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包小说网 > http://www.060209.com/ 《义父(年下,生子)》 1儿子从外归来/马车上抚慰目盲病弱的怀孕义父/口交/足交
【预警】受在年轻时被人所害,当男妓受尽折磨。后被攻救出,百般怜爱!跟攻在一起后,就只有攻一人。
正文:
风烈烈,夜色深沉。
翟信然一行人才到京城脚下,就看见前面有一小队人拥着马车在等着他。
他嘴角挑起一个笑容,定是义父担心得紧,才不顾天色这么晚了,也要来城门口等着他。一想到自己的义父,翟信然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些暖意,又忍不住暗暗责备对方,夜晚空气寒凉,义父不顾自己的身体,大晚上的就在这里等着,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可如何是好。
但是,他明白这是义父对于他的关心与爱护,故而即刻从马背上跳下,两三步地就进了马车:“义父,孩儿来晚了。”
翟信然的义父翟温瑜三十余岁,体弱身虚,此刻正歪歪扭扭地靠在身后婢女的怀中,他视力受伤,如今夜色深重,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一听见爱子那熟悉的声音,他一双茫然的眼睛就朝着翟信然的方向转了过来,还叫着翟信然幼年时候的小名:“恒儿?”
翟信然知道义父看不见,却也点了点头,上前从两个婢女手中接过义父柔软的身体,并示意她们都退下另一辆马车上,这才抵在自己亲亲义父耳边低声道:“义父,恒儿回来了。”
“啊……”翟温瑜倒在爱子怀中,方才觉得脚踏实地,这三个月的分离之苦才终于舒缓了些。
翟信然一只手在义父身上来回抚摸,在安抚这位极易不安的病弱义父,同时向外发令:“启程回府。”
说完,他低下头,抓住义父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义父何苦来接我呢?入城到府上也就半个时辰的路程,瞧瞧,义父的手都凉了。”
翟温瑜听得爱子在耳边厮磨,心中慰藉却又酸楚,儿子都不知道自己这三个月孤身一人是怎么度过的,没有了爱子这火热怀抱的拥护,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脱水的鱼,努力地吸着空气,可是却一点都吸不进去。若不是自己身体实在不济,他多么想陪着爱子一起去那酷寒之地,一刻也不分离。
他怎么能够不来接他,莫说是半个时辰,他是一刻,片刻,都等不下去了。
“恒儿……”翟温瑜呻吟道。
翟信然凑在义父嘴边:“义父,你想说什么?恒儿听着呢。”
翟温瑜难耐地扭动了一下瘦弱无力的身体:“恒儿……义父……想要你……”
翟信然微惊后又了然,义父虽然平日性欲不高,但这次两人分离三月有余,义父又极其讨厌旁人碰他身体,想必义父自己是连纡解都不曾有过,又如何不能性欲大发。
可是,翟信然这次匆匆赶回来就是得知义父又大病一场,他手中的事情虽然重要,可若是义父没了,便是给他再多的钱,再多的权力,又有什么意义,普天之下,他最想得到的,莫过于义父一人!故而得到消息,翟信然当场就往回赶,虽然半路上家中又来人告诉他,有名医治疗,义父的状况已经好了很多,但是翟信然知道,义父如此大病一场,自己若是不在他身边,他独身一人,心头孤苦,该多么难熬呀,故而飞快地赶了回来。
方才在马车上一见,他发现义父果然是清减虚弱了许多,若没有身后那丫鬟抱住,怕是连坐都坐不住的。一想到义父病痛缠身,却还撑着虚弱病体来城外迎接他,他又如何不爱自己的义父。又怎么舍得如今在这车上要了义父。
平日里交欢,总是要他去磨磨他这羞耻心极重的宝贝义父,对方才会半推半就地答应,如今还在马车上,义父就主动要求,定是难耐到了极致。翟信然伸手摸了摸义父的肚腹,这里面是他们两人的孩子,已经怀孕五个月了,听闻孕夫较常人性欲要更浓一些,若是不替义父纾解,让义父这般憋着,也实在不妥。
翟信然还在思忖,翟温瑜却已无法忍耐,他极为难耐地在爱子怀中扭动着身体,长发披肩,薄衫轻退,大半个雪白胸膛露了出来,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右手,开始揉捏自己的乳头:“恒儿……帮帮义父……义父要死掉了……”
翟信然也是血气男儿,他本极为爱戴自己的义父,这么久不见,如今温香暖玉抱满怀,他早就想将义父压在身下一顿蹂躏,本来还考虑着义父身体,打算回府问了大夫再行房事,哪知义父难耐至此,他以往可没见过义父这样欲求不满的模样,如此一来,翟信然哪还忍得住。
他低头一下含住义父微微张开的粉唇,一手已经伸入衣襟,在义父光滑的肌肤上来回抚摸。翟温瑜只觉得胸腔中的空气都被爱子吸了个干干净净,眼前不由得有些发黑,身子也有些微微颤抖,他的肚腹抵在两人之间,感受到爱子的手指已经滑至臀间,开始叩问许久未经爱抚的花穴。
“啊……”翟温瑜低声呻吟,两只脚的脚背不由得都给绷紧了。
义父的小穴又湿又滑,溢出的淫水都将裤头给湿透了,他的手指一放在穴口,媚穴就将手指吸了进去。
翟温瑜才不管马车隔不了声,他早已经神智不清,只知道遵循内心的诉求,空虚的穴口被手指填充之际,他不由得仰
头发出了极为满足的呻吟:“啊……”
翟信然这才当真意识到义父这身体到底有多么需要他抚慰。
将义父两条瘦弱病腿扛起来放在肩上,他低头含住了义父那委顿的小东西,灵巧的舌头扫动到义父的每一寸。
翟温瑜闷哼一声,他极为不好意思,虚弱地呻吟道:“恒儿……恒儿……脏……得很……别……唔……”
回应他的是翟信然更加大力的吮吸,他那破碎的呻吟就变得更加破碎了:“唔……恒儿……啊……”两只脚绷得紧紧的,他那瘦骨嶙峋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整个人在欢愉中摇晃,唯有叫着爱子的名字,才让他心安一些。
翟信然知道,自己的义父已经快要脱力,故而更加卖力。
“啊!”翟温瑜大叫一声,那精液就射了出来,尽数淌入了翟信然口中。
翟温瑜眼角含泪,低声喃喃:“恒儿……脏……”
翟信然将义父的种子尽数吞了下去,上前拥住翟温瑜:“怎么会脏呢?义父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儿子还得谢谢义父将这东西全部赏给儿子呢。”
听见爱子如此在耳边低语,翟温瑜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些红晕。一场性事之后,他已经无神的眼睛显得更加失神,若是没有翟信然的拥抱,他早就已经滑到地上去了:“恒儿……”
翟信然轻轻吻着他的薄唇问道:“怎么了,义父?”
翟温瑜红着脸,轻声道:“恒儿,你……顶得我疼……”
翟信然低头一看,见自己的巨大正顶在翟温瑜的后腰处,他伸手替义父揉了揉那纤细柔韧的后腰,便扶着义父背靠在自己的怀中,而后将自己很硬的巨大放在义父的双腿间,很想要夹紧义父的双腿将自己的东西在义父的双腿间磨蹭释放出来,然而以前可以,这一次却不行。义父太瘦了,两条腿并拢,却还是空荡荡的根本夹不住他那硕大的性器。
义父这次又瘦了许多。
翟信然心里面是心疼极了,却不敢在乱动义父身体,他轻轻将义父躺在马车上,用义父那美丽而又苍白的脚在自己的巨大上来回磨蹭,待将自己所有的炙热释放在了义父的脚上,他不受控制地,轻轻吻了吻义父的脚趾:“真是一只美丽的脚。”
翟温瑜听他这么说,耻得厉害,足尖微微抖动了一下,却实在没有力气将脚收回!只能闭上眼睛,任由儿子去了。
翟信然去摸义父的屁股,才发现那曾经让他满意的饱满臀肉也瘦了许多,此刻已经到了家门口,他并没有给翟信然穿上衣服,而是用披风将整个人一围就要抱出去,却发现怀中的人已经瘦了很多,明明肚子已经五个月了,却比他走的时候还要轻。
翟信然真是心疼极了,抱着虚弱的义父回到房中,将人放在床上又狠狠亲了义父好几口,便替心爱的义父擦洗了身子。
翟温瑜弱不受衣,擦洗的时候发出了嗯嗯声音,可爱极了,翟信然控制不住又在义父身上亲了好几口,一直到翟温瑜哭喘求饶,才将美丽的义父搂在怀中要与他共眠。
翟温瑜靠在儿子温暖的怀中,稍微舒缓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恒儿,你这一次回来,什么时候走。”他知道翟信然忙着生意,虽然很想儿子时刻陪着他,可他不想拖累儿子,更不想成为儿子的累赘!
他的担忧,翟信然又如何不知,低头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嘴唇,将他抱得更紧:“恒儿这次不走了,恒儿陪着义父,在义父生产之前怎么也不走了。”

2亵玩睡着的病弱义父/义父主动求欢/艹到失禁
“恒儿……”
床上响起一声低声呢喃,候在床帘外的阿竹就知道老爷醒了。
她道:“少爷五更已经起身出门了。说是有什么急事要办。”说完,顿了顿,没听见床上人有动静,阿竹有些担心,赶紧补充道:“少爷说了,中午一定回来,陪老爷用膳。少爷还说,昨夜老爷辛苦了,才要让老爷多睡一会儿的。”
“知道了……把衣服送进来吧。”翟温瑜低声道。
阿竹伸手将亵衣亵裤送了进去,她知道翟温瑜虚弱得很,自己穿衣穿裤这种事情,实际上也很难办,不过老爷面皮很薄,不喜欢别人伺候得太殷勤,她就一向随着老爷的意思。
床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阿竹站在床帘外认真听着,忽然一雪白的手伸了出来,阿竹赶紧握住那手腕,再接着就是一只雪白的脚,轻轻地落在了脚踏上。阿竹弯腰抓着那只脚将他套白袜,放在软拖里。此刻另一只脚也伸了出来,翟温瑜孕中,没什么力气撑起身体,亵裤就套在腿弯处,大腿内侧全是昨日夜里翟信然留下的各种痕迹,他生得极白,更显得那痕迹刺眼。
阿竹心中微微叹一口气,将另一只脚套上白袜放在软拖里,两旁已经有婢女拉开床帘,翟温瑜坐在床榻边,亵衣勉勉强强套在了身上。阿竹替他整理了一下,让他自己扣扣子,那双白白嫩嫩的手哆哆嗦嗦半天怕是都扣不上一颗。
无奈,阿竹只好上前替他将衣服拉开。
翟温瑜气血不足,才醒来,还很迷糊,他发出一声轻轻地呻吟:“唔……没穿好么?”
阿竹道:“怎么会呢,穿好了,就是阿竹替老爷理一理。”
当然没穿好了。解开衣物,只见那雪白胸膛上满是吻痕,胸膛之上两颗红缨已经被少爷吮吸得发红发胀……
少爷也真是的,老爷身体这么虚弱……
阿竹偷偷看了一眼老爷的脸,这些日子苍白病弱的脸,今日上面却带着一丝淡淡的红晕,显得越发美丽了。一直都是苍白无色的嘴唇此刻也带着淡淡的水粉色,嗯……就是被亲得发肿了……虽然少爷不懂节制,但是老爷好像是很喜欢的……
替老爷整理好衣物后,身边的小厮已经上前来,翟温瑜抬起手,借着别人的力气,就将身体撑了起来。
他是男子,生得高挑,但委实瘦,从背影看他,只能看见一个弱不禁风的清瘦背影。侧面看去,才觉得那肚子大得惊人。
他没什么力气,怀孕五个月之后更是虚弱得厉害,此刻靠着身旁小厮的抱扶才面前站稳,眼前已经一片一片地发黑了。
阿竹蹲下身,先是伸手在翟温瑜后穴处按了按。
“唔……”翟温瑜身子一颤。
翟信然已经将玉势塞回去堵住了穴口。
少爷还是细心,虽然有些时候不懂节制,但是对老爷身体好的事情,他是不会忘的。阿竹心中嘀咕一阵,眼睛滑到翟温瑜胯下,两条腿是细的很,此刻并拢了,大腿之间仍旧有缝隙,大腿内侧全是昨夜翟信然留下的痕迹,可见昨日他趁着他的宝贝义父睡着之后,又搞了些什么。翟温瑜的小宝贝可怜巴巴地瘫在两腿之间。
“呼……呼……”翟温瑜已经有些站不住了,两条细腿开始不停打颤。
阿竹替他提起亵裤,肚腹大的有些惊人,阿竹就将腰带松松地记在胯骨间。
“阿、阿竹……还没好么?”翟温瑜无力地问道。他实在是没力气了,好想直接坐下去,腹部好重,腰都快要断了。
阿竹抬头,看见老爷额头上已经出了些许虚汗,她抱歉道:“还没完呢,大夫说了,老爷要多站一会儿,这样心肺的力气才会变好些。站了之后还要走一走,这样将来产子的时候,才会方便一些。”
“呼……呼……还要走一走……”若不是身边人在撑着他,他此刻一定已经滑下去了。
“少爷走的时候说了,要带着老爷走一走的。”阿竹说。
搬出少爷的名头果然让翟温瑜沉默了,他抬起另一只手:“那咱们快走吧,我……我要不行了……唔……”
扶着老爷走到软榻前,不过十几步的路程,翟温瑜已经累得冷汗连连,气喘吁吁,当他坐到软踏上,阿竹分明感觉到老爷僵硬的身子在一瞬间软了下来。
她心中有些埋怨,少爷根本不会在意老爷能不能生子的,哎,老爷却偏偏不顾及自己身体这么虚弱,非要以男子之体来孕育孩子,连少爷也劝不住,这才真是活受罪哟。
翟温瑜仰面靠在软榻上,阿竹替他轻轻揉按着脆弱的腰身。
“唔……阿竹,多谢你了……”
阿竹听了,心里怪难受的,老爷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要受那么多的罪呢?她对翟温瑜道:“老爷,快要到中午了,现在咱们喝点粥,等会好同少爷一块吃饭。若是不喝,对胃不好。”
说着,她就伺候着翟温瑜喝粥,喝了半碗,翟温瑜摇头,不再喝了。阿竹也不勉强,就让下人将碗收了下去。
翟温瑜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等着儿子回来。
阿竹问道:“老爷,您现在有尿意吗?”
翟温瑜闻言浑身一抖,手抬起,又落下,秀美的眉头皱起来,含糊道:“等恒儿回来再说吧,时间也快了。”阿竹知道翟温瑜排尿万分辛苦,若是翟信然在的话虽然不能分担痛苦,但是好歹能够让翟温瑜心里舒坦一点,便不再多语,只是默默的替他揉着酸软的后腰!
翟信然回来的时候,便从婢女口中知道今日义父还未曾排尿。
他没动声色,先进了房间,向翟温瑜请安,接着就坐到软榻边,将宝贝整个人抱在腿上:“几时起来的?”他拿起翟温瑜一只手,将衣服推到胳膊肘,那手臂上也是青红痕迹:“我昨天是不是太过火了。”
翟温瑜软绵绵地靠在爱子怀中,没什么力气将手抽回来,只能让他继续拿着:“你好意思说……我昨天夜里睡得一点也不安稳。明明说了要睡觉,你还在我身上……这样那样的……”他越说声音越小,脸上带了一层红晕。
阿竹就在一旁替翟温瑜回答了几时起来的,还告诉翟信然今日起来,老爷还走了几步。
“好宝贝,真乖。”翟信然低头含住了翟温瑜的嘴,狠狠地吮吸着他口中的甜蜜。
翟温瑜被爱子吻得眼前发黑,整个人脱力地倒在爱子怀中,在翟信然离开他嘴唇的时候,一条银丝溢了出来,他也浑然不知。
翟信然已经温了手,趁着翟温瑜失神之际,他伸入翟温瑜的亵裤,摸了摸对方的小腹。
小腹硬邦邦的,是有尿了。
给了阿竹一个眼神,阿竹就了然地去拿尿壶了。
翟温瑜感受到爱子的动作,身体微微一僵:“有了吗?”
翟信然道:“昨天你也没怎么排泄,今日也没有,自然有了。”
翟温瑜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翟信然知道他害怕,摸了摸他的手臂,权做安抚。接着就搀着义父,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腿上,褪下亵裤,将义父的小宝贝,对着尿壶。
翟信然一手轻轻捏着义父的那软绵绵的物什,一手在义父的小腹上轻柔按压,口中还为他嘘着。
“不行啊……”翟温瑜为难道。
翟信然把下巴放在义父的肩颈处,闻着义父身上那种令人安定的味道:“不行就不尿了,可是裤子都脱了总得干点什么吧……”
说着,他就将义父压在了软榻上,同时抬手让阿竹出去。
阿竹本来要将尿壶也拿出去,翟信然却示意把这东西留下,阿竹了然,就引着众婢女退了下去。
“恒儿,快帮帮义父吧。”美丽的臀部一点点点磨蹭着翟信然的胯下。
翟信然的欲望不受控制的抬头。
义父那声声泣血的美丽呻吟身影在他耳边,点燃了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处血管,手不由自主的抚摸上了义父那滚圆的腹部。
“嗯……啊!”心爱的义父轻声呻吟道的,那挺翘浑圆的臀部又一次不由自主的在翟信然的欲望上来回磨蹭,“恒儿,恒儿,快帮帮义父吧!”翟温瑜一声声的叫道,他难奈极了,屁眼儿好痒,好想让心爱的儿子来狠狠的捅一捅,捅到他的最深处,让他这个骚屁眼儿爽一爽。
“嗯……”
翟信然非常想对他的义父动手,欲望早已抬头顶着义父的屁眼,他早已想象出来那个地方是该多么的舒服多么的销魂,义父的身体贴着他的身体,正释放式出无限的香气引诱着他去探索去。
可是看着义父美丽的脸蛋,他心里面变得很软,亲亲义父那小嘴巴:“不行的,义父,你的身体很虚弱呢。”
翟温瑜想要极了,挺着五个月的孕肚,直接跨坐在了翟信然的腿上个,翟温瑜极力的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孕肚也磨蹭着翟信然。可是亲爱的儿子还是不对他动手,怎么能够这样呢?心里也好难过好辛苦,他这样想着,叫了一声,整个人就软倒在了翟信然的怀中:“恒儿,你不爱义父了吗?”他这么问。
翟信然无可奈何的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义父,儿子怎么会不爱你呢?”
“可是可是你都不想要义父了……”
“怎么会不想要呢,来,义父,摸摸儿子的肉棒都已经硬的不行呢,儿子是在极力忍耐呢。”说着,翟信然解开了自己的裤头,将义父的手拉了过去。手指碰到了儿子那炙热滚烫的大肉棒,“啊!”一碰到了火热巨大的东西,翟温瑜不由得惊呼起来。
见义父如此可爱模样,翟信然不由得低头亲了亲他的鬓间:“怎么了?不喜欢吗?”他声音暗哑得很,带着不经意的诱惑。
“喜欢……”翟温瑜苍白的脸上顿时有了一点红晕,他低声道:“恒儿,那你为什么不碰碰义父?”
翟信然吻着亲吻着他的眼睛,“义父身体太差了,现在肚子里面又有宝宝,我怎么舍得要你!”
“哦,不是的,义父没事……”他吃力地攀着爱子的肩头,艰难道:“大夫说了,房事对我的身体是有好处的……”
翟信然挑眉:“当真?”
翟温瑜:“
嗯……大夫说,我胎儿靠上,不易生产……若是……若是……能够行房事或许能够……能够将……啊……恒儿……”
他一席话说得断断续续,翟信然却听懂了。
翟信然轻声道:“义父就这么想要吗?”
翟温瑜紧紧咬着唇瓣道:“恒儿,莫要再折磨义父了……”

3儿子带义父游湖/野外胀乳吸奶/病弱义父孕肚疼痛/瞒着儿子
翟信然怜惜翟温瑜目盲病弱,日日呆在府中无所事事,便寻了时机带翟温瑜出门游玩。
武辽城外十里有一汪清泉,后被人修建了避暑山庄,种满荷花。毕竟翟温瑜病弱兼有孕,走远了也不行,翟信然便带着他去了这处荷塘。
这日天气尚好,空气清新,也并不太热。
翟信然扶着翟温瑜到了船边,扶他上船,游玩赏景。
他替翟温瑜褪下鞋袜,将脚浸入水中。贴在义父耳边问道:“舒服吗?”
“嗯。”翟温瑜应道:“水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舒服就好。”
翟信然搂着心爱的义父,开始跟他描述这个地方的美丽,他牵起义父的手指向前方:“那里是一大丛芦苇,只有青色的叶子,我们的船正朝着他越来越近,现在那些飞鸟都被我们惊起来了。很多,都在朝着天上飞去。”
翟温瑜侧着耳朵听,听见鸟叫,还有扑腾翅膀的声音。
仿佛那些场景就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淡淡笑起来了,又扯了扯翟信然的衣袖:“我们走远点,不要惊了这些飞鸟,它们也想休息一下。”
他话音刚落,翟信然就扳过他的脸,对着那淡淡的粉唇狠狠地吻下去。
“唔……”
翟温瑜眼睛中含着水花地倒在翟信然怀中,一个吻已经摄取了他的所有力气。
翟信然抚摸着义父的身体,温柔的,善良的义父,每次当他义父这般善解人意的时候,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要他。
船缓缓前行。穿过荷塘。
翟信然令船夫停在中央。他一手抓过一只荷花,一手引着翟温瑜的手,去摸那荷花。
“这花开得最艳。”他在义父耳边低声道:“就像义父一样美丽。”
翟温瑜红了脸。
他不吭声,只去摸着那荷花的花瓣,感受这些花的美丽。
翟信然搂着翟温瑜,他的头抵在义父的肩胛骨处,义父身上的味道就飘来,是那么的令他迷醉。
他压低了声音道:“咱们这个时候来得最好,这里的花开得最美,有红的有白的还有粉红的,一簇一簇,一片一片都是,花骨朵的少,就像画里面一样,荷叶一片片,荷花一朵朵,咱们的船就在这里面穿行。”说着翟信然让船家开船。
到了浅一点的地方,他又令船家停下,他替翟温瑜将裤腿衣袖扎高,扶着翟温瑜下了船。
这是一片藕地,他令翟温瑜坐在船边,他自己下去抓一根藕出来,捧到义父眼前,引着义父的手摸了:“这是才从荷塘中取出来的新藕,等我们回去后,就让厨房做成小菜给义父吃。”
翟温瑜眼前只有朦胧的光斑,他的手指上下来回的摸着藕:“倒是不大,该再抓几根才行。”
翟信然听了他的话,便继续低头在池塘中摸藕,翟温瑜听见水光哗哗的声音,又感觉到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心情倒是很惬意。
就这么玩了一会儿,翟温瑜心情大好,不过两个奶子却开始胀奶了。
他先不想说,打算忍一忍。但是因为今天打算出门,束了胸,这样那两个正在发育的小奶子就很不高兴地开始折磨他了。
翟温瑜:“恒儿……”
翟信然低头:“怎么了?”
“那里……有了……”他这段时间有儿子陪着,身体上的淫欲减了许多,如今不习惯在外求儿子吸乳的话。
但是翟信然已经明白了,他伸手放在水中洗了洗,便握住了义父的脚。
白嫩的脚被儿子抓在手里清洗的时候,翟温瑜已经控制不住呻吟出声了:“不要……”
待脚洗干净后,翟信然欺身上前,揭开他的外袍,束胸的布上已经被甜美的奶水给浸湿了。
“怎么又给裹着了。”他扯开了那束胸。
“要出门呀……啊……”话还没有说完,翟温瑜便觉得有温热的口腔将他的小乳含住了。
翟信然含着一颗饱受折磨的小奶头,另一只手不由得抚摸上了另一只。
此刻太阳很高,湖水涤荡,光投射在上面,一闪一闪。几乎是波光粼粼。
翟温瑜的两条腿垂在河水中,阳光的照射下。那小腿白白嫩嫩的。两只脚紧紧地夹在一起。
“啊哈……疼……恒儿……轻些……义父好疼……”
义父这身体,真是越来越骚气了。
翟信然一边缓缓亲吻着翟温瑜雪白的身体,一边将衣服推开。
翟温瑜面上泛着潮红,伸出手,微弱的想要将自己的衣服扯回来,低声道:“恒儿,别……有人……”会看到的。
“没人。”翟信然不等他说完话,就斩钉截铁的回复了他,握着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又压在了船头。
“怎么会没人呢,这么好的风景……唔……”难不成只有你知道吗?
唇被儿子含住,便将那些话都吞进了腹中,只能被动的感受着儿子吻他的动作。
翟信然搂着义父的腰,寸寸深入。
当然不会有人了,他早就将这里全部封锁了。不然他怎么舍得让其他人看见他义父美丽的身体,美丽的容颜。
只是,这不能够告诉义父罢了。
在这座避暑山庄外,里三层外三层都被重兵团团围住。
这些士兵身上都穿着黑色的铠甲。
“那是黑羽军呢!”
远远望着的人说着,其他人便望而生畏。大历所有人都知道,黑羽军是信王手下的近卫。
那位手握大权的异姓王,身上充斥着各种令人生畏的谜团,他满手血腥,杀人不眨眼。皇帝病危,他跟当朝皇后不清不楚……
他既然在这里,那么自然是没有人胆敢靠近那山庄半步。
“恒儿!”吃过饭后,翟温瑜靠在翟信然的怀中,轻声道:“你不是说,你这次要去河西做布匹生意吗?一直陪着我,可会耽搁了你的事情。”
翟温瑜并不太懂儿子每天要做的事情,他只知道儿子是个商人,之前是倒卖茶叶,如今走南闯北的贩卖布匹。
他没有商贾低人一等的念头,做商人也好,只要离那朝廷远远的就好……况且恒儿的生意也做的很不错,家中的产业不少,他吃穿的都很好。
“张嘴。”
翟温瑜乖乖张开嘴,一种香香甜甜的东西就用勺子舀着,送到了他的口中,他吃了进去:“唔……是之前吃的桂花露吗?”
前段时间,翟信然带回来了一些桂花露,翟温瑜吃得很喜欢,可是当时带回来的不多,吃了一段时间就没有,翟温瑜一直想念,却又担心那是什么名贵东西,不敢开口,还是翟信然自己看出来。
“你最近食欲总不好,所以又托人带了些过来。”
翟温瑜小声地说道:“很贵吧……”
他那有些担心的样子让翟信然心疼,他本就想要将这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送在义父的身边,让这个温柔善良受尽苦难的人再也不用经受任何一点风浪。
他凑过去亲了亲对方的面颊道:“不贵!儿子买得起。义父只要喜欢就好。”
儿子虽然是这么说了,但是翟温瑜心中却笃定,那桂花露定是很贵的,之后他要慢慢的吃,每天只吃一点点,不要让恒儿太破费才是。
不过他却不知道,这一瓶桂花露乃邻国进贡,是有市无价的佳品。他手中这一瓶,还是翟信然特地进宫去请皇后娘娘赏赐的呢!
对于外界,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蜷缩在他的义子为他构建的一个小小的温暖天地中,什么也不用担心,什么也不用操劳。外面的风风雨雨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他的身边,他的身边永远是温暖踏实的。
在避暑山庄呆了几日,翟信然就说是商铺中有事,必须得回去了。
两人便坐着马车回去。
翟温瑜大腿内侧生了疮。他老是想去挠。
翟信然将他两只手都捏着,不许他去。
“本来就生了疮,挠破了,其他地方也会受影响。”
便将他裤子褪了。用冰块去消肿止痛。
但凡不是在外面,无论翟信然让翟温瑜怎么,他都不会拒绝。
“义父,这次出行,可还欢喜?”
“嗯!”他孕肚圆圆的靠在了翟信然的怀中,被心爱的儿子用手托着孕肚,倒也不是很累。
“那下次又带你出来玩!”
自从回了府中,翟信然便忙着生意上的事情,每日早出晚归的。
翟温瑜见他那么忙,心中也担忧得很,他目盲病弱,如今肚子里面又揣着孩子,什么忙也帮不上。
虽然翟信然晚上回来总是亲着他的嘴唇道:“义父不用担心,不过是些小事,儿子很快就会打发了!”
可是翟温瑜心头总是沉甸甸的难受,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小侯爷了,经过惊天巨变的他,很担心儿子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在这样的心情下,他的身体也产生了变化,这几天总是让他不舒服,恶心想吐不说,还头昏脑涨,辛苦得很。
但是他知道,翟信然这几日忙得很,故而不愿意打扰。
可小腹那处总是疼痛不堪,只怕睡在一旁,翻来覆去,又让恒儿担心。
每天晚上,翟温瑜便撑起身体,缓缓下床。
他本意轻声些,但他身体笨重,又十分虚弱,还是弄出了些声音。
他回头,听见翟信然呼吸平稳,便知道还是没醒。
恒儿是累坏了。
每天都只能够睡这么一会儿。
翟温瑜轻手轻脚地起来。让阿竹扶着他去了一旁的贵妃榻上躺着!他伸出双手在小腹处来回揉按,但是那种疼痛丝毫没有转移。
“唔……”
待到天色方要亮了,翟温瑜怕让翟信然担心,忙回到床上,装作才睡的样子。
翟信然一醒来,就在义父额头上亲吻一下:“好衣服,快接着睡吧。你睡得不好,身上又不是舒服了。”
“嗯。”翟温瑜低低应了。
待他走了,才听见翟温瑜气若游魂般轻轻哼道:“阿竹……阿竹……找大夫……”
他的孕肚痛得快要死掉了!

4义父做噩梦难受/儿子抱着好好哄/生辰宴会/大庭广众吸奶子/义父羞耻极了
今日这大夫来得极慢。
大夫来时,翟温瑜正被阿竹搂着,用手在他那孕肚上小心翼翼地打着转替他揉着。而翟温瑜难受地连呼吸都不畅通了:“啊……好痛……”
大夫是一直以来就伺候他的人,忙坐在床边,伸手在他那圆鼓鼓的大肚皮上按揉片刻。
翟温瑜本就承受不住了,这么按了几下,当即失禁,下体一塌糊涂。整个人也痛苦得不行。
“还是年纪大了,又以男子之体受孕的缘故,加之胎位不正,偏偏朝下,是很辛苦的。”
翟温瑜也不知道是自己是睡过去的,还是痛昏过去的。
迷迷糊糊间,被人抱起来,喂了汤药,又昏睡过去。
他迷糊间听到了阿竹跟大夫对话的声音。
“今日这来得这般迟?”
“京城如今不太平……昨日还动了刀……是宫里面……”
说话的声音低微,翟温瑜也听不太清。
只是他的心却被一只手给紧紧地揪住。
他最怕的,便是跟宫中扯上关系。
他如今唯一的念头便是平平静静的跟他的儿子过普通的日子。
沉重的孕体缓缓下坠,好似落在了一团迷雾中,他伸手托着自己的孕肚,眼睛仿佛又恢复了视力,只是左看右看,都看不出是什么地方。
“云弟……云弟……”
从那一团迷雾的深处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好似再召唤他!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翟温瑜经不住浑身一颤,他忙转身朝着相反方向跑去。
“云弟……云弟……”
可是无论他朝着什么地方跑去,那声音都朝着他逼了过来。
“帮帮义兄好不好!你不是一直喜欢义兄吗?所以,帮帮义兄好不好!”
说话人的声音极其温柔,翟温瑜令浑身冷汗直冒:“走开!你给我走开!”
“走开?我若走开了,他怎么办?”说着,眼前的迷雾中浮现出了一张稚嫩的脸。
那是还年幼的翟信然。他的头发被一只手给狠狠的抓住,可是手的上面依然是一团令人什么都看不清的迷雾!
声音从迷雾中传过来:“云弟,你若是不帮我!我就只好杀了他了……”说着,另一只握着匕首的手就从迷雾中穿了过来!冲着翟信然的眼睛狠狠的捅了过去。
“不要!”
翟温瑜大吼一声!忽然浑身一颤,他睁开眼睛,眼前是朦胧的一片。额头上有人替他擦着冷汗,而耳边是阿竹温柔的声音:“老爷,您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翟温瑜愣愣的看着前方,突然他从床上站了起来,挣扎要朝着门口走去,可是他身上发软,根本就没有力气。撑着那股劲儿走了两步,便走不动,身体不住地往下面跌。
阿竹忙命小厮上前扶住他:“老爷,您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翟温瑜一手托着巨大的腹部,一手搭在身边小厮肩上,眼前是一片一片发黑:“去……快去……把恒儿叫来……”
阿竹见他这模样,便知道,他是发了癔症。忙命人去给翟信然传话。之后又着人将翟温瑜扶到床上,用橘子皮在他鼻尖给他提神:“老爷,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您别放在心上!少爷很快就回来了。”
可无论他怎么说,翟温瑜都一言不发,浑身颤抖着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翟信然从门口走了进来:“义父,你怎么了?”
“啊……恒儿……”一听见爱子的声音,翟温瑜忙要从床上起来,双腿一软,顿时歪倒下去。
“义父,你怎么了?”翟信然快步上前,忙抱着自己魂不守舍的义父,看见他那白得如同一张白纸的脸,心如刀绞。
翟温瑜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去摸爱子的脸:“恒儿,义父……义父梦见你死了……”
翟信然一笑,将义父搂得更紧了些:“怎么会呢?义父,儿子是万万舍不得丢下您的。”他屏退左右,抱着义父说了好些甜言蜜语,才将义父安抚下来。
此刻已经是吃饭时候,故而他唤人前来摆饭,又将受了惊吓的义父搂在怀中,待食物送来,就一口一口的喂自己的义父吃饭。
翟温瑜被他伺候得极好,虽然眼盲看不清,但听儿子为人处世总是这般妥帖得体,心中不免慰藉许多,赞道:“恒儿,如今你是真的当家了!”
翟信然停下喂饭的手,低头吻了吻义父淡粉色的嘴唇:“都是义父教导得好。若是没有义父,就绝没有儿子的今天。”
“唔……”翟温瑜呻吟一声。
吃过饭后,他被儿子抱到床上,翟信然小心地替他褪下外套鞋袜,将他放入床中,又伸手替他解开了头上的玉冠:“义父,儿子陪你睡一会,等你起来精神就会好些的。”
翟温瑜感觉自己今日已经耽搁了他不少时间,听到对方要陪自己午休,虽然心中无比妥帖,却又担心延误了翟信然的事情。他紧张地抓住了养子的衣襟:“今日不会耽
搁你太久吗?”
翟信然吻了吻义父的额头:“还有什么比得过义父重要呢?好了,别担心,咱们先睡一觉,一切等醒了再说。”
翟温瑜蜷在养子的怀中,只觉得万分幸福。
他这一生是受过不少的苦,年轻的时候仗着自己容姿端丽,家世富贵,不将人心放在眼里,导致错信他人,落到如今半瞎半聋的状况,所幸还有这么个儿子,宠着自己,若是没有了这个儿子,那他怕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不过就算落到那样的地步,如今的他也是不怕的。
这辈子他是富贵至极尝过了,低贱如蝼蚁尝过了,真心错付被人弃如敝履尝过了,绝处逢生尝过了,大梦一场,酸甜苦辣都尝过,大不了就是一死,没有了现在抱着他的这个儿子,他就一死了之,也算是了却了这一生的苦痛。
不过未来总是遥远的,如今的怀抱是真实的,年轻的男人抱着他,还在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显然没有什么睡意,还时不时的亲吻他一下。
翟温瑜睡意沉沉的想,这样就很好了。没什么遗憾了。
·
这日是翟温瑜的生辰。
翟温瑜本不想大办,但是翟信然说今时不同往日,需得好好办一办才是。
翟温瑜知道,儿子是因为前些日子自己发了癔症,所以才想要好好办个生辰来哄哄他!这是翟信然的一番好意,翟温瑜见他这么欢喜也就由他去了。
翟温瑜目盲,什么也看不见,被翟信然抱在怀中。只听见戏台子上面有人在唱戏,四周又人声鼎沸,被这样的气氛一带动,他不由得心情也很好。
戏台上的戏唱得很好,翟温瑜忍不住想起他十五岁的时候,他同几个哥哥们一起去戏园子听戏。都怀如隔世了。如今的他知道戏子们不容易,待一出戏上完后,他说了一声赏。早就在旁边准备了两车铜钱,一听他说了,就赶紧往台上倒,一时间叮当声,贺喜声,还有那戏子的答谢声把这里弄得十分热闹。
翟温瑜半靠在翟信然怀中,虽然看不见,却也微笑着。
翟信然见他心情愉悦,就摸着他的手。
“啊……”翟温瑜微微呻吟了一声。
“怎么了?”
翟温瑜脸色微红,他正在发育乳头,那个地方稍微碰一碰就疼得不行,方才动了一下身体,衣服磨蹭到了。
翟信然已经猜到了,就在义父耳边说:“我们把衣服微微解开些,可好。”
翟温瑜说:“这么多人看着,衣衫不整,成什么样子呢。这好歹是我的生辰……平日病歪歪的,不仔细穿也就算了……”
翟信然说:“没事的,我们找个屏风竖在前面,将你遮住,稍微解一解,看不出来。”
翟温瑜没说话。
翟信然便找人来将屏风竖来,而后就伸手替义父将外袍微微解开,翟温瑜方才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内衣稍微有些勒人,又让翟信然替他稍微解开些。
“呃……”翟温瑜稍微舒服了些,不由得呻吟一声。
翟信然见义父这个模样,胸口微微解开,能看见脖颈下面一点风景,更加诱人了。便控制不住,将衣襟扯开,见两个雪白的奶子挂在胸前,小小巧巧的,十分可爱,不由得低头去吻。
“啊……”翟温瑜将手插入翟信然头发之中:“别弄了……”他年纪大,又是孕夫,敏感非凡。被儿子吮了两下就已经浑身不自在了,因记挂着眼前只有一盏屏风,不敢大声说话,只能轻轻抬手去推翟信然。
翟信然食髓知味,哪里舍得放开。高龄孕夫的奶子早已经不似年轻人那么挺拔,可是更有一般趣味,狠狠一吸便是香甜奶汁。更是让他舍不得住口。
翟温瑜双脚在榻上来回磨蹭,口中呜咽不至,吸乳对他实在是太痛了。可是不吸的话,涨奶也十分难过。
翟信然大力的吮吸着,翟温瑜仰着脆弱的头颅,无力的双手攀附着爱子的肩头,轻声呻吟着:“啊……啊……”
?

5生辰日刺客来袭/义父受伤/儿子呵护义父
翟温瑜头昏眼花,就让爱子伺候他。任由儿子替他擦拭下体。
等到一切清理完毕之后,他被搂入了温暖的怀抱,他那颗脆弱多病的经受过风吹雨打已经再也承受不住一点伤害的心脏终于平复下来。
他睁着恍惚的眼睛,听着音乐。
忽然外面有个人走了过来,他凑到翟信然耳边道:“南边的生意出了点纰漏。”
这是在府中的暗语,说了这话,翟信然便知道是宫中出了事情。
他低头亲了亲翟温瑜的脸:“义父,儿子去去就来。”
翟温瑜抓着他的手说:“什么事?”
“没什么要紧的。你且看着,我很快就回来。”
说罢,他唤来阿竹,让他好好照顾自己这位虚弱的离不得人的衣服。
翟温瑜歪靠在阿竹的怀中,他用恍惚的眼睛看着爱子的身影越走越远,心中不免十分的不舍。
自他这次孕后,身体就变得很奇怪,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想要靠在恒儿的怀中,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如今相当于就是个废人,岂能真的那般任性。若真的那样做了,那恒儿就没有时间去干其他的事情了。
总之现在身边有这么多人陪伴着他,吃着好吃的,听着戏曲,已经是很幸福了。
阿竹捧着这个柔嫩的美人,替他趁着腰身,不要他太受力。
“老爷,这场戏就要演完了,你看看下一场我们看什么?”阿竹一边说着,一边就在翟温瑜的耳边报了戏名。
乳头上还火辣辣的,是方才那个坏孩子太用力留下的感觉。
坏孩子啊,坏孩子。
他的恒儿,为什么要在他的生辰这一天抛下他,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已经一刻片刻都无法离开他了吗?
恒儿,他的恒儿。那一双带着薄茧的手在他的身上来回的游走,总是能够点燃他的热血。他这具残破的身体,只有在他的怀中才会有片刻的安宁啊。
翟温瑜靠在阿竹的怀中,闭上了眼睛。
“老爷老爷?”
“啊,怎么?”翟温瑜这才恍惚回过神来奶。
“接下来听什么呢?”
“我已经都听过了,让这些人听点你们喜欢的吧。这些日子照顾我,你们也辛苦了。”
阿竹听到了:“老爷赏戏了,还不快谢谢老爷。”
一时间府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道谢声,贺喜声。
在众多伺候的人中,有两个侯在最边上的人正死死地盯着那屏风后面的人影。
他们两个是才靠着送饭从门口进来的人,并不知道翟信然已经走了,反而误以为翟信然就呆在那屏风后面。
信王阴险狡诈,为人如同一条蛇一般,令人捉摸不透。他这座宅子更是重兵把守,他们在外围了许久才终于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听说今日好像是信王义父的生辰,所以他们才乔装打扮,靠着送饭混了进来。
他们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刺客,势必要将皇后的走狗,亲手斩杀。
这段时间,皇后命令信王趁着皇帝生病,将皇帝的弟弟给弄死了。并且还将怀孕的容妃给囚禁起来,只怕若是容妃生了小皇子,一切就又会变天了。
等到皇后那娘们没有信王这个助力之后,哪里还敢在朝廷上兴风作浪。牝鸡司晨!
这两刺客低着头,目光只盯着脚下。他们心中在默默地计算着自己距离那屏风的位置,等到时刻来到,他们便一下子冲过去,一击即中。
台上的戏唱到了第一个转场,翟温瑜有些疲惫了,没有儿子陪在他的身边,他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便让阿竹扶着他躺下。
阿竹问道:“老爷可饿了,要不要吃点什么。”
翟温瑜摇了摇头。
阿竹知道他只有没有说不吃,就是可吃可不吃的意思,不管怎么说,哄着老爷多食一点,总会是好的。于是她朗声道:“拿过来看看吧!”
两刺客隔着屏风只看见里面人影晃动,恰逢戏台上换角色,本就蠢蠢欲动,又听见屏风后有人传唤膳食。两人四目相对,便捧着食物跟在一溜人身后朝着屏风后走去。
距离渐渐近了,两人脚步更加轻了,待到要靠近的时候,他们依然低着头,只怕被人认出他们并不是这府中人。
那一盘盘的糕点放在翟温瑜身边的矮桌上,按着次序,一个人放了便低着头退下。终于到了一个刺客的时候,他把手中的一盘点心放在了桌面上,就在他应该下去的那一瞬间,他伸手入怀,顿时抽出匕首,身形暴动,朝着屏风过后冲了过去。
屏风后有许多伺候的人,不过他一眼就看见躺在软榻上的人。刺客不分由说,上前一把抓了一把翟温瑜的胳膊。狠狠一扯,将这个人从软塌上扯了下来。
翟温瑜孕中本就极是虚弱,如今被人一扯,更是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几乎就要死去。
刺客大叫一声:“不是!”话没说完,却愣了过去。他看见了翟温瑜的那一张脸。
翟温瑜年轻的时候就是绝色的美
人,这么些年过去,年纪大了,经历得多了,气韵不同,越发显得惑人。此刻,经受如此折磨,眉头微皱,额头上冷汗直冒,更是令人心动不已。
只愣了这么一下,刺客忽然看见伺候在翟温瑜身边的那个婢女朝着他走过来,像是很亲密地拥抱了他,接着他只觉得腹中一冷,他低头,便看见自己的腹中插了一把刀,还不等他开口,那婢女已经伸手捂住了他的口鼻,让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另一个刺客直看愣了过去,他们好不容易混进来,却找错了人。也没想到翟温瑜身边的婢女竟然有这么好的武功。刺客正要逃跑,却又被人抓了手,还没看清楚,他便被人捂着嘴巴,然后手脚出一阵剧痛,他活生生的被人折断了双腿!那手捂得极其深,他连一声痛呼都叫不出来。
“啊……我的肚子……”翟温瑜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孕肚,痛苦地呻吟道。
他方才被人从软榻上扯下来,可怜的孕肚撞击到了榻边,现在肚子正疼得厉害。
阿竹了结了这两个人,忙回身扶住翟温瑜疼得发颤的身体:“老爷,老爷……”
“恒儿……恒儿……”翟温瑜只觉得自己的孕肚沉甸甸的直往下面落,他伸出双手搂着自己的肚子:“疼……”
等到翟信然一脸肃杀之色赶回来的时候,翟温瑜已经被伺候着躺在床上睡着了。翟信然过去掀开义父下身的被子,看见义父下身未曾见红。他又将被子缓缓盖了回去,而后摸了摸心爱的义父的手跟脸,又埋头在义父的心口听了听义父的心跳。听见心跳如初,这才放下心来。
放下心的翟信然并没有直接起身,反而是低头埋首在义父的脖颈间,深深的吸了一口他病弱义父身上散发出的熟悉味道,漆黑的瞳孔中闪烁着怒气才缓缓平息了些。
一直等到他彻底平静下来,翟信然才走出了房间。
他冷声道:“查出来是谁派的人了吗?”
侍卫叹了一口气道:“还未曾查出。刺客身上并无痕迹,看不出什么端倪。他又不肯说话!”
阿竹听了跪下道:“当时情况紧急,我一时出手没有留情。”
翟信然道:“你做的很对,绝不能让义父知道发生了什么!至于那个人,我现在就去看看!”
王府中有一处地牢,里面阴暗潮湿。
那个被阿竹打断了双腿的刺客就被挂在行刑的架子上,身上已经满是斑斑血迹。
翟信然走进去道:“怎么,还是不肯说是谁指使的吗?”
刺客大声道:“狗贼,你休想要从我的口中得知消息。你跟那个毒妇!死有余辜!”
翟信然抬起头,看着刺客,他的脸在火光下显得越发的白皙,而他瞳孔也越发的乌黑幽深:“说不说,也没什么要紧!我想要动手的人,左不过就是那么几个。知道皇后娘娘要动手了,他们就想要先下手为强。”
翟信然抬起手道:“来人,破开他的肚子,抽出他的肠子,本王今日想要知道,一个人能不能被自己的肠子给勒死。”
那刺客瞪大眼睛,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此残忍的死法:“狗贼,你恶贯满盈……你……”
翟信然全然不将这人的话放在心上,他轻声道:“你我各自为营,无关对错,我本可以给你一个轻松的死法!但是你们最大的错,就是在我义父生日这一天前来叨扰!死不足惜!动手。”
翟信然默然的看完了行刑的一切后,他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一封信,封起来交给了自己的手下道:“把这封信交给皇后娘娘。还有替我向她告一段时日的假。”
“这……”侍卫面露难色:“如今正是风雨飘摇之际……”
翟信然挥了挥手道:“你就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她会应予的。义父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必须在家里好好陪陪他。”
侍卫得令退下了。
而这时,翟信然又回到房中,他伸手摸了摸翟温瑜的额头。又从一旁的铜盆中取了帕子来给他擦汗。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翟温瑜轻哼了两声,悠悠转醒。
他睡着的这段时间,翟信然一直坐在他的身边,翻阅着一本养蚕的书籍。听见他动弹的声音,忙俯下身道:“义父,你醒了。身上可还有什么地方难受。”
翟温瑜睁开眼睛,茫然地盯着前方,等到眼前有朦胧的观感之后,才转头看向了翟信然的方向:“恒儿……”
翟信然伸手揉了揉他的脸,声音极其温柔:“儿子正陪着义父呢!”
翟温瑜伸出手:“要抱抱。”

6做噩梦的义父/安慰义父的儿子/回忆的开始剧情
翟温瑜一进入梦中,眼前浮现的便是一幅绮丽画卷,一个装饰得极好的楼阁,他正坐在一个凉亭中。
身后传来了温和的声音:“云弟,你身体虚弱,福泽稀薄,若是……”
那声音本是极其温柔,可是听在翟温瑜的耳中,却恍惚如同催命的铃铛,他痛苦万分只想要逃离出去。
房中温度不低,翟温瑜双目微闭,面色带红,色如春花,翟信然看得心软,便低头在义父柔软的嘴唇上舔了舔。他倒是没多干,心中记挂着义父这几日都睡得不踏实,只求义父这一觉能够踏踏实实睡到天亮。
可没到两个时辰,怀中的身躯忽然一抖,整个人激烈的抽搐起来。翟信然低头一看,义父粉白额头上已经溢出了不少冷汗,双眉紧皱,浑身轻颤不已,口中还痛苦呻吟道:“不……不要……”
翟信然知道义父是又做噩梦了,赶紧轻摇义父:“义父,义父,没事了,那都是梦。”
翟温瑜方才睁开眼睛,就觉得胃中一阵翻涌,直逼喉头,他抬手想要捂住嘴,却已经控制不住,只得张口“哇!”的一声,吐了满床。翟信然一惊,赶紧托着义父的身体,将他扶至床边,亲手拍着义父的脊背,想要让义父舒坦些。
可翟温瑜不仅将晚饭吃的那点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还呕了些黄水出来。
翟信然等义父吐完,就将人抱回怀中,四处已经有婢女来过,开始收拾左右。
床上已经被翟温瑜的秽物给弄脏,但翟信然见义父面色苍白,若非自己搂抱着,根本坐不住,也就只让婢女将被子换了,并没有抱着义父左右晃动。
等义父面色稍霁,他才从腿弯处将义父抱了起来,送到软榻上,着人点燃了安神香,又派人去找了府中养的大夫。待服侍义父饮过香汤,漱过口后,他才用手指揉着义父脸上睡出的一小块红印,轻轻问道:“又做噩梦了?”
翟温瑜不回答,只是伸手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的抱在一起。
翟信然见了他这般模样,便猜出义父梦中看到的是什么。他忙将怀中男人搂得紧些,还伸手将他冰凉的手给打开,用自己的温度给他暖着。
翟信然没有说话,他知道,任何话,都不能够安抚翟温瑜那一颗满是伤痕的心。
现在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将紧紧的抱着他,将身体上的温度传到义父的心头,让义父自己明白过来,那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是自己陪着他,他再也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与折磨了。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翟温瑜终于回过神来,紧绷的身体渐渐松弛开,他抬起头看向了翟信然:“恒儿……”
他轻声唤着儿子的名字,声音是柔软无力的。
“我在。”翟信然回答他。
翟温瑜听见了儿子的回应,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的脸贴在翟信然的胸口处,听见儿子的心跳声,让他感觉到踏实:“恒儿……你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义父吧……”
“义父为何这么问?”
翟温瑜沉默了一会,小声说:“我总觉得不安心……”
翟信然便将脸低下去,贴着他的脸,用很温柔的声音对他说:“没有瞒着你。”
瞒着义父的事情太多了,太多了!
只有等到所有的事情,结束之后才能够把情况告诉义父。
翟信然决定再欺瞒义父一段时间。这么多年计划的局面,也就快要收网了!这段时间将会是最危险的时候。
他轻轻的握着翟温瑜的手,把冰凉的手在自己的掌心中暖着:“儿子向义父发誓!”
翟温瑜就不再说话了。过了一会他又轻声道:“我听见那个人说,人错了……什么意思呀……”
翟信然说:“他们是想要来要我的命,发现我不在,自然就认错了!”
翟温瑜顿时瞪大了眼睛:“恒儿,他们为何要来取你的命。”
翟信然摸着他的长发道:“我动了别人的盘中餐,掌中肉,他们自然是恨我了!”
“他们还会再来吗?”
“义父别担心,这些事情,儿子心中都是有数的。他们是再也不会靠近你了。”
翟温瑜听了,急忙起身,有些焦急的说道:“恒儿,义父不是怕他们靠近自己,而是怕他们伤害你啊!”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绊就是这个儿子了,如果恒儿不在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怎么活下去。
翟信然又将他搂回了怀中,手掌一下下的拍慰着他:“没事!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我已经把他们送了官!他们不会再做什么了!”
儿子声音越来越低,仿佛是魔咒一般,在耳边响起。
翟温瑜眼睛微微闭上道:“你可得小心……万一……他们送了银子什么办?”
翟信然的声音中似乎带了笑意:“那我也送银子……”
“不要忘了……”他困劲上来了,说话也有些含糊。
“不会忘得。”
翟温瑜已经睡着了,而灯光下的翟信然目光全然不像是方才那么柔和,在
他那一张年轻英俊的脸上,露出了薄凉的深情。
翟信然低下头来,吻了吻他的薄唇:“所有伤害过义父的人,儿子都会一个个的讨回来!”
虽然心头一直想着不能怀疑恒儿,可是那已经许久不做的噩梦又一次开始如影随形,日日缠绕在翟温瑜的身边。
他不愿意再让每日忙碌的翟信然担心,便在翟信然出了门后,让大夫来给他自己治病的时候,询问大夫自己日日被梦魇住,该如何是好。
阿竹跟在翟温瑜翟信然身边已经许多年了,她很忠诚。
大夫道:“老爷,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许是您一直都不肯忘记您心中曾经发生的事情,所以才会牵连至此,忧思难忘。”
翟温瑜听了,垂下了头,大夫说的不错,他生命遭逢巨变的日子,他又如何能够忘得了。之前不记得了,只不过是把那些痛苦的回忆压在了心底。每当他遇见些会什么,便会又一次泛起波澜。
“那么,我该如何是好呢?”这么多年了,他也该忘记那些事情了。
“这些年来,少爷给老爷用过许多种的药,熏艾等等都未曾有效。”大夫道:“如今,我倒是以为,这是老爷的心病,若是老爷想要真的放下曾经,或许也要在梦中,直面当年所发生的事情才行。”
大夫是这么说着,但也给翟温瑜开了平心静气的药。
吃过午饭后,翟温瑜便有些倦了。他自己躺在贵妃榻上,缓缓睡去。
果不其然,他又梦见了那一处花园,自己正坐在凉亭中,手搭在了座椅边上,目光怔怔的看着前方。那个时候他还不曾目盲,可以看见周围的所有一切。
一直不曾忘记的温柔声音缓缓响起:“云弟,你身体虚弱,福泽稀薄,若是……”
翟温瑜颤抖了一下。他的心脏忍不住收缩,他好想马上逃离这里,然而这个时候,大夫给他把脉时候说的话传到了耳边——这是老爷的心病,若是老爷想要真的放下曾经,或许也要在梦中,直面当年所发生的事情才行。
翟温瑜咬了咬嘴唇,大夫说得很有道理,如今他腹中已经有了孩子,是他跟恒儿两个人的宝宝,他马上就会新的生活了,他不能够再逃避了。
翟温瑜紧紧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平复自己跳得过快的心脏。
终于他听到了这人一直没有说完的那半句:“能够养个孩子,也是好的。”
接着一个温柔的臂弯搂住了他:“云弟,你在看什么?”
翟温瑜缓缓回头,他看见了一张年轻英俊的脸,上面露出了真诚善良的笑容,眼睛明亮的宛如黑宝石,就是这一副无比真诚的模样,才将他推入了地狱的深渊。
“没事。”翟温瑜平静道:“高怀,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被他叫做高怀的男子笑了笑,坐在他的身边道:“我想着你在,我便回来得早些!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待着吧!你又总是喜静,不喜动!”
翟温瑜听了心头有些慰藉,父兄已经尽数自尽了,他能够苟延残喘的活着,多亏遇见了这位朋友,愿意收留他这个被天下寻找的罪人。高怀,他的友人,他内心一直爱慕的人。他是那么的健康,那么的待人和煦,是任何地方地方都找不出错处。
而这个大名萧淖的男子,也如同他的小字“高怀”一般,高怀凌云壮志,从一开始就决定让翟温瑜成为他凌云的阶梯。
萧淖碰了碰他的肩,用柔情似水的动作将他身上拢着的披风盖紧了些:“为兄方才跟你说的话,你可曾听进去了。”
“嗯?”翟温瑜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方才我想着父兄的事情,并未听进去了!”
萧淖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盯着他道:“云弟,我方才说,你身体虚弱,福泽稀薄,得养个孩子来伺候你!”
“孩子?”
各种不真实的想法在脑海中盘旋着。他想对方是想要催促自己成亲吗?自己又不喜欢女子……
“这倒是不必了,我现在这样子,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又何必去糟蹋别家的女子呢?”
“倒不如收一个义子,在你身边服侍你,也是好的。”
“义子?”翟温瑜从未想过这件事情。却觉得萧淖说得很又道理。
他这样的身体能够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收一个义子,冠上他的名字,好歹为家族留下一个传承着。
至少在这个时候,他还看不出男人打着什么算盘。还很天真的相信着他,相信着他愿意留下这个被通缉的家族的独子,是处于一番好意,是处于一直以来的友情……又或者还说是爱情。便点头同意了对方的意思。

7收养义子/小侯爷的过往/噩梦的开始剧情
天气晴朗了。翟温瑜的身体也要好一些了。
萧淖牵着他的手,用一种几近柔情的声音贴在他的耳边道:“出来看看吧。”
在院子中,站着一些年轻的听话的小孩子,有男孩有女孩。
翟温瑜吃了一惊问道:“这是做什么?”
萧淖又用那种拿他没办法的宠溺表情看着他,仿佛他问了什么傻乎乎的问题:“不是说了吗?要给你收一个义子!”
“义子?”翟温瑜是记得这件事情的,可是他抬头看去,院子中分明有着几十个孩子,或站着或蹲着,男女都有,他皱了眉头:“我养不了这么许多!”
“笨。”萧淖摇了摇头,握着他的手将他拉到了屋中坐下:“你们翟家是大姓,难道能够随便找一个孩子来就入了你们家谱?可不得多挑选几个?我便都给你找来了,让你好好选一选!”
翟温瑜听了,心想是这么个道理,便冲着萧淖一笑:“还是你想得稳妥。”
萧淖道:“谁叫你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侯爷呢?”
翟温瑜沉了脸色,他早就不是那个受尽父兄宠爱的小侯爷了,他的家已经破败了。京都被攻破的那一刻,父兄就殉了国。如今天下换了新主,他……他活着是为了尽父兄的遗命……
萧淖忙道:“是我说错了,你万万不要往心头去。”
翟温瑜摇了摇头:“我没事,你也没说错话!”多少前朝遗留下来的人被新朝的贵人拉去砍头,如今萧淖能够留下他,已经是很大的恩德了。况且他还喜欢他了,这一言半语的错处,自然是越发算不得什么。
翟温瑜道:“可你是从什么地方找了这多的孩子?”
萧淖道:“这时日,天下大乱,新朝刚立,多少黎民百姓流离失所,自然孤儿也多得是!你若真的能够留下一两个。也是一种福气。”
翟温瑜摇头道:“你这么做委实不妥,你找来这么多个孩子,个个都可怜,让我该如何去选!”
“你所选的是贴近你心意的人,至于其他的人,你也别操心,我会想办法给他们吃饱饭,不让他们再流离失所。”
萧淖真是个好人。什么事情都考虑得如此稳妥。
这么想着,翟温瑜对萧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他并不知道,那些没有被他选上的孩子,萧淖给他们吃了一顿饱饭之后就通通都杀掉了。萧淖不是一个会在对自己没有价值的事情上投入的人。
翟温瑜年幼的时候因为出生极好,就没将几个人放在眼中过,他逃命的那天,刚好在宫中,皇帝对四皇子说,一定要跑出去,到了南边,再聚集人马光复神京,中兴大历。
四皇子的怀中捧着玉玺。而他抓着四皇子的手,忙不迭的朝着宫外密道跑去。
天空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箭头,没走了几步,四皇子一下子栽倒在地上,他忙回头去看他:“殿下,殿下,快起来!”
“表哥,我……我走不掉了!”
“胡说,怎么会走不掉。”翟温瑜急忙要去抓他的手:“你不许任性!现在不是偷懒的时候。”
他们的母亲是亲姊妹,从小翟温瑜就入宫陪着他。四皇子冲着他慢慢笑了笑,笑容竟然有三分凄苦,还有一丝抱歉:“表哥,我真的出不去了!”说着,慢慢的将肩膀侧过来给他看。
一根箭深深的扎在肩胛骨处,箭头已经全部都没入了肌肤,说着话,四皇子口中溢出了血:“表哥,你拿着玉玺,出宫去……”
“你……你胡说什么!”翟温瑜忙伸手去捂他的伤口:“你是皇子,你身上带着的是天命,我跑出去了,又有什么用?你必须跟我一起走!”说着,他便忙要去背四皇子。翟温瑜从小身体就不是很好,家里的父兄一直宠爱着他,但是四皇子一直是他们决心效忠的对象。
四皇子抬起手推开他,说:“到了密道,我们要通过……暗河……我真的出不去了……我还有七个兄弟,四个姊妹,只要他们有一个人跑出去了,就可以光复我国……到时候,你就把玉玺拿给他们……”
“不成!我只认你一个皇帝!”
“来不及了!”四皇子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个黄布包,送到了翟温瑜手上:“拿着它……快跑……”最后一个字说完,四皇子就倒在地上,断了气。
那是翟温瑜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面临死亡,他伸手推了推四皇子,对方一动不动。
他的表弟,他发誓效忠的君主,已经双目圆瞪的死去了。翟温瑜只觉得恍惚是在梦里,他的身体不像是他自己的身体,他的呼吸不像是他自己的呼吸,他木然地抓起那个黄布包,揣着怀中,一边流泪,一边逃跑。
这东西比他命重要。他要用命护住这个布包。别想从他手中将这玉玺带走。
翟温瑜钻入了暗道,趴在了一个木头箱子里面,沿着暗河从宫中逃了出来。他不知道自己漂浮了多久,直到遇见了在河边捞珠宝的农户,他才被人捞了出来。
翟温瑜生得非常的漂亮,那农户打开了箱子,顿时眼睛都瞪大了,便将他留在农户中。翟温瑜
到了那时才知道自己是到了距离京城百里远的一个村庄。他向农户打听京中的消息,结果对方一问三不知。这个小村子还是太小。消息也不够灵通。
翟温瑜无奈,北方沦陷,他得去南方。于是他去当铺把身上其他的配饰都被卖掉,换成了钱,踏上了前往南方的路。
是质朴的农夫给他找了一行同路人送他到要塞金宇县。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甚至比起寻常人还比不过。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过他必须走!
到了金宇县,他在一个客栈吃饭,听见邻座人说话,他便他的父兄尽数自尽殉国了。陛下的大,三,七皇子已经被抓了。而四个公主都没有能够从宫中逃出来。
他们口中的人,都是他曾经见过的。听见他们的死讯,翟温瑜并不觉得太过于悲伤,反而觉得像是在做梦。
是在做梦吧!
下一刻,就会醒来。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一个石破天惊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唯有那个四皇子是最不争气的。他竟然想要投降,却被人直接杀了!”
翟温瑜听到这里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冷声道:“你们在说什么?”
正在说话的是走南闯北的商人。他们看见有人反驳,转过头来看向翟温瑜道:“我们说什么了?”
翟温瑜道:“你们怎么能够这样说四皇子!”死在他眼前的人,到最后还让他将玉玺带出去,等到兄弟们登上皇位,中兴大历的十五岁的少年,他不能让人这样说他的坏话。
那几个商人面面相觑,然后相视一看,道:“我们说错了。继续吃菜吧!”
翟温瑜还想跟他们几个说话,却看见这几人拿起了笠帽,连菜也没有吃完,就转身走了。
他有些奇怪,正在默默思索着,这几人说的到底有几分真假?
身后传来了衙役的声音,他恍惚了片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人抓到了牢中。
原来宁军已经建立了伪朝,而这座小城市,也已经成了伪朝的领地。而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妄议国事,惊动了暗中守在客栈中告密的人。走南闯北的商人很有经验,片刻就发现各种的不妥,极快的走掉了。
而翟温瑜就成了众矢之的,被关入了牢中。
他太蠢了,太蠢了。
在牢中,翟温瑜染了风寒,一直不停地咳嗽,不停的自责自己。昏过去的时候,他想,难不成他就要死在这里了吗?那么他该如何告诉世人玉玺被他藏在什么地方呢?
再醒来,是雕花的床顶,柔软的床铺,他撑起身体,看见了坐在床边的萧淖。
翟府之前办寿宴的时候,萧淖同父亲来过京城贺寿。他是翟温瑜母亲娘家一门远房堂弟的儿子。早在之前翟府还如日中天的时候,家里面的人就夸过萧淖是有才华的人。他身上一点纨绔子弟的气息都没有,诗词歌赋,吟诗作对样样都精通,为人踏实肯干。翟温瑜也喜欢他。
翟温瑜慢慢的坐了起来,道:“我怎么在这里!”
“是我救了你。”萧淖轻轻地说:“我到牢中来视察,便看见了你。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被人关到了狱中!要是没有我,你就死定了。”
翟温瑜揉了揉脑袋:“是我太傻,可是……”说着他抬起头看着萧淖:“你怎么能够来视察牢中?”
萧淖说:“我现在是这座县城的县官,你说我能不能来视察?”
“你投靠了伪朝?”
萧淖没有说话,只看着翟温瑜。
翟温瑜一听就急了,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而萧淖一把握着他的手道:“云弟,你听我说完!”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既然已经是伪朝的人,就不用来救我!我也不想要跟你们沾染上关系!”
“什么伪朝的人?”萧淖一把搂住他,道:“你真傻,你以为我是真的想要投伪朝吗?你可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瞒天过海!”
翟温瑜被萧淖抱住,连动也动不了,大声道:“你放开!”
“我不放,你若是不听我说,我就是不放!”
翟温瑜这才定了下来。
萧淖搂着他道:“金宇县是交通要道,伪朝怎么都会派人来守着这里。不是我就是别人。我只有占据了这里,才能够送更多的同僚出去啊!云弟!你怎么都不明白我的心意呢?”
那诡秘的话语,真诚的态度,让翟温瑜定住了神:“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

8父子初见/收养儿子/回忆结束/伺候怀孕义父(剧情)
翟温瑜还要在想,萧淖已经握着他的手道:“别老发呆了!你过来看看!”
说着他便牵着翟温瑜的手,引着他走到了那数十个孩子面前,这些小孩之前就被人叮嘱过,见人过来之后,就一个个的都站好。转目朝着他们看了过来。
萧淖让翟温瑜坐在了椅子上,待他坐好之后,萧淖道:“我让他们一个个上前来,你若看上了谁,你便留谁下来。”
翟温瑜垂了眼睛,轻应了一声。
他心里面也委实难过,不知道该怎么选了。
萧淖又道:“谁合你的眼缘,你就选谁!不要太放在心上。”
最初的时候,翟温瑜心中还有个期盼,这里面会不会有跟他一样是京城逃出来的,会不会有什么曾经的叔伯,他不认得的小王爷等等流落在此?他一开始就选的是会认字写字的。
他定了这样的目标,从中就只走出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身上穿着粗布衣服,立在翟温瑜的面前。
“我会……”
“我也会……”
翟温瑜看了看,便问他们是从何处而来,是谁教他们写字。
男孩子的父亲是一个举人,教他了些诗书,后面在逃命的时候,跟父亲分开了。他便成了一个小乞丐,是被萧淖救过来的。
女孩子的家室要更好一些,她满门都是书香子弟。只是在逃命的路上,家人被流寇给杀了,而她因为躲在死人堆里头,逃过一劫。
这两人的经历,都让翟温瑜听得心惊。
可是他们也都不是他想要认作义子的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选。
他还只有十六岁,年纪也不太大。而且在他的生活中,有着天真的一面,从没接触过这样的人。他本来是怀着一种想法,救助比同自己一样从京城跑出来的人。
他想了想,哪里会有那么容易就遇见了?
他正想着,萧淖却突然过来握住了他的手道:“怎么?是在这两个中决不出好的,你若都喜欢,也都收下吧!”
翟温瑜转头看了一眼那还站在人群中的孩子们。一张张脸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再选来选去,他便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他冲着萧淖一点头,正想要说就是他们两个的时候,从人群中忽然跑出来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女孩,一下子跪倒在他的面前:“老爷,你看看我吧!你看看我吧!”
她突然出现,吓了翟温瑜一跳。
他还没回过神来,萧淖已经冷脸站在他的面前,盯着那个女孩道:“你干什么?”
若是翟温瑜之前没有被自己的父兄保护的那么好,或许他看见萧淖那么冷酷的对待一个不满十岁的女孩,能够见微知着,能够勉强猜出萧淖的内心是极其冷酷冰凉的!
女孩抬起头,道:“我想要认老爷为义父!”
萧淖道:“你?”
翟温瑜伸手扯了扯萧淖的衣袖:“高怀,别对她那么凶。她只是一个孩子!”
萧淖又来安抚他道:“我不是对她凶。而是看她突然出来吓到了你!”
“我没那么容易被吓到!”
萧淖转头看向女孩:“会写字吗?”
那女孩跪着道:“我不会,但是我可以学!”说着她就伸出手指在地上划拉:“你看,老爷您看,这是‘卖’字。这是‘身’字,这是‘葬’字,这是‘父’字。”她的笔画未曾按顺序,也跟筷子一样没有起承转折。女孩道:“我之前不会写,可是我在大桥下,看见有个卖身葬父的人,我看了几眼,便就学会了!老爷,我可聪明了,只要你教我!不出一个晚上,我就都能够学会了!”
“大桥?”翟温瑜回头看向了萧淖。
萧淖道:“他们口中的大桥就是九里桥,什么鱼龙混杂的人都在那里。”
翟温瑜看见那女孩,又看了看地上的卖身葬父四个字,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低下头道:“我叫阿玉!”
“哪个玉,你可会写?”
女孩便又低下头,在地上伸手画了那玉字,她先写了点,然后画了竖,之后才写了三道横线。
翟温瑜抿了抿嘴唇,却发现那女孩正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想了想,又转目看向了萧淖,无声的用目光询问道。
萧淖道:“你若愿意,留下她也不是不可!”
翟温瑜觉得有些抱歉,不过他倒是被这女孩那种很欣欣向荣的生机给打动,得到了萧淖的许可,他看向那女孩,道:“既然如此,你也就暂且留下吧。”
女孩听完,忙朝着翟温瑜磕头:“多谢老爷!啊不,多谢义父!”
她磕得用力,脑袋每次落在地上都是一阵响声!
翟温瑜道:“不用磕了,你快起来。”
女孩磕满了三个响头之后,抬起了头道:“可是义父,我还有一个弟弟!你能够一起收下他吗?”
翟温瑜一愣。
阿玉已经自己站了起来,从人群中抓住一个比她更小几分的男孩,扯着对方走
到了他的面前。
那孩子只低着头,翟温瑜只能够看见那孩子的发旋。
阿玉一把将那男孩压在地上跪着,自己也噗通跪了下来:“义父,他是我弟弟,请你也收下他吧!”
这一场变故是翟温瑜从来都未曾想过的事情。
“这……”
阿玉抬起头道:“我跟弟弟是一定要在一起的,如果义父不收下他,我也不会留下!”
翟温瑜本来就答应了要收下阿玉,可是他先前已经收下了两个。再收,岂不是太多了吗?此情此景,倒是有点像是他被人倒逼了。
萧淖道:“你这丫头心眼可真多!”
阿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翟温瑜。
翟温瑜看着那小孩,想了想道:“你抬头我看看。”
那小孩还是耷拉着脑袋不肯抬头,只摇了摇,让翟温瑜只能够看见那个发旋。
“你抬头吧。别怕,我不会害你!”
那孩子还是自顾自的摇头,并不抬头。
翟温瑜不太喜欢这种连看都不敢看他的人。于是他转目看向了萧淖。
萧淖道:“阿玉,你要是想要留下,你就一个人留下。你若是想要将你弟弟也留下,那么,你们两个就都留不下!你自己好好想想。”
阿玉定了定神道:“我跟弟弟是不可能分开的。老爷,请你留下我们两个吧!他很小,只要给他一口饭吃,饿不死他就够了!”
萧淖道:“不必!”
说着就让翟温瑜起来,要带翟温瑜进院子里面去。
那个男孩依然不敢抬头,而阿玉一直不停的磕头,砰砰砰的声响:“老爷请你留下我弟弟吧!留下我弟弟吧!”
翟温瑜听得难受极了,这女孩有错吗?她想要留下她的弟弟,有错吗?况且这女孩真的还是落落大方,萧淖那样的态度,她却依然不卑不亢!他真的有点想要留下这个女孩。
他顿下了脚步,道:“罢了,留下他吧!”说着他回头,对着那个一直低着头不看他的男孩道:“你有一个好姐姐!”
·
翟温瑜纤长的眼睫颤了颤。
翟信然看见了,便知道义父要醒了,他伸手将义父鬓边的碎发捋到了一旁,定定的注视着自己心爱的义父,等着他睁开眼睛。
不多会,翟温瑜就睁开眼睛,眼珠微微转动片刻。他恍惚了一会,才彻底清醒。他感觉自己正靠在一个暖烘烘的怀抱中。还有一只手正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孕肚。
“恒儿?”
“义父。我在!”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翟温瑜乖乖的找了个熟悉的位置靠了过去,他将自己的头放在翟信然的肩窝,这样的姿势让他很舒服,很满足。
翟信然看见自己义父的小动作,心中暖意横生:“怎么了?今天义父怎么一起来就这么黏人?”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翟温瑜慢悠悠地说道,他说话的声音低沉,带着才醒来的沙哑:“我梦见,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翟信然愕然,义父今日醒来没有难受,他已经很庆幸了,不曾想,义父竟然还梦见了他们初见的时候。
顿时他也想起了那初见的第一面,嘴角忍不住带上了笑意:“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一辈子忘不了呢。”
“那时候你都不看我。送过来四个小孩子,就你一个不看我。”翟温瑜想起了那个站在他的面前一声不吭,连头也不抬的小男孩,忍不住埋怨道。
“我看了,真的。偷偷看的。怪你长得太漂亮了,我不敢抬头看,我就偷偷的,从压着的眉毛下面看你。”
“真的?”
“真的,我还记得偷偷看了三次,我心里再说,怎么那么好看呀,要是我能够跟他说一句啊,坐在他面前,我死都甘愿……”翟信然想着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忍不住伸手又托着翟温瑜椭圆的孕肚,轻轻的抚摸到:“哈,竟然有一天,这成了我的人,还有了我的孩子。当时我是绝对不敢想的。”
“唔……”翟温瑜难堪的夹紧了双腿,才醒来的他很敏感,被儿子摸得浑身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是想要了吗?义父?”翟温瑜的耳边想起了儿子坏心眼的声音。
“没有……”他正嘟囔着,却感受到有枕头垫在他的腰下,衣服也都被人揭开,温柔的唇在吻着他的身体,是儿子打算伺候他。
翟温瑜便不再嘴硬,只动情的享受着儿子对他的温柔待遇。他瞪大眼睛看着前方,虽然只有一片朦胧光影。
他收养过四个孩子,三个都离开了他,唯有最后这一个,他本不想要的,一直陪伴着他,照顾着他……
如果可以,他想要对当年的自己说一句:“你有一个好儿子……”

9儿子替义父沐浴/向义父/后背入爆炒义父/艹到失禁艹到哭
这日天朗气清,翟温瑜便想要沐浴。
他一向喜欢洁净,只是他自己沐浴也不太能够办到,也必须有人替他清洗才行。
若是翟信然有空,那么便是他替义父沐浴。可今日翟信然早就出了府,说是有什么大事要干!那替翟温瑜沐浴的这个人就只能够是阿竹了。
水打好之后,阿竹先是将翟温瑜扶到屏风后面的木桶中泡澡,然后才慢慢替他开始清洗身上。
阿竹的手法娴熟,翟温瑜泡着舒服极了。可就算是阿竹的手法再娴熟,也没有翟信然让翟温瑜舒坦!翟温瑜的脑海里还时不时的浮现出那日的梦境,自从那日他做了与翟信然初见的梦之后,此后便有好几日不再做梦了。
那大夫说的果真不错,只要真的面对了,便一切都不在话下。
洗到一半,翟温瑜有些胎动,捂着肚子难受地喘了几声。便被搂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一只手替他轻柔的揉着孕肚。
他低声喘息,不多时便平复了下来,而身后替他沐浴的人用手指握着他胸前的双乳,轻轻揉弄。
翟信然有些尴尬,但又无可奈何。“言儿……”他轻喘了两句,又皱紧了眉头。
“难受得厉害?”
这段时间,翟温瑜总是难受的厉害,抓着翟信然的手委屈得很:“别走,别走……”他不想再管儿子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去处理,他只知道他浑身难受得快要死掉,只有翟温瑜陪着他,他才仿佛能够舒缓一点。
翟信然温和道:“不走!义父,儿子不走!”说着,他贴近了些,轻轻的吻着翟温瑜的脸。
在儿子这样柔情蜜意的爱抚下,翟温瑜彻底平静了下来:“啊……恒儿……今日怎么突然回来了?”翟信然轻声问道。
“想义父了,就自然回来了。”翟温瑜轻应道,随后又道:“今日义父怎么想着洗澡了?”
翟温瑜道:“我已经好几日没有做过噩梦了,所以心情很高兴,就想要洗一洗。”
“哦,是吗?“翟信然轻声答道。
“恩。”翟温瑜轻嗯道。
翟信然见状,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帮翟温瑜清洗着。他的眼神一直放在翟温瑜的脸庞上,眼神柔情似水。
翟温瑜虽然看不见,却依然感觉到有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他转过身望着身后的翟信然,小心道:“恒儿是一直在看着义父吗?”
他试探问着的样子带着一点点的羞怯,令翟信然心中充满柔情,笑道:“是啊。义父实在太好看,令儿子挪不开眼睛!”
“恒儿这样子,是有什么话要与义父说吗?”
“嗯?“翟信然闻言一愣,他确实有话想要跟翟温瑜说,却不曾想,义父竟然这么快就能够猜出来。
他轻轻的笑了:“待义父沐浴完,儿子在床上同义父说。”
不多时,翟信然便伸手用布将翟温瑜的身体擦拭干净,然后将他抱起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翟信然伸手摸了摸翟温瑜的脸蛋,他的皮肤很滑嫩,触感很好,翟信然忍不住亲了一口:“义父,你且睡会,待儿子沐浴后,便来陪你。”这才转身走向浴室。
翟信然洗了一个澡,换了一套常服,这才回到了房间中。
此刻的翟信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不过却已经睡着了。翟信然轻叹了一口气,走过去,伸手搭在了他的脉搏之上,感应到他脉象的跳动平稳,稍稍放松了一些。
翟信然轻轻的将翟温瑜的衣服解开,低头将一个个炙热的吻落在了义父的胸口。
翟温瑜睡得香甜,有温热的东西在他身体上慢慢滑动。
翟温瑜无可奈何,小混蛋……每次都是这样,明明说了要睡觉,还要在他身上乱七八糟地弄来弄去。明天起来,又是一身的痕迹,会被人看见啊。
虽然很想出声制止,但是身体被爱子弄得软绵绵的,根本就制止不了,他也只能咬紧唇齿不让舒服的呻吟溢出,不然这个小混蛋就会得意忘形,更加卖力起来。
不过,他也不反感爱子的行为,其实心里还有一点点欢喜,毕竟他如今年纪也大了,身体也一直不好,儿子还是这么的……喜欢他,想要他,他实际上也是有一些……说不清楚的高兴在里面吧。
爱子的嘴唇缓缓向下,引得他的身子有点痒痒的。这时候,爱子停住了动作,他有一点空虚,忽然,胯下的那坨软肉被柔软的东西舔了舔,接着就是温热的口腔包裹住了他的软肉。
“唔……别……”翟温瑜终于呻吟出声,他伸手去抓爱子的头。
却被爱子一把握住了手腕,将他拉了起来。
翟信然离开义父的宝贝,将义父整个人搂在怀中:“眼皮一直在抖,还装睡呢。”
翟温瑜明白过来,这小混蛋一开始就打着要让他自己开口求饶的主意,他依偎在爱子的怀中:“是打算睡了,可是你弄得我睡不着……”
翟信然去舔他颈子:“你若是真的累极了,不管我干什么你都不会醒过来的。我来让义父安眠吧。”说着,他的手已经
摸到了义父的后穴。
“都六个月了……”翟温瑜嘟囔着,巨腹抵在两人之间。
“就是因为要临产了,才要衣服的。”翟信然将玉势从义父的后穴中抽了出来,翟温瑜发出像猫一样的细微呻吟:“唔……恒儿……啊……”
翟信然抵在义父的耳边道:“今天我想玩个新花样呢……义父会很累的……”
翟温瑜被他弄得瑟缩一下,心里也有一点点怪怪的期待,还是出声叮嘱道:“要小心孩子呀……”
翟信然说:“才不管他呢。”
“孩子气……”
“本来你不叮嘱我,我一定小心他的;可是你为了他,不管我高不高兴,我就不想管他了……好啦,别不高兴,我说着玩的,他在你肚子里面,我就算不小心他也记挂着你的……好了,我说错了,生出来也喜欢,是我的宝贝给我怀胎十月受足了罪生下的孩子,我一定喜欢的……”
说这话,翟信然便将翟温瑜摆成了个跪在床上的姿势。翟温瑜昏头转向,只知道听从儿子的安排,单薄身体身上缀着圆润的孕肚,腰腹受力,浑身都很辛苦,翟温瑜摇摇欲坠:“恒儿……义父……难受……不想这样……”
平日若是翟温瑜这般说了,翟信然怎么都会放过自己的病弱义父。
只是这次翟信然却全然没有这个念头,还伸手轻轻的在义父的臀肉上打了一巴掌:“不行……义父……今天儿子要向义父讨赏……”
翟温瑜喘不过气了:“……唔……”他不知道儿子是讨得那一份赏赐。
却听见儿子凑在他的耳边道:“儿子听说,这个姿势会进的更深。”
说着,翟温瑜便只觉得自己的后穴一阵凉意,是儿子在用辅助的药膏开拓穴口。
“啊……”翟信然闭上眼睛,仰头呻吟,趴着的这个姿势,让他的孕肚不停下坠,好似一个大西瓜就要落在地上了,他想要用手去托住自己的大肚,可是双手又必须撑在床上:“恒儿……”
“义父必须把身体撑好!”
坏孩子,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义父!
“不……”翟温瑜泪花狂掉:“不……不……唔……义父难受……恒儿……义父不成了……肚子要掉下去了……”
翟信然伸手托着义父圆滚滚的孕肚:“肚子怎么会掉下去呢?儿子替义父托着呢!”说着话,翟信然挺起自己的巨大,狠狠的捅入了义父的小穴。
“啊!”
翟温瑜眼前金光一片,儿子说的不错,这姿势进的可真深,翟温瑜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被儿子给捅穿来,身体好像是劈成了两半,最娇弱的敏感的花心被儿子狠狠撞击:“啊!恒儿……恒儿……”
“义父!儿子在你的身后!”说着,翟信然抓着他的腰,继续狠狠的往里面顶。
“啊哈!啊哈……恒儿……好深……好深……”
“这才刚刚开始呢!义父!”翟信然这么低声说道,胯下的动作却丝毫没有缓解。
那粗大的性器时不时的就碾过脆弱的花心,饱满的孕肚也在儿子的撞击下不停的颤动,每一次都会掉下来,狠狠的压着他的膀胱。
在这前后的夹击下,翟信然不多时就浑身抽搐着淌了精液,还混合着昏黄的尿液。
“呜呜……”他泪水的不停的滑落,口中喃喃:“啊哈……啊哈……”
就翟信然这次回来之后,他们就没有做得太过火,每当翟温瑜这么辛苦的时候,翟信然便会放过他。扶着他躺下,自己去洗一个冷水澡!或是将自己的东西从翟信然的后穴中抽出来,让翟温瑜用手或者替他弄出来。
可是,今日,翟信然显然没有这个念头,他像是一头野兽狠狠的控制着他的雌兽,非要将将对方完全圈入自己的领地。让自己的味道将对方完全包裹才会放手。
他一次又一次的狠狠进入,双手不停的揉搓着义父的身体,就是为了他口中那个奖励!
啪嗒
一滴泪落在了翟信然的手指上。
“哭了……”
伸手拂过义父的眼睛,手指感受到了一片湿润。
“我今天……太过分了?”
翟温瑜嘟嘟囔囔,没说出一句完整话。
真的是毫不留情面,让他跪着,双手撑在床上,他自己从后面进入:“据说这样会很深呢……你觉得呢?义父?”
是很深,顶的他迷迷糊糊,而且好累。
总之是把他累坏了,两条腿都在颤抖,手也抖,最后浑身都颤抖。又好担心撑不住,压到肚子里的孩子,身后的人还一点都不怜惜他,动作有如疾风骤雨。好几次他都快软下去了,那手臂就将他一托,不让他软下去……
这么想来,这家伙是故意的,明明知道他不行了,还故意这样……
还非要他求饶,非要他叫相公才放过他,有点委屈,身体又有点不适,加上真的很深,捅得他浑身发软,他就眼角就有点湿润了。
被爱子吻尽了眼角的泪水:“好了宝贝,
你辛苦了,睡觉吧,我替你清理。”
翟温瑜轻轻哼了一声,真是累坏了,怎么能够这样不知分寸呢,迷迷糊糊间,感受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想到此刻一定满身都是痕迹,又想到,明天一定要说一说他,太让他胡来了,就糊里糊涂地睡过去了。
翟信然见义父如此,便知道义父已经累坏了,他小心翼翼的将义父放平,替他盖好被子,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慢慢的将自己的头靠在了义父的怀中,是一个贪恋温暖的孩子!
他知道义父累坏了,今天的他太过了。但今天是一个记得铭记的日子,他等这一天,已经许久许久了。
翟信然走出了屋子,朝着院中走去。
院落中的树木依旧茂密,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斑驳的洒在院内的草坪上,一群蝴蝶飞翔在其间。
一阵风吹过,带着清爽宜人的气息,使得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翟信然站在院子中静立了良久,直到天上的鸟儿全都飞向了天际才转身回屋。

10儿子小时候被义父教育/初赐名/暗恋义父/看见义父跟别人亲密酸楚/剧情
在翟信然七岁之前,总觉得能够近距离接触翟温瑜是一场梦。
可当翟信然长到八岁的时候,梦变成了现实,翟温瑜就这样变成他口中的义父,他只需要在心中默念着翟温瑜的名字就行了。
但是他的内心依然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翟温瑜收下的四个孩子中,他是最小的,也是最害羞,最木讷的一个。翟温瑜用“持之以恒”四个字作为他们的小名。辞儿,芝儿,意儿,恒儿!这个成语从他幼年到青年时候一直念念不忘,他永远记得义父有持之以恒的事情。但是这四个名字中也有其中的特别之处,前面的三个都是取了同音字,唯他一人是用的原字,或许在冥冥之中就注定了,其他三个都会变化。唯有他将一如既往,陪伴在翟温瑜的身边。
不过在最初的时候,他却是那么的害羞,在义父的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
他还记得翟温瑜那天给他赐名时候的模样。
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体贴。
翟温瑜是按照年纪一个个的说下来。
他站在原地,头低下去,只等着,义父跟他说话的那一刻!
等待的时间是最难熬!却也是最充满期待的。
他听见义父温柔的声音跟每一个人说了过来,听到前面的话,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名字将会是持之以恒的最后一个,恒儿。
恒儿。
翟信然在心中默念,一遍又一遍。
每念了一遍,心头的雀跃之情就会又多了几分。
他好想好想听到翟温瑜叫他。
会是怎么样叫的呢?他的音调会怎么发呢?
时间一秒一秒的非常难捱。
终于他听见了他期待许久的声音:“恒儿……”翟温瑜问道:“恒儿,你的姐姐已经叫了我义父,我也想要收你做我的义子……你愿意认为我义父吗?以后你就跟随在父亲身边,义父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到你。”
他的脸色变幻莫测,最终还是化为了平静,依然没敢抬起来看向翟温瑜。
萧淖冷声道:“怎么连话都不敢说嘛?”
翟温瑜急忙说道:“你别这么说!他只是太小了!”说着翟温瑜又转过头来看向翟信然:“你愿不愿意做我的义子呢?”?
翟信然低着头没有回答。没有姐姐,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翟温瑜见到翟信然没有回应,心中有点焦急,他不禁转头问向翟信然:“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不想叫我义父呢?”?
翟信然低着头,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翟温瑜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又笑道:“那你就叫我哥哥吧!这样好不好?”
翟信然依旧低着头:“”?
萧淖突然生气了:“你还不快点答应!不答应的话,我马上赶出去!”
就在这时,阿玉,已经改了名字的意儿伸手推了翟信然一把,道:“你快说话呀,叫义父啊!”
翟信然这才低着头,颤抖的伸出手,颤巍巍的说道:“义义父”他的声音很细。
萧淖在一旁冷淡的看着翟信然:“你姐姐这么伶牙俐齿!你怎么这么懦弱,连话都不敢回答。”
翟温瑜轻轻推了萧淖一把,然后又看向了翟信然:“好了,你别说了!”
萧淖却伸手抓起了他,在他耳边道:“你真的要收他做义子?”
翟温瑜重重的点了头:“我既然应予了,就没有收回口的时候!”
“我看他就是个榆木脑袋!”
翟温瑜摇头道:“这些话你就别说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萧淖见他已经决定了,便没有说什么。
翟信然低着头,脸上露出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心头却是沉甸甸的高兴。
他本以为以后可以随意接近义父了。
可是他却渐渐发现,义父的目光总是围绕在那个叫做萧淖的人身上。义父对他们很好,会教他们读书写字,还会给他们买衣服,吃饭。但就是这样,义父也只关注着萧淖。
而且,义父看萧淖的眼神中充满了欣赏与爱护之情。
那样的眼神从来都没有在义父看其他人的时候出现过!
义父这样的举动让他有些难受,义父越是这样他就越想知道义父为什么会对那个叫萧淖的人如此上心?
他很好奇。
阿玉,也就是现在的意儿告诉他,要想要摆脱现在的命运,他们就要竭尽全力的讨好义父的欢心,如果有朝一日义父不再喜欢他们了,他们就要回到之前的生活了。
意儿还说,不过,义父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不太可能会把他们赶出去。但是很明显,在这个家中,义父说的话是并不算话的,一切都是要听那个萧淖的。现在萧淖还想要讨好义父,等到萧淖不想讨好义父的时候,义父就完蛋了,他们也就完蛋了。在萧淖开始讨厌义父之前,他们就必须找到下一个靠山。
为了得到义父的青睐,
他们每天都要去上学,日日夜夜都在读书背书,一副刻苦模样。这也是意儿的意思,她说义父一开始就问他们会不会写字,那么一定是喜欢能够写字读书的人。所以他们必须刻苦,在义父的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不用再担心被义父赶出去了。
但是,义父每次看见他们那么辛苦的样子,都会让他们去休息。意儿就会趁着这个时候,对义父说,义父让女儿,儿子们替你干些简单的活吧。说完,就去替翟温瑜擦桌子,研磨,简单的打扫房间。他们将义父房间里的东西清理干净,把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意儿特别会来事,也总是拖着他一起动手。
每当可以跟在姐姐身后为义父干事,翟信然的心里都非常的高兴,但是从不表现出来。
干完一些小事情后,意儿拉着翟信然坐在翟温瑜的身边,道:“义父,你给我们讲讲你之前的故事吧!”
“哦?你想知道什么啊?”
“比如说你的父亲的事情。他们去了什么地方?义父怎么孤身一人在此?”
听到意儿的问题,翟温瑜愣住了,他的脸上出现了惊讶、伤心还有一些复杂的神色。
意儿看见翟温瑜那惊讶的眼神,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她忙道:“义父,你别伤心,我只是随便问问!”
翟温瑜笑了笑,“没事,义父没伤心。”
“义父,你别骗我了,你刚刚明显就是伤心嘛,怎么会没伤心呢?”意儿有些委屈的看着翟温瑜。
翟温瑜轻轻的摸了摸意儿的头道:“将来再告诉你!”
翟信然就在一旁看着,他也想要被义父摸摸头。
他这么想着,却不能说出口,但是翟温瑜好像是发现了他期盼的眼神,也伸手过来,拍了拍他的头。
义父,明明是伤心,却总是露出一副笑容。
而姐姐,明明比义父还要伤心,却笑得比义父还要灿烂。
翟温瑜将他们四个收在了内门中,却一直没有将他们四个收为翟姓。
翟温瑜知道,他手上有玉玺这个秘密,只有自己知道,不管是谁,都绝对不能透漏半句,否则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但是他的身体很差,可能会死掉。
他一定要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在这四个孩子中他还需要挑选一下。
四人被收入了内门,吃喝一样,都叫他义父。就是他迟迟不肯赐予姓氏,闹出了一个挺大的麻烦!但是因为翟信然跟意儿天然就团结在一起,引起了另外两个的不满。
有一天,辞儿拦住了他们两个:“你们为何天天都缠着义父,什么时候都待在义父的身边。”
意儿道:“义父对我们有恩,我们喜欢陪在他的身边,陪他说话!”
“哼!“辞儿冷笑一声:“义父对你们有恩?你们还真的把自己当做是他的亲人了吗?你们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义父闲得无聊养的狗罢了,义父怎么可能会喜欢你们。”
意儿皱了皱眉头,眼睛瞪向他,眼中带着杀气:“你并不比我们好多少,还好意思说别人?我看你其实就是嫉妒,也想要呆在义父身边吧!”
辞儿:“哼!我们都是书香门第的人,没那个龌龊心思,又不像你,是逃难的乡巴佬!整天都黏在义父的身边,我们就是偶尔过去一趟而已。“
意儿:“你不用狡辩,你只不过是看我跟义父亲密,心中嫉妒了而已。”
两个人正在争吵来。
芝儿却开口道:“意儿,就算是你每日都过去,也应该跟我们商量一下的吧。”
意儿:“商量,我为何要同你们商量?”
芝儿:“听说义父一直不曾经给我们赐予姓氏,只给我们小名,是要在我们当中挑选一个出来,只有那一个才能够有名字!”
意儿:“不可能,你胡说八道,我们都是义父的孩子!义父怎么会如此。”
芝儿:“你这话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如果你真的是这样想的,那你又何必每日到义父那里,想尽办法的讨好他?“
意儿一愣。
芝儿见意儿没有说话,开口道:“不过,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是敌人,应该是朋友,我们都经历过大变,都想要留下来。你不能这么自私。”

11回忆章/禁脔之初/义父被迫受辱剧情)
翟信然暗恋义父。他并不想跟其他几个义子义女争吵起来,若是他们吵了起来,义父一定会很伤心,他并不想要义父伤心!他只希望一切都是平安顺遂的。
而翟温瑜却不知道翟信然的心思。那不过是个木讷的小孩。这个时候的翟温瑜满心都是萧淖!
萧淖是那么的出色。他出现改变了他的一切,使他从那样悲剧的地步逃离出来。
萧淖也按照他最初向翟温瑜所说的那样,一直在想办法,找准机会将从京城逃出来的人送到南边去。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是带着翟温瑜一块。每当他们成功送走一个人,翟温瑜便会油然而生一种并肩作战之感。对于萧淖的爱慕便更加深了。
翟温瑜想,如果萧淖没有做伪朝的县官,怎么可以救助这么多的故友呢?之前是自己太笨了,总觉得凡事都非黑即白,还是萧淖做得对。
一天,萧淖告诉他:“云弟,我还要往上走!”
”往上走?”翟温瑜不解的问道。
“不错,只有往上走,我才能够得到更大权利。造福更多的百姓。”萧淖的眉眼中踌躇满志。
“原来如此。”翟温瑜听到萧淖的话,点了点头。他被萧淖眼睛中的光打动了!
萧淖又说道:“我已经找到一个办法,能够让我往上爬。”
“什么办法?“翟温瑜立刻问道。
萧淖神秘的笑了笑,他凑近翟温瑜耳朵,悄声说道:“云弟,到时候,还需要你帮帮我才行!”
翟温瑜一愣,他看向萧淖的双眼中充斥着迷惑。
他帮他,他还能够帮他什么?
自己的父亲在自尽的时候,狠狠辱骂了伪朝新帝,如今他家九族都在被追杀,萧淖能够留下自己已经是很照顾他了。自己连抛头露面都做不到,又怎么可以帮他。
萧淖看着翟温瑜,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又继续说道:“傻瓜,我认识了一个官儿,他手上有些权利。我想要从他的手中,得到机会,成为节度使。只是他见惯了达官贵人,我只怕接待他的时候不合礼数,让他看低了我。你从京城来,什么都知道,若是有你助阵一切都会好说很多,所以我才想要让你帮帮我啊!”
听到这里,翟温瑜便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啊!
萧淖竟然认识了一个这么厉害的人物,还想要通过他的关系得到官职。
萧淖继续诱导着翟温瑜说道:“若是能够成为节度使,可以操控的权利就更大了,我们就可以去寻找更多人,或许还能够找到遗留在民间的皇子们了。”
听到这里,翟温瑜的眼睛一亮,心中也有了决断。
“好,既然如此,我答应你。”翟温瑜说着还像是为了表示决心般开口道:“我会尽力而为的!”
“那太好了!”萧淖闻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说道:“云弟,若有你的帮助,我一定会把事情办的妥妥帖帖,你放心,等我成了节度使,一定会认真寻找皇子们的。”
翟温瑜点了点头。
这件事,算是达成了协议,之后,萧淖便开始了准备,他先是联络了几个朋友,然后又联系了他认识的几个大臣。
这次他的计划,可是牵扯到了他的上位计划,他可不敢掉以轻心。
他必须要谋求稳妥。
他在京城内安插了不少眼线,这些眼线将京城的一举一动全都汇报给了萧淖。
在得到京城的最新消息之后,萧淖开始布置他的计划。
他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不希望有任何的差错。
不管怎么样,计划必须开始了。
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午时。翟温瑜正在教翟信然写字,他教得十分仔细。
翟信然的笔尖一颤,他又写错了一个字!他抬起头看向翟温瑜:“义父,对不起……”意儿说了他可以同义父说话,若是他一句话都不说,那又太奇怪了!
翟温瑜停下手中的活,看着翟信然说道:“为何要说对不起?”
“其他的几个兄弟姐妹都会了……我却不会……让义父一个人教我……耽搁义父时间……”
“那也别说对不起!你之前不会写字,才开始不会写字的孩子怎么能很快就学会写字呢?”
翟信然听到翟温瑜这么说,轻声道:“那我是不是很笨啊……姐姐很快就学会了……”
翟温瑜继续说道:“恒儿,义父知道你现在不会写字,但是不代表你将来不能学习!姐姐虽然比你聪明,但是只要你刻苦。你将来或许能写出比姐姐更漂亮的字迹。”
翟信然闻言,点了点头。
他早就会写字了,可是还是想要义父再教他!握着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教他!
“好,那我听义父的话。”翟信然开口道。
翟温瑜点了点头,开始继续教授翟信然写字。
就在这个时候,萧淖慢慢的从门口走了进来,他道:“云弟,你可还记得,我先前跟你说过的那件事!”
翟温瑜闻言,顿时一惊,他看向萧淖,问道:“你是说……迎接客人……”
萧淖点了点头,开口道:“不错,不知云弟可还愿意为我效劳?”
翟温瑜闻言,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自然,只是……”说着他便对翟信然说:“义父同伯伯有事,你先出去吧。”
翟信然闻言,乖巧的应道:“是,孩儿告退!”随即他便离开了屋子。
翟信然离开之后,屋内便只剩下翟温瑜和萧淖了。
“你想我怎么帮你?”翟信然直接问道。
萧淖闻言,苦着脸道:“云弟,上次我说,你同我一起接待此人,但是近日我恰好遇见一件事情,走不开,需要你单独一人接待他才行!“
“这……什么事情?不能推一推么……”翟温瑜问道。他一人接待,只怕真的做不到!
萧淖闻言,道:“城郊山上有一群山贼,他们在路上劫持了一队人马,昨日山贼被缴获,被劫持的人也都救了出来,我得到了消息,其中有个孩子年纪身份都同五皇子相似,我打算去看看看,是否是他。”
“是么?”翟温瑜皱眉道:“他可有受了伤?”
“虽然被山贼所伤,但经过医治已无大碍。”
翟温瑜叹气。他想去看看,好知道那是不是五皇子。若当真是,那么情况就便又是一种转机。
而且确实是越先看见皇子才越能够确定该如何是好。一点时间的差池,或许就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变化。
翟温瑜又道:“可是我如何单独接待他,我又不认识他!”
萧淖道:“我便对他说,你是我的幼弟,自然是找不出什么错处的。你不过是带着我这个大哥,勉强行事,不会碍着你多少时间的。若不是我提前约了他,怕改了时间,让他觉得我对他不够上心,又怎么会出此下策。”
翟温瑜听了也就只好点头,答应了他!
萧淖便将来人的姓名身份全部告诉了他。那男人名叫王子安,是江东王氏王康的二公子,本来是一个大家,而且在江东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却在王朝灭亡的时候,没有像翟家一样全部自尽,反而还都投奔了伪朝,现在身居要位。
翟温瑜一边听,一边心中想到:本来是让他极为唾弃之人,真是不成想到,如今他竟然要低头对着男人摇尾乞怜。
萧淖见他面露难色,便问他:“可是觉得不妥?”
“虽有不妥,但是为了你也尚可忍受。”
萧淖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脸:“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可是”
翟温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淖打断了:“放心吧,我去见了那个人,无论他是不是五皇子,我都会很快回来的。”
翟温瑜听出了萧淖的决心,就只好点了点头。
萧淖离开家门不多时,就有小厮来禀告,说是王子安大人过来了。翟温瑜忙站起身迎接,他看见一个身材健硕,虎虎生风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忙朝着他行礼,请他上座之后,给他看茶。
王子安打量了一番翟温瑜,然后慢慢的喝着茶道:“听说,你是萧淖的弟弟,萧家二公子?”
翟温瑜点头道:“正是。”心想这定是萧淖同他说过的。
王子安又打量了一下翟温瑜,道:“我叫王子安,是萧淖的兄长,你是萧淖的弟弟,那么我们就是兄弟了。”
翟温瑜连忙摇头道:“王兄岂能如此抬高在下!”他可不愿意同乃王子安以兄弟相称,他今日过来,不过是替萧淖帮忙而已,对于王子安他依然无比唾弃。
王子安笑了笑道:“不用紧张,你以后就不必再喊我王兄了,直呼其名即可。”
翟温瑜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
王子安同他天南海北的扯了几句,就转入了主题,道:“你可知晓萧淖现在的处境?”
翟温瑜摇头道:“不知。”
王子安叹息了一声道:“唉,萧淖太倔强了,他这人性格不懂得变通,真的很让人担忧啊!”
翟温瑜心中生出了几分担忧,问道:“怎么了?”
王子安道:“他最近惹到了一些麻烦,而且还是一件非常棘手的麻烦!“
翟温瑜惊讶的问道:”什么麻烦?”
王子安皱眉道:“你可知道,他做了县官之后,整个县城中,都没有找到过反贼。”
翟温瑜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道:“王兄,我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口中的反贼,自然就是自己的同袍。他跟萧淖发现了这种人,总是救助他们。怎么可能抓到。
王子安道:“你应该明白。一座城池中怎么可能没有反贼!没有要么是他没有细细找,要么是他放过了那些人!无论如何,朝廷知道了,他都是死路一条!这不仅仅是毁了他的前途,还会害了整个萧府。这个萧淖实在是太任性了,这不就是引火烧身吗?”
翟温瑜听闻此话,心中暗暗吃惊,他之前还不曾想过,萧淖
竟然付出如此之多!
王子安继续道:“若是没有人替那萧淖说话,只怕他是逃不掉被砍头的命运了。”
翟温瑜听罢,面色一愣。他不曾想到萧淖竟然面对这些事情。
他正思忖着,忽然听见王子安道:“小公子,好样貌啊。”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子安已经坐得距离他,那么近。说话间,一只手已经揽上了他的腰,不好的预感袭来,翟温瑜还想硬撑着笑容说些推脱的话语,另一只手已经伸入他的衣襟。
那手在他的乳头上一揪,有什么硬物抵着他的腰。
一声赞叹。
“小公子,真乃绝色啊。”
接着就不是他能够预料的事情了……他拼命的挣扎,却也逃脱不开……无论他怎么叫……也没有人进来!
·
翟温瑜迷迷糊糊的醒来之后,浑身都疼得要死!
他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方,过去了片刻之后,才勉强聚光。
萧淖坐在他的面前,握着他的手道:“云弟……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回来迟了才……”
“没什么对不起的……更何况,我也该谢谢你……”
翟温瑜嗓子被人折磨得半哑,话又很轻,萧淖没听清,凑近了:“云弟,你说什么?”
肺疼得都快死了,翟温瑜还是撑着说完了这句话。
“多谢义兄……咳……让我知道……咳……做节度使的故交是何等滋味!”
好完美的局,到被人狠狠凌辱后,自己还以为高怀是无辜的!是王子安见色起意!但是这两个人或许都没有想到,自己被人折腾得昏死过去的时候,依然还有神智,在王子安结束了暴行之后,他听见了萧淖跟王子安他们两个人说的话。
“终于把这高傲的小侯爷压在身下了!”
“大人喜欢就好!”他信任的人如此说道。
当王子安将胯下硬物塞入他的嘴巴时,腥臭扑鼻而来,他一闪而过的念头是咬断对方传宗接代的宝贝,但是另一个念头接踵而来,若是这样,高怀一家就受自己牵连了……
此刻当真可笑啊……

12复仇的儿子/王子安悲惨的死状/儿子赐/义父叫儿子相公
翟温瑜缓缓的动了动,慢慢的清醒过来。
身体还依然十分的疲惫,昨天被儿子弄得浑身辛苦。现在大腿根都是酸痛的。
他才醒来,气血依然有些虚弱,便躺在床上,默默的想着。儿子怎么会突然那么不懂分寸,可着劲的折腾他呢?
他昨晚做了一个梦,梦中是曾经发生的事情。
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心思能够面对那曾经的过往,不曾想竟然在梦中再次相遇。
时过境迁这么久,那些曾经的事情也是无法改变的。他已经学会如何去接受了,此刻他反而能够置身事外,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去看待事物中的点点滴滴。
其实在被王子安凌辱之后,他知道了萧淖的心口不一,可萧淖还不愿意在他的面前展露出最真实的模样,那本来可以成为他的底牌,他应该继续同萧淖虚与委蛇,等到他将来能够有足够的能量,可以对付萧淖的时候,再同萧淖撕破脸!
可是他的无知,他的愚蠢。他还太过于年少。他从未经历过这种屈辱,想到被信任的人狠狠背叛,或许对方从来都是在欺骗自己!他只想要彻底离开!跟对方大吵一架!毁灭自己又毁灭别人!他不愿意再被萧淖利用。
但是他没有想到,他还是低估了萧淖的无耻程度。从那一天起,他的生活便跌入泥潭。他成了萧淖养在府中禁脔!因为他美丽的容貌,以及曾经高贵的身份,他竟然奇货可居!
他已经没有办法逃脱了。
他只有忍受,不断的忍受,希望自己的忍耐能够换回曾经的一切。
这些都是命运!
他也没有办法。他不能死,他将玉玺藏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如果他死了,那么谁会去找到玉玺呢?
他必须活下去。
不能死!
他被人弄得伤得太重,躺在床上,日复一日的昏沉。
他收养的四个孩子都来见过他。他们都是他的孩子,是他亲手带大的。他不想让他们涉及进来。
而且他不能在他们的面前暴露自己的秘密,那将是灭顶之灾。
他知道孩子是在关心自己。
可是自己不想再见到他们。因为这些孩子是萧淖让他收养的!他害怕这些孩子中也有什么危机!他卓不凡坦然面对他们了!心中总有隔阂。
孩子们也看出来了他的变化,他们都是经历过辛苦的人,很会察言观色,他们知道,义父已经变了,再也不是他们所熟悉的义父了。
而且义父跟萧淖之间产生了争端,他们必须在其中做出选择。说实在的,他们心中也清楚,他们虽然叫着翟温瑜是义父,可是真的出钱养育他们的是萧淖。他们之前在翟温瑜的床边哭过,但是后面渐渐的就不曾出现了。
翟温瑜躺在床上,他在很短的时间想通了一切,这不能怪那些孩子,他们比他聪明,比他会察言观色。
或许他也该感谢自己现在还病着,如果他的身体好了,倒是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事情。
他被人折磨得很惨,也有身体上的而痛苦,浑身如同火一般的炙热,所以是完全无法承受的痛苦。
一天晚上,他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发现房间里面有了异响。
他立刻警惕起来。
一瞬间,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他屏气凝神,闭着眼睛,不敢动弹,而后他感觉到有人坐在他的身边,接着他听见很细微的哭泣声,他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庞。他的脸上满是泪水。
是恒儿。
他怎么了?为什么会哭呢?他在哭什么呢?难道说
想到这里翟温瑜的心猛烈的颤抖了一下,前些日子,也有孩子来他的床前哭过,那个时候,他很是厌烦,因为这几个孩子是萧淖让他收养的,他不知道,那几个孩子有什么意义。
但是恒儿的眼泪治愈了他。
让他明白,这孩子的眼泪是为了他而流,无论如何,这孩子是真诚的,是真的关心他。
他用自己仅有的一点力气伸手摸了摸恒儿的脑袋,说:"恒儿别哭,你哭了,义父也会难过的。"
恒儿吃惊的抬头,然后抽噎着点了点头。
翟信然想着想着,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口气!
若是那时候,他身边没有恒儿,他该如何活下去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传来了阿竹的声音,道:“老爷可要起来了。”
翟温瑜动了动身体,还是难受,浑身乏力地很,就像是散架了一般。
他叹了口气,道:"我还想要在再躺一躺……“
"是。"阿竹答应着,便要退了出去。
翟温瑜叫住了她道:“阿竹,今日城中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目盲病弱,不出了城,以往也常问阿竹城中发生的事情。全当用来打发时间。
今日阿竹也如之前一般,坐在了他的床边,对他轻声道:“昨天夜里,安平侯府的王子安大人
死了。”
"死了?"翟温瑜的眼中充满了震惊,这个消息对于他而言,来得太过措手不及,王子安一家是最早投奔伪朝的那一批人,早得了伪朝皇帝的宠爱,他父亲被得了赏赐为侯爷,他们府中的人都有权势。如今竟然死了。
翟信然愣了愣,然后问:“他怎么会死呢?”
阿竹解释道:“据说是因为王家贪污之事被人查出来,王子安去王家茶园中消灭证据,在路上偶然遇上了一队流寇,双方起了争执,他技不如人,就被杀了。”
"哦!"翟信然应了一声。
阿竹也叹了一声,接着道,“据说这王子安死象凄惨,他是从马上跌落下来,被烈马践踏而死。满口的牙齿都落在地上。一颗也不剩。整个城中都传开了。倒是有几分恶心呢!”
翟温瑜想了想问到:“王子安什么时候死的?”
“昨日子时。”
翟信然微微思忖,道:“恒儿在什么地方?”
阿竹道:"少爷今早出门的时候,说要下午才能回来。“
"好,他回来了就让他过来,说我有急事找他。"
"是!"
阿竹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翟温瑜靠在床上,他忽然想起了昨日恒儿来找他求赏赐,将他压在床上,狠狠要了他一夜的事情……
恒儿跟这件事有关系吗?
他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有手在温柔的抚摸他的面颊。
他挣扎着醒了过来。
"恒儿,恒儿!"他叫着。
“义父,你叫儿子过来有什么事么?”恒儿的声音中轻柔得很,似乎是怕惊了他一般。
翟信然的心一软,然后道:“恒儿,义父今天听说了一个消息。”一边说着话,他一边抬起手,那是要儿子抱他的意思。
他虽然没有开口,但是翟信然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伸手将他抱起来,搂在怀中,轻柔问道:“什么消息。”
“王子安死了。”
“哦?义父得到这话消息,心中可高兴?”
“恒儿你可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应当是昨天晚上吧。”
“是你做的?”
“不是我。”
“就是你。”
“义父,你讲不讲道理,说了不是我。”
“怪不得昨天要那样,是在讨赏吧。”
“说了不是我……我只是一个卖卖布匹赚赚小钱的商人,怎么会跟我有关系呢?”
“既然是个卖卖布匹赚赚小钱的商人,昨天晚上才发生的事情,你怎么会那么早就知道。”
“有熟人……”
“不信。”
“就知道该多瞒你几天的……”
“怎么做到的。”
“花了很多功夫,计划了好几年呢。”
“……没必要花这么多功夫的,我都不在意那些事情了……我不想报仇,就想跟你一直在一起……你要是牵扯太深的,不太好的。”
“就知道义父知道了会担心,才不想告诉你的。”
“那为何不瞒我几天。还让阿竹将事情告诉我!”
“看见你睡得这么可爱,想马上告诉你这个消息啊……说实在话,高兴吗?”
“高兴……”
说着,翟温瑜凑过去一点,趴在翟信然耳边,轻声道:“谢谢相公。”
“昨天晚上还不肯叫呢……”
“昨天晚上我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翟温瑜认真道:“你只说是讨赏。我哪里知道你要什么……”
话还没说完,他的唇就被儿子给含住了。
一直将他吻得气喘吁吁,儿子才放过他。
翟温瑜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神迷离,他靠在儿子怀中,小口小口的呼吸。
翟信然却笑着问道:"义父既然知道了,那今日可打算赏赐儿子什么?“
听到儿子问起,翟温瑜的脸微微红起,他慢慢的从翟信然的怀中蹭了出去,道:“晚上,你先去书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翟信然见义父这害羞模样,便猜出了几分,伸手抚摸义父圆润孕肚:“可是都六个月了……”
翟温瑜效仿昨日翟信然的语气说:“才不管他呢。”
翟信然摇头叹息道:“这是我的义父给我怀胎十月受足了罪生下的孩子,怎么能够不管呢。”

13给奖励义父坐上来自己动/啪啪啪啪/儿子总是馋义父的身体
这日天朗气清,翟温瑜便想要沐浴。
他一向喜欢洁净,只是他自己沐浴也不太能够办到,也必须有人替他清洗才行。
若是翟信然有空,那么便是他替义父沐浴。可今日翟信然早就出了府,说是有什么大事要干!那替翟温瑜沐浴的这个人就只能够是阿竹了。
水打好之后,阿竹先是将翟温瑜扶到屏风后面的木桶中泡澡,然后才慢慢替他开始清洗身上。
阿竹的手法娴熟,翟温瑜泡着舒服极了。可就算是阿竹的手法再娴熟,也没有翟信然让翟温瑜舒坦!翟温瑜的脑海里还时不时的浮现出那日的梦境,自从那日他做了与翟信然初见的梦之后,此后便有好几日不再做梦了。
那大夫说的果真不错,只要真的面对了,便一切都不在话下。
洗到一半,翟温瑜有些胎动,捂着肚子难受地喘了几声。便被搂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一只手替他轻柔的揉着孕肚。
他低声喘息,不多时便平复了下来,而身后替他沐浴的人用手指握着他胸前的双乳,轻轻揉弄。
翟信然有些尴尬,但又无可奈何。“言儿……”他轻喘了两句,又皱紧了眉头。
“难受得厉害?”
这段时间,翟温瑜总是难受的厉害,抓着翟信然的手委屈得很:“别走,别走……”他不想再管儿子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去处理,他只知道他浑身难受得快要死掉,只有翟温瑜陪着他,他才仿佛能够舒缓一点。
翟信然温和道:“不走!义父,儿子不走!”说着,他贴近了些,轻轻的吻着翟温瑜的脸。
在儿子这样柔情蜜意的爱抚下,翟温瑜彻底平静了下来:“啊……恒儿……今日怎么突然回来了?”翟信然轻声问道。
“想义父了,就自然回来了。”翟温瑜轻应道,随后又道:“今日义父怎么想着洗澡了?”
翟温瑜道:“我已经好几日没有做过噩梦了,所以心情很高兴,就想要洗一洗。”
“哦,是吗?“翟信然轻声答道。
“恩。”翟温瑜轻嗯道。
翟信然见状,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帮翟温瑜清洗着。他的眼神一直放在翟温瑜的脸庞上,眼神柔情似水。
翟温瑜虽然看不见,却依然感觉到有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他转过身望着身后的翟信然,小心道:“恒儿是一直在看着义父吗?”
他试探问着的样子带着一点点的羞怯,令翟信然心中充满柔情,笑道:“是啊。义父实在太好看,令儿子挪不开眼睛!”
“恒儿这样子,是有什么话要与义父说吗?”
“嗯?“翟信然闻言一愣,他确实有话想要跟翟温瑜说,却不曾想,义父竟然这么快就能够猜出来。
他轻轻的笑了:“待义父沐浴完,儿子在床上同义父说。”
不多时,翟信然便伸手用布将翟温瑜的身体擦拭干净,然后将他抱起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翟信然伸手摸了摸翟温瑜的脸蛋,他的皮肤很滑嫩,触感很好,翟信然忍不住亲了一口:“义父,你且睡会,待儿子沐浴后,便来陪你。”这才转身走向浴室。
翟信然洗了一个澡,换了一套常服,这才回到了房间中。
此刻的翟信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不过却已经睡着了。翟信然轻叹了一口气,走过去,伸手搭在了他的脉搏之上,感应到他脉象的跳动平稳,稍稍放松了一些。
翟信然轻轻的将翟温瑜的衣服解开,低头将一个个炙热的吻落在了义父的胸口。
翟温瑜睡得香甜,有温热的东西在他身体上慢慢滑动。
翟温瑜无可奈何,小混蛋……每次都是这样,明明说了要睡觉,还要在他身上乱七八糟地弄来弄去。明天起来,又是一身的痕迹,会被人看见啊。
虽然很想出声制止,但是身体被爱子弄得软绵绵的,根本就制止不了,他也只能咬紧唇齿不让舒服的呻吟溢出,不然这个小混蛋就会得意忘形,更加卖力起来。
不过,他也不反感爱子的行为,其实心里还有一点点欢喜,毕竟他如今年纪也大了,身体也一直不好,儿子还是这么的……喜欢他,想要他,他实际上也是有一些……说不清楚的高兴在里面吧。
爱子的嘴唇缓缓向下,引得他的身子有点痒痒的。这时候,爱子停住了动作,他有一点空虚,忽然,胯下的那坨软肉被柔软的东西舔了舔,接着就是温热的口腔包裹住了他的软肉。
“唔……别……”翟温瑜终于呻吟出声,他伸手去抓爱子的头。
却被爱子一把握住了手腕,将他拉了起来。
翟信然离开义父的宝贝,将义父整个人搂在怀中:“眼皮一直在抖,还装睡呢。”
翟温瑜明白过来,这小混蛋一开始就打着要让他自己开口求饶的主意,他依偎在爱子的怀中:“是打算睡了,可是你弄得我睡不着……”
翟信然去舔他颈子:“你若是真的累极了,不管我干什么你都不会醒过来的。我来让义父安眠吧。”说着,他的手已经
摸到了义父的后穴。
“都六个月了……”翟温瑜嘟囔着,巨腹抵在两人之间。
“就是因为要临产了,才要衣服的。”翟信然将玉势从义父的后穴中抽了出来,翟温瑜发出像猫一样的细微呻吟:“唔……恒儿……啊……”
翟信然抵在义父的耳边道:“今天我想玩个新花样呢……义父会很累的……”
翟温瑜被他弄得瑟缩一下,心里也有一点点怪怪的期待,还是出声叮嘱道:“要小心孩子呀……”
翟信然说:“才不管他呢。”
“孩子气……”
“本来你不叮嘱我,我一定小心他的;可是你为了他,不管我高不高兴,我就不想管他了……好啦,别不高兴,我说着玩的,他在你肚子里面,我就算不小心他也记挂着你的……好了,我说错了,生出来也喜欢,是我的宝贝给我怀胎十月受足了罪生下的孩子,我一定喜欢的……”
说这话,翟信然便将翟温瑜摆成了个跪在床上的姿势。翟温瑜昏头转向,只知道听从儿子的安排,单薄身体身上缀着圆润的孕肚,腰腹受力,浑身都很辛苦,翟温瑜摇摇欲坠:“恒儿……义父……难受……不想这样……”
平日若是翟温瑜这般说了,翟信然怎么都会放过自己的病弱义父。
只是这次翟信然却全然没有这个念头,还伸手轻轻的在义父的臀肉上打了一巴掌:“不行……义父……今天儿子要向义父讨赏……”
翟温瑜喘不过气了:“……唔……”他不知道儿子是讨得那一份赏赐。
却听见儿子凑在他的耳边道:“儿子听说,这个姿势会进的更深。”
说着,翟温瑜便只觉得自己的后穴一阵凉意,是儿子在用辅助的药膏开拓穴口。
“啊……”翟信然闭上眼睛,仰头呻吟,趴着的这个姿势,让他的孕肚不停下坠,好似一个大西瓜就要落在地上了,他想要用手去托住自己的大肚,可是双手又必须撑在床上:“恒儿……”
“义父必须把身体撑好!”
坏孩子,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义父!
“不……”翟温瑜泪花狂掉:“不……不……唔……义父难受……恒儿……义父不成了……肚子要掉下去了……”
翟信然伸手托着义父圆滚滚的孕肚:“肚子怎么会掉下去呢?儿子替义父托着呢!”说着话,翟信然挺起自己的巨大,狠狠的捅入了义父的小穴。
“啊!”
翟温瑜眼前金光一片,儿子说的不错,这姿势进的可真深,翟温瑜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被儿子给捅穿来,身体好像是劈成了两半,最娇弱的敏感的花心被儿子狠狠撞击:“啊!恒儿……恒儿……”
“义父!儿子在你的身后!”说着,翟信然抓着他的腰,继续狠狠的往里面顶。
“啊哈!啊哈……恒儿……好深……好深……”
“这才刚刚开始呢!义父!”翟信然这么低声说道,胯下的动作却丝毫没有缓解。
那粗大的性器时不时的就碾过脆弱的花心,饱满的孕肚也在儿子的撞击下不停的颤动,每一次都会掉下来,狠狠的压着他的膀胱。
在这前后的夹击下,翟信然不多时就浑身抽搐着淌了精液,还混合着昏黄的尿液。
“呜呜……”他泪水的不停的滑落,口中喃喃:“啊哈……啊哈……”
就翟信然这次回来之后,他们就没有做得太过火,每当翟温瑜这么辛苦的时候,翟信然便会放过他。扶着他躺下,自己去洗一个冷水澡!或是将自己的东西从翟信然的后穴中抽出来,让翟温瑜用手或者替他弄出来。
可是,今日,翟信然显然没有这个念头,他像是一头野兽狠狠的控制着他的雌兽,非要将将对方完全圈入自己的领地。让自己的味道将对方完全包裹才会放手。
他一次又一次的狠狠进入,双手不停的揉搓着义父的身体,就是为了他口中那个奖励!
啪嗒
一滴泪落在了翟信然的手指上。
“哭了……”
伸手拂过义父的眼睛,手指感受到了一片湿润。
“我今天……太过分了?”
翟温瑜嘟嘟囔囔,没说出一句完整话。
真的是毫不留情面,让他跪着,双手撑在床上,他自己从后面进入:“据说这样会很深呢……你觉得呢?义父?”
是很深,顶的他迷迷糊糊,而且好累。
总之是把他累坏了,两条腿都在颤抖,手也抖,最后浑身都颤抖。又好担心撑不住,压到肚子里的孩子,身后的人还一点都不怜惜他,动作有如疾风骤雨。好几次他都快软下去了,那手臂就将他一托,不让他软下去……
这么想来,这家伙是故意的,明明知道他不行了,还故意这样……
还非要他求饶,非要他叫相公才放过他,有点委屈,身体又有点不适,加上真的很深,捅得他浑身发软,他就眼角就有点湿润了。
被爱子吻尽了眼角的泪水:“好了宝贝,
你辛苦了,睡觉吧,我替你清理。”
翟温瑜轻轻哼了一声,真是累坏了,怎么能够这样不知分寸呢,迷迷糊糊间,感受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想到此刻一定满身都是痕迹,又想到,明天一定要说一说他,太让他胡来了,就糊里糊涂地睡过去了。
翟信然见义父如此,便知道义父已经累坏了,他小心翼翼的将义父放平,替他盖好被子,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慢慢的将自己的头靠在了义父的怀中,是一个贪恋温暖的孩子!
他知道义父累坏了,今天的他太过了。但今天是一个记得铭记的日子,他等这一天,已经许久许久了。
翟信然走出了屋子,朝着院中走去。
院落中的树木依旧茂密,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斑驳的洒在院内的草坪上,一群蝴蝶飞翔在其间。
一阵风吹过,带着清爽宜人的气息,使得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翟信然站在院子中静立了良久,直到天上的鸟儿全都飞向了天际才转身回屋。

14儿子在义父身上作画/义父承受不住奶汁喷涌/哭泣求儿子进来
翟温瑜跟翟信然一起吃了饭之后,见翟信然还不出门,便问道:“恒儿,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你还不出去吗?”
翟信然笑着对他道:“义父,你知道你对儿子说的什么话最多吗?”
翟温瑜一愣。他确实不知道自己最常说的话是什么。
翟信然笑道:“义父最喜欢说的是,恒儿你怎么还不出门……难道义父一点都不想要儿子陪在义父的身边吗?“
翟温瑜苦笑:“恒儿,义父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只是……”
翟信然不等他将话说完,就道:“儿子知道,义父心中是想要儿子陪伴义父的。那么就不要动不动就赶儿子走好吗?儿子的事情,儿子心中有数,既然我陪伴着义父,那么就说明并没什么事情。儿子也知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忙着,没有时间陪伴义父,义父心里其实是很孤单的今日,就让儿子好好陪伴义父可好!”
他的话说道这份上,翟信然不由得红了脸,心中感到很高兴,儿子长大了,懂事了,而且这孩子还如此贴心。
“那好吧恒儿,你陪伴在义父身边,义父心中是很高兴的”翟信然轻声说道。
翟信然说完,翟信然站起身:“既然今日好不容易忙里偷闲,义父想要做什么?”
翟温瑜笑了笑,反问道:“恒儿想要做什么?”
“义父这样问是不是说,无论儿子做什么,义父都会同意……”
翟温瑜听见儿子的语气中充满了揶揄气味,他道:“也不能做些太过火的……”
“我怎么舍得让义父做太过火的事情!”翟信然想了想:“我记得书房中好像摆放着几幅画,我们便去书房,把画全部拿出来,好好欣赏一番。”
翟温瑜听到他的话,点点头,笑道:“好!”他自幼擅长作画,也喜欢欣赏名师佳作,自从眼睛瞎了之后,若要赏画,便需要有人在一旁指引。若有儿子相伴,那定是一件快事。
他们俩人进入书房中,翟信然便命人将新收的画作从书柜中拿出来,摆放在桌面上,而后取出一张画纸,放在桌面上。
待一切都做好之后,他才牵着翟温瑜的手,走到了书桌前,翟信然轻声道:“此画名为‘青莲初开图’,共有四副,我只收到了一副,儿子打算将这四图都给收下来,挂在书房里面。”
翟温瑜伸手去摸那画卷,触手的是干燥的纸张,道:“这么好看么?”他不曾记得之前儿子有那么喜欢画卷,还要将一整套都给收齐。
“义父,儿子想要收藏这套《青莲图》倒不是因为他画的多好!”
“那是为何?”
“儿子只是想到了,那日同义父一起出行,莲花池中,义父人比花娇之景。”
翟温瑜听了,忙将手收了回来,他跟儿子在莲花池中那荒唐的事情令他想起来就害臊,也是当时迷糊了,不然怎么会跟儿子在露天地中浓情蜜意。
翟信然极其喜欢看义父被逗弄之后的窘态,忙道:“儿子是说笑话呢!此画是罗敏大师所画,罗大师的画功堪称宗师,一幅画就能卖上千金之多!”
听到这话翟温瑜心中也是一惊,一幅画竟然卖千金之多,的确是珍贵异常了。
恒儿哪里来那么多钱啊……
不就是个卖布匹的商人吗?难道是恒儿的生意已经做得那般大了?
翟信然握着他的手,轻轻的朝着那副画卷上摸去,道:“义父,此画的画纸乃是上等宣纸制成,您闻一下这画纸上面是不是有一种香气?”
翟温瑜闻了闻,点了点头:“倒是有一种檀香木的味道……”
“不错,确实如此!这檀香木味道很淡,若不仔细闻,根本就闻不到。“翟信然点头笑了起来,道:“这檀香味的调配也是极其难以搭配的。用三种檀香木熏香而得。一打开画卷便能够嗅到淡淡香味,以此使人在看见画卷之际便能够进入画中之境。”
“原来如此!”
这时,翟信然又在翟温瑜耳边道,道:“义父,可想要知道这画上面是何等景色。”
翟温瑜目盲之后,便只能够通过旁人的叙说来感受画卷上的图案。一般的做法,就是让人握着他的手,沿着原作者的笔触来感受作者的用心。
他本以为这一次儿子也会这样做,哪知道翟信然伸手开始脱他的衣服,半个肩膀露出来,有些微微的凉意,翟温瑜瞪大了无神的双眼,他道:“恒儿,你这是做什么?”
翟信然道:“以往只让义父用手指描摹画卷,儿子倒是觉得,感触不够清晰,倒不如换一个做法。”
听了儿子的话,翟温瑜却不知如何反驳,上身的衣物已经被儿子给脱了个干干净净。身体也被儿子压在了桌面上,他不安的叫了一声:“恒儿……”
翟信然伸手拿起了一根毛笔,道:“义父,别怕。儿子现在就来告诉你,这画卷上的景色。”说着,他用毛笔落在了翟温瑜的胸膛之上,口中还慢慢道:“画面的中间是一朵正开得潋滟的荷花……”说着,毛笔的
笔尖便沿着翟温瑜的胸膛轻轻作画。
柔软的毛笔尖轻触着肌肤。笔上传来的阵阵凉意让翟温瑜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身体也渐渐的起了反应。
“啊!恒儿,你别这样……”
“别这样?”翟信然看见义父雪白的身体为了躲避毛笔而不住的扭动,口中还发出唔唔的呻吟,不由吞咽了一口口水,道:“义父不想要看见这画面上的场景吗?方才只画了一朵,旁边还有许多花骨朵呢!”
说这话,手中的毛笔又继续滑动了一下,轻轻的骚动翟温瑜的乳尖:“义父的双乳好生美丽,像极了花骨朵,儿子便因地取材,用义父的双乳视为那花苞!!”
“不要,不要这样。”翟温瑜哭着叫出声来,他这双乳时常胀着乳汁,每天自己是碰都不敢碰,哪里抵挡得住毛笔那细腻物什在上头骚动呢?
翟信然可没打算放过自己温柔善良的宝贝义父,他道:“义父,您可不要怪我,这才画一个,若是画面不够对称,那岂不是暴殄天物。”说着,他从翟温瑜的左乳跳动跳动到了右乳之上,继续轻柔缓慢的挑逗着那颗红润的乳尖。
一时间,翟温瑜的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一股难耐的燥热涌上心头,他呼吸急促,身体也越来越烫,仿佛下一刻就会爆炸一般。忽然他身体骤然一挺,双乳乳孔打开,白皙香甜的奶水顿时喷涌而出,流满了翟温瑜的胸前。
“啊……啊……”翟温瑜仰头喃喃哼叫,射出乳汁的感觉,让他理智已经快要消失殆尽。
“义父……怎么这么快就开花了……”他听见儿子喃喃道:“人家的画上还是花苞呢……”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便有温柔柔软的东西轻轻舔舐着他的胸口。温润的触感让翟温瑜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是儿子的唇,正在吮吸他身上的奶汁。
儿子的唇轻轻地触碰过他白皙身体的每一处,时而轻吻,时而吮吸,又痒又酥的感觉让翟温瑜忍不住闷哼连连。
莫名的渴望袭向全身,翟温瑜感到身体里极其的空虚,他扭动身体,似乎想要再得到些什么。
看着义父如此意乱情迷的模样,翟信然浑身燃烧,但是这些年他学到最深刻的知识就是想要得到什么,便需要忍耐。
他不着急。
他低头,嘴唇缓缓移到翟温瑜的胸前,用舌尖轻轻抚弄着那两点嫣红。
自从失去了视觉之后,翟温瑜的其他感官便要比寻常人敏感一些,此刻他可以儿子嘴唇的温度和柔软呈倍数的增长:“嗯……唔……”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他的这声呻吟,更加刺激了翟信然的动作,他突然张嘴将义父的一颗乳头含入了嘴中。
翟温瑜浑身发软,再次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唔啊……唔啊……”
儿子含着他的乳头,猛力的吮吸,像是要将他的奶子里面的每一滴液体都吮吸光!而双手的动作也完全没有停止,毛笔已经不知道滚到什么地方去了,双手沿着翟温瑜的腰线一路往下滑去,在圆润的孕肚上来回的抚摸着。
翟温瑜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了,他被儿子抱了起来,整个人双腿打开跨坐在儿子的怀中,被儿子牢牢的护着靠在温暖宽阔的怀抱。
紧接着,儿子的手从他的孕肚上挪开,慢慢的来到了他的身后,儿子说话的声音变得涩晦道:“义父……你的裤子都湿透了……”说着,还引着他的手来到他自己的后穴处,摸了摸那湿漉漉的花穴!
翟温瑜闭上眼睛,指尖传来的湿滑感觉让他难堪至极,简直恨不能就这样昏过去。
“义父……”翟信然牢牢地抱着翟温瑜,压抑着欲望缠绵地叫道:“义父……”
翟温瑜剧烈的喘息着,儿子硕大而坚硬的性器正在下面牢牢地顶着自己。他知道,儿子迟迟不肯进来,就是想要自己主动开口求他。
翟温瑜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恒儿……你进来吧……”
?

15书房相爱/儿子再次杀人/复仇
听到义父这亲昵的邀请。翟信然又如何把控得住。他低头吻上了翟温瑜的嘴唇,双手也顺势攀上翟温瑜的腰身。
翟温瑜的脸色顿时红的像是要滴血。他羞涩的闭上了眼睛,感受到儿子的一手正托着他的孕肚,另一只手正托着他的屁股。
"啊……"翟温瑜突然急促的叫了一声,那是儿子的硬物已经完全进入了他的身体。
巨大的性器仿佛要将他的身体都给劈成两半。
翟温瑜紧张的将头偏向翟信然的方向,他虽然看不见,但是眼前依然有光感,但他面前能够体会到光晕的时候,他会更加安心。
翟信然知道他这点习惯,低声道:”义父,儿子看着你呢……别怕……“
说着,他轻轻揉弄着翟温瑜的臀部,想要舒缓翟温瑜的疼痛,让他更加舒服一些。
"啊"突然翟温瑜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义父?怎么了义父?"
听到翟温瑜的痛哼,翟信然赶紧停手问道。
但翟温瑜却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孕肚,皱着眉头不说话,眼泪也流了下来。翟信然赶紧抱起翟温瑜,将其放到桌面上:"义父别哭,告诉我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看到义父的泪痕,翟信然心疼万分,赶紧轻轻地擦拭着翟温瑜脸上的泪水。
"呜呜孩子踢我”
听见义父这么说,翟信然才放下了心,轻轻地揉着他的孕肚,道:"孩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踢义父呢,孩子是在跟我打招呼呢。”
翟温瑜轻声道:"可是……”
翟信然笑了:“没事的,我轻一点。”说完,他就抱着义父,轻轻地律动起来。
虽然翟温瑜现在已经有了身孕,但是他的后腰线条依然非常的好看,皮肤水嫩光滑,而且透着粉色的白。至于翟信然身上却是健康的小麦色,手臂上的肌肉结实,当他搂着义父的时候,两人之间的肤色便会呈现明显的对比。
翟温瑜被儿子顶着,也得了趣味,便靠在儿子的怀中,轻声的喘息着。
他胯下的性器已经半硬了起来,软软地顶在了自己的孕肚下方。他这东西颜色粉嫩,形状也是可爱,就是有些不堪受用。年轻的时候被人折腾惨了,如今也不太能够彻底硬起来,不多时就从前端溢出了颜色透明的清液。
翟信然伸手握住他软下去的性器道:”这么快就不行了?义父可别着急,还有一阵子呢。”
射精之后的强烈感觉让翟温瑜浑身疲惫,他完全听不进儿子在说什么,只是闭上了眼睛,默默的平复着自己跳动的心。
翟信然将翟温瑜的身体抬得高一些,昂扬的性器再次在义父的身体中来来回回。他低下头噬咬着翟温瑜的锁骨,留下了淡淡的红印。
翟温瑜大声的呻吟着,发出了阵阵难耐的呻吟。
只可惜翟信然现在没有心情去欣赏这样的美景,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另外一边,他伸出双手狠狠的揉搓着义父的双乳,闻着义父身上的味道,让他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
今天,他又杀了一个人。
他亲自用刀将对方的双手上面的肉一片一片的剐了下来,一直剐到双手都是白骨,他才停了手,歪着头看那人:“你不疼吗?"
那人的身上早已经血流成河,鲜血淋漓。但是他却紧咬着牙齿,没有吭一声。
翟信然笑道:"不疼吗?"
对方的身体不断颤抖着,嘴唇哆嗦着说道:"不,不疼……”
翟信然点头:“不疼就好!宋大人,你还真的算是个男子汉呢!我说过,只要你能够不叫一声疼,我就不对你的妻子,子女动手……你既然做到了,我就会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放过他们……”
男人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翟信然用沾满鲜血的手握住了他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可是,宋大人,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吗?”
宋天明抬起头,看着这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却恍若地狱跑出来的恶鬼一般可怕。
“还有什么原因。”宋天明脸色惨白,但却依旧坚强的说道:"因为我不配做皇城司的官员,因为皇后那个女人想要让我死!“
"哈哈哈!"翟信然仰头大笑了起来,然后一把将宋天明摔了出去。
宋天明摔落在地上,口中吐出了鲜红的鲜血,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说中你的痛楚了?你跟皇后那个贱妇,不得好死!“
翟信然冷笑着看向宋天明,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与怨恨。
“宋大人,你搞错了,你仔细看看我的脸,难道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说着,他凑近了些。
他冷笑着看向宋天明,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与怨恨。
"我我不知道"
宋天明盯着这一张脸,他真的想不出来,
翟信然笑道:"看不出来吗?“他慢
慢的说着话,然后用药膏轻轻的撒在了宋天明的手臂上,他说:”这是上号的金疮药。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掉的!“
宋天明的身体不断颤抖着,嘴唇也还在哆嗦,说道:"成王败寇,你要想杀了我,就直接动手。“
翟信然点头:“宋大人,看样子,你的记性真不好呢!我提醒一下你吧,十二年前,太极城,萧府内,当时,你说的什么话,你还记得吗?“
宋天明浑身一抖,迷茫的眼神又渐渐清明,却生出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你……“
”还想不起来呀!方才还说你是一个男子汉。怎么现在就敢做不敢当了!当年,你不就是这样抓着我的义父,跟他约定,只要他叫一声疼,你就不对其他人动手吗?“他一边细致地将要撒在了宋天明的手臂上,一边抬头看他。
宋天明抬起头。
翟信然冷笑着看向宋天明:“我动手从来都是兵不见血,只给痛快,但是宋大人喜欢这样温温吞吞的折腾人,喜欢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我便想要让宋大人也体会这一下这份滋味。”
宋天明在恍惚的剧痛中,想起来了,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么一番滋味。
那是十二年前了。
如今权势滔天的正南将军萧淖,那个时候,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节度使。
那一天,萧淖来到了他的府上,想要打通他手上的关系,好前去军中。
萧淖虽然跟他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可是那也算不得什么。
两国正在交战,领兵可是一个爬的最快的肥差。他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将萧淖就给扶持上去。
这个萧淖是个脸皮极厚的人,每天想尽办法给他送各种礼物钱财,替他鞍前马后,还对自己许下重诺,等到将来若是能够成就一番事业,定是不会忘记他的提拔之恩。
他思来想去,萧淖这个男人,委实有些手段,若是不在自己手上爬上去,将来也会在其他人手上爬上去,倒不如卖他一个顺手人情。便应予了。
本来这件事情,是水到渠成的,可是中途却出了个岔子。倒是将这件事情给耽搁了。
于是一天,萧淖来找他,道:”宋大人,我有一个宝贝想要带你观赏。“
宋天明知道萧淖是等不急了,可是这也不怪他,上面不同意,他能够怎么办。
但是萧淖既然要献给他宝物,他也不曾拒绝。
那天夜里,他到了萧府,酒过三巡,萧淖引着他到了一个幽静的房间中,拉开了床帘,只见玉体横陈,一绝色美人浑身赤裸,昏睡在床上。
宋天明顿时吞了一口唾沫:”萧淖,你这是干什么?“
”大人不喜欢吗?“
宋天明再将眼睛挪了过去,只见床上美人浑身比雪还要白上几分,而乳尖与下方性器却是淡淡的粉红色。
”你休要用此美色前来诱惑宋某,你的事情,没那么容易办到。“
”宋大人。我知道。事情可以慢慢办。可是,你难道不知道他是谁吗?“
”谁?他是谁?“
萧淖笑道:“他就是当日艳绝京城的翟家小公子,也就是您恩师的死敌翟安之子。”
“什!什么?”宋天明顿时一惊。
“看不出来吗?“萧淖轻轻的用指尖在翟温瑜的身上抚摸到:”我记得,你的恩师就被翟安害死的,不是吗?虽然说政见有所不同,是常事。可是翟安在你恩师重病之时苦苦相逼,逼得他吐血而亡,虽然他之后后悔不已……“
”那不过是他假惺惺!“宋天明大声道。
”是啊,这么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却以身殉国,现在在南方,可是名声大震!被人称为国公呢!而你的恩师嘛……“
宋天明的身体不断颤抖着,自从他投向伪朝之后,在南方,他跟他恩师都是已经是臭名昭着了。之后再也不能够有所回转了。九泉之下,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恩师。但是,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投向伪朝。
萧淖道:”宋大人,你要想替你的恩师讨回颜面,也就只能够趁现在了。把翟安唯一活下来的儿子压在身下,岂不是就是狠狠的羞辱了那位如今的国之栋梁。“
然后他做了什么。
想起来了,他被萧淖说得心动,抓着那个单薄的少年狠狠的压在了身下。
他握住了他的头发,拼了命的折腾他。他用玉势刺入了翟温瑜的性器中,不让他排泄。
可是,翟温瑜只是死死咬住嘴唇,一声不吭。
他那种高傲的样子更加激怒了宋天明。好像他跟他的父亲一样,永不会折腰,永远不会叫疼。
而自己却是一个跳梁小丑。
宋天明狠狠抓着他的下巴道:”你只要叫一声疼,服一下软,我就放过你!“
可是,翟温瑜只是将一口含着血的唾沫吐在了他的脸上,抬起头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滚!”
他被戳中了痛楚了?他一定要看见这个家伙低头的样子。
于是宋
天明抱着脸色苍白如纸的翟温瑜从房中走出来,指着地上跪着的四个孩子。
他说:“听说,这是你的义子,只要你叫一声疼,我就不对其他人动手!”不然的话,说着他拿出了一把刀比划在他们的身上:“我就一片一片削他们身上的肉,我看他们,能不能够像你们翟家的人一般那么骨头硬。”

16燃灯/剧情
宋天明的声音停下了的那一瞬间,翟温瑜抬起头,死死的盯着他,那目光就是冰锥一样的寒冷。
宋天明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顿时感觉浑身上下凉飕飕的,现在这个人,明明已经是跪在自己的身下,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可是,为什么他的身上还能够呈现出铮铮傲骨。
宋天明咬了咬牙,他定神道:”你别以为我是吓唬你。“
说着,他急红了眼睛,伸手抓起了那么一个孩子,拿起刀直接朝着那孩子的胳膊上划去。
宋天明的速度快如闪电,而且那孩子还在他手中,根本就没办法挣扎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臂被划破流出鲜血来。
看到宋天明的动作,翟温瑜瞳孔猛然收缩,嘶吼道:"畜生。”
看着翟温瑜这种表情,宋天明的心中充满了快意,说:"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这些小鬼的下场。"
翟温瑜死死盯着他。宋天明却丝毫不放在心上,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立在了其中一个女孩的面前,芝儿浑身都在颤抖,被吓坏了,她僵硬的回头,看向了翟温瑜:“义父……救我……”
翟温瑜咬紧了嘴唇,他咬得那么的用力,一滴滴的鲜血,从他的嘴唇溢出。
宋天明见状,脸色变得更加的阴狠了,他并不想要折腾这几个孩子,他心中燃烧的怒火,是想要看着眼前这个人折腰。
好像这样就能够证明他从头到尾的做法是没有错的。
翟温瑜之所以还能够泰然处之,是因为他就没有遇到自己所遇到的情况。
就在彼此僵持的时候,辞儿,方才手被划破的那个孩子突然出现,他大声道:“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我……我……跟他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这句话一说出口,宋天明顿时哈哈大笑,他伸出手指着翟温瑜道:“你看看,你看看,你们家的人,也不过如此嘛!“
他将手搭在了辞儿的肩头道:”你再说大声些,让你的义父听清,你的到底说了些什么。“
辞儿转目看去,翟温瑜只盯着前方,谁也没看。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义父……人各有志……我……给你磕了这个头之后,就跟你没有关系了……“说着,他朝着他磕下了头。
翟温瑜浑身一颤,却抿紧了嘴唇。
宋天明拍了拍辞儿的肩头:“好样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既然看出你义父已经不堪受用,从而弃暗投明,是聪明人的做法!”说着他又看向翟温瑜:“翟公子,小侯爷,你看,此情此景,不就像极了新朝跟旧朝吗?你苦苦扞卫的旧朝之所以自取灭亡,是因为技不如人,已经成为过去。你还是早些弃暗投明,不要再在这里愚忠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翟温瑜的脸上,他想看看翟温瑜会有怎样的表情变化。
“萧淖!”翟温瑜忽然轻声说道:”从头到尾,你就是看着我心软,才让我教养他们的,对吧!“
萧淖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场闹剧。萧淖听到他的这番话之后,很平静。脸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知道我孑然一身,没什么可留恋的,所以找几个小孩,日夜缠着我,让我不忍心看着他们去死,以此来要挟我,对吧!”
翟温瑜静静地说话,脸上甚至没有什么表情。
"利用我的弱点,控制住我!"翟温瑜笑了,他的笑容中充满了嘲讽:"既然如此,就如你们所愿吧!"
说着他慢慢的打开了自己的衣袍。露出了雪白的身体,他抬起头:”这具身体,随便你们怎么折腾。别拿孩子出气,你不觉得丢人吗?骨气这种东西,现在没有!将来不会有了!”
宋天明看着他,明明满是被自己折磨出来的青紫痕迹,却能够感受到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圣洁光彩。
他便偏偏要将这个人拖入泥潭。他朝着翟温瑜伸出了手!
……
宋天明这般想着。
恶鬼般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看样子,你想起来了?”
他慢慢的转过头看向眼前这个恶鬼般的男人:"你……”
宋的脑海中在疯狂的运转,他还记得,当时跪在地上的有一个男孩子,从未抬头。
“原来是你……”
翟信然手中紧握着一把刀,轻轻的在宋天明的脸上细细的画着。
“以牙还牙,是我最喜欢干的事情。”翟信然说道,他的脸上带着狰狞的微笑,刀锋一点点的朝宋天明靠近。
他的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的恐怖。
“不过,我也不想让你活得太久,看着你,让我觉得恶心。”
说着。翟信然的刀锋缓缓的刺入了宋天明的咽喉,血噗嗤一声冒了出来。红色的液体不停的溅了出来,瞬间流淌到了刀柄,翟信然握着刀柄的手,感受到了那种滑腻的触感,令他陶醉。
宋天明死了,翟信然的手中又沾满了鲜血,这是一种嗜血的快感。
在他最年少的时候亲眼看见自己最在意的人深受羞辱,却无
力挽回。
那种痛一次又一次地在内心纠葛,以至于亲手手刃仇人,才能够让他那扭曲不堪的心有瞬间的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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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信然轻轻啃噬着翟温瑜的锁骨,每当他手刃了一个仇人,他就像是一条小狗狗一样,忍不住想要在翟温瑜面前来炫耀一下。
在义父的身上又啃又咬,才能够让他在满手血腥中得到片刻的宁静。
这就像是一场献祭,最后的仪式就是要抱着义父,从义父的身上讨得他的奖励。
只是现在他并不愿意告诉翟温瑜到底发生了什么。宋天明的地位在那里,若是自己跟他的死扯上了关系,义父就会猜出来,自己的身份绝不是一个商人那么简单。
等到知道了,义父就会猜到自己跟伪朝之间的关系……
但是现在……
他只能选择欺骗他,至少,现在不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翟温瑜睁大眼睛,感觉儿子不停地在他身上亲吻啃噬,就好像要把他的身体吃干抹净一般
"啊……"他轻轻叫一声,双眼瞪大,身体不住颤抖,脸上满是汗水。
儿子的这种热情,让他觉得很奇怪,这么热情的儿子,好像是无声的说话。在对他诉说着什么!
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翟温瑜失神的盯着天空,在他的视野中是一片泛着光的白茫茫。
·
翟温瑜得到宋天明死讯已经是七天之后了。
那一日是八月十五,中秋节。
每到这一天,翟温瑜就要撑着虚弱的身体去寺庙中为他的父兄上一炷香。
寺庙门口人群熙攘,络绎不绝,寺庙外面摆放着的都是各式各样的祭品。走进了寺庙,首先看见的是一个大型祭坛,上面插满了蜡烛,
翟温瑜走到寺庙门前的时候,突然脚步一滞,每次到了这里,他就会觉得自己的腿似乎有点软,好像是踩到了棉花。
他的心里升腾起一股悲伤与痛苦!今日反而还有这一种不详的预感,翟温瑜不知道这种预感从何而来,但是却越来越强烈。
这些年来,翟温瑜一直在这座寺庙中供着香火,他燃了七盏长明灯,捐的香油钱都有许多。故而他一进去,就有小沙弥引着他去了燃灯室。
房间中,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僧侣坐在蒲团上面,闭目养神。
翟温瑜被扶着跪倒在长明灯前,对自己父母兄长的灯火虔诚的拜着,嘴里念叨。
每当翟温瑜上香之时,翟信然总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听他的义父在那像是念叨着家常一样,慢慢的说着这一年经历过的一切。翟温瑜总是只讲好的,从不讲坏的。只是这一次,翟信然在一旁扶着他。
毕竟翟温瑜已经有了身孕。肚子也不小了。
到了最后的结束语,他说得动情,身体有些疲累,全靠翟信然托着他的身体。
"父亲,母亲,我知道,你些年我一直让你们操碎了心,让您们担心,我现在长大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有另一个小沙弥迎了一个华衣夫人进来。那夫人面色苍白,手中握着的手帕还在不停的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她道:“师父,我想要为我的夫君燃放一盏长明灯。”
“夫人有这念头,是一件善事。夫人已经为宋施主诵经七天,想来宋施主一定能够早登极乐。”
他们那边说的话,翟温瑜并不怎么感兴趣,他轻轻拍了拍翟信然的手,让他扶着自己起来。
翟信然一手托着他的孕肚,一手替他撑着后腰,慢慢地扶着他起来了。轻声对他道:“我们去寺庙后面看看。”
翟温瑜点了点头道:“走吧!”
他们今日过来都是穿着简单衣物,翟温瑜脸上还蒙了一层面纱,华衣夫人看了他们一眼,也没放在心上,还对着那小沙弥道:“杀我夫君的人乃信王,师傅可否作法,让那狗贼死无葬身之地?”
“施主,燃灯只能让逝者早登极乐。这是做不到的。”小沙弥正在写字道:“对了,这长明灯上如何称谓?”
“京城守备宋天明之位!”
翟温瑜听见这几个字顿时浑身一僵。

17孕夫腹痛/萧淖归来
翟温瑜在回去的路上默默的思索着。
宋天明,这个名号,翟温瑜太熟悉不过了。
京城守备是掌管京城的治安的,这可是大权在握啊。
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被人杀死呢?
而且信王,这个名号,他怎么都没有听身边人提起过呢?
翟信然看他不说话,便问道:“义父,你在想什么?”
翟温瑜道:“恒儿,我在想,那个信王是个什么人,为何我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起过?”
“你总是让我不要同伪朝牵连太深,所以我也不怎么过问。“翟信然平静地说道。
“那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翟信然听见了这个问题之后,沉默了些许。
翟温瑜抬头看向了翟信然,问道:“恒儿,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翟信然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只是觉得那些传闻有些夸张罢了。“
“夸张?”
翟信然点了点头,道:“他们说这个人有三头六臂,喜欢吃人的心肝,还会把人活生生的剥皮抽筋。还说他跟伪朝的皇后纠缠不清……是皇后手下第一走狗……儿子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翟温瑜听完:“那他是不是大权在握?”
“或许吧。”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了宋天明呢?”
“或许,他们两人之间有仇吧。”
翟温瑜听了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他们乘坐的马车正在缓缓朝着府中驶去,马车内的两个人都沉默着,翟信然望向窗外,眼神深邃,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而翟温瑜也一言不发,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但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翟温瑜突然开口说道:”恒儿,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
翟信然眉头一皱,不动声色的反问道:“义父,怎么会这样想?”
翟温瑜往他怀中靠了靠,像是有点心中不安道:“没什么……问问而已……”
他只是觉得恒儿很奇怪,听到宋天明之死,好像并没有那么吃惊,就像是之前就知道了一样。
他知道,恒儿对于伤害过自己的人,万分厌恶,甚至比自己都还要憎恨他们。又怎么会在知道宋天明死后,这么平静呢?
翟信然心中暗道不好,面上却很是冷静,他抱着翟温瑜道:“宋天明是京城守备,我于他不过是蚍蜉撼树。我最恨的还是萧淖,不过他现在是封疆大吏,权势滔天,皇帝的幼弟又被他控制在手,我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呢?所以我就算是在恨他,再想要报仇,也只能够默默忍受啊!“
”没有就好,你不能跟伪朝扯上关系!“翟温瑜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恒儿……我已经不在乎之前的所有了,只希望你跟我能够好好的过下去……“
“是。”翟信然点头,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柔和起来。
说话间,两人就已经回到府中,当天晚上,翟信然又搂着他的义父开始性爱。
待到翟温瑜射精之后,靠在儿子的怀中低声喘息。
翟信然摸了他额头上的汗珠,就将性器从翟温瑜的身体中抽了出来,抵在了翟温瑜的臀肉间磨蹭着。不多时,滚烫的精液就沾满了翟温瑜的臀部。
他的手顺着翟温瑜的脊椎慢慢向下游移,在翟温瑜白皙光滑的肌肤上来回摩擦着。
翟温瑜闭着双眼享受着儿子的按摩。
儿子弄得他很舒服,他便闭着眼睛,恍恍惚惚的睡了过去。
就在意识失去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儿子对于他一向是很包容的,知道他的身体很虚弱,所以总是会很包容他,看见他难受的时候,就会想要好好地呵护他。
但是曾经有两次,翟信然都像是疯了一样,一直等到将他弄得疲累不堪之后,才松了手。
第一次,是杀了王子安的那天。
第二次,就是前几天在书房,说着要看画。结果两个人在书房中弄了许久。
为什么会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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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温瑜醒来的时候看见窗外是一片亮色。
他从床上慢慢坐了起来,从阿竹的口中得知翟信然已经出了门。
阿竹又对他道:”老爷,大夫过来了。”这大夫每几天就要过来请平安脉的。
翟温瑜恍惚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对阿竹道:“请他进来吧!”
翟温瑜的脸色有些苍白。阿竹看着有些担忧,但还是点点头。
很快,大夫就进入到屋内。他坐在了翟温瑜的身边替他把了一会脉,然后问道:“老爷,你身上可有什么地方不适。”
翟温瑜摇了摇头:“我近日身上没什么难受的!”
大夫听完道:“那就是了,您的身体并无什么大碍,只是在后面这两三个月中,需要好好照料,这样在生产的时候,孩子才会健康。”
“我知道了。”说着,翟温瑜慢慢伸手扶着自己的肚子,又道:“只是我时常觉得肚子中仿佛硬邦邦
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夫听了道:“是么?老爷,你请躺下,让我为你按一按。”
说完,阿竹便上前扶着翟温瑜躺下,大夫将双手暖得热之后,抬手压在了翟温瑜的孕肚上,他开始细细地在孕肚上来回的抚摸:“老爷,这般按着,可会疼痛?”
翟温瑜低吟两声,道:“有点儿”
大夫又开始缓缓的用手掌来回的揉捏:“老爷,您再忍耐一阵,这般按摩可以让您舒服一些。”
说完,他便开始加快了速度。
一旁的阿竹看着翟温瑜的肚腹,心中暗暗吃惊:“老爷的肚子,居然又大了几分。”
“嗯,嗯”翟信然感受着肚腹上传来的阵阵舒爽感觉,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又对着大夫道:“你这么压着,是有些疼……”
大夫走着眉头凝神想了片刻,翟温瑜身体又差,又是高龄产妇,他不敢不慎重,便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为老爷熏艾吧!”
翟温瑜道:“需要熏艾吗?”
“老爷毕竟年纪大了,又是以男子之身受孕,还是稳妥一些才是。”
翟温瑜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
其实他的肚子并没有什么难受的,自从翟信然回来之后,他就被伺候的很好,浑身上下每一次处都得到了良好的照拂。
他之所以会说自己肚痛,乃是因为,熏艾的时候,大夫同阿竹怕他无聊,常常会跟他说些俏皮的话,也会说些京城中发生的事情来给他解闷。
他觉得自己的生活现实漂浮在水面上的一块浮冰,有太多的事情,他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对不起自己……
但是他曾经犯过一次错误,如今是不会再犯了。
熏艾的步骤颇为繁琐,将那艾条点燃之后,用烟气在他身上的几个穴位中熏着。却也有几分舒缓。
翟温瑜难受的样子,喃喃道:“还没完么……”
大夫忙压住他的身体道:“老爷熏香开始是会有几分难受,你得忍着!”
“还要多久?”他闭上眼睛,皱着眉头道。
“还要半个时辰。”
“还要这么久么……”他低喘连连,”我受不了了。”
阿竹在一旁伺候看得心疼,就说:“老爷,你且再忍忍吧,这是为了你的身体好。”她知道,老爷一向喜欢听大夫讲讲京城近日所发生的事情,便对大夫道:“大人,不如你就讲讲,府外近日发生的事情,分散老爷的难受。”
“这……”大夫见翟温瑜皱着眉低喘,很是辛苦,也怕他撑不住就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讲讲京城近日发生的消息吧!”
翟温瑜听了心头平静了几分,总算是要讲了。他揣摩着,宋天明之死再怎么样都是一件大事,大夫定是会讲到的,或许第一件事就是这个。
或许还会讲到那个信王。
但是大夫却不这么认为。
大夫知道这里就是信王府,来这里看病的时候,他就被人千叮咛万嘱咐过,不许让府中的人知道有关信王的消息,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商贾之家。他一向嘴紧,懂得分寸,所以也就一直默默的坚守这句话。
宋天明之死在京城虽然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但由于是与之牵连的是信王,所以他万不敢讲这件事。于是他先说的便是跟他切身相关的一件事,他道:“陛下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宫中的大夫已经束手无策,都已经开始广纳天下名医却宫中治病了。”
翟温瑜道:“莫不会,你也要入宫?”
“入宫?我才不去!治疗陛下,那是治得好,也是死,治得不好也是死……”
“治得好怎么也会是死?”
“现在夺嫡已经开始。皇后一派,王家一派,皇帝的幼弟一派,三派人的争执都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是么?”翟温瑜在想,若是早点出事就好了,这样或许还可以推翻伪朝。
“是啊,说是不日正南将军萧淖就要回京了,等他一回来,定是一场血战就要开始了。”
萧淖,萧淖!
这个名字,出现的那一瞬间,翟温瑜的身体便骤然一颤。曾经最深的痛苦突然爆发,他瞪大了眼睛。

18儿子吸乳/过往被折磨的义父/憋尿/照顾义父/义父对儿子的感情的开始
自从得知了萧淖就将要回京的消息,翟温瑜心头便极其不安。他担心翟信然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待熏艾结束之后,大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叮嘱他要多走动走动,毕竟就再有两个月,他就要生产了。
翟温瑜听了点头,却有些郁郁寡欢。
大夫走了之后,阿竹问道:“老爷,现在要不要去院子中走走。”
翟温瑜同意了。
路上走着,一想到方才大夫所说的事情,翟温瑜便觉得心头堵得慌。
忽然有一个人出现在他的身边,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就将他他的左手捉住了,另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腰。
翟温瑜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谁,脱口骂了一句:”“小混蛋。”就发现自己整个人已经被这个小混蛋给拦腰抱起来。
“又怎么了?”翟温瑜问道。
“义父,看在你在前面这么走着,儿子觉得你太好看了,我就想抱抱义父。”说着话,翟温瑜已经被翟信然抱到了房间中去。
被儿子放到床上的那瞬间,刷啦一声他的衣服就被儿子撕开了,虽然看不见,但是也能感觉到儿子那炙热的,可怕的,要将他整个人吞下的视线。
翟温瑜动了动身子,想要躲开,可是却被儿子一下子搂回了怀中,儿子一下子低头含住了他的乳头,没办法,他身子已经敏感期了,只能昂着头呻吟出声,裤子也被儿子如狼一样死扯了下来,只能叮嘱儿子说些小心孩子。接着就只能任由儿子乱七八糟的,在他身上舔来舔去亲来亲去。
翟温瑜的身体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儿子碰触了,可是每次被儿子碰触之时,他依旧忍不住颤抖,甚至是心痒难耐。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把火在身体里烧啊烧啊,让他欲罢不能。
翟温瑜知道,儿子一定也得到了萧淖回京的消息,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失常。
儿子是需要靠着自己身上的滋味来平复心头的情绪波动。所以他没有拒绝儿子。任由儿子亲吻他。
不过就正在亲吻着,忽然床帘外传来了阿竹的声音:“少爷,今天老爷肚痛过,方才让大夫熏过艾呢……”
翟信然一听,顿时从义父身上抬起头来,盯着翟温瑜道:“怎么不告诉我,今天难受了?”
翟温瑜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欲哭无泪了。他的性器已经有了反应,半硬了起来,后面的穴口也湿透了,儿子却不动了。
他抬起手去搂翟信然的脖颈,道:“也不是很难受……”
“这话是什么意思?”翟信然低头,用鼻尖碰了碰翟温瑜的鼻尖。
“就是……”翟温瑜有些羞怯道:“就是还想要……的意思……”
他说了话,耳垂都红了。
等了那么片刻,他都不曾见到有人再说话,也没有感觉到翟信然的动作,正在他内心不安的时候,翟信然低头含住了他的耳垂:“义父……我真喜欢你……百看不厌……”
说着,他又去吻翟温瑜胸前的双乳,忍不住含着一只乳头。
“你是小孩子吗?还要喝奶。”翟温瑜很无奈的说道。
“在义父面前我永远是小孩子。”说着翟信然就低头大力的吮吸起来。
翟温瑜轻声哼一下,整个人身子往后倒去,却被义子刚劲有力的手臂紧紧搂住了。爱子那灵巧的舌头在他的乳头上划来划去,翟温瑜闭上了眼睛。
看着义父的模样,翟信然觉得义父可爱极了,又低下头,含住了义父的嘴唇,跟义父交换了一个深沉的吻,将义父弄的都都快昏过去了,才放过亲爱的义父。
他将义父靠在自己的怀里休息,又伸手合上义父的衣襟。
两人静静的拥抱着,好一会儿翟温瑜才缓过来。他伸手摸向义子的头,摸上去一片柔顺,心里满足的叹了一口气:“恒儿……有你真好……”
“那是自然。我可是义父教养出来!”翟信然骄傲答道,又亲昵的用自己的面颊去磨蹭他的脸道:“义父今日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让人听了心头欢喜。”
翟温瑜轻笑一声,摸着儿子的额头,问道:“恒儿,你若高兴,义父多说几句也无妨。”
“义父是怎么了?”
“义父只是在想,京城已经呆了许久,想要去其他地方看看。”
“其他地方?”
“嗯?远离京城,找个僻静之所在,我也好将孩子给生下来……”
“义父,您真的想去外地吗?”
“嗯。恒儿觉得如何呢?”
“我觉得可行!”翟信然立即表示赞同,“如果义父愿意去,我便带着义父游山玩水一番,我知道有几处风景秀丽之地,而且还有许多名胜古迹。不过,儿子有一笔大生意,得在京城结束,再等个十天,儿子便带义父离开,可好?”
“这……”翟温瑜咬紧了嘴唇,他想要现在就离开,一刻都不想留下。
“义父就答应儿子吧,只要十天,不出意外,我们就可以永远离开京城,再也不回来了!”
“是么?”
”是!”翟信然斩钉截铁道。
“只等十天。”
“是!”
“那就依你吧。十天之后,你要同我离开。”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虽然得到了翟信然的许诺,他也知道翟信然是言而有信的人,但是翟温瑜依然心头很不安宁。
晚上睡觉,就恰好又回忆起了曾经。
————————————————
自从辞儿磕头跟翟温瑜辞别之后,翟温瑜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这孩子了。约莫是跑了。
而他也被宋天明抓去狠狠折辱一通。宋天明最喜欢看美人被尿液憋胀时露出的可怜表情。故而在翟温瑜的小东西上夹了尿夹,上面坠着一颗铃铛。每当他排泄的时候,便会痛苦异常。
翟温瑜只被抓去了五六天,待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
他痛苦异常,动不动就会呜咽痛苦,双腿颤抖:”尿……尿……”
可他根本就没有尿液,那里尿得出来呢。
照顾这样的病人是很辛苦的,要是陪在他的身边,替他擦汗擦洗身体。萧淖不想让他死,可是派过来伺候他的人,也都受不了他那折磨人的样子。唯有翟信然一点也厌烦时时刻刻的照料着他,抱着他,连声宽慰。
他神色恍惚,只在翟信然怀中扭来扭去,双手乱舞,双脚乱抖,痛急难受急了,咬紧嘴唇还要自残。
等到他下体消炎之后,翟温瑜轻松了很多。又调理了许久,方才勉强恢复些身体,只是稍有风吹日晒便要缠绵病榻。
这日中午到了,翟温瑜还歪在床上。
翟信然将义父抱起,婢子送来了奶粥,里面有切得细细的肉菜,适合虚弱不堪的翟温瑜消化。
翟信然搂着翟温瑜,将他身体抬高些,轻轻替他按揉身体。翟温瑜如今气血极虚,吃东西也很艰难。
可是被人骗得不成样子的翟温瑜又怎么会将他的这点好意放在心上,翟温瑜恨身边的所有人。他一把推开了翟信然,自己一下栽倒在床上。
“义父。”热粥洒了翟信然一身,可是翟信然全然不放在心上,忙要伸手去扶他。
“滚开!”翟温瑜哑声道:“是萧淖叫你过来的吧?”
难道就因为自己长的像一个傻瓜吗?难道就因为自己有着一个好看的脸吗?所以就要这软刀子的把戏,他们要一次次的在他身上使用吗?
难道他们以为他愚蠢到那个地步,还会一次次的听信他们的谎言吗?
凡是跟萧淖有关系的人,他都恨透了:“滚!”
翟温瑜这一声怒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翟信然立了片刻,轻轻道:“义父,你先休息一会吧!我就在门外,你有什么就叫我?”
说罢,他退出门外,然后带上门。
翟温瑜一个人躺在床上,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些事情,他真的是后悔啊!当初如果不是听信了萧淖的话,自己也许根本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可是现在……
他要逃出去。
要逃出去,最先要做的就是……将身体养得好些。
他得找个帮手,谁可以成为他的帮手?他必须瞒着萧淖……
翟温瑜只记得,他昏迷难受的这段时间,一直是恒儿在照顾自己,难道恒儿是可以信任的吗?或者说他也是萧淖送过来想要骗取自己信任的人呢?
他不敢随便再相信人了,他唯一可以相信的就是自己。
晚上将饭送过来的时候,翟温瑜一点也不想要吃,他被人折腾得太厉害,但是他告诉自己,他要逃出去,就必须吃!
他强迫自己将食物一口口的塞入口中,告诉自己就算是下一刻会吐出来,这一刻也要吃下去。
吃完了东西之后,翟温瑜难受不堪的躺在了软榻上休息,他告诉自己,萧淖不想让他死,他就可以靠着这事活下去。
正在默默想着,他忽然睁开了眼睛,恰好对上了翟信然的目光。
翟信然像是没有意识到他会突然睁开眼睛,顿时挪开了目光,翟温瑜微微一愣。

19年幼的儿子/真诚的告白/打动义父冰冷的心
翟温瑜并不是因为其他什么而愣神,他只是觉得翟信然的目光包含深情。
他心头冷笑,自己身边都围绕着什么东西。个个都是禽兽吗?
意图对自己义父染指的人,还算是什么吗?
不过如今他也已经彻底看开了。
翟温瑜道:“你解开我的衣襟。”
翟信然一怔,他从没有违背过义父,也就上前来,伸手轻轻打开了义父的衣襟。却只低着头,绝不敢多看。不过余光只觉得眼前白光一片,他不由得心猿意马,想到,义父身上定是雪白至极。他立刻心中直骂道自己,不是个东西。
翟温瑜见这小孩子兀自低头,一点也不看他,哼笑了一声:你低着头干什么,抬头看我。”
“儿子、儿子不敢。”
翟温瑜皱眉:“不敢,为什么不敢?我让你看,你就看。还是说,你觉得看我弄脏了你的眼睛——”
他话还没说完,翟信然就抬了眼,脸已经涨得通红:“儿子绝没有那个想法,只是觉得这样做是玷污了义父。”
“玷污?”翟温瑜听着觉得好笑,“我都这样了,还算的上是玷污吗?”
因为翟温瑜绝不肯松口,受尽了虐待。雪白的身体上还残留着前人留下来的痕迹。
翟信然低着头,小声道:“我知道,义父现在是不肯听他们的话,才被他们这样欺辱……可是无论发生了什么,义父在我心中,永远是最高洁的……”
翟温瑜只冷笑了一声道:“说得比唱的好听!出去!不许在我的眼前。”
翟信然深深吸了一口气,便转身离开了。
翟温瑜一个人躺在床上,他抿紧了嘴唇。
诚然方才翟信然说得那些话,触动了他的心。可是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萧淖用来骗他的?
他也只有一颗心,已经被伤痕累累了,就再也不会抛出去了。
这么想着,翟温瑜就昏沉睡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天色已经晚了,他只感觉到有人在用帕子擦着他的身体。
翟温瑜定睛一看,又是翟信然,现在的翟温瑜就像是一个刺猬,逮着谁就要刺一下,还非要刺痛才行:“你又来干什么?”
翟信然道:“我来给义父换药。”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药膏。
“你把药膏放下,我等会自己上!”
“义父伤得重,还是让儿子来吧。”
“让你来?”翟温瑜冷笑道:“你也是来想我笑话的吧!”
翟信然叹了一口气道:“儿子绝无此意。”
“那是何意,是想要看我的身体?小小年纪,就学得这么坏吗?”
翟信然抬头看他:“义父,我绝无此意。你昏睡那几天,都是我给您上的药,人一碰你就挣扎,没人敢靠近你,你还将我身上抓出了几道痕迹……”说着他将自己身上的伤口给翟温瑜看了,又道:“义父,我只给你上药,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做!”
翟温瑜看了他手上的伤口,不再说什么了。闭上眼睛,让他给自己上了药。
之后翟温瑜对翟信然依然没什么好脸色,但也不出言刺伤他了。
至于翟信然每天就侯在他的身边,像个小厮一般任由他差遣。他不指挥他的时候,翟信然就坐在他房间的椅子上看书本。
翟温瑜偶尔会给他讲两句书,也不说多了,也就几句。
萧淖出了府,出门的时候,叮嘱了人好生照顾翟温瑜,不能让他死了。但是前些日子,翟温瑜昏迷不醒,谁人靠近他,他浑身挣扎,萧府里面的人都不愿意靠近。也只有翟信然忍着痛伺候他。后面翟温瑜醒了,这也成了个不成文的规矩,萧府的人只将东西送到门口,其他的一切由翟信然伺候。他们乐得清闲。
翟温瑜被翟信然伺候得好了些,又知道萧淖不在府中,心情也平静些。
渐渐的,他看见翟信然看书,就忍不住让他过来再给他讲一讲。萧府送过来很多吃的穿的,翟温瑜也都送给了翟信然。
翟温瑜脾气依然时好时坏,不好的时候,就会冲着翟信然发脾气道:“你受了我这么多好处,便是被你其他几个兄弟姐妹恶意对待也值了。”
翟信然道:“儿子绝没有此意,义父对谁好,我心中都记挂义父。”
翟温瑜道:“我的心就只有这么一丁点大,若是装了他人,就再也装不下你了,按了你的打算,从今往后,我便不会再看你,不会再如此关心你,你也甘心?”
“便是义父对儿子再不好,儿子心中也记得义父大恩大德,一生一世永永远远会想着义父。”
翟温瑜道:“我要听你的实话,你不要想瞒着我,你瞒得了我今日,也瞒不了我一世,你若不说实话,等我知道了,我这一生都怪罪你,绝不见你。”
翟信然低头许久,才轻轻道:“儿子如今人微言轻,但儿子不会一辈子都是这个德行,等到将来……等到将来……”他双手捏拳,骤然抬头,眼中已经是一片通红:“等到儿子有了能力,一定会替义父
将今日受得苦楚从他们身上一点一点讨回来的。”
翟温瑜听了微微一愣,却又心中生出些恶意,他道:“那若是,我喜欢呢?”
翟信然愣了:“什么?”
翟温瑜道:“我喜欢这个人,喜欢被他这般对待,你又如何?”
翟信然面上浮现出十分痛苦的神情,他显然没有想到还会这样,过了很久,他才颓然垂下头,涩涩道:“只要义父过得好,儿子当然是最欢喜不过的。”
翟温瑜听他话中如此悲痛,也觉得自己过分了,打算开口将小孩儿抓过来说些好话,却见翟信然又抬起头,万分笃定十分坚决地说道:“既是义父喜欢的人,那儿子也一定喜欢。但是,这个人绝不能喜欢上其他人,他若是对不起义父,我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将他碎尸万段。”
翟温瑜只觉得那颗心脏在脆弱的胸膛中来回撞击,这一把病骨头有点禁不起这么剧烈的情绪波动,他眼前开始发黑,却并不想显出病态,只得颤颤巍巍抬起手按住自己的心脏。
翟信然见义父迟迟不说话,有些担心,正要开口,翟温瑜却抬头望天,轻声道:“那你就快快长大吧。”

20回忆章节/逃跑之后被抓回来/隐隐吃醋的义父
长大,有些时候,仿佛是一念之间。一转眼,人就长大了。
有些时候,又显得得非常的缓慢。拼了命想要长大,可是却发现,怎么都长不大。
平静的生活过了那么好几天。翟温瑜的脾气依然不见好。翟信然照样在他的身边鞍前马后的照料他,偶尔还要经受他没由来的冷嘲热讽。
这天,翟温瑜躺在床上,看见窗外阳光明媚,生机勃勃,忍不住多看了片刻。接着便看见了翟信然跟意儿在窗外说话,都是少年少女,阳光落在他们的身上,晕染出金色的边。那副画面美得让翟温瑜心疼。
早在他收养了这两个孩子之后,他就得知了两人之间并无血缘关系。意儿说,他们两个是同乡,两家是邻居。家里面发大水的时候,他们两个抱在一起趴在了木桶上逃了出来。
翟温瑜也是从宫中的暗河逃出来,知道在河面上漂泊的日子不好过,两个孩子相依为命,有很深的感情。
“义父,你在想什么?”
翟温瑜抬起头,就看见翟信然立在他的面前,有些担心的问他。
“没想什么!”他含糊不清地搪塞过去,又问道:“方才,我看见你跟意儿在门口说话?”
“嗯。”翟信然过来给他掖了掖被子,他凑在翟温瑜的耳边道:“姐姐本来是想要来见您的,但男女毕竟不便,就不好进来。”
一直到现在,翟信然还是叫意儿为姐姐。
翟温瑜道:“我这样子,也没什么好见的。”
“不过,姐姐带了一个消息。她说过不了几天,萧淖就要回来了。”
翟温瑜听了,抬眼看向翟信然。他们都很清楚,萧淖回来,就代表着新一轮的折磨就要开始了。
“她是从谁那里听来的。”
“姐姐口才好,为人又活泼,能够跟周围的人打成一片。她是从厨房那里探听到消息的,厨房的人说最近再往家里面囤积食材,都是些孢子肉,鹿血酒……不是常见的东西,说是萧淖要回来,要准备宴会了。”
翟温瑜听了,抿了抿嘴唇。
还未曾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就听见翟信然道:“义父,我们跑掉吧。”
翟温瑜转目,盯着眼前这个十二岁左右的孩子:“跑掉,跑到什么地方去?”
“无论跑到什么地方过去,总比呆在这里等死好。”翟信然说话的时候,目光中流露出了真诚的模样。
翟温瑜盯着他看了一会:“你心中有计划了?”
“嗯。”翟信然道:“这是我跟姐姐一起想好的,两天之后,府中采买的人会出去买菜,我们可以藏在买菜的筐子里面逃出去。”
翟温瑜道:“好,既然你想好了,就按照你的办。”
翟信然显然没想到翟温瑜会这么容易就同意他的计划,他伸手紧紧的搂着翟温瑜道:“义父,义父……”
翟温瑜其实并不是相信翟信然。现在的翟温瑜谁也不相信,他甚至还怀疑这孩子心头存的是什么恶毒心肠。不过,他还是答应了,顺手为之,逃得出去就逃,逃不出去就被抓回来,打一顿或者是其他什么,他承受得起……又或者翟信然会跟人通风报信,换取些利益什么的,他都不在乎了。
所以他没有问细节,就如此答应了。
两天之后的早晨,翟信然带着勉强痊愈的翟温瑜同意儿躲上了采买的车,逃了出去。
当车停在了菜市场的时候,他们从采买车上下来,一切顺利得让翟温瑜有些吃惊。他们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看见意儿从另一辆车上钻了出来,手中还握着芝儿。
翟信然说:“走。”他俨然这个团体中的主心骨。
说罢,他带着其他三个人朝着后面走去,在那里已经有一辆马车了,意儿引着他们上了车。
翟信然道:“我们要开始朝着南边去。”说着,翟信然开始驾驶马车。“越快离开越好。”
他们的马车飞快的朝着前面跑去,车跑的那么快,颠簸的时候,让翟温瑜浑身疼痛,但是他一直咬着牙苦苦支撑。
驾驶马车的翟信然回头道:“义父,你还好吗?”
“我没事。”翟温瑜压低了声音答道。
“出了城之后,我就可以让马车慢下来了。”
翟温瑜问道:“怎么会有马车?”他靠问这些问题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翟信然答道:“是姐姐找人想的办法。”
翟温瑜转目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意儿,他还从来都没有发现这么一个小小的姑娘能够做到这么多的事情。相较于他们,自己才是最笨的那个。
他由衷地说:“意儿,你真了不得。”
意儿看着他道:“这没什么。”
两人正在说着话,忽然马车一顿,翟温瑜的身体骤然往前面一倒,他撑着车壁抵住了身体:“怎么回事?”
说着话,他伸手撩开了车帘,顿时便看见了一行人立在城门口道路上。
为首那个正是萧淖。
“许久不见啊,云
弟。”萧淖冲着翟温瑜笑了笑:“看样子,你的伤势恢复得很好。都可以出来踏青了。”
“你怎么在这里?”翟温瑜问道。
“等你啊。”萧淖平静地说道。
“你不是还要等两天才会回来吗?”
“有人跟我通风报信。所以我就提前回来了。”他慢慢的走了过来,道:“没看出来,你们几个还有点本事,竟然还能够把他给带出来啊。”
翟信然的脸色很差。
萧淖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道:“好了,下车吧。”
一行人慢慢的从车上下来。
萧淖伸手按了按芝儿的肩头:“你立了功,先回去吧。”
芝儿默不吭声的就跟着侍卫,头也不回的走了。
到了现在,他们都知道是谁泄密了。
翟温瑜面上表情都未曾动一下。
萧淖道:“云弟,你真是变了。被自己的义女背叛,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了。”
翟温瑜没说话。他没什么可跟萧淖说的。
萧淖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马车道:“云弟,上车吧。”
翟温瑜慢慢上了车。
萧淖道:“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抓去,挖个坑埋了。”
翟温瑜听到这里,神色终于动了:“你干什么?”
萧淖转目看向他:“哦,终于会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跟我说话了。”他身后的侍卫已经将意儿跟翟信然抓了起来。
“你别动他们。”
“不动他们?你说的是什么话?”萧淖很费解的问道:“你是我奇货可居留下来的宝贝,他们两个吃我的喝我的,现在还想要把你带走,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为何要留下他们。”
翟温瑜盯着他,冷笑道:“萧淖,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设下的局。你就是想要蒙骗我,让我以为他们是跟我一条心,然后让我求你,你放屁,如果没有你的安排,我们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出了府,你骗了我一次,休想再骗我第二次。”
说罢,他伸手将车帘子给放下。以做到眼不见不净。
萧淖盯着那车帘子看了片刻:“你真当我跟他们是一伙儿的?那你可是看错了。”说完,他道:“来人,把他们两个也给带回去。”
一回去后,萧淖就命人将这两个孩子压在地上:“抽他们各五十鞭子。”
翟温瑜听完转身就道:“休要在我面前来做苦肉计,你的人,你要打便打,要杀便杀。”
“要打便打,要杀便杀。”萧淖道:“好啊,来人,把这丫头拖下去,有个大人物正想要找个陪酒的,你们就送过去吧!”
翟信然本来是沉默寡言的跪在地上,一听这话,顿时握住了意儿的手:“你们要干什么?要干什么?”
翟温瑜也听出了萧淖的意思,他一把握住了萧淖的衣襟道:“你还是人吗?”
萧淖轻轻握着他的手道:“云弟,你就是太心软。这么快就露出了破绽,你是想要跟他们划清界限好保护他们吧。不过为兄今日要教你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成大事者决不能心慈手软。你看,你就是一时心软,就免不了落入我的陷阱啊。”
翟温瑜一把甩开他的手道:“萧淖,你将来不得好死。”
“或许吧。但是现在你们都还在我的手上。难过的是你们。”说这话,萧淖搂住了翟温瑜的腰身道:“云弟,再帮帮我吧,替我去陪一个人。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打算让意儿去的,她哪里比得过你,你的身份,你的样貌,你的身体,但凡是品尝过,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忘记。不过你要是不好好表现,做出些什么过激的行为,我也是不会放过他们两个的,毕竟他们两个放了这么大的错。”
他正说着话,突然翟信然爬起来,一拳头砸在了萧淖的脸上。萧淖始料不及,既然被他打得退了两步,而等萧淖再次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有了两行血迹。
“来人给我压住他。”
被人狠狠压在泥土中的翟信然还在不停的挣扎。抬起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萧淖冷冷的看着他:“既然如此,我今日也教你一件重要的事情——再没将自己的对手彻底消灭之前,最好先好好忍着。你那么在意你口中的姐姐,我现在就让你看看……”
“够了!”翟温瑜大声道。

21回忆/义父被萧淖强迫/儿子在床脚听到心碎/义父长出雌穴
翟温瑜看着萧淖道:“她还是一个小姑娘,你别糟蹋人了。你送他们离开,以后的事情我都听你的。”
萧淖哈哈大笑:“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要是把他们都送走了,你又如何会听我的话?你大可以一死了之。就是要让你有些牵绊才好。”
这时,翟信然突然跪在地上,道:“你送我姐姐出去吧,我留在府中,要打要骂,任由你。”
“好一对相濡以沫的青梅竹马啊。她不是你亲姐姐吧。你却对她那么好。”
翟信然只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看样子你喜欢他。”萧淖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有着一种手握着生杀大权的乐趣,“云弟,看样子,这是一对鸳鸯啊。”
翟温瑜看着跪在地上的翟信然,立在一旁的意儿,确实是一对鸳鸯。这般想着,心头突然生出了几分失落。
许是那日听了翟信然的一番告白,便误以为自己对他是最重要的,如今想来,是自作多情了。这一切只因为恒儿是一个善良的人罢了。
翟温瑜没有跟萧淖对着干,虽然他很想骂他,那口恶气在心头转了又转,最后咽了下去。
许是萧淖看见翟温瑜这般气急败坏的样子,很是有趣,终于是松了口,对着意儿道:“你想走吗?你若出了门,我就放你自由。但是你就永远见不到他们两个了!”
意儿抬起头,看了翟信然跟翟温瑜两人一眼,倒是没有迟疑就朝着门口走去了。
翟温瑜望着他的背影,心想,恍如隔世,当日她在自己的身边磕头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一切都恍如隔世了。
萧淖也在一旁道:“这世间,总是薄情寡义的人多。你说是不是,云弟。”
翟温瑜没说话,转身就进了自己先前的房间。
陪客,翟温瑜好像已经习惯了。萧淖担心他会自杀,那实在是无稽之谈,他现在还不能够死,他必须活下去,但是他现在的念头已经转变了。他要全身心的教育翟信然,将自己所有会的东西都完整的交给他,然后确定他是安全的之后,这才好将玉玺所在地告诉他。等到自己的使命就已经完成,他就可以慢慢的消失了。尘归尘,土归土。
又过了几个月,这日,恰好是前朝国庆之日。
翟温瑜点燃了香烛,要翟信然跪在地上:“从今天起,你便真的成为我的义子,跟着我姓翟,信是你这一辈的字辈,然,便是我今天告诉你的事情,你要永远铭记才行。”
翟信然跪着,磕头道:“义父的话,儿子永远铭记在心。”
“好。”翟温瑜坐着,他说:“我翟家家训为读少则身暇,身暇则邪间,邪间则过恶作焉,忧患及之。你可记得了。”
“儿子断然不敢忘。”
翟温瑜又道:“最要紧的一件事情,就是决不可信奉伪朝。若你将来与伪朝牵扯上关系,你我这父子情分也就到头了。”
翟信然朝着他磕头道:“儿子谨记义父今日所言。”
等到翟信然答应之后,翟信然这才亲手扶起了他,道:“你出去吧。”
“是。”翟信然正要出去,这时从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两人顿时面色一变,毕竟他们躲在这里,每天偷偷教课,是旁人都不知道的事情,若是旁人知道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子的事情。
翟温瑜将正在点燃的香火熄灭了,忙道:“你躲在床下去。”
翟信然听了,忙不迭地就往床下跑。
“无论如何,你不许出来。”
翟信然侧身躺着,只看见了一双脚正在了门口,然后便听见了萧淖的声音道:“云弟,我好想你。”
翟信然看不见更多的场景,接着他只能够感受到萧淖爬上来床,听见床上发出咯吱的声音。
“你放开我。”
萧淖饮了酒,有些癫狂,握着翟温瑜的手就不松开,对着他道:“云弟,我……我一直喜欢你……真的……”
“喜欢?”翟温瑜听了冷笑:“那你的喜欢,一般人还真是招架不住啊!”
“可是……我想要更大的权利,更高的地位!”他喃喃道:“云弟,你知道吗?以前我到翟家,都是要抬着头看你,现在我可以低着头看你了,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啊?”
“我不知道。”翟温瑜对着男人没什么好脸色。
萧淖开始扯他的衣服:“我不想把你送出去给别人艹!可是……”说着话,萧淖的嘴唇便落在了翟温瑜的脸上。
“滚开!”
萧淖将他抢过来:”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吗?”
一只手将翟温瑜两只手紧紧握着,压到了墙上,一条腿压进他的双腿之中。翟温瑜的力气并不比一只小猫多多少,挣扎也是无用。萧淖的手在他的身上来回抚摸,平坦的胸部,那纤细的腰身,最后摸到了他的胯下,那可怜的小东西。
“啊!”翟温瑜摇晃道。他感觉到萧淖的硬物抵着他。他要想躲开。
萧淖一把扯开了翟温瑜的前襟,又将一东西塞入了翟温瑜的口中。
那药入口便融化,翟温瑜推开萧淖,趴在床边,想要将口中的东西吐出来,可是他呕了片刻,却什么都没能吐出。反而趴在床边,只觉天地变样,浑身无力。
萧淖狂喜:“哈哈哈!这药是好东西……”说着,他趁翟温瑜瘫软瘫软,扑上去,把翟温瑜双手抓住,高举压在在床上:“云弟,也只有你才配吃这好玩意!”说着,他用脸狠狠地厮磨翟温瑜的脸,酒气直直的喷在翟温瑜的脸上。
翟温瑜浑身颤抖:“这……这是什么?”浑身在萧淖的揉搓下冰凉彻骨。
萧淖压在他的身上,两个眼睛如同黑夜里的蝙蝠,泛着红光:“是让你变成女人的药。”
萧淖那日见过他被宋天明折磨那娇弱的媚态之后,回去便忘不了了。时时刻刻就记挂着他的身体。虽然也找了男子来交合,还特地让他们憋尿企图达到翟温瑜当日的那种媚态,但是都是不行。
他必须承认,自己丧失了一个绝色佳人。他必须将他弄到手。
这夜,翟温瑜只觉昼夜颠倒,天昏地暗。压在他身上的萧淖仿佛要把他撕碎方才甘心。他一身是血,咬紧牙关,连一声痛呼都没有喊出。
他还记得翟信然趴在床下。
翟温瑜不知道那一天翟信然趴在床下听见了什么,但是他想那么近的距离,翟信然应该什么都听见了。
真丢人。
他或许永远都不知道,趴在床下的翟信然听着床摇晃的声音,咬紧了嘴唇,竟然活活咬断一颗牙齿。
在太小的年纪,遇见了太想要照顾的人。
太清楚的明白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从而内心扭曲,一生都开始追求权力。
站得越高,就越能够保护所爱的人。
翟信然中途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他从床下爬了出来,他拿起一个花瓶想要砸碎萧淖的头。
但是翟温瑜用目光示意他,不许他这么做。
自从上次他们逃跑未遂之后,萧府的守卫就越发森严了。就算是他能够杀了萧淖,也逃不出这萧府。如果没杀了,岂不是更出事端。
翟温瑜已经麻木,他死死盯着翟信然,让他要么回到床下去,要么离开。
翟信然苍白的脸上满是眼泪。
那些眼泪反而让翟温瑜有些松动,他能够看出,这些眼泪确实是为他而流的。
父子一场,是种缘分。他要找个机会,将翟信然送出去。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而后,翟温瑜便人事不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是昏迷的,有些时候难受有些时候痛苦,到了最后,他听见了恒儿的声音。
”义父,不吃药是不行的。”
翟温瑜连睁眼都难。
翟信然便饮用了汤药,用嘴巴渡入义父口中。跟义父的唇齿交割一阵,他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了义父的嘴唇。
被儿子吻了,翟温瑜嘴唇微开,他歪在翟信然怀中。被他抱着喂汤药,从无力嘴唇中灌进去,又淌了出来。
等他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痛苦至极。
翟温瑜缓缓睁开双眼,看见侯在自己身边的翟信然,轻轻咳嗽了两声。
“义父,义父,你醒了。”翟信然喜极而涕。
“怎么……了……”翟温瑜哑着声音问道,说不了几个字,便只觉得浑身火辣辣的痛。
“没事!义父没事。”翟信然端了药汤要来喂他:“义父,先喝点药……喝了药再说……”
翟温瑜在翟信然的搀扶下,慢慢坐了起来,突然他皱了皱眉头,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小腹,那处正在一抽一抽的痛:“唔……”
这是怎么回事?
翟信然忙将他搂在怀中,喂了一口药到他的口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翟温瑜只觉得这处疼痛与之前全然不同。
翟信然知道瞒不过他:“义父……你……你现在……已经同女人无异了……”这便是萧淖喂他服下那颗药的神奇功效。让一个男子脱胎换骨,生出女子之穴。
翟温瑜听了这个消息,浑身一僵,一动不动。

22回忆章/父子反目/伤透了心的义父(剧情)
翟温瑜让翟信然出去,待到房中只剩下他一个人后,他轻轻的打开了自己的双腿,便在双腿之间发现了一道肉缝。
他瞳孔震动,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肉缝,手指触及自己的肉缝,身体便蔓延出了了一阵前所未有的颤抖。
翟温瑜顿时伸手紧紧地握住了床单,额头上也溢出了一滴滴的冷汗。
握着床单的手越来越用力,他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如今这般,他还不如直接就死了。
忍。
他还要继续忍。
忍到他将翟信然送出去,他便同萧淖同归于尽。
翟温瑜如此替自己打气,但是到了第二天,他就看见翟信然站在了萧淖的面前。
他只看了一眼,便转身进了房间。
心里面突突的跳。
翟温瑜将脊背靠在了墙壁之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撑住。
背叛。
他又一次被人背叛了。
他曾经收养了四个孩子,如今一个都没有留在他的身边。
这也不能够怪他们。
毕竟,跟着自己,什么都没有。
翟温瑜用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头,只是他还是忘不了翟信然在他面前真诚的说着“他若是对不起义父,我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将他碎尸万段。”
翟温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自己真的是不该一直相信他人。
萧淖很惊奇的发现,翟温瑜对于长出肉缝这件事倒是没有那么抗拒,对于翟信然背叛了他也没什么反应。只不过是从那天起,每天都不说话而已。萧淖本来还担心翟温瑜会寻死觅活,还特定准备一个礼物要送给翟温瑜。
见翟温瑜如此平静,他倒也没有把这个惊喜压在口中,便在一天吃了饭之后,将翟温瑜抱在怀中,对他说了。
“云弟,我知道什么是你最在意的事情,既然你长了这肉穴,作为补偿,我也就告诉你吧!”
翟温瑜懒得用话去骂萧淖,全任由萧淖愿意如何便如何。
萧淖自讨没趣,却也没有放在心上,他兀自慢慢道:“你最想要知道的是先帝的那几个儿子流落到了什么地方……”
听到这里,翟温瑜顿时转目看向了萧淖,呼吸缓缓,一双眼睛直直盯着萧淖。
萧淖微笑:“我发现了七皇子的下落,你若是亲亲我,我便告诉你。”
翟温瑜的激动顿时消散地无影无踪,他又将头转了过去,盯着远方,不看萧淖,也并不说话。
他对于萧淖实在是恶心够了,所以连多的表情都不想要路给对方。
萧淖自己讨了个没趣,知道自己将翟温瑜骗得太狠,对方不信自己也是情有所原,于是从怀中取出了一根发簪,放在了翟温瑜的手中:“你自幼在宫中,且细细看看,这东西是否为七皇子所有。”
翟温瑜看也不看,啪的一声即将那发簪扔在地上,发簪落地,顿时摔碎成了个两半,还有些碎沫飞溅起来,萧淖忙抬手捂着自己的脸,翟温瑜倒是一动不动,一块碎沫从他眼皮上方划过去,割破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伤口虽不大,但是顿时溢出了许多的血。
萧淖急忙跳起来叫:“大夫,快让大夫过来。”说完又扶着翟温瑜的脸看他的伤势。
翟温瑜不躲不闪,任由对方扶着自己的脸,极其平静。
越是与萧淖相处,他就越是能够看透这个男人丑恶的嘴脸,自私的内心。
曾经的自己竟然还会爱慕他,一想到此处,翟温瑜恨不能狠狠给当时的自己几拳。
“云弟,你为何要这样伤害自己呢?你还把七皇子的信物给摔破了!”
翟温瑜心中道,那绝不可能是七皇子的信物,萧淖不是个会把信物直接给他的人。
但是他没说话,说了这家伙就会有更多的说辞,一定是要将自己给说服才会停下。
如今这样也好,萧淖可以呼风唤雨,但是却无法让他开口。
冷漠相对,是他能够抗争地最大地步了。
大夫过来给翟温瑜开了药,擦在眼皮上,又用绷带将他的伤给遮住了。
一切准备妥当,大夫退下。
萧淖道:“云弟,我是想要告诉你,那七皇子已经逃到南边去了。”
翟温瑜依然一句话也不吭。
萧淖在他这里碰了软钉子,属实无奈。只能甩袖走了。
房中又变成了一片宁静。
翟温瑜默默想着,忽然他感觉到了一股视线正牢牢的注视着自己。
他经不住抬起了头,隔着窗户,他看见翟信然正站在窗外,盯着自己。
翟温瑜这一抬头,恰好对上了对方的眼睛。
两个人四目相对。
翟温瑜的心头不是不起波澜。你也背叛了我,又何必在我的窗户边来看我。人都是可以自己选择自己的命运的,这种日子那么的苦,你受不了了,选了其他的路,我也不怪你。可是既然你选择了同我背道而驰,那么
,就不用再来看我了。
他慢慢的走了过去,将窗户合上。
合上窗户的那一瞬间,他听见翟信然说话的声音:“义父……”
闻言,翟温瑜的手轻轻一抖,他没有停留的去合上窗户的动作。
这时一只手从窗户中伸了出来,翟温瑜没反应过来,刚好把窗户关了过去,只感受到了狠狠的压住了那手,翟温瑜才一惊停住了手,他忙又拉开窗户,低头握住了翟信然的手。
翟信然道:“义父,我没事!”
翟温瑜没有说话,他只是伸手挽起了翟信然的衣袖,看着手上那一片被自己夹出来的青紫痕迹。
接着他松开了手,转身回了房间中,从柜子里面找了一瓶药出来,再回到窗口,将药放到了翟信然的手中。
接着他又要合上窗户,这时翟信然的手臂又一次伸了进来。
翟温瑜停住了手,定定地看着他。
“义父,我有话跟你说。”
翟温瑜侧身站住。
“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如今只是权宜之计,我会救你出去的,一定会的。”
翟温瑜看了翟信然一眼,终于说话了:“别叫我义父。”
他有几天不说话,嗓子都哑了,然后就再一次合上了门。
所有的人都在告诉他,那是权宜之计,好像所有的人都知道变通,唯有他一个人,不知道变通。
只有他们聪明,唯有他一个人笨。
翟温瑜伸手扶住自己的头,他在想自己该如何是好,或许应该也如他们一般,曲意逢迎。
只是光是想想,他就觉得作呕,完全做不到。
一日。
春街小雨润如酥。
萧淖又命翟温瑜出来作陪,翟温瑜却无神采,便去了宴会厅。
房中隐约传来了淡淡的丝竹声,是秦淮小调,翟温瑜通音律,他听得出来今日演奏之人水平颇高。但是音乐中隐隐透出了悲声。
翟温瑜不知是谁在弹奏。
他依然进去了,转过屏风,便看见一男子坐在主位手中抱着琵琶,铮铮弹奏乐曲。这人头发蓬乱,头颅时而抬起,时而落下,全然一副忘我之样貌。萧淖在这人一旁坐着,伸手拍打着自己的膝盖,为对方和着拍子。
翟温瑜立在原地,只盯着那个弹琵琶的人。
一曲毕,男人手在琴弦上一挥,然后住了手,他的头颅配合音律高高地扬起,脸上浮现出一副被音律打动的悲戚模样。
翟温瑜只死死盯着来人的面貌。
萧淖道:“七皇子好一曲悲故国啊!”
被他称作七皇子的人这才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了眼前的翟温瑜面前,顿时一愣,然后又欢喜起来,忙从榻上下来,要来握他的手:“小侯爷,你怎么也在这里?”
翟温瑜一把甩开他的手,退了两步:“这句话,应该是由臣来问王爷吧!”
七皇子面上有点挂不住,他的眉头抖动了两下,又很快平静下来了,他一抖衣袖,作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侯爷,大势已去,天命难为,我认命了。”
“认命?”翟温瑜感觉心头都在滴血,问道:“认什么命?你知道有多少能人异士,骨鲠之臣还在流血,你身为皇子,怎么能够认命?你在这里弹奏着亡国之曲,流几滴眼泪,便说是认命了?你!你对得起死去的人吗?”
七皇子道:“难道侯爷非要我一死了之才行吗?难道我不想死,就不可以活下去吗?侯爷是不知道外界的情况,已经复国无望了!”说着,他抱着自己的头颅,趴在榻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翟温瑜看着七皇子耸动的肩膀:“你不是已经到了南边,怎么又回来了?”
“南边?南边也是一滩浑水!相互厮杀!逃不掉了!我还不如早点投降,随新朝建立!”
翟温瑜抓起一旁的茶杯就朝着他身上扔了过去。
滚烫的热水就洒在他的身上,七皇子顿时跳了起来:“你!你干什么?”
“你个畜生,活着到还不如死了!”
萧淖一直在冷眼旁观方才所发生的一切,此刻终于出手了,他一把握住翟温瑜的手腕道:“别疯了!”
翟温瑜却完全听不进去,又抓了一旁的茶壶要朝七皇子扔去,凡是他可以抓到的东西,他都朝着七皇子投掷去。
萧淖一边抬手控制住了翟温瑜的两只手,一边道:“来人,来人。”
这时,从门口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进来的人是翟信然,他已经成了萧淖的近卫,一得了命令,他就赶了进来,一只伸手抓住翟温瑜的双手,将他固定在原地。

23回忆章/义父被气昏/儿子照顾义父偷吻义父/救义父出来(剧情)
七皇子抱头鼠窜。
萧淖道:“庆王,你别怕,他已经被人抓住了。”
七皇子听了这才抬起头,只见翟温瑜双手被翟信然所擒住,这才松了一口气,抱着头的双手也从脑袋上放了下来。
“庆王?”翟温瑜重复一遍,冷笑了一声:“卖国求荣,便只得了一个王吗?”说着,翟温瑜扯了扯自己的手,想要将自己的手从翟信然的手中抽出来,不过对方却纹丝不动。他狠狠地瞪了翟信然一眼,对方却只直直的看着前方,目不斜视。
翟温瑜挣扎了两下,没有效用,便放弃了挣扎。
只是翟信然还是握着他的手,不曾放开。
七皇子道:“侯爷,你口口声声骂我!那你呢?你怎么不同你的父兄一齐死了呢?你还活着做什么?你为什么不以身殉国!”
“你以为我不想吗?”翟温瑜冷声道,他早就想要死了,现在生不如死的活着,就是为了玉玺。
他想要把玉玺交到一个皇子的手中,只要有一个皇子还在,他就可以交出去了。
可是,他何曾想到,这活着的七皇子,竟然是如此一个孬种。
“你大可以这样说!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七皇子道:“我也可以说我想死呢!但是我偏偏不这么说。我就是要活着,好好的活着。前朝灭亡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避免不了了。”
“你以为他们是真的会封你这个王吗?”翟温瑜一口一口倒抽着气:“他们不过是想要靠着你来稳定天下……等到他们真的平了天下之后……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七皇子愣了愣:“侯爷,你该出去看看,外面尸横片野。南方党派之争,敌人还没打起来,里面就先乱了,救不活了。与其陪着他们一起死,倒不如,我能够多活一日算过一日。”
听见这一句话,翟温瑜头重脚轻,腿一软,就要摔倒在地。一双强有力的手从身后托住了他的身体。同时将他一把搂入怀中。
纤细的脊背贴到了结实的胸膛。
翟温瑜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颗脆弱的心脏也渐渐的安抚下来。
翟信然搂着他昏迷的身体,抬头看向了萧淖跟七皇子。
七皇子也没想到翟温瑜会直接气昏过去,愣在了原地。
萧淖对着翟信然道:“你送他回房间,再找人来给他看病。你伺候他已许久了,知道该怎么照顾他。”说罢,对着七皇子一抬手道:“请。”
七皇子回头看去,满地疮痍道:“好好的兴致却也已经被毁了。”
萧淖道:“哪里那么容易就毁了。”说着,他提高了声音道:“来人,按照方才的模样。再收拾出一件会客室。”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翟信然已经抱着昏过去的翟温瑜走出了房间了。
怀中的人,很轻。
泛着青白的脸,就连昏迷中也都紧紧的皱着眉头,像是忍耐着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
便是以往别人狠狠虐待都未曾露出这番表情,今日发生的事情,才是真的狠狠的伤透了义父的心吧。翟信然如此想到。
自己苦苦坚持的一切却被更应该坚守的人狠狠击碎。义父的心只怕也是碎了。
翟信然将翟温瑜小心翼翼地抱上了床上,然后用被子将这个人轻轻的盖住。
目光一怔,落在了翟温瑜的手腕上。
那上面一圈勒痕,不知道是方才萧淖弄出来的,还是自己弄出来的。
自从自己转投了萧淖的身下,义父就再也不肯跟自己说话,也不见自己。连一点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方才好不容易可以碰一碰义父,握住义父的手时,自己没有控制住力道。
义父总是非黑即白,眼睛里面揉不得一点沙子。
翟信然打开了一旁的柜子,义父没有改过地方。药还是放在这里。
他取了药膏出来,在翟温瑜的手腕上轻轻敷上药。
在两个手腕上都上好了药之后,他托着这两只手,轻轻放在了翟温瑜的腹部。
做完这一切,他坐在床边,看着义父的睡颜。
义父!义父!义父!
心头无数次的叫着这个称谓,仅仅是叫着,心就快要爆炸掉。
翟信然想要将义父搂入怀中,吻着义父泛白的嘴唇。
但是最后,他只是挺起了身体,将一个吻落在了义父的额头上。
这敏感的身体,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有人在吻他,翟温瑜睁开了眼睛,看见了翟信然,他本欲开口,却咬住了嘴唇,微微皱起了眉头。
翟信然低头,在翟温瑜的目光中看见了自己身体的倒影。他抿紧了嘴唇,然后道:“义父。”
翟温瑜不由得抬眼看他:“你该明白,我现在已经不再是你的义父。”
翟信然盯着他的眼睛,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义父,今天夜里,我会杀萧淖,带你走。向你证明,我从未背叛你。”
翟温瑜听到这话,抬起头又看了看翟信然,盯了片刻
,他将目光挪走,低低嗤笑了一声:“等你做到再说吧。”
翟信然慢慢地从他身上起身:“义父,你说的每一个字,儿子都不曾忘记过。”
说罢,翟信然径直转身从房中离开了。
等他走了,翟温瑜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
七皇子的话就像是一根针,狠狠的刺入了他的心脏。
让他的心头满是痛,满是怨恨。
一直以来坚持活着,不肯示弱,难道就是为了听到七皇子今日所说的话吗?
就算是无法复国,身为皇子又怎么能够投奔伪朝。
翟温瑜的嘴唇被他自己咬得破破烂烂,在那一刻他有了新的打算。既然活下去没有什么意义了,他不如也死掉。
翟信然的话,是真是假他完全不放在心上了,他必须明白人只有靠自己才行。旁人是靠不住的。
但是如果要死,也要死得其所。
翟温瑜躺在床上盘算了片刻。他记得萧淖跟他说过,想要将他献给伪朝的摄政王。
伪朝的小皇帝年仅七岁,如今掌握一起的也就是这位摄政王了。
所幸,就留在那个时候,同对方一起同归于尽吧。
这样想着,翟温瑜靠在床上继续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腕上一阵刺痛袭来,翟温瑜睁开了眼睛,是翟信然满身是血的立在的面前道:“义父,我来带你走。”
翟温瑜一愣,他道:“你……”
他想要问问翟信然身上怎么这么多血,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翟信然握着手腕从床上扯了起来,然后翟信然蹲下,将靴子往他脚上套。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说话间,靴子已经被套了上去,翟信然站起来,言简意赅道:“我杀了萧淖,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跟我走。”
一切事情的发生都在电光火石之间,由不得翟温瑜反应。
他的心中很乱,才出了门,就看见冲天火光从西跨院传来,还伴随着浓浓黑烟。
翟信然将身上披着的衣袍往院中的水缸中一浸,抽出来往翟温瑜身上盖去,接着抓着他的手就往火光冲天之处跑去。
翟温瑜一只手被翟信然紧紧握着,另一只手抓着身上盖着湿透了的衣袍,也随着他跑了过去。
翟温瑜心想,此情此景,倒是像极了当日自己在宫中逃命的情景。
这是逃出去,等待他的是什么呢?
他咬了咬牙,定在原地。他已经打定主意该留下来,不再逃出去了。
翟信然回头看了翟温瑜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就直接将他背在背上,朝着前方跑去。
翟温瑜想要挣扎,可是现在是在火场中,若是不小心,他们两个都会葬身火海。无奈,翟温瑜只好伏在翟信然的背上,任由他背着自己朝前跑。
间或有些被烧得零碎的木头架子砸下来,不过翟信然反应很快,躲闪着,有惊无险。
翟信然一直跑到了院落前,翟温瑜看见那院子上明明该是墙砖的地方不知怎么的出现了一个极大的口子,翟信然背着他一下子从这口子中跳出去。外面刚好停着一辆马车,不等翟温瑜反应过来,车帘子就被撩开,意儿那一张清秀的脸露了出来:“快上来。”
翟信然到了马车前,先是转身,将翟温瑜放在车上,然后自己再爬了上来。
翟信然一上车,还不等他站稳,意儿就用鞭子抽了马臀:“驾。”
马匹受惊,顿时朝前飞奔而去。车上几人皆是身形一晃,翟温瑜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后面倒去,翟信然一手握着车架,另一只手扶着他。
翟温瑜在翟信然的搀扶下,终于定住了身形,他走到了马车里面,坐下后,翟信然也跟着进来,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思念得不行的男人,他低声叫了一声:“义父。”
翟信然乖乖地坐在距离他一定距离的地方:“义父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就直接说吧。”
他想义父要问的应该会很多,比如,意儿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接下来要干什么?
只要义父问他,他就如数的告诉义父。
可是种种一切设想都错了。翟温瑜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问出的第一个问题是:“你身上的血……是受伤了吗?”
翟信然一愣,他从未想过义父还会再次关心他,忙道:“义父……这,这不是我的血,是萧淖的血。”

24回忆章/同床共枕
翟温瑜看着翟信然:“你真的杀了他?”
翟信然点头:“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同七皇子饮酒,我上前就去捅了他一刀,我捅得用力,应该是将他捅死了。但是时间紧迫,我没有回头去看他,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受了很重的伤。”
翟信然说完之后,翟温瑜没再问话。车中便静了下来。
翟信然盯着翟温瑜,片刻后:“义父没其他的问题再问儿子了吗?”
翟温瑜抬起眼睛看向他:“你做得比我好。”说完,就不再说话了。
他说的确实是此刻心中所想。
又过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停下来,翟温瑜疑惑的看向翟信然。
翟信然朝着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动,接着便从车中探出身体,不一会又回来,对着翟温瑜道:“我们到了。”说完,他先下了车。
翟温瑜慢慢走到车门口,他掀起帘子看去,是一个普通院落的门口。
他正要下车,结果翟信然已经伸手将他拦腰抱了下来。然后放在地上。
翟信然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意儿就在一旁,虽然这不是该害臊的时候,可是翟温瑜耳朵上还是泛起了红意,他实在是太无用了,连这种事情都要儿子来帮他,明明该他照顾他们的。
意儿上前,抬手在木门上很有节奏地叩了三长一短共计四声,那里面顿时冒出一声布谷鸟叫。
这个时节是不会有布谷鸟的。不过意儿在门口也布谷布谷地叫了两声。
那里面才传来了声音:“是谁?”
“石大哥,是我,阿玉。”她又恢复了自己曾经的名字。
木门被打开,里面探出个人头:“你们回来了?没追兵吧。”
阿玉道:“我很警惕,后面没人。”
说着,她走了进去,翟信然拉着翟温瑜的手也走了进去。
进了院子后,阿玉对翟温瑜道:“义父,你放心,石大哥是我们的朋友,这里很安全,让信……翟信然带你去房间。稍作休息,我们晚点还有继续赶路。”
说罢,不等翟温瑜说话,翟信然就抓着翟温瑜的手道:“这边。”
其实从下了马车,翟信然就没有松开过握着翟温瑜的手。
被儿子拉着手朝前走,翟温瑜心头在想,意儿,不,阿玉倒是很干练。
院子很小,只走了几步路,就到了阿玉口中的房间。
翟信然推开门,带着翟温瑜走了进去:“房间很小,还算干净,不过只住一天,义父应该还忍得吧。”
房间确实如翟信然所说的很小,里面只放着一张靠墙的床,除了床边的一张小几,再无任何摆件,自然是比不过萧淖府中的种种陈列。
不过,看得倒是令人安心。
翟温瑜慢慢坐在了床边,他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翟信然把床头的小几拖过来,他坐在小几上,道:“故事很长,从什么地方说起呢?就从姐姐被送出府之后说起吧。”
阿玉是个聪明且果敢的女子,当日翟温瑜同萧淖做了交易,要送她出府,当时她心中就有几分疑惑,早在府中生活这几年,阿玉就发现,萧淖此人绝不是个善心的,送她出府,哪里会那么容易。
阿玉方才走到门口,便抱着肚子哎呦哎呦地喊痛,她在大桥下生活过一段时间,那里面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都有,她也学会怎么装痛,不多时就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她哭着抓侍卫的手道:“送我回去……见……义父……”
没人搭理她。
送她一个人道:“现在怎么办?”
“大人让我们把她带出府去然后杀了,咱们现在就把她拉出去。杀了就是。”
“不如就在这里杀了她?”
“府中不能见血。”
这两人商议一通,其中一个便俯下身来抱阿玉。
阿玉只管昏了过去,被人抱着出了府。实则她心中不停盘算,他们断然不可能杀了她就把她扔在地上,应该是有个处理的地方。果不其然,两人将她扔到了车上。
到了乱葬岗的时候,阿玉早已经从怀中摸出了她一直准备好的一把小匕首。只等其中一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她顿时暴起,捅死一个人之后,直接跳下了乱葬岗。下面因为有死人尸体作为缓冲,她并未受伤。
她用手掩盖着自己的鼻子往死人堆里面钻。
她料定那些人不会跳下来,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一直等到天黑,她才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便恰好遇见了,来死人堆身上翻有钱物件的人,两个人僵持了一段时间,阿玉率先示好。
她聪明嘴甜,去什么地方都能够跟人打成一片,当天她就跟着这个人走了,住在了这人家中。
之后她左右逢源,想尽各种办法隐藏自己的身份,同时还到处见人。
她找到之前给她门路的人,威逼利诱之后,偷偷跟翟信然打好了关系。叮嘱翟信然必要时刻投奔萧淖,唯有如此内外合力才能够将他们给救出来。
也正是
如此,翟信然成了萧淖手下的一名将领,也才有了今日逃脱一事。
听完了这个故事后,翟温瑜双手放在膝盖上,低声道:“阿玉很了不起。”
翟信然说道:“是,姐姐是女中豪杰。”
翟温瑜看了他一眼,翟信然的目光中充满着对于阿玉的敬佩。他垂下头:“之前是我错怪你了……是我太傻……”
他话还没有说完,手就被翟信然握住了:“义父也很好。义父最好。”
说着话,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阿玉道:“义父,信……翟信然,出来吃饭吧。”
翟温瑜要起来,发现翟信然还是没有松开握着他的手,自从出来了,恒儿就一直抓着他,好像生怕他跑掉一样。
这日晚上的饭菜很简单,两个菜一荤一素,还有一个白菜汤。翟信然一直在关注翟温瑜,问他能不能吃得惯。
翟温瑜有些气闷,他觉得自己成了累赘。成了别人需要保护的人。
但他也确实是这里面最拖后腿的人。
阿玉将用筷子夹了几夹菜,放在饭上面,然后就几口几口的将饭菜刨到了口中,几口就吃光了,然后她用勺子舀了一瓢汤,仰头一口喝完。等到她停下了筷子,翟温瑜面前的饭都还不见少。
翟温瑜自责拖累众人速度,便要大口吃饭。
阿玉制止了他:“义父,你身体不好,慢慢吃。不着急。”又对一旁的石安道:“你跟我出去打听打听情况。”然后又对翟信然道:“信……翟信然,你照顾义父。”说完,她跟石安就起身,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他们出了门,翟信然将门给栓好。回头过来看见翟温瑜面前的饭只少了一些,他问道:“怎么,是太难吃了吗?”
翟温瑜道:“不是,是我吃得慢。”
翟信然听出了他的窘迫:“吃得慢很好,对身体好。家里还有青菜,你要是觉得不好吃,我再给你炒一个菜。”
翟温瑜摇摇头,又吃了几口饭,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会跟着他们去探听消息吧。”
翟信然盯着他道:“如果没有义父,我跟姐姐不会活到现在。”说着他又站了起来,道:“我还是去给你炒菜吧。”
翟温瑜将饭碗放下道:“不用了,我已经吃好了。”
翟信然看了看他的饭碗:“再吃一点。”
翟温瑜就又吃了一点。
大半个时辰后,阿玉他们回来了。
两人小心翼翼地进来,又将门给关好了。
翟信然道:“怎么样?”
阿玉道:“没死了。”
翟信然看了翟温瑜一眼:“怎么会?”
“他命硬。”阿玉道:“不过也够他喝一壶了。计划不变,睡一觉,明天一大早就准备出发。”
说着,阿玉就进了房间。
翟信然走到翟温瑜的身边,对他道:“抱歉义父,我没能杀了他,将来我一定会杀掉他的。”
翟温瑜低头看他:“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早点睡吧。明天一大早还要赶路。”
“我知道,义父要洗漱吗?我给义父烧水吧。”
翟温瑜知道现在生活艰难,大家都没有用热水,他只能够一视同仁,怎么能够特殊。就连阿玉这样的女子都未曾用热水。他忙说:“不用了,冷水就可以。”
“不成。”翟信然一口回绝了他。
翟温瑜还想说话。
这时阿玉也从房间中探出头来:“义父,这不成,你身体比不过我们,让他给你烧水。”
晚上,睡觉的时候,翟温瑜心想,他们对自己是挺好,再同他们走一阵,就把玉玺的下落告诉他们,然后自己便回去就是了……
这么想着,他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浮现出阿玉三次叫翟信然名字的样子。
每次都是先叫了一个信,然后便顿住,再改口叫他翟信然。
想来,是因为自己在才这么叫的。
如果自己不在,她是怎么叫他的。信然?
他们两个倒是很相配,同甘共苦,相濡以沫。一个干练,一个聪慧。
而自己真的是个累赘。
门开了,借着月光,他看见翟信然抱着被子进来。
“你干什么?”
翟信然把翟温瑜塞到了被子中道:“我在你床边打地铺,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

25回忆章/同床共枕2/受怀了其他人的孩子/流产的义父(剧情)
翟温瑜看着翟信然手脚勤快地将被子铺在了地上,忍不住道:“你别在地上睡,去床上睡。”
翟信然像是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一直等把地铺给打好之后,才抬起头看着他说:“没有别的房间了。这里就三间房,一间姐姐睡,一间石大哥跟他的妻子,还有一间就是这里。”说着,他已经钻进了被窝里面,安稳的躺下了:“睡吧,义父。”
“你上来。”翟温瑜说着话,也仰面躺在了床上。
“不用,您睡吧。”翟信然连身体都没动:“我知道,义父不习惯跟别人同榻。”
翟温瑜被人欺辱过之后,对于有人睡在他的身边会非常害怕,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知道这件事,听到翟信然这样说,才反应过来是有人一直细心关注着他。
但是怎么可能让翟信然睡在地上。
翟温瑜把自己的身体蹭到了另一边,将左边留出了一个空位,低声道:“晚上有些冷,你上来吧,各盖各的被子,靠在一起也会暖和一些。”
翟信然坐起来,沉默了片刻,就抱着被子上了床。他将被子整个盖在了翟温瑜的身上,如此一来,就成了翟信然盖一半,翟温瑜盖着自己的被子,还盖了一层翟信然的被子。
翟信然:“睡吧。”
听见儿子的声音,翟温瑜闭上了眼睛。
明明自己才是年纪大的那个,明明应该是由自己来照顾他们……
从最初到现在,一直以来都是旁人照顾着他。他总是依靠着别人。从最开始的四皇子,到被他错信的萧淖,如今的翟信然。
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翟温瑜由不得细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做什么叹气。”翟信然马上问道,他一直都关注着义父。
“你还没睡?”翟温瑜吃惊看他
“义父不是也还没有睡着。”翟信然转过身来,看向了翟温瑜。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见睡着身边的义父,仅仅是看着,就让他的心中涌现出一副前所未有的感觉,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满足感。
“现在就睡了。”翟温瑜转过身去,他的脊背很是瘦削。
望着那嶙峋的后背,翟信然有伸出手去抚摸的冲动。
爱上自己的义父了,这一点翟信然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想要占有他,想要像一只野兽圈地一样,将义父整个人完全的化入他的领地。
只是这样做,跟那些伤害义父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翟信然舔了舔嘴唇,将内心的冲动压了下去,明天一大早还要尽快出城,还是得尽快睡觉才行。
翟信然闭上了眼睛。为了逃出来,他精神紧绷了一整天,如今睡在翟温瑜的身边,他浑身松懈,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翟温瑜今日也累了一天了,他听见身旁人的呼吸慢慢悠长,便知道翟信然已经睡着,他伸手将翟信然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往下面推了推,盖得太多,实在是有些热了。
他睡眠浅,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便在朦胧中,听见一旁发出了阵阵细微的抽泣,他睁开眼睛,别过头看去,只见翟信然抱着被子浑身颤抖。似乎被梦魇困住了。
“恒儿。”翟温瑜压低了声音,伸手轻轻推了推他。
翟信然并未醒来,还在低声喃喃道:“爹……娘……爹……娘……”
翟温瑜一愣,翟信然总是默默的呆在阿玉的身后,或是认真的照顾自己,从来都没提起过曾经的事情,让翟温瑜忘了,他不过还是个少年。翟温瑜只记得,阿玉说过她跟翟信然是因为村庄里面发洪水,一起逃出来。
翟温瑜伸手又推了推他:“恒儿,醒醒,醒醒。”
翟信然像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陷入了极为恐慌的境地。
翟温瑜无奈,只好从被子里面伸出了两只手,将翟信然紧紧搂在了怀中,他低声道:“恒儿,没事的……过去了,都过去了……”
其实翟温瑜都不敢相信自己说的话,过去了,都过去了?
有的事情是过不去的。
回头看去,满目疮痍。
翟温瑜将翟信然紧紧抱在怀中,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一直不停的重复着过去了这三个字。
……
天亮的时候,翟信然被从窗外射进来的光线给弄醒,他缓缓睁开眼睛,只感觉自己贴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他一愣,接着抬头,先看见了翟温瑜的下巴,他这才反应过来,他是靠在翟温瑜的怀中。
翟信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记得昨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父亲母亲,梦见了他们临死前叮嘱的话……他一直哭一直哭,是姐姐抓着他的手,扯着他往外跑。
昨天他哭了吗?
义父是为了安慰他吗?
翟信然从来都没有贪睡的习惯,平日只等一醒来,他就起床了。只是今日他被翟温瑜抱在怀中,他是连动都不敢动。
要说翟温瑜被人欺辱过之后,翟信然替他上药,照顾他,这是一层。那个时候,翟温
瑜总是昏睡不醒,等到醒来也只是相敬如宾的过着。极少有亲密动作。
翟信然记得最亲密的时候,就是翟温瑜教他写字的时候,翟信然在写字,翟温瑜看他写的不好,就用手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的教他。
翟信然是左撇子,小时候练字的时候,还没改过来。左手的字写得更好,但是为了让义父能够一直握着他的手,教他写字,翟信然从来都不说。
翟信然喜欢义父跟自己亲密。他的心中涌现着一股股的热流。
“唔……”翟温瑜忽然低声呻吟了一声。
这时,翟信然才看见,义父因为搂着他,整个身体都露在外面。
这怎么成?不受凉才怪。
他眉头一皱,忙从义父怀中爬了出来,想要被子给翟温瑜盖好。
他慢慢的看着翟温瑜的面颊,一张稍显苍白的脸,眉间微颦,嘴唇轻轻抿着。
但是当翟信然握住翟温瑜的手时,他顿时一愣,手好烫。他忙伸手去摸翟温瑜的额头,也好烫。
应该是昨天晚上为了安慰自己抱着自己睡觉的时候,肩膀跟手臂露在外面所以染了风寒。
……
翟温瑜坐在马车中,浑浑噩噩,不知所云。
他还在发烧,但是出城的机会就这一次。是石安买通了守门的将领,送他妹妹出城去。
翟温瑜穿了女装,阿玉装扮成了他的婢女,而翟信然是驾车的马夫。石安夫妇也坐在车中。
早晨起来之后,翟温瑜就觉得天旋地转,什么都吃不下。
阿玉做了决定:“只有出了城才能够找大夫,必须吃点东西,不然撑不住的。”于是他便硬撑着喝了一碗粥。
其实还不如不吃。吃入了腹中之后,又随着马车来回走动,反而觉得腹中的那点粥都要被晃出来了。
吃下去的食物在腹中翻涌。真是难受异常。
可是他不想连累,或者是拖累任何人了。
本来还是晴空万里,但是要到城门口的时候,却开始在下雨。
翟信然驾驶马车朝前走去,到了城门口,他们被叫停,要一个个下来搜身。
这一停一顿,翟温瑜只觉得天昏地暗,却被人扶着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摇摇欲坠。
前方还排了队伍,此时此刻的他因为穿了女装,脸上还带着面纱,被阿玉搀扶着。候在人群中。
一阵阵的刺痛从翟温瑜的小腹中传来,他从未体会过这样难受的滋味,在这关键时刻,却也只能够咬紧牙关,暗暗忍受。
手指紧紧的握着手心,仿佛就要将他的手心攥出血来,可是唯有用其他地方的痛,才能够转移他此刻的难受。
翟温瑜很想能够坐下休息片刻,可是排队的行伍慢慢前行,完全无法停下来休息。阿玉紧紧的搂着他,将他将大半个身体都靠在自己的身上,让他好舒服一点。
翟信然立在一旁,目光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翟温瑜,看见义父摇摇欲坠的样子,他很想伸手扶住自己的义父,但是现在的翟温瑜已经穿上了女装,他身为男子若是扶了翟温瑜,会有不妥。
人流慢慢朝前。终于到了城门口。
守卫看了他们一行人,道:“你们是干什么去的。”
石安道:“大哥。”他指着翟温瑜道:“我们是回乡探亲,这是我妹妹。她是刺史大人的夫人,已经有了身孕。”
翟温瑜听见他这么说,倒是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只怕对方看出端倪。
守门的听说是刺史大人的夫人,又翻了翻他们送过来的文书,抬手挥了挥手,让他们过去了。
翟温瑜累极了,上了车之后,他还有些神智撑着等马车出了城门道:“怎么这么容易就出来了……”
翟信然道:“只因今日伪朝特使将要来此地,萧淖想要那到带兵权力,断然不敢再这个时候展现出自己受了伤。所以也不会封城。”
“原来如此……”说完,翟温瑜就昏过去,人事不知了。
但是很快他就醒过来了:“唔……”
阿玉道:“义父,再撑一撑,等到了下一个城池,我们就去看大夫。”
翟温瑜看见她那模样,笑了一下:“没事……”他发现自己正靠在阿玉的怀中,石安夫妻两人一个在给他掐人中,一个在掐虎口。
话音刚落,他腹部一阵阵的抽痛,他低头看去,自己身下正蔓延出蜿蜒的血迹,染透了他身上的衣裳。
怎么会这样。

26回忆章/义父流产2/感情线(剧情)
“啊……痛……”翟温瑜奋力挣扎,他挣开了阿玉跟石安抓住他的手,整个人蜷缩起来,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的搂住,
腹中的绞痛越是难以言喻,翟温瑜便越是清醒,他额头上溢出一颗颗冷汗,方才那个不知所云的谎言成了真。在他还不知道的时候,他的腹中已经怀上了孽种。
想到这里,翟温瑜恨不能当场死掉。
迷糊中,他听见阿玉叫到:“信然。你快进来。”
他们果然叫的很是亲热。
在外驾车的翟信然听见车内的呼唤,顿时拉紧了缰绳,他钻了进来,看见了满车厢的血。年轻的面容上只闪过一瞬间的慌乱,就马上平静了下来:“姐姐,你照顾义父,石大哥,我们下车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止血的草药!”
说罢,他跟石安就下了车。
任何人有常识,血流尽了,人就会死。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最要紧的是止血。
可是翟信然虽然语气冷静,但是下车的时候,他下盘不稳,一个趔趄,还是石安扶住他,才免于摔到:“没事吧。”
翟信然冲着石安一摇头:“没事。”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指竟然在不停的颤抖。
车中的阿玉将翟温瑜平躺在马车板上,同石大嫂地将行李垫在了翟温瑜的腰下跟腿下:“抬高身形,血会流的慢些。”
“唔……”翟温瑜艰难地闭上眼睛。痛!像是有硬物在狠狠地碾压他的小腹,撕扯,揉捏!
阿玉扯了一块布塞到了他的口中:“义父,你且咬着,不要伤了舌头。”
那腹中的痛连绵不绝,翟温瑜的身体时而挺起来又时而垂落下去:“啊……”他痛苦地只想昏迷。
渐渐的远处有马蹄声响起。
一队卫兵由远及近地缓慢过来,阿玉眼尖得厉害,一眼就看出了那群人身上有萧家的徽印记。她压低了声音道:“是萧淖的人。义父,你等会叫得大声一点。”
不多时,卫兵就已经行至眼前,看见这一辆马车听在路边,忙过去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阿玉微微将车帘子拉开道:“大人,我们家夫人路上生孩子了。”
“什么?”领头那个过来,微微一揭开车帘,还未看清里面是什么场景,便有血腥味扑面而来,又看见人躺在车板上,痛苦呻吟,不愿意细看,忙将车帘给放了下来。
阿玉委屈道:“大人,你能够帮帮我们吗?我们两个弱女子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领头那个是为了来抓翟温瑜翟信然的,见一车女眷,不愿意在此耽搁时间,忙道:“你们自己弄,我们还有事。”说罢,做了个手势,带着人走远了。
他们人一走远,翟信然跟石安就采了草药回来。原来他们方才就过来了,看见了有卫队围着马车忙躲在了一旁的路边。
“走了么?”石安问道。
“走了。”
“还是阿玉的方法好,昨天晚上让安哥儿们先行一步,以假乱真,不然我们今日怎么能够逃得出来。”
“侥幸而已。石大哥你驾驶马车吧。”
“嗯。”
他们两人说话间,翟信然不分由说,直接打开了翟温瑜地双腿,将那染血的裤子给扯下来,然后把草药用牙齿研磨碎,便塞到了翟温瑜流血的穴口。
石大哥开始驾驶马车。阿玉问道:“这有效用吗?”
一直等到小穴不再溢出鲜血之后,翟信然才停了下来,回答阿玉的问题:“我不知道。”
到了晚上,他们终于入了城。人分成了两批,石安夫妇将他们三人送到了医馆,然后便驾驶马车去找住宿的地方。
翟信然抱着昏迷不醒的翟温瑜快步入了医馆。
他把翟温瑜放在病床上。将那大夫抓了过来道:“我夫人流血不止,你赶紧替他看看。”
阿玉道:“且慢。”说着道:“到里面去。”
翟信然这才反应过来,义父的身体与旁人差太多了。
他忙又抱着翟温瑜进了里面的隔间。阿玉对那大夫道:“我弟妹身体特殊,你万不可将他的情况告诉旁人,否则,我定杀了你。”说完,她将帘子拉好,守在外面不让人看里面的场景。
而翟温瑜双腿被高高架起。大夫看了翟温瑜的小穴道:“是流产了,所幸处理及时。不过体内还有淤血,需要清理。”
翟信然道:“尽快。”
“这费用……”
翟信然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牌给大夫扔了过去:“要最好的药,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此物足够了……”
“等等!”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阿玉出声制止:“这是你父母留给你的,你收着。”说完,阿玉从怀中取出了一小块金叶子递给了大夫:“用这个吧。”
大夫收了钱便替翟温瑜清理血污,排除未曾干净的淤血。
弄了大半夜,才解决完。
待到血尽之后,大夫对着翟信然道:“他现在很虚弱,要小心一点。”
翟信然看着昏睡不醒的翟温瑜道:“知道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又同榻而眠。
翟信然小心翼翼的将翟温瑜搂在怀中,将他瘦弱并且冰凉的身体搂得紧紧的。
“唔……”翟温瑜许是感受到了难受,轻轻低吟了一句。
翟信然忙将他虚弱的身体搂得更紧,还有一个热水袋替他暖着小腹。
“唔……”
翟温瑜眨了眨眼睛,缓缓地睁开了,看着在眼前放大的一张脸,他低声道:“恒儿……”
“义父醒了?”翟信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
“这……哪里……”翟温瑜微微抬眼,左右看了看。
“现在我们已经在客栈中,休息一下明天继续赶路。”
“我……怎么了?……”翟温瑜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累了。就像是死过一次一般。
“义父发烧了,昏了过去。让大夫给您看过了,一切都好起来了。”
“是么……”翟温瑜艰难地说道:“可是……我好难受……”
翟信然将他抱得更加紧,恨不能现在就去杀了那一群人,他哑着声音问道:“义父什么地方难受?”
翟温瑜:“我……我说不清楚……唔……”
他跟翟信然之间从未有过逾越之事发生,却感觉今日的翟信然感情波动十分的明显,他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恒儿,我到底怎么了……别骗我……”
“骗你什么?”
“若不是骗我……为何抱着我……”
翟信然一愣,但是他又反应过来,低声道:“因为我一直爱慕义父,看见义父昏倒心如刀割,所以才抱着义父。”
这下倒是轮到翟温瑜发愣了。
他蹙着眉头,找不出话来说。
“你可知道,我从不是那样的人。”
翟信然只抱了他,一味地吻着他的头脸:”我当然知道义父心地纯良,可是我爱慕义父也是发自肺腑。”
“恒儿,咱们别提那些话……”
翟信然听了只觉得心中发苦,他知道受过天大灾难的义父早已不会相信他人了,可他恨不能将自己的心给挖出来给义父看看,让义父知晓,他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
但是还没有等他想到该说是什么,翟温瑜已经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翟信然只能低头吻了吻义父的侧脸。将他搂得更加紧了。
如今,时间就是最要紧,最宝贵的。
就算翟温瑜的的身体这么不好,他们也不能在这里多呆,必须逃命。
第二天。马车上,翟温瑜靠在了翟信然的怀中,翟信然圈着他的身体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小腹。这样会让他舒服一点。
翟温瑜白皙的面颊泛着红晕,石安驾驶马车,阿玉跟石大嫂坐在车中。他害臊得不行,想要背着人,但是只有这么大点地方,躲不过众人眼睛。
他们白天赶路,晚上休息。一眨眼过去了七天,距离最初的城池已经逃了很远。从这一天开始一行人要换走水路,等到水路尽头,那就再是大安的土地了。
翟温瑜很是期待。身体也好了一些。
他们上了船,摇摇晃晃地。翟信然抱着他,问他:“晕不晕?”
翟温瑜摇头道:“还好。”
翟信然将他扶到了船舱中:“你先睡一会,免得晕船。”
“嗯,好。”
话音刚落,阿玉过来道:“翟信然,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翟信然拿了一个枕头靠在了翟温瑜的身后,他道:“义父,你休息一会,我等会就过来。”说完,他就跟阿玉一起走到了一边去。
翟温瑜身上盖着被子,本以为他们很快就会结束,但是哪知道过了许久,翟信然都不曾回来。
晚上的时候,石安妻子过来给他送饭。
翟温瑜道:“恒儿跟意儿呢?”
“他们两个有话说,您先吃饭吧。”
翟温瑜打开了饭盒,有肉有菜,他用筷子夹起来吃了一点。这菜说实在的也真不怎么好吃,不过他吃的饭菜已经是他们众人中最好的。
他吃饭的时候,石安妻子也没走,坐在他的身边慢慢的说话:“您觉得翟信然跟阿玉两个相配吗?”
翟温瑜正在吃饭的手顿了一顿:“什么?”
石安妻子是个温和的人,此刻笑了笑:“方才我进来的时候,看见翟信然跟阿玉两个人站在船头说话。我觉得他们两个很相配。”
翟温瑜听了心中突突直跳,他又吃了一口饭,慢慢道:“是么?”

27回忆章/义父吃醋/发情的义父/给义父手淫/亲吻(剧情)
石夫人道:“他们总是在一起说话,郎有情妾有意,我们都看得出来。”
翟温瑜心有抽痛,他也不知道这感觉是从何而来:“你说得对。”
石夫人愈发高兴了:“您是他们的义父,是他们的长辈,他们说您对他们有恩,您可以直接为他们将婚事操办了。”
翟温瑜又慢慢吃了两口饭,抬眼看向石安妻子说:“他们让你来请我办的吗?”
“也不是,只不过如果他们两个在一起,也能够更好的来照顾您不是吗?”
翟温瑜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晚上我问问看他们的意思。”
说完,他把筷子放下,低声道:“我吃好了,辛苦您了。”
石安妻子冲着他笑了笑,收拾了碗筷便走了。
翟温瑜心想,石安妻子的这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暗示还是有感而发。
是她真的看见了阿玉跟翟信然两个站在船边所以心潮澎湃,前来找他。
还是说,她是替阿玉来传话的。
自从那日翟信然抱着他告白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就很奇怪,虽然翟信然再也没有同他说过那个话题,但是翟温瑜知道,翟信然那日所说的不是假的。
想着想着,翟温瑜走到窗口。这船舱外是一条走廊。他看见石夫人经过阿玉身边,同阿玉说些什么。至于阿玉,说了没两句就同石夫人告别,接着同翟信然说话。
他们两个确实有着曾经相同的经历,年纪相仿,相濡以沫,一切都是那么的合适。
只是……
翟温瑜垂下了眼睫,自嘲一笑,自己还在只是什么。是疯了吗?
没有任何只是,自己也不配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他正这么想着,忽然听见有人叫了一声义父,他抬头看去,就看见翟信然神色焦急,快步地朝他走来:“义父在干什么,怎么风口处站着。”
说着,翟信然伸手将窗户关上,蹬蹬的脚步绕了一个圈,门被推开,翟信然走了进来:“站着干什么。多躺着休息。”
翟温瑜道:“躺久了起来,站一站也是休息。”
“站了这么一会,也该够了。”说着翟信然扶他坐下。
“我看你跟阿玉在一起说话,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要紧,不过就是到了南边,我们该如何谋生。”
“你们都聪明,到了那边一定能够活得很好。”
翟信然盯着翟温瑜的眼睛:“义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
“为何是你们,难道义父不同我们一起去?”
“我……”翟温瑜说:“我会跟你们一起去的。”
翟信然握着他的手,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道:“义父得答应我,不管怎么样,不许抛下我们!”
翟温瑜道:“好,我答应你。”
“发誓!”
“好,我发誓。”
他完了誓之后,翟信然才松开了手,立在窗户边看着他。
翟温瑜想了想,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于是便开口道:“恒儿,你去把意儿也给叫过来吧。”
“义父叫姐姐过来干什么?”
“你叫她过来就是。”
翟信然对翟温瑜诸多信任,听他这么说了之后,就直接出门。
不一会,阿玉跟着翟信然进来了,她俏生生的站在翟温瑜的面前,冲着他微微笑道:“义父,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翟温瑜抬起头,只见翟信然跟阿玉两人并肩站在他的面前,眼前画卷宛如金童玉女。那么一刻,他看得出了神。
阿玉又笑道:“义父,你总是看着我们干什么。”
翟温瑜这才清醒过来,他道:“哦……没什么……方才,石夫人对我道,看见你们两个在船头说话……说你们两个很是相配……”
他这一句话说出口,翟信然已经变了脸色,而阿玉哈哈笑了起来:“义父,你该不会是想要替我跟翟信然做月老牵线吧。”
阿玉这一声笑让在翟温瑜愣住了,本来打好的腹稿此刻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阿玉接着说:“义父,不必如此,我的终身大事,我已经有了打算,方才还在跟翟信然说这件事呢!”
“那你是已经有了心仪的人?”
“心仪,我没有心仪的人!”阿玉坦荡道:“我要找一个能够让我过好日子的人,心不心仪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这……”翟温瑜想要劝劝她,可是转念一想,如今这么一个世道,找个对她好的,能够过下去的人,也不失为一场好事。
阿玉接着说:“等到了下一个城市,我们就该分道扬镳了,我要走我的路,翟信然说他想要陪在你的身边。”
翟温瑜听了,转头看向了翟信然。
阿玉了然一笑,说:“看样子,你们话要说。”说完她快步走了出去,身体退了出去,慢慢的合上了门,冲着里面狡黠一笑:“那么我就先走一步。”
房中只剩下了翟温瑜跟翟信然两个人。静悄悄的。
冷不丁的,翟信然忽然开口:“义父方才,是真的想要给我跟姐姐说亲么?”
翟温瑜没啃声。他身为他们的义父,这么做本来没错,可是在翟信然的口中,听上去,就像是他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了。
翟信然蹲在他的面前,伸手抚摸他的膝盖:“义父难道心中不知道我喜欢的是谁吗?”
膝盖被摩挲地方泛起了一阵阵的痒意,翟温瑜忍不住躲开了翟信然的手,将膝盖收了过来,他低声道:“阿玉很好,你们自小认识,又很亲密……”
“她是我的姐姐。”翟信然声音骤然提升。
“我是你的义父……况且她也不是你的亲姐姐……”翟温瑜在解释自己那么做的动机。
翟信然急不可耐,伸手握住翟温瑜的肩膀,低声道:“她是我的姐姐,我只想让她我做我的姐姐,你是我的义父,但是我还想让你做我的妻子。”说完,不等翟温瑜说话,就低头直直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爱子是长大了,下巴上带着硬硬的胡茬,亲吻他脖颈的时候扎得他生疼。
“别……”翟温瑜伸手推翟信然。可是他气力小,根本就动摇不了对方。这微弱的一点推搡,并没有推开翟信然,反而换来了愈发炙热的拥抱。
他整个人被翟信然大力搂在怀中,整个人陷在儿子的怀抱中。柔软的舌尖撬开他的嘴唇、牙齿,攻城略地,在他的口中同他的舌尖纠缠。
“唔……唔……”翟温瑜伸出双手敲打着翟信然的肩头,他想要将对方推开。可是这些动作也都没有效果。
吻他的同时,翟信然的手还在他的身上,略带着一些力度的揉搓他的骨骼。
翟温瑜抵在两人之间手渐渐的软了下去,慢慢地变成了搭在两个人之间。
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同儿子接吻,竟然会觉得没有那么的害怕。
如此想着,他便放软了身体。
翟信然吻得动情,忽然感到舌尖有些触碰,他顿时一惊,那是他心爱的义父正在回应他。
他放开了义父,盯着义父看了看:“义父,你……你太好了……”
翟温瑜整个身体软而无力,他能够感受到义子的下体已经硬邦邦地抵在他的腰间。
“唔……”他头昏眼花,连身体无法控制了。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用自己的身体磨蹭着翟信然。
“恒儿……义父……义父……”翟温瑜隔着朦胧的泪眼看向了翟信然,他咬着嘴唇,身体在床上缓缓地划动。身体内的瘙痒正要引诱着他。
翟信然并没有触碰他。
为何不碰他呢?
嫌弃他吗?
这么想着,翟温瑜只觉得自己好生难受。
“义父,你是身体里面的余毒开始发作了!睡一会吧,睡一会就会好起来。”
不,他不想睡。
他想要让人来艹干他的骚穴。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唔……很热……”
翟信然吻了吻他脸颊道:“是很热,义父。睡着了,就不会热了。”
“不……”双手胡乱地在身上来回抚摸,将自己的衣服都给扯了下来,露出了雪白的身体,胸前两颗乳头已经挺立起来的:“我想要……”
翟信然看见眼前这副诱人的画卷,连呼吸都低沉了几分。
翟信然不是不心动,可是他很清楚此时此刻的义父并没有神智。
翟温瑜在之前陪人的时候,反抗得特别强烈,萧淖不得不给他用了药,那药膏服用了之后,便会让人贪恋性欲,而神智全无。如果现在自己冒犯了义父,那么等到义父清醒过来,定是会羞耻难当,只怕是在也不愿意见自己了。
翟信然想要义父更多,并不想跟义父自己是露水姻缘。
他伸手替翟温瑜握着已经半挺起来的玉茎,替他轻轻的爱抚,让这脆弱的物什等到享受。
“啊哈……啊哈……”翟温瑜放纵自己的性欲,他恨极了如此这般的自己。却又忍不住抬起臀来想要得到更多。
翟温瑜后穴流淌出来的骚水因湿透了他的衬裤,翟信然也都看见了,但是他终归没有对义父不轨。
终于,在儿子的安抚中,翟温瑜眼前金光一闪,精液已经射了出来,欲毒已解,他慢慢的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

28回忆章/啪啪啪啪啪啪/义父跟儿子的初夜
第二天,翟温瑜睁开眼睛,看见自己靠在儿子的怀中。
翟信然道:“醒了?”
“……醒了。……昨夜……”翟温瑜慢慢地要从翟信然的怀中撑起自己的身体。可是话没说完,嘴唇已经被堵住,义子扣着他的头,将他口中的每一寸都狠狠扫过,呼吸不稳,气息艰难。
义子的手臂强而有力,紧紧地箍在他的腰间,两个人贴得很近,他能够感受到从义子身上散发出的温度,还有那种压抑的力量。
吻结束了。
翟温瑜浑身无力。
“义父,现在你是清醒的,我问你,你昨晚说的话,算数吗?”
“……什么话?”
“你要我帮你,你要我进去。”
“这……”
没等翟温瑜说出口,义子已经将他狠狠地揉入怀中,他的胸口贴着义子的头颅,整个人都坐到了义子的腿上,紧紧地贴着一起。
“义父,我想要你……非常想要你……我控制不住地想要你……可昨天夜里你问我,但是我还是忍住了。我知道你当时是迷糊了,我怕你清醒过来会伤心会不高兴,我……舍不得让你再难过了……所以,现在我想问你,可以吗?可以给我吗……义父不用担心,如果你说不可以,我绝不会强迫你……你愿意看着我,我就留在你的身边,绝不做任何冒犯你的事情……如果你不愿意看着我,我就走得干干净净……义父,可以吗?”
“我……”翟温瑜皱紧了眉头。心头是一千种滋味正在翻涌。
诚然,翟信然的这一番话,是极其真诚并且充满感情的。
可是他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翟温瑜这一刻也已经分辨不出自己内心的种种念头。
不想要恒儿留下,可是心头又总是无法忘记恒儿。
翟信然忽然苦笑一下:“义父,不要露出这样痛苦为难的样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害怕是吗?没关系的,义父,那么这件事就此揭过,你当我什么都没有提过好吗?让我再抱你一小会儿,我就送你去吃东西好吗?”
翟温瑜感受到义子的两条手臂都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毛茸茸的头也放在了他的胸膛。
“恒儿,我已经彻底废了……”他抬起手抚摸着义子的头:“如今的我唯有……唯有被操弄后面……才能够体会到一点点的舒服……我不可能跟女子在一起了,而且我也离不开别人的伺候保护。但是,但是……我真心讨厌这样的日子,我……我实际上活着都是……”
“义父这是什么话!”虽然知道义父正在跟他说最真心最真诚的话,但是翟信然的心依然如同被撕裂一般,无法不反驳:“身体上的伤势总是会好的。就算是余毒,只要我们寻访天下名医,一定能够将义父的病给治好。”
哪会有那么容易。
翟温瑜心中苦笑。
翟信然急忙道:“义父是不相信儿子吗?儿子当日在义父面前发过的誓,说过为义父复仇的话,从来都没有忘过,今日再向义父发誓,一定会找到大夫,给义父治病。”
翟温瑜摇头:“恒儿,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你不必对我这么用心……”
他话音刚落,翟信然就从鞋子中抽出了一把匕首,再翟温瑜还未曾看清的时候,他用匕首刺穿自己的手掌。
翟温瑜看见那涌出来的鲜血,连声音都变了:“翟信然,你干什么?!”
翟信然定定地抬起手道:“我用今天的血发誓,我一定会回去,等我回来的时候!所有伤害过义父的人,我要他们百倍奉还!”
“你疯了!”翟温瑜急忙从床上起身,他要从床上下去,给翟信然找药膏来包扎伤口。
可是他的脚才落地,就被翟信然抓着手,压倒在了床上。
“唔……”
翟信然俯身,狠狠地吻他。
这几天已经被儿子亲吻了许多次,每一次都是如此的占有欲强烈,翟温瑜的胸膛缓缓起伏,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他不敢动弹地太凶,只安排伤了翟信然的伤口,可这孩子为何如此极端。他知道自己推不开他,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翟信然却怎么都舍不得放开义父,自从第一次跟义父亲密接触之后,接下来他就总想继续亲吻义父,想要更多。
义父的一切对于他而言就是致命的诱惑,让他沉迷。
翟信然将义父抱起来,搂在怀中,不住亲吻他:“义父,你最好了,以后咱们好好过,绝不要再想以往的事情。我永远爱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应予你。”
……
晚上吃饭的时候,翟温瑜出了他的船舱,去到了同众人一起吃饭的地方。
他坐下后不久,翟信然也跟着阿玉从船舱中,他们两个人的面色都不太好,出来坐下后,所有人都齐了。
翟信然道:“吃饭吧。”
阿玉说:“吃饭之前,还是把方才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大家吧。”
石安道:“消息,什么消
息?”
翟信然低下了头:“本来想等大家将这顿饭安稳吃完之后再告诉大家的,不过大家早点知道也好心中有数——明日我们便要到南边的第一个重镇,峡龙镇!但是方才我们得到了消息,峡龙镇已经投降,所属的地域全部归于伪朝了!”
翟温瑜一听这个消息,顿时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怎么可能?”
峡龙镇所属的南定府府尹是父亲的好友何俊,他也自小见过,为人耿直不二,怎么会突然就……
石安夫妻两人也面面相觑,一路上逃命经历这种种坚信,本以为马上就要看到曙光,哪知道在这紧要当口,他们却发现一切都变了,这怎么能够忍受!
翟温瑜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么,府尹何俊呢?他……”何世伯莫不会像他父亲一般也自尽了?
“他投降了。”翟信然抬头看向翟温瑜。
翟温瑜被这个消息震得头脑昏沉!他按着自己的胸口,听见自己冷静道:“消息来源可信吗?”
“是过命的兄弟传过来的。还有……”说着阿玉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我们在船上这几日消息不够灵通,南定府已经于一月前全部投降,府尹何俊入京述职,而整个南定府被伪朝接手。此地是军事要地,摄政王已经赶来,决定以此为据,攻下整个南境。”
到了这份上,翟温瑜却平静了道:“若是这样,我们入峡龙镇还有希望吗?”
翟信然道:“应该还能进去。只是进去了……”也没有他们之前所设想的场景了。
在南定府投降之前,南北两边的地盘差不多大小。南定府投降之后,南境一大块土地便成为伪朝之地。如此以来,南境在地盘上就会少上许多。
次要影响便是南北之间本来隔着黄河,伪朝善于骑射,在水上战斗并非他们的长处。南境本来可以就着黄河遏制伪朝将领。而如今南定府投降,极大一片平原,对于善于骑射的伪朝将领而言,实在是极好的屯兵之地。也可以借此入侵南境。
最后,府尹投降,对于天下间还在动摇的父老乡亲而言,或许又推波助澜了一把。小老百姓并非不忠君爱国,对于他们而言,只要能够活着就好。皇帝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种种情况,翟温瑜如何不知。
一顿晚饭,众人吃得千头万绪,都无人说话。
等到吃完饭后,翟温瑜放下筷子,道:“恒儿,你跟我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翟信然点头,他收拾完碗筷之后,便入了翟温瑜的房间:“义父找我有何事?”
翟温瑜抬头,认真的看着眼前的翟信然。
从当年自己见到的那个低着头不敢抬头的孩子,到如今带着自己逃跑的青少年,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恒儿,到了明天,我们就要到南境了。到时候,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且问你一句,你如今还心仪我吗?”
翟信然道:“我对义父,爱慕至深。”
翟温瑜道:“好……其实我对你也不是没有感情……你既然如此爱慕我,今日我便应予你……”说着,他慢慢的褪下了衣服。
翟信然微惊,目光顿时一变:“义父这是什么意思?”
中午之前,义父还几番拒绝自己的心意,如今怎么忽然就同意了他的念头。
义父这么做,莫不会要跟他诀别。
他正想着,翟温瑜却已靠近他的身体,抬起手搂住他的肩头:“明日之事,难以言喻。我本以为人定可以胜天,但是现在看来一切或许再难回转……”说着,他抬起右手握着翟信然的手放在了自己的的乳头:“恒儿……你不是想要碰碰这里吗……”
那柔软的触感在指尖顿时炸开,翟信然下腹一阵吃紧,只觉得欲火全然往身下涌去:“义父……”
“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用处,若是能够让你满足心愿,也算是了结一件事情吧。”说着,翟温瑜轻轻的吻了吻翟信然的嘴角,目光中闪过一丝怅然,转瞬即逝。

29回忆章/啪啪啪啪啪啪/潮吹
翟信然爱慕自己的义父已经多时,感觉到嘴角那轻轻地触感一触即逝,哪还忍得住。
他搂着义父将人压在床上,吻沿着翟温瑜的身体慢慢下滑。而手指也来到了那从他从未触碰过的地方。
“啊……”翟温瑜低声呻吟,儿子的手指刺入了他隐秘的花穴,许久没有被人触碰过的地方传来了难耐的感觉。他想到这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而自己此刻竟然躺在对方的身下,不由得羞耻的闭上了眼睛。
“呃啊……”他扬起头颅,再次低吟。
翟信然听见义父呻吟,忍不住停住了手,他只想要义父快乐。享受极致的体验。可义父后穴过分要紧,连伸手进入得十分的艰难。若是强硬进入,定是给翟温瑜带来撕裂的痛苦。
这是翟信然所不愿意的。
但此刻他又想不到有什么可以润滑的东西。
于是,他将义父两条腿扛起来放在肩上,低头用舌尖轻轻舔舐义父的花穴。
“恒儿……恒儿……别……别啊……唔……”翟温瑜破碎地闷哼着,他虽然被许多人干过,可是还从未有人给他舔过花穴。那些人只当他是个泄欲的玩意,他们怎么快乐怎么折腾他,会替他做这些。
此刻,灵巧的舌尖上上下下的舔舐着敏感之处,这是翟温瑜从未体会过的极致享受,剧烈起伏,口中浪叫连连:“啊哈……痒……好痒……”
突然他眼前一阵黑意,接着整个身体一颤,他大叫一声,精液已经如数流淌了出来。他眼角含泪,低声喃喃:“不要了……不要了……”
翟信然低头看去,义父花穴已被自己舔舐得柔软,而且前面那道女性的肉缝还在咕噜咕噜冒着骚水,双穴都在一开一合,能够看见里面粉红的嫩肉。他拥住翟温瑜,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探入翟温瑜的花穴:“才开始呢!义父怎么就不要了。”
翟温瑜脸色泛红,他哼哼道:“唔……”
“怎么了?义父?”翟信然轻轻吻着他的薄唇问道:“很疼吗……”
翟温瑜摇头轻声道:“恒儿……不疼……就是胀得很……唔……”
看见义父这么小声呻吟的样子,翟信然心头发软,轻轻替义父揉着才射过如今又半硬起来的性器。
翟温瑜此刻已经浑身无力,全然靠在翟信然的怀中,只知道张开双唇,发出难耐的呻吟,整张脸上满是情欲的滋味。
翟信然见他动情之至,便搂着怀中的人,将他整个平躺在在床上,而后,挺起自己的巨大,往义父那柔软的花穴中慢慢地捅了进去。
巨大的性器撑开穴口的瞬间,翟温瑜痛哼了一声,却又咬紧了嘴唇,默默忍受。
“义父……别忍着……难受你就叫出来……”翟信然停在原地,不再进入。
翟温瑜缓了片刻才勉强适应,他低声道,“没事……没事……恒儿,进来吧……”
翟信然扶着翟温瑜的腰身缓缓挺入。粗壮的性器慢慢碾过柔嫩的肉壁。翟温瑜闭着眼睛口口呻吟:“……哦……哦……”
翟温瑜的双手紧紧握住床单,全身肌肉紧绷,粗大的性器缓缓在柔软的内壁间寸寸进入,穴口的皱褶已经被撑开,他甚至能清楚那龟头在自己甬道中的摩擦的滋味。
翟温瑜是经历过很多情事的,但是那些性事往往带着痛苦与难耐,让他恨不能杀了自己和杀了在自己身上运动的人。
唯有这一次,与众不同。不是因为服药,也不是因为强迫。而是他主动地,想要跟自己一手养大的义子亲热。
翟温瑜朦胧的感受到了翟信然的性器已经完全没入了他的花穴,两颗囊袋碰撞着自己的穴口,若即若离的磨蹭着穴口那点敏感的嫩肉。
“唔……”
他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儿子的性器在他的后穴中来回的运动,快感随着撞击不断的传到大脑中,连他挂在儿子肩上的双脚都忍不住紧紧的绷紧,雪白的身体躺在柔软的床上,肉眼可见的微微颤抖。
翟温瑜的双手朝着上面抬起,紧紧抓着自己耳朵边的床单,他闭上眼睛,口中不时随着翟信然的动作发出似乎痛苦又似乎享受的呻吟:“啊……哦……”
他的神智在儿子的抽插中渐渐迷蒙,身体逐渐变得敏感,他前面的女性穴口在不停的溢出淫水,柔软泛红的穴口已经变得湿淋淋的,亟待人来操弄。
而翟信然却未曾光顾此处,只是一味的抽插着翟温瑜的后穴。以及低下头用舌头卷起翟温瑜的乳尖。
好痒!好痒!
翟温瑜眉头紧皱,扭动着身体祈求着儿子能够给自己带来更多。
柔软的内壁被巨大的性器来回冲撞,在翟信然意识到义父尚且能够承受之后,他便如同接触了束缚的猛兽一般,越发可劲的折腾着自己的义父。
性器有意无意撞击一下翟温瑜敏感的花心,虽然用力,却也只是点到而止,翟温瑜不自觉的抬起头,这种感觉如同隔靴搔痒,让他没有得到极致的享受,快感转瞬即逝,翟温瑜眼角溢出泪光,他这被人玩弄透了身体,只有被粗暴
的对待,才能够享受到满足啊。
看着义父眼见那被磨出来的泪痕,翟信然难以讲述自己的心中所想,他心疼地不行,可是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义父是何等的绝色。只是翟温瑜脸上还泛着情欲的红意,并不是难受得狠后流出来的屈辱之泪。
“义父是觉得舒服吗?”翟信然低声问道。说话间,手指又摸到了翟温瑜的女穴。这穴口分泌着粘稠的淫水,一开一合的蠕动着。他心头一动,手不自觉的摸上这柔软的女穴,用手指轻轻地在穴口出揉按。而自己的性器也还在义父的身体中来回。
如此双管齐下,翟温瑜被弄得慌乱至极:“啊哈……恒儿……不要……不要碰……嗯……哦……不要碰义父的那里……”
翟信然听他喃喃,反而越发用力,性器狠狠地顶着那紧致的后穴,这一次撞击到了义父的花心。
一瞬间的,巨大的快感让翟温瑜不由得头皮发麻,他哭喊着大叫了一声:“不要……”只听噗噗几声,翟温瑜前面的小穴顿时吐出了几股骚水。
“这里这么舒服吗?”
翟信然既然找准了能够让翟温瑜舒服的地方,接下来便不再放过此地,每一次用力都只狠狠的撞击到翟温瑜的穴口,一波波地快感接踵而至,翟温瑜连哭声都变了调子:“唔……啊哈……啊哈……恒儿……别……别……”
口中虽然这般叫到,那淫水却分泌的更加疯狂。
到了最后这一下,翟温瑜被顶的浑身一抽,挺起来的小东西噗嗤噗嗤的射出了精液,而后穴骤然收缩,翟信然被夹得爽极了,一时间没把控住,也射了精液。
滚烫的精液喷涌在翟温瑜的内壁,他身体一抽,两只挂在翟信然肩上的脚也如同抽筋一般抽了一下。
“义父……你真好……”翟信然低头,亲了亲义父被汗水湿透的面颊,发出满足的叹息。而后他慢慢的将自己的性器从义父的穴口中抽了出来。
那被撑大的穴口又缓缓收缩,但是将精液如数含住,一点也不让它们流淌出来。
翟信然以往总听见萧淖同人说,他义父这穴是天生的名器,如今他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轻轻翟温瑜清理身体之后,便睡到翟温瑜的身边。
他本以为翟温瑜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哪里知道当他睡在了翟温瑜的身边时,便听见翟温瑜对他道:“恒儿,等过些日子,你替义父干一件事情。”
“义父有什么事要儿子干?”翟信然将用被子将翟温瑜的身体盖好,他生怕义父又着了凉。
翟温瑜道:“我本是大安的小侯爷,忠君爱是我的本职。你是我的义子,如今又同我有了这夫妻之实,自然该去皇陵叩拜祖先……”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翟信然搂在怀中,吻着耳朵道:“义父,你方才说我同你有了什么,你在说一遍,我没听清!”
翟温瑜知道他本已经听清,如今不过是想要冤自己再说一遍,但是他们的分别在即,依他所愿也不算什么,于是翟温瑜道:“你我有了这夫妻之实,你应该同我去皇陵叩拜祖先……”
翟信然还在吻着耳朵道:“义父,你怎么说,怎么好!”
“不过,如今这情况我们也只怕是回不去了。若是将来有机会,哪怕那个时候,我们不在一块,你一个人到了皇陵也要进去磕头才是。”
“义父怎么会不跟我在一块?”
“总有些事情,难不成我们做什么都在一起吗?”
“……”
“你进去磕了头后,在皇陵外有一处河流,我家有个宝贝藏在这里,那是我父母的遗物。你将来若是有空,便可以去寻来。”
“义父怎么不自己去寻?”
翟温瑜发觉他是极为警惕的,便笑了笑道:“那物什,是我父母赠与我将来妻子的,如今让你去寻,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30回忆章/剧情/告别/义父的复仇之路
翟信然听完了翟温瑜的这句话后,顿时一愣,接着面上浮现出极为激动的神色,抬手就将翟温瑜搂入怀中,极为亲昵地叫到:“义父……”满腔柔情都已经溢了出来。
翟温瑜也伸手搂住翟信然的肩头。将头靠在了翟信然的肩膀上。
脸上却并未有像翟信然那样激动的神色。目光中反而淡淡的,带着一种看破红尘之意。
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最后的温存。
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不再回头。
次日,船到岸边,众人下船。已经有人来接,是个黑面的汉子,想来应该是就是翟信然跟阿玉口中那个过命的兄弟了。这人引着翟温瑜一行人朝着城中走去,神色异常坚毅,话却很少。
翟温瑜心道,翟信然同阿玉是如何结识这么多人的呢?
到了一处狭小院落之后,翟温瑜将自己的疑惑和盘托出。
翟信然道:“这都是当日在大桥下面认识的人,萍水相逢,都是经历悲惨之人,故而就有了联系。之后我们入了萧府,姐姐同我也时常接济他们,终于没断了联系。如今反而得到了他们的帮助。”
“原来如此。”
晚上时候众人一同吃饭。一张小桌子上有十几个灰面馍馍,两盘零星的素菜。
汉子名为阿虎道:“战乱时候,没什么吃的,勉强度日吧。”
翟信然道:“这已经很好了。”
几人吃着灰面馍馍就小菜。阿虎将城中的消息告诉了他们:“自从何俊投降之后,城中的义士已经闹过几次,但也都被镇压了,如今摄政王亲临此地,更加翻不起波澜,只怕不多日就会沦陷了。一点火星都没有了。”
此话一出,桌边众人都已经是沉默了。
翟温瑜慢慢的吃着手中的灰面馍馍,细嚼慢咽,心中却在盘算着自己的打算,他在萧淖身边呆了几年,对于萧淖的野心很是了解。他一心想要往上爬,无所不用其极,如今摄政王既然在此处,那么萧淖许是也会赶过来……
“义父,吃菜。”
他正想着,突然听见耳边翟信然说话,他一抬头,这才发现,自己正默默的啃着手中的馍馍。
“是饭菜不合口味吗?”阿玉问道。
“没有。很可口!”说着,翟温瑜伸手夹了几口菜,他不知为何他们总是会过分的迁就他。明明他并不想要这种迁就。
吃完饭后,翟温瑜本想要问问阿虎可知道萧淖的消息。但是他又怕问了会让旁人多心,尤其是翟信然。
他在房间中,盘算着该如何是好,忽然看见阿玉过来,她态度极其诚恳道:“义父,我有话对你说。”
阿玉来找他干什么?
翟温瑜知道阿玉是个聪明人,可自从那日阿玉离开府中之后,他们便很少有交心的话,他现在看不透这个女子了。
“意儿有什么事吗?”
“义父还是叫着我曾经的名字……”阿玉忽然脸上浮现出一丝怅然。
“一日为父,终身为父。”翟温瑜道:“义父希望意儿能够平安顺遂。”
“意儿也希望义父能够如此。”阿玉看着翟温瑜忽然绽放了一个笑容:“义父,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意儿要与您分开了。”
“分开?”
“是。过不了几日,意儿便要单独踏上行程。今日便是来向您辞行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所以提前告辞。”
“你去什么地方,跟谁一起?翟信然吗?”
“跟阿虎,石安一同。我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随波浮沉吧。至于翟信然,他会跟在义父的身边。”
“……”翟温瑜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总是觉得在这简单的几句话中,包含了极深极深的含义。翟信然不同他们走,难不成是他们不愿意带上自己,所以翟信然跟他们闹掰了?
可是自己也打算……
翟温瑜赶紧道:“不可!翟信然要跟你们一起才行。”
阿玉摇头:“凡事难以勉强,再说了,我们也不知道谁的路更加平坦。意儿在此同义父辞别…”
翟温瑜看着眼前的少女,道:“主意已定?”
“主意已定。”
“之前没有将翟姓给你,如今,你可还愿意要这个姓?
阿玉道:“义父是要替我取新名字了吗?
翟温瑜点了点头:“对。”
阿玉又道:“那么义父决定给我取个什么名字呢?”
“翟和宜,和顺温柔,宜室宜家。”
阿玉笑了笑:“好名字。这个名字我会记在心中的。不过,我还是叫阿玉好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喜欢这个名字。”说完,她说:“义父,多谢你,如果没有你,没有今日的阿玉。此次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永远保重。”
说完,阿玉转身离开。
翟温瑜望着她的背影心头沉沉。
这时,翟信然走了进来,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放在翟温瑜的肩膀上,用这样的态度来安慰着
翟温瑜。
翟温瑜道:“你知道她要来辞别?”
“是。”
自从阿玉这次来辞行之后,几人的气氛便又变了一变。
阿虎还依然时常带回来一些城中消息。翟温瑜静静地听着,他等待着机会。
他发现阿玉也认真的听着,好像也在等待着什么。
到了第三日,阿虎说话的时候有意犹未尽之意,翟温瑜坐了一会,就道:“我困了,要睡觉。”
说罢,他就回了房间。
翟温瑜躺在床上,他心中清楚,是萧淖到了,唯有此人到了,他们才会瞒着自己。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既然此人到了,那么自己也就该见见他了。
他打定了主意。门口传来脚步声,翟温瑜赶紧闭上了眼睛。
门开门关,来人到了床边。
“眼睛都在不停地眨,还装睡呢!”
是翟信然的声音。
翟温瑜缓缓睁开眼睛道:“是想睡了,可是总担心你们……担心阿玉……”
翟信然慢慢的上床,将翟温瑜搂在怀中:“担心什么?”
“阿玉是要干什么吗?总是神神秘秘的。”
“姐姐想要趁着天黑逃出去。”
“逃出去?那为何不同我们一起?”
翟温瑜看着翟温瑜,道:“她想要往回逃。”
翟温瑜:“往回逃?这是什么意思?”
翟信然:“姐姐说,在往南边也没用了,还不如回去,趁着现在北边初定,或许还有机会。”
“哦……”翟温瑜听完之后,点了点头道:“她说得也不错。”
翟信然见他并未有像自己想的那样激动,开口道:“我还以为,义父会生气呢。”
翟温瑜说:“各人有各人的选择。你呢?不跟他们走?”说着,他抬眼看向了翟信然。
“我跟义父在一起。”
翟温瑜伸手摸他的头:“谢谢你。”
第二天阿玉等人便离开了。院落中空荡荡的,翟信然道:“义父,你坐着,我出去打听消息。”
“嗯,你要小心。”
翟信然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翟温瑜站了起来,从房中走了出去。
这天,阳光明媚,将院外的这一条小路上照耀得异常的灿烂。仅仅是走在路上就能够感受到温暖的感觉。
萧淖听说摄政王已经到了南定府,忙赶了过来。他永远不会放弃所有能够得到的机会。
去小朝廷面见了摄政王之后,萧淖回到了自己下榻的院落,龇牙咧嘴的坐在椅子上:“来人,来人。”
很快,侍卫赶了过来:“大人,您的药。”
萧淖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背上包裹的绷带:“赶紧给我上药。”
打开绷带的时候,他痛得浑身抽搐,双手紧紧握着太师椅的把手,紧紧咬住嘴唇。在剧痛中,由不得想起了翟温瑜那张脸,敢害他,真是想要将他抓在手心,狠狠折磨。
药粉上好之后,侍卫又替他穿好了衣服。
萧淖道:“退下吧。”
侍卫领命退下。
萧淖兀自坐在椅子上喘气,军队,军队,只要他能够进入军队,他就可以继续向上爬,现在有了军队将来也可以偏安一隅,做一个封疆大吏。若是做文官,等到朝廷一旦定下,他们这些二臣里外不是人。
他正在心头想着自己该如何是好,却有人过来,对他道:“大人,门外有人要见你。”
“谁?”萧淖道:“是摄政王殿下的人吗?”
“不是。他说他是翟温瑜。”
“什么?是他。”萧淖顿时拧住了眉头,过了一会儿才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翟温瑜就进了房间,看见了坐在太师椅上的萧淖。
而萧淖也看着他:“你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翟温瑜平静道:“他们嫌弃我是个累赘,将我抛弃了。我活不下去,所以来找你。”说着,他走近了一些,站在萧淖面前说:“你赢了,我没我想的那么有骨气。”
萧淖看着他,慢慢说:“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养着你。”
翟温瑜:“没什么以为不以为的,你要是不想养着我,我走就是了。”
萧淖咬牙切齿道:“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翟温瑜盯着他,看了片刻后,忽然开口道:“萧淖,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生气的样子,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可以笑着叫我云弟吗?看样子,你的打算很不顺利。”

31回忆章/剧情/交易/复仇
萧淖:“顺不顺利,也由不得你来问。”说着他站了起来,围着翟温瑜绕了两圈:“回来也好,你还有些用。你想要让我养你,可以,就有像之前那样,陪人睡觉。成为我向上爬的阶梯。”
“我有用的地方不止你心头想的那点。”翟温瑜对他话中的恶意不为所动,继续的盯着他,道:“我可以帮你。”
“帮我?就凭你?你怎么帮我?”萧淖很想践踏翟温瑜。想起他曾经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很想要看他在地上打滚求饶的模样。想到他被人凌辱,他的心中就很有一番快感,掐碎一朵花骨朵让他有自己手握生死大权的错觉。
曾经当他看见翟温瑜被人压在身下,他就很高兴,心中默念着你也有今天。这么笨,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活该被他在握在手心玩弄。
可是今天的翟温瑜在他的目光下,异常的镇定。
萧淖抿紧了嘴唇。
他变了。
他为何变了。
真恨他,却又想要占有他。过了一会儿,理智复苏,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我知道玉玺在什么地方。”
萧淖在那一瞬间瞳孔微微收缩,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正常:“哦?是吗?”
“你好像不怎么感兴趣?”翟温瑜知道萧淖是在假装,他随着萧淖一起假装。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我是来跟人做交易的,带来的消息自然是真的。”
萧淖上下打量着他:“跑了近一个月,倒是变得聪明起来了。还会用做交易这样的话了。你现在是不是也觉得自己之前很笨,被我玩弄在鼓掌?”
翟温瑜知道萧淖是在激怒自己,不过他没什么可在乎的了:“吃一堑长一智,没谁一生下来就会跑。”
萧淖死死瞪着翟温瑜这一张平静的脸,如今眼前的这个人仿佛成了铜墙铁壁,像是没什么可以戳穿他的心。
玉玺!
传国玉玺。
如果有了此物,如果他能够亲自献给摄政王,定能够为他记上一功。
萧淖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当然不相信翟温瑜会这么好心的将玉玺送过来,如果说翟温瑜在这个世界上最恨的人是谁,他想一定是自己,还有那颠覆大安的伪朝,他怎么可能将玉玺交出来。只不过是一个诡计。
但是富贵险中求,为了玉玺倒是也值得一赌。
多留他一些时日,听听他会说些什么。
“你既然要来与我交易,那么,总得拿出个凭证,让我相信玉玺在你的手上吧。”
翟温瑜抬眼看向萧淖:“萧淖,你把我害得那么惨,不会以为我还会像曾经一样傻傻的相信你吧。我不是要将玉玺的下落告诉你,而是要跟那位摄政王做交易,劳烦你在中间牵线搭桥。”
萧淖听完他的话,错愕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他的笑声在房间中不停的盘旋,他笑得自己的伤口都快裂开了,眼角也笑出了眼泪,像是听到了生平最好笑的笑话。
“翟温瑜,你疯了吗?我为何要帮你拉线。”
翟温瑜没有说话,他立在原地,身形挺拔,萧淖的笑声对他没有任何的干扰,也无法让他的决心动摇。
终于,萧淖停下了笑容,死死地盯着翟温瑜。
那年他被父亲带着,到京城翟家第一次见到这个小侯爷的时候,翟温瑜就是这样,高高在上。
有什么了不起。如今不还是个被千人骑万人践踏的娼妓吗?
但是为何今日他还敢在自己面前露出这副独善其身的高傲表情。
“好,我倒是想要听听小侯爷有什么本事,能够说动我替你去摄政王面前做说客。”
翟温瑜眸子一转,看向他:“你怎么不叫我云弟了?”他没有表情,但语气似乎带着一种恶意的怨恨。
萧淖脸色一僵,又恢复正常:“你喜欢听,我也可以叫云弟。”
翟温瑜点头道:“我挺喜欢听的。”说着慢慢坐到了椅子上,轻轻叫着萧淖的小字:“高怀,你本事大,应该能够打探出宫中的消息。既然如此,我接下来的话,是真是假,你也一定能够找人确定。在勤政殿跟未央宫中间的道路上,有一具年少的尸体……”说道这里,翟温瑜微微一顿,眼前又浮现出了当时四皇子让他快走的脸:“这具尸体后背心口偏右的地方中了一箭,因为没有直接射中心脏,他还苟延残喘说了几句话,这个人就是我的表弟,先帝的四皇子。皇子的死伪朝是不会说出来的,免得让天下百姓知道是他们弄死的,激起天怒人怨。我能够说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当时我也在宫中,亲眼看他死在我的眼前。”
萧淖道:“你之前说你在别院度假。”
“我身上怀着玉玺的下落,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我的行踪。”
“你是说,皇帝把玉玺给了四皇子,而四皇子临死的时候,又把玉玺给了你。”
翟温瑜接着道:“高怀你可真是个聪明人啊,这么快就猜出了前因后果。”
萧淖总觉得他叫自己高怀时带着一种冰冷刺骨的恨意,像是用针再扎人。
“既然你要去打探,就该打探清楚一点,在四皇子的手中应该还握着一张黄布,那就是用来包玉玺的黄绢,只是我跑的时候,没有带走而已。想来,伪朝的人,也会怀疑那是什么吧。你把这个消息告诉摄政王,他一定会心动的。”
萧淖目光明明暗暗的闪烁。
翟温瑜站了起来,他道:“这些消息足够你去查一查了,给我找个屋子,让我休息休息吧。为了找到你这里来,我累坏了。”
萧淖拍了拍手,进来一个侍卫:“待他去休息。对他好点,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翟温瑜到了萧淖给他安排的房间中,不分由说地就躺倒在了床上,他用被子盖紧了自己的身体。
什么也别想,好好休息,他要用自己的生命来做出最后的搏斗。
萧淖要查消息果然很快,当天晚上他就验证了翟温瑜所说话的真伪。
心脏在砰砰直跳,难道他凌云直上的机会就这么容易来到了他的手中?
他有些后悔,之前没有对翟温瑜更好一点。不然的话,现在他就可以从翟温瑜的口中骗出玉玺的下落了。他本以为翟温瑜笨的出奇,没想到,还藏了这么一招!
不过萧淖委实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出现了这样的转机,他对翟温瑜的态度又恢复了曾经两人还没有脸皮的时候。他依然叫他云弟,他也依然叫他高怀。
相敬如宾。
第二日中午吃饭的时候,萧淖陪着翟温瑜吃饭,桌面上满是精致的菜肴:“云弟,你看,这都是为兄特地给你找来补身体的。”
翟温瑜点头道:“高怀,真难为你,还会替我想着这些。”
萧淖端起了一碗燕窝道:“云弟,你尝尝看这个,我命厨子小心炖了三个时辰,方才有了这么一碗,你尝尝。”
翟温瑜接过了燕窝:“高怀,你该不会在这里面下毒吧。”
萧淖道:“你说什么呢?我还不知道你口中玉玺的下落,我怎么会下毒害你呢!”
翟温瑜用勺子搅拌着碗中的燕窝:“但是世上不是有那种慢性的药吗?吃了之后若没有解药,便会生不如死,你要想折磨我,也可以用这样的办法。”
萧淖依然是笑着:“怎么会。”
“最好不会!如果我中了那样的毒,在见到摄政王的时候,我会提出一个请求,要他杀了你,才告诉他玉玺的下落。”
萧淖闻言面色一凝:“那算是你没有中那样的毒,你也可以在摄政王面前提出这样的请求。”
“是啊,你说得对。”翟温瑜用勺子搅了搅面前的燕窝:“高怀,谢谢你又教会了我一件事。”说着,他舀起了一勺燕窝,往口中送去。
萧淖一把打掉了他手中的勺子。
勺子落在地上,骨碌碌地打了一个转才停了下来。
翟温瑜心平气和地坐好。没有说话,也没为什么。
“你逃出去之后,倒是变了很多嘛。”
“是啊。”
“可是你我之间有深仇大恨,我怎么会把你送到摄政王身边,况且如果你在面对摄政王的时候谋杀他,我岂不是前路尽毁。”
“是啊。”翟温瑜点头。
萧淖等了他一会儿:“是啊?你就说这么两个字吗?”
翟温瑜抬头看他说:“还需要我说什么?”
诚然萧淖说的都不错,他就是要去谋杀摄政王,萧淖想要逼他想办法说服他,但是他太了解萧淖,这么一个向上爬的机会萧淖绝不会放弃,与其自己想,想出来所有的办法都会被萧淖发现漏洞,还不如让萧淖自己想。
萧淖又说道:“翟温瑜你这样是做给谁看,你要是真的想要跟我同谋,就得拿出诚意,休要在我面前做这模样。”
“好啊。”
说了这两字之后,翟温瑜又不在说话了。
萧淖气得不行,如今的翟温瑜全然一副油滑的泥鳅模样,竟然让他无法下手。
“这就是你的诚意吗?”
“是的。”
萧淖一下子站起身,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给掀开,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32回忆章/剧情/摄政王与小皇帝
东西洒落一地,但翟温瑜就像是根本没有看见一样。他太了解萧淖了,是他知道萧淖会自我调节好再来找他的。
第二天萧淖就来了。笑意盈盈地,坐在翟温瑜的面前,把昨天的事情全都忘完了:“我想到一个好办法。”
“嗯。”
“你不想听一听吗?”
“你说吧。”
萧淖又凑近了些,他道:“我想了许久,这法子是极其公平的。云弟,你若是胆敢当着摄政王的面,行不轨之事,我就将你被千人骑的事情昭告天下,好让世人都知道以身殉国的翟侯爷养出了怎么样一个好儿子。”
“好。就这样。”翟温瑜连眼皮都没有跳一下。
他越是如此,萧淖心中就越没有滋味。
“我是说真的。”
“我也是。”翟温瑜直视萧淖的眼睛。
翟温瑜的眼睛里面没有任何的情绪,古朴得像是一口幽深的井。
萧淖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翟温瑜:“你曾经就做到过,不是吗?高怀。”
萧淖变了脸色,立起身道:“我把你的事情告诉摄政王了,还说了你讲的那个黄布故事。摄政王很感兴趣,决定见见你。”
“好。但愿他是真的摄政王,而不是你找人伪装的。”
这句话戳中的萧淖的心:“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做的。”
“就算你这样做了,我也看得出来。别做无用的事情,高怀。”
萧淖走了。
走的路上愤愤不平,他真的是很生气,他确实想过找人伪装成为摄政王,但是方才听了翟温瑜那么说之后,他反而不敢了。
他咬了咬牙。
在下午递上去了折子,说有玉玺的消息,想要面见摄政王。
当天晚上,摄政王就邀请他去了自己临时下榻的院落。
萧淖进了书房,看见摄政王坐在书桌后,他身边站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正在替他翻书。
“参见摄政王。”
“平身吧,萧大人。本王看过了你的折子,上面说有玉玺的下落。”
“正是如此。”萧淖说着,余光偷偷看了看摄政王身边的那个少年。
这是什么人?王爷竟然没有叫他出去。看着这人细皮嫩肉的,莫不是王爷的……
“你说此事关系匪浅,需要面谈。到底怎么回事?”
萧淖便将翟温瑜那日所讲的四皇子之死又重复了一遍,摄政王听了之后道:“然后呢?”
萧淖:“他非要亲自同王爷见面才肯说出这件事。”
“哦?是么?”
“不错。微臣已经多方试探,但是此人嘴巴极硬,什么都不肯说。”
“你说他是翟侯爷的幼子,自然是有几分傲骨在身上的。”
“是,所以微臣很害怕他是胡言乱语,更怕他见到王爷之后,对王爷欲行不轨!”
“哈哈哈哈!”摄政王忽然笑道:“本王量他也没这个胆子,况且本王也不觉得他有那个本事能够杀得了本王。”
“那请王爷示下,这人到底该如何是好?”
“他既然想要见本王,不妨让他过来,见见即可。”
萧淖面露难色。
“怎么你还有什么想要对本王说的吗?”
“王爷,微臣同他有仇,只怕他会请求王爷杀了微臣。”
“那如果他有这样的要求,你是死还是不死呢?”
“微臣既然愿意将此人献给王爷,便甘愿一死,但是如果微臣死了之后他不曾将玉玺下落告诉王爷,那么微臣也会觉得自己死的很是冤枉。”
“萧大人,本王从来不受任何人胁迫,更不要提他用玉玺威胁本王杀人的事情了。他今天可以让本王杀这个人,明天就可以要本王杀那个人。金银财宝可以给他,人命却万万不可。”
萧淖磕头谢恩。摄政王果然是理性之人。
摄政王受了他磕的头,挥了挥手道:“你出去吧。”
萧淖站起身,倒退着出门。到了门关上的时候,他还在想那个立在摄政王身边的少年人是谁?
不过门口立在的侍卫不许他久待,萧淖只好转身走了。
房间中静静的。
摄政王想了想,看向一直立在一旁的少年道:“陛下可听见了,若萧淖说的是真的,这传国玉玺便是有下落了。陛下的皇位更加稳固了。”
少年一边研磨一边道:“那都是皇叔做得好。皇叔一出马,什么都迎刃而解。”
“还是陛下有福。陛下手可酸了,还是快些下去休息吧。”
“不,皇叔让我再陪陪你吧。我不想这么早就休息。”
“不想这么早休息。莫不是明天你又要赖床不起来?让太傅等你吗?”
“皇叔怎么又提这件事了?”
“你身为皇帝,偷偷从京中跑到南境,已是大过。如今还不好好学习,对得起太后娘娘一片苦
心,对得起你身下的皇位吗?”
“我又不想当皇帝。皇叔你这么厉害,你就将这个位置拿去做就够了。我只做个闲散王爷就好。”
“胡说八道。你赶紧给我去休息。若是不想休息便去温书,若是明天我抽查你背书,什么都背不下来,我就要惩罚你。”
少年只好唉声叹气,愁眉不展地出了门。
他沿着抄手游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一合上门,他就变了一副模样,完全不像是方才那个愁眉不展的小少年。
他一直在众人面前扮演一个没心没肺的小皇帝,但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如今天下只知道有摄政王,不知道有他这个皇帝。
真想把摄政王给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
听着方才那个萧淖说的,倒是可以将这个机会利用起来。
正在思索之际,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谁啊?”又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小皇帝前去打开了门。
门口站在一个穿着护卫衣服的人:“摄政王殿下,派属下来给您送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
“陛下,是微臣啊。”说着,那是侍卫微微抬起了头。
小皇帝顿时眉头一皱,这人就是萧淖。自己来这里,是隐藏了身份,万万没有想到萧淖竟然能够猜出他的身份。
小皇帝让开半步,道:“进来。”
翟温瑜不知道萧淖到底做了怎样的打算,等到再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萧淖就换了一副嘴脸。
“你的事情,我已经告诉了摄政王了。他很愿意跟你见一面,想来应该会是很顺利的。”
“多谢。”
“我也要多谢你。”萧淖意味深长的看了翟温瑜一眼,转身走了。
只留下翟温瑜一个人在房间中。
他的心砰砰直跳,萧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不安的情绪将翟温瑜整个人紧紧的控制住,他身体一阵阵的不住颤抖。
自从回到了萧府,他便常常有突然心悸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像是惊弓之鸟却不得不呆在惊了自己的弓身边,与虎谋皮的下场是好是坏,他心头没底,却只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下去。
萧淖给他安排的这间房间装潢华丽,翟温瑜却厌恶这里面的所有东西,讨厌那梨花木桌子,讨厌那铺着丝绸的床铺……他每天最经常干的事情,就是站在窗前,眺望着那窗外的一片蓝天。
看着看着,他的嘴唇就会抿地紧紧的,手指也紧紧的抠着窗台。
他常常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翟信然,不知道他看见自己走了之后会怎么样,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就这样出神的想一想,翟温瑜又回过神来,他告诫着自己,不能回头。
过了三天,萧淖便来请他道:“摄政王殿下有请。”
翟温瑜道:“请前面带路。”
摄政王设宴之地是在曾经峡龙镇县官的府上,如今已经被摄政王征用了。
翟温瑜还未进去,便听见里面有丝竹管弦之声,他放慢了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进去。
他走近了屋子,看见修葺得精致的
院落,装饰得豪华的房屋,暗自道:“峡龙镇区区一个县官也修建得出来如此奢华的宫殿,想来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若是靠着这些父母官,只怕再也光复不了我国了。”
如此想着,他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浑身冰凉刺骨。
屋子中间有七八个舞女正在跳舞,萧淖引着翟温瑜坐在了上首左手边第一个位子上。他自己坐在了左手边第二个位子上。
翟温瑜落定之后,抬头朝着主位上的人看去。
那是一个样貌堂堂的男子。年纪约莫不过三十多岁,坐在主位上,身姿挺拔,自然有一副龙章凤姿的姿态。
翟温瑜盯着对方。
这就是摄政王。率领大军攻破京城,逼死皇帝,害死他父兄之人。
而对方感应到这一道探寻的视线,也回眸看向了他,冲着他微微一笑。
摄政王心头暗道,传闻果然没错,那翟家的幼子当真是天下少有的美人。
他想起翟侯当日自刎之前怒斥自己的模样,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美丽的男人身上还多了一层诱惑,那是打破禁忌践踏神圣之感。
摄政王端起酒杯朝着翟温瑜举了举,就将酒杯放在了嘴唇边,饮下了这杯酒。
翟温瑜也抬手握着酒杯,遥遥的朝着摄政王祝酒,抬头一口饮尽。
酒杯挡住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在那一瞬间变得冰凉,他知道自己很能够吸引男人。摄政王也被他吸引住了。

33回忆章/剧情/一场刺杀/翟温瑜为摄政王救命
翟温瑜是在跟人一点一点的接触中意识到自己对于男人有着吸引力。在最开始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他感觉无比的恶心,甚至想要呕吐。但是现在他已经平静下来了,在翟信然跟他周围的人了身上,翟温瑜看见了另一种力量。如果想要活下去,想要达成自己的目标,任何可以利用的都可要利用起来。
他感受到摄政王的目光从他的嘴角渐渐的滑向他的领口。
而他抬头,他迎着摄政王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做出谄媚姿态,也并非全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
摄政王收回目光,但是翟温瑜已经捕捉到了对方的失态。他不动声色的端起了酒杯,轻轻地放在唇边,目光还是盯着摄政王的。却抬起酒杯,慢慢饮酒。喉结缓缓滚动。
气氛暧昧。
大堂之中,有舞女正在歌舞,后面站着吹拉弹唱的乐器艺人。乐曲清幽,舞女们手中握着宝剑,翩翩起舞。动作轻柔无骨,倒是极为动人。
忽然乐曲声一变,柔美的曲调在一瞬间变得极有铮铮铁骨,慷慨激昂之际,又生出了几分的肃杀。
在大厅中间的舞女们动作随之变得杀伐果断起来,最中间的那名舞女一连转了好几个圈,眨眼间便已经转到了摄政王的面前,她手中寒光一闪,翟温瑜分明看见那舞女抬手将手中的长剑直直地刺向了摄政王的心口。
坐在他身边的萧淖顿时站了起来,而坐在摄政王右边的那个小少年也握紧了拳头。其余众人也都是惊慌失措。
反而是面临这一切的摄政王显得平静自持。以及翟温瑜。
虽然他浑身肌肉紧绷,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但却依然站了起来,以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摄政王的身前。
那舞女的剑再要刺到翟温瑜身体的时候,顿时调转了方向,反手背在了身后。
突生变故,在场已经有人大叫起来,场下的歌舞已经暂停,而一队将领也从场外赶了进来。
翟温瑜感觉到有人握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朝后面一带,翟温瑜转过身去,被摄政王护在了身后,而摄政王抬眼看向舞女:“来人,将她拿下。”
那歌女一点也不惊慌,她缓缓地取下面纱,露出一张绝美的脸,然后抬起手中的宝剑慢慢呈递到了摄政王的面前:“王爷,请看,这是一把假剑。”
“假剑?”摄政王低头看去,从舞女的手中将那把剑拿了过来,他在手中把玩片刻。
翟温瑜在他身边看得真切,确实,这把剑剑身柔软,触碰到人的肌肤就会卷起,并没有杀人之用。
摄政王松开把玩刀刃的手,冷笑一声:“就算是假剑,也不该如此放肆……”
他话没说完,舞女便跪了下去:“是奴婢妄自尊大,听闻摄政王殿下临危不惧,有万夫不当之勇,所以想要试一试王爷是否如传闻般如此不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王爷真真乃天下第一英雄也。”
“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舞女磕头道:“奴婢没有胡言,更不敢妄语。”
翟温瑜在一旁看得认真,却总觉得有一股视线正紧紧的盯着他。他抬眼看去,大厅之上人影绰绰,他目光扫视一通,并没有发现有谁正在看着他。
难不成是错觉吗?
翟温瑜微一思索,这时,坐在一旁的少年站起身来:“王爷,她不过是个女子,只是崇拜王爷,并不用太过于跟她计较。”
摄政王闻言,面色难堪地松开了手,道:“来人,先找间客房,将她关起来,我等会再跟她细说。”
两个侍卫听了,便上前握住了舞女的手,将她带了下去。
摄政王回头,对翟温瑜道:“跟我过来。”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朝着后堂走去。
翟温瑜微微扫了一眼那被带走的舞女,以及那个方才开口替舞女求情的少年。转身跟着摄政王走了。
就在他转身那一瞬间,他又感觉到了一股注视着他的目光。
翟温瑜再次回头。依然是乱糟糟的人,并没有人看他。
怪哉。
绕过后堂,再穿过一道走廊,翟温瑜到了一间僻静的小房子中。
摄政王坐在这里面,一见翟温瑜进来,他便盯着翟温瑜的脸,问道:“你方才为何要救本王。”
“我看王爷对于我救王爷一事颇有微词,不像是想要感谢,反而像是要前来兴师问罪?”
摄政王站了起来,缓步走过来,立在翟温瑜的面前,微微低头,直视他的眼睛:“因为本王觉得,你更想让本王死。而不是想让本王活,更别提用自己的生命来救本王了。”
是!
翟温瑜不得不承认,摄政王的眼光很是毒辣,他之所以敢挺身而出,就是因为确定,那是一把假刀。经历种种刀光剑影之后,他已凭借直觉知道真的利刃到底是什么感觉。
但是翟温瑜迎着摄政王的眼睛道:“诚如王爷所说,正是由于我知道在王爷心中会有这样的印象,我才不得不挺身而出,这是王爷的地盘,任何动作都会被有心人看
去。我只愿意靠此举动能够让王爷发现我是真心投诚!”
“……”摄政王并不说话。
翟温瑜接着道:“难不成王爷以为这是我设计一场计谋,好来蒙骗王爷。若是如此,王爷大可以去查查我呆在萧府上的经历,萧淖日夜囚禁我,不许我同外人说话,我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能够计划这一切。”
“……”
“看样子王爷依然不相信我?”翟温瑜道:“那我也没有办法再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摄政王皱眉,许是在思索。接着他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依然不说话,只看着翟温瑜。
翟温瑜心脏紧紧的拧成一团,他了解萧淖,所以可以利用好萧淖的性格为自己铺路,但是他并不是太了解这位摄政王……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他唯一可以控制好的就是他的姿态,不要露出任何心虚的模样。
这也是同翟信然一起逃命时,他的伙伴教会他的。
终于摄政王开口了:“你到底想要做到什么呢?”
翟温瑜平静道:“我想要活下去。”
摄政王:“活下去,仅此而已吗?”
“对!”翟温瑜道:“我想要隐姓埋名,做一个无名小卒,在市井中过着普通的日子,做些小生意,自给自足,不用再为任何事情烦恼,可是在乱世中,这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你要用玉玺所换的就是这样一个生活吗?”
“贪心不足蛇吞象,我做不到更多,也不想辱没我父亲的名字,所以如此就很好了。”
摄政王的脸上忽然浮现了一抹冷笑:“你知道你父亲临死前是如何辱骂我的吗?”
翟温瑜低头道:“我知道。”
“他虽然骂了我,但是我依然敬佩他。你虽然对我好言好语,可是我却瞧不起你。”
“不瞒王爷,我也瞧不起自己。但是我……确实、确实不如父亲跟兄长。”说话的时候,翟温瑜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够压抑住自己心头的悲痛。
“你甚至不如你们家的女眷。”摄政王摇了摇头:“你知道吗?我带兵进入翟家的时候,你们家的女眷都已经悬梁自尽了,包括几个才几岁的孩童。想来他们是为了护住自己的名节,才出此下策。不像你,听萧淖道,你反而还陪了许多人……”摄政王一边慢悠悠的说着,一边注视着翟温瑜的神情。
翟温瑜的眼皮在轻轻颤抖,他双手握紧了拳头,竭力的吸了几口气之后,这才低声道:“王爷……请你不要说了……”
“看样子你还是有几分的真感情在的。我还以为你已经成了一个木偶。”
翟温瑜苦笑一声:“王爷说这么多,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是想要我恨王爷吗?如此一来对王爷又有什么好处。”
“不,我不是想要你恨我!你恨不恨我,对于我而言,没有任何价值。我是想要看透你这个人。”
……
舞女一个人静静的呆在房间中,门外有众人把守,她逃不掉也离不开。
她却并不多么惊慌。只是皱着眉头,像是再想些什么。
这时门外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然后门咯吱一声开了。
方才在宴会上替她说话的少年走了进来。
舞女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人,皱着的眉头愈深了一下,又即刻松开。
她本来就是再想着这个人,她在思考,方才为何这人说了一句话,摄政王就放过了自己,这人到底是谁?
此刻看见少年穿过重重护卫的人走到了她的面前时,她越发笃定,此人身份绝对不同寻常。在那一瞬间她打定了十二分的精神,慢慢地站了起来。
少年停在她的面前,看着她的脸道:“你叫什么名字。”
舞女道:“奴婢名叫阿玉。”
“阿玉,玉石的玉?”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玉。”
“这不就是一个玉吗?”
“是啊。”阿玉那一张美丽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但是意义不同,公子是来送我上路的吗?”

34(回忆结束)义父杀死摄政王/儿子救助
少年看着舞女道:“我不是来杀你的,而是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你不杀我,也不救我,只是问我一个问题,可是我为何要回答你的问题呢?”
“你若答得好,我也可以救你。”
“好。小公子请问。”
“方才我听你说,你仰慕摄政王,说王爷真真乃天下第一英雄也。可是他明明只是一个王爷,上面还有皇帝,你为何不仰慕皇帝,只仰慕王爷,为何世人只知道王爷而不知道皇帝呢?”
舞女笑着道:“小公子,我有个问题也想要问你,我长得好看吗?比方才那位替王爷挡刀的男子又如何?”
少年变了面色道:“是我在问你,不是你问我。”
“我这个问题,同你的这个问题息息相关,你若能够回答我的问题,也就找到了你那个问题的答案。”
“好,我回答你,你很是漂亮,同方才那个男人可以分庭抗礼!”
舞女忽然抿唇一笑:“可是王爷却只召见了他,而不召见我。倾慕一事同人的眼缘有关,本来就有所差别。至于为何世人只知道王爷,而不知道皇帝,这个问题却是另一个问题,我想小公子定是极其清楚各种缘由,只是想要听旁人说出口!不过风水轮流转,今日的王爷与今日的小皇帝,以及来年的王爷与小皇帝,想来一定会变了一个情况。”
少年,也就是小皇帝坐在椅子上看了舞女一会,忽然哼笑了一声:“说了这么多,其实什么都没说。”
阿玉看着他,眸间亮着晶莹的光:“那都是我的心里话。”
小皇帝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阿玉道:“可是你的回答我并不满意,所以我不愿意救你。”
阿玉也平静接受,她说:“我早就知道您不会救我,我不过是说着玩玩,逗弄逗弄你罢了。”
“你逗弄我?”小皇帝回头看向这个舞女,他还从未见过胆敢这样对他说话的人。
舞女点头道:“是啊,闲得无聊所以逗弄你呀。”
“死到临头还敢说这种话。”
“既然如此我就跟您打个赌吧。我一定能够活下去,而且将来还能够看见您临死的模样。”
小皇帝听着她说这话,冷冷一笑:“你真是不想活了。”
他说完,就看见舞女慢慢站起身。小皇帝有些慌乱,他分明看见方才还有绳子捆着她。
舞女抬起手上的一把小刀道:“您是在好奇,我怎么能够逃出来的吗?不过就是方才在跟您说话的时候,用绳子轻轻地割捆着我手腕的绳子罢了。”
说着,舞女上前了一步。
小皇帝忙要退后,他张大嘴巴,正要大声叫人。
舞女却道:“您问我为何世人只知道王爷不知道皇帝,那么我问陛下,若是此刻摄政王在此,难不成也会大声叫人吗?”说着她叮当一声,将手中的刀扔在了地上。接着朝着小皇帝摊开了双手道:“我是萧淖派过来的人。目的就是为了让翟温瑜可以为摄政王挡刀,取得他的信任。”
“也是萧淖告诉你,朕的身份的吗?”
“那倒不是,只是因为陛下的伪装太过于差了。所以一眼就看出来。”
“哼!”小皇帝冷嗤一声。
“我教陛下一件事情吧,若是想要伪装,便是要在还不能一击而中的时候,将头永远的低下。”
“用不着你教朕。”小皇帝说着,却坐了下来,又问道:“你说那翟温瑜真的能够杀掉摄政王吗?朕的皇叔可是会武功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舞女又想了想到:“可是陛下难道不害怕摄政王死了,谁来主持大局吗?”
“朕难道不行吗?难道死了一个摄政王,天还会塌下来不成。”
舞女笑笑不再说话。
……
就在这皇帝同舞女说话的时候,翟温瑜也在跟摄政王认真言说。
他将自己当日是如何从宫中逃出来,以及逃出来之后,又如何打算藏玉玺,一点点一句句慢慢的说着。
说道一半的时候,他抿了抿嘴唇,道:“有茶吗?”
摄政王道:“来人,送茶。”
一杯茶水送到了翟温瑜的面前,他接过之后,又将茶杯放下,抿了抿嘴唇,抬头看向摄政王:“在下不敢喝。”
“为何不敢喝?”
“怕茶中有毒。”
摄政王道:“来人,给他试茶。”
一个侍卫走了过来,从茶壶中接了一壶茶,饮了。
摄政王道:“如今你敢喝了吧。”
“还是不敢。”
“又为何?”
“我听说王爷身边是有死侍的,若他是个死侍呢?”
“本王若是想要你死,你是无法活着走出这间房子的。”
“但是我想要活着走出去。”
“那你想要如何?”
“我想要王爷试茶,同我共饮一杯。我相信,王爷不会用自己的生命来毒害我的。”
他话音刚落,那试毒的侍卫大声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样同王爷说话!”
翟温瑜并不让步。
摄政王端详他片刻,道:“如你所愿。”他命人重新到了一杯茶,然后含在口中抿了半口,再让人送给翟温瑜。
接着他便看见翟温瑜慢慢的含住了他方才含住的地方,慢慢的饮茶。一杯水饮尽,翟温瑜的嘴唇泛着淡淡的水光。
他看着摄政王:“方才我说到什么地方了?”
摄政王神色晦暗,片刻未说话,终于抬手一挥:“都出去。”
端茶送水的都出去了。而摄政王从他的座椅上起身步步靠近翟温瑜,伸手摸着他的脸。
翟温瑜抬眼看他,抬手放在了他摸自己脸的手上。
摄政王的手一僵。
翟温瑜道:“我说过,我想要活下去,只有我得到了王爷的承诺,我才能够相信,我真的能够活下去。”
“承诺什么承诺?”摄政王忍不住微微垂下头,看着翟温瑜的眼睛。
翟温瑜伸出两只手勾着他的脖颈,轻声细语地说:“这就是承诺。”说着,他抬起头,将一个吻落在了摄政王的唇上。
摄政王躲闪不及,只能默默的享受着这一刻。忽然他抬手紧紧的搂着翟温瑜的肩膀,往下面摸去。
两人吻得动情,摄政王缓缓上前,扯着翟温瑜的手,将他往榻上带去。
翟温瑜的嘴唇是极其软的,摄政王忍不住一吻再吻。双手也忍不住在翟温瑜的身体上来回的抚摸。触手所及的是冰凉的肌肤。摄政王心想,我并非是爱美色之人,可是为何却对此人欲罢不能。
翟温瑜轻轻哼声,倒是销魂得很。
摄政王只觉得下腹吃紧,自己活像是个狗一样,在翟温瑜的身上乱亲乱吻。
不多时他身体一僵硬,整个人浑身麻痹,兜头倒在了床上,竟然连手都抬不起来。
“你……你……”摄政王舌头木木的,说不出话来,他只抬起眼,看着眼前这个立在他面前的男人:“毒……你下毒……”
话说出口了,却不知道对方是在什么时候下毒的。
摄政王看见翟温瑜在左右不停的摸索着。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找到什么,只能够转动眼珠,看着翟温瑜寻找。
终于,翟温瑜抬起头来,他看见了墙上挂着的一把剑。
摄政王瞳孔震动,看见翟温瑜将剑从墙上取下了下来。他一手握着剑鞘,一手拿着剑柄,慢慢地将宝剑取了出来。寒光闪闪的宝剑绽放着令人窒息的光彩。
翟温瑜丢掉了剑鞘,然后回头看向了摄政王,对方面色极为难堪。笨拙的嘴唇在一上一下的开合,说话的时候还有口水掉了下来:“你……你不能……我死……你死……”
翟温瑜闭上双眼!轻轻喘息。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兄,想起了自己还从未杀过人。
然而——现在绝不会这样了!
翟温瑜走到了摄政王面前,目光冷得一点光彩都没有。
他抬起宝剑,没有说话,挺挺地朝着摄政王的胸腹插了进去。
噗嗤一声,只听见利刃穿透人的肉体,鲜红的血溅起来直直落在了翟温瑜的脸上。
他将剑抽了出来,再一次狠狠的穿透男人的身体。带着极大的恨意,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一次又一次的刺入男人的身体。以至于他精疲力尽,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翟温瑜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景物有些恍惚,再看四周,只见红漆实木的房梁高悬在上,流血的男人正在躺在他的身边。
翟温瑜伸手撑在床上,太阳穴奇疼无比,他知道是药效起来了。
他在嘴唇上涂抹了能够让人身体麻痹的药,并且提前就服用了解药。只是这解药是用另一味毒药制作而成,对人的眼睛会有一定的损害。
不过这也没什么。他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也不打算活下去。
翟温平复了片刻,便摸索着过去,又在对方的脖颈上补了一刀。确定自己已经杀死了摄政王,绝不会留下祸害。
接着他双膝跪地,冲着窗外轻轻地磕头:“父亲,儿子唯一能够做到的唯有这件事了……这一世,我失去了太多,如今已经身无牵挂……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磕完头后,翟温瑜从怀中取出了挂在脖颈处的项链,借着外面的光,他看着。其实他家中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纪念,之所以想要留下这枚玉佩,是因为下面挂着的那颗红珠是浸了毒药。
他端详着,他是早就该死了的,却迟迟等到了现在。

35腹中胎儿作乱/义父肚痛/儿子安抚
翟温瑜看着手中的红珠,良久没有说话。
这也没什么,这辈子该经历的就经历了。幼时读书,他总是最聪明的,因为足够感性,所以看见王朝覆灭的惨剧常常感同身受,而这些日子才知晓当年自己的体会太浅太浅。
翟温瑜起身,坐在桌子前,取过了茶杯,将药丸放了进去。
叮咚一声。
药丸就落在了杯子中。
他端起茶壶,将冰凉的茶水倒了进去,很快药就化在了水杯中。
无色无味。
该走了,没什么可遗憾的。
翟温瑜想了想,站起身,将房中的存着的酒水洒在了墙角,然后掀翻了烛台,火苗瞬间窜了起来,很快整栋房子都燃烧了起来。
他立在房屋中,望着那熊熊火光,既然已经决心要死了,他也不想自己的尸骨存着,尘归尘,土归土,免得留下来,在受人践踏。
时日无多,天命难违。
翟温瑜默念了几口,这才缓缓坐到了茶几面前,他伸手端起了眼前的茶杯,盯着杯中的水,他想,父兄们走的应当是坦荡的,他是迟了一点,但是总算没有给他们丢人。
就在他要端起酒杯的时候,他眼前浮现了翟信然的脸。
就在这时候,只听哄的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
翟温瑜一愣,他抬起头一看,翟信然立在门口,熊熊火光映照之下,他面无表情的脸上豁然露出了一副前所未有的肃杀。
幻觉与现实成为一体,翟温瑜不觉有些恍惚。
翟信然已经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摄政王,可是他什么都没管,上前一步抓住了翟温瑜的手道:“跟我走。”
“我不走!”
“你为什么不走?这里四处都是大火,你不走就死定了。”
“这火是我放的,我就是想要一死了之。我活着我是拖累你。”
翟信然说:“你好好的出去。你这么聪明,一定什么都能够做好的。”
翟温瑜摇了摇头,将来他的眼睛也会失明,他怎么不是拖累呢?
“这么说,你对我一直都没有一丝感情?”
“……不是的……”想来方才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就是翟信然,翟温瑜道:“你还是先走吧。”
“既然如此,你就听我的话,跟我一起出去。我会,我会照顾好你的。”
“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翟信然一把将他搂在怀中,“无论发生什么!我绝不会丢下义父不管。”
翟温瑜愣了一下。
气力很大,抱得他浑身都痛。
他长大了,手臂也变得有力气了。
傻孩子。
在生命的最后,遇见过一个舍得豁出性命来救他的人,至少可以说,能够死得瞑目了。
“好吧!你放开我,我跟你一起出去。”
翟信然听了之后,松开了手。
翟温瑜抬起手,毫不在乎地将杯中的茶水一口饮尽,他倒在翟信然的怀中,口中溢出了鲜血。
“义父,义父……你怎么了……”
“恒儿,那茶中有毒……”
翟信然许是才反应过来。吓得一下子将那杯水丢得老远。然后扑上来,一把抱住他,抓着他的手说:“你不走,我也不走!”
翟温瑜闭了闭眼睛,什么念头都没有了。
夜色深沉,漆黑的夜空之中只有几颗星星在闪耀着,月亮躲藏在云层之中,没有露面。
这人间的火海中还在挣扎。
翟温瑜睁开眼睛,目盲的双眼所能够看见的是一片空虚。
昨夜他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见了他前半生发生的事情。他逃避许久,大梦一场。曾经发生的点点滴滴又如数在脑海中复苏。
他服毒之后,昏睡了六年。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是醒来了。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的情况就如现在一般,已经完全看不清了。
当时的翟温瑜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片亮色,他什么都看不见。一片空荡荡的白色。
是天牢地府吗?
他只轻轻动弹了一下身体,想要起来,眉头微皱,额头上冷汗直冒,口中溢出呻吟。
接着便有人扑在了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压抑着痛苦般唤道:“义父……”
那日他就知道自己没有死掉,反而被人好生照顾。
不过就算如此,他的身体也异常虚弱。他不知道翟信然是如何救助自己的,
翟温瑜问过翟信然,自己服药之后发生了什么,但是翟信然什么都不告诉他。
翟温瑜整个人陷入自己的沉思中,不知为何忽然有不安的心情,突然腹中的胎儿踢了一下。翟温瑜这才从自己的悬想中清醒过来,慢慢的抬手放在了的自己腹部。
他隔着衣物抚摸自己的孕肚:“宝宝乖。”
翟温瑜腹中的孩子本来是极其懂事听话的,极少折腾翟温瑜,平日若是这孩子
活泼起来,只需要翟温瑜伸手摸摸,他便会稳定下来,但是今日孩子却一直在他的肚子中折腾。
胎儿已经不小了,在腹中拳打脚踢,顶的翟温瑜的胃疼,他双手按着自己的腹部,额头上不多时便溢出了几滴冷汗。
他忍了片刻,再也忍不住了,便摸索着要去摸床头拴着的挂绳。
手还未曾摸到挂绳,便有人已经快步走来,掀开床帘,将翟温瑜轻轻的搂在怀中,替他揉着小腹:“怎么这么早就醒来了,不再多睡会?是孩子弄疼你了?”
说话人是翟信然。
这敏感的身体,一感受到翟信然的到来,便平静了许多。
翟温瑜咬住了嘴唇,微微皱起了眉头:“不是孩子,是我睡不着了。”
“天还没亮呢!”翟信然从床头拿了安胎药服侍翟温瑜吃下,又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道:“可好些了。”
“嗯。”翟温瑜哼了一声,他抬起手去摸翟信然的肩膀。触手是整齐的绣花面料,他摸了摸:“你要出门吗?”
“嗯。”翟信然道:“有点事情。”
“天还没亮就要走吗?”翟温瑜有点遗憾,想到若不是自己醒来了,怕是今天就见不到翟信然了。
翟信然低头轻轻地吻了吻翟温瑜的小腹:“嗯,很快就会回来。”
被翟信然亲吻的地方酥酥麻麻的,翟温瑜不由得加紧了双腿。
翟信然又道:“我带回来了一碟子冰月酥,他们说是宫中皇后娘娘吃的,已经放在了小厨房了。等会让阿竹伺候你吃下。”
“你是要将我当做皇后宠爱吗?”翟温瑜笑道。
翟信然低头亲吻他的嘴唇:“皇后哪比得过我的宝贝。”
待爱子离开他的嘴唇后,翟温瑜才正色道:“这话可不能瞎说。被有心之人听见又是一件祸事了。”
翟信然又低头吻了他一通:“我心中有数的。只偷偷在你面前说。”
待吻得义父浑身发软,他才站直了身体,笑道:“义父,我得出门了,你好好在家中休息,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就差人来寻我。”
翟温瑜软在靠枕中,色若春花,万分秀色可餐,他只抬起眼睛,无神地看向翟信然所在,轻轻点了点头。
翟信然再在他鬓边一吻,就轻快地离开了。
翟信然出去了一天,一直到晚上才回来。
他一进房间,便看见翟温瑜盖着被子坐在软榻上,正在小憩。
翟信然走过去,摸了摸义父的面颊。
他一伸手,翟温瑜就醒了过来,眨了眨眼睛,茫然看着前方:“恒儿?”
翟信然坐在他的身边,端详着他的脸:“怎么不去床上睡?反而在这里睡着?”
“我在等你啊……”翟温瑜慢慢地说着,伸手去抓翟信然的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翟信然任由他抓住自己的手:“事情太杂,所以耽搁了一阵。既然我回来了,义父就去床上睡吧。”
“嗯。”翟温瑜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是真的困了。
翟信然一把握着他的手:“别揉,小心揉坏了。”
翟温瑜知道恒儿一直想要治好自己的眼睛。也就听他的话,将手放了下来,搭在了翟信然的肩上:“抱我去床上。”
他话音刚落,便被翟信然打横抱起。
翟信然抱着他的姿势很稳,一点波折都不让他经受。弯下腰,将他轻轻地放在了床上,又扯过被子替他盖好。
可这个时候,翟温瑜还未曾将自己搂着儿子脖颈的手松开。
翟信然笑着问道:“这是做什么?”
翟温瑜失落:“你不跟我一起睡吗?”
翟信然拍了拍他的手:“我还有些事情。”
翟温瑜有些不高兴地:“还有事情吗?都很晚了。”
“是啊,很晚了!”翟信然轻轻的去掰翟温瑜的手:“义父该睡觉了。”
翟温瑜咬了咬嘴唇,慢慢地松开了手。
其实今天他很想呆在恒儿身边,虽然他日子过得很是舒坦,但是他的心中难免有些说不出的害怕,如果不在翟信然的身边,这种害怕他也不知道该跟谁说了。
“乖!一会就回来陪你。”
“你出门的时候就是这样说的。”
翟信然不免皱起了眉头:“义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不然为何你变得如此黏人。”
“没发生什么。”
翟信然到底心头不安道:“既然如此,我便陪义父先睡吧。”
说着,他便坐在了翟温瑜的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翟温瑜慢慢闭上了眼睛,他心想,恒儿没有换衣,等会定然是会出去的。
恒儿最近真的很忙。
翟温瑜只觉自己太过任性,现在就算是劝说翟信然离开,他也不会走了。
于是翟温瑜只好将呼吸拉得绵长,做出一副已经睡熟的模样。
果不其然,翟信然见他呼吸平稳,便
低声问道:“义父?义父?”
翟温瑜只微微哼了一声,也不再做回复。
耳边传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翟信然轻手轻脚的走了。
翟温瑜慢慢地睁开眼睛,恒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是生意上不顺利吗?
他总是担心恒儿跟官场上的人牵扯太深。可是恒儿又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他。
翟温瑜无奈,他并不想要当一个累赘,还是想要跟翟信然一起商议。
他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摸索着起了身。
他决定去书房听听,翟信然到底在做什么。

36义父书房偷听/玉玺的出现/撞到孕肚/祠堂
翟温瑜这才一起身,伺候他的阿竹便掀开了床帘,问道:“老爷,你想要什么?”
因为眼睛瞎了,翟温瑜一般出行总是需要人陪着他。他昏睡了六年之后醒来,阿竹便开始照顾在他的身边。对他无微不至,翟信然说阿竹是自己在逃荒路上救下的人,值得信任。他也一直这样认为,不过今日他心中总是有些不安的情绪,打算自己一个人去书房看看。
翟温瑜想了想道:“阿竹,我心头堵得慌。”
“老爷为何堵得慌呢?”
“你让其他人都出去,我只告诉你。”
接着房间中便响起了微微的脚步声,以及开关门的声音。翟信然想,是阿竹让房间中的其他婢女都出去了。
阿竹柔声问道:“他们都出去了,老爷有什么话,可以告诉阿竹了吗?”
“阿竹,你说恒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翟温瑜问完之后,便屏气凝神只听阿竹的反应,气氛有一瞬间的僵持,但是只停留了一瞬间,阿竹便语气轻快地说了话:“老爷在说什么呢!少爷还能够有什么瞒着你的。”
但因为方才那一瞬间的冷淡,翟温瑜已经很确定,翟信然有事情瞒着他,并且阿竹也知道。
翟温瑜心里面砰砰直跳,语气温和的开口说话了:“我只是担心恒儿为了赚钱,太过操劳,又不想让我担心,我不想让他这么辛苦,其实我大可以少吃一点东西,少用一点东西。”
阿竹听见翟温瑜这么说,不由的松了一口气道:“老爷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无论如何,少爷都不会让老爷在受苦的,更加不会让老爷在食物上跟用的东西上节省的。”
她在翟温瑜昏睡的时候就照顾在翟温瑜的身边,她看见过翟信然那六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满身血污的回来,趴在翟信然的床边,低头看着义父昏睡的模样,然后将头放在义父的脖颈处。
好像只要问闻一闻义父身上的味道,就能够平复他的心情,也能够让他得到满足。
翟温瑜伸手摸着自己的孕肚,道:“说着食物,我忽然觉得有些饿……我为什么会饿得这么快呢?”
阿竹道:“那是因为老爷腹中有小宝宝了。老爷要吃点东西吗?我去为老爷准备。”
翟温瑜点了点头,说道:“我想要吃你做的醪糟粉团。”
阿竹说:“好,我这就去给您准备。”说罢,她叫了一个婢女过来照顾翟温瑜,自己出了房门。
翟温瑜知道,阿竹是绝不会让他出门的,但是其他婢女就没有阿竹那么大的权力了。这就是他使用的一招调虎离山之计。
翟温瑜伸出手道:“你过来扶我,去书房见少爷。”
“可是……”
“我记得这个家里我没有什么地方不能去。”
婢女听了便上前扶着翟温瑜的手,带着他去了书房。
书房外有一个院子,外面有人把守,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翟温瑜是翟信然的心肝宝贝,没有人拦着他。
于是他长驱直入,直接走到了门口,径直听见了房间中有人说话。
“我们已经按照王爷您的安排,从皇陵护城河中找了传国玉玺。只待上交给皇后……”
听到房间中的话,翟温瑜在那一瞬间晃神。
他们在说什么。
玉玺,皇后……
是自己听错了吗?
翟温瑜抿紧嘴唇,他转身,对着照顾自己的婢女道:“走,我们回去。”
婢女见他脸色苍白,忙道:“老爷不是要进去见少爷吗?”
“不……不用……”翟温瑜轻声道:“回去就好……”
回去就好。
月如钩。
婢女搀扶着翟温瑜慢慢地朝着房中走去。
翟温瑜很熟悉这条路。
他之前也常常去恒儿的书房,在翟信然辛苦工作的的时候,他过来送饭送菜,细心宽慰。他们还曾经在书桌上交媾。
路还是熟悉的路。
有几个弯,要走多久,翟温瑜都清楚。
但是方才他听到的话却是那么的陌生。
最初他想着,自己杀了摄政王之后,伪朝没有了主心骨,天下大乱,而他安国的能人异士便趁着这个机会稳住南边,甚至再一举夺得北边,光复故国。
然而他昏迷了六年,醒来之后,便得知,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愿。
摄政王确实是被他杀死了,不过伪朝的小皇帝很快就亲政了,甚至因为摄政王之死,整个伪朝同仇敌忾,为了报仇更加气势汹汹。
至于他的故国,却根本没有抓紧这个他用生命换来的机会,先是党派之争,而后几个将军为了统治,纷纷挟天子以令诸侯,手握重兵的马帅立了先帝弟弟的儿子德王为新帝,而另一位张帅因为同德王的母族有过仇怨,故而拥戴大行皇帝之弟的孙子为皇帝……内部便已经先乱了起来,又怎么会是伪朝的对手……
翟温瑜死了一次,醒来看见这样的结果,心里面无奈极
了。倒是也看开了许多事情。
月盈则亏,花盛则凋。
大安绵延数百年,终要到达陌路。如今被伪朝打败只因国家积重难返,虽然有外忧但是更加要紧的是内患。
自从他醒来后,翟信然日夜守着他,什么东西都不许他碰。
生怕他会再次自尽,死在他面前一样。
翟温瑜知道自己把他吓坏了,只好无奈地笑了笑:“既然我已经活过来了,就不会再寻死了。”
那位小侯爷已经随着那一杯毒酒死去。
如今活着的翟温瑜想要同翟信然过下去。
他口中的伪朝已经成了百姓们口中的大京王朝。在民间依然流传着反京复安的人士,但是翟温瑜知道已经翻不起波澜了。
他可以在这个时代活下去,但是他给自己立下了一条准则——绝对不同伪朝扯上联系。
恒儿也是知道的啊。
那么他又怎么会跟那个皇后有关系。
还有玉玺。
他料想的一定没错,他们口中说的玉玺,就是他从宫中带出来的传国玉玺。
在他决定去暗杀摄政王的时候,他将玉玺的下落告诉了翟信然。
难不成是恒儿将玉玺从河中找了出来,然后献给了那位皇后……
他怎么能够这样做!
他应该知道自己知道后会多么的难受!
还有……
难道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翟信然骗他的吗?
想到这里,翟温瑜心中一阵剧痛。这恰好是要进房间的时候,连带着脚下不稳,整个人朝前扑了过去。
“老爷!”
身旁的婢女大叫一声,手疾眼快的去抓他,还是慢了一步。
翟温瑜整个人倒在地上,怀孕七个月的孕肚狠狠撞击到了门槛上。
阿竹做了翟温瑜想要吃的粉团,端在房间中却发现人不在,心头一时吃惊,却忽然听到了门口传来一阵痛呼。
不好。
她忙回头朝着门口走去。
才到门口,便看见翟温瑜倒在地上还伸手扶着自己的肚子。
糟糕。
阿竹面色慌张,直接扑了过去,连声音都变调了:“老爷,你没事吧。”
翟温瑜咬紧嘴唇,除了最开始撞到地上的时候,他叫了一声,之后他便没有啃声。
阿竹低头看向他的脸。见他脸上所有的血色都已经褪去,更是胆战心惊,翟温瑜怀孕七个月有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只怕凶多吉少……
她小心翼翼的过去,扶住了翟温瑜的身体。对一旁的婢女道:“快去叫大夫。”
翟温瑜抬手按住阿竹的手,轻声道:“没事……我没事……扶我起来就好……”
翟温瑜才一起身,便微微一抖,整个人软了下去。
阿竹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见翟温瑜这个样子越发担心害怕,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她想翟温瑜定是发现了什么。
阿竹一边小心翼翼的扶着他,一边道:“老爷,还是让大夫过来看看吧。”
翟温瑜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摇了摇头:“我真的没事,你扶我去祠堂吧。”说着他整个人摇摇晃晃的起来,阿竹忙上前去扶他,然后给那婢女了一个眼色,让他赶紧去找翟信然。
肚子里面像是针扎一般的痛。
翟温瑜知道,方才撞到肚子,是孩子就要发动了。
曾经他无比想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可如今,他又哪里还有半点心思。
他是罪人,竟然……竟然……
翟温瑜眼前发黑,腿脚发软,一站起来就坐下去,阿竹扶着他,他也完全不行:“老爷,我们去床上休息吧。”
翟温瑜直摇头:“我要去祠堂……去祠堂……”
他真是个罪人。
他把玉玺拱手让人。
罪无可恕。
他必须要去赎罪!
此后又有两人过来,一人护着他的头,一人撑着他的腰,才勉强将他整个人给撑了起来。
三人扶着他朝着祠堂走去。
这祠堂是翟信然为翟温瑜修建的,在这里,也供奉着他的父兄。
翟温瑜忍着阵阵腹痛,朝着祠堂走去,每走一下,他腹中的疼痛便多了一分。
他甚至不能开口呻吟。
若是他叫了一声疼,阿竹定是不会送他去祠堂了。
到了祠堂门口,有一道高高的门槛。而翟温瑜是连腿都抬不起来了,他的孕肚在不安分的乱动着,腹中的胎儿是在挣扎着要出来。
“啊……”翟温瑜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阿竹知道他力竭,便扶着他一条腿,将他搀扶进了祠堂。
翟温瑜因为怀孕,胎儿压迫膀胱,无法控制尿意。时常穿着尿布。而今日他受到撞击羊水已破,那渗透出来的羊水便被他胯下的尿布所吸收,并未流淌出来。他又苦苦坚持,并未痛哼,所以众人并未发现他已经开始
发动。
到了祠堂后,翟温瑜便要跪下,三人扶住他那纤细无比的身体。翟温瑜虽是跪着,其实上半身全靠在阿竹怀里,另有人扶着他的腰。

37羊水破了/义父难产不让儿子碰他/ 艹开产道/限制射精/欺负怀孕的义父
翟温瑜已经呼吸不了空气。整个人完全是靠着他们的手护着才勉强撑住。他那种憔悴不堪的样子让所有人担忧,伺候他的人叫道:”老爷,这么晚了,您快回去歇着吧。”
翟温瑜摇头,他只要在这儿跪着。
他是那么细瘦,整个人已经完全贴在了阿竹怀中,阿竹只好又劝道说:”老爷,快回去吧。你何苦要这样子呢?”
翟温瑜苍白的脸上掉下了泪水,他没有想过会这个样子,恒儿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看见他哭了,阿竹眼睛中也忍不住有了泪水,抱着翟温瑜的身体劝道:”老爷你不要哭了,你身体又不好,现在又有了孩子……”
翟温瑜打断他的话,说:“把匕首拿来。”
众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敢去。连阿竹都不动弹。
翟温瑜大发雷霆,提高了声音道:“把匕首拿来。”一说完,他整个肺腔的痰就涌了上来,他不由得很吃力的喘着气,脓痰在喉咙中的声音像风箱一样,他咳喘地几乎要昏过去了。
阿竹一边替他顺气,一边道:“去,去将匕首拿过来。”
婢女忙把那匕首拿了,放在了翟温瑜的手中。
翟温瑜握着匕首,无神双眼看向前方,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祠堂中,只能够听见他口口声声的呼吸。
忽然,他一下将匕首拔了出来,要朝着自己的胸口扎过去。阿竹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他的手。
叮咚,匕首落在地上。
翟温瑜再也没力气,整个人歪了过去。
阿竹搂着他道:“老爷,你何苦这样呢?”
翟温瑜只能一口一口的艰难的呼吸,他摇了摇头,呻吟着:“我已经没办法活下去了。”
他又被人骗了,骗的如此可悲。
原来这么多年,他从未有过任何进步。
还是愚不可及。
他恨翟信然吗?
翟温瑜很清楚,他不恨他,他只觉得难过,只觉得痛苦。
只恨自己。
翟信然过来的路上已经从婢女口中得知义父在书房外听到自己同人说话的事,他面色冷峻,听见自己的义父正在祠堂里面,一进去,只见义父苍白无力地倒在阿竹怀中,两条腿拖在地上。若不是靠阿竹双手抱着,他一副马上就要撅过去了的样子。
“少爷!”阿竹见他过来,忙叫了一声。
翟温瑜见自己心心念念地恒儿回来,只是疲惫不堪的抬了抬眼睛,又要拿起匕首。
翟信然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匕首,将整个疲惫不堪的人搂入怀中,挥手让其他人出去。
“义父,今天这是怎么了?”
翟温瑜瘦的可怜,整个身子也没什么力气,胸腔里面的痰一直又在卡在那里,眼前发黑,已经喘不过气来了:“你走……”
说着话,翟温瑜便要挣扎着从翟信然的怀中离开。
翟信然怎么会让他走,抬头吻住他的双唇。
翟温瑜想要走,可是儿子的力气那么大,他丝毫也动弹不了。
待到翟信然将他咽喉里面带血的浓痰吸出来,吐了之后,却看见义父一脸泪水。气若游魂。
他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翟温瑜不说话,只要摆着自己无力的身子,要从他怀中挣扎开去。
翟信然唤来了阿竹,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竹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都给翟信然说了。
翟信然震惊的转过头来问道:“你都知道了。”
翟温瑜点了点头说:“我都知道了……你,你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腹中传来的剧痛再一次袭击过来。
翟温瑜终于无法再忍受了,他捂着孕肚,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义父?”翟信然上前扶着他:“义父你怎么了!”
翟温瑜捂着孕肚,身体蜷缩起来。
腹中撕心裂肺的疼痛几乎要他整个人击碎。
翟信然伸手去抓翟温瑜:“义父,义父……你……你不要吓我……”
翟温瑜挥了挥手,“别碰我。啊……啊……”他蜷缩着身体,想要躲得远远的。
翟信然已经知道他方才摔了一跤,撞到了肚子,此刻心疼的眼睛都红了,一把将义父楼入怀中,他狠狠的亲吻着义父嘴唇,然后撕开义父的衣服。
一股腥臭扑面而来。
那是混合着羊水跟尿液的气味,粉嫩的穴口已经湿漉漉的,就连那几根黑色的毛发都沾染上了水迹,贴在了翟信然的下体处。
“你怎么不早说!”翟信然哪里还能够由着翟信然在这里发脾气折腾自己的身体,上前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叫大夫。”
说罢就将他往房间中送去。
翟温瑜痛得浑身发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只在翟信然的怀中一阵阵颤抖““唔……唔……“
很快,他们回到房间中。
翟信然将翟温瑜放在床上,大夫是早就在一旁等候着了,将那修长双腿掰开一看道:“是羊水破了,可是产道却还未打开。”
翟信然冷声道:“产道还未打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夫道:“产道未开,孩子暂时生不下来,若是想要身下孩子,只怕要将产道打开才行。”
“如何打开!”
“还请王爷亲自跟老爷交媾,帮助老爷将产道打开!”
翟温瑜本在床上痛苦挣扎,此刻听见大夫叫他王爷,只能悲痛的闭上眼睛,心里面什么都不剩下了。
他感受到有人搂着他的身体,打开他的双腿,想要跟他交媾。
为什么他一直被人骗呢?
为什么呢?”
雪白饱满的孕肚像是一颗大汤圆,此刻在一晃一晃的动弹着。
翟温瑜低声道:“为何……如此骗我……”
在那一瞬间,腹中的阵阵痛楚仿佛已经离他远去了,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要从这一具躯壳中漂浮出去。
“没有骗你!义父,我没有骗你!”翟信然上前握着翟温瑜的手道:“在我心中,你是最重要的。我知道你的国家对于你来说也很重要,所以无论如何我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一定要相信我。”
翟温瑜苍白的脸上绽放了一个惨淡的笑容:“还不肯说实话……你走……你走!”
“义父,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说着,翟信然扯开了翟温瑜的双腿,低头看向他还在流淌着羊水的穴口。
翟温瑜不停的挣扎:“放开我。”
“不行。”翟信然一把捏住了义父的性器,轻轻地替义父揉搓着他的性器:“义父,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
翟温瑜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那可怜的性器被翟信然在手里狠狠的玩弄着,儿子的手指在他的穴口来回抚摸。
马上就要生产,孕肚痛得发胀。
更难受的却是他的心。
“好硬啊,义父……”翟信然舔着义父的耳垂:“义父告诉我吧,告诉我会相信我!”
翟温瑜只紧紧闭着嘴唇,不肯说话,连一声呻吟不肯露出。
白皙圆润的孕肚上不时颤抖。粉红的穴口流出的羊水越来越少。
羊水就要流尽了。
但是小穴才打开三指的宽度。
翟信然知道不能再等了。
他有力的膝盖顶开义父修长的双腿,大掌更是将那两条腿都狠狠拉开,轻轻揉了揉已经足够软的小穴,他一个猛烈的进攻,狠狠的贯穿了自己的义父。
翟信然将义父侧身狠狠的压在床上,那炙热的坚挺每一次都狠狠地贯穿着义父的身体。翟信然还在义父的耳边说着话:“义父,义父……我爱你……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
“不……”翟温瑜含着眼泪,疯狂的摇着头。
翟信然狠狠的欺负着自己的义父。巨大在义父那小小的穴口来回穿插,义父的性器也硬得很,他封住了那小口,不让义父释放。
义父的大鸟在他的手中像是一只被囚禁的鸟。
“恒儿,恒儿,求你……”翟温瑜哭着叫出了声音。
“求我什么?”
“你让义父射吧。”
可怜的男人哭泣地呻吟道。
明明以为这样地渴求能够让义子放过他,哪知道换来的是义子更加大力地扯着他脆弱的性器。
“啊啊啊啊……”
泪水不停地滑落:“恒儿,恒儿,义父好痛……”
“义父,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恒儿……啊……哈……恒儿……”翟温瑜无力地祈求着。
“要是不说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义父的。”
下体的难受程度已经无法忍受,可是内心的羞耻还在折磨他。闷涨的感觉一阵一阵地袭来,他好难过,他好难过……
翟信然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这具令他沉沦的身体。左手狠狠地掐着义父性器的前端,而另一只现在悄悄地抚摸上了义父的一颗乳头……
怎么能够承受得住。
濒临绝境的男人浑身一抖,只能跟他堕落入乱伦的深渊。
他哭喊着,呻吟着:“恒儿,恒儿,义父相信你,无论如何,义父都相信你……”
“义父,我也爱你……”
终于听到了期待已久的话,翟信然大吼一声,炙热的精液射到翟温瑜脆弱的肠壁上,同时松开了手,被禁锢已久的性器终于得到释放。
这样两方面的刺激,翟温瑜控制不住,翻着白眼射出了精液跟尿液,他浑身酸软无力,若不是翟信然抱着他,他已经腿软的滚到地上去了。
他仰着头倒在翟信然的怀里。嘴唇上面已经咬出了血痕。

38难产/生出孩子/回光返照
翟信然轻轻吻尽他嘴唇上的血迹,将他抱着怀里:“义父,义父,我好爱你。”
说着,他将方才翟温瑜握在手中的匕首拿了起来,塞到了翟温瑜的手中。
“如果我干出对不起你的事情,那么你就用这把匕首杀了我,而不是自杀。”
翟温瑜泪如雨下,他怎么舍得杀了他,他就算是自己死了也不会伤害恒儿的啊。
他之所以这么痛苦,就是因为……就是因为,再大的国仇家恨都无法改变他对于恒儿的感情。
他被这样丑陋的自己给吓坏了,只能够一死来洗清自己的罪孽。
翟信然将自己的性器从翟温瑜的骚穴中抽出来,一大股的淫水也随之涌了出来。顿时床单上湿透了一大片。
松软的穴口正在一开一合,还能够看见骚穴里面红色的嫩肉。
翟温瑜不由自主地想要将自己的双腿合起来,但是他仅一动弹就被人抓住脚踝将双腿拉得更开!
“啊!”他痛苦地不停摇头。
渐渐下行的胎儿压迫到了他的膀胱,明明方才已经失禁过一次,里面已经没有尿液,但是现在又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肚子胀得生疼。
一阵阵的黑意在眼前弥漫,他竭力张开双唇,想要呼吸,而双手也紧紧地揪着枕头:“啊……疼……”
身体时而折叠起来,又时而无力地躺倒在床上。
翟温瑜恨不能就这样直接死了。
突然他哆嗦着嘴唇,朝着翟信然伸出手去。
翟信然一直坐在他的身边,面色难堪地守着他。
一见他伸手,翟信然忙握着他的手道:“义父……义父……我在,我在你身边。”
翟温瑜的声音变得很是温柔,他低声道:“恒儿……义父……好痛……”
翟信然听他状若撒娇般说话,心里面阵阵生疼。
明明想过再也不让义父难受的,明明想过以后都要对义父好的,明明发誓将来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再让义父疼痛的。
本来已经计划好了,在义父生产前,将所有的一起都安排好,然后带着义父去一个安稳的地方将他们的宝宝生下来,再也不过问任何朝廷中的事情。
但是,到底还是他太过自信,以为一切都会按着他的计划前行。
若非如此,义父也不会这么痛苦。
翟信然眼中涌上几滴泪花,他握着翟温瑜的手道:“义父……你别怕……一起都会好起来的……”
翟温瑜摇头道:“恒儿……你让我相信你……那么你敢发誓吗?”
“发誓?”翟信然一愣,然后举起了三根手指头:“好,我发誓。我翟信然在此发誓,若是我有对不起义父,就让我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他说完这话,又去看翟温瑜:“义父,你现在可以让大夫来看看你了吧。”
翟温瑜摇头:“不,我要你以我……还有我腹中的胎儿发誓……”
翟信然闻言面色一变。
翟温瑜伸手扶着自己的孕肚,颤巍巍地说道:“我要你说……如果你同伪朝有所联系……就让我难产而亡,与腹中胎儿……一尸两命。”
“义父,你怎么能够这么说!”翟信然顿时扑在他的面前,痛苦万分:“你怎么能够立下这么重的誓言!”
“你若是想要我信你,你就发这毒誓!”
翟信然面色极为难看,他深吸了几口气:“义父,不……我不能发这样的誓言。我不能用你还有孩子的性命去发誓。”
听见翟信然这么说,翟温瑜淡淡一笑。然后合上了双眼。两道泪水就从他的眼角滑落:“你还在骗我!还在骗我!”
“义父!你别哭!生孩子的时候不能太激动!”
“滚!”翟温瑜顿时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翟信然。
“哦——哦——”随着时间的推移,阵痛的频率越来越快,小腹的下坠之感也越来越重。
大夫早就已经在一旁站着,神色焦急的说道:“老爷,你快些用力吧……再这样下去,对您跟孩子都不好啊!”
事实上翟温瑜正经历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他晚上虽然有进食,但也没有吃多少。又跟着翟信然大闹一场,力气早就消失殆尽,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他却毫不在意,全然已经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死了倒是干净;了……”
“义父,你在说些什么?”翟信然看着躺在床上虚弱苍白的人:“你不要拿你自己的身体出气……”
翟温瑜气息虚浮,狠狠抓着翟信然的手臂:“你……你不敢发誓吗……”
他眼睛通红,胸口急速起伏。
翟信然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就在这时,翟温瑜忽然痛呼一阵,整个人又倒在了床上。
大夫道:“不好,他要力竭了!”
翟信然上前扶着他,回头问道:“力竭!什么力竭!说什么?”
“老爷的身体本来就比一般人虚弱很多,生孩子对于他而言是一件极为辛苦的事情,
但是今日他全靠体内一股怨气支撑,如今情绪这么大起大落,只怕今日当真会……”
翟信然回头大声道:“闭嘴,你不要说混账话。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义父快些生产!”
“只怕要扶他起来走动,靠胎儿下坠之态加快产程。”
翟信然又伸手轻轻的抚摸翟温瑜被汗湿了的头发:“义父,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就……我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现在……啊……啊……”阵痛间隔时间越来越短,翟温瑜痛得死去活来:“现在就说……”
翟信然看着他灰白的面色道:“我只怕,只怕你听了太过激动……现在你激动不得……”说着话,他将一个冰凉的东西放在了翟温瑜的手中。
翟温瑜吃力的睁开眼睛,看清楚了在他手中的便是那枚玉玺:“唔……唔……这……啊……”一阵剧痛袭来,他的身体颓然往上一顶,双腿在床上不停颤抖。
翟信然从后背将他搂住,扶着他跨坐在床边,孕肚已经下垂得厉害:“玉玺在你的手上,我不会拿走的,你且放心些……”
翟温瑜双手捧着玉玺,只觉得自己的肚子就像是要朝下坠落,他忍不住伸手去托自己的孕肚:“唔……疼……”
“是疼!是疼!”翟信然哄着他道:“义父,我扶着你站起来走走,这样孩子会下来的快些,你快没有力气了。”
说着,他托着翟温瑜的后腰,将他扶起来。
“啊!不!不要……”只是将将起身,翟温瑜就觉得肚子坠得像是要直接掉落在地上,他痛得泪水直淌,本想要伸手去揉自己的肚子,却碍于手上托着玉玺,没有办法,只能一声声地抽泣:“疼……疼……”
“好义父,忍一忍,只再忍一忍就好了,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孩子了!”看见义父那么辛苦难受,翟信然的心头也如刀再一下有一下的割着。
随着翟温瑜站起来,羊水便顺着他双腿之间不停的流淌出来,他额头上满是冷汗,将鬓发彻底汗湿了。
“啊……啊……”他时而仰起头颅,时而甩头,双腿不停的打颤,腰也酸的仿佛快要断掉。
他不知道这一场酷刑还要多久才能够结束。
孕肚坠得成了巨大的梨形,忽然翟温瑜眼睛一翻,整个人颓然无力的倒在了翟信然的怀中。而双腿之间也是渗出红色鲜血。
翟信然红着眼睛一把拉过大夫:“他怎么了?怎么那么多血?”
大夫被翟信然赤红的双目吓了一跳,定神道:“老爷因为产力不足,昏过去了。赶紧让他含上参片……”
说罢,阿竹便已经送了姜片过来,翟信然忙捡了一片参片塞进翟温瑜嘴里,边摇晃边唤道:“义父,义父!你醒醒!你不能昏过去!”
他喊得大声,可翟温瑜却一动不动,微弱的呼吸若有似无,没有一丝醒转的迹象。
翟信然许久没这么慌了,眼前的翟温瑜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看上去马上就要消失,他抬起头,声音都乱了:“大夫,现在该怎么办!他没醒,他没醒!该怎么办?”
大夫道:“快按人中和虎口,一定要救醒他!”?
他话音刚落,翟信然便握住了翟温瑜的手,他揉着翟温瑜的虎口,而大夫跪在床边,手按着翟温瑜人中。
过了一会儿,翟温瑜低吟一声,慢慢地睁开眼睛。?
翟信然这才觉得心脏又恢复了跳动,他慢慢的拨开他脸颊上被汗水的头发,轻声道:“义父,你醒了……醒了……”
翟温瑜抬起手,手指只抬了一寸,便缓缓落下。
翟信然忙握着他的手,将那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动作轻柔得仿佛稍一用力便会碰碎了他:“义父想要摸摸儿子吗?”
翟温瑜张了张嘴,正想要说话,可下腹忽然传来一阵疼痛,他顿时抬起头痛呼一声:“啊——”
大夫大声道:“用力!老爷!用力,已经能够看见孩子的头发了!”
翟信然眉头紧皱,牙齿狠狠咬紧自己的嘴唇,一滴滴的鲜血渗透出来。而脸上也浮现出一阵不健康的红晕。
大夫替他揉按孕肚,朝下推送胎儿。
翟温瑜在一阵阵剧痛之中,忽然恍惚起来,他眼前仿佛浮现了他曾经快乐的少年时光,一会儿又是他同恒儿之间的幸福过往……
眼前仿佛是走马灯一般走过他的一生。
就在这时,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痛从胯骨袭来,大夫大声道:“老爷用力啊,孩子的头快出来了。”
翟温瑜只是将自己全身的力气都拼了出来,整个人的脸也涨得通红。他竭力的折叠起自己的身体,顿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身下划出。
身上的疼痛消失,而力气也全然不剩。
翟温瑜倒在床上,耳边传来了孩儿大哭的声音,而他眼前一直困扰的白雾渐渐退散,眼前的景物渐渐清晰起来。
是回光返照吗?
这么想着,翟信然已经抱着孩子到了他的身边:“义父,你听咱们的孩子哭得多有力。”
翟温瑜别过头看向翟信然,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丝充满倦意的微笑:“恒儿……原来你长大了,是这模样……”
翟信然一愣,他发现义父的目光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不像是之前那么空虚了:“义父看得见了吗?”

39生了孩子之后虚弱的孕夫/玉儿的身份
翟温瑜自从生了孩子之后,便又陷入昏迷之中。
大夫告诉翟信然道:“他的身体本来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但是,不知为何却一直想要活下去,因为这一口气,方才撑了下来。我已经用金针为他刺激穴道,如今只看他能不能够撑过这一关了。”
翟信然伸手抚摸着翟温瑜的脸:“他会活下来的。”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相信义父一定能够活下来。
翟温瑜所生下来的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
翟信然很喜欢。
他常常抱着小孩到昏迷不醒的翟温瑜身边,让翟温瑜听听儿子的哭声。
他说不出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但是他想,翟温瑜一定是喜欢孩子的。想要听孩子的哭声。
这么做了差不多一个月,忽然,翟温瑜低吟一声。“啊……”悠悠转醒。
翟信然忙趴在他的床前看他:“义父,你醒了……”
翟温瑜没说话。他做了一个悠长悠长的梦。
梦中是他同翟信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那个小男孩一直握着他的手,告诉他,义父相信我!相信我。
翟温瑜别过头,看见了翟信然手中的孩子。
他知道那是他的孩子。
虽然身体虚弱到极致,抱一抱儿子的力气都没有,但是他往往是很喜欢看看这个孩子。
翟信然见他眼睛直直停在孩子面上,忙将孩子抱到他眼前,而后抬起义父的手指,引到儿子面前,让他摸了摸儿子的小脸:”可爱么?”
翟温瑜微微笑了,他张了张嘴。
翟信然便听见了那细若幽魂的一声”嗯”,他又将义父另一只苍白的手抬起,方才儿子面前,那小婴儿就用肥肥胖胖的手去抓翟温瑜的手指。
翟温瑜经过痛苦不堪的产子之后,头发已经白了很多,如今看上去仿若风烛残年,稍微一下怕是就会气绝的感觉。
此刻,手指被儿子抓了,他露出了温柔地笑容。整个房中的人看见都要被他那美丽温柔的笑容给迷住了。
仿若一朵极美的破碎的花般马上就要凋谢。
玩了一会,翟温瑜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翟信然忙令奶娘将孩儿抱走。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义父躺下:”睡会儿吧。”
翟温瑜吃力地睁开眼睛,张了张嘴。
翟信然靠近些,听见义父道:”好……照……孩……”
他忙吻了吻义父的额头:”我会好好照顾孩子的。义父也快些好起来,亲自照顾我们的孩子。”
翟温瑜无奈一笑,他想自己哪里还能够好得了,且不说他年纪已经这么大了,如今离开人身体就不能自动产暖,盖再多的被子都冷的很。
调理了一段时间,翟温瑜的身体稍微好些了。却将将能够勉强自己坐着,还不能太久,若是久了,就要倒下去。
玉玺一直放在翟温瑜的床边。
他想着或许是翟信然的妥协。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每天脑子都木木的,什么都想不清楚。
这日晚上,翟信然从外面回来,将翟温瑜拦腰抱起道:“义父,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翟温瑜没什么可抗拒的,被他抱着上了马车,只感觉马车摇摇晃晃走了许久,下了车之后又上了软轿,又摇摇晃晃走了许久。
一直等他走得头昏眼花的时候,轿子终于停下了。
翟温瑜歪着翟信然怀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觉得四处明亮的很。是装饰得极为奢华的房间。
忽然他目光一顿。
这是皇宫。
虽然装潢有些奇怪,但是依然是他少年时候来过的宫中。
翟温瑜还未曾反应过来,翟信然为何带自己来这里,便被翟信然抱起来。
翟信然抱着他,让他双膝跪地。翟温瑜浑身酸软得厉害,如此跪着,实在是太过于辛苦了。虽然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他心中隐约有个念头,是翟信然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了。
他相信翟信然,也不问何意。
缓缓地。
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孤,乃大行皇帝第五女,父皇恩赐明月公主,名讳兰。于当日滔天巨变之下得以逃脱,报得残命一条。”
翟温瑜狠狠地吸了两口气,他有些喘不过气了:“公主……公主……”
先帝的血脉,竟然还留着。
那女子缓缓道。
“小侯爷忠肝义胆,一生效忠我皇室,多谢小侯爷了。”
翟温瑜急急喘了几口气,无力的手指抚上胸口,身子已经不太行了。
身后的翟信然一直注视着他的状况,知道他已经到了极点,便将这人搂入怀中,小心揉着胸口免得让他昏厥过去。
那女子走了过来,也伸手在翟温瑜单薄的后背上替他抚摸。
翟温瑜头昏脑胀,眼前金星
乱冒,额边冷汗直冒,一颗脆弱心脏在胸膛里面乱七八糟地跳动,“公主……”他虚虚抬起手,想要去抓,却没什么力气,垂了下去:“臣,失仪了。”
那女子一把握住他细瘦的手腕,带着哭声叫出了两个字:“义父……”
翟温瑜瞪大双目。
女子道:“我是,我是……玉儿啊。”
翟信然抱着翟温瑜的身体,将怀中人虚软的身体托了一托。翟温瑜越发难受,无力的身体就靠在儿子怀中。
在玉儿眼中,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天下第一大美人。
他纵然憔悴不堪,身体支撑不住,歪在翟信然的怀中,嘴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甚至因为生产过没多久,肚子又大又坠,可是他还是那么的美丽。
“快替他开开衣襟。”
见翟温瑜越发喘不过气,眼睛都要翻白,玉儿大声道。
翟信然微微将翟温瑜的衣襟拉开些,翟温瑜倒是一口气没上来,便昏厥过去。
“这些日子他才生了孩子,不该这么让他激动的。”翟信然说着。扶着翟温瑜到了床上。
只是若一直不将所有的真相告诉义父,只怕他一直心中难受,对养病也不好。
后翟温瑜好半天才悠悠转醒。
女子已经跪在了一旁:“这一拜,要多谢义父,当日收留玉儿。玉儿一直没有告诉义父自己的真实身份,今日才敢相认。”
翟温瑜见他要拜自己,连忙去搀扶:“公主,怎么可……”
骤然起身,翟温瑜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不适,受了重创的心脏乱跳几下,顿时眼前发黑面色苍白。翟信然见状,将他搂在怀里,替他揉着心脏,低声在义父耳边道:“受此一拜,也算了却这缘分,之后只有君臣,再无父女。”
翟温瑜闭着双目软瘫在翟信然怀中,好半天才睁开双眼,含泪受了。
玉儿叩头,许久才起。
因翟温瑜实在难受,舟车劳顿,怕是更加增添病症,便让他在这宫中住下,又好说些话。
于是翟温瑜便从翟信然的口中得知了他眼中的真相。
阿玉的母亲是先帝的德妃,她与贤妃同时怀孕。
夏日炎炎,两位妃子同先帝在京郊别院度假。在此期间,当时有孕五个月的贤妃误服堕胎药,肚痛了一个晚上,落下了一个成型的男胎。
先帝勃然大怒,定要查出真相。
查来查去,罪名落到了德妃身上。但是碍于她已有身孕,便只将她圈禁在京郊别院。
而德妃也就在这别院中生下了阿玉,这位公主。
德妃本来家室不错,她的哥哥是一代战将,是抗击伪朝的有名将领。若是他能够立下战功,不多时便能够将自己的妹妹从别院中救出来,风光回宫。
结果在生下阿玉的不久后,德妃之兄便在战场上战败身亡,德妃的嫂子随之自尽而去,只剩下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儿子。
这便是翟信然。
因为母家没落了,贤妃向先帝求了这么一份恩典,大抵就是哥哥为国家战死,希望能够将哥哥留下的孩子在身边教养。
先帝应予了。
从此翟信然也就到了行宫中,养在了德妃的身边。
德妃告诉他们,皇帝是定然知道她是被人陷害的,不然不会这么快就同意了自己要养育翟信然的要求,皇帝是觉得欠她的。
这一切都怪如今风雨飘摇,皇帝不愿意得罪手握重兵的大臣。也已经没落了,而她又被皇上斥责说是一个毒妇,小公主就只能够在别院养着。很不受宠。
宫中一向跟红顶白,不受宠且母妃犯过大错的公主很不受宠。
阿玉自小受尽苦楚,便生出了几分倔强。又一直察言观色,很是聪明。至于德妃此人,她告诉阿玉是有人害她,皇帝不会不管女儿,等到阿玉将来入宫,一定要替她报仇,在行宫这些日子,她便全身心的教导阿玉。只将自己所有的本事都交给了自己的女儿,教她写字画画,教她读书练字。
在惊天大变之前,德妃便早有感觉。她觉得哥哥之死定然有蹊跷,但是国家积弊已经很深,改变不了了。
当时京城中还有很多人不相信伪朝能够攻入京城,还为他们是一群不成气候的流寇,但是德妃一听这消息,便确定无疑。
在对方还没有开始攻城之前,她就命令手上忠诚的侍卫将阿玉跟翟信然送出京城,一直到南边去。
她握着翟信然的手道:“她是明月公主,不仅是你的姐姐,还是你要效忠的人。你现在要向我发誓,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听从她的命令。”
“是。”
他们一路走一路跑,就算是德妃提前就意识到了伪朝会造反成功,但是也没有人能够想到一切来的那么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所有人都以为这个王朝至少能够坚持半年,但是没想到只用了十天,一切都不一样了。
路上,为了保护阿玉跟翟信然的性命,侍卫死在了敌军的剑下。
还没有到南边,就只
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少年少女面面相觑。
怎么办?
他们必须活下去。
无论做什么都要活下去。
他们流落到了九里桥,在这里三教九流什么都有!为了活下去,他们吃残羹剩饭,他们装疯卖傻,他们还四处打听消息——得知到宫中发生的一切,皇帝死了,太子也被抓了……
听到这些消息,他们莫不是心头震动,然而却只能够做出一副冷漠的脸,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阿玉告诉他:“我们必须找到一个机会。我们太小了,就算是出城也会被人抓住。”
这个机会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但是很快机会就到了。
那就是萧淖为翟温瑜选择义子的时候。

40初见时我很讨厌你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喜欢上了你
为了活下去,公主跟翟信然进入了萧府。
不多时他们就看见了翟温瑜,知道了今日所要挑选的,便是这人的义子。
翟信然顿时皱眉头。
阿玉问道:“你为何生气。”
“我认识他。他是翟家的小侯爷。也是皇后的侄儿。”翟信然是战将后代,在节日时候,能够入宫。偶然见过翟温瑜在皇后的身边陪着皇子。
德妃认为害得她被囚禁于行宫的人就是皇后。
翟信然要时刻跟着公主在同一条战线上。皇后的侄儿自然也就是他们的仇人。
阿玉盯着前面的翟温瑜,她表情凝重,过了许久,她终于开口道:“是仇人又如此,只要能够为我们所用,认贼作父又算什么。没有我的命令,你别说话。”
说着,她冲出去,跪在翟温瑜的面前,给自己编纂了一个新的身份,她跪在地上磕头,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之前没有学过写字,还求着翟温瑜能够收下她的弟弟。
她的姿态放得那么低,没人看得出来,她就是前朝公主。
翟信然警惕地看着公主口口声声叫着眼前这个人义父,他做好了如果发生什么不妥的事情,他就要豁出性命,护的公主周全的打算。
一步踏错,就会万劫不复。
但是却说不清楚的,想要靠近翟温瑜。
一个本该让他厌烦憎恨的男人,却总是温柔的呼唤他的名字。不知为何却在他的心头涤荡起了阵阵涟漪。
他一直低着头不敢看翟温瑜,不是害羞,而是控制不好自己的面部表情。
他听见了翟温瑜对他说道:“恒儿,你的姐姐已经叫了我义父,我也想要收你做我的义子……你愿意认为我为义父吗?以后你就跟随在父亲身边,义父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到你。”
翟信然没有回答。因为最开始公主就对他说了,一切听她的,他不要说话。
萧淖冷声道:“怎么连话都不敢说嘛?”
翟温瑜替他开解:“他还太小!你别这么大声!”说着又转过头来看向他。:“你愿不愿意做我的义子呢?”?
翟信然低着头没有回答。他发现翟温瑜这个人很温柔。
而且,没有公主的命令,他不能回回答。
翟温瑜又对他说:“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不想叫我义父呢?”?
温言细语。轻声说话,生怕将他吓到一样。
翟信然依然低着头,不肯说话。
在翟信然七岁之前,总觉得能够近距离接触翟温瑜是一场梦。
他入宫的时候,那位英俊的小侯爷坐得高高在上。陪在皇子的身边,还能够直接跟皇帝皇后说话。
可当翟信然长到八岁的时候,翟温瑜就这样变成他口中的义父。
他以为自己会讨厌翟温瑜。却并不然。
一直等到了公主伸手推了他一把,道:“你快说话呀,叫义父啊!”
翟信然这才低着头,叫了一声说道:“义义父”
萧淖在一旁冷淡的看着翟信然:“你姐姐这么伶牙俐齿!你怎么这么懦弱,连话都不敢回答。”
翟温瑜轻轻推了萧淖一把:“好了,你别说了!”
翟信然知道,自己并不是怯弱。
而是怕一步踏错,步步错。
此后他们两人便同另外两人一起留在了萧府。
翟信然很快就发现,翟温瑜看萧淖的眼神中充满了欣赏与爱护之情。那样的眼神从来都没有在看其他人的时候出现过!
他不明白,翟温瑜为何会如此看向那人。
他对翟温瑜的心情很复杂,想要逃离,又被对方控制,忍不住想要去看他。
看见翟温瑜对其他人上心,心里面就有一种连他自己也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公主,现在改名为意儿,她一边趁着萧淖跟翟温瑜不管她的时候,同萧府中的下人厨娘打好关系,四处探听消息。一边为了得到义父的青睐,极力的表现,日夜读书。
还拉着翟信然去替翟温瑜擦桌子,研磨,打扫房间。将把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
干完事情之后,意儿拉着翟信然坐在翟温瑜的身边,道:“义父,你给我们讲讲你之前的故事吧!”
“哦?你想知道什么啊?”
“比如说你的父亲的事情。他们去了什么地方?义父怎么孤身一人在此?”
翟信然很清楚,公主是在试探翟温瑜。
而他看见翟温瑜愣住了,脸上浮现出了伤心的复杂神色。
公主忙道:“义父,你别伤心,我只是随便问问!”
翟温瑜笑了笑,“没事,义父没伤心。”
“义父,你别骗我了,你刚刚明显就是伤心嘛,怎么会没伤心呢?”
翟温瑜轻轻的摸了摸公主的头道:“将来再告诉你!”
这一场试探便失败了。
翟信然如此想着。
在下
一秒,翟温瑜好像是发现了他期盼的眼神,也伸手过来,拍了拍他的头。
房间中弥漫着悲哀。
义父,明明是伤心,却总是露出一副笑容。
而公主,明明比义父还要伤心,却笑得比义父还要灿烂。
在这一天,翟信然生平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于翟温瑜的感情有所变化。
曾经的仇敌,因为有了共同的敌人,共同的悲哀,反而化干戈为玉帛。
他在翟温瑜的身上看见了同病相怜的悲哀。
也因此对翟温瑜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他好像没有之前那么抗拒翟温瑜了,也慢慢的沦陷在对方对于自己温柔的注视中。
翟温瑜教他写字,为了不让人发现公主的身份。他只好装作自己不会写字,让对方细细教导自己。
正在写字的时候,萧淖过来,翟信然便出门,在门口偷听到,萧淖要翟温瑜替他接待一个人,换得成为节度使。
他心中不安。忙回去将这件事告诉了公主。
公主道:“萧淖真的说了,他想要成为节度使,寻找更多人,找到遗留在民间的皇子们?”
“是!不过我们在九里桥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姓萧的有什么好心思。翟温瑜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他们两个还太小,连自保都很难做到。只能够抱着侥幸的心理,静观其变。
于是,他便看见了被人狠狠强暴后带回来的翟温瑜。
翟温瑜躺在床上,听阿玉说着那日他杀了摄政王服毒昏迷后的事情。
阿玉慢慢地喝着茶,轻描淡写地说道:“那日大火,我用性命救了小皇帝的性命,他问我有什么想要的,我便告诉他,天下大乱,无处安身。我想要留在他的身边。他答应了。将我纳为了侍妾。我在他身边隐姓埋名,假意迎合,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渐渐得到了他的信任,也得到了他的喜欢……生了公主之后被封为美人,生了皇子之后被封为嫔……一步步越走越高……最后终于做了皇贵妃。我每日在他喝的茶水中下了一计慢性毒药,这么多年过去,毒入骨髓,他日日头痛,终于缠绵病榻。他刚愎自用,不愿相信大臣,便立下我为皇后,我同他的孩子为太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阿玉眼睛中忽然一顿:“今日早晨,他龙驭宾天,我的儿子成为了皇帝,而我,已经是皇太后了。”
阿玉的每一句话说得是极为轻描淡写,然而翟温瑜却明白,这短短几句话中间蕴含了多少惊心动魄,多少死里逃生。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阿玉依然如同当年那般冷静。
她抬起眼睛,看着翟温瑜道:“这些年,翟信然在我的身边帮了我很多,一直瞒着您,是我的意思。不要怪他。”
翟温瑜并未说话。
阿玉却已经站了起来,她道:“我这离去了。你们可以好好说话。这别院有一个大浴池。水中能够滋补一些。”好叫翟信然抱着翟温瑜下去洗洗。
说完之后,皇太后便离去了。
翟温瑜不愿沐浴。
他靠在翟信然怀中,颤声道:“恒儿……我想回家……”
身体,不堪重负的身体。
翟信然搂着他,吻他的唇:“乖乖,你太虚弱了,睡一觉,明天早上我们就离开。回去之后,以后我们就好好过。再也不掺杂宫中事务了。”
说着,翟信然将翟温瑜的衣襟拉开,替他脱下了衣服,搂着他入了水池。
温和的水包裹了翟温瑜虚弱的身体,他靠在翟信然怀中,又有水的浮力,却能够站好身体了。
翟温瑜抬起清澈无邪的眼睛,看着前方,他那鲜艳的红唇,微微张开。他抬起手想要搂住翟信然的肩头。
然而他的眼睛却迷糊了,隐隐约约浮现出父兄的模样,他们召唤着他,对他说:“好孩子。”
翟信然伸手揉着义父的性器,听见翟温瑜唔唔呻吟着。而后抬起他一条软绵绵的腿,翟温瑜下体就开始淅淅沥沥不受控制了。
“恒儿……不要……”
翟信然去亲吻他软绵绵的嘴唇:“云儿,别怕……”
……
温和的水包裹了翟温瑜虚弱的身体,他靠在翟信然怀中,身体随着爱子的动作也轻微摇晃,忘却了他经受的一切折磨与痛苦。
翟信然双手扶着翟温瑜的腰身,粗大的性器缓缓深入那柔软的私密之处。
他还记得自己是如何深爱上这个人的。
当他看见这个人被人狠狠凌辱之后,却依然倔强的神情,他便一步步沦陷。看见这个人身上青紫的痕迹,他便欲火喷涌。
他早已不想再叫他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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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生过孩子,翟温瑜的花穴依然很紧。借着水的润滑,翟信然这才终于将自己的整根性器没入了翟温瑜的穴口。
直到今日,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的隐瞒。
翟信然的手缓缓下滑,在翟温瑜的身体上来回抚摸。
“唔……”翟温瑜忍不住微微合上眼睛,低声吟哦。
当那硬物撞击到那敏感的花心之际,翟信然低声的轻轻呼唤他的小名:“云儿,你觉得舒服吗?”
“唔……”翟温瑜哼哼了一声,慢声慢气地说:“怎么不叫义父了……”
翟信然低头,轻轻地啄吻翟温瑜的红唇,身下依然在来回运动,每一次都要狠狠地撞击到怀中的花心。
“我想叫你云儿太久太久了。”
说着他低头又去含翟温瑜胸前的两颗奶子。
生了儿子之后,翟温瑜便时常感觉乳头胀痛。只因他身体虚弱,生产之后并未溢出过奶水,只是被人含住乳头吮吸,可以稍微缓解乳房胀痛。
香软乳尖被人吸得啧啧作响,
翟温瑜还很清楚得感觉到儿子的性器在他的后穴中来回地运动,快感随着撞击不断传到大脑中。
他早就知道儿子长大了。
可是今日叫着他云儿的儿子,却像是将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彻底掉了一个个。
他成了小的那个,而翟信然反而成了哥哥。
“啊……哦……”
翟温瑜的双手紧紧的抱着在他胸前吸乳的翟温瑜,双目紧闭,口中连连呻吟。
不一会便变成了大叫。
“恒儿,恒儿……疼……啊……啊哈……”
他的呻吟中带着痛苦,却又似乎享受。
“云儿,你喜欢为夫这般吗?”翟信然大屌插在他的花穴中来回抽插,凑在他耳边低声问道。说话间,手指又摸到了翟温瑜的后穴,伸入一根手指,在这柔软穴口肆意搅动。
两个穴口中都塞了东西,翟温瑜只觉被撑得厉害,他闭上眼睛,生理性的泪水止不住得涌出来:“恒儿……啊哈……别……别这样……胀……”
翟信然喜欢看翟温瑜落泪的模样:“叫相公啊!云儿!”
他的宝贝被情欲磨得淌泪的时候,鼻尖都会泛着淡淡的红意。
而且翟温瑜也只在他的面前哭泣。便是被其他人如何凌辱,也只是咬紧牙关,一副绝不低头的倔强模样。
想到这里,翟信然心头涌现出不明的情绪,有心痛,有幸福,还有怅然若失……
他用手掌托着翟温瑜白嫩的屁股,让翟温瑜整个人都贴在自己的怀中,又发狠般狠狠捅了几下。
一到了最后这一下,翟温瑜被顶得浑身一抽,大叫一声:“啊……”便射出了精液,此后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只软倒在翟信然的怀中连手指都动不了了。
翟信然贴着他的耳朵:“云儿,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一件事没做。等做完了,我才能够带你离开。”
这疯狂的一夜让翟温瑜觉得疲累,但是心里面的枷锁总算解开了,比起前几日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反而要好了不少。
第二天他醒来,身上什么也没穿,翟信然替他穿上了鞋袜衣裤。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翟温瑜问道。
“你想什么时候回家?”
翟温瑜埋首翟信然怀里:“等会就回去。”
宫中,总是给他一种不太安稳的感觉。
“我想回去看宝宝。”翟温瑜小声说。
“我把宝宝接到宫中来了,等会就让你看他。我在宫中还有事,再呆一日咱们就回去好不好。”
翟温瑜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不多时,翟信然走了,而阿竹抱着小孩子过来。
翟温瑜伸手摸着儿子软软的小脸,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
阿竹立在他身边,轻声道:“本以为两人之间的误会解开了,怎么老爷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翟温瑜收回了手道:“今日,是小皇帝祭祖,昭告天下的日子吧。”
阿竹道:“是。”
“如果有人不服,今日也是最好作乱的日子吧。”
阿竹微愣,然后道:“是。”
翟温瑜将目光转向了窗外,今日应该就是翟信然口中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吧。
所以才把自己接进入了宫中,把孩子也接了进来。
只怕今日又是一场血战。
在翟信然要离开的时候,翟温瑜便已经猜出了这一切,他却未曾阻拦。
他知道,这是一定要做的事情。
而且他也相信,翟信然会回来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淌。
等待往往是最难熬的时候。
太阳下行,天色变得暗沉起来。渐渐的,宫中已经燃起了灯火。
便是阿竹心头都有了几分不安。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真的出事了?
她时不时的朝着门外望去。
而与之对应的是,翟温瑜。
他显得非常的平静,吃过饭后还轻声哄了宝宝睡觉。
之后便躺在贵妃榻上看着一本史书。阿竹劝他睡觉,他只摇头。
三更天的时候。宫殿外传来了匆匆脚步声。
翟温瑜忙从榻上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阿竹:“老爷,小心啊。”不能够确定来人到底是谁,她必须保护老爷的安全。
翟温瑜说:“没事的。”
说着,朝前去,站在了门口。
他什么都不害怕了。
翟信然能够回来,他会有很多问题要问他。问他本来的名字是什么?问他家里面是怎样的?问他……
如果翟信然不能回来,他就跟他一起去了……
所以,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门咯吱地打开了。
随着两扇门打开,门外人的脸也露了出来。
翟信然身上穿着银光闪闪的铠甲立在门口。铠甲上还滴落着红色的鲜血。想来是怕他担心,一路上急匆匆的赶回来的。
翟温瑜毫不迟疑,上前一把搂着他的肩头。
而翟信然也伸手搂着他的后背,亲昵地磨蹭他柔嫩的面颊:“好云儿,一切都结束了。”
翟温瑜不太清楚这一句“一切都结束了”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放纵了自己的情绪,紧紧的抱着眼前的人。
这一瞬间,几乎就是永恒。
夜深了,空气中冷得很。
刑部大牢前慢慢走来一队人马。前面一顶轿子摇摇晃晃走得极为缓慢。轿后,跟着四个骑在马上的侍卫。
轿子缓缓落下,一个牢监小跑着过来迎着:“卑职见过信王。”
轿子里有人应一声,翟信然扶着翟温瑜下了轿子。他在义父的身上盖了一层厚厚的衣袍,这才对着牢监道:“带我们进去吧。”
牢狱里面漆黑一片,纵然点燃了烛火,却依然没有一丝暖意。?
翟信然一直握着翟温瑜的手,引着他慢慢地朝着里面走去。
走了一段,牢监在一个监牢门前停住:“王爷到了。”
翟信然冲着他点了点头:“把门打开,你就先出去吧。”
牢监点头,上前用钥匙将牢门打开,便退去了。
此刻,这间牢房门口只剩下翟温瑜跟翟信然两人。
门口锁门的铁索上面扣着金色的锁,这表明这间牢狱关押的犯人罪行严重并且已经定罪。为了避免他同外人沟通,故而让他单独一间。
翟信然握着翟温瑜的手,跟他一前一后慢慢走进了阴冷的牢房。
顿时,一股腐败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
翟温瑜皱了皱眉头,而在他身边的翟信然已经伸手替他捂住了鼻子,将他整个人搂在怀中。
忽然,黑暗的深处传来一阵狂放的笑声:“哈哈哈哈……真没想到,我竟然真的毁在了你的手上。”
听见这沙哑的声音,翟温瑜抬头朝着里面看去。
借着昏黄的灯光,他看清了,那个穿着囚衣,捆在木架上头发散落的男人便是萧淖。
他不由得浑身一颤,咬紧了嘴唇。脚步微退,是想要从这里逃离。
翟信然伸手搂着他的腰,不让他走。
“恒儿,我不愿见血,你将他……将他带走……”翟温瑜慌乱地开口。
“没事的,云儿,我在你身边。”翟信然扶着他的脸,要让他直视眼前这个人。
“呵呵!”被捆在木架上的萧淖冷冷笑道:“真没想到,你还是这个模样,倒是一点都没变嘛!看见你这样子,我就想起,当年,你被人压在身下的样子……你可真是令人欲罢不能呢!”
听着声声羞辱,翟温瑜咬紧了嘴唇,眼前也仿佛浮现了自己被人压在身下的一幕幕。
他生了孩子之后,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胆子变得很小,听见别人这么说,他便觉得很是难堪。
萧淖又抬头看向翟信然:“真是没想到啊,这么一个破鞋,你竟然还会当做是宝贝护在手中。”
翟信然搂着在怀中轻颤的人,冷冷道:”可那又如何呢?他依然是我最亲最爱,并愿为之付出生命的人。”他伸手在他义父的脊背处缓缓抚摸,安抚怀中的人:”我将永远把他的喜怒哀乐放在心上。我曾经听人道狗急跳墙,想必你是知道自己如何都逃不过了,所以连饶都不求,只能最后关头逞一逞口舌之利了。很好,我喜欢有自知之明的人。”
说着,翟信然又抱着翟温瑜道:“义父,你别怕,我带你来,就是想要让你亲眼看着他是怎么死的,让你永远放下。”

42杀萧淖
翟温瑜看了萧淖一眼:“我……”
翟信然温声问道:“怎么了?”
“我不想看血……”
“那你在外面等我可好?”
他们两人慢慢说这话,眼前的萧淖又发出了哈哈大笑声:“信王,你可还真是体贴呢!”又转目看了翟温瑜,用一种暧昧不清的声音说道:“云弟,没想到,你到现在还舍不得看见我死,难不成你心中一直有我?”
翟温瑜抬起头,看了萧淖一眼。
这个人,光是看着,就有一种恶心想要呕吐的感觉。
他不想跟他说话,因为说了话之后,又会被他恶意解读,从字眼中找出对他有利的词语,继续恶心人。
这沉默的档口,翟信然伸手,轻轻抚摸着翟温瑜的肩膀道:”在我义父面前,我自然体贴温顺。但我若真是好人也绝走不到今天。我义父放过你,是我义父心地纯良,品性高洁。但就算今日我违背义父,你也是一定要死的。”
说着他慢慢地走到了萧淖的面前。
萧淖终于变了脸色:“你当真要杀我……”
话没说完,一把刀已经缓缓刺入了他的心口,
翟信然贴近了萧淖的耳朵,用细微的耳语声慢慢的说道:“谢谢将军教我的最重要的事情——成大事者决不能心慈手软。”说着,他还用手转动刀柄。
利刃在萧淖的心口旋转,放射性的剧痛从心口传来:“啊……”
萧淖伸手想要去捂住自己的心口,然而双手被束缚在木架上,动弹之下,锁链晃动,发出阵阵声响,在这阴暗的天牢中越发清晰。
“你若当着他的面杀了我,不怕让他永远记得……吗?”
萧淖挣扎片刻,终于锁链声响停止,而他双手垂下。
双目圆瞪,气绝身亡。
翟温瑜怔怔看着前方的尸体。
而翟信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冲着他展开了自己满是血污的双手。
“义父你看看,我也一直在骗你,我干的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勾当,远没有义父想的那么好。”
“你不必为我做到如此的。”
“我还可以为你做得更多。”翟信然捧着义父的手道:“过去发生的事情,放得下就放下,放不下就不放下,人间万事都是辛苦的,没有出路的,但无论如何,我都陪着义父,旁人的话我们都不去听,只好好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就够了。”
翟温瑜咬紧嘴唇,并未说阿虎。
”云儿,你若真难过,我将来再将那些知道内情的人一个个找出来,处决了他们。”
”不……不要这么做。”
翟信然伸手摸他的头发:”所以我知道我的义父是多么好的人,宁愿自己受苦难过,也绝不愿意去伤害别人。他们就是知道你是这么好的人,才敢在你面前如此狂妄。”
”不。”翟温瑜轻轻摇头,道:”我并不是为了他们。杀人太多,仇家也多,绝非好事。何况满手血腥,有损福报……”
翟信然吻他嘴唇,轻声道:”我竟不知义父是为了我好,真是枉顾义父一番心意。”说完,他起身搂着义父的腰身,轻轻抚摸道:”那我便依义父之言,不再去找他们算账。但义父以后决不可再为此事伤神,否则,儿子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翟温瑜有些话没有告诉翟信然。
譬如,他害怕阿玉。
也就是当今皇太后。
每当那害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中,他便暗暗的骂自己不应该有这样的念头。
阿玉救过他,帮助过他。为了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他怎么可以疑心他。
而且翟信然跟阿玉之间也是过命的交情。他们同甘共苦,患难与共。阿玉身为女子有很多事情不便出手,如今翟信然还是阿玉最忠诚的手下。可害怕的感觉却总是如影随形,一直围绕在他的身边。
是错觉吗?
还是他太过于警惕了。
但是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早就被史书写过千百遍了啊。
翟温瑜担心自己提醒翟信然会引起两人反目。只能将话都藏在心头。千百思绪无法与人明说。
他唯一只能够做的,就是叮嘱翟信然少做些杀孽。
杀的人越多,得罪的人也就越多,时过境迁,如今立下的赫赫战功,谁知道将来会不会成为罪过。
他不再在乎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只希望能够过好如今风平浪静的日子。
离开天牢的时候,翟温瑜握着翟信然的手道:“恒儿,我们离开宫中吧。”
翟信然抱着他,怀中人身体温柔而又炙热的身体i靠在怀中:“好。待我禀明太后,我们就离开皇宫。去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做一对逍遥的眷侣。”
“嗯。”
两人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极其晚了。
宫女回报:“太后已经歇息了。”
于是告假的事情就只能够拖到明天。
这最后一个夜晚,反而
令人睡不着了。
翟信然提议道:“既然明天就要离开了,此后只怕再也没有机会来宫中见面了,不如今日我便同义父在这宫中走上一走吧。”
翟温瑜道:“也好。”
夜晚宫中虽点燃灯火,依然有许多黑暗照射不到的地方。
两人沿着宫墙在宫中慢慢走动。
间或翟温瑜会指着宫中的景致告诉翟信然,曾经的自己在这里干过什么,当时身边有什么人……
翟信然在一旁听得认真。
夜色茫茫。
最终,两人走到了一条长街。
翟温瑜止住了口。
翟信然看他不说话,转过头去看他。
只见翟温瑜目光悠远,是陷入了曾经的回忆。
“那一日,我同殿下便在这条街上跑着逃命,若是没有他,只怕……死的就是我了……”
翟信然轻轻的将翟温瑜抱在怀中。
他没有出声安慰。
他知道有些事情,是无法安慰的。
这个晚上,翟温瑜已经向他打开了所有的心扉,将一切都和盘托出。
月光散落在这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
……
身后,在他们看不见的城墙上,一个华服女子正立在那里,一双凤眼注视着这两个人。
在她身后是一排手持弓箭的护卫,长街身上没有遮挡,只要她一声令下,这两个人就将插翅难逃。
杀了他们两个,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只是他们两个,是她在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了。
皇太后正在心头挣扎。
她对自己说,她数三个数,只要这两个人离开这里,她就放过这两个人。
一。
二。
三。
三个数数完了,这两个人还站在长街处。
皇太后的手迟迟没有抬起来。
这些年,她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太多。
高处不胜寒,她忍不住想到,如果当年她没有想过要复仇,那么她或许就不会见到翟温瑜,或许翟信然就会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
不过。
她是会复仇的人,她天生就是野心勃勃的人。永远不会屈居人下。为了能够到如今的这个位置,所有能做的不能做的,她都已经尽力而为……终于可以不辜负自己的野望,站在最高处一览众生。
最后皇太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手垂落了下去。
她没有回头,只轻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她身后的侍卫慢慢地退下。
皇太后只盯着眼前那两个在宫中慢慢走动的身影。
良久良久。
……
第二天,还未等翟信然前去求太后懿旨,便有太监前来送信。
在太后的懿旨中,感念翟温瑜同翟信然立下的功德,赐予良田百亩,黄金珠宝若干……
最后太监将太后懿旨放置在了翟信然的手上,他道:“太后娘娘说了,若是两位不愿在留在宫中,便在今日自行离去吧。娘娘事务繁忙,就不前来相送了。”
出宫的时候,阳光正好。
明晃晃的太阳照射在大地上,仅仅是看着这样的风景便让人心情愉快。
翟温瑜怀中抱着孩子,自己又被翟信然抱着。他任由翟信然把玩他的头发,慢慢地问道:“离开京城后,我们去什么地方呢?”
“云儿,想去什么地方,我们就去什么地方!”
“去南边吧。”翟温瑜抬起头看着翟信然。曾经他们朝着南边逃命,入目所及是满目疮痍,如今倒是可以慢慢的走过去,沿途欣赏风景。
“好。”翟信然点头。
这时,翟温瑜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离开京城之前,我想要去见见我的父兄……”
翟温瑜的父兄因为唾骂伪朝摄政王,举家自尽,被葬入乱葬岗。后面为了笼络大安的读书人,巩固统治,又将他们的尸首迁了出来。葬在英灵殿。
进入英灵殿的时候,翟温瑜将孩子带了进去。
他知道父兄应该会想要看见他的孩子,他也觉得孩子应该来见见他的爷爷跟伯伯们。他们都是英勇无畏的英烈。
站在那刻着自己父亲名讳的墓碑前,翟温瑜停住了脚步。
他不知在这里埋葬的是否真的还是父兄的尸骨,还是随便从乱葬岗找的无名尸。但是翟温瑜带着翟信然一起跪下。
声音虔诚,平静。
“父亲,哥哥,我回来了。”
“这么多年过去,终于可以再来看看你们了。”
“我们有一个好公主,她已经……替你们报仇了……”
“你们可以安息了。”
“至于我,却还苟延残喘在这个世界上。”
“有了孩子,也有了所爱之人……”说话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翟信然。
对方也恰好抬起
头,看向了他。
翟信然接着说道:“再过些年,我们可以一起在下面团聚。你们就可以好好骂骂我了……”
“现在我想要放下所有的一起,跟他好好的在一起。度过这接下来的余生。”
?

43大结局/抓着义父衣袖撒娇
一直以来安放在寺庙中的长明灯被移到了英灵殿。
翟温瑜跟翟信然一起朝着牌位磕头。将怀中的稚子送到了灵位前。
孩子尚且年幼,蹬着小脚抗议。
娇憨的模样令人极其喜欢。
翟温瑜看着,忍不住嘴角带笑。
若是父兄能够看见,到是真的好了。
翟信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
翟温瑜回过神来,冲着他一笑:“我没事。”
今日他们来这里,还有另一个重要的目的,那就是见见翟信然的生父。
那为国捐躯的将军,在朝廷还未曾破灭之际,尸骨便已经埋葬入了英灵殿。
翟温瑜在翟信然的带领下,慢慢朝着那耸立的牌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翟信然的脚步停下了。
翟温瑜站在他的身边,抬眼望向了那一块牌位。
威武将军谢冠。
翟温瑜微微侧过头,看见翟温瑜望着那牌位,默然不语。
他知道恒儿这是在跟父亲对话。
而翟温瑜也回眸看向了这块牌位。
谢将军,你曾经跟我父亲分属不同阵营。你的妹妹跟我的姨母都是皇帝的妃子,也一直针锋相对。
只是你们都是心中有着国家之人,为着国家奉献了生命。
你的儿子继承了你的遗志。
他承担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为了保护小公主,从来没有任何时候松过口。甚至在一切未曾尘埃落地之前,都没有告诉我,自己最初的姓名。
在萧淖死的那个晚上,翟信然握着翟温瑜的手,向他坦诚了一切。
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叫做。谢熠。
熠是太阳闪烁的意思,父亲希望他能够如同太阳照耀苍穹,将这乌云都给驱逐干净。
说完之后翟信然还握着他的手道:“云儿,你会不会怪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翟温瑜想了想:“或许曾经十七岁的我会怪你对我有所隐瞒,但是经历了这么种种变故之后,我知道,你是权宜之计。结果是好的,便足够了。”
思及曾经种种,翟温瑜沉浸于曾经的回忆中。
忽然手上一紧,他抬头,是翟信然忽然伸手握着他的手。他忙小声道:“怎么了?”
翟信然对他道:“我在跟父亲说话,说我已经找到心爱之人了。”
翟温瑜嘴角含笑:“我也再跟父亲说话了。恒儿,我可以叫将军为父亲吗?”
翟信然捏了捏他的手:“当然可以。”
出来之后,天色还不晚。
两人上了马车,翟温瑜忽然开口道:“以后,我便不叫你恒儿了。叫你谢熠,或者熠儿好不好啊。”
熠儿这名字一说出口,翟温瑜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同音字。
曾经他收下的四个义子义女。以持之以恒四个字作为名字。“以”便音同“意”。意儿指的便是当今太后了。
翟信然道:“名字不过是代号而已,并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你我离开京城之后,还可以取个其他名字,隐姓埋名,让人找不出来呢!”
“嗯。”翟温瑜应了一声。
“怎么心不在焉的?”翟信然开口问道。
“没什么,方才忽然叫到意儿,有一瞬间想要知道,那其他两个孩子的下落。”
“他们都还活着。辞儿改名为江辞,回了他的故乡,如今当了县令。当日他背叛义父,虽然是情势所迫,心中一直抱歉。”
翟温瑜道:“当日是情势所迫。他年纪又轻,大可不用放在心上。”
“这句话许是要义父亲口告诉他,才能够让他舒缓心中的愧疚之情了。至于芝儿,我并未跟她联系过,不过听太后道,那日芝儿被抓回去之后,便成了舞女。日后太后能够混入舞女之中面见摄政王,就是她的帮助。然而此后太后发迹之后,她请求太后命人教她医术,如今成为一名游医,为天下黎民百姓医治去了,如今不知去向。”
“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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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京城的时候,他们所乘坐的乃是大船。
府中的东西林林总总,十几个箱匣。并着仆人,小厮若干一起上了船。
天上是大好阳光,而河道上亦是一片碧波。
船头荡开波澜,平稳地朝前行驶。
最大的那间船舱中,燃放着温和的熏香。烟雾袅袅升起,屏风后面传来阵阵令人眼红心跳的声音。
翟温瑜衣带散落,一头长发洒在床上,双眼紧闭,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
此刻,他正被翟信然压在床上,吮吸胸前的双乳。
灵巧的舌头卷起他胸前的红粒,带来的酥麻感顿时冲击到大脑中。
翟温瑜伸手紧紧地扶着翟信然的肩膀,略带哭腔地求饶:“好了,已经没有了,不要再吸了……”
这实在是怪不得他。
生了宝宝之后,宝宝
的乳汁总是靠着乳母,翟温瑜从未亲自给孩子喂过奶。他的奶汁少,全被翟信然吃了。
今日翟温瑜抱着孩子亲热的时候,宝宝一直不停的往他怀里钻,小嘴巴巴的,脸上满是渴望的神色,还发出哼哼唧唧的可怜声音。
翟温瑜容易心软,便拉开衣襟,让宝宝吸了他的奶汁。
宝宝是真的饿了,不多时,将他双乳的奶汁都吸了个干干净净。
等到翟信然回来,想要吸义父香甜的奶汁时,已经什么都没剩下。
翟信然分外失落,只能够含着乳头好生发泄一通。不多时就松开了义父的乳头。
翟温瑜抬起头,忍不住失笑:“怎么发现你跟儿子差了不多少。失落时候的样子更是一模一样。”
“云儿,你不要再笑我了!”
“好了,不笑你了!”说着,翟温瑜慢慢坐了起来,他伸手将自己的衣服合拢,接着慢慢推开了窗户。
天高云远。
他这一生好像总是跟水有着不解之缘,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腰忽然被人围住。
翟信然贴过来,低声问道:“云儿在想什么!是不是想我们第一次在船上的场景。”
翟温瑜一愣,脸上还未曾消散的红晕顿时越发明显了。
“脸怎么突然这么红。”翟信然凑过去轻轻碰了碰翟温瑜的面颊:“还这么烫。”
翟温瑜伸手搂着他的脖颈:“不说的时候,我还不曾想起了,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那日是石安的妻子告诉我,想要在你跟阿玉之间牵线……”
“怎么无端端的说起这个了!云儿莫不是又要吃我跟太后的醋了?”翟信然笑着说道,他还记得眼前人当日听到石夫人的话后,将自己同阿玉两人叫到跟前,故作严肃又认真的表情。
翟温瑜摇头:“也不是吃醋,只是我突然想要告诉你。”说道这里,翟温瑜有那么一瞬间的羞涩,顿了顿,才轻声接着道:“如今我想来,在这之前,我就有些喜欢你了,虽然那个时候,我还不太明白……”
翟信然一愣,抬手将人一把搂入怀中,亲昵的亲他的脸:“云儿……义父……我也好喜欢你……”
靠在温暖的怀抱中,翟温瑜淡淡一笑。
是什么时候真的动心。
就是那一日,他对自己说“若有人让义父难受,定会为义父报仇“的时候吧。
自己让他快快长大。
他果真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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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安宁镇上。一间茶庄中。
一个小孩正在骑着木马。他漂亮的小脸蛋上满是不忿。
奶娘问:“小少爷,怎么连玩木马都不开心啊。是想要吃糖果了吗?”
小孩气鼓鼓道:“哼,爹爹跟父亲又一起出去玩,都不带我。”
他话音刚落,便从门外传来回答声。
“宝宝又在发脾气了?”
小孩回头一看,只见两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他忙从木马上起身,急急忙忙的朝着门口飞扑了过去。
从门口进来的两个人正是翟温瑜翟信然两人。他们离开京城后,云游四方,最后终于在这座名为安宁的小城中居住下来。开了这一间茶庄。
他们两人每个月总有一天要单独出游。只是儿子正是黏人的时候,不想同爹爹们分开,
翟信然上前一步抱起了小男孩道:“小嘴巴怎么翘的这么高。”
宝宝娇憨地哼哼:“生气啦!”
翟温瑜凑过去亲亲儿子的小脸,道:“宝宝别生气了,今天晚上宝宝同爹爹睡觉。”
宝宝一听这话,顿时高兴起来:“那就不生气了。”说着,挥舞小手让翟信然将他放下去。
一落地,宝宝便自己跑出去追着婢女玩了。
翟温瑜望着儿子活泼的样子,衣袖却被身后人抓住了:“义父只关心宝宝,不关心我了。”
翟温瑜无语。
如今翟信然已经很少叫他义父,但是每次跟儿子吃醋的时候,就会把这曾经的称呼拿出来,缠着叫他义父。
今日只怕也是蹭他一会儿。
果不其然,翟信然已经贴了过来,抱着他的腰,轻轻软软地问道:“义父,可以满足儿子吗?”
翟温瑜好气又好笑,正要开口,从门口却传来了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进来的是传递宫中消息的人。
安宁镇地势偏僻,京城中的消息多难以传达。为了能够尽快得知敬重消息,翟信然特地安排了人。
翟温瑜一看这人的到来,便知道是京城中出了事情,他忙推了推翟信然。
翟信然抱着义父,嗅到义父身上香味,正觉身体舒畅,并未听到有人来的声音。被翟温瑜一推之后,这才抬起头:“你怎么来了。”
“主人,京中消息。”说话间他呈上了手中的信笺。
翟信然上前一步,接过信笺拆开
一看,顿时皱了眉头。
翟温瑜轻声问道:“怎么了?”
翟信然将信笺递给翟温瑜看:“陛下驾崩。皇太后自立为帝。”
信笺上短短的几行字,表露了太多的信息。
“我有七个兄弟,四个妹妹,只要有一个逃出来,就可以光复我国……“
翟温瑜将手中的信贴在心间,他闭上眼睛,对曾经死去的四皇子道,表弟,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也对所有的故人道,公主完成了你们的心愿……
用烛火将这封信笺烧掉。
一切都尘埃落地。
往昔不可追。而眼前的怀抱却切实稳妥且温暖,前路也是一片光明。
翟信然依然扯着他的衣袖还在撒娇:“义父也得关心关心我啊!”
翟温瑜伸手揽住翟信然的肩膀,宠溺的说道:“好,义父疼恒儿!现在就抱义父去床上吧。”
他话音刚落,就被翟信然拦腰抱起,朝着床上走去。
这接下来的漫漫余生,他们可以一同作伴。将所有未曾经历过的事情如数经历,悲欢喜悦与共,再不分离。

彩蛋合集
2彩蛋
翟信然探出头着人去询问了翟温瑜所说事情的真假,待确定了情况之后,便让婢女送来了辅助的药膏。
等药拿到手之后,翟信然回头朝着房中手去,只见他的目盲义父斜靠着床头,薄衫半褪,一只手虚虚搭在自己肚腹上,一只手无力地垂在身边,亵裤褪至腿弯,浑身上下如白玉雕成,实在是美艳不可方物。
他伸手握住义父一只脚的脚踝,用拇指在那细滑皮肤上轻轻磨蹭,低声道:“义父,这些日子儿子每天都想着你呢。”
说完,他提起义父的一条腿,翟温瑜只是哼了一声,并未反抗,仍由爱子继续动作。那媚穴一开一合,身下的床单上都有了水痕。
抱着柔软无力的义父,翟信然用手沾满了湿滑的膏药,在他的后穴中缓缓揉按,翟温瑜张开双唇,放出舒爽并且满足的呻吟。
“啊……恒儿……你用力些……”
翟信然搂着怀中的人道:“义父,不舒服吗?”
“唔……舒服……啊……恒儿……”翟温瑜抬着手攀着翟信然的肩头,一声声地喘息着:“进来……莫要欺负义父了……唔啊……”
翟信然一点点啄吻着他的面颊:“儿子哪里是折磨义父,是在让义父舒服呢。”
“不……”翟温瑜泪珠狂掉:“不……不……唔……义父难受……恒儿……你快进来……”
翟信然挺起自己的巨大,往义父那脆弱柔软的菊穴中狠狠的捅了进去,义父惨叫一声。
“怎么了?义父……弄疼你了吗?”
翟温瑜缓了片刻才低声道,“没事……没事……恒儿,用力些,把义父弄死吧……”
像是受了刺激,翟信然狠狠的将义父那小穴又捅了两下。
翟温瑜毫不受力,根本就承受不住他这样的对待,早在最初的两下就泄了薄精,胯下如今一片冰凉,尿液乱淌,他无奈的闭上了双眼,他这身体早就是废物了……
肚子大了,他整个人又很瘦很瘦,如今看去好像就是一个单薄身体身上缀着一个大西瓜一样,怪极了,翟温瑜虚弱至极,已经摇摇欲坠:“恒儿,别这样,很……很难受……义父……喘不过气了……唔……”
义父果然弱的很。
翟信然便扶着义父的孕肚,小心翼翼的轻轻地运动起来,想要让义父舒服一点儿,这样一来义父果然受力要好一些了,脸上方才已经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上又有了一点儿血色,口中也开始随着翟信然的轻轻运动而发错了甜美的声音,最后翟信然狠狠动了两下,感觉义父已经没有力气再承受下去,便将那巨大从后穴中拔了出来。
翟信然凑过去亲了亲翟温瑜冰凉的唇瓣道:“义父……今天就到此结束,等身子养好了咱们再继续好不好……”
翟信然动了动手指,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只能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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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彩蛋
翟信然离开义父的乳头,低头一看,发现义父的嫩脚已经被软榻给磨坏了。他心疼极了,赶紧捧起义父的脚,褪下白袜,亲了亲脆弱的脚背。
这脚可真嫩呀,美丽的足弓,还有浑圆的脚趾,让翟信然忍不住又亲了亲舔了舔,这一次他一直亲到了义父的大腿内侧,又亲到了他的腹股沟,在他浑身上下每一处都落下了他炙热的吻,才将义父抱了起来。
翟温瑜是极累了,屏风外是戏子们敲敲打打的欢乐,而他被爱子玩弄之后,浑身软糯无力,歪在翟信然怀中,细细喘着。
翟信然低头看着怀中义父的美丽模样,忍不住伸手摸向义父的胯下。
“啊哈……”翟温瑜轻轻呻吟了一声,不由得咬紧了嘴唇。耳边听着义父吸气的声音,翟信然的鸡巴也暴涨一圈,就抵在他那软软的小穴中,翟温瑜年纪大了,菊穴有些松了,可翟信然还是很喜欢。
翟温瑜是没办法射的,他只能淌一些稀稀拉拉的精水出来。同时还要混着昏黄的尿液,每次淌得太多,都要无力地倒在翟信然的怀中。
翟信然让侍女将尿壶拿来。义父的小肚子又硬邦邦的了。
侍女将尿壶拿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屏风后面的风景。
翟温瑜东倒西歪地靠在翟信然怀中,他袒胸露乳,像个婴儿一样,双腿大开,跨坐在翟信然身上。两个奶子,怀孕显得畸形的大肚子,还有无力地垂下的双腿。苍白的脸,苍白的唇,都彰显着这个人的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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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彩蛋
翟信然听了,便上了床,将自己病弱的义父整个人搂入怀中:“可还要再睡一会?”
翟温瑜皱了皱鼻子,道:“我不想睡觉了,我害怕。”
翟信然知道义父若是睡眠不足,是会体虚难受的,可是义父不愿入梦,他也无可奈何,只得将怀中柔软的身体搂得更紧,安抚道:“不睡便不睡吧,儿子给义父讲讲塞外风光可好?”
翟温瑜依偎在爱子怀中,轻微
地点了点头。
翟信然见他乖巧可人,心中爱欲更深,就将人往上托了托,让义父的脸与自己齐平,他望着义父虽然憔悴但依旧美丽的脸孔,轻声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讲呢,便从我方才去的那日开始讲起吧。”
说着,翟信然就开始讲起了,他先讲了讲那塞外风光,又讲人情世故,还穿插了些两地人物的不同之处,这才开始讲起他才到塞外欲与那些蛮夷打交道是何等艰辛……他本意是为了哄义父睡觉,故而声音又轻又低,将整个故事讲得繁琐至极,有些十分惊险的场景他便讲得死气沉沉,毫不动人心弦,一些婆婆妈妈的琐碎细节,他却是翻来覆去的讲上两三遍……
翟温瑜听得不由得打了个哈欠,嘟嘟囔囔道:“恒儿……你真不会讲故事……”声音越来越低沉,翟信然低头看时,他的义父已经埋首在他怀中睡着了。

废稿
第二天,翟温瑜睁开眼睛,看见自己靠在儿子的怀中。
翟信然道:“醒了?”
“……醒了。……昨夜……”翟温瑜慢慢地要从翟信然的怀中撑起自己的身体。可是话没说完,嘴唇已经被堵住,义子扣着他的头,将他口中的每一寸都狠狠扫过,呼吸不稳,气息艰难。
义子的手臂强而有力,紧紧地箍在他的腰间,两个人贴得很近,他能够感受到从义子身上散发出的温度,还有那种压抑的力量。
吻结束了。
翟温瑜浑身无力。
“义父,现在你是清醒的,我问你,你昨晚说的话,算数吗?”
“……什么话?”
“你要我帮你,你要我进去。”
“这……”
没等翟温瑜说出口,义子已经将他狠狠地揉入怀中,他的胸口贴着义子的头颅,整个人都坐到了义子的腿上,紧紧地贴着一起。
“义父,我想要你……非常想要你……我控制不住地想要你……可昨天夜里你问我,但是我还是忍住了。我知道你当时是迷糊了,我怕你清醒过来会伤心会不高兴,我……舍不得让你再难过了……所以,现在我想问你,可以吗?可以给我吗……义父不用担心,如果你说不可以,我绝不会强迫你……你愿意看着我,我就留在你的身边,绝不做任何冒犯你的事情……如果你不愿意看着我,我就走得干干净净……义父,可以吗?”
“我……”翟温瑜皱紧了眉头。心头是一千种滋味正在翻涌。
诚然,翟信然的这一番话,是极其真诚并且充满感情的。
可是他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翟温瑜这一刻也已经分辨不出自己内心的种种念头。
不想要恒儿留下,可是心头又总是无法忘记恒儿。
翟信然忽然苦笑一下:“义父,不要露出这样痛苦为难的样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害怕是吗?没关系的,义父,那么这件事就此揭过,你当我什么都没有提过好吗?让我再抱你一小会儿,我就送你去吃东西好吗?”
翟温瑜感受到义子的两条手臂都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毛茸茸的头也放在了他的胸膛。
“恒儿,我已经彻底废了……”他抬起手抚摸着义子的头:“如今的我唯有……唯有被操弄后面……才能够体会到一点点的舒服……我不可能跟女子在一起了,而且我也离不开别人的伺候保护。但是,但是……我真心讨厌这样的日子,我……我实际上活着都是……”
“义父这是什么话!”虽然知道义父正在跟他说最真心最真诚的话,但是翟信然的心依然如同被撕裂一般,无法不反驳:“身体上的伤势总是会好的。就算是余毒,只要我们寻访天下名医,一定能够将义父的病给治好。”
哪会有那么容易。
翟温瑜心中苦笑。
翟信然急忙道:“义父是不相信儿子吗?儿子当日在义父面前发过的誓,说过为义父复仇的话,从来都没有忘过,今日再向义父发誓,一定会找到大夫,给义父治病。”
翟温瑜摇头:“恒儿,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你不必对我这么用心……”
他话音刚落,翟信然就从鞋子中抽出了一把匕首,再翟温瑜还未曾看清的时候,他用匕首刺穿自己的手掌。
翟温瑜看见那涌出来的鲜血,连声音都变了:“翟信然,你干什么?!”
翟信然定定地抬起手道:“我用今天的血发誓,我一定会回去,等我回来的时候!所有伤害过义父的人,我要他们百倍奉还!”
“你疯了!”翟温瑜急忙从床上起身,他要从床上下去,给翟信然找药膏来包扎伤口。
可是他的脚才落地,就被翟信然抓着手,压倒在了床上。
“唔……”
翟信然俯身,狠狠地吻他。
这几天已经被儿子亲吻了许多次,每一次都是如此的占有欲强烈,翟温瑜的胸膛缓缓起伏,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他不敢动弹地太凶,只安排伤了翟信然的伤口,可这孩子为何如此极端。他知道自己推不开他,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翟信然却怎么都舍不得放开义父,自从第一次跟义父亲密接触之后,接下来他就总想继续亲吻义父,想要更多。
义父的一切对于他而言就是致命的诱惑,让他沉迷。
翟信然将义父抱起来,搂在怀中,不住亲吻他:“义父,你最好了,以后咱们好好过,绝不要再想以往的事情。我永远爱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应予你。”
……
晚上吃饭的时候,翟温瑜出了他的船舱,去到了同众人一起吃饭的地方。
他坐下后不久,翟信然也跟着阿玉从船舱中,他们两个人的面色都不太好,出来坐下后,所有人都齐了。
翟信然道:“吃饭吧。”
阿玉说:“吃饭之前,还是把方才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大家吧。”
石安道:“消息,什么消
息?”
翟信然低下了头:“本来想等大家将这顿饭安稳吃完之后再告诉大家的,不过大家早点知道也好心中有数——明日我们便要到南边的第一个重镇,峡龙镇!但是方才我们得到了消息,峡龙镇已经投降,所属的地域全部归于伪朝了!”
?
翟温瑜一听这个消息,顿时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怎么可能?”
峡龙镇所属的南定府府尹是父亲的好友何俊,他也自小见过,为人耿直不二,怎么会突然就……
石安夫妻两人也面面相觑,一路上逃命经历这种种坚信,本以为马上就要看到曙光,哪知道在这紧要当口,他们却发现一切都变了,这怎么能够忍受!
翟温瑜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么,府尹何俊呢?他……”何世伯莫不会像他父亲一般也自尽了?
“他投降了。”翟信然抬头看向翟温瑜。
翟温瑜被这个消息震得头脑昏沉!他按着自己的胸口,听见自己冷静道:“消息来源可信吗?”

废稿
翟温瑜:“往回逃?这是什么意思?”
翟信然:“姐姐说,在往南边也没用了,还不如回去,趁着现在北边初定,或许还有机会。”
“哦……”翟温瑜听完之后,点了点头道:“她说得也不错。”
翟信然见他并未有像自己想的那样激动,开口道:“我还以为,义父会生气呢。”
翟温瑜说:“各人有各人的选择。你呢?不跟他们走?”说着,他抬眼看向了翟信然。
“我跟义父在一起。”
翟温瑜伸手摸他的头:“谢谢你。”
第二天阿玉等人便离开了。院落中空荡荡的,翟信然道:“义父,你坐着,我出去打听消息。”
“嗯,你要小心。”
翟信然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翟温瑜站了起来,从房中走了出去。
这天,阳光明媚,将院外的这一条小路上照耀得异常的灿烂。仅仅是走在路上就能够感受到温暖的感觉。
萧淖听说摄政王已经到了南定府,忙赶了过来。他永远不会放弃所有能够得到的机会。
去小朝廷面见了摄政王之后,萧淖回到了自己下榻的院落,龇牙咧嘴的坐在椅子上:“来人,来人。”
很快,侍卫赶了过来:“大人,您的药。”
萧淖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背上包裹的绷带:“赶紧给我上药。”
打开绷带的时候,他痛得浑身抽搐,双手紧紧握着太师椅的把手,紧紧咬住嘴唇。在剧痛中,由不得想起了翟温瑜那张脸,敢害他,真是想要将他抓在手心,狠狠折磨。
药粉上好之后,侍卫又替他穿好了衣服。
萧淖道:“退下吧。”
侍卫领命退下。
萧淖兀自坐在椅子上喘气,军队,军队,只要他能够进入军队,他就可以继续向上爬,现在有了军队将来也可以偏安一隅,做一个封疆大吏。若是做文官,等到朝廷一旦定下,他们这些二臣里外不是人。
他正在心头想着自己该如何是好,却有人过来,对他道:“大人,门外有人要见你。”
“谁?”萧淖道:“是摄政王殿下的人吗?”
“不是。他说他是翟温瑜。”
“什么?是他。”萧淖顿时拧住了眉头,过了一会儿才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翟温瑜就进了房间,看见了坐在太师椅上的萧淖。
而萧淖也看着他:“你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翟温瑜平静道:“他们嫌弃我是个累赘,将我抛弃了。我活不下去,所以来找你。”说着,他走近了一些,站在萧淖面前说:“你赢了,我没我想的那么有骨气。”
萧淖看着他,慢慢说:“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养着你。”
翟温瑜:“没什么以为不以为的,你要是不想养着我,我走就是了。”
萧淖咬牙切齿道:“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翟温瑜盯着他,看了片刻后,忽然开口道:“萧淖,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生气的样子,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可以笑着叫我云弟吗?看样子,你的打算很不顺利。”
萧淖:“顺不顺利,也由不得你来问。”说着他站了起来,围着翟温瑜绕了两圈:“回来也好,你还有些用。你想要让我养你,可以,就有像之前那样,陪人睡觉。成为我向上爬的阶梯。”
“我有用的地方不止你心头想的那点。”翟温瑜对他话中的恶意不为所动,继续的盯着他,道:“我可以帮你。”
“帮我?就凭你?你怎么帮我??”萧淖很想践踏翟温瑜。想起他曾经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很想要看他在地上打滚求饶的模样。想到他被人凌辱,他的心中就很有一番快感,掐碎一朵花骨朵让他有自己手握生死大权的错觉。
曾经当他看见翟温瑜被人压在身下,他就很高兴,心中默念着你也有今天。这么笨,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活该被他在握在手心玩弄。
可是今天的翟温瑜在他的目光下,异常的镇定。
萧淖抿紧了嘴唇。
他变了。
他为何变了。
真恨他,却又想要占有他。过了一会儿,理智复苏,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我知道玉玺在什么地方。”
萧淖在那一瞬间瞳孔微微收缩,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正常:“哦?是吗?”
“你好像不怎么感兴趣?”翟温瑜知道萧淖是在假装,他随着萧淖一起假装。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我是来跟人做交易的,带来的消息自然是真的。”
萧淖上下打量着他:“跑了近一个月,倒是变得聪明起来了。还会用做交易这样的话了。你现在是不是也觉得自己之前很笨,被我玩弄在鼓掌?”
翟温瑜知道萧淖是在激怒自己,不过他没什么可在乎的了:“吃一堑长一智,没谁一生下来就会跑。”
萧淖死死瞪着翟
温瑜这一张平静的脸,如今眼前的这个人仿佛成了铜墙铁壁,像是没什么可以戳穿他的心。
玉玺!
传国玉玺。
如果有了此物,如果他能够亲自献给摄政王,定能够为他记上一功。
萧淖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当然不相信翟温瑜会这么好心的将玉玺送过来,如果说翟温瑜在这个世界上最恨的人是谁,他想一定是自己,还有那颠覆大安的伪朝,他怎么可能将玉玺交出来。只不过是一个诡计。
但是富贵险中求,为了玉玺倒是也值得一赌。
多留他一些时日,听听他会说些什么。
“你既然要来与我交易,那么,总得拿出个凭证,让我相信玉玺在你的手上吧。”
翟温瑜抬眼看向萧淖:“萧淖,你把我害得那么惨,不会以为我还会像曾经一样傻傻的相信你吧。我不是要将玉玺的下落告诉你,而是要跟那位摄政王做交易,劳烦你在中间牵线搭桥。”
萧淖听完他的话,错愕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他的笑声在房间中不停的盘旋,他笑得自己的伤口都快裂开了,眼角也笑出了眼泪,像是听到了生平最好笑的笑话。
“翟温瑜,你疯了吗?我为何要帮你拉线。”

废稿
翟温瑜不知道萧淖到底做了怎样的打算,等到再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萧淖就换了一副嘴脸。
“你的事情,我已经告诉了摄政王了。他很愿意跟你见一面,想来应该会是很顺利的。”
“多谢。”
“我也要多谢你。”萧淖意味深长的看了翟温瑜一眼,转身走了。
只留下翟温瑜一个人在房间中。
他的心砰砰直跳,萧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不安的情绪将翟温瑜整个人紧紧的控制住,他身体一阵阵的不住颤抖。
自从回到了萧府,他便常常有突然心悸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像是惊弓之鸟却不得不呆在惊了自己的弓身边,与虎谋皮的下场是好是坏,他心头没底,却只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下去。
萧淖给他安排的这间房间装潢华丽,翟温瑜却厌恶这里面的所有东西,讨厌那梨花木桌子,讨厌那铺着丝绸的床铺……他每天最经常干的事情,就是站在窗前,眺望着那窗外的一片蓝天。
看着看着,他的嘴唇就会抿地紧紧的,手指也紧紧的抠着窗台。
他常常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翟信然,不知道他看见自己走了之后会怎么样,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就这样出神的想一想,翟温瑜又回过神来,他告诫着自己,不能回头。
过了三天,萧淖便来请他道:“摄政王殿下有请。”
翟温瑜道:“请前面带路。”
摄政王设宴之地是在曾经峡龙镇县官的府上,如今已经被摄政王征用了。
翟温瑜还未进去,便听见里面有丝竹管弦之声,他放慢了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进去。
他走近了屋子,看见修葺得精致的
院落,装饰得豪华的房屋,暗自道:“峡龙镇区区一个县官也修建得出来如此奢华的宫殿,想来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若是靠着这些父母官,只怕再也光复不了我国了。”
如此想着,他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浑身冰凉刺骨。
屋子中间有七八个舞女正在跳舞,萧淖引着翟温瑜坐在了上首左手边第一个位子上。他自己坐在了左手边第二个位子上。
翟温瑜落定之后,抬头朝着主位上的人看去。
那是一个样貌堂堂的男子。年纪约莫不过三十多岁,坐在主位上,身姿挺拔,自然有一副龙章凤姿的姿态。
翟温瑜盯着对方。
这就是摄政王。率领大军攻破京城,逼死皇帝,害死他父兄之人。
而对方感应到这一道探寻的视线,也回眸看向了他,冲着他微微一笑。
摄政王心头暗道,传闻果然没错,那翟家的幼子当真是天下少有的美人。
他想起翟侯当日自刎之前怒斥自己的模样,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美丽的男人身上还多了一层诱惑,那是打破禁忌践踏神圣之感。
摄政王端起酒杯朝着翟温瑜举了举,就将酒杯放在了嘴唇边,饮下了这杯酒。
翟温瑜也抬手握着酒杯,遥遥的朝着摄政王祝酒,抬头一口饮尽。
酒杯挡住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在那一瞬间变得冰凉,他知道自己很能够吸引男人。摄政王也被他吸引住了。

废稿
翟信然出去了一天,一直到晚上才回来。
他一进房间,便看见翟温瑜盖着被子坐在软榻上,正在小憩。
翟信然走过去,摸了摸义父的面颊。
他一伸手,翟温瑜就醒了过来,眨了眨眼睛,茫然看着前方:“恒儿?”
翟信然坐在他的身边,端详着他的脸:“怎么不去床上睡?反而在这里睡着?”
“我在等你啊……”翟温瑜慢慢地说着,伸手去抓翟信然的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翟信然任由他抓住自己的手:“事情太杂,所以耽搁了一阵。既然我回来了,义父就去床上睡吧。”
“嗯。”翟温瑜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是真的困了。
翟信然一把握着他的手:“别揉,小心揉坏了。”
翟温瑜知道恒儿一直想要治好自己的眼睛。也就听他的话,将手放了下来,搭在了翟信然的肩上:“抱我去床上。”
他话音刚落,便被翟信然打横抱起。
翟信然抱着他的姿势很稳,一点波折都不让他经受。弯下腰,将他轻轻地放在了床上,又扯过被子替他盖好。
可这个时候,翟温瑜还未曾将自己搂着儿子脖颈的手松开。
翟信然笑着问道:“这是做什么?”
翟温瑜失落:“你不跟我一起睡吗?”
翟信然拍了拍他的手:“我还有些事情。”
翟温瑜有些不高兴地:“还有事情吗?都很晚了。”
“是啊,很晚了!”翟信然轻轻的去掰翟温瑜的手:“义父该睡觉了。”
翟温瑜咬了咬嘴唇,慢慢地松开了手。
其实今天他很想呆在恒儿身边,虽然他日子过得很是舒坦,但是他的心中难免有些说不出的害怕,如果不在翟信然的身边,这种害怕他也不知道该跟谁说了。
“乖!一会就回来陪你。”
“你出门的时候就是这样说的。”
翟信然不免皱起了眉头:“义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不然为何你变得如此黏人。”
“没发生什么。”
翟信然到底心头不安道:“既然如此,我便陪义父先睡吧。”
说着,他便坐在了翟温瑜的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翟温瑜慢慢闭上了眼睛,他心想,恒儿没有换衣,等会定然是会出去的。
恒儿最近真的很忙。
翟温瑜只觉自己太过任性,现在就算是劝说翟信然离开,他也不会走了。
于是翟温瑜只好将呼吸拉得绵长,做出一副已经睡熟的模样。
果不其然,翟信然见他呼吸平稳,便低声问道:“义父?义父?”
翟温瑜只微微哼了一声,也不再做回复。
耳边传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翟信然轻手轻脚的走了。
翟温瑜慢慢地睁开眼睛,恒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是生意上不顺利吗?
他总是担心恒儿跟官场上的人牵扯太深。可是恒儿又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他。
翟温瑜无奈,他并不想要当一个累赘,还是想要跟翟信然一起商议。
他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摸索着起了身。
他决定去书房听听,翟信然到底在做什么。

废稿
少年看着舞女道:“我不是来杀你的,而是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你不杀我,也不救我,只是问我一个问题,可是我为何要回答你的问题呢?”
“你若答得好,我也可以救你。”
“好。小公子请问。”
“方才我听你说,你仰慕摄政王,说王爷真真乃天下第一英雄也。可是他明明只是一个王爷,上面还有皇帝,你为何不仰慕皇帝,只仰慕王爷,为何世人只知道王爷而不知道皇帝呢?”
舞女笑着道:“小公子,我有个问题也想要问你,我长得好看吗?比方才那位替王爷挡刀的男子又如何?”
少年变了面色道:“是我在问你,不是你问我。”
“我这个问题,同你的这个问题息息相关,你若能够回答我的问题,也就找到了你那个问题的答案。”
“好,我回答你,你很是漂亮,同方才那个男人可以分庭抗礼!”
舞女忽然抿唇一笑:“可是王爷却只召见了他,而不召见我。倾慕一事同人的眼缘有关,本来就有所差别。至于为何世人只知道王爷,而不知道皇帝,这个问题却是另一个问题,我想小公子定是极其清楚各种缘由,只是想要听旁人说出口!不过风水轮流转,今日的王爷与今日的小皇帝,以及来年的王爷与小皇帝,想来一定会变了一个情况。”
少年,也就是小皇帝坐在椅子上看了舞女一会,忽然哼笑了一声:“说了这么多,其实什么都没说。”
阿玉看着他,眸间亮着晶莹的光:“那都是我的心里话。”
小皇帝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阿玉道:“可是你的回答我并不满意,所以我不愿意救你。”
阿玉也平静接受,她说:“我早就知道您不会救我,我不过是说着玩玩,逗弄逗弄你罢了。”
“你逗弄我?”小皇帝回头看向这个舞女,他还从未见过胆敢这样对他说话的人。
舞女点头道:“是啊,闲得无聊所以逗弄你呀。”
“死到临头还敢说这种话。”
“既然如此我就跟您打个赌吧。我一定能够活下去,而且将来还能够看见您临死的模样。”
小皇帝听着她说这话,冷冷一笑:“你真是不想活了。”
他说完,就看见舞女慢慢站起身。小皇帝有些慌乱,他分明看见方才还有绳子捆着她。
舞女抬起手上的一把小刀道:“您是在好奇,我怎么能够逃出来的吗?不过就是方才在跟您说话的时候,用绳子轻轻地割捆着我手腕的绳子罢了。”
说着,舞女上前了一步。
小皇帝忙要退后,他张大嘴巴,正要大声叫人。
舞女却道:“您问我为何世人只知道王爷不知道皇帝,那么我问陛下,若是此刻摄政王在此,难不成也会大声叫人吗?”说着她叮当一声,将手中的刀扔在了地上。接着朝着小皇帝摊开了双手道:“我是萧淖派过来的人。目的就是为了让翟温瑜可以为摄政王挡刀,取得他的信任。”
“也是萧淖告诉你,朕的身份的吗?”
“那倒不是,只是因为陛下的伪装太过于差了。所以一眼就看出来。”
“哼!”小皇帝冷嗤一声。
“我教陛下一件事情吧,若是想要伪装,便是要在还不能一击而中的时候,将头永远的低下。”
“用不着你教朕。”小皇帝说着,却坐了下来,又问道:“你说那翟温瑜真的能够杀掉摄政王吗?朕的皇叔可是会武功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舞女又想了想到:“可是陛下难道不害怕摄政王死了,谁来主持大局吗?”
“朕难道不行吗?难道死了一个摄政王,天还会塌下来不成。”
舞女笑笑不再说话。
……
就在这皇帝同舞女说话的时候,翟温瑜也在跟摄政王认真言说。
他将自己当日是如何从宫中逃出来,以及逃出来之后,又如何打算藏玉玺,一点点一句句慢慢的说着。
说道一半的时候,他抿了抿嘴唇,道:“有茶吗?”
摄政王道:“来人,送茶。”
一杯茶水送到了翟温瑜的面前,他接过之后,又将茶杯放下,抿了抿嘴唇,抬头看向摄政王:“在下不敢喝。”
“为何不敢喝?”
“怕茶中有毒。”
摄政王道:“来人,给他试茶。”
一个侍卫走了过来,从茶壶中接了一壶茶,饮了。
摄政王道:“如今你敢喝了吧。”
“还是不敢。”
“又为何?”
“我听说王爷身边是有死侍的,若他是个死侍呢?”
“本王若是想要你死,你是无法活着走出这间房子的。”
“但是我想要活着走出去。”
“那你想要如何?”
“我想要王爷试茶,同我共饮一杯。我相信,王爷不会用自己的生命来毒害我的。”
他话音刚落,那试毒的侍卫大声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样同王爷说话!”
翟温瑜并不让步。
摄政王端详他片刻,道:“如你所愿。”他命人重新到了一杯茶,然后含在口中抿了半口,再让人送给翟温瑜。
接着他便看见翟温瑜慢慢的含住了他方才含住的地方,慢慢的饮茶。一杯水饮尽,翟温瑜的嘴唇泛着淡淡的水光。
他看着摄政王:“方才我说到什么地方了?”
摄政王神色晦暗,片刻未说话,终于抬手一挥:“都出去。”
端茶送水的都出去了。而摄政王从他的座椅上起身步步靠近翟温瑜,伸手摸着他的脸。
翟温瑜抬眼看他,抬手放在了他摸自己脸的手上。
摄政王的手一僵。
翟温瑜道:“我说过,我想要活下去,只有我得到了王爷的承诺,我才能够相信,我真的能够活下去。”
“承诺什么承诺?”摄政王忍不住微微垂下头,看着翟温瑜的眼睛。
翟温瑜伸出两只手勾着他的脖颈,轻声细语地说:“这就是承诺。”说着,他抬起头,将一个吻落在了摄政王的唇上。
摄政王躲闪不及,只能默默的享受着这一刻。忽然他抬手紧紧的搂着翟温瑜的肩膀,往下面摸去。

废稿
翟温瑜这才一起身,伺候他的阿竹便掀开了床帘,问道:“老爷,你想要什么?”
因为眼睛瞎了,翟温瑜一般出行总是需要人陪着他。他昏睡了六年之后醒来,阿竹便开始照顾在他的身边。对他无微不至,翟信然说阿竹是自己在逃荒路上救下的人,值得信任。他也一直这样认为,不过今日他心中总是有些不安的情绪,打算自己一个人去书房看看。
翟温瑜想了想道:“阿竹,我心头堵得慌。”
“老爷为何堵得慌呢?”
“你让其他人都出去,我只告诉你。”
接着房间中便响起了微微的脚步声,以及开关门的声音。翟信然想,是阿竹让房间中的其他婢女都出去了。
阿竹柔声问道:“他们都出去了,老爷有什么话,可以告诉阿竹了吗?”
“阿竹,你说恒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翟温瑜问完之后,便屏气凝神只听阿竹的反应,气氛有一瞬间的僵持,但是只停留了一瞬间,阿竹便语气轻快地说了话:“老爷在说什么呢!少爷还能够有什么瞒着你的。”
但因为方才那一瞬间的冷淡,翟温瑜已经很确定,翟信然有事情瞒着他,并且阿竹也知道。
翟温瑜心里面砰砰直跳,语气温和的开口说话了:“我只是担心恒儿为了赚钱,太过操劳,又不想让我担心,我不想让他这么辛苦,其实我大可以少吃一点东西,少用一点东西。”
阿竹听见翟温瑜这么说,不由的松了一口气道:“老爷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无论如何,少爷都不会让老爷在受苦的,更加不会让老爷在食物上跟用的东西上节省的。”
她在翟温瑜昏睡的时候就照顾在翟温瑜的身边,她看见过翟信然那六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满身血污的回来,趴在翟信然的床边,低头看着义父昏睡的模样,然后将头放在义父的脖颈处。
好像只要问闻一闻义父身上的味道,就能够平复他的心情,也能够让他得到满足。
翟温瑜伸手摸着自己的孕肚,道:“说着食物,我忽然觉得有些饿……我为什么会饿得这么快呢?”
阿竹道:“那是因为老爷腹中有小宝宝了。老爷要吃点东西吗?我去为老爷准备。”
翟温瑜点了点头,说道:“我想要吃你做的醪糟粉团。”
阿竹说:“好,我这就去给您准备。”说罢,她叫了一个婢女过来照顾翟温瑜,自己出了房门。
翟温瑜知道,阿竹是绝不会让他出门的,但是其他婢女就没有阿竹那么大的权力了。这就是他使用的一招调虎离山之计。
翟温瑜伸出手道:“你过来扶我,去书房见少爷。”
“可是……”
“我记得这个家里我没有什么地方不能去。”
婢女听了便上前扶着翟温瑜的手,带着他去了书房。
书房外有一个院子,外面有人把守,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翟温瑜是翟信然的心肝宝贝,没有人拦着他。
于是他长驱直入,直接走到了门口,径直听见了房间中有人说话。
“我们已经按照王爷您的安排,从皇陵护城河中找了传国玉玺。只待上交给皇后……”

废稿
听到房间中的话,翟温瑜在那一瞬间晃神。
他们在说什么。
玉玺,皇后……
是自己听错了吗?
翟温瑜抿紧嘴唇,他转身,对着照顾自己的婢女道:“走,我们回去。”
婢女见他脸色苍白,忙道:“老爷不是要进去见少爷吗?”
“不……不用……”翟温瑜轻声道:“回去就好……”
回去就好。
月如钩。
婢女搀扶着翟温瑜慢慢地朝着房中走去。
翟温瑜很熟悉这条路。
他之前也常常去恒儿的书房,在翟信然辛苦工作的的时候,他过来送饭送菜,细心宽慰。他们还曾经在书桌上交媾。
路还是熟悉的路。
有几个弯,要走多久,翟温瑜都清楚。
但是方才他听到的话却是那么的陌生。
最初他想着,自己杀了摄政王之后,伪朝没有了主心骨,天下大乱,而他安国的能人异士便趁着这个机会稳住南边,甚至再一举夺得北边,光复故国。
然而他昏迷了六年,醒来之后,便得知,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愿。
摄政王确实是被他杀死了,不过伪朝的小皇帝很快就亲政了,甚至因为摄政王之死,整个伪朝同仇敌忾,为了报仇更加气势汹汹。
至于他的故国,却根本没有抓紧这个他用生命换来的机会,先是党派之争,而后几个将军为了统治,纷纷挟天子以令诸侯,手握重兵的马帅立了先帝弟弟的儿子德王为新帝,而另一位张帅因为同德王的母族有过仇怨,故而拥戴大行皇帝之弟的孙子为皇帝……内部便已经先乱了起来,又怎么会是伪朝的对手……
翟温瑜死了一次,醒来看见这样的结果,心里面无奈极了。倒是也看开了许多事情。
月盈则亏,花盛则凋。
大安绵延数百年,终要到达陌路。如今被伪朝打败只因国家积重难返,虽然有外忧但是更加要紧的是内患。
自从他醒来后,翟信然日夜守着他,什么东西都不许他碰。
生怕他会再次自尽,死在他面前一样。
翟温瑜知道自己把他吓坏了,只好无奈地笑了笑:“既然我已经活过来了,就不会再寻死了。”
那位小侯爷已经随着那一杯毒酒死去。
如今活着的翟温瑜想要同翟信然过下去。
他口中的伪朝已经成了百姓们口中的大京王朝。在民间依然流传着反京复安的人士,但是翟温瑜知道已经翻不起波澜了。
他可以在这个时代活下去,但是他给自己立下了一条准则——绝对不同伪朝扯上联系。
恒儿也是知道的啊。
那么他又怎么会跟那个皇后有关系。
还有玉玺。
他料想的一定没错,他们口中说的玉玺,就是他从宫中带出来的传国玉玺。
在他决定去暗杀摄政王的时候,他将玉玺的下落告诉了翟信然。
难不成是恒儿将玉玺从河中找了出来,然后献给了那位皇后……
他怎么能够这样做!
他应该知道自己知道后会多么的难受!
还有……
难道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翟信然骗他的吗?
想到这里,翟温瑜心中一阵剧痛。这恰好是要进房间的时候,连带着脚下不稳,整个人朝前扑了过去。
“老爷!”
身旁的婢女大叫一声,手疾眼快的去抓他,还是慢了一步。
翟温瑜整个人倒在地上,怀孕七个月的孕肚狠狠撞击到了门槛上。

废稿
翟信然将自己的性器从翟温瑜的骚穴中抽出来,一大股的淫水也随之涌了出来。顿时床单上湿透了一大片。
松软的穴口正在一开一合,还能够看见骚穴里面红色的嫩肉。
翟温瑜不由自主地想要将自己的双腿合起来,但是他仅一动弹就被人抓住脚踝将双腿拉得更开!
“啊!”他痛苦地不停摇头。
渐渐下行的胎儿压迫到了他的膀胱,明明方才已经失禁过一次,里面已经没有尿液,但是现在又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肚子胀得生疼。
一阵阵的黑意在眼前弥漫,他竭力张开双唇,想要呼吸,而双手也紧紧地揪着枕头:“啊……疼……”
身体时而折叠起来,又时而无力地躺倒在床上。
翟温瑜恨不能就这样直接死了。
突然他哆嗦着嘴唇,朝着翟信然伸出手去。
翟信然一直坐在他的身边,面色难堪地守着他。
一见他伸手,翟信然忙握着他的手道:“义父……义父……我在,我在你身边。”
翟温瑜的声音变得很是温柔,他低声道:“恒儿……义父……好痛……”
翟信然听他状若撒娇般说话,心里面阵阵生疼。
明明想过再也不让义父难受的,明明想过以后都要对义父好的,明明发誓将来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再让义父疼痛的。
本来已经计划好了,在义父生产前,将所有的一起都安排好,然后带着义父去一个安稳的地方将他们的宝宝生下来,再也不过问任何朝廷中的事情。
但是,到底还是他太过自信,以为一切都会按着他的计划前行。
若非如此,义父也不会这么痛苦。
翟信然眼中涌上几滴泪花,他握着翟温瑜的手道:“义父……你别怕……一起都会好起来的……”
翟温瑜摇头道:“恒儿……你让我相信你……那么你敢发誓吗?”
“发誓?”翟信然一愣,然后举起了三根手指头:“好,我发誓。我翟信然在此发誓,若是我有对不起义父,就让我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他说完这话,又去看翟温瑜:“义父,你现在可以让大夫来看看你了吧。”
翟温瑜摇头:“不,我要你以我……还有我腹中的胎儿发誓……”
翟信然闻言面色一变。
翟温瑜伸手扶着自己的孕肚,颤巍巍地说道:“我要你说……如果你同伪朝有所联系……就让我难产而亡,与腹中胎儿……一尸两命。”
“义父,你怎么能够这么说!”翟信然顿时扑在他的面前,痛苦万分:“你怎么能够立下这么重的誓言!”
“你若是想要我信你,你就发这毒誓!”
翟信然面色极为难看,他深吸了几口气:“义父,不……我不能发这样的誓言。我不能用你还有孩子的性命去发誓。”
听见翟信然这么说,翟温瑜淡淡一笑。然后合上了双眼。两道泪水就从他的眼角滑落:“你还在骗我!还在骗我!”
“义父!你别哭!生孩子的时候不能太激动!”
“滚!”翟温瑜顿时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翟信然。

废稿
“哦——哦——”随着时间的推移,阵痛的频率越来越快,小腹的下坠之感也越来越重。
大夫早就已经在一旁站着,神色焦急的说道:“老爷,你快些用力吧……再这样下去,对您跟孩子都不好啊!”
事实上翟温瑜正经历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他晚上虽然有进食,但也没有吃多少。又跟着翟信然大闹一场,力气早就消失殆尽,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他却毫不在意,全然已经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死了倒是干净;了……”
“义父,你在说些什么?”翟信然看着躺在床上虚弱苍白的人:“你不要拿你自己的身体出气……”
翟温瑜气息虚浮,狠狠抓着翟信然的手臂:“你……你不敢发誓吗……”
他眼睛通红,胸口急速起伏。
翟信然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就在这时,翟温瑜忽然痛呼一阵,整个人又倒在了床上。
大夫道:“不好,他要力竭了!”
翟信然上前扶着他,回头问道:“力竭!什么力竭!说什么?”
“老爷的身体本来就比一般人虚弱很多,生孩子对于他而言是一件极为辛苦的事情,但是今日他全靠体内一股怨气支撑,如今情绪这么大起大落,只怕今日当真会……”
翟信然回头大声道:“闭嘴,你不要说混账话。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义父快些生产!”
“只怕要扶他起来走动,靠胎儿下坠之态加快产程。”
翟信然又伸手轻轻的抚摸翟温瑜被汗湿了的头发:“义父,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就……我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现在……啊……啊……”阵痛间隔时间越来越短,翟温瑜痛得死去活来:“现在就说……”
翟信然看着他灰白的面色道:“我只怕,只怕你听了太过激动……现在你激动不得……”说着话,他将一个冰凉的东西放在了翟温瑜的手中。
翟温瑜吃力的睁开眼睛,看清楚了在他手中的便是那枚玉玺:“唔……唔……这……啊……”一阵剧痛袭来,他的身体颓然往上一顶,双腿在床上不停颤抖。
翟信然从后背将他搂住,扶着他跨坐在床边,孕肚已经下垂得厉害:“玉玺在你的手上,我不会拿走的,你且放心些……”
翟温瑜双手捧着玉玺,只觉得自己的肚子就像是要朝下坠落,他忍不住伸手去托自己的孕肚:“唔……疼……”
“是疼!是疼!”翟信然哄着他道:“义父,我扶着你站起来走走,这样孩子会下来的快些,你快没有力气了。”
说着,他托着翟温瑜的后腰,将他扶起来。
“啊!不!不要……”只是将将起身,翟温瑜就觉得肚子坠得像是要直接掉落在地上,他痛得泪水直淌,本想要伸手去揉自己的肚子,却碍于手上托着玉玺,没有办法,只能一声声地抽泣:“疼……疼……”
“好义父,忍一忍,只再忍一忍就好了,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孩子了!”看见义父那么辛苦难受,翟信然的心头也如刀再一下有一下的割着。

废稿
翟温瑜还未曾反应过来,翟信然为何带自己来这里,便被翟信然抱起来。
翟信然抱着他,让他双膝跪地。翟温瑜浑身酸软得厉害,如此跪着,实在是太过于辛苦了。虽然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他心中隐约有个念头,是翟信然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了。
他相信翟信然,也不问何意。
缓缓地。
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孤,乃大行皇帝第五女,父皇恩赐明月公主,名讳兰。于当日滔天巨变之下得以逃脱,报得残命一条。”
翟温瑜狠狠地吸了两口气,他有些喘不过气了:“公主……公主……”
先帝的血脉,竟然还留着。
那女子缓缓道。
“小侯爷忠肝义胆,一生效忠我皇室,多谢小侯爷了。”
翟温瑜急急喘了几口气,无力的手指抚上胸口,身子已经不太行了。
身后的翟信然一直注视着他的状况,知道他已经到了极点,便将这人搂入怀中,小心揉着胸口免得让他昏厥过去。
那女子走了过来,也伸手在翟温瑜单薄的后背上替他抚摸。
翟温瑜头昏脑胀,眼前金星乱冒,额边冷汗直冒,一颗脆弱心脏在胸膛里面乱七八糟地跳动,“公主……”他虚虚抬起手,想要去抓,却没什么力气,垂了下去:“臣,失仪了。”
那女子一把握住他细瘦的手腕,带着哭声叫出了两个字:“义父……”
翟温瑜瞪大双目。
女子道:“我是,我是……玉儿啊。”
翟信然抱着翟温瑜的身体,将怀中人虚软的身体托了一托。翟温瑜越发难受,无力的身体就靠在儿子怀中。
在玉儿眼中,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天下第一大美人。
他纵然憔悴不堪,身体支撑不住,歪在翟信然的怀中,嘴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甚至因为生产过没多久,肚子又大又坠,可是他还是那么的美丽。
“快替他开开衣襟。”
见翟温瑜越发喘不过气,眼睛都要翻白,玉儿大声道。
翟信然微微将翟温瑜的衣襟拉开些,翟温瑜倒是一口气没上来,便昏厥过去。
“这些日子他才生了孩子,不该这么让他激动的。”翟信然说着。扶着翟温瑜到了床上。
只是若一直不将所有的真相告诉义父,只怕他一直心中难受,对养病也不好。
后翟温瑜好半天才悠悠转醒。
女子已经跪在了一旁:“这一拜,要多谢义父,当日收留玉儿。玉儿一直没有告诉义父自己的真实身份,今日才敢相认。”
翟温瑜见他要拜自己,连忙去搀扶:“公主,怎么可……”
骤然起身,翟温瑜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不适,受了重创的心脏乱跳几下,顿时眼前发黑面色苍白。翟信然见状,将他搂在怀里,替他揉着心脏,低声在义父耳边道:“受此一拜,也算了却这缘分,之后只有君臣,再无父女。”
翟温瑜闭着双目软瘫在翟信然怀中,好半天才睁开双眼,含泪受了。
玉儿叩头,许久才起。

废稿
因翟温瑜实在难受,舟车劳顿,怕是更加增添病症,便让他在这宫中住下,又好说些话。
于是翟温瑜便从翟信然的口中得知了他眼中的真相。
阿玉的母亲是先帝的德妃,她与贤妃同时怀孕。
夏日炎炎,两位妃子同先帝在京郊别院度假。在此期间,当时有孕五个月的贤妃误服堕胎药,肚痛了一个晚上,落下了一个成型的男胎。
先帝勃然大怒,定要查出真相。
查来查去,罪名落到了德妃身上。但是碍于她已有身孕,便只将她圈禁在京郊别院。
而德妃也就在这别院中生下了阿玉,这位公主。
德妃本来家室不错,她的哥哥是一代战将,是抗击伪朝的有名将领。若是他能够立下战功,不多时便能够将自己的妹妹从别院中救出来,风光回宫。
结果在生下阿玉的不久后,德妃之兄便在战场上战败身亡,德妃的嫂子随之自尽而去,只剩下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儿子。
这便是翟信然。
因为母家没落了,贤妃向先帝求了这么一份恩典,大抵就是哥哥为国家战死,希望能够将哥哥留下的孩子在身边教养。
先帝应予了。
从此翟信然也就到了行宫中,养在了德妃的身边。
德妃告诉他们,皇帝是定然知道她是被人陷害的,不然不会这么快就同意了自己要养育翟信然的要求,皇帝是觉得欠她的。
这一切都怪如今风雨飘摇,皇帝不愿意得罪手握重兵的大臣。也已经没落了,而她又被皇上斥责说是一个毒妇,小公主就只能够在别院养着。很不受宠。
宫中一向跟红顶白,不受宠且母妃犯过大错的公主很不受宠。
阿玉自小受尽苦楚,便生出了几分倔强。又一直察言观色,很是聪明。至于德妃此人,她告诉阿玉是有人害她,皇帝不会不管女儿,等到阿玉将来入宫,一定要替她报仇,在行宫这些日子,她便全身心的教导阿玉。只将自己所有的本事都交给了自己的女儿,教她写字画画,教她读书练字。
在惊天大变之前,德妃便早有感觉。她觉得哥哥之死定然有蹊跷,但是国家积弊已经很深,改变不了了。
当时京城中还有很多人不相信伪朝能够攻入京城,还为他们是一群不成气候的流寇,但是德妃一听这消息,便确定无疑。
在对方还没有开始攻城之前,她就命令手上忠诚的侍卫将阿玉跟翟信然送出京城,一直到南边去。
她握着翟信然的手道:“她是明月公主,不仅是你的姐姐,还是你要效忠的人。你现在要向我发誓,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听从她的命令。”
“是。”
他们一路走一路跑,就算是德妃提前就意识到了伪朝会造反成功,但是也没有人能够想到一切来的那么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所有人都以为这个王朝至少能够坚持半年,但是没想到只用了十天,一切都不一样了。
路上,为了保护阿玉跟翟信然的性命,侍卫死在了敌军的剑下。
还没有到南边,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少年少女面面相觑。
怎么办?
他们必须活下去。
无论做什么都要活下去。
他们流落到了九里桥,在这里三教九流什么都有!为了活下去,他们吃残羹剩饭,他们装疯卖傻,他们还四处打听消息——得知到宫中发生的一切,皇帝死了,太子也被抓了……
听到这些消息,他们莫不是心头震动,然而却只能够做出一副冷漠的脸,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阿玉告诉他:“我们必须找到一个机会。我们太小了,就算是出城也会被人抓住。”
这个机会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但是很快机会就到了。
那就是萧淖为翟温瑜选择义子的时候。

废稿
为了活下去,公主跟翟信然进入了萧府。
不多时他们就看见了翟温瑜,知道了今日所要挑选的,便是这人的义子。
翟信然顿时皱眉头。
阿玉问道:“你为何生气。”
“我认识他。他是翟家的小侯爷。也是皇后的侄儿。”翟信然是战将后代,在节日时候,能够入宫。偶然见过翟温瑜在皇后的身边陪着皇子。
德妃认为害得她被囚禁于行宫的人就是皇后。
翟信然要时刻跟着公主在同一条战线上。皇后的侄儿自然也就是他们的仇人。
阿玉盯着前面的翟温瑜,她表情凝重,过了许久,她终于开口道:“是仇人又如此,只要能够为我们所用,认贼作父又算什么。没有我的命令,你别说话。”
说着,她冲出去,跪在翟温瑜的面前,给自己编纂了一个新的身份,她跪在地上磕头,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之前没有学过写字,还求着翟温瑜能够收下她的弟弟。
她的姿态放得那么低,没人看得出来,她就是前朝公主。
翟信然警惕地看着公主口口声声叫着眼前这个人义父,他做好了如果发生什么不妥的事情,他就要豁出性命,护的公主周全的打算。
一步踏错,就会万劫不复。
但是却说不清楚的,想要靠近翟温瑜。
一个本该让他厌烦憎恨的男人,却总是温柔的呼唤他的名字。不知为何却在他的心头涤荡起了阵阵涟漪。
他一直低着头不敢看翟温瑜,不是害羞,而是控制不好自己的面部表情。
他听见了翟温瑜对他说道:“恒儿,你的姐姐已经叫了我义父,我也想要收你做我的义子……你愿意认为我为义父吗?以后你就跟随在父亲身边,义父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到你。”
翟信然没有回答。因为最开始公主就对他说了,一切听她的,他不要说话。
萧淖冷声道:“怎么连话都不敢说嘛?”
翟温瑜替他开解:“他还太小!你别这么大声!”说着又转过头来看向他。:“你愿不愿意做我的义子呢?”?
翟信然低着头没有回答。他发现翟温瑜这个人很温柔。
而且,没有公主的命令,他不能回回答。
翟温瑜又对他说:“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不想叫我义父呢?”?
温言细语。轻声说话,生怕将他吓到一样。
翟信然依然低着头,不肯说话。
在翟信然七岁之前,总觉得能够近距离接触翟温瑜是一场梦。
他入宫的时候,那位英俊的小侯爷坐得高高在上。陪在皇子的身边,还能够直接跟皇帝皇后说话。
可当翟信然长到八岁的时候,翟温瑜就这样变成他口中的义父。
他以为自己会讨厌翟温瑜。却并不然。
一直等到了公主伸手推了他一把,道:“你快说话呀,叫义父啊!”
翟信然这才低着头,叫了一声说道:“义义父”
萧淖在一旁冷淡的看着翟信然:“你姐姐这么伶牙俐齿!你怎么这么懦弱,连话都不敢回答。”
翟温瑜轻轻推了萧淖一把:“好了,你别说了!”
翟信然知道,自己并不是怯弱。
而是怕一步踏错,步步错。
此后他们两人便同另外两人一起留在了萧府。
翟信然很快就发现,翟温瑜看萧淖的眼神中充满了欣赏与爱护之情。那样的眼神从来都没有在看其他人的时候出现过!
他不明白,翟温瑜为何会如此看向那人。
他对翟温瑜的心情很复杂,想要逃离,又被对方控制,忍不住想要去看他。
看见翟温瑜对其他人上心,心里面就有一种连他自己也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公主,现在改名为意儿,她一边趁着萧淖跟翟温瑜不管她的时候,同萧府中的下人厨娘打好关系,四处探听消息。一边为了得到义父的青睐,极力的表现,日夜读书。
还拉着翟信然去替翟温瑜擦桌子,研磨,打扫房间。将把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
干完事情之后,意儿拉着翟信然坐在翟温瑜的身边,道:“义父,你给我们讲讲你之前的故事吧!”
“哦?你想知道什么啊?”
“比如说你的父亲的事情。他们去了什么地方?义父怎么孤身一人在此?”
翟信然很清楚,公主是在试探翟温瑜。
而他看见翟温瑜愣住了,脸上浮现出了伤心的复杂神色。
公主忙道:“义父,你别伤心,我只是随便问问!”
翟温瑜笑了笑,“没事,义父没伤心。”
“义父,你别骗我了,你刚刚明显就是伤心嘛,怎么会没伤心呢?”
翟温瑜轻轻的摸了摸公主的头道:“将来再告诉你!”
这一场试探便失败了。
翟信然如此想着。
在下
一秒,翟温瑜好像是发现了他期盼的眼神,也伸手过来,拍了拍他的头。
房间中弥漫着悲哀。
义父,明明是伤心,却总是露出一副笑容。
而公主,明明比义父还要伤心,却笑得比义父还要灿烂。
在这一天,翟信然生平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于翟温瑜的感情有所变化。
曾经的仇敌,因为有了共同的敌人,共同的悲哀,反而化干戈为玉帛。
他在翟温瑜的身上看见了同病相怜的悲哀。
也因此对翟温瑜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他好像没有之前那么抗拒翟温瑜了,也慢慢的沦陷在对方对于自己温柔的注视中。
翟温瑜教他写字,为了不让人发现公主的身份。他只好装作自己不会写字,让对方细细教导自己。
正在写字的时候,萧淖过来,翟信然便出门,在门口偷听到,萧淖要翟温瑜替他接待一个人,换得成为节度使。
他心中不安。忙回去将这件事告诉了公主。
公主道:“萧淖真的说了,他想要成为节度使,寻找更多人,找到遗留在民间的皇子们?”
“是!不过我们在九里桥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姓萧的有什么好心思。翟温瑜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他们两个还太小,连自保都很难做到。只能够抱着侥幸的心理,静观其变。
于是,他便看见了被人狠狠强暴后带回来的翟温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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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疯狂的一夜让翟温瑜觉得疲累,但是心里面的枷锁总算解开了,比起前几日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反而要好了不少。
第二天他醒来,身上什么也没穿,翟信然替他穿上了鞋袜衣裤。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翟温瑜问道。
“你想什么时候回家?”
翟温瑜埋首翟信然怀里:“等会就回去。”
宫中,总是给他一种不太安稳的感觉。
“我想回去看宝宝。”翟温瑜小声说。
“我把宝宝接到宫中来了,等会就让你看他。我在宫中还有事,再呆一日咱们就回去好不好。”
翟温瑜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不多时,翟信然走了,而阿竹抱着小孩子过来。
翟温瑜伸手摸着儿子软软的小脸,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
阿竹立在他身边,轻声道:“本以为两人之间的误会解开了,怎么老爷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翟温瑜收回了手道:“今日,是小皇帝祭祖,昭告天下的日子吧。”
阿竹道:“是。”
“如果有人不服,今日也是最好作乱的日子吧。”
阿竹微愣,然后道:“是。”
翟温瑜将目光转向了窗外,今日应该就是翟信然口中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吧。
所以才把自己接进入了宫中,把孩子也接了进来。
只怕今日又是一场血战。
在翟信然要离开的时候,翟温瑜便已经猜出了这一切,他却未曾阻拦。
他知道,这是一定要做的事情。
而且他也相信,翟信然会回来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淌。
等待往往是最难熬的时候。
太阳下行,天色变得暗沉起来。渐渐的,宫中已经燃起了灯火。
便是阿竹心头都有了几分不安。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真的出事了?
她时不时的朝着门外望去。
而与之对应的是,翟温瑜。
他显得非常的平静,吃过饭后还轻声哄了宝宝睡觉。
之后便躺在贵妃榻上看着一本史书。阿竹劝他睡觉,他只摇头。
三更天的时候。宫殿外传来了匆匆脚步声。
翟温瑜忙从榻上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阿竹:“老爷,小心啊。”不能够确定来人到底是谁,她必须保护老爷的安全。
翟温瑜说:“没事的。”
说着,朝前去,站在了门口。
他什么都不害怕了。
翟信然能够回来,他会有很多问题要问他。问他本来的名字是什么?问他家里面是怎样的?问他……
如果翟信然不能回来,他就跟他一起去了……
所以,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门咯吱地打开了。
随着两扇门打开,门外人的脸也露了出来。
翟信然身上穿着银光闪闪的铠甲立在门口。铠甲上还滴落着红色的鲜血。想来是怕他担心,一路上急匆匆的赶回来的。
翟温瑜毫不迟疑,上前一把搂着他的肩头。
而翟信然也伸手搂着他的后背,亲昵地磨蹭他柔嫩的面颊:“好云儿,一切都结束了。”
翟温瑜不太清楚这一句“一切都结束了”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放纵了自己的情绪,紧紧的抱着眼前的人。
这一瞬间,几乎就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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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空气中冷得很。
刑部大牢前慢慢走来一队人马。前面一顶轿子摇摇晃晃走得极为缓慢。轿后,跟着四个骑在马上的侍卫。
轿子缓缓落下,一个牢监小跑着过来迎着:“卑职见过信王。”
轿子里有人应一声,翟信然扶着翟温瑜下了轿子。他在义父的身上盖了一层厚厚的衣袍,这才对着牢监道:“带我们进去吧。”
牢狱里面漆黑一片,纵然点燃了烛火,却依然没有一丝暖意。
翟信然一直握着翟温瑜的手,引着他慢慢地朝着里面走去。
走了一段,牢监在一个监牢门前停住:“王爷到了。”
翟信然冲着他点了点头:“把门打开,你就先出去吧。”
牢监点头,上前用钥匙将牢门打开,便退去了。
此刻,这间牢房门口只剩下翟温瑜跟翟信然两人。
门口锁门的铁索上面扣着金色的锁,这表明这间牢狱关押的犯人罪行严重并且已经定罪。为了避免他同外人沟通,故而让他单独一间。
翟信然握着翟温瑜的手,跟他一前一后慢慢走进了阴冷的牢房。
顿时,一股腐败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
翟温瑜皱了皱眉头,而在他身边的翟信然已经伸手替他捂住了鼻子,将他整个人搂在怀中。
忽然,黑暗的深处传来一阵狂放的笑声:“哈哈哈哈……真没想到,我竟然真的毁在了你的手上。”
听见这沙哑的声音,翟温瑜抬头朝着里面看去。
借着昏黄的灯光,他看清了,那个穿着囚衣,捆在木架上头发散落的男人便是萧淖。
他不由得浑身一颤,咬紧了嘴唇。脚步微退,是想要从这里逃离。
翟信然伸手搂着他的腰,不让他走。
“恒儿,我不愿见血,你将他……将他带走……”翟温瑜慌乱地开口。
“没事的,云儿,我在你身边。”翟信然扶着他的脸,要让他直视眼前这个人。
“呵呵!”被捆在木架上的萧淖冷冷笑道:“真没想到,你还是这个模样,倒是一点都没变嘛!看见你这样子,我就想起,当年,你被人压在身下的样子……你可真是令人欲罢不能呢!”
听着声声羞辱,翟温瑜咬紧了嘴唇,眼前也仿佛浮现了自己被人压在身下的一幕幕。
他生了孩子之后,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胆子变得很小,听见别人这么说,他便觉得很是难堪。
萧淖又抬头看向翟信然:“真是没想到啊,这么一个破鞋,你竟然还会当做是宝贝护在手中。”
翟信然搂着在怀中轻颤的人,冷冷道:”可那又如何呢?他依然是我最亲最爱,并愿为之付出生命的人。”他伸手在他义父的脊背处缓缓抚摸,安抚怀中的人:”我将永远把他的喜怒哀乐放在心上。我曾经听人道狗急跳墙,想必你是知道自己如何都逃不过了,所以连饶都不求,只能最后关头逞一逞口舌之利了。很好,我喜欢有自知之明的人。”
说着,翟信然又抱着翟温瑜道:“义父,你别怕,我带你来,就是想要让你亲眼看着他是怎么死的,让你永远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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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温瑜有些话没有告诉翟信然。
譬如,他害怕阿玉。
也就是当今皇太后。
每当那害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中,他便暗暗的骂自己不应该有这样的念头。
阿玉救过他,帮助过他。为了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他怎么可以疑心他。
而且翟信然跟阿玉之间也是过命的交情。他们同甘共苦,患难与共。阿玉身为女子有很多事情不便出手,如今翟信然还是阿玉最忠诚的手下。可害怕的感觉却总是如影随形,一直围绕在他的身边。
是错觉吗?
还是他太过于警惕了。
但是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早就被史书写过千百遍了啊。
翟温瑜担心自己提醒翟信然会引起两人反目。只能将话都藏在心头。千百思绪无法与人明说。
他唯一只能够做的,就是叮嘱翟信然少做些杀孽。
杀的人越多,得罪的人也就越多,时过境迁,如今立下的赫赫战功,谁知道将来会不会成为罪过。
他不再在乎曾经伤害过他的人,只希望能够过好如今风平浪静的日子。
离开天牢的时候,翟温瑜握着翟信然的手道:“恒儿,我们离开宫中吧。”
翟信然抱着他,怀中人身体温柔而又炙热的身体i靠在怀中:“好。待我禀明太后,我们就离开皇宫。去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做一对逍遥的眷侣。”
“嗯。”
两人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极其晚了。
宫女回报:“太后已经歇息了。”
于是告假的事情就只能够拖到明天。
这最后一个夜晚,反而令人睡不着了。
翟信然提议道:“既然明天就要离开了,此后只怕再也没有机会来宫中见面了,不如今日我便同义父在这宫中走上一走吧。”
翟温瑜道:“也好。”
夜晚宫中虽点燃灯火,依然有许多黑暗照射不到的地方。
两人沿着宫墙在宫中慢慢走动。
间或翟温瑜会指着宫中的景致告诉翟信然,曾经的自己在这里干过什么,当时身边有什么人……
翟信然在一旁听得认真。
夜色茫茫。
最终,两人走到了一条长街。
翟温瑜止住了口。
翟信然看他不说话,转过头去看他。
只见翟温瑜目光悠远,是陷入了曾经的回忆。
“那一日,我同殿下便在这条街上跑着逃命,若是没有他,只怕……死的就是我了……”
翟信然轻轻的将翟温瑜抱在怀中。
他没有出声安慰。
他知道有些事情,是无法安慰的。
这个晚上,翟温瑜已经向他打开了所有的心扉,将一切都和盘托出。
月光散落在这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
……
身后,在他们看不见的城墙上,一个华服女子正立在那里,一双凤眼注视着这两个人。
在她身后是一排手持弓箭的护卫,长街身上没有遮挡,只要她一声令下,这两个人就将插翅难逃。
杀了他们两个,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只是他们两个,是她在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了。
皇太后正在心头挣扎。
她对自己说,她数三个数,只要这两个人离开这里,她就放过这两个人。
一。
二。
三。
三个数数完了,这两个人还站在长街处。

废稿
皇太后的手迟迟没有抬起来。
这些年,她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太多。
高处不胜寒,她忍不住想到,如果当年她没有想过要复仇,那么她或许就不会见到翟温瑜,或许翟信然就会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
不过。
她是会复仇的人,她天生就是野心勃勃的人。永远不会屈居人下。为了能够到如今的这个位置,所有能做的不能做的,她都已经尽力而为……终于可以不辜负自己的野望,站在最高处一览众生。
最后皇太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手垂落了下去。
她没有回头,只轻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她身后的侍卫慢慢地退下。
皇太后只盯着眼前那两个在宫中慢慢走动的身影。
良久良久。
……
第二天,还未等翟信然前去求太后懿旨,便有太监前来送信。
在太后的懿旨中,感念翟温瑜同翟信然立下的功德,赐予良田百亩,黄金珠宝若干……
最后太监将太后懿旨放置在了翟信然的手上,他道:“太后娘娘说了,若是两位不愿在留在宫中,便在今日自行离去吧。娘娘事务繁忙,就不前来相送了。”
出宫的时候,阳光正好。
明晃晃的太阳照射在大地上,仅仅是看着这样的风景便让人心情愉快。
翟温瑜怀中抱着孩子,自己又被翟信然抱着。他任由翟信然把玩他的头发,慢慢地问道:“离开京城后,我们去什么地方呢?”
“云儿,想去什么地方,我们就去什么地方!”
“去南边吧。”翟温瑜抬起头看着翟信然。曾经他们朝着南边逃命,入目所及是满目疮痍,如今倒是可以慢慢的走过去,沿途欣赏风景。
“好。”翟信然点头。
这时,翟温瑜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离开京城之前,我想要去见见我的父兄……”
翟温瑜的父兄因为唾骂伪朝摄政王,举家自尽,被葬入乱葬岗。后面为了笼络大安的读书人,巩固统治,又将他们的尸首迁了出来。葬在英灵殿。
进入英灵殿的时候,翟温瑜将孩子带了进去。
他知道父兄应该会想要看见他的孩子,他也觉得孩子应该来见见他的爷爷跟伯伯们。他们都是英勇无畏的英烈。
站在那刻着自己父亲名讳的墓碑前,翟温瑜停住了脚步。
他不知在这里埋葬的是否真的还是父兄的尸骨,还是随便从乱葬岗找的无名尸。但是翟温瑜带着翟信然一起跪下。
声音虔诚,平静。
“父亲,哥哥,我回来了。”
“这么多年过去,终于可以再来看看你们了。”
“我们有一个好公主,她已经……替你们报仇了……”
“你们可以安息了。”
“至于我,却还苟延残喘在这个世界上。”
“有了孩子,也有了所爱之人……”说话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翟信然。
对方也恰好抬起头,看向了他。
翟信然接着说道:“再过些年,我们可以一起在下面团聚。你们就可以好好骂骂我了……”
“现在我想要放下所有的一起,跟他好好的在一起。度过这接下来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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