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包小说网 > http://www.060209.com/ 《黑色童话》 第一章 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叮”的一声响,车内架着的手机弹出一则消息,司言不去理会,眼睛迎着对面大厦折射而来的光注视着一处,握住方向盘的手渐渐冰凉。
远处道路的刹车声,行人匆匆经过的脚步声……交织成一曲毫无旋律的乐章。
这般嘈杂的环境,司言却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怦怦,怦怦,心跳越来越快,他怎么还没来。
随着一道身影的出现,一抹笑在司言妆容精致的脸蛋漾开,可笑意却未达眼底。
那双惑人的丹凤眼底什么情绪都没有,只余森森杀意和滔天的恨意。
司言不紧不慢转动方向盘,缓缓驶出停车场经过拐角处,猛地一踩油门向左急打方向盘,撞向那道被簇拥着的身影。
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伴随轰的一声巨响,时间仿佛都停止了流动,司言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无边无际的黑暗正在袭来。
……
偌大的病房隐隐飘满消毒水的气味,一名极美艳的女人躺在白色的床上,卷长的睫毛微颤,一声极淡的闷哼从唇瓣发出。
一旁的护士抬头眼睛一亮向门口跑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房间响起格外清晰。
司言的意识慢慢回笼,感受到空气中散发的丝丝凉意,是已经死了吗。
司言掀开沉重的眼皮,她的脑袋有些晕眩连带视线都很模糊,看了很久眼前的景象才开始清晰。
这里是医院?
零碎的记忆开始拼凑,回忆起被安全气囊救了一命,可,那个人死了吗?
医院走廊隐约传来一阵脚步声,咯吱一声门被打开,司言转动眼珠望向门口,毫无血色的脸蛋更加惨白。
噩梦般的身影就在门口,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像条毒蛇般可怕,仿佛顷刻间能吞下猎物,令人不寒而栗。
沈清夜竟然一点事都没有,老天不公。
沈清夜手掌随意插在西装裤兜缓缓踱步向司言靠近,不带温度的眼睛把司言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仿佛是第一次见到她。
沈清夜冰冷的压迫感很强,周身的温度仿佛降了好几度,丝丝冷意侵入骨髓。
司言仿佛坠入冰水里,那种从头顶冷到脚的寒冷令她身子不受控制开始哆嗦。
一年前就是这个男人,几近羞辱地夺走了一切。
沈清夜来到床前骨节分明的手拉住椅背拖到司言面前坐下,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嘴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笑得阴恻恻。
“不错啊,我还没时间想招,你倒是敢先冲我来了。”
司言压抑住心中杂乱的情绪,冷冷斜睨着沈清夜嗤笑一声,一字一顿咬字清楚,讥讽道:“我爸昨天被车撞,难道不是你派人干的!”
沈清夜闻言眼底闪过的一丝诧异,快得几乎让司言捕捉不到,他淡淡哦了一声,手从兜里取出手机飞快在上面敲击几个字发了出去。
司言咬着牙手按在床褥上撑着身子,迫切想看看沈清夜发了什么,她的视线还有些模糊,可心中有条线却渐渐明朗。
也许车祸只是意外,完全和沈清夜无关,所以他才会有些意外。
沈清夜再度抬头,如利刃般锋利的眼神直射过来,眸底嘲讽的意味太过明显。
司言微微垂眸避开那道目光,置于床褥的双手渐渐攥紧,指甲掐入冰冷的掌心,直到很久才感受到一丝丝疼痛。
到底哪里得罪过他,一年前羞辱还不够,现在还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司言抬起脸将视线定在沈清夜脸上,试图看出别的情绪,可除了玩味和狠意再也没有其他。
也许他不是玩猫捉老鼠,而是抓住老鼠不把它捏死看着它垂死挣扎,享受那种快感。
司言的眼神悄然转变,眼眸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鄙夷,之前不了解沈清夜是谁,现在可太清楚了。
沈如清大概没想到抢人老婆,会报应到两个双胞胎儿子身上。
沈清夜的哥哥沈清轩也看上一个有夫之妇百般强取豪夺,可惜遇到一位不愿妥协的女人,在丈夫死后选择殉情自杀,沈清轩也突然神秘死去。
沈氏集团现在是由沈老太爷同父异母弟弟余下的一脉把持,沈老太爷使尽手段,才把在襁褓就被带走的沈清夜找回来。
可沈清夜就算回来,他这个总裁有名无实没人怕他,也难怪揪着一些可有可无的陈年往事折腾。
不敢对抗沈桀反而找弱女子撒气,真可恶。
沈清夜察觉嘴角的笑意加大,寒玉似的手摸到口袋取出打火机,不厌其烦地开始反复打开关闭。
头一回发现这个女人还能给他惊喜,那么就给她个更大的惊喜。
无声的对峙中,司言忽地低笑了下,那笑声中透着不加掩饰地讥讽。
“被妈妈带走的你和沈清轩真是天差地别,若不是他死了,只怕没人会想起你。”
司言视线定在沈清夜脸上不紧不慢说着,见他表情愈发阴沉恐怖,周围逐渐弥漫着更加渗人的寒气。
这般模样的沈清夜却仿佛愉悦到了司言,眼睛弯成月牙状撑着身子向他靠近,近得彼此呼吸交缠。
司言察觉沈清夜略微皱了眉头,隐隐向后靠了点,昂起下巴继续嘲讽。
“你就算回沈家也只是傀儡,沈氏集团早被你三叔掌握,你这个总裁有名无实,这也是我敢开车撞你的原因,只要你一死,没人会追究。”
司言的话还没说完,沈清夜手背的青筋暴起抬手掐住她纤白的脖颈,一把将她按在床褥上,力量大得她毫无招架之力,危险的气息在房间里发酵。
沈清夜享受着司言痛苦的表情,仿佛猫捉老鼠般慢慢收紧掌心。
窒息感袭来司言不觉皱紧了眉头,可眼底的嘲讽愈发明显,本就是求死,自己死了,爸爸应该就没事了吧。
沈清夜将司言的反应尽收眼底,手掌离开她的脖颈,冷笑一声,薄唇暧昧地抵在她耳边,如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般呢喃。
“想死是吗,可我现在还不想成全你,我想到一个更好的花招折磨你。”
司言颤着手指捂住脖颈急促喘息,这个男人的恶心招,无非就是折磨肉体,不能让他得逞。
司言咬住下唇深深吸口气,压住慌乱的神色,平静说出酝酿好的话。
“你什么都不懂,在沈氏集团很容易被设套,你三叔不好对付,沈老太爷给你的人未必真心跟你,只要是人就没办法完全可靠,已经势弱的你们和沈桀,你觉得会有多少人继续保持忠心。”
沈清夜低垂的眼底有一丝玩味,司言说中了他心中的疑虑,缓缓坐回椅上双手抱着臂膀,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沈清夜的动作表明了一切,司言眼中迸发出喜悦,明白赌对了。
“我读的是金融系,不仅可以教你还帮你看一些文件,我的英语和法语也很好,这些你会用到的,我的生死由你做主,现阶段你找不到比我好用靠谱的。”
沈清夜没有立刻接话,司言不觉放低了呼吸,抬起手理了脸颊的秀发将它归于耳后,以缓解紧张的情绪。
司言在沈清夜探究的目光中,度过了煎熬的几分钟。
沈清夜头一回正眼端详眼前的司言,一年前除了美就乏善可陈的女人,现在倒格外不同。
亲情值不了几个钱,那些人现在能信任的也没几个,这个女人的确能用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样,她翻不了天。
司言小心留意沈清夜的眼神变换,见他的目光中透着轻蔑和些许赞赏,哪怕只是一点点赞赏,也足以让绷成条线的神经开始放松,这代表他会同意。
沈清夜慢条斯理摩挲着手指,指尖仿佛还残存那片细腻,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瘙痒感。
这一年和她差不多姿色的女人也见了不少,每个靠近都还是忍不住想吐,她倒是例外,因为碰过了,所以才不恶心?
回忆起一年前那晚,好像也没多少恶心感。
沈清夜的视线再度落在司言身上,宽大的病服遮住了一身玲珑的曲线,可只一张清纯和妩媚兼具的脸,便足够让人移不开目光。
这双淡漠的眼尾微微上勾,仿佛能勾到人心坎里。
喉咙有些发紧,不自觉反复把玩掌中的打火机,这种感觉从来不曾有过,忍不住想试试。
沈清夜眼里的复杂情绪令司言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她想向后退,在她还未动手之际便被沈清夜猝不及防捏住下颚。
司言苍白的唇瓣微微颤抖,咬牙压下想动手的冲动任由沈清夜摆布。
司言细微的抖动传入沈清夜手中,接近的动作未停,脸上有些似笑非笑。
此时门外响起突兀的咯吱声,一名护士端着医用托盘推门进来,将这一幕看在眼底,下意识“哎”了一声。
司言和沈清夜听到动静齐齐望向门口,这一刻,护士身后紧接着跟进来一名身形高大的男人,看见这一幕睁大眼睛深深喘了口粗气。
沈清夜挺直脊背淡淡抽回手,抬脚大步向门口走去,护士见此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让了条路。
男人直到沈清夜走出病房,才望向司言细细打量她后转身离开病房,屋内只剩下两个人。
护士给司言换了吊瓶便退出病房,司言仰面躺回床上绷紧的神经真正放松下来。
好一会儿想起出了车祸,在床上翻找在枕头边摸到手机,解锁后发现除了几名同学的来电其他都没有,松了口气,爸爸应该不知道。
点开微信一条条查看消息,还好高琳够机智及时堵住老师的嘴,看完所有消息司言放下手机,淡漠的眼底有一抹讽刺。
唐子平百般纠缠才借他的车撞沈清夜,没想到沈清夜一点也不肯吃亏,把车祸栽到刹车失灵。
唐子平人车两没,还需要承担医药费,头一回觉得他挺惨的。
司言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一动不动看了好半晌,有些撑不住了,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耳边依稀回荡着女人绝望的哭喊,那是梦魇。

第二章 他做梦想都不要想
司言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正午,病房寂静无声,入眼都是白,有些死气沉沉。
司言喜欢安静,可不喜欢这种压抑的安静,想出院可身体传来的些许疼痛,令她明白还需要修养。
高琳和同学来了几波,司言打起精神陪她们聊天,她虽然不爱热闹,有些人也不是真正关心,可心里却有些愉悦,至少还有人关心自己。
至于唐子平这个花花公子不出现更好,住院费护士从来没提过,这表示沈清夜已经付了。
司言也不介意住院是花沈清夜的钱,巴不得花穷他,让他破产才好。
护士还是那名护士,叫李明燕,也许是刚毕业还年轻,多少能看出她眼底有羡慕的情绪。
司言本有些疑惑她羡慕什么,有次闲聊才发现她误会了和沈清夜的关系。
那一刻,司言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怕是古怪多过于其他情绪。
司言在住院部安静住了六天,已经有些住不下去了,迫切想要出院,可护士医生都不肯松口,她无奈之下只能老实当病患。
当司言睁着眼睛侧头看向窗外的梨树,数着已经开了几朵花时,病房外忽地响起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司言侧耳去听察觉不是护士,转过脸发现了出现在门口的沈清夜,恍惚间明白李明燕在羡慕什么。
沈清夜的肌肤白皙,剑眉下那双潋滟桃花眼仿佛浸过春水,只一眼就能勾得不少女人心跳如麻,而且身材比例好得出奇。
忽略掉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他的确是怀春少女的首选,何况现在还有个不俗的身份,怎能不让人羡慕他的女朋友。
司言的暗暗打量没有逃脱沈清夜的眼睛,若是被别人这般打量他会不悦,可被这双毫无情绪的眼睛打量倒生不起什么火气,任由她看。
他走到床前随手将手中的文件甩到床上随即坐下,后背抵住椅背懒洋洋地闭上眼睛休息。
变成沈清夜以后,他连续一年每天睡觉都不超过三小时,铁人也熬不住。
司言淡淡扫了一眼沈清夜浓重的黑眼圈,比上次见面脸上疲态更为明显,看来沈老太爷把宝都压在他身上,他可有得熬。
司言整理好文件一本本去看,感叹沈氏集团不愧是大公司,项目动辄就是上亿。
沈氏集团的几个大项目投入高虽然回报率也高,可短时间回笼不到资金,现在全靠银行撑着运作,一旦其中一个出问题,沈清夜这个总裁一不留神就会负资产。
而这几个大项目都是在沈清轩还在的时候定下的,沈桀经手的都没有。
司言打开沈清夜带来的笔记本电脑,翻到属于沈桀经手的部分,发现一些猫腻。
在资金已经有些吃紧的状态,沈桀竟然还投资了几家独角兽企业,这中间肯定有问题。
还有几个小项目没理由这么赚钱,沈桀背着沈老太爷做了不少动作,难怪沈清夜压力剧增。
司言从正午看到了傍晚才勉强初步看完沈清夜带来的资料,伸手揉了揉肩膀。
头一回庆幸听了爸爸的话,放弃喜爱的艺术选择金融系。
转过有些僵硬的脸发现沈清夜仰头还在睡觉,到底是多久没睡,坐着还能睡这么香。
司言扫一眼墙上的时钟发现又到了晚餐时间,把东西收拾好放在床头柜上,躺下闭眼装睡。
不多会儿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打开。
李明燕推门进来沈清夜的背影映入眼帘,身体第一时间反应是回避,一秒后反应过来不需要回避,走到司言床前放下把餐放在床头柜上,打算支餐架。
司言就在此时装得刚醒睁开眼睛,软软说了一句。
“我不饿,你替我放着吧。”
李明燕闻言看了一眼沈清夜,见他还在睡眼底闪过一抹失望,应了一声后转身离开。
司言偏头看着李明燕的背影,唇边是讽刺的笑。
自从她旁敲侧击知道沈清夜的身份有些蠢蠢欲动了,这些天妆容愈发精致,连香水都换了一款。
可惜,沈清夜现在不乏顶级美女投怀送抱,只怕还看不上她。
司言收回目光却直直对上沈清夜的眼睛,沈清夜眼睛布满血丝,刚睡醒的他眼神还有些迷离。
四目相对间,司言弯起眼睛笑笑,自然地和他说:“要是困,里面的房间空着,被褥都是新的,去睡儿吧,我再看一遍,等你醒了再和你说。”
沈清夜打了个哈欠站起身向房间走,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时,迈出去的脚步有些迟疑,隐约侧过脸瞥了一眼司言。
司言回以一个优雅的微笑,仿佛两人之间还真是朋友。
沈清夜收回目光把门掩了,司言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见到他就吃不下饭。
司言去卫浴匆匆洗澡后关灯躺下,扯过被褥捂住头闭眼休息,她只想早点出去省得能看到他。
司言在内心中把沈清夜反复骂了千百遍,才堪堪入睡,完全忽略了他就在隔壁房间。
睡得很香的司言,也没发现床前悄悄站了一道身影。
沈清夜凭借窗外的微光观察司言,她的睡姿可没有外表那般沉稳,薄被被踢开,纤细的腿枕在被褥上显得有些孩子气。
沈清夜靠近倾身向司言靠近,手掌抚上她白嫩的小腿,一点点扬起唇角,还真是没什么恶心感。
指尖划过这片细腻,这是怎样的肌肤,嫩到像是破了壳的鸡蛋一样的滑不溜手,舌尖不觉舔舔唇瓣,有些心痒痒的。
沈清夜坐在床沿,手掌掠过司言柔软的身体,手指摩挲着她的脸蛋。
司言似有察觉轻轻蹙了眉,肌肤有些痒沉睡着的她还以为是蚊子,小手挥了挥,沈清夜早有防备头向后仰躲过她的手。
此时,黑暗中一道光闪过了瞳孔,沈清夜不悦地眯起了眼睛,冷冷看着来人。
李明燕立于门口,看清眼前的画面有些尴尬,开口解释:“沈先生,我们定时查夜,不好意思,打扰了。”
李明燕见沈清夜一言不发,走回房间带上门,松了口气,望了一眼司言便收回目光,关好门转身去看别的房间。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司言多年养成的习惯自动从沉睡中醒来,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粉嫩的唇微张连连打了几个哈欠。
她掀开被褥下床穿上拖鞋,正要进入卫浴梳洗,迎面遇上身着白色浴袍的沈清夜,见他的头发上水珠从发梢缓缓落下。
沈清夜刚洗完热水澡身上沐浴露的气味开始散发,鼻间窜入沐浴露混杂着雄性气息的气味。
司言垂下睫毛隐隐感到脸蛋一阵发烫,除了爸爸还没和其他男人遭遇过这番场景,还好他穿得很严实。
沈清夜慢悠悠走过,司言一米六八在女生中不算矮,可对比他至少一米九的个头显得有些渺小,低下头的她也错过了他隐含恶趣味的眼神。
等沈清夜走出去,司言进入卫浴,这间私人医院,每天有人定时打扫,日常用具一应俱全,连身体乳都有,都是中高端的牌子。
司言睡一觉气也消了不少,在里面洗完澡,手机放着歌慢悠悠开始涂身体乳,完全忘了沈清夜在外面,等她报告看完资料的结果。
屋外,沈清夜坐在椅上,等了十多分钟,眼底渐渐冰冷下去。
本就没多少耐心的他,站起身长腿一迈走到浴室门口,扬手打算敲门把司言拉出来。
沈清夜还未敲门,浴袍口袋的手机便早一步响了。
他垂下深邃撩人的眼眸,摸到手机划开屏幕一看,眉眼间透出一丝不耐,折身返回里间穿上刚送过来的烟灰色西服,匆匆离开。
司言打着哈皮离开浴室,环顾一圈发现沈清夜不在,推开里间探进身子发现也没人,正在好奇时一道声音在耳后响起。
“司小姐,二少让我来接您出院。”
司言回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见他脸上探究的成分很浓烈,不同于沈清夜的精致,他就粗狂多了。
可细长的狐狸眼长在他脸上也不违和,薄唇习惯性上扬,有些阳光少年的感觉,反正不让人讨厌,这是司言的第一印象。
“好。”
男人得到回应,好奇打量的目光在司言脸蛋定了很久后,才主动打了招呼。
“司小姐,我叫韩哲,您叫我小韩就可以了。”
韩哲说完收回目光转身往外走,在司言前面引路。
司言取过手机把衣服放进包中跟随韩哲的脚步,路上遇上李明燕冲她笑笑表示打招呼。
司言已经打过预防针,不怕李明燕把和沈清夜的关系说出去。
司言若不是凑巧在学校论坛找到一条没什么阅读量的帖子,和趁沈清夜的表弟沈旭修喝醉酒套的话,还真不知道沈氏集团两代的荒唐事。
沈清夜在外人眼里就是风光无限的沈氏集团总裁,李明燕才不敢说什么。
乘坐电梯来到楼下,远远就看到一辆兰博基尼aventador停在门口。
韩哲走到车边打开后座,司言弯了弯娇艳的风眸,送了他一个礼貌的微笑,弯腰坐进后座。
一路上,司言五官绝美的脸蛋漾满了笑意,面对韩哲频繁投来打量的目光就当看不见,侧头望着外面的流光景色。
司言早就查过医院离学校的距离,现在正值上班高峰期,过去少说还需要一个多小时,她打算先蹭一段时间的车,还差二十分钟再下车。
韩哲不时透过后视镜观察司言,那双撩人的狐狸眼藏着压抑不住的好奇。
这位司小姐到底是二少哪儿挖到的宝,这美人儿一看就让人觉得心痒痒。
在二少还不是二少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当初为了治他这个女人靠太近就会吐得毛病,试了不少方法,可只要那些女人离太近还是吐了她们一身,他只怕到现在还是个童子鸡。
二少吩咐找她,没她消息一脸不悦,没想到突然就冒出来了。
二少运气不错,也难怪在病房就忍不住对她动手动脚,这么多年憋不住
了吧。
司言察觉韩哲的表情愈发猥琐,心底隐隐有些不安,扫到已经开到地铁站附近,手指勾着秀发轻轻旋转试探般地告诉他:“在前面路口停车就好了,我自己坐地铁去学校,下午还有课。”
韩哲闻言敛起脸上的笑意,再度开口语气有几分冷。
“司小姐,记错了吧,按课程表您明天才有课,二少吩咐先带你安顿下来,以后您就在外面住,他找你也方便些。”
他做梦,想都不要想。
这句话令司言漾满笑意的脸蛋瞬间冷了下来,她飞速望一眼窗外,手悄悄移动到把手上准备跳车。
华南大学是985名校学风严谨,那些花花公子在校内只敢言语调戏,外人轻易进不来,这也是司音让司言考入这所学校的主要原因。
司言见车经过人行道,瞅准时机正要跳车时,听到耳边响起一句隐含威胁的声音。
“司小姐如果怕学校不同意,那大可不必,沈二少身为校董,说的话还是很顶用的。”
司言闻言心情有说不出的糟糕,她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想要跳车的想法将葱白的手移动到膝盖上,任由韩哲一路开。

第三章 沈清夜你个王八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温度越来越高,仿佛焦灼着司言的内心。
沈清夜,你到底想怎么样!
司言已经无法保持冷静,内心演了无数遍把沈清夜某个部位大卸八块的小剧场,试图压下愤怒,却事与愿违,胸腔里愤怒的火苗不停在窜。
到达目的地,韩哲在车外扶住车门喊了好几回,司言才恢复些清醒,推门走出车,仰起精致的小脸打量小区。
此时的韩哲在一旁替沈清夜说尽好话,解释他特意挑选了还未公开对外出售的小区,现在除了职工还没人住在这里。
韩哲说了一长段话,可任凭他好话说尽,司言依旧一言不发,浑身上下都透露出对沈清夜的嫌弃。
他无奈地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在前方带路。
当司言跟随韩哲走到房间门口,蹬着高跟鞋三步并作两步踏入房间,转身对韩哲骂了句“混蛋”后关上门将他锁在门外。
韩哲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了,收回扬起的手,啧啧一声,感叹二少想要得到这位司小姐,还需要格外努力。
隔道门的屋内,司言气鼓鼓地走到大厅,挥手一股脑把茶几上的零食扔在地上,在上面狠狠踩几脚。
仿佛零食就是她想踩的人,非要踩个千百下才罢休。
踩完不够解气的她来到厨房,拿刀在砧板上毫无章法地乱砍,仿佛砧板就是沈清夜,非要把他斩成千八百段才罢休。
司言砍得解气,殊不知这一幕正好落在开监视的沈清夜眼中。
沈清夜纵然知道司言想砍的是谁,可笑容还是溢满了冷峻的脸庞,一扫刚刚在沈桀面前,受挫的憋闷心情。
暂时拿她来解解气也不错,以后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沈清夜想到这,低垂的桃花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狠戾,放下手机起身缓步走到落地窗前,一双冷冽的眼眸俯视脚下的土地。
他看了一会儿揉了揉酸胀的眉心,转身来到办公桌前坐下,骨掌分明的手翻开桌上的文件,努力看懂它们。
司言胡乱发泄一通,便放下刀来到客厅坐下休息,正眼打量所在的环境。
三室一厅的房子,装修倒也算精美雅致,偏欧式风格,地毯奇软无比,踩在脚下很舒服。
只是,视线落在了四页水墨屏风的一处,画风完全不搭,还挡视线,不能理解安在这里的用途。
司言收回打量,拿手机打出一段字发给高琳,告诉她以后要住在外面,所幸高三就被爸爸以学业繁重住宿舍不好复习逼到外面去住,她没有怀疑。
想起往事,司言有些恍惚,爸爸亲自选的小区虽然安保很严格,可架不住有些人偷偷闯进来。
司言摇摇头把那些思绪赶出去,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休息,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当年没证据,现在沈清夜可是把证据送上门,真不行就鱼死网破,沈桀有机会可不会放过他。
司言这般想着,困意来袭眼皮渐渐沉重,陷入了沉睡。
空调的温度不高不低很舒服,司言一觉睡到了大晚上,睁开眼发现已经七点了,走到厨房洗了苹果削皮边咬边走到较小的房间。
打开灯走卫浴间,站在盥洗台解下衬衫扣子,打算洗澡免得迟点沈清夜回来遇上他尴尬。
镜中的人儿,双乳俏生生挺立,披在肩上的长发随着动作微微摆动,腰肢不盈一握,纤细的仿佛一下就能将它掰断,雪白的肌肤在微光下隐隐泛着光泽。
司言轻轻走出镜中的区域,站在莲蓬头下淋湿开始打泡沫,水珠不断沿着淋湿的秀发,顺着半遮半掩的曲线落下。
卫浴间陡然响起开门声,司言红着脸挡住关键部位,咬牙咽下将要发出的骂声。
这般活色生香的场景,沈清夜恍若未见,如精雕细琢出来的俊美脸庞,再度恢复了冰冷的模样。
“滚出去。”
浴室烟雾缭绕,司言披上浴巾垂着脑袋,赤脚浑身湿漉漉走出去,离开房间转头进了另外间房,继续冲洗。
她忍不住在心中狂骂沈清夜有毛病,最大的房间不选,非要最小的。
司言洗完出来坐在床上,不多会儿听到屋外响起沈清夜的叫喊声,见他连名字都不叫,只一声喂,恨不得甩把刀出去。
可形势比人强,她调整一下呼吸,将心底翻涌的情绪压住,直到脸上恢复了一贯的优雅淡笑,才一步一晃走出去。
她站在离沈清夜一步距离的位置,主动交代了知道的情况。
沈清夜敞开着大长腿倚坐在沙发,毫无温度的风眸是深不见底的寒冰,听着司言的一字一句,殷红的唇角缓缓勾出一个略显诡异的弧度。
看来他们倒是没骗我,只是,想要真正解决沈桀,并不容易。
沈清夜思及此处,勾魂撩人的桃花眼斜睨了一眼,今日显得极其乖巧的司言。
这个女人可不傻,真把她逼急了只怕会投到沈桀那边去,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可以走了。
女人,不急,已
经没那么想吐,迟早能适应。
司言闻言匆匆打量沈清夜一眼,便转身利索退出客厅。
司言从今天发生的一切品出,发现没人知道和沈清夜真正的关系,他这么做只怕也存了断掉自己投靠沈桀的路。
沈氏集团总裁的女人,和一点点好处,是个女人都会选择一张长期饭票。
看来这个男人不好对付。
司言叹息未来的路不好走,摸到床上躺下合眼休息,沈清夜恢复冷漠让她暂时松口气,呼吸逐渐变得沉稳进入梦乡。
第二天,司言早上醒来梳洗后走到客厅,发现不见沈清夜的身影,看一眼时间不由地翘起唇角。
他可谓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比打工人还惨。
司言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东西不多,扫到鸡蛋和包菜等水果,拿出来做了三明治打包带路上吃。
拜沈清夜所赐,以后都需要多花费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乘坐地铁公交车往返学校,所幸他还有点人性,选了个离地铁站附近的小区。
司言一路小跑赶地铁,在拥挤的车厢被挤得站不稳。
她抓紧铁栏杆反复骂沈清夜以此解气,最烦的就是万一被人发现和男人同居,真就是跳黄河都洗不清。
走出地铁站坐上公交车,司言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浮云低沉,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
司言匆匆赶到华南大学,骑上自行车来到教学楼,停好车低下头看一眼时间,今天也算是掐点赶到。
沈清夜,你个王八蛋!
司言暗骂一句吸口气脸上浮起淡笑,如墨的秀发垂下随风摇曳一路走到教室,陆续和几名还算熟悉的同学打了招呼,随意来到中间座位坐下。
今天执教的这位徐教授出了名的严格,别的教授不怎么管学生来不来,可徐教授就不一样,看心情选择点名方式,时间一长他的课人最齐。
司言无心听课,手肘抵住桌面素手托着精致小巧的下巴,思索沈清夜为什么突然恢复冷漠。
在昨晚算好事,可现在仔细想想发现更糟了。
不仅被利用完会被他报复,甚至知道他的秘密,将来说不定会被灭口。
空气中裹挟着暖气随着微风吹进课堂,可司言却只觉浑身发凉,仿佛连指尖都寒透了。
想到他当初扬言会把照片发到网上,就不觉环住手臂紧紧抱住自己。
不能让他这么做,可怎么阻止他,弄死他?
不管是靠自己还是投靠沈桀都很危险,何况卷入这种豪门斗争可不是好玩的。
司言思来想去找不到答案,麻木上完课走到食堂挤入人群排队打菜,忽地感觉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回眸对上高琳的笑脸冲她笑笑。
高琳和司言高中就是同学,约好要一起考上华南大学,当然她想考华南大学还有别的原因。
司言分数线超过很多,高琳属于运气好正好卡在分数线勉强挤进华南大学,而她选择的是艺术系。
高琳手勾在司言肩膀上自然地排在她后面,扫一眼不远处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凑在她耳边压低嗓音说:“言言,你小心啦,听说你打算住外面,不少人找我打听你住哪儿。”
高琳说完眼珠转向一个方向,努努嘴示意司言看那边。
司言顺着高琳的视线瞥了一眼,淡淡收回目光,咬着下唇思索该怎么办。
两人打完菜坐下,高琳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司言心不在焉偶尔应一句表示在听,可明显的敷衍状态让她翻了白眼,抓住司言的手恶狠狠示意她抬头。
高琳见司言抬起脸挤出一抹有些勉强笑,推了眼镜向她眨眨眼,开口建议:“我估计后面会更麻烦,你干脆找个男朋友,假的也行,时间一长那些也就放弃了。”
高琳看着司言果断摇了头,叹了口气,知道她不喜欢也就岔开话题。
司言明白高琳的担忧心下温暖,打起精神陪她聊天,吃完饭高琳因为要去咖啡馆上班便离开了。
司言办理手续返回宿舍收拾东西,和室友简单打了招呼,带着行李离开。
在寝室相处一年,和三个室友也只是点头之交,司言早就习惯,本就不是很热情的类型。
而且入学就因为唐子平追求在校内有些名气,被不少女生看不顺眼,可相貌是天生的,有什么办法,她也很烦。
司言自小就清楚长得好看并不好,从外婆家兴衰的故事明白,别人不会管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只会说外婆的姐姐红颜祸水,害未婚夫一家家破人亡,更导致家族走向衰亡。
司言拎着行李慢悠悠走出校园,没有借用工具全靠走,刻意让跟在身后的人知难而退,他们可不是喜欢,更多的是享受得到女人的快感。
司言坐上公交,车再多转几趟地铁返回,当返回房间已经傍晚,放下行李箱坐在沙发敲了敲小腿。
仰面躺在沙发,睁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天花板,
到底怎么才能避过沈清夜莫名其妙地报复,光是听话帮他远远
不够,这个男人才不会看这点就放过自己,除非!
司言想到这个念头,心跳仿佛了漏了一拍。
设想了无数情况,似乎只有这点能用,让他喜欢,甚至爱上,那么即使已经失去利用价值,好歹不会下死手吧。
司言转个身趴在沙发,纤细的腿前后摇晃,想着怎么勾引。
这一刻,脑中鬼使神差地闪过高琳刚刚说的八卦,校友方木的多年女友出轨,并且把他甩了。
司言和方木在围棋社偶尔遇上,他为人正直少言寡语,是个好对象,好利用的对象。
打定主意,司言起身走到厨房,晚上不怎么爱吃饭更爱喝粥,冰箱做皮蛋瘦肉粥的材料也有,便动手做。

第四章 是女人就可以吗
司言定好时间,返回房间整理行李将它们一一归类,收拾好出来见粥已经好了,舀出粥撒上葱花,完美。
走到餐桌前坐下便响起开门的动静,抬头沈清夜颀长如玉的身影映入眼帘,还是那般冷若冰霜。
“沈先生,你回来了,我正好煮了粥,您要是没吃晚饭的话,可以尝尝。”
司言的声音不冷不淡很自然,却隐隐透着微不可察的亲昵。
此时的沈清夜正在松开西服的一颗扣子,闻言手指略微停顿,随后冷淡应了一声。
他脱下外套将它甩在衣帽架后,不管挂上了没,走到餐桌前坐下。
司言替沈清夜打了一碗粥放在他面前,转身回位置坐下。
沈清夜坐稳抬手将领带扯下来向后一扔,伸出手打算握住勺子时,一双细腻的小手拍在手背,司言娇娇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去洗手,卫生要做好。”
与此同时,一个更为苍老的声音,在沈清夜脑中响起。
这大概是那个女人唯一有母性的话吧!
沈清夜心里的复杂只有自己,他沉默了片刻,嗯了一声走到厨房洗完手开始喝粥。
司言一直留心沈清夜的反应,见他从进来后眉眼间透着恍惚,才敢这么试探他的底线,没想到他这么听话,从他的反应看,似乎去洗手有故事。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安静喝粥,沈清夜速度很快放下碗转身走入房间。
司言看到他的碗筷,忍不住在他彻底转身之际,冲他的背影竖起中指,竟然还要替你洗碗。
司言吃完压下情绪默默收拾碗筷,整理好厨房走出去,见沈清夜穿着白色的浴袍修长双腿交叠,姿态悠然地坐在沙发,茶几上放了厚厚的一沓文件。
司言走到沈清夜附近斜着腿坐下,取过文件低垂着头专注地翻开下一页,乌黑的秀发垂下随着动作轻轻摇摆。
沈清夜慵懒地靠在沙发随手把玩把火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视线渐渐落在司言脸上,见她额间一滴汗经由脸颊滑下,顺着白嫩的天鹅颈,落到精致的锁骨处。
上天把对女人的偏爱都给了她,这样的女人,哪怕什么都不做,都能把人魂魄勾过去。
沈清夜想到这,冷得像浸过冰的眼眸浮起丝丝狠意。
司言翻完文件,忍不住在心底感叹,对金融专业的人看都觉得头痛的文件,沈清夜天天看也算折磨。
她清了清嗓子,打开文件夹指着其中一个文件,缓缓跟他解释。
司言轻柔的话语,听在沈清夜耳中却掷地有声。
有些话宫老头也说过,可明显更喜欢她说的,软绵绵的嗓音听着很舒服,也更像催眠曲。
司言还没说多久,发现沈清夜没了反应,抬头望向他,见他仰着头如女人般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是猪吧,这么能睡!
司言走到沈清夜房间取过毛毯,走到他跟前弯下腰轻轻盖在他身上,随即转身轻手轻脚离开。
轻微的动静唤醒了沈清夜,微微掀开眼皮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张巴掌大的脸,微不可察地抿了一下唇。
看着司言摇曳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模糊的视线中,再次合眼休息。
人走了,可那股香甜的气息一直萦绕在鼻间,挥之不去。
闻到这股气息没有多少恶心感,这个女人倒是一直属于例外,如果不是需要对付的人就好了。
沈清夜心中升起这个念头,自嘲般地扬起了一边的唇角,这世上哪有如果,要是没被所谓的“母亲”带走,哪里需要这样熬。
伴随咯吱一声司言关上门,沈清夜松弛下来再次陷入沉睡,今夜他破天荒地梦到了许久不曾记起的场景。
伴随孩子的哭喊求饶声,鸡毛掸子不停打在他身上,渐渐他不哭了,一双眼睛冷漠麻木,默默承受身边女人的毒打。
地平线升起霞光照进了房间,司言在暖暖的光中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困意未消的她忍不住狂骂沈清夜一阵才掀开被褥起床。
司言走入卫浴刷牙洗脸涂上水乳防晒霜,走到衣柜前打开选了一套白衬衫加牛仔裤穿上背包走人。
踏入客厅才发现沈清夜还在,走近沙发见他还保持昨晚的姿势,眉宇间有一道深深的沟壑,失去血色的薄唇一张一合,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做噩梦!
司言观察了几秒得出这个结论,思考一会儿转身抽张纸巾,打算替沈清夜压压额间的汗水。
谁知刚触及他的额头,便察觉腰间传来一股力量,被那股力量带着压在他身上。
司言垂眸看一眼发现被沈清夜用手臂锁住,暧昧的姿势令她身体有些僵硬,细微挣扎几下发现腰间的手臂很有力,挣扎不开。
鼻尖闯入陌生男人的气息,令羞耻的红晕逐渐浮上司言脸蛋。
她深呼吸几下,葱白的手放在他的额头轻轻抚摸着他,同时放软嗓音低低说着:“没事了,没事了……”
也许话起了点效果,司言桎梏腰间的手臂渐渐松开。
她松了一口气向后退一步转身离开,留下摇曳婀娜的身影,伴随清风空气中隐约还有一股甜香。
伴随锁门声,沈清夜缓缓睁开眼,复杂的眼神显露出来。
当沈清夜抱住司言的那一刻就醒了,听着她糯糯的嗓音,心竟然莫名柔软了下来,那些记忆所带来的痛苦也消了不少。
是女人就可以吗?
此时耳边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沈清夜的思绪。
他皱着眉看一眼手机屏幕,返回房间换上一套黑白西服,驾车往沈氏集团赶。
一路上,沈清夜猛踩油门,享受这种极速驾驶所带来的刺激。
不多会儿,耳后响起一阵警笛声,随后警笛声在一个瞬间消失了。
他察觉这点,唇角不觉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低低嗤笑了一声。
这世上哪里都一样,同样一张脸,换个身份得到的是天渊之别,只有她还是老态度。
沈清夜连自己都不知道,已经无意识开始常常想起司言,她仿佛罂粟般慢慢侵入他的血液,深入骨髓,开始刻骨铭心。
司言重复昨日的行程,上完课收拾东西离开学校,坐上公交车再搭地铁返回。
一路上,她时刻留心周围有没有特别的人,看到没有异常没有才敢走出地铁。
这生活和谍战工作一样,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司言感叹完放下行李,离开房间搭乘公交车去最近的商业街购物,添置了几件不同于往昔风格的裙子和几款香水,端着奶茶慢悠悠坐车返回。
司言从来不需要担心钱不够花,家境优渥的司音对她从来都是给她最好的,她肌肤的白皙,一来是遗传自墨音,二来是从小养尊处优养出来的好气色。
当司言返回601推开门踏入客厅,入眼便是沈清夜双手环着手臂端坐在沙发的画面,身着一身笔挺得体西装的他,却依旧掩盖不住那股痞气。
“沈先生。”
沈清夜眉心微蹙,面对司言的招呼冷淡应了一声,侧头望了桌上的文件示意继续。
司言放下袋子走到沈清夜身边坐下,照常先看一遍文件,读金融才一年不是很专业,怕说错引得他不满。
沈清夜直视前方不去看司言,可鼻间飘散着她身上弥漫开来的香水味,目光渐渐挪到她身上,那双潋滟桃花眼底溢出了几分讥讽。
开始擦香水,有问题。
司言余光暗暗注视着沈清夜,察觉这一幕也不在意,老实讲完一切,陪他把文件处理完站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回头告诉他。
“沈先生如果还没吃的话,我早上做的三明治还有,你可以去吃掉当晚餐。”
沈清夜抬起下巴冷冷地瞥了一眼司言,见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不是讨好只是随口一说,摇了头。
司言表情不变转身返回房间,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沈清夜伸出手在桌上摸到这款陪了十年的打火机,往后靠了靠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它,吹口气把火苗吹灭。
这个女人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老实点。
沈清夜的多疑,司言并不在意,回房打开笔记本看了课程表,发现后天没课,而明天方木有课,觉得他消失一周才返回学校上课,明天应该会出门的。
司言敲下一行字发给高琳,关掉电脑去卫浴梳洗后关灯躺在床上,祈祷明天一切顺利。
也许是紧张,司言在床上翻来覆去熬到凌晨才沉沉睡下。
这一夜,她睡得不安稳出一身汗,醒来再次洗了一回澡,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化妆。
司言绝美的五官即使不施脂粉也足够吸引眼球,望着镜中精致的妆容,眼底出现了复杂的情绪。
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太讽刺了。
屋外响起一些响动,司言满眼的复杂被笑意取代,来到衣柜前换上黑色赫本风连衣裙款款而动。
她不知道沈清夜的审美,这是方木偏爱的,因为他前女友爱穿这种类型的裙子。
司言葱白的手指提着裙角,一路小跑站在客厅中打算出门的沈清夜面前,娇艳欲滴的朱唇一张一合,发出糯糯的嗓音。
“沈先生,好看吗?”
她说这话时一双水灵剔透的眼眸含了笑意,说完献宝般地转了个圈,及腰长发随着动作摆动,微光下白皙无瑕的肌肤像是泛起了光。
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赫本风连衣裙,完美勾勒出司言姣好的身材,只要男人看到都忍不住在她玲珑的曲线上停留一下。
沈清夜潋滟桃花眼上下打量司言后,眸底划过一抹难以被捕捉到的惊艳,只是下一秒,那双眼眸渐渐冷了下来,眸中嘲讽的意味很浓。
此时司言手中的手机适时响动,她低头接了来电,下一秒高琳的大嗓门从haute里传出。
“言言,你准备好了吗?我拜托方木室友时间到,不管他出不出去都会带他出来,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司言闻言明艳的凤眸笑意更浓,惊艳至极的脸蛋带上了点怀春少女的娇羞,她边走边说:“谢谢,要是我告白成功,晚上请你吃你好的。”
沈清夜跟在司言身后走到门口半倚在墙壁上,毫无温度的眼眸看着她走入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彼此的视线。
没想到是这种花样,她以为自己会被气到,白日做梦,她爱告白哪个就哪个,成功才好,将来男朋友发现她是个烂货,就很有意思。
沈清夜想是这样想,心里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着,下意识想摸打火机,可摸了个空,想起放在桌上还没拿,咒骂了一句返回去取。
正午时分,华南大学的一角,司言坐在椅上不顾围观狠狠抱住高琳,一抽一抽地哭,眼泪濡湿了她的衬衫。
高琳拧紧眉头拍着司言的后背,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忍不住咬牙切齿道:“死方木,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活该头顶草原。”
司言弓着身子躲在高琳怀中,掩饰了眼底的笑意,装模作样继续哭。
司言本身就是故意挑选方木告白,虽然接触不多,可也清楚他人品好,才不会失恋就马上接受别的女人示好。
何况故意穿了他前女友的同款来膈应他,他能答应才有鬼。
今天,华南大学流传出一个新八卦,纯欲担当司言向围棋社的方木深情表白,却被他无情拒绝,哭得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无数追过司言的男人听说这个消息,不禁捶胸顿足。
传说中的男人三宝,有钱、有权、有颜值,但凡方木有占一点也不至于被膈应到。
方木没钱没势,连颜值都属于中等的,输给这样的男人,气啊。

第五章 h 搞清楚我可不是方木
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窗户大开,风吹动窗帘沙沙作响。
沈清夜捧着咖啡杯,一双潋滟桃花眼扫过在场的三个人,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除了宫老头的养子宫翎,其他人也只剩下忠心这个优点,短时间只能靠老头,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
韩哲听宫翎讲解听得昏昏沉沉,当他打个哈欠眼珠转动扫到桌案的手机时,手机铃声响了。
当韩哲看清楚来电显示时,面色染上疑惑。
二少的备注是喂,会是谁?
韩哲眼珠子乱转思来想去猜不到是谁,如果是不重要的人,二少才懒得专门备注。
正当他打算放弃时,脑袋突然灵光一闪,莫非是司小姐。
韩哲见沈清夜低头看文件完全没注意到电话,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二少,好像是司小姐来电话。”
这句话宛如石头落入沉寂的湖面,在场大部分人瞬间精神抖擞,眼珠子都转到沈清夜身上,脸上八卦的意味很浓。
宫翎察觉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众人,从他们的表情推测,是二少养在外面疑似前女友的女人。
沈清夜闻言唇角掀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桌案上响动的手机。
“挂了。”
韩哲得到回复先是一愣,紧接着向沈清夜投去一个“您没毛病”的眼神,见他没开玩笑,手指点了拒接,电话被拒接后不出几秒再度响起铃声。
沈清夜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敲击着桌案,见司言锲而不舍,倒是挺想看看她到底耍什么花样。
沈清夜取过桌案上的手机按下接听键身体向后一靠,只听电话那头传来司言软萌萌的哭声,有些不悦地蹙了一下眉头。
司言只是抽泣,发泄般嘤嘤哭了很久,就是不说话。
隔着电话沈清夜都能想象到那副梨花带雨的画面,一股莫名的火一下就窜了上来。
告白失败而已,至于哭成这样。
伴随哭声渐响,沈清夜的眉头逐渐皱成了川字形,见司言一直没说话,耗尽耐心的他甩下一句话就打算挂断电话。
“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沈先生,我,我告白失败了。”
电话那头的司言似乎委屈得不像话,嘤嘤的哭声更响了。
“你告白失败,关我什么事。”
沈清夜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一刻连宫翎看他的眼神都酝酿着好奇,除了学识和对女人的态度,其实他和清轩少爷很像,这个模样还是头一回见。
“可是,我想不到和谁说,沈先生,我。”
不等司言说完,沈清夜直接挂断电话,放下手机仰起头闭上眼睛。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像是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好半晌沈清夜再度睁开眼,此刻漆黑的眼眸已然辨不出什么情绪。
“出去。”
宫翎闻言收起打量的目光带头向外走,转身之际飞快地瞥了一眼韩哲,见他表情古怪,又想起告白失败四个字,眼底若有所思。
手机响起嘟嘟声,司言不觉翘起了唇角,沈清夜,你也有气急败坏的时候,接下来就全靠演技了。
她扫一眼周围调整了脸上的表情,宛如失恋的少女般苦着脸,怯生生地抹着眼泪。
剩下的课,教授是个一年到头都不怎么点名的,司言选择翘课转车往回赶,坐在车上望着天际合拢手掌祈祷晚上一切顺利,顺便诅咒沈清夜会有报应。
沈清夜有没有报应还两说,今天他不顺是真的。
全天总裁办公室的低气压仿若龙卷风,韩哲都不敢随便去凑近乎,熬到点见沈清夜出来全程黑着脸,默默将要安慰的话吞回去。
韩哲握住方向盘一路安静往华锦小区赶,眼见快到目的地,踌躇许久用闲聊的语气说:“二少,女人嘛,她今天心情不好,你去哄哄,说不定心就转向你了。”
韩哲说这话时心里打着鼓,透过后视镜明显感到沈清夜的眼神更冷了,气氛本就压抑的车厢似乎更诡异了,声音自动弱了下来。
“我查过了,司小姐看中的那个叫方木的,和您真是不能比,正宗的三无男人,没钱没权没颜值,无非就是占了点天时地利。”
沈清夜像是被韩哲的话愉悦到了,唇角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弧度,可那双眼眸却浮现了几分危险。
韩哲和沈清夜从少年时就认识,只一秒就感知到他眼神里的危险,比了个“闭嘴”的动作,收回目光驾车往华锦小区赶。
韩哲驶入停车位停稳离开驾驶座下车推开后座,沈清夜手里拿着外套,修长的腿迈出踩在地上从车上走出,信步走向属于他的那栋。
沈清夜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所以干脆买下了整栋楼,免得被人打扰。
沈清夜倚在墙边盯着电梯数字跳动,见电梯门打开走入其中,站在电梯内,他闭了闭眼睛,脑中自动浮现了两个字。
有毛病,没事想起这两个字干嘛,又
不是情敌。
沈清夜用指纹解锁打开房门后,耳边便开始萦绕着司言细软的哭泣声,他下意识蹙起眉头转身就想离开。
“沈先生,你回来了。”
司言带着哭腔的声音清晰传入耳中,沈清夜将抬起的腿收回,冷淡应了一句。
沈清夜转身随手甩下外套,瞥见司言小脸绯红半倚在沙发,精致瓷白的脖颈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诱人的光泽,脚下倒了无数酒瓶。
这个女人还挺能喝。
司言肩膀一抽一抽嘤嘤哭泣着,抬起积聚泪水的眼眸望向沈清夜,跳下沙发赤脚踩在地毯上跌跌撞撞地向他靠近。
司言走着走着脚踩在酒瓶被它绊倒,直接头朝地“砰”得一下摔在柔软的地毯里。
沈清夜见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想去扶司言,下一秒反应过来抽回手冷冷地看着她倒下。
在沈清夜摄人的目光下,司言翻个身豆大的泪珠一下就从眼眶里掉了下来,像个孩子一样不停上下踢动着赤裸雪白的脚踝。
沈清夜见到这一幕唇角往上扬了一下,回来是对的,这幅画面千载难逢,不看看太可惜了。
沈清夜优哉游哉地走到司言跟前弯腰盘腿坐下,脊背向后靠在茶几调整姿势,欣赏着她这副狼狈的模样。
司言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张写满了“看戏”两个字的脸,她继续嘤嘤地哭了好半晌。
直到发现沈清夜唇角上扬的弧度加深,明白时机已到。
用贝齿咬住下唇瓣猛吸口气止住泪水,翻个身用胳膊撑起身体,柔若无骨的手指扯住沈清夜衣角,拿他昂贵的白衬衫擦了眼泪。
沈清夜看到这一幕,唇角的笑意瞬间凝固,嫌弃地挪动身体和司言隔开一点距离。
下一刻,司言抹把眼泪直起身扑向沈清夜,跨坐在他身上再次哭泣起来,他胸口的衬衫被彻底哭湿。
司言高分贝的哭声在耳边魔性回荡,沈清夜只觉头都快炸了,手掌按在她的后背本想抓住扯开,却鬼使神差变成了轻拍。
怀中的人儿不住扭动在身上摩擦,沈清夜的裤裆慢慢撑起了一个帐篷。
他咬着牙喘了口粗气,低低咒骂了一句,猛地推开司言。
沈清夜没想到看戏能祸害到自己,揉了揉眉骨正想离开,却不料司言再次扑了过来,白生生的胳膊勾上他的脖颈将他吻住。
这个是个极其生涩的吻,只在唇瓣浅尝辄止。
沈清夜眼珠机械转动了几下,鼻腔充斥着属于司言的香甜气息,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手掌开始游走在司言身上每一寸肌肤。
他的掌心如烙铁般滚烫,那种炽热隔着衣服似乎也能烫到她。
沈清夜手捧起司言后脑勺撬开她的贝齿,勾着她的香舌强势吸吮搅动,开始索取更多。
司言被吻得双颊绯红,唇瓣早就红肿不堪几乎快缺氧了。
这是初吻,就这么给了这个男人。
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表情,但应该不算好,敛起不悦换上妩媚的笑,轻轻扭动腰肢,一点点蹭着沈清夜的身体。
沈清夜猛地睁开眼,那双眼眸里的情欲散去只余冰冷,猝不及防地捏住司言手腕,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沉声道:“搞清楚,我可不是方木。”
沈清夜力气大得快要把司言手腕拧断,疼得她蹙紧了眉眼。
她听到这话在他愈发寒冷的目光中向他靠近,红唇贴在他的耳际,一字一顿嗓音魅惑。
“我知道,你是沈清夜,这个名字很好听。”
司言说完贝齿咬住沈清夜耳垂,用舌尖撩拨着他,只觉他的胸膛一下又一下正在剧烈起伏,耳边的喘息声也越发沉重急促。
司言纤纤素手滑下按在沈清夜胯间,只听他重重哼了一声,紧接着置于肩膀的手动了,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被他压在身下,唇瓣就被他含住。
司言见沈清夜低垂的眼眸已经染上了情欲,闭上眼任由他摆布。
沈清夜唇瓣顺着曲线一路向下,耳边酥麻入骨的声音令他的手臂不断收紧。
被沈清夜吻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司言纤白的腿绕在他精壮的腰身,顿觉身子腾空被他抱起往卧室走。
司言白生生的手抱住沈清夜脖颈免得掉下来,脸蛋持续发烫,忽地一阵失重感袭来,被扔向床的她在床褥上弹了一下。
她反应过来抬起手摸着有点红肿的唇瓣,软软哼了一声。
司言的嗓音本来就软,如今更是娇娇的,撩拨得沈清夜愈发心痒难耐,抓住她软绵绵的身子便欺身而下,含住晶莹剔透的唇瓣,疯狂掠夺她的呼吸。
口腔满是她的气息是这般香甜令人着迷,喉咙里不禁溢出满足的喘息。
身体仿佛有团火在燃烧,沈清夜灼热的手掌在司言姣好的曲线游走,掠过紧致的腰腹滑到肩膀,下一秒伴随布料撕裂声她黑裙的肩带被扯开。
沈清夜的手摸到司言身后想把碍事的内衣脱掉,却发现解不掉,嫌麻烦干脆不脱了向上推,
奶白的双乳俏生生跳动,手掌按在上面软得无法想象。
司言蹙着好看的眉,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
沈清夜连内衣都不会脱,莫非他没什么经验?
没理由啊,之前就算了,他回归沈氏集团成为沈二少,不可能没有女人投怀送抱。
司言没思考多久,思绪便被情欲打乱,胸部被放肆地捏揉,如触电般的酥麻感立即传遍全身的每一寸肌肤。
伴随解皮带的声音内裤被褪到膝盖处,一根粗长的物体抵在穴口,它滚烫得像一根烧红的铁棍,正一跳一跳的。
这一刻司言全身都已经绷紧了,沈清夜大掌掐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挺身肉棒强硬地塞了进去。
“啊……”
司言撕心裂肺地叫着,疼痛的泪水扑簌簌滚落下来,疯狂捶打着沈清夜坚硬的胸膛。
太痛了,几乎被体内那根东西撕裂,信他完全没经验。
“我还没用力呢。”
黑暗中,沈清夜染着情欲的嗓音响起,该死,太紧了,紧得令人发狂。
可似乎被身下的女人哭软了心,想慢慢顶到深处,紧接着遇上一层薄膜时,他有些愣住了。
她还是处女?
同时愣住的还有司言,莫非一年前沈清夜只是扇晕自己在身上印下记号,在外面蹭了蹭,只为了拍几张照片?
沈清夜意识到这点嘴角的笑意加大,俯身吻了吻司言额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干,这么说。
“放松点,一会儿就不疼了。”
沈清夜的语气温柔得不像话,司言双腿隐隐打颤,胡乱地攥紧身下的床单,还以为早就被他强奸过,才破罐子破摔,可这回是把自己送给他了。
这一刻她回忆起一年前醒来后除了浑身淤青,其实那个地方并不怎么痛,曾经还以为是他那方面有问题,没想到他压根没进去。
沈清夜完全不知道他的尺寸对女人来说不做前戏是折磨,本着痛一下总比一直痛好,挺动健腰龟头顶到深处,强硬地贯穿司言的身子。
司言泪眼模糊“呜呜咽咽”地惨叫着,撕心裂肺的痛感遍布全身,脸上已经重新布满了泪痕。
沈清夜抓住司言脚踝抬起置于腰间,不顾她的哭喊没有任何技巧仰仗体力,挺着健壮的身躯毫无节制地进入那勾人的窄道,沉醉在那种快感中。
他见身下的人儿娇媚的身躯不住扭动似要挣脱开,收紧手臂箍着她不让她逃开。
“啪啪”声混杂着床“咯吱”的摇摆声,在黑漆漆的房间不断交织着。
沈清夜单手罩住司言跳动的乳肉不断揉捏着,发觉每重重顶一下身下的女人都会颤抖一下,小穴的嫩肉也跟着疯狂收缩,这感觉舒服极了。
沈清夜发狠般加快律动,肉棒抽出退到穴口又猛地顶至深处,耳边绕着酥到骨子的呻吟声,只觉心脏好像都漏跳了几拍。
司言纤白的腿随着沈清夜放肆的动作剧烈上下跳跃,眉头死死皱起,下身被撞得噗噗作响,鲜艳的红唇不自觉吐出靡靡之音。
趴在身上发狂的男人如野兽不断在体内横冲直撞,司言突然感觉离地狱很近,会不会死在这个男人身下,小手拍着沈清夜肩膀,哀哀地乞求着:“沈…先生…求你…轻点…好痛…真的痛…好痛…恩…”
司言的求饶反而令沈清夜更为亢奋,捞起她的左腿闭眼卖力冲刺,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身下的女人的小穴塞得满满的,让她叫得更大声点。
司言披散着秀发承受沈清夜近乎狂暴的撞击,经不起他这么折腾,无力地低低哀求着:“求…你…疼…轻点…”
身下女人敏感的肉穴一点点收缩挤压着肉棒,沈清夜被绞得差点射出来,他喘着气压住想要射精的冲动,低下身子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多操几次就习惯了。”
司言不觉摇着头,头都摇成拨浪鼓了,没有下次了,打死不会再勾引他了,会被他操死的。
黑暗中沈清夜发出阵阵低吼,t太紧了,真舒服,唯一不爽的就是看不到身下女人现在是如何性感的模样,下次一定要开灯。
司言双腿发软被沈清夜支配着一切感官,两人交合得下体啧啧作响,淫水夹杂着血丝不断流下。
肉棒被媚肉不断挤压,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令沈清夜喘着粗气,发出一声长长的低吼声,手臂暴起青筋箍着司言腰身,白浊的液体喷洒而出,灌满了她的子宫。
司言不想被这个男人的东西填满,扭动娇躯手脚并用拼命挣扎。
可一阵铺天盖地的眩晕感袭来,司言渐渐失去力气陷入黑暗中,而身上的男人还在毫无节制开垦她未曾开发的嫩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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