
郁濯一向对这种不感兴趣,再加上如今他心思也不在这,整个人也是恍恍惚惚。倒是白浩南兴致盎然,边和年轻的服务员小姐打趣,还颇为配合地拿起试穿,不过是拿给郁濯去试。
“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郁濯没有打草惊蛇,手里被白浩南塞了一件不错的风衣。
白浩南却答非所问,“你身子瘦挑,穿风衣挺合适的,相信我的审美。”
这亲昵的举动引起了郁濯一身鸡皮疙瘩,却让身边的服务员双眼放光,“请问两位是…”
“情侣关系。”白浩南一只手搭上郁濯的肩膀,一脸宠溺,“刚吵完架,我的受受脾气不好,还在和我闹别扭!”
比起服务员的惊讶激动,郁濯此刻可谓是恶寒一片。
他甩开白浩南故作亲密的手,拿起风衣,和白浩南经过前台后便独自进入了更衣室。
出来后的郁濯并没有换上,反倒是拿在手里递给服务员,“我还是不太喜欢,你那里还有别的款式吗?”
可服务员还没有说话,就被一旁的白浩南一声打断,“就这件了。”
接着,白浩南拿起风衣,脸上的笑意愈发寒冷。
付完款后,他拽起郁濯的手便直奔安全通道的楼梯,关上门,从风衣口袋里拿出那张人民币后便直接将这件衣服狠狠甩到了郁濯脸上。
“很不错啊!!”白浩南笑着将人民币打开,那上面用笔写着的几个大字清晰地便浮现在了眼前。
“经过前台时你顺走笔的举动是以为我没看见?”白浩南慢慢紧逼,嘴角仍然带笑。
可下一秒,随着白浩南脸色的一变,郁濯突然就感
觉到自己腹部经受了重重一脚,整个身体便直接从楼梯上摔下,磕到了骨头,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良久之后,他费力地睁开眼,从那么高的楼梯上摔下,连四肢都是好一阵肌无力。
空荡的安全通道里,有着皮鞋踩地的声音慢慢回响,犹如胜利者睥睨的姿态居高临下,带着点嘲讽的漫不经心。
郁濯抬眸。
那是一张极其凌厉的俊脸。
挺直的鼻梁在灯光下倒映出冷冽的线条,那笑着的模样神采飞扬,甚至透露着几分温柔,却怎么也盖不住这人伪善的面庞下,正是丑陋恶鬼;
口蜜腹剑,冷血怪物。

chapter4老攻强迫我口还要囚禁play
郁濯再次被白浩南拽出商城时,没想到转眼,就被直接送入了诊所。
“有跌打损伤的药吗?”白浩南一进门便开门见山。
他拒绝了这些医生想看伤患伤口严不严重的要求,拿上了几瓶药就直接走人。药瓶塞到了郁濯刚换上的风衣里,扶着他,就这么一瘸一拐地走进了饭店。
郁濯身上的伤并不太重,只是右腿摔得有些厉害。
坐在饭店,当白浩南将菜单递给他时,郁濯也没有接,他仍旧执着道,“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白浩南将手里的菜单在空中打了个转,完美落下。
“就想和你谈个爱,怎么?不是你昨晚和我谈什么爱情的吗?”
郁濯听完愣了愣,而后竟直接出言嘲讽,“像你这样的人也能够学会怎么去爱?白浩南,你可别恶心我。”
“恶心?你昨天不是还叫的挺欢吗?是谁在我身下哼哼唧唧,足足射了三四次才精尽人绝的?郁警官,你这下了床就不认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够改改?”
大庭广众之下,郁濯还算要点脸,不想与之争辩。
“对了,那药记得晚上回去涂一次,我可不希望之后出门都得带上你这个瘸子!”
而吃过晚饭后,时间正好赶上了电影院新上映的爱情片。
白浩南挑的是一个角落,两个二十大几的男人并坐一排来看这种东西,郁濯当真是连鸡皮疙瘩,都能被大屏幕里那撇脚的剧情给整出一地。
最后,他只好将注意力放到观察白浩南这个疯子的一举一动上,却偶然发现那家伙正蹙着眉,眼里的耐心正渐渐流失。
郁濯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坐在他正前方的人上半身格外修长,硬是遮挡住了白浩南的视线还不安分地左摇右晃。
郁濯还未对白浩南的吃瘪而暗自窃喜,白浩南反而主动侧身向他询问,“你说我要是把前面那该死的玩意儿毙了,是不是我的观影体验会好很多啊?”
郁濯内心一震,却自我安慰地以为他在开玩笑,建议道,“那你可以直接往旁边挪一个座位,这样更方便。”
“你的意思,是让我迁就他?”
“我想…这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做的选择。”
白浩南冷笑道,“可惜我不是正常人!”
说完,郁濯就敏锐地听到手枪上膛的声音,还有消音器的组装。
“白浩南,你他妈疯了?!”郁濯将手迅速按在他的枪上,一脸难以置信。
“怎么?你才知道?”白浩南咧嘴轻嘲,对郁濯的阻拦也开始越发不耐,“你是还没吃够教训?还敢和我对着干?”
“这不是一个概念!起码你不能胡乱杀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浩南冷静了下来,竟听话地将手枪慢慢放回了兜里。
就在郁濯松了一口气,感叹自己又制止了一场血光之灾时,白浩南又开始自顾自地范嘀咕,“是不是你们这些当过警察的,都正义感格外爆棚啊?”
白浩南越想越不明白,“还是你觉得你自己特伟大,可以像个英雄一样地和我这个罪大恶极的杀人犯形成强烈对比呢?”
郁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下一秒,喉咙就被他给直接掐住。
“问你话呢,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行为非常伟大又感人,简直就是新时代正义先锋的代表啊!”
郁濯心里涌起一番不好的预感,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直接从椅子上拽了下来,磕到了之前摔着的骨头,连脊背都是一身的冷汗。
“来,大英雄,别逞口舌之强,好歹做点牺牲啊,不然怎么对得起你自己内心翻涌的自我感动呢?”
“白浩南!你疯了!”
前座的人终于被身后的动静给吵得不耐烦,刚一回头准备破口大骂,却直接对上白浩南那阴翳的眼神,刹那间连魂都给吓没了,匆忙不好意思地便回过了头。
“听说你们同性恋之间的口交格外舒坦,说到底男人更懂男人,不如郁警官来给我演示一下,让我来评价评价这一说法是否准确?”
而随着话音的刚落,裤链拉开的响动格外刺耳。
郁濯刚想警告白浩南不要乱来,电影院都有监控时,白浩南却贴心提醒,“放心,凭这个位置的死角和灯光,不会有任何人发现的!”
粗壮的性器瞬间捅入口中;
郁濯的后脑勺被白浩南牢牢掐住,一个劲地、有规律地前后冲锋,在性器尖端的不断顶撞下,不适之感喷涌而来,令郁濯本能地反胃恶心,再加上牵扯到了身上伤口的酸痛,更是一场另类的折磨。
白浩南的性器粗大又雄壮,还自带一股子说不清楚的腥檀。
每每几下之后,白浩南还会格外使劲地逼迫其撞上性器末端的囊袋,一下又一下
白浩南的恶趣味终于结束了。
郁濯痛苦地匍匐在他脚下不停咳嗽,眼眶泛红,却偏偏没有一滴眼泪能够落下。
“总体也就这样啊,也不见得有多爽,让我射
都没劲射,郁警官还是回去练练比较好!”白浩南慵懒地翘起二郎腿,对跪在自己脚边的郁濯根本不屑一顾。
郁濯擦干自己嘴边残余的腥檀后,连去上个厕所,也是被白浩南死死跟着,没有一丝可乘之机。
郁濯在洗手台上用力地清洗着自己饱受凌虐的嘴,而白浩南则在一旁悠闲地看着,透过镜子,那张脸上是无法掩饰的得意和袖手旁观,那幸灾乐祸的眼神也格外猖狂,一脸熟视无睹。
最后,郁濯满脸都是水,残液沿着瘦削的下颌线滴落,连头顶的碎发都被打湿。
那撑在洗手台上的手青筋暴露无遗,仿佛正在忍受着什么天大的冲动,只差一刻间彻底爆发。
“为什么是我?”郁濯突然一问。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选我来陪你玩?为什么不杀了我?”
白浩南两手交叉挂在胸前,后背靠墙,仰头微笑时总有一种运筹帷幄之感,好似将一切都看透的始作俑者,暗自估量着事态发展应有的前程始末。
“郁大警官,你很有意思的,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有多好玩。”白浩南摊开手,一脸无奈,“这个世界太无趣了,无聊的日子就得找点乐子来刺激刺激,才不枉这荒诞的一生。”
“难道你不带面罩地劫持银行,也是因为找刺激?”
“当然,杀人也是。”白浩南没有掩饰的打算,“我一向随心,什么事情一时兴起想做了,我就会想方设法地去做到。哪天这个世界乏味得令我待不下去了,可能我就会找一个高一点的地方,体验一把坠楼时激素飚升的快感。”
“那你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了。”
“多谢夸奖!”
郁濯冷冽地扫他一眼,一股流地便走去了旁边厕所的隔间。
关上门,郁濯靠在隔墙上平复着内心汹涌的杀意。
突然,隔壁的隔间有了响动,大约是进了其他人。
郁濯悄然靠近,用手指轻抠三下,尽量压低语气,“兄弟,能不能借用一下你手机?”
那边没有反应,郁濯以为自己声音小了,还未再喊,白浩南的声音便悠然响起——
“兄弟,我劝你要是不想变成真正的残废,最好就给我老实点,我不会次次都像现在这么心慈手软的,少耍这些没用的小动作!”
郁濯:“……”
电影结束,一天所谓的恋爱之旅也即将到头。
白浩南揽着郁濯的肩膀便直奔宾馆,要做的事不言而喻,其美曰称共赴生命大和谐。
只是在白浩南才刚踏进去临门一脚,该来的便还是会来,那电视上正在热播的,除了他骇人听闻的劫持杀人事件还能是什么?
白浩南很识相地没有继续进入;
他拽起郁濯的手就立刻倒返,奔赴的,却是这个城市最为人烟稀少之地。
打开门,郁濯就被推了进去,都还没反应过来。
规规矩矩的一室两厅,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霉味,明显便是白浩南很少光顾的房子。
锁门的声音也在后面响起,如果郁濯没有猜错,他可能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得在这里度过,犹如囚禁。
白浩南也不掩饰自己的意图,还变着花样地称其为正常情侣约会热恋之后的“同居”,也不过是恶心自己,顺带着恶心别人。
郁濯被困在这个房子时,想过无数个方式报警和传递消息,甚至他会趁着白浩南不在时不断地弄响地板或砸碎窗子,企图吸引楼上楼下的注意来自救。
可惜这栋楼甚至方圆几百里内都寥无人烟,仿若隔离禁区,毫无生机。
后来还是白浩南亲口告诉,郁濯才知道,这片区域曾经发生过重大化学工厂试剂泄露的事故危机,在当时死伤惨重之下,即使过去多年也依旧无人敢靠近,犹如死城。
这便断了郁濯传递消息的第三者途径。
而在任何通讯设备均不在的情况下,郁濯能够下手的,便只剩下了白浩南。
可惜白浩南说得不错;
不论是身手还是谋略,郁濯都和他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那些曾经练过的格斗和身法,都能被白浩南轻松瓦解,更别说那些能够被白浩南一眼看透的计划手段,更像是小孩子般过家家的花拳绣腿,根本经不起白浩南的一秒识破。
这种关在屋内的小打小闹对白浩南来说是“情趣”,对郁濯却是一场另类的羞辱与折磨。
他想出去,想将白浩南这个疯子绳之以法的念头想到发疯。
最后,他只能将出去的希望转移到自己身上。
他希冀的,绝不是白浩南这个冷血的怪物能够大发慈悲的心软;
而是在白浩南意犹未尽、还未玩够的契机下谋求一个机会…
一个…他可以彻底翻盘的反客为主。

chapter5老攻不仅床上性虐还家暴我
深秋雨季的天说变就变,上一秒是风和日丽,下一秒就能阴雨连绵、天昏地暗。
刚经受过蹂躏的身体可谓触目惊心,不仅到处都是用力之下所造成的掐痕淤青,甚至还有着仿佛经历了坚硬皮带束缚和抽打下的棱子泛红,那私密之处更是惨不忍睹,在粘稠腥檀的精液覆盖下,遍是激烈碰撞后的拉伤撕裂血渍,配合着那凌乱的床榻,活生生一副令人不忍直视的残忍暴戾。
连空气中的暧昧,都掩盖不了这场情事下所遗留的血腥残暴,简直望而生畏。
郁濯在这迷迷糊糊间动了动无力的身体,却只有指尖肯配合他的动作,在暗处颤上一颤。
床边起身的男人还意犹未尽地俯身咬住了那全身上下唯一干净的脖子,一声“还不错”的评价,轻描淡写地便省去了这场折磨所有的罪孽。
接着,他还悠然地继续道,“果然,男人间的做爱就应该暴力一点,柔情似水是和女人在一起才好用的方式,男人用不着怜惜,自然是怎么畅快怎么来了。”
说完,那紧接而来的皮带相扣所发出的金属碰响慢慢荡漾,犹如一记残忍的酷刑,听在郁濯的耳里开始全身不可控制地发抖,恐怕惊弓之鸟也不过如此。
白浩南对郁濯这潜意识的反应十分满意。
这种靠暴力来让猎物感到害怕并被慢慢驯服的过程极其有趣,而且他也能在这种蹂躏中找到一种扭曲的快感——
以折磨和殴打,来发泄自己心中蠢蠢欲动的施虐欲;
让身下人的躯体上遍布自己留下的痕迹,来彰显男人本能的领地性和示威性,逼迫别人臣服…
这单是想想,都觉得无比有趣。
白浩南在完事出门后的好一阵时间下,郁濯才能勉强跌跌撞撞地下床走到浴室清洗。
滚烫的热水打在伤痕累累的脊背上,郁濯弯着腰,双手撑在湿漉的瓷砖墙面,氤氲的浴室在朦朦胧胧间最易牵动那脑海中如噩梦般的昨夜经历。
那黑色的真皮皮带在空中甩出凌厉的弧线,发出的脆响连接着紧接而来的着肉的声音,让一时之间毫无准备的自己忍不住肌肉一缩,难耐的呻呤破口而出,随着皮肉之上泛起紫砂,身体还未彻底放松便又是狠戾的一下,覆盖在上一条痕迹,几秒就能砸出血来。
真的很疼。
郁濯不禁本能地缩起肌肉,还有那沾血的皮带扼住自己喉咙的窒息之感、那身上之人驰骋的快意和羞辱性的、一声又一声的问候,无不使此刻清醒着回忆的自己崩溃羞愤。
郁濯强忍着这股恨意,擦干身体后白浩南便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带着盒饭回到了家。
当初临走之时郁濯用他嘶哑的声带让白浩南给他带点酒,白浩南当时只是愣了愣,郁濯原本是不抱希望了,却没想到白浩南终究还是听了进去。
那桌子上摆着的,不过最简单的几瓶啤酒,却也是郁濯曾经碰都不敢碰的过敏之物。
他坐在餐桌上时也并没有急不可耐地开瓶倒酒,反而夹起了平时不喜欢吃的菜往嘴里塞,倒是令一旁的白浩南笑得意味不明。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吃呢,以前都没见过你夹。”
郁濯只是静静地嚼着,对白浩南这虚伪的关心嗤之以鼻。
白浩南可是最擅长怎么折磨人的了。
以前白浩南带饭之时最喜欢做的,便是不动声色地观察自己喜欢夹什么菜,然后默默记下。
记下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让自己吃得更好,而是在下次选菜之时刻意避掉那些菜式,转而加重那些平日里自己碰都不碰菜点的分量,以此,来达到自己连吃饭都不得顺心的下场。
这种奇葩的方式,也只有像白浩南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神经病才会热衷了,倒也符合这人一贯的处事风格,幼稚又疯狂。
郁濯强忍住这种味觉的恶心感将菜肴给咽下。
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打算再关我多久?还打算玩多久这种恋爱同居的幼稚戏码?”
“怎么,这不挺有趣的吗?”白浩南的语气说不出什么意味,眉眼间倒是吐露着兴致阑珊,“不是你说同性恋是爱情的吗?正好我还没尝过这种和男人谈爱的滋味和过程,陪我玩玩怎么了?”
“但游戏总得有个尽头,就像所有的感情一样,迟早都有耗完殆尽的一天。”
“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对你个连生殖系统都没有的雄性至死不渝吧?”
白浩南忍不住发笑,“你要是个女人说不定还能传承我优良的基因,生个孩子来道德绑架我。你个哪里都很一般的同性恋,靠什么来留住你的另一半?靠你耐操吗?”
说完,白浩南还轻蔑地上下扫量了郁濯一身,勉为其难道,“况且你连耐操都不合格。”
手里的筷子渐渐被郁濯握紧又放下。
他虽然不知道白浩南在普信些什么,却还是找到了他话里的重点并继续深究,“既然如此,你什么时候腻了就给我个准信。”
“准信?看来杀你之前还得告诉你一声啊!

郁濯心下一凉,看来和自己猜测的不错,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平安无事地离开这个房子。
况且白浩南最近已经愈发对自己失去耐心,从那在床上愈发严重的恶癖就能看出。
他怕到时候自己要是被白浩南这个神经病给在床上折腾死了,那才是真的窝囊。
郁濯所幸开始悻悻地自嘲,“看来你暂时是还没玩够了。”
边说,他还将手伸向了餐桌上不远处的啤酒,并在白浩南狐疑的目光中咬开瓶盖并倒上满满一杯。
气泡瞬间溢满了整个杯底,又漫延至桌边,往桌面随意轻轻一磕,便是浪花一朵朵地掉。
只是就在酒杯举到半空,即将触碰唇边之时,那一直在一旁看戏般的白浩南终于开口,“命不要了?”
郁濯的手忽地一顿,在白浩南戏谑的审视下,他也停下了接下来的动作。
“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白浩南的话里有话更是让郁濯毛骨悚然;
他可不会相信白浩南能知道自己酒精过敏这件事。
若是真的知道,那就真的是细思极恐了。
眼瞧着酒杯最终被白浩南悄然放下。
紧接着,这人又倏尔站起,挽起衣袖露出那结实有力的臂膀。
上面青筋环绕在冷白色的肤色下,好看的皮囊包裹着健实的体魄,很难让人联想到在灯光下如此具有审美气息的漂亮手臂若是发起力来,会有多么的可怖强劲。
白浩南居高临下地问他,“你知道…情侣之间的家暴是什么滋味吗?”
郁濯想都没想便道,“你是说你在床上抽我皮带这事?”
白浩南微笑着摇头。
可下一秒,一记狠戾的耳光直接就划破了彼此之间的空气,只听“啪”的一声——
郁濯的脸便狠狠地被击向一边,带着惯性,连身体都差点从椅子上跟着摔下,得幸亏是白浩南扶得好,才免于身体再受一重创。
在这刹那间天昏地暗的同时,郁濯不仅感觉整个大脑都是懵的,还有着什么液体正顺着嘴角往下流,滴落在手背,是温温凉凉的感觉。
痛觉在之后的一分钟内才慢慢恢复。
郁濯甚至感觉自己的左半张脸仿佛不是自己的,尽是红肿之后一抽一抽的、细丝般的疼痛积攒,连带着那半张脸的眼睛都好似睁不开来,泪腺不受控制地股股流出,含进嘴里,满是苦涩。
待到郁濯看清楚了后,才知道那手背上尽是一滴又一滴的血渍。
他艰难地抬起手,摸过鼻子和口腔,带出一手的鲜血淋漓,并且仿佛还未停止,奔流不息。
大脑的懵态和耳朵里止不住的鸣声遥相辉映,令郁濯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白浩南打了,还是白浩南自己故作怜惜地捧起郁濯满是鲜血的头颅,啧啧感叹,“好可怜呐,看得我都不忍心了。”
白浩南笑着贴心地将郁濯脸上的血渍擦去,用他那刚才打人的手,一点一点抚摸着郁濯红肿的侧脸,抚过那一条条泛起的棱子,又猛地掐紧。
“这就是家暴,懂了吗?”
郁濯终于反应过来,也彻底从这恍惚中苏醒。
他接下来的话语仿佛从口中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牙道出,带着点轻嘲的意味,语气格外嚣张。
“白浩南…何必为你那卑劣的暴力倾向找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替代词?”
“你这种东西,根本不配有家,更不配为人!”
白浩南笑得无畏,低声诱哄,“另一半脸也不想要了?”
郁濯更是无所谓。
他撑起手,当着白浩南的面,将那桌子之上的那杯酒丝毫不剩地全部喝下。
白浩南仍然是那么一副看好戏的嘴脸,无动于衷地等着郁濯那接下来来势汹汹的过敏反应。
躯体的坠落让这次的白浩南没有再拦。
他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打量着脚下痛苦蜷缩的人儿,心底洋溢着麻木无情的束手旁观。
他眼睁睁地看着脚下的郁濯受尽煎熬,眼睁睁的看着他口吐白沫,看着他全身泛红起疹,看着他意识几近尽无…
他甚至还会意犹未尽地抬脚踹上那么几下,好像这边的惨状看完了便想去看看另一边般心旷神怡,悠闲得像是在看展览般漫不经心,时不时还蹙起眉好似展品不顺心意,浪费了他宝贵的时间似的闷闷不乐。
他认真地守着时间,欣赏完郁濯的痛苦后便开始了为这人的生命倒计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郁濯所受的煎熬和痛苦却还在层层递进。
白浩南蹲下身,有些遗憾地为郁濯整理死前的仪表,满是疑惑道,“你不会…以为我会心疼,会舍不得你死,会像那些幼稚的狗血剧情般急匆匆地把你送去医院,再在医院的长廊之上后悔不已吧?”
谁想郁濯却全身抽搐地嘶哑道,“我,我…解脱…脱了…”
“反正…横竖都是死,只要…
不死在…你手里…那就是……我赢。”
接着,郁濯开始咧嘴笑了起来,笑得猖狂又惹眼,格外脏了白浩南的眼。
白浩南,是我赢了你!
那只整理着仪表的手顿然停住,白浩南的眼底也是一片晦暗不明。
他在冷冷对视良久后嘴角又撑开了一抹明媚弧度。
一个更加好玩的念头逐渐在脑海中愈演愈烈。
只是当时的他玩心太重又自负甚高,自认为一切都尽在掌握,不会出任何意外。
却不知未来的发展总是瞬息万变;
事与愿违、变化无常。

chapter6玩脱后的老攻赠追妻大礼包
救护车的出现惊扰了夜色,也让冷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的郁濯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落下。
白浩南就算肯为他喊救护车了,也是巴不得竭尽全力地力求最后一秒都要折腾他;
不仅将他身上保暖的外套毛衣褪去,还把单衣单裤的他仍在外面楼道的冷风口里受冻。
虽然男人的体质都没有那么差,但毕竟是深秋夜幕,寒风吹在脸上都是针扎似的凛冽刺痛,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个病患,过敏原的刺激就足够令他生不如死,饥寒交迫无疑更是雪上加霜。
直到郁濯坐上了救护车,在大脑最后清醒状态之时,瞥到了道路那边站在阴影下向他微笑的男人。
他想举起手让其他人注意那边,可惜身体的摧残程度却还是败下阵来。
他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救护车的大门关上,看着白浩南眼角带笑地消失在这片寂寥的夜色、优哉游哉地消失在他的视野。
而他则在明亮的救护车中遗憾过后又开怀而笑。
终究…还是他赌赢了的。
而随着郁濯的救出,一场关于白浩南的搜捕便开始了全城将至。
那片郁濯曾经被困过的“死城”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层层搜捕之下,却没发现白浩南的一丝影子。
他又跑了。
谁也不知道他在如此严密的搜查之下躲在了哪里苟延残喘,整个城市都像是再没了这号人般,所有的痕迹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只余那段银行被抢劫的录像被高高挂起,那不带面罩就敢直视监控的笑容不是愚蠢,更像是一种赤裸裸的对警方司法的挑衅。
这种罪犯逍遥法外,警方束手无策的屈辱可想而知。
只是哪怕屈辱再大,白浩南曾掀起的风波有多骇人听闻也阻挡不了热度的过去。
不到一星期,热搜便不住下降,最终全被八卦舆论占满。
又不到一个月,警方的侦查也逐渐懈怠,只余留下表面功夫来做做样子。
足足三月过去,已是再无人问津;
就连死者的家属们也在暗无天日的绝望里麻木了反应,只剩下郁濯仍然死死地盯着这个案件,却也受不住现实的压迫回到了银行的岗位。
郁濯重新回到了之前按部就班的日子,仿佛白浩南曾经带给他的屈辱和阴影都像是做了一场人尽皆知的噩梦。只是他从未死心,一有时间就奔赴警局询问进度,只是每每也不过失望而归,毫无结果。
日子总在这反反复复的进程里翻涌前行,直到半年之后,一辆玩具小车落在了柜台之上,驶入了郁濯的视野。
郁濯的手里还握着一摞钞票。
这似曾相识的被打扰的场面让正在数钱的手立即停下。
凛寒慢慢爬上脊骨,再穿透全身的大小细胞,最后冲上大脑皮层所带来的空白感迎然而至,令睫毛都开始止不住地颤动,最终又勉强归复平静。
下一秒,一张纸条跌入到了柜台的坑底,那上面的“surprise”格外打眼,充满了惊奇与挑战。
玩具车辆在台面上玩耍时的碾磨声音格外刺耳,捏着它的手也非常漂亮,修长纤细之下,发起力来却能一个耳光就轻而易举地将一个成年男子打翻在地。
而这只手的主人,脸色正藏在棒球帽之下,右腿随意地搭在左腿上,大衣敞开,说不尽的放肆浪荡,与周围轻声细语的正襟危坐格格不入,极其令人打眼。
那一句悠悠的“好久不见”,时隔半年,算是拉开了下一场缉途的序幕;
新的游戏从此刻开始。
只是在历史重演之前,郁濯还是忍不住和他叙旧道,“还没玩够呢?”
白浩南仰起头来朝他微笑,手里的玩具车却在下一秒被突如其来的力道玩弄得咔咔作响。
“再这么下去,可是会被玩坏的。”
“是吗?”白浩南终于慢慢悠悠开口,“等玩坏了再去找一个新的就是,不过一个乐子而已,大街上多的是,又不差这一个!”
说完,那个玩具顷刻间散架,零件掉落一地,粉身碎骨。
枪声再一次响彻了整个大厅,混杂着警报器一起,湮灭了接下来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哭泣声…
秩序陷入了混乱;
又一场由白浩南精心设计的话剧也在这一刻正式开幕。
三年之后——
滂沱的大雨将原本灯火繁华的城市洗劫一空,夜幕降临,在电闪雷鸣的加持下,连整个空气都像是被洗涤了一番,落满了尘埃的滋味。
郁濯倒在雨水中,将周围的水洼染成了鲜红色。
血水顺着流势又成股地涌入了下水道,仿佛要毁灭这场车祸留下的所有痕迹。
一旁肇事的车辆在停顿一阵后就开始了畏罪潜逃,连下车看一下状况的勇气都没有,直接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整片空地只留下了郁濯一人,手里还拿着未拨出去的电话,靠着仅有的清明不让自己的意志沉沦。
有着脚
步声慢慢由远及近,轻轻走到了瘫倒的躯体身边,流出的血液浸染了鞋底,肮脏又腥臭。
要是此刻将人给送去医院,或许是来得及的…
只是这一念头一冒出来,就立刻被白浩南无情地否定了。
玩了整整三年,白浩南早就褪去了最初的新鲜感;
曾经没玩够的时候可能会“好心”地将人给送去医院养好了再慢慢玩,但现在玩够了之后,他单是看着地上那张鲜血淋漓的面庞,就觉得极度的恶心与反胃,平白脏了他的鞋不说,还污了他的眼。
他承认,他今晚是玩大了,也发生了这意料之外的事情。
但他原本就是想再玩上一会后再亲手了结的,倒是便宜了别人。
想到此,白浩南明显有些不爽。
临走之时,他还不忘踹开郁濯手里那车祸之前心心念念的电话手机,金属在雨水中荡开了一路的弧度。
白浩南就这么头也不回地,便从那事故现场潇洒离去。
又是一年之后,城市依旧车水马龙,人潮汹涌,热闹不凡。
曾经车祸的肇事者在国外避完风头后,理所当然地就听从了家里的安排准备谈婚论嫁。
仿佛当初的事故没有给这位集团的少爷留下任何污点,他仍然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般,利用家里的关系瞒天过海,继续享受着这权势所带给他的便利人生。
这刚一回来,自然是要跟曾经的狐朋狗友好好叙叙旧的。
经过几轮深夜转场,那人早已是被灌得烂醉如泥,被人架住时放进车里时也毫无反抗,还不住嚷嚷着怎么现在才送他回家。
酒气弥漫在整个车内,驾驶座上的男人一直很安静,只是在反光镜中匆匆瞥上他一眼后就开启了发动机。
而等到那人再次新来,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了凳子上,嘴巴不仅被针线缝住还涂了一层厚厚的502,周围是一片陌生的环境,前面还有一个男人背对着自己正在挑练着锤子。
终于,男人选好了得心应手的一把,在棒球帽的遮掩下掩盖了容貌,慢慢地拾起走到了不断挣扎的那人面前,随后高高举起——
惨烈的骨头击碎声在此刻浩浩荡荡地响起。
先是绑着的手腕,然后是大腿、膝盖骨、脚尖…甚至连指骨都没有放过,一根一根地在全部砸得粉碎后再剁成肉泥地从身体上卸下。
凡是肉体上硬朗的部位几乎全都收到了铁锤的照顾,从上往下、从外到里地开始一锤一锤地碾压、敲碎、分割、卸载…
痛不欲生的人儿瞪红了眼,在极致痛楚却得不到喧嚣的折磨里将整个人都闷成了血红色;
血丝侵占了所有的眼白,让最后流出的眼泪都变成了血珠,随着残破躯体的一阵阵痛不欲生的疯狂抖动而不停下落。
最后,整个下半身和四肢都已是支离破碎,眼珠子也被人用手给活活扣了出来,被仍在不远处,继续毫无活力地盯着残余的躯壳承受之后的摧残。
等到心脏也被生生地用手捏出之时,用力之下,连整个血汁都在手心爆炸,洒落在周围的墙面铺上了满面红色。
男人在洗手池前随意地洗了把手,旁边还有着血迹未干的头皮陈列其上,不管不顾。
接着,黑色皮箱被打开,男人将所有卸载下来的一块又一块的死肉装入其中,塞得满满当当地最后合上,才肯露出久违微笑地走上回家的路。
将近春节的街上哪怕是凌晨几点也是灯火通明,路边的小摊贩生意火热,到处都是人间该有的市井朝气。
在所有人皆喜气洋洋地穿梭在烟火爆竹中时,唯有白浩南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手里紧紧地拽着黑色皮箱,面戴口罩,将整张脸都藏匿于棒球帽下显得生人勿近。
当初大摇大摆的疯子有了软肋,自动地戴上了面具,在人群中选择了低头快步,再也不敢蓬头露面地将自己置于随时随地被暴露的危险之下发生意外。
怪物收敛了脾性,终究学会了什么是怕。
“我回来了。”
随着关门声落下,是很亲切的语气。
就像所有家庭外出后的归属者一样,白浩南自热而然地道出问候,哪怕屋内没有任何人回应。
打开灯,屋内的陈设再简单不过;
几年之前就给某人买好的风衣依旧老老实实地被挂在衣架之上,旁边茶几还立着一瓶跌打损伤的药,还有一辆幼稚的玩具车在散架之后被胶水粘起,除了不能活动以外和普通的玩具没有两样,活活的成了一个无法动弹的装饰品,和那边阳台上坐在轮椅的人儿如出一辙。
白浩南在进屋后卸下口罩,将皮箱内的东西拿出后就在厨房一顿忙乎。
趁着肉烧开之际,他又在房间的电脑旁开始自学着他一刻都不敢落下的、关于人脑的医学知识。
连周围的书柜都是一本比一本要厚的医学书籍,有的甚至已经被翻烂了,都还在密密麻麻地写着笔记。
终于,厨房的人肉熟了,白浩南这才停下了
浏览,将锅里的肉一块一块地捞出,扔在了外面院子里的草坪后,随着一声声尖锐的狼狗犬吠,不一会儿那些肉便被瓜分干净,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白浩南在再一次洗干净自己全身的血腥后,才一步一步地朝着阳台那边轮椅上走近。
在窗外的烟火通明下,很轻易地,便能看出轮椅上坐着的是一个男人。
男人的身体比起几年前也是瘦了一大圈;
连好好的脸颊也因为长期无法进食只能打葡萄糖的原故凹陷了不少,却也能从那依稀的五官与轮廓里看出这张脸上曾经所洋溢的意气风发和年轻俊秀。
白浩南俯身温柔地为他整理碎发,可惜那人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清白,更是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他变成了一个活死人。
还是一个再也没有任何思想和行动力的…
提线木偶。

chapter7傲娇老攻在虐我后自作自受
临近月末的天气日趋冷冽,在寒潮的逼近下,暴雪也是迟早之事。
郁濯最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在梦境里,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处于何地,只知道周围净是虚无缥缈的黑暗,他困于其中,根本不知该如何解脱。
终于有一天,他睁开了眼睛,可以看到和听到现实生活中有色彩的一切五彩缤纷。
这本是一件好事,想必在外界的帮助下他恢复记忆也是迟早的事。
可他却突然惊奇地发现自己的灵魂已经无法控制躯壳了…
这就像是将灵魂活生生地压制在躯壳里的感觉,他可以通过眼睛和耳朵知道外界的一切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无法深度思考、更加无法通过任何手段表达出自己的任何意愿。
他就像是一个植物人;
只是能够感知外界的一切却被束缚在这具躯壳中无法解脱,他还是能够感受到外界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却像一个囚犯一般得不到精神的释放。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相当于一种灵魂的折磨,煎熬着蠢蠢欲动的精神却无法战胜肉体的禁锢。
再加上大伤初愈的大脑根本承受不住刻意的“回忆”,郁濯便只好放松精神的紧绷,在这极致的孤独与绝望中感受一切来自外界的“信息”。
很幸运的,他一出院就被接回家中疗养,在两个老人悉心的照料和带着哽咽声的一次次述说中,他大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和与这两个老人之间的关系。
只是在老人每每提起那次意外之前未接通的电话之时,郁濯总感觉内心是一抽一抽的剥丝般的疼痛。
那次意外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惜这两口子和当初的自己之间缺少联系,他们通过回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而徒增悲伤。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郁濯在无尽的孤寂里细数着白天黑夜来打发时间。
只是在过去了大约两个多月后,家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人一进门就开门见山,声称是他最好的朋友,还将一系列与自己亲密的合照递给老两口看,再加上那令人讨喜的神情和长相,几句刻意的花言巧语就哄得老人家深信不疑。
最后,他提议说要带郁濯去见最好的脑科大夫和接受最好的治疗为借口,来将其接走。
老人家自是舍不得自己的儿子,说什么也不愿意郁濯去冒这个险。
但再坚硬的心也禁不起那人阴魂不散般隔三差五的问候。
终于,老人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松了口,郁濯也终于落在了他的手里被送了出去。
只是临走之前,那人还留下了一大笔巨款送给老人,那些钱郁濯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但从他父母那震惊的表情就能看出,必定这个普普通通家庭里从未见过的天文数字。
郁濯就这么被“卖”了出去。
从一个地方迁移到另一个地方,最后在一栋别院里定居了长达七月之久。
“买”下他的这个所谓好友,郁濯没有丝毫印象,他也觉得自己不应该会认识如此土豪的生死之交。
不过那人也的确算是对他不错;
虽然白天都很少在家,但晚上无论多晚也会到家歇脚后替他擦身输液。
那人的长相也是极为出挑,即使是昏暗的灯光也掩盖不了那张俊脸上浓墨重彩的深邃五官,在每一次与他的眼眸对焦时刻,郁濯都能感觉到一种来自于身体本能的颤动。
接着这种颤动又立马会化生成恐惧,让本就焦灼的灵魂火上浇油,大有一种潜意识的惧怕倾向。
这人…到底是谁?!
带着这种疑问,郁濯每每都不肯放过这个男人到家之后的一举一动般,只要这人一有什么响动,郁濯虽然坐在阳台边也会高度紧绷起自己整个精神来聚精会神地用五感来细心观测。
只是那人每次都是千篇一律的行为与动作,似乎也不太喜欢说话或是单纯地不想与自己这个“木头人”徒增无趣,自然套不着任何有用信息,直到某一天深夜——
门开之后传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郁濯有些紧张地等待着两人的靠近,却没想到其中一人会是一名年纪尚高的医生,在一把黑色金属顶着脑袋的压持下被迫走到他的跟前来对自己的肉体进行检查。
不知道忙乎了多久,那些医生要用的仪器没想到那人的房子里全都有,俨然是花了重金将这些高科技全都搜罗了起来,恐怕是临时建一个icu病房都是绰绰有余。
郁濯就这么接连躺在一个又一个冰冷的仪器上,接受一轮又一轮的检查。
最后,那名医生也是无能为力,在全身颤抖的摇头下竟被那男人直接用黑色金属给生生打死!
最后的眼幕,是那医生死不瞑目地倒在郁濯轮椅的脚下,然后被活活拖了出去,经过外面几声凶狠的犬吠后,郁濯不用想也知道那尸体是被如何喂了狗。
冷汗一丝一丝地从后背升起。
要不是郁濯的这具肉体无法再做出其
他明显反应,恐怕也是要被直接吓瘫在地的。
那人喂完狗回来后开始收拾屋子里的血腥,边动作还不忘嘀咕着“什么狗屁名医”、“还不如我自己现学来得快”等陌生字样。
说完,他就开始抱着一堆郁濯根本看不懂的、一本又一本足足有拳头那么厚的书籍来浏览翻看。
足足有半年时间,那个男人都从未停止过学习的脚步,不仅毅力出色,智商和能力也是出奇的高,起码那人在他旁边看书时和电脑对面专家的对话自己是一个字也听不懂,那医学上的学术语言也是被那家伙在短短时间内给熟练了个遍,可见记忆力的超群出色。
而在这半年里,郁濯也是见识到了一个又一个着名的专家被“带”到家中,最后在得不到任何结论后被处以一个又一个郁濯闻所未闻的酷刑。
到最后,可能是那人终于绷不住寂寞了,选择来和他这个“木头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那人起先聊着的还是一些医学书上“好玩”的罕见疾病,慢慢的,这人竟开始兴奋地谈起他那杀起人来的手法和心中所想?!
那些个变态的杀人手段每每在郁濯的脑海中过滤一遍,都是一种全身起鸡皮疙瘩般的细思极恐。
这些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够想到的残忍!
郁濯敢拍着胸脯地向天发誓,他出意外前绝不可能和这种神经病有过什么刻骨铭心的交情和友谊。
既然如此,那这人处心积虑带走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在自己身上,甚至为了自己还去研究他从未涉及的学术区域又是为了什么?
自己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那场意外又和他是否有什么联系?
这一个又一个谜团,让如今记忆全无还不得不缩在肉体中得到庇佑的郁濯格外脑袋胀痛。
终于,在接近春节的一个晚上,男人亲密地为他整理碎发的同时,随之而来的一段视频便如此横亘在了他的眼前——
视频只不过是一个陌生男子被系着头套绑在椅子上的画面,可下一秒的情节发展却大大超乎郁濯的想象。
那鲜血淋漓的、将整个人活生生锤碎再剁成肉泥的可怖场景,足以令他整个灵魂都跟着如坐针毡、如鲠在喉。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将头颅靠在他的大腿膝上,边得意洋洋地欣赏着自己的巨作边喃喃道,“郁警官,你看看,当初撞你的人我已经帮你替天行道了,你该什么时候醒来和我说声‘谢谢’呢?”
郁濯无法作出任何回应,那人却还在继续。
“郁警官,你不是人民子弟兵吗?不是最有正义感最心软的吗?你看看那些因为你死无葬身之地的庸医,你忍心看着他们再继续为了你送命吗,居然还不肯清醒过来。”
郁濯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那人在等不到声音后烦躁地啧了一声,不住抬头捏住了郁濯瘦削的脸,对上了那双空洞无神的眸子。
“你怎么这么小气呢?”
“那时候我也不过是玩脱了一次,我根本没有动你父母,我也不知道会发生那场意外,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揪着不放呢?”
说着说着,那人竟开始摸起他的脸来开始自言自语地讨价还价,“那我以后不打你了,这总行了吧?”
“要是不行,以后我让让你,偶尔放一下水,让你好好体验一把赢过我的快感怎么样?”
“这对你来说应该挺有诱惑力的吧?毕竟和我斗了这么多年,都是我以实力在碾压你、戏弄你、挑衅你,让你好好赢一次我,这总够了吧?”
眼看各种好话说尽郁濯都还是没有任何起色,那人终是愁眉起了苦涩,一句焉焉的“怎么就是醒不过来呢?”收敛起了之前话语的施舍语气,若是细听,却是饱含复杂。
而随着那人颓丧的离去,阳台玻璃之外的烟花乍然开放,渲染了郁濯眼底的同时,也让郁濯的脑海里突然回忆起了那一记倾盆大雨的夜,即将撞到他身体车辆的灯光也是如此般闪耀炫目,不忍直视。
一时之间,那副血腥的场面直入脑海,被撞后的疼痛麻木也悄然涌上。
大雨哗啦啦地打在他被撞倒在地后的脸上,温热的液体一股一股地从他脑子里流出,还有那慢慢走近的脚步与那幸灾乐祸的眉眼和家里的那位无限重合…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奄奄一息的自己,眼里尽是嘲讽的笑意。
“你永远都只是我的手下败将郁濯,你永远,都只是一个…”
“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手下败将…失败者……?!
旧时痛苦回忆涌来的,不仅仅是精神上痛不欲生的煎熬,还有那冲破肉体禁锢后对灵魂的鞭挞。
最后,玻璃外面的烟花消散了,郁濯空洞的眸子里却恢复了亮色。
他在烟花溟灭中苏醒,亦是凤凰烈磐后的重生。

chapter8逃跑失败的我将被老攻狠肏
凌晨五点,暴雪准时来袭。
不到三个小时,白雪便覆盖了整座城市,从郁濯的位置一眼望去,雪花渐欲迷人眼的景色难得一见,悄无声息地,就在地上结下了厚厚的一层。
这在轮椅上呆坐的几个时辰的举动,并非是郁濯蠢得不想逃走;
而是肉体在近一年无法动弹的后遗症下,身体就像是出了故障的机器,报废得久了,即使突然修好,也是极不利索。郁濯哪怕单单只是抬起手臂,就耗费了大半的劲,更不用说从这屋子里逃出去了,恐怕连身体上盖着的厚厚毛毯都拿不下来。
有着这一番顾虑,郁濯就算是心急如焚,也知道吃不了热豆腐,这种情况要是没有一段时间的好好修养做康复训练,他甚至连站起都是一种艰难。
郁濯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白浩南就在隔壁的卧室甚至没有关门,他若是有着任何响动被那个疯子发现了,那就是真的逃不出去了。
就这样,郁濯硬生生地看了一夜的雪景,在睁着眼睛等到天亮、等到白浩南终于出门后,他才可以卸下伪装地在屋里尝试着各种起身动作。
白浩南这里的暖气设施的质量很好,即使是他本人出门了,也没有关掉。这样,即便郁濯在屋内只穿一层单衣也不会受冻,更别说晚上还盖上一层厚厚的被子后,就算是热得冒汗了也不敢轻易褪去,唯恐白浩南这个疯子发现一丝痕迹。
而如今白浩南走了,郁濯倒是可以明目张胆地尝试着站起身子,扶着墙慢慢走动。
他颤颤巍巍地走到屋内唯一一面全身镜前,那镜子中的虚脱模样着实将他吓了一大跳;
原本的健康肤色在近一年的病痛折磨后化为了不正常的透明白,脸颊两边凹陷进了一大块,显得整个人面白饥瘦,虚弱得不成样子。
而事实也的确没错,恐怕如今的他不管是耐力还是抵抗力都不及全盛时期的三分之一。
曾经的自己在打架与格斗方面即使不如白浩南,拼尽全力下也能和他斗个天昏地暗,要是换上现在的自己,恐怕白浩南随随便便的一巴掌就不止将他给打翻了,可能得要他半条命不说。
这种肉体上战斗力的大打折扣郁濯说不介意肯定是假的。
是男人就有虚荣心、有胜负欲,这种体质大幅下降沦为废人般的模样,郁濯心里也不是一番滋味。
但在斟酌过厉害关系后,他还是选择将这种惆怅抛之脑后。
现在首当其冲的任务还是他该如何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里,然后报警将白浩南绳之以法。
想到这,郁濯开始扶着墙一步一步地走近大门;
结果也如他所料的,哪怕自己已经成了一个植物人了,白浩南也依然谨慎地锁好了房门。
而这个屋子里所有的通讯工具也莫过于白浩南房间的那台电脑,而郁濯想都不用想都知道白浩南一定设置了密码,事实也的确如此。
和这个疯子斗了这么多年,郁濯也已经对这些变故见怪不怪了。
既然如此,他便安心安逸地在屋内做起了简单的康复训练,免得以后逮到了机会却被体质给拖了后腿,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接近日暮的时候,白浩南终于回到了家,而郁濯也以摆好了该有的姿势与神态,老老实实地坐在了轮椅之上扮起了他的“活死人”。
所幸白浩南即使以不明原因将他给接住在了一起,平时除了输液擦身外两人也没了别的多余互动,白浩南自然也发现不了一些细微的奇怪之处。
对于白浩南这种神经病,郁濯就算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也交手无数次了,他也根本不知道这种疯子每天都在想什么、都在做什么。
按道理说,在自己已经成了无趣的“残废”后,白浩南就算善心大发地没有杀自己,那也应该去寻找下一个乐子应该早已将自己抛在脑后不管不顾了;
可如今却将他这个木头人接过来一起住的这一奇葩举措,郁濯就有点想不通了。
虽然白浩南这种人做任何事可能都只是一时兴起没有任何理由,但这作为原因也未免太过牵强。
到底是想让沦为木头人的自己,作为他胜利后的战利品来每天瞻仰来满足恶趣味?还是想让自己明白,除了死这一条路,即使变成残废也根本逃不脱他的掌控?
想不清楚郁濯也懒得再想;
与放松警惕的白浩南同处一室无疑是他最好的机会,能不能掰下一局就看自己能否借助这一优势反败为胜。
终于,白浩南卧室那边的翻书声戛然而止;
他穿着睡衣走出,在后面看着郁濯轮椅的背影很久很久,久到连郁濯自己都以为他发现什么破绽了,却没想到这人只是从房间内又拿出一张棉被盖在自己身上,然后细细压紧。
郁濯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倒是格外冷嘲热讽。
这白浩南现在倒是变得格外有意思了…
以前他知道自己怕冷了以后可是费了多大劲来折腾自己?不仅将过敏后全身抽搐的自己放到冷风口里受冻
,还在之后和他的一场又一场交手溃败后,被他扒光身体地放置于浴室大冷天地冲冷水澡,还美名其曰“失败者该受的温柔惩罚”。
一想到这,郁濯连带着自己身上盖着的一层层毛毯都觉得恶心至极。
待到白浩南一进屋睡得差不多了,郁濯才终于将身上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褪去。
他蹑手蹑脚地一步步行走在屋子里,甚至在经过白浩南房间时,他都在思考着要不要去厨房拿一把菜刀直接将这疯子给大卸八块。
思考过后郁濯还是放弃了这种打算;
先不论他这种连走路都要扶墙的体质拿不拿得起菜刀,就算拿起了,在曾经那些和白浩南斗得你死我活的岁月里,他这种行为还做得少吗?
哪一次不是被白浩南像耍猴一样地给压制住后,尝遍了皮带炒肉的滋味?
郁濯在挣扎过后还是选择了跑路。
他轻而易举地就在鞋柜之上拿起了钥匙,只是在抬手时刻,那右手臂处一道浅淡的伤口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印象里,他并不记得这道伤口的出处。
只是在拿起钥匙轻轻开门之际,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只好自欺欺人地将这种逃跑的轻而易举转化成上天对他的眷顾。
待他走出房门之后,他还不忘再将门反锁来达到将白浩南困于房内的目的。
虽然白浩南可能还有备用钥匙,但起码能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终于逃脱苦海的郁濯忍住了内心翻涌的雀跃。
外界的温度不比屋内,简直不是一个档次;
郁濯的全身只剩一套单衣单裤,在这零下几度还下着雪的夜幕无疑是冷得举步艰难。
他穿着拖鞋走在雪地里,稍微一撇头,就能看到那院子里正在沉睡的狼狗。
郁濯不住在心里嘀咕着这吃人的玩意儿怎么还没被冻死,却还是为了避免将这玩意儿吵醒,只好忍着寒意脱下拖鞋,选择赤脚踩在了雪地里。
屋内的门离院落大门不过十几米远,但郁濯如今虚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种摧残,脚下的每一步都是一种凛冽的折磨,寒意渗骨的煎熬恐怕也不过如此,连嘴唇都给冻得乌青,更别说下半身那早已失去感知的麻木双脚了。
郁濯耗了很久才终于走出了院落。
只是他忘了,现在凌晨几点的夜幕哪怕是大街小巷都不一定能找得到人,更别说这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岭了;
恐怕单是让他走出郊区,都得一个晚上都不止,更别提他还是个病患,非得冻死在这冷风里不可。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这已经是他离成功最近的一次了,要是再在那个屋子里耗下去,白浩南迟早会发现自己已经恢复清白,到那时候,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才能彻底离开这个鬼地方。
想到这,郁濯不顾被冻得通红的脚踝,全身缩紧得像是一个粽子般迎着大雪亦步亦趋。
有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会被活活冻死在这儿;
但一想到白浩南起身看见自己失踪逃跑后的神情,他又会止不住地发笑。
白浩南说得没错。
在每次都是自己溃败的情况下,偶尔一次难得的胜利的确会令他极其快意。
有着这一丝隐蔽的、属于男人间胜负欲作祟,他的确要少累很多,甚至到了最后不清醒的状态,他还是觉得只要不死在白浩南的手里,都是一种另类的胜利。
终于,他还是坚持不下去了。
在最后要倒之际,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找到了一面墙,靠着这面墙在风雪里轻喘,低头一看,脚踝已经被冻得发紫,牙齿颤得全身发抖,连嘴巴都已经无法合上,睫毛都是结出了厚厚一层冰沙,离冻死也已是一步之遥。
这样也好…
郁濯苦笑。
他和白浩南这个疯子之间终于要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这真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好事。
他欣慰地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却在最后一刻感受到了光亮的存在…
天亮了?
郁濯睁开眼,入目便是从开着灯光的小轿车上下来的男人,除了白浩南还能是谁?
没想到这都能够被那个疯子找到…
郁濯突然想到了手腕之上的那个伤口,依靠曾经当过警察的专业知识,一瞬间就明白了那个伤口的用处——
白浩南竟在他身体里面植入了跟踪器?!!
郁濯在下一刻恍然大悟。
难怪…难怪他能逃得这般顺利,难怪白浩南能这么快就找到他,难怪白浩南敢这般大摇大摆地将钥匙摆在那么显眼的位置。
郁濯咧开嘴轻笑,即使是失败者,他依然保持着该有的风度,尽量靠墙挺直来腰板,微抬下巴,就这么以蔑视的神态眼睁睁地睥着白浩南一步步靠近。
白浩南的手里拿着一副狗链,上面还有一个系狗用的项圈,挂着的铃铛边走边响,每一个响动都牵扯着郁濯内心摇摇欲坠的仅剩尊严。
郁濯承认,他竟有些害怕白浩南会强制性地将那项圈系在他的脖子上,然后让他像条狗一样地在地上被牵着走。
这真的很奇怪…
明明连死都不怕,却在看到那条狗链和项圈时会脸色一变。
白浩南在走到离他半米之远时停下,然后停滞不动。
郁濯也只是静静地与他对视,彼此间不作声响。
最后,白浩南抬起手,正当他想要将项圈系在郁濯脖子上时,郁濯却潜意识地偏头躲开。
白浩南的手在寒风中一顿,倏尔,他展颜一笑,眉目宠溺。
那个项圈最终被白浩南调节了大小,戴到了郁濯清瘦的腕上。
就这么,链子的另一端被白浩南紧紧地握着;
他连拖带拽地,硬是将墙边闷闷不乐的某人给塞进了开好暖气的车里,随着风雪的继续,车辆行驶在前,给白雪皑皑的地面划上了一条回家的路。

chapter9老攻竟用我下面的嘴来喝酒
天亮以后,风雪依旧不止。
郁濯静静地坐在车辆后排,低头按压着手臂上伤口周围的皮肤。
他想将埋在体内的跟踪器确认位置,可无论他如何折腾也于事无补,但即使这样他也不想抬起头来。
那前方反光镜里盯着的眼睛,郁濯不用去看都知道时时刻刻都停留在自己身上,他不想与白浩南这个疯子有任何这种貌似含情脉脉的对视。
终于,车辆停在了别院外,惊起的动静让院内的狼狗都忍不住大吠,吵得整片区域不得安宁。
白浩南下车以后直接打开了后车门,拾起狗链就往外拽了拽,意思不用多说。
但车内的郁濯本能地不想听从。
一是外面实在是太冷了,他在车内的暖气里才刚休息一阵,身体的疲惫实在不宜再受寒受累;这其二,也不过是刚“越狱”的囚犯还想再留恋一下自由的滋味,在关入牢笼之前,还想再享受片刻外界的新鲜空气罢了。
门外的白浩南耐心等了一会,直到连院内的犬吠都停止了,他才将头给伸进车内,调笑道,“你不会像个小女生一样地想着什么狗血剧情,以为我会心疼你受苦就把你给公主抱进去吧?”
郁濯深吸一口气。
他承认,他又被白浩南的话给恶心到了。
即是如此,郁濯也犯不着矫情,扶着座椅就给麻利地出了车门。
刚恢复一点温度的双脚再一次踏进了冰雪里,刮来的寒风冷得他打颤。
但他好像就是在白浩南面前憋着一股劲,拼命地伪装着自己仿佛跟个没事人一样地平稳行走,实则连嘴里的牙龈都在摇摇欲坠,生怕下一秒就支撑不住又给白浩南袖手旁观的机会来冷嘲热讽。
院内的狼狗几乎在见到郁濯的一刻就开始龇牙咧嘴地蠢蠢欲动,却被白浩南随意的一瞥警告后就熄灭了火焰,老老实实地缩进了它的狗窝里轻声哀鸣。
郁濯手腕上项圈的铃铛一步一响,在房门打开后才被卸掉,随后就抛之一边被无情舍弃。
而比起外界的严寒,屋内的温度可谓是天差地别,仿佛在出门前还被白浩南给调高了温度般显得愈发燥热,连踩上的地板都是热得相当适度,竟比刚才的车内还要温暖。
郁濯自进屋后一直保持沉默的态度;
其实连他自己也没有试过在轮椅上像个植物人般瘫了近一年后,语言功能有没有退化,但他就是不想开口说话,浪费自己的体力。
何况等会白浩南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自己,他也不想开口来平添无趣。
只是这回意外的,白浩南竟没有像曾经一般,胜利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来对郁濯进行所谓“失败者的惩罚”。
他一进来收拾完就直奔浴室;
在开着小档往浴缸放水后,他就拽着郁濯的手来到卧室,然后开始脱彼此的衣服。
郁濯装作无所谓地被白浩南扒得精光后就被仰面推倒在床上。
脸颊深深地埋在柔软的被窝里,将赤裸的后背与下半身都展露无余地横亘在空气当中。
接着,白浩南在脱裤子时皮带的金属碰撞声响起…
郁濯几乎是潜意识地就开始绷紧后背,可惜没过多久他便无力泄气。
若是按以前他全盛时期的体魄,无论白浩南强势成什么样子他都会不见棺材不落泪;
可他现在的身体虚弱得连紧绷一阵都做不到了,恐怕等会皮带要是砸下来,这松弛的皮肉非得好好受一番疼痛不可。
郁濯突然有些厌恶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
在被羞辱前连最后男子血性的反扑都做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秉持着这种念想,郁濯不甘地闭上眼睛,费力咬住下唇,满是一副视死如归的嘴脸。
后面一直默默观察着他的白浩南被那副无所畏惧的表情给狠狠取悦。
他无声地笑笑,随机又将手里早已对折好的皮带轻轻刮了一把郁濯裸露的臀部,甚至还在那臀缝周围细细打转,流连忘返。
若是此刻的郁濯肯睁开眼,定能看到白浩南那跨间挺立的性器。
那被欲望带起的尖端甚至还有着淫水的吐出,仿佛硬朗得能够在下一秒直接喷射而出,显得无比的挺翘庞大。
白浩南俯下身,将自己的坚硬抵在郁濯的身后,然后用自己的胸膛贴身覆盖住郁濯随之而颤的后背。
“水还在那边放呢,咱们速战速决?”
是很友善的语气,好似还带着点商讨的意味。
郁濯闭眼,默不作声;
直到有着炙热的巨物一点一点地挤进那生涩的后穴,带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粘稠湿意,一点一点地撑开许久未经使用的穴口,然后和周围嫣红的内壁相互摩擦、相互生热…
在性器才只是抵达一半的时候,郁濯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他开始微张口地不停轻喘,手指牢牢地拽紧身下的床单,手背上青筋暴露无遗,和周围渗白的皮肤形成了一个完美的视觉冲击。
这是白浩南第一次和郁濯挣扎的手在床上十指相扣。
郁濯好像借力又好像报复似的,拼尽全力将白浩南纤长洁白的手指给压出一个个细小的伤口。
接着,白浩南停顿久了又突然发力,以极大的冲劲生生将他那欲求不满的性器给撑进了体内,惹得郁濯痛得连面目都狰狞起来,细密的汗珠布满了他的前额脊背,弓起的身子骨终于显露出隐隐约约的瘦削肌肉,在脊梁上一触即发,仿佛蕴含着无限的力量,美得令人为之侧目。
可即使是这般疼了,郁濯还是死咬着忍住不开口。
眼睫那处的床单也被湿出了一个洞,在之后规律的动作下愈来愈大、也愈发咸腻。
“宝贝,乖,放松。”
白浩南的眼眸满是狡黠的笑意,郁濯听得有些起鸡皮疙瘩,睁眼看着这人所露出来的恶欲后的确分散了他不少注意力,起码他还能忍住这种恶心感不直接吐在床上。
这白浩南在用这些暧昧的自言自语下头谁呢?
这人惯会嘴甜心狠与阴阳怪气,那口蜜腹剑的本领用在床上,若不是郁濯与他相识了这么多年,还真看不出那眼里伪装得极好的幸灾乐祸了。
真不知道,这一个个肉麻的词语被这人给毫无负担地念出的时候,是怎么有着那金刚不坏之身来抵御这违背良心的不安的。
性器的抽插在某一刻灭顶之时,郁濯能够感觉到自己和白浩南在这几乎泯灭人性的高潮里同时射出。
这可就真是所料不及了,白浩南竟会放纵自己的欲望来今朝有酒今朝醉?!
这人身上最可怖的一点,就是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想当初郁濯哪怕是射得精尽人绝了,这人也可以保持硬着的姿态丝毫不射…
现在倒是退步了的。
素来冷血、以上帝视角优雅地睥睨生死的怪物一旦有了欲望,就沦为了这红尘中的俗物,再也无法以第三视角高高在上地审视这凡尘中曾经不屑一顾的一切。
白浩南自己也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一点,但他却不肯承认,他注定得栽。
放纵过后,浴缸里的水早已溢出无数。
郁濯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在那氤氲的环境里被白浩南进进出出。
白浩南就像是想证明着什么,冷眼瞧着自己的性器在红肿的穴口内翻涌胀大、愈演愈烈。
最后,热流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射进体内,也让白浩南永远胜券在握的脸上第一次产生了无法愈合的裂缝。
待到郁濯从昏迷中醒来,早已是躺上了卧室温暖的大床,而身边就是已经熟睡了的白浩南。
说来也可笑,他自打车祸后搬进白浩南这里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和白浩南同床共枕。
这人眯上眼睛的样子看起来睡得很安详,甚至郁濯在多看几眼后,内心那股子习惯性的杀意又开始疯狂地叫嚣着原始的冲动。
他总是在白浩南这貌似睡着的假象里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想象着,自己能够掐死这货的几率能有多大。
可惜有这么些年失败的经验在前,郁濯早已是不会轻易上白浩南的当了。
就在他翻过白眼想继续睡时,竟发现白浩南的手机正放在不远处的书桌上面!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只要能拿到手机,就算设了密码,他也是能报警的。
郁濯再次深深地看了眼白浩南的侧脸,可就在他小心蠕动身体,一点一点地靠近床单边缘时,那突如其来拽紧他胳膊的手令他立刻就脸色一变。大脑的思考还不到一秒钟,郁濯就迸发出这具虚弱身子前所未有的力量狠狠甩开;
接着,他整个身体都直奔前方那不过几步之遥的书桌,却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之前白浩南在情事上的恶劣,几乎就在脚着地的瞬间,那股子酸痛如抽筋般的不适就从脚尖涌然而上,刺痛得郁濯整个身体都重心不稳地向前倾。
得幸亏是最后白浩南眼疾手快地从后面抱住后扔在了床上,不然铁定得摔一个大跟头。
目的未能达到的郁濯瘫倒在床上和白浩南对视时,显得有些尴尬。
白浩南倒是没发怒,反而轻挑地拍拍郁濯的肩膀笑道,“解释一下吧,郁警官。”
郁濯懒得理他,正准备倒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睡时,却没想被白浩南直接掐住了下颌逼视。
“嗓子出问题了?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可惜郁濯就是故意不想与他这个疯子搭话,硬是一个音节都不愿意吐出。
白浩南也没恼,反倒是贴心地提议着明天喊个医生来看看。
郁濯不知道这疯子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里却是在暗自发誓坚决不会开口说出一个字让白浩南得逞。
可他还是低估了白浩南的恶劣程度;
直到第二天的医生诊断良久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后,被当着自己的面一枪致命,郁濯才明白了白浩南那恶心的变态手段。
“可惜了,你一天不开口说话
,前来为你就诊的庸医就得负全部的责任。”白浩南笑意盈盈地拿着那还在冒烟的手枪轻抚郁濯的脸颊,“我们正义的郁警官一定不会忍心吧?”
郁濯抬眸狠狠地怒视着他,即便这句话已经在这些年里已经被讲过无数遍了,郁濯仍然还是会咬牙切齿地重复,“白浩南,你他妈可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畜生!”
“好!!”
被骂后的白浩南却像是得到褒奖的小孩,开始不合时宜地大声鼓掌,仿佛在庆祝他变态威胁之下的成功,将自己的胜利建立在无数个尸骨未寒的肉体之上。
恶鬼在血腥弥漫的躯体前摇曳生姿,白白浪费了这么一副人畜无害的好皮囊;
眉目明明满是星河灿烂,内里却是一片肮脏劣土。
“郁警官,你是不可能斗过我的。”白浩南停下鼓掌,悠然自得道。
“只要你还留有那么一丝可笑的人性善意,存有那么一丝愚蠢的悲悯情怀,你就永远都只会是我的手下败将。”
“正常人是不可能敌过毫无牵挂的疯子的;”
“要想战胜,就得先把自己逼疯才行!”
郁濯冷眼瞧他,对他的这些胡言乱语嗤之以鼻。
直到白浩南再次欺身而上,对着他那副虚脱的身板在屋子里尝试一个又一个屈辱性的姿势。
那一旁的死人还未清理,白浩南就已经开始附在他的耳边调侃,“刚才不是骂我的时候叫得挺得劲的吗?”
“郁警官现在继续叫啊!”白浩南边说边顶,还不忘拿起出去时顺路买下的一小瓶酒助兴。
“我记得郁警官好像是喝不得酒的。”
郁濯朦朦胧胧间不知道白浩南又在发什么疯,可下一秒,后穴里的巨物被突然挤出,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冰冰凉凉的玻璃硬物。
“既然上面那张嘴不行,那咱们不妨试试看…”
“下面这张嘴,能不能替郁警官好好地争口气呢?”

chapter10老攻又家暴我来欲盖弥彰
酒瓶瓶盖被咬开的一刹那,郁濯几乎是瞬间就扭过了头去。
“白浩南”这三字再次从他的牙缝中挤出,带着浓浓的恨意,一时之间倒让身后的疯子停住了塞酒的手,随即又眉开眼笑地拍了拍裸露的臀部,凑近道,“怕了?”
郁濯朝他瞪着眼,那抗拒的意味不言而喻,简直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给活活撕碎。
白浩南恶趣味地用大手掐住那身后扁平的臀肉,“要不这样吧,你自己选一个!你是想要这装满酒的酒瓶塞进去呢…”
“还是,想要我这大鸡巴来挨肏呢!”
郁濯在听完后的几秒内,都是被直接给黄懵了的…
虽然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以前心血来潮的时候也曾“研究”过正儿八经的的gv,对里面一些淫色的词汇也是了如指掌、倒背如流,甚至还像个傻逼一样地做过笔记想在之后的性事上增添情趣。
但知道和了解是一回事,实践起来却是另外一回事;
那白浩南张口就来的三字简直就是毫无下限,让郁濯愣了好一阵才撇过头去,心里默背了好几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才清净了一番被白浩南龌龊话语所污染的耳朵。
“郁警官原来这么纯情啊!”
白浩南对郁濯傻楞的神态简直两眼发光,添油加醋道,“郁警官要是再不选,可得两个一起挤进来了…”
郁濯眨了眨眼睛,自觉有些难以启齿。
“我数三声——三!”
白浩南用一贯的恶劣语气又开始了他老手段的逼迫。
“二”
“一!”
……
“我选你的。”
郁濯几乎用最快的语气,撇嘴地讲完了这几个令他他难以启齿的字。
白浩南放下酒,重新将他引以为傲的硬物抵住了那湿透的穴口。
“我的什么?”白浩南就是故意折腾地不肯进去,“郁警官得大声念出来才行!”
郁濯在桌下默默地捏紧拳头,满手都是粘稠的汗水。
他在这一刻才突然明白自己无法理解的难堪之处到底出在哪里。
原来,只有跟喜欢的人做爱,这些黄话才算情趣;
和不喜欢、甚至厌恶的,顶多,只能算是恶心反胃的语言羞辱。
想通了这一点后,郁濯也没必要再维护什么毫无价值的矜持,几乎脱口而出道,“我选你的阴茎。”
得到满意回答后的白浩南再次心满意足地贯穿了郁濯的身体;
几番激烈碰撞下,郁濯只感觉上面这个压着他的畜生像是磕了药一般,进攻的程度愈发激烈不说,还一个又一个令正常人面红耳赤的秽语不带停顿地连贯说出,颇让郁濯心理受罪不说,连身体都得被拆散似的,碾压搅碎。
终于,在白浩南碰撞得即将高潮的时候,这人似乎还想趁机玩些什么高难度的情趣,一把就拽住郁濯的腰从桌面悬空抽出。
可惜郁濯来不及撑手压住地面来做支撑,几乎就是上半身直接着地,额头磕上了地面坚硬的大理石,砸出一阵沉闷的回音,才将后面那丧心病狂的抽插高潮给生生止住。
郁濯自车祸撞到头部以后,原本就有些无意识的脑鸣症状;
现如今又从一米多高的桌面直接摔下,头颅被震荡的痛楚自然不用多说,更严重的,是那熟悉的扑面而来的眩晕感和车祸那会如出一辙。
郁濯知道,若是他这回像车祸那会在眩晕中挺不过来,可能又将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再也醒不过来。
在这种焦灼的天人对战里,却没想到已经习惯了袖手旁观和幸灾乐祸的白浩南,这回竟突兀地停下了他看好戏的嘴脸。
只见他连高潮都不管了,抽出自己被吓软的性器就直接将郁濯给背到了房间内高端的仪器上面。
这一年间一直所学习的脑科专业知识与临床医疗终于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随着仪器的打开和药剂的立即输入,郁濯的脸色显着地就舒坦了许多,而之后的一些理疗和ct证实,硬是给活生生磨蹭到了晚上才给收工。
而彼时的郁濯,早已是顶着一个纱布包裹的锅盖头在仪器上和旁边的白浩南大眼瞪小眼。
白浩南仔细地拿着那几张郁濯看不懂的玩意儿在光下瞅了半天,确保无恙后,才将脸上的皮肉以可见的细微弧度给松弛了下去,转身便关掉了所有的仪器。
“白浩南,你在怕什么?”郁濯沉默了良久,将白浩南的一切举动乃至细微表情都尽收眼底,突然开口。
白浩南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随之笑笑,“当然是怕你再次摔成脑瘫,那我岂不是少了很多乐子?”
这一解释似乎很说得过去…
郁濯刚想心安理得地搪塞过去,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又问道,“白浩南,你后悔吗?”
“后悔?”白浩南嗤之以鼻,“我为什么要后悔?”
郁濯利用曾经的职业操守,迅速抓住了白浩南话里的漏洞,直言,“我
并没有说你可能后悔的内容,正常人不应该回答‘我有什么需要后悔’吗?”
“除非…”郁濯的眼神逐渐从狐疑慢慢倾向于一种肯定,“你是有什么事情在脑海中思量再三,被我问住后,就直接给代入了进去来矢口否认!”
白浩南听完后简直控制不住自己般咧开嘴无声轻笑。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有什么事情需要后悔?”
郁濯逐渐撑起身子,不顾脑袋残留的眩晕感慢慢逼近白浩南。
“当时我从桌子上摔下,磕到了脑袋,白浩南,你那时候在想什么?”
白浩南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拿起手里刚出炉不久的片子就直拍郁濯的脸,“想什么?”
“我在想你怎么这么废物!起码得等我发泄完再晕啊!!”
“那你怎么没有继续发泄?”
“受惊了呗,看到你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瞬间就没了雅兴!”
“你白浩南会因为我这种小场面就受惊?”郁濯直接笑出声来,“恐怕要是换个人,被你给砸出脑浆了,像你这种神经病也不会抛下你自己的欲望继续爽吧?”
白浩南笑意愈烈地还想再解释几句,下一秒就被郁濯直接厉声打断,“你软了。”
“…你说什么?”
郁濯凑近,字字念道,“我说白浩南,你—白—天—被—我—吓—软—了——”
“你没想到我会摔倒,没想到我会磕到地板,更没想到我会再次受创!”
“白浩南,”郁濯用手指指着白浩南心脏的位置一字一戳,“你—又—玩—脱—了!”
你又玩脱了…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在白浩南永远稳操胜算的脸上划出了一道无法愈合的大口子;
汩汩的鲜血开始沿着这道口子不停滑下,将那还结着痂的伤口重新残忍地撕裂,里面是模糊的血肉,疼了白浩南很久很久,始终没有真正地好全。
郁濯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次旗开得胜的表情。
他迎着白浩南的这处伤口继续深挖,刀刀致命。
“还要我再陈述一遍当年的事情吗?”
“当年我被车撞出好几米远时,脸上的表情,是不是和刚才磕到地上时的很接近?”
白浩南面无表情地制止,“闭嘴。”
“当时你一定很得意吧白浩南?你心底洋溢的优越感一定很强烈吧?”郁濯步步紧逼。
“你眼睁睁地看着我这个手下败将躺在血泊里,眼睁睁地看着我这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点一点地丧失清白…其实你是能够救我的,其实我是不用变成活死人的,其实现在的一切是都不用发生的。”
“我叫你闭嘴!”
白浩南直接掐住了郁濯滚动的咽喉,迸发的激动显得整张脸都目眦欲裂。
可是被掐住命脉的郁濯依旧在笑,笑得再次脏了白浩南的眼。
“白浩南…你当时玩脱了!你骗我,骗我说…你动了我的家人…我电话打过去,没有人接,我以为…是真的。我像个疯子一样地…我跑回家里,如果不出意外,我一进门,就会看到我的父母安然无恙…然后,再收到一张纸条,上面会写着——surprise!”
"可是你玩脱了!!"郁濯死死地拽着白浩南愈发用力的手,为自己的呼吸腾出空间。
“你没想到我会因为着急没看路就出了车祸!”
“你没想到你的再一次袖手旁观会对我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你更没想到我可能会一辈子都瘫在轮椅上醒不过来!!”
郁濯笑得猖狂又得意忘形;
他学着白浩南的样子附在他的耳边,最后慢慢悠悠道,“你最没想到的,是你自己竟然会后悔。”
“白浩南,你趁我不清醒时费劲心机地研究医学的样子我看得到,你拿着视频对我说的话我也都听得到,你那迫切地希望我醒来的心情我也能感受得到…”
“白浩南,你该认栽了。”
无尽的沉默在爆发中悄然覆盖。
白浩南的神情也渐渐从不屑,冷漠,转至最后渗人的麻木。
就在郁濯意识到不对劲时,一股强力便直接击向了他的肚子。
难耐的、刀搅般的疼意逐渐漫上心头,还未尝尽,就直接被掐着衣领重重一甩,后背就直接磕上了周围仪器尖锐的钝角,然后直接倒地。
这还没完。
白浩南又继续将他从地上轻易捞起,用大腿膝盖狠狠顶上几轮后,郁濯的脸色已是一片惨白,最后被丢皮球一样地直接从卧室甩到了客厅。
好不容易摔到柔软沙发上的郁濯还未停息片刻,就被白浩南再次重重地扔向地面,划出几米的痕迹后又撞上了身后坚硬的水泥墙,硬生生地就被撞出了一口血渍,痛得连动一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折磨。
过了很久,郁濯才擦干净自己嘴角的鲜血,勉强撑起身子笑看不远处冷冷注视着的白浩南。
“被我拆穿
了?恼羞成怒了?”
可惜白浩南的脸上再也没有流露出一丝痕迹。
只见他淡定地向前,最后竟直接揪住郁濯的头发拽起。
本就虚脱的身体怎么受得住这般摧残,在又一轮猛踹与抬高甩出的玩弄里终于溃不成军,连满地,都是郁濯嘴里咳出的血迹,在一轮又一轮的摔地与撞墙中玷污了整片大理石的白净,鲜艳夺目。
白浩南从始至终一点表情都没有,甚至在揍累了以后,他还惬意地靠着墙拿起桌上的酒就是一顿猛灌。
不远处的郁濯气息奄奄地吞吐着气体,待到好上那么一点后,他再次尝试撑起时,白浩南也只是静静地袖手旁观,再也不会伤口撒盐。
待到瓶子里的酒喝到一半,白浩南放下后就又恢复成了平日里悠然自得的模样。
他一边啧啧感叹着地上郁濯的惨样,一边像是逗狗一般地用脚尖摩擦着郁濯的下巴。
“你瞧瞧你自己,多狼狈!满身是伤还有劲在这振振有词,净胡思乱想一些不切实际的故事桥段来认为我白浩南会为你死心塌地、后悔不已。”
“你也不好好看看你自己…”
白浩南的脸上充斥着当年熟悉的冷嘲嘲讽和高高在上的优越自负。
“像你这种哪里,都很一般的低级货色,也只不过是我白浩南身边…”
“一个可有可无的乐子罢了!”

终章:番外两篇保准甜甜
窗外的风雪在停下后,映得整个屋子都是异常的黑,除了卧室和餐厅留有余灯以外,俨然步入了深渊的夜。
郁濯无力地在白浩南的脚下轻喘,全身骨骼都像是散架了一样,稍微扭动一点,都是深入骨髓的战栗。
白浩南若是想刻意折磨一个人的时候,是最能令人不伤到根本而又尝尽痛楚的。
现如今郁濯又见识了一番这疯子的能力,连大气,都快在这无法反抗的殴打中顺不过来。
正当郁濯还想平复顺畅自己的呼吸时,那无意识的眼眸流转却正好停在了白浩南毫无防备的胯间,一时之间的发现让郁濯内心诧异的同时,脸上未显分毫,思绪明朗下,仿佛之前未能想通的一切都在此刻有了完美的解释。
郁濯突然不记痛楚地笑了起来;
像活得不耐烦似的,在施暴者面前尽显不合时宜的嘲讽姿态。
白浩南冷眼俯视着脚底这人撑起又跌倒,仿佛不知疲惫,硬要站起。
终于,在不知道多少次重复循环的摔倒与用力下,郁濯满头是汗地勉强用手撑住膝盖,然后慢慢直起脊背来和白浩南近距离地面对面。
郁濯头上的纱布早已在打斗中垮了下来。
缓缓暴露在空气中、呈现在眼前的,是那额头磕地后的红肿泛青,满身狼狈。
郁濯伸手搭在白浩南身上时做支撑时,白浩南没有任何抵抗动作,反而好整以暇地像欣赏耍猴般的,想要看看郁濯究竟想做什么。
直到郁濯的头垂在他的肩膀,炙热的呼吸打在他的颈间,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像游蛇一般慢慢滑下…
胯间那不知何时抬头的性器瞬间就被郁濯隔着裤子地捏在手心,而后开始轻重不一地细细碾压。
“何必恼羞成怒呢白浩南?”郁濯先发制人,“其实…我之前吧,心里一直都有个疑惑未曾解答;”
“我一直都想不通,既然都把我给接到了一起,那在这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里,为什么你都很少和我互动,连说话都是极少,更别说同床共枕了。”
郁濯边说,手下还在发力。
终究是男人更懂男人的爽点,这还不到一会儿的功夫,那原本才只是抬头的性器就直接在手里胀大了一圈,隔着布料,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生机勃发的欲望在蠢蠢欲动。
“我之前以为吧,可能是你不屑和我这个木头人自言自语,可我现在又想到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便是你一直都在刻意逃避我!因为你一见到我——”郁濯故意放慢音节,一字一句拖得很长。
“就—会—硬!!”
“就像这样。”
说完,在郁濯手指突如其来的劲道下,白浩南那早已饥渴难耐的性器毫无抵制地便喷涌而出,顿时将白浩南的整个下半身都彻底湿透,性器在释放后无力瘫软,完全不受它的主人控制。
郁濯明显感觉到了白浩南的身体骤然一颤;
他的神情在背光之下看不真切,但郁濯肯定,这人脸上的表情绝不会是方才那样气定神闲。
那低垂的睫毛无不昭然若揭地显示着双眼的向下注视,仿若失败者最后悲愤无声的难以置信,瞪大眼球地、亲眼见证自己再也无法控住的丑陋欲望。
“这可不能代表什么…”白浩南转过头,和郁濯再次零距离的脸贴脸对视。
餐厅那边的灯光将彼此侧脸上属于男性刚硬轮廓的线条映衬得棱角分明。
白浩南的骨相在此刻显得尤为的抗打,在光线的延伸下,将那张脸上熟悉的黑白灰色调打点得井井有条,五官炯炯有神,深邃又附其该有的韵味。
可郁濯却在这接下来的对峙里犹如占到上风的胜利者。
他在下一刻,利索地松开了在白浩南身上支撑自己摇摇欲坠身体的手,一步一步地蹒跚走向那边餐厅的明亮。
他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前,累得大喘气的同时还不忘仰起头,那额头之上伤痕累累的印记和嘴角的血渍在灯光下尤其鲜明,将那股不协调的浪荡和破碎感杂糅在了一起,给人的视角冲击在这光影的对照下直达眼底。
白浩南静静地站在黑暗里注视,郁濯却呈现在前方的光亮之中;
在这光影分隔线外的双方,一黑一白,极尽显照。
白浩南在某一刻甚至开始突发其思地想,像郁濯这种性格的人,应该很不讨喜吧?
在他看来,这人冲动又不计后果,莽撞又愚蠢至极,还有着那仿佛天生的、令人笑掉大牙的妇人之仁,来固执地守卫着虚无缥缈的所谓正义不朽。
怎么看,都像是个只有一根筋的单细胞生物,根本不足挂齿,也根本不配得到他的丝毫赏识。
像这种性格的人,若是放到一些影片当中,最有可能成为的,必定是那种观众深度厌恶的、为了救什么同胞和猫猫狗狗就连累整个团队的傻逼角色,到时候,不仅人没救到耽误队伍进程不说,还牵扯住一大堆人跟着陪葬。
这种俗称‘猪队友’的玩意儿,是白浩南曾经看一些幼稚的
灾难影片中最不屑与最嗤之以鼻的货色。
这种人物,活该被观众指着屏幕痛骂,也活该被排山倒海的弹幕人身攻击到恨不得这种角色早点去死。
可等到白浩南再次回首,再次审视郁濯那在光下潦倒的残破身形,他却是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接触过的无形气魄在那明亮里徐徐而生。
他忽然觉得,那些在冷静到极致的理性里,能够做出明智选择来忍痛舍弃同伴与亲人的所谓精明人士,他们身上为了顾全大局所迸发的光芒,或许在某些层面还不及一些被人戳着脊梁骨大骂‘猪队友’的傻逼角色来得耀眼。
那不顾大局冲锋陷阵的自私自利当然活该被深恶痛绝;
但在九死一生、人性丑态层出不穷的情况下,还能不顾自己的安危敢于回头的勇气,也同样值得被尊敬。
白浩南在一刹那醒悟过来,他也终于明白了在郁濯身上那不动声色地吸引着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不仅仅是他从未理解并且从未具有的人性本善;
还是在万马齐喑的困境中仍然选择固执己见地坚守信仰,哪怕受尽苦楚也不肯放弃、不肯透露一丝一毫却一直用默默无闻的行动来表示的倔强傲骨与嫉恶如仇。
原来,他永远也玷污不了的净土上面,散发的是人性的光辉。
即便周围净是黑夜,也足以照亮这么一小块不起眼的区域不受侵蚀。
而就在白浩南愣神的时间里,郁濯休息过后,便直接拿起了桌上还剩下一半的酒毫不犹豫地灌下。
当着白浩南的面,那瓶酒被喝得一滴都没剩。
郁濯拾起手里空荡荡的酒瓶,就向着一旁的白浩南耀武扬威地直接放手。
玻璃在触及地面的刹那就被摔得粉身碎骨,也彻底将白浩南的思绪给带到了如今的现实之中。
那残留的酒液和嘴角淋漓的鲜血混合在一起,令笑起来的郁濯极具一种男性的荷尔蒙张力,无穷无尽地散发着白浩南从未领略过的自信与魅力。
“白浩南,这一回,你还能像以前那么的从容淡定,再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吗?”
郁濯笑得猖狂,和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如出一辙。
白浩南在这一刻,突然回忆起了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一次次事不关己的袖手旁观;
不论是郁濯在安全通道内被自己踹翻,还是过敏后在自己脚下痛不欲生,甚至是到了最后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里睁着眼睛朝自己无声乞求。
可身为罪魁祸首的自己,永远都未曾在第一时间救助。
直到最后发生了不可控的意外,某人在血泊中再也没有清醒过来…
原来,那一直凌迟着白浩南内心、也最令人辗转反侧的,不过一句‘那原本是来得及的’。
待白浩南将郁濯放置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时,郁濯已经有些开始神志不清。
如今雪深三尺又是荒郊野岭,就算是叫救护车也是于事无补。
白浩南在迅速找到城区最近的医院后就直接以最快的速度驰骋。
他开车一向很稳,除非是偶尔追求刺激才会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
这种状态在荒无人烟的郊区还不会出什么事,但一到了人车马喧的大街小巷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直到连闯好几个红灯,差点闹出交通事故,白浩南才在空隙时间为一旁蜷缩的郁濯系上了安全带。
可即便他这犹如玩命的驾驶操作毫无章法可言,却硬是在保持最快速度的同时没有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这人就算是在最不理性的时候,也保持着最基本的理性。
可惜最后事与愿违,在离医院只有一百来米的时候,车子却莫名其妙地熄了火。
白浩南在尝试无果后,迅速就下了车将郁濯的手给搭在肩上向前方赶去,一系列动作也是极其麻利,不见丝毫拖泥带水。
一直到郁濯躺在担架的时候,白浩南都是寸步不离。
这时的郁濯脸色已经差到了极致,却硬是死死地拽着白浩南的手不肯松开。
白浩南笑看着那只怎么也甩不开的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之间有多情真意切了
最后,白浩南将另一只手覆盖在了上面。
他没有挣开郁濯拼死也要留下自己的手,反而轻拍几下以作安抚。
他假装没有戳破这人最后清醒下所弥留的心机,还在一众人来人往的大众环境里蓬头垢面、将身份曝光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之下。
理所当然的,最后郁濯被推进了病房;
而白浩南则静静地站在病房门前,他没有进去,也对身后慢慢逼近的脚步声不作任何反抗。
郁濯也是在醒来后不久,才知道白浩南已经被捕的消息。
可他却没有丝毫欢喜。
这并不是什么他对白浩南这个疯子有着任何担忧,而是他在惊讶过后所察觉到的一丝哪里不对劲的辗转不安。
他不相信白浩南会这么容易认栽,也不相信事情会有这
么简单。
一直到他在住院期间白浩南的死讯传来…
可即使是这样,在他没有真正见到白浩南尸体之前,他都一时之间无法相信那个斗了这么多年的疯子真的会死。
可官方的解释很明确,郁濯找不到任何漏洞。
仿佛一切都为白浩南的死编了一场天大的谎言,骗过了所有的人却唯郁濯独自清醒。
但这种怀疑,终究还是在一天天时间的过去下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郁濯也在之后近一年的休养生息和康复训练里恢复了不少体质,曾经的上司也突然希望他可以回到警队,日子就这么在白浩南死后一天天变好。
郁濯渐渐地开始学着接受白浩南的死,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他还将自己的精力全都投入到身体的恢复和警队的任务中来,以全神贯注的忙碌来忘却那些不美好的过去。
这日,他在和上司的秘密会谈里接了一个任务,这件事情的保密程度上面极其重视,几乎密不透风。
郁濯就这么被调遣至了一家精神病医院的套房里,做起了高风险罪犯在治疗期间的“保镖”。
可当他穿上警服来到病房时,那正躺在床上悠闲自乐地看着资料并朝他打招呼的,竟是消失了近一年、理应已经成为死人了的白浩南!
郁濯在愣神后的几秒内迅速反应过来。
他立刻熟练地掏出手枪,眼底洋溢着惊讶、愤怒以及洗不掉的恐惧,将枪口直接朝向了白浩南。
“你为什么没死?!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浩南却还是老样子,对这种小场面根本丝毫不惧。
只见他笑着、又像是示弱一般,缓缓抬起双手,眉目间净是温和宠溺。
“郁警官,我现在可是你要保护和重点监视的对象,枪可别走火了。”
郁濯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语气愈发不善,“我在问你话,你只需要回答我!”
边说,郁濯竟朝着白浩南那个方向射中了那床上的枕头,立马引来了好几人涌入的同时,也令白浩南笑得更甚。
郁濯被同伴带了出去,在病房外和上司一通电话的功夫,等再次进门时,脸色也终于收敛了不少。
静谧的套房里,家具一应俱全,标准的一室两厅的布置,更像是一间温馨的公寓,却偏偏住着一头毫无感情的怪物,无论如何伪装,也洗不掉那仿佛融入骨子里的血腥煞气。
床上的怪物无聊地翻动着一摞资料,可眼睛自始至终都停在病床对面的沙发,准确来讲,该是沙发上那坐着低头沉思的男人身上。
无言良久,白浩南所幸将手里的资料随意一抛,开始自顾自虚伪地解释起来,“其实我也是不想活的,但偏偏就是查到了我这个罪犯有极其严重的心理和精神疾病。况且…我也没干什么,就抢抢银行然后在犯病的时候无意中杀死了人。”白浩南刻意强调了‘犯病’和‘无意’几字。
“郁警官,你也要理解我这个神经病才行啊!”
“可你根本就不是神经病!这检查一定有问题。”
白浩南不禁故作诧异,“我记得郁警官不是最喜欢骂我是疯子的吗?我还以为你会第一个站出来大声叫好的。”
郁濯闻言抬头,眼睛死死地盯着白浩南,“既然你没死,外界为什么放言说你死了?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
白浩南笑着指了指刚才被他抛在一旁的资料,若是细看,上面附带的照片都是极为血腥暴力,根本不为常人所能接受。
“这些年里,你们警局破不了的一些匪夷所思的变态案件,我可是在这一年里提供的帮助不少!没有人比我更懂变态的想法,因为我自己就是!”
眼看郁濯还是一副听不懂的模样,白浩南只好屈尊降贵地再解释一遍,“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我这个原本该死的罪犯,因为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被判了无期徒刑,但不同的是,我必须时时刻刻为你们这些没用的警察提供变态案件的侦破方向,为你们服务一辈子!现在听懂了吗郁警官?”
“那听你的语气,是不是还得给你颁个英雄勋章啊?”郁濯对白浩南的这种秘密处置甚为不满。
“像你这种人,关一辈子都是轻的,你活该死无葬身之地!不然怎么对得起你那些死在你手里的无辜亡魂?!”
白浩南不免为郁濯这用慷慨激昂的语气所陈述的惩恶扬善大力鼓掌起来;
掌声充斥着整个虚设的病房,连门外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郁警官说的没错!死在我手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虽然有些你们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但我承认,我的确活该死无全尸,活该遗臭万年!这无期徒刑,的确是太便宜我了。”白浩南丝毫不否认自己的可恶程度,“但郁警官,就算你把我杀了,那些无辜的人就能够复活吗?”
“你何不这么想想,让我这个卑劣的罪犯永远关在这精神病院,永远不能再接触外界的新鲜空气,永远都没有自由之身地来为祖
国社会奉献下半辈子地侦查案件、缉拿罪犯,一直到死,我都只会是一个压榨完最后利用价值的工具人!”
“怎么样?郁警官,这样想的话,是不是心里舒服多了?”
郁濯尽量平复掉自己内心蠢蠢欲动的杀意。
即便白浩南说得天花乱坠了,他都觉得只有死,才是这种疯子唯一可以赎罪的方式。
“那上面为什么派我来‘保护’你?是你自己申请的吧!”郁濯极为肯定地说道。
“当然!”
白浩南没有否认,“毕竟为了方便,我名义上可是个死人,一些信息的搜罗和资料的传递就只能麻烦郁警官了。”
郁濯没有接话;
他在这一刻突然发现,他还是没能逃脱白浩南的手心。
白浩南惯会知道怎么拿捏住自己,怎么才能以一种合理的方式与身份来说服自己接受。
就像这人知道自己最敬重的就是警队的上司,当初在舆论压力被辞退后,也是上司给他的照顾让他可以体面地去银行工作,不至于无事可干。
这个自己始终欠着的人情,在上司来向自己主动开口后,他也不好不还。
而这种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的任务,又在白浩南这一系列得心应手的洗脑下,镶了一层冠冕堂皇的表皮,充分地来满足了自己内心对罪犯能够绳之以法和对正义无限追求的情怀。
白浩南又实实在在地赢了一场。
因此,他在床上才能笑得这么灿烂炫目,恶心反胃。
可惜无情的怪物也并非无懈可击,一旦动了情,就注定在这份感情里输得一败涂地。
郁濯在临走前,依然没有丝毫失败者该有的丧。
他回头看着一直紧盯着自己背影的疯子,还有那床上从开门起,就矗立起来的坚硬‘帐篷’。
他对白浩南说,“你不会一直都能这么赢下去的。”
没有爱上我,你才真正地不会输。
彼此沉默。
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再次被摆到了明面上被狠狠剥开。
白浩南收起了得意忘形的笑容,双手相互捏搓着,神色难得惆怅。
一句简简单单的“我知道了”,倒是令胜负关系在一瞬间调换了位置,换成了郁濯扬起着眉飞色舞的表情,朝白浩南这个失败者趾高气昂。
门“砰”的一声,就这么关闭了,也为这场缉途给彻底划上了句号。
可感情上明目张胆的博弈却从未结束;
亦从此刻,正式拉响序幕。
【全文完】

番外一:老攻求我也不给他肏
郁濯来到警局报道的时候,肩膀的伤还没好全。
他在不久前缉拿罪犯时受了刀伤,医院休息了不到三天就马不停蹄地往警局跑,惹得老上司都为此念了他一上午,骂他不顾身体就会仗着自己年轻,等退休了准一大堆毛病。
郁濯也是敷衍地应和着,趁着老上司念叨一半喝养身茶的功夫,他立马开始转移话题道,“白浩南那边在我没去的这几天没有出什么意外吧?”
一谈到这,老上司连茶都不顾了,连忙放下。
“你还别说了!”
老上司直接从保险柜里抽出一份资料递给郁濯,“你自己好好看看,看看那个变态有多依耐你!”
郁濯半信半疑地接过资料,上面全都是白浩南亲笔写下的一些关于案件独特的分析。
一看到这郁濯可就来劲了;
每个男人或多或少都在儿时受过福尔摩斯探案集的影响,对越是扑朔迷离的怪异案件越有着超乎常人的好奇心和侦破欲,这点郁濯也不例外。
可惜他在侦查方面的能力不是强项,但爱好肯定还是有的。再加上他在传递这份资料的时候也对那上面骇人听闻的案件有所思考与研究,如今拿到了“专业人士”的批注,自然是要躲个缝里好好参考一番。
只是好景不长,那一旁的老上司一看郁濯没有抓到重点,气急败坏地抢过便翻到最后一页重新塞给了他,“哎呀!是最后一句话啊!”
郁濯无奈,只好低头一看。
只见那白纸上的字在最后一段时,显得尤为的巨大与洒脱;
那上面一句简简单单的【见不到郁警官的第四天,想他。。。】瞬间让郁濯的鸡皮疙瘩从手臂漫延至全身,甚至最后连头皮都没有放过,宛若一触即发炸毛的猫,完全不知手脚该何处安放。
不止如此,老上司还在一边添油加醋,“我那里还有好几份呢!什么想你的第一天和第二天,要不要都给你拿过来瞅瞅啊?”
郁濯连忙摇头。
那手里刚才还爱不释手的案件分析立刻变成了烫手山芋,让郁濯本能地差点给直接扔掉。
老上司长叹一口气,仰头凝视天花板数秒后,又开始很不是滋味地自言自语,“我最近啊,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就是每次你上白浩南那里去的次数越多,这白浩南的效率反而要比平时高上不少…啧,这真的是令我挺难办的。”
郁濯也算机灵,立马就听出了他上司这套话里的言外之意。
谁料他刚想矢口否认一下,上司就立马对他开始倚老卖老地面露愁容,“小郁啊,你也知道,这种案件多拖延一天,就可能有多少无辜的生命会葬送在那些逍遥法外的变态杀人狂手里。”
“而单靠我们的侦破需要很多时间,可生命是耗不起的。这白浩南呢,虽然是只死不足惜的畜生,但他的能力呢,也的确是有目共睹的,是这里最清楚那些个变态罪犯心里想什么的人,你看这……”
“我知道了。”郁濯点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拒绝吗?
“小郁啊,你放心,我绝不是让你去出卖自己的意思,你就按我说的做!”老上司开始自信地拍桌子支招。
“你看啊,那白浩南不是很赏识你、很喜欢你嘛。”
“你今天一进去,你就冲他灿烂地笑一下!他到时候铁定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就会对你额外地感兴趣。然后你一进屋,你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要有任何表情,最好能够让人一看上去就觉得你情绪十分地低落!这时候,那畜生一定会过来问你‘怎么了’,你就开始委委屈屈地向他阐述什么‘你在警局过得有多么多么可怜’、‘上司有多么多么看不起你’、‘没有任何业绩的你被同事多么多么嘲笑’。”
下一秒,老上司一拍手掌,露出得逞的笑,“这听到后的白浩南不狠狠被你给戳到,然后开始从此奋发图强了啊!”
郁濯听得头头是道,甚至还在最后轻声附和着老人家。
只是他在心里不免想,若他今天真的按这一招给白浩南耍了,恐怕到时候,白浩南不仅不会有任何奋发的念头,那自己嘴里胡说八道的‘可怜我’、‘看不起我’和‘嘲笑我’,主角可能统统都会变成白浩南。
晚上,在临走之前上司的一系列嘱托下,郁濯硬是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地来到了医院白浩南的套房。
房间里灯光昏暗,唯有客厅的电视闪着余光,还时不时传来犯罪嫌疑人的口述。
郁濯在换鞋间,白浩南就转过了头默默看着;
待鞋换好后,白浩南才用手拍拍在他一旁的沙发坐垫,示意郁濯过来和他一起坐。
郁濯全程面无表情,即使是坐在白浩南的身边,也是一味地看着电视机里的录像,对一边的白浩南没有任何好的脸色。
白浩南倒是丝毫不计较,还指了指茶几上微波炉刚热好的饭菜询问,“郁警官晚上没吃饭吧?饭菜刚热好的,都是你以前喜欢吃的。”
郁濯低头看
着那些热气腾腾的饭菜,的确都是他之前被白浩南“囚禁”时喜欢吃的,但如今放在他眼前时,他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可笑至极。
“你这无期徒刑的日子过得挺好啊,有这么好的套房住着,还有专门的小厨房为你点菜!”
郁濯话里话外的嘲讽意味极重,待他从不忿中清醒过来时,看着白浩南的笑脸,却怎么也想不通这人是如何知道自己今天会这个时候过来,又是如何知道自己没有吃饭。
郁濯不敢多想。
白浩南这个疯子身上的细思极恐实在是太多,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去深究。
电视上还在循环反复地播放着一个案件里的几个嫌疑人轮番接受拷问的录像。
郁濯专心将注意力放在上面,可重复看了很多遍,他都一无所获。
倒是身边的白浩南熟练地将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挑衅道,“看出什么了吗,我亲爱的郁警官?”
“要不要赌一赌?你猜真正的罪犯会是哪个?”
郁濯没有丝毫把握,总不可能陪着白浩南乱猜。
可男人间的胜负欲又在无形中暗戳戳地较劲,郁濯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去向白浩南参考。
白浩南将他的欲言又止看在眼里,连尾巴都给美滋滋地翘到天上了去。
“郁警官就是喜欢嘴硬,表面上对这些个案件不感兴趣,其实每次我写出思路让你去派送的时候,你都会偷偷地去看。”
被当场拆穿的窘境让郁濯有些尴尬。
接着,白浩南那只搭上他肩膀的手就开始迅速收拢,挽着郁濯头颅的同时一把将人给靠了过来。
“郁警官今晚留下来休息吗?”白浩南两眼发光。
郁濯挑眉,不以为意道,“你是在求我吗?”
“求你你就会留下来?”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白浩南极为爽快地答应,“那我就求郁警官今晚能够屈尊地留下来了。”
耳朵里听着白浩南“求”字的郁濯,大有一种方才的尴尬扳回一局的心情舒畅。
“我可没说你求我我就一定留下啊…”郁濯笑得姿态盎然,掰开白浩南动手动脚的胳膊就甩了白浩南一脸的嚣张,继续将精力给放在了前方的电视上。
白浩南无奈地苦笑,开始心疼地抚摸着自己跨间的玩意儿。
夜半,在郁濯执意要回去,白浩南怎么苦苦哀求也不得果的情况下,那从背后突如其来的拥抱直接给郁濯给吓得一颤。
正当他以为白浩南又想用暴力,正准备掏枪来把这玩意儿给崩了时,白浩南竟只是紧紧地将他从背后抱住再象征性地顶了顶来做告别。
“你身上的血腥气好重啊,从你一进门我就闻到了,是受伤了对吧?”
郁濯冷言,“这应该不关你的事吧?松手!别逼我现在就杀了你!!”
白浩南很识相地就摊开了手放开,只是那满脸温柔的模样在郁濯一出门后,就立马变得荡然无存。
而郁濯也是在第二天才知道,当初那个伤到他肩膀被关进牢里的罪犯,竟在一夜之间就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监狱当中。
所幸那人原本就是死刑犯,本着多一件事不如少一件事的原则,尸体就被警局给立马火化,像是在消灭着什么证据似的刻不容缓。
可得知这件事后的郁濯,几乎是出自本能的,第一时间就来到了白浩南的套房,一进门就直接开门见山。
“那是你干的吧。”
彼时的白浩南正在模拟着一桩案件的杀人手法,在厨房里拿起一块猪肉充当人肉,就放在搅拌机里面搅碎,充分感受着那种肉块被碾碎的快感。
他在郁濯的话里愣了几秒后,便装傻地摇头,“我是真的不知道郁警官在说什么,要是郁警官今晚肯留下的话,我说不定晚上做那事的时候,就能够帮郁警官分析分析那个变态的杀人方式了。”
“那我可真是要好好听听,在这种层层阻拦、插翅难飞的情况下,你是怎么完成你这精密的杀人计划的!”
白浩南闻言,将手里的血渍在清水下洗得一干二净。
他慢慢地靠近郁濯,又四处打量着这周围看似严密的坚固围墙。
良久,他才朝郁濯悠悠问道,“郁警官,你以为…这个被警察层层围守的精神病院,真的是能困住我一辈子的牢笼吗?”白浩南失笑。
“你太单纯了,只相信这世界善恶有报,正义虽迟但到;但这个世界其实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黑暗龌龊,我也只是不忍心打破你那心中坚定不移地对正义的信仰,因为我怕我一把一些东西给抖出来,你连整个世界观都会崩塌!”
“在我眼里,唯一能让我安于现状、不思进取地窝在这小小空间的,从来都不是这个“监狱”和那所谓无期徒刑的可笑赎罪。”
白浩南咬上郁濯愣神之后的唇,疯狂啃噬。
“一直,都只是你啊…”
其实,我从未真正地被束缚过;
只是在爱
你时,我才选择了收起所有的锋芒。
画地为牢。

番外二:老攻纯粹自我吐槽贴【沙雕】(彩蛋于二十二号今日写完)
今天,是我和郁濯吵架的正好第一个星期。
准确来说应该也不叫吵架,毕竟他连正眼都不想多看看我。
自那件事后,果不其然的,我不仅没将人给拐到床上去,就连亲咬他的时候,腹部还被狠狠地顶了一下,得是幸亏反应及时才接住了那拳往我脸上砸的手,不然就得去整容医院挂个号了。
就这么连续几天,他来的时候都是对我视若空气。
以前就算对我没有什么好脸色,但起码我和他说话他还是愿意理理我的;
现在倒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甚至有一回他进来的时候都待不过三秒,就探头瞅瞅我还活着没就敷衍了事地离开。
搞得我每次想他想得厉害的时候,都不得不在资料背后给他上司那个老东西写点什么。
那老东西还算有点眼力见,郁濯也明显来的次数多了,但待的时间依旧不长。
直到有一回太阳打西边出来,他竟愿意进来多作停留。
只是他似乎越来越知道怎么拿捏我了;
整整几个小时,他要么朝我虚伪地发着牢骚,说什么曾经的前男友又来找他复合,要么就和我吹嘘着他和他那位前男友在开房上床再续前缘的时候有多么刺激。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都是假的。
他前男友的确在这一阵找过他,可他在第一时间就二话不说地拒绝了。
但我知道是一回事,心里不舒坦又是另一回事。
尤其是他坐在沙发上仰起头颅,装作回忆的时候,那上下滚动着的喉结一直在吞咽着什么,好像一边述说一边还在忍耐着男人原始的冲动,将一副根本就没有发生的画面描述得有模有样。
就连那脖子上被蚊子咬出的一片痕迹,都能被他三寸不烂之舌给扯出个什么对象太浪啥的。
我就在一旁端着盆葡萄听着,心里是又苦涩又好笑。
最后,我试着开玩笑地嘀咕一句,“郁警官就不怕我气上心头,你那浪的飞起的小对象明天就死无葬身之地?”
他很识相地立马闭嘴。
只是临走之前的一句话让我记了很久很久,差点给我气吐血来——
“不好意思,我倒是忘了,怎么能在你面前说这些事呢?毕竟你个只能用手解决的人,肯定不太好能理解我们的爽快。”
我当时真的是被直接给气笑了;
我静静地吃着手里的葡萄,倒被人给说成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了…
不过说实话,这颗嘴里的葡萄的确挺酸的,已经和我心脏的ph指数有的一比。
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这个曾经眼里愚蠢的单细胞生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像是开通了任督八脉般,开始对我若有若无地恃宠而骄。
他再也不每天看看就走,反而把自己当成是主人般对我若即若离。
好的时候,他甚至还肯将手伸进去为我抚慰欲望,可正待我即将迎来高潮之时,他又立马将手给缩了回去,速度比闪电侠还快。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两腿间整装待发的大家伙,再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身边的这个好家伙…
我想往他身上贴贴,可他却一脸不耐烦地呵斥,“自己没手?不会自己弄?!”
我看着他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心底闪过无数个将他压在身下教训驰骋的画面;
让他好好地穿上警服,再拿着手铐将他拷起,然后让他跪在地上像个罪犯一样地向我求饶并承认错误,最后泪眼婆娑地吃着我的鸡巴…
我一向精明的脑袋瓜子此刻正充斥着满屏的黄色废料,但我又不敢透露丝毫,只好委委屈屈地看着他无情的侧脸自慰,然后像条狗皮膏药地粘着他往床上推。
终于,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我再次尝到了那灭顶快感的滋味。
可那货却一下床就不认人,把我当做是免费的鸭不说,还满脸不悦地嫌弃这里嫌弃那里,总而言之就是我不行,下次得换他来。
然后还说一大堆没爽够,等会还要去外面多叫几个之类的故意气我的话。
我真的很想告诉他,这种话气气我倒还行,如果他敢真的出去浪被我发现了,我立刻就能撕掉身上这层伪善的表皮,然后让他在我的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然,事实证明,fg就是用来被打破的。
在他和同事们在酒店喝酒,喝到凌晨几点醉醺醺地故意来到我这气我的时候,我真的是全程黑着脸地听着他醉了以后,还拿起手机相册向我炫耀他和几个年轻小鲜肉的合影。
我当时真的刀都在厨房磨好了,等拿到房间看着他那副得意忘形的嘴脸时,一把就捅进了离他鼻子不到十厘米的枕头上面恐吓。
谁想这货不仅丝毫不畏,还不要命似的指着我的鼻子就是一阵诡计得逞般前仰后合的大笑。
最后,我残忍地举起了刀,割掉生姜就为他泡了一碗热滚滚的姜茶养生。
而这种精神折磨尚且不谈,毕竟我的确稀罕
他。
他在玩弄我感情的同时我也心甘情愿,并且甘之如饴地享受着这种当舔狗时,被正主一点点小恩惠就开心到飞起的过山车体验。
可慢慢的,这种“折磨”居然能从精神上身到肉体就真的大可不必了。
这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喜欢上了和我打架与切磋,美名其曰男人间血性的正确打开方式。
我不是不能够赢他,而且还能趁此机会好好地教训他,既能让他感觉到适宜的疼痛又不伤到他的根本。
所以,最开始的每次格斗,我都是能够稳妥地压制住他,再用手调戏地对他的屁股又掐又拍,逼他朝我服软示弱。
可到了后来,这货居然开始耍诈!
有一回被我给直接扔到床上去时,他一动不动的样子直接让我的心一凉。
我以为磕到了他的头,紧张地想要去确认时,这人就立马反将一军地将失去防备的我击倒然后开始发泄般地拳打脚踢。
这一招他用得乐此不疲,而我也是次次都会上当。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对我存有的那种幼稚的胜负欲和想把我打败的强烈欲望。
所以,他才格外喜欢折腾我、打压我、把我踩在脚下狠狠出一口曾经我对他这样那样的恶气。
这我能有什么办法?
自己自虐自封缠着的对象,当时还亲自上门送了聘礼,当然只能我自己当个宝一样地供着了。
不说了不说了,他又开始没事找事地让我去给他端茶倒水了,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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