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包小说网 > http://www.060209.com/ 《【女攻】二度梅》 早梅
长姐还活着的时候待姐夫叶清便不好,可长姐死后,他的日子却更难过了。他是该给长姐守寡的,可你却不止一次看见二姐,四弟,还有他们的几个狐朋狗友天亮时从通往姐夫院子的那条回廊里走出来……
后爹总说姐夫是个淫乱的人,当初你的亲爹爹是瞎了眼,才非要将他许给长姐。他这话是说给你听的,就在正厅里,当着娘亲和兄弟姐妹的面故意大声说出来。
你不太清楚他说这话究竟想羞辱谁,只是淡淡回答:“叶家有恩于娘,所以爹才将姐夫许给的大姐。何况我们家是商户,姐姐当初还是庶女,姐夫虽也是庶子,却是官家子,认真算起来,倒是姐姐高攀了呢。”
这些话并非你瞎编排的,早年母亲行商时候遭遇劫匪,若非当时的县令,姐夫的爹爹派人去救,如今都不一定有命坐在堂上。而在爹爹病故前,后爹也只是被娘亲从青楼里赎回来的侧侍,从小门偷偷进的宅子,甚至没让轿子抬进来。
“何况姐夫刚进门那会儿,夸他守礼谦谨的也是您。”你至今都还记得,姐夫刚嫁过来的时候,后爹知他是官家子,能给长姐争个面儿,几乎是快将他夸上了天。可当姐夫的老家遇了天灾,亲人亡故只余他一人后,后爹对他的那副嘴脸简直比翻书变得还快。
“你还敢顶嘴!”每当你提及这茬儿时,后爹总会摔了碗筷,把桌子拍的砰砰响,露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娘便只得出来圆场。
“静茗还小,你别同孩子置气。”她会靠过去替后爹顺背,然后转过头来对你叹气:“静茗你也是,别顶撞你爹爹。”
“是。”你低下头,装作乖顺的模样,然后默默的去划自己的饭。你总是吃的很快,不顾礼节会比长辈们先行离桌。后爹虽会骂你,却没人会留你。这点倒是同姐夫有些相似,许家的家宅虽大,可爹爹病故后,在这里你也变成了多余的人。
你一直在等,过了明年你便及笄成年,那时你会向娘提出府立户的事,后爹多半会想让你净身出门,娘会看在你是亲生的份上给你几间铺子和几张地契,你就快要与这些人划清干系了,想到这里,你在无人的回廊上露出一点点笑意。
按着习惯你本该直接回自己的屋子,可院子里的早梅香气却引了你的注意,你绕过正厅,循着气味晃到了后院里最偏僻的一角,是姐夫院子里的梅花开的早了。
你在院子口停了脚步,这是整个宅子里最偏的角落,长姐还活着时他不是住在这里的,头七刚跪完他便被赶到了这处,说是这里最僻静,让他安下心替长姐,替他滑胎的那个孩子念佛祈福,可你却知道后爹是存了逼死他的心思。
这院落是没有下人管的,你翻过家里的账目,从他进来的那一日起,饭食,份例甚至是冬衣的棉料和炭火,后爹俱都没给他配上。入冬已有了些时日,你实在想象不出这样湿冷的小院子,没一点取暖的物件,里面的人冬天可怎么过,可他却已在这里熬了足足两年。
你站在原地,犹豫着向里面迈出一只脚又收了回去。
你与姐夫并不相熟,长姐在时虽时常得见,但也只是简单的聊几句家常而已。他惯是轻声细语的,就是笑起来也多半不出声儿,说话的时候不忘给你塞点心。
他被软禁的这两年你便几乎见不到他了,晨昏定省全被后爹免了,饭食也不与家里人同桌,对外说是他已茹素,怕闻了荤腥会吐,然而就连节日也变着法子不让他出院子。你知道家里有不少人会进去他的院子,可你却没有去见他的理由。
你站在门口嗅了嗅那些早梅的香气,刚想转身离开,却听见身后推门的声音,从屋子里出来的不止一个人,你下意识闪身避到了墙角的阴影里。
基本上都是你认识的,账房的黄管事,后爹贴身的两个丫头,还有你的二姐。书院还没有放课,她现下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也难怪姐姐厌弃他,根个木头似的,发了情还不会叫。”
“二小姐……这要是被夫人知道……”
“他敢说一个字,我便让爹把他沉塘。替姐姐守寡还不老实的贱货,你说到时候娘信谁。”
“小姐,那您答应他的炭火?”
“让本小姐乐了才能有奖赏,就他那副活死人的模样?去年他都不需要,今年也不用惯着他。”
听到这里,你的身子有些发抖,你说不上来自己是想冲出去给你的二姐两巴掌,还是捂上自己的耳朵,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就这样跑开。最终你只是什么都没做,安静的站在那里直到那些人都走开。
院子里很静,姐夫屋子的门还开着,里头却没一点儿人声。你咽了咽口水,小心靠了过去。
“姐夫?”你探头进去,门厅里没看到人,但却嗅到了空气中飘出的甜腻的气味。你也分化成了天乾,自然晓得这是什么。你循着味道往里走,看见了他。
姐夫从榻上抬眼看过来,大约没想到进来的是你,他望着你,眼睛睁得大大的。
“三妹妹……”他的嘴唇嚅动着,声音很轻。
姐夫现下的模样同你
记忆中的差别很大,过去见到的时候,他总是将一身素色的长衫穿的一丝不苟,可此时此刻他看上去真的很不像样。
他头发散着,身体裸着,散了针脚、被洗到发黄的中衣垫在身下,沾着粘腻的湿液。他身上尽是青青紫紫的印子,明明刚同二姐做过,可他的面孔却很白,浑身上下却连一点点旖旎的妍色都没有。
“……”你张了张嘴,“姐夫”两个字没能叫的出口。“我……我……”你支吾了半天,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久未见……三妹妹长大成这般模样了。”他却轻轻对你笑,撑着胳膊想要支起身子,你注意到了他手腕上的一圈绳印,勒的很深,磨破了皮往外冒着血珠。
“大夫……我去找大夫。”说着你往门外退了两步,可没走出门,却被他拉住。他离你太近,让你嗅到了他的气味。过去他自然是长姐的地坤,即便你分化为了天乾,也从未闻到过他的信嗅,可如今长姐死了,他虽在守寡,却不止能对长姐一人发情了。
“三妹妹,别去了,不会有人来的。”他摇了摇头,没拉住你的那只手搭在腿间,堪堪遮挡住私处。“忍过今晚便过了,妹妹你回去罢。”他嘴上说着让你回去,手却虚拉着你的手指,他的手很凉,吐出的温热呼气却撩在你的指尖。
总有不同的人会从这偏僻的院子里走出来,后爹想磨死他,他却撑了那么久。后爹说他淫乱,二姐却讥讽他是块木头……
说实话你自己也不太清楚究竟应该做些什么,想要做些什么,只是你没听他的话走出去,而是在榻上坐下,将自己挡风的狐绒披风解下来披在了他的身上。“下一个热潮快到了吧。”他先是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视线落到了你的披风上,没推开你,也没看你。
大约二姐姐说的不假,姐夫确实是不会叫的。发情期的热潮来临时,他湿的很快,水液多到分开他的双腿便从后穴往外淌,腿根和他身下那件中衣摸起来都是黏湿的一片。不用什么前戏,你甚至没把衣服全部脱光,将他抵到卧榻内侧,让他靠稳了床板便插了进去。
“呜……”只在你没入的那个瞬间,才听他发出了些短促的鼻音。
他真的很瘦,你在操他的间隙摸了摸他的背,几乎摸不到软肉,他被你圈在怀中,可过分瘦削的身体硌得你没法好好搂住他。于此相异的是他的肉穴却又软又湿,内壁紧紧包裹着你,在你一次次拔出来再磨进去的过程中,他的身体越来越热。
他操起来真的十分舒服,泛出白沫的肉穴让你感觉像是泡在一汪热泉里,温暖、舒适,况且他是那么顺从,手臂垂在腰侧,两跳腿搁在你的腰间,这个姿势从开始到现在,他几乎没有动过。
你在抽插的同时抬起头来,想对他笑,却在看清他的表情时微微怔愣。明明你的性器插在他的身体里,你的乳房贴着他的胸口,你们此刻如此亲密,他的眼睛看的却并不是你。准确说起来,他并没有在看任何东西,他的视线穿过你,盯着雕花窗户身后的某一点,眼底泛着水雾,瞳孔却散着光。
这点反常拉回了你的一点理智,你张了张口,不太想在这种时候叫他姐夫。
“叶清……阿清……”你放慢了动作,轻轻推着他:“舒服吗?”
他对着你眨了眨眼睛,嘴唇微微张开,没回答你,反而露出迷茫的神情,像是没听懂你的话一般。
“会……难受吗?”你彻底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问。
这一次他似乎听懂了,身体微微有些发抖。“不……不会疼。”他吸了口气,摇了摇头:“不疼……继续吧……”他试着对你笑,然而神情扭曲,也许他现在哭起来会更好看,不知怎得,你开始胡思乱想。你不喜欢他现在的笑,于是你凑过脸吻上了他的嘴唇。
他的回吻笨拙到让你诧异,你的舌头搅弄着他的口腔,在轻咬他的舌尖时他几乎发出含混的啜泣,没过多久便因为无法呼吸而浑身瘫软。你只好小心避开他身上的那些青紫色的伤痕,将他托在怀里。你操他,并在松开了他的嘴唇后,继续舔吻其他的地方,脸颊、耳尖、喉结,在你怀里,他发出了奶猫一般轻弱的哀鸣,被你顶的浑身发颤,喘的越来越厉害,手指在你的披风上胡乱拉扯着,紧紧揪住上面的绒毛又松开。
最终他浑身痉挛着到达高潮,几乎和你一起,你抽出来射在了他的肚子上,两股乳白色的浊液混在一起流过他的肚脐,沾得他的小腹一塌糊涂。他靠着你轻轻喘息,满屋子都是他信嗅的气味。原来这院子里的香味不仅仅是早开的梅花,还有他的味道。
你一直留到半夜才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姐夫已经昏睡过去,他的褥子实在太薄,于是你将披风留在给他盖在了身上。第二日你吩咐身边的侍女,将自己的那份炭匀了,悄悄给他送了过去。

动摇
十一月末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雪很大,下人们来不及打扫,庭院中便成了一片莹白。宅子里的其他人都在屋中避寒,你却独自一人穿过回廊,往姐夫的院子去。一路上风很冷,刮得你两颊有些疼,越是靠近他的院子,积雪便越厚,雪覆了鞋面,你的鞋袜似乎都有些湿了。
“姐夫。”你敲了敲门,这一次是姐夫贴身的小云替你开的门。还没进屋,一股子暖流便屋迎面扑过来,让你小小哆嗦了一下。姐夫正坐在厅上看书,你留下的那件袍子正盖在他的腿上。
“三妹妹。”他见来的人是你,合上手中的书,冲你浅淡的笑了笑。可当他看见你滴着雪水的袍子和湿透了的鞋面后,眉心便立刻蹙了起来:“这么坏的天还来做什么。”他从衣襟里抽出帕子,起身替你扫掉肩头的落雪:“把鞋袜都脱了烤烤火吧,小心着凉。”说着他将你拉到座上,又往暖炉里添了些炭。
你看着他担心的模样,为你忙来忙去的身影,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
其实并不是因为有什么事,才会来找他的,许多时候你只是寻了机会,想来看看姐夫而已。他在乎你,关心你,会给你沏茶,会替你擦拭湿发。说来也奇怪,明明他这院子是整个宅子里最湿冷的,可在这里你就是觉得暖和,心里暖和。
在你脱了鞋袜坐下后,小云便离开了,房内只剩下了你同姐夫两人。趁着烘烤鞋袜的当儿,你想同他说说话。
“二姐姐逃课的事,被夫子告到了家里,后爹发了好大一通火,关了她的禁闭,还撵走了她贴身的好几个下人,现在她那房的人都不敢大声说话了。”你抿了抿手中的茶水,茶叶虽然不是上品,但浮渣被滤的很干净,水温也是刚好。
“是吗……”你看着他绞起手指,反应与你想象中的不大相同,原以为二姐姐倒了大霉,他会开心才是。
“她活该,那般欺……”你的话还没说完,却被姐夫开口打断:“三妹妹……”他直直望着你:“你其实不必……”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当你搁下茶杯回看他的时候,他却蓦的咬住嘴唇,吞下了后半句。
他不止一次这般,在你面前欲言又止。那双黯淡的眼睛像是看透了二姐姐被罚的那么重,是你在暗地里做梗,可他却是什么都不会多说的。姐夫习惯将自己的情绪藏得好,冷的时候,疼的时候总是默默忍耐。仔细想来,你这段时日虽常来见他,却一次都没见他开怀笑过。
意识到这点,你突然有些烦躁。
“今晚我想留下。”你从座位上站起,赤着脚挪了两步,蹲下身去拆他绞紧的十指。
“……嗯。”他顺从的任由你握住他的手,轻轻点头。
你偶尔是会留下过夜,自那日发情期你要过他之后,你们还做过几次。
你同他一起坐到床上,脱光了他的衣服。屋子里燃着炭火,烘烤的很旺,可姐夫的身上总是不暖,比你凉出许多,以至于你贴上他的时候,他被你暖的有些发抖。你安慰似的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后向下一路舔吻,胸口,侧肋,腰线,凭着自己的喜好在他的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一连串吻痕,最终停在他的腿根。在亲吻他的过程中你已经逐渐勃起,但现在并不是时候,姐夫并没有准备好,在插入之前你会先用手指替他扩张。
你不太明白,为何姐夫被操了那么多次,后穴却还是那么紧涩。发情期之外的时候,他就像是枯水期的河床,很难变得湿润,你耐心抽插了许久才能勉强挤进两根手指。
“嗯,三妹妹……”他躺在你身下,软发铺散在被褥上,温驯的抱住自己的双腿向你打开身体,被你的手指搅弄的有些轻喘。
“是这里吗?”大约是你摸对了地方,你看见他的腿根不自觉的绷紧:“我……我不知道。”他摇了摇头,眼睛看着你,神情却是迷茫。他的脚趾蹭过你的大腿外侧,脚背微微拱起,与此同时你的指尖也感受到了湿意。你同姐夫做的次数并不太多,可现在也许你比他自己更了解他的身体。这样的想法突然令你兴致勃勃,你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小腹有些发烫。
扩张姐夫的间隙,你没有忘记去照拂他的其他敏感。你将他的乳尖吮吸到硬成小小的凸起,把他的阴茎搓揉到半勃,在水液终于充沛到会被你的三根手指挤出后穴后,你托着他的背将他扶坐起来。
你将他抱到你的腿上,示意他坐下来,这你最喜欢的姿势。你托着他的腰,看他抿着嘴唇将你一点点吃下去,然后撑着你的肩膀跪坐在你的大腿上。他很轻,即便整个人都坐上来也并不会压痛你。他硬起的性器顶在你们两人的小腹间,在将你完全吞入时微微发颤,吐出了一小股透明的水液。
你轻轻挺腰顶弄着他,每一次进入,性器的顶端都碾过他内里的腺体。你知道他没什么力气,这个姿势他撑不住太久,果然抽送没两下,他便软在你怀里,双手搭着你的腰,下巴垫在你的肩膀上,淋漓的水液从身体里滴出来,弄的你的腿根有些发粘。
“别……别一直……顶那里……”他趴在你肩上小声哼鸣,耳根泛出粉红色。
你见了
他的话,可并没想依言照做。你轻笑出声,然后掐住他的腰将他稍稍提起,再松开手让他落下:“啊!”他发出短促的尖叫,被你这一下顶弄的激得浑身簌簌发抖,腰间完全失了力气,只得胡乱用双手攀住你的背,才让自己没从你身上滑下去。
只有这姿势,只有将他操成这副模样,他才会主动抱住你。
你安抚似的摩挲着他的背,不再故意作弄他,放缓抽插了速度,进入他的身体再抽出小半。你并没太用力,可这样的体位不可避免的会让你顶到他柔软的内里。姐夫的体腔并不很深,不在发情期时,入口的软肉缩成一团,紧紧的闭合着,觉察到你的性器挤过那处,他紧张的绷住身体,指尖和大腿都会不自觉的抽紧,呼吸也会变得凌乱。你听人说过,信期之外强硬的顶开地坤的体腔会很疼,非常疼,而此时此刻他在害怕。
“阿清,我不会顶进去的。”你叹了口气,将他的耳垂含入口中,安慰他,向他保证,声音有些含混。
“……呜……嗯。”他的耳垂十分敏感,被你吮吻着,声音带了一点哽咽,抵着你的肩膀点了点头。
你渐渐加快了速度,深深浅浅的操弄着,让姐夫的神情逐渐变得迷乱。在你快要高潮时,你伸手握住那根夹在你们之间的阴茎。
“三妹妹……我……我不行了……放过我……”他被你插的有些意识模糊,一点点涎液溢出嘴角。你同他在床上的时候从不叫他姐夫,他却还执意称你做妹妹,你不喜欢他样喊,却不知道该如何纠正。
“疼吗?”你用拇指压住了他顶端濡湿的孔隙,按下他的后颈,呼吸急促。
“不……”他的声音颤的几乎不成调子,却勉强的摇了摇头。
“那就再等等……和我一起。”你笑了笑,吻上他的嘴角,然后用力一个挺身。
“啊……啊嗯……啊!”高潮时,他几乎是在尖叫了,在最初短促的哭音吐出后逐渐失声,射出的白浊溅到了胸口,然后整个人蜷进你怀里。如果不是你搂住了他,你怀疑他连坐都坐不起来了。
这一次你没有拔出来,高潮的时候你射在了他的身体里面,温凉的体液冲刷过肉壁,激得他痉挛着绞紧你。他的神情一片空白,眼泪不停的滑过脸颊,沿着下巴落到你胸口。
“没事,我在呢,没事了……”你将他放倒在床上,伸手抹掉他的眼泪。
一切结束之后,姐夫已经完全失了力气,他软在床上,几乎连手指都没法动弹,任由你替他擦拭身体。只是在你伸进手指撑开他的后穴,试图引出那些你射进去的精液时,他微微瑟缩着试图避开,却在被你按住小腹后,又一次乖顺的分开腿。
姐夫依旧身体清瘦,神情疲惫,脸上看不见笑意,但被你抱过之后他终于变得暖和了,原本过分白皙的皮肤染上鲜妍的桃红色。他的神情有些恍惚,但视线却一直落在你身上。不知为何,只是看着这样的他,便会让你欣喜欢愉。
没由来的,你觉得眼前的人让你惦念记挂,令你想要怜惜。你不想见他被软禁在这阴冷荒凉的小院子里受人欺凌,你想带他走进那热闹的夜市灯会中,想看见他完整的笑颜。
“姐夫。”你将沾了两个人体液的软帕浸到水盆里搓揉着,缓缓开口:“过了年我便成年了,到时候我会同娘说分府的事……”你咬了咬嘴唇,拧了拧手中的湿帕:“你想不想……”
“三妹妹就快走了吗?”他动了动嘴唇,没等你说完便打断了你。不知为何,他原本被情欲蒸腾到发红的脸颊上褪去了血色,变得苍白若雪:“同你做了这么许多次,我倒是忘了你尚未成年,还是个孩子呢。”他突然笑了出来,嘴角分明翘着,眉目间却让你觉得发苦:“这炭是你从自己的份例里匀给我的吧。”
“什……”你呆在了原地,完全无法理解为何姐夫他会问出这个问题,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他见你应下,微微侧过头,散发遮住了眼睛:“你又怎是能指望的上的。”姐夫这话不晓得是说给谁听的,他的声音很轻,只是不知为何让你打了个寒颤,双脚竟是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一个不慎带翻了水盆。
叮铃哐啷的一通乱响惊了隔壁的小云。“公子,公子您还好吗?”他在门外叫着,声音听起满是焦急慌乱。
“分府立户之后,你便不该再来了。”姐夫撑着发抖的双臂坐起来,从你手中抽出那块已经被你绞到变形的帕子,替你擦了擦手:“雪停了,让小云来帮我便好了,三妹妹你该走了。”
“你想不想同我一起走。”
这句话你没能问出口,便被姐夫请了出去。
你不明白究竟是哪里不对,是你做错了什么?忽略了什么?可无论你如何去想,终究找不出答案。那之后你几次想去找姐夫询问明白,却都被他称病拦在了门外。你变得束手无策,周围却无一人能够商量,到了这时你才意识到,你同姐夫的关系是无法同任何人诉说的……
你宛如困兽,因着他的事、他的态度,终日心神不定。直到半月后你又一次穿过回廊,看见几个府中的下人们端
着锦盒,一路小跑着往姐夫院子的方向去。
“这些是要送到姐夫那里去?”你拦住了他们,问领头的侍女。
“是。”她恭谨的向你行礼,回答时却眼神闪烁。
“后爹让送的?”你直觉不可能。
“回……回三小姐,这些是二……二小姐要送的……”她紧张到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是吗?”你开了盒子,翻了翻顶上的那几匹料子,冷笑出声:“苏州的棉锦缎子?她惹怒了后爹,这些她自己院子里都分不到。”
”三……三小姐!……这……这些是府外送来的,具体的求您别问了。”说完,那些下人们的便在你周围跪了一地。
你放过了那些下人,却不代表你查不出送棉料的人是谁——是与二姐交好的林家长子,早早分化成了天乾,前几日才来府上探望过二姐。
有什么断掉的线索终于在你脑海中连接起来,你突然想明白了这桩桩件件,只觉得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住。
姐夫是个淫乱的人。
原本你是根本不会在意后爹说出的任何一句话的,可不知怎地,如今只这句总是莫名响在你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仔细想想,姐夫这两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就像自己会给他送炭一般,不止一人会“关怀”他,即便后爹百般刁难,也总有人照拂他。分明两年没说过几句话,他却对你是那么顺从,那么温和,原来从一开始,便不止对你一人。从他那日发情拉住你的那一刻起,一切就不是你所想的那般缱绻又令人心疼。
你突然觉得手脚冰冷,像是十二月的寒气浸透到了你的骨子里那般让人无法忍受,你紧抱着自己的双肩,连呼吸都困难了。
原以为这宅子里,还能有一处地方是温暖的,可到头来却只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
你再也不想见他了。
你去找了娘,没提别的,只说年末的最后一趟跑商你想跟着去。如今商道沿途都是雪,天寒地冻的,路也不好走,若是途中有什么意外耽误了,年关都不一定回得来,可你不在乎了。

爱怜
这趟跑商果然因为风雪耽误了许久,年夜你没能回到许府,而是在临城的一间客栈里留宿。和同队的伙计们在楼下草草吃过年饭后,你便回了自己的屋子。你在饭桌上被劝了不少的酒,此时此刻脸颊发烫,脑袋也晕晕乎乎的,但楼下那一连串响亮的鞭炮声让你没法入睡,你索性开了窗想要透透气。
冷风吹到脸上让你清醒了些,你扒着窗柩向楼下望去,竟是一片火树银花的景象。
今夜是没有宵禁的,楼下有许多人,男女老少,穿着新衣裳,相互簇拥着填满了整个街道。你离得太远看不起他们的面孔,却也知道他们都是欢笑着的……
真好呢,年夜能和家人们一起。
许府中娘亲怕吵怕麻烦,府中过年是不会放烟花的,不过可以去庙会上看,但孩子必须的又大人带着才能晚上出门。爹爹死后便没人会带你出去了,后爹疏远你,佣人们自然上行下效,他们虽不敢明面上对你不敬,却也无人主动对你亲善。你已经好几年没去看过年夜的烟火了,你总是吃了年饭便回到自己院子,替爹爹烧纸钱守夜。原以为自己早已习惯那种冷清,可现下你不自觉的紧了紧指尖,有些羡慕。
不过好在不合时宜的感伤只是那么一小刻,升上夜空的烟花在你眼前炸开,吸引了你的注意。五光十色的烟火在你眼前现出一片斑斓的光影,美到令你屏息,就连空气中弥散着的硫磺气味也不让人觉得刺鼻了,反倒有些暖。只是热闹的年夜里,在这窗边赏烟火的只有你一个人,若是有人能够陪着便更好了,这样的念头自然而然的冒出来,让你想起了姐夫。
他如今在屋子里做些什么呢?虽然小云大约会陪着他,可在那个冷清的院子里,听着隔墙外院的一片欢声笑语,大约也会觉得寂寞吧。想到这里,你微微皱起眉头。
关于姐夫的事,出门后你不止一次想起,即便心里明白他利用过你,算计过你,你却仍是想念他,抑制不住。
出了远门才发觉原来他的眉目浅笑,他的举手投足,温和轻语全都印在了你的脑海里。你想你大约是喜欢上他了罢,自己的姐夫,带着淡淡早梅气味的男人,让你眷恋也让你牵挂,只是可惜,他对你却没有心。
想到这处你沮丧的低下头,视线从天空的烟火落到自己的指尖……
直到年初三你才回到府上,进门的时候已是深夜,宅子里的人都睡了,娘亲没来迎你,这在意料之中,并不让你失落。可却有人在门口等你,是小云。
“三小姐!三小姐!”他扑通一下跪在雪地里。你还没开口,他的头便磕了下去。
“……发生什么事了。”你站在门口,看着他这副模样,不安在胸中迅速扩散。
“求您救救少爷吧!”他抬头抱住你的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知为何他的嘴角有一条深色的疤,额头一片青紫。
听小云说,今年的年饭,姐夫是出了院子来同家里人打照面的,但也只坐了片刻便离开了正厅,却不巧被二姐姐在廊上逮住了。年夜里二姐姐酒喝得太多,撞见的时候看着已经不太清醒,加上前段日子里被罚的怨气,竟在小院子里便同姐夫拉扯起来。小云想去拦,却被结结实实赏了两巴掌。然后在天寒地冻的雪地里,她去扯姐夫的衣服,动静很大,惊了旁人。
后爹听了声过来的时候,姐夫的袍子已被拉掉了大半,一对奸夫淫妇被抓个正着,府上立刻炸开了锅。
年夜里闹出这样的丑事,连从来不管后宅琐事的娘都震怒了。
小云告诉你,二姐姐和姐夫被用了家法,一人挨了三十鞭子,二姐姐关回了自己屋子,可姐夫却被罚跪祠堂,已经里面待了两天了。后爹存心让他死,不许人送吃食,连口水都不许给。
“昨晚上我去敲窗户想偷偷给他点水,可少爷他不应我了,三小姐求您救救他。”小云额头上的伤是他在娘好后爹的院子外跪出来的,他们非但不开恩,还嫌他闹腾将他赶了出来。
小云只是个下人,他没有办法,没人愿意揽上这个麻烦替姐夫求情,听闻你今日回府,他已经在门口等了一整天,整个人冻得一点热气而都没有了。
“三小姐,求您……”他哭的厉害,眼泪和鼻涕都流了出来,这得松开手不敢再蹭你的外袍。
你闭上眼睛又睁开,胸口紧得像是被绳勒住。无论如何,他的事你是没法不管的,哪怕忤逆后爹,哪怕同娘争执。只是好在现在是深夜,压你一头的人都睡了。
你直径去了祠堂,明明姐夫跪在里面,透过窗却看不见里面有烛火,倒是门外有奴仆守着。
“开门。”你不想同他们废话,命令道。
“三小姐,老爷……”见来的人是你,守门人露出为难的神色。
“一切我担着,给我开门。”你一把从他腰间夺过钥匙,径自开了门。
里头你一路上念想着的那个人躺在地上,祠堂里出了檀香的烟味,一点暖意都没有,他身上竟只有一身单衣。
“姐夫!姐夫!叶清!”你蹲下身去抱起他,身体跟冰一样冷,额头却发烫,
虽然还有呼吸,可无论你推摇还是喊他名字,俱都没有回应,让你心疼到喉咙发哑,几乎说不出话。
你和小云一起将姐夫抬到你的房间,将他的那身单衣脱了,用热水净了身子,又往被上的鞭痕上抹了药,晾干后裹进了你的被子里侧卧着。你怕他这姿势不适,便也脱了外袍上了床,让他枕着你的大腿。
“小云,去让厨房煮点糖水。”你用软帕替他敷着额头,吩咐到:“厨子睡了也叫起来,只说是我要,别的不用解释。”
“好的。”小云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他抹了一把脸跑去了厨房,屋子里只剩下了你同姐夫。
你细细擦拭着床上人的脸,眼睛一刻都不想离开他。姐夫比你离开之前更瘦了,原先就摸不到什么肉,如今脸颊也微微凹陷下去。他的眼底一片青黑,嘴唇也裂了,明明你离开只才大半月,他却被折腾成了这般憔悴的模样。
前一个时辰小云像是倒豆子一样,将什么都同你说了。二姐姐的小娘哭着求娘亲放过女儿,于是她便只是轻轻挨了几下。了姐夫明明是被强迫,他占着理,却一声不吭跪在那里,也不替自己辩解一句。
姐夫的这般模样,让一些原本不太想回忆起的事冒出了你的脑。
他似乎从来都不会为自己多说些什么,长姐死的那日也是。姐夫好容易有了身孕,她却去花街寻小相公,姐夫被屋里人劝着去找她。原本只是想将她带回来,可不想推搡之中一齐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出了祸事。姐夫的孩子自然是掉了,长姐运更不好,磕在楼梯上撞塌了后脑壳。
后爹听了死讯失了心疯一般,将病榻上的姐夫扯着头发拽下床,家里人都是在的,你也被人群带了过去,那个时候他也是现在这样,面色苍白如纸,却安静的像是快要消失一般,跪缩在床脚捂着自己的小腹,却连眼泪都没有。他总是这般模样,独自一人忍受着一切,人还在,心思却早便死了,什么都不太在意了。
“三小姐……”小云却在这时端了碗回来了,厨房还算识趣,用了上好的桂花蜜,还打了蛋花进去,闻起来很香。你将姐夫抱起来,靠在你怀里,从小云那接过热腾腾的碗。可你用调羹盛了送到姐夫嘴边,才发觉他牙根咬的很紧,竟是喂不进去。
你皱了眉,索性舍了调羹端碗自己抿了一口,然后用嘴渡给了他。贴上姐夫的嘴唇时他是有些抗拒的,但就同亲他一样,舌尖抵开他的齿缝时,便整个人都软了,一点点呜咽从喉咙里溢出来,然后顺从的咽下那口甜汤。
“呀!”小云在一旁看着,被你这举动惊得两颊通红,他忙背过身去,腿有些发抖,想跪下可身子却僵住了。你看了一眼没凶他,实际上现在你在意的只有怀中这个人。你哄着姐夫将碗里的甜汤喝了小半,看着他原本干裂的嘴唇被你濡湿,脸上也泛出了些血色,你松了口气。
“三小姐……”一直背着你们的小云叫了你一声:“小的说句实话……少爷他很想你,您别丢了他。”他声音断断续续,大约是有些胆怯。
“他想的大约不只是我……”你在喂食的间隙回了小云,露出一丝苦笑。
“不是的!三小姐!”他有些急,抬高了声线:“我虽然没念过什么书,但知道只有您是真心待他的,少爷他也是知道的。他……他心里也是有您的啊。”
听到这句你顿了顿。
“三小姐,老爷将他关到小院子里头的时候,少爷便成日活死人般的模样的,二小姐他们……最先是他们强迫少爷的,信期的时候没有药,少爷挨的话都说不出了也是不肯的……可他们就将我赶了出去就……就……”
“少爷从来不叫疼,可……可只有您来的时候,第二日少爷身上是没有伤的。”
“把您赶走那之后,您每次来他虽不见,可每次都让我开了窗缝望着您走远。您出门跑商那段时日,他总抱着您的袍子发呆。”
“我问他为何不留您,少爷他说……您大了,过了年便要分家立户了,您该找个漂亮干净的可心人,他不该再圈着您……”
“还……还有!事发之后老爷翻了房里所有的东西,那些炭啊棉料啊,全被收了,就您那件袍子,他叮嘱我一定藏好,内衬里绣着您的名字,他也早便拆掉了……”
小云说的语无伦次,可偏话里带着哭音,听着太过真诚,让你一时陷入混乱。
原以为姐夫对你同对旁人无二,只是用那副生涩孱弱的身子,换一点怜悯同情,让他日子过得舒服些,可未曾料想,他推开你却是因为对你上了心……
你望着怀中的人,他裸身蜷在你怀里,柔弱的像只小猫,大约是陷入了昏迷却也还是难受,他嘴抿的很紧,却每每在你的嘴唇贴上去时乖顺的张开,喉结上下滚动着咽下你喂进去的汤水。他的手指一直勾着你的衣角,呼吸很轻。
不由自主的,你的视线有些模糊了:“……傻瓜……”你摩挲着他的脸颊,气得厉害,却舍不得骂他更多,只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静茗……”
怀中的人眼睛仍然是闭着的,可他张了张嘴,模
模糊糊的呓语。
你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他清醒时从来都只称你妹妹,哪怕是被你操到哭泣失神,可现下他意识不清,却在叫你的名字……
“……我在。”你亲了亲他的额头,心软的一塌糊涂。
你一宿没睡,守了姐夫一整夜,直到他额头的烧退了大半,眉心松开熟睡过去,你的心才放下,可姐夫还没醒,麻烦便到了,后爹派人来请你。
你若不去,大约后爹会亲自来,你不想扰了姐夫休息,将他托给小云照顾,重新穿好袍子,便去正厅见人。
有一点意外,娘亲也在,你原以为后院子里的这些事,她任着后爹来,自己是一件都不会管的。
“娘,爹……”你同他们打了招呼,然后跪在两人面前。
“你……你……”后爹指着你,面色发青:“你护着那个贱人?!”他大早上的肝火旺盛,一开口吐沫星子便喷到你脸上。
“爹,您将姐夫在祠堂关了两天,不给吃的也不给水,若我不去将人放出来,姐夫怕是要死在祠堂里。”你侧头避开,淡淡回话:“您也不想大过年的府上办白事吧。”
“只是罚他跪着而已,死了便是他自己活该!年夜里勾引你二姐!何止她一个,那个贱人他……”可后爹显然没听进去,他继续吼道。
“是二姐姐强迫他的。”你顶撞了后爹:“你讨厌姐夫,于是不问青红皂白折辱他……”
“啪”的一声,你话还没说完,脸上便挨了后爹一巴掌,火辣辣的疼。“你还敢替他说话?”后爹的额角青筋鼓得厉害,抬手想再给你第二个巴掌。
“够了,把他关地窖去。”娘亲终于开口了,她用眼神止了后爹,向下人交代道。
“年过完了把他送去沉塘。”后爹碍着娘亲在场,堪堪放下手,但他仍在气头上,说话咬牙切齿。
在娘亲点头或者制止之前,你却先开口了:“您若让他沉塘,我便将这家里头,家外头碰过他的人全抖出去。”
“你说什么!”后爹扯着你的头发,逼得你不得不更他对视着,你看着他气到眼底泛出血丝。
“静茗……”娘的表情终于难得起了变化,她皱起眉:“你在胡说什么。”
“他是我的人。”你看着娘和后爹,语气毫无畏惧。
“你……你……”后爹的声音开始发抖。
“如今我是这家里唯一的嫡女,许家名声被毁,将来许家的孩子们书念得再好,也绝无入仕途的可能了。”你想着屋子里等着你回去的那个瘦削安静的人,心里逐渐平静下来。
你甩开后爹的手,冲娘叩了个头:“许家早便没我的位置了,娘亲您让我走罢,我将他也带走。”这番话说完,厅里人俱都是面色惨白,可你却笑了。
你回房间时姐夫已经醒了。
“三妹妹……”他勉强从床上坐起,可觉察到自己光裸着,只好又缩回被子里:“你不该管我。”他闭上眼睛,语气冷冷清清的:“我跪完这五日便没事了……”
“你拉住我的时候,说的也是相似的话呢。”你冲他笑了笑,坐到床边,想起那日你循着早梅的香气进了他的院子,他也是让你走,可你选择的留下。
“往后可别再叫我三妹妹了……”你探了探他的额头,烧退的差不多了。他贴着你的手愣住了,抬头看你。
“上回我的话没说完,终于有机会补上了。”你吸了口气,“我要分家,同娘和后爹说了,我要带你走。”
“……”他睁大了眼睛,双唇剧烈的颤抖着,好久才断断续续挤出些声音:“我……我是你姐夫。”
“我知道。”你替他捋顺那些黏在侧脸的散发。
“……你会被人说一辈子闲话的。”他避开你的手指,被子下面身子缩的更紧了。
“可我已经让娘亲把我从族谱中除名了。”你吐了吐舌头,语气却是轻松,可他听了这句,死死瞪着你,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是不吉利,不干净的……”
“我……我会害了你的。别……不要……”
“求求你……别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的……”
你沉默着,他却越说越多,越说越混乱。你头一次见他如此失控,心间酸涩,却又泛着股甜。
“我带你走。”你又重复了一遍,用食指贴上他的嘴唇,不让他再说下去:“叶清我想同你一起,好吗?”
他完全愣住了,盯着你浑身发抖。
“……”他的嘴唇开开合合,却发不出声,他哭了。
“值不值得是我说了算。”你去牵他的手:“现在还叫我妹妹?”你狡黠的眨了眨眼睛:“躺在我膝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叫的。”
“静茗……”他几乎泣不成声。
“没事了,往后就我们一起。”你伸手将他抱进了怀里,这一次抱得很紧。
雪还没化,外间很冷,可屋子里头却是暖和的。你知道,往后的日子你们会一直在一起了。

春意
“许老板。”春日是外出赏花的好时节,这几日难得有空闲,你带了叶清去西子湖畔游春。在路上偶遇商道上的熟人,理应打一声招呼。
“这位是?”张掌柜看了站在你身边的叶清一眼,问道。
“我是她的姐夫。”你还没想好该如何回答,叶清却淡淡一笑,将你想说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
晚间回到客栈,你也不同叶清说话,只是要了坛桃花酿,抱到房间里自顾自的喝着闷酒。毯子空了大半的时候,叶清进了屋,你故意在他面前摆出气鼓鼓的一张脸。他不可能看不出你有情绪,于是在你身边坐下,替你倒满酒盅。
“静茗?”他伸手揉了揉你的发旋,你却在赌气,别开头不太想理他。
“是我惹得你不开心了吗……”他停下手,皱眉看着你。他刚刚沐浴,头发有些湿,垂落下来在你眼前晃着,你就像是只被羽毛吸引了小猫一般,伸出手去把玩。
“为什么……和人说你是我姐夫。”你的舌头微微有些打卷,将“姐夫”两个字念的很重。你们离开许家一年多了,这么长时间你未再叫过他姐夫。
“……就……因为这个?”叶清眨了眨眼睛,露出困惑的表情:“不是姐夫,还能是别的什么吗?”
“你……”你看着他迷糊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猛地灌下一大口酒。虽然桃花酿没多烈,可你喝的太急,不小心被呛到,咳嗽起来。
“慢点喝啊。”叶清轻轻拍着你的背,替你顺气。
叶清总是这样的,他宠你,关心你,疼爱你。
过去这一年十分辛苦,可他跟着你从无一字抱怨,跑商时你们一同餐风露宿,有了铺子后他帮你管着账房。出了许家的宅院你才知道,原来叶清会的那么多,那张苍白的面孔也会露出丰富生动的表情。
你们虽不同屋,但得了兴致也会一整晚腻在床上。在软和的被褥上翻滚缠绵,你亲吻过他身体的每一处隐秘,让他颤抖着拥住你,两颊生出红霞,轻声叫你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他那么好,好到想他一直陪在你身边,不让旁人瞧见。
“阿清,别再做我姐夫了。”你拉过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借着酒劲说出真心话。你喝得微醺,现下浑身发热,叶清的手却还是和往常一样带着凉意,你眯起眼睛,亲了亲他的掌心。
“你喝醉了。”他用指腹蹭着你的脸颊,柔声安慰你,笑得有些无奈,但动作却是轻柔宠溺。
“没有。”你辩解道,然后探身去吻他。
这个吻并没有太多情色的意味,你只是想让他尝尝自己口中的味道,舌尖缠住他的,轻轻舔舐了两下便退了出来:“这么淡的酒,我怎么会醉。”你松开他,看着他有些轻喘,狡黠一笑,然后将自己的酒盅递给他:“阿清也要尝尝吗?”白瓷的小碟边缘有点点粉桃色,那是你的唇印。
他看了一眼,接过酒盅,贴着那个印子抿了下去。
“是甜的对不对?不会喝醉。”你看着他,沾了些水汽的头发垂落下来,穿着月白色的长衫,烛火在他的侧脸映出一片暖光。他这一年被你养出了些肉,眼底的阴翳早已不见不见,脸颊也丰润起来,像是吸饱了水的花,愈发耐看了。
叶清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见状你心情好了许多,对他笑道;“所以啊,阿清,听我说,往后别人再问起你是我的什么人,不许再答是我的姐夫,你是我的心上人。”你一字一顿,咬的无比清晰。
“啪嗒”一声,空了的酒盅从叶清手中滑到桌上:“静茗……”他睁大眼睛看着你,
“怎么,对这个回答有什么不满意?”你见他如此反应,佯装愠怒,手抱在胸前眉心蹙起。
他摇了摇头,手缩回了袖中,视线落到了低处,你熟悉他的这些小动作,是他不安时的表现。
这反应倒是在你意料之外了,你真诚的剖白心意,他却面上不见半分喜色,甚至有些畏缩。
“阿清。”你捧起他的脸,让他与你对视:“你不喜欢我吗?”他被你问的浑身震悚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很迅速的说了答案,但声音却太小,让你没能听清。
“?”你凑近他一些,示意他重复一遍。
“静茗你别这样……”他的回答不是你想要的,你松开手,愣愣的看着他。
原以为他同你一样,喜欢,眷恋,爱慕,与你心意相通……可此时此刻,叶清的反应让你慌了神。
“你有别的人了?”你问他,喉咙有些发干。
“什……”他看上去被你问的噎住,用力摇头。
那就是没有,你松了口气,但心情并没能轻松多少。“你……不喜欢我吗?我们在一起那么久……”难道这一年多的亲昵无间,只是因为你是将他带出许府的人,只是因为他想要回报你的善意,只是因为他被你带在身边无可选择。想到这里你有些六神无主,扯着他的衣袖,背后冒出冷汗。
“不……只是静茗。”叶清咬了咬嘴唇,才断断续续继续道:“你如今
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商铺。”
“是……”你歪着头看他,不太明白这些同你说的“喜欢”有什么联系。
“你也快有自己的家室了,我总不能一直拘着你的。”他回握住你的手,指尖冷冷的。
“……”这场景似曾相识,让你莫名回忆起去年初冬的那次相见,他总是这样,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身体总比言语诚实。你心里的石头落了大半,可他搬出的这些理由却让你哭笑不得。
“阿清觉得,我若娶亲应该找个什么样的人比较合适?”你故意激他,半真半假的问。
“性子要好,会照顾你……”果然,他的面孔退了血色,手里捏着酒盅,食指按在你的唇印上。觉察到这点小动作,你心里的甜蜜和苦涩掺杂到了一起。他喜欢着你,却连说出口都做不到。他认真考虑过你未来的家室,但与你成亲这件事,他怕是根本不敢去想。
“阿清,傻瓜。”你没让他把话说完,欺身将他压倒在了地上,地上铺着驼绒的毯子,不会让人觉得冷。
“静茗,别……”大约是时机不对,他抬手推拒着你,只是力度太轻,完全无法阻止你。
你不讲道理的解开他腰间的束带,拉掉他的亵裤,突然的凉意让叶清的皮肤微微战栗。你的手贴上他的腰侧,俯身亲他,沿着他的锁骨舔吻着,留下一串梅花印。
“静茗……这里,墙板太薄……”他小声提醒你,手按着你的后脑勺,手指绞进你的发间,在你啃咬他时微微收紧。
“那你便小声些。”你正叼着他的乳尖,声音有些含混。
他嘤咛着手松开了你,用手背掩住自己的嘴,听话的过了头。
他总是这般顺从,无论是在性事上,还是平日里从未对你有过任何要求。
“阿清,你说我应当有家室了,那么你同我成亲可好。”你拱了拱他的肩窝,认真问他。
“!静茗……”叶清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浑身像是被施了咒一般定在你身下。
“答不上来?”他不会对你说谎,却也不敢说出本心。你早便知道在你们的感情里你总是强势的,索取的那一方,可未曾料想叶清将自己放的如此之低。他卑微,怯懦,小心翼翼,从未为自己争过任何事,就连你主动给予承诺,都不敢回应。
你拉过叶清挡在嘴唇的手,果然,他的手背上有浅白的牙印。你将他的两根手指含进嘴里,舌尖舔过指缝。
“静茗?”他不明白你想要做什么,完全不敢动弹,任由你将他重新扶坐起来,牵着他的手,分开他的双腿。
你将叶清的食指压进他的后穴,抵着他轻轻绞弄着:“那今晚你便自己做。”你有意为难他,挑着眼角观察他的反应。
“呜……”你的话音刚落,他的脸颊便红了。与他相熟之后才发现,叶清的身子虽不那么敏感,可脸皮却是极薄的,在府中没人在乎他的情绪,只拿他当泄欲的物件,他便一味的忍耐压抑,但你却想他同你一般快乐,时常询问他的感受,每次他都嗫嚅着回应,脸颊像是要滴血。
“你没自慰过吧。”借着朦胧的酒劲,今晚你没打算轻易放过他。
叶清点点头,脸红的厉害,他乖乖被你压着,没将手指抽出来。
“如果不想回答的话,就做给我看。”你亲了亲他的鼻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比起回答你的问题,叶清选择了做给你看,他将两根手指塞入后穴,吞咽了一口唾液,然后开始抽插自己:“唔。”对于他而言,在你面前这么做大约过于羞耻,他虽没有立刻湿掉,却连脖子都红了一片。
“碰到了吗?舒服的地方。”叶清敏感的腺体并不深,你反手拿过桌上剩下的那点桃花酿,自顾自的再次斟满:“没有的话,就再进去些,压进去,你会舒服的。”你淡淡吩咐,像是先前压倒他的不是你一般,拍了拍衣服上的皱褶,慢悠悠的喝着酒,而实际上你已经硬了,浑身燥热得厉害,指尖都有些发抖。
叶清没反抗,他顺着你的话,更深的进入自己:“自己的手指也有好好的吃进去呢。”你看着他整个人几乎肉眼可见的蒸腾着热气,笑出了声。
“别……别说了。”叶清的声音里夹杂了哭腔。
“阿清你湿了呢。”他的后穴开始溢出水液,你俯身过去,将嘴里的酒渡给他,你怕他呛到,喂得很慢,哪知他分心的厉害,没咽下去,一口酒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大半,沿着脖子滑到胸口上。“这么甜的桃花酿,浪费了可不好。”说着你去舔他的身子,侧脸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他的心脏碰碰直跳。
“静……静茗……”他弱弱的叫你,不自觉的挺起胸口,将乳尖往你嘴边送:“我做不到,帮帮我……”他的眼睛里蒙了层水雾,让你一瞬间心软。
“那么阿清,你喜欢我吗?想同我成亲吗?”你问他,此时你自己的呼吸也有些乱了。
“静茗,你别这样……”没能得到你想要的回答,你挑了挑眉。你突然想起,当初长姐总是打他,他却是从未求过饶的。可在你面前他总是温驯
又听话,你都快忘了,原来叶清是那么倔强的人。
只要回答你就好了,他分明也心悦你,你不太明白他不愿意吐露心意的理由,有一点点烦躁,也有一点点恼。
混着他的湿液,你插入了两根手指,对于叶清而言不在发情期,吞入四根手指有些勉强,异样的拉扯感让他有些发抖:“……静茗,太多了……”他的一只手塞在身体里,另一只撑在后背,没法抱住你,腿便缠上你的腰,整个人抖得厉害,前身的阴茎也翘了起来,顶端溢出水液。
他的身体分明喜欢这样,你没退出去,低头看了看他的穴口,那处的皮肤被完全撑开,绷紧成半透明的红膜,你反复确认过没有弄伤他,不太敢进出抽插,只是推着他的指尖,按压着他内里的敏感。
“啊,嗯……那里……”叶清没哭,只是眼泪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身体在你的引导下逐渐积累出快感,他的脖子稍稍仰起,内壁开始不自觉的抽搐,你知道他快要到了,攥着他的手抽了出去。
“静茗……”你从未做过这种事,在高潮来临前打断他,他睁大了眼睛望着你,眼神里的无助和可怜几乎溢出来,刺的你心间都有些涩涩的。
“所以,回答呢。”你又问了一遍,手背蹭过他腿间的翘挺,他被你作弄得浑身一个激灵,声音都颤抖了:“我……”他咬了咬嘴唇,牙齿在唇瓣上留下白印。
他不松口,你自然是要继续的。
你又一次勾着叶清的手指进入他的身体,这一次他已经湿透,穴口也已变得松软,很容易便进入。你就着他内壁收缩的规律揉捏着,不一会儿水液便沿着你的手指滑到手背。他看着你的动作,胸腔剧烈的起伏着,不自觉的收拢腿根,怕你再一次抽出去。
只是理所当然的,在叶清高潮之前,你又一次退了出来。“唔,静茗……”他稍稍抬高声线叫你,眼角红了一片。他从未被这么对待过,悬在半空的欲望激得他眼眶发红,他浑身打着颤,汗浸湿了额角,阴茎和后穴涓涓流出水液,他饥渴的扭着身子:“别这样,静茗……”他不断的做着深呼吸,勉强维系着最后一丝理智,然而声音充满了欲求,对于情事从来由你主导,而这一次你几乎将他逼到极限了。
作为代价,你自己也并不好受,小腹抽痛,呼吸灼烫。你没再用手指,脱掉自己的襦裙,硬挺着的性器贴上他的大腿,烫的他呼吸一窒。
“想要吗?”你蹭着他的穴口,顶端浅浅没入,只是撑开那些褶皱,又迅速抽出,看着他的水光粼粼的后穴一张一合的挽留你。
叶清的呼吸窒了一瞬。“求你,给我……静茗,静茗……”他哭了,浑身抖得厉害,几乎坐不住了,两条腿夹着你的腰磨蹭着想要。
“所以,你喜欢我吗?愿意与我成亲吗?”你问了第三遍,望着他,语气急切而诚恳。
“喜欢……”非常轻的,他点了点头:“静茗我……喜欢你的……可是……已经足够了,我不能再……太多了。成亲……我是配不上你的。”他哭着吐出破碎的句子,声音因为你在他穴口作乱的性器有些含混不清。
这个回答让你又气又心疼,你扶着他的腰,顶了进去。
在你进去的一瞬间叶清就射了出来,他还记得客栈里墙壁的事,高潮时咬住了你的头发,呜咽声闷在喉咙中断断续续,你感到小腹蹭上他的精液,有些丝丝的凉意。你拍了拍他躬起的背,手指拨开他的湿发,安抚似的摩挲着他的腺体。
“阿清,我……”你顿了顿,斟酌道:“我喜欢你,只想要你。”
“就像我当初带你走时说过的那样,值不值得是我说了算的。”
“我今日气你不信我对你喜欢的认真,也气你擅作主张这么贬低自己。”
“阿清你是我如今最重要的人,想要长长久久放在身边的人。”
“所以请更加珍惜自己一点,索求我,让我只看着你一个人,是阿清提出这些要求的话,我会开心的。”
你说了长长的一段,他安安静静的听着,直到你停下。
“静茗……”他对你耳语,声音有些沙哑,你感觉到有泪落在自己的肩上。
“等到下一次信期,变成我的吧。和我成亲,同我结契……”你吻着叶清的耳垂,感受到刚刚射过的他,因为你的这句话身体再一次收缩着将你绞紧。
“嗯……嗯……”他被你顶弄出含混的呻吟,你当他答应了你。
芙蓉帐暖,良人在怀,春宵一刻值千金……

夏至
转眼入了夏,天气总不是很好,阴晴不定的,时而是曝晒,时而又是骤雨。雷雨夜下人们一时疏忽,让仓库里的一批棉料被城里内涝的雨水泡了,损失不小。为了补上亏空,这几日你忙得不可开交,要处理的事太多,你便对身边的人关心少了,以至于叶清病时你都没能觉察。
他明明已经难受的紧,却还陪你熬着夜查账,一连在案桌前敲了四五个时辰的算盘。他起身时一个不稳险些栽到地上,亏得你眼疾手快的扶住。他趴在你怀里,面色泛着红潮,呼吸音有些沉,往额头一摸竟是在发烫。
请大夫来看过,不是太大的问题。风寒,加上几日没能好好休息,所以疲劳积累的下来,越拖越重,现在真的是不得不卧床休息了。
大夫说叶清身子底很虚,原本就是需要悉心照顾的人,可病到快晕过去才被觉察,是你这个家主的失察。你绞着手指听着大夫数落着,一语不发,结果却是叶清听不下去,咳嗽着护你:“是我自己瞒住了,不怨她。”你被他感动,却也气他生病也不告诉你,只是大夫在不便发作。
可好容易送走大夫,你想进屋照顾叶清,却被小云拦在了门口。
“公子说了……不让您进。”小云一脸为难,看你挑了挑眉像是要发怒,缩起了脖子:“他怕传染给您。还说……还说给曾老板的货要赶快安排着送过去,别因为他耽误了……”这番解释说的你瞬间没了脾气,他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就是为了能赶上发货的时间,你在门口跺了下脚:“阿清,回来再找你算账。”房里人想回你,却没能说出话,只听见屋子里传出一阵咳嗽声。
还算什么账呢,赶紧把货送了,回来替他喂药暖被子吧。这么想着,你快步出了门。
只是天不遂人愿。在你顺利看着装满了货品的马车离开驿站后,正准备动身回府,天却起了雨。
夏季的骤雨从来都很凶,瓢泼搬的大雨中夹杂着电闪雷鸣,狂风吹着落叶打在车盖上,仿佛一个不留神便会将车驾整个掀翻过去。若是在晴天里,回府只需要不到两个时辰,可路上实在太遭,连马匹都被惊得不愿前行,你无法,只得在驿站滞留到了太阳落山。你知道小云会照顾叶清的,可不知为何,家里头病着的那个人就是让你放心不下。
雨势稍小一些后,你便催着车子往回赶,回去时裙子吸了雨水贴在腿上,难受的紧。你回自己的屋子里换了身干衣裳,便去敲叶清的门。
“小姐……”你的手刚扣上门框,小云便给你开了门。只拉了条缝,你便闻到了满屋子信嗅的气味,差点绊倒在门槛上。
“他这是……”小云还没到分化的年纪,闻不出什么,可那股子梅香却冲的你头都有些晕了,出了一手的汗。
“我……我中午又叫了一次大夫,可他没给开药,只说等您回来就好了,小姐……”小云跟了叶清那么多年,大人间的事到底也懂,他放你进了屋,指了指面盆和茶水的位置,便退了出去,剩下便都交给你了。
“小姐,您今天对公子更温柔些吗?他不喜欢这种天气……”临走前,小云回头轻声补了句,在你身后合上了门。
外头又是刮风又是下雨,油灯芯子被窗户缝透进来的风撩得乱窜,屋子里影影幢幢,晃得眼睛难受。
“阿清。”你小声叫他,人正在被子里,蜷缩成了一团,呼吸急促。
从府里出来后叶清几乎都没怎么病过,或者说即便病了也没让你知道过。难受成这副模样确实是许久未见了,让你不自觉想起一年前他被关祠堂的情形,心里一阵难受。
叶清的信期是不怎么准的,寻常应是三月一次,他却乱的紧,没什么规律可循。他虽嘴上什么都不说,但你却知道,这是在许府里面落下的病根。那段时间他被摧残的太过,原先好端端的身子都被耗空了。虽然并不是你的过错,可看着阿清现下难受的模样,你忍不住自责。
长姐刚刚亡故的那段时间,你同其他人一样,任后爹虐待他,无视姐弟们欺侮他。你不止一次想过,若是当初能早点进他的院子照拂他,叶清该少受多少苦……
“静茗……”叶清翻过身望着你,额上都是汗:“我不要紧,就是信期到了。”也不知道是给情欲熏得,还是风寒烧的,他的嘴唇发干,唇角有些起皮。
“我知道。”你走到床边,伸手探了他额头,热度有些高,让你不禁皱起眉头:“不舒服的时候为什么还要陪我熬着……”你的声音很小,这话听起来像是抱怨,也似怨念,但无论你再怎么气叶清不会照顾自己,看着他眼下这副惨兮兮的模样,也只说得出这一句了。
你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
“……静茗……别离我这么近,风寒会传染的。”叶清的喉咙听起来还没哑,只是没什么力气,说话的声音很轻。
你挑了挑眉,装作没听见这句,手指从他的额头抚到脸颊,替他将黏在鬓角的散发捋到耳后:“阿清想要吧。”说着,你停在了他耳根的位置,这处离地坤的腺体很近,皮肤几乎已经高热的烫手。
“不。”叶清却轻轻摇了摇
头:“风寒的药我喝下了,睡一觉便好,静茗你不用陪着我……”
最后那个“我”字还没说完,你便压下身去吻他的嘴唇,将他的尾音堵了。他病着,你便吻的小心,只是嘴唇轻轻触碰着,然后舔舐了他干裂的嘴角。发情期的地坤敏感的不讲道理,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便让他浑身发颤。
你松开他,看着他水雾迷蒙的眼睛和好似醉酒的脸,心下叹了口气,已经渴成这样了却还能说出“不要”。
“可我想要你。”相处了这么久,你自然知道对着叶清,有些时候就该不讲道理,这么说着,你便也脱了衣服钻进了被子里。你知道就算嘴上说着让你出去,他也是决计不可能将你踢下床的。
果然,被你圈住腰,他便乖顺了,不敢像平日一样往你怀里贴,却也没推你。
“阿清,我是不会被你传染的,因为我不够聪慧,风寒是不会找上我的。”其实哪有什么保证,只是染上了也不会是他的过失,是你自己愿意的。但叶清被你这句话逗得笑了出来,他分了神,抖着腰往你身边靠了靠。
你趁机拉掉他的亵裤,朝他的腿根摸过去,果然触感一片黏湿。
叶清被你摸得动情,小声嘤咛着,下意识的夹紧双腿:“静茗……”他梗着脖子试图与你拉开点距离,却将泛着梅香味道的后颈送到了你的嘴边,这几乎让你立刻硬了起来,性器顶在叶清的小腹,他的呼吸也愈发凌乱了。
你们两情相悦,叶清又在发情,除却他的风寒,你们之间不存在任何阻碍。于是你撩起自己的衬裙,性器在他的股间摩擦着:“阿清,我喜欢你,我想进去……”你吻着他的耳根,蛊惑般得对他轻声呢喃,似请求也似哄诱。现下的叶清不需要任何前戏,他的身体早就准备好了,你也是,发烫的性器被他流出的水濡湿了前端,激得你胀的发疼。
“阿清。”你将他的耳垂含进嘴里,故意在他耳边吮出水音,软软的叫他。你年纪比叶清小,若是他轴起来你便冲他撒娇,你知道他是最受不住你这样的。果然这一次叶清也没能坚持多久,他背过身,退让到了底线:“静茗……你进来吧。”他吸了口气,答应的声音很轻,他的手搭在了你的手背上,你反手扣住他纤长的指骨。
进去的时候你很小心,就算发情让叶清变得又湿又软,病中的叶清和不适合激烈的性事。你环住他的腰将他往怀里揉,没牵着他的那只手挑开了亵衣的系带,照顾着他的乳尖。
“呜……”在你全部都顶进去时,叶清溢出些微弱的呻吟:“静茗……嗯……”他欲言又止,身体在你怀里发抖,乳尖也被你撵的硬起,整个人比平日里敏感数倍,让你几乎把持不住。
“哪里不舒服吗?”你用力呼吸,好让自己清醒些,然后脸颊偎着叶清的后颈,柔声询问他。
“太大了……有点胀。”内里的软肉包裹住你,叶清勉强从齿缝里挤出些声音。
这大约是从另一个角度在夸奖你吧,你眨了眨眼睛,轻笑出声:“阿清你被我塞满了呢。”
“呀!”这话让他的肉壁一阵痉挛,一大股水液溢出了穴口,将结合处沾的一片泥泞。
你并不惯说荤话,也不太会,所以偶尔这样的玩笑才让叶清更加经受不住。感受着怀里的人因为你的一句话而浑身战栗,爱怜的心意涌上心口,让你想要好好疼爱他。
你们侧躺着,裹在被褥里做爱,叶清双腿拢着让穴口更加窄紧,即便他已经湿透,也让你有些难以动弹,于是你索性整个儿埋在他的身体里,不拿出来,只是蹭着他的敏感。现在你对叶清身体的敏感了若指掌,你知晓能够让他情动的一切,冠顶轻轻挤压腺体会让他小腹抽紧,手指拂过侧肋会让他侧腰躲闪,从后颈的腺体到耳根全部是叶清的敏感带,哪怕只是凑近了呼气也会令他心跳加速。
被你爱抚着不止一处的敏感,发情中的叶清被你弄出了淫靡的颤音:“啊……啊嗯……”他被操的舒服了,手攀住了你的小臂,有些失神的胡乱抓着。但他的力度从来都很轻,像只柔弱的仔猫,在你身上留下浅浅的白痕,不痛,却有些发痒,挠的你心间按捺不住。你一个挺身,性器抵在了他体腔的入口,如今那里一片柔软,肉环像是张小嘴一样,欲拒还迎的吸着你。
“阿清,我想进去,好不好?”你也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声音有些沙哑。
“静茗……嗯,进来……里面……想要。”他断断续续的说,同时稍稍分开双腿,方便你更深的进入。
“呀!”叶清发出小声的惊叫,几乎是在你进去的一瞬间他便高潮了,他喘得很厉害,身体有些痉挛,射精的同时体腔整个包裹住你,让你头晕目眩,瞬间在里面成结。
“唔,阿清……”你叫他,搂着他,胯部抽动着,脑袋里却一片混沌,你感受着怀里的人身体绷紧又软下去,伸手摸过他的小腹,沾了一手温凉粘湿的淫液。
等你缓过神来,才发觉桌案上的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熄了。屋子里光线昏暗,让你只能勉强看见叶清的轮廓,无法分辨他此刻的表情,而窗外嘈杂的雨音也盖住了
他的喘息。
“阿清……”结还没有消退,你留在了他的身体里,推了推他的肩膀轻唤他。
“……”怀中的人并没有回应,情热褪去,叶清的身体有些发凉。
“叶清?”你觉出些不对,又叫了他一次。
“……静茗……”他终于应了你,没回头向你索吻,只是整个身子靠着你,呼吸很轻。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夏季的暴雨裹挟着闪电和雷鸣,外间变得很吵。可与此相对,你抱着的人却太过安静,几乎没有声息。你们现下如此亲密无间,你不可能感觉不出叶清的异样。
每个落雷都会让他紧张的绷紧肩膀,雨打的油纸窗户上啪啪作响,他的手脚愈发僵硬。
这些让你想起小云出去前对你说过的,叶清讨厌雨季。可实际上,对于这件事你并不太清楚。
仔细想来,你与他在一起这一年多里,你知道了他喜欢清甜的桃花酿,喜欢精致的狼毫笔,喜欢节日灯会上的烟火。可他不喜欢什么,你却茫然的紧。
难受的时候他忍耐着,不开心的他掩藏着,不乐意的时候他沉默着。明明你才是天乾,然而你却是对他撒娇的那个。叶清一直都是这样,安安静静的陪在你身边,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求,也什么都不多说。
“阿清你讨厌雨季吗?”你将脸埋进他的软发里,试探着问他,并有一搭没一搭的亲他。
“……静茗……”信期情热的间隔并不太长,何况你的味道也在有意无意间撩拨着他,叶清的身体回温的很快。
“阿清你总是这样,不喜欢的,害怕的,讨厌的,从来都不让我知道。”你叹了口气,赌气似的性器在他的体腔里撞了一下:“呜……”他被你弄出了急促的哭音,喘了好几下才稳住呼吸。
“静茗我……”他开口叫你,却没继续坦白。
你见状皱起眉,按着他的心口问他:“阿清,你无论是何种模样我都见过了,我也都喜欢,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让你至今都无法心安吗?”
“静茗,不是!你很好。”他抓住你的手,语调急促:“不是你的缘故,我只是,只是……”这一次你没有催他,只是将他抱紧,手指安抚着拍了拍他的背。
良久之后,叶清终于断断续续的开口:“我不喜欢雨季,孩子没了……”他的声音很轻,若你不贴着他便听不分明。
“叶家也没了……”说着他攥紧你的手,用力到让你有些发疼。
“同你姐姐成亲,并没有什么盼头。”叶清的声音抖得厉害,隐隐约约混了哭腔:“我以为,没人会要我了……”说到这里他便停下了。
叶清过去是从未对你说过这些的。
你张了张口,想要安慰他却不知从何处开始,胸口难受的隐隐作痛,嗅着他浑身恬淡的气息,你的眼眶有些烫。
你从来都知道,自从进了许家的门他便过得不好,可他总是沉默的忍耐着所有的苦楚,在你还被爹爹宠爱的时候,每一次见姐夫,他都是会对你笑的……
“阿清,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你并不太清楚现在是否合适说这些,你只是……想要对他说这些话,这不是你第一次对他表明心意,但这一次说的比平日里的都要多:“阿清,往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你向他保证:“我会保护你的,会疼爱你,会照顾你的。”
“静茗……”他终于转过头回望着你,你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知道他脸颊上有泪。
“所以今晚什么都别乱想,只要告诉我,怎么让你舒服就好了。”你伸手替他抹干那些眼泪。
“静茗。”他叫着你,在被褥里拉住你的手又松开。你觉察到叶清的身体因为又一个情潮而开始逐渐变热,于是又开始缓缓操弄他。
“啊嗯……嗯……”叶清小心压抑着呻吟,他动了动嘴唇,牵着你的手按在他的小腹:“静茗你……嗯,要我吧……把我变成你的……”他的话被你搅弄得支离破碎,但你却听清了这句话。你停了下来,在一片昏暗中想要努力看清他的脸。
“阿清……”你在春分时节便说过,下一次的信期你想要他,想要同他结契,那些话并不是玩笑,你确实认真的想要拥有他,只是你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间,你愿意等到他做好准备。所以叶清此时此刻主动说出这句话,确实在你意料之外,但除却震惊的心情,更多的确是狂喜。
你喜欢的人躺在你身侧,他让你进入了他脆弱隐秘的内里,并且让你标记他,这是没有任何一个天乾能够拒绝的邀请。
叶清乖乖倚靠着你,与你十指相扣,小腹一片柔软,硬挺的阴茎却蹭着你的手背,他现下的模样让你无法思考,沸腾的血液让你眼前一片雾蒙蒙的。你的心跳宛如擂鼓,想要占有他的本能在脑海中叫疯狂嚣着,你不得不松开他的手,握紧拳头才勉强挤出一句话:“阿清……我停不下来的……你真的……”你的指甲陷进自己的掌心,给了他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
“静茗,我想要……”他点了点头,话音未落便被你吻住。
风寒或者雷雨,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你撬开叶清的唇齿,舌头伸进他的嘴里,舔舐过他齿后的每一寸,直到他发出难耐的呜咽,你才堪堪松开他。你有些惋惜,黑暗中你看不清叶清的脸,但同时你也有些庆幸,他也没法知道你此刻的表情有多么狰狞。
你托着叶清的腰将他翻过来趴在床上,然后骑上了他的后腰,大腿绷着,不想将身体的所有重量压到他身上。虽然你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但你还记得他病着,没将被褥从你们身上扯掉。你的一只手撑着他的脸颊边,另一只手撩开他遮掩住后颈的长发,你俯身吻他,后颈的那一小块皮肉贴着你的嘴唇鼓跳着,咬破那里,再注满他的话,叶清就只属于你一个人了。
这样的念头让几乎让你发狂,你额上的青筋乱掉,脑子里只剩下了操进他体腔的念头……
身下的人却在这时开口了:“静茗……静茗你说说话,我看不见你。”他的声音里带了些莫名的恐惧,声线发虚,软的不像话。发情时地坤的本能应当让他陷入情欲无法思考,可此时此刻,他念着的人,想要依靠的人只是你。
你稍稍回神,柔软的胸部贴在了他的后背:“阿清,我在呢。”说着你藏好了犬齿,轻轻吻上他的后颈。
就算叶清从未说过,你也猜得到他成亲破身的那夜一定十分糟糕,在床上被粗暴的对待,到了清晨又立刻被冷落……
可他现在同你在一起了,你半点不愉快的事都不愿让他经历。
于是你舔了舔他的腺体,并不急于咬他,只是沿着他的脊椎往下亲吻,你舔过他背后的每一寸皮肤,并且每烙下一个吻便叫他的名字。
“阿清……”
“阿清,我喜欢你……”
“阿清,我想让你成为我的……”
“阿清,我们成亲吧。”
你耐心到了极致,也温柔到了极致,你感受着落在叶清身上的每一个吻都让他的体腔不自觉的收缩,当你吻到尾椎处小小的肉漩时,叶清的身子已经软成了一滩水,他的呻吟断断续续,前后都湿得一塌糊涂,啜泣着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这一次的高潮对你们而言就过于餍足了。
你在射进他身体的同时咬破了后颈的腺体,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他的信嗅刺激着你的味蕾,让你说不清嘴里究竟是腥咸还是苦涩,只是这味道让你沉沦。你闻着他身上的梅香味逐渐混入了你的信嗅,变得泛出丝丝的甜味儿,你欢愉到几乎落泪。
叶清在你身下簌簌发抖,他的体腔里水液混着你的精液,乱七八糟搅绞成一团。你们同时到达高潮,他却没发出太多声音,只是扬起了脖子努力的喘气,你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一片温热的湿迹。
“阿清,我爱你。”你低下头,吮着他的耳廓,一遍遍对他诉说着,直到他止了眼泪……
在你从叶清的身体里退出来,将他擦拭干净,又让小云进来换过床单后,外头雨已经停了。
大约是时候挑个日子同他成亲了,你将昏睡过去的人儿揽在怀里心想。

秋收
秋日里天高云淡,明媚的晨光笼着金色的麦浪,三两成群的农民正在田间劳作。道旁种满了银杏,一阵风吹过,那些枯叶便蝴蝶似的从枝杈飞下,落了一地。你怕叶清被风吹着,忙合了车窗,拉上帘子。
叶清原本正蜷在角落闭目小憩,听得动响反而睁眼:“到了吗?”他迷迷糊糊的问,眨了眨眼睛。
“没。”你摇头,往他身边挪了挪,搂过他的腰,将原本靠着车壁的人揽进自己怀里:“你若还是倦便多睡会儿,到了我会叫醒你的。”说着你将他的手握住,感觉到叶清的指尖有些发凉,你便扣了他的手指,替他暖着。
“嗯。”大约是你的信嗅让他安心,他点了点头,枕着你的肩又乖乖将眼睛合上,不一会呼吸声便轻了。
前些日子,林掌柜送了你城外的一座庄子,在临着块梯田的丘陵上,并不多贵重,却也清静,算是她给你同叶清成婚的贺礼,你前几日太忙,今个儿终于抽出了空来验看。
你们原先想将婚仪订在这个月初,可出了点小小的变数,只得将日子改到冬季。叶清怀孕了,你的孩子,是意外,也是惊喜。
仔细想来,这却也并非完全是意外,毕竟你们结契后,你便再没让叶清回过自己的房间,他几乎日夜都待在你身边。你年轻又经验尚浅,只觉得打从他将整个人都交给你后,便如同行走的春药一般,一颦一笑都会轻易让你心跳如同擂鼓一般。他又向来是顺从的,即便你偶尔不讲道理,任着性子想要在书房、在铺子的仓库里做,他也从来不会拒绝。只是红着脸,咬着自己的手背任你抵着墙,将他疼爱的双腿发软,一次次被你哄着磨软了内里的口子,将体腔灌满。你们这般不节制,他若还怀不上,反倒该让你担心了。
被大夫确诊的时候,他已怀了一个多月。最初那段时间你可谓手忙脚乱至极,他站着怕他摔了,他出门怕他冷着,杏脯酸梅在家里屯了一堆。你慌乱的不行,最后反倒是要他来安抚你的情绪:“静茗,你不用这么小心,我好好的呢。”那个时候,他抓着你的手,将你抱到怀里,让你的手贴着他的肚皮:“都还没显怀呢,别怕,也别慌。”他浅浅的笑着,一下又一下亲你的脸,直到你冷静下来……到现在回想起那时的场景,还是会让你羞愧的脸红。
原本这趟你没打算让叶清也来,你想让他待在家里好好休息。因为叶清最近害喜的厉害,总是吃不下东西,一天吐个好几次,看着只有肚子在胀大,人却瘦了一圈。可同样你也知道,叶清虽然嘴上不说,可怀孕之后对你骨子里依赖得厉害,你是他的天乾,只是待在他身边便能让他整个人放松下来,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一刻都不想同你分开。于是你考虑再三,还是将他也带了出来。再说平日里你很忙,鲜少有空陪他四处游玩,难得有机会来城郊看看风景,一起出来散散心也是好的。
这一路官道平坦,马车行的很稳,偶尔车轮压到了碎石,颠簸也不明显,叶清便在你怀里睡得安宁。虽然肩膀被他压得有些发麻,但见到他眉心松着,嘴微微张开,贴着你放松又顺从的模样,你就觉得那点麻痹感根本不算什么。你将窗帘又拉开了一条缝隙,望着窗外的梯田,又转头看了看怀中的人,不由自主的勾起嘴角。
马车在宅屋门口停下时,你推了推叶清,他不自觉用脸颊蹭了下你的肩膀,才睁开眼睛。
“我们到了。”你说,并且冲他笑着。
他撑起身,觉察到你耸肩的动作有些僵硬,立刻皱了眉:“我压到你肩膀了吗?你该叫醒我的。”
“你睡得那么安稳,我舍不得。”你调笑着回答。
前一刻叶清还在自责,你这话说得他两颊红透,几乎肉眼可见的蒸腾着热气:“说……说什么呢,这是在外面。”他小声咕哝,然后将头低了下去。
你不再逗弄他,牵过他的手,吩咐了车夫照顾好马匹,便同叶清一起下了马车。
管事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他毕恭毕敬的同你们打了招呼,递上钥匙、账本和佣人的名册,你交代小云收好,便和叶清一起进了院子。
确实并非多么精致的院落,临着丘陵而非河渠,难以引到活水,于是庭院里便连池塘都没有。不过倒是种了不少金桂,空气中飘散着令人心情愉快的香味,脚下的地面用鹅卵石镶出一条道路,细碎的桂花落在上面,被碾碎后溢出更多的香味。
“阿清,你小心些。”说着你便回身去搀他的胳膊,却发现叶清却没在欣赏那些落花,他正透过后院开着的偏门往外望去。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了个枯草坡儿,草早都被人踏碎了,只有几株毛茸茸的蒲公英随风晃着。你自然知道叶清看得并不是这些,从坡道下面,隐约传来孩子们嬉闹的声音。
大约是因为曾经失掉过一个孩子,现在的这个,叶清便更加珍惜。怀孕后你不再让他帮着管理铺子,他的心思便几乎都扑在了孩子身上,他抱回了一堆生产育儿的书仔细研习,就算是孕吐也逼着自己每日的饭食都要吃够一定的量,晨练,走步和拉伸这些能助顺产的运动他是一日都不会落下的。每每看到附近街头有
孩子在玩耍,他便眼神柔软的望着。
你拉着他的手走到门外,朝草坡下面望去,远些的田埂里,果然有几个孩子围着一只老黄牛嬉戏,他们手里捏着草编的蚂蚱,笑着滚成一团。
你心下了然,侧身对着叶清,将手按在他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里头的小家伙还不足百日,外人看着叶清是不觉得有多明显的,可你隔了外衣贴着他的肚子,能摸到一片柔软温暖,你轻轻对叶清说:“我们的孩子,将来一定比他们还要可爱。”
“……我……”心思被你看穿,叶清耳根稍稍有些发红:“我知道。”
“不过既然是我们的孩子,一定不会同他们那般顽皮。”草坡下面,两个孩子挤着往老黄牛的背上爬,还将些干草挂到了牛角上,惹得那畜生不耐的甩着尾巴哞哞叫,你笑了笑:“毕竟无论是随我还是随你,大约都会听话懂事。”
一阵风吹过来,叶清便畏寒似的往你颈窝拱了拱:“是呢,静茗你自幼便乖巧。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倒是你见了我还害羞。”说着他贴着你的侧颈浅浅一笑,温热的呼吸吹得你有些发痒。
顺着他的话,你回忆起同叶清的第一次见面。
那是他同长姐的婚礼,你只才十二岁,不仅没分化,身量也还没长开,豆芽菜似的一团,在家里头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仗着娘亲偏宠,小爹爹和长姐既凶又跋扈,你在宅子里是嫡女,一言一行皆又数双眼睛盯着,你怕给爹爹惹上麻烦,行为自然不敢有半点偏差。于是那天,你也只是隔着围了一圈来庆祝亲属好友,站在人群外头,远远看着装着姐夫的那顶轿子从正门抬进院子。
他们都说姐夫虽是庶出,可无论相貌还是性子都是极好的,长姐是真是命好,可以同他成亲。你虽好奇的紧,但一想到是长姐房间里的人,还没见着面,便多了三分惧怕一分厌恶。你远远看着他们拜堂,看着姐夫被送进了后院的新房,看着小爹爹和长姐一桌挨着一桌的敬酒。
那时爹爹还在,但身子已经不是很好,酒席也没吃几口便早早回了屋子歇息,你不想一个人呆在那里,便也陪着爹爹退了出来。
爹爹回屋后便躺下歇息了,前院热闹的紧,你自然被闹得睡不着,新房院子里头挂着的红灯笼就那么隔了几层窗户纸一直在你眼前晃来晃去,于是你出了屋子,蹑手蹑脚的去隔壁看新姐夫。
新房门是合上的,你踮着脚在外头跳来跳去都找不到缝隙便急得发恼,忍不住在门框上拍了一下。哪知道门虽是关的,却并没有锁扣,一下便被你推开,姐夫在里头直直坐着,用一把纸扇遮了面,见到推门的是你,惊讶的瞪圆眼睛。你哪想到原本是来偷看,却被你这一下推成了正大光明的看,一时愣在门口,踩在门框上的脚像生了根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是姐夫先开的口:“你是?三妹妹?”他大约顺着年纪猜到了你是谁,小声询问。
你点了点头,原本是该叫他姐夫的,但张了张口却叫不出来,因为毕竟那是你第一次看见他的脸。十六岁的少年,同你一样还带着些稚气,他两颊酡红像是要滴血,不知是因为胭脂还是因为大婚的羞窘,他的长发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一身喜服红艳艳的,衬得他肤色若雪。
“三妹妹过来。”他搁下扇子,对你露齿一笑,向你招手。这不合规矩,可当时你们都年幼,没了大人在旁,自然不会守着那些虚礼,于是你跑到他跟前,这才第一次叫他“姐夫”。
“把这些拿回去吃吧。”他从案桌的果盘里抓了一把,有红枣有蜜饯还有小金桔,全都塞到了你的手里。
“这些我不能……”你摆了摆手,你被嬷嬷们告知过规矩,这些都是给新人准备的吉祥的果子糕点,你是不能拿去吃的。
他对你眨了眨眼睛,食指贴上自己的嘴唇:“谁都不知道,我会保守秘密的。”说着他对你粲然一笑。
那时叶清的面上画了淡淡的妆,眉心点了胭脂,他那一笑宛如桃花绽开一般,满室的红烛都不抵他夺目。你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盯着他的笑脸痴痴看了好久。现在想来,大约从那时候起你便已经对他动了心思吧……
“那不因为害羞……”你转回了思绪,看着眼前的人,他此时正贴着你,眼睛望着坡下头的孩童,目光柔和温暖。
“嗯?”他发出淡淡的疑惑。
“是因为,那时我从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人。”你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
果然话音刚落,他便红了脸皮:“静茗你……胡说什么呢。”
你摇了摇头:“不是说谎呢,阿清你新婚那日,头上簪子还没拆,妆容也没卸,喜服穿的正好。都说新婚时地坤看着是最美的,而那时候你第一个见的人便是我。”
“嗯,是你。”他点了点头;“若是那个时候,是将我许配给你……”
他没说完,但你却懂。将他许给长姐一方面是因为你尚未分化,而她年岁合适,另一方面也是后爹在娘面前哭闹争求。可求到之后,却不珍惜。叶清同长姐成婚后的事,你大抵都知道。虽然大家都觉得叶
清好,可偏偏姐长姐不喜欢,悲剧从成婚那日便隐约显出了苗头。洞房初夜她便喝得酩酊大醉,对他粗暴至极,第二日来敬茶时,叶清的面色已变成了惨白……
“阿清,我补你一个洞房花烛,这一次一定疼你爱你,让你好好的。”你对他认真许下承诺,与他十指紧扣。
“嗯。”他回握住你,然后微微低下头。
你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抬头印上了他的嘴唇,与他交换缠绵缱绻的吻。
“啊,亲亲,羞羞……”田里的孩子们,不知是谁抬头看见了你们,在坡下哄闹着,让叶清下意识想退开。可你才管不了那么多,伸手攀住他的后颈,摩挲着他的嘴唇加深了这个吻。
秋高气爽,木雁南飞,如今你将最心爱的人留在了身边。

冬藏
腊月十九,瑞雪初降,冬梅绽放,宜嫁娶。
你同叶清的婚礼十分简单,请了些友人,只在院子里摆了几桌,没有迎亲的队伍,只是象征性的将叶清从自己的房间让轿子抬进你的房间而已。拜堂的时候,甚至没有高堂,只跪天地。
你确有同娘亲写信提及你与他的婚事,可没收到回信,你并没有觉得失望,这在意料之中,无论是娘亲本就对你寡情,还是小爹爹将她拦住了,对你而言都没有太大区别。说到底,你同娘亲那点寡淡的血缘亲情,早已被大宅子里数不清的人心算计给消耗殆尽。不过那些感伤如今都与你离得远了,你有了属于自己的宅院、自己的仆役,还有,自己的枕边人。想到那个温润如玉的人正替你揣着孩子,在房间里等着你,你便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转过走廊,尽头的屋子门上贴着“囍”字,里头烛光很亮,只是望着那灯火,便让你在冬日里生出暖意。
“小姐您慢些,小心雪滑。”小云在身后叫你,可你却听不进这些,即便你与叶清分开不过才一个时辰,可今日与其他时间都是不同的。你们拜了堂,成了亲,这一辈子便会在一起。
“不碍事,我没喝多少酒。”你示意小云不用扶着你,几乎是小跑着到了新房门口,还没进屋,你便在门口嗅到了早梅的香气。你分不清是他的信嗅或是这满院新栽种的花木,然而无论是哪种的气味,都让你的心跳加速。
你推开门,叶清正坐在床边,他用一把折扇遮掩着半张脸,就同你初见他时一样,不同的是这一次,与他成亲的人是你。
你合上门,将风雪都关在外头,屋子里的地龙烧得旺盛,暖得你眼前起了层水雾。你循着叶清身上那股香味坐到他身边,用手拨开他遮面的折扇。他冲你笑着,眉眼低垂,瞳孔中映着烛火和你的脸,两颊显出淡淡的红晕:“静茗……”他轻声唤你,手放在膝盖上,手指绞着布料,呼吸稍稍有些急促。
“阿清。”你将自己的手指压上他的手背,执起他的手,将案桌上的酒盅塞进他手里。叶清如今不能饮酒,于是便用茶水代替,酒盅里是今年新采摘的雨前龙井,茶色新绿,热气中泛出淡淡的茶香。
你与叶清碰了碰杯,无言的望着他。
你看着他柔软的黑发,看着他温润如玉的眉眼,看着他微红的脸颊,心跳不由自主的宛如擂鼓。你的指尖颤抖而僵硬,想要开口说话却觉得喉咙干涩发哑,此时此刻,你甚至比第一次要他时还要紧张。
这不应该,这场婚礼早已在你脑内演过数次,一切进行顺利,没有任何差池。只是看着眼前如此清隽的人,想到此刻他眷恋你,爱慕你,愿意将一切都交付给你,想到他今后将长长久久的同你在一起,你便胸口发烫,连呼吸都变得炽热。
你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交杯酒……”你哑声说,然后抬手勾住他的手腕,仰头将泛着暖的茶水咽下。
“别这么看我……静茗。”放下酒盅,在你想好如何开口之前,叶清先开口了。他被你盯得羞窘,垂下眼睑,声音细弱蚊吟,手腕也在不停得发抖,指尖微微泛白。原来他也紧张……你将叶清这些动作看在眼中,意识到这一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你们早非青涩懵懂,甚至在婚前便已结契,对于叶清而言这甚至并非初次成婚,可即便如此,忐忑、慌乱,惴恐这些情绪却依旧没法控制的冒出来,只因为你们彼此太过珍惜,所以过分小心翼翼。
并没有任何需要不安的地方,你知道你们心意相通,于是你凑近叶清,鼻尖抵着他的,你的右手攀着他的后颈:“阿清,我想吻你。”这并非询问,因为你知道他不会拒绝。
“嗯……”叶清点了点头,你感受着他后颈的皮肤在你的手掌下微微发烫,你托住他的后腰,贴上了他的嘴唇。
最初只是浅尝辄止的触碰,交换了气息后便分开,你看他嘴唇微张,隐约可以看见里头濡软的舌尖,便没忍住又一次吻了上去。这一次就不像是方才那般蜻蜓点水的,你抵开叶清的唇齿,含住他的舌头,在他的口中肆虐,吮出津液的水音。他被你圈在怀中,回应着轻轻舔舐你的牙关,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叶清的呼吸在你的拥吻中逐渐变得凌乱,直到他因为喘不过气而眼角湿润,你才恋恋不舍松开他,从他的唇角拉出一条淫靡的银线。
“我的。”你伸手替他擦拭那些唾液,另一只手去解他的腰带。
“嗯?”叶清喘得厉害,他的两只手撑在腰侧,望着你的眼神带了些迷茫。
“你是我的。”你笑着解释,然后亲昵的靠近,张开嘴含住他的喉结。
“嗯……”叶清笑了,他仰起头方便你动作,喉结轻微的震颤着:“嗯,你的……”说完他便被你压到了身后的软被上,乖顺的任由你脱去层层叠叠的喜服。
怀孕后叶清便安养至今,身子上终于养出了些肉,揉捏起来柔软又光滑,五个月的身孕让他的小腹隆起,胸乳也微微发胀,泛出若有若无的奶香。
“阿清,再过两月,这里会不会比我还大。”你揉捏
着他的乳肉,似笑非笑的逗弄他。
“静茗!”这荤话让叶清抬高声调,他蹙眉瞪着你,表情虽是羞恼,忿忿的模样对你而言却没半点威慑。他盘发的檀木簪子早被你丢到了床下,长发披散下来,落在白皙的脸颊两侧,反衬得他酡红的两腮鲜妍生动。你看着他诱人的模样吞咽下口水,本能的感觉到自己下腹发热。
大夫说了叶清肚里的孩子胎位和大小都是极好,如今胎位稳当,你们可以适当行房事。今日你们大婚,自然是要圆房的,于是你舔湿了自己的手指,扯掉叶清的亵裤向他的腿间探去。
可这一次叶清却没像以往那样顺从的分开双腿,他推了推你直起身,原本已被拉扯松散的里衣从肩头滑落,他浑身赤裸的跪坐在你面前,手指按在你的大腿上:“静茗,等一下。”
“怎么?”你歪着头,不解的看着叶清,不太清楚他想要做什么。
“……今晚……让我来……”叶清模棱两可的说,说话的时候他的视线垂得很低,脸红的厉害,在你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弯下了腰,跪趴在了你的腿边,鼻尖蹭着你半勃的性器。他深深吸了口气,拉下你的襦裙,将那个含进了口中。
这个举动让你彻彻底底的愣住了。
过去床笫之间,叶清总是习惯咬着手背默默承受着,多数时候他隐忍而顺从,你所给予的便是一切,倒不是说他从未主动回应过你,但帮你口交这种事却完全没有先例。你傻愣愣的看着他自下而上的抬眼看着你,柔软的脸颊被你撑得鼓起。他小心翼翼的避开犬齿,舌头不断舔弄着你。这景象太过刺激,以至于在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扣住了叶清的后脑。
“阿清……”你的大腿夹着他的脑袋,内侧的皮肤被他脸颊边的散发蹭的发痒。你摩挲着他的青丝,他的脸颊。你看着叶清努力吞咽的模样指尖战栗,你一遍又一遍的叫他,在被他侍弄的刺激中双膝发软,看着叶清微微发红的眼角,你用尽了自制力才没让自己挺腰顶进他的喉咙深处。
“阿清……够了,停下!”在你完全硬挺的时候,你抵着他的肩膀让他抬头松开你。
“我……做得不够好吗……”他吐出你的性器,声音有些含混,嘴唇被混合的水液弄得亮晶晶的。
太过分了,你看着他的脸几乎没法思考,只想将他摁进床褥里操弄,你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你摇了摇头,回答他时喘得厉害:“我想进去,想要射在阿清里面。”
这句话让淡粉色的嘴唇都在发抖:“嗯……”他听话的点了点头,爬起来坐在你的虚腿上。即便没有前戏的爱抚,他也早已湿透,你们贴在一起的皮肤触感一片粘腻。
“阿清你要在上面吗?”你牵过他的手,亲吻他的小臂,嘴唇贴在他的脉搏上时能感觉到那里剧烈的鼓动着。
“嗯……孩子……”他简短的回答了你,然后抽回手扒开自己的后穴,对着你的性器努力坐下去。叶清腰软,原本这种事对他而言就不很容易,如今肚子里又有了孩子,于是便更加困难,才堪堪吞入前段,他的额角便已经被汗濡湿了一片,你便扶着他的腰,帮他保持平衡。
也许是因为你们许久没做,和记忆中比起来,叶清的身子敏感的不像话,几个抽插便簌簌发抖,你刚蹭到他的腔口,还没开始大动,叶清便喘息着射了出来,白浊黏在他显怀的肚子下面,你们贴在一起的耻毛变得黏黏糊糊。
“静茗……静茗……”他叫着你的名字,攀着你的肩膀呼吸发颤。
“我在呢,射得真快。”你对他笑着,亲吻着一切你的嘴唇能够触碰到的地方,嘴唇,脸颊,锁骨……在亲到胸口的时候,某些不同于汗水的汁液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叶清的胸口湿漉漉的,半透明的奶白色水液从乳孔渗出来,涓涓往外淌,你凑近嗅了嗅,带着淡淡的奶香:“阿清你……泌乳了?”
“啊……嗯……我……我不知道……”他还陷在高潮后的余韵中没反应过来,乱七八糟的应你,大约根本不清楚你问了什么。
可你比他清醒得多,嗅着他胸口那些带着奶香味的乳汁,你凑过去舔了舔他的乳尖,一股腥甜味散在你的嘴里:“是初乳呢。”
“啊……这些……静茗……”在你嘬他乳头的时候,叶清这才反应过来:“静茗……啊啊……别这样……”他下面的穴肉一阵收缩。
“可是不吸出来的话会胀吧?”你从叶清的胸口抬眼望着他,说得有理有据:“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这种事自然应该我来帮你做,就像刚才,阿清愿意用嘴含我一样。”
“嗯……嗯……”听了你的话,叶清缩起肩膀点了点头。
在你用力吮吸他的乳尖时,叶清发出了带着哭音的呻吟:“啊……啊嗯……静茗……”
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记得托住自己的肚子,因此整个人便只能倚靠着你的身体。被吸乳的刺激让他胡乱晃着腰,你还插在他的身体里面,勃起的性器几乎让他无处可逃。即便你没有用力抽插,可怀孕时的地坤理所当然比平日更加敏感,你和你们的孩子几
乎将他到了情欲的悬崖边。
“静茗……别……不要……”过分的刺激让叶清开始胡言乱语,他嘴上说着不要,可实际上他散发出的气味,他内里抽搐着的肉壁和他扣着你肩膀几乎将你抓疼的力度都和他说得完全相反,他甚至主动挺起胸,将乳尖往你嘴里送。
口是心非……
你模模糊糊的想,不太清楚自己有没有发出笑声。也许你没像他那么混乱又敏感,但实际上你也没剩下多少理性了。你所爱的人被你拥在怀中,他那么温软,那么美好,他将自己完全交付给了你。
他的浑身都湿透了,汗水,淫液,奶汁……身下的喜被被揉皱,他的脚混乱蹭着你的背,最终停在你的尾椎处瑟瑟发抖,他没有托着肚子的那只手痉挛的拂过你的乳房,腰侧,在用力到留下红印之前松开,贴到另一处。“啊……啊嗯,静茗……不要了,我……我……好奇怪……”他啜泣着叫你,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你的肩头。
“嗯……再等一下,我快到了……”你对他说,同时松开了他的乳尖,抬头去亲他的嘴角。
这点温情将叶清最终推过了界限,他抽搐着有一次射了出来。第二次高潮的时候,叶清的淫叫被堵在了你们的唇齿间,他浑身痉挛,后穴紧得几乎让你眼冒金星,于是你几乎和他同时到达高潮。
你射了很多,几乎将他的肠腔注满,在你抽出时,精液从他的股缝溢出来,顺着他的腿根滑到床单上。
你扶着意识不清的叶清躺下,揉着他的软发安抚他。他看了你一眼,断断续续的说:“静茗……别欺负我……”语气里竟带着一点点委屈。
你看着他脸上的泪痕,微微红肿的乳尖,还有暂时没法合拢的后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下巴:“阿清我……”
你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他打断:“等孩子生下来……”他牵过你的手,并没有把这羞人的话说完,只是他就算不说你也明白,于是你笑着点了点头。
你们在一起的日子还很长,你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彼此相爱。
被你牵着手,叶清便安心的闭上了眼睛,你吹灭了红烛,在他身边躺下,借着廊上透进来的灯火,痴痴望着他的眉眼。
你没想过会如此爱一个人。
那个落雪的冬夜,自你最初拥抱他以来,已经过去两年你们都吃过很多苦,被排挤,被非难,得不到爱……
好在你们相遇的并不太晚,你们相恋,相爱,拥有着比过去的苦难多得多的,幸福的将来……
倦意袭来,你眨了眨眼睛,将他印在心底。在你入睡前,你与他十指相扣。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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