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包小说网 > http://www.060209.com/ 《余香》 【余香】(1)
2020年9月2日“我不喜欢你,还要我说几遍?”一个面容姣好的女生缓缓说道。《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呜”,周围传来一阵唏嘘声,眼看周围的人逐渐增加,女生的眼眶也越来越红,高耸的胸脯随着逐渐失控的情绪无规律的起伏着。
林清嘉对聂瑞的举动十分生气,一直以来喜欢自己的男生不计其数,却从没有遇到过像他一样把自己直接拦在校门口表白的情况,先前聂瑞也通过各种途径传达过自己的心意,她知道后只是一笑了之,并没有给他什么回应,想不到现在闹出这么大的架势。
聂瑞的眼角微微抽动,“你现在不和我在一起,以后你会知道什么叫后悔。”说完后转身离开,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高年级学生。
女生见他离开后松了口气,看到四周人群还未散去,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双手拨开人群小跑着冲了出去,只留下一个穿着校服的背影。
夕阳西下,一抹残阳把半边大地照得通红,炙热的温度让空气变得像融化的黄油一般不停的变化和扭曲。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竖立着一根根光秃圆滑的木头,似圆似方的摆放位置让人费解。此刻,一道黑影在其上来回腾挪,脚下的木头如死水般静止。
这是穆宁修炼轻鸣紫凰书的第十二个年头。十二年前,穆宁的枕边多了一本书。他不知道这本小小的册子从何而来,他问过母亲,但她也只是语焉不详,仿佛这本书是睡了一觉后凭空生出出现在他的枕边。当时尚才四岁的穆宁身上的稚嫩与的好奇还未从他身上完全脱离,他对着这本来历不明的册子翻了翻。他没有想到,这轻轻一翻彻底改变了他以后的人生。
木头上的黑影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距离树桩数十丈的地面上多出了一个身形修长的年轻人。
穆宁转身看向刚刚自己修炼的地方,对着无规律排列的木桩笑了笑,脸部肌肉的拉扯让脸上的灰尘簌簌掉落,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他知道,从当年那个半天勉强走完一半桩位就已经筋疲力竭的的自己,到现在三小时内走完十二个桩位还留有余力的改变,只有自己才知道这当中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该回去了。”穆宁看着缓慢下沉的太阳自言自语的说道。
“小陈,把微辰今天发布会上的有关公司产品的竞品资料发给我一份,尽快。”说完,美妇摘掉蓝牙耳机,因为疲惫散开的双瞳透过玻璃望着车流汹涌的十字路口。
“啊!快刹车!”一道尖细刺耳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吱”刺耳的摩擦声与那道尖锐中透着惊恐地声音合二为一在空气中回荡,与地面摩擦的轮胎正冒着热气,灰色的柏油道路被镌刻上了一条长长的黑色细带。
“妈的!”黑色轿车的车门被猛的推开,一个中年男子气势汹汹的从里面出来,朝着前面的那辆红色跑车走去,脸上的肥肉在细碎步伐的作用下上下跃动。副驾驶座上的女子还惊魂未定,惊恐地表情在浓厚妆容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狼狈,艳红色的唇边还挂着一绺晶莹的口水。
“砰、砰、砰”,孟幼铃扭头望向车窗,只见一个穿着花色衬衫的肥胖男子正弯着腰急促的拍打着车窗上的玻璃,即使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举动,但从对方表情上她也看出了对方来者不善。
车窗缓缓降下,中年男子看到车窗里的美妇,正待脱口而出的脏话被耐心已经消耗殆尽的他生生憋了回去。
“有什么事吗,先生?”一道清脆的声音从美妇嘴里吐出。美妇斜望着他眉头微皱说道。
“你”他塌陷的鼻子上一颗颗黄豆大的汗滴缓缓滴落,刚要开口。
“一张名片从车里美妇手里递出来,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问题,联系上面的电话。”跑车突然加速飞驰而去,男子望着由红转绿的交通灯,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名片,转头回到了自己的车里。
孟幼玲看着后视镜里裤裆拉链都没合上的中年男子,玩味的笑了笑。
男子回到车里,后面的汽车把喇叭按个不停,边上画着浓妆的女子显然已经回过神,“怎么不开车?”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转头看着她,炎热的天气让眼角的汗水不断往他眼睛里钻,车里的空调显然不足以这么快就让他的汗水蒸发,他把手往脸部猛地一掳,猥琐一笑。
“啊!”一声尖叫在车厢里回荡。
“给老子舔舒服了。”男子抓着头发把女子猛烈的按在腿间。
“怎么这么硬。”女人带着呜咽和口水声说道。
低着头的女人想起了刚刚的红色跑车,把头一抬,望着上面正在开车的男人,妩媚一笑,一对狐狸似的眼睛里含着水波,像是要把人的魂魄勾走似的。男子也不低头看她,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把头低了下去更卖力的舔了起来,似是对男子不看她这件事也浑不在意。
孟幼玲刚刚拉开家门就闻到阵阵菜香,她微微一笑。把门关上,单手扶墙把脚上的高跟鞋轻轻卸下,揉了揉穿着黑色丝袜的脚,换上拖鞋后慢声走到厨房,看着厨房里身材修长的背影,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最近公司主打产品的销量不断下跌,她作为公司的创始人自然是操碎了心,但因为商业对手的竞品不但效用比她们更为明显,而且价格也比其公司低了不止一个层级,哪怕她这些日子为此收集调研,在外奔走,不断开会进行研究,也没能找到什么办法。
劳累了一天回到家本以为自己又要拖着疲惫的身子下厨,看到儿子做菜的背影不由心中一热。这些年因为独自创业,在穆宁的成长过程中她因为时间和精力多被事业牵制,所以在儿子的成长轨迹中并没有太多自己的身影。但穆宁不但没有因为她责任的缺失对她责怪,反而比同龄孩子的心性更加成熟和独立,不仅成绩始终位列年级前十,更是学会了许多成年人才会的技能,做饭也只是其中之一。
孟幼玲看到厨房里的菜还没做好,一天的忙碌让她风尘仆仆,掐好吃饭的时间把包放下后就径直入了浴室。
穆宁看着锅里的汤汁从透明渐渐转为奶白色,闻着阵阵豆腐熬出的阵阵清香。“妈妈应该会喜欢这道鱼头豆腐汤吧。”他抽动着鼻子说道。优渥的家庭条件让他从小就养成了无比富足的精神世界,而那本不知名功法带给他的是超越常人的体魄。他知道身边的一切的物质条件都是由母亲从无到有一手创造,这其中的艰辛除了孟幼玲自己,作为她的儿子自然也是看在眼里。所以母爱的缺失对他来说只能算是有些许遗憾,远谈不上性格上的缺陷。至于父亲,他曾问过母亲,但孟幼玲一直都是含糊其辞,他也没有过多追问。
最后一道菜完成后,穆宁把菜端了出去,“该回来了。”他瞥了眼手表而后看着门心道。
“小宁。《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一道慵懒而娇媚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穆宁回头看去,孟幼玲身着一条白色冰丝短袖曳地长版睡裙,172的身高让她足以撑其令多数女人望而却步的长裙。白嫩细腻的皮肤在灯光的照射下更是亮得发光。修长结实的双腿没有一丝瑕疵。她脚下踩着水晶高底人字拖鞋。一头还未吹干的深栗色大波浪胡乱的散在肩上,高耸的鼻梁把她的脸庞装衬的多了几分凌厉,但她却有一个圆润小巧的鼻头,中和起来顿时生出了几分江南美人的气质。一对桃花眼里眼波流转,一眼望去眼神似醉非醉,叫人心荡意牵。原本仙气欲飘的长裙被她高耸的胸脯高高撑起,经她穿上竟是多了几分妩媚,几分妖娆。
穆宁这些年因为学习和修炼的原因,回家时间与孟幼玲回来的时间有一定的时间差,每天做饭都有保姆在家做好,所以他每天回来吃完饭后就进房间学习,而孟幼玲回家时间较他更晚,所以他们平时见面的场景基本都集中在汇报成绩的时候。今天因为自己将功法上的第一个小阶段修炼完满,所以晚了些回来,虽然与母亲不常见到,但因为家里是两层独栋复式别墅,他住在二楼,每天母亲回来时地下车库的卷帘门开闭的声音也会传到他的耳朵里。久而久之,也记下了孟幼玲每日回来的大致时间。
他看着从楼梯上缓缓步下的母亲,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穆宁看得呆了。他眼中的母亲是美丽的,但一直都是以知性、优雅的形象存在在他的脑海里,像现在这样以清纯中蕴着妩媚的状态出现在他面前在他印象里是第一次。平日她穿着虽也十分大胆,但孟幼玲参加家长会与穆宁班主任对于他学习安排的讨论时考虑到场合与舆论的影响,选择的都是较为保守的装束,所以造成了穆宁与他的同学和老师对她的印象都只停留在美这一点上。
“看什么呢。”孟幼玲对着儿子的鼻尖轻轻一点。
穆宁感受到鼻子的异样,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与母亲的距离已是不足一掌。心脏砰砰跳动,比往时更加快速、急促。正待说些什么,嗓子却好像被肚子里的话噎住,这一空档。孟幼玲已经转过身去走向餐桌。
他抽了抽鼻子,看着母亲着着长裙的洁白背影,珠圆玉润的臀部哪怕在她笔直站立时薄裙也会被高高顶起一道曲线。杨柳般的细腰在她蜜桃般的肥臀面前显得不可思议。每走一步,她的臀部都会把薄裙高高顶起,两片臀瓣每一次开合与往复都不厌其烦的在白色长裙上映出一个个清晰的轮廓,之间的阴影仿佛能吸走一切目光。向前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弦之上。
穆宁心里苦笑着吞了口口水:“妈妈,你在家里穿成这样,是忘记了我也是个男人吗?”孟幼玲缓缓向前走着,一丝狡黠又俏皮的笑在嘴边划过。对于儿子刚刚的表情她心里十分满意,作为一家公司的创始人,自身又有着傲人的身材与惊人的容貌,打她身子主意的人不知多少,其中不乏真正的人中龙凤,但都被她拒绝了,个中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可今天在面对各种死缠烂打的追求下也面不改色的她在看到儿子看着自己发呆的表情后心里居然涌现出一丝莫名的惊喜。
孟幼玲坐在桌前,穆宁把菜一项项细致的摆放,然后坐到了母亲的对面。看着母亲白皙的脸庞蒸腾着洗澡时高温形成的杏红色,精致的面容上不施一丝粉黛。想到自己的班主任有一次开完家长会后,特意把他叫到办公室,询问来开家长会的是不是他的姐姐。穆宁听到询问后也是哭笑不得,只好解释自己的妈妈只是保养的比较好,而不是自己带着别人来糊弄老师。不过如果班主任看到此刻的母亲恐怕还是会认为这是他的姐姐,毕竟三十六岁的妈妈现在看上去确实只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妈,尝尝这道鱼汤做得怎么样。”穆宁放下筷子,把前臂放在桌子上拢在胸前,看着她道。
孟幼玲对着汤匙轻吮了一口,不动声色,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他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不由心里一紧,难道不好喝?
自丈夫走后,孟幼玲还是第一次喝到这么鲜美的汤,味觉上的刺激对于尝遍全国各式美食的她算不得多么稀奇,重要的是这道汤处于儿子之手,这为这道菜赋予了更多亲情上的意义,这让她眼中一热。不过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多年已经让她养成了深厚的面部表情的管理能力,更重要的是在儿子面前一直以知性与优雅的一面出现的她,不会容许自己在儿子面前流露出小女人的一面。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保护好这个家的决心。
她看着儿子略带紧张的神色,倏然一笑,道:“儿子专门为妈妈做的汤哪里能不好喝。”穆宁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下,露出能够看到八颗牙齿的标志性笑容,俏皮道:“那我以后有时间就煮给你喝,你可不要嫌弃我。”“叮咚叮咚”,门铃声有规律的响起,穆宁和母亲对视一眼,便走出去开门。
“王妈,你这么快就回来啦。”穆宁看着门口比自己矮了一个头不止的中年妇人,其身后草坪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五彩斑斓的大包。
面前的妇人是他家的常住保姆,前段时间因为家里有事临时请假回了乡下,今年已经是她在家里工作的第五个年头,孟幼玲考虑到她只是临时回家处理事情,重新找保姆要重新熟悉众人饭菜的喜好和工作流程。所以这段时间都是她自己在家做饭。
穆宁出去把包拿了起来,说道:“王妈,你先进去吧。”东西我帮你拿进去。
妇人急忙道:“不用不用少爷我自己拿吧。”“王妈,让他拿吧,没事的。”孟幼玲的声音从里面穿出来。孟幼玲知道儿子自从拿起那本来历不明的功法,照着上面的文字修炼后体魄就比同龄孩子强了许多,从小到大从没有生过一次病,每年校内举办的运动会的跑步比赛是次次第一,初中以后更是常常刷新学校往年速度记录。
“妈,我回房间了。”穆宁把包裹放下后,对着孟幼玲道。
穆宁蜷腿坐在床上,手里捧着轻鸣紫凰书,眉头微皱。以我现在的进度应该是到了书里的炼气初期,炼精化气,以精血为引,化为真气。气沉丹田,五心朝天,舌抵上颚,手持反天印,双手掌心向上,十指相对。右手中指勾住左手中指、无名指勾住左手无名指,右手向内、向下旋转,两手食指在下方勾住、小指在上面勾住,方可观体息内行。
穆宁照着书上炼气期的修炼方法摆弄了一会儿。“成了!”穆宁心道。他看着自己四肢百骸有一道道细不可见白色气体在体内缓缓流动,朝着自己丹田的方向不停注入,丹田正中心处一团米粒大小的白色气旋顺时针转动。
他看了一会儿后便停止了内视,这本功法对炼气期的说明只有短短八个字,“锻骨走穴,抱璞归一。”炼气乃是引气入体并不断游走大周天,填充身体经络和气海。当气海中凝聚第一滴真液的时候,便成筑基。
炼气初期,周身精血每循环十二周天可在丹田内形成一缕真气,这口真气乃是最下品的澜云清气,待丹田内集满四十九口真气时便可进入炼气中期;炼气中期所引真气便是玄滞清气,需得以十二口澜云清气慢慢打熬,磨去其中的煞气,将其打磨至圆融唯一的境地方可得到一口玄滞清气,待丹田内集满一百二十口玄滞清气时方可步入炼气后期,那便是以后之说了,遑论书上所描绘境界更达十余之多。想要快速突破的方法唯有起炉融药,上面的药名自己更是闻所未闻。
炼气初期,锻骨走穴。《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穆宁想到自从习得这本功法后,便没有生过病。学校记录自己更是年年打破,只是因为自己的速度太过惊世骇俗,私下里穆宁自从习了功法里的赤羽云梭步后,他已经可以做到一瞬挪动数十丈的的距离而没有任何负担。正因如此自己不得不每次校运会参加跑步时放水,让众人认为自己只是身体素质不错,而不至于被人抓到实验室里研究。
至于身体上的发育,穆宁苦笑了两声,往后轻轻一仰,把内外两层裤子褪到脚腕处,看着自己的生殖器官,它勃起长度有十七八厘米,宽度也有四五公分,而最上部的龟头更是有如鸡蛋般大小,哪怕是现在无欲无求的状态下它也超过了十公分。他一拍脑门,竟觉得这是个没什么用处的发育,这时的他还不知道这雄厚的本钱给他将来带来多少的好处,又给他的女人们带去多大的欢愉。
“咳咳咳”,一阵短暂的电脑提示音响起,穆宁坐到电脑桌前,看着屏幕,一个叫我欲乘风归去的网名发来一段好友申请,上面写着,“宁子,我是你大爷,有急事,快同意申请。”穆宁看到这段话后不由失笑,平时跟他用这种语气跟他这么说话的只有初中三年一直在一个班的陈鹏了。记得初一时一天晚上,穆宁放学回家,看到街角巷子里有三个背着书包的高年级学生围着一个比他们矮了不止一头身穿校服的稚嫩男生。那时候他虽然只有初一,但因为修炼的关系已有了一米七的身高,虽然比起一些高年级学生还有所不如,但在同年级男生里他的身高也已经是鹤立鸡群。
“今天拿不出一百块钱你就别回去了。”中间最高的那个男生说道。
“你家住别墅,一百块钱都拿不出来?我看你就是不想给,故意骗老子是吧。”左边一个身型矮壮的男人说着把手一甩,面前的男生一声惊叫,脸上已是多了五个鲜红的指印,鼻梁上的眼镜飞蛾扑火般的飞了出去撞到墙上又掉到他面前,左侧镜片俨然多了一个焦点,如蛛网般密密麻麻从中心处往四周拉出无数道延伸。
巷子口背朝学校,人迹罕至,只有远处高架桥上一架架列车高速驶过,隆隆的轰鸣声足以把绝大部分人声淹没,只留下一丝夏日的蝉鸣。
巷口的路灯正对着巷子,穆宁站在外面,橘黄色灯光映射着穆宁,地上被拉出一条长长的身影。得益于功法,他把他们刚才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穆宁听了一会儿,正了正背后的书包,转头离开。
突然一个男生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喊道:“站住,别走。”穆宁愣了愣,回头看去,刚刚三个男生里面站在右边最瘦的那个站在巷口,手指着自己。
“你在叫我吗。”“废话,这儿除了你还有别人?”瘦子没有二两肉的脸颊微微颤动,刚刚冲出来的举动让他说话时气息都变得紊乱不匀。
穆宁缓缓走到他面前,“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刚刚是不是听到我们说话了。”瘦子表情陡然变得面目狰狞,苍白的脸上两只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几乎占据了脸上三分之一的位置,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穆宁微微一笑,“听到了。”在巷子里的另外两个学生也朝这里走来,矮壮男生一阵怪笑,道:“今晚被这小子耍了,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赶着来给老子送钱。”巷角的男生茫然的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倚着墙的身子缓缓滑落,双手抱膝坐在路灯照射不到的墙角阴影里。
穆宁看着后面的两个人走到身边,呈三角势把自己围在中间。
“你是初一的新生吧,不知道我们这学校的规矩,我来给你讲讲。我是初三的,新生每个星期都要给我交保护费,不多,一百块钱。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既然遇见了,就把钱交了,免得你到时候还到我们楼上跑一趟。”面前的高个冷然言道。
旁边的矮壮男生左脚一步朝他这里逼了过来。
瘦子把身一歪,戏谑的望着眼前的稚嫩新生。三年以来,他还没见过有人能经受赵嘉泽这一撞,一七五的身高配合着一百七十斤的体重带着巨大的惯性,他已经预见到面前的瘦弱新生倒在地上抽泣着求饶,颤颤巍巍拿出钱的场景。
想到这里他脸上松垮的皮肉突然突然向上提了起来,仿佛一只木偶被人用线把两颊扯了一扯,发出一阵咯咯怪叫。
穆宁哂然一笑:“这三个人明显唱的是红白脸的把戏,分工明确。高个男生充白脸要保护费,矮壮男生充红脸动手威逼,想来是没失败过,所以用的这么娴熟。
本来他不打算多管闲事,不过路过这里。可这三人居然打起了自己的主意,穆宁看着对方携着身子朝自己撞了过来,目光一寒,侧身轻闪,臂膀轻抬,对着他的下巴一掌斜推了出去。
赵嘉泽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如天崩地裂般一击,其他的他根本没有感觉到。
很久很久以后,又仿佛只有一瞬,他才觉得有阵冷风在吹着他的脸,就像是一根根针,一直吹着下巴,他的脑髓。
穆宁转头看向瘦子,道:“还要钱吗?”瘦子的瞳孔猛然收缩,像是一只虾在锅里加速后的自然现象。豆大的汗珠从脑门上缓缓流下,慢慢流着,流到了眼里,他的眼角抖动不止,那是汗滴与眼角碰撞后起的化学反应。
“不要了,不要钱了。”旁边的高个咽了口口水,往后退了一步,突然开口。
蹲坐在巷角的男生看见一个身影由远到近,直到挡住自己的视线。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对着自己伸出了一只手。
“我叫穆宁。”“我叫陈鹏。”“谢谢你。”…穆宁看着屏幕上的好友申请,点了同意。
没过几秒,窗口一阵抖动,陈鹏发来一条消息:“宁子,你可急死我了。你听说没有,今天我们学校校花被人在校门口表白了。”说完,跟着发了一条链接过来。附带标题写着:“速观!知名富二代在校门口表白校花被拒!”穆宁看到链接后不禁一笑:“陈鹏,你怎么还是这么八卦,高中学习压力这么大,你再不把学习挂在心上家长就要被老师请喝茶了,顺带发了一个兔子被锤头的表情包过去。”正博是全市最好的一所实验学校,他和陈鹏在初三时同属一班,现在又考入同一所高中,高中三年的学业压力不比初中。作为死党,他不得不提醒一下陈鹏改一改八卦的毛病。
“哈哈,说不定这女的到时候跟咱们分到一个班呢,那到时候可就是同学了,咱这叫体恤同窗,互帮互助,说完跟了一个眼泛桃花的表情。”陈鹏道。
穆宁点进链接,帖子已经有四百多条跟帖,热度可见一斑。他扫了一眼文字,文章最下方有一张照片,据说是现场学生拍的。照相者的位置距离中心比较远,在第三排左右,照片三分之二篇幅被两排学生密密麻麻的人头挡住,能看到的只有一个女生站在人群中间,一张瓜子脸,肤白貌美,睫长眼大,身材苗条,弱质纤纤。眼眶微微泛红,楚楚可怜。他瞥了一眼便退了出去。
“下了,明天学校分班见。”穆宁这条消息发了出去便关了电脑。
孟幼玲站在卧室阳台上,身着长裙,脑后原本散乱的头发已盘成圆盘式发髻。她双手缓缓摩挲着栏杆,望着空碧的满天繁星,叹了口气,又把头低了下来。实施了那么多方案,还是没能阻止产品一路下跌的颓势,如果产品销量一直以这样的速度继续滑落,公司账面上的钱只能维持下个月的员工开销,下个月后公司资金链的断裂将无可避免。
她转头踱步步入房间,目光缓缓扫视着卧室里的一切,仿佛要将它们一丝一丝掠夺殆尽。随后,她的眸子一下子柔和了下来,像一泓清泉,剩下的只有不舍。她的脑海里只有不舍与害怕,不舍现在的一切,害怕儿子不能面对这一切时心理上的落差。
她柔和的眼眸缓缓变冷:“自己绝不会让现在的一切消失。”翌日。
“今天学校分班,妈妈公司有点忙走不开,今天妈妈就把你送到校门口吧。”孟幼玲对着眼前正喝着粥的儿子说道。
“嗯,妈你忙的话我可以坐地铁自己去学校。”穆宁专心喝着碗里的粥,头也不抬,说道。
“一年难得一次,今天妈妈送你,没关系的。”孟幼玲微微一笑,眼里泛起一丝愧疚,轻声道。
孟幼玲今天穿了一身黑色针织吊带连衣裙,下身裙摆过膝,裙身开衩延伸至大腿根部,中间仅用一根黑色细带连系。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浑圆的胸脯几欲裂衣而出,正面看去都可以察觉到那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如玉的耳垂上嵌了一对金色圆环式蝴蝶耳坠,缨络轻盈,随着一点风都能慢慢舞动。
穆宁看着站在玄关里弯腰穿高跟鞋的母亲,肥硕的臀部正对着自己,把裙子映出两个呈圆形的印记,臀瓣之间缝隙大开,像是要把人吞吸进去。裙摆被高高撑起,导致下摆的长度几近走光,从外面甚至可以看到臀部周围映出的内裤边缘的痕迹。
穆宁抽了抽鼻子,母亲今天穿了一双蔻驰8的尖头细跟黑色高跟鞋。穿上后本就高挑的身材加倍傲人,况且高跟鞋还有提臀效果,让本就浑圆硕大的肥臀加倍更显肥美。
孟幼玲穿着鞋子的身型微微晃动,好似在吸引着周围的一切。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平时站着双脚一动就可以穿上的高跟鞋,今天却摆弄了这么久。臀部暴露在儿子面前,让她有一种过度兴奋的羞耻感。一丝异样的情绪在她心里缓缓蔓延。
前方漂浮着滞重浓郁的晨雾,失序的游离在车窗外,虚弱柔和的阳光透过透过雾气映衬着孟幼玲细腻的面容,淡金色光辉像一束坏掉的聚光灯无力的寻找目标。穆宁轻柔的望着母亲被辉光覆盖的半边脸庞,被染成金黄色的长睫毛在脸上缓缓跃动,他一下子意识到她那妩媚、优雅的外表下那娇柔、怯弱的灵魂。孟幼玲眯着眼睛皱了皱眉头,白皙净嫩的皮肤上透着一层淡淡的玫红。她把上方的遮光板放了下来。孟幼玲轻踩油门一路上低速行驶,车道上跟着几辆缓慢的汽车,可能因为前面是轿跑的关系,全程没有按过喇叭。
“妈,你把我放到这里就行,我自己走到学校。”穆宁说道。
人行道旁的一辆黑色轿车副驾驶上斜躺着着一个弱不禁风的男生,低矮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宽边眼镜,泛黄的镜片被刻上数不清多少道的微小细长的擦痕,了无生趣的目光对着窗外左顾右盼,仿佛期待着谁人的到来,氤氲雾气里的物事影影绰绰,仿佛被人罩上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
一辆红色轿跑从身边掠过,缓缓停靠在黑色轿车的正前方,他目光一凝。一个身形修长上下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衣的男生从车上走了出来,身体左倾,右肩挎着一只书包。他缓缓走到右侧驾驶座车窗前,弓着腰把脖子伸了进去。
坐在车里的瘦弱男生看到从车上走下来男生的单肩挂着书包,细长的眼睛里泛起一阵光亮,急急忙忙起身收拾起身边散乱的书本。
穆宁看着眼前的母亲,微微一笑,道:“妈,跟你说句悄悄话。”孟幼玲听了这话,一双眼含秋波的剪水秋瞳微微眯起,妩媚一笑,把头侧了过去。
穆宁单手掩着嘴巴,距离母亲耳朵的距离不足已是一寸,“妈妈,我不缺爱,不要愧疚,好好经营公司,我爱你。”温柔的说道。话毕,他对着眼前的带着细短的白色绒毛的挂着蝶式耳环的耳垂轻轻一舐。
孟幼玲被儿子话里带出的淡淡热气呵的有些发痒,这股热气传到心底,连带着她的心一阵蠢动。听着儿子暖心的话语,不由心中一热,没想到儿子把自己对他的愧歉看的一清二楚,主动出口了结了自己的后顾之忧,这让她心中一直高悬多年的巨石缓缓落地。她内心自嘲道:“没想到是我以己度人。”与此同时,一股骄傲自心底油然而生,又有谁家的孩子像儿子一样不过十五岁就这么懂事与独立呢?
倏然间,她敏感的身体身体如过电般一阵颤抖,耳垂被滚烫的舌尖划过,让她始料未及。孟幼玲心中不住战栗,于表面上强壮镇定,左手伸出窗外轻轻揽着穆宁的脖子,使其正脸靠着自己的额头,双目相对,道:“臭小子,学会开你妈的玩笑了。”说完,对着他的脸庞轻呵了一口气。
穆宁嘻嘻一笑,把头缩了回去。孟幼玲娇媚的瞪了他一眼,车窗升起,飞驰而去。
“宁子!”一道清脆稚嫩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还未回身,身子蓦然一沉,胸前已是多了两条手臂。“鹏子别闹,别让我手动让你下来啊。”穆宁头也不回的笑道。
听到这话,胸前两条手臂猛的一缩,穆宁面前已多了一个较他稍矮的瘦弱男生。
……在距离学校不远的闹市区,街上人头攒动,阴郁的晨雾在初升的太阳的怒火下渐渐消融,一辆红色轿跑停在路旁,车里的女人一袭黑色长裙,瘫坐在驾驶座上,裙摆已被她褪到腰部,两腿之间门户大开,右腿高高举起,精心涂抹着黑色指甲油的秀美脚趾弯曲顶着正上方的挡风玻璃,右腿则笔直放在左边的副驾驶上。
孟幼玲已记不起自己上一次做爱是什么时候,约莫是在十几年前,当时做爱的景象早已被往事模糊。刚刚儿子那轻微一舐让她再次感受到强烈的男性荷尔蒙的气味,而在那一刻,她阴道就涌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
在离开儿子时,她在去公司的路上便已经感觉到腿间的黏湿,而那道热流更在不停分泌,渐渐淹没了整个座位。
她右手伸进腿间黑色网格状蕾丝内裤,左手把上身拉链拉开,单手解开内衣扔到副驾驶上,一对硕大的美乳没有内衣的束缚后猛然弹了出来,在躁动的空气里微微颤动,整条裙子褪到腰间,此时她已是赤身裸体,整个光洁的身子裸露在车内,双腿对车窗外呈一百二十度张开。当初买车时注重隐私,她让商家把车身所有玻璃都贴上了防窥膜,加上跑车足够高端,所有玻璃用的都是隐私玻璃,即便有两层隐私保险,但外卖的人如果仔细盯着车内看的话还是可以看到一切模糊的轮廓,而坐在车内则可以看清外面的一切。
孟幼玲刚把手送到阴唇之上,身子骤然间猛烈的颤抖了起来,两腿之间便已一泻千里,喷出一道壮观水流,激射到正前方挡风玻璃上,黏腻湿滑的淫液附在玻璃上缓缓滑落,窗外的画面渐渐模糊,她左手猛抓着自己高耸的胸脯的一角,喉咙里哼出一阵阵淫魅销魂的呻吟,嘴角涎液冉冉流下,从下颌滴落到自己的美乳上,粘稠淫靡,而她的臀部不时传来一阵抽搐,阴道里的淫水还在不停的流着,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浓雾消逝,太阳高悬,周围时有路过的行人对这辆停在路边的昂贵跑车驻足打量,孟幼玲在车内看着外面的男人对自己的跑车观望、审视。心底陡然涌出一阵羞耻的刺激感,有一个男人跑到车前拍照,而车内的自己双腿大开正对窗外,看到窗外的男人举起相机,的她阴道猛然一阵紧缩,随即迸发出更为浓稠的粘液,淫液四射,飞溅到仪表荧幕与方向盘之上,车内躁动的空气里漂浮着淫靡的味道。
她在车内淡淡地哼着,脸上白里透红的余韵还未消逝,口角的涎液还在下颌间缓缓滴落,内衣内裤被散落在旁边的座位上,她扫了一眼被自己爱液糊上的仪表盘,倏然一惊,从停车到现在,车门都没有上锁。这意味着在这期间无论谁拉开他的车门都能看到她在车内赤身裸体所做的一切……孟幼玲脸白皙的脸庞像是浮上了一层血红的晚霞,一对桃花似的眸子里盈满无尽春意,她把脖子正了正,盯着仪表盘,只要伸出手指轻轻一点就可以将车门上锁,但她没有。
熙来攘往的人们对着这辆昂贵轿跑指指点点,孟幼玲努力将双腿撑了撑,双手把自己两腿掰成一个大大的字形,嘴里淡淡的呵着热气,中门大开,如果这时候有人靠近挡风玻璃,一定可以看到驾驶座上的美妇用中指徐徐搓揉着自己的娇嫩洞穴……………穆宁环视着路边的枫树,一簇簇枫花竞相开放,透着少女般的清纯,婴儿般的粉嫩。漫天红枫飒飒而落,而两个月前他们还是一颗颗幼小树苗。
“宁子,昨天领书你怎么没来,是不是又练功去了。”陈鹏嘻嘻笑道。
“可能遇到瓶颈了。”穆宁说道。
他抬头望着眼前近三米高的黑色大理石校碑,其上立着正博高中四个用楷书刻成的大字,外沿的金色镶边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熠熠生辉。
“百米冲刺博尔特都没你快,再不缓会儿你让别人怎么活。”陈鹏脸上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说道。
穆宁淡淡笑道:“山外有山。”穆宁心里清楚,他目前的境界在功法里不过是入门阶段,却已经把目前人类所有的速度记录远远甩在身后,连带着自己的气力也比常人大了许多,这一切全都得益于那本不知来源的功法。而后面的境界自己虽没有亲眼目睹,但可以想见,比自己修为更高的人必然存在,只是或许因为自己修为过低,暂时接触不到罢了。
陈鹏忽然感觉到脖子背后一阵凉意,正待回头看去,自己已是脚离地面,悬在半空,被人提了起来。
“陈鹏,你小子俩月没见,演戏功夫见长啊。”一道戏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诺大的校门前现在已是人流如潮,开学日这一天,哪怕成绩再差的学生也不会选择在这一日迟到。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在家独自度过一个无聊的暑假。开学于他们而言,脑中充盈着和同学久别重逢时兴奋,告别伴随三年学校进入新学校时的好奇。而学习的幸苦只有在完成繁重作业时才会令他们追悔此刻的天真。
校门前,一个身形高壮的男人单手捏着瘦削的赢弱学生并将其提了起来,这样奇特的场面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人们饶有兴致地望着他们,期待着他们下面的举动。
“嘿嘿,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就有好戏看。”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攘动的人群里隐隐有人说道:“打啊,怎么还不打。“……越来越多的人往这里聚集,生怕自己错过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陈鹏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他们有些人盯着自己,有些人看着拎着自己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一个想要帮助自己的眼神。他听到背后的声音,有些熟悉,却一直记不起来是谁。时间有些久了,他的脖子隐隐作痛,后面的人又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陈鹏望着正对校碑上的字入神的死党,用力喊道。
“进阶炼气中期需打磨十二口澜云清气,以现在的进度快则五年,慢则八载。书上道服用菩提丹可加快打熬速度,需…”,“穆宁!”一道声音将其惊醒。
他回头望去,看见陈鹏被人如拿捏鸡犬般提在空中,身后背着书包的壮硕男生对着陈鹏狞笑道:“今天你叫谁也没用,谁也帮不了你。”他抬头看着穆宁向自己走来,嘴角勾起一丝不屑,仿佛在嘲讽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男生的不自量力。
穆宁徐缓地向前走去,周围人群里爆发阵阵呼声,人们看着这个面容俊逸却不失阳刚之气的少年,无论从何等角度看去,他的身材和气力都不足以支撑他为当事人强出头,人群里也不乏传出其人想在入学第一天出风头的细言碎语。
穆宁不想在开学第一天就称为人们讨论的对象,可以预见,如果在公众场合下暴露自己的实力将会引起多大的舆论风波,甚至会招惹国家部门的注意,所以他一直在脑中思忖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干净利落的解决这场战斗。
一只粗糙的大手突然从人群里伸出来抓住他的手腕,右侧人群里站着一个面容粗犷的男人,如果不是其人身上穿着校服,穆宁恐怕会下意识以为他是哪位学生的家长。
只见其对着自己摇了摇头,说道:“已经有人去叫老师了,别为了面子强出头。”穆宁听到这话先是顿了顿,随后哑然一笑,道:“多谢。”随后反手一脱,便继续向前走去。
尚城自幼习武多年,除了其师傅外鲜少遇到能够与自己放对的高手。自忖纵然自己只是虚扣,但以面前这个普通高中生的气力,决然不能挣脱他这一招苦练多年小擒拿手。没想到只在一瞬间,其人在自己手中的手腕一刹那如游鱼一般在自己掌中滑了出去。
他目光一凝,眼中暴起一道精芒。
穆宁距其人已不足一丈,对方面色一厉,把手中陈鹏用力一甩,朝着自己砸了过来,其人紧随其后,双腿一蹬,右手挥拳呈冲锋状直直欺上穆宁脸部,穆宁双目一闪,若是换了别人,这一拳招呼实了,必然是骨断筋折的下场,既然对方出手如此狠辣,那也莫怪自己多使两层气力了。
他往后轻退半步,望着即将落地的陈鹏,左手一抬,扣住他的袖口,往后缓缓一引,卸了大部分的力道,这时后面的对手已是压了上来,拳未到,风先至,一股压力已是迫到穆宁的脸上,他把头微微一侧,单手成掌,穿过对方接踵而至的左拳,挥在了其人的脖颈之上,一道如长鞭挥舞划拨空气的厉音在围观人群的脑海里惊响。
众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高壮男子面若赤血、青筋虬结,捂着脖子踉跄着往后退去,之前的嚣张气势已不复犹存,没过两步,便已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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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香】(2)
【余香】(第二章:仙家体术,寒焰难燃)2020年9月9日作者:缇努维尔字数:10,888字周围一片哗然,在物质条件日渐丰裕的环境下,高中生里不乏一米八几的大个,但却掩盖不了新他们心理层面上还是十几岁孩子的事实,里层人群纷纷往外挤,生怕待会儿警察来牵连到他们这群看戏的学生,穆宁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子,他那一掌看似轻飘飘没有二两重,而实际却是贯上了整个臂膀的力量,打在他的天突穴上,少则三天多则一周,才能醒转。《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穆宁,不会出人命了吧。”陈鹏惊恐的望着地上的男人,双手抱胸止不住的颤抖。
穆宁单手绕过他的后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别担心,躺几天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时,一道富含岁月感的清脆女声穿过人群:“谁先动的手?”
穆宁眉毛一挑,定睛望去,一个身形苗条的女人微微站定,她头挽现代盘形发髻,两抹精心修剪过的眉毛微微弯曲,杏仁般的双眼沉淀了岁月的厚重感,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高耸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黑色方框眼镜,扭曲的镜片一眼望去便知这副度数不低的镜片是拥有渊博知识的代价,淡色口红附在她恰到好处的嘴唇上。
初秋的蝉鸣多了几分萧瑟,她身着黑色露肩短衫,圆滑的领口到胸前下拉成一个v字,白皙颈间一条亮眼的白色钻链点缀着丰挺的胸脯,肋间挟着一只黑色公文包。下身一条包裹浑圆修长大腿的墨色一字裙,间拉黑色丝袜,脚上一双白色漆皮裹趾高跟鞋。
岑蕾稍稍站定,今天开学,同时是迎接新生的日子,这对教学经验数十年的她来说早已司空见惯,今天她走到校门口时却发现校碑前聚集了许多学生,其中间杂着一些稚嫩的惊叫,她预感事非寻常,急忙拨开人群冲到内圈,她顺了顺气,环视当场,见地上躺着一个满脸横肉的高壮男子,而中间站着的是一高一矮的两个学生,高个男生四肢修长,俊逸非凡,眉间带着股邪气;而靠在他身旁的矮个男生纤瘦的身子微微发颤,目光中透着不安。
穆宁见她视线一转,锐利的眼神如刀般隔空刺来,分明是在怀疑他是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他双眉一挑,知其这身打扮定是学校老师无疑,单手指向躺在地上的男子,说道:“他先动的手,我们只是被动防卫。”
说完望向周围看戏的学生。
众人见其看来,纷纷说道:“确实是这男的先动的手。”
只是他们看着气定神闲的穆宁心中也多了几分惊畏。
至于是否是正当防卫,却是在七嘴八舌中一并带过。
岑蕾见地上男子全然不似高中生的模样,听着耳边学生的叙述,心中有了主意,手势一打,说道:“安静!”
她环视周围学生,众人被她一望只觉气势摄人,场上顿时安静下来。
“老张,报警验伤,老李,你把地上的人抬到……”岑蕾话未说完,只见一个身着褪色夹克的身材高大的男人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穆宁抬头看去,他径直走到地上躺着的男人身边,转身说道:“我是他哥,今天这事是他的错,不用报警,我们自己处理。”
话毕,他望向穆宁,头发不过寸长,但头皮上却充满坑坑洼洼的创伤,满脸横肉上排布着粗糙的五官,仿佛是造物主满怀恶意的杰作,一道蜈蚣状深疤从额头穿过上下眼睑斜劈至下巴,配上近乎两个谢鹏身体宽度的身材和一米九的身高,给周围人以窒息般的压迫感。
穆宁双目微微眯起,单手一摆护住陈鹏的双眼,陈鹏当年被校园暴力的阴影至今还存留在其脑海里,他不想因为眼前的两个人让他重新变回当年那个蹲在巷角里瑟瑟发抖的小男孩。
尚城注意到穆宁的动作,若有所思。
“不行。”凝定的空气中重新响起岑蕾的声音。
彪形大汉目光一转,看向右前方这个一袭黑衣的女子,向前一步踏去,说道:“你说什么?”
“今天这人你不能带走,必须去医院验伤!”岑蕾抬头望向前方的壮硕男子,声音无比坚定。
他两步欺到岑蕾面前,周围学生见其猛跃过来连忙匆匆退后,但岑蕾却丝毫未动,她穿上高跟一米七五的身高在其人对比下从侧面望去显得微不足道,大汉低头望去,凶神恶煞的眼神仿佛欲要择人而噬,岑蕾深吸一口气,面前小山般体形的壮汉真正到自己面前才能感觉到这种无法呼吸的压迫感,她深知这时谁都可以退,但她不能。
她抬头迎向对方的目光,初秋早晨的空气干燥而清爽,她背后的汗却涔涔而落,映湿了她的后背。
穆宁目光微凝,转头看向从头到尾一动未动的尚城,尚城会意,快步接过他手中的陈鹏。
穆宁后方的一些学生注意到他们之间的身位变化,以为穆宁见势不对准备溜之大吉,不由暗自鄙夷。
尚城手中一沉,只觉身边清风带过,举首望去,穆宁已是站到了老师身旁,周围无人看清他是怎么过去的,四周惊愕声渐起。
壮汉看着仿若瞬间移动般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生,转头看向尚城,好似在确认穆宁刚才的位置到面前的距离,他瞳孔微微收缩,他很清楚他弟弟的实力,平时一挑数十人不在话下,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弟弟一动不动,他知道周围出现了高手,只是场面混乱,他不确定他的的伤势,只想把弟弟带回去问清敌手样貌再报此仇。
但他从未想过,打伤弟弟的竟是入场时自己眼中弱不禁风的学生,额头汗滴沿着刀疤缓缓爬下,他凝了凝,向后轻挪半步,说道:“今天是我弟弟冒犯了二位,我在这里给两位赔个不是。”
说完,俯身一揖,见穆宁无话,转头将地上的弟弟扛在肩头,大步走远。
众人吃惊不已,本以为进场便以庞大身形震惊四座的满脸厉色彪形大汉,能够为其兄弟找回场子,没想到其人竟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打了个软,扭头便走。《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岑蕾见大汉走远,仿佛刚刚半步不让的勇气和身子里的气力被抽了个干净,身子一软,便要瘫倒在地上,这时,只觉右肩多了股助力,扶着她不让其倒下。
“老师,小心。”一道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岑蕾扭头望去,一个五官如刀削般的俊逸男生正对其淡淡微笑,金色阳光打在他眉毛上仿佛在其嵌上一条浅色金边,竟是刚开始对其说正当防卫的那个男生,一切如梦幻泡影般荒唐,可这却正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岑蕾向穆宁投去一道感激的目光,穆宁收手,她站定象征性的理了理衣服,环视当场:“散了吧,第一天上课就迟到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她轻声说道,语中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围学生纷纷散去,转眼间场内除了岑蕾,只剩穆宁、陈鹏和尚城三人,此刻陈鹏已能正常行走,岑蕾看向穆宁和陈鹏,说道:“你们两个跟我走一趟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说完看向尚城,说道:“这件事如果跟你没关系的话,你就先走吧。“穆宁说道:“我一人跟您去就能说清楚。”
说完穆宁对着他们打了个眼色,尚城和陈鹏会意,转身向校内走去。
岑蕾眉头微蹙,说道:“谁允许你替我做的主?”
她教学生涯十几年,从未有学生敢擅自替她下命令,强大的职业惯性让其在一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愤怒,但良好的人格素养让她强抑怒火,想要听完面前男孩的回答。
穆宁见状一笑,并未接话,单手拉住岑蕾右手,向学校走去,说道:“你这么漂亮,生气可就不好看了。”
岑蕾只觉手掌被他拉住,还未反应过来,脚步不由自主被其带着向前,听到穆宁的话,心中怒火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觉他说的话有些幼稚的可爱,未起半分被其在语言上占了便宜的想法,同时又想到自己和学生牵手的状态若是被有心人作了文章将起一场舆论上的风波。
眼看即将进入学校,面上还是要佯装羞怒的状态,于是脚步不停,语中含着怒气说道:“别走这边,人多。”
穆宁转头看向岑蕾,神色似笑非笑,说道:“听你的。”
两人位置对调,岑蕾在前拉着穆宁的手朝着校门反方向走,岑蕾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肋下的包也成了放不开的累赘,穆宁见状将其抽入手中,她头也未回仿佛不知道包已不在身上,行了三四分钟,岑蕾放慢脚步在一座黑色小门前停下。
她身子一转,把手一伸,说道:“把包给我。”
穆宁讶道:“你怎么知道包在我手里?”
“包被我拿的好好的,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突然就没了,难不成被我吃了?”
岑蕾翻了个白眼,随即意识到自己在学生面前不该露出这样的神态,神情转瞬恢复正常,同时摇了摇头,不知今天她怎的如此反常。
穆宁见她面部瞬间换了几个表情,不由失笑,将手中黑色公文包递了给她。
“手还不松?”岑蕾微怒道,两颊映上一抹飞红,不知是害羞还是运动后的气血上浮。
穆宁把手一放,她从公文包中取出一只银色钥匙,对着深黑色的钥匙孔轻轻一转,黑色大门便自动向外滑出一条缝隙,岑蕾把门拉开,说道:“进去吧。”
穆宁踏了进去,里面有着淡淡光亮,依稀可见左右两面光秃的墙壁,正前方有一道银色光线从三上下两道缝隙间射进屋子里,岑蕾也跟了上来,她转身将门轻轻关上。
二人缓了口气,穆宁低头屈身双手直抵大腿微微喘气,即便他现在一点也不累,但人前必要的伪装可以省却日后很多麻烦。
岑蕾见其如此,也作此状,这么激烈的跑步她在健身时也鲜少如此,硕大的胸脯随着气息不断沉落,她微微侧目看向左侧的穆宁,穆宁同时侧头对上她的眼睛,岑蕾目光一错,面上现上几分不自然,穆宁洒然一笑,此时他注意到岑蕾穿的一步裙因其弯腰,浑圆的臀部在裙上映射出两道滚圆的轮廓。
他移开目光,看向岑蕾富有韵味的深邃侧脸,说道:“老师,现在我们怎么走?”
岑蕾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似是歇息够了,她直起腰向前径直走了两步,对着前方看不见的地方向右猛的一拉,窄小的房间内顿时被一道白光充斥,原本沉寂在黑暗中的空气被这剧烈的举动惊扰,在有限的空间里狂暴的乱舞。
穆宁双手护住眼睛,如点墨般纤细的光线用高强度的碰撞烈度冲击他的手指,他指间略微放开一条狭小的缝隙,丝丝缕缕的阳光从指缝流泻入目,他依稀可以看清那扇巨大的窗子正是令他无法睁眼的罪魁祸首。
窗前是一道水泥砌筑的狭窄楼梯,仅够一人通行,沿着楼梯上去从窗前的位置有一条弯折向上的通道,想必这就是她说的另一条路了。
岑蕾背靠进门时挡住光线的那条黑色软帘,面无表情的望着被光线刺的睁不开眼的穆宁,眼中却有一抹化不开的俏皮,她见穆宁移开眼前的手指,转身朝着楼梯向上走去。
“跟我来。”岑蕾说道。
穆宁环视四周,只见刚刚待着的屋子里左右两面是光秃秃的白墙,而前后则是进出的通道,全无半点点缀。
他跟着岑蕾的脚步走上楼梯,楼梯拐角向左上方延伸而去,尽头则是一片漆黑,那是光照不到的地方,没过一会儿,岑蕾停下脚步,打开手机的闪光灯,用刚刚的钥匙对准前方的钥匙孔轻轻拧动,穆宁见状向后慢退两级,岑蕾拉开门,步了上去。《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穆宁紧随其后,将门带上,他定睛四看,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宽阔的房间,陡然,一道冷白色灯光直直打在他的脸上,他转头望去,发现岑蕾背靠一张红色实木长桌,正冷冷的望着自己。
长桌背后是一个贯穿整面墙壁的嵌入式书架,上面每个柜子都被各式各样的书塞的满当,而地面则铺满了宾州红橡地板,上面镌刻着历经数十年风雨的褐色花纹,四周墙壁被墨色纯色壁纸包裹,而主桌背后的墙壁上赫然挂着一副装裱精致的庐山图。
他看着那副名画,心思一动。
此时穆宁意识到,自己口中的漂亮老师在这座学校里可能不只是普通老师这么简单。
“坐。”岑蕾转身向桌内走去。
穆宁到桌前坐定,抽了抽鼻子,只觉座下的花梨木硬椅散发着淡淡幽香直往自己脑子里钻。
岑蕾从桌上的笔筒中抽出一支红色钢笔放在摊开的纸张上面,清冷的一对杏眼目含无穷凉意,穆宁瞥了一眼,霎时只觉自己的灵魂天旋地转,他感觉面前的岑蕾明明与自己只有一张桌子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一条无尽星河那样遥远;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被押解上堂等待审判的死刑犯,而岑蕾则是手持判官笔决定自己命运的审判者,他快要溺毙在面前这个成熟女人的眸子里了,他觉得。
“梆、梆。”岑蕾倒过钢笔用笔帽在桌上快速而有节奏的敲击了两下。
穆宁回过神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这里按下不表。
岑蕾钢笔在纸上快速划过,几乎在穆宁结束叙述的同时结束落笔,她对着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上看了一会儿,抬头说道:“你让你说的死党——陈鹏,放学的时候来我办公室一趟,还有一些细节我需要了解清楚。”
说完,不待穆宁说话,岑蕾单手向后轻抚脖颈,向左右转了转,随即另一只手也绕到脑后,手腕摆弄了一会儿,骤然间,穆宁感觉对面传来一阵沁入心脾的素净芳香,转而,她的发髻泼然散作波浪般浓黑长发,厚重如瀑布般落在肩头,散发着黑褐色光泽。
“看够了没,快去呀。”岑蕾眉头微蹙,看着他凝声说道,随即又伏案疾书。
穆宁慢吞吞从凳子上起身,只觉得脚下似是挂了只千万斤重的铁秤砣,直拖的他走不动路,他扶着椅子两边扶手缓缓将自己撑起。
“怎么了?”岑蕾语气稍显不耐,住笔抬头望着对面磨磨蹭蹭的男孩。
“没事没事,老师你忙,我先走了。”穆宁满脸堆笑,双手直摆,身体陡然变得无比轻灵,脚下溜烟般迅速走出了房间。
穆宁在走廊前来回踱步,口中不知在念叨着什么,突然,他单手握拳向左掌重重一击,脚下一踏,口中发出一声:“嗯!”
转身朝着刚刚出来的办公室重新走去,他走到门口,注意到侧方门框上挂着一只白色职位牌,上面赫然是以隶书写就的“教导主任办公室—岑蕾”。
他抽了抽鼻子,将刚刚亲手阖上的木门再次推开一条缝隙。
“漂亮老师?”一道轻快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响起。
岑蕾闻声而动,看见穆宁的头穿过门缝而身子露在外面,冲着自己使劲眨了眨眼。
“你怎么还没走?”岑蕾笔尖不止,低头说道。
“老师,你后面那幅顾恺之的”庐山图“是赝品。”穆宁轻声说道。
“我知道。”岑蕾头也不抬说道。
房间里落针可闻,穆宁骤然觉得这个回答对自己来说有些出乎意料,这让他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还有什么事吗?”岑蕾左手将鬓角的发丝向耳后撩去,她举首望向穆宁。
穆宁说道:“没,没有了。”
“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岑蕾低头把眼镜向上轻推,伏案淡声说道。
穆宁退了出去。
岑蕾听到关门声,手中钢笔顿了下来,同时,唇际勾起一道浅淡微笑,摇了摇头。
……“福叔,我弟弟的伤势怎么样了?”在校碑前作揖的彪形大汉此刻神情紧张,双手缓扣,屈腰站在一所高度紧紧贴着他头皮的瓦舍内。
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六的矮小老人,方额钝颌,脸上皱纹像被尖刀划刻分割多段,片片如蔫枯花瓣般的松垮脸皮无规则垂落在他的面上。
“短则三日,长则旬余,便无大碍。”被称作福叔的老人望着左边躺在床上的男人,说道。
彪形大汉松了口气,只顾弯腰称谢。
“从击伤技法看来,此人外功至已臻至黄境。”福叔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精芒。
晏龙听到此言,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退后弯腰重重一揖,说道:“还请福爷指教!”
他本以为晏虎惹上的只是寻常高手,不想其人比他却是高了不止一个层级,若是对方上门寻仇,自己恐是万难抵挡。
“晏龙,你和晏虎当年以一身不俗的功夫被我选中入了外门,世俗界的外功你们已是到了顶,如果我没有看错,你们兄弟两的实力自当年进入黄家之后就没什么进境了。”福叔双手背腰转身背对晏龙。
“黄家不养无用之人。留你们,是因为你们够衷心,什么时候,都不会卖了主子。这些年,家族培养你们所用的外药和钱财,想必你们心里也有几分分量。
但是,让你们入门,不是为了让你们替黄家在外招惹是非。”福叔望着郊外漫天飘舞如赤血泼染的红枫,淡声说道。
话音刚落,晏龙猛地跪倒在地,脸上顿时起上一层虚浮的冷汗,内心深处的恐惧裹挟着他的身体不住颤抖。他知道,较于面前这个矮小老人平日挂在口头的温和话语,这番话在此刻说出,已是起了杀心。
福叔转身走到晏龙面前,凝视着这个双膝跪地也比他低的可以看见的大汉。
“啪!”晏龙面前多了一本已经泛白的绿色线订小册,上有以隶书写就的“紫岳翔龙掌”五个小字。
“这套掌法是我当年突破前夜一气创成,内里共有三重境界,十六招掌法,三十二式变化;掌法出世,半月之后,我突破桎梏,踏入黄境。”
晏龙神情由悲转喜,身体如筛糠般不住颤抖,在地上不停跪拜,语中夹杂着感激道:“福爷今日恩德,我晏氏兄弟永生难忘。”
他知道这套功法对自己兄弟二人意味着得到踏入修行界的钥匙,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如此机遇竟能落到自己头上。而之前他所习,不过是凡夫俗子的外家功夫,又怎能与这仙家体术相比。
“今日打伤晏虎的人你可看清楚了?”福叔说道。
“看清楚了,福爷。”晏龙的头几乎已是靠到了地上,因太过激动以致他发出的声音变得有些扭曲。
“待晏虎醒转,限你二人半月之内提其人头颅来见。”福叔淡声言道,说完便步出了屋子。
此言入耳,晏虎身子一抖,他知道,这是地上这本功法的代价,也是步入黄家的投名状。此先他兄弟二人身处黄家外门,而外门分作地门与人门;人门之中高手由黄家从各地搜寻纳入,晏氏当年因街头闹事打伤数人,身陷囹圄,本以为这辈子已无望红尘,没想到突然释放,被秘密接入黄家,后事暂且不提。
人门鹰犬无数,他二人实力存内仅能算是中规中矩,晏龙曾亲眼见到人门高手御蚕丝隔空杀人于无形,自认遇到这样的招数也只能退避三舍,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而仅这样的高手他便见过数人,更多隐藏在暗中为黄家执行暗杀、寻物、敛财的神秘人物,便不是他能知晓的了。
至于地门,他只闻其名,未见其身。
晏龙起身拿起册子,轻拂背面,将其上灰尘掸去,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他目视门外,若是当年功成下山之后便进入黄家,也不至于因为一点小事被警察如丧家之犬般撵的东窜西逃,忆到这里,他似是觉得不堪,猛然一拳砸在门墙之上,其上顿时朝着四周延伸出一条条密集的网状裂痕,中心蔓着丝丝血迹。之前他兄弟二人为黄家做的都是一些不甚重要的安保工作,现在拿下这份投名状,手上沾了有份量的人命,想来便能真正被黄家接纳了。
他回屋坐到床边,望着口目皆闭的晏虎,瞳光四散,不知在想些什么。秋风萧瑟,狂风渐起,裹着门窗在墙上乱撞,脆声交响,似琴筝和鸣,风声尖啸,漫起无边杀意。
……穆宁站在学校广场告示栏前,找寻自己的名字,周围人头攒动,皆是与他一般目的寻找自己的班级。杂乱的声音于他耳边汇成一条洪流,他目光一动,看到了陈鹏的名字赫然在二班列下榜首的位置。
“同学,需要帮忙吗?”一道柔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穆宁转身看去,只见身后站着一个身穿蓝色校服,袖披红色筒布的女孩,她生的一张瓜子脸,五官如出水芙蓉,秀丽清纯,文秀淡雅,此刻嘴角含笑,正看着自己。
穆宁嘴角勾起一道细致的弧度,淡笑道:“你好,我是今天入学的新生,但告示栏的列表里好像没有我的名字。”
他注意其人身上的袖章,便知道眼前的女孩应该是入了学生会的志愿者一流,此类人多是为了积攒学分,尽管其中有部分人天生热情,愿意在开学的档口帮助新生解疑答惑,但多数人的理想终是抵不过初秋空气里还未散去的燥热气氛,在头顶高悬的烈阳下片刻便消融殆尽,只有被利益驱动的学生们此刻还依然坚守。
女孩望着面前男孩的俊美面容,心中略微有些讶异,她在初中时就知道开学日告示栏前是推搡踩踏事件时常发生的重灾区,所以她昨日便从保安那里了解了新生指导区的位置,复刻了一份新生分班名单拿在手里,今天早早站在这里,以求在人群高峰时分散一些人流压力,让看不到告示栏的学生从自己这里能够得到自己所在的班级信息。
每张告示牌上有三列名单,在穆宁没来时整张告示栏前人满为患,内里半丝空隙也无,她不过是转身喝口水的功夫,再来看时发现三列名单中的两列依然是刚才的状态,而另一列则从之前摩肩接踵之势转为一人独存,后来的学生见其在前似也一丝上前同观的举动也无,如同自然而然的转投他处寻找自己的姓名。
她以为站在告示栏前一动不动的男孩定是一副恶霸模样,心底虽有些发怵,但想若是自己态度温和,对方当也不会无故伤人,硬着头皮走到他的身后,柔怯的问了一声:同学,需要帮忙吗?
“……女孩对自己之前的胡乱猜想感觉到有些荒唐,她回过神来,微笑说道:“公告栏高度不够,有部分同学的姓名确实没有登记在上面。她将手中的a4纸板抬到身前,低头问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穆宁。”他说道。
女孩嘴角微微翕动:“穆宁。”
食指在纸上由上而下一行行划过,到了纸张下半部分,她的手指忽然停顿下来,向右划去,“穆宁,高一一班。”她的声音较刚才大了一些。
话音刚落,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蓦地抬头,莞尔一笑:“同学,我们是一个班的。”
看到纸张上这个叫穆宁的男孩的名字与她的名字同属一列,她心底竟没来由的生出股隐秘的开心,这在之前是从未有过的。
穆宁微笑道:“穆宁。”
女孩笑道:“林清嘉。”
穆宁心中一动,他面上未做任何表示,对其略一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穆宁循着学校地图上了教学楼二层,楼梯左转第一间便是一班的班牌,而右转即是二至七班的教室,他走到二班门口,班内一片混乱,这是开学日的常态,他见陈鹏正坐在靠着走廊的窗前对着新书东翻西扯,他走到窗边食指弯曲对着窗户轻敲两下。
陈鹏百无聊赖之际耳边传来两声脆响,他抬头望去只见穆宁隔窗对其打了个手势,他瞬间会意放下手中书本跑了出去。
穆宁单手虚扶走廊外沿的钢制扶手,凝视校内远处业已泛黄的片片银杏树叶,陈鹏站在他的身旁,过了一会儿,穆宁说道:“今天在校碑前找你麻烦的是谁?”
陈鹏见其这副神情,知是穆宁对此事必须知根知底,自己在他面前也无有可能将其糊弄过去,于是说道:“宁子,我不是有意瞒着你,对方势力太大,我不想把你也拉下水,待他们厌烦也就过去了。”
穆宁双眼微微眯起,说道:“你知道我的手段,即便不说,我想知道也只是时间问题。”
其实穆宁本身不太在意这件事的来由和原因,只他留意到后来自称是与地上那人是兄弟的男人,道歉方式似是有些像古代的作揖,这种礼仪如若没有特殊情况,几乎无有可能在生活中见到,不是常人做派。更让他生疑的是他兄弟二人的身手彰着不是常人,风池穴乃是人体大穴,他第一次出手时留了三分气力,没想到在接触到其人的一瞬间,手掌竟被震的有些麻软,虽然成功制敌,但给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而后来自称是他兄长的男子入场,虽未与其直接交手,但以穆宁修炼以来的观感来看,显然要比他弟弟的实力强上不少,他考虑到现场人群拥挤,交起手来可能会伤人不说,更会引来无端的麻烦与争议,所以他脚不沾地移到其人身前迫使他退了去,避免了一场无端争斗。
“我说我说,我只知道他们以前是我妈手底下一个案子的嫌疑人,当年我妈从警校毕业后进入市局,由于能力出众破案迅速,没过几年就做到了市局支队长的位置,当时全国各地政府机构都有一些约定俗成的规则,各地不同。本市的规则与其他地方有些不同,每当一个机关单位有人将要晋升关键职位时,其人必须下放到基层历练,这有两个方面的好处,一是为了在基层做出一定成绩后之后升职相较于直接晋升的能够服众,更加便于管理;二是能够更加了解基层机关的种种不上台面的规则与人事,这是前提。我妈当年被卡在即将晋升政治部副主任的关口,迟迟上不去,后来本市的市局局长亲自指挥,替她做主一纸调令将她下放至东阳区的区派出所,也就是现在我们学校所在的区段。”
陈鹏扭头看向穆宁,说道:“宁子,周家口大排档事件吗?”
“你是说三年前发生在周家口拍档的三死两残两伤的案件?”穆宁眉头微蹙,想不到他们牵扯到了当年的案件。
陈鹏整个身子前倾靠在栏杆上,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说道:“嗯,是这个案子。当时正值我妈刚刚下放,区里就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本来按照案件规模,这起案件本应有市局接管调查,但当时的市局局长力排众议,盯着上面的压力把这个案子交给她全权处理,我妈也没有放掉这个机会,三天两夜没有合眼,出事的第三天凌晨亲自持枪带队,在城郊的一间荒废的屋子里抓到了嫌疑人。”
“你知道他们是谁么?宁子。”陈鹏说道。
“校碑前的两个男人。”穆宁神色淡淡,平静说道。
“没错,整件事最吊诡的地方在于,他们兄弟二人被提起公诉之后,被院方判决死刑,在临刑的前一天夜里,省里突然下达了一道命令,要求市局立即将犯人移交至省院,当时所有人都很震惊。而省局要求移交嫌疑人的理由是证据不足,由最高检察院对这起案件发回重审,待案件判决结果出来之后再作执行。而当时的省院车辆停在市区监狱门口,从下午到夜里一直没有熄火,好像早早的知道了当晚会有这样的通知下达,提前在当场等待。”
陈鹏抬头望天,本该炽热的八九点钟的太阳,现在照在身上却是有些阴冷,他继续说道:“犯人被带走那一晚,我妈还在区里处理案子后续的安抚与赔偿工作,后来她知道后,当即大病一场。痊愈后,她打电话给当时的市局局长询问犯人被带走时的具体指令,局长说省检察院当晚的命令完全未按程序经过他手,而是直接下到市区监狱要求放人,他后来想要找当时的监狱长询问时却发现其人在犯人走后的第二天便主动辞职,现已不知所踪。”
“而本该被执行死刑的两个人却在两年前的我家和学校的必经之路把我拦了下来,我当时对这个案子的印象很深刻,因为出事之后我妈把卷宗带到家里整日研究,家里到现在还有他们的照片,但犯人被带走后我妈就把这个案子的所有资料收了起来,再也没有拿出来过。我当时认出他们,心里虽然害怕但也有了死的觉悟,他们见到我之后好像有什么顾忌,只挑了我穿着衣服的地方猛踹了一通,临走的时候他们说,如果我敢把这件事告诉我妈就杀光我们一家人,不介意身上再多几条人命。”
“我听到之后很害怕,不敢跟我妈说。但他们也没有经常出现,两年找了我三次,今天如果没被你拦下,便是第四次了。”陈鹏面色复杂,语气沉沉。
穆宁心中无有什么感触,他知道这类现象的背后的根源几乎都掺杂着大量利益,而这件事更是涉及政界,便不是目前的自己能够插手的了,他心下有了对策,淡声说道:“陈鹏,这件事情我会解决,你就不用操心了。”
陈鹏面上一急,说道:“宁子,你……”
他只觉抵在金属栏杆的双肘一震,耳边传来两声闷响,将其话音打断,向左看去,一个年逾四十长相普通的女老师单手拿着两本书对着栏杆上的二人说道:“你们是二班的吧,进来开班会了。”
陈鹏听见这话,只好急急向班级走去,穆宁对着老师淡淡一笑,示意他不是该班的学生,耳后向自己的班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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