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包小说网 > http://www.060209.com/ 《岁岁有今朝》 第一章 最完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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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差不多就这些要求。”
钟望说完,看向身旁的男人,发现他有些心不在焉,“璩昭,你想什么呢?”
璩昭回过神,笑道:“没什么。钟望,我想起我还有些事,先走一步。”
“啊?”璩昭笑得温和,似乎刚才眸中一闪即逝的犀利只是钟望的错觉,钟望愣了一下,点点头,“那你忙吧。”
璩昭离开,钟望只身一人,前往食堂途中却被一人拦下。
“学长,你你能帮我把这个巧克力教给璩昭学长吗?”
“”钟望叹气,伸手接过,“没问题。”
学妹丢下一句谢谢后跑开,钟望无奈地摇头,这种事,他遇得多了。
璩昭不受欢迎才是罕见事。
他外形条件极好,身形高挑,五官精致,气质无害没有侵略性,笑起来阳光俊朗,没有女的能够抵抗他的魅力。哪怕只是一个背影,都能让人浮想联翩。
更可怕的,是璩昭很温柔,对每个人的好都恰到好处,从不多,从不少,既不会给别人机会也不会让别人难堪。
至少在钟望的认知里,他就没见过觉得璩昭不好的人。
以前钟望年少轻狂,有研究过当今女生喜欢的男生类型是什么样的。他看了好几本流行的言情小说,得出结论,女生喜欢对他人冷面冰霜独独对自己关心备至的男生。
璩昭不是。
但比书上那些霸道总裁更要受欢迎。
身边的人都坚信,能对寻常人都温柔的璩昭,对另一半将更是无微不至。
更何况,璩昭还长得帅。
当好看和温柔成正比时,走路都能自成一派。
然而越是温柔好看的人,胃口就会越叼。
钟望就没见过璩昭有对哪个女生感兴趣过——男生也没有。
璩昭这个人,谁能拿下,钟望想不到。
“现在的人啊。”他掂量了下手里的巧克力,没把话说满。
……
璩昭从大路左道拐进小树林,香樟树郁葱,排排成行立道旁,他走得悠闲,像在散步,几粒光斑晃在他脸上,忽明忽暗,温暖又干燥。
但如果钟望在,就会发现璩昭此时的脚步比往常要快上几分。
小树林面积不大,璩昭腿长,走了两分钟便豁然开朗。
璩昭站在路口,侧身让给要进去的女生,女生只看他一眼便不敢再看,她低头,小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璩昭笑了一下,比阳光还灿烂。
声音太好听,女生听完耳根子都是红的,她快步走进小树林,再回头,却懵了。
哪里还有璩昭的影子?
璩昭在女生跑开之后,面上的温柔瞬间褪下,眼神里透出来的冷漠和整个人的气质背道而驰,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手放下,又是一张人畜无害的面孔。
然后他转头看,就如愿看到了那道纤细的背影。
三年不见,单靠背影就能让他认出的,也只剩她了。
夏日炎热,她和一个女生走在校园里,身上穿得清凉,宽大的t恤罩着也不显臃肿,露在外头的两条腿笔直修长。
她的头发似乎短了一点,刚过肩膀。
璩昭记得她说过,她喜欢长头发。
善变。他冷哼一声,跟了上去。
璩昭和前面两个女生保持着约莫十米的距离,来往有行人,她们也就没注意到后边有人跟着。
她在笑,侧面鼻梁秀挺,头发别在耳后,松软可爱。
璩昭眯起眼,走近了一点。他听到耳边有风声,有笑声,有话声,有步声……但没有一个声音比她的好听。
她的声音不甜不腻,吐字清晰,不紧不慢,像在说故事,抓耳而不枯燥。
别人都说璩昭这个人温柔极了。
他们都不知道,璩昭的温柔是和她学的。
她是璩昭见过最完美的人。
可世上根本就没有完美的生物和死物。
“岁禾。”
璩昭开口,她回了头。
————
注意一下,这不是暗恋故事。
这本书双视角。

第二章 这道题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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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时的璩昭,因为营养不良,个子将将越过一米五,扎进人堆里,谁也看不见。连做早操,他都是站在最前排的那个小豆丁。
璩昭走路时,头总是习惯性地低着。他这样并不会捡到钱,只会看到自己脚上那双磨破了边的旧布鞋。
这是他养父在垃圾桶里捡来给他的。
当时这双鞋放在璩昭面前时,它很新。但再新的玩意儿也会有衰败的时候。而且璩昭就算没长个,鞋码也难免增大了一个数。
鞋头都快被顶破了。
他不说,养父就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所表示。
每当这时,璩昭的心里就会升起一股莫名怪异的情绪。
别人的鞋面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也许今天他们会因为踢足球而让尘土染脏了鞋面,但到了第二天,他们脚上就会换上另一双崭新的鞋子,奔跑在草地上,欢呼雀跃。
璩昭不行。
他没有鞋子可以换。也没有朋友同伴能呼引。
大家都知道他是收破烂家的孩子,没人愿意和他玩。
他们嫌弃他,说他身上有垃圾的味道,说他性格过于怪异,说他不配和他们做朋友。
仿佛他就是垃圾。
璩昭最开始的时候有努力改变过这个现象。
他每天都会洗两次澡,即使那样会被他的养父拳打脚踢,他也坚持了下来;他逢人便笑,蜡黄的脸蛋挂着咧开的嘴角,镜子里的他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可还是不配。
后来璩昭明白了。不配就是不配,不因为他一天洗两次澡而改变,不因为他眉开眼笑而改变,不配的是身份。
他进嘉荣,是靠划片区的政策使然。不用支付高昂的学费,轻轻松松就要到了名额,如若不然他养父也不会让他来上学。
可这样能有公平的教育,却不能有公平的待遇。
在嘉荣,最不缺的就是富家子弟。这里缺的,是他这种没有被尊重的可能性、没有被爱的可能性、没有被认可的可能性的下等人。
课堂上,他因为被点名站起来不敢发言而被老师唾骂——“你以后还能有什么出息?和你爸一样去捡破烂吗?”
这句话引起的哄堂大笑不下十次,看客简直百听不厌。
岁禾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大家都在笑时,岁禾举起了手,说:“老师,这道题我会。”
璩昭偷偷看过去,她也在笑,但他就是能分出嘲讽和温柔的概念。
比起他皱巴巴的校服,岁禾的校服干净整洁,甚至白到隐隐透着婴儿蓝,短袖因为手抬起来而挂到肩膀,那只手白白细细,和她的脸蛋一样惹人注目。
璩昭知道她,新转来的有钱人。名字特别,叫岁禾。
岁禾刚转来就受到大家欢迎,人缘好得不得了。几天的相处下来,她家教好,笑容美,声音甜,没有人不喜欢她。
包括老师,除了璩昭。
“那就让岁禾来回答吧,”讲台上的老师会极了变脸的精髓,她话锋一转,“璩昭你给我好好听着,再不会看我不收拾你!”
待岁禾答完,老师心底的满意爬上了眉梢,她让岁禾坐下,余光见璩昭有动静,立刻厉声喝住:“我让你坐了吗?给我站到下课!”
璩昭的头埋得更低了。
“等一下,”老师又说,“你站后面,别影响到其他的同学。”
璩昭眼底刚复燃的希望扑了个空。
他拿着书,从第一排走到后面,眼尾一扫,见岁禾在看他,笑颜好看到刺眼。
璩昭垂眸不再看,对她的厌恶更上一层楼。
装模作样就算了,还多管闲事。
那些喜欢岁禾的人,都瞎了。璩昭快意地想。
而这个让璩昭讨厌的人,在下课的时候,走到了他的面前。
“璩昭,你以后有什么不会的问题,可以问我。”
璩昭心里死寂一片,冷如冰窖,但眼睛却惊喜地放出了光芒,“真的可以吗?你愿意教我?”
他看上去很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揉搓着掌心冒出的冷汗,瘦小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岁禾动容,拍拍他的手,第一感觉就是瘦骨嶙峋,她安抚道:“你别紧张,我真的愿意教你。”
璩昭不动声色地把被岁禾拍过的手收回来,捂住了脸,说话时带了哽咽:“谢谢你。”
“不客气。”
虚伪至极。璩昭心道。
用手捂着的表情,不是喜极而泣,而是阴沉冷漠。
当然,他更虚伪。
璩昭从不否认。
————
男主内心很阴暗的啊,是真的真的真的很阴暗。
我就喜欢这种我那么变态还难以自持的爱上你的故事(安详入睡。
这本不是插叙,会先讲前面的事然后再回到第一章接上,很快,不会很久。
还有就是这个故事挺冷门的,但我喜欢,对我而言也是挑战。所以希望你们喜欢就多说话嘿嘿嘿,捧个场让我有点动力哈哈。

第三章 要不要坐大摆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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璩昭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去带面具示人的。
但他知道上位者喜欢看下等人对他们感恩戴德。
所以他会把这一面展现给想看的人看,让他们对他产生同情,忍不住向他施以援手。
以让人瞧不起的身份地位去玩弄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只因他们那副高高在上带着悲悯的虚伪嘴脸在璩昭看来着实可笑。
世界根本没有善恶之分,有的只是每个人用自己的判断去做选择题。
对于戴面具去嘲讽大千世界这件事,他乐在其中,甚至享受这种快感——
利用别人的价值观去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就是璩昭。
所以面对岁禾说要不要在周末和她出去玩时,他点头了。
他倒要看看,岁禾真实的嘴脸是什么样的。
是的,璩昭根本就不相信会有岁禾这种凡事都能做到尽善尽美的人存在。
于他而言,岁禾就是他最瞧不起的那种人。
看他可怜就主动接近他,自作聪明地想要给他救赎,同情心泛滥,圣母光环环绕,自己被自己感动她这样的行为,在对别人好的同时已经摆明了两者之间的关系——她是给予者,那别人就是授予者。
她注定高人一等。
付出的人自然比得到的人来的理直气壮。这理所应当却挑不出错,璩昭心知肚明。
可他就是不喜且坚信,岁禾这样性格的人,是不存在的。
他早就对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绝望了。
璩昭和岁禾约好了,下午三点半在公园门口见面。
为了扮好自己的角色,璩昭选择提早出门,只为给岁禾一个忐忑不安又珍惜期待这次游玩的印象。
出门前,璩昭翻箱倒柜,都没有找到一套得体的衣服,他颓然坐在椅子上,突然想起,他何必要为岁禾去费心思?
他只不过是想要撕开她的真面目再狠狠利用她的同情心一番罢了。
如果为她而打扮,岂不是正中她下怀?
于是璩昭出现在公园时,身上穿的是校服。
这最能体现他的局促和用心了。
只是没想到岁禾已经到了。
璩昭站在榕树下,隔绝了阳光的阴凉处让人身心放松,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公园入口的方向,那里有岁禾。岁禾正蹲着,白色的裙摆拖到地上却浑然不觉。
因为她在专心致志地给流浪猫喂火腿肠。
这会儿阳光不比正午,却把岁禾整个人的轮廓都印出了金边。
她的笑容刚刚好,极具感染力,但璩昭没笑。他走过去,心里仍然是那两个字,虚伪。
“你来啦!”
把火腿肠喂完,岁禾不经意一个回头就看到了璩昭,她站起身来,裙摆被风吹出了一个弧度。璩昭什么也没看到,但他脑海中却想着,岁禾的内裤会不会也是白色的。
内心活动再丰富也不能忘记把面具戴上。
璩昭腼腆地低头笑:“对不起,我迟到了。”
“是我出门太早了,”岁禾体贴道,“你渴不渴?那边有水在卖。”
“可我”璩昭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五十块,他的全部家产。
买了水,会不够游乐场的门票。
璩昭没往下说,敏感的神经又开始发作,岁禾这一定是故意的,方便她表演接下来的慷慨大方。
岁禾装作没看到他的动作,她去牵璩昭的手,“我想来游乐场好久了,一直没人陪。为了谢谢你陪我,我请你喝水好不好?”
果然不出他所料。
她人缘这么好,怎么可能没人陪?
真是蹩脚的谎言。
璩昭看了眼自己被岁禾牵住的手,她的手软绵绵的,一牵就知道是被呵护长大的娇娇小姐,什么粗活重活全都远离她的生活。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那下次我请你。”
“好啊!”
岁禾不推脱,落落大方,让璩昭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她的面具至少有九层厚,璩昭想。
门票一买,璩昭的口袋空空如也。
他把门票捏紧在手心里,另一只手则让岁禾牵着,早已冒出了热汗。
两人就像较着劲,没有人有想要松开手的意思。
最后还是璩昭受不了了,他把自己这次的失败归结于和让自己讨厌的人牵手,实在不舒服。
他自然而然地松手去把塑料袋里的水拿出来,先给岁禾拧了瓶盖才给自己另开了一瓶。
“这天真热。”
“对啊。”岁禾以手代扇,扇风,“你想好要先玩什么项目了吗?”
五十块钱可以玩游乐场里任意五个项目。
璩昭瞄了下岁禾那只到大腿中间的裙子,说:“要不要坐大摆锤?”
满眼天真无害。
————
这个时期的璩昭,完全就是中二病,没有完全变态。
但毕竟是病,抗拒得到治愈,后面也就愈演愈烈。
说他是变态,不如说是病娇多点,内心扭曲的那种(扑通跪下。

第四章 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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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禾闻言一愣,她回头望向那三百六十度旋转的大型道具,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怕吗?”璩昭像是怕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那我们玩别的。”
岁禾想了想,“没关系。你想玩,我陪你。”
璩昭眉心微微皱起,很快撑开,他笑:“那我们就先坐这个吧。”
既然她喜欢逞能,那他就等着看笑话好了。
在他们前面还有很长一条队伍,岁禾和璩昭走到队尾,默契地都没有抬头看那大摆锤甩开的角度,但还是不能避免地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岁禾吐出一口气,心跳极快,她微微偏头问璩昭:“你一会儿别怕,大声叫,没关系。”
璩昭淡淡地看着她紧张到汗湿的鬓角,勾唇冷笑,语气轻柔,“好。”
等了十分钟才轮到他们。
岁禾挑了个中间的座位,璩昭坐在她的左边,她的右边是一个陌生的男生。
璩昭不受控制地再次看向她的裙子,因为坐起来而窜上去的裙摆,因为光线太热烈而发光的大腿
他后靠座椅,看到她旁边那个男生也在看那处风景。
岁禾是故意的,怎么会有人穿裙子来游乐场。璩昭闭上了眼,他有点头疼,一定是太晒了。
直到安全设备被工作人员拉下来,璩昭才觉得脑袋的疼痛减轻了些许。
因为沉重的安全杆把裙子压住了。
玩一次大摆锤,时长一分钟。
这一分钟里,璩昭仅仅是微阖着眼忍受如刀的疾风,一言不发。
相比他的淡定,岁禾是直接吓傻了,呕吐感在胃里翻来滚去,她没尖叫,但在大摆锤停下来时她的腿都是软的,脸上更是惨白一片。
璩昭走到她身旁,没碰她,而是弯腰凑近她耳旁,鼻息混进她的发香,好像是加了檀木的柑橘香。他凑更近,用着小心翼翼的口气:“你还好吗?”
岁禾摆摆手,捂着胸口,干咽一口空气,说话都是飘的:“我没事。”
“那我们去玩海盗船吧,”璩昭指向她的身后,目光全然是希翼,“我第一次来游乐场,真想全部都玩一遍。”
岁禾拼命吞下漂在喉咙里的水,“我们去玩海盗船。”
“好啊!”璩昭就差没蹦起来表示自己的喜悦了。
坐海盗船没有大摆锤那么难受,但持续在高空中摆动,岁禾想缓一缓都不行。
她不拒绝是因为她很怕璩昭会失望。
没有玩伴、被人排挤、孤僻阴沉再这样下去,迟早崩溃。既然是她主动朝他走去,那就不能转身离开,否则这比一开始就冷漠更伤人。
还好璩昭在海盗船之后,选了碰碰车。
现在的岁禾只要不是玩空中游戏,她什么都能适应。
碰碰车是单人驾驶模式,控制好脚刹和方向盘就可以了。不知道是不是岁禾的错觉,她总觉得璩昭一直在她周围转,不停地撞击让她头晕目眩。
可璩昭笑得很开心。
他一定是在和她玩,只是没有控制住力度而已。
岁禾咬牙,决定忍下来。
碰碰车过后璩昭挑了过山车。
岁禾:“”
从过山车上下来,岁禾坐在石板凳上,把水喝尽,抬脸对璩昭说:“我们休息一下吧。”
再继续她就要吐了。
终于忍不住了。璩昭垂首掩饰自己眼中的得意,他故作丧气地坐到岁禾旁边,没有离太近,两人之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他说:“对不起。我没来过游乐场,所以看到什么都会新奇,都忘了顾忌你的感受。”
“不是不是,不关你的事,是我太弱了。”为了增加自己话里的信服力,她道,“你看你一点事都没有。”
都这样了还要把问题归结到自己身上吗?
这么好啊。璩昭笑了。
璩昭笑时牙齿很白,就是营养不良把脸色弄得很憔悴,撇开这点,他眉目清秀,面貌上佳。
“岁禾,你真好。”
岁禾看他,面黄肌瘦的模样,甚至不比她高,小小一只,面对别人的好会细心收藏,笑起来让人怜惜又心疼。
她摇摇头:“你值得更好的。”
继而心叹,谁能想到在十四年之后,这样弱小的他,会变成杀人犯呢?
没有人能想到。
所以没有人能幸免。
————
岁禾洗发水的味道,我编的,灵感来自爱马仕的李先生花园,我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喜欢的味道(感觉这是没人会拒绝的味道,挺胸。
还有就是,岁禾你醒一醒啊!他是在演戏啊!快跑啊!!!
押一押,重生还是穿书(我是真的很迷这种老梗了。

第五章 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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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十四年后的某一天,岁禾会遇到一场意外。
那场意外让她身心疲惫,疲惫到她只是睡了一觉,就回到了十四年前。
回到了璩昭还只是个脆弱的普通男孩这一年。
岁禾一直觉得老天爷安排她回来是有目的的,目的正是为了让她阻止璩昭的黑化之路。
因为她上辈子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璩昭。
回来的第一天,岁禾便在思忖璩昭走上那条不归路的原因。
如果说那些被璩昭列入死亡名单的名字是曾经瞧不起他的人,那她这个和璩昭没有一点交集的人为什么会被盯上呢?
像是走进了死胡同却怎么走也走不出来一般,岁禾对此十分不解。
思来想去,她决定把事态简单化,将自己的倒霉归结于当年的袖手旁观——准确来说,那时她压根就没有注意过璩昭这个人物。
岁禾的家庭美满,父母恩爱,还有一个宠她疼她的兄长,生活走向阳光向上。像璩昭这种处在黑暗中的角色,不是她不想看到,而是他们不允许她看到。
如今重活一世,岁禾犹如被赋予了使命,与此同时又存着要保住自己小命的自觉。无论如何,她也要在璩昭价值观还未成型之际去争取一次,对璩昭好,把他带上正道。
一点好如果不够,那就加倍。
最后一个娱乐项目,璩昭选了摩天轮。
岁禾把黏在跳楼机的上面的目光扯下来,心里的石头放下,她说:“那我们去坐摩天轮。”
摩天轮转一圈要半个小时,但排队就快用了等同的时间。
等岁禾和璩昭坐进一个仅容两人的舱体,天边已漫出了暖色的海浪。
摩天轮开始滚动,除了启动时的轻晃,其余时候都保持着缓慢平稳的速度。
岁禾趴到窗边,看远处那缕橙光,“真好看。”
璩昭说他没来过游乐场,其实即使是历经两世的岁禾,今天也是第一次来。
小时候她只跟着哥哥去室内的游乐场所过,像这种在她爸妈眼中充满了危险的地方,她根本没有机会踏入。
璩昭坐得笔直,貌似在跟着岁禾看天边的云彩,实则在观察岁禾。
舒服的光把她脸庞印得温暖,她的瞳孔亮得好似盛满了火焰,睫毛纤长,垂着阴影斜斜地伏在下眼睑和鼻梁。
她的唇一定是玫瑰花瓣做的,否则他怎么能闻到她的芬芳?
璩昭眸色毫无波动,却在心中感慨老天的不公。
凭什么老天要把美好都送给一个人?
美好到让他不住地怀疑,美好到让他想要摧毁捏碎。
“岁禾,”他的声音听上去失落极了,“你不嫌弃我吗?”
像其他人那样,觉得他是垃圾。
岁禾还在看窗外风景,似乎不理解他的疑问:“为什么会嫌弃?”
“不是嫌弃,那你就是在可怜我?”
璩昭不是个会把疑惑摆在明面上的人,他鲜少会有像现在的坦白时刻。
这副脆弱敏感的模样令璩昭很是唾弃自己,以往是,现在更是,说完他就后悔了。心想如果一会儿岁禾承认确实是在可怜他,那他就顺着坡去接受来自她的同情——他最擅长做这种事情了。
璩昭想,此时所有的突发状况都要怪光。
也许光这东西真的能蛊惑人心。
璩昭说的光不是摩天轮外的风景,而是岁禾。
她比风景更耀眼。
岁禾转头看他,清浅地笑:“你有哪一点值得我可怜呢?”
璩昭怔住。
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吗?
这样想着,岁禾接下来说的却是:“真正把自己局限在一个框里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只有你觉得你自己可怜,你才是真的可怜,否则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你只要知道,我对你好,并不是因为施舍,也不是因为同情。”
说到这里,岁禾没继续说了。
她在心里补充,“我是为了我自己。”
璩昭定定地看她,喃喃道:“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璩昭,世界很大。”岁禾又笑,远方的橙光穿过云层,色彩渗透得厉害,悉数汇聚在她的嘴角,“什么事都没有绝对。”
比如前世的他成了杀人犯,比如现在的她来自未来。
免费的午餐又算得了什么?
璩昭突然觉得岁禾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她看上去温柔软绵,顺从听话,人人欣赏人人心悦,事实上她心里通透如明镜,对待重视的事情比谁都强硬。
事情似乎变得好玩起来。
面具下的璩昭挂着玩味的笑,面具上的璩昭却是感激情绪奔赴了震撼,他用力点头:“我懂了。”
他们这个舱体升上了最高点,风光无限好,恰是进黄昏。
遥远的璀璨都茂盛得伸到了眼前。
“所以。”
岁禾去握璩昭的手,那一瞬间的他们的对视仿佛穿越了时空,璩昭十三岁,岁禾二十六岁。
“璩昭,我来帮你好不好?”岁禾说。
我来帮你拥有美好生活。
请你不要变成杀人犯。
————
别把重生看太重。
女主重生遇到男主,一没想逃,二没讨好,只想改造,差不多就是在玩反派的养成吧。
重生只是为了男女主有机会接触——上文有说两人前世是没有交集的,而女主又圣母性格(什么鬼性格。
女主比较好说话,但是不傻啊同志们,故事才刚开始,后面还有更奇葩的事情发生,做好心理准备。
另外,璩昭如果这样就改变,那也太简单啦。
不要轻易相信变态的每一句话。

第六章 他只和岁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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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禾口中的帮忙就是由她父亲来资助璩昭,直到高中毕业。
还说不是施舍,还说不是同情。璩昭低下了头,胃里直犯恶心,可再抬头,他的眼眶里已有了泪水,他说:“谢谢你。”
不该抱有奢望的。
原来岁禾和那些人也没什么不同,他只要拿出对那些人的虚伪来应对她就好了。
想让他心怀感恩?做梦。
从摩天轮上下来,他们这一天的行程也走到了最后。
璩昭和岁禾一起往门口走,快走出游乐场的时候璩昭忽然说:“你能把门票给我吗?”
“怎么?”岁禾边问边把游乐场的门票递给了他。
璩昭不好意思地笑:“这是我们第一次出来玩,我想珍藏起来。”
岁禾心软了一块,她都不知道自己看璩昭的眼睛有多温柔。
“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出来玩。”
“那一言为定?”璩昭伸出了小拇指。
岁禾抬手和他拉钩,“一言为定。”
不知道岁禾是怎么和她的父亲说的,璩昭都没有见到她的家人,就得到了一张卡。
这张卡是岁禾给他的。
也就是说,从明面上来看,资助璩昭的人是岁禾,没有人会去深究璩昭背后的支撑来自岁禾的父亲岁子庭。
璩昭对此默言。他一个获利者,没有权利挑选由谁来资助自己。
“岁禾。”
璩昭叫住要送他回家的岁禾,“我可以不回家吗?”
“为什么?”
“那里不是我的家。”
璩昭是被丢在路边时让现在的养父发现的。
他这养父没什么能力,捡璩昭也是因为想找个儿子继承香火的时候恰好门口出现了个小娃娃。
白得的东西他用得极其随便。
去给璩昭取名字,他大字不识几个,直接就把璩昭口袋里的那张卡片上丢给工作人员,“这个。”反正他也不会叫璩昭的名字,叫小兔崽子就够了。
说他没能力并不虚言。家里以收破烂为生,他偏偏好赌,天天做着大发横财的春秋大梦。一旦没赢钱,璩昭就会变成他的出气筒。
而且他会挑地方对璩昭施暴,只打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从不让璩昭的脸挂彩。
自懂事以来,璩昭就没有用过养父给的姓氏。
现在既然有机会离开,璩昭说什么都不会放过。
岁禾依稀记得璩昭是被收养的这件事,她也想把璩昭带到身边,这样更方便。
可是岁初不会同意的。岁初是岁禾的哥哥。
“这样吧,我给你在学校附近租套房子,再找个人来照顾你的起居好不好?”
璩昭发现自己的欲望真的是个无底洞,贪得无厌。
他想让岁禾来照顾自己。然后把她拽入深渊,和他一起堕落。
“不用不用,我自己一个人住就好。”璩昭听到自己这样说。
“可在这之前,我们是不是要去和你爸爸说一声”
“不要!”璩昭变得很激动,他颤抖着,“我不要再见到他!”
岁禾连忙安抚他的情绪,道:“好好好,你不去见他。”
璩昭这才平静下来。
到时候再让爸爸找人解决吧。岁禾无力地想。
可以借着别人的手摆脱养父那只怪物,璩昭兴奋得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他靠着岁禾的肩膀,笑容诡谲。
嘉荣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了璩昭的变化。
他变得自信、干净、甚至好看。更重要的,是他身边站着岁禾。
有岁禾在,大家很快就接受了璩昭的变化——他就应该有变化,也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不然岁禾怎么会和他做朋友?
这种一步登天的例子即使在嘉荣也不多见,所有人都夸岁禾人美心善,所有人都说璩昭是走了狗屎运。哪怕他们心里会瞧不上这种事情,但嘴上还是会留几分情面。
渐渐的,他们会想要主动接近璩昭。毕竟身份不一样了,价值也会有所转变。
可璩昭却没有了想要和他们接触的心思。
他只和岁禾在一起。
当讨好一个人有用时,他何必去在意其他无用的人和事?
任何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都会留下痕迹,脸上的面具也一样。
它变得越来越厚。
而璩昭却像没有察觉一样,就这样戴着沉重的面具戴到了高中毕业。
————
岁禾:叫我爸爸。
璩昭:呵,虚伪的女人。
岁禾简直把璩昭当儿子看了。(但是大嘎不要有心理年龄差的负担,这种都是暂时的。重生后岁禾会融入自己的生活,那时候她该几岁还几岁,不会有我比璩昭多吃了十几年的盐的道理。
在我看来,人的心智受环境影响,时间只是催化作用。她既然回到了从前,那她就会慢慢适应新的年龄。
想想周围都是学生,不想变年轻都不行)
——以上为我强行为重生年龄这个弊端圆的理由(抱拳。
唉,这个故事我真的每一章都解释好多,这样太有负担,以后不解释了。很多疑惑后文都有解答,慢慢看就知道了。
不过有问题还是要提滴,谢谢大家阅读。

第七章 蛋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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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第二天,晴空万里。
岁禾眼睛都没睁开就接到了来自璩昭的电话。
“岁禾,你醒了吗?”
人在不清醒的时候,听到的声音都是隔着一层纱的。
璩昭此时的声音在岁禾听来着实惑人,她扯过一个枕头用腿夹着,“嗯。”
一听就知道没有醒,璩昭轻笑一声,“今天有聚餐,别忘了。”
“不会忘的。”
把手机丢到一边,岁禾翻身下床把窗帘拉开,昏暗的房间驻进阳光,她移开眼,看到全身镜里的自己。
好像变更好了,又好像一点也没变。
上辈子是怎么样,这辈子她还是什么样。
她没什么追求,只要一切还原,只想璩昭变好。当一切事情都往自己所预知的方向走时,她很享受这种人生——比别人额外多出几年时间却依旧年轻的人生。
岁禾洗漱完,换掉睡衣下楼吃早餐,没想到在饭桌上看到了岁初。
“哥哥?”岁禾惊讶,“你怎么还在家里?”
“过来吃早餐。”
撕着吐司边,岁禾让岁初给她递牛奶,“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岁初是个工作狂,谁都知道。
“没有。”岁初把报纸叠好,“今天要去机场接客户,中午出发。”
“那你顺我一程。”
“去哪儿?”
岁禾说了一个地址,岁初蹙眉:“你怎么又要去找他?”
“什么叫又要?班里要聚餐,我找璩昭一起去而已。”
岁初不喜欢璩昭,岁禾见怪不怪,她把牛奶喝了,“你到底送不送啊?”
“送。”
就知道。
岁禾把撕完的面包边放到岁初的盘子里,笑吟吟地:“奖赏。”
车子开到璩昭住的小区门口,岁禾解开安全带,“谢谢哥哥。”
岁初睨她:“快点下车。”
“哥哥小心开车。”
岁禾习惯了岁初的面瘫,她下车,走开几步,回头,车还在。
她挥手:“走吧走吧!”
岁初把视线收回,摇首叹气道:“臭丫头。”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对那个阴阳怪气的璩昭那么好。
等车子开走,岁禾走进小区,连门口的保安大爷都知道她是谁,在她路过时还塞给她一块奶糖:“给你吃。”
岁禾弯了眉眼:“谢谢。”
手里抓着奶糖,岁禾按下了门铃。
没两秒门被打开,璩昭的脸露出来,“怎么又没带钥匙。”
岁禾是有这套房子的钥匙的。
这句式,和岁初那句如出一辙。
把奶糖顺手给璩昭,岁禾换鞋,“故意的,怕突袭让你慌张。”
璩昭把门带上,去厨房给她切西瓜,随口道:“我有什么你是不知道的?”
“这就难说了。”岁禾翻了翻茶几上的报纸,无趣,看向厨房那道忙碌的身影。
六年,让一个一米五的少年奔到了一米八五,也让少年蜡黄的面色变得白皙健康。璩昭长成了岁禾记忆里的模样,或者说还要更好看。
想来在健康的环境下成长真的很重要。
温柔耐心,乐观向上,丝毫没有变坏的趋势。
在外面,璩昭有着众多追求者,风评极好,当年被排挤的现象再没有发生过。
璩昭生理心理皆健康地长大了。岁禾与有荣焉。
她的任务似乎也完成了——虽然她仅仅提供了物质需求,但这也是她唯一能给的东西了。
西瓜切好,岁禾插了一块放嘴里,清甜的果汁解了夏日的炎热,她又插一块,“几点出门?”
现在刚过一点,璩昭说:“一个小时后。”
吃饭之前要先去唱歌。
“吃饭了才来的吧?”
岁禾点头,“你吃了吗?”
璩昭无辜地摇头道:“没有。”
“猜到了。”岁禾好脾气地起身,“我就会做蛋炒饭啊,不许说吃腻了。”
璩昭挑眉,“我就吃蛋炒饭。”
岁禾轻车熟路地进了厨房,璩昭视线不断,心里啧啧称奇,六年如一日的美好,是伪装得太好还是天性使然?
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岁禾,偶尔的试探就像丢进崖谷的小石子,从来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
岁禾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她处事成熟,心态年轻,对每个人都很好,似乎在她眼中众生平等。
以前他还怀疑过岁禾对他好的原因,到后来才知道,她对其他人也这样。
自己不是特别的那个。璩昭并没有感到失落,只觉得有趣。
他喜欢控制住他人的感觉,而岁禾,却永远都不在他的掌控之内。
她是最完美的猎物,也是最具挑战性的那个。
让他迫切地想要征服。
可璩昭独独没想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第八章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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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禾。”
听到有人叫自己,岁禾回头。
记忆涌上心头,几乎第一眼,岁禾就认出了璩昭。
他变得更耀眼了。
而他们也很久没见面了。
是时间和距离影响了他们的习惯。
高考过后,分道扬镳。真是说得一点也没错。
那年暑假过后,岁子庭依照承诺终止了对璩昭的资助,璩昭也靠自己的努力保送了c大。
然而岁禾并没有告诉璩昭她考去了哪里。
璩昭在岁禾对他有所隐瞒的时候就猜到了她的意图——她要去迎接新生活了,一个没有他打扰的新生活。
恩惠到头了。
真绝情。
璩昭不断地回想毕业聚餐结束时岁禾给他的那个拥抱。
她说:“璩昭,祝你前程似锦。”
那是他第一次尝到酸涩的滋味——前程似锦,我的前程没有你。
璩昭觉得可笑,他想剥开岁禾的心,可还没碰到,她就要走了。
其实岁禾并没有把她的离开表现得太明显,只是很神奇的,从那以后他们之间的联系由少变成了无。
没有了付出和收获这两层羁绊,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所以就算后来璩昭知道了岁禾上的是和他同一个城市的j大,他也没去找过她。
不想再靠装可怜来挽回她了。
他难得想要报一次恩。她要新生活,那他就给。
但千万不要再被他逮到。
下次,他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
“璩昭?”
岁禾脸上的笑容和当年没什么两样,熟稔地好像他们昨天才见过面一样。
璩昭走近她:“你怎么来这儿了?”
岁禾挽起旁边羞赧得脸色爆红的连桥桥的手臂,“过来逛逛。”
连桥桥矜持地招手:“嗨…嗨?”
是啊,她人缘一向很好,哪里都有朋友。璩昭想,也不缺他一个。
“你好。”和连桥桥打完招呼,璩昭又把话头转向了岁禾,“那怎么不来找我?别的地方不说,c大我还是熟的。”
他故意这么说,岁禾还是和声和气的:“怕你忙嘛。”
话听上去就是在推脱,但从岁禾嘴里说出来,她的温柔就会把这份客套显得特别有信服力。
璩昭如今不像从前那样心思多成乱麻,他越来越会隐藏情绪。他顺着岁禾的话道:“看来都得怪我太忙。”
岁禾笑得软绵绵,“我开玩笑的,你别挖苦我。”
璩昭不置可否,笑容和她像极了,“那我们改天再约,反正一个城市。”
“好啊。”一如既往地好说话。
璩昭才走出岁禾的视野,连桥桥就抓着她叫起来:“你怎么认识璩昭啊!”
“我们以前是同学。”末了岁禾看她,“不过你为什么那么激动啊?”
“这么帅我能不激动吗?在c大谁不认识他啊,医学院那边的风云人物,追求者一抓一大把。而且他的性格特别好,我就没听过有谁说过他的坏话。你不知道,我朋友都把他说神了”
连桥桥还在说,岁禾却听得越来越模糊。
她只知道,璩昭现在过得很好。
应该不会步入前世后尘了。
她很高兴。
璩昭没有吃饭,直接回了宿舍。
钟望正在宿舍里扒着快餐盒里的最后几口饭,毫无形象可言。
寝室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食者不知,闻者难受,璩昭却没说什么,只是把窗打开通风,“怎么不在食堂吃?”
“一个人吃,没意思。”说完,钟望打了一个绵长的饱嗝,“你吃没?”
璩昭摇头。
钟望终于知道他们这些普通人和璩昭的区别了。
璩昭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活神仙。
哦也不对,这个神仙爱吃蛋炒饭。
钟望抹抹嘴,想起今天班上几个男生密谋的事情,便对璩昭顺嘴提起:“今天刀头那几个要去搞联谊,你去不去?”
所谓联谊,就是变相的相亲。
医学院女学生少,好看的都喜欢璩昭,不好看的同理。他们这些光棍也只能靠这种方式认识认识新朋友。
像这种联谊活动璩昭就没参与过,但钟望还是会习惯性地问上一问。
璩昭翻着书,“这次又是和哪个学校的?”
“j大。那里不是出了名的美女多吗?刀头策划了好久呢”
“我去。”
钟望正滔滔不绝,插进来的两个字让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他掏掏耳朵:“你说啥?”
璩昭以手作签,卡住书页合上书,笑道:“我说我去。”
钟望:“”
他觉得刀头他们会打死他。
璩昭去了联谊,哪里还有他们什么事?
钟望做着最后的挣扎:“你确定要去?以前你不都是不去的吗?”
璩昭肯定地点头:“这次不一样。”
岁禾会去。
当然不一样。
————
别问璩昭为什么知道。(来自变态的第六感。小声bb

第九章 反正明天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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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谊地点在河塬商场二楼的一家餐厅。
璩昭和钟望到的时候,雅间里早就到的两个男生哀嚎连连。
“你这是不留后路啊!”
“你来了我们还坐着干嘛啊?”
“我已经猜到一会儿吃饭时候的画面了。”
“苦不堪言。”
一唱一和像说相声,璩昭天天都能看一次这样的表演。
璩昭穿了件白衬衫,普普通通的装扮在他身上变得极有质感。他坐下,叫了一杯水,“你们就这么不自信?”
刀头抱拳:“现实面前不得不低头。”
“我倒觉得你们都比我好。”
听着可信度不高,但也给他们几个平添了几分信心,这毕竟是璩昭说出来的话。
刀头把水一口气喝完,突然对着斜方举手,“这里!”
璩昭回头,眼神一一过滤,最终停在了一个低头看手机的女生身上。
看吧,岁禾来了。
他就是知道。
连桥桥和刀头是熟识,知道刀头想结交新朋友,而她又因为夏令营认识了几个j大的学生,便答应帮他找人来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
岁禾来是个意外。
刀头临时说多了一个人,她没办法,就拉着岁禾来充数了。
岁禾一向好说话,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帮忙。
只是哪知道这一帮,倒是让她和璩昭还没另外约时间,就在饭桌上相遇了。
几个女生坐下,岁禾刚好坐在了璩昭的对面。
其他人面面相觑,气氛莫名陷入了尴尬,除了他们俩。
璩昭摸着玻璃杯壁,雅间晕黄的灯光把他的笑衬得意味不明,“巧了。”
岁禾扬眉,眉眼柔和:“省得你又忙。”
璩昭吃笑,“记仇。”
钟望几个见到璩昭的主动差点没把下巴都惊得掉下来,这可是头一回。
说璩昭处事温和不得罪人吧,但他们还真没见过璩昭主动的时候。常常是机会主动摆在他面前,他再选择要不要接受。
反正他的答案左右都不会让人不高兴。
但看女生,确实出众,容貌气质皆为上等,和璩昭的气场意外地契合,他们也就不奇怪了。
刀头忍不住开口:“你们认识?”
璩昭点头,“嗯。初高中都是同学。”
众人大悟,难怪。
有了这么一茬子蹦出来,接下来的话题就开得轻松多了。
可璩昭和岁禾莫名就被大家隔绝开来——这两人认识,看上去又默契十足,一点也不像是会来参加联谊活动的——像是来约会的。
另外三个男生对此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这样也好,没了璩昭这个竞争力。虽说与此同时也少了岁禾这个极品,但局面好歹化为人人平等。
饭局吃得挺开心,快结束时,大家互换了联系方式。
把觉得不错的那个女生电话加了备注,刀头觉得意犹未尽,心存私心,便招呼着往下续摊。
其他几人表示没意见,只有岁禾和璩昭没有说话。
大家下意识把目光看向了岁禾,似乎都默认了岁禾去璩昭就会去。
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岁禾想拒绝都难,何况她不太喜欢拒绝别人。
“那就去啊,反正明天放假。”
璩昭紧接着点头:“反正明天放假。”
意思就是去了。
刀头选的酒吧离c大和j大都挺近。
时间尚早,酒吧里来人不多,加上刀头蓄谋已久,早先就约了一个大一些的卡座。八个人陆陆续续坐下,基本上是一男一女交替着坐。
这一次,璩昭和岁禾坐到了一起。
距离近到璩昭深嗅一口气,都能闻到岁禾身上的味道。
有果盘送上来,璩昭拦下,摆上桌前凑近岁禾说了一句:“多吃水果。”
岁禾不动声色地偏开脸颊,她笑了笑,“好。”
这会儿还不是热闹的时候,音乐声不算大,刀头拍拍手,抬高音量:“趁现在人少,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玩什么?”连桥桥捧场。
“真心话大冒险。”

第十章 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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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话大冒险这个游戏老套,但刺激感永不会减少,总能把气氛炒热起来。
所以在场几个人都没有反对。
游戏的规则简单,谁摇骰子摇出来的点数加起来最大,谁就有权利向点数加起来最小的那个人提出疑问,输的人如果回答不了,可以以大冒险的形式接受惩罚。若有点数相同的情况,便让猜丁壳来决定胜负。
第一轮,钟望点数最小,岁禾点数最大。但他们俩完全就是陌生人的关系,岁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问什么问题好,只好结合大家的意见问他:“你谈过几次恋爱?”
问完刀头忙打断:“太简单太简单,问更劲爆的才行!”
钟望立刻回答:“三次!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能反悔啊。再来再来!”
后面三轮,岁禾都是最大点数的玩家,其他人纳闷,“是不是那个位置有毒啊?”
岁禾眨眨眼,笑得娇俏:“上帝眷顾我。”
然而事实证明,人不能太嘚瑟。
第五轮,岁禾的点数最小。
“谁的点数大?”她问。
璩昭开盖,扫了一圈,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来:“我的。”
场面默了一秒,顿时起哄声爆出,“问个劲爆的问个劲爆的!”
许是到点了,音乐声此时骤然变大,岁禾被震得堵着了一边耳朵,她看璩昭面上挂的笑,突然有些害怕他会问的问题。
璩昭会不会问她这三年来的疏远的原因?
如果问了她又该怎么回答?
岁禾从不把自己的重生当作资本。除了用长达六年的时间来掰正一个杀人犯的三观,她的生活中规中矩,尽可能地走前世走过的路,平淡地当一辈子的咸鱼就是她最大的梦想。
她对璩昭好,不代表她不能有自己的生活。既然璩昭在她的帮助下有了好的条件,而且在她看来璩昭并没有长歪,那她也是时候去走自己该走的路了。
总围着一个人转,人生太无趣,重生没意义。
可这个话说出来忒无情。
胡思乱想中,璩昭的问题抛过来,“你的初吻是在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更难回答。
诚实回答初吻还在的话会把气氛搞得太暧昧,而说假话又违背了游戏的初衷。
再者岁禾连想象那个画面的力气都没有,她皱眉:“我选择大冒险。”
璩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咧开嘴角:“抱我。”
音乐卡顿一瞬,这两个字在惨白的聚光灯下无处遁形,而后又被淹没在掀起的浪潮中,悄无声息地在每个人的耳朵旁边划上了一刀。
岁禾:“”
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钟望暗暗观察璩昭,心中疑惑,璩昭是不是疯了?他越想越兴奋,也许他知道璩昭会被谁给拿下了。
而璩昭说完就抬起了双臂,“三年不见,抱一下怎么了?”
一句话把僵持的场面又掰回了原点。
回到原点的还有钟望。他发现自己摸不透聪明人的心思。
这就是璩昭和岁禾的相似之处。他们总能让一句轻佻无理的话听起来抓心挠肺,人格魅力强大得让人忍不住想要臣服。
岁禾笑笑,弯眉挑起,张开手臂倾身抱住了璩昭。
干燥清爽的青柠香扑面而来,他比夏天更好闻。
果然没有想象中的不适。岁禾松了一口气。
璩昭垂眸,长睫缝隙里晃过的光怪陆离让他的神情尤显晦涩落寞。
这是他和岁禾的第二个拥抱。
第一次分别。
第二次重逢。
每一次,岁禾身上都有让璩昭亢奋的气息。
那是最完美的猎物的味道。
这种味道无关情爱,却让他的征服欲在身体里剧烈燃烧。
他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要回来的。
所以岁禾,千万别让我失望。
璩昭松开了怀抱,五指虚握,像是抓住了她的灵魂。
————
又是一个双更的日子,元宵节快乐。

第十一章 那我睡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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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禾第一次喝酒是和璩昭在一起喝的。
那年他们高一。璩昭约岁禾去他住的地方的天台楼顶,过六一儿童节。
“就我们两个吗?”岁禾问。
璩昭看她,说:“就我们两个。”
岁禾欣然点头,“好啊。”
晚上,岁禾和璩昭逃了晚自习,拿着一听啤酒和一大袋零食爬上了天台。
六月的夜晚,风干燥清凉,尘埃在挂灯下跳舞,周边没有遮挡的建筑物,好像只要抬手就能摸到远方。
天台上没有人,有的只是挂在铁架上的床单被罩,他们两个盘腿坐在水泥地,仰头望夜幕的星光。
岁禾不怕脏,双手后放撑在地上,“怎么没有月亮。”
璩昭放一罐啤酒在她跟前,“被云遮住了。”
他想,月光再亮也逃不过敦厚的云,人心也一样,活得再光明也不妨碍黑暗的吞噬。
“岁禾,以后你想做什么?”璩昭手指勾住拉环,用力一拉,水汽跑进空气里,鼻端都是酒的味道。
“我啊?我想当咸鱼,无所事事的咸鱼。”说完岁禾笑了一下,把啤酒拿起来,“我还没喝过酒。”
她上辈子喝过的酒和饮料没什么区别,酒精浓度极低,说是气泡水都不为过——岁初不让她喝,只让她喝点果酒过瘾。
“很伟大的志向。”璩昭自然而然地把自己手里已经开了的啤酒和岁禾手里的啤酒换过来,“试试。”
犹疑地抿了一嘴,那瞬间,岁禾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苦的,气泡多,辣嗓子眼,她喝得很不习惯。
难得的可爱。璩昭笑出声,他重新拉开啤酒,举着易拉罐在她面前晃了两圈,随后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大口。
“不难喝吗?”吞一口唾沫岁禾都能尝到涩味。
“难喝,也不难喝。”璩昭屈起膝盖,手随意地搭着,指尖贴着易拉罐,骨节分明很好看。
他面向她,“习惯比喜好来得强烈。”
璩昭话语轻柔,循循善诱,温和的面具下是恶劣因子在喧嚣——他真想看岁禾醉酒的模样。
最好丑态百出,能打破她的所有伪装。
岁禾没说话,看了眼易拉罐,又乖顺地喝了一口。
果然,有了第一口作适应,她竟习惯了啤酒奇怪的味道。
“还真是。”喝到后面都没什么感觉了。
“继续。”璩昭含笑道。
一罐啤酒下去,岁禾往嘴里塞了一粒果冻,但还是没压住胃里的胀气。
她头有点晕,两颊漫上了酡红,笑起来没有往常的模糊的距离,带着清晰的傻气,“六一儿童节喝酒,罪过罪过。”
璩昭看她这样,就知道她是醉了。
不知是为何,他突然不想看她出丑了。
拿开她手里的空罐,“不喝了。”
岁禾愣愣地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没啦。”
“嗯,没了。”
岁禾喝醉酒的样子很乖,也很安静,她吃吃地笑着抱住折叠起的双腿,把头埋进手臂里,声音闷闷的,“酒是个好东西。”
璩昭还没说话,岁禾就露出了脸,脑袋歪在膝盖上,她双眼闭着,“就是喝多了容易困。”说到后面都没了声音。
“岁禾?”
没人理他。
璩昭舔舔唇,又开了一罐啤酒,却没喝。
酒怎么会是好东西?它只是他利用失败的一个道具而已。
璩昭慢慢凑近岁禾,嘴唇停在了她的脸颊旁边。
他眼睛余光看到月亮从云层里爬出来了。
身处一个时间越晚就会越热闹的地方,音乐声铺天盖地,连心脏的节拍都是跟着律动走,岁禾从洗手间回来,偏头就看到刀头和连桥桥在耳语的画面。
酒吧愈发热闹,气氛高潮不断,真心话大冒险进行不下去了,大家都在和身旁的人在摇骰拼酒,就是璩昭也不可避免地喝了几杯。
除了她,吃西瓜吃到去了两次洗手间。
坐下,璩昭像是有感应一样回头:“肚子不舒服吗?”
岁禾摇头。
“那要不要喝酒?”
对话都是在耳边大声传递出来的,岁禾摸摸有点不舒服的耳朵,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这是她第二次喝酒。
仍然是和璩昭在一起喝的。
岁禾的酒量和当年一个样,一瓶倒。
酒品也和当年一个样,安安静静地,就傻笑。
等连桥桥看过来时,岁禾已经靠在沙发上闭眼假寐了。
“她怎么啦?”
“有点醉了。”
见璩昭要去抱岁禾,连桥桥下意识拦下,“我我来带她走吧?”
璩昭挑眉,弯腰凑到岁禾耳边,“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然后连桥桥就眼睁睁地看着岁禾抬手勾住了璩昭的脖子,还回头对她大声说了一句:“桥桥,我先回家了啊。”
连桥桥:“”
钟望喝得脑瓜仁疼,他揉着太阳穴,看到璩昭搀着岁禾离开,一愣,走过去问同样愣神的连桥桥:“他们怎么走了?”
连桥桥回头,一脸莫名,“我怎么知道。”
她只能猜,璩昭和岁禾的关系不一般。
出租车上。
岁禾用额头抵着车窗,嘴里喃喃:“难受。”
“现在就回家,好好睡一觉就舒服了。”
岁禾醉意熏熏地眯眼看璩昭:“那你又要睡沙发了。”
第一次醉酒时,就是璩昭带着不省人事的她离开天台的。那时候她在璩昭的床上睡了一整晚,璩昭便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了一整夜。
璩昭去拨开她掉下来遮住脸的碎发,“没事。”
“睡沙发对脊椎不好。”
“那我睡哪?床?”
岁禾用手指刮他脸,“分你一半。”
醉了。都醉到说胡话,都醉到会勾人了。
面对她轻浮的态度,璩昭面色阴沉,说:“以后不许喝酒了。”这副蠢样,丢人。
岁禾跟没听到似的,打了个哈欠,“真困啊。”
璩昭看她分泌出生理盐水的眼眶,在偶有光路过的昏暗车厢里闪闪发亮,他在心里想,岁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温柔时候总带点疏离,亲近时候总带点神秘。认识九年,他还是没看透她。
而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亢奋——撕掉面具的那一刻才最爽快啊。
正想着,肩膀一重,是岁禾靠向了他,末了她还蹭了蹭,道:“真神奇。”
“神奇什么?”他问。
岁禾却不说话了。
————
粗长章,爽否?
而且还抠了糖(没想到除了抠肉我也有需要抠糖的一天。
猜我下章抠不抠肉?
另外:
这本书第十二章开始收费。也就是下一章。
收费标准照常是千字40po,偶尔福利章便宜收。
看盗文的我无话可说,噩梦里见吧(我带着刀的那种。
看正版的都是天使,我的手臂无敌长,全部都能抱住!

第十二章 再亲一次好不好/肉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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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岁禾身上下来,两腿间的性器胀得发疼发烫,璩昭却彻底冷了脸,嘴里残留的香甜让他头绪乱成一锅粥。
岁禾就躺在他面前,裤子让他扯得松垮,纤细的腰肢平坦的小腹,t恤被推高遮住锁骨,深陷的乳沟隔开两座白花花的山峰但让璩昭为之烦恼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岁禾清纯的脸所散发出的娇媚风情。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岁禾,跟狐狸精一样,让他多年来铸起的围墙都落下了石灰,出现了罅隙。
就在这时,岁禾突然望向他,媚态横生的容颜漾起温柔的笑,她招手道:“璩昭,你站着干嘛呢?过来呀。”
轰隆一声巨响,墙塌了。
璩昭机械地重新覆上岁禾。
岁禾娇笑着说:“再亲一次好不好?”
她热死了,好想吃冰激凌。
璩昭身体的僵硬逐渐融成了轻柔,他在她耳边厮磨。
“都是你招我的,不许后悔。”
————
唉。

第十三章 又要尿了/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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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意很浓,但璩昭一直忍着,他狂插猛送,肏了好一会儿才体会到性爱的滋味。
岁禾也一样。
可能是醉酒的状态减轻了她的痛楚,除了最开始的撕裂疼痛,后来的快感比痛感要多出很多。
她扭着腰,春水泛滥,全身透着淫靡的粉红。
璩昭低头,能看到自己的肉棒在抽出小半时沾到的血丝和黏液。
这都是交合的证据。
璩昭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雀跃,他咬着岁禾的嘴唇,咬着岁禾的锁骨,咬着岁禾的乳房,下身的挺动不断,酥麻温暖,顶到的敏感点让他浑身发紧。
太舒服了。
他的生殖器就埋在岁禾的水帘洞里,噗呲噗呲带出的汁水浇湿了两人的耻毛,硕大的蘑菇头拧着花心旋,把厚重褶皱撑开,又把浓稠的蜜水搅和在一起。
岁禾觉得自己又要尿了,“啊不行!又要尿了,又要尿了!”
“什么尿?”璩昭肏出了经验,他由下至上地舔着奶峰,“那是你流水了。”
岁禾僵直了腰肢,她咬住下唇,捏紧拳头,小腹剧烈起伏的同时用到猛地收紧!
直接把璩昭的射意给催到了马眼口。
璩昭忍得腮帮子都发疼。他抽出肉棒,发出了“啵”的一声。
随着岁禾的高潮,他的热液也挥洒在了岁禾的身上
足足缓了一分钟,璩昭才放松了身子。
他把岁禾脸上星星点点的白灼抹开,看她满是情欲的脸蛋。
“真是疯了。”
脸贴着的东西有肌肉的弹性和坚硬,还有点烫。
岁禾睁开眼,面前放大的脸让她陷入了沉默。
她怎么躺在璩昭的怀里,还枕在他的手臂上。
头有点疼,昏昏沉沉,她努力回忆了一下,只能想到,她喝断片了。
被子滑滑凉凉的,空调还在运作,凉气足够又不至于吹了头痛。岁禾动了动腿,干燥清爽,但是好疼,动一下都好疼。
看来她和璩昭做爱了。
做,爱。
好遥远的词。
在她身上,简直就等于不可能。
岁禾对自己的认知很明确,那就是冷血无情。
可是现在,她却和璩昭做爱了。
岁禾百思不得其解。她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她倒不在意有没有做爱,她只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璩昭做爱。
岁禾翻身下床,也没怕璩昭会不会醒。但直到她倒吸着凉气穿衣服然后出门离开,璩昭都没睁开眼。
睡得真熟。岁禾想。
大门被关上,只发出了门锁扣上的声响。
璩昭睁开眼,他看天花板,方方正正的白,中央吊灯也方方正正,像死循环。
他认为自己也钻进了死胡同。
但不妨碍他心情愉悦。
璩昭笑了一下,把被子拉到鼻端,深嗅一口。
啊岁禾的味道。
但心里想得再美好,计划也赶不上变化。
岁禾不见了。
连桥桥说岁禾办了休学,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璩昭听到时没什么表情,他平静地回了家,又平静地给自己倒了杯水,还不忘切片柠檬在水里泡着。
今天的柠檬水有点涩。
应该是柠檬不新鲜了。
就像岁禾。
他嫌柠檬不新鲜,那岁禾是不是也嫌弃他不新鲜?
璩昭了解岁禾,岁禾不可能因为那一晚而逃跑,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但在悄然生息离开的事实面前,璩昭还是没有让自己的客观思维压下主观意识。
他现在表面再光鲜亮丽,也盖不住内里的肮脏。
所以才留不住岁禾吧。
而岁禾也果然没让他失望。
在他快要失去自我的时候又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醍醐灌顶。
这个世界本来就让人绝望。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怎么还对它心存念想呢?
他说过岁禾再出现他就不会放手。
可现在岁禾自己跑了。
很好。
璩昭把水喝完,柠檬贴在杯壁上,嫩黄色的边和浅黄色的果肉,真像外头的大太阳。
璩昭拿着水杯进厨房,没洗。
而是扔进了垃圾桶。
————
本来想分开两章发的,想想还是算了,刀口上的糖比较刺激。
这本书是不按套路出牌的。(我单纯中二的小狼狗真的黑化了嘤嘤嘤。
但是别怕,下一章他们就再次相遇了。

第十四章 岁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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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禾巴不得沈荟这么说,她刚要点头,却听到璩昭说:“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回医院一趟。”
沈荟心一惊,瞄了眼岁禾后立刻改口,“那就不逛了,你先送我回去吧。”
岁禾很有眼力见地接话:“我还要再看看,你们先……”
璩昭打断她的话:“一起吧,怎么可以将你落单?我两个人都送了。”
沈荟心里咬牙切齿,岁禾本来就一个人,哪里来的什么落单之说?
然而她只敢在心里想想。
她强笑道:“是啊,一起吧。”
岁禾对璩昭总是心虚,她看到璩昭对自己扬起的陌生的笑,莫名有点不适应。她不想再推,也知道自己推不过。
“好吧,麻烦了。”
璩昭不自觉站直了一点,他眸色越来越沉静。
岁禾啊。

第十五章 坐到前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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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意见。”她又看向窗外。
灯火通明的夜晚,真好看。
沈荟憋了一口气在心底没处发,她指甲抠进手掌心,生生地疼,“那就先送我回去吧,我想起我还有点事要回家做。”
她给自己铺台阶,璩昭应得干脆,“好。”
……
沈荟下了车,车厢里只剩璩昭和岁禾。
两人沉默,没交流。
直到驶出五百米,璩昭猛地踩住了刹车。
“坐到前面来。”他说。
岁禾一时没有动作,空气好似都停止了流动。
后视镜里,璩昭那眼神大有岁禾不坐去前面他就不开车的架势。
这地方在半山腰,根本不能叫到车,而岁禾也不是那种会下车自己走回家的蠢女孩。
“知道了。”
从后排下车,换到副驾驶座,岁禾皆是面无表情。
她生气了。
心怀愧疚不代表她乐意被威胁。
岁禾以为璩昭在她换座后会再提什么无理的要求,然而没有。
璩昭一路无言,把岁禾送到了她所报的街口。
“我到了,”岁禾解开安全带,“谢谢。”
“嗒。”
璩昭把车门都落了锁。
岁禾被气到:“璩昭!”
“现在认出我了?”

第十六章 做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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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真的是随口一问,根本没想到能得到肯定的回复。
真是稀奇事!
看来医院里的女花痴们要孟姜女哭长城咯。他坏心地想。
……
岁禾和璩昭是同时出现在约好的街口的。
他们俩都很有时间观念,从不把时间浪费在等人上面。
岁禾上车,自己扣上安全带。
“走吧。”她说。
璩昭看到她卡在腿部中间的裙子,脑海中便浮现出了他们俩第一次去游乐场时的画面,还有那几年两人相处的点滴。
“你很喜欢穿裙子?”
岁禾听了没害羞,面不改色,“要看心情。”
啧啧。
“你也变了,”璩昭边感慨边开车:“脾气变坏了一点。”
岁禾笑容端庄,说:“和你学的。”
以牙还牙,谁不会啊。
————
最近忙,更的时间会后推。只要不请假,就会更新。

第十七章 你能做则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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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说了,只要我说,你能做则做。”
“原则性问题!”
璩昭无赖地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这可不算。”
“现在算了,我宣布牵手就是原则性问题。”
“什么?这水声好大,我听不见你说话。”
“璩昭!”
“诶,我在呢!”
岁禾无言以对。
她算是看明白了,璩昭变了——他病的不轻。
看着自己那只甩不开桎梏的手,岁禾愈发奇怪,这么多面的璩昭,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
影帝璩昭:“感谢大家给我颁的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这章便宜收,算糖吧,下章有肉,猜什么样的

第十八章 肏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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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碎片在墙角炸开,落了一地。
舒服多了。
璩昭下床,去浴室,眉头的褶皱不消——总是这样。
只要做梦就控制不住地烦闷暴躁。
全都是假的。肉棒插进去是假的,肉棒抽出来是假的,花穴的温暖是假的,花穴的吮吸是假的。
他的射精和她的高潮,都是假的。
岁禾早就在他们发生性关系后逃离他的生活了。
把他逼成了怪物,看到别的女人就恶心。
岁禾就是一个根本没有感情的女人,哪里值得他心存善念。
璩昭想,只有岁禾受尽折磨,他才会心满意足——
但是会吗?
他不确定。
璩昭只知道,如果不能和岁禾在一起,他会疯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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