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包小说网 > http://www.060209.com/ 《蓝颜皇后【重生男男生子】》 一、帝王之死【校】
照元三十六年,大炎皇帝赵平佑征讨西戎战败,又遇内敌埋伏,领千余炎隐卫退至斩龙谷,熟料被谷中奸民出卖,千余隐卫全军覆灭,齐王围剿,一代英杰帝王穷途末路,大厦倾颓。
断肠崖,冰天雪地,草木枯败,寒鸦哀鸣拂耳。
“赵平佑,本将军念在贞儿的面子上,念在您也曾天纵英豪提携过本将军的份儿上留你全尸,你自戕吧。”镇国威武大将军林荀发得意洋洋的踩着侍卫的背,下了五彩华盖朱雀白虎马车。
他一袭麒麟紫缎官袍,华贵傲岸,端的是小人得志,得意忘形。手中把玩着一只大炎朝皇帝专持的青龙兵符。
“咳咳咳……哈哈哈哈……那贱人的面子朕可不要,朕嫌脏!”赵平佑只身一人,形容狼狈,傲贵之气冲天。因重伤体力不支而单膝跪地,腰杆背脊挺的死直。仰天大笑,身中十数只利箭,鲜血侵染了冷银白色的九龙铠甲,心脏处被五梅铜钱软猬衣牢牢的护住,还可撑住些许时候。
林荀发变了脸,笑的猖狂:“脏?你以为本将军的妹妹真对你情深义重呢?小皇帝,不防临死前让你死的明白些,她本就与庆王殿下两情相悦,你怕是不知我妹妹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大炎朝皇太后,她身怀六甲,她腹中的骨血是庆王殿下的,可怜你这个傻子还以为是你的种儿吧?戴了绿帽儿也不自知,真是可笑,哈哈哈……庆王现已为摄政王与本将军把持国事,所以呀,你就安心的去吧,你的皇位,你的天下,我们林家会好好享用的。”
赵平佑异常平静,抹去嘴角的血痕,冷笑:“呵,白驹过隙,朝朝更替,蠢狗,你以为你能笑到几时?”
“嘶啦——”
年轻帝王嘲讽后,抬起坑洼不平、全是冻疮茧子的手。
其上伤痕可怖,他一把扯碎了一块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袍衬,缓慢的擦拭干净手掌按在胸口铜钱护心软猬甲上。
“雅清……”喃喃的叫着元妻小字,赵平佑眼睛刺痛,泪水不经意已是遍布污黑的脸。他还是第一次隔着衣服都感受到那细腻梅花铜钱纹路,这护体五梅花铜钱护体驱邪,是他十三岁时第一次带兵出征,甄流岚亲手编织在软猬甲上,一起送给他的礼物。
“雅清表兄,就属你对我最好,等弟弟我凯旋来,那时太子之位已是弟弟我囊中之物,表兄你要什么,弟弟我就给你什么!甄家是忠良大仕族,一直从商太过可惜了,咱二人齐头并进!我武,你文,一统天下,你也不要走什么男风出嫁给那病恹恹的侯爷了,等我继位,我封你做宰相!做异性王!”少年的赵平佑意气风发,热情的揽着比自己年长三岁的清俊白净少年。
甄流岚悠浅勾唇,抬手擦去了少年额头因练兵流的汗。他那双狐凤大眸澄明如两丸沁水墨玉,声音微凉幽柔,唤着暗慕之人的小字:“玄峥,你可知君子一言九鼎——”
“驷马难追!哈哈哈担心我唬弄你啊?未免太小瞧我?走走走,还有几天弟弟就走了,走,表哥我请你喝酒去!楼里新来个唱曲儿的小倌儿,很是不错。”赵平佑亲热的拉着甄流岚的手,二人一起上马车去帝京最负盛名的醉仙楼吃酒。
马车内,二人肩并肩,甄流岚莞尔:“你不是不好男风?”
“哈哈哈雅清,你有所不知,本王有疾,本王好色~”赵平佑开玩笑捏了一下甄流岚的下巴:“哥哥唉,你未免把我想的太迂腐了些。”
“王请勿好色。”甄流岚笑意并未抵达眼底,轻的听不见的声音:“我只当你心里眼里只有那林家小姐。”
“我想她干什么,我想的是你哈哈哈……”
“去你的,总拿你表兄我寻开心。”
“哈哈哈兄长莫生气莫生气……”
那时,他们是亲密无间的表兄弟,无话不谈,从小一张床睡,一碗里吃饭。别的皇子有父皇的宠爱、母妃娘家权势可依仗,他却备受欺凌冷待,唯有他的甄表兄真心对他好。
在那时候的赵平佑心中,无人及得上他的雅清表兄!
可是,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从他凯旋大捷归来,从他累积赫赫军功,不择手段残杀亲兄登上太子之位,从甄家宗系和太后威逼胁迫他娶表兄甄流岚为太子正妃时候起,从他‘心仪’的林桃贞小姐屈居庶妃位,从此娇花病弱,抑郁难平起。
那时,赵平佑才知道甄流岚竟然对他存了情爱之心。
登基后,他糊涂的先迎林桃贞入宫封皇贵妃位,接着是两个侧妃,四个庶妃,八个侍妾,四个通房,最末迎甄流岚入主中宫。此举,使得中宫冷落,后宫不稳。削弱甄家财势德名为己用。后宫不稳则前朝动荡,甄流岚一应为他全了颜面,屈受着他的一切冷落。他刚愎自负,扶持狼子野心的林荀发,偏听奸妃佞臣,亲近蛇心佛口的太后,疏离养母,远贤妻忠臣,好战喜功,他一错再错,终于醒悟恨不能自己掐死自己,但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镇压北疆藩臣叛乱,驱除北匈奴,不顾兵力大削,哀鸿遍野,御驾亲征西戎,杀伐造孽累累,百姓民不聊生。

一切,赵平佑自食恶果,绝无毫厘可辩。此生……此生他唯独亏欠流岚,他后悔听信那奸妇谗言,以为流岚是自己不小心把孩子折腾掉了。流岚流产生死胎,他反而听信那贱人谗言认为不吉,硬是把流岚迁入皇宫萧索的皇家冷苑。从那以后流岚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尽管如此流岚还是为了辅佐他日夜劳碌,把持甄家,平衡太后与前朝文臣,甚至不顾病体去云南故友、江南姑母处借兵,兵借到了在于自己接应的途中……病死在马车里。
赵平佑摘下护心铜钱,目呲欲裂喘着粗气,沙哑着声音,眼眶猩红:“是我配不上你,是我对不起你,雅清!!雅清!!!”
“噗——”一手拔下背上锥心刺骨的利箭,黑血喷溅染污了白皑皑的雪地。
阴鸷冷笑:“呵呵呵,林荀发你不过是朕的一条走狗——”
林荀发脸色大变。
“嗖——”赵平佑俯冲下腰恶拼劲全力将钢头箭飞掷过去。
“保护将军!!!”
“保护将军!将军!!”
数十侍卫飞身挡在林荀发身前,然而那只箭的箭头与箭身竟然在半空中分离,箭头“嗖——”地窜上天稳准狠下落,直直插入林荀发的天灵盖死穴,一击毙命。
内力耗尽,赵平佑“噗咚”落地,印堂也旋即发青黑,脸如黄蜡,呕出一口黑血,笑的痛快:“哈哈哈哈……大将军尝尝自己的毒箭味道如何啊?啊?朕不亏!临死还宰了一只狗!不亏!”
“呃……哦啊啊啊……”林荀发面目狰狞呈现青白黄土色,直挺‘噗咚’倒下,死命的抓着部下的手臂,双腿胡乱踢蹬,紫红官袍皱裂,口鼻溢黑血。
突然,林荀发侍卫中一跃飞出二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起身受重伤的赵平佑:“陛下,主子派奴才们来救您!”
话毕,竟带着赵平佑直跳断肠深崖。
耳边呼啸狂风,赵平佑已然油枯灯尽。三人落至谷底,赵平佑被侍卫封锁穴道止毒。
“不必……不必白费内力……我……活不了……你……你二人叫什么?怎地从未……咳咳从未在雅清身边见过?”赵平佑以巨石做枕头,心内一片平静,身上气力也多了些。
他心知肚明是回光返照,箭毒攻入五脏六腑,血肉骨骼,就算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
“奴才夏毅。”“属下奴才夏骁。”侍卫二人摘下头盔擦去浮灰,露出真容,一个高壮铜皮,一个高瘦肤白。
“陛下,是……主子临终前,嘱托奴才二人保护陛下,奴才兄弟二人西上才潜入林家军,来不及阻止奸佞暗作,请陛下赎罪。”夏氏兄弟跪地抱拳。
赵平佑眼熟地认出了这二人原本是御前侍卫统领,是甄家举荐的。但那时自己糊涂偏信前朝奸佞谏言说‘什么中宫皇后参政、外戚专权’换了这二人。自己真是可笑可悲,已快命绝才知自己多愚不可及。
“把我……葬在甄流岚身边吧,不要救我了,我已无颜继续苟活于世,大炎朝终究还是在赵氏一族手上,少我一个蠢货皇帝没得大碍,呵呵……记住,把我葬在清雅身边,求你们了。”
赵平佑眼角湿了,抓住夏毅的手,沙哑着哀求。
夏毅和夏骁眼眸通红,跪在地上:“主子临终也是如此希望的,奴才们遵命。”
不可一世的年轻帝王手一松,闭上眼,残觉渐弱,不甘的泪顺着眼角滑落。
错了就是错了,但他对得起江山社稷,对得起赵氏一族!
五岁时看着母妃被父皇和那奸后勒死,九岁参军,十三岁征战四方,平定四方叛乱,十四岁受封太子,驱除外敌侵扰,十八岁登基为皇。他从未享受过什么真正的荣华富贵,他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他的那些王兄王弟们在殿前奉承拍马?他把皇姐从北匈奴处救回来的时候,他父皇正在宠幸后宠妃,玩儿什么璧人双飞……呵呵……
他唯独后悔没有在生前爱怜他的甄表兄,他明明也是喜欢他的……只是因为甄家联合太后对他胁迫,诸多误会,导致他怨怼甄流岚。他糊涂的觉得甄流岚背叛他们之间的兄弟情分。可甄流岚作为甄家家主,定是会有不得已的难处,他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他好后悔,没有好好善待疼惜他的发妻甄流岚!
上苍有知,如若他赵平佑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他赵平佑愿意承受挖心椎骨之痛,再不让发妻甄流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他会一心一意永远爱护甄流岚一人!
残阳若榴火,遍洒肃白坟冢,坟冢尖端却长了一株并蒂姜兰,虽湮灭却燎原涅盘而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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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孽龙重生【校】
夜色里青塚山森然如暗冥,大炎朝帝师东军大帐违反军规,燃起灯火,通亮烈焰照的陡峭黛山都红了一大半。
“砰、砰、砰……”
甄尧海跪地不起,额头磕在石子儿上鲜血淋漓,一张国字脸蜡黄疲惫,但丝毫不退却,哭嚎着叩头:“皇上,奴才求您下旨,让奴才把周太医带去救救皇后殿下吧,皇上,奴才求您,求您救救皇后殿下,皇上……嗯呜呜……皇上!!皇后殿下是您的发妻呀!求求您见奴才一面吧!!皇后殿下真的病入膏肓啊呜呜呜皇上!!!念在甄家的份儿上念在太后娘娘的份儿上救救皇后呜呜呜皇上……”
“崔公公,究竟如何是好?皇后殿下病重之事是否要和皇上言明?外头甄家的人跪地不起,哭的实是瘆人,至少悄悄告知他们皇上不是不去不救,而是皇上自己也重伤人事不省啊。”矮桩似的副帅刘茂贵掀开大帐毡子一瞧,看见磕头把脑袋磕成血葫芦的甄家人,拧豆眉缩回头,焦躁的问着崔随安。
崔随安厉声道:“不可!副元帅,您怎地糊涂了?忘记皇上平叛后对您说的话了吗?若是让一众将领士兵得知皇上重伤,军心动荡,让有心人有了可乘之机,您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刘茂贵一脸络腮胡子打结儿,数月未曾打理,原地团团转一屁股坐地上了,斜眼看向一人:“你说咋个办?!林军师呢?都是你判断失误害的皇上中了伏击,现在皇后病重,皇上醒来怪罪下来,你们谁来担待?!”
那人一袭素锦长衫,长相俊俏的有些邪气妖艳的细瘦青年摇晃着鹅毛扇,执着一杯雨前点碧,细细品味。他斜眼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厥的帝王,左眼角上的小红痣一动一动:“是得罪了后族甄家事情大,亦或我大炎朝战事大,刘副元帅不会如此拎不清吧?再者,皇后不得圣心,贵妃娘娘推荐本军师来辅佐皇上,皇上是本军师日夜伺候着的能有什么问题?不过是在酣睡,甄家的人还要假惺惺的来打扰皇上,难道副元帅拎不清,站不对地方吗?外头那些奴才,不理会便是了。”
林皓轩就是要看着那自负出身高贵,却同和他一样行女道,却看都不看他一眼的甄皇后被他踩在脚下,求他。
病死了才好,贵妃娘娘举荐他,就是为了让他夺走男后的所有宠爱。
刘茂贵蹭地站起来,恨不得扑上去揍死这个小娘炮,瞪眼吼:“啥?放你他娘的狗屁!!你个卖屁股的贱男,仗着贵妃是你姐,你就敢慢待皇后?出言不逊,挑拨皇家与后族?现在还敢说你日夜伺候皇上?!你个贱货,昨儿夜里大捷归来皇上还好好儿的,就他娘的是你干的!你个男狐狸精,榨干了陛下!才害的陛下大意轻敌的!”
络腮胡子张扬舞动,从小辅佐赵平佑的皇家猛虎将此刻暴怒拍桌。
崔随安和侍从们低头憋笑。
“副帅言行多次侮辱本军师,来人呀,给本军师拿下,杖责八十,以儆效尤。”林皓轩哼笑,隐忍了怒火,挑弄了一下羽毛扇子。
崔随安忙跪下,打圆场:“军师,还是等陛下醒后再罚吧,军中还需刘副元帅坐镇啊。”
他也是郁闷难诉。这个林皓轩不知怎么从个小校尉爬了龙床,加上林贵妃和林大将军的举荐,还是林家支系世家子弟,身份出众,一跃而成军师。现在南大营都是林家的侍卫,为了皇帝和一众亲将的安危,他不得不谨慎回旋。
林皓轩咯咯笑开,侧坐在榻上为高烧昏迷的帝王懒洋洋的一下下扇风:“我军中不需此粗鄙无能的副帅,来人。”
大帐后毡帘掀开,涌入十名一等侍卫架起刘茂贵,刘茂贵挣扎破口大骂:“我艹你娘的!谁他娘的敢动我啊啊啊啊!!!我艹你奶奶个爪儿!!”
“呵呵,在这军营里,皇上之下,本军师最大,不尊令者军法处置,刘茂贵以下犯上,德不配位,八十军棍后革去副帅位做个火头兵吧。”林皓轩得意的拿出鲛绡帕,娆顺俯身:“哎呀,陛下流了好多汗,定是觉得冷,你们多拿一些棉被皇、皇上啊啊啊————”
然而榻上的人突地睁开眼,林皓轩脸色青白交加惊恐万分,他还没反应过来,胸口被重击,一声凄厉惨叫,被榻上的帝王翻身而起一脚踹飞。
他整个人像是深秋枯败落叶重重坠跌在帐外五米远的泥地上,如同一只被鱼叉刺半死白皮儿鸭子,已是吐血昏厥,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
“哐当……噼里啪啦……”屋内桌椅被三拳两脚震碎,年轻帝王带着低沉的咆哮,龙怒震摇大帐:“放肆!!!”
十几个士兵惊恐下跪,匍匐在地:“皇上万岁万万岁!!皇上赎罪!!”
长剑眉寒星龙目的赵平佑矗立在大帐中央,阴鸷的看了一眼被自己震断裂的手腕骨。
没错,他就是要感受这活生生裂开的锥骨之痛,他赵平佑没死,他赵平佑又回来了。
“抬头”赵平佑额角青筋因为兴奋暴凸,一袭黑中衣绣着祥云青龙吐珠,威严凌世。
崔随安激动高兴的热泪盈眶,噗咚跪下:“陛下!!”
赵平佑略抬了下巴,崔随安和
刘茂贵会意站起来,剩下十个士兵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朕问你们,朕是谁?说——”赵平佑声音中气十足,除了病容苍白外,额角青筋和寒亮嗜血眼眸阴森森的癫狂瘆人,大手盖在了侍卫天纵中尉应远达的头顶。
“是……是是是皇上!属下知错,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是是是军师都是军师啊啊呕————”
应元达的口鼻眼耳出血,帝王的大手在他头顶直接戳了五个血窟窿,“噗咚——”倒地。
“饶命饶命……”另一个侍卫也吓的瘫倒在地,一股尿骚从他腿间溢出。
赵平佑扬起头看着帐顶,却对剩下吓的的士兵惋惜道:“看来,你们都忘了谁才是大炎朝的皇帝。”
“崔随安。”
“奴才在。”
“速去传军医周蝶生来。”
“是。”
赵平佑坐下,看着的余下十九个侍卫,语带和气的对刘茂贵道:“副元帅,他们连同外面的‘东西’冒犯了你,你带出去自行处置吧,记住朕的话,务必干干净净,切莫留下祸根。”
刘茂贵一喜,抱拳:“末将遵命!只是陛下您的身子——”
赵平佑扯一下唇角,难得和颜悦色:“呵……死不了。”
刘茂贵麻利的叫了几个亲卫:“你们几个给我把他们绑了,外面那个贱货给我留着,我要亲手砍了他的狐狸头!”
赵平佑看着迅速清理好大帐的刘茂贵。他心中有愧,当年他在大捷途中了残敌埋伏,怨怼刘茂贵无能,偏信林皓轩谗言,革除了刘茂贵的官职,皇后病重没有得到周神医及时医治,是他疏忽狠心,一味助长林家气焰也是他愚蠢自私。
他重生的真太不是时候,也太是时候了。
一想到现在的甄流岚流产病根演变成重疾,卧病在马车内还要来与他接应汇合,他就心痛,愧疚不能自持。
“来人,把沈子墨,岳德荣,钱留仙三人给朕叫来。”赵平佑深呼吸,调理喷薄欲出的气脉心血,渐渐镇定。
“是。”
三位将军赶来,大喜过望:“臣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岁。”
“那些虚礼不必,现时,朕要立刻移驾北大帐,所有亲兵武器战利品粮草等一并转移,你们三人分头行动,明日午时一刻为止,做不好就跟着林荀发吧。”赵平佑道。
沈子墨前一步,抱拳低声:“臣等此刻已有多时,请陛下放心。”
赵平佑知沈子墨与林家有世仇,满意点头:“很好,沈将军此事由你全权调度,谁敢不从,不论任何人不必报朕就地处决,去吧。”
‘就地处决’四个字掷地有声,沈子墨等人心头皆是一抖,他们的皇上终于看破了林家人的真面孔。
“末将领命!”
赵平佑穿衣服,一把推开要上前伺候的贴身宫女朱婵:“崔随安究竟在磨蹭什么?你给朕再去催周蝶生究竟为何还不来?!”
崔公公呼哧带喘的拽着留着长长山羊须的鹤发童颜的小老头,那老头穿着花里胡哨的蝴蝶太医补服:“陛下周太医带到……”
赵平佑拽着他的领子,迅疾道:“周蝶生,朕问你男子流产虚亏不受补,小月子积劳血气枯竭如何医治?还有没有的得救?”
周蝶生捏着胡子,顿了好久,慢悠悠道:“陛下容禀,老夫还是要看脉断相才可判能治与否。”
“真他娘的磨磨唧唧,朱蝉去叫人把朕的汗血宝马套上车,去堰门珈蓝官道与皇后汇合。”赵平佑实在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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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刀割心头肉【校】
“不可啊陛下!您手臂刀创口需刮骨疗伤,炎症已发,不能一再拖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细长柳叶眼青年闯进来,灰袍沉沉,面色凝重。
赵平佑皮笑肉不笑:“柳通,你隐瞒皇后重病还要去借兵一事等朕回宫再与你算账,现在跟我们同去!把甄尧海叫来带路!”
柳通叩拜:“是,陛下,臣有罪,臣立刻去安排。”
他暗暗叫苦,明明是赵平佑不许他们提起借兵支援一事,有损圣颜,今天皇上苏醒后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从前他和沈子墨几个臣子,跟着赵平佑打了江山,赵平佑都是忌惮不用的,不过是看着积年老臣大族的出身带着圆场面,今日竟然都启用了。
赵平佑带两百余人接应,千里马跑的又快又稳,迅速把跟随其后的亲兵隐卫甩了几十丈远。
不眠不休一天一夜,总算赶到了珈蓝官道的郊野,几百甄家家奴众星拱月般护着中央的小马车。
甄尧海哭着扑跪在马车下:“主子您在撑撑!皇上来了!皇上来了!!”
赵平佑一把掀开帘子,眼睛径直对上了奄奄一息的秀美男子。
甄流岚那张银盘雪蛋脸儿瘦成了小巴掌,一对慧敏外溢的狐凤墨翠双眸此刻晦深颓疲,原本浓厚昳丽的青丝却黯淡无光泽,嘴唇和脸一般灰白,弯唇小声:“陛下来了?”
病容憔悴,音量细弱。
他吃力的抬手想从袖子里拿东西,青细血管凸出的枯瘦手指无力的垂落:“臧嬷嬷,把我袖口……袖口里的东西拿出来呈给陛下。”
臧嬷嬷压抑悲痛,还是从齿列泄露哽咽:“嗯呜……是主子。”
拿出来的竟然是滇川的白虎兵符,臧姆姆怨怼于赵平佑,低头跪地不肯抬起,双手奉上:“皇上。”
甄流岚奄奄一息,笑着软软倒在侍奴怀里合上眼:“总算……等到了。”
赵平佑颤抖着拿过虎符攥在手里,眼看着发妻栽倒在侍奴怀里,冲过去推开侍奴,谨慎轻缓的抱住:“周蝶生、柳通给皇后诊治!治不好你们和朕一起给皇后陪葬!”
周蝶生浑噩的眼珠顷间震动清明,柳通也是张口结舌,二人跪地:“是,皇上!”
二人心里都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们的皇上什么时候对皇后如此情深义重了,明明之前看一眼都觉得厌恶。
“后君殿下的病,臣从前就已在后君小产之时看过脉,已呈灯枯之势,若是用老朽的秘方好好保养还能撑十数年,但现今,后君殿下神思精血耗尽怕是凶多吉少,不如问柳大人冲喜占卜之法争一争天命吧。”周蝶生惋惜道。
赵平佑呼吸一窒,使劲瞪着眼不让泪流出,死命的环抱昏迷的发妻:“朕……如何争天命?”
柳通拿出罗盘和玄武龟算甲:“请皇上稍后。”
“唰唰唰……”柳通拿着龟算甲摇晃烧燃,施行问占之术。
“咚咚——”烧化了的壳儿掰开,里面两只骨签。
龙回婴灵缠厄气,一损俱碎难回天。
华佗在世无力术、心头瓶藏肉菩提。
菩提肉硕连命脉,有舍有得可百年。
柳通犹豫着:“恐怕不妥……需要皇上……皇上您的三两心头肉配以秘传药方,方能化解龙胎婴灵缠母体的怨气,补全皇后身子的阳气血亏,如此一搏可能……长命。”
“可能长命?也就是说此法未必能救得活后君殿下?!”
崔随安难以相信,双膝一软“噗咚”跪下:“陛下,千万不能损伤龙体啊!”
刘茂贵也难得的迟疑:“柳大人你说的算人话吗?就算吃了心头肉也未必救得活?这法子太虚,周老先生治不好,柳大人也无法,皇上,还是让臣再去找些附近的名医来给皇后殿下诊治吧?”
赵平佑却已等不及,跳下马车,命随侍卫在此就地扎帐,把甄流岚轻缓小心的放在铺了松软褥子的榻上,掏出靴子里的赤金弯刀:“刘茂贵你善用刀,朕命令你来动手,来啊!”
“唰——”扯开衣襟露出疤痕斑驳的精壮胸膛,胸肌隆实里鲜活心脏炙热跳动。
周蝶生阻拦,拿了墨斗粉在赵平佑心口处划范围:“不可,待老夫在陛下身上指明了位置,将军再动手,记住不可切到位置外的地方,否则陛下性命难保。”
刘茂贵额头冒着冷汗汗珠汇聚成小溪一样流淌,他双腿隐隐发抖,粗糙的大手连小玉刀都握不住,掉了好几次,对上赵平佑怒视的双眸,他苦道:“陛下,臣、臣臣实在做不得大逆不道的事儿啊!!事情一了,皇上您吃罪臣,臣可就没命了,再说臣虽然是个粗鲁蛮子也万万不可弑君啊!!陛下求您别让臣切了……让让柳大人切!”
柳通忙推拒:“更是不可,我乃皇室护国祭祀典仪,不能伤损龙脉。”
赵平佑气的不轻,差点要杀人:“好,朕自己来,周蝶生,嬷嬷、朱蝉留下,其他人都给朕滚出去”
众人在帐子外守候,赵平佑咬着布,瞪着血红眼眶
,执着精巧锋利可断发的小金刀,活活插进了心口肉:“啊唔……”
“嘶嘶嘶……”刀子割肉闷声吞挫,每每挖下一块肉周蝶生就会用银针刺入穴位止血。
赵平佑两眼涣散,眉心拧成一团,腮帮咬的嘎吱嘎吱响。这小半辈子刀口舔血,可都没有一次比得过割心头肉,只觉得像是自己一刀刀凌迟自己的命,心脏每每跳动一下,他都觉得格外疲累,呼吸粗重艰难,紧咬着牙关,手稳当也不泄露一丝一毫的懦弱退却,继续切割,全身冷汗如水洗,束起的墨发也全湿了。
他眼窝深邃汗水与泪水搅混,他挖心头肉之痛比起甄流岚流产丧爱子之痛算的了什么?甄流岚是否也如他一般痛苦过?可那时候他在做什么?
他在林桃贞榻上快活,并许诺要让林桃贞未来的儿子做太子。
活该,真真是活该!
“啪啦……啪嗒……”不一会儿,小玉盘内的肉便装满了。
周蝶生忙道:“已经足够了,来人。”
割掉心肉头后,赵平佑强自虚靠在箱子前坐着,血粼粼的心口正被周蝶生上药包扎,他如入定老僧般盯着嬷嬷和朱蝉把那碗血腥气冲鼻的汤药一勺勺灌入甄流岚口中。
说来怪,那心头肉做引的汤药入喉,甄流岚的耸拉的长睫瞬间卷起蝶翼般振翅,惨白死气的脸突然浮出一层红光。
周蝶生摸着胡子,眉梢倒跳,赞不绝口:“真真是奇迹!奇迹啊!柳大人果然神通,请皇上放心,皇后命脉虽弱却已绵密稳沉,命保住了。”
赵平佑大喜过望,在崔随安搀扶下挪腾到甄流岚榻边,执起他的手,剑眉锁成川字,星眸渗水,喃喃道:“雅清,我的清雅,我会守着你,你且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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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男后苏醒【校】
“皇上,您的手臂刚刚刮骨疗伤,又失血割肉,实不宜再度操劳,皇后有臣几人守着,您歇一会儿吧。”周蝶生劝道。
“皇后不醒,让朕如何安歇?周蝶生,皇后昏迷两夜,究竟何时能苏醒?”赵平佑坐在甄流岚身边,脸色苍白,握着甄流岚的手雕塑一样动也不动,这些日子煎熬的他心力憔悴。
他吞服了固元九阳雪参丸,身体大好许多,至少心脏跳动不会让他疲惫。
周蝶生道:“后君殿下气息已经平顺,昏睡是因为舟车劳顿,小产后没有做好月子身子损耗过大,再过两日定会苏醒。”
“那如何能让他快些醒过来,朕实是等不了。”赵平佑心痛头痛,捏着鼻梁的声音都带着哽咽。
“办法是有,有一味爪哇国热林血燕配以北地寒林留白山老山参,阴阳互补,后君殿下服用会凝神补元。不仅仅能醒过来,服用三月身子的虚耗便可全部补回来。想来血燕对甄家来说容易得,这味血燕必定是珊瑚血燕,朱血通透,稀世绝品。”周蝶生道。
甄尧海一脸苦皱着:“周大人,血燕甄家不缺,只是用的多是滇川地的岩洞金丝血燕,奴才派人去取快马加鞭也要三天。”
“金丝血燕不行,只能是爪哇国热林珊瑚血燕,皇上一定见过此燕。”
赵平佑焦躁捶头:“唉,朕记得,去年爪哇国使臣进献过三盏,都给了太后,啧!有没有什么可替代的?百年野山雪参粉朕有,崔随安。”
崔随安从怀里掏出小小绘金龙红翠细颈瓶子交给周蝶生,周蝶生捏了一点放在鼻子下轻嗅:“参粉更佳,此参以三百年有余能续命”
崔随安默然不语,是代代帝王独有的续命药散,一共就一小瓶,这几年皇上征战受伤无数已用了大半瓶。
“周太医,我记得医书上有记载北匈奴国与我大炎朝交界之地有座鬼洞峰,也出产一种血燕,叫——”
“琳琅燕,又名琳琅血燕,因色泽似琉璃,在山洞幽深低观之,硕硕朱光,琳琅宝气而得名。可造血溢气,一盏万金,乃是北匈奴国的国宝。”
赵平佑听后:“此燕可替代?”
“就血燕药性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赤燕鸟已灭迹数十年,寻找非一二月的功夫,就算是数年也未必找得到。”周蝶生叹息。
“皇上,您还是稍安勿躁,皇后殿下一定会醒来,我们再做长远计。”柳通劝道。
赵平佑站起来,崔随安替他更衣:“甄尧海,你折返甄家取金丝血燕,朕带隐卫去找琳琅血燕,鬼洞的地界已归我大炎朝,朕就不信朕找不到!刘茂贵在此守着皇后,任何人不得靠近一步,传朕口谕,凡是对皇后有威胁者一律杀无赦,朕三日若是不归,刘茂生你们带着皇后寻一处村庄静养待朕归来。”
刘茂生当此大任,心花怒放下跪叩首:“臣定当不辱皇命。”
“周蝶生你留下来,柳通随朕走。”
七天后,北地绥州薛家庄。
日头正明媚,阳光温暖遍撒阔朗的农家院儿。前院田间几只白鹅悠闲的吃着草食儿,土里种植着累累硕硕的小辣椒、小茄子。红的、黄的、绿的,一片姹紫嫣红喜兴儿赛过那墙边儿绽开的零星妖调野花儿。
“吱嘎——”北屋的正房门开了,身着灰蓝常服的高大青年,小心翼翼的搀扶一位脸庞若素雪浸绯樱,气质若袅袅山间流云的男子走出来。
男子不过二十岁左右,穿着涅月皎白淡竹叶金丝纹厚锦袍,袖口领口皆是一圈光油璨璨的水滑儿北极雪狐裘毛,半挽着一头绮丽浓厚墨云流光缎发,云山青黛颦颦眉,点漆秋水潋滟大眸,琼峰巧翘丹姝秀鼻,水红玉唇朱润莹透,虽潇逸清雅却兼绝伦艳质。
“雅清,你慢一点靠着我。”赵平佑的手稳牢的托着甄流岚虚颤的腰,眼睛盯着甄流岚一丝一毫的情态,生怕他有半点不适。
甄流岚纤长卷睫蒲煽抬起,眸色忽晴忽暗幽幽盼盼,轻柔开口:“玄峥,我无恙,多谢你。”
听他总算在自己回来后说了第一句话,赵平佑提着的心总算松懈两分,抱着甄流岚诚恳低声:“你我夫夫之间不说‘谢’字,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以前都是我对不住你,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补偿你,好好待你。”
甄流岚敛眸,别过头须臾沉默,抬手遮挡了一下阳光:“嗯。”
“怎么了?是不是刺眼睛还是皮肤晒着了?”
赵平佑忙用自己身体挡住了阳光,横抱起男妻走向田间:“有个葡萄藤,我们去坐一下。”
矮胖的农妇孙婶儿拎着水桶给蔬果施肥,她频频偷看,因那男子实在太美,而边上的剑眉星目,魁梧英俊的郎君一看便知是权贵豪门,出身优渥又千百般的爱怜呵护发妻,啧啧……真是难得。孙婶子心里羡滟,她那老冤家要是对她有这一半,她都要烧高香。果然她还是没有姿色,不配疼惜。
她质朴憨笑,放下手里的东西搬来凳子放在葡萄藤下:“大爷万福,嫡君万福,今儿日头大还暖和,嫡君已
经在屋里闷了多日,大爷您带着嫡君出来多晒晒太阳对身子骨好。”
一去七日,第八日赵平佑好算带着十数盏燕窝并两只嫩红绒羽的琳琅红燕鸟归来。刘茂贵在原地派遣人通信,赵平佑前日天不亮才急急赶到薛家庄。
甄流岚坐在葡萄藤下,阳光透过嫩叶藤蔓洒在身子和地面上,星星点点,睫毛亮晶晶的煞是好看。
“主子,奴该为您梳头了,您自苏醒一直不得安眠,周神医说梳梳头最能纾解经络安神好眠了。”臧姆姆嘴角挂着笑意端着托盘走近。
托盘置于石桌,盘内是茉莉花水、乌润脂膏、蓝田白玉梳、金丝楠篦子等。
“是我的错,回来太晚让雅清担心,给我,你们都下去。”赵平佑摒退下人,站在甄流岚身后。
给柔软的厚浓秀发抹膏子,用玉梳子一缕一缕梳整齐均匀,最后涂洒点点茉莉花水。
一直被人伺候的赵平佑做起伺候人的活计来虽然略有生涩,但没吃过猪肉却时常看猪跑,专心致志的做并不难。
赵平佑手里的青丝柔滑异常,因而握不住,梳子也笨拙地掉了两次。
“弄疼你,就吱会我一声。”
“嗯。”
甄流岚安静坐在葡萄藤下,任由赵平佑摆弄,低头把脸埋在温暖的雪狐裘毛里,交叠在小腹的两手发抖地摸摸,旋即攥住衣服。
他的孩子早在两个月前就没了,赵平佑还救他做什么?不是喜欢,只是要弥补他,呵呵甄流岚你不是就盼着现在么?怎地又矫情了?
因为晓得愧疚和怜悯的爱意维持不了多久啊。
“啪嗒……”一颗豆子大的剔透泪珠从眼角偷偷掉落,在手背晕开难过的水花儿。
丫鬟朱蝉和侍奴绛檀、紫松端来了吃食。
“爷,血燕熬好,桂花核桃云片糕、玫瑰椰蓉饼、白玉方糕都是嫡君平日爱用的,奴婢告退。”
赵平佑打开瓷盅,令人拿一只凳子面对面坐下,搅匀后,舀一勺吹了吹,试试不烫才送至嘴边:“来,雅清,我喂你,周蝶生说够了,可我只弄到了十几盏,等我再多多的弄来给你用,身子养好了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孩子没了都是我的错,等你有力气就杀我打我骂我,我绝不反抗,别哭,都是我不好。”
“不,你很好……”甄流岚摇头,眼周凝着红雾晕,鼻音湿软,听着男人第一次哄他,第一次私下与他说了这么多的话,缓缓咀嚼,慢慢咽下。
赵平佑放慢了速度喂食,他执着勺子,衣袖滑至手肘,露出细小结暗红痂的伤痕。
甄流岚湿漉漉的眼瞳流转,抓住赵平佑的袖子:“伤是怎么弄的?敷药了吗?”
赵平佑一笑,拿开他的手:“不用,小伤,已经结痂了。”
他身上还有很多细小伤口,都是在鬼洞取血燕的时候尖利的石壁刮伤的。
甄流岚却隐隐觉得不对,他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晓得,明明天下名医神医都已无药可救,赵平佑究竟是如何得来的稀世血燕,又用何方救活他的?
他知晓从赵平佑嘴里是问不出来的,等下召臧嬷嬷一问便知。
“陛下,我们早些回京吧,我已大好了。”甄流岚道。
朝堂瞬息万变,甄流岚不想误事,让年轻的帝王,让他的夫君落臣子下风。
“不急,十五日后再回去,我倒要看看究竟有多少人的狐狸尾巴露出来,表兄,你安心保养自个儿,不要为我操心了。”赵平佑把空了的瓷盅放到一边,自己端着盘子,捡了块糕吃。
他也饿得不轻了,几次折腾,他感觉很兴奋,又有些浑噩,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活了?还是前世梦一场?他已经分不清了,但是很满足,人也放松许多。
甄流岚别过头蹙眉,他不喜欢听‘表兄’二字,从嫁给赵平佑的那晚就恳求过赵平佑不要唤他表兄。
赵平佑心中暗乐,凑过去圈住他,捏了一块糕送到他嘴边,柔声:“雅清,日后你不唤我‘陛下’、‘皇上’,只换我‘夫君’,或是‘玄峥’,我就再也不叫你‘表兄’如何?”
“你说过……我那样叫你……你很厌恶。”甄流岚眼尾湿红,看着前方不眨眼,硬是把忍了多年的苦涩泪水逼回眼眶。
新婚洞房花烛夜,被心上人嫌厌,床上半分温存也没有的被粗暴对待,事后喂他喝避孕汤药,还不许自己叫‘夫君’,连小字‘玄峥’也不许。
赵平佑一僵,想起自己造的孽恨不得打爆自己的头,悄悄埋怨吝啬的老天爷,就不能让他重生回新婚夜吗?
把轻的过分的人抱在膝上,赵平佑心疼的要命,给甄流岚拭泪:“对不起雅清……对不起……若我以后再说那混账话,做那些混账事儿,不好好爱你,就让我赵平佑天打五雷唔——”
美人转身捂住了年轻帝王的嘴,二人视线久久交缠。年轻帝王一动不敢动,嘴唇隔着手,噙着泪的美人依偎进炙热怀抱里,凑过去碰了一下:“玄峥,真的……不讨厌么?”
羽毛沾了露水般。
赵平佑红着眼急喘,喉头千百万句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爱意、悔恨、怜惜、懊恼、自责……种种情绪化作一股气,他握住甄流岚的手“啾啾啾啾”嘬儿亲了几十下,抱住人,抑制着沉重跳动的心脏,汹涌地堵住了甄流岚的唇,疯狂辗转吸允舔啃。
“嗯唔……啊……嗯嗯唔……”
甄流岚缠住赵平佑的脖子,亦是满腔柔情似火的婉转承接,鼻息的委屈哽咽声嘤嘤啼啼,动听撩人。
成婚六载,除了那夜赵平佑酒醉与他欢爱有孕那一次,他再也没有与赵平佑如此燕好亲昵过,一颗滚烫的心呆在冰窟里多年。就算不爱,就算是愧疚和补偿,他也想永远拥有,因为他想活下去。他受够了,他不想做表兄,不想做皇后,他只想做赵平佑的妻子,做赵平佑心爱的人。
赵平佑看着凶狠,实则唇舌温柔的舔磨甄流岚甜嫩口内,感受到甄流岚和他一样的热度后,大手抚摸甄流岚的腰背,搓揉着恨不得把他融进血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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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椒乳粉晕【校】
“雅清……岚儿……我的宝贝……”赵平佑与他姌舌吞唾,满口馨香清甜,手朝向肩胛推捏,一腔热血涌动,心跳‘咚咚咚’像小鼓一样。
从前他为何就那般愚钝,为何从来不懂珍惜甄流岚的美好。
甄流岚的唇舌被男子舔弄的红艳艳,眸里一片盈盈水光,亲着亲着有些脱力的倒在赵平佑胸口,靠在男子颈窝处贴着脸儿,缓缓闭眼,勾唇清浅笑开:“玄峥……是玄峥吗?”
他刚刚病愈,竟有恍若隔世之感,而赵平佑也像换了个人似的。
赵平佑捏起他的下巴,蜻蜓点水嘬儿了一口那诱人的红玉珠般鲜嫩娇艳的檀口,难得开玩笑唬他:“不是我,皇后殿下可曾记得天下有种易容之术,我是暗慕皇后已久,特来一解相思。”
“呵~”甄流岚莞尔,眉眼弯弯的伸手摸摸赵平佑的眼睛。
“是玄峥,从前我们还未成亲的时候,你看着我的眼里有星星,就像现在这样。”
“就如此简单的确认了?”赵平佑挑眉,眼中含着悸动的情愫,深深凝视甄流岚。
甄流岚刚想说话,就伏在他怀里打了个冷颤。
“冷了?已坐了好一会儿,外头日头大但还是有点冷,我抱你进屋歇着。”赵平佑忙把人横抱起,大步流星走进屋。
两个粗使的侍奴经过,虽然低着头不敢看主子,但嘴角的弧度也都看得出。
甄流岚有些害臊,这几日赵平佑根本不让他自己走动,抱来抱去的。
二人一同上床,赵平佑给甄流岚裹上两层厚厚的丝被,朱蝉拿来一瓶药酒。
“虎骨酒,专治体寒阴毒的,我昨日和周蝶生学了穴位按摩法,你躺下。”
甄流岚脸颊晕红扭过头去不肯看男子,抓着被子的手收紧。
他的下裙被掀开,绸裤,小裤被赵平佑依次褪了。
赵平佑看到了美人的下身的满园春色。
平坦柔滑小腹下,有些半硬起的秀净玉杵和玉丸,婀娜修长的腿像是羊脂玉雕琢而成,无一丝瑕疵,因为紧张还紧拢着。一丝毛发也无,是纯正的白龙身。
大手捏着双腿往上抬了一下,那白生生的圆润双丘夹着沟,臀尖晕红,看着格外诱人。
赵平佑看的喉头滚动,口干舌燥的脱了外袍,爬上床。
“我会轻轻的,疼一定要说。”
两手沾满虎骨酒后,娴熟的找到穴位,推拿揉按。赵平佑武艺高强,皇室中无人能出其右,未继皇位之前也是赫赫有名的豪侠王爷,自己受伤也多是自己处理。这种小事儿,难不倒他。
嘿嘿,还能趁机亲近他的男妻,一举两得。
甄流岚自从小产后一直体寒,被虎骨酒按摩的小腹大腿格外舒适,身子都烫了起来,那双满是茧子原是拿着刀剑棍棒的大手揉摸滑润娇嫩的皮肤时,撩起一层层燥热敏感的春颤酥痒。
“嗯……”发出轻叹的细碎呻吟,胸乳也从一点胀痛变得特别严重,又疼又痒的,在被子里偷偷伸手摸一下,里衣竟湿了。
甄流岚难受的咬唇:“玄峥,可以嗯……可以了,叫紫松和绛檀进来。”
两只修长泛着珍珠莹白的细腿被赵平佑握着,腿的主人因为身子不适和羞涩微微动了一下,赵平佑按住一件件给主人穿好下裳,瞳色渐深:“叫他们来做什么?是不是胸乳胀痛?”
甄流岚有些难堪的低头,他没想到赵平佑竟直接说出口。知道他长有胸乳的人只有最亲近的家人和侍奴,赵平佑与他成婚一年后一次交合无意中发现,对他更嫌弃了。
“周蝶生和我说过,你小产两月后服用血燕会加剧出乳症状,等乳汁挤出就不疼了,我帮你。”说着赵平佑就去掀被子。
甄流岚却扭过身怎么都不肯,睫毛沾着水汽,自卑的低头:“叫紫松和绛檀他们来,求你了,玄峥。”
赵平佑压住沸腾的怒火,一想起从前私密的事情都是那群侍奴在做,他要气疯了,可又忽地想起从前他对眼前人身子的嫌弃,他做的混账事不是一朝一夕能转圜的了,叹气松手。
他心底有愧,看着甄流岚要哭的无措样子更心疼了,在他背后体贴的垫好软枕:“好好好,岚儿不怕,我叫他们来。”
甄流岚嘘一口气,紫松和绛檀进来福礼:“主子。”
“去吧臧嬷嬷叫来。”床帐子被放下,甄流岚在里面正拿了厚丝绸方巾松松裹住胸部,拽住两端用力一点点的往里推挤,方巾很快浸湿,幽幽甜甜的奶香溢出帐子。
甄流岚觉得胸口两团硬热肿胀舒缓了许多,只是挤出奶的时候有些用力,掀开方巾的时候丰盈饱满的雪峦留了十个紫红指印,疼的他倒吸凉气:“嘶……”
从十二岁开始自己处理,已十一年过去了,二十三岁却开始害臊娇嫩不经事了。
自嘲的笑笑,外头传来开门声。
“你们下去,主子,嬷嬷来了。”
两个侍奴告退,臧嬷嬷掀开帘子拿着一沓胸衣进来:“主子,皇
上特意让人准备的,您别穿那件束胸了,您还病着,那般勒着对身子恢复不好。”
甄流岚素白的手指捏了一下那兰蝶纹绿水缎合欢襟兜,不与时兴闺阁花样相同,而是很雅致内秀的样式,只觉触手即化,脸热:“女子的小衣,如何穿得?穿原来的束胸即可。”
臧姆姆无奈只得帮甄流岚穿原来的束胸裹布,但看甄流岚被勒的深吸气痛苦皱眉,果断的解开:“不成,主子,听嬷嬷一次,不要这样伤自个儿,皇上心疼,嬷嬷也心疼啊!”
甄流岚抬眸看了一眼臧嬷嬷,他自幼丧母,奶娘臧嬷嬷把他一手带大,虽是奴婢但对她还是亲昵尊重的,默许她为自己穿上了。
大小合体舒服,包裹着两团穿着宽松的衣裳也不会颤动不稳重,高耸隆起的弧度也因为宽松的袍子看上去不明显。
“多好看呀,主子,皇上亲自让朱蝉掌事打点的。几日来,老奴看着皇上如今也是晓事明理了,格外疼惜您,日后您再度有孕不是难事,等回京,您迁出别苑与皇上和和美美的在宫里过日子,调理好身子,生下龙脉嫡子,皇上就更离不开您,您多年夙愿定能得偿。”臧姆姆慈爱的笑开,悄声在甄流岚耳边说,又帮着穿上白里衣和厚袍。
甄流岚两腮染了胭脂一样,又羞臊又自嘲的一笑,但愿如此吧,拍拍臧嬷嬷的手背,轻声问:“臧姆姆,我有事要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告诉我。”
他的奶嬷嬷从前很不喜赵平佑,现在态度大转,定有缘由。
于是,甄流岚悄声问询他是如何被治愈的,臧姆姆犹豫道:“主子,此事皇上再三吩咐不让告知您。”
甄流岚摩挲着袖口水滑的裘毛,定定的望着她:“奶娘。”
“唉,您才是老奴的主子,什么都瞒不过您,是皇上救了您……”臧姆姆小声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告诉甄流岚。从赵平佑带伤赶来珈蓝官道与他们汇合,并让柳通占卜后用自己的心头肉救活甄流岚,又熬了两日见甄流岚还是不醒便去了鬼洞,后费劲艰险取回琳琅血燕与琳琅燕鸟……
甄流岚嘴唇颤抖,狠狠闭眼:“他……他的伤。”
他的医理师傅曾经教过他一本古籍书上记载。琳琅血燕长在万丈高的悬崖阴洞穴里面。琳琅燕鸟已经消失灭迹,数十年未曾出现过,且地处北匈奴国边境,虽然已被大炎朝收复,可要抵达鬼洞需要穿过地形复杂的狼山。狼山中毒蛇猛兽,炎藤诡艰,穿过去就极不易,更不用提爬上最陡峭悬崖阴面,再跳入鬼洞里,那鬼洞寒冷无比,石壁似丛生獠牙乳石,深危不可测。
赵平佑竟还诓骗他吃的是一般的金丝血燕。怪不得他才用了两日琳琅血燕就可以下地行走。怪不得从前赵平佑体热从不穿中衣睡觉,现在却裹着严严实实的里衣和中衣,心口的伤定然很重。
臧姆姆叹息道:“皇上对您带病奔波借兵的事情很愧疚,更自责于没能护住您腹中的小主子,说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应该受的惩罚,他怕您自责,所以勒令所有人不许说,主子,您就当不知,您多年来为皇上付出那许多事情,皇上也不知,听嬷嬷的话,夫夫之间不要算的那般清楚,皇上现在对您是真的上心了。”
“你出去吧。”甄流岚眼眶猩红,鼻尖粉了。
臧姆姆出去后,过了一会儿赵平佑才进来:“好些了吗?”
甄流岚揩去眼角湿意,抬头冲他微笑:“好多了,玄峥过来也歇一会子吧,身子不乏么?”
赵平佑看着人娴静安逸的盖着被子倚坐在榻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叫他过去,他屁颠屁颠的两个大步走过去,挨着人坐下,握住那双温热的素手:“我身体好的很,不用担心。”
他自重生到现在的二十岁后,真是身强体壮胜过从前数倍。挖去心头肉不过两日便结痂,诡异的不到五日掉痂痊愈,心口只有一些狰狞疤痕,现在用了祛疤的脂膏已经快要消疤了,也没留下严重后遗症,只是在看到甄流岚黯然伤心的样子,病痛的样子,心口会隐隐作疼。
“甄尧海带来了海州田庄新年初熟的胭脂香流蜜酪茶,我病着不能喝,你帮我尝尝,看看有无不妥,好么?”
“贩货通市,自然要你定夺,只是我的嘴,雅清你还不知晓嘛?我就爱喝浓茶和烈酒,怕是老牛嚼玫瑰,可惜了你的好茶。”嘴上说着,已经去窗下的桌子边拿过那盏茶,一口气牛饮大半盏。
甄流岚笑容温雅,眼波涟漪:“怎地这样说自己,觉的如何?”
啧啧嘴,赵平佑感觉像是喝了甜的腻死人的花油乳精,不过还是笑着对甄流岚赞不绝口:“好茶好茶。”
就是被茶香薰的上头,放下茶杯,赵平佑扶额:“怎么感觉这茶像酒,有点上头,我可能是太累了,你说得对,我也想小睡一会,雅清你往里面一些。”
“好。”
赵平佑和衣上榻翻身趴着睡去,呼吸沉稳粗重,累的着实不轻。
甄流岚摸了一下男子的脸庞,低柔:“夫君~对不住。”那茶里放了安眠香草。
“甄尧海。”甄流岚唤道。
甄尧海躬身进屋:“主子。”
主仆二人合力把高大的青年翻了个身,崔随安守在窗下默许他们动作。
他也不想让陛下白白付出,皇后却一无所知,为了帝后和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甄尧海放下药后退出门外,甄流岚双手克制着颤抖的解开赵平佑的衣袍。
大炎朝皇城,榴火明殿。
金碧辉煌高堂龙椅之上空空无人,然左扶手边的中宫鎏金十二凰宝座婷婷端坐着一位神仙妃子似的妙龄少妇。
她柳眉杏目,唇不点而红,眉不化而翠,芙蓉碧月,秋霜皓雪,挽着惊鸿髻,两鬓各戴一支大青鸾金翅点翠头面,夜明珠十二支镇国赤金步摇,髻心簪着一朵大百瓣品红月季,流苏硕硕华光摇摇摆摆,好一抹天然明艳,秀丽无比。她肌肤晶莹,丰腴合体的娇小身量包裹着一袭素樱百花湘锦宫装,挽着金蜀纱披帛。
“贵妃娘娘容禀,臣以为,林大将军不日将搬师回朝,林大将军为国为民,群臣理应在帝京郊城九里亭处接驾,此乃我大炎朝历代犒赏将士们的规矩。”尹书达讨好拱手道。
林桃贞点头,杏眸泪点,轻慢的莺燕声线:“太后娘娘病重,本宫微贱已蒙殊荣替行朝事,哥哥又何德何能受诸位大人如此抬举呢?何况,皇上与后君殿下生死未卜,实是哥哥不能护君左右的过错!”
尹书达谄媚跪下:“陛下与大将军兵分两路,将军大捷归来与寻找陛下与皇后之事并未有冲突,皇上与后君遭难,群臣哀伤,可林大将军在南偏西,皇帝在北,大将军就是三头六臂也无法及时接应。况且皇上与后君殿下定吉人天相,现在最重要的乃是林大将军赫赫军功,才干超群,只有将军才更攘内除外,才能稳我大炎朝江山。此事请娘娘交由微臣去办,微臣定当尽心竭力。”
“既然丞相一力担待着,又是文武百官之首,那本王那份儿就拜托您一起迎了,本王还有事,在皇上未归朝之前本王告假,告辞。”宁郡王赵简冷嘲拱手,转身便走。
光禄大夫施邦鹤冷声:“丞相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你携群臣接?你的圣谕呢?仅是你一人意,可代表不了他人,我施邦鹤只听令于皇上。”
“光禄大夫还真是愚钝不化,上月中旬刚被太后娘娘赏了八十大板,今儿还是这么硬骨子。”武安侯林雍杰嘲讽道。
“林雍杰,你别得意,你不过是林荀发留在这里的一条狗,只要留我一口气在,皇上归来我也要参你一百本!”
“参本?如何参?本侯兄长乃是……”
尹书达脸色一黑,眼见着施邦鹤舌战群儒,大臣们议论纷纷,他下不来台,仗着有林荀发一党内臣和林贵妃撑腰,追上去:“王爷!王爷请留步!王爷乃闲散亲王,也不应如此猖——”
赵简顿住脚步,转过身冷笑:“话既然猖狂的说了,那本王也能担着,不过丞相可担待的起自己说的话?本王适才已说了告假,你等迎接将军,本王也要招待贵人,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近几年皇上登基后,宁郡王退居三线一向不参与国事,但先帝在世时一直被委以六部巡督的重任。他一出声,大臣们都安静了。
尹书达张了张嘴,冷汗直流:“王……王爷说的是。”
林桃贞善解人意:“不能因本宫哥哥凯旋的事情耽误皇叔您的正事,皇叔请便。”
赵简不等林桃贞说完,抬脚便走。光禄寺大夫施邦鹤、吏部侍郎左岩、万涛等人紧随其后。群臣中敢怒不敢言的人见不是林家独大,有队伍可寻,便都跟着走了。
满朝文武,走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有大部分是中立懦弱不发声的。
林桃贞纤纤玉指鲜红的丹蔻指甲抓着裙子,勉力维持着仪态:“那就有劳丞相了多费心,迎接本宫哥哥之事不宜铺张,只按照旧规即可,本宫代兄长多谢各位大人,各位大人请归吧。”
“退朝———”
“宁郡王不是一直都在雁江关镇守边地?怎地突然回京述职,还与本宫对立?赵平佑不是中埋伏重伤,又和甄流岚那贱人死在北匈奴鬼洞阴崖了吗?”林桃贞撑着额,斜靠在苏绣暗花粟玉软枕上,刺耳尖声问。
美丽的五官扭曲变形很是可怖,像变了一个人。但她丝毫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他林氏一族,他哥哥,她的后位,她的庆王!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书信真是大将军派了林管事送进来的啊,八百里加急,庆王爷也在归途中与大将军汇合,消息绝不会有错。”青鸾宫掌事宫女念夏磕头道。
念夏手心都是汗,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吩咐:“雨燕儿,把内贡紫枣雪蛤端来。”
又对林桃贞悄声安慰道:“娘娘您千万不能动气,动气伤胎儿,别担忧,从前也听庆王说过,宁郡王的脾气本就古怪,藩王回京述职也是旧制,就算他眼馋咱们将军好,想来分一杯羹,区区一个郡王,又无实权,不会出什么大岔子的,娘娘安心。”
“唉……”林桃贞皱着柳叶眉,两个大宫女一个
捏肩一个捶腿,念夏吹凉雪蛤喂她服用。
“念夏,你哪里知道其中利害,本宫担忧哥哥和庆王爷被蒙在鼓里还不自知,宁郡王归帝京实在太突兀,没有任何预兆,不行,去给本宫备笔墨,本宫要给哥哥与庆王爷写信。”
林桃贞边吃雪蛤边摩挲小腹,腹中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但她几日来夜不安枕,噩梦连连,实在担忧,她必须告知庆王。
“是,娘娘。”
青鸾殿,仿照传说中巫山神女宫建造的美轮美奂的琼石宫殿。是大炎朝开国皇帝与将门男后琴瑟和鸣,恩爱甚笃,因而炎朝始皇为爱妻建造的此殿。殿身为汉白玉,宫瓦乃是天然青壁琉璃,朝暮可随光线变幻翠色,可调节室温,冬暖夏凉。青鸾殿与皇帝所居的玄金阙宫阴阳交互晖应。青鸾殿本名青凰殿,本是历代中宫皇后的住所,因林贵妃受宠,熙元帝赵平佑又不得不安抚皇后,顾忌甄家才改了‘凰’字。
林桃贞写完后,吹了吹,冷笑:“早晚,青鸾成凤凰!”
“念夏,趁宫门没下钥,交给御前统领吕旺,让他务必送到哥哥与庆王手上。”
“是。”
蔷薇花藤下,甄流岚独自一人坐在小杌子上,翻看书信。
难得安静,原是村妇孙婶儿一家收了赵平佑的百两银子,连夜搬家去了县城。这座院落,甚至整座村庄都是甄家的家奴和赵平佑的隐卫驻守,村民们被甄家人善待,又觉隐卫鬼迹无踪可怖,不敢泄露一分他们的消息。
“主子,林桃贞已察觉宁郡王不妥给林荀发和庆王通风报信,奴才察觉不妥截回书信,又不敢擅自销毁,下一步该如何做?”甄尧海单膝跪地。
“起来说话儿。”甄流岚撑着下巴,把书信还给他。
甄尧海不明其意,站起:“主子,可要奴才把信件交给陛下……”
“不必了,皇上已知晓。”甄流岚道。
“我知晓什么?”赵平佑拿着披风走过来为甄流岚披上。
甄流岚:“玄峥,宁郡王暗中归京一事,可是你安排。”
赵平佑拿过书信翻了翻,边看边嘲笑:“很好,很好……是我安排的,甄尧海你把这信快马加鞭给林荀发和庆王,他们越快回京越好,要是慢了,朕一时半刻还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是。”甄尧海收到甄流岚眼神示意,立即恭敬行礼,拿走书信退下。
“你放出你我二人被伏击后受伤,并在鬼洞身亡的假消息,是要让林荀发放松警惕,一归京,立刻以‘瓮中捉鳖’之计擒拿他与庆王?但林家军十万皆是精锐不好对付,庆王掌蟠鲤兵符,可召西鲤关二十万大军。”甄流岚温声担忧道。
赵平佑牵起他的手,带他回屋:“呵,他那蟠鲤兵符是当年我还是太子的时候,他支持我登基为帝,我亲手交与他的,能发也能收,况且收不收都不重要了,因为那蟠鲤兵符早被调换成赝品了。”
甄流岚勾起唇角:“玄峥,你果然精于兵法御将之道。”
“咳咳咳……我就当你在夸赞我了,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调换的那东西?”赵平佑有些尴尬,感觉自己有些不择手段,背信弃义,给自家爱妻留下的印象不好。
甄流岚冷不防的被赵平佑抱起,下意识勾住赵平佑的脖颈,被放在湘妃榻上,脸微红:“早年,听说……听说宁郡王幼时混迹江湖,擅长奇门技艺,定是你派他做的了,你是要让宁郡王把持那二十万西鲤关大军,白虎符可及时调度了么?外公他虽年长可也有拳拳报国之心,玄峥,事关重大,请不要疑心甄家,不要疑心我,用那只白虎符好么?”
赵平佑心里叹气,拥着甄流岚,格外温柔:“我怎么会疑心你?我的雅清果然与我心有灵犀,算上你给我的滇川白老将军的虎符,我已交给刘茂贵调度,二十万大军加三十万精锐大军,我就不信擒不住他们!我要让他们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
甄流岚现在总算可以确信,赵平佑的确是看破了林家人的狼子野心,可林桃贞呢?赵平佑又会如何处置她?
崔随安敲门:“皇上,皇后该用血燕了。”
“进来。”
赵平佑照例喂甄流岚血燕,看着甄流岚气色一日比一日好,身子也不像之前纸似的风吹吹就倒,感慨:“可算是把你从天上抓到我身边了,雅清,你身量太轻,病好后多吃一些荤腥,我抱着实在心疼。”
甄流岚笑:“难道不是硌得慌?”
“哈哈哈是呗,害得我想疼疼你都不忍心!”看着巧笑嫣兮的美人,赵平佑修长的手指揩去了美人绛玉珠唇沾上的汤汁。
甄流岚看着调戏自己的星眸璨璨帝王,垂眸别过滚烫的脸儿。
“哈哈哈别害羞,我不闹你了,张嘴啊——”赵平佑心情极佳,更有耐心了。
吃完了燕窝,眼看甄流岚又要换臧嬷嬷来,赵平佑阻止了,笑的风流倜傥,声音却很低声下气:“雅清……好雅清让我来帮你吧?嗯?你我是夫夫,这种事情下人再贴心,也不如我。”
甄流岚缩在帐子里,对上痴恋多年的男子,他如何说得出‘“不”字:“嗯。”
“等我下啊?”赵平佑乐的摇晃狼狗尾巴,笑的嘴角都快裂开了了。
锁上了房门,赵平佑迫不及待的爬上床,太激动还不小心趔趄一下,脑袋撞到床架子:“哎呦……”
“慢些。”
甄流岚咬唇忍笑,忙去扶他,看着像个毛头傻小子一样的心上人,心底暖融融的,好像回到第一次初遇时的悸动。
“岚儿,你躺下。”赵平佑亲吻额头诱哄,放倒人。
夫夫和好之路,重中之重是恢复闺房之乐,他问过周蝶生,甄流岚可以接受一些较为轻柔的交合,甚至还有助于身体恢复。
水绿缎的合欢襟兜儿被男人解开,胸口一凉,两团粉滴香酥春木瓜,雪山高脂融融,兰花苞儿乳头俏翘水嫩的点缀在白圆木瓜上,兰乳尖儿冒出一滴又一滴的奶珠,沿着乳房丰盈曼妙的圆弧线流淌。
甄流岚睫毛抖动,缓缓睁开眼睛柔柔的注视着男人,因为羞耻不安乌瞳流转,水盈盈的,难得的妩媚撩人。
“啊唔……”赵平佑目之所及艳情诱引,张口便含住一只兰乳尖儿。
他还从未这般仔细看过男妻的身子,延颈秀项下纤细却挺拔的肩膀,两团椭圆木瓜乳,嬛嬛楚宫蜂蝶腰儿,桃丘肥翘臀,真叫天下美人都自惭形秽,而那男性两丸粉滴圆滚,玉茎长大饱满适中,花精铃口儿还有一颗小红痣。
“嗯啊~嗯唔……唔唔……”甄流岚何时被这般捉弄过,当即敏感的全身震颤一波,扭动蜂腰儿,红了秀丽的眼周,咬唇,抓住被褥。
“啧啧……嗯唔出奶好多啊岚儿……”赵平佑使出从未有过的前戏手段,大手摸遍了两乳,边吸边一点点挤奶,拉长疼爱的过程,让他珍爱的男妻尽情享受。
从散发着莲房幽香的乳沟里抬头,赵平佑空出一只手抓了甄流岚的手往自己头上放:“宝贝儿不要压抑叫出来……抱着夫君来……”
凝睇着男人的发顶,眼角溢出水珠,松开了抓着被褥的手,抱住胸口的脑袋,呻吟声带出了哭腔:“嗯啊……嗯呜……嗯呜呜……”
淫荡的吸乳声入耳不绝,甄流岚又被唤做‘宝贝’,那畸形的两团被男人揉捏抓玩,从胸乳里往外被吸出汁液的感觉,种种实在太刺激他薄薄的脸皮儿。
他两条腿硬是被男人分开,半睡的玉茎也不安分的翘起,支棱出干净稚纯的淫色弧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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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诛佞臣、杀奸妃【校】
“嗯唔唔……唔唔……”舌尖品尝到甜嫩乳汁的味道,成熟的刚刚好。
赵平佑轻缓柔慢的揉抓着两只香喷木瓜乳儿,吸了一只又去吸那只,置身于玉人两腿间还未褪一件衣裳,下腹的擎天孽肉棒已胀热,棍硬的能把裤子撑破,急哄哄的边吸奶边顶着玉人的臀间儿。
“心肝儿帮我……”赵平佑诱哄着甄家大美人,抓了温柔抚摸自己脑袋的玉手朝自己衣襟摸去。
“嗯嘤……唔……你嗯啊玄峥~”甄流岚沉浸在情欲里越发清醒,狐狸凤眼上裹着脉脉春江倾泻而出,他咬着唇抬手去拨男人的外衫。
墨色长衫、灰青中衣一件件被扔出床帐外与地上淡雅馨柔的袍裙混在一处,像他们的主人一样交叠缠绵。
赵平佑吸空了两只乳后,朝上舔允甄美人的下颚,转而继续往上啄吻几下诱人的红玉珠口:“岚儿舒服了吗?”
“嗯呜~玄峥~嗯唔唔……”
甄流岚酡红着银盘脸儿,藕臂勾缠住压在自己身上坏厮的脖颈,摇摇头又点点头,两只白蛇妖娆长腿攀上了赵平佑精壮窄瘦豹子般的腰身,脚上竟然还穿着缥绸笋袜,细嫩的脚腕上绑着朱丝。
欲说还休的模样,和鲜亮俏皮的脚袜令赵平佑心肝儿直颤,大手掌握着美人的后颈热烈似火的吞了那张檀口。
“嗯唔唔……唔唔……啊……嗯啊……”甄流岚最喜欢接吻,沉醉的闭上美眸,转扭着头婉转汀泉般的哼哼声,睫毛震颤欲飞,身子就要轻飘飘的攀登上巅峰,玉杵早已和赵平佑的紫红粗长肉擎胶黏磨蹭,出精口泄了一波又一波的石楠花儿白蜜,蜂儿小腰儿不安分的在赵平佑身下扭摆。
亲的难分难舍,如火如荼,赵平佑还以为甄流岚会不适应甚至害怕,可甄流岚的小舌卷缠着他的,弄得他还没进去到销魂洞就已经快要憋不住了,这哪儿行呢?
“岚儿宝贝儿乖~夫君疼疼你啊?”赵平佑往下亲吻,舌头在白璧无瑕的胴体上留下色情的银丝儿,一路往下故意在可爱粉红肚脐儿上允了又舔。
“嗯啊~~夫君啊啊……嘤嘤嘤嗯啊~”甄流岚再也忍不了的带着糯粘的哭腔叫出来。
“我的岚儿真乖叫的真好听!”赵平佑满头大汗,着实忍耐的难受,下体快要爆开的错觉,可他不能莽撞。
总算来到了美人精巧饱满的玉柱玉丸子,赵平佑张嘴把它们都舔的湿漉漉,把漂亮过分的肉棒含入口内忍着不适深喉,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以前都是林桃贞和后宫的一些妃嫔为他这样做,他也怕甄流岚不舒服。
甄流岚抓住赵平佑的头发,软绵绵的哭音尖叫,着实是享受非常,浑身是汗,一对雪顶红梅乳儿随着兴奋快活的主人弹弹跳跳,乳波浪荡。
“嗯呜呜……不要脏……嗯啊啊啊~夫君不要那样恩嘤嘤……”甄流岚哭声都透着喜欢和撒娇,赵平佑听的耳朵酥麻,吐出嘴里的东西再猛地全含进去。
“嗯啊啊啊……呜呜咿呀……不~”甄流岚呻吟连连,滑嫩的臀瓣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被大手摸面团似的揉搓,饥渴的菊眼儿一张一阖流淌半透明粉粘液,春帐内瞬时充盈着颠倒众生的浓郁幽香。
“岚儿真香啊……让夫君进去好吗?疼一定要说,嗯?”赵平佑忍到极限,亲了一口甄美人的脚心儿,惹得甄美人又是一嘤啼。
“夫君~夫君~”甄流岚攀住赵平佑肩背,大敞雪腿,眼睛含着渴望和邀请。
“咕叽——”赵平佑两手湿淋淋的,扶着肉刃毫不留情的肏进骚眼儿。
蛟龙入海,再也不得控制,翻云覆雨的撒欢儿捣弄,两颗沉重的睾丸撞拍的甄美人的嫩臀肉染红一片火烧云。
“嗯啊~嗯啊……嗯啊嗯嗯……慢……慢、一点嗯啊夫君嗯唔啊啊……”甄流岚晃动着玉躯软声在赵平佑耳边喘叫,舒服的舔唇扭腰,菊蕊儿被填满的快活,次次顶在凸起的敏感处,叫他浑身酥麻,抛却了所有的自卑和不安。
他知道自己容貌不差,于是大胆的有几分媚意就展现几分,他想要男人喜欢他,想要男人在他身上快活舒服。
“岚儿……啊啊岚儿嗯呼……好紧好多水……啊啊啊!!”
甄流岚感受到赵平佑为他失控,快乐的哭出来。小腹痉挛,夹茎喷精。赵平佑面红耳赤,骁猛豹腰不知疲倦的摆动,腰眼儿肌肉结凸,星目轮廓气势磅礴赛花瓣,风流倜傥咬牙也忘了什么甜言蜜语,只顾九浅一深,龟头儿转着圈儿着狠命捣弄销魂蜜菊。
“嗯呀……玄峥嗯呜呜嗯啊……”甄流岚的腰像要融化了害怕中菊蕊又是一湿,屁股里分泌了一大波香液,羞耻慌乱中,身子又被男人翻过身趴在床头,就那么直直的插干进蜜桃臀儿菊眼儿。
几十个肉褶如小嘴般吸啃伺候着阳茎,爽的赵平佑只知道一味蛮力肏干,粗重低喘,鼻息间全是美人汁液儿香:“心肝儿你要迷死夫君了嗯啊啊!!!”
赵平佑火热清冽的气息全喷洒在甄流岚细腻敏感的秀长雪颈肌肤上,激起甄流岚一阵阵的敏感羞颤。
“嗯呜呜……夫君
嗯啊……玄峥不成不成了嗯呀啊……”甄美人嘴角滴答香唾,一哆嗦的伸着脖子,唾液流下,淫荡妖孽,男人看的眼红情欲更涨,温柔的捏着美人下巴舔吃那香唾入口。
甄流岚反手柔情千转的摩挲赵平佑的脸颊,软糯的与他脸贴着脸儿娇喘亲昵,菊眼儿不受控制的收缩,身子一耸一耸,腰儿一颤一颠。粗长的东西摩擦孤寂了太久的湿润肉壁撩起一片黏答答的烫,越肏越肥厚,淫甜汁水儿若泉涌滋滋不绝。
“嗯唔唔……嗯嗯、嗯嗯嗯……”珍珠雪背肩胛煽动,美人撑着雕花床杆,臀儿翘高,两只胀满雪峦被男人圈住,大手捏搔红缨尖儿。
“嗯唔唔……嗯啊啊啊……”臀心儿一股一股灼热喷薄涌入,赵平佑射精时间极长,为了让甄流岚舒服,体贴地按摩他的小腹和腰肢,恶劣捉弄的“啪啪啪”轻打了两下桃肉儿似的圆臀。
“嗯啊~你……嗯……”
甄流岚嫣然回眸嗔怪娇媚的闷哼,不依的摇晃了一下肥美桃臀,男人大手下握着蜂儿腰抽颤,小颦颦黛山眉煽情阴柔的蹙着,抿着红肿的檀口,收缩小腹,香嫩菊眼儿一滴不漏的承了雨露。与此时候,赵平佑低笑着握住了美人娇俏的玉杵,还未等细腻疼爱它便等不及的在手心里泄了一波灼热精华。
半个时辰后。
甄流岚倚着浣草折枝兰金缎方枕,慵懒侧躺的姿势风流优雅,云雨后他换上了一袭水蓝云雾绡寝衣,半湿的乌黑浓厚秀发用一根锁素的羊脂玉簪半披半挽,美的像画轴里的神仙佳人。
美人支颐,妖孽乌眸裹着秋水涟漪,凝睇着赤裸着强壮上身的英俊潇洒帝王,葱白一样的长指握住男人的小指,语带缱倦:“要做什么去?”
缠绵交合后的甄流岚实在清婉阴柔,让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赵平佑被迷的心肝儿都要化了,忙捏揉住那只玉手放在嘴边吻一下:“不冷吗?我去给你拿一件披帛,嗯?”
“嗯。”甄流岚敛眸带羞的被男人凑过来又啄吻了脸颊,这才松手。
“身子感觉如何?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赵平佑对甄流岚温柔轻语,像一只收了利爪的猛虎小心翼翼呵护娇嫩蔷薇,细嗅蔷薇一般。
甄流岚又被自后拥入男人怀里,靠着火热的宽阔的胸膛比再名贵的枕头都舒服暖心,他边轻笑边蹭着男人下巴:“哪里就那么娇弱了?玄峥,我很好,你放心。”
经历了许多事情,他想明白了,他要牢牢的把握住男人,他不要再像从前那般被动了。
赵平佑揉玩着甄流岚的手,噙着笑:“雅清,我看你气色也红润了,不像前几日总是怕冷打颤,周蝶生那老不修说我是你的补药,果然不错,哈哈……”
甄流岚咬唇羞臊笑开,粉滴耳垂红透,转过脸水雾朦胧的眼瞳幽幽的看着赵平佑,心道;‘你这风流坏厮荤话儿定不止与我一人说过。’
“我只做过岚儿一人的补药,放心,我同别人从来都不说这样的话。”赵平佑看出美人的幽怨,好笑解释,其实他虽然有过不少人,但基本都是脱了裤子纾解后就完,荤话骚话儿都是别的妃嫔宫眷对他说,对他讨好。
赵平佑笑着又去亲甄流岚的眼睫毛儿,甄流岚似乎有点赌气转回去不让赵平佑亲,玉手覆盖在腰上的大手上,轻声:“玄峥,明日就回京了,你想好要如何处置林贵妃了么?嗯~”
刚问完胸乳就被坏男人摸了一把,惹得美人敏感的闷哼。
赵平佑原本旖旎温柔的表情一空,声音带了些冷硬:“呵,我现在不想提她,一想起她就倒胃,回去你且看着我如何收拾他们。”
一想起林桃贞,他就无比恶心,更痛恨自己。
甄流岚雨露滋润后本是光彩照人的,闻言眸色黯然,握着赵平佑的大手移到自己小腹:“你舍得她么?”
赵平佑满足喟叹的抱着他,耐心温柔道:“后宫那群人包括林桃贞都无所谓,你是皇后,你是我的妻子,随意处置她们便是,只要你高兴就好。我就舍不得岚儿不高兴,你想要做什么都好,哪怕岚儿想要当皇帝,不用像林家兄妹那样费尽心机,与夫君知会一声,皇位就直接禅让给岚儿。”
甄流岚勾唇一笑,心里绽放出一朵朵小花儿,甜蜜到微苦,小声:“只可惜了夫君的一番好意,雅清不求权势、名利、财帛、更不求那位置。”
“我知,你只求一人心。”赵平佑执起他的手闭眼一吻,又把那手放在自己心脏处:“我只给你。”
甄流岚眉眼弯成半月,转身扑过去抱住了赵平佑的脖子缠绵的贴蹭:“夫君……”
春日宴,七里亭,艳阳高照,诸事皆宜。
紫幄明黄绸龙凰车稳停,一众御将三叩九拜跪迎帝后。只见赵平佑一袭出云金龙墨缂丝长衫,头戴红宝明珠金冠,身姿挺拔琼树巍峨,虽然年轻但帝王威严不可亵渎。他扶着崔随安的手下车后,转过身把盛装的甄流岚横抱下来。
甄流岚有些羞意:“陛下……”
“朕抱爱妻怎了么?”赵平佑咧嘴笑开,
他最近就是喜欢看甄流岚窘迫害羞的样子。
甄流岚身着银白金凰湖蓝牡丹蜀锦长袍,手臂挽着缥缈的几层鹅黄苏纱披帛,浓厚的长长青丝并未束发,披在背后只在尾部系了水晶珠子的银扣发圈儿,容雅高贵,清柔温谦。
宁郡王赵简为首,重臣单膝跪地,抱拳:“臣恭迎皇上皇后,陛下万岁,君后殿下千岁。”
“诸位爱卿平身,皇叔辛苦了,皇叔有没有兴趣和朕一起去看看林大将军的登基仪式啊?”赵平佑扶了一下赵简手臂,挑眉道。
“陛下的兴致极好,臣怎能不奉陪到底?”赵简笑着拱手。幼年时,赵平佑与赵简年龄相差无几,臭味相投的两个小屁孩儿时常去大臣府邸掏鸟蛋闯祸的。随着各自为政,渐渐分开,但情谊却分不开。
“哈哈哈皇叔还是这么风趣!走……嗯?”
赵平佑本以为刘茂贵他们不能这般快,熟料他与赵简刚上马。
不远处刘茂贵、沈子墨等将领纵马飞奔而来,几人怒发冲冠,铠甲皆是斑斑血迹。
刘茂贵眼里闪烁着兴奋和喜悦的光芒,双膝一跪,抱拳:“皇上,林家军已全部缴械,庆王倒戈,愿戴罪立功,林荀发一党都在青鸾殿举行家宴,御林军已包围青鸾殿,只等皇上下令,就可一举歼灭。”
大炎朝皇宫青鸾殿内,歌舞升平。
“大将军今日凯旋,又逢生日庆诞,臣等恭祝大将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群臣恭贺,林荀发得意洋洋的举杯:“同欢同欢!”
庆王赵狄不见林桃贞:“将军,今日是贵妃娘娘做东,怎地不见娘娘?”
林荀发‘哀愁’:“皇帝皇后伤逝,她怎能不悲?可怜她身怀六甲,还要侍奉太后,如此劳碌伤心,本将军心疼啊。”
“越是此危机关头就越需要将军您坐镇江山,将军您为大炎朝抛头颅洒热血,您与贵妃为江山大义忘我牺牲,我等誓死拥戴大将军与贵妃娘娘!”林荀发门臣贾辉挥退舞姬,下跪叩首。
尹书达为首的几十个大臣见风使舵,走出座位,下跪举杯:“我等誓死拥戴大将军与贵妃娘娘。”
林荀发豪情满怀:“哈哈哈哈,好好好,本将军先干为敬!”
“太后娘娘懿旨,将军为国为民,贵妃身怀龙裔,为表嘉奖,请移驾榴火大明殿,接受文武百官叩谢礼。”
“太后娘娘盛情,臣却之不恭。”林荀发心花怒放,今日就是他的大好机会。
榴火大明殿,森森数万侍卫包围如阎罗兵索命。
林荀发目呲欲裂的看着龙椅上的人:“你……你你你……”
跟随林荀发进入大殿的二十个大臣被一起拿下,陆续在后面的仓皇逃窜被宁郡王收押,而尹丞相侥幸落在最后去准备给‘林大将军’的艳女礼物,收到内侍风声,立刻逃窜回家中。
赵平佑勾着讥讽的笑道:“朕没死在鬼洞,也没死在军营里,特特回皇宫来参加你林荀发的庆功宴,林荀发你为何不高兴啊?”
“对了,朕还有一事不解,北匈奴是朕御驾亲征打退,北匈奴与朕签订的割让三十里领土契书,何时都成了你林荀发的功劳?”赵平佑继续笑问:“功劳能替,现在来榴火大明殿,也准备替朕坐坐龙椅?”
沈子墨怒道:“皇上,此乱臣贼子人人诛之而后快!臣请旨了结了他!免得污皇上皇后耳目!”
赵平佑阴鸷一笑:“沈将军莫急,朕还想和林大将军聊聊,既然想坐,朕就成全你,来。”
林荀发冷汗如雨,跪在地上身抖如筛糠,喉头如塞土:“皇……皇上……臣……”
“滚过来!”赵平佑火山爆发般的怒吼。
林荀发下意识往前爬了两步,想要乘其不意发信号,但一回头,所有跟随他的大臣已经都被五花大绑拖到大殿外。
“啊——啊啊啊———”
一声声凄厉惨叫,一刀刀夺命,鲜血汇成小溪。
“皇上呜呜呜皇上饶命啊!!皇上饶恕臣妾兄长一命呜呜呜臣妾愿代兄长受过呜呜呜……皇上……”被四个太监‘蹂躏’的花容蜡黄,衣衫不整只穿着襦裙裹胸的林贵妃啼哭着。
赵平佑冷酷道:“你该求的人不是朕,是皇后,皇后才是后宫之主,皇后,你且去全权处理。”
林桃贞杏目圆瞪挤出一颗颗泪珠,穿着白裙的下体渐渐被鲜血染透:“皇上……嘤嘤嘤你当真如此无情?皇上臣妾怀有龙裔皇上!!!”
甄流岚眸子闪过一丝情绪,迅速反应,福了一礼:“是。”
甄尧海紧随其后,甄家出身跟随甄流岚入宫的太监们拽着林桃贞的头发,塞了林桃贞一嘴的粗纱包粪土块,拖着带走。
林荀发已被缴械,自知大势已去,病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林荀发隐忍多年功亏一篑!小皇帝!算你技高一筹!为了擒拿我窝囊的装死诈我,庆王爷还有你,真是有你的!临阵倒戈!你对得起我,对得起贞儿?!”
庆王被侍卫压着,始终保持着跪地磕头认罪的姿势一动不动,背脊已汗湿。
赵平佑懒得与林荀发废话,抬手指,十几个侍卫把庆王押走。
“刘茂贵,沈子墨把林荀发剁去四肢,阉了后交由水昌司主事做成‘人药缸’,你二人亲自监察,做好后送去太后宫中,啊,不要忘了把‘人药缸’也给林荀发的妹妹看看,她一定高兴。”赵平佑黑眸幽深戾气森森的盯着林荀发那张毫无生机的脸。
我要你们兄妹都生不如死!!不得好死!
“是,臣遵命。”沈子墨和刘茂贵高声抱拳,走向林荀发。
那‘人药缸’是大炎朝最惨绝人寰的刑罚,把罪犯四肢割除,再给罪犯喝麻服散,待到罪犯晕厥后把罪犯身上的肥肉一刀刀刮掉,阉割生殖器后把废人塞入大药缸,那缸里浸泡着上百种烈毒草毒虫,秘法配成,可保废人二十年不死,但也活活的受尽折磨,比千刀万剐更叫人生不如死。
就在此时,一股骚臭味在血腥的大殿内弥漫。
林荀发尿了一地,突然羊癫疯似的尖叫抓挠身体:“啊啊啊啊啊……”
趁着众人惊诧,林荀发下颚用力“嘎吱”咬舌自尽,“噗咚——”倒地。
赵平佑俯视着林荀发,轻蔑道:“害怕了?自戕了,林荀发,不论朕重生前抑或重生后,你永远都只是一条不上台面的野狗。”
仗着自己对他的信任和提携,鱼肉百姓,逼良为娼,残害忠良,僭越建府,觊觎皇位,重重罪行,自戕真是便宜了他。
青凰殿,正殿。
甄流岚看着这华丽精美的碧宫玉苑,从一砖一瓦,一桌一瓶,地上波斯国金毯,暹罗国的彩鲤……胸口渐渐起伏不平,蹙眉嫌恶,眸子略过那鸾鸳赤金贵妃椅不愿坐下。
青凰殿里的一切,原本都是他期盼的,他喜欢的,不甘心的,如今唾手可得,随意支配,他却开始讨厌这里。
一想到他的夫君在那赤金贵妃椅上与别的女人欢好,他就想要一把火烧了那椅子,从前苦苦压抑,一味求全,以至于落落寡欢,腹中孩儿他都无法保住,现如今他总算想透了,他再也不要继续忍耐。
与他争夫君宠爱的人,便是他甄流岚的仇人。
甄尧海搬来一把黄花梨木太师椅,甄流岚一拂袖子,姿态优美入座,手把玩着贵妃金印:“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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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帝后同居【校】
“带上来。”
林桃贞呜嚎着被太监拖至正殿,满嘴都是污秽的泥土。哪怕狼狈至此,那蜡色黄花脸也仍然饱满细嫩,看着楚楚可怜,杏仁大眼满是‘冤屈’与‘无辜’:“后君殿下呜呜呜……臣妾是无辜的啊……臣妾怀有龙裔实不知哥哥所为触怒天颜!臣妾在后宫中得知皇上与您的噩耗,伤心不能自拔,臣妾一片真情真意,都是被奸人冤枉的啊!后君殿下明鉴呜呜呜……”
她恨,她恨庆王临阵倒戈,她更恨赵平佑阴险狡诈竟然用计谋给她和哥哥下套,以至于她措手不及。现在还不到认罪的时候,只要赵平佑相信她腹中的孩子是龙裔,她就一定会有再度翻身的机会。
甄流岚把手里的贵妃金印扔给首领太监宋莲英:“融成金锭子赏给宫女太监们吃茶用。”
“是。”宋莲英喜上眉梢,恭敬磕头,皇后掌权,他们这群本是御前统管的太监宫女儿们自然晓得如何讨好伺候。
“啪啪啪……”拍了拍手掌,几个小太监搬进一只青铜鼎放在正殿中央。
“滋啦……砰……”皇贵妃金印在青铜鼎内融化成奇形怪状的金饼。
“不!!!不要!本宫的金印!!!本宫的金册啊啊啊啊!!”林桃贞面目扭曲,挣扎着拼了命的把手朝青铜鼎方向伸去。
甄流岚轻嘲:“林贵妃不是一向端庄出脱,不在乎此等俗物?怎地今日如此按捺不住?”
林桃贞克制住自己,悲凄的哭道:“后君殿下,臣妾知错了,臣妾不应该抢了皇上的宠爱怀了龙裔,可后君殿下也要顾忌臣妾腹中的孩儿是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个皇子!!后君殿下未免有因公报私之嫌!”
“呵呵咳……”甄流岚掩唇轻笑却蹙眉咳嗽几声,抬眸带了一抹狠厉。
“啪——”
甄尧海一巴掌扇过去:“放肆!贼女竟敢对后君殿下大不敬!”
“甄尧海,宣太医院所有太医为贵妃看脉。”甄流岚垂眸曼声道。
“主子……是。”甄尧海犹豫。
他不解为何主子还要为林桃贞那奸妃看脉,难不成那奸妃若怀有龙裔,主子当真留下她?
半柱香的功夫,几十名太医气喘吁吁的赶到青凰殿。
“回皇后殿下的话,林氏已有两个月零十天的身孕。”
“是,皇后殿下,皇上上次归京五月前,林氏身孕绝非龙裔。”
甄流岚心口的绞痛舒缓了一点,悲悯的俯视她:“我原是高看了你。”
林桃贞自知大势已去,呸了一口唾沫,嘲笑:“皇后,你出身高贵连皇帝都奈你不何,而我只不过是皇上的一条狗,一个玩物罢了!七年前,我章家灭顶血仇,我与哥哥不能报仇雪恨,不能颠了赵氏一族,是我和哥哥无能!呵呵,我比你受宠,如今你妒恨,我且随你处置!但我死了,赵平佑还会宠幸他人,你照旧什么都不是!”
“我早知你是章胥江的女儿,不过看在皇上喜欢你才留着你苟活到今日,你可知章家灭顶血仇并不是皇上所为?七年前,章家拥戴废太子谋图逼宫,是我甄家为先皇上奏告密,你们林家那区区千口人,哦,算上你们潴州族人,被我甄流岚的五百家奴以清君侧的秘令剿杀。”甄流岚眯起妖孽狐凤眸,哼笑。
“不、不会的!!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你甄家难道有通天的本事吗?!狗皇帝凭什么……凭什么……噗……”林桃贞抓着头发疯了,来来回回的重复,一口口呕出紫血,像一只待宰的抽搐野鸡。
原来,一切都是他哥哥林荀发设计她?那么庆王殿下呢?自己从头到尾不过是一枚棋子?一个玩物?
“若是你安分伺候皇上,本宫或许永远都不会告诉你这个秘密。让你当一辈子的皇贵妃,也没什么,只要陛下高兴。可惜,你太令本宫失望了。哦,对了,你兄长并非你章家嫡子,而是外室子,他在先皇面前亲参了章胥江一本,所以才被先皇破格改名换姓封为兵部小文书,一条白眼野狗,皇上登基后,竟然让他成了气候。呵呵,真是最毒不过狼子野心,难得他一步步爬上来,顺便把你送给了皇上,这么多年,他究竟是抱着如何的心态在你面前假扮慈爱兄长的?”甄流岚一字一句,残忍的刨开血粼粼的真相,刺激着林桃贞。
刺激这个曾经让他夜不能寐,令他心痛妒忌到发疯的婊子。
林桃贞凄厉尖叫:“啊啊啊…………”
尖叫声突然戛然而止,林桃贞痴傻般流出口水,哭哭笑笑:“咯咯……嘤嘤嘤……哥哥……妹妹哈哈哈……庆王哈哈……”
“主子,外面刘茂贵大将军与沈子墨总兵奉皇上之命搬来了‘人药缸’,请林氏一观。”
“皇上的好意,本宫怎能不尊,请——”
青鸾殿内,女人撕心裂肺般的恐惧嚎叫,接着“嘭”地一声,林桃贞头撞青铜鼎,自尽身亡。
紫松和绛檀收走挡在甄流岚双眸前的沾了血的纱帛,避免尊贵的甄家家主被污了眼睛。
“后君殿下,臣有皇令公差在身,若是后君殿下无事,臣等
告退。”
“有劳将军、有劳总兵。”
刘茂贵和沈子墨特特留下亲兵把青凰殿内的死人搬走,清理一番才恭敬告退。
甄尧海弯腰谨慎问询:“主子,原伺候林氏的人,如何处置?”
甄流岚站起身,往外走出殿门,轻飘飘道:“主子是奸妃祸水,奴婢们自然也非等闲之物,要物尽其用,不可浪费。”
甄尧海嘴角勾起:“奴才明白了。”
那日后,青鸾殿近身伺候的宫女、侍奴们被送至军营、教坊、妓院等地为终身贱娼。近身太监则被就地斩杀。粗使的宫女、侍奴、小太监们被割舌头送去水昌司服苦役。
青鸾殿自此更名为绛珠宫,原宫院内奇花异草,室内一应陈设器具焚烧殆尽。
后宫人人自危,都道甄后雷霆手段怕是要把林氏挫骨扬灰。
三日后,林氏余党剿清完毕。
后宫嫔妃皆跪迎皇后甄流岚入主绛珠宫,甄流岚却只住在原来的御花园西北角的一揽月华阁。
小小巧巧,倒也清幽安静。
一揽月华阁内,甄流岚捧着一件杭绸小衣裳,细细的摩挲,眼角湿红。
小衣裳是他为了亡去的孩儿,亲手缝制。
“主子,皇上下朝了。”紫松欢快道。
“嗯。”甄流岚把小衣裳叠好,起身去迎。
赵平佑大步流星的走进来,握住他的手:“坐着,说了多少次你我是夫夫,免了这些繁文虚礼。”
臧姆姆笑福了福身:“陛下,后君殿下,晚膳在荷花亭处用可好?”
“行,安排吧,雅清我有要紧事与你商议。”赵平佑不耐烦的打发臧姆姆和侍奴们离开。
甄流岚微笑,拿出鲛绡帕为赵平佑拭去额角的细小汗珠:“什么要紧的事情,忙不迭的跑来,喝口茶润润再说。”
亲自去端来早就沏了三四次出色的荷叶甘泉尖。
赵平佑搂住他的腰,星眸亮晶晶的笑看甄流岚,撒娇拥住他:“皇后喂朕喝一口吧?”
甄流岚浅笑羞涩却也落落大方的执盏喂给男人喝。
“啊……真好喝,雅清,我预备把太极殿重修扩建,重新为你立一座皇后殿。”赵平佑抹了把嘴,兴奋的拉着男妻坐在他腿上。
甄流岚的身子轻的像五六岁孩童一般,赵平佑生怕他跑了似的圈着。
“这里很好,不必再劳民伤财,那些言官又会让你耳朵不得清净了。”甄美人莞尔,温柔把脸贴在男人胸前,安静的闭上眼享受的听那沉稳火热的心跳。
“皇后贤德淑苒,风华绝伦,兼救驾借兵立下大功。那些嚼舌根儿的不作数,我说了算!林家倒了,我再收拾一波,这群贪官奸臣的钱足够盖十个宫殿,我多年征战,充实国库,自登基以来从来都不算奢侈,况他们现在人人自危一个屁都不敢放,你且安心,我说过我会把最好的都给你,包括我自己,只要你不嫌弃就好嘿嘿。”赵平佑逗弄男妻。
甄流岚轻笑,无奈摇摇头,睁开眸子幽幽:“玄峥,你呀……”
最近总是对哄逗蜜语的,弄的他心里又酸又甜。他想独占这样的宠爱,不想分给别人,但男人是皇帝,他的那点心思注定是奢望。
赵平佑啄吻他几口,笑说:“我想好了,太极宫距离玄龙金阙宫步行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是挨着的,我文采不如你,你取个名字,说好了,必须和我的宫是一对儿的。”
甄流岚眸子清澄流转,咬唇忍笑:“嗯,既然对称,那就叫雪凰银阙宫,可好?”
赵平佑大赞:“果然工整,而且雪凰也衬你的人品,不过——”
甄流岚柔声:“不过什么?”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你和我住一宫,但我那玄金阙宫过于冷肃毫无情致可言,雪凰银阙宫全宫整修加部分重建最少需三月,就委屈你先与我同住一宫,吃过晚膳,你就跟我走。”赵平佑晃晃腿上的美人,温言道。
甄流岚低笑,慢慢凑过去亲了一下帝王高挺的鼻梁:“呵~夫君可别后悔呀?”
“我还怕你不应承我呢?好岚儿……”赵平佑看着甄美人的长长睫毛湿润润的,顺着姿势又无意中瞥到床褥下那露了一角儿的婴孩儿衣裳,心里酸涩内疚,翻身把美人压在榻上。
“啊,玄峥……嗯唔唔……”甄流岚被男人啄吻舔弄脖颈,羞臊敏感的动情哼叫,两只雪白玉手抚摸着宽阔挺拔的背脊。
“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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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男后承宠【校】
“嗯啊…嗯嗯……等下要用晚膳了玄峥嗯哼……”甄流岚喘息着在男人耳边呓语,男人却直接将他翻了个身儿作势就扒去他的绸裤。
“饭有什么可吃的,先吃你!”赵平佑调笑,搓揉没两下,甄美人的外罩袍也掉在小臂上,腰带也坠着,一脸备受蹂躏的春情趴跪在榻上,扭过头来望着赵平佑,似喜似嗔的咬唇。
“哼唔……”玉杵被灼热的大手握住,窘迫的素白手盖在大手上,甄流岚也挺腰朝后扭摆,故意用臀骚引男人下腹坚硬,羞笑:“不,嗯啊……夫君、你怎么这样啊……嗯嗯啊……”
到底受不住,颠送着小腹射出了一波花精。
“呵呵我怎么了?岚儿瞧你这里精神的……”赵平佑捏的玉柱出精,把精液蹭在美人臀缝里抠弄那不看便知红嫩湿漉的菊眼儿。
“滋滋……”压根不用润滑,神仙洞已然溢出香甜甘露。
赵平佑亲着美人的后颈,柔声安慰:“雅清我们还会有孩儿的,从此以后我只与你生孩儿。”
甄流岚猛地回头,眼眶涂了胭脂一般的血红,抽泣别过脸儿:“骗我……”
“我怎会骗你?雅清不哭嗯?我的好雅清……以后我只偏疼你一人?”赵平佑吻去美人的泪珠,腰下压,“咕叽”一声没根而入。衣料摩擦,臀肉颤晃,紫红硕长的肉棒在那白里透粉儿的股缝里抽插顶耸,咕叽咕叽的水声弥漫,肉棒裹了一层半透明淫水膜。
“嗯啊……啊啊……嗯唔唔……”甄流岚转过头勾缠着帝王的脖颈,二人边舌吻边交姌,胸前两团软肉也被抓捏亵玩,后穴儿被肏地菊瓣胶合收缩,灼热的男精一次又一次的灌溉入臀心儿。
“啪啪啪啪……”
甄美人沉浸在酣畅性事里,渐渐忘却小产的伤心,随着男人的扭送蜜臀儿,小腹灼热。
用晚膳的时候,赵平佑神清气爽,甄流岚美眸水润,面带旖旎媚红,赵平佑不停的给甄流岚夹菜。
“你太瘦了,多吃一些。”
“这汤真不错,雅清你也多用一些。”赵平佑自己吃着美味也不忘照顾甄流岚。
臧姆姆笑道:“是陛下您前两日让崔公公送来的南齐州野珍鸭,皇后殿下说珍珠鸭要养几日,排祛了秽物土腥,洗涤骨肉才好烹调,又用去年冬天腌渍的绿酸笋文火熬了五个时辰。”
赵平佑一愣,摸摸甄美人的脸:“雅清,日后让厨子做便是,你要多养养身子,何况你是皇后,无需做这些事情。”
“照顾夫君饮食起居,是为人妻的本分,从前不得机会,现在你难道还不肯么?”甄流岚温柔翘起嘴角,夹了块蹄花送入赵平佑口中。
赵平佑咀嚼咽下,噗嗤一笑:“行,随你开心。”
夜色朦胧,玄龙金阙宫却灯火通明等待着第二位新主人的到来。宫苑内遍植美不盛收的露水玉板千瓣佳人牡丹,各色森地栀子、空谷幽兰,香气袭人,彩蝶翩翩飞舞其间。泉涌冰琥珀池内一朵朵盛开的金莲,银叶。
甄流岚轻笑:“真难为你废了这许多心思。”
赵平佑搂着他的腰,抱怨:“可不是,让我上阵杀敌行,做这样的事情,可不就是将军拿绣花针?我可废了好大的功夫,听说你喜欢莲花,喜欢牡丹,时间紧凑弄出了这些,不能让我的爱妻跟我将就着过。”
“来雅清,跟我来,后院已经全部移栽了绿梅,是蔚阳山的绿梅,我给了那老鹤瓮三百卷藏书,并两对御花园的仙鹤,那他才给的苗子,还必须我亲自去取,他娘的,我又不能透露身份,只得驾车去取,又拿回来移栽,对了!雪凰银阙宫的后花园,我也让他们移栽了一多半,那些是品相更漂亮的绿梅和红梅。”
甄流岚入目是一片淡绿萼梅,绿的像翡翠一般,花蕊鹅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着实是仙品。素指轻抚摸,低头轻嗅。
然而就在梅林深处,一处小小的衣冠冢。
赵平佑自后抱住甄流岚:“我没忘记你给我怀的第一个孩子,我会永远记得它,下一个孩子若是儿子,他定会是大炎朝最尊贵的太子,若是女儿,将会是我最珍贵的掌上明珠。”
甄流岚转过身,嫣然一笑,鼻尖却红了,抱住赵平佑的腰:“我的孩子不在乎那些,它只在乎它的父亲是否喜爱它。”
“皇上,皇后,太后娘娘病危!”崔随安跑过来‘噗咚’跪地。
赵平佑挑眉:“她不是一直病着?怎么朕和皇后无事,她的病情又加重了,宣太医去。”
崔随安低声:“太后娘娘恳求最后见皇上一面,她有话想对皇上交代。”
赵平佑冷笑:“多半是为了她的庆王吧?我已给了她脸面,奈何她就是不肯安分的收下,硬是要惹事。”
甄流岚柔声:“你去看一眼也好,让她死了心,我去静婀宫看望太妃,自你我归来,太妃娘娘数次求见,到底是养母,总不见也不好。”
赵平佑这才想起自己的养娘静淑妃,啧一声:“还是你心思周全细腻,你去看她,我去处理太后的事情。”
甄流岚点头:“崔随安,给皇上多添一件披风。”
静婀宫。
太妃谨慎的看着甄流岚,维持着半蹲福礼一动不敢动:“后君殿下万福金安。”
静淑妃原本是先皇宠妃之一,赵平佑曾经被她收养过三年,但她却暗害了赵平佑的母妃,使得赵平佑年幼时亲眼目睹母妃惨死,但甄流岚却一力保住了她,并且为她脱罪。
甄流岚端起茶盏轻吹,抿了一口:“太后的事情,你做的很好。”
太妃一脸的谄媚和恐慌:“有皇后在,臣妾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只是皇上若知晓臣妾对太后动了手脚,臣妾怕是死一百次也不够。后君殿下,念在您还是太子妃的时候,臣妾出过力,您就发发慈悲吧!求您救救鄙妾的女儿!”
她从福礼边为双膝跪地:“后君殿下,后君殿下,您现在是专房之宠,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臣妾愿为后君殿下效犬马之劳,还请后君殿下庇佑卑妾的女儿。”
甄流岚把茶杯随手递给侍奴:“公主驸马是罪臣与公主无关,本宫也可为公主另觅一位佳婿,只不过。”
“本宫只庇佑有用的人,现在本宫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

九、太后之死【校】
琉璃丝灯五彩斑斓的照射在苍老女人枯瘦如树皮的脸。
太后咳嗽几声,追问:“皇上为何还不来?”
“王公公已去请了,太后……嗯呜……太后娘娘您喝口梨汤润润吧?”掌事老宫女秋雯哽咽着,转头去小炉子上取下了炖着的梨汤放入冰水中镇凉,手因为恐惧抖的不成样子,“哐当”一声,打碎了玉碗,她还是哭了。
“没出息的东西跟了哀家多少年了?哀家还没死呢你就急着哭丧,嗯?咳咳咳……”太后呵斥,却猛烈的朝下咳了几声,嘴角沾着血沫子。
秋雯憋住哭,另外拿了碗,用小银勺一勺一勺的喂给太后喝:“太后娘娘,皇上并未撤掉咱们宫的分例,而是只留下奴婢与王公公照顾您,庆王殿下还在大牢里关押,等会儿皇上来了,您正经想个法子才是呀。”
太后冷笑三声:“哀家能有什么法子?哀家一把老骨头生死有命,哀家的庆王?呵呵他杀不了庆王!哈哈哈咳咳咳……”
秋雯稍稍稳住心神,要笑却又不敢:“太后娘娘您有良策应对就好,只是现下,还是不要向皇上求情,保全自身为重。”
“哀家省的。”
半个时辰后,赵平佑坐在太后床边的太师椅上。
“唤朕过来,有什么话请说,不过若是为了你儿说情的话就免了,因为朕现在也杀不得他。”
太后一喜,面上不显:“皇帝是仁德明君,哀家信得过,只是数月未见,心中惦念。”
“得了吧,太后,你与朕之间的恩恩怨怨,从朕被册立为太子后就一直没断过,庆王也知情识趣,一个敌方潜伏接应朕便让朕措手不及,他的好名声倒是抛了出去,朕倒是在民间落了个‘狡兔死,走狗烹’的昏君骂名,百官联合请奏为庆王说情,就连朕远在南疆的舅父及几位重臣都劝朕,朕倒一时半会真不能拿他怎么样。”赵平佑语气平静。
太后无声微笑:“你倒沉得住气?皇帝,你比从前有本事多了。只要哀家的孩儿不死就好,而你想弄死哀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朕才不不舍得弄死他,他身上牵连着好几桩要案,真不拴着他这只蟑螂如何引出后面的黄雀呢?”赵平佑冷哼,突然鼻尖一股灯油木柴、纱帛烧着的焦臭味道。
转头便被太后身边随身侍奉的王公公泼了一身的桂花油,还好赵平佑身手矫捷,闪身避开,火油酒水的作用寝殿内燃起熊熊大火,金丝楠木架子床后墙烧的乌漆嘛黑,火盆竟在后点燃了床帐子。
太后大笑:“哈哈哈哈……赵平佑啊,哀家到底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咳咳咳……你的致命弱点就是不善看人!!又太顾念旧情,空有一身蛮力,哈哈哈咳咳咳蠢货蠢货……不要说哀家如此,就连你的皇后也和哀家如出一般而已!哈哈哈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吗?甄家那泼天的富贵哈哈哈不若说拥戴你一个小小皇子哪怕拥戴我儿建立新朝也是绰绰有余咳咳……哀家会化作厉鬼咳咳咳……看着你……看着你自食恶果!”
赵平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早已知道了,我相信他,也亏欠他太多,而你,连给他提鞋的资格都不配,更没有资格污蔑他。”
太后焦急的看着赵平佑,却见赵平佑纹丝不动,没有半刻昏厥中毒的样子。就在刹那间,她扑向榻上的玉枕,扭动玉枕上的贝壳,“轰隆——”榻塌了,太后坐在床板废墟中,震惊的叫嚷:“怎么会?到底是怎么了?!王铅华!!王铅华!!”
她入主孝德宫之时就在床榻下安置了地下逃生隧道,为何只有床塌了,却不见隧道?!
“嗖嗖——”十数个黑影龙隐卫突然落地,单膝跪在赵平佑脚下:“属下护送主子离开。”
赵平佑大笑,笑出了泪:“哈哈哈哈……你还真是把我当成了傻子?我赵平佑再不济当年也是杀了你长子登上太子位的人,你那隧道,我还在北地的时候就着人填了,哦,顺便把你藏在地道暗房里的财宝也全充入我的私库,多谢母后了,嗯?哈哈哈……”
太后瑟缩着扑腾躲避隐卫,被硬拽下来,一头磕在了花架台上:“哀家……哀家不想死哀家不要死啊啊啊……狄儿母后的狄儿……救我呃唔……”
太后双眼暴突,被两个隐卫用白绫勒住了脖颈,一点点用力。
“让她慢慢的享受,外面的火扑灭了吗?北匈奴击退,耗费了大量军需,皇后宫也在重建,朕可不想因为这个贱人再多花银子。”赵平佑拍拍身上的灰尘。
“回皇上,火已扑灭,抓到太后宫的首领王铅华和纵火的四个小太监。”
“哦,放到水昌司去,能吐出来的都给朕吐干净。”
“是。”
一步步走过烧毁的地毯,碎瓷盘,焦黑金箔,年轻帝王的背影高大英武却说不出的萧索寂寞。
太后霜面紫胀鼻孔溢出浓血,枯瘦的十根指头死死抓着白绫怒吼:“赵平佑……你竟……竟爱他?呜……”
赵平佑没有回头。
走出孝德宫,他顿生疲惫,是啊,他也不知道他竟然是如此喜爱甄流岚。
他早知甄家当年和太后沆瀣一气,那年他本可以抗婚,军功在身,他那好父皇正需要他来平定叛乱,就算抗旨不尊,能耐他如何?最多不过削去诸侯王爵,他仍然带兵出征仍然可以议储。
他没有拒绝的根本原因,说来很惭愧无力。
甄家抗起了百万大军军需,而国库空虚。说到底,皇室宗亲无德无能,只知享受,敌人打到门口,却拿不出军饷粮草,他痛恨却不得不妥协,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兵挨饿受冻。
后来,为了平衡甄家,父皇的新提拔的武将家中有一位娇艳美貌的林小姐,父王就把林小姐指给自己做庶妃。林桃贞与他曾在清明节三次相遇,也算有过旧情,无权无势,兄长林荀发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颇有武艺,懂得逢迎奉承,颇识趣儿。兄妹两个谈吐言行颇让那时候腹背受桎梏的他受用,他便宠上了林桃贞,男人吗,正室太“强”肯定是自觉羞惭,总会往弱势能给自己自负感的地方去。
他不甘心啊,他想要找寻一个抛却他所有本身背负的身份地位,仇恨抱负,抛却利益交换,真正只喜欢他这个人的知己爱人。可惜,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林桃贞不是他的良人,至于甄流岚,他总是下意识的回避,恼恨,准确的说……恼羞成恨?呵呵……
富甲天下的皇商之首,皇亲国戚都与甄家联姻,天下三分之二的财富尽归甄家,甚至海外异国也遍布他们的分号,若只是钱多倒也罢了,最可恨的是,甄家世袭罔替陶国公爵位,富贵双全。加之甄家是开国皇帝的挚友、银库兼智囊团,多少人趋炎附势,连皇子公主都讨好甄家。
说到底,他只是幼稚的妒忌。花了几年的时间,总算把宗族的威望提升与甄家之上,可他却并不快乐。
他并不是一个沉迷美色的昏君,哪怕林桃贞去的多一些,也不过和别的妃嫔小君多那么两三次,到现在,他都记不住后宫嫔妃小君的名字,然而每个月的初一十五,过节过年还是在……甄流岚宫里。
哪怕一揽月华阁那么远,他也雷打不动。
其实,他与林桃贞欢好之时,说册立她腹中胎儿的话都是骗哄她的,因为他需用林荀发,他最想要的……还是甄流岚的孩子。
喝的避孕药,也换成了受孕药,他不想甄流岚总是掺和他的事情,生一个嫡子稳固江山为重,好好养育孩子,做个贤惠大度的男后足矣。
重生之前的自己,就他现在看来,真是又渣又傻。正是因为傻,所以死的时候才那般后悔,所以甄流岚去世后,他追悔莫及,沉迷于杀戮征战麻痹自己。
玄龙金阙宫,寝殿。
甄流岚坐在圆桌边,正在沏一壶热酒,见赵平佑来了也并未起身,微微一笑:“夫君,事情可了了?”
甄流岚永远都是这样,不用问便知晓发生的事情,火能迅速扑灭除了他随身保护的十八隐卫,还有甄流岚一早派好的侍卫。
赵平佑点头,笑了一下:“怎么好好儿的,喝上酒了,是什么酒?”
“梨花白,是我嫁入东宫的时候埋在老梨树下的,味道虽称不上淳香,却也清甜可口,可为夫君纾解燥郁。”甄流岚嫣然浅笑。
眸色如月湖,雪肤粉融,鼻腻鹅脂,穿着一身极美的素红蜀锦寝袍涅白缎裙,乌浓浓厚发半盘半披,垂在一侧肩头长及腿处,轻盈起身为赵平佑换衣裳,那丝柔的发梢也曼妙的晃动。
“不用,我自个儿来,你坐着就好。”赵平佑道。
“嗯,好。”甄流岚坐回圆凳上,睫羽翩跹似脆弱的蝴蝶,似乎有点落寞,自斟自饮:“只是我想喝酒了,晚膳的时候被臧姆姆拘束着。”
有些赌气委屈的噘起红艳玉珠小唇。
“身子为重,让夫君来为岚儿分忧,多喝一些。”赵平佑习惯性的把甄流岚抱起放在膝上搂着,大喇喇的也不用酒杯,直接拿了晾酒的海瓷盏,两三口便喝了一海。
甄流岚噗嗤一笑,拿走那海盏:“玄峥,你怎地这许多年过去,牛饮的习惯就是改不了呀?”
“有美人下酒就是好啊,好美的表兄,快给小弟亲一个!”赵平佑捏着甄流岚的下巴就要啃。
其实也不过是逗弄美人,甄流岚被他逗的咯咯笑开,身子一颤一颤的:“你真是的~啊~”
赵平佑看着他的笑靥,捏了一把甄流岚的臀,突然道:“你还记得九年前吗?”
赵平佑有点醉了,把脑袋耷在甄流岚脖颈边:“我那时候才八岁,当年父皇命几位皇兄去甄家给甄老侯爷的嫡子送祝寿贺礼,我不愿去,硬是被静母妃逼迫着去甄国府。”
甄流岚肩膀颤抖,笑的眼角红润:“是呀,那可是我毕生都难忘的,你那时候可比现在可爱多了,别人都凑上来,唯独你找了个偏厅角落,躲在门房奴才后面睡大觉。”
赵平佑笑出声:“哈哈哈我那不是刚和李将军从前线归京,累得很,这不就被你盯上了……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水就躲不过。”
“玄峥,我与你而言,是祸水么?”甄流岚在赵平佑怀里冷颤了一下,狐凤
美眸一圈儿迅速泛起潮红,泪珠在眼眶内打转,认真的一字一句问道。
他伤心了。
赵平佑大笑,亲亲甄美人的小嘴儿:“是我此生最有福气的蓝颜祸水啊!你可知道?第一次见你,我是如何看待你的吗?”
甄流岚觉得揪着的心又被男人捧起来,酸苦微醺,余味却是甜滋滋的,抱住赵平佑的脖子,把嫩脸贴在他的颈窝处闷声:“哼,我怎会不晓得,你从一开始就是讨厌我的,偏我非要贴上去。”
“那你可说错了,我对你印象极佳,我当时在想……白白浪费了这么一个颠倒众生的小美人儿坯子,竟然便宜了甄国公那老秃头,当真是可惜。”
“咯咯咯……”甄流岚一愣,瞬间笑出泪来“哈哈哈……你竟然……竟然把我当成了我祖父的娈童?”
“哈哈哈……我真是这般想的,你也不说你的身份,你的言行举止秀美潇逸,衣着也素雅高贵,奴仆们对你又格外尊重。我当然误会了。我还对你有英雄救美之想,寻思着国公爷肯定不愿意放手,送他点儿什么东西把你要回王府,给你自由,哈哈哈我那时候挺善良的哈?”
——————下章观众老爷可见:解酒药是美人奶水、从此君王推迟早朝、以及六宫给皇后请安的桥段,嘿嘿。

十、人生若只如初见、圆桌玉体横陈哺酒rr
“我年轻的时候,还是挺善良的哈?对不对,表兄?”赵平佑硬是要甄流岚给个回话儿。
甄流岚原本以为自己会生气,可如今听着他叫‘表兄’,心中荡起从前他们年少时快乐无忧的光景,抿唇一笑,目光幽远的看着赵平佑的脸,捧起来:“你呀……”
数年前,甄国公府。
络绎不绝的宾客登门拜访,往来者皆是权贵鸿儒,都是为了道贺甄家唯一嫡子甄流岚的十一岁生辰礼前来。
甄流岚不胜其烦,还是被祖父甄国公硬从私宅叫了来,因着来客众多当权重臣,皇家子弟,他还必须要带着笑容迎来送往,笑的脸都僵了也不能停下,不能让甄家丢了面子,失了礼数,更不可让人觉得他们甄家慢待了他人,德不配位,更配不起那泼天的富贵。
说来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甄家从开国经历到现今数百年大族,却从未唱罢的时候,不免有些高处不胜寒的寂寞和厌倦。
甄流岚好容易脱身,本想着去后园子散散心,躲一阵子,或者直接从后角门谎称喝醉了出去,熟料经过门房突然听到一阵鼾声。
“呼……呼……呼……”甄流岚看了一圈,也未见到周围垂手站立的奴仆们有哪个敢偷睡的。
狐疑的有走近几步,果然,角落里见两个身着秋褐色缎袍,腰上挂着鎏金象牙牌,面白无须的小厮一脸惭愧心虚的并排紧靠,仿若在掩护着背后的东西。
“二位公公不必再次候着,里间儿自有伺候的丫鬟奴才,耳房有茶水点心,来人,给二位公公看茶。”甄流岚客气道。
两个小厮愕然,没料到这么容易就被看出了身份,粗压着嗓子:“多谢公子爷,我们不渴……不饿……哈哈……”
“哎呦~疼死了~”
“挡着我晒太阳了!滚开!”然而一个公公突然像被踹了一脚‘娇喊着’扑腾倒地,另一个忙去扶,他们掩护的人就这样落入甄流岚眸中。
凌厉深沉的豹瞳桃花目,剑眉斜飞上扬,一袭玄布长衫半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被打扰了,一双深沉的星亮桃花黛墨棕色豹眸不高兴的迷迷糊糊瞪着人。通身说不尽的风流倜傥,道不尽的桀骜凛然,小小年纪,容貌气质卓然众人。
想必,这位便是小小年纪便善于用兵,现在皇帝面前初露锋尖,武功天赋异禀的十七皇子赵平佑吧?都说赵平佑的母妃当年是最受宠爱的后宫第一美人,十七皇子的外貌也不辜负了其母。
可这言行举止,就像一只可爱的小豹崽儿一样,甄流岚很想伸手抓揉男孩儿脑袋,驯服这只‘小豹子’,蹲下笑容和蔼:“小可表字雅清,请十七皇子殿下安,若是殿下想安歇,雅清愿引殿下去厢房,舒服睡一觉如何?”
“雅清?清雅飘逸,你倒是也配这个字,只可惜了,本王不好这一口儿,哈噗……”赵平佑打了个喷嚏,揉了揉眼睛,待看清了,只觉得眼前这人好看的像是周身笼罩了一层云雾,令人心旷神怡,燥热的夏风吹拂在脸上都像是带了兰麝香气,实在美的像画本儿里的瑶池仙子,父皇后宫那些女女男男们美貌的囫囵个加一块儿都比不上他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赵平佑被他身上的气势所感,有些别别扭扭的,耳根红了:“那个……你快些回去吧,国公爷找不到你该急了,你也不用和我套近乎,我会想办法的。”
甄流岚也不走,明眸皓齿,雪白肌肤,乌黑浓密的长发,红透玉髓珠儿般的精致樱桃口微微撅着,噗嗤笑开:“咯咯~唉,我甄流岚长到十一岁,还是第一次有人讨厌我,殿下,若是算亲戚关系,我还要向你母妃唤一声堂姑母呢,你应该尊称我一声表哥。”
虽然有欺负孩子之嫌,可甄流岚就是喜欢看“小豹子”气呼呼的丰富表情,逗弄起来好有趣。
赵平佑的脸从别扭变成了青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这人……这人竟不是娈童,竟然是……突然反应过来,冷嗤两声:“本王从未有过什么表兄。”
甄流岚跟上莫名其妙发了脾气的小孩儿,笑着问:“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我出身卑贱,我娘也是甄家的庶女,不敢背靠大山遭人厌嫌。”赵平佑头也不回的往后门窜。
甄流岚笑着道:“哎呀,表弟,第一次见面就把我比作山峦,表弟你也实在是太恭维了些,表哥我怎么担待的起呢?都是自家人,哎你别走呀~”
“滚开,别跟着我!”赵平佑说不过他,气急败坏的往外奔。
甄流岚笑出声儿,捉狭道:“噗~我是想告诉你那边是通向女眷厅堂的角门儿。”
赵平佑脸一下子黑了,他娘的,甄国公府怎么就这么大?!二十拐三十弯儿的像宫里似的,最后还是甄流岚好心指了指一个方向,他才讪讪的拔腿一转走掉了。
“唰啦——”甄流岚抖开折扇,兴致盎然的摇晃,用那沉水香的丝绸绿萼梅花扇面轻轻点点湿红的唇,眯起狐凤眸狡猾轻笑:“有意思~”
赵平佑出了甄国公府邸才知刚刚所见的并不是什么国公爷的娈宠,而是小公爷,更是甄家未来的少
家主,今日生辰宴会的主角儿——甄流岚大少爷是也。
一个堂堂大少爷,来下人房做什么?真能装蛋!装什么体恤下移的文雅公子。
他很是不屑,他最厌恶的就是那些整天掉书袋的文臣,咳咳,尤其他的太子兄长整日在父皇面前绞尽脑汁的歌颂赞美,恨不得把他那老成老倭瓜的父皇夸成一朵花儿。
一想到民间传言,什么甄家少当家,惊才绝艳,清逸姝秀,乃是天上地下都少有的美少年。
赵平佑不屑轻哼,他就烦这种盛名和本人一样的人,招蜂引蝶,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强。
不过赵平佑嘴上说烦,回到宫里却有些惦念,脑子里总是能浮现云山雾绕的青竹山美景,亦或是绿萼梅变幻成甄流岚的模样。
狩猎场内,几个年约九到十三岁左右的大大小小的五个小男孩儿,他们一个个穿着华丽的小绸劲装,头戴金冠,背着弓箭掐着腰的围着一个孩子叫嚷。
“你个傻蠢兵蛮子,压根不配和我们同为皇子!你不配来狩猎场,把兔子给我们!你滚开!滚的远远的!”
“就是就是,快点把兔子给我!!给我!!”十皇子赵狄使劲儿推搡着赵平佑。
和其他皇子华衫金冠不同,赵平佑仍是一身玄色布衫,只一根赤烈珊瑚簪半束如墨长发,娃娃小脸儿上沾着泥土,深棕眼珠眸色渐深滴溜溜转寻思不能硬来,依照过去的经验,若是打坏了他们,自己和静母妃又得摊上事儿,还会被父皇惩罚,所以自己一定要忍耐,究竟如何才能保住兔子呢?
头戴连城璧玉镶金蛟龙冠,一身青色蜀锦袍的太子赵荣眯缝三角眼,瘦长脸儿干枯的和他母后一模一样,“和蔼可亲”拍拍赵平佑的肩膀:“十七弟,自古长幼尊卑有序,嫡庶出身有别,这里的其他弟弟,你母妃不过是父皇一时兴起宠爱的甄家庶女,为了兄弟庶母妃之间的和谐,听兄长的话,把兔子拿出来有好咱们大家分吗?哈哈,你不是打了三只兔子?哥哥与你保证,定给你留一只。”
赵平佑冷蔑的鄙视着赵荣,本想出口相讥,可嘴唇蠕动沉默了,看着手上的兔子,他心道:‘我好容易在父皇面前露了脸,跟着李大将军出征参军,苦了,忍了许久,实不能功亏一篑,待到自己把这只死女人的死贱种挤下太子位置,到那时才是新仇旧恨一起算。’
“诸位皇子打到了什么好物,臣可否一观呢?”
突然,一声清扬磁性的低柔悦耳声音在一众男孩儿头顶响起。但见甄家小公爷甄流岚一袭紫罗兰缂丝袍,笑容靥艳,狐凤椭圆大眸弯成半月儿,莹脂高翘鼻,玫瑰含珍珠小口绽放,不过十一岁,着实秀美清贵难言,把华丽卓染通身权贵气的太子比下去不止十个台阶。
堪称云泥之别。
跨下马鞍的动作都优美轻妙,恭敬的与诸位皇子作揖:“臣实在好奇,打扰诸位殿下的雅兴,还请殿下原谅。”
太子赵荣一见是甄流岚,眼睛放光:“小公爷客气了,本太子只是和弟弟们商议如何处置猎来的野兔儿,既然小公爷这么喜欢,小公爷又难得来狩猎场,相逢不如偶遇,就把这几只野兔送给小公爷,让小公爷补补身。”
甄流岚会意一笑:“呀,这如何使得?既然是这样,雅清也有一些猎物,有去有回,诸位皇子们可尽情去挑选,甄尧海——”
“是,主子。”甄尧海牵着一匹高头大马,马背上绑着山鸡、野猪、狐狸、貂等等。
几个小孩子看的心花怒放,感谢后就扑了过去刮分,毕竟父皇说了,谁收获的猎物最多,就能得到父皇的厚重奖赏。
赵荣笑着本想再上前与甄小公爷寒暄几句。
甄流岚却理都没理会他,径直骑马追上了已经跑出老远的十七皇子。
赵荣怨恨的盯着逃跑的赵平佑。
密林深处,雾泽潭水边。
赵平佑无语的看着甄流岚,两手上抓着的三只兔子还活蹦乱跳。
“表弟,我们又见面啦,可见缘分天注定~表哥我可是给你解了围,你要如何感谢我呢?”甄流岚笑容可爱,伸手宠爱地捏了下赵平佑的脸蛋儿。
赵平佑心像是被猫爪碰了一下脸,脸上那嫩滑温凉的触感还久久不散,铺面而来一股香气,纳闷想,这甄流岚怎么嘴里的气味都是香喷喷儿的?是爷们儿吗?!梗着脖子别别扭扭:“多谢。”
甄流岚摇摇手指,逗弄他:“嗯~嗯~不行,太过敷衍,这样吧,在你宫里请表兄吃顿饭如何?”
赵平佑嘴角抽搐,心说,你个不要脸的还赖上我了是吧?我又没让你帮我!可看到太子都对甄流岚那般客气,还是歇了心思,突然咧嘴笑:“嘿嘿,行呀,回宫吃多没劲儿,就在这里,我亲手做给表哥吃,来来来。”
变脸比翻书还快的英俊男孩拉着噙着温柔笑意的美丽少年,直接在干燥鹅卵石湖岸边,找了两块平整的大石头充作椅子坐下。
甄流岚虽说从小跟随祖父走南闯北,做生意学道理历事故,不过毕竟是嫡出唯一的血脉,如珠似宝的被捧
在手心儿里供养着,如此简陋的用膳环境还是头一次,他很好奇,乌黑的眸子亮晶晶的。
赵平佑蹲着在湖水边把三只大野兔的毛皮扒了,清理内脏后,随手在浅滩处扯了一把野香芹塞进野兔肚子里。
“你小小年纪参军,一定很辛苦吧?”看着赵平佑如此尊贵的身份,做这些事情却娴熟老练,甄流岚很怜惜又颇喜欢,凑过去想要帮忙。
赵平佑剑眉峰一挑,眼睁睁看着甄流岚那只雪白无暇的玉笋尖似的手要去碰鲜红的兔肉,忙避开:“行了,你快坐一边儿等着吧,大表哥。”
“唉,又被你嫌弃了~”甄流岚有点受伤的垂下睫毛,故意自怨自艾。
赵平佑别别扭扭的:“你就老实呆着去,别招我。”
甄流岚噗嗤一笑:“好~”
野兔收拾干净了,赵平佑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由于经常随军野炊,他已经习惯带上一包盐,往野兔身上撒上一些盐后架在火上烤。
烤的半熟,便利落的用匕首在兔身插几刀,野兔肥硕肉厚,‘滋滋滋’冒油,那做柴的树枝都是湖边的柚子树和李树枝干,肉香浓郁诱人。
“对了,我这里也有一味佐料。”甄流岚冲好奇的赵平佑眨了一下眼睛,抿唇笑着从广袖口里掏出一个漂亮的描画小白玉瓶。
甘甜的蜂蜜香从瓶子里冒出,赵平佑好笑:“你怎么和个小姑娘一样,随身带着蜂蜜?”
甄流岚已然好声好气,柔柔一笑:“我有眩晕症,不喝不行的,来,把蜂蜜唰在兔肉上。”
“……哦。”赵平佑多少也知道些,甄流岚身体弱,有些讪讪的过意不去,找了片厚大叶子,全做刷子,叶子沾上蜂蜜把兔子身上满满的刷了一层。
兔肉烤的金灿灿油亮亮,带了点焦色,更诱人了。
赵平佑从兔子身上扯下老大一条兔腿儿,刚想给甄流岚,看着穿着丁香淡紫的小美人,挠挠鼻子,心说;‘太大了,也不能让人家啃,太不雅观。’
于是拎着兔腿去湖边摘了几片大芭蕉叶,涮了下,,把兔腿放在上面用锋利的匕首切成了小块,又随手捡了树枝削去糙皮充作筷子。
“给你,吃吧。”
打开芭蕉叶,切得整齐小块的肥美兔腿肉,还有一双简朴筷子,甄流岚心口微热,看着低头狼吞虎咽啃兔肉的男孩儿:“谢谢。”
多年后,甄流岚也无法忘记那种甘甜淳厚的肉香,那阳刚俊美少年细腻别扭的友善……以及他自己无法控制的青梅情窦。
饭量浅的甄流岚也吃了一整只兔腿肉和两块赵平佑强烈推荐的肥美流汁的兔胸肉。
赵平佑来了兴致,神采飞扬的给甄流岚介绍:“我和你说,母兔子的兔胸肉就特别好吃,肥厚,因为它有胸,有围脖绒毛儿,所以汁肥肉厚,公兔的大腿和屁股肉不错,腿肉很硬,发柴。”
“那雌雄兔那种炖汤好喝呢?”
“从军野外,一般都要用石头砸碎了公兔的骨肉,才好炖。”
看着甄流岚撑着下巴,眸光亮闪闪,听得很有趣的还时不时发问的样子,赵平佑顿觉遇到知音,敞亮一笑,拱手:“哈哈,小弟本以为兄长是个讲究人,不愿谈这些从军粗鄙之事,看来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今日多谢兄长解围。”
甄流岚见赵平佑突然又变了另一个洒脱大气,有礼和善的风流倜傥样子,有些腮烫,低头盈盈一笑:“客气了,今日也要多谢你,请我吃了这么好吃的兔肉。”
“哈哈客气。”
赵平佑笑笑,把火堆扑灭略作收拾,拿下腰间的扁酒壶:“表兄,喝两口?”
甄流岚吃药本是忌酒的,可是对上那对极俊的剑眉星目,说不出拒绝的话,接了酒壶抿了一口,眼睛亮,笑开:“玫瑰醉?”
赵平佑食指放在嘴唇上,偷偷摸摸:“嘘——嘿嘿,是我从御膳房偷来的,哈哈,好喝吧?”
西域的葡萄贡酒,甄流岚笑的极美:“我名下商号掌柜曾经去西域走货,带回来许多,你若喜欢,明日便来我家中,我请你喝,你想喝多少有多少。”
赵平佑“咕咚咕咚”的把扁酒壶里的玫瑰醉一饮而尽,抹了把嘴:“不啦,后天儿我又得随军走了,你若有余富,送我一坛即可。”
甄流岚垂下睫毛,深意一笑:“不行,要喝便只能来我家中喝。”
“噗……哈哈哈好吧,左不过明儿跟师傅请个假,还有空当去你府上。”赵平佑爽朗一笑。
甄流岚拂去他肩膀上的树叶,嫣然一笑:“这还差不多,这回我做东。”
第二日,赵平佑果然在甄流岚处受到了盛情款待。
临走之时,甄流岚还去送他,送了许多衣物小食并两只酒葫芦,温柔关切:“虽说是练兵,又是些不入流的山匪,但刀剑无眼,多保重自己,等你回来,我备好酒与你同庆。”
赵平佑心头一震,寒冰的心脏快要被甄流岚暖化了,眼眶红了,拿过包袱,自己背上:“多谢表兄。”
甄流岚有些担忧:
“怎地也不见随行伺候的人?”
“哈哈,不必,我走了表兄,回来我再请你吃烤山鸡!”
甄流岚看着大男孩儿阳光沉稳的笑脸朝自己挥手,也伸手挥了挥。
从那以后,牵挂在心上,再也放不下。
五年后。
甄流岚十六岁,情意越浓之时。
甄流岚偷偷服用了绵子丹,躺在床上小腹绞痛了整整一天一夜,胸乳也诡异的长了两个肿块,渐渐像个女子似的发育起来,他恐慌难过,但并不后悔,他只是怕赵平佑日后会嫌弃他,于是求了祖父,想招滇川的梁神医来瞧。
老国公在他病榻前,叹息,仿佛老了十岁:“你也大了,承了爵位,想做什么祖父也管不了你,只是你可知晓,男子出嫁为正室了服绵子丹一生都要行男色,像个女人一样在王府后宫相夫教子,以夫为尊不得自由……唉,况且赵平佑是皇家炙手可热的武派亲王,亲王不可无嫡子是不错,但男子生育十个有八个要了性命落下终身残疾的,你大可带两个通房待受孕产子归到你名下便是,熟料你这孩子竟这般傻?一根筋呢?何况以他现在排除异己,扩大盛名兵力的行径,未必能容得下你,善待你,善待甄家。你从前一直暗中帮他就算了,怎地要把自己一辈子也赔进去?真真是……气死我了!”
甄流岚雪肤白到半透明,睫毛过于纤长浓密,耸拉着脆弱病态的承受不住重量,已经出落的绝美的狐凤乌眸水汪汪的,蹙起远山黛,呜咽:“我晓得……可是……祖父我没办法……我没有办法……嗯呜~看着皇上照着皇子十三岁规矩赏赐了他四个通房,他……他竟都收用了,而我却只能以表兄自居,他……他竟然还要分我两个最好看的嗯呜~他嗯呜~祖父我的心好痛好难过……嗯呜~痛的快要死掉了嗯呜~~”
和祖父说了伤心事后,甄流岚再也忍不住垂泪,泪珠沿着他青春靓丽的脸蛋一滴滴滑落,连成串儿的掉在衣服上,哭的鼻尖粉晕,桃腮酡红,应衬着一张素白的脸儿,瞧着甚是可怜。
老国公叹气,给孙儿拭泪:“好了不哭了孩子,啊?祖父晓得你的心思,就咱们甄家的地位,不要说区区亲王正妃,你便是后君殿下也当得,只是,他是亲王,野心勃勃,涿鹿皇位,以后王府、后宫的嫔妃小君会更多,这才四个你已难受成这样,以后该多痛苦啊?日子该多难熬啊?祖父是心疼你啊……唉……”
甄流岚轻轻扭过头,声音虚浮微颤:“无论如何,我只要做他最重要,最无法忽视的妻子,就满足了!”
一想起那个没良心的坏蛋竟然,还要送他两个妖娆娇娇的男通房,他就无法再等,他要与他成亲,他不要做表兄,他厌恶做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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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回笼,甄流岚捧着赵平佑的脸,梦呓一样,凝视着:“你比从前更好看,更强壮,也更好了~”
赵平佑执起他的手亲了一口:“以前我对你太坏了?对不住唔——”
还未说完,美人用香唇堵住了话,分开后眼波淋漓:“我不想你总说那样的话,夫君,你说你喜欢我好不好?说你喜爱雅清好不好?说么~”
“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我喜欢你。”赵平佑真挚道。
甄流岚摇摇头,醉眼惺忪,灿烂一笑像是极为欢喜,勾缠住他的脖颈还要举杯饮酒:“咯咯~唔喝酒呀,过了今夜,我们从此以后忘却过去,永远做一对快活夫夫好不好?”
“好,雅清,我必定对你一心一意,再不相问。”赵平佑抱起他。
甄流岚听得心动神荡,含了一口美酒,樱唇凑近哺喂赵平佑。赵平佑抱着美人的腰臀一把举起放在圆桌上,低头吞接那张酒香酣甜的香口。
“嗯唔……唔唔……”甄流岚迷乱的坐在圆桌上,红裳凌松,胸乳进蹭着赵平佑的胸膛,玉腿缠住了赵平佑的腰,下裙内竟然连绸裤也未穿,裙摆飞上去那对儿小粉红丸也想主人似的喝醉了酒,玉杵精神娇赳赳的翘摆。
赵平佑情欲汹涌红着眼把那男妻樱嘴儿里的美酒吸的一干二净,红肿嘟起,大手探进去捏了两把羊脂玉腿架在肩膀上,吸透了上面的小嘴儿,下面那一张一阖的菊粉花苞穴儿自然也不能辜负了。
“心肝儿,这小嘴儿里的酒也赏了夫君吧?好不好?”赵平佑语气温柔至极。
甄流岚早已玉体横陈在圆桌上,大腿曲起中间一颗夫君的脑袋吸舔那菊蕊心儿,羞耻的颤着睫毛闭上眼,无奈肥桃臀儿被夫君大手抓着,只得骚扭蜂腰,咬着手指糯绵绵地呻吟出声:“嗯呀~夫君啊啊啊……嘤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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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解酒药是美人乳汁、夫夫鸳鸯浴rrr
“啧啧……”赵平佑握着美人的臀,细流潺潺的从粉菊花蕊吸入口内,反应过来时口内一片清香蜜味,舌尖肆无忌惮的搔弄羞淫开阖的肛唇。
“嗯呜呜嘤嘤~~不要好脏嗯唔~~夫君咿呀呜呜……为什么要这样对嗯呜呜……”甄流岚被欺负的泪水涟涟,可要是不舒服怎么会舒服的脚尖儿绷起,要是不舒服如何小腰除了痉挛再也无法动弹?
“岚儿交给夫君嗯好甜……夫君最爱你臀儿里的酒!”赵平佑还要不知死活的撩拨美人儿,大手一抓。
“嘭~”直接把美人的玉色合欢抹胸扯断了扣儿,一对儿圆滚滚的雪木瓜弹跳出来颠颠颤颤,乳尖儿还没被碰就已经鼓起个大樱桃儿头儿,乳晕粉棉一圈儿。
“嗯啊啊啊……啊啊啊……”甄流岚撑着桌子尖叫,又要捂着太过放荡的乳房,菊门又被淫蛇骚刮了还钻了进去,他腰部上下颠送,屁股里控制不住的下泄了一波春水,满屋子都是那股花蜜香味。
“咕咚咕咚……”赵平佑喉结滚动,大舌舔下溢出还来不及吸允的甜水儿,顺着大腿根把粉白睾丸儿含在了嘴里。
“嗯呜呜~~~嗯啊啊啊……”甄流岚抓着着赵平佑的头发,哭喘声撩人脆弱,更让男人的蹂躏心张狂。
男人用虎牙轻磨下那嫩丸,两手朝上抓捏大奶。
“嗯呜呜坏人嗯啊啊啊……赵平佑不要嗯啊~啊啊啊~~”甄流岚惊恐的睁大狐狸凤眸,他的眼睛又大又美,瞪的这么大又饱含着泪泽明显害怕了。
赵平佑从他腿间抬头,咧嘴一笑,揩去他的泪珠儿:“别怕,为夫是不会伤害岚儿的!”
美人大腿都抖了一下,眼周粉红红像云霞,哭着不依:“不成嗯啊啊~求你夫君嗯啊啊~~不成~嗯呜呜呜不嗯啊啊啊……”
从前在床上,甄流岚总是被粗暴的对待,一直害怕却又期待,如今交合的时候浓情蜜意,温柔缱倦他已经适应了,突然男人就吓唬他,他如何受得了,捂着脸真的哽咽,边哽咽还边喘息。
赵平佑掰开美人屁股从里到外舔了一遍,继续往上舔,像个大狼狗一样把甄美人的肚子、胸乳、脖子舔的湿漉漉,转而舔亲那张被捂着的脸蛋儿:“心肝儿一看你哭我更想欺负你了不哭啊?嗯唔……”
甄流岚被亲吻安慰了,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赵平佑,复抱住了赵平佑的脖子:“嗯呜~夫君……夫君嗯啊~啊啊啊!!”
大尾巴狼看美人一好,肩膀上架着美人大白腿,提枪肏干进去。
“嗯啊啊啊……嗯呼~哼哼嗯啊啊……夫君嗯啊~玄峥不成不成了嗯啊啊……那里要坏了嗯呜呜哼~嘤嘤嘤~~~”进入就是又狠又重的快速抽插,甄流岚颠簸着身子,挂在赵平佑脖子上,喘息着吐气如兰喷洒在赵平佑的脖子上。
“咕叽咕叽咕叽……”菊蕊儿被肏出鲜红的小肉洞,白浊含在里头一次次的比塞得更深。还未等闭上花瓣儿,粗长紫红的大肉棒又塞了进去,进进出出,摩擦出半透明的喷香蜜水儿,嫩肉外翻,娇艳盛开又羞答答的收拢。
赵平佑大手捏抓那对巨乳,劲腰一耸一耸的阳猛挺动,舒服的吼叫,额头青筋鼓着,一滴滴的热汗落在身下玉体上:“雅清啊啊啊……雅清……不要离开我雅清……我的雅清……”
“玄峥嗯呜呜……玄峥啊啊啊……玄峥嗯啊啊……嗯呜呜玄峥你是我的嗯唔~啊啊啊~~玄峥嗯啊啊~”甄流岚死缠着赵平佑的脖子不松开,被干的颠簸迷乱不堪,哭喊着。
小玉杵像坏了一样喷射着蛋清白精,灼热的抵在赵平佑腹肌上。
听着甄流岚哭叫着自己的字,赵平佑肏干的更重,满眼红血丝,他的心痛的快要疯了,明明身体快活的如登九天,可听到甄流岚那句‘你是我的’时候,感觉心脏像是被雷劈开,难过后悔的差点落泪。
他们错过了太久,他赵平佑已经死了一次,雅清死后,他后悔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这一次他要做是只属于雅清的玄峥,他只要雅清在他身边。
鱼水之欢,一回就做了半个时辰,赵平佑抱着甄流岚,阳器仍插在那菊蕊里。受精的小腹微鼓,甄流岚的银盘小脸儿染了胭脂红,汗津津的,腻滑滑的身子依靠在赵平佑怀里,大眼氤氲着水雾,低柔呓语:“玄峥。”
赵平佑亲舔甄流岚的湿红邪魅眼尾,咧嘴一笑:“让它们多在里面一会儿,滋润滋润我的爱妻。”
“……”甄流岚耳朵都红了,咬唇,把脸全埋入赵平佑怀里。
“啵~”粗长的东西拔出来还沉甸甸的,龟头带出一丝淫液,赵平佑坏笑着故意把那淫水蹭在甄流岚白嫩的大腿上,恶作剧幼稚的冲甄流岚:“嘿嘿~”
甄流岚又气又好笑,温柔的揉了揉自家小夫君的耳朵:“真讨厌~”
赵平佑记着周太医的叮嘱,圈着甄流岚抵在床边,硬是不让甄流岚穿衣裳,格外宠溺低沉的声音:“什么?我讨厌,刚刚你还缠着我不放,雅清,作为夫君我可是好好滋润了你,我有些醉了,你怎么也要伺候我喝点解酒药啊?”
细白的
葱指抓着床帐子,甄流岚惊呼一声就被男人抱上腿,一个翻身带着他滚进床榻里侧。
“哈哈不要闹了嗯啊~夫君~~”甄流岚笑的清脆好听,难得带出来少年的娇憨动人。
胸口红缨被吃坏人热热的含住,甄流岚才反应过来红扑扑的脸,大眼睛澄澈的扑簌情意绵绵的看着那坏人:“岚儿服侍夫君喝就是了~”
“嗯啊啊~~”
“啧啧啧……”赵平佑含着红缨无声笑开,手肘撑着自己的大部分重量,两手细腻温存的爱抚美人的软玉香瓜儿,吸几口,还要去嘬儿吻甄流岚的唇。
“嗯唔~夫君咯咯……你真是嗯啊啊~”
嗔怪的话没说两句,人已经迷乱敏感的挺送莲房,任由男人采摘了。
甜蜜的折磨持续了小半个时辰,甄流岚总算被赵平佑放过,浑身瘫软无力,侧躺着,枕着藕臂伏在方枕上,肩头还披着男人的墨色中衣,温柔的凝视男人。
赵平佑那厮不嫌丢人的背对着甄流岚,光着屁股掐着腰,啧啧嘴,回味到:“啊……真是朕喝过的最上品的解酒药!”
“去你的~”甄流岚原本娇羞暗喜,可一想到这厮定然与旁的美人也做过此事,心口反酸,又气又痛,哪怕这厮浪子回头他也实在忍不住妒气,“踹了”一下男人的屁股。
“嘿嘿嘿,岚儿,踹吧!解解气,再多踹几下!”堂堂大炎朝元武皇帝竟然嬉皮笑脸的对着皇后撅起屁股,拍拍。
“噗哈哈哈……真是的……讨厌~”甄流岚忍得满脸通红,埋入宝蓝苏绣银龙凰丝缎被子里,笑的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皇后不生气让朕做什么都好,来,为夫抱岚儿去沐浴,走。”
赵平佑抱起人还要颠一颠,不甚满意:“太轻了。”
甄流岚搂着他的颈子,看到男人拧成川字的眉头,素指绽开那眉头,心疼男人,又主动送上香吻:“嗯唔~玄峥,不必担心,我生来如此,并不是不足之症。”
赵平佑沉声:“雅清,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再不让你受到伤害。”
甄流岚眉眼弯弯,笑而不语,把脑袋贴在赵平佑的肩上。
金丝楠木大浴桶内备好了药汤,赵平佑抱着甄流岚入水,浸泡驱除一身的酸疲。
“哗啦……哗啦……”赵平佑给甄流岚揉洗身子,绛檀和紫松给甄流岚用香露洗头发。
“都下去,朕来伺候皇后。”
“是。”绛檀和紫松对视低头偷笑,悄悄退出去。
赵平佑讪讪的:“你这两个侍奴真是胆子大,还敢笑话我!”
甄流岚轻笑出声,转过身手臂搭在浴桶壁沿儿,那沿一圈镶嵌着煤翠圆滑养臂:“谁叫你自个儿不尊,夫君,给雅清搓搓背吧?”
“哎!好嘞!”赵平佑屁颠屁颠的拿了一旁架子上最柔软的冰蚕丝巾给甄流岚搓背。
白璧无瑕的后背,美的一点瑕疵也没有,粉雕玉琢不过如此,肩胛骨像是两扇蝶翼,精致纤巧,赵平佑吞咽了一口口水,认真的给他擦拭,擦了没几下,那后背就红了一大块。
“啊,雅清疼了吧?我也没用力啊?”赵平佑有些懊恼自责,忙舀一瓢水给甄流岚冲洗。
甄流岚咯咯笑:“唉,我的陛下,你天生就不是伺候人的命呀。”
“哈?谁说的?我烤肉还是很有一套的好不好?我这不是头一回吗?等日后我天天与你共浴,就熟练了,嘿嘿,雅清多给我几次机会吗~”赵平佑的狼爪揉上了甄美人的肩膀,伟岸的阳刚身躯包围住粉玉美人儿。
甄流岚听后身子一颤,心头暖暖,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睨斜着赵平佑,嘟嘴:“哼~骗子~”
那半睁着慵懒的瞪人的样子,风情万种的把赵平佑迷的小兄弟立刻在水下一树擎天。
“天可怜见儿,朕只同皇后说过,骗谁也不骗朕的爱妻。”赵平佑宠溺蜜语,大手朝前半碰不碰的捏着美人两乳尖端,故意用粗粝的手掌擦过却就是不肯给个痛快。
“嗯唔~夫君!”甄流岚咬唇,难耐的振着睫羽带了点点撒娇的意思依偎进赵平佑灼热强悍的胸膛里。
赵平佑心满意足的咬着甄流岚耳垂,低唤:“岚儿……”
“嗯啊啊~”果然,男人的狼爪如了自己所愿热情温存的按摩着乳头乳肉,沿着饱满欲滴的弧度一圈圈的抚摸抓捏。
甄流岚有些坐不稳了,毕竟浴桶里水下坐着的地方只有一扳横凳,他两手抓住了浴桶边儿,闭上眼妩媚的呻吟出声:“嗯啊啊啊~嗯啊啊~~~”
被揉奶子的快感实在是太强烈,太放荡了,一揉甄流岚全身都跟着骚渴,反射一样软绵绵的在水中站起,小腹上玉杵高翘喷射花精,妖娆的撅起肥圆蜜桃臀儿,臀缝里一丝一丝的溢出淫液。
后臀坚硬滚烫的肉茎顶进柔软的菊眼儿,沉甸甸的睾丸挂贴臀缝。
“哗啦……哗啦……”菊门狭窄还是被粗长肉棒带入些许热水,可把甄流岚“撩烫”摆着骚臀娇啼。
“嗯
啊啊啊~~玄峥嗯啊~太大了~嗯啊啊啊~~~”绝美青年身姿扭摆像一尾银鱼,叫声绵绵余音绕梁,溅起水花蒸化炊袅袅白雾。
“哗啦哗啦……哗哗哗……”
赵平佑埋头沿着甄流岚的背脊一路舔亲,烙印下朵朵花瓣儿。
甄流岚转脸与他相濡舌吻,一人英武高大,一人清艳妖娆。雾气似白云缠浮在他们周身,恰比巫山仙子与襄王,神仙眷侣,羡煞凡人。
玄龙金阙宫,寝殿。
月洞黑沉水香木拔步床内,绢纱金丝帐被一只指端染着樱红的雪白玉手掀开。
甄流岚一袭雪缎挑细碎合欢花儿寝衣,一头墨云瀑布青丝披散一床,还未开口,看着酣睡在自己身边的青年,眼波就已情脉脉。
“玄峥,辰时已过,该去早朝了。”轻轻拍拍赵平佑胸口。
赵平佑眼睛还没睁开就唉声叹气,耍赖的把甄流岚拥抱入怀:“唉,皇后啊,朕已经迟了,今儿免一次不成吗?你在我身边的滋味实在太好了,怎么办?朕离不开皇后了。”
甄流岚笑着亲了一口男人的脸:“好啦,我自己是不在乎背负骂名的,只是你不想背负昏君之名吧?玄峥,你都不像你了,从前再怎么宠爱林桃贞也不会罢一次早朝呀?”
“唉,起起!为了岚儿的贤后之名,也要起。”赵平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下来。
他身上的伤都好了,睡觉也就不爱穿中衣,甄流岚怕他着凉,忙唤人进来:“来人。”
崔随安和朱蝉端着朝服和洗漱用具进来,绛檀和紫松紧随其后带了几个小宫女伺候。
赵平佑一向随散,军中又自给自足惯了,打着哈欠,麻利儿的自己穿:“你们去伺候皇后,朕自己来。”
崔随安迟疑:“这……”
按照规矩,皇帝在那位主子宫里歇息,那位主子伺候,皇后也是一样的规矩。
赵平佑皱眉:“皇后除外!传朕旨意,从今天起,六宫每天都要到玄龙金阙宫给皇后请安!”
每天?
崔随安压下震惊的表情:“是。”
甄流岚为赵平佑束发带发冠:“也不必每日,日休沐二日即可。”
赵平佑道:“也罢,整日看她们你也烦,后宫皇后全权统管,朕不插手。”
甄流岚抚摸赵平佑肩膀,柔声:“下朝回来再用早膳,去吧,我在宫里等你。”
赵平佑点头,风风火火的脚步还没踏出门槛又收回来,冲甄流岚道:“你若有闲时,去看看雪凰银阙宫里的布置,我再怎么想,也不如你自个儿顺心意,还有这玄龙金阙宫,随你摆弄,我走了。”
甄流岚噗嗤一笑,心里甜如蜜:“知道了,我的陛下。”
赵平佑咧嘴笑,爱抚的摸摸男后的丝缎墨发,突然想起:“对,等下朝,我有一件东西交给你。”
“好~去吧。”甄流岚实在受不住忍俊不止,推搡着男人。
“呦呵?才住了一日你就烦我?哼哼,日后你就等着天天烦朕吧!”赵平佑气哼哼的弹了一下美人的脑瓜崩,急匆匆的小跑走了。
“真是的~”甄流岚玉立在门框边看着年轻帝王狼狈小跑赶着上朝的样子,捂着心口,翘唇莞尔,甜的流蜜。
绛檀和紫松都低头憋笑,崔随安紧跟在赵平佑身边随侍也笑呵呵的。
帝后恩爱,如胶似漆,与国与民是天大的好事,想必头一位皇子必然是中宫皇后所出,嫡长子出世,有利于江山社稷的稳固。
“奴才阮瓶给后君殿下请安了,愿后君殿下千岁,圣宠永昌。”一个眉目秀丽异样的跛脚小太监跪在甄流岚脚下。
甄尧海弓着腰道:“主子,这位是陛下特特派隐卫招来的小太监小瓶子,日后雪凰银阙宫的太监总管。”
甄流岚穿着碧水绿金缂丝凰袍鹅米千褶白罗下鲛绡裙,慵懒的靠坐在罗汉榻上,臧姆姆正喂他一口口的喝荷叶儿莲蜜羹,他抬手:“平身。”
“奴才谢皇后殿下恩典。”阮瓶始终垂着眼,目不斜视,垂着手一分一毫也没有多走一步。
甄流岚抬起眸子,难得完全睁开看奴才:“本宫看你着实眼熟,你可曾付过琼林宴?”
甄尧海高声:“抬起头来。”
阮瓶强撑着嘴角微微翘起,那右脸赫然一道狰狞伤疤:“后君殿下好眼力,奴才这等卑微之身,也让后君殿下瞧了出来。”
甄流岚轻抬手指,臧姆姆会意退下。
“你是建州才子阮萍。”甄流岚轻声漫语。
阮瓶跪下,红着眼,镇定道:“奴才知皇后殿下乃是天下第一才子,更是贤德聪敏明辨是非的贤后,奴才求到陛下那里,陛下说只有您才能还奴才一个公道,奴才愿意生生世世做牛做马为奴报答皇后殿下的恩情。”
甄流岚敏锐的想起,后宫有一位阮小君,出身是难得的榜眼及第,还是他这个主考官通过的,看来其中有冤屈。而赵平佑意在让他以此事立威后宫,
让其他妃嫔不敢造次,心服口服。
“呵呵~夫君呀~”甄流岚弯弯眼眸:“你起来说话儿,本宫会为你做主,本宫的雪凰银阙宫还需一位总管,你可愿意随侍本宫身侧?”
知晓甄流岚这是答应了,阮瓶感激的抹去泪,才十六岁的面容略显稚嫩,终于带了些激动的神态:“奴才日后悉听后君殿下差遣,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后君殿下,六宫各位小主来请安了。”臧姆姆通传。
“本宫知道了,阮瓶。”
甄流岚温柔一笑,阮瓶及时伸手臂过去。
“后君殿下在偏殿接见各位小主。”阮瓶极聪慧。
甄流岚赞许点头,正殿是皇帝接见的殿,哪怕皇后也不能乱了规矩。
“诸位小主,给后君殿下请安。”臧姆姆站在金凰宝座边高声道。
阮瓶:“跪——”
“臣妾给皇后殿下请安,皇后殿下万福金安。”
“臣给后君殿下请安,后君殿下万福金安。”
三宫六院一共三十位嫔妃小君,因皇后是男人,所以位份的高的贵君小君在前面,同等高阶女嫔妃们站在后面,整齐划一的姿势,素简的服饰,连头上的首饰也不敢有半点华丽,零星几只钗坠儿也就完了,一举一动都不敢有半点松懈。
甄流岚淡淡俯视了一圈儿,心内冷笑。
从前也不是没见过,那时候一个个打扮的花红柳绿,不若说现在这副貌恭心敬的模样,大面上能过得去算不错的,而自己忙于前朝为男人奔走,懒得搭理他们,现在不同了,最大的毒瘤已被连根拔起,而夫夫感情如胶似漆,是时候好好整顿一下这些穿着素服都妖里妖气的小妾娈宠了!
甄流岚眼周泛起愠怒妒意的妖孽猩红,启唇一笑:“你们有心了,听说辰时还未到边在院内候着。”
一个穿着翠色宫装头戴小蝴蝶单坠儿简流苏双钗的年轻女子,再次端庄蹲礼:“臣妾盼望着给皇后殿下请安见礼,数月不见,臣妾等被奸妃胁迫,心中实在苦不堪言,多亏皇后殿下主持大局,才使得国本归正,后宫稳平,臣妾等对皇后殿下着实是想念又感激。”
甄流岚微笑:“柳贵嫔能有此觉悟甚是好,你父亲也是此次平乱的功臣,小瓶子,传本宫旨意,晋柳贵嫔为昭仪,封号么~就让陛下赏赐给你吧,岂不是双喜临门,又称你心意。”
柳贵嫔喜不自胜,她当然知道这份奖赏也是她从前不与林贵妃一党同流合污,从不给林贵妃行拜见皇后礼,又避宠保身,对皇后尊敬守礼的缘故,她下跪磕头:“臣妾谢皇后殿下恩典。”
“日后用心伺候陛下便是。”甄流岚温声道。
阮小君从队伍中站出来,笑容可掬:“柳妃娘娘,您别总顾着自己个儿高兴,忘了诸位弟弟妹妹还在跪着请安是小,这么一直蹲礼,也影响后君殿下贤名不是?”
柳蓉脸一僵,看着妃嫔队伍里投来妒恨的表情,忙起来站到一边继续福礼,毕竟皇后殿下还没有允许他们起来。
“诸位平身吧,阮小君倒也算口齿伶俐。”甄流岚淡淡道,抚摸整理着袖口的慧纹凤凰刺绣。
臧姆姆厉声道:“放肆!阮小主,后君殿下未开口问你话,其他高位小主也未同你说话,谁允许你主动拉扯高位说话儿的?后宫规矩,阮小主难道需要老奴打发水昌司的嬷嬷来教导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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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六宫觐见、五彩玛瑙百子如意
阮音面上恭敬,心里冷嗤,跪下:“臣并无冒犯后君殿下的意思,还请后君殿下宽恕臣。”
甄流岚眼皮都没抬,手指动了一下。
臧姆姆道:“阮小主,念在今日六宫各位小主和睦恭敬皇后的份儿上,皇后殿下本可以饶恕你一回,只是,只怕饶恕了你一次,日后他人纷纷效法来一次,皇后殿下还如何管理后宫呢?所以,罚阮小主五个月例银,大事小惩,希望各位小主也引以为戒克谨端正,勿要以为自个儿受过皇上两日宠爱就可以无法无天,对皇后殿下不尊,知道了吗?”
“臣妾等不敢不尊。”
“臣等不敢不尊。”
一众小主又深蹲行礼。
“起来吧,本宫乏了,若无其他事情,都散了吧。”甄流岚端庄温雅,实际看着这 一群花红柳绿的后妃们心头就堵得慌。
“皇后殿下,臣妾有话要说。”
“说。”
陈妃不过十八九,笑容谨小慎微带着讨好:“臣妾父亲新得了一件极好的墨狐狸皮,狐裘一丝杂毛儿也无,墨狐狸保平安又祈福,臣妾特意缝了万字纹的佛家真言在里衬儿,此等好物,臣妾卑微不敢享用,望皇后殿下勿要嫌弃,臣妾特特献上。”
“陈妃有心了。”甄流岚闭上眼。
阮瓶挥手,陈妃赶快双手捧着托盘献上,阮瓶伸手摸了摸,收下。
“后君殿下,此次大捷归朝,皇上又平定内贼,多亏后君殿下辅佐,臣等望尘莫及,臣感念后君殿下恩德,只愿后君殿下与陛下和睦恩爱,后君殿下凰体康健,早日为陛下诞下嫡子,臣这只雪翠珠串在宝刹寺开了光,还请后君殿下笑纳。”苏贵君道。
皇后执掌后宫,嫔妃小君们极尽阿谀奉承,拍马送礼之能事。甄流岚出身公侯豪富大家,对这些小意还真看不上,偏甄流岚还不得不收,为了彰显中宫和善待妾妃娈侍的恩德。
“皇后,臣妾嫁妆里带着家里祖传的一样好物,特来献给皇后殿下。”李昭仪亲自奉上虹缎礼盒。
甄流岚有些厌倦的抬眼。
李昭仪笑着把礼盒打开,一只五彩色雕刻巧夺天工的如意:“皇后殿下,这只五彩玛瑙送百子如意是臣妾母家家传之宝,本是臣妾嫁妆里最珍贵的物事了,玛瑙虽然比不上翡翠、羊脂玉、黄玉等价高,可难就难在是整块无彩色,乃是太始祖帝时候开采出来的宝石,赏赐给臣妾的祖父,一代代传给臣妾。”
那如意通体主色为淡淡碧白,柄部浮雕着观音纹和保平安求子的经文,而头端则是朱、黄、粉、蓝、白五中颜色组合而成,上面雕刻着一只只可爱天真的小仙童娃娃,每个都是不同颜色的,或在捉蛐蛐儿,或在跳舞,或在交头接耳的说话儿,还有趴着撅着小屁股撑下巴傻笑,还有光屁股撒尿的等等。如意并不大,但上面的精巧雕刻的童子却足足有二十个之多,且玛瑙在日光下五彩瑰丽,色泽通透鲜艳,看着可喜可爱。
甄流岚难得道:“给我。”
拿在手里摩挲了一下,手感可以,他摸一下便知是上等的玛瑙,但也不是什么珍稀玛瑙,他私库里多得是比这好上几十倍的货色,但难得的是五中颜色合为一体,雕刻的小娃娃一个个胖乎乎虎头虎脑,纤毫毕现,着实招人喜欢。
直接把玉如意放在膝上,甄流岚摩挲着如意上面的胖娃娃:“你的心意本宫已知晓。”
李昭仪暗喜,皇后殿下喜欢那就最好不过了,悄悄声道:“皇后殿下正当盛时,调养好身子,再用这如意坐胎保平安,是再好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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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朕得了肠炎,上吐下泻,今日雨露恩泽少,明日给各位读者爱妃补上。”o(╥﹏╥)o

十三、专房之宠、渣皇一世一双人的承诺a
“本宫跟随皇上征战,亦得了些新鲜好物,送给各位。”甄流岚收了礼,自然也要还礼。
样样都是难得的珍宝,六宫妃嫔小君纷纷道谢。
“皇后乏了,各位小主跪安吧。”
“臣妾等告退。”
“臣等告退。”
阮音轻笑:“臣今日冒犯了后君殿下,囊中羞涩没什么可以赠送的,唯有几本古籍是臣当年入宫时,皇上赏的,如今就借花献佛献给后君殿下了。”
甄流岚静静的看着他。
阮瓶哼笑:“阮小主的好意皇后殿下心领了,只是皇后从不碰别人碰过的旧本册,什么人都摸,脏得很,皇上特特将整个仙鹤馆内的古籍都赐给了皇后,只怕阮小主的这两本书有些不善台面,阮小主,请吧。”
阮音笑容不变:“皇上对皇后真是一往情深,真是可惜臣的两本书没福,臣告退了。”
阮音走后,甄流岚听后眸子抬起看着阮瓶:“榜眼郎是你,阮音顶替了你的位置。”
阮瓶苦笑:“皇后一针见血,奴才佩服的五体投地,奴才扶您进内殿,如若您有兴致就当奴才为您说笑话儿听吧。”
他这一生,本就是个笑话。
下朝归来,赵平佑大步踏入内殿就看到甄流岚坐在桌边清理账目,他笑:“正好,我也带来了奏折,我俩一块儿。”
甄流岚抿唇微笑,起身:“早膳已备好,用膳后再批奏折也不迟。”
“行。”
“绛檀,血燕服侍你主子喝了吗?”赵平佑自己坐下吃饭还不忘甄流岚。
绛檀翘起嘴角:“回陛下的话,奴婢服侍主子喝过了,主子用的可好呢。”
“那就好。”
赵平佑与甄流岚挨着坐在圆桌边用膳,捏着美人的手,关切:“小瓶子,你用着如何?”
“难为你废了那么多心思把他放在我身边,为我立贤名。”甄流岚轻轻一笑。
赵平佑被自家皇后夸了,心花怒放:“嘿嘿,他在宫里三年了,为入宫前也是大有名气的神童,你身边的甄尧海看着太过粗糙,他有才学,生的也很是灵秀,很配伺候你。”
甄流岚垂下长睫,轻轻吹着勺子里的血燕,并未搭话。
赵平佑看他似乎有些不高兴,忙问:“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你和我说!”
甄流岚看了一眼赵平佑:“除了你,还有谁?”
赵平佑有些懵:“啥”
甄流岚为赵平佑盛了一碗他平日喜欢的豆浆:“玄峥,北匈奴准备送公主入京求和的事情,你准备如何做?”
赵平佑喝了一口豆浆:“嗯,在宗室里找几位闲职青年,随她挑选,配出去就是了,嗯唔,说到此事,你若是觉得身子还好,就主持公主的迎宴吧,也不用多费心,说两句客气话儿也就完了。”
甄流岚噗嗤一笑:“你呀,唉。”
本以为人和从前不一样了,谁想到越发的肆意妄为了,不过也更信任他这个做妻子的,害的他根本不用想从前那般思虑着如何做才能合人心意,连各种计策都省了,这人只会想也不想的往下跳,倒还不如直接去做了省时省力。
御书房内,摆放着一张墨漆龙纹梨花大案,桌案前两张椅子,其中一张椅子铺着一张黑熊皮,甄流岚坐上去,冲赵平佑笑而不语。
赵平佑献宝的凑过去:“怎么样?还是我去年汤泉皇林秋狄之时,射中的黑熊,我本是想留给自个儿用的,但这两年一直在外头征战,堆放在库房里,今儿突然想起来了,这种黑熊皮能治腰疼。”
“很舒适。”甄流岚靠边做了一点,留下一些空位,甜笑着拉赵平佑也与他同坐:“陛下自己好容易射的,也要享受一次,如何,舒服吗?”
赵平佑煞有介事的屁股用力坐在毛茸茸的熊皮上:“还凑合,蜀王很久之前给先王进贡过一条貘皮,那貘皮黑白相间瞅着甚是喜庆可爱,我年幼的时候坐过一回,还是那个最舒服。”
“貘数量稀少,憨态可掬的,我的好陛下可千万别动那心思,让人家小熊猫儿在竹林里好好生活不好吗?”甄流岚难得拒绝的很彻底。
他现在调理身子备孕,最不想日后的孩子被这些有伤天和的事情影响。
赵平佑咧嘴一笑:“朕的皇后若喜欢,那就养两只,朕这就给皇叔写封信,让他进贡两只养在宫里。”
甄流岚:“……”
赵平佑虽然没有什么文才,但书法遒劲有力,瘦金刚毅,很快写了两封信,喊道:“崔随安!”
崔随安忙进了内间儿:“皇上。”
“去吧这两封信交给蜀王,告诉他皇后生辰让他回京述职。”
“是。”
甄流岚又劝了几句,赵平佑却心意已定,揽着甄流岚的肩,让甄流岚靠在他胸口。
“虽说是男人,但你的衣裳发饰也要是六宫最好的,我让人给你定制了一批后冠,纤巧轻便的,等日后你和我一起上朝的
时候戴。”赵平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甄流岚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红珊瑚发簪并一只帝王绿翡翠簪。
“为我戴上吧。”甄流岚莞尔道,低头把头上的羊脂玉簪摘下。
“今日你的衣裳是白的,那就戴这只绿的吧。”赵平佑有些笨拙的半拢起乌丝,为甄流岚戴上。
漆黑如墨,亮泽塞丝缎的半苞发髻上簪着那一抹碧绿,极为相衬。
甄流岚摸了摸,盈盈含笑的样子真是美煞了。
赵平佑看的心动,手已经搂在了人家的腰上摩挲。
甄流岚抬眼间,睫毛扑簌似羽,点点赵平佑的唇:“夫君,不说要批奏折,又再想什么坏事呢?”
赵平佑有些欲动把人又是轻松抱在了膝上搂着,大手不老实的抓了一下甄流岚鼓囊囊的胸口:“雅清,我们下月去汤泉皇林狩猎好不好?在宫里人多眼杂,今儿竟然还有老家伙说我自归宫以来专宠于你,对后宫不利。”
“哼~”甄流岚轻笑勾住赵平佑的脖子,撩拨的蹭着赵平佑的唇:“你欲如何呢?雨露均沾?”
“哼哼笑话!我赵平佑又不是男妓,靠身体治国驭臣,我只想同你在一处,只是现在不是最好的废除后宫的时机,等我把他们的家族一个个收拾的服服帖帖老老实实,就把他们遣散了,从此就你我两个人,清清静静的过快活日子,雅清,你说好不好?”赵平佑深深的盯着甄流岚有些疑惑的眸子,大手早已绕到后背隔着衣料悄悄解开了那盘扣儿。
“嘭~”
被包裹的两团软肉没有了禁锢瞬间大了一倍。
甄流岚却没有任何反应,眼眶泛红的看着赵平佑,似乎有些欢喜的觉得不真实,推搡着已经对自己上下其手的男人:“你……你……也罢,随你说就是了,日后莫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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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上又粗又长的h和超给力狩猎剧情、马震、御书房喂奶、以及……皇后再孕。

十四、御书房偷欢美人骑龙、宁王闯入rr
“嗯呜……你不许动……”甄流岚被男人吻着脖颈,有些舒服有有些委屈,本来是推搡渐渐变得欲拒还迎,愈发火热。
他明明已经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准备要做一个好皇后了,甚至连每月后宫规矩都定了,结果,赵平佑这厮又开始在他心上作怪。
“唰——”甄流岚的胸衣直接被赵平佑抽走,胸口凉飕飕的羞的满脸绯红,一对妙目却美的湿淋淋带了点嗔怪和命令:“给我!”
赵平佑色眯眯的箍着甄流岚的小腰儿大手隔着袍子下摆准确握住了蠢蠢欲动的玉杵,另一手抓着白底儿梅花儿蜀锦胸衣放在鼻下深吸一口:“真香~宝贝儿就把这小衣赏了为夫吧?”
“你、你对人越发的不尊重了!”甄流岚嘴上抱怨可身子扭转,嘴角却翘起来,心里诡异的酸甜。
赵平佑嘿嘿笑,把胸衣塞进了怀里又去抱着甄流岚亲,着实把甄流岚缠磨的不行,红着脸愠怒:“你玄峥嗯啊~”
“刚刚的豆浆不好喝!朕要喝奶!皇后的奶唔唔————”
赵平佑耍无赖的嚷嚷,嘴巴被一双无暇雪柔胰捂住,那手指的指端都羞耻的染上了胭脂。
甄流岚压低声音,有些羞气和宠溺,抱住了赵平佑的大脑袋:“真真是服了你~”
赵平佑遂如同一个嗷嗷待哺的小野狼,绿着狼眼盯着那冒着白乳汁的奶头儿看,翘起尾巴晃了晃“嗷呜”咬住了那粉红樱桃。
“嗯哼~夫君唔唔……”甄流岚咬唇闷哼,耳朵滚烫,胸口的男人‘啧啧’发出羞耻的吸允声不算,还要用两只大手揉他的乳肉。
甄流岚真是有种错觉,仿若他真的在奶孩子一样,不过奶的是他们大炎朝尊贵无比的帝王。
胸乳一圈圈的被带着粗粝茧子的炽热大手轻捏爱抚,弄的甄美人的细腰都在颤,衣料摩擦着黑熊皮靠毯,抱着赵平佑的手却更加温柔了,眼睛脉脉含情,轻启湿润晶红的唇:“你呀,真是我命中的天魔星。”
御书房内伺候的宫侍早有眼色的摒退。
宫外,崔随安安排好蜀王的书信后,小太监来报。
“崔公公,给皇后殿下订做的新一批衣裙袍衫,还有三顶后冠已经到了,您可要再检查一回,小的再给皇上皇后呈上去?”
崔随安跟小太监去瞅了一回,那纯银绞丝镶嵌海蓝翡翠的凤凰头冠,还有那纯金点翠红宝的,巧夺天工,华贵而脱俗,频频点头称赞:“牡丹楼果然有能耐,皇上皇后定会满意,搁在外间儿,一会儿我给皇上皇后送进去。”
小太监纳闷:“现在不去吗?牡丹楼的管事进贡的三顶他们楼内的镇馆之宝,还在外头候着……领赏。”
最后几个字说的有些汗颜,但牡丹楼就是天下最闻名的首饰行,皇上特特从民间走而不从内务府走,就是怕给皇后招惹一些闲话。皇上三翻四次嘱咐一定要快,难道不应该立刻呈上去,博皇上皇后一喜?
“你个笨小子,皇上皇后独处,是咱们这起子奴才能打扰的吗?”
崔随安看了御书房一眼,深意摇头,从袖口里掏出一锭金子:“无事,小安子你把这给那管事,他自然就走了。”
小安子脸红明白了:“是。”
“你们怎么都在外头站着?不进去伺候?”一身银白繁复朱雀独阉蛟刺绣太监袍裙,瓜子脸,眉目清秀干净的娇小青年走进来,还捧着托盘,托盘内是各色点心。
崔随安客气道:“阮公公,皇上和皇后在里间儿,现不便打扰。”
阮瓶点头会意,放下点心盘子。
小安子偷偷看了两眼阮瓶,心说都传皇上独宠中宫皇后,找个太监总管怎么也得找个好看点儿的,这阮瓶为人阴翳,虽说脸模子不差,可那么大一块疤痕,虽然淡了许多,可还是难看啊,不过也正好衬托了皇后的天人之姿。
“崔公公,宁王来求见皇上。”外殿的小太监进来报。
崔随安忙出去了,宁郡王现在身份今非昔比,已是宁亲王,皇上的左膀右臂,最信任的臣子,万万不可慢待。
阮瓶并没有出去,外间没有人守着里面的两位主子需要什么东西的时候怎么办?
宁亲王赵简还穿着紫色亲王朝服,一脸焦急的拉住崔随安:“事情不等人,快让我见皇上分说。”
崔随安犹豫:“王爷,皇上和皇后有……重要公事在办,所以不大方便,您把折子给奴才,奴才代您转交,或是您稍微等一会儿,奴才约莫半个时辰后也就方便了。”
赵简一脸燥郁发狂:“什么半个时辰!再等下去人就逃到了爪哇国,你给我起开——”
“啊——王爷王爷您不能进啊!!王爷!!”崔随安被赵简一脚踹倒在地,追上已来不及。
阮瓶慢条斯理的站在门边,也并未阻拦,只淡淡道一句:“王爷,至亲至疏也分内外,公事公说,私事还请稍安勿躁,等一会儿耽误不了什么大事儿。”
赵简转脸看去,对上阮瓶清水无尘的眸,还有那半敛的乌翅睫毛儿,如玉般美好的左颜,不知为何有点
面熟却怎么也记不起清,但那些都不重要了:“啧,本王是急事!”
阮瓶平静的看着他:“王爷,不要怪奴才没提醒您,进去了您一定后悔。”
赵简有些急躁:“管不了那么多了。”
“哐当——”赵简闯入门内,穿过屏风和几个隔间儿。阮瓶则带着披风跟在他后面。
那厢,赵平佑吃奶吃不够,早把甄流岚抱到了一旁的罗汉榻上肆意轻薄。
“嗯啊~哼……唔唔……”二人的粗喘声粘稠火热,衣裳凌乱。
在罗汉榻上翻滚几次,赵平佑竟然被甄美人给压在了身下,手指缠住一缕青丝舔了舔,仰视着甄美人,调情:“皇后真是有出息了还要骑着朕呢?”
“你真是……”
甄流岚酡红着偏圆的鹅蛋脸儿,俯身盯着赵平佑,细喘吁吁,雪白饱满的额头上都是细密的小汗珠,连长绒蝶睫都湿哒哒的,胸口衣襟散乱,两只大白兔挤挤挨挨的乱跳,浑圆香软就蹭着赵平佑的脖子。
赵平佑一乐,张嘴又把那奶头大口吞进嘴里。
“嗯啊啊啊~嗯啊~~”甄流岚再也忍不住声音,潮湿着眼珠呻吟着,为了缓冲胸乳绵密的酥痒与畅快感,他伸出手朝后握住罗汉榻上的小桌一角,坐在赵平佑小腹上扭动小屁股细腰左扭右晃。
“唔唔……岚儿我想疼疼你快……”赵平佑“啪叽~”捏了一把美人在自己小腹上作乱蹭扭的圆臀儿,肉感十足,弹性丰盈,和上面两团绵软中带硬的挺拔木瓜奶手感各有千秋,一样的令赵平佑欲火焚烧。
“嗯哼……太热了等一下玄峥~”甄流岚温言软语,赵平佑怎会不听,把嘴巴松开之时还舔了一下红艳艳的大樱桃乳头。
甄流岚敏感的抖了一下,光洁秀长的脖颈裹着一层香露似的汗水,他抿着朱唇,两眼团着妩魅火烧云,似仙似妖,拔下头上的发簪利落的在脑后挽起斜堕髻,就着跪坐的姿势撅起臀儿褪了绸裤,粉玉肉棒“啪嗒——”弹跳出来,射了赵平佑赤裸的腹肌上都是白精。
香气漫溢,旖旎缱倦。
甄流岚轻松扯开赵平佑本就松散的裤子,两手握着那粗长狰狞的阳刚肉茎,耳根烧得慌,硬硬的像是拿着火棍一样烫手,张开嘴伸出水舌舔湿了龟头。
“嗯啊……雅清雅清快让它进去吧不要舔……不行我忍不住要射……”赵平佑被舔了两下就脸红脖子粗的,看着甄流岚穿着水红中衣裸露两乳给自己口交的样子真是让他有一种罪恶感,可又无法控制自己的劣根烈性,那玩应儿更生龙活虎的,甚至出精口已经憋不住的溢出浓白男精。
甄流岚坏笑,点了一下男子眉心:“叫你平日里这般捉弄我,此番我也要捉弄你!”
“啊别好岚儿心肝宝贝儿都是我的错,皇后殿下饶了我?啊?唔——”赵平佑像一只任由小狐狸捉弄的大尾巴狼,边求饶还边享受的很,然而甄流岚气不过,真的捏住了阳茎后的沉重精囊、使了点力气一捏,赵平佑当即飙出泪,又痒又钻心的疼,大笑着求饶:“好宝贝雅清饶了为夫饶了我啊啊啊……”
甄流岚得意的笑起来,笑声清脆活泼,玩儿的兴起也就不在乎了环境,勾魂摄魄的美眸腻歪的看着赵平佑:“哼~饶了你,那雅清伺候夫君~”
圆润的龟头顶在濡湿的艳红菊门口儿,菊瓣儿褶皱羞闭被一点点肏开。
“嗯啊~嗯嗯……”甄流岚缩着肩膀,张嘴叫出声,满满的慢慢的坐下去。
“咕叽……”他柔软的内壁被硬肉体填满充盈,那东西一跳跳的脉搏他都清晰可见,阳刚硕大的轮廓从菊蕊蔓延至他的每一处毛孔都为之震颤。滚烫的融化了他的私处内肉,他的。
“唔好紧宝贝儿当心别伤到自个儿!”赵平佑粗喘着着实被箍的发疼,可爽的他头皮发麻,那销魂窟把他命根子吞吃越缩越紧,缓冲这股被包裹的窒息快感,反射性的朝后磕了几下罗汉榻,龙冠歪斜着半掉不掉。
甄流岚咬唇不甚在意的一笑,快速的上下套弄,左右扭臀儿:“哼唔唔唔……玄峥嗯唔……”
难得主动又热烈的男后骑在皇帝夫君身上寻欢作乐,本能作祟,找着最舒服的那一点儿坐弄,紧闭的粉晕眼皮儿都在沉醉的诉说着快活惬意。
“啊啊……啊啊啊岚儿岚儿啊啊啊……”赵平佑被甄流岚跳动的一对木瓜奶,那奶波甩的鼻腔都一股血腥味,握着甄流岚的腰自下往上狠命的顶肏。
“滋滋滋……咕叽咕叽咕叽……”
蜜液粘稠,内壁肉厚缠磨。
赵平佑热汗淋漓,“唰啦——”一下扯掉了龙冠扔一边儿。
而赵简正好闯入,只见罩面飞来一只金晃晃的东西,“啪”地接住,朝御案看去:“陛下,臣———”
宁亲王一片拳拳为国之心就这么看了一场帝后活春宫。大惊脸胀的紫红赶快回头:“陛下、臣不是有意的。”
阮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唰啦”展开斗篷盖在罗汉榻上明显惊呆的帝后身上。
赵平佑咬牙切齿:“皇叔!”
赵简也顾不得了,背对着淅淅索索穿手忙脚乱穿衣裳的帝后,道:“陛下容禀,庆王在流放路中被劫,实不能耽搁了,就在天子脚下他们还敢如此胡作非为。”
赵平佑大喇喇的任由崔随安整理自己的衣服,摆手:“朕知晓,不过庆王被救他也没有什么能耐可以东山再起了。”
阮瓶和两个小侍很快伺候甄流岚换了一套新衣裳,甄流岚倒也镇定,只是若是仔细看耳垂还是红到滴血的可爱颜色。
赵简不解:“为何啊?陛下,不论庆王受过如何的刑罚,对此人绝不能姑息,否则后患无穷。”
赵平佑叹气:“皇叔,你怎地像个老头子似的,崔随安,你与宁王一说。”
崔随安伏在赵简耳边:“王爷,庆王已被施宫刑,就算折腾,原来庆王一脉也不会再支持他了,所以王爷不必多虑。”
赵简颇震惊,转过头看着懒洋洋坐在御案上批阅奏折的年轻帝王:“陛下。”
“放心吧,皇叔,朕不是心中没有成算的人。”赵平佑心里冷笑。
重活一世,重新拾起过去的最爱,但过去的仇恨他也不得不报,他当年对林桃贞那个贱人不薄,若说他赵平佑本不是迂腐守旧之人,若林桃贞喜欢上他人琵琶别抱,他倒也愿意给个和离书一别两宽,可她却给自己带这么个绿帽子,最后自己惨死,呵呵,现如今林桃贞已经死了,庆王,他要留着慢慢折磨,他就看着庆王怎么登上他的帝位。
赵简沉思片刻:“陛下,臣还有一事。”
他迟疑片刻,看向甄流岚。
赵平佑皱眉:“怎么了?皇后与朕不是外人,皇叔你有话可直言。”
甄流岚浅笑轻轻摇头,起身:“玄峥,我有些疲倦,去里间儿小憩。”
阮瓶眸子转动,敏捷上前:“后君殿下,适才奴才和崔公公接待了小安子公公,后君殿下的后冠和凤凰朝服已经制好了一批,殿下可去看看是否和心意。”
赵平佑高兴:“真的?倒是挺快的啊,崔随安传朕的话重赏!雅清,你快去瞧瞧看看有什么地方不喜欢的。”
崔随安笑:“是,陛下。”
甄流岚走出书房,与赵简擦肩而过。
待甄流岚走后,赵平佑指着罗汉榻:“坐吧,现在可以说了吧?”
赵简一脸凝重:“皇上,您可知,与北匈奴恶战之事,您受了埋伏重伤,受制于林家军大营事情,甄家是提前知晓却故意隐瞒您。”
赵平佑脸色微变:“你仔细说。”
赵简嘘一口气:“皇上,臣句句属实,臣奉命拷打严审那起子罪犯,其中一人是武安侯家的探子,他身上竟还带着与家人的密信,那所谓的家人,其实就是甄家埋伏在那探子身边的人,先时,臣以为甄家只是与林家虚与委蛇,卧底其中,然而后来却发现,甄家是故意纵容,故意收缩势力范围,姑息他们,遇难后提前获取时机重出,烂到一定程度连根拔起,再一家独大,皇上,甄家不得不防啊,臣说句僭越的话,皇后不得不防啊。”

十五、黑心莲男后执掌文阁、公主和亲a
赵平佑沉寂片刻:“书信呢?”
赵简呈上:“在此。”
赵平佑看都未看,走至熏香炉前把香炉盖打开将书信扔进去。
赵简惊呼:“陛下!”
“朕就当从未听到这话,皇叔,此次平复内乱,林氏一党被歼灭,甄家是大功臣,不论用何种目的,朕都信任甄家,更信任皇后。”赵平佑心绪起伏的厉害,说出的话却很镇定。
赵简喉头滚动,道:“陛下,您本不是儿女情长的人啊?甄家势力太过强大,皇后又是甄家家主,日后,难保重蹈覆辙。”
赵平佑回头嘴角勾起冷笑:“你是说朕年幼时被太后挟持。”
“不,那时您是腹背受敌,太后与甄家合谋,现在太后一党,林氏奸佞已灭,是时候限制甄家了。”赵简冷静道。
赵平佑拍拍赵简的肩膀:“皇叔,若是这般说,朕倒觉得你也跑不了啊?”
赵简低头摇摇嗤笑出声:“陛下,臣还从未在乎过,臣愿意自请削爵贬为庶人,臣——”
“停停停,狡兔死,走狗烹那一套朕可用不来,甄家是开国工功臣,甄家已经穷尽富贵,钟鸣鼎盛仅次于皇家,此举无非是想要皇后日后的孩子获得储君之位,保住皇后的利益,无可厚非,也是朕从前过于疏忽皇后的错,朕不想追究。”赵平佑不想再说:“若无其他事,皇叔跪安吧。”
赵简叹气:“臣还有一事。”
“说。”
“文渊阁首辅王治已被诛,审查的时候发现他与后宫阮小君有过苟且之事,现大理寺巡案李周昌征询缉拿阮小君归案。”
赵平佑头顶又是绿汪汪的一片,心境却半点波澜也没有,当初他偏宠的几个一个个的打他的脸,当真是活该。
“交给皇后主理,不必过问朕。”赵平佑皱眉灌了一盏冷茶降火。
他是生自己的气,真是眼瞎,鱼目混珠,甄流岚一轮皎皎明月怎么就照进他这么一个昏聩的沟渠。
外殿,甄流岚素白的手指一一摩挲过纤巧华丽的后冠,每种精巧绝伦,在男子发冠的基础上改略大一些,流苏坠着圆滴东珠和冰彩古蝶贝,赤金凤凰和龙交缠吐珠,金镂雕牡丹花在凰龙身下做垫,吐珠乃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粉琉璃珠,熠熠生辉,光色温润静谧,长期佩戴能使人容光焕发,不受病邪侵体,贵气不乏出尘凌凡。还有一顶小的满是点翠的发冠极简却也极美,宝蓝凤凰翘尾翅做的栩栩如生,流苏是精巧可爱的小翡翠铃铛和梧桐树叶。
传闻大炎朝开国皇帝与男后还是在王府中时便是少年夫夫感情甚笃,所有发冠首饰都在民间最名贵神秘的牡丹楼订做。牡丹楼存有不少男子后妃发冠的设计图样和首饰,怎奈后续几代帝王再也没有身份较为高贵的男后男妃出现,因而一直被搁置不用。
赵平佑好战,虽说也宠过一些后妃,不过全让内务府打赏罢了,哪有像甄流岚如此待遇。还费劲脑汁的在民间牡丹楼订做,不走内务府的原因,就是为了保护甄流岚的名声。
“……”甄流岚久久沉默,才道:“都不必改动了,很好,本宫很满意。”
赵平佑和赵简一同从御书房走出。
甄流岚抬眸看他们,赵简行礼:“皇后殿下,臣告退。”
赵平佑走来,牵着甄流岚的手:“我还没瞧瞧如何呢?刚刚皇叔说那公主和北匈奴的使臣在咱们狩猎前就会到,选你中意的。”
甄流岚抬眸:“你喜欢哪件?”
赵平佑搂着他的腰:“你穿什么颜色都好看,选你喜欢的,让那等蛮夷败敌看看我大炎朝皇后的风采。”
甄流岚嘴角一丝浅笑:“嗯,必定不让你丢脸便是。”
“玄峥,我……”甄流岚眼眶微红,有话欲说。
赵平佑却拉着他进御书房:“我还有十几沓奏折需批阅,雅清你必得帮帮我,对了,我有要事与你商谈。”
甄流岚咽下话,踉跄着被赵平佑带进了御书房。
赵平佑拉着人一起坐在罗汉榻一侧,搂着抱着,像一只粘人的狼狗,啄吻甄流岚的香雪腻腮两下:“我准备把文渊阁给你掌管,你才华横溢,不该白白埋没在后宫,文渊阁首辅,虽说你没有右丞相的虚名,但却是实权人物,你可愿意?”
甄流岚眼皮一跳,睨斜过去:“你难道就真的这般信任甄家?”
此举无疑是把甄家又抬高了位置,而他作为皇后参政的规矩仅在开国时期有,赵平佑难道就不怕那群支持他皇帝集权制老臣们的反对。
“我谁都不信,我只信你,是以有关你的一切都信,表兄,我自个儿有几斤几两,我自个儿清楚,打得了天下却不善治,有你分担,有你传授给我学识,是我的福气,最重要的是,我不愿明珠暗投,委屈你在后宫和那群女人争宠斗艳。”赵平佑依赖的把脸贴在甄流岚颈窝里,自后抱着娃娃一样,大手热乎乎的抚摸揉捏甄流岚小腹。
他心知甄流岚喜欢孩子,父体偏寒需要调息保养才容易有孕

一阵阵暖流内力涌入小腹,甄流岚眼尾湿红,长睫颤了一下,眸里暗流汹涌却绽开如玉温润笑容:“我怎会辜负你一的心?”
赵平佑一乐,满意道:“你从来都是这么知情识趣儿。”
甄流岚浅笑不语。
如果真的辜负了你,你待如何对我呢?
赵平佑,你当真不准备问我了吗?你过得了心里这关吗?
林氏那些贱人,就是我故意设计,姑息养奸,瘤子坏到一定程度才好割掉,哪怕用命赌,我也要达成目的。
我甄流岚从来在乎的不是外物,更不是肉体,唯是一颗真心。
皇宫榴火大殿,清乐升平,觥筹交错,一群王侯功臣百坐低声说笑逗趣儿,一片战争胜利的喜气,更兼泱泱大国谦和礼邦气度。
纯银打造而成的九天十二神新凤凰宝座肃穆矗立在赤金龙椅边,那银白凤凰宝座雕刻的凤凰翅膀羽毛纤毫毕现,每只凤凰的嘴里都衔着一颗宝物,或火琉璃,或黄玉,或绿翠,华光硕硕,璀璨夺目。凤凰宝座乃是甄、白、史、薛四大皇公进献。比起十二赤金龙帝王龙椅,只有小一点的规格,其余无不置其上。
然而,再耀眼夺目,都不如它的主人夺目。
甄流岚今日一袭洒金牡丹凤凰斑绛红逶迤火浣缎袍,内着藕丝琵琶交襟上裳,雪绡翠千纹玉兰裙,羊脂白玉蒂佩系腰。头戴着一顶简单赤金点翠兰藤凤凰后冠,流苏翘在后脑摇摆间尊贵绰约,灵动清雅。青丝在脑后束发辫,姿态娴逸慵雅,葱白一样的细指摩挲着一柄玛瑙百子如意,远山黛下狐凤美眸温润迷离,深深浅浅的水色在点漆眸海里涌动,鼻腻鹅脂,朱唇欲滴,香雪桃腮。
而他身旁龙椅上喝着酒的大炎朝皇帝,一身纯墨暗金九龙山海冕服,手执玉板,头顶二十四流龙涎珠冕,酒席还没真正开始,年轻俊朗的皇帝就已经喝了两壶玉液酒。
“崔随安,给陛下盛一碗本宫炖的莲子羹。”甄流岚吩咐道。
赵平佑扭扭脖子,不肯还酒杯,一脸讨好:“皇后,朕难得放松。”
甄流岚静静的凝睇着赵平佑,秀丽的眉宇轻蹙,还未开口但见赵平佑立刻道:“快快撤走,朕今儿不喝了。”
崔随安垂头苦瓜脸瞬间乐了,他哪里敢劝赵平佑:“是。”
甄流岚掩唇轻笑,投给男人一个赞许温柔的眼波。
赵平佑冲甄流岚傻兮兮一乐:“小安子,把这盘西域蜜瓜和宝石红提给皇后,皇后喜欢吃。”
“传阿石娜公主、北匈奴国使臣阿瓦让觐见圣上————”太监高声宣道。
“叮铃铃……唰唰……铃铃……”一阵阵玉环金属配饰交响声,一个全身雪白裙围着面纱的丽人,踩着铃铛小靴小碎步疾行而来,两手交叠下跪:“奴婢阿石娜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万岁,给皇后请安,皇后千岁千千岁。”
声音婉转清悦,暖柔澄澈,竟隐隐带着甄流岚音色的三分味道,只不过甄流岚的音色要更加寒柔端和,冷幽缓轻。
“奴才阿瓦让给皇上、皇后请安,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使臣阿瓦让留着山羊胡但身形挺拔瘦长,看样子不过三十岁左右,穿着褐彩胡服。
“平身。”
“皇上,我北匈奴国愿为大炎朝附属国,岁岁进贡,公主和亲愿为媵妾服侍皇上皇后。”阿瓦让鼻尖热汗凝成滴,匍匐跪地,双手举着附属小国条约白缎受降旨。
赵平佑点头,崔随安走去接了受降旨,交给礼部尚书。
阿瓦让嘘一口气,眼睛笑成眯缝:“皇上,阿石娜公主想为皇上皇后献舞,以表我北匈奴国尊崇敬爱之思,还请皇上一观。”
赵平佑不能喝酒也就对歌舞失了兴致:“公主舟车劳顿,不如——”
“不如使臣来替,众所周知,北匈奴国上到贵族下到百姓,人人能歌善舞,男子舞蹈更是一绝,公主之尊何以劳顿,不如使臣一舞?陛下,您觉得如何?”甄流岚颔首微笑。
赵平佑也好奇:“朕觉甚好,听公主声音倒也不错,朕很是想听公主高歌一曲,既是异域歌曲,就要异域舞蹈来陪,阿瓦让,朕早听闻你在你父王面前是以舞蹈得宠,今日就配合你妹妹,献舞一曲吧。”
阿瓦让脸发白,寻思自己该不会是被好男风的皇帝看上了吧:“是,陛下,公主。”
甄流岚却握紧如意。
声音好听?好啊,他就洗耳恭听。

十六、杀公主、妾妃夜侍男后撅臀承雨露rr
阿瓦让的胡旋舞果然名不虚传,声迎弦,舞应鼓,跳的活泼又轻盈,富有趣味。而阿石娜公主的歌声,中规中矩,倒也没什么亮色也没什么错处。
“挺好,跟个小陀螺似的。”赵平佑不咸不淡的评价。
陀螺??阿瓦让嘴角抽搐,跪地:“奴才愚钝蠢笨不善舞……陛下赎罪。”
甄流岚颔首忍笑,大臣们也都嗤笑出声,无不一解恶气,北匈奴和大炎朝分庭抗礼,不服从管束已经不是十年二十年了,一朝收服,果然是痛快。
“啪啪啪……”崔随安拍拍手,走入大殿八位英年才俊。
赵平佑指着那几人道:“阿石娜,你就选一个中意的男子出嫁吧,朕会以宗室郡主出嫁的嫁妆待你。”
“奴婢只愿侍候陛下与后君殿下。”
阿石娜摘下面纱,一刹那,整座宫殿都安静了。
若说今天甄流岚是颠倒众生、尊临天下的清丽牡丹,那么阿石娜就如同一朵妖艳祸国、天香引蜂的白芍药,白色穿在她身上都显得格外冶媚,妖媚中带着一股子北匈奴独有的野性异域风情,此种美是所有男人都无法抗拒的美,都想要去征服的独特美。
谏臣施邦鹤道:“封郡主,嫁与宗室并未委屈你。”
刘茂贵大咧咧:“陛下,既然阿石娜公主非要伺候您与后君殿下,就让她伺候呗,不过她可没有资格入宫为后妃,败军之将罪国之女不足言条件,听闻北匈奴人擅长驯马,不如让阿石娜公主去驯马好了。”
“哈哈哈哈……”
刘茂贵此言一出,一众朝臣捧腹大笑。
赵平佑盯着阿石娜的脸,心里冷笑,非要留在宫中兴风作浪?呵呵,真以为他还是过去的傻子,不知道她是个探子吗?
便道:“刘卿言之有理,阿石娜就去皇宫驯狩园驯马吧,朕就封你做个四等驯马女官。”
阿石娜下跪,柔声:“多谢皇上,皇上万岁。”
接着又是十几个北匈奴歌姬献舞,赵平佑看的头疼:“诸位卿家尽情欢愉,朕先回宫休息,皇后随朕来。”
他自然也晓得甄流岚也不喜欢,把甄流岚也一起带走。
一回玄龙金阙宫,就摘了沉重的二十四流帝王冠冕,找了个地方随便一坐,扭了扭脖子:“累死我了,雅清,你也快把后冠摘了把,沉吧?”
把冠冕随手塞给小太监,躺在罗汉榻上任由宫女儿们为他换衣服。
春日宴天气开始回暖,赵平佑火力旺出了不少汗,只剩下中衣也不肯让宫女服侍再穿:“下去下去,朕凉快凉快。”
不经意抬头,对面湘妃榻上的自家男后已经脱了皇后袍服,换了一身水蓝云雾缂丝纱袍,乌发全挽在脑后盘云髻只用玉带并点翠小兰草做饰,人像个小家碧玉的美貌小男媳似的,和刚刚的大气端丽全然不同,不过斜躺着枕着胳膊的高雅姿势彰显了男后气度,静静的看着自己,狐凤大眸清澄冷幽幽的,抿着欲滴的红唇。
赵平佑也躺在罗汉榻,侧躺着对着甄流岚,星眸带笑痴痴的望着他:“真好,还是在寝宫里这样看着你舒服。”
甄流岚却优雅起身,来到赵平佑身边轻轻坐下,眼波潋滟的俯视着帝王:“陛下,雅清私邸有两位洛阳的歌姬,年方二八,歌喉如绿山黄鹂,娇脆婉转,如若陛下喜欢,雅清愿意把她们二人献给陛下,让她们时时刻刻为陛下唱曲儿伺候。”
“噗……哈哈哟~好酸呐!朕的皇后吃醋啦?”赵平佑再迟钝也不难听出来其中酸意,没憋住,笑出声坐起来,两手一提就把甄流岚抱上榻,哄他:“朕的心肝儿皇后生气啦?”
甄流岚缓慢眨眼,睫毛颤啊颤的格外令人心痒痒,上唇微撅,扭过脸不肯让抱着自己的“花心小夫君”亲昵,声音清冷:“放开我。”
赵平佑仔细看甄流岚的脸蛋儿,还真是……生气了,不敢再造次,讪讪的松开手,跪坐在罗汉榻上真对着自家男妻:“表兄,你听我解释,我只是觉得那女的声音与你有三分相似,我就好奇若是你唱歌一定很好听,可你是我的皇后,我的男妻,我怎么可能让你像歌舞姬一样为我唱歌,所以就……我真的对她没有任何别的心思。”
真是觉得自己疯了,这样发自内心的解释,被妻管严,赵平佑丝毫不快也无,内心奇异的特别满足偷喜,感觉自己真的是被甄流岚深爱着的啊。
说着赵平佑倒着头凑过去看低头的甄流岚:“别醋了,岚儿,对你身子不好。”
甄流岚眼梢发红:“嗯,你留那公主在宫里是因为看她不安分,怕嫁出去扰乱朝臣家中内围?”
说出来都荒唐,他如何信?
熟料赵平佑反而一本正经的拍手:“雅清果然与我心有灵犀,我正是此意!”
甄流岚听他言语幼稚,的确是不设防的解释,他自会收拾了那公主,断了野花根,没再多问:“嗯。”
赵平佑这才敢去抱他,咬着他的耳朵:“那公主不是个安分的,你是皇后,后宫看不顺眼的,打发了,或杀或放,都随你,岚儿,你可以
不信我的话,不信的我的言行,但你要信我这里——”
说着抓着甄流岚的手按在心脏处,割心头肉的凹陷伤痕还在。
甄流岚手指像被烫了一样蜷缩,眼皮泛起粉红,他怎会不懂,但是他知道,赵平佑更爱江山,作为帝王怎么可能只有他一个无子男后。不能想,越想,越忍不住想要做点什么。
他阴鸷的软软合上美眸,贴上去,幽幽凉凉倾吐情愫:“嗯,是我对你不住,可玄峥,我和从前的我不一样了,你把心给了我,我无法再容得下别人与我争夺你一厘一毫,以前只是我忍耐住了,现在我会想守住,在……在某些不得已的时候,或许会做一些令你难忍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哦?只要不是给我戴绿帽子,灭国,随你怎么折腾,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之说,夫夫本是一体。”赵平佑想笑,可又觉得太不尊重自家美娇男妻。认真的抚摸男妻的后背,一下下安抚,斩钉截铁的道。
“咯咯~玄峥,你会永远只待我这般好么?”甄流岚含泪甜蜜一笑,心口燥郁,突然因为这句话散了许多,灵窍顿悟,贴着男人胸口蹭揉。
是呀,他的玄峥与他是一体的,他们结发为夫夫,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赵平佑握住他的手炙热的亲吻:“自然,不过不是只你,还有我们的孩儿。”
甄流岚点点头,灿烂微笑:“只待我和我生的孩子这般好,别人我是断断容不下的,事先与你言明。”
“遵命,后君殿下。”赵平佑拥着甄美人,笑着一百万分真心的哄宠。
其实赵平佑把后宫交给甄流岚的意思,就是让甄流岚随意统管处置,可甄流岚的性情太谨慎克制,一想到也许这就是甄流岚抑郁病弱的原因,赵平佑就忍不住和他直话言明。
其实他恨不得甄流岚立刻解散后宫,但对于现在的时局来说不是恰当的,后宫很多人牵连着前朝,虽然不能解散,但是可以贬谪和打发啊,他的雅清太善良了,憋着那么难受也不动手。
因为赵平佑的一句话,后宫原本三十多位嫔妃小君,贬谪打发了二十位,而最有意思的是,这二十位有一半是赵平佑挑刺让甄流岚打发的。剩下的也降级,唯有一直尊敬爱戴皇后的柳昭仪与送百子观音的善于审时度势的李昭仪安然无恙,甚至每个人的月例银子享受妃位等级。因而二人唯皇后甄流岚的旨意马首是瞻。
“顶撞”皇后甄流岚的小君阮音,直接被革除榜眼功名,交由阮瓶总管处置。
“来人,褪去他的小君服饰,下狱,水昌司酷刑伺候,若是不画押,直接把手砍了按上手印即可。”阮瓶一侧脸的伤疤狰狞,眼眶猩红圈着泪意。
水昌司嬷嬷点头哈腰,一百个答应,后宫都是甄皇后的,阮总管是奴才里仅次于崔公公的总管,他们自然是都要尊敬万分:“是是,一定会审问清楚,总管放心。”
阮瓶站在阮音对面,看着阮音被抽鞭子。
“啪……啪……啪……啪……”
阮音一张与阮瓶八分相似的脸被打的都是紫淤痕,他也硬气,不叫痛反而大笑:“哈哈哈哈阮瓶儿你就算得了榜眼功名又有何用?为了报复你的亲哥哥,宁可做太监哈哈哈……我死了还有颜见爹娘,我虽然一败涂地,可至少还成受宠与后宫,得才子名于前朝,而你呢?你拿什么见爹娘?就算你是真的榜眼郎又有何人能在乎?”
“哼,阮音,咱家是雪凰银阙宫太监首领,我是大太监副总管,你哪里舔着脸敢说自己是咱家哥哥,咱家也不是阮瓶,真正的阮瓶早被你毒死了,真正的阮瓶在科举放榜后一夜已被你毁容,被你毒死了!”阮瓶声音发抖怒吼,身后寒彻刺骨,他无法回头,一回头看到那人的嘴脸,他怕会控制不住自己轻易要了阮音的命。
那样……就太便宜阮音了。
“宁王殿下驾到————”
侍卫通传,小太监和默默们忙跑去迎接,掌事嬷嬷弯腰等待阮瓶吩咐。
赵简一身灰绉纱长衫,银蛟龙王冠半束半披,冷峻的脸一丝表情也无,执起手里的免死金牌:“阮音,本王保他一命。”
水昌司掌事嬷嬷看看阮瓶,又看看赵简,赔笑:“王爷,事关重大,还请奴婢着人去问询一下皇上皇后,否则罪人阮音未画押不能免罪。”
赵简颔首,一撩衣袍,侍卫搬来椅子,直接潇洒落座:“可以,本王就在此候着。”
阮瓶瞳孔放大,嘴唇动了动,嗓音嘶哑难听:“敢问……王爷您为何要保阮音。”
“本王少时与他曾在益州比邻同处三年,他与本王有救命大恩,本王救他一命是道义。”
阮瓶扯了扯嘴角,转过身挪着步子一步步往外走,笑的比哭还难看。
心脏被人用刀子绞肉似的裂痛。
是啊,他现在这个丑模样,任谁都不会把俊秀雪色,才满益州的榜眼阮郎当做是同一人,除了皇后殿下,再也无人能看出来。就连他八岁时倾心豁出命去救的落水小郡王,此时此刻,眼中也只有阮音。
阮音得意的猖狂笑
声在背后响起:“哈哈哈,阮瓶,你永远也比不过我,我说过,我一定会安然无恙,哈哈哈……”
赵简厌恶的睨了阮音一眼。
陛下用阮小君,勾出前年科举舞弊的案件,就是要收拾那批反对皇后执掌文渊阁的大臣,他不得不做戏,说来他少时的确与阮音认识,怎么一个人长大了和年幼时候的心性能相差这般远。
看着阮总管离去的背影,赵简莫名不舒服。
甄流岚治理后宫严格,晨昏定省,无一不缺,每日与赵平佑欢爱后,必得有妃嫔娈媵在床榻外跪立伺候。
“嗯嗯啊……玄峥慢一点……嗯~”红帐摇曳,一对璧人影影绰绰交叠缠绵的影子映照。
账内,甄流岚身上的小衣还挂在手肘上,趴跪在床榻上被男子后肏蜜臀儿,阴柔多情的转过脸儿勾着男人的颈子嘬儿吻嘴唇。
“嗯唔~唔唔……玄峥嗯啊~”
赵平佑小臂托着甄流岚的小腹细腰儿,大手握住那粉玉阴茎撸动细致伺候,一手又握住甄流岚紧抓着丝被的手,迅速温柔的律动劲腰,粗长的东西在那蜜菊蕊儿里带出菊口粘膜,水液顺着雪脂大腿流下,浸湿了一大块被褥。
甄流岚身子一耸一耸,两团香软木瓜乳水滴一样又欲又纯的前后摇晃,乳尖艳红的像两颗熟透要掉落的小草莓,受不住的娇喘呻吟:“嗯啊……嗯嗯哼啊啊啊……”
菊蕊被捣弄的花液开闸泄洪似的流淌,肠壁紧缩情潮涌动。
赵平佑亲着甄流岚的小嘴儿,二人口唾交换吞咽不及顺着脖颈滴答。
帝王至尊的青年珍爱无比的拥抱着美丽的男子,一个就着烈兽阳茎插入的霸占姿势,一个如雨云仙子般收缩着蜜穴儿胶黏缠捆住那小野兽,二人一起倒在舒适如卧绵的龙榻上。
欺霜赛雪泛着粉红玉体满是吻痕黏湿,大腿黏腻湿滑。
甄流岚边喘息边对赵平又甜又娇的粲然一笑,因为激情春潮眼角还滴答下一颗泪珠,玉笋尖般的柔胰放在苏绣粟玉的紫缎枕边,虚颤文弱,那手被一只白皙有力热湿的修长大手握住,甄流岚害羞缓缓转过头就被罩在自己上方拥着自己的男人吻住唇,甜滋滋的舌头分不开的绕磨,二人十指缠握,边亲边笑,怎么都停不下来:“哼咯咯嗯唔~~嗯嗯……”
如鱼得水,如胶似漆。
宝石龙凤描金石榴红帐龙榻外,一个穿着朴素橘黄服饰的俊俏纤美男子绯红脸,跪在脚踏下,垂着手听后差遣。
越听身子越热,喉头越渴。
他想或许后君殿下会承受不住,要他进去替代伺候,他后臀中心菊门已经一年多没承宠了,他今夜还特特全身涂了淡香的花油。
“唰啦————”
敞着怀穿着月白寝衣露出健壮结实胸肌的帝王,掀开帘子,看着满面通红的苏小君,他早已习以为常,夜里需要人伺候,皱眉:“嗯?新来的侍奴?”
没错,赵平佑压根都没记住他后宫的人长什么样。
苏侧君脸一白,彻底歇了那些旖旎心思:“……奴苏绾,是后宫苏侧君,今夜是十五轮到奴伺候后君殿下与陛下安寝。”
突然细细嫩嫩的湿软声音传出来:“嗯~陛下……”
接着一段儿水蛇臂露出,皓腕都是吻痕,白玉兰花瓣的手指指尖粉红。
赵平佑及时握住,万般温柔体贴的亲亲那只手:“雅清。”
是后君殿下!!!
苏侧君忙掀开帘子,赵平佑钻进去:“岚儿。”
一掀开铺面一股子浓郁幽香,只见乌浓长发雪肤月貌的美丽男子只穿着一件丁香藕荷色小衣娇慵无力,被同样面红耳赤的阳刚英气帝王抱在怀里,脸上红潮还未褪,一双狐凤妖孽水眸汪着春波故意斜斜荡了一眼苏侧君,绵软声:“嗯,夫君,口渴。”
赵平佑忙冲苏侧君不满怒道:“还不快去倒茶?”
苏侧君福了福身,一站起身还不小心撞到了鼻子,酸痛的差点落泪,怪不得后宫的妃嫔小君们都不愿来侍夜,皇上和皇后如胶似漆,皇后独占雨露恩泽,哪里知晓他们这起子人孤枕难眠的滋味儿。
他也不是深爱那风流帝王,只是人年少,那里受得住禁欲空床。
心有委屈,动作慢了些,在外间守夜的绛檀、紫松走进来。
调和好两盏玫瑰雪莲香薷饮,端至龙榻前,跪立奉上。
苏侧君同样蹲跪在一边,奉上毛巾盂瓶。震惊的看着赵平佑亲身试试漱口的薄荷盐水是否凉口,抱着美貌的后君殿下,亲手喂送。
但见甄流岚小口啜,以鲛绢丝帕掩口文雅吐出漱口薄荷盐水,一举一动,风姿端雅不乏袅娜飘逸,随着低头的姿势,极美的乌云长发逶迤坠至一侧肩前。
漱口后,帝王又端起玫瑰雪莲香薷饮用小银勺一勺一勺的细细喂给后君殿下。
苏侧君心里酸的能拧出汁儿,回想他刚入宫的时候,甄后与陛下已经成婚几载,那时陛下不常来后宫,一个月也就十七八天,甄后一人就独占初
一到陆陆续续的十五,一个月占了足足七八天,而他那两三月加在一起才区区次宠爱,在甄后面前,脚趾头都比不上,陛下何曾这般温柔呵护的抱过他,不过是当个玩应儿似的弄几次,爽了便丢在一旁。
可恨,他苏绾没有个得力的好娘家,被这般欺辱轻视,也只得忍气吞声。
喂了半盏雪莲香薷饮,甄流岚颤了一下肩膀摇头不喝了,依偎进赵平佑火热的胸肌上,贴着轻咳了两声:“咳……嗯……”
苏绾在一边瞧着,他们二人当真极尽娇倦柔情。
赵平佑忙扯了床里面白狐裘给自家男妻包裹住身子,低沉磁性的声音哄着:“休息一会儿,我再抱你共浴,嗯?”
甄流岚在他怀里点头:“你也喝一些,润润。”
赵平佑直接就着甄流岚喝剩下的半盏一饮而尽,笑着去咬耳朵:“你叫的那么好听,我又没叫。”
甄流岚美眸羞答答的流转,嗔道:“去你的。”
苏绾嘴里苦涩,这才是门当户对,皇后是皇上的正室男妻,才能有如此捧到手心儿里宠爱的待遇,而他们这起子人若是享受了一点,那就是妾室娈宠妖媚祸国,真真是……不公平。
甄流岚低头勾唇,眼角翘起睨斜着苏绾。
心里不舒服吧?当年你被选秀入宫的时候,本宫身为男后,也不得不妥协看着你一个月里总有一两次侍寝,看着你谄媚于林氏贱人。都以为本宫仁义不得宠,以后你们就老老实实受着吧,还涂花油勾引皇上,呵呵,那你就夜夜都来伺候吧。
“苏侧君退下——”绛檀道。
苏绾这才和绛檀、紫松出了寝殿。
他额头都是汗,心脏狂跳,以后他可不想再来了,要来也得等皇后势头衰减,皇上厌倦皇后的时候再来。
不了苏绾心里筹谋的好,第二日早早来玄龙金阙宫站在院前等待给皇后请安的时候,阮瓶总管却把他叫到跟前。
“苏侧君,您昨夜伺候的好,皇后殿下很是满意,特特要您今天跟随陈婕妤娘娘一同伺候,这些是给您的赏赐。”
一小箱子的金锭子,十几匹名贵杭绸苗花缎。
苏绾嘴角发苦,下跪磕头:“奴多谢后君殿下恩典,后君殿下千岁千千岁。”
赵平佑下朝归来,隐卫首领面色凝重伏在他耳边通报阿石娜公主被溺死于御花园荷花池,他点头:“嗯,都随皇后,你们要时时刻刻保护皇后,把皇后摘的一干二净,不要与甄家家奴昆仑奴产生纠葛,适当让一让没得大碍,他们懂得分寸。”
隐卫首领无丑单膝下跪:“是,主子。”
甄流岚坐在御书房整理一些批文,见赵平佑进来,嫣然一笑:“下朝了?”
“说好了的,你也不和我同去。”赵平佑难得不高兴的一屁股坐在桌案前,胡乱推倒了如小山似的一沓奏折。
甄流岚看着自己刚刚整理好的被毁了的“奏折山”,半点不生气,笑的眼睛像月牙,自后搂住赵平佑的颈子摇晃:“不要气了么~玄峥,我也是为了你好,现在皇宫里刚刚没了一个匈奴公主,朝廷对我非议云云,我若是再和你一同上朝,岂不是成了林桃贞一流?夫君,再过一些日子,等等雅清,好么?”
“你不必担心,他们非议的都是我,说我不能容纳一介女流,你不晓得他们有多烦,竟还要我选秀并且发送几位美人安抚北匈奴,选他娘个屁秀,那起子人被我臭骂一顿,好在后日就是汤泉狩猎了,你我要好好玩耍一通。”赵平佑抱着他开心道:“你的身子泡泡温泉,活动活动,有好处。”
甄流岚脉脉凝睇赵平佑,心头突突直跳,却猛地低头与赵平佑接吻。
选秀?想都别想!
他本打算了结了林氏一党,又修理了后宫,杀了公主后收手,在后宫与赵平佑和和美美的一双人度过余生,可那起子仗着功劳簿吃老本的老臣,还暗地里弹劾他这个皇后,嫉妒甄家,还要选秀,那就别怪他的手要动到前朝了。
赵平佑有些懵,但美人送吻自然是高兴的,他也知道甄流岚吃那血燕身体越发的好了,想和甄流岚有孩子的心愿就越发强烈。
雅清为他怀的第一个孩儿没有了,但是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他只和雅清生孩儿,只要雅清喜欢。
汤泉皇林狩猎场。
艳阳高照,和风徐徐,碧林青青里万物复苏,一片朝气生机。这汤泉皇林有连绵五座平缓山丘,可以尽情纵马奔驰欢愉。而平丘地又有三片茂密绿林,林中放野养着兔狐狸黑熊等动物供皇族王公大臣狩猎玩耍。
“玄峥,不要贪玩,切勿损伤身子。”甄流岚一袭涅盘凤凰银白劲装,人异样的玉立若兰竹仙君,秀美不说,气质超凡温苒,细致的为自家夫君系披风,整理绑袖,轻声细语的叮咛着。
赵平佑爱抚的摸摸甄流岚的黑缎长发,给甄流岚正一正头上的红珊瑚发钗,亲亲甄流岚的额头:“雅清,回来带着你我们慢慢的骑,你等我,我定给你猎一只雪貂
给你做抹额围帽儿。”
春日里风大,他的宝贝爱妻若是找了风就不好了,内务府波斯国进贡了三颗大猫眼儿,镶嵌在抹额上给他的爱妻戴定然保暖又极衬爱妻的姿容。
甄流岚嘴角甜蜜翘起,甘甜清冽的明眸看着赵平佑:“嗯~”
赵平佑身着皇后甄流岚亲手所制黑缎金龙劲装,头戴金冠装饰着一条老虎皮毛,编发披散,,霸气凌然,举起弓箭,意气风发的笑着朗声道:“众卿家,一个时辰后在此地集合,与朕比一比谁的猎物多,拔得头彩的,朕重重有赏!输的就奉上自己随身宝物!”
“是,皇上!”
“是,皇上!”
群臣高兴应和。
大将军刘茂贵一脸络腮胡子被剃干净后,一张方块脸大笑的满是褶子道:“皇上可要抓紧呐!那头彩定当是臣的,臣也不要别的赏赐,就要皇上您手里的那把赤壁宝剑!”
“哈哈哈好!朕就把宝剑作为头彩!沈爱卿,你与朕一队,刘将军带着施邦鹤、左岩那群文臣就好,开始,驾————”赵平佑兴致勃勃的故意设计傻乎乎的大将刘茂贵。
刘茂贵一拍马屁股,奔驰而上,哀嚎抗议:“陛下,臣带不了他们啊陛下啊啊啊!!沈子墨!!”
那一起子老幼文臣啥也不会就知道跟在后面和稀泥,还跟不上,狩猎还怕死的要命。
沈子墨策马跟在帝王身后,很不义气的爆笑:“叫你大言不惭的要陛下宝剑,等着输的裤子都没得穿吧!!哈哈哈!!”
密林中,文渊阁重臣孙达上气不接下气的下马,靠在树干休息,嘴里嘟嘟囔囔:“累死我了!呼呼……”
孙达一想起自家孙子被‘无辜’遣送回府就头疼郁闷,更别提文渊要被皇后执掌,那以后岂不是都是甄家的天下了,他和几位老臣联名上奏,皇上也不知如何处置。
突然,一只惨白发青的手掌捏住了他枯老的树皮脖子。
孙达眼珠暴突,紫胀着窝瓜脸:“你呃……唔……救……救命!!呃呕……”
御前侍卫统领夏骁锁喉,捏着孙达的脖颈低声道:“大人冒犯了不该冒犯的人,属下特来了结大人,安心去吧,皇后会给您一份哀荣。”
“咔嚓——”指节狠辣扭断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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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狩猎遇狐精、马震交姌男后怀孕rrr
“你你们胡作非为……后宫不仁……男妻祸国你们会遭到报应的!!啊————”孙达倭瓜脸痛苦皱缩,脖颈被生生扭断。
夏毅见兄长解决了孙达,从树上一跃而下,身侧是两个甄家家奴
“毁尸灭迹,不得有一丝疏漏。”夏骁叮嘱弟弟。
“是。”夏毅和两个甄家家奴将孙达的尸体抬起“嗖——”地飞走。
榴火金龙大营前,披着黑貂裘太师沉水香木椅上,端坐着当今大炎朝尊贵无比的蓝颜皇后殿下。
甄流岚抚了抚袖口绑带,鸦青云发随着微风飘舞却一丝也不乱,一袭白色劲装令他像云中仙人,睫羽小蒲扇似的煽动,接过阮瓶奉上的香茶,抿一口:“死透了么?”
阮瓶低声:“死绝了,身首异处分消几地。”
“可惜了孙家氏族群龙无首,我也并非是残酷狠毒之人,执掌文渊阁我也没想要夺他的权,他毕竟是长辈。”甄流岚有些惋惜,把玻璃种最名贵的翡翠制成的茶盏随意摔在地上,眉眼带了一抹戾决。
“霹雳哗啦……”翡翠茶盏碎了。
“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主子可想好如何处置其他人了吗?奴才斗胆多嘴,此事需得尽快,否则杀鸡镇猴,猴子跑的快。”阮瓶道。
甄流岚赞许的睨了一眼阮瓶,阮瓶伸出手臂,甄流岚优雅笃定的手放在他手臂上,站起:“自然,你拿着我的印信去甄家提二十万两银票,交给孙达那位干女婿,他自会明白如何做。”
“主子,郑群他与孙达小妾有苟且,他——”阮瓶略微迟疑提醒。
甄流岚掩唇轻笑:“阮瓶,本宫以为你会知晓。”
阮瓶恍然大悟,拱手行礼,恭敬道:“奴才愚钝,奴才即刻就去办。”
孙达的那位周姨娘是最受宠爱的,还生了孙达最宠的庶子,孙达唯一一个嫡子是行了男风入宫为小君的,所以这位庶子是最有权力继承孙家的一切,若是买通郑群,让郑群控制周姨娘,并收揽周姨娘母子,把那庶子也下了药毁了的话,那孙家就是一盘散沙,再也无主支嫡脉可寻,实力全无,再把此苟且母子通奸之事告知于众,孙家百年大宦名声彻底败坏恶臭。
甄流岚拍一下他的手臂:“你一点就通,如今我身边其他人在外掌事,宫里唯有你和甄尧海可用,勿要让我失望,自然,我不会让你白受委屈。”
“奴才晓得,个人恩怨与国家大义孰轻孰重,哪怕阮音这辈子都占着那位置,便也占着罢了,人活着只要有一个懂自己的人足矣,奴才这一辈子栽了大跟头,唯有后君殿下和陛下相信奴才这个人,那么奴才这条命,这颗心,永远为后君殿下,为陛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之说,奴才告退。”阮瓶眼眶湿红,真心跪拜磕头,又起身给甄流岚披上披风,再次单膝下跪,告退。
甄流岚看着阮瓶那一身太监总管袍裙,轻叹:“是佳木良材,也是可怜人。”
皇家汤泉春狄,绿茵茵的大草地群臣御马追随皇帝,渐渐队伍分离,赵平佑骑着汗血宝马很快跑在最前头。
“啊啊……呦吼……臣又射中了一只狍子!那边有头棕熊!!陛下……嘿嘿陛下的宝剑臣要定了!!驾……驾……”刘茂贵大笑着,策马奔腾甩开身后拖沓的队伍。
沈子墨追上搭上弓箭远距“嗖——”地一射,只听密林从中野兽低吼声,大笑:“哈哈哈哈……刘大傻子你想要没那么容易!”
两侧绿景春阳花草山峦随着御风呼啸掠过,赵平佑全身透心舒爽,头脑也都清醒畅快了:“驾……驾……驾……”
自由自在,不用想朝堂上尔虞我诈,不用思虑外忧内患。唯一遗憾就是不能载着他的雅清,他的雅清身子还有些弱,受不住这般猛烈颠簸,等会儿回去他带着雅清骑一匹,慢慢散心还可。
突然,前方松林里一抹白影闪过,尾巴“唰”地扫了下草丛。
是雪貂!
赵平佑一喜,策马快追上去,却未料那东西跑的极快,快的看不见影子只能勉强追踪到一缕白光。
眼看着那东西跑到山丘顶峰,汗血宝马就要追不上了。
赵平佑咬牙搭弓箭,手臂肌肉凸起劲拉满弓,“嗖嗖嗖——”三支利刃齐发。
“噗呲——”
血肉被刺中的声音,那东西停了,赵平佑大喜,打了弓又射了几次,这次他明晃晃的看到山丘峰上坐立的那东西,原来不是雪貂,而是一头……纯白发光的银狐狸!!!
赵平佑与那头狐狸不足五十米的距离,一人一狐对视,那狐狸当真极怪,像是发出人一样的叹息声。
一直跟随帝王征战的汗血宝马‘追风’不肯再往前,马蹄子后退转圈儿。
赵平佑莫名背脊发凉,吞咽了一口口水,额头热汗滴落在草叶儿上,他心一横,下马抽出宝剑,一步步靠近那狐狸。
越靠近越能发现那狐狸不同凡物,周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然而生的毛却又比其他狐类要长很多,
毛发尖端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金丝一样的耀目色泽,尾巴……尾巴怎么那么大?还是三条?!
赵平佑被刺的眼睛痛,不得不眯起眼,越走越近,那狐狸竟然朝着赵平佑叩拜作揖。
刀枪剑雨,出生入死多年的赵平佑也不免心脏砰砰砰跳,但并未被吓住,用宝剑指着那狐狸震慑:“你是何方妖邪?!胆敢私闯皇家圣地!”
“叽…………”那狐狸叫了几声,呕吐了几口血,和着血一起吐出来的还有一颗红珠子。
那狐狸叼着珠子,朝赵平佑走来,把珠子放到赵平佑脚下,倒地死了。
赵平佑被这物弄得不知所谓,狐狸没中箭但却死在他脚下,还给了他一个珠子?
“来人!!来人!!”赵平佑有些暴躁,他以为是这边看守林地的奴才们故意戏弄他,结果喊了两次边上也没有人。
“陛下……陛下呼……”几个侍卫并沈子墨将军骑着马从远处跑来。
“奴才们护驾来迟,还请陛下赎罪!!只是陛下,您已经出了汤泉秋狄狩场的范围,实是危险,还请陛下快快随奴才们回汤泉吧。”沈子墨下马,单膝跪地抱拳有些惊诧。
赵平佑回头一看,全身血液几乎倒流,他竟然不知道他已经骑马跑了这么远的距离,汤泉狩猎场这么大,他都出来了,可他明明觉得没有多久的时间啊。
“把那狐狸搭着,走!”赵平佑命令道,捡起那颗红珠子上马,真是邪了门。
一行人回到汤泉营地。
甄流岚迎上来,看赵平佑眉目有异,忙关切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赵平佑携着甄流岚入大帐,冷着脸:“把柳通给朕叫来!”
崔随安命侍卫把银狐狸锁上铁链放进笼子里抬了进来。
柳通手里还拎着两只野兔,笑呵呵的还想去和同僚说话,就被沈子墨和夏毅“带走”。
“呼~唉,陛下,您怎地把这三尾银狐狸给射死了呢?”柳通绕着笼子观察一圈后,愁闷的道。
甄流岚边为自家夫君擦汗更衣,边抬眸:“此物有何不寻常之处?”
柳通拱手:“后君殿下容禀,陛下,《北游记天书》记载此物乃是修炼三百年有余的银狐狸,臣看着是雌性,此狐狸能通仙,每修行一百年生一只狐尾,修行一千年即可成仙,这是雪狐狸是还为得正果的年长病弱地仙,此物狡猾多端,靠近皇家围场的原因,想必是要借助龙气渡劫,如若被帝王射死不慰,则会转世为美人祸国,如若被射死立庙,则免去了七百年的苦修,立成正果。”
赵平佑气的瞪眼睛:“朕如何晓得,朕以为它就是个雪貂!怎地你此话,还什么美人祸国,朕还被这母狐狸给缠上了?!”
虽然想说无稽之谈,臭骂柳通,可想起他的雅清就是柳通占卜的‘心头肉’的法子才救活的,他也不得不听信,只是有些怒意。
柳通一笑:“倒也不妨事,此母狐非妖邪,所以才能靠近龙体,它不过是在临终之际向皇上讨封,皇上皇后给它立一小庙即可,它可保佑皇上皇后圣体安健子息繁盛。”
赵平佑嘴角抽抽:“……”他君临天下,还被一狐狸精给威胁了?
甄流岚有些担心,挽住赵平佑手:“玄峥,柳大人言之有理,何况此物并无害人之心。”
不论真假,对灵物还是多一重尊重敬畏,不能威胁他的夫君最重要。
赵平佑见爱妻发话,扯了一下嘴角:“行,柳通去安排,对了。”
突然想起那红珠子,赵平佑从腰带里拿出红珠子:“狐狸死之前,在朕脚下放了此物。”
柳通拿着对日光细看,笑:“陛下安心,天生万物,众生修行高深者皆有内丹,此物是灵狐内丹,是给陛下您的报酬嘞~”
甄流岚浅笑:“此狐果真聪慧乖觉。”
赵平佑高兴了:“那这东西对人体有好处?”
“延年益寿,能使人红颜不老,不过是雌性狐狸内丹,陛下您最好勿服用,咳咳……个中缘由,您天纵英明不难猜到。”柳通摸摸鼻子。
赵平佑明白了,可能吃了雌性狐狸精的内丹会导致他这汉子似的人物娘里娘气,或者浑身香气?搞不好还能生孩子?!
“此狐性情温善慧黠,对人本性应是无大影响,若是后君殿下不介意,可以略微服用一些,此物能令人多子息,容颜不老。”柳通尝试给甄皇后推荐,他早知甄皇后失子后伤心郁结,现在也在求子。
甄流岚拿过那颗珠子,美眸看着红溜溜的玉一样的漂亮珠子,不假思索:“好。”
赵平佑却担忧,拿回来:“不行,雅清,谁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你我二人年富力强,不愁没有孩儿,不要冒险。”
沈子墨出声:“若是皇上为皇后殿下身子着想,不如找个人试一点。”
“皇后身边的人,朕不好迫你们,谁有胆子一试,朕重重有赏赐。”赵平佑觉得此法神妙,对着一众小侍太监道。
“奴才们听候吩咐——”一众属
下也不好说真心话,毕竟是个人都害怕,但他们都是甄家调教出来的,对甄流岚忠心耿耿,所以也都愿意,但主动去‘死’,未免太蠢,听命令就是了。
唯有阮瓶站出:“奴才愿意一试。”
赵平佑满意点头:“不错,朕果然没选错人,沈子墨把内丹敲碎。”
沈子墨拿出金刀,内力一催,“啪嗒——”珠子裂碎成几瓣。
崔随安与阮瓶共侍君主君后,有些不忍心,挑了最小一块。
阮瓶面无表情水都不喝,放入嘴里,还“咔嚓咔嚓”咀嚼。
看的众人都有些瘆得慌,甄流岚有些不忍心:“阮瓶,吐出来。”
他还是第一次对奴才心软怜悯。
然而阮瓶却冲甄流岚一笑,跪下:“并无异味。”
崔随安震惊的看着阮瓶的脸,所有人都安静了。
只见阮瓶的那侧边一块狰狞大伤疤竟然迅速褪去,一层红光从他脸上拂下,皮肤从苍白粗糙边的雪色毓秀,一对半垂着的水意盎然的杏瞳清美难掩姿色。
他自己还不自知,等了片刻,拱手道:“皇上,皇后,奴才无事,此物对身体无害。”
甄流岚难得亲自扶起他:“起来吧,多谢你。”
赵平佑高兴拍手:“崔随安,去取一匣子金瓜子来赏给阮瓶,他护主有功,另再赐私邸配玉带子脱奴籍!!”
“谢皇上隆恩,谢皇后殿下。”甄流岚磕头后接了崔随安的一匣金瓜子。
心里很高兴,脸上的伤也好了,感觉身子也轻快舒服许多,他用这些金瓜子能安顿好孤儿所的孩子们了。
一众闲散人等退下,只留下贴身侍奉的绛檀、紫松。
赵平佑捧着一盏热水,看着甄流岚吃那‘红珠子’。
甄流岚的嗓子细,不能像阮瓶那般直接咀嚼吞服,他一点点的以热水送服。
一阵银白光芒笼罩着甄美人,周身赛比‘皎皎似轻云之蔽月,飘飘系若风流飞雪。’秉稀世颜如玉,盈盈纯澄水艳光流转,琼柳枝儿腰儿亭亭,柔情绰态,媚于语言,一举一动,连睁抬眼眸间都美不胜收,把春光碾压于泥。从前还是带有些病孱蒲兰姿,现在却再也没有了。
赵平佑拥住他,紧张的问他:“雅清,你觉得如何?”
甄流岚扭转身子伏在心爱男子的怀里,蹭着男人的脖颈,细柔婉转的小声:“并未觉着什么,只是胸口儿有一点点闷热。”
“那我们出去骑马散散心,就不热了,嗯?”赵平佑颔首轻吻甄流岚额头,原本是很温情的,下一刻大手抱着甄美人朝胸口抓揉一下,坏笑:“等夜里,为夫给岚儿好好揉一揉。”
甄流岚嗤笑出声,伸出莹白晶玉手指点点赵平佑的鼻尖:“你呀,总是能想那事儿。”
“嘿嘿,走咯!”赵平佑一个大横抱抱起自家男后,朝外面走去。
甄流岚虽然害羞却也极为享受,被抱着骨肉都酥了似的不愿意动弹,手臂勾着男人的脖颈,目光炽热的看着男人。
他的小表弟,已经长大了,总算是等到两情相悦这一刻了。
一路臣子奴才奴婢们不敢多看,赵平佑把甄流岚放在马上,纵身上马坐在甄流岚身后,揽护着甄流岚:“雅清,我们去那湖边走走。”
抱起甄流岚的时候,赵平佑觉得甄流岚又轻了,感觉只有一个满月婴儿大似的重量。
“好。”
“驾……”
很快到了晌午,阳光明媚,热气上来,丛林狩猎场似乎都蒸腾起水汽,虽然有凉爽的风拂面,可甄流岚还是觉得热,他转头看着赵平佑,柔声:“玄峥,快一些没关系的,我想吹吹风。”
“行,等等。”赵平佑把身上的披风又一层的包裹在甄流岚身上,挥鞭子打了一下马屁股。
“咴儿……咴儿……”追风开始小跑起来。
“哒哒哒哒……”
清风拂面,甄流岚舒服多了,微笑闭眼,身子靠在男人宽厚英挺的胸膛前,这样被心爱的人抱着,享受春风和青草气息真是极为沉醉的人生一大乐事。
只是可惜,没有孩儿。
甄流岚这般想着,突然脸色滚滚烧红起来,他的脸贴着赵平佑颈窝,身子也是贴着,赵平佑感受到美人身上的灼热温度,有些担忧:“我们回去吧?不要着凉颠簸了?”
“我不~玄峥~不喜带着我么?”甄流岚不高兴了,狐尾魅惑大眸水淋淋的回过凝望赵平佑,颇委屈的抬手摸摸赵平佑俊窄的脸庞。
甄流岚什么都好,唯独不会武功,吃了子嗣丹后身体相对普通男人弱一些,所以从前狩猎秋狄春围,他的夫君都不愿带着他,而是带别的妃嫔。
赵平佑忙柔声哄着:“怎么会?宝贝儿我就喜欢带着你啊?”
“前年的秋季,你不肯带着我……而是带着别的女人……她就那样被你抱在马背上……”甄流岚迷离幽幽的看着赵平佑,突然一跃转圈。
“唰……”身子像燕子一样直接正对着赵平佑了,抱
住赵平佑的脖颈,细长手指揉搓赵平佑的脖子和耳后,声音颤软醋意浓重:“你是个坏人~总让人伤心~”
赵平佑被他这一举动弄得有些慌但更多是偷喜还有一些疑惑,毕竟甄流岚从不会如此直白的和他求欢,十次有九次都是他缠着甄流岚,今天,甄流岚像是变了一个人。
“岚儿小心抱住。”赵平佑又紧张生怕体重过于轻的甄美人掉下去或者被风吹跑了,然而怀里的小狐狸还在不停蹭他脸脖颈,还用小牙磨着他的耳朵。
“夫君~想不想要岚儿?”甄流岚伸出红红的小水舌儿舔男人的耳廓,故意往里面钻。
赵平佑的耳朵越发滚烫,耳朵眼湿漉漉的钻进软肉,嗓子冒烟儿干渴,一股火直窜下腹,孽物瞬间高杵着裤裆:“岚儿!!!”
甄流岚脑袋不停的蹭啊蹭,红珊瑚发簪松了,‘啪嗒’掉落在草地上,一头青丝黑瀑布流泄,随风飞舞,柔软发丝搔弄赵平佑的鼻子和脸。
“好!岚儿嗯唔……”赵平佑单手御马,一手搂抱着自己的妖精皇后吞吃那张红樱桃小嘴儿。
“嗯唔唔……嗯啊……嗯唔唔……”甄流岚人像是一团被点燃的妖娆烈火,身子里像是涌起了无数的欲念和力量,只想完整的占有赵平佑,别的妃嫔们承欢于马上,他也要更多!更多!!
赵平佑还是第一次在马上做爱,颠簸着还要分散注意力防止心爱的男妻掉下,虽然有些费神儿,可是兴奋的他那物快要把裤子顶裂了。他把追风往丛林里赶着,他可不想让附近分散保护隐藏的暗卫看到他男妻的诱人模样。
甄流岚早已按捺不住扯开赵平佑的腰带,随便一扔。
“岚儿……”赵平佑难得有些窘迫,可却是是兴奋的头皮发麻,甄流岚把他上衣扯的乱糟糟,裸露出牙白精壮胸肌,整个人软绵绵的像没有骨头一样蹭亲,舔出一道道银透明色口水痕,边舔还要边朝上如丝般滴水的勾引媚眼儿。
“哒哒哒哒……哒哒哒……”马儿跑的匀速且稳当,可帝王和男后的缠绵颠簸却似烧开了‘咕咚咕咚’的炙热温泉。
甄流岚口水黏湿下巴,眼睛一圈都是胭脂色,碾磨了红牡丹粉粘上去似的,睫毛绒绒卷卷长的像振翅欲飞的蝴蝶,被男人弄成趴在马上的姿势,上衣凌乱露出玫瑰红刺绣苏玉蚕缎锦胸衣,松松包裹着两团儿蜜瓜乳肉,天鹅颈伸长上面是新鲜的淡淡紫红吻痕,层层叠叠的衣袍下摆像云雾一样狂飘,绸裤已然半褪露出了雪白浑翘的淫荡流水儿屁股。
马儿奔跑,美男儿的玉体像是春波狂浪里的一尾鱼儿,颠簸摇晃,屁股上上下下跳动,两只笋尖儿纤纤手抓紧鬃毛。
“啪啪啪……”赵平佑拍了两巴掌在那骚臀儿上,这边甄流岚‘哎呦’变成了‘啊啊啊’的浪叫,屁股上雪白的落了梅花似的,煞是好看。那边赵平佑拍上了瘾,‘啪啪’又是轻轻几巴掌顺势一揉一捏。打的甄流岚又是只觉得疼又是酥麻爽利,叫唤都变成了嗲声魅喘。再看赵平佑越大胯下巨物炙胀的愈大,美人挨打一下,那孽物就精神一分,几巴掌下来剑拔弩张早已压制不住。
“嗯啊~夫君~玄峥不要玩儿了么~~嗯呀……来呀~快点给岚儿嗯唔哼哼~~”娇娇男妻开口,赵平佑从善如流的揉搓一阵,心动神摇的厉害打两下,顺着屁股的颠弄再揉,生生把个翘屁股揉成了红彤彤的熟柿子。
甄流岚尖叫,鼻腔湿糯带了些娇急:“哼唔……陛下哦嗯哼哼……陛下……雅清受不住了嗯哼……”他在马上撅着臀淫荡的身不由己的扭腰摆臀,腰扭得他自知定当是仿佛迫不及待的要叫男人肏了一般,随着屁股蛋子巴掌前后一晃一晃,一撅一撅,胯下玉杵也粉红羞嫩一颤一摇,屌上涨的难受,便要伸手去弄,却被赵平佑握住坏心眼的堵住了那出精口儿。
“嗯呜呜~~夫君快快嗯啊啊啊……”甄流岚后面空虚发了春河,前面又被赵平佑堵住不得纾解,就在欲火焚身之际,他的屁眼儿觉得高高拱着,赵平佑朝水菊眼儿吹了口气,‘哈哈哈’大笑着见那菊眼儿像是打了个冷颤儿,缩抿不住,赵平佑忍着下腹巨物要炸裂似的欲火,偏要跟自家男妻做足了爱抚,将舌头送了进去,围着粉红隆花苞似的肛口舔弄一圈。甄流岚的腰儿全软了下去,粉蜜合色大腿根一抖一抖,嘴里细声细气的讨饶,求着赵平佑快快将那肉棒儿送进来好生叫他爽利。赵平佑时不时用舌头啃肯弄弄,热汗顺着鬓角流进晒成小麦透赤红的强健胸肌。
眼看蜜桃肥臀儿含苞儿小穴儿忽上忽下,小褶儿上腻腻乎乎的泛着水光,终于忍不住,提龙屌便喂进去。刚撞到底儿,甄流岚全身过电似的一哆嗦,竟泄了。那带着香气的精液从淫粉根儿里呲呲往外喷。
赵平佑以腿夹着宝马肚子控制,小腿控制缰绳,大手抱住粉臀儿使劲用胯下铁杵大力的肏贵气妖气仙气于一体的美人男后。
甄流岚早已期盼的饥渴,一下子被捅到体内快活凸豆儿点,才舒服的带着勾卷儿柔绵调子呻吟,叫声起起伏伏被马儿颠的身不由己,又是哭又是喊:“嗯啊啊~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玄峥嗯啊啊
……夫君岚儿好舒服嗯哼啊啊啊……再快点嗯啊啊啊……”
赵平佑巨物结结实实的捣弄那肉眼儿,青天白日以马儿为床榻一丝一毫未错过的猩红眼眶痴迷的看着自家男妻淫臀浪荡的骚态,马儿跑的时候每每都捅得的又深又得劲儿,美人娇软磁性的婉转动静和床上大有不同,一点矜持也未有的高雅男后当真叫赵平佑孽根硬热不倒。
甄流岚满足的尖叫,那菊眼儿让肉棒一回一回通个瓷实儿,喂得饱足,交合处水儿滴答在马背上,细腰扭颤,雪背粉红一大片。
又紧又热又滑溜,捣弄的噗噗作声,抽插时啧啧带响儿。
“嗯啊啊夫君……夫君哼呜呜呜……”甄流岚被内射填满了小腹,带泪酣足艳丽一笑人被男子转过来躺在马背上被男人压着。
赵平佑甜言蜜语,唇手并用纠纠缠缠:“岚儿心肝儿夫君、啊啊呼夫君要死在你身上了唔唔……”
咕叽咕叽噗嗤噗嗤,加上二人干柴着了火似的哼哼喘喘呼哧哈喊,天为被,马儿为床,风花云麓,一路巫山春潮奔向天泽福地,潮起潮落,漫漫涨涨去了三回才罢休。
一个时辰后,追风宝马带着皇帝和男后悠悠走出林子。
甄流岚身子和脸的滚烫红色总算是褪下,心口也不闷了,只是人和平时端庄清雅的样子全然不同,侧坐在马背上恨不得贴进自家帝王夫婿的心脏里,温柔粘缠的美眸滴荡蜜意,两腮湿滑羊脂色:“陛下,是雅清好……还是陛下过去的那些爱妃好呢?”
赵平佑抱着他,还在回味刚刚的马背颤震,咧嘴一笑:“他们怎能与我的爱妻相提并论?”
甄流岚好似极欢喜的莞尔灿笑,却又努小唇,抓了一下男人的耳朵:“哼~你定然是哄我……”
赵平佑看着着甄流岚难得小性子的样子实喜欢的不得了,对着那香腻腻的雪腮嘬儿了几口:“唔唔……岚儿我从未与人在马背上交合过,唯你一人,我只和我的男妻缠绵快活!”
“咯咯……”甄流岚的笑容在春光里融化,美的万物都失了颜色,令赵平佑的眼里只有他,甄流岚看到了那对极明亮的深褐色眸海里只倒影着自己的样子,一颗心沉甸甸的满足,抱住男子的肩背沉醉的蹭着,贴着,仿佛这样就能把男子身上染上他的气息,永永远远的,就这样只看得到他的美好,只爱他一人。
夜幕降临,漆黑的天空上没有皎洁的月亮,却有着极为热闹的璨璨繁星,一闪一闪漫天欢喜,像一个个调皮的小孩儿,仿佛在叽叽喳喳的和凡人倾吐着什么好事就要发生。
兴许是白日里劳累了,甄流岚连歌舞和庆功宴会只露了一面就推脱身子不适回汤泉行宫歇息了。
作为帝王赵平佑不得不暂时震场,可也让周神医快快去给男后诊治,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急急的安排:“沈爱卿,是魁首,来人啊,把朕的宝剑赐给沈爱卿,接下来第二名是刘茂贵,赏银八百两,第三名赏银五百两,以此类推,宁亲王你主持!阮瓶你照看着,皇后准备了烤全羊和烤狍肉,朕累了,先回行宫歇息,众卿家请尽情欢愉。”
赵简抱拳:“是。”
阮瓶蹙眉低头:“奴才遵旨。”
刘茂贵和沈子墨交头接耳的吐槽:“陛下这是急着要去……小解吗?”
刘茂贵其实想说‘陛下急着投胎?’,到底僭越憋了回去,可刚刚陛下急的说话语速就像是有火烧他屁股一样,至于吗?
沈子墨坏笑:“是啊,你这童子老头如何晓得,陛下心里惦念着后君殿下,如何忍得住?”
赵平佑带着崔随安回了行宫,急匆匆的在行宫宽敞的走廊里疾走:“皇后如何了?身子不适,备好了皇后爱用食没有?”
崔随安身后一溜小内侍带着各种礼物跟在赵平佑身后,几乎是小跑着跟着帝王:“是,陛下,后君殿下看到了定然欢喜,还有厨子们备好了,苏贡点心以及殿下平时爱用的佳肴,紫丘国进贡的鲛鱼做成的甜粥。”
他们陛下是真的把皇后殿下当成了眼珠子疼爱啊,崔随安欣慰笑着,惊喜还得忍忍再告知,当然是皇后亲口告知才美。
绛檀和紫松等几位宫人把行宫门打开,带着金镶明珠龙帝绞冠的赵平佑箭步奔上前,身上的大红洒金吐珠二十四龙袍服还未换呢就坐在床沿脚踏上,瞪大眼睛看着。
描画着精致华贵神仙图的金梨花拔步床内,捏白纱青绿山水月华绫帐子内,酣睡都令周遭暗光蓬荜生辉,如璨璨明珠雪凰的美貌男子安静的躺在其上,红唇珠晶润微翘,似乎是梦里遇到了什么好事,眼尾和嘴角带着浅笑。
突然,眼珠动了动,卷睫抖动,粉融融的有些水红微肿眼皮睁开,带着甜蜜的笑意,撑起身子要坐起来:“夫君,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
赵平佑忙把他按回去,爱惜的拢了拢甄流岚的湿长的乌黑缎发,触手软绵柔滑,他有些担忧的俯身:“怎么胃口突然就不好了?岚儿,是不是我让你累着了?”
甄流岚抬手温柔地抚摸帝王的脸,心口绵
绵的,身子也酥酥的,眼珠调皮的转动,着实澄澈绚丽,清甜的笑声:“陛下,猜猜呀。”
“到底是怎么了?天呐,我的岚儿,我的雅清,我的好表兄,我的皇后,求你不要让我担心好吗?”赵平佑表情很严肃,但口吻几乎是恳求温柔焦切,眉头蹙起,两手霸占似的隔着被子抱住甄流岚的腰,他再也不能忍受失去他的雅清第二次。
甄流岚勾着他的脖子,拉他低头与他鼻尖贴着鼻尖,眼尾湿红惹人楚楚怜爱,声音喜极而泣:“臣恭喜陛下……后继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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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男妻孕后恩爱如蜜、我想要你的心a
赵平佑还有些茫然,维持着抱着甄流岚的俯视姿势,瞪大眼睛:“嗯?什么?”
甄流岚脸上烫得慌,咬唇扭过脸儿羞答答的不肯再说:“哼~”
他也是有些惊讶的,怎地服用了那内丹后与玄峥马背上缠绵便有了孩儿,不过这个孩儿却已有一月余。
崔随安大喜过望跪下:“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殿下有喜了!”
一众小侍宫女喜笑颜开跟着崔随安一同跪下:“恭喜皇上,恭喜皇后殿下喜得麟儿,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绛檀抿嘴儿笑:“皇上,主子睡了有一会儿了,用的吃食不多,您劝着主子用些个吧,肚里的小皇子也要用膳呀。”
赵平佑眉梢狠狠一跳,嘴角不受控制的上翘,高兴的腾地站起来:“是、是真的吗?岚儿?你怀了孩子?”
众人看着皇帝陛下像乐疯了一样,在床前团团乱转,念经一样的嘟囔:“我有孩子了?我和岚儿的孩子?!我……我的孩子?!”
边叨念着,眼眶边发红微湿,想起那个他们两人之前的第一个孩子,赵平佑扑到床前握住甄流岚的手:“岚儿,你且看着,我再也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我们的孩儿?哈哈我们有孩子啦哈哈……”
甄流岚看他疯魔一样,怜惜心疼的伸出玉兰手指摸摸皇帝的眼角:“夫君,我嫁与你定然是要生子的,是为人妻的责任,夫君……”
他们的第一个孩儿,是他无福分没能保住,他也知道赵平佑对于嫡子的看重,否则之前定然是一碗落子汤不让他生孩儿的,是他心眼儿小孕中多思,加上借兵途中劳累才落了孩子。
赵平佑把他抱入怀里,亲吻他的睫毛:“不,没能保住我们第一个孩子都是我的责任,雅清,我爱你,我会把你和孩子捧在心口上,只有你和孩儿,我的雅清。”
捧着甄美人的脸,赵平佑怜爱深情的黑眸能滴出水一样,他心疼的很,又亲亲另一边睫毛,亲亲鼻尖,亲亲红玉珠小嘴儿:“实在太快了,你的身子还未完全养好就揣着一个小的,岚儿,你受得住吗?都怪我……”
甄流岚享受的闭上眼睛,回握住赵平佑的手,细滑的脸蛋蹭了蹭,美眸瞳仁流转震颤睫毛,害羞又满足:“可是我想要孩子呀,男子怀孕本就不易。”
“就算一辈子没有孩子也没什么,从宗室里过继一个,我只想与你一生一世相守便也足矣。”赵平佑把他的鬓角碎发掖到耳后,柔声道。
甄流岚凑近吻住他的薄唇,又缓缓分开,拉着赵平佑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嗔怪的小声:“夫君,有着孩儿说话要忌讳一些,我们的孩儿听了会伤心的~”
美人眼周泛着粉红雾气,乌黑的瞳仁柔情脉脉,撅着小唇,白了一眼帝王。
那一眼在赵平佑眼中当真的风流婉转,勾魂摄魄。
赵平佑开怀一笑,把甄美人温柔的揽入怀里抚摸那小腹,爱不释手:“是是,都听皇后的,是朕的错……小宝贝在父后的肚里要乖乖的啊?”
甄流岚甜甜的笑出声,埋入赵平佑胸襟前蹭了蹭:“皇上~”
皇上皇后就这样不避讳宫人们在龙榻上缱倦恩爱,宫人们心中雀跃却都不敢打扰这一对难得的皇家璧人。
“嗯……”甄流岚被赵平佑自后拥如怀里,让甄流岚坐起来,甄流岚还有些慵懒不爱动弹,赵平佑亲亲皇后的额头:“宝贝,多少用一些,我从前听说孩子会吸收母体的营养,虽然我们的孩儿重要,但是你更重要,为夫喂你,你多少用一点,啊?”
甄流岚点点头从赵平佑怀里坐直,轻柔的捋顺自己的黑浓缎发:“好。”
绛檀和紫松忙端了托盘,但见那托盘中摆放着五只素简玉簪,虽然样式简单,但每一只都是无价之宝。
甄流岚挑了一直鸽血红玉簪子,灵巧的自己把长发半挽起,有些黯然垂眸,赌气小嘴儿:“你送我的那只红珊瑚簪子不见了~哼~”
赵平佑星眸浅笑璨璨,伸出十指在甄流岚美眸跟前晃一下,变戏法似的修长手指一转,瞬间出现那那只红珊瑚簪子:“岚儿,看看这是什么。”
“你竟捡回来了?”
甄流岚惊喜睁大美眸,刚要伸手去拿,男子却把手收回去逗弄他,水汪汪的看着男子,嫣然一笑:“坏蛋,还给我么~”
赵平佑凑过去嘬儿了一下男妻的香腮,笑着看手里的簪子:“你竟然喜欢红珊瑚?岚儿,西域进贡了一株紫红大珊瑚和一只硕大的白砗磲,两样都是佛教七宝,能安胎护身,等明儿我让崔随安都拿来摆放在咱们寝殿里,再叫内务府把今年东海进贡的珊瑚给你打一套珊瑚头面,簪环发冠。”
“不是的……”甄流岚轻轻低头,侧脸美丽又脆弱,抬起睫毛幽幽看了赵平佑一眼:“夫君,你……还记得,你送我的第一样礼物么?”
赵平佑看着珊瑚簪子,又看看男妻,突然想起来,很多年前————
他生身母妃去世后留给他一箱子珠宝首饰做念想,其中不乏一些男子簪冠,他时常
佩戴的便是那只血红珊瑚簪子,倒也不是喜欢,因为最显眼,所以随便一拿就束发了。
春季柳絮飘若雪,他已经记不住是第几次出征凯旋归来,回王府换了一身衣裳便忙不迭的去找侯府找甄流岚喝酒,二人携手进入杨花小酒楼内,挑了靠窗临水的天字一号间。
对饮三大杯,二人言笑晏晏,甄流岚始终握着赵平佑的手,笑容温柔满怀思念。
十三岁的赵平佑意气风发的笑着掏出一只核桃船递给甄流岚:“表兄,看看弟弟我这次出征给你带了什么好物?”
那是一只半个手掌都不到的核桃船文玩,豆子大小的船夫诗人丫鬟夫人雕刻的栩栩如生,而最难得的是核桃船舱内还雕刻着一个更小的百宝箱里面装着祖母绿、猫眼石、夜明珠等等秀珍‘真’稀世珠宝,更奇异的是珠宝箱边上还有个白檀木雕刻的仙女儿看守箱子,偏偏就是拿不出来,不论如何抠都抠不出来。
甄流岚接过,莞尔一笑:“此物乃是南李国国宝,名为‘不宝仙女核桃船’传闻拿的出里面的百宝箱,那仙女就可变成真人,玄峥,你也信了么?”
“哈哈哈哈有意思吧?表兄,这可是我悄悄留下的,专门给你的!我知你不好金银财宝,此物最是有趣儿!以表小弟感念兄长关怀之情,不远万里托人给我送棉被吃食,哈哈哈,还有美酒!”赵平佑大笑着抱着甄流岚的肩膀,神采奕奕的追问:“如何?我一刀杀了那顾莽大汗,从他裤裆里掏出来的,那个蠢货死到临头还要护着这玩应儿,哈哈哈……”
跟在赵平佑身后的崔随安都汗颜了,谁人不知甄小侯爷有洁癖,自家王爷真是……
甄流岚红润小嘴动了动,没说出话:“……”
嫌弃的把核桃船放到一边,绛檀立刻用缎帕包裹住收起来,紫松立刻用鲛丝帕为他擦手。
赵平佑看到笑的更大声了,抱着甄流岚:“哈哈哈表兄你好男风,怎地还会嫌弃此物?哈哈哈……唉,叫小弟如何是好呢?金银财宝兄长你都不缺,小弟实在不知如何表达情意了。”
甄流岚湿淋淋的狐尾凤眸凝睇着赵平佑的脸,往上看着那只银蛟龙发冠被一只血红珊瑚簪子固定。
赵平佑摸了摸自己的脸,调戏着捏捏甄侯爷的香肩:“你怎么这样看我?表兄,嘿嘿,你这样可是会让小弟误会的啊?”
“簪子,把你头上的簪子给我就好。”甄流岚还是第一次张嘴向别人要东西,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两颊粉红羞涩。
试想他甄家小侯爷,富可敌国,什么好物没有,何时对别人张过嘴,可是……他却偏偏想要赵平佑身上的东西,带有赵平佑气息的东西,那只簪子从相识起赵平佑十有八九日都戴着。
赵平佑有些懵:“哈?”
崔随安伺候赵平佑多年,提点:“王爷,您今日佩戴的是娘娘生前留给您的血红珊瑚簪。”
赵平佑以为多打点事儿啊,忙不迭的叫:“行行行,崔随安快给我摘下来,表兄你既然喜欢为何不早说,我说你怎地一见了我就看着我头。”
崔随安抽下那只珊瑚簪子,重新给赵平佑戴了一只银簪,双手恭敬把簪子俸给赵平佑。
赵平佑拿过瞧瞧,递给甄流岚:“嗯,没有坏的地方,给你表兄,别嫌弃啊,我戴了很多年了。”
甄流岚笑容似天上的白云突然卷开的幽媚多情,文雅而婉转的声音,两手接过:“怎会呢?雅清荣幸之至~”
赵平佑笑着摇摇头,站起身一揽衣袍下摆:“礼还是太轻了些,我来给雅清簪上。”
甄流岚脸腾地红了,低头任由少年为他簪上红珊瑚发簪,喏噎着只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怕是只有夫夫才可如此吧……”
赵平佑并未听到,只是看那乌黑光滑的丝缎发髻簪着正红宝色珊瑚簪,又美又贵气还不俗,夸赞:“真是极美,不亏是惊才绝艳的甄侯爷,不愧是本王的表兄~”
甄流岚眼睫颤啊颤的害羞半垂:“多谢玄峥。”
赵平佑心突然一动,软成一片,坐在他边上,执着他的手,星眸眉开眼笑:“雅清喜欢就好,等我回去把我母妃给我那几箱子都给你送来,你随意挑你喜欢的,我本不好这些,对了,雅清,你且看看我今日身上有没有你喜欢的,不要和我客气,不要害羞么,雅清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沙场上的刀光剑影与眼前的美人蓝颜在脑子里交互相应,赵平佑真真觉得提前大捷归来见到表兄当真是最美的事情,也不枉他拼死杀敌。至于冷清的王府实在没劲,而宫里好色父皇和一群虎视眈眈的王兄,呵呵,见了也没趣儿。
甄流岚缓缓抬起长长的睫毛,反握住那只微凉带着厚茧的手,鼻尖微红:“我要你的心。”
少年赵平佑惊愕的看着甄流岚:“表兄……”
两只笋尖雪雕纤玉手发抖的抓住已经彻底慌了的赵平佑的袖口儿,甄流岚颤声,闭了闭再次睁开时候红着美眸清泉温柔声音坚定发抖:“我要你的心,还要你的人,你、给是不给?”
————————即日起恢
复日更,明日温泉大肉肉。

十九、为什么不喜欢我?给娇男后绾青丝a
“我要你的心,还要你的人,你、给是不给?”
赵平佑震惊的看着甄流岚红着眼圈拽住自己的袖子,继而结巴着笑:“表、表兄……你开玩笑呢是吧?”
“哈哈哈,别人不行,表兄定是行的,来吧,来拿我的心呀?”赵平佑恍然大笑,扯开衣襟露出中衣,那中衣细密的云纹还是甄流岚刺绣上去的。
甄流岚一双极美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赵平佑,抬素手合拢赵平佑的衣襟,免得这傻子着凉,有些幽怨的缓缓垂下,咬唇,很伤心的蹙着远山黛眉:“不要唤我表兄,玄峥。”
赵平佑艰难吞咽,转过头猛地灌了一杯酒,他马上要十四了,早已通晓人事,他或多或少了解甄流岚对他的情意并感念,但是他不能回应:“雅清,你晓得我势必要得到那位置,你我还是表兄弟,你此话我就当从未听过,我此次出征也得了不少美貌塞好妇、雄壮英俊的男子,若你喜欢,统统给你送了来。”
“为什么?我愿放弃公爵位,我愿意嫁你为男妻,我已服了子嗣丹,我愿意助你登上那位置,为什么我不行?”甄流岚抬头看着赵平佑,红着湿淋淋的温柔眸子轻声问,声音已然哽咽,抓住了赵平佑的手。
赵平佑脸色徒然冷了下来,站起来甩开他的手:“表兄,你是我最信任、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从你口里听到这番话,我还有公干先走一步。”
他赵平佑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和亲人,唯独甄流岚,他的表兄,在他最艰难,最孤独的时候关心他。男子行男风对于皇公贵族出身的人来说是最侮辱身份的事情,他不想看到他最珍爱的表哥变成那般不堪的模样,他的表哥应该永远都是高雅温柔的甄家侯爷,他和他之间永远言笑晏晏,互为知己骨肉好兄弟,永远不分离。退一万步讲,甄家势大,此时支持他还可算是可信七成的母族势力,如若结为姻亲,那就是外戚势力,他赵平佑决不允许他未来的王妃,皇后一手遮天,就像当今皇后那般……杀了他母妃还要他跪地磕头称“儿臣”,他最恨、最耻辱的最忌讳的便是此事。
少年早已有了桀骜冰冷王爷的气势,甩手便走,着实无情。
甄流岚一对婆娑泪眼凝睇着少年郎离去的背影,喃喃的:“就那么讨厌我做你的妻子么?”
“嗯呜……”难掩表白被拒的伤心难过,十六岁的惊才艳艳的甄家小侯爷不顾身份伏案痛哭,一袭簇新的樱绿纱袖被泪浸湿了大半儿,头上的珊瑚发簪随着主人一抖一抖的。
“主子,您当心身子啊,您服了那绵子丹不久身子弱,最忌讳心绪波动了。”
绛檀和紫松也都噙着泪,心疼不已,碍于规矩不敢多劝,主子实在是深情难以自持才表白的,多少年了,王爷却拒绝的那般狠心不留情面,叫主子脸儿上如何挂得住。
甄流岚接了帕子,优雅拭泪,抚摸了一下头上的簪子,勾唇浅笑,瞳色里深深浅浅的阴鸷柔情:“无妨,这世上,还没有我甄流岚得不到的东西。”
“甄尧海,拿着我的拜帖拜会一下国丈大人,宫里的皇后娘娘也要……”
十四岁那年,赵平佑好不容易收拾了太子,出征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大败孤竹国,却被内奸埋伏差点死在归途中,狼狈的被人抬着归朝,功劳大半却都归了太后母家,归了中途来迎实际一兵未出的安南王,而赵平佑麾下铁骑损失惨重,气的赵平佑吐血伤势加重。为弥补赵平佑,先皇封他为太子并赐甄流岚为太子妃。
庆功家宴上,赵平佑重伤初愈脸色青白削瘦,面色铁青,一杯一杯的灌酒。虽然获得储君之位,可他这储君当真是叫人笑掉大牙,权力架空的储君当与不当又有何用?!那种被人捏在手心儿里不得自由的感觉又回来了。而最令他痛恨伤心的莫过于,背叛他的是他最敬爱喜欢的表兄甄流岚!!
临行前他还对甄流岚说等他回来,封甄流岚坐宰相,他们兄弟二人建功立业。
崔随安附耳,递给赵平佑一枚梅花铜钱荷包:“太子殿下,甄小公爷等您一见。”
“滚!”赵平佑气的直咬牙低呵着,眼下青黑状态极差。
崔随安跪下压低声音:“殿下,大局为重,您晾着准太子妃也不是万全之策,甄家的人就在前面——”
赵平佑隐忍怒火站起,崔随安赶快为他披上披风。
入冬了,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玄黑色海龙王亲王袍服,走入御花园中的梅花亭,梅花盛开,冷香扑鼻,花瓣漫天飞舞,旖旎又凄清。
梅香亭内,甄小公爷一袭月白淡金栀子兰花挑慧纹蜀锦长袍,狐凤大眼眼周一圈绯红云晕,氤氲着脉脉柔柔的雾气:“玄峥,我等了你好久。”
赵平佑皱眉冷笑:“哦?那真是本王的过错,让太子妃等了这么久。”
甄流岚抿一下淡红的唇,缓缓靠近,泪珠在靓丽绝艳的眼圈里转:“你……你就这么讨厌见我么?成婚后还像从前那般不好么?我很思念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么?”
赵平佑推开甄流岚,怒吼:“滚开!!我赵平佑这辈子最厌恶背叛!表兄,真是我的好表兄!我
万万没想到,我命都差点没了你却联合皇后却在算计我!!你和你的甄家联合那个毒妇算计我!!!你……我念在以前你对我的恩德,此事不和你算账,但、你我从前的情分就有如此簪!!恩断义绝——”
粗暴的拔下甄流岚头上的血红珊瑚发簪,甄流岚一头丝缎墨发瀑布一样披散,衬的那张巴掌鹅蛋脸儿惨白,赵平佑“咔嚓”一握,瞬间断裂成好几段,猛地往身后一掷。
赵平佑眯起那双总是充满笑意的风流深褐色眼瞳深沉的冷冷道:“太子妃,再会了。”
转身就走,一眼都未再看失魂落魄的甄流岚。
甄流岚不顾病体,跪在地上到处寻找那几段珊瑚发簪,咬着冻得殷红发紫的嘴唇,黑眸汪着满满的水泽,泪珠大颗大颗的委屈的倾泻而下,低落在满地梅花花瓣儿上。
他若不与皇后互换利益,若不是甄家和他外祖方出兵制衡,赵平佑根本就无法顺利归朝。他也不愿以这种方式,可是他别无选择。若不是他,定然是郑国公,宰相府家的小姐们,他不愿,他凭什么要让?赵平佑的妻子,只能是他!
“主子!主子,让奴们找吧!”绛檀和紫松跑了来,红着眼蹲在地上帮忙。
——————————回忆回笼
皇帝赵平佑看着手掌上的珊瑚簪,脑子闪过无数念头,为何当初太子那般好对付,他出征前定然是甄流岚帮他打点的,暗中帮助他的,而与皇后合作其实只是为了保障他归朝能安然无恙。
越想越觉得心痛,赵平佑捏着簪子,鼻息发酸,对着甄流岚笑笑:“掌上珊瑚怜不得,却叫移做上阳花。”
“哼~虽说再不提从前之事,可岚儿还是想问一句。”当今大炎朝皇后天下第一才子兼美人甄流岚似乎并未对从前的事情感到伤心,只是睫毛抖啊抖的,赌气似的微撅着红彤彤的珠唇,软软坐在榻上,扭着身子背对着年轻的帝王,穿着一身紫罗兰飘绫小衣,宽松的交领露出里面的雪缎合欢花儿抹胸,一头瀑布浓长旖旎的黑发比最昂贵的华光缎还要漂亮耀眼,这样披在背后,灯下楚楚美人俏依依,闺阁内的小儿矫情任性格外令人倾慕心动不已。
赵平佑慢慢抱住了美人的腰,低头深深嗅着发丝的香气:“为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甄流岚原本还有些委屈,被男人这样一说转过头扑哧一笑,抱住了赵平佑的脖颈二人就这样搂抱着好一会儿,他贴蹭着赵平佑的脖颈细弱的小嗲声:“你个坏厮,当初为何不喜欢我?我什么地方令你不喜?你今日必定要当着孩儿的面和我说清楚~~”
故意略过曾经的误会,甄美人只和小夫君谈情爱,轻轻啃了一口赵平佑的脖子,赵平佑假惺惺的叫痛,二人笑着抱得更紧了。
宫人们退出行宫寝殿外。
有些话,因为腹中有了孩儿,甄流岚也敢问出来了。
赵平佑抚摸他秀丽滑润的长发,拿起簪子一点点为甄流岚挽发,声音宠溺带着怜惜,叹息似的:“怎会不喜欢,那时我心里最重要的人只有你,你我有了孩儿,有些话我也敢说了,其实只是觉得你嫁给我……着实是委屈了你,可惜了你。”
“你看我现在委屈吗?”甄流岚温顺的低头含羞任由自家夫君为他绾青丝,抚摸着小腹,满眼的幸福甜蜜。
赵平佑控制不住心都哆嗦了一下,好像全身的血液直冲心脏,他心口鼓噪着千言万语都只能紧紧的搂住男妻,亲男妻的鬓角脸蛋:“岚儿,我的岚儿……”
甄流岚享受的靠在他怀抱里,闭上美眸,两腮白嫩浸出酡红格外好看:“夫君,只要你喜爱岚儿,那岚儿从来就未委屈过,其实岚儿有点怨你。”
“若是早日了解心意,你迎我入王府我们二人会有更多恩爱的日日夜夜。”甄美人有些缠绵悱恻的怨念,抓了抓男人的胸口。
赵平佑低笑含住他的耳垂:“以后我们还有更多更多……把以前的全都加倍补上,算上以后的,若是有来世也在一起。”
“咯咯~好,说定了。”
突然,甄流岚从赵平佑怀里轻轻挣开,眨了一下眼睛笑拿着镜子看看自己:“夫君,我要你每日都要给我绾发~你绾的好看。”
赵平佑眼瞳湿润,吻吻男后的手指,笑出声:“是吗?那朕要好好练习,以便皇后随时差遣。”
不料,甄美人柔柔靠入他怀里,风情万种的翻了个白眼儿,嗔怪:“哼,不许找别人练习,只许给我绾~”
“哈哈哈好好,遵命我的心肝儿,来我喂你用膳。”
赵平佑耐心温柔成倍的照顾甄流岚,生怕他碰坏了哪一点,生怕甄流岚不舒服,各种哄着甄流岚,让甄流岚心情大好,头一次用了一碗鲛鱼片甜粥并两只水晶小饺儿。
狩猎篝火宴会上,一种大臣们觥筹交错,兴致高涨,美丽的舞姬歌女们翩翩起舞,热闹非常。
在这一种热闹中,唯有一袭雪色总管锦袍的阮瓶安静的立在凤凰宝座后,闹中取静,睫毛动也不动,人像腊梅枝头的一片霜花儿。
“啪啪
……”只见他拍拍手掌,每一桌上一道炙烤羊腿肉。
“今夜辛苦王爷了。”阮瓶依照总管高待诸侯王的规矩给赵简斟酒。
他是伺候皇上皇后的大太监,伺候亲王就象征着皇上皇后对亲王郡王们的信赖和重用。
“有劳阮公公。”赵简颔首示谢,不经意间就想看看阮瓶。
上次看阮瓶脸上还有疤痕,这次却消失不见了,人也比从前更俊了。
说来也怪,他堂堂一介亲王,竟然总是对这个小太监念念不忘,赵简真的觉得他恐怕也是中了他小侄子的毒,也好男风,也想娶个男王妃了?
意识到这个想法太过荒谬,赵简摇摇头。
这时,手背突然被一只雪白嫩滑的玉指摩挲过,赵简猛地抬头直视阮瓶:“不劳烦阮公公。”
阮瓶眼皮都未动一下,给赵简布菜:“奴才伺候王爷是本分,王爷劳苦功高,皇上、皇后命奴才务必妥当伺候王爷周到,奴才那里有上好的桂花酿,今夜四更,就给王爷送了去。”
赵简一张端正不阿的俊脸浓眉蹙起,又舒展开:“告诉你家主子,安分当他的皇后即可,本王又不是喜欢看着帝后不和,要他少一些花花肠子,对皇上多用些心,平安生下嫡子即可,本王只听命于皇上,至于你家主子的桂花酒还是留着给自家人喝吧。”
阮瓶嗤笑,轻轻靠近赵简给赵简布菜,身上散发着阵阵桂花香:“只是一坛酒罢了,奴才照着古方酿造而成,想着王爷喜欢,心里羞怯不敢相邀,假借主子名义,却不料王爷如此不给颜面,那便算了。”
一挑眉,乌黑不见一丝光亮的杏仁大眼带着轻蔑的姿态,转身便去给其他重臣们斟酒。
“哈哈哈阮总管真是抬举本官了喝酒喝喝!哈哈哈……”
刘茂贵揽着阮瓶的肩膀,二人好爽对饮,沈子墨却皱眉拉走刘茂贵,温和的对阮瓶笑说:“阮总管,刘将军他一向如此,你莫要见怪。”
“怎会。”阮瓶冲沈子墨友善一笑,沈子墨愣了一下,耳朵根发烫拽着刘茂贵:“走走走,阮总管辛苦了,请便啊?”
赵简眯起眼睛看着沈子墨的耳根,又看看阮瓶那张过于秀丽阴柔的脸。
臣子们回帐里歇息了,阮瓶留下指挥侍卫宫人打扫收拾。
赵简还硬邦邦的坐在那里,等阮瓶张罗完了,来一句:“现在已经快到四更天了,把你的佳酿给本王拿来,本王倒是要尝尝。”
阮瓶莞尔:“美酒有,更有珍兽,只是都在奴才住处,若王爷不嫌弃可愿跟奴才辛苦走一趟?”
赵简皱眉,看着阮瓶一撩袍子:“好。”
趁着赵平佑去问太医温泉水出去的功夫,臧姆姆等一众侍奴进来给甄流岚换衣裳。
“一会儿本宫要和陛下去泡温泉,换那件藕粉薄绢纱衫袍即可。”
甄流岚一直翘着嘴角,甜蜜幸福洋溢在脸上,很仔细的护着小腹,不让侍奴宫女们触碰到,就连系腰带这种小事也是他自己做。
孩子来的很是不易,他一定要拼尽全力呵护。
臧嬷嬷乐的合不拢嘴:“主子,皇上对您,对这一胎是真上心啊,那东海进贡的紫红大珊瑚真真是极美,那雪巨砗磲不知用什么法子养在了水晶缸里,里头还有珠子,一会儿老奴扶您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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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估算错了,下章才是王爷和公公闺阁醉后情趣,以及皇上皇后的温泉rr。下面这段话同志们一定要看。
【未满十八岁禁止阅读】,作者北衣溺水感谢各位读者的喜爱,但是耽美圈是【小众】,请喜爱北衣溺水作品的读者们和作者一起【圈地自萌】,不要在公共网络等地【传播/宣传/推荐】本人的作品,本人北衣溺水是一位有节操的作者,只想安静写书,写出剧情和r结合的佳作,创作出更美好的作品,不希望有外力阻拦【你们懂得】,谢谢各位读者,拜托各位读者了,再次重申读者们请不要微薄贴吧等地【推荐/宣传/传播】,老北还想长长久久的写下去,不想退圈,谢谢了。

二十、温泉带孕承欢洗凝脂、宁王艳遇rrr
行宫温泉处于东南角最暖的方位,这里四季如春,终日有不断的滚热温泉水,帝后每人各站一方大泉,分为龙泉与凰泉,但今日帝后共浴凰泉,泉水的池壁都由上好的和田白玉锻造而成,周围遍开奇花异草,异香扑鼻。
藕粉薄绢纱袍如同一团泛着浅浅粉紫色的烟云笼罩着皎月似的男后殿下,男后殿下坐在池边,温柔幸福的笑意抚摸着小腹,两只光溜溜的纤长白玉腿泡在温泉水里。
赵平佑赤裸着身子,走到甄流岚身侧:“怎么不下去泡泡?”
甄流岚闭了闭眼,看着年轻帝王不拘小节赤裸着屁股的样子,两颊滚烫,笑着嗔怪:“哎呀,玄峥,去穿亵裤么。”
“瞧你讲究的,我什么样你没见过,那我先下游一会儿了?”
“噗咚——”甄流岚看着赵平佑像一条矫健入水的白龙,在温泉池里畅快的游泳,结实的臀部双丘还在水面时隐时现的,抿着嘴甜笑,无奈摇头。
还是刚刚二十岁的帝王,他一点都没变。
赵平佑游到对面在岸边停留好一会儿,甄流岚不知他在做什么有些担心:“夫君,夫君。”
“啊啊烫死我了。”赵平佑听到老婆呼唤掉头游回来了,游到中间的位置,脸突然红了被烫得龇牙咧嘴。
“呼,岚儿,一会儿你千万别到中间的位置,水温烫的我这糙皮厚肉差点脱一层,你这一水儿的细皮嫩肉更受不得。”
甄流岚心疼极了忙命侍人拿来冰镇过的帕子给赵平佑烫红的胸膛冰敷:“痛不痛?药膏怎么还不拿来?臧嬷嬷。”
焦急的男后冷了俏脸,过问侍人。
“哗啦——”赵平佑出水上岸,咧嘴笑着把甄美人揽入怀里:“没事,不痛,岚儿你看看这是什么?”
甄流岚他手上是一朵很奇特的花朵,一朵花有五片花瓣儿,一片花瓣是一种颜色,是那种极浅淡的红、黄、蓝、白煞是娇艳绚丽,中间的花蕊是浅绿色的,好似含羞带臊的美人。
“依米花?”甄流岚勾起笑容,接过那花朵在手上把玩“大漠戈壁独有的花朵,如何移栽到温泉行宫了?”
赵平佑看他面露笑容,心里也欢喜:“喜欢吗?特意为你栽的。”
甄流岚点点头,甜蜜的看着花朵,赵平佑却拿了一段儿细柔干草,修长的手指快速编成了指环,在甄流岚的手指上比划了一下,把那朵花固定在草环上,又给甄流岚戴上。
“真好看,这就叫素指绽兰香。”赵平佑执着那纤纤玉手,看着那无暇柔胰戴着花朵戒指真是极美,极相配,难得说了一句文绉绉的调情话,眼神火热深邃的盯着自家有孕的娇男妻。
“雅清,你穿白色好看,穿藕粉色的也好看,果然是美人穿什么颜色的衣裳都好看。”
甄流岚有些害羞点点头,爱不释手的抚摸花瓣儿,直到腰际敏感处被男人摸揉,才红着脸儿贴过去:“夫君,抱岚儿。”
“哗啦……”
赵平佑小心翼翼的横抱着甄流岚入水,池壁水下有可供人坐的暖墨玉石座。
甄流岚入水后脱了纱袍,赵平佑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直勾勾看着美人露出欺霜赛雪透着梅花红的香肩,还有那两团让他下腹一柱擎天的香峦雪乳,喃喃道一句:“不穿更好看。”
“去你的……”甄流岚羞恼,咬唇捶了男人胸口一下,手却被男人握住,捧起来细细密密的亲吻。
“哗啦……”甄流岚被面对面抱在赵平佑腿上,抱住了赵平佑的脖颈羞答答鼻尖蹭鼻尖,嗲气声音:“夫君你做什么?嗯啊……”
菊眼儿里被塞了两只长长的粗粝指节,那处骑马的时候被过度疼爱现在菊眼儿并不十分紧,轻松的插进去就窒息似的箍着手指不放,甄流岚霎时间眼睛雾水一片,无力的趴在赵平佑胸口,撅起臀部不由自主的用胯下摩擦男人的大腿。
“我是你夫君,你说我能做什么?”赵平佑啄吻几口美人湿红的可口脸蛋儿,大尾巴狼一样享受自家越来越会欲拒还迎的狐狸男妻,他泡在温泉里,手指也在享受多多次的炙热肉穴儿里按捏,左搅又弄,水下一丝又一丝的透明蜜液流出,那股男妻身上独有的甜蜜诱人香气又开始在四周漂浮。
“嗯啊啊……夫君嗯啊……”甄流岚有些想要了,眼珠柔化,咬唇害羞带着邀请凑近亲吻男人的嘴角,被男人一口猛地吞下小嘴儿:“嗯唔唔……”
抽出手指,粗长的东西在水下生龙活虎对准那合上的菊花花苞儿猛地一戳。
瞬间吞入一半,赵平佑爽的吸允啃咬甄流岚乳头,又是一使劲儿末根而入。
甄美人哼唧着煽动肩胛骨,睫毛都舒爽的震颤,一滴水珠顺着纤长浓密的睫毛儿低落在男人肩膀上:“嗯唔……嗯啊啊……夫君慢些……轻一些……孩儿我们的孩儿……”
“不怕不怕……为夫轻轻的岚儿我的岚儿……”
甄美人觉得菊眼儿着实满涨,微微酸痛难受,赵平佑却噙着甄美人的奶头,动起腰来。渐渐地麻痒难耐,熟悉的快活在里头弥漫至四肢百骸,脑子
都要在着温泉水中化了一样,身子颠簸着,上下都被赵平佑蹂躏疼爱。
两团酥胸和菊眼儿一般备受疼爱,雪白的浸泡在水里,像是能在水里化开一样的温柔娇软,大手捏一捏,那奶肉轻而易举的可以捏成各种形状又弹性的反会原来的丰盈目光状。
“哗啦……哗啦……哗啦……”
随着赵平佑的律动,池面也泛起水波,甄流岚戴着花朵儿戒指的玉手攀着他的肩背,又逐渐紧紧勾缠住他的脖子,无力的软倒在水边。
“嗯啊哼唔……夫君夫君……”温柔的交姌,私密处内壁像是有灼热的东西涌入,烫得甄流岚一抖一抖享受的叫唤。
坏心眼儿的帝王还一口气潜入水里,抱着男后的屁股,含住了玉杵,甄流岚哭喘着射了许多,兴奋悸动抓着帝王的肩膀:“嗯呜呜……不夫君嗯啊……玄峥快点上来嗯啊啊……”
手指上漂亮的花朵戒指,那花瓣都被水揉碎了,当真是和主人一同被蹂躏。
水下赵平佑抱住甄流岚的腰,轻轻在他的小腹上吻了吻,这才跃出水面。
“哗啦……”又是急色的把美人翻转过身子,后肏进菊蕊儿里。
“咕叽咕叽咕叽……”
“嗯啊啊……嗯啊啊……嗯哼呜呜呜……”甄流岚哭着娇喘,撑着池壁两只小腿紧紧并拢,水下冲击力是岸上的好几倍,男人粗重的要他,把他屁股撞得又麻又酥。
腰部的酸痛却缓解了大部分,在水里交合让甄流岚产生一种错觉,他与赵平佑就像是两尾交合的鱼儿,再没有俗世纷争,做神仙也不换。
白浮萍似的奶白精液射入菊眼儿内,拔出来的时候,泄入清澈的温泉水中。
“呼……嗯……夫君……”甄流岚失了力气,软绵绵的要倒下被赵平佑横抱起来。
“坏厮,总是欺负人哼~”撑起最后一丝力气,湿身的甄大美人抱着男人的脖子亲了一下,柔柔一笑合上眼睡着了。
那一笑当真动人至极,饱含着深情和喜欢,赵平佑心都跟着颤了,亲亲甄流岚的额头:“好岚儿……”
行宫后园合欢树林小筑,分给宁亲王赵简的住所与阮瓶总管的一等下属房挨着。
赵简隐隐觉得不对,可阮瓶又不像要讨好他的样子,他根本不知道阮瓶究竟是何意。
看着阮瓶从合欢树低下挖出几只青瓷瓶。
阮瓶打开一瓶喝了一口,两颊瞬间染上胭脂色:“嗯,若不是让人挖来及时埋好,酒香就散了,王爷还请屋里等奴才。”
赵简却不甚讲究,挨着树根一屁股坐下:“拿来,此处凉快,就在这里喝!”
阮瓶把酒瓶递给他,一双杏仁大眼静静看着赵简咕咚咕咚的喝着他刚刚唱过的那瓶酒,眼波愈加阴翳也诡异的柔和,他起身进了屋子。
再出来的时候端着托盘,托盘内有几样下酒小菜。
胭脂烧鹅、樱桃肉、清蒸鲈鱼、醋腌绿笋。
赵简看着那几样菜,都是他少年时爱吃的,有些狐疑的睨着低眉顺眼很是安静的阮瓶,接过筷子夹了几口:“阮总管,有话不妨直言。”
“没什么,只是有些寂寞,想来王爷正直壮年,未有王妃也必定与奴才一般寂寥无趣,斗胆来邀您小酌。”阮瓶为他斟酒,雪缎袖口掠过赵简的胸口。
浓烈清甜的桂花酒香和身侧美人的桂花体香一起袭来。
赵简竟然觉得有些微醺,没再说什么,靠着大树一杯一杯的喝:“听闻你和被废的阮小君是本家,如此看来的确是有些相似之处,都是一样的大胆风流。”
阮瓶一笑唇红齿白,手一抖,不捉痕迹的放下酒杯,声音确是冷的:“奴才哪有那个福分和当今落罪的小君相提并论?奴才可吃罪不起,王爷是否是醉了?觊觎后宫帝王小君,僭越犯上?”
赵简没料到阮瓶会突然翻脸,噗嗤一笑:“谁说本王觊觎他了?不过是年幼相识有两分情面罢了,喜欢他倒还不如喜欢你,皇后身边的大红人,皇上也信任与你,说来,本王也奇了怪,你不过一个小太监,究竟何德何……”
他的话突然顿住了,看着阮瓶那张放大的格外秀丽白净的脸,不自觉吞咽。
阮瓶抓住他的衣襟,猛地凑近他,二人的嘴唇距离不过两厘,灵气逼人的杏仁大眼半是清醒半是迷蒙的望着赵简,眼底有些执拗和燥郁之气,红唇皓齿,呵气芬芳:“喜欢他不如喜欢我?王爷痴醉了不成?撩拨奴才这样粗鄙的下等人?”
赵简捏着他的下巴,另一手猛地拥住了他,风流一笑:“你现在不就是对本王投怀送抱么?”
“咯咯~屋里还有皇后赏赐给奴的难得珍宝?王爷可愿一观?”阮瓶细长的手指点摸着赵简英俊的浓眉,身子像没有骨头一样服帖在赵简的怀抱里。
赵简皱眉吻住那张红艳红唇,手一勾阮瓶腿弯儿直接大横抱起来。
“唔……赵简嗯唔……你可真是个坏人。”阮瓶被亲的喘不过气衣裳散乱只剩下抹胸亵裤,被赵简放在床榻上,灵巧的
一骨碌翻身卷起被子,一对大眼裹着着秋水泪膜柔软的望着赵简,两腮醉酒后的酡红。
赵简上床压住他,扯了他被子,粗暴的抬起他的腿,瞪大眼睛看着阮瓶腿间的春色满园,喘息灼热:“你……你没被净身?你是男还是女?”
阮瓶咯咯笑着,笑声清越妖娆,他自己抱住大腿,放荡大敞开的姿势对着赵简:“我这样天阉又长了雌穴儿的人,哪里用得上净身?嗯~不过的确是走了个过场,怎么?王爷不敢么?”
赵简瞪大眼睛看着,小小的男势嫩粉色的只有七八岁幼童大笑还没有睾丸,然而男势下方那紧闭着的像蚌一样的隆起阴户,还有那潮湿溢水的雌缝儿。
他脑子像是沉入了深潭中,年少时,他曾经和阮音在一处同住多日,而记忆深处的小男孩儿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趴在他怀里哭诉被欺负被父母偏待,读书辛苦等种种琐事。
‘阮音’睡着后,他给阮音换掉泪浸湿的衣裳,忍不住亲了一口那张过于可爱嫩生的小脸,‘阮音’突然惊醒给了他一巴掌,惊慌捂着解开一半的裤子跑出去,再也不肯见他,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阮音’又开始见他了,但是感觉完全不同了,得知他是宗室郡王身份,还总是讨好谄媚于他,渐渐的,关系也就淡了……
“嗯唔……啊……王爷……”阮瓶脸上徒然激红,惊慌失措的看着赵简,这男人竟然直接舔他私处。
“哼哼你太小瞧我赵简了!虽然没有王妃我也不是个吃素的,就看阮总管能不能满足的了本王了!”赵简在他腿间抬头,高挺俊朗的鼻梁还沾着晶莹的淫液。
阮瓶抓着他的肩膀,大眼睛失措却在下一刻恢复了静谧风流,勾唇一笑:“王爷邀约,奴自然一千个喜欢愿意的,嗯啊……”

、王爷与太监风流快活rrr
赵简看湿滑差不离,解开腰带大手便把美人儿的两只细腿上压,露出紫红狰狞的阳刚巨棍,龟头浑圆戳弄的雌穴儿入口泥泞红嫩。
“咯咯~~王爷急什么,等奴拿个好东西来。”
从瓷枕下拿出一颗红药丸,阮瓶一对杏眼勾魂着赵简,咬唇将那红丸缓缓塞入雌穴儿缝隙里,合上眸子淫嘤出声:“嗯哼唔唔……爷……王爷……”
赵简低骂一声:“浪货,你便是如此伺候皇上皇后的吗?”
“你说呢?”阮瓶笑而不答,自己扯开抹胸带子,霎时一对儿滚圆白寿桃儿跳出来,两只乳尖儿红嫩翘滴滴。
“哼!”
赵简眼睛充血,却冷哼一声,铁钳似的大手掌将两只缥色小脚驾于肩,缎面儿棉被垫在美人儿腰下,俯身亲嘴儿呷舌,只把美人一张淡粉樱桃口搅弄的唾水横流,艳目迷乱垂泪才算松开,粗喘着‘咕叽’一声肏进雌蕊儿里,当即被逼的满额大汗:“呼……”
“嗯啊唔唔……”
阮瓶一张嫩嫩的浅粉小嘴咬破了下唇,七分疼痛三分酥痒,一对儿纤长皓腕还要紧紧缠着男人的肩背,长指狠狠一抓留下三道细红伤痕。
“小东西都射了……呼小骚穴儿还是这么紧?!嗯?”赵简抽了口冷气,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但比起分身的快活根本不算一二,他大手捏着阮瓶儿白嫩的小翘臀,故意捏那小儿般畸形阴茎。
阮瓶一张白脸儿只是淡淡透出一抹薄红,琉璃珠似的透明眼白澄澈的乌黑瞳仁颤栗,扭过脸儿恨恨:“王爷嗯啊……爷捉弄奴的残鄙之处就那般高兴么?”
赵简深深盯着阮瓶那张美人面,桃花魅态,绿鬓黛烟,白腻若雪脂融融,清丽纯媚难言,律动腰腹,捏着住美人的后颈强迫美人正面对着他:“阮总管也晓得本王好兴致不是吗?呼,小骚穴儿当真是本王经历过的极品!!”
调戏着,两只大手托着阮瓶的背一下抱着人坐在榻上。
阮瓶眼眶赤红,搂住男人,张口咬住男人脖子不松开,泪珠顺着眼尾低落在赵简肩膀上,滚烫炽热。
抽插迎凑,胶黏似的叠抱在一处,坐莲顶在极深的地方,交合私处淫水浸湿被褥,大腿根皆是腻滑滑。
赵简纵性大开大干,镇守边地多劳苦,难得有此等艳福,大手掐抓两团嫩乳儿,把那红尖儿裹允的肿的像个奶孩子的美艳妇人,阮瓶被他吸得头昏脑涨,雌穴儿充盈捣弄倒还罢了,只菊眼儿空痒溪流潺潺。
不知为何有些心慌,阮瓶心说,他也并未服用那绵子丹啊,怎地菊眼儿也这等的饥渴瘙痒难耐?然而不用他多思虑,赵简已将他压在床上后撞着翘臀,捏掐着馒头包儿乳儿。
“嗯啊啊……嗯啊……王爷嗯呜呜……嗯啊啊……”阮瓶被赵简摆弄成各种姿势,或趴,或站,或侧躺,大腿抽筋酸麻站不稳。一对儿美眸肿成了桃子,哭着小声淫叫细喘。赵简停在耳里,只觉这位大总管的叫床声十分好听,像是未长成的小奶猫儿,怎能不让男人热血沸腾,在他身上欲仙欲死呢?
一个时辰后。
苍白的细长手指黏湿的抓住床幔,掀开。
阮瓶只穿着抹胸亵裤,一对白花花的长腿各种吻痕捏痕,他随手捡起地上的中衣披在肩头。
床帐里高大的人影晃动,赵简也坐起来靠着床栏,一动不动看着阮瓶。
“王爷,奴才去偏房睡了,小隔间儿有热水和新衣裳您去沐浴一番吧。”阮瓶利索轻柔的换了衣服。
赵简拧着眉:“你就这么走了?”
阮瓶噗嗤一笑,回头挑眉,声音清冷带了些柔柔的挑衅:“怎么?奴才伺候的您不满意?”
“你不就是皇后派来讨好与本王的吗?本王什么美人没受用过,不过是暂做一二排解,回去好好给你家主子复命吧。”赵简冷哼。
阮瓶看都未看他一眼,腾地起身,似乎有些愠怒吹灭了灯,离开前拿走了脚踏上的两双鞋。
第二天早上,赵简冷着脸:“来人!!来人!!”
他的鞋跑哪里去了?他的鞋呢?肯定是阮瓶拿走了,小肚鸡肠的死太监。
赵简只得赤着脚去外面找人,一路上侍卫侍女们惊愕的看着他。
阮瓶躲在拐角处,掩唇忍笑,眯起眼睛。
“赵简,以后够你喝一壶的,现在不过是开始。”
晌午,赵平佑把酣睡中的娇男妻吻醒,抱起来:“岚儿,不能再睡了,我们去用早膳。”
甄流岚睁开一只眼睛,弯弯像调皮的月亮,声音慵懒软绵赖在赵平佑怀里不肯起来:“坏厮,人家困的很~”
“那就在榻上用。”赵平佑被他蹭的心软成一团,笑着爱抚男后的长发,亲亲带着茉莉花香的发顶。

、水患与瘟疫、皇后是个小狐狸a
春日猎游结束,帝后归宫。
赵平佑忙碌着处理前朝事务,把权力集中归于帝王管理,架空丞相职权,统一管理六部,皇后甄流岚管理文渊阁事务,天下举子无不欢喜雀跃,人人都道皇后贤德才华,必定比从前那些老学究胜过数百倍。夫夫二人皆忙碌不停。
四个月后,雪凰银阙宫已经全部整修重建完毕,甄流岚搬入了雪凰银阙宫。比起从前的青鸾殿,雪凰银阙宫像是天外圣地由白雪银子锻造而成的不沾染俗气仙苑圣地,处处清幽绿森袅袅,出尘绝俗极衬甄流岚的仙人身段儿,威严华贵的正殿皆仿照玄龙金阙宫规格改建彰显与帝王相配的皇后母仪天下的尊贵地位,北地的翠林阔湖与南地的典雅庭院在后花园梅林东西两侧完美结合,还有仿照帝后初遇时的林子,十倍的用心难以言描。
而现在更名为绛珠宫的青鸾殿,那金玉满园显得过于小家子气了一些,从前的宠妃不过只是小小宠妃罢了,蝼蚁鄙妾竟妄图与高贵的正室嫡妻一较长短,自取其辱,自讨灭亡。
偏殿,馨柔清冽的栀子沉水香充盈在典雅阔朗的书房内。
踏入月洞门儿进入里间儿,但见皇后甄流岚端坐于桌案前,以一手清隽风流的行书批阅文渊阁公文,另一手则形成习惯的揉抚隆起的小腹,澄目盈盈水光点点。
肚子弹动几下,甄流岚勾唇满足的轻笑,爱抚着大肚子:“好宝贝,母父把剩下几本批完,就陪你玩儿?宝贝,乖乖的。”
他的脸上充满着即将为人母的幸福和温柔。
突然外面隐约传来熟悉的人声。
“气死朕了,皇后呢?你们都不小心伺候着在外头是要死啊?!”
只见赵平佑手里拎着帝冠,崔随安谨小慎微的跟在后面,年轻帝王阴沉的大步走进来。
甄流岚扶着腰小心站起来迎上去:“夫君,怎么了?”
赵平佑忙两个大步过去扶着甄流岚的腰身,浓眉拧在一块儿,收敛了怒火,说起来还是义愤填膺:“今儿早朝,朕才知道苏万压了徐州涠洲两城水患,还有边地爆发的时疫,这群畜生,鸡毛蒜皮的事儿积攒了一堆我正准备收拾他们一顿,现在他们胆子大到连连这种事情也敢压着?”
夫夫二人坐在了贵妃榻边,甄流岚柔声安抚,揉开赵平佑眉心的川字:“夫君,不必忧心太过,可派工部白迅、周常二位大人去治理水患,至于瘟疫,教周蝶生太医大人把方子交给下面的人去治理,且看看过些时日能否缓和,缓和不住再做其他打算。”
“我已经派了他们二人去了,沈子墨从旁协助,发了水患难保没有水贼匪徒暴乱,至于边地时疫的事情,派了皇叔去,目前只得如此了,如今到处都是缺人的时候,文渊阁的事情怎么说?”
“科举已开始,特招揽广大贫苦学子,夫君,我想的是不拘泥于学业做文章算法等七术上,若有别的擅长或是家传绝学也可独辟蹊径专设考试。”甄流岚微笑着说。
“不错,都道高手在民间,我看朝廷上太多的酒囊饭袋,是时候换换血了。”赵平佑点头赞许,搂着甄流的腰细细给他按摩。
肚子突然弹了弹。
赵平佑瞪大了眼,抿嘴笑:“我们的皇儿还挺欢实呢,来让父皇听听。”
说着就趴到了甄流岚的肚子上,眉开眼笑的听起胎动了。
“每天都听,皇上不嫌够吗?”甄流岚甜甜笑开,抱着赵平佑的头,让男人听的更舒服一些。
“它可真有力气,快五个月了,岚儿,我总觉着这一胎是个男孩儿,但周蝶生说是个女娃娃,我想它必定是个活泼可爱的小仙女儿,就像你一样漂亮。”赵平佑转头满目星光,笑的很是慈爱喜欢。
平日朝政繁忙,只有回到雪凰银阙宫与他的雅清在一处,与他们的孩子在一起才能得到些许的轻松和惬意。
甄流岚轻轻敛睫,莞尔又咬唇,推搡了一下小夫君:“其实第一胎还是儿子更好吧?口不对心了吧,哼~”
赵平佑大笑,坐起来轻松把自家男后抱到膝上,轻轻摇晃他:“我可是真心实意的,若是你的身子允许,生一儿一女就够了,不需要那么多,你我二人亲自抚养他们长大成人。”
“咯咯~好。”甄流岚心一动,妙目含笑点头答应,他的手被赵平佑大手覆盖着,二人的手一起抚摸隆起的小腹。
“雅清,我觉着你比从前重了许多,从前我抱你像抱着几岁幼童似的,现在感觉总算是重了一些,真是奇怪,为什么啊?”赵平佑把大脑袋搁在美人颈窝处,好奇的问。
甄流岚笑的合不拢嘴:“哈哈哈……肚子里怀上俗种了,自然不能那般轻了。”
赵平佑高挺俊美的鼻子贴着美人粉腮蹭了蹭,闻着那沁人心脾的体香:“宝贝儿,有时候我想你这么轻盈,定然可以想神仙志怪小说里的仙子一般能做掌上舞。”
“那有什么?等孩儿出世,我的身子恢复了,特特为玄峥跳一曲就是了。”甄流岚挑眉,风流一笑,抬手摸了摸男人的大脑袋。
赵平佑抵着他的手蹭
了蹭,像一只高兴的大狗啄吻了甄流岚十多下:“表兄真好……嗯唔我的好雅清……”
炎热的夏季,赵平佑身上热乎乎的湿气袭来,甄流岚回过头有些心疼的以手擦拭他脸上的汗水:“来人,盛水添冰,再把本宫做的冰镇的荷叶莲子羹、藕粉桂花蜜糕速速拿了来。”
赵平佑心疼了:“好岚儿,说了多少次不要为我亲自下厨了,大热的天儿你多劳累啊?你快坐,歇着,我自个儿来。”
“不必担心,夫君,现在月份不大,我的身子好得很。”甄流岚嫣然一笑,拿了帕子给赵平佑擦汗,他很是享受为赵平佑张罗一切,尤其是怀着他们的骨头再为心爱的他烹饪时,那爱意会更加滋润他的心。
阮瓶和一众侍人很快端着东西进来,赵平佑看甄流岚大夏天仍然不怎么出汗的清爽娴静模样:“冰不用加了,皇后有着身孕不得着凉,朕去冲个凉即可,回头再吃,你们去备水吧。”
“是。”
赵平佑出去后,甄流岚坐在主位上,绛檀、紫松二人为他换了一双软脱,更换了银蚕丝玉光缎凤袍,穿着家常的软绸衣裳,懒懒侧靠着湘妃榻:“阮瓶儿。”
“主子。”阮瓶跪下凑近。
甄流岚闭目养神,神态安然舒适,优雅抬手,温柔声:“起来说话儿。”
阮瓶站起来含着腰:“主子。”
“宁亲王之事你处理的如何?”甄流岚睁开一半狐凤大眼,越发诡艳浓长的睫羽抖了一下。
阮瓶背后一凉,脸上烧红:“皇后殿下,奴才还需要些时日。”
他看着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男后殿下有些厌倦的支颐,这样的动作男后殿下坐起来充满了小儿情趣,优雅妖娆,声音阴柔:“瘟疫之事地处边境,恰好也包括了宁亲王的封地,阮瓶儿,你要清楚,现在宁亲王保阮音一命是为了揪出当年那群老臣的错处,不要惦记着过去那点儿小事情不放,眼界长远一些,势必要控制住赵简,对你,对本宫,对甄家,对江山都有好处,你且看本宫……”
甄流岚笑声带娇又充盈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气儿,眯着过于夺魂摄魄的美眸,把玩着手里的冰种糯玉小狐狸手把件儿:“任他千红百紫轮番过,本宫从头至尾屹立不倒。”
阮瓶儿心一突,他突然觉得甄皇后似乎有些变化,但这种细微的变化别人是体察不到的。
“奴知道该如何做了。”
“嗯,你做成之时,就是阮音的死期,也是本宫还你榜眼郎功名之时。”
赵简行事一向低调从简,加之艺高人胆大,出身优渥,所以特立独行连个贴身侍卫也未带,只叫手下亲兵保护三位太医,他手里另外副印一份时疫药方快马加鞭先赶回封地去紧急调派府臣处理。
不眠不休三日,千里马也扛不住了。
赵简看路程已过三分之二,前面又有一家驿站,打算歇歇脚。
“阮总……阮瓶?!”赵简看着驿站里喝茶的异样清秀白净的少年时,下意识要叫阮总管,但身份不易暴露改了口,眼皮直跳,冷着脸:“谁让你跟着我的?”
阮瓶穿着浅浅樱色长衫,衣裳不过是朴素的棉布料子却让他生生穿出了一股风华独树的冷秀书香,也很少有男人能把这种颜色穿的这么好看。阳光下,阮瓶的肌肤像是要化了一样的洁白无瑕,带了一点点的淡淡米色,显得格外细腻。赵简看着阮瓶就来气,睡了一宿后,这阮瓶像是再也和他无关了一样,他堂堂王爷感觉自己像是被嫖了,还真是应了阮瓶那句“邀请排解寂寞”之说。
阮瓶抬着下巴,静静的看着赵简,大大方方的:“哦,我休沐几日想回爆发了时疫的老家看看老仆,不可以吗?”

、阮美人被劫色、王爷追追情敌二当家a
赵简速走几大步,撑着桌子猛地凑近阮瓶,一把抓住阮瓶的手腕压低声:“你为何非要与我作对?”
“咯咯~您再怎地也是王爷之尊,就这般怕我?”阮瓶细白的长手抓住了赵简的领子,笑着说罢,杏仁大眼上下凝视那张薄唇在唇角印下调戏一吻。
赵简松开他的领子,别过头:“哼,我怕你?我怕你这一路跟不上死在哪儿,我不好和皇上皇后交代。”
阮瓶握住赵简的手,勾唇幽幽道:“不就是‘丐门’闹事儿,且定准了你身上的治时疫的方子么?”
“你如何知……”赵简瞳孔猛地一缩,忙捂住了阮瓶的嘴下意识略了四周一眼,粗声恐吓:“好,你跟着便跟着,但不要给我惹事!我可不在乎提前解决一个麻烦!”
阮瓶眼睛弯成月亮,噗嗤一笑拿下赵简的手,拍拍赵简的脸,冷蔑:“谁说我要与你同行的?爷你自作多情也要有个限度,我开始就言明我只是归乡探亲,我们啊,各走各的。”
说罢,阮瓶起身朝小二扔了一锭银子,眨眼:“小二,这位爷的账我付了。”
小二眉开眼笑接过:“谢谢公子爷,谢谢公子爷,这位大爷您请坐,小的立马给您上好茶好点心,天色晚了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阮瓶没再打理赵简,上马带着个小厮就走了。
赵简握着茶杯,皱眉。
阮瓶究竟要干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偶遇?
赵简无暇顾及太多,休息一夜第二天刚蒙蒙亮之际立刻启程出发。
又是一天一夜的赶路,半路口渴去河边弄些水来喝。
偶然间发现山石地里有许多人脚印还有马蹄印记,捏按一下,赵简冷哼,这种马蹄绝不是官马和皇家马。
看来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重新上马:“驾——”
突然地面反射一抹亮光,赵简凝目俯身一看。
原来是一支镶嵌橙玉的银簪,看着好生眼熟……赵简心咯噔一下。
不好,此簪是阮瓶戴的!!
赵简赶快骑着马在附近巡视一周,果然在五十米外的林地里发现了一些撕裂的衣料和被浇灭的火堆以及一些鱼骨鸡骨。
“让你跟着你偏偏不肯!”赵简暗暗咒骂,握紧簪子飞快上马。赶至附近的清水镇。
身为镇守边地重权在握的亲王,赵简在城镇各处都有自己的探子。
“掌柜的,给爷来把伞。”赵简对杂货铺正在算账的小掌柜道
云亮眸中精光一闪,扶了扶琉璃眼镜儿:“哟~爷,天又没下雨给您来顶帽子遮阳如何?”
“爷防的不是及时雨。”
云亮笑:“拿爷要的什么伞?”
“救命伞!”赵简越发不耐烦,一巴掌把诸侯王独有的蛟龙玉佩拍在那账本上。
云亮赶快伸手:“客官里边儿请——”
到了后房,云亮摒退了打杂小工,单膝跪地:“属下清水镇宁亲王血探云亮给主子请安。”
“罢了罢了,我问你,距离清水镇三十里外处这段时间可有山贼一类不法之徒经过,还有……”赵简一股脑的问了出来。
云亮沉声道:“主子,属下收到信儿,丐门的那群老匹夫曾经救了庆王,那庆王虽然身子残了但手里有一张百宝图,所以那群老匹夫联合了附近黄狼寨的山贼要来夺您身上治疗时疫的方子和救灾的响银,但是属下等内外全已暗兵布置防患于未然,他们那边也在暗中并未有什么动静,连黄狼寨平时一月一次的砸窑都无声无息的减除了。”
赵简拧眉,渐渐镇定下来:“庆王余孽和丐门勾结……丐门的总部你们可摸清楚了?”
云亮摇头。
赵简鼻息粗重:“那附近的也就只有黄狼寨?”
“是的主子。”
“黄狼寨在何处速速告诉我。”
“黄狼寨狡兔三窟,在这边地清水镇棉山一带,幽州一带都有三个分部,总部就在清水棉山,属下无能,究竟在何地属下们还未完全探清。”
赵简闭了闭眼,边地大山叠嶂,地形复杂又多毒蛇猛兽,的确是不容易知晓:“嗯,知道了,你拿着本王的这只令牌去把无心无情两个召来,再命八城郡守暗中调兵随时待命。”
“是,主子。”
赵简扶额,突然反应过来。
他为何如此在意阮瓶的死活呢?
对!阮瓶是皇后皇上身边的近身侍奉太监,若是被捉了,那起子人从阮瓶口中套出些什么,对皇上皇后是重大的威胁。
他赵简才不是担心这个假太监!不过是有过一夜“恩情”,他赵简对待妓女小倌儿尚且都格外怜惜,何况一个太监呢?
可阮瓶为什么如此笨拙?那么容易就被捉住了?这样的人,甄流岚那种人精会重用?
怎么想怎么不对,赵简从袖口拿出那只簪子和那一块破损的衣料。
“一个总管,寒酸的很。”赵简本以为衣服至少也要
是绉纱蚕布一类,看上去廉价摸上去……咳咳柔软是很柔软,可还是改不了廉价的本质。
簪子……镶嵌了橙玉的银簪子,倒是挺配阮瓶儿的,其实阮瓶应该多戴一些这种,总是戴着太监的帽子看起来压了灵气,明明是那么一张漂亮的脸蛋儿。
还有纤长一摸就能融化似的白腿,比风韵少妇还要滑嫩有肉更长————
赵简脑子突然一道白光,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吧唧——”手里的簪子被他慌乱中竟然掰断了。
赵简瞪大眼看着簪子,有些尴尬尝试拼起来看看能不能叫人修好,却突然发现,簪身竟然是空心儿的?!
他把自己头上的发簪摘下,塞进空心儿簪身里慢慢怼出来一只卷成一细卷儿纸条。
赵简眼皮一跳,展开纸条看,只有寥寥数句却让他心头大震。
‘我身在黄狼寨,诈供勾来丐门庆王,你接应,皇后凰谕务必斩草除根,使大炎朝天下安宁。’
赵简握紧手掌,驱使内力把纸条碾粉末,脸色青白交加,最终长叹苦笑:“阮瓶儿啊阮瓶儿,本王还真是小看了你,小看了皇后。”
黄狼寨,斩龙峰总舵。
酒肉臭熏天的皮墙房内,黝黑油亮的黄狼寨五当家六当家解开羊裘袄色笑着朝着炕上的秀美青年走去。
“嘿嘿嘿,美人~美美兔爷儿~今晚让五爷和六爷给你开个苞儿尝尝鲜!!”秃头五当家伸出脏兮兮的大手摸上去。
阮瓶本是浅樱色的衣衫任然是不染纤尘,只是破损了一些沾染了斑驳血痕,手腕被绑在炕床上,两只脚还带着锁链。
“呵呵,那可真是让五当家失望了,奴家早已被开了苞儿,当家的吃不上新鲜热乎的了~”阮瓶讥笑道。
“嘿嘿嘿爷不在乎那个!今年爷才开了几次荤腥儿你给爷好好解解馋~~嗯~~真香~~~”秃头黑油壮汉淫荡猥琐的摸着阮瓶的脚,深深嗅一口,伸出厚重白苔的恶臭舌头着魔的舔着那雪白透着嫩粉的玉脚。
阮瓶感觉恶心至极,扭了扭脚。
“嘶啦————”下一刻胸口一凉,阮瓶脸上的血色褪了个一干二净,咬唇咬出了血牙印儿,眼里酸涩闭上眼。
“哟~原来小太监儿还是个双儿~嘿嘿五哥咱们今儿有啊————”六当家的手刚要扯阮瓶的素色缎料抹胸,人就惨叫一声,捂着满是血的脑袋“咚”地倒下了。
秃头五当家舔脚舔的投入,一看六弟晕了赶快去扶:“老六!!老……”
脑袋被重击,浑身一麻也倒下了。
阮瓶预料中的凌辱没有继续,破成条状的衣襟却被合上了,他睫毛抖动着感觉有手挡在他的眼睛上。
温柔的声音响起:“阮总管,别怕。”
睁开眼,那只修长白皙的大手挪开,待看到那人后,阮瓶震惊又诧异的看着那人。
清俊逸染,英气桀骜,通身带着一抹正气,一身白粗布长衫被他穿出了偏偏将门贵公子的飒爽派度,此人左边眼角一颗细小黑痣,真是黄狼寨二当家神箭白面蛇——赵三郎。
完全超出阮瓶的计策外,他被解开双手,提防的看着他:“二当家太客气了,我只是个小公公,并非总管,还请二当家有话请直言。”
赵城义作揖,彬彬有礼:“阮总管,其实我以经对大哥与庆王余孽勾结,与丐门那等邪派下流交好有所怨怼不认,此番前来,我心知肚明您是皇家的人,供出的响银等事项也是早就预备防患好的,而我会配合您,希望您能给黄狼寨无辜内眷一条生路。”
阮瓶揉着酸痛的手腕,仔细估量赵城义话中真假分量。
赵城义抹了把脸,转过身背对着阮瓶苦笑:“小瓶儿,你还记得你邻家的诚哥哥吗?”
阮瓶心一跳,不可置信的看着赵城义的背影:“你……你是……”
赵城义转过身看着阮瓶,把窄袖绑带解开撸袖子:“你看上面的刀刻疤痕,是我们小时候去山里采药,你不小心被蛇咬到肩膀,我吸出毒液,你却死也不肯,我吸出蛇毒后有中毒眩晕迹象,便自己切了这里放血缓毒,我只是江湖上号称白面蛇赵三郎,而我的名字,你还记得吗?”
“城义哥哥!!”阮瓶激动欢喜的抓住了赵城义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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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城义笑意并未抵达眼底,轻声:“一别数年,我本想着你有那位小郡王在身边,日子不会太差,熟料我们竟然同时天涯沦落人,哈哈,不过小瓶儿,我还是很高兴自己能活着再见你一次。”
“世事无常,城义哥,你我能活着再见,便是上天怜悯,呵呵,虽说一个是山贼一个是太监,互不嫌弃罢了。”阮瓶儿苦笑着,但杏仁眼中的欢喜却是真真切切的动人。
赵城义摸摸他的头:“走,去我哪里再聊,这里不宜久留。”
皮墙饭内晦暗幽幽,一股浊气蔓延,赵城义手执着火折子吹燃,把那肮脏油黑的棉被团成一团儿,浇上些酒水,点燃。
阮瓶与赵城义对视一眼,不必多说,他便知晓赵城义为了救他是要做房屋着火的假局。
赵城义运起轻功带着阮瓶飞至黄狼寨后山小树林儿中的一处茅草屋。
“小瓶儿,此地安全,除了我以外并没有人来,你可暂住,否则一出去,外头黄狼寨和丐门的眼线就会抓住你。”赵城义把屋内的土火灶升起,放了一壶水烧开烹茶。
“喝些茶,压压惊,还有热水你可暂做清理。”赵城义把干净的粗麻布巾浸湿拧干,递给阮瓶。
阮瓶边擦面边皱眉:“城义哥,我们是从幼年时候的交情,我信任你,黄狼寨和丐门明知此处是宁亲王的辖地,为何还要以身涉险?可恨我这段时日潜入黄狼寨被那两个畜生纠缠,所以还是不明白为何?”
赵城义翻箱倒柜,叹声:“丐门那群畜生以造畜邪术买卖良家妇女幼童,优者变卖为奴为娼妓,劣者弄残四肢或毒药致使其痴呆,把残障儿放在集市等闹市地,以博取百姓同情施舍,再把那钱财归为己用,他们最大的靠山便是庆王爷与林家罪臣,如今二者都已是日落西山,皇上又大力清剿此事,丐门的几个头目便于山贼为伍,扶持庆王流落在民间的庶出幼子,以皇上不仁,勤王策,诛妖后,治瘟疫水患为名在各地到处作乱,他们的支持者并不在少数。要想彻底剿灭,并非容易之事。”
说罢,赵城义拿着一件五彩月华缎的褙子,一条白罗裙递给不停擦拭脸脖子手臂的阮瓶儿,笑说:“这么多年了,你的洁癖还是那般严重,这些是他们下山砸窑儿的时候送了来的,倒是簇新的,虽说是女装,也总比没有换的强。”
“城义哥哥,你是如何谋划的,可说与我听。”
阮瓶感激赵城义的体贴,接了衣服,他的确难受的够呛,一想刚才被那恶心的狗屎不如的山贼舔了脚,他恨不得把自己脚擦去一层皮才好。
“简单来说,我想的是釜底抽薪之法,我配合你找到罪证,有了证据治罪便可一网打尽,但是我也算是戴罪立功,所以不求别的什么,只求放我大哥一条生路。再者,我故意引他们进入你和宁亲王部下的局里,如此,他们防备不及只得束手就擒,同时我来作人证。”赵城义淡淡的道。
阮瓶眼波一震:“城义哥,你……你可想清楚了。”
赵城义释怀一笑:“我父母、妹妹皆被那山里的小匪联同那狗县令害的惨死,若不是大当家,我一己之力如何报仇雪恨?瓶儿,你不知,当我亲手砍下那狗官脑袋的痛快,所以,我不认大当家误入歧途,害的山贼无辜内眷遭株连,所以必须有人做恶人,受唾骂。”
阮瓶垂头:“抱歉,那时我自顾不暇,本想着中了举人便能帮你,但我……”
赵城义眼睛明亮,拍拍阮瓶的手背:“我知,我知,不必多言,我们尽快商议一下,先时有山贼说你与那宁亲王亲厚,你能否通知他与你商议此事。”
阮瓶勾唇冷笑:“放心,这几日我就在此处等他。”
“好,那你多休息,我去应付那起子人。”
阮瓶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赵城义回头。
阮瓶不知为何看着赵城义眼下的那颗黑痣,像是血泪一般,艰难出声:“城义哥,我会尽力,但是……”
他在皇上皇后身边伺候时日不短,赵城义的恳求怕是难以……
“若你尽力,结果仍不尽如人意,我亦感激不尽,你千万珍重小心,屋内有干粮也有一些腊肉白米,供你用,若察觉不对,后山崖有几束藤蔓,可顺着藤蔓攀爬下去,逃离此地。”赵城义说完掀了粗布帘子出去了。
阮瓶感念赵城义的深情厚爱,他身体异样疲惫,扶额倒在了床上。
屋内虽然有些杂乱,桌上还有摆放的剑谱、造弓谱等等。一看便知是赵城义的住所,阮瓶心中不安,赵城义万一失败,便是个包庇仇敌之罪,他如何能安歇?
但眼皮却有千金沉重,思虑万千抵不过睡意。
半夜三更已过,阮瓶儿还在沉沉睡着,突然窗户被一黑衣人撬开。
黑衣人摘下面罩,他一双浓眉豹目在如豆油灯下雪亮锐利,沉声道:“阮瓶。”
阮瓶眼睛都不睁,只听声音便知是那人。
“你倒好潇洒,我拼了命的找你,你还有闲情雅致穿裙子,煮腊肉粥,难不成是学
女人备嫁么?”
“怎比王爷身负重任,忧国忧民呢?小的是残废之人,若有好汉子要,自然甘心出嫁。”阮瓶哼笑,撑着自己起身。
赵简被他堵得半晌说不出话,看他脸色苍白,嘴唇也不是淡粉色有些发灰,皱眉:“你……此地是那山贼头目的住所,你怎地与他……算了,先把手给我。”
阮瓶却没听见一样,去灶上用木勺翻搅浓浓的肉粥,白米颗颗饱满,腊肉鲜红,香气清淡却诱人胃口大开。
小腹隐隐坠痛,阮瓶心脏砰砰直跳,他也是熟通医理的人,种种症状,皆是男人有孕的先兆,他并未与其他男人欢好,那腹中骨肉……
“爷劳顿,如何潜入此处?”
赵简:“后山爬上来的。”
阮瓶知道黄狼寨后山险峻,再看赵简片叶不沾身的样子:“爷果然艺高人胆大,喝一碗吧。”
赵简的确是饿了,接了木碗刚想喝,看阮瓶也慢悠悠的吹冷要喝,突然拦住他,问:“这食材都是那山贼的?你等下!”
拔下头上的银簪,放入粥内,见银簪没有变色,放手:“喝吧。”
阮瓶嗤嗤笑,赵简不满的抬眸看他。
那种像是嘲笑一样的表情,让赵简极其不爽。
然而刚才他握住阮瓶手腕,那柔滑的触感和如豆似的滑脉让赵简狐疑:“我看你脸色不好,我通医理,给你瞧瞧,你今夜便随我下山。”
“不必了爷,你如此关心我,会让奴才我误以为你想娶我,咯咯~”阮瓶开着玩笑。
油灯下美人半张脸明艳半张脸阴翳,恰似地府艳鬼莫名惊心。
赵简怒了:“谁要娶你!我没空和你玩闹!”
阮瓶心生倦怠:“爷,我们喝了粥再说好么?”
赵简本想再问,可看着阮瓶苍白如纸的脸蛋,憋回去了。
铺展开一张纸,阮瓶把丐门、黄狼寨、庆王庶子交错的关系写给赵简看。
赵简沉声:“我有重兵可以调度,可这起子人太过奸滑,且狡兔三窟,若是士兵分散,剿灭就难上加难,可擒贼先擒王那庆王的庶子只是个傀儡,且你的那位故人可信与否都未带确定,让我思考一下。”
阮瓶捧着一盏白糖热茶,抿一口垂下睫毛:“博弈也是赌人心,我信任赵城义。”
赵简看着阮瓶纤瘦的身子包裹在五彩绸缎绣花褙子里,下身是白软软的罗裙,三千青丝并未束发随意披散在脑后,清水出芙蓉,清凌凌的杏仁大眼雾沉沉的仿佛情愫深深,这副打扮真是比那牡丹楼儿里的花魁还要更美上三分。
“你信他?本王可不信!戴罪立功说的倒好,万一失败,损失的是朝廷的忠臣良士,我的命是其次,我不能让我的兵白白送死!”赵简不高兴道。
阮瓶儿皱眉:“爷,你非黑即白,你天潢贵胄,并不是谁都惦记着你的那些好处,我那位兄弟他曾经被……”
阮瓶压下不耐,一字一句和赵简述说赵城义的事情。
包括赵城义不顾自身安危吸蛇毒救阮瓶,包括赵城义父母被恶徒剥削要债打死,小妹被狗官强奸不堪受辱上吊自尽等等。
赵简越听脸越黑:“你如此说来,他与贵门权势还有不公戴天之仇,我就更不可能信他。”
“唉,算奴才求爷了,爷不信他,爷可信奴?”阮瓶心里透凉,看着他曾经爱慕过的男子。
这便是他曾经那般喜欢过的外冷内热的幽默小郡王,真的是他么?
阮瓶心生一计,细白的手握住了赵简的袖子,撒娇般轻轻摇晃,温声道:“瘟疫暴起,黄狼帮和丐门勾结残害了多少无辜百姓。”
赵简看着阮瓶那张第一次恳求的脸,薄唇抿成一字:“……好。”
阮瓶莞尔,俯身凑过去亲了一下赵简的侧颜:“多谢王爷。”
赵简眯起眼,一手搂住了阮瓶的腰这样一抱,轻而易举的把人抱在膝上,张嘴亲上了那张总算有点血色的小唇。
“嗯呜……唔唔……”阮瓶开始还有挣扎,因为赵简的动作太过粗暴,但抵不过情潮涌动,素手渐渐勾住了赵简的脖子,唇舌交合软蛇水滋滋的缠绕。
阮瓶毕竟没有武功,很快被亲的脸色潮红喘息急促,腰身有些酸软的酥躺在赵简的怀抱中。
赵简趁机握住他的手,顺势滑下手腕一捏,瞳仁大振,放开了阮瓶:“你……”
阮瓶挣开手腕,睨斜着赵简。
赵简眼瞳疾速转动,闭了闭没再言语。
赵城义服下了赵简给他的红色药丸。
阮瓶眼中充满了歉意:“城义哥,这药短期内不会发作,事成以后,我就立刻给你解药,对不住你,毕竟关乎士兵百姓们的生死存亡,宁亲王也是不得已。”
赵城义点头:“我明白。”
阮瓶递给赵城义一封信:“今夜我与王爷下山,五日后兵马都已在清水谷道聚集,剩下的,就看你了。”
赵城义郑重点头:
“好。”
一月后,黄狼寨与丐门主要头目被全数歼灭,剩下的匪徒恶徒像是失去蚁后蚁王的无头蚂蚁,不值一提。
然而最令赵简愤怒的是,赵城义竟然背信弃义,暗中放走那黄狼寨大当家与其幼子,还妄图移花接木,找人假替!
大炎朝永城,宁王府地牢。
赵简冷冰冰的看着赵城义被五花大绑在木架上,口鼻吐血,脸上脓包形貌狰狞。
“白面蛇,你当真不招?”赵简一身银白地蛟龙王袍服,银冠精雕嵌美玉,通身的贵气不凡,只是手臂受了轻伤抱着纱布骨板。
侍卫无心鬼魅般行至赵简身侧,低声:“主子,阮主子他……”
赵简哼出声,眉眼霜凝:“告诉他,给本王安分点!”
“嗖嗖——”
突然,大牢内的火灯全部熄灭,赵简意识到不好,突然一阵令人骨酥的味道涌入鼻腔。
赵简屏气,但见赵城义被两个黑衣人从木架上解下,他拔了宝剑劈砍过去,那刺客竟然以手指弹震开他的宝剑。
“铮——”赵简的手臂麻了,愤怒的追上去却已经来不及。
“城义大哥,你快走吧,不要再回大炎朝了,出了此地便是第戎国,你多艺在外头保重自个儿,找个媳妇成家,小弟不能多送了。”
马车里,阮瓶脸色惨白捂着小腹,护送赵城义出永城。
赵城义吃了解药后,眼见着脸上的浓血肿包迅速消散,他凝重的看着阮瓶:“小瓶儿,你不和我一起走吗?你难道还要回到那皇后那王爷身侧,为他们卖命?在他们眼中,我们这样的人连他们的一条宠物狗都不如!我们命如草芥却仁至义尽!瓶儿,你和我走吧!”
阮瓶却摇摇头,唇角朝下似乎有些隐忍愤懑:“赵简看似忠厚端正,他那位置也是一路踏着别人的血上去的,他忠与皇帝,你若活着也是受尽苦楚,倒不如避走桃花源,自有另一番田地,至于我……呵呵……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一想到赵简那厮竟然把他圈禁在山中别苑,他就怒不可支。而赵城义实际上最大的问题并不是放走了掉了利牙,被赵简削去了胳膊双腿的黄狼寨大当家,而是赵城义的姓氏。
赵城义,赵,他本是皇室的旧族支系却也是嫡脉,不过是分出去又没落了。赵平佑登基朝政不稳,虽然铁腕掌权却也有诸侯王动乱在前,因此赵城义作为旧贵族还敢包庇罪犯,那就更是留不得。
“哒哒哒哒哒哒……”
突然,追命一样的马蹄声从小路远处想起,且越来越近。
阮瓶心说不好,掏出两块金条:“二位大侠,还请按照我们先前策划的,派出另一辆马车,以调虎离山。”
黑锁与白钥点头拿了金条。
两个黑道武术高手先御马带走赵城义,阮瓶则是坐在另一辆马车上。
“嗖嗖嗖……哪里逃!!”突然,四周几十个宁王府一等侍卫飞跃冲天,脚踏高树枝劫了那黑锁与白钥。
赵简阴沉着俊颜,手臂张开凌空批了几十个块的看不清的剑花儿,那黑锁与他打斗起来。
寡不敌众,加上赵简武功高强。
赵城义还是被抓了,阮瓶也被无心无情控制在马车里。
赵简的宝剑寒光硕硕,沾着猩红的血:“我留你一命,你却用来逃命,是你自己不要命!”
“不可!!”阮瓶目呲欲裂,竟从马车车窗跳出来,赤手握住了那利刃。
“刺……”
“滚!!”赵简破口大骂,想要抽出宝剑再刺却怎么也抽不动,他看着那刺眼的鲜血,心脏狂跳,气的几乎发昏。
血肉被割断,阮瓶以身挡住了赵城义,抓着那宝剑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赵简!立刻放了他!!”
赵简怒极反笑:“阮公公,你能不能活还是另说呢,你还要保别人的命?”
“呵呵,我身负宗室后裔,可免于三年牢狱之灾,何况此事由王爷主理,你我二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若活不了,你也别想逃!”阮瓶厉声道。
赵简气的眼睛充血,他这段时日好吃好喝好养着的人就为了一个山贼这样对他,还利用他的骨血!!!
“阮瓶!!我喜你三分你却蹬鼻子上脸!!!本王再说一次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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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瓶,我喜你三分你却蹬鼻子上脸,本王再说一次滚开——”赵简怒不可遏,握着剑的力道有些虚浮。
他本可以抽出再刺,或是快速从侧斜面命侍卫偷袭,可看着那双修长苍白的手被割破也不放开剑刃,他就无法继续。
阮瓶歪着头平静的看着赵简,自嘲的嗤嗤笑起来,眼里渐渐弥漫上痛彻心扉的情愫,死死的握着锋利的剑身,喃喃道:“我阮瓶七年来,当真是瞎了眼……瞎了眼……”
人都是会变的,赵简一定要至赵城义死地,他究竟姓赵,哪怕“再是忠君爱国”,他爱的也只是赵家的国,赵家的君。丝毫不顾念他人的难处。他阮瓶惦念着年幼时期与赵简的情分,哪怕对自己有大恩的主子命令收服赵简,他都要扛着压力尽量让赵简利益权势全在,哪怕赵简在他眼皮子地下救走了阮音。
呵呵,是啊,他阮瓶对于赵简来说不过是个玩应儿,像是小猫小狗一样年幼时候看着有趣儿逗弄几下,哄几下,偏偏他阮瓶死心眼儿动了真心,若是真的有情,又怎会认错,又怎会让阮音对他做尽了恶事却视而不见,哦,现在他这个玩应儿因为有了尊贵王爷的种儿,命值钱了些,否则这利剑早就了解了他。
可,凭什么?!
他阮瓶凭什么沦落至此?!他阮瓶曾经也是才满柳城的第一才子阮萍,他阮萍被亲兄长害的没了大半条命还毁了容替了功名……做了太监被心爱的人忘却蔑视……就连挚友也保不住……
凭什么?
赵简对上阮瓶泪涟涟的猩红杏眼,心一软,声音放缓了一些但口吻仍然带着命令:“阮瓶,你也是朝廷的人,不要因为私情丢了你来之不易的东西,现在,你放开手,来本王身后,不要继续参与此事,本王对你……既往不咎。”
“城义大哥,你对我有救命大恩,你应该信任我而不是私自做主。”阮瓶这回拽着利刃改为对着肚子,看着赵简却对身后的赵城义说着话。
赵城义一脸灰败之色,眼眶赤红:“小瓶儿,是我对不起你,我以为宁亲王不可能让大当家活着。”
阮瓶轻笑,温柔又淡泊,柳眉像是随风缥缈的黛絮,那本是深深的忧郁和情丝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然:“无妨,你的判断是对的,可惜的是你小看了我,如若我来置办,定当半点疏漏也不会留下……呵呵,二位大侠,我阮瓶按三倍酬劳自会奉上,烦请你们护送赵城义离开。”
那黑道的亡命徒对视一眼,低声:“走!”
“嗖嗖——”
赵简怒目圆瞪松手就要运功追上去。
“赵简!!!!”阮瓶突然怒吼一声。
赵简倒吸凉气,俊朗的脸煞白里泛着紫青。但见阮瓶已经把那利刃刺入了胸口,殷红鲜血浸湿了阮瓶紫蓝纱衫。
“呲————”阮瓶哼笑一声,拔了利剑“哈哈哈……哈哈……”
惊愕懊悔痛恨万种糅杂,赵简冲上抱住了倒在地上的阮容。
阮容一口口的呕血,捂着小腹,黑水银的美眸缓慢眨动,他笑着看着赵简那狼狈失态的样子,看着这尊贵潇洒,连皇帝之位都瞧不上只图做忠臣的不可一世的王爷。
“你吸气,紧闭牙关!!”赵简呼吸都在抖,快速点了阮容几处心脏附近的大穴止血,撕了自己的中袍给阮容快速包扎。
“不必白费力气了……郡王……还你……”阮瓶闭了闭眼,只觉得万籁俱寂,疲惫至极,扯开衣领,纤白的脖颈上戴着一只翠玉小扳指。
天水碧青的色泽,略显稚嫩的小巧,明明还只是少年人戴的玩物。
赵简瞳仁猛地收缩:“你、你怎会有这只扳指?”
阮瓶翘起嘴角:“你附耳过来……”
喘息般暧昧的声音,张嘴讥笑:“我呀……我捡的……”
突然咬住了男人的耳垂,不过一瞬就咬出了血牙印儿。
“嘶……你……”赵简抽气,耳朵差点被阮瓶咬下来。
幼年,阮家庶出的七岁小子上山给姨娘捉鱼补身子。
河岸边,小小的阮萍好容易钓了一篓子小鱼,却被一个骑马路过的俊逸少年以障眼戏法儿偷了去,烤了。
少年赵简没想到阮萍小不点儿竟然会迅速发现,继而便被小娃子咬了耳朵,最后不得不摘下扳指赔了小不点,头一次吃烤鱼喝酒吃了个醉,二人也因此结缘。
对于现在的阮总管来说,那年那天是他这辈子经历的最美好的事情。
马上一眼,铭刻倾心十数年。
赵简不可置信的看着阮瓶,心脏坠痛:“你、你、你竟是阮萍……阮萍不是已经死了吗?!”
“没有什么阮萍……只有阮瓶……王爷你好自为之奴才先走一步……”阮瓶自嘲笑笑,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啪——”细长的手展开坠在衣摆下,人无生息。
“来人!!去请郎中!!!备马车!!”赵简失控的吼着,抱着阮瓶的手收紧,眼眶溢出水液,他翻找随身携带的灵丹妙药,却怎么都喂不进阮瓶嘴里

“是主子。”
赵简捧着阮瓶的脸,以口渡丹药。
然而就算喂进阮瓶嘴里,他也根本无法吞咽,温热的身体在逐渐变凉。自从他七岁那年母妃去世后,许多年来,风霜雨露,雷霆万钧都经历了,他早已不会哭了,现在他为什么哭了呢?
雪凰银阙宫,绿梅园。
甄流岚今日好心情,立一张沉香木案,坐在太师椅上描画美轮美奂的绿香梅海。
“后君殿下,阮总管的文鸟传信儿回来了。”绛檀把一只通身鹅黄只有头顶一抹淡紫的娇小鸟儿捧着给甄流岚看。
甄流岚只略抬起羊脂玉湖笔,那鸟儿就从绛檀手里飞落至湖笔顶儿,叽叽喳喳的清脆叫声。爪子上挂着细细的铜管儿。
摘下铜管,挑出里面的纸卷儿展开。
甄流岚凝目看后,略思片刻,轻声:“去叫紫松通知连城巡抚暗里接应他,对了,再稍些本宫的滋养固元丹过去。”
绛檀出去后,甄流岚摸了摸自己的后腰,总觉得身子变得又笨又粗重了许多,不免有些郁闷。
他已经过了三个月,腹中胎儿安稳了许多,可赵平佑却对他“不如从前了”,虽然体贴呵护一如既往,但男人却对他再无亲昵爱抚,孕中正是需求大的时候,要他如何张口呢?
赵平佑就不想他么?还是赵平佑那坏厮又暗地里宠爱上了什么人……不,不会的,自己要信任赵平佑。
甄流岚有些难过的想,自己这副模样,定然比从前落下太多。
“来人,宣周蝶生。”
还是找神医来调理一下为好。
周蝶生为甄流岚看脉后:“后君殿下,您身体无恙,但还是要注意滋补,另外切记多思多虑,臣再为您开几副安神药。”
“有劳周太医。”
周蝶生退下后,甄流岚撑着侧额,缓缓合上眼。
中午泡药汤缓解身体必备,他摒退宫人小侍从,“哗啦……”从水里走出来。
哪怕大着肚子,四肢也仍然纤细修长,他披上中衣,对着水银镜子怔怔的看着自己,明明……很美,可也更加怪异的身体。
“岚儿……”
外头静悄悄的有动静传来。
赵平佑冷酷威仪的声音:“皇后早膳用的香不香?午膳可用了吗?”
“回皇上的话……”
甄流岚刚刚系上素红纱绢袍带子,背后便贴上男人的胸膛。
赵平佑拥着他,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腰身:“好好儿的,怎么就突然不开心不用午膳了呢?我特特没用跑回来和你一起。”
甄流岚浅笑:“没有,玄峥不必担心。”
赵平佑眉眼间是抑制不住的喜色:“我都听周蝶生说了,你腹中怀的是双生胎,岚儿真是辛苦你,谢谢你。”
甄流岚脸颊晕红,因为湿热水汽把那原本雪白的脖子熏成了羞答答的粉颈,柔柔低垂着,唇珠红透欲滴,幽幽的轻轻的睨着男人:“我是你的妻子,传宗接代是责任,以后切莫再提‘谢’字。”
“那不同,你是男人,身子又不好,真真是难为你,辛苦你了雅清。”赵平佑很是感动又心疼。
甄流岚却轻轻从他怀里挣开,抿了一下嘴角:“不是还没用午膳,且外头等吧。”
“怎么了?为何不高兴?谁惹我的好岚儿了?”赵平佑却不肯又扶过去,那态度谨小慎微比伺候甄流岚的太监还要体贴小心。
甄流岚莫名烦躁,又不忍对赵平佑发火,赵平佑最近因为水患引起的贪官酷吏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各地的折子成千上万,政务繁忙,他管理好文渊阁之余,作为妻子要体谅。

、越来越美的妖仙男后、饥渴的孕妻和老攻rr
赵平佑现在不敢惹甄流岚,他被甄流岚一冷一热的态度逼的靠近都要斟酌一二。最心爱的人,还有在他最心爱之人腹中的两个小宝贝,此刻赵平佑真是捧在手心怕摔着甄流岚,含在嘴里怕化了。
因为深爱,所以无措。
“好,我就在外头等你,你慢些,需要叫我一声我就进来。”赵平佑轻抚甄流岚的墨缎长发,亲昵的用嘴唇碰下,一触即离转身便走。
他根本没看到美人转过身要回应他,含羞合上的美眸和靠过来的身子。
“赵平佑!”美貌的男后殿扶着腰,怔怔地的看着几乎是逃窜出去的赵平佑。
等赵平佑走后,甄流岚命侍人洗一块冰帕子盖在脸上遮住了咬牙切齿的羞愤。
“从前再不喜我,也不曾这般装模作样的推诿我……”甄流岚声音都气颤了,要不是端庄清雅的气质修养在,人就差点被气哭。
原本恩恩爱爱的,怎地突然有身孕开始显怀就开始了“厌嫌”自个儿。
冰帕子被摘下,露出一张伤心难言的雪白美人面,因愠怒,化了似的香腮染着两朵繁盛妩媚红玫瑰似的,从骨血肌肤里透出的清雅艳丽,令人看着都情不自禁的拜倒在他的裙摆下。
绛檀、紫松贴身大侍奴为甄流岚穿上水绿暗绣牡丹凤凰的蜀锦抹胸,一抹鲜嫩的绿色,极衬那冰肌,鼓囊囊的裹着两团丰腴晶莹的木瓜玉乳。
连从小伺候的贴身侍奴都有些不敢直视甄流岚。因为他们的主子实在太美了。
不知是不是有孕,外加后宫陛下专房独宠的缘由,亦或是吞服那狐狸内丹的缘由,他们的主子越发的魅惑,一举一动,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都美的熠熠生华,身上的体香沁人心脾,令人身心荡漾。
每每去了后园,都会引得些许蝴蝶缭绕,把满园的初春的秀色都欺压下去七分,偏偏到夜里,这种美丽,更是光华闪闪,与皎月交相辉映,那种美更带着婉色生静香,便更加蛊惑人心,颠倒众生。
“主子,陛下是关心您,陛下心里如今满满登登的都是您和肚子里的小皇子,这不,还在外头守着呢。”心腹绛檀出声,为甄流岚的手臂肩膀涂抹羊脂玉屑珍珠膏。
甄流岚睨过去,轻叹不语。
紫松拉拉绛檀的袖子,眨眨眼,福了福:“主子,陛下在外头候着怕是等不及了,奴婢去请陛下进来。”
甄流岚的声音却清凌凌的带着柔软的赌气:“慢着~陛下……日理万机,他想进自然会进,本宫又没有黏缠陛下。”
紫松低头偷笑:“是主子,那奴婢去看看安胎药的火候儿,陛下叮嘱一日三次断断不能不用。”
披散着快要长及脚跟的浓厚青丝,几个品阶高的大宫女玲珑、玉翘、墨蝶等为甄流岚绞头发,涂抹滋润的茉莉灵芝水,她们几个小心翼翼,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捧着最易碎的珍宝般伺候。
皇后甄流岚的睫羽长长的浓密卷翘,一颗水滴答滑落,抿着唇角,清冷的望着自己的手臂。
那里刚刚被赵平佑搀扶过,还残留滚烫的热度。
有些难受的捂住憋闷酸涩的胸口,因为怀了三个月的身孕,涨奶频率时儿多时儿早时儿晚,最是需要夫君疼惜的时候,偏赵平佑那厮,心又野了,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稍时,一众侍奴宫女们搀扶着甄流岚走出浴房。
外间儿的锦绣山城龙凤翡翠罗汉榻上,赵平佑撑着头,蹙眉小憩,身前小山一样的批阅完整的奏折还需要他再看一次。
甄流岚眼眸蒙上一层心疼,到底心软消散了些酸意,轻轻动一下手指,绛檀便悄悄道:“墨蝶、雪雁儿留下,其余的你们都外头候着。
拿过披风,甄流岚轻缓的过去,为赵平佑披上。
赵平佑浅眠,瞬间睁眼,一对儿凛冽威严的桃花眼明亮赛星辰,本来是威严冰冷不可触犯的,再看到来人是甄流岚后,一瞬间柔和漾着爱意:“岚儿?”
“怎么用你为我披衣裳,你怀着身孕呢,快过来坐。”赵平佑神情舒缓了许多,疲惫就遮掩不住的从英气的眉宇中溢出,但还是非常慈爱的又带了些克制的搂住人,大手去摸那隆起的小腹。
甄流岚莞尔,低头柔胰覆盖住男人摸他孕肚的手:“哪里就那般娇弱了,夫君不要担心,白日家坐躺得时候太多了,也想站一会儿的。”
赵平佑凝目看着像月宫仙子般美人温柔的滴水的模样,喉结滚动:“我听太医说你小腿酸痛的厉害,脚也痛,晚上本来人就容易肿,还是早上走走好,快,快崔随安,拿了缎垫来,厚厚的。”
生怕甄流岚被硌着,冷着,亲手从崔随安手里拿过缎垫子垫在上面,再格外轻柔小心的抱起甄流岚,让他坐在上面。
堂堂帝王之躯,竟然把罗汉榻中间的乌金沉香木的小几拿走,亲手把甄流岚的腿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冲甄流岚宠爱温柔的一笑,大手开始为甄流岚按摩。
“这些日子忙着处理政务,没给爱妻按摩,为夫真是对不住。”
表情颇为伏低做小。
赵平佑才不是个傻子呢,好歹也是万花丛中过的人,虽然不花心,却也知道如何哄人,不过从前根本不屑,从前如今都只有甄流岚一个能让他如此。
玉笋般的脚丫儿十个脚趾都莹润的可爱,白玉雕琢的饱满,指甲也都是嫩嫩的花粉,赵平佑边揉捏,边翘着甄流岚的表情:“力道还可以?疼不疼心肝儿?”
“嗯……”甄流岚秋水潋滟的美凤眸湿淋淋的,柔软低垂,一头已经干了的青丝赛过缎子流光瀑布般倾泻,他把头发捋至一侧肩膀前,似乎有点累着了,赵平佑又十分狗腿的帮忙整理。
不料自家美人男后却气鼓鼓的扭身。
赵平佑收获了自家男后一记风情万种的幽幽白眼。
就见男后嫩白玉兰般的素指抵着下巴撅着红玉珠小嘴儿:“哼~”
“好岚儿,不要生气吗,对我们的皇儿不好。”赵平佑圈抱住性子越发娇滴滴的男后,笑的英俊倜傥。
打着圈儿的按摩孕妻酸软的腰身和腹部,手背却几次摩擦而过胸部饱满欲滴的两团儿。
赵平佑心脏咚咚跳,他后背都汗湿了,真是苦兮兮的难言之忍。
“若不是有两个皇儿在人家腹中,你是不是早就不搭理人了?连共浴也不愿,等再过些时日,我臃肿粗鄙难看,你可不是更政务繁忙了么~哼哼选秀也要开始了,要不要为妻为夫君张罗?”甄流岚酸的不行,微微挣扎一下,男人怀抱很轻柔却也有力道不让他挣脱,他的小心脏舒服了一点点,本来能控制的住小性儿,却再也抑制不住那心口的难受,泪汪汪的无措的看向男人搂抱他腰身的拇指。
赵平佑眨眨眼,忍俊不止,脸埋入了甄流岚颈窝,憋笑憋的浑身发抖:“噗……哈哈哈……朕的皇后粗鄙?臃肿?难看?天呐,心肝儿你是真不知道你自己个儿有多让男人疯魔,朕每日都要打起十万分的自制力才能不碰皇后你呀。。”
边说着边被怀里的珠圆玉润的体香所蛊惑,有些兽性的嗅着甄流岚的脸蛋脖子,蹭着,大手也揉上了垂涎已久的两团儿。
甄流岚脸红了,却有些疑惑的抬起美眸,雪白的手指揉着自家夫君的下巴暂且不让夫君亲昵:“嗯哼~为何……难道是……”
毕竟聪明绝顶的人,甄流岚自觉窘迫,果然一孕傻三年。
他自然得知了是自己男人怜惜自己身子弱又怀着双生胎,硬是憋着。
害羞了倚在男人胸口,放软身子在他怀中饥渴的扭动,转过身坐在他怀里搂住脖子:“日子满三个月了,可以了,坏蛋,让本皇后也忍着空床寂寞。”
“嘿嘿,朕这就伺候皇后。”
一阵呼吸急促,战地转移至内室,甄流岚被放在羊脂暖玉拔步床内,赵平佑轻轻伏在他的身上,解开了胸衣,温柔小心的亲吻舔弄两团软雪。
“嗯哼……呜呜哼哼哼……”甄流岚舒服的仰着头,水眸滴答着快活的泪珠,眼周一片烟红,抓住了赵平佑的脑袋。
赵平佑呼吸粗重,两只修长满是茧子的大手渐渐发抖,他强硬的克制自己不用力,柔柔缓缓的,时而忍不住的加重力道捏抓一下。
“哦哼唔……哼嘤夫君……”

二七、皇室夫夫床上三缠绵、事后的性福日常rrr
“哦哼唔……哼嘤夫君……”被抓着奶肉,马上要被挤出嫩嫩的汁水般水灵儿的男后殿下抓着软枕呻啼。
赵平佑喘息粗重赛过猛虎,吞咽着乳头儿,把那红盈盈熟透大樱桃似的奶尖儿竟然也吸裹出奶浆液,“咕咚咚……”的汹涌吞咽声儿,可把甄流岚羞臊的脑袋震颤,舔着剔透的花瓣儿下唇,精致的眼角儿逼出水珠儿来。
“哼啊……夫君嗯呀呜呜……”甄流岚红着腮,嘴角舒服的情不自禁的情色上翘,羞答答的又使劲儿撒娇般抓了下身上男人的头发,被吸奶吸得下臀儿臀缝全湿透了,蜜蕊儿黏湿顺着大腿心儿流淌,沾湿了杭绸亵裤。
“唔唔……朕的心肝儿皇后……奶可真香真叫……唔唔朕……怎么吃都吃不够……唔唔……”赵平佑边陶醉的埋入两团儿雪峰中吃吞,边架起了已经分开在自己腰际两侧,紧紧夹着自己磨蹭的白雪雕琢而成的婀娜大长腿。
“嘤嘤呜呜……坏家伙不要喏噎人了~嗯哼哼快些子么~”甄流岚蹭着方枕不依的挺着胸脯,迫切的想要男人,睫毛儿勾搭搭的颤抖半闭上,嘴唇因为舒服红玉唇珠鲜妍欲滴,略微开开合合偶露出珍珠般整齐的一点皓齿,随着羞骚饥渴的神态,眼内雾蒙蒙的一片只能叫赵平佑看到了美丽的他眼底的水光潋滟,当真是娇艳风流的令世上女子都自惭形秽。
“咕咚……”赵平佑又是没出息的吞咽口水,让月份还不算高的爱妻平躺,无暇玉腿放在自己个儿的两肩膀头,瞬间人呈直角模样白粉儿团儿似的圆翘臀瓣就直接对着赵平佑的下腹。
“嗯~”甄流岚满脸红潮的哼唧一声,自个儿一只握住私处玉茎,那处早已硬热,可是他的陛下不进来宠幸,他根本无法泄了那憋闷了许久的春潮,抬起湿淋淋的秋水艳眸,素指习惯性的抵着下巴,细喘嘘嘘,还动了下在男人肩膀的小腿,细腰微微扭蹭着剩下的鹅华紫羽缎褥,臀心儿菊蕊儿粉嫩嫩的收拢绽开呈现一朵儿几十个蜜香菊褶儿,纯洁的好像不曾沾染任何凡尘男子粗鄙肮脏之物,完美洁净又可爱的像个处子。
然而这位处子男后屁股肉却收缩,像在发酵的白面玉团儿,胸口两只木瓜乳也随着男后喘息紧张的床笫媚态上上下下的弹跳,乳尖儿淫荡的娇媚的上翘。
弯腰狼性的舔了几下嫩嫩的雏菊,甄流岚如何受得住,咬唇闷叫,竟然被舔小穴儿,舔的射了阴茎的春潮。赵平佑歪嘴一笑,揩去了下巴的美人花精和淫水儿“啧啧”裹允着手指,阳刚兽性十足的搂着一对儿玉腿,挺腰“咕叽”将那又粗又长的紫红龙茎没入了水做的嫩粉菊穴儿里。
“啪啪啪啪……啪啪啪……”
龙茎一入海,便是好一番肆虐的翻腾抽插,顶耸间,只见甄美人失声娇啼,哭喊声玉珠落冰盘,清冷带着满满的媚气儿,浑身由纯纯的瓷白荡漾出花粉。
甄流岚又柔软又妩媚的望向强悍要自己的皇上:“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夫君……嗯啊啊啊……小心我们的皇儿嗯呀哼哼呜嘤嘤嘤陛下~呜呜~”
本来好好的哪怕频率快,也是轻柔的男人被他一求,他便开始明显感受到窄径里的龙茎胀大,狰狞又莫名漂亮野性的凹凸经脉摩擦着他交缠的肉壁,后臀儿嫩肉皮儿二十年来的娇养又被男人两只饱满的睾丸摩贴。弄的甄流岚满心欢喜,又满腹的委屈。
这坏家伙,自己怎么偏偏就落在他手心儿里。
如今再次有了孩儿,自己却对他愈发的……甄流岚朝上看着挥汗如雨哼哧用力在自己身上律动的赵平佑,美眸是他自己都无法想象的痴恋幽怨。
赵平佑律动的正是爽利的浑身入赘云缎,他的岚儿浑身的皮肉比缎子还细嫩,还软绵绵的大腿都抓不住只能抱着,臀心儿更是他怎么肏都行。
至于孩子,他询问过崔御医,其实男人怀子,房事儿对孩子并没有影响,甚至还有助于生产,可他的岚儿能和一般的男子比吗?
赵平佑多了好几个心眼儿,但见甄流岚吃得消还很舒服的嗲气娇喘,后臀儿蜜穴儿没有异样,孩子在腹中也老实的很,因此也就撒着欢儿的顶弄美人。
“啊啊啊、啊啊啊……陛下嗯哼哼……人家不成了嗯啊啊啊……”甄流岚被灌满了精液的后穴儿噗嗤噗嗤的潮吹,被摆弄成跪趴的姿势窘迫的手软腿软的朝床内爬,他有些慌了神儿楚楚可怜求饶的样子,一改之前端庄清雅,勾起了赵平佑的绝对蹂躏霸占心,甄美人把窈窕修长的蜂腰腰线、风流的摇摆的蜜桃肉臀儿一起给赵平佑看。
“心肝儿妖精!!是你勾引朕的!!”重重掐着蜂腰儿,肉刃对准美臀儿粗重又温柔的顶了进去。
甄美人眼尾通红,撅着屁股被干的发丝摇晃,呻吟连连:“啊啊啊……哼嘤嘤嘤、啊~呜呜嘤嘤嘤……”
恩爱夫夫一夜三春,嫌隙可在床笫间烟消云散。
“呼……呼……”甄流岚在赵平佑怀里鬓发湿透,香汗淋漓,细喘绵绵,身子还一直颤抖,臀肉一阵阵收缩痉挛,小细腰儿更是这段般的蜻蜓翅膀似的脆弱。
凌乱的一头缎子乌浓长发与赵平佑略带些深褐
的长发交缠,赵平佑自后抱着他,一下下的给他按摩细腰。
“表兄,累着你了。”赵平佑精神奕奕,霸占似的抱着人,亲吻人的青丝,耳后。
甄流岚侧转头,凤眼月华荡漾,红肿的花瓣儿小唇嘴角翘起,又扭回去,撅起屁股顶了一下男人的手:“哼~”
赵平佑被美人这一下弄的心脏咚咚,喜欢的不知如何是好了,看出自己的爱妻不生气了,惦着脸搂着粘着娇妻哄宠:“表兄,腹部可有不适?刚刚我有些失控,别伤着我们的小宝贝儿。当然表兄小心肝儿最重要~”
甄流岚被他弄转过身,靠在男子火热的胸膛上,幽幽软软的抬起眼帘:“坏家伙,你叫人家什么?”
赵平佑嘿嘿傻笑,低头啄吻美人撅起的小嘴儿:“爱妻~朕的爱妻~娘子~岚儿~”
甄流岚噗嗤一笑,贴的更紧了些,两手抱住了赵平佑的颈子,声音又娇又软:“皇儿在我腹中很好,陛下安心。”
“岚儿你在后宫憋闷,不如咱们去大紫璃圆修养,那处有个密道通向皇城外,我们可一起微服游玩儿,如何?”赵平佑不停的亲昵甄流岚,抚摸长发,亲吻鬓角脸蛋,说话都轻缓小声。
甄流岚在他颈窝处贴着蹭蹭,与他交颈缠绵,闭着眼声音软绵绵:“罢了夫君,那些朝臣们一定会借题发挥,说什么刚刚修缮了皇后新宫,水患瘟疫、国库吃紧、皇帝和皇后不体谅百姓疾苦。”
末了,甄流岚又用轻的听不见的呢喃,嘴唇贴着男人的颈子,温柔的两手抚摸男人的胸肌:“嗯~只要……你在我和皇儿身边,就足矣。”
赵平佑亲昵的动作一顿,皱眉,有些生气但在甄流岚身边他克制的很好:“那些老匹夫是越发的过分了!朕真想把他们的嘴切了!总是对皇帝和皇后的事情多嘴,我看我是待他们宽和了。”
“咯咯……瞧你多大点子的事儿,从前你被说也不过一笑了之,现在怎地沉不住气,都是要做父皇的人了,不要生气~夫君,伤身的。”甄流岚磁性清冷的软和笑声听着就让人身心愉悦。
赵平佑认真的看着他:“那可不一样,说我无所谓,说你和孩子就是不行!等我稳固了,看我怎么收拾那些说你的。”
甄流岚心脏暖意融融,虽说他对这些事情从不在意,但赵平佑对他的袒护宠溺,无人能及。但说那些个老匹夫,本想着夫君会用到他们,他才一留再留他们对自己皇后凤权的蔑视,等到时机恰当,他自然不会让夫君见到这些令他生气的人。
“那些远的暂且不说,就说下月十五,金寿节,北戎王要来大炎朝拜恭贺你我二人得麟儿之喜,亦是借兵东防南蛊国侵地,夫君预备如何?”甄流岚岔开话题,不让自己男人在自己身上忧心那起子不值一提的小事儿,温柔的伏在赵平佑胸口,调皮的用发梢蹭赵平佑英挺的鼻梁。
赵平佑闭着眼,享受的抚摸美人的后背,又拢了拢锦被盖住美人:“北戎先王,是当世的雄才,他归顺我大炎,也是我大炎的铁帽子王,他的儿子,且见见再说,宝贝我抱你去沐浴……”

二八、夫夫打情骂俏、痴心幽怨的有孕男后r
雪凰银阙宫,阳光明媚的清晨。
“眼看着要到仲夏,天儿闷热,岚儿,我想起在库房里寻到了早年我讨伐金国的一块翡翠巨石,玉器最是养人,我已着人雕琢锻造成一张翡翠架子床,咱们睡的这羊脂白玉榻夏日也聚暖温苒,倒不如翡翠床凉爽,你觉得可好?等会儿内务府送来小样,你且看看喜欢哪种。”
一大早醒来,赵平佑不急着上早朝,而是只穿着一袭墨青中衣,站在男妻身后,小心温柔的给男妻梳头发。
甄流岚姿态优雅的两腿并拢只穿着家常蝉翼白罗裙和鹅黄杭绫小衣,刚刚睡醒的小儿慵懒情态,两手抚摸着自己孕肚,眸子幸福的半垂,软和的能滴出水的眼神睨了一眼帝王,低头唇角微翘喜欢赵平佑的体贴:“嗯,竹叶儿虫鸟纹的颇得些自然雅趣儿才好,否则龙凤呀什么的,太过常见,反落了俗气。”
因心情好,甄流岚说话的声儿都像羽毛吹人皮肤般,听入耳中痒痒的,冷冷的,柔柔的,细腻撩人。
赵平佑此刻已经为爱妻疏好长发半挽起发髻,甄流岚自己从妆台匣中挑选了一只银树枝翠玉叶儿步摇,一整块碧玉雕琢而成,牡丹阁进献给当今冲冠后宫的男后殿下,甄流岚素日很是喜欢,对着镜子仔细戴好,一动,那树叶就银铃儿般梭梭煽动,风流荡漾,婉丽清绝。
“岚儿可是说真的?”
赵平佑闻言一乐,笑问后,俯身贴在那美人脸蛋侧,嗅着美人的香气,眼里看着甄美人低头羞涩暗喜的绝美情态,越发的火热情难自禁的道:“宝贝儿,你定然知道大俗就是大雅,我的娇妻嫌弃龙凤图案,可我倒是喜欢,就像你我二人成双成对的才好,就像娇妻前日着人送我的紫晶鸳鸯佩一样。”
甄流岚略抬头,凤眸甜美含嗔,捶了一下男人:“嗯~你还说~今日倒是得闲陪我,油嘴滑舌的,讨人嫌~”
“哈哈哈真的讨人嫌吗?那朕就去——”赵平佑故意逗男妻,作势要走。
甄流岚靓绝的美眸立刻嫣红一圈儿,抓住赵平佑的袖子,抿着刚刚上了香脂的小红嘴儿:“……”
那对会说话的大眼睛幽怨委屈的仿佛在控诉男人,不是的,我只是……只是在撒娇,你怎么忍心……这样欺负我?
赵平佑立马心疼了,他不过看男后太可人儿,逗一逗,却不想把人逗伤心了。赶快坐下把心爱的男后抱在膝上轻轻摇晃,大手握住了美人香喷喷的软拳灼热的一连亲了十几下:“宝贝儿,我就是逗逗你,今日休沐不必上朝,哦,为夫错了心肝儿宝贝,自从你入住雪凰银阙宫,我何曾宿在别处?宝贝不难过啊?”
甄流岚抱住坏帝王的脖子,委委屈屈的贴在年轻帝王的胸口,又禁不住翘起嘴角:“坏人~明知人家痴心~逗人家做什么~”
“哈哈哈……岚儿你真惹人疼~”赵平佑抱住美人好一番亲昵脸蛋,作怪的用冒出胡渣的俊脸渣自家男后嫩嫩的美人小脸儿。
“咯咯~啊~夫君……坏蛋咯咯嗯哼啊……”甄流岚被他扎的痒痒的,又挣不开,笑着躲闪,轻盈的一下子从赵平佑怀里跳出来。
“慢点!岚儿别跑那么快……”赵平佑担心又禁不住大笑的去追甄流岚。
甄流岚护着腹部,甜笑活泼的在屋里与赵平佑嬉闹,一扫之前的忧郁寂寞,雪白美人面白里透粉儿,旋转间,像仙人下凡似的,好看的耀眼:“才不呢~坏蛋!”
此刻窗外的日光化作明媚的一缕清辉映照在他与甄流岚嬉闹的身影,。赵平佑一把搂抱住甄流岚,拥着他怎么看都看不够。
“岚儿,你笑的我真是欢喜。”赵平佑感慨一声,捏起害羞低头娇男后的下巴,低头吻上去。
甄流岚媚媚的秋水眼波缓缓闭上,靠在男人怀里,二人接吻,唇齿相依,相濡与沫。
那一束清辉当真是把相拥的这对璧人身子都照透了般的温馨幸福,大手包裹住口不对心的娇娇男妻的手、十指相扣灼热。但甄流岚却在幸福之余,生出了些不满足和相思,他盼望的是奢侈的长相厮守,但赵平佑心中有天下,若赵平佑不是帝王,只是他甄流岚的夫君,那就好了。
虽然过于自私,可怀着孩儿辛苦,甄流岚也不过幽幽几多奢求,并不敢言出口。

赵平佑感受的到,他的岚儿性情和从前很不同,但只要自己在,他的岚儿就会非常开心。
这些日子来,他做夫君的,强硬禁欲克制,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愚蠢透顶。
可赵平佑总不能说,他看一眼甄流岚都会勃起,就算孕期能做那事儿,他也怕控制不住轻重,伤了过于娇弱的爱妻和胎儿。
简直太过丢脸。
昨夜看着怀中睡的仿佛稚嫩天仙似的嫡妻,满心爱怜,悄悄下了旨意,日后每月休沐三日,只为多陪陪他的岚儿。
想着男后在屋里憋闷,二人遂去了雪凰银阙宫的新扩建而成的后花园小海荷香亭。

二九、才子男后媚态横生、无德帝王淫词艳曲儿r
想着男后在屋里憋闷,二人遂去了雪凰银阙宫的新扩建而成的后花园小海荷香亭。
小海池回廊缓行至香亭,檀香木搭建的亭内精致,四面皆以水粉软烟罗遮挡,满池的红荷盛放,荷叶若一张张碧玉盘,露珠晶莹滴答,海池内养着几对戏水鸳鸯。
甄流岚倚栏而坐,在赵平佑怀抱里看的新奇欢喜,只着其中一对儿毛色最鲜亮可爱的鸳鸯:“夫君,看那对儿~藏在荷叶下呢~”
赵平佑见甄流岚喜欢,自己也高兴,小心翼翼的扶着美人的细腰:“知道你爱水莲,御花园池塘偏远,我就派人扩建了此处,早已建好,岚儿你怎么仿佛今日才见似的?”
“陛下,奴婢们都劝和主子来散心游玩儿,只是我们主子怀着龙胎,身子恹恹的,挂念陛下,奴婢们也是笨嘴拙舌的陪着无趣儿,今儿陛下来了,主子才肯移步呢。”紫松笑着说。
甄流岚含嗔带臊,扭头轻斥:“放肆,侍儿怎可在陛下面前多嘴!”
紫松和绛檀偷看对方,无声偷笑:“是,奴婢们知错。”
“无妨无妨,哈哈哈原来朕这么有面子?不过朕的皇后当然只有朕陪着才最合适,最令皇后舒服的,皇后这儿的奴婢也最是有眼见儿,赏——”赵平佑听了却大为高兴,一摆手赏了随行伺候的人百两黄金。
甄家陪嫁的侍奴们最是会伺候,得了赏赐,让主子的辛劳情思被皇帝知晓后,悄悄的远远后退跟着。
香亭内放置着一张可三人并排而躺的梨花木榻,铺着月紫妆花苏缎厚褥。
赵平佑扶着甄美人坐下,甄美人慵懒靠在床头,两只小腿也缩上去并拢侧放,对着赵平佑嫣然一笑:“走了一会子,有些乏了。”
甄流岚一袭白丝绸暗绣金丝合欢花儿凤袍,手臂上挽着碧纱,温柔的抚摸孕肚,眉尾轻挑,斜歪在软枕头上。他的姿势放松优雅,风流慵懒,孕肚饱润,再往上隐约透出一点的大红蜀缎抹胸包裹的丰腴的乳儿引着躺着的姿势鼓囊囊的圆满,额头香汗点点。
“宝贝盖上点,别着凉。”赵平佑看的心动欲动,赶快转移视线,拿来一条薄被,在被子下握住美人的脚。
“啊……”甄流岚咬唇,缩了一下脚,噗嗤一笑:“别闹我么~孩子胎动了,做父皇的还这么淘气,过来,上来陪我躺一会儿。”
赵平佑也笑着忙不地凑过去,二人面对面躺着,凑近呼吸交缠带着荷香:“岚儿,今日美景,你秉稀世文采,不如作诗一首?”
甄流岚抿唇,明眸皓齿娇娇一笑:“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这首诗是把夫夫日常相处描绘的情色又温馨,当然还有那满溢而出的才子风流。
听得赵平佑一阵感慨,赞叹:“不愧是第一才子,岚儿你把那鸳鸯融入的绅士妙。”
甄流岚噗嗤一笑,睫毛小傲气的卷卷煽动,伸出雪白的嫩指点点拍马屁的男人鼻尖:“换你了,为着你,我做的特特简单了些,必得和我的一样好~”
赵平佑一阵头疼,窘迫的握住那白玉手亲亲:“宝贝儿,你也知道,我擅武,文采不通,也最多不过读了四书五经,看得多是兵书,啧,我尽力哈?先说好,做的不好,可不许生气的?”
甄流岚甜蜜的咯咯笑,爱抚孕肚:“好,不过今儿可是在我们皇儿面前作诗,不许应付。”
赵平佑抓耳挠腮,想起早晨给娇妻梳头发,灵机一动,坏坏道:“青丝娇多情意深长,漏更长,解鸳鸯。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
还没说完,甄流岚一张俏脸羞的粉艳赤红,雪白的柔胰堵住男人那张作孽风流的薄唇,娇嗔窘迫的轻斥:“不知羞的坏家伙,怎地在孩儿面前做些淫词艳曲儿!”
赵平佑作孽桃花眼迸射风流,闷笑不已,伸出舌头舔一口美人嫩嫩手心儿。
“啊~”甄流岚脸更红一下子缩回手,却不料人已经落入了自家恶狼帝王的手心儿。
赵平佑揽着甄流岚的腰,坐在床榻上低头看着躺在怀里有孕易羞的娇妻,风流笑着,摸娇妻的脸:“宝贝儿,听我念完啊。”
甄流岚眼珠裹着浓重的春雾,晶莹剔透的娇羞流转垂下,赵平佑只能看得见沾了露水的逆天长睫毛,妖仙般勾人曼妙。
“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边说赵平佑边啄吻美人的樱唇。
“嗯唔……嘤哼……”甄流岚浑身敏感颤动,两手抵在男人胸口,慢慢的勾住颈子。

三十、荷香亭妖后骑昏君、北戎王爷rrr
晌午,荷香亭内水漪花香袅袅娆娆,周遭物事全化作无穷碧的莲叶,侍儿们只余碧桃、红杏两大宫女在亭外回廊口儿远远的候着。
“叮叮……叮当……”亭顶四角挂着玄妙的水晶玛瑙铃铛,为了方便帝王和后君欢爱后要水要伺候,只需拽拉桌边的金丝红绳。
“嗯唔……哼……”甄流岚羞耻情动,身子敏感颤抖,嘴唇小舌激烈的回应着男人的吞吻,唇舌濡湿淫糜,两手抵着男人胸口,俏脸红透,细汗吁吁,按捺不住的摩挲着硬热的魁梧精壮胸肌,慢慢朝上白水蛇细臂勾缠住男子的颈子。
赵平佑,他甄流岚的夫君,不论身与心,只能有他一个,旁的人不可有半分觊觎,若有,他甄流岚必当杀之后快。
甄流岚无声在心内宣告,恨恨的爱慕至极反倒生了些怨怼的抓挠赵平佑漆黑的发,虐待似的爱欲中,更撩拨的赵平佑挑起一边剑眉,握住甄流岚秀丽雪白的天鹅颈,猛烈的吞吃了那张滋润润的甜嫩小口。
“嘤呜呜……哼唔唔啊……夫君嗯呜呜哼……”甄流岚一直被赵平佑温柔惯了,哪里受得住这副男人“火气”涌起要把他吞吃入腹的野蛮霸道模样,瞬间酥了一多半儿的身子,软倒在赵平佑怀中,扭拽着男人的刺绣着青龙黑袍的前襟,小嘴儿唇舌被亲的酥酥麻麻,舌根儿都被赵平佑的大舌舔弄的丧失知觉,涎液从殷红的唇角流淌。
妖娆蜿蜒一路在莹白欺霜的秀长颈子留下银水丝线。
“啊啊啊唔唔……”甄流岚被亲的喘不上气,抓揉着赵平佑的衣襟,鼻音楚楚可怜的柔弱哽住似的,像受虐的仙子,偏偏在这受虐般的火热强硬的湿吻中,他的腰身被赵平佑搂着,那大手灼热隔着丝薄的缎子都烫着他的身子了,浑身要被赵平佑吻化了。
胶黏的两张嘴总算分开,赵平佑剑眉桃花眼低头看着甄流岚笑,笑的春光荡漾,英俊倜傥,戴着墨翠扳指的修长苍白手指揩去了甄流岚红肿花瓣唇上的唾液。
“我的心肝儿宝贝儿如此博学,呼为夫也不能落下……我定得学学诗词歌赋了。”
“呼呼……啊呼……哼~厚脸皮儿的坏厮!你我二人随你、随你做去……孩儿在千万不可……”甄流岚气喘吁吁,抱着赵平佑的脖子,莞尔嗔怪,汗珠带着独有的体香沿着靓绝的脸庞流淌,他凝目含情脉脉,春波涟漪,情愫汹涌的就要从妖孽凤眸里流出来。
赵平佑就势俯身与甄美人脸贴脸儿,亲昵的蹭蹭,就像那荷叶下的一对儿鸳鸯交颈般缠绵悱恻,隐忍欲火的嗓音,轻笑暗哑:“哈哈……没得成了纨绔太子!我的岚儿你放心,为夫自有分寸,嗯?”
如此激烈的湿吻,吃了甜滋滋的小嘴儿,肌肤之亲,一个火热粗粝一个柔凉娇嫩,干柴烈火,赵平佑快要憋疯了。
下腹绷得实在要命的难受,男根快要热爆开的疼。
大手不老实的捏抓揉甄流岚从后面依旧窈窕纤细的腰线,浑圆肉感的蜜桃臀儿隔着绸裤裙衬白丝云锦外裙,手感滑溜溜的嫩的像一捧水球儿。
甄美人贴蹭入男人怀里更紧了些,一只手探入薄被,另一手勾缠着男人的脖子更紧了些,迷离带娇的哼唧,裙内的玉腿虚虚夹着硬胀流花精的粉茎,蠢蠢欲动,扭摆大手亵玩的臀:“嗯呜~陛下可要……需岚儿在此亭内侍寝吗?”
他乌翅长卷睫毛颤啊颤的,小扇子似的在赵平佑脖子上撩刮着火气儿,脑袋猫儿似的蹭了又蹭赵平佑的颈窝胸口,小儿清媚婉转之态皆显。
赵平佑果然不能再忍,舔呷着美人耳垂,扯了美人的绸裤,撩起裙子,修长的手指探入美好两瓣滑溜嫩圆丘儿的缝隙,菊口紧张的缩弄,边缘的花褶儿,此还是湿哒哒的濡粘的。
“呵呵……岚儿最好……没有你让我可怎么活?”赵平佑满嘴甜言蜜语,单手解开了甄流岚大红蜀缎胸对襟兜儿的的夜明珠盘扣儿,一寸寸的从娇俏的下巴吻到了脖子、锁骨、接着凶猛的“咬啃”一大口奶肉儿,嘴里吸着,舔肿了乳晕,再把那乳头用牙磨轻轻研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陛下嗯哼哼啊啊啊……”甄流岚淫叫抓住了被褥,揉着赵平佑的脑袋往自己胸乳上按,侧扭着身子,清冷软和的声音娇媚的音调儿,让赵平佑现在就想插进去好好疼疼他。
“嗯呜呜……”甄流岚觉得羞耻,他自己都觉着声音太大了,虽然以前寝殿让后宫们在帐子外侍奉的事儿他也做的很是自然享受,可在亭子内,他还是放不开,脸皮儿薄的要烫化了。
赵平佑像头疯了的豹子,硕大的紫红肉棒在甄流岚大腿根儿处乱顶耸,剑眉蹙着陶醉在两乳内,吞咽着奶水:“唔唔啧啧啧……”
吸了奶水还要把两乳全舔便,撸动着肉棒一阵低吼,射了两乳都是白浊。
甄流岚靠在软枕上,含羞带怯,两只玉手竟然自己把那精液均匀的涂抹在木瓜浑圆的奶子上,尤其还在奶尖儿上点点,又把那根白嫩兰花沾了男子精华的手指,塞入红艳艳的小口内,边舔吃,边卷着睫毛睨着赵平佑:“唔唔……”
赵平佑脑子轰隆一声,扑了上去:
“我真是疯了岚儿……”
平躺的姿势,一寸寸的被亲吻滋润,隆起的肚子着实有些腰酸,突然,脚丫被舔亲了,甄流岚娇喊了一大声,高潮的抽搐菊蕊儿,抖动身子,咬唇,明眸皓齿害羞笑开:“嗯哼哼……坏夫君……岚儿想在上面~”
扶着赵平佑的两腿,甄流岚骑跨坐上了自家皇帝夫君的小腹上,羞答答娇滴滴慢腾腾的扭了扭腰,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扭了扭的动作,正好让那臀尖儿擦过直挺挺,雄赳赳的紫红长粗大肉棒,赵平佑汗水直下,脖子都憋红了,没出息的猴急喊了出来:“啊啊……皇后快快……让它进去……”
“噗~”甄流岚禁不住噗嗤笑出声,俯身跨骑在赵平佑身上,这样居高临下,并且还是在室外的缠绵让他好生的兴奋快乐,尤其他在上。
“啊唔……”甄流岚朝后退了退,捧着狰狞紫红肉棒,从根部开始舔,舔呷的赵平佑低叫连连,受不了的朝上挺耸。
无奈甄流岚的小嘴儿太小,没办法含住,只能含住龟头儿,并且还温柔淫荡的吸允出精孔儿,两只玉手揉捏睾丸儿,沉甸甸的手感,让甄流岚情不自禁的臀儿滚烫。
一会子,一定会被射入许多的雨露恩泽,他腹中也已经有了恩泽的种子,不知是男还是女。一想到这些幸福,甄流岚对赵平佑更是温柔似水,热情似火。
舔的小舌辛苦,赵平佑额角青筋暴起,这才完全脱了内裙衬,甄流岚到底是公侯门最尊贵的嫡子家主,害臊的留下了白丝云锦罗裙,那薄薄的半透明的料子繁复细密的云纹刺绣,半遮半掩的把甄流岚的雪白大腿、娇翘蜜臀,臀心儿红菊眼儿,露了个淫荡半遮面。
倒比那什么都不穿,还要美色勾人。
把那孽粗滚烫的帝王龙根娴熟的夹在粉臀缝儿,龟头儿尖儿抵着艳情蜜菊眼儿,“扑哧——”吞坐没根。
“嗯啊啊啊~”甄流岚猛地仰着秀颈,楚楚怜人的媚叫。
赵平佑看到甄流岚的睫毛像振翅的蝶翼,日光渗透进亭内薄纱,又撒射在美人身上,斑驳的洒了金子般颠倒众生,心脏都停跳了半拍儿。
就好像要化作流云繁花,飘走般的仙子,赵平佑诚惶诚恐。
“岚儿!!啊——”还未等赵平佑的手抱住那细腰儿时,甄流岚就害羞又大方的一手撑着榻,一手护着肚子,起起落落,摇摆扭拽,紧抽缓坐。
发丝摇晃,头上的玉树叶步摇风流婉转的随着侍寝伺候帝王的主人摇摆。
甄流岚的眼睛低垂着凝睇最最深爱的男子,鼻腻鹅脂,香腮酡红喝醉了似的:“啊、啊啊啊……舒服么?夫君~夫君嗯啊啊……你舒服么?”
“快啊啊啊……”
‘昏君’舒服的得紧时,‘妖后’偏偏放慢,小狐狸似的眨眼坏笑,‘昏君’不上不下的巅峰时,‘妖后’偏偏加快,可把赵平佑磨得屌硬如刀。
赵平佑耳内只能听得见甄流岚娇柔清冷的呻吟喘息,鼻息都是甄流岚的汗香臀儿香,下腹火杵溺在水莲肉洞内,痒窒紧箍着,天灵盖发麻。两只大手终于握扶住美人的腰身,汗流浃背的扯开衣裳,红着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身上摇摆的男后:“岚儿……为夫快要上天了舒服死了啊啊啊……”
胸乳的两个奶球儿晃晃悠悠,弹跳的像白兔儿。
“啊啊……啊啊啊啊……”甄流岚此刻是完全快活的忘记了一切顾虑,朝上看着亭顶棚的雕梁画儿,那些神仙侍女图案,那龙凤,那鸳鸯,臀心儿滚烫滚烫触电的顶在他的凸点,蜂腰儿扭摆的浪出了花儿,起起伏伏,臀肉儿吞吃肉棒“咕叽……咕叽……咕叽”“噗嗤噗嗤”的。
臀儿内骚水如雨柱喷出。
“哦哼啊啊啊玄峥嗯啊啊啊……夫君嗯啊啊啊……夫君的肉棒嗯啊啊啊……”甄流岚呻吟越来越控制不住,尤其赵平佑那坏厮开始从地下戳插顶弄着,回回都深顶在他最里面,高潮一次又一次,他像失禁一样菊眼儿失守,高潮连连。
美人儿胡乱抓了大红蜀缎胸衣,珍珠贝齿咬着,精致的鼻尖儿滴答汗水儿。
肚子五个多月的男后此刻真是浪出了水儿,汗津津的清婉模样,情色温柔的把后宫所有的妃子碾压成泥。
赵平佑简直后悔的要死,觉得重生前自己的眼珠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什么一个月才来和他的岚儿相处几次?怪不得他的岚儿对他有怨怼!他真是没长眼!!!
……
荷香亭内,巫山云雨,帝后缠绵忘情,自是不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那下月中旬赶赴大炎朝进贡恭贺的北戎王一行人,已经入了海天关,翻越巫夏群峰,只剩十数日即可抵达大炎朝京城。
北戎人地处边塞,北戎西戎本是同为戎都王朝,是大炎朝的友邦,随着大炎朝战胜周边强国,称帝称霸后,戎都王朝成为大炎朝的附属国,但戎都王朝内部分歧颇大,嫡太子为首尊崇大炎朝为北戎,最受老王宠爱的庶长子为西戎,不服大炎朝管辖,并且对两国相接,富庶的大炎朝边疆边地虎视眈眈。
但短
短十数年,西戎强悍的一百八十支铁骑,被大炎朝曾经的骁勇神将小王爷,现在的英明狠辣帝王赵平佑扫灭的只剩下残喘的寥寥十几支。这几十支部落司领主也便是曾经和奸妃林桃贞、奸臣林荀发兄妹二人狼狈为奸,试图侵犯大炎朝边地。最终也被歼灭,但硕鼠总是逃亡并且繁衍的很快。
西戎残余集结大炎朝劲敌倭琉国、罗刹国、海邦、白夷四国的逃亡死士逆臣,横扫北戎,要一统戎都王朝,合纵连横与大炎决一死战。
北戎王的嫡出十二王子拓跋彬刚刚继承王位,根基不稳,为求稳妥,在几位长老老臣的陪同下,请旨朝拜觐见大炎朝,暗地请求大炎朝皇帝赵平佑出兵相救。
毕竟唇亡齿寒,十七岁的北戎王拓跋彬对此请求毫不担忧。
甚至一路悠闲,站在巫夏山群峰之巅,北戎王拓跋彬看着这秀丽壮阔的万里江山,被阳光刺的金棕眼瞳微痛,他眯起眼,晃晃脑袋,一头长至肩膀的栗棕卷发折射出贵族独有的润泽光芒。
把玩着镶嵌满宝石的匕首,耳垂挂着赤金耳圆环,桀骜的眼皮儿尾稍儿吊着,瓜子脸过于窄瘦,鹰钩鼻,俊秀的有些过于刻薄的脸是戎都人少见的白皮儿:“比起我戎都王朝的绿洲大漠,不过如此。”
老臣完颜库儿杵着拐杖,捋着戎都独有的编成鞭子的长到腹部的白胡子,眉毛皱吧成一团儿,抽出金铜烟斗儿:“殿下,戎都王朝,这称谓进了帝京,进了皇城可万万不能再提,我们北戎,废了足足八年的时间,才让大炎朝皇帝陛下信任,没有把我们和西戎论为一体,抱住了正统的嫡脉。殿下,您要明白,我们北戎嫡脉的三十六支,不能再少一支了,否则。”
拓跋彬嘴角勾起,不屑:“否则,复国无望,国师,你来来回回车轱辘话说的本王爷头疼,瞧把你吓得那样子,不就是那皇帝手刃了我大伯吗?”

、一见钟情的小王爷、流氓帝王招蜂引蝶a
拓跋彬甩了甩银钢马鞭,轻蔑朝天看:“不就是那皇帝十来岁就手刃了我那大伯吗?我不犯事儿,他还能杀了我?我北戎可不是西戎那样好对付的,何况,那皇帝不想要边疆安宁了吗?我小叔可是迎娶了那皇帝的姑姑呢。我那大伯除了祖父爷爷的喜爱,赐给他几个大将王领,本就是个酒囊饭袋,只好美色的窝囊废,区区一个窝囊废,被他那王妃弄得野心不小,愚蠢至极!我难道会那么傻吗?我若老老实实的样子,更惹那皇帝怀疑,还不如自然自在点儿,表现我这年纪该有的样子。”
北戎一直与大炎朝交好,还曾出兵几次镇压西戎。大炎朝先帝在世时,把妹妹朝禾长公主下嫁给了北戎王的亲弟弟为妻。
完颜库儿拧着眉头,叹息,几欲张口,见拓跋彬那小儿张狂不知深浅的样子,最终还是没再规劝。
人总要吃些亏,才能学会懂事。
“殿下,抓住的西戎余孽,可砍下那几人头颅用礼盒装了,送与大炎朝皇帝,送礼时的行礼规矩,您可切莫要任性,一定要行大礼,殿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拓跋彬金棕色的眼瞳不满的看向完颜库儿:“国师,你太小题大做了,在你眼中我究竟是有多愚昧?表面功夫自然是要做足了,况且,西戎颓败几近灭亡,他们和那些流落中土小岛,逃来大漠的罪臣武士能翻起来多大风浪?”
完颜库儿苍老的脸皱纹更深了,污浊昏老的眼瞳闭了闭,长长叹气:“唉……”
北戎朝贺的三千多人马浩浩荡荡的行进京都三十里外的槐关村,礼部尚书、兵部右侍郎在此夹道欢迎,北戎卸下两千北戎铁骑护卫,只余一千人跟随北戎王拓跋彬以及十几位使臣入京。

一行人现在皇家别馆安置行礼和其他卫队,拓跋彬与十几个下臣先进皇城拜见。要选定接待的吉日、教导礼仪、收纳贺礼、欢迎宫宴等等一套规矩下来,要见到皇帝赵平佑,还需至少三日的光景。
拓跋彬便在余下时间,在京城里转悠。
北戎小王到底十七岁,算周龄不过十六,仅在六岁时参加过族亲小叔迎娶大炎朝朝禾公主送亲队伍的盛况,那时心里已对大炎朝的繁盛强大所撼,一直想要来京城看看。
一路看到壮丽江山,寻思与大漠的孤雁无垠,苍拔自在倒也不相上下,各有所长,但进了京城看到着繁盛热闹的兴旺街景,南来北往各路小商贩夹道叫卖,可并排行驶三辆华盖大马车的官道,东西南北集市区更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千行千业,当真叫人大开眼界。而那院落建筑、或巍峨气派的宅邸或小家碧玉的民居小院,其富庶文明绝非北戎国的粗狂可比拟。
小摊贩卖的货品十分有趣,都是拓跋彬从未见过的。
“冰糖葫芦嘞!又甜又大的糖山楂,糖山药不好吃不要钱嘞!!”
“江南来的布料嘞!少君子您走一走瞧一瞧!看一看摸一摸,哪儿都买不到这么好的料子!!”
拓跋彬兴奋的逛着,他与随从的服饰还是北戎的皮袍金刀高靴,引得无数人频频回首,议论纷纷。
“殿下,这儿的人都知道咱们来了,以防万一,咱们还是换上大炎朝的服饰吧?”矮胖壮硕露着肚皮的护卫有些别扭的和拓跋彬提议。
拓跋彬欣然同意:“好啊,正好有成衣店!”
他学过大炎朝的汉字,大炎朝的服饰虽然‘拖沓难看’,他也很感兴趣。
从成衣店出来后,拓跋彬已换上一身青年公子哥儿时兴的紫袍缓带,“唰——”的打开折扇,美滋滋的摇晃,感觉新鲜极了。
……
遂吩咐贴身侍卫完颜瀦:“那个红红的,给我买几串儿!”
完颜瀦生的胖圆,把侍卫穿的赭石劲装撑得快要裂开,颇滑稽,他左手捂着心脏,预弯腰行北戎的礼,突然反应过来,看看四周,抱拳:“是、殿下。”
随后叫住了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子,粗声粗气:“给我来五串儿。”
他虽然身材较矮,却是一等一的北戎高手,武艺非凡,擅长用鞭子,更是是国师完颜库儿的小儿子,一直侍奉拓跋彬,贴身保护,二人倒也情同手足。
那小摊贩闻到完颜瀦身上浓重的肉膻臭味,皱着鼻子:“好嘞大爷,一共十五个铜板,给您包好——”
拓跋彬咧嘴笑,拿过完颜瀦买的冰糖葫芦,大口吃进肚里,赞叹:“真好吃,不就是糖包着山楂吗?咱们北戎也能做!你也吃!”遂塞给完颜瀦两根。
二人美滋滋的边走边看,到了中午用膳的时候,自然去了京城最负盛名的白鹤楼喝酒品尝佳肴。
“客官您里边请!!天字二号包厢刚刚空出位儿,爷觉着怎么样?是最好的二楼包间儿,包您满意。”小二眼睛尖,一看看出是有钱的主儿,热情屁颠儿的招待。
二楼的景致最好,拓跋彬和完颜瀦入座后,能在二楼俯瞰一整条街景和对面胭脂红粉的春风轩、牡丹阁。
美酒佳肴很快上齐,拓跋彬和完颜瀦用不惯筷子,直接上小刀儿,用带来的勺子
挖着吃。
风卷残云,灌了好几坛子的陈年佳酿,酒足饭饱,摸着肚子在包间儿里俯瞰风景,顺道吃点茶醒酒。
“嗯……怪不得大伯一心惦记着大炎朝边地,呵呵。”拓跋彬轻笑,若有所思。
完颜瀦指着对面的牡丹阁和春风轩:“殿下,您瞧瞧对面的,那是专供皇族清贵们用的珍品阁、听说不对外售卖,不过那春风轩却是对外售卖的,里边儿的胭脂水粉,还有男子用的脂膏,咱们北戎风吹日晒的练兵,很是对咱们将士的肉皮儿,嘿嘿,殿下,您看能不能让我去给我弟弟买些?”
拓跋彬嫌弃的撇嘴:“女里女气儿的,你那弟弟虽然是行女道预备出嫁,不是有猪油和羊油膏子,随便涂一涂就得了,用什么胭脂!我看这里哪都好,就男子,同样是行女道,出嫁的爷们儿,咱们北戎的男子就比这边儿结实大气的多!好的不学,学什么矫情!”
说罢,继续悠哉的往下俯瞰街景。
一对璧人夫夫从花鸟店铺走出,一高一矮相互偎依着,突然间闯入拓跋彬眼帘。
二人穿着看似简素的衣袍,其实在日光照耀下,皆显露出流光浮云般金银宝屑丝的质地,尤其是矮些的孕夫。但是,最令拓跋彬惊艳的是,那孕夫的容貌。
似乎被太阳晒的稍热了些,那孕夫略侧低过头,长长的睫羽亮晶晶的,周身遍布美丽的光、洁净的雾气。
尽管有薄纱半遮面,露出的浓淡缥缈远山黛和清艳秋波潋滟的狐凤眸,欺霜赛雪的晶莹肌肤,也让拓跋彬看得出,绝对是一位天上地下都难得一见的绝代佳男。
穿着一身儿拓跋彬从未见过的,也绝非街道上男女时兴的华丽缎纱衣裳,那是云雾般轻盈的素红纱做成的袍裙,似乎带着莫名的水汽,像天边的绛色霞雾。
一头浓墨青丝折射着比缎子还漂亮的华光,松松的只用一根银流苏钗半盘半披在背后。
行动步步生莲,高雅端庄,那隆起的孕肚都极端的妩媚娇嫩,时不时抬头,那对儿美眸水汪汪的凝睇身侧搂抱保护自己夫君的温柔深情样子,让拓跋彬呼吸都轻了许多。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仅仅露出半张脸,就如此殊丽的男子,当真钟鸣毓秀都格外眷顾着大炎朝吗?
那佳男身侧的高大青年,也是生的耀眼好颜色,长长剑眉下的一对桃花眼,穿着一身天青素袍,漆黑的发全束,并无发饰,只戴着乌纱笠帽,下巴系着木珠子绑带,腰上系着竹笛,玉佩,气质凛冽,通身根本隐匿不住的尊贵桀骜,英姿霸气。
不知为何,拓跋彬觉得青年周身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威严气场,没做什么却令人莫名产生畏惧?顺服之感?
青年对美貌的有孕男妻疼惜怜爱不已,一路低低絮语,小心翼翼的搀扶,一手搂着孕夫的肩,一手扶着孕夫的手,时不时那搂着肩的手还揉揉看着就软和风流的男妻腰身。
夫夫两似乎再说些什么,拓跋彬紧张的心跳加快,他太想知道他们会说些什么,尤其是那孕夫,于是悄悄运功,很是滑稽的身子探出二楼包间窗户一小半儿。
竖着耳朵听。
完颜瀦有点纳闷儿,看着自家主子,撅着腚趴在窗台,不知道在看啥,于是他也凑过去看。
拓跋彬压根不管他,目不转睛,心跳如狂,如痴如醉的盯着那两人看。虽然只能听到小小的声音,却也足够拓跋彬雀跃。
只听那青年柔声对孕夫道:“岚儿,累不累,可要去茶楼歇一歇?”
那孕夫声音清冷冷的柔缓,磁性的能滴出水儿,抚摸孕肚,轻声细语带着笑意:“可不是,淘气包儿在腹中又闹腾了,嗯~夫君,我们就去笑声书茶肆可好?有些惦念那里的说书。”
青年遂扶住腰,桃花眼笑的风流醉人,满是爱意歉意的低头吻了一下孕夫的额头:“笑声书茶肆?哈哈,那儿咱俩少年时可常常去,还经常拆说书先生的台子,有些怀念了,都听你的岚儿,我们坐软轿去吧?”
跟在夫夫后的几个小厮丫鬟,竟然携带着一顶玉软空轿撵,听见主人如此说着,及时的快步小跑到主人前,掀开帘子。
青年竟直接横抱起孕夫,走进软轿:“心疼死我了岚儿,生完这一胎,我们就不生了好不好?”
那孕夫在青年怀中,睫毛颤巍巍的垂下,害羞声带着宠溺:“净说些傻话,看你都出汗了,热不热?”
坐进轿撵,渐渐远行,拓跋彬就听不到了,他怅然所失的趴在窗台:“为什么我北戎就没有这样美貌的男子?才半张脸就美成这样,摘下会是什么模样?”
喃喃的不断重复,魔障了似的想要知道那面纱下的模样。
完颜瀦把手掌在他眼前晃悠:“殿下!殿下!”
一叠声叫了几次,拓跋彬才反应过来。
留下碎金子结了账,拓跋彬和完颜瀦走在街道上。
“殿下,不是要去古玩店看看热闹吗?哎?您看看前边儿好热闹有卖艺的!!”完颜瀦兴致盎然。
拓跋彬却兴致缺缺的随着完颜瀦走。
少年心性儿,买了些东西,见识了新花样,心情好了起来,但还是对那惊鸿半面念念不忘。
逛了一个时辰,想起还未给弟弟买胭脂,完颜瀦还是不甘心:“殿下,不是我自己就顾着自己弟弟,九王子,十二王子不也嘱托您带些回去吗?”
拓跋彬一听自己那些待嫁庶出弟弟们,到底是顾着些,嘴角一抽,拍了一下大腿:“好吧,去买吧,走走走。”
突然脑子一动,或许,大炎朝的男子美貌,就是胭脂水粉的功效呢?带回去给他的侍奴、小妾们试试,或许有点用?

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声。
拓跋彬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似的,目光如炬的的看着走进春风轩的那对夫夫。
他逛了一圈再回来,本以为碰不到了,竟然能在春风轩再次遇上。
赵平佑扶着甄流岚跨门槛,走进屋,关切的轻声:“宝贝儿?不憋闷吗?摘下来透透气可好?这儿人不多。”
甄流岚水眸流转看了一圈儿,戴面纱久了,他的确有些憋闷,但是他真的很不喜欢除了他的平佑之外的男人,看向他的眼神,不愿意除了夫君之外的男人窥探他的容色。
好在春风轩的胭脂水粉脂膏昂贵奢侈,只有王公贵族来,那些贵族又多是直接让店送货,因而店面几层楼又阔朗,并没有太多的人。
遂抬手,冲着赵平佑的胸口做遮挡,清婉的低头,柔柔优雅的姿势摘下面纱,侧过头轻轻呼吸。
拓跋彬眼睛都不会动了,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走路,他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到别人了。
脑子里只剩下四个字——惊为天人。
太美了,真是太美了,不知该如何形容,天边碧桃、云栽红杏都成为他的脚下泥。听闻南疆国有雪莲,洁白美艳,能把群芳比成尘土。拓跋彬有幸得到过一朵,然而此花也只能比拟美人形一二,却远远不能比拟神。让他联想到漫天的彩霞,斜红酥云,盛放的雪莲,等等。只能觉得幽香逼人、娇艳之色从四面八方洋溢铺面而来。
甄流岚似乎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略偏侧脸,把自己的脸躲藏一半,厌恶的蹙起秀眉,不高兴的抿唇,挺起矜贵的脖子姿态傲然:“夫君~”
赵平佑忙搂住他,看了一圈儿:“没有关系,没有人,岚儿。”
恰好拓跋彬和完颜瀦在他们夫夫的拐角的另一面柜前,视线死角,甄流岚没有发现一个傻乎乎看他看痴的少年,悄悄松口气。
掌柜的看到赵平佑和甄流岚时,瞳孔骤缩,冷汗滴答,人也瞬间紧绷,万分恭敬,只是一瞬恢复到正常,微笑如常:“少爷,少君子,可要来看看南边来的新制的嫩吴香?桃花娇、石榴娇也都是上上品。”
大炎朝不论男女老少,都有上妆修饰容颜的习惯,普通男子和行女道出嫁的男子所用品也不同,比如只有预备出嫁的男子和已经出嫁的男子才能用口脂。
赵平佑对此很是不感兴趣,他觉得甄流岚的花瓣嘴香艳甜嫩,不用这些劳什子也足够美的了,但他知道甄流岚为人精致端雅,一定喜欢,道:“好,我们看看。”
掌柜的小心恭敬的询问眼神:“上宾里可要里间儿试装?”
赵平佑看向怀里的人,甄流岚轻笑:“我们随意看看,掌柜不必周折。”
言下之意,你不必惊慌,就算是皇家的私产,我们也不是来视察的。
掌柜的擦了把额头下雨的汗,笑容裂的更大了:“是是,小的们唐突了,我马上就去拿最上品的胭脂香膏,少爷和少君子稍等。”
等候的功夫,夫夫聊天。
“岚儿,你现在上了口脂吗?”赵平佑好奇问。
甄流岚微笑:“不曾,素日也是滋润无色的口脂用的多一些。身子不适的时候,气色不好,会用一些颜色口脂。”
“口脂还有无色的呢?”赵平佑好奇了。
他凑近仔细看看自家美娇妻,粗枝大叶:“无色的,上有用吗?”
“大炎朝开国元年《妆台记》记载:点唇,有胭脂晕品:石榴娇、大红春、小红春、嫩吴香、半边娇、万金红、圣檀心、露珠儿、内家圆、天宫巧、恪儿殷、淡红心、猩猩晕、小朱龙、格双唐、眉花奴。因色形细分一百二十种……”甄流岚嫣然一笑,顺着自家夫君捏着下巴的修长手指抬下颚,眼波晶莹耐心温柔,娓娓道来。
赵平佑一脸的受教了,松开手:“没想到,里边儿学问还这么大?”
甄流岚颔首,弯唇:“士为知己者容,女为知己者容,都是一样的。”
说完,有点害羞。
赵平佑爱死他害羞的模样,笑着凑过去抱着:“好岚儿,我们多买一些,回去你用给我瞧瞧好不好?”
甄流岚睨过去,水雾汪汪的,咬唇甜笑,不肯正面回答心爱的男子:“不正经的~哼。”
“嘿嘿……好岚儿~”赵平佑厚脸皮的粘着他。
突然间,赵平佑低头翘着甄流岚的发顶,还有披在背后的青丝,不知何时夹沾了几
片粉嫩桃花瓣儿。
“岚儿,别动。”
甄流岚不明所以,只听赵平佑带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连花瓣都爱慕我娇妻的风姿,粘着不肯下去,让为夫为你摘下。”
遂温柔的给甄流岚摘下发间的花瓣儿,甄流岚香腮红透了,耳垂儿也红了,有点窘迫:“沾了那些许么?”
赵平佑笑着:“一会儿给你看。”
大手疼爱怜惜的给甄流岚拢了拢头发,把手中的花瓣握住,伸到甄流岚眼前,笑嘻嘻的:“岚儿。”
甄流岚嗔怪的看他一眼,嘴角甜甜的,一看。
“哈哈,只有一片而已!”赵平佑笑的倜傥捉狭,修长苍白的大手展开,一片娇嫩的水粉桃花瓣儿就躺在手心儿里。
甄流岚气的捶了他一下,赵平佑作势作怪,夸张叫痛哄逗着甄流岚玩儿:“哦哦少君子饶了我……哦……”
“哈哈哈哈哈……”夫夫两个语笑阑珊,好不甜蜜快乐。
闹够了,那掌柜适时地也端着托盘带着童儿等等各色物品出来。
就见赵平佑瞬间风流邪肆的把手里的花瓣儿,竟直接用牙齿咬住,咀嚼吞咽。桃花眼还醉人的笑弯弯的看着甄流岚,狂热的占有和花心模样。
正好几个端着小托盘的丫鬟看到了赵平佑这副模样,一个个都低头,红了小脸儿,羞答答的。
甄流岚低头咬唇,被赵平佑一把抱,情动的软偎进帝王霸道的怀抱里,似喜似醋:“招蜂引蝶的坏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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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平佑笑的开怀,竟然带了些少年的憨厚英气,甄流岚伏在他怀中亦是笑意绵绵,闹着玩儿的拽拽坏男人的耳垂,把男人的乌沙帷帽笠下拉挡住男人的俊颜、还有那对迸射风流深邃迷人的作孽桃花眸,撒娇威胁:“哼,你给我安分些,知道吗?”
“遵命!”赵平佑讨好的作怪的颔首,撩拨的甄流岚轻笑声清甜。
吴掌柜的看两位主子恩恩爱爱的,好容易结束,试探性的咧嘴问:“哈……少爷,少君子,二位可需瞧瞧……?”
“看看,你都拿来了什么宝贝给我的娇妻。”赵平佑唰地打开扇子给甄流岚扇风。
甄流岚不过扫一眼,内外珍品倒是不少,只是他库房里多得是这些东西,低首细细看过,还真有几样民间用的香膏口脂是他未曾看过的。
身后的侍儿紫松和绛檀先一一品验过对甄流岚的身子有无伤害,有无毒性,确认后,才退后。
“西域的猩猩晕,露珠儿?成色不错。”甄流岚轻嗅,对香气很满意,先涂在自己皓白的手腕儿上试试。
吴掌柜紧盯着那口脂香膏,生怕让大炎朝皇后殿下不满,他特特挑选的最好的。
“颜色猩红如血,薄涂倒可,香气……是月季?虽然有些浓烈,倒颇有些清爽的酸甜余味,似乎是白蜜?”甄流岚询问。
掌柜拱手:“少君子英明,正是添加了白蜜等十几种香料,但多数还是果料,所以最适合有孕的男子涂用。”
赵平佑根本不懂这些,站在一旁看着甄流岚试用,他有些苦恼的皱眉,感觉自己像个什么都不会的文盲,以后他一定要多看看这方面的书。
掌柜的喉结滚动:“少爷,春风轩也有男子防日晒风吹的无香脂膏。”
赵平佑俯视他,不善:“爷像是用的人吗?”
掌柜的吓得脸煞白,噤声不敢言。
甄流岚扑哧笑出声:“我家夫君习武,多用我为他调和的,掌柜有心了。”
听见皇后为自己说话,掌柜的才敢喘气儿。
买了几种宫里少见、甄家也少见的民间用物。
甄流岚倒也觉得新奇有趣儿,平时在宫里憋闷,赵平佑带他出门游玩儿,让他的心情很是愉悦。
赵平佑突然发现进出的一些民间男子女子,都戴着亮晶晶的水滴银扣儿耳坠:“适才咱们外头逛的时候,街上好多人都戴着,怎么今年时兴这种玉耳坠吗?”
掌柜的闻言卑顺恭敬弯腰道:“回少爷的话,夏日里热,都是些平价的水晶石做的,因亮赛水滴,触感冰爽,很是受欢迎。”
赵平佑突然想起来,一撩下摆拿出腰间挂着的紫晶佩:“岚儿,你送我的紫晶兽山水佩,看着也不像他们戴的。”
掌柜的眼睛都愕然的发直,这只紫晶配紫盈盈的像一捧幽幽秘境的水,雕刻的巧夺天工,没有半点絮头,是世所罕见的珍品。
甄流岚看着那些耳坠倒也蛮喜欢的:“颜色稍深了,掌柜您这儿可有耳坠?”
掌柜的反应过来小鸡啄米点头:“有有有,阿木!快——”
一只只精美的甜白釉瓷盒打开,各色的淡紫水晶、绿幽水晶、白水晶、粉水晶等等各色耳坠养在潮湿的深红海绵上,雕琢的都是自然的椭圆、水滴状、圆形、看着简洁又素雅可爱。
一颗颗的像阳光下荷叶上的露珠抖动,见甄流岚看着喜欢,赵平佑大手一挥:“我都要了。”
夫夫俩又看了好久掌柜的压箱底好货。
赵平佑留下几张银票,小侍儿们捧着东西,夫夫俩离去。
拓跋彬还杵在原地,完颜瀦买了好些东西:“殿下,属下也给您挑选了些,您看看九王子他们能不能喜欢,咱买了东西快走吧,明天还得去礼部还有不少事儿呢。”
“派个人,跟着那对夫夫,查查那个孕夫是什么人。”拓跋彬早已忘记了来这儿的目的,低声吩咐完颜瀦。
完颜瀦以为是重要的人物,立刻叫了跟在后头暗中保护他们的侍卫吩咐下去。
拓跋彬惘然所失的站在柜台前,小伙计见他结了账还不走,纳闷儿:“这位公子,您还需要买点什么吗?”
“刚刚掌柜的卖的那些耳坠口脂呢?”拓跋彬问。
小伙计是知道能让掌柜亲自接待的人必定身份贵重,哂笑:“公子,那些行家货您送人太不值当了些。”
言下之意,那些东西,不是你能买得起的。
拓跋彬“哐当、哐当”甩了十几块金子,隐忍被瞧不起的怒火:“怎么样?够不够?”
小伙计是见过世面的人,笑眯眯的:“让小的找掌柜的算一算。”
不一会儿,掌柜的擦着汗出来了,神情放松许多:“客官,顶级乙等的货还是有的,给您看看,这些也是不错的。”
拓跋彬金棕色的眼珠眯起:“我就要刚刚那个孕夫买的东西。”
掌柜凝目冷冷的看着他,此人危险,一个眼神冲后头的童儿打了个照面:“……是。”
小童儿点头立刻
跑开。

赵平佑与甄流岚玩儿到日落时分才回宫中,甄流岚有些疲累却意犹未尽,自嘲笑:“没有身孕前,在府邸里、皇宫里呆上几个月也不曾腻烦,现在在宫里却烦闷。”
赵平佑笑着哄他:“快六个月了,等生下孩儿,我们下江南,好好游玩儿一番。”
甄流岚甜美一笑:“嗯。”
“唉,岚儿你也真是倔,我们去行宫多好。”赵平佑扶着甄流岚上銮撵,自己才坐上去,搂着甄流岚为他扇风。
甄流岚用丝帕给赵平佑擦汗:“北戎王不日就要入宫拜贺了,瘟疫刚刚平息,朝政繁多,况且我有孕月份大,太医说最好不要轻易挪腾住处。”
赵平佑叹气,握住甄流岚的手:“我知道,你就是哄我,怕那群言官说我。只是我的心,宝贝儿你知晓就好。”
甄流岚莞尔,依靠着,凑近赵平佑侧脸红玉珠小嘴儿碰碰,柔软喜欢:“嗯,为妻的,晓得呀~”
回到雪凰银阙宫,二人沐浴更衣,同坐用晚膳。
一整桌的呛人的辣子菜,把赵平佑这个口味重的帝王都呛得咳嗽。但他每日都陪着甄流岚用膳,早已习惯了甄流岚口味的改变。
“夫君,你用些不辣菜品,绛檀,把那碗珍珠烩玉蘑心端给陛下,再去小厨房把绿酸笋鸭子汤端来,再添几道陛下素日爱用的。”甄流岚看赵平佑呛得桃花眼都潮湿了,忍笑命侍奴上几道不特辣的菜。
“咳咳咳咳岚儿,你就不辣吗?别吃多了上火,刘茂贵那小子引荐的蜀中名厨做菜就这般的和你口味?”赵平佑不免担心。
“不会呀,快喝口汤润润。”甄流岚见赵平佑咳得厉害,担心了,亲自盛汤喂给赵平佑喝,赵平佑猴急的不顾礼数,端碗咕咚咕咚的喝,这才压下那股子麻辣呛鼻的味道。
比起赵平佑吃的脸红脖子粗,呛得咳嗽,甄流岚还是端庄慢雅的用膳,似乎感觉不到辣似的。
甄流岚脸飞上红晕,害臊:“我也不知怎么了,头三个月只能清淡的,过了三个月就爱些酸酸辣辣的,现在只爱重辣菜式。”
太监总管崔随安笑的满脸褶子:“皇上,皇后殿下这可是好兆头,酸儿辣女,必定是一对儿龙凤呈祥在皇后殿下的腹中呢。”
赵平佑喜上眉梢:“民间都是这个理儿,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只要是皇后为朕生的,朕都喜欢。”
甄流岚对此话极为受用,开心的抚摸孕肚,逗弄:“宝宝呀,看看你父皇欢喜的傻样子。”
肚里的小家伙老实的很,一动不动,甄流岚有点失望。
赵平佑却用手指摩挲爱妻的肚子,笑着自嘲:“哎呀呀,宝宝太像父皇这副傻样子了,这可不行,要像你父后一样,哈哈哈。”
甄流岚被赵平佑哄的喜笑颜开,胃口都好了许多。
“哈哈哈哈,皇后,朕来喂你。”赵平佑大笑,太监甄尧海立刻搬了椅子,赵平佑坐在了甄流岚身边,满眼爱意,温柔的给甄流岚喂食。
连最细嫩的鱼片都笨手笨脚的细细看过有没有刺,吹凉,试试怎么样,再送到甄流岚嘴边。
用过了饭菜,赵平佑怕妻子上火,待过两刻钟后,着人做一品木瓜牛乳炖血燕儿来喂甄流岚吃。
吃饱喝足,有着身孕的甄流岚看一会子棋谱,很快就疲困了。
赵平佑扶着他上了竹蝉翡翠架子床,横抱进床里儿。
“夫君,要走了么?”甄流岚抓住赵平佑的袖子,侧身抱着肚子,小唇抿着,眼尾晕红,不高兴。
甄美人披散着一头浓厚旖旎的墨缎秀发,只穿着凤凰慧纹茜香澄粉绫寝衣,敞开着怀儿露出里边儿的白玉兰肚兜同色裙,把他衬的肌肤如娇嫩婴儿破壳煮鸡蛋似的,纯白里透嫣红,气色极佳,肚兜服帖的包裹着两团软雪,他现在这副丰腴孕夫娇慵贪睡的妩媚样子,贪凉戴着一对儿水晶泪珠耳坠子,配着垂下长睫毛湿哒哒亮晶晶,和着耳坠一起摇摇晃晃的,就要滴在雪颈上似的楚楚动人,可怜媚人。
看的赵平佑心都化一滩,忙把紫檀木的小床几搬到床上:“不走,我不走宝贝,崔随安,去把朕的折子都搬了来。”
甄流岚觉得自己越来越矫情了,不想赵平佑离开他半步。
自家娇男后月份大了,越发的粘人胆小,赵平佑对此心疼爱怜不已,忙抱着轻轻拍抚美人雪背,柔声哄:“不走,我不走宝贝,我才不走呢,我怎么舍得离开你?睡吧宝贝,我就在你旁边立一小几批阅奏折,啊?”
赵平佑也躺下,从后抱着甄流岚,揉着甄流岚的酸乏的腰身,轻声哼哼曲儿,哄甄流岚睡觉。
和从前那个暴躁易怒,缺乏耐性和风度的君王来比,赵平佑当真是改头换面。
从前的暗沉往事不提。
现在,甄流岚有点窘迫害臊,他比赵平佑年长,名分上虽说是夫夫、夫妻,实则他们还是表兄弟,他作为妻子和表兄本应该照顾着赵平佑,如今却矫情娇弱的需要赵平佑照顾。
等腹中的宝宝出生,他
会多多的补偿赵平佑。
五日后,北戎王进宫拜贺。
宫廷欢宴在大殿举行,举行的中规中矩,没有多半分的热情,也没少了该有的礼节。
少年北戎王拓跋彬更换了一身谦卑低调的灰布长袍服饰,头戴宝石王冠抹额,卷发披肩,对着高位上的帝王皇后行大礼。
“臣拓跋彬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参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千岁。”
十几名北戎侍臣随着拓跋彬一起下跪。
“北戎王千里迢迢来我大炎,一路辛苦了。”赵平佑口气乏味,他甚至都没穿帝王礼服,只穿着日常的黑色暗绣金乌线龙袍,带着镂雕九龙冠,一张脸素白冷冽。
拓跋彬保持着磕头的姿势::“北戎是大炎朝的属国,臣进京述职,是职责所在,皇上日理万机,骁勇万夫莫敌,御驾亲征平叛,才是不辞劳苦。”
“年纪虽小,嘴皮子倒不小。”赵平佑本陶侃后挑眉:“平身吧,赐坐。”
拓跋彬抬头,走近了,一眼看到高位上赵平佑、以及身侧那端庄清雅的绝代男后。
竟然真的……真的是他?!他们?!
入座后,完颜库儿恭敬带笑:“皇上,后君殿下,臣北戎今日是来贺陛下御驾亲征大胜、兼后君殿下有孕之喜,特特送来了臣北戎的国宝。”
赵平佑:“北戎国师客气。”
拓跋彬站起身手搭在心脏上,弯腰行礼,对着赵平佑说话,眼睛却总看向甄流岚:“尊贵的陛下,后君殿下,我北戎地处僻瘠,没有什么宝贝能入陛下和后君殿下的眼,唯有这三件国宝是我北戎的稀世名物。”
“啪啪啪——”三拍掌后,侍从们牵来一对儿浑身雪白无半点杂毛儿的宝驹,最令人震惊的是,这对宝马一大一小,似乎是母子,而宝马的额顶生着一只独角。
拓跋彬声线从高亢变得轻柔尊敬了许多,拱手朝向甄流岚和赵平佑:“陛下,这马儿是我北戎独有的独角蓝血宝驹,日可行千里,都为雌性,性情温顺,极通人性,懂人语,是我母妃的御马,今特特献给后君殿下和未来的皇子公主殿下。”
或许是拓跋彬的视线太过直接了当,甄流岚原本一派清雅温谦的端庄表情也变了,变得高贵而威严,冷清冷艳的俯视。
身侧的绛檀早已不满拓跋彬那充满不尊和侵犯的直视自家主子的眼睛,出声:“北戎王殿下有心了,只是皇后殿下不爱武,平素也不爱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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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戎王殿下有心了,只是我们皇后殿下不爱武,平素也不喜马。”
皇后身边的一等大宫侍奴说出如此不给面子的话来,北戎王也不生气,反而像个孩子一样,再次扶着心脏弯腰对赵平佑和甄流岚行礼。
“陛下,此物还请您为后君殿下笑纳。”
此言一出,粗枝大叶的赵平佑都听出不对劲儿了,眯起凛冽的桃花眼:“蓝血独角宝马,护主,北戎王有心。”
甄流岚不大高兴,略侧过银盘小脸儿,抵着下巴撅着红玉珠小嘴儿,绛檀为他斟果酿,他一饮而尽。
心说,北戎王对他无礼,赵平佑都不痛不痒的么?
北戎王笑的得意,他知道赵平佑可是好战的帝王,怎么会不识货,不知道着蓝血宝马的珍稀和傲人之处。
“啪啪啪——”又拍了三个巴掌,几个宫女儿侍奴抬来一只只漆黑玉箱子。
“陛下,您和后君殿下操劳,我们北戎不才,得了这些许琳琅血燕和白壁玉燕,还有我北戎的各色奇产药材,百年的铃草芝,紫参等献上。”
赵平佑修长的手指“啪啪啪”百无聊赖的敲击玉案,颔首示意不错。
北戎王观察着赵平佑的表情,冷笑。
果然是大炎朝逼父退位残杀兄弟的照元帝。
这些东西都是他从西戎余孽里缴获得来的,不少是西戎从大炎悄悄从林荀发兄妹手中、庆王那里得来的。
赵平佑还能这么镇定,当真是不能小觑,只怕赵平佑现在正在思考,怎样才能除掉自己吧?
“啪啪啪——”又是三个巴掌,这次送上来的是一只纯金的硕大花盆儿,里面栽种着满满的碧绿幽兰草,一对儿毛茸茸的圆球儿蓝雀儿鸟从叶子里钻出脑袋。
“咕咕——”鸟儿婉转清甜的叫声,仿佛令人置身山林,野鹤人间。
“此物是我北戎的国鸟蓝云雀,只此一对儿,极通人性,一生一世一对鸟儿,每十年繁衍一窝,一只若死去,另一只也会自尽,送给后君殿下做个解闷儿的玩宠。”
赵平佑听得眉头都拧起来了,这什么不吉利的玩应儿。
甄流岚本也觉得不好,可听到一生一世一对儿鸟时,还是看了过去:“呈上来。”
宫女用兰草叶儿逗那鸟儿出来。那胖嘟嘟的肥啾儿竟然飞到了甄流岚案前。
绛檀不敢看陛下那黑的要拧出水的俊脸,轻轻把甄流岚的手用鲛丝包好,那肥啾就扑腾落在了甄流岚的玉指上。
“呵呵~”甄流岚垂睫凝视着这只可爱的小鸟儿,白嫩到半透明的素指轻轻摸摸蓝云雀儿细腻的头顶绒毛儿,道:“此鸟,爱兰花?”
看甄流岚喜欢,拓跋彬简的心简直要雀跃的飞起来,忙半跪道:“是。”
赵平佑的心简直要拧出醋汁子来,凝目阴沉的盯着跪在殿下的少年,转过头把那肥啾儿拿下来,握住甄流岚的手,柔声道:“再通人性也是小畜生,别啄伤了皇后的手指。”
甄流岚点点头,安静极了。
赵平佑看甄流岚眉眼有一丝丝的不快,他的心都跟着揪着。
绛檀和紫松收下了这对可爱的小鸟儿。
“这第四样礼物,正是臣不远万里从北戎带来的戎都氏云萝大泽禁地宝藏图,专门奉上给陛下,还望大炎朝能与臣国一同开挖此宝藏,陛下万岁能护佑我北戎。”拓跋彬亲自拿出宝藏图,双膝跪地,磕头高声道。
他的下臣们见状,也都从席位走出,跪在他的身后,高声:“请陛下护佑我北戎。”
朝臣们一个个面面互看,咂舌噤声。
将军刘茂贵低声和吏部尚书左岩嘀嘀咕咕:“云萝大泽禁地宝藏图?俺滴乖乖,他们北戎为了除掉西戎还真是脑袋缺心眼儿了,真把咱们大炎当二傻子了。”
左岩勾起唇角,悄声:“非也非也,传闻那宝藏图埋藏着三座金银铜矿,无利不起早,不过那小王爷的最终目的,怕是借咱们陛下之手复国吧?”
肱骨谏臣施邦鹤黑着老脸走出席位,立在中央,高声拱手:“陛下,臣反对,北戎王殿下此物是要我大炎朝出兵,那云萝泽禁地,多少年来探宝之人数不胜数,有去无归,他北戎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施大人也忒急性子了些,陛下还未说什么,再说,今日可是欢迎北戎来贺的日子,您和气一些。”礼部尚书万涛呵呵呵的打圆场。
一袭青色二品官服的骠骑将军沈子墨也走出席位,拱手,斯文儒雅的俊秀眉眼坚毅而清澈:“陛下,云萝泽宝藏传闻有怪虫巨蛇看守,北戎西戎数十年以来从未间断过对此地的开采,然而却毫无所获,就是因为没有宝藏地图,如今宝藏地图在手,我大炎朝兵库扩充军备,镇压边地乱贼,臣以为,可以一试。”
赵平佑自然知道沈子墨是在提醒他,国库虽然财物充沛,但是军需却急需扩充,因他这个帝王善战好战,兵库急需武器装备,然而大炎朝的现有的铜铁矿却濒临枯竭,开采新的几座,也要数年,等不得。
再者,国库虽然财物
充沛,但是水患、瘟疫后、也消耗了大部分,赵平佑收拾那些贪官污吏前,先要把民生调息复原,否则内忧外患,伤上加伤。
劳心劳神的赵平佑脑袋要裂开般剧痛,捏捏太阳穴,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北戎王,你起来,图朕就收下了,若北戎挖掘宝藏有需要,朕度势,可派兵援你一二。”
拓跋彬没想到赵平佑竟然不受宝藏图的诱惑,磕着头,眼珠焦躁的转。
为什么?
为什么赵平佑不动心?金朝、西域、周国都对这个宝藏图垂涎不已,如今他作为北戎之主,亲手奉上,赵平佑竟然,竟然不动心?
“陛下,臣——”拓跋彬急急的还要再说。
甄流岚看到赵平佑捏太阳穴,心疼不已,冷冷的语调,俯睨着拓跋彬,打断他:“今日是客座迎宴,恭贺陛下大胜、恭贺本宫有龙裔之喜,国事在朝堂上言说,家宴就不必了吧,你说呢?北戎王?”
拓跋彬一噎,垂头,闷声应“是”。
重臣回到席位上,礼部尚书万涛慈眉善目的:“北戎王,今日是家宴,殿下可自在些,何况,陛下与你也有姻亲。”
赵平佑皮笑肉不笑:“听闻朕的姑姑也随北戎王一起来了?请姑姑出来,朕也有二十几年,不见姑姑了。”
太监总管崔随安:“朝禾长公主殿下在偏殿内眷席,奴才立刻去请。”
拓跋彬露出礼节性的亲切笑容:“陛下,臣的妹妹粗鄙,深得朝禾长公主喜欢,一直侍奉在侧,也是公主的养女,今日也一同来了,还望陛下不要怪罪。”
“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朕也许久没见华瑟了。”赵平佑说话内容倒是挺热情真挚的,可惜的是语气应付,还揪了个葡萄扔嘴里吃了。
将军刘茂贵和沈子墨忍不住憋笑。
他们陛下演技能不能真挚点?
甄尧海低声在甄流岚身后道:“北戎国第一美女,与拓跋彬一母同胞,嫡出血脉,华瑟公主。”
“宣朝禾长公主北戎第三大王王妃————北戎华瑟公主————上殿————”
太监长长的声调,刺激的绛檀手臂都是鸡皮疙瘩。
紫松不高兴,心里诽谤:“怎么这公主又来了。”
绛檀与紫松打个照眼,叹息,这可让他们主子又要难过好一阵子了。
甄流岚的两手猛地抓住了臂弯上的雪青雾纱丝帛,拢了拢,秀丽大气的黛眉蹙起,抿着唇,长长的卷翘蒲睫在雪肌上投射厉艳的影子。
华瑟公主,今年应该都二十岁上下,貌似和赵平佑同年还是小一两岁?
赵平佑还是小皇子时,这公主随着老北戎王出使大炎朝就来宫里玩儿过几回,总是黏缠着赵平佑。
赵平佑王爷时,出使北戎,这公主更是看上了赵平佑,还差点嫁给赵平佑为侧妃。
他先嫁了赵平佑为太子正妃,那公主还妄想做侧妃,于是他从中作梗,给华瑟在北戎安排了一门“望亲”,本以为华瑟早就出嫁了,怎可还能随着朝禾长公主来大炎朝?
赵平佑自己吃的欢,仔细选选,揪了个看起来最甜的宝石红提,揽住自家男后要喂:“皇后,吃一颗。”
突然一惊,发现甄流岚握着披纱帛的雪白玉兰指攥的,骨节都红了,颠倒众生且又大又美的狐凤眼红了一圈儿,眼尾巴也潮湿的。
“岚儿,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可把赵平佑吓够呛,抱住柔声问。
甄流岚在他怀里轻轻摇摇头,渐渐缓过心口儿浓浓的孕中恶心与妒恨醋意,抬起颤抖的脆弱美艳长睫,抿了抿晶莹的小唇:“一会子,不许你看那公主!”
赵平佑竖着耳朵听见这小小声的委屈命令,咧嘴,嘴丫子差点裂到耳根,美滋滋的用鼻尖蹭蹭自家善妒的娇男后,就两个字:“遵命。”
听到这样宠溺又纵容、斩钉截铁的保证,甄流岚却有些想哭,回想从前赵平佑那厮让他受的“雨露均沾的委屈”,苦苦等这么多年,刚除了林桃贞,镇压了后宫那些狐狸精,刚刚安生,怀了宝宝,此刻就左一个公主又一个公主的。
赵平佑眼看着甄流岚精致的鼻尖连同香腮都变成了嫩红色,眼睛也潮湿的厉害,强忍不哭,却克制不住马上要哭的楚楚可怜脆弱样子,不顾朝臣都在,侧过身把甄流岚抱在怀里。
“岚儿,好岚儿,好雅清,表兄,爱妻,心肝宝贝儿,我真的不看她?别难过?朕一会子闭上眼睛,蒙上眼睛啊?岚儿你有着身孕呢,可不能难过啊?为夫什么都听你的。”小声的慌乱哄着爱人,赵平佑亲了又亲甄流岚的额头睫毛,眼尾,很是无措。
甄流岚鼻音浓重带着颤,硬是憋回去泪,捂着孕肚,在赵平佑怀抱里蹭蹭:“一会子,不许你看她,不许和她讲话,不许她进宫,不许,不许。”
奶声娇气的,任性可爱,听得赵平佑心里甜滋滋又格外心疼。
再保证也没有实际行动来的有说服力,赵平佑直接从甄流岚脑后发髻装饰的缎带中解下一条,围着自己脑袋瓜转了好几圈。
把眼睛捂得那叫一个严实,因着看不见,转错了方向,傻笑冲着崔随安:“岚儿,好不好?”
“噗……”绛檀紫松和身后伺候的高等宫女侍奴们忍笑忍得几欲破功,崔随安尴尬又小心翼翼的提醒:“陛下,皇后在您左侧。”
甄流岚破涕为笑,拉住赵平佑的手指,这才让傻男人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嘿嘿,宝贝岚儿在这儿哪?”赵平佑大喇喇的揽住甄流岚的腰。
甄流岚咬唇,有点点害臊和自惭,自己怎么变得这么不识大体了,可好高兴,是怎么回事?年纪越大,越长回去了,偏偏这令人喜欢的坏厮还迎合自己的任性。
刘茂贵、沈子墨等人看到赵平佑蒙着眼,大惊失色,关切:“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双眸不适?要不要宣太医来看看?”
“哦,不必了,朕……朕无事,昨夜批阅奏折到四更天,双目疲劳怕日光。”赵平佑蒙着眼说瞎话。大手也不闲着给自家男后揉按腰身。
甄流岚窘迫的低头,心尖甜出蜜,还好有龙案挡着,他的细腰也在赵平佑手下颤颤的。
偏殿的一行人进入大殿门口。
太监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朝禾大长公主殿下到——北戎华瑟公主到——”

、乱点鸳鸯谱、皇后朕要奖励r
太监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朝禾大长公主殿下到——北戎华瑟公主到——”
一众臣子看向迈着温苒小碎步,踏入大殿内的中年美妇人,一袭大长公主的五彩缂丝留仙裙镶嵌着北戎特有的皮毛做饰,遍身珠光宝翠,眉眼温柔和善。身边后右侧是一个容色鲜艳明媚的妙龄女郎。
女郎有着浅淡小麦色的细腻肌肤,身量娇小轻敏,一张瓜子脸儿,两颊一边一朵甜美的大酒窝儿,杏眼朱唇,明眸皓齿。
穿着北戎独有的民族服饰,头饰是一圈儿的火狐裘毛儿,活泼细碎的花卉大朵大朵盛放在她的短裙上,小羊皮红靴子挂饰的银铃儿清脆的响着步曲儿。她手指一把镶嵌满珠宝的短剑。笑脸盈盈,观之可亲。
不过,这等的女子在大炎朝,说是美丽不可方物,也有些牵强,但也的确有令人难以忘怀的异域紫色。
朝臣们脸上或多或少的露出一点原来不若如此的表情。
北戎好歹也是曾经戎都王朝的嫡脉,然而嫡公主的容色,未免被吹嘘的过高了些。北戎可是盛出边塞美女的地方。
“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万岁,给皇后请安,皇后千岁千千岁。”长公主下拜。
“华瑟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万岁。”
赵平佑:“平身,赐坐。”
寒暄几句,赵平佑的口吻和气许多,朝禾大长公主待人接物极佳,在他年幼还是皇子时,受过她的照拂,因而对朝禾很客气。
“姑母在北戎一切安好?路上奔波劳碌,在皇家别馆可还住的习惯?”
朝禾微笑:“多谢陛下关怀,我一切都好,只是在北戎的时候,时常想念大炎,想念先皇。”
甄流岚温声道:“故土难离,朝禾姑姑人在北戎,身也扎根在北戎,思乡情切也是常有的。”
朝禾颔首:“皇后说的是啊,不过还好北戎待我如亲人,王爷也待我极好。”
甄流岚淡笑:“姑母怎地不带着小王子来大炎朝?也好认一认陛下,认一认本宫。”
“那个淘气包儿,就爱草原,和他父王玩儿的心长了野草,皇后殿下好意,若有机会,我一定带他来。”
朝禾大长公主话锋一转,眼底看向华瑟:“好在华瑟公主有孝心,怕我归途寂寞,陪我来,说来陛下和皇后殿下也是认识华瑟的。”
甄流岚半垂着眼睛,捏起玉盏抿一口酒,余光看向一边装听不见一声不吭的男人,心里好笑:“华瑟公主出落的越发好了。”
“多谢皇后殿下夸赞,只是华瑟蒲柳之姿,皇后殿下妙龄正茂,风华绝代,华瑟望尘莫及。”华瑟活泼的声音响彻大殿,杏仁眼高高的抬着看向甄流岚,又流转带着些羞涩和期待看向那帝王。
说是夸赞,又有些奇怪,谁人不知当今男后殿下比皇上年长三岁,何况待嫁或者已嫁的男子,年过二十就不能称之为妙龄了,这个华瑟,明摆着就是挑衅啊。
甄流岚看着自己无暇白玉般的指节,挑眉。
银阙宫总管太监甄尧海笑呵呵的出声:“哎呦,公主您夸赞也要学学礼数,皇后殿下是男儿,怎能与您女子相比呢?传出去岂不是要笑话公主您?连男儿的姿色也比不过?”
此话一出,大殿内的臣子都嗤嗤笑起来。
连同大炎朝在内的九小国,四大国,谁人不知甄后是大炎朝第一绝色美人。
男人、男儿、女人。男儿虽然也是出嫁子,可姿色在人伦常理中,到底也归为男人一类,既然是蓝颜,怎可与红颜比较?根本不是一类人,无法比较。若真的较真起来,也是女子多精致娇媚,如今华瑟公主连大炎朝男后殿下的容色也难以企及,明摆的事儿,偏偏要自取其辱来比较,说出去未免笑掉大牙。
华瑟后知后觉的明白被嘲笑了,一张俏脸变了色:“你放肆——”
一句话还未等说出,手臂就被朝禾大长公主按住,朝禾大长公主责备的眼光瞪着她。
“你难道不知现在甄后在前朝后宫的势力?难道不知甄后宠冠后宫?真是太不懂事了,枉费本宫替你筹谋。”朝禾大长公主瞪着眼,气的咬牙。
一个小小蛮国公主,怎能对大炎朝皇后无礼,就这样还妄图和亲进大炎朝后宫为妃?
拓跋彬和北戎国师完颜库儿一看不好,拧眉起身,赔笑:“皇后殿下,华瑟公主年幼无知久久不曾来大炎朝,规矩不通,还请殿下赎罪。”
“皇后殿下,臣的妹妹粗鄙,怎能与皇后殿下相比?请殿下宽恕她的无知。”拓跋彬一叠声的道,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似的火热的盯着甄流岚,一边还嫌弃的瞪了自己妹妹几眼。
愚蠢的蠢货,本来想把她送进宫里,提升北戎在大炎朝姻亲的地位,现在怕是黄了一半儿。
赵平佑听出是北戎那不知死活的小子的声音了,霸占似的搂着甄流岚的腰身:“朕的皇后自然是世上第一美人,无需闲杂人等言说。”
甄流岚腾地两腮染上红云,悄悄的掐了一把男人的大腿,低低声:“浑说些什么。”
华瑟公主不情不愿的跪下:“华瑟无知,请皇后殿下宽恕。”
朝禾大长公主打圆场:“是啊,是啊,华瑟这孩子和陛下早年还是旧相识,就请后君殿下不要怪罪,原谅她吧。”
赵平佑耳朵竖起来:“嗯,姑母,华瑟在您身边侍奉的甚是好,她今年十九还是二十来着?”
华瑟一喜,抢着回答:“平佑哥哥,华瑟今年十九岁半,小平佑哥哥半岁。”
对上心仪的男子,华瑟一改之前的傲气泼辣,声音温柔带着嗲气。
甄流岚的眸色加深,冷冰冰的直视着华瑟。
赵平佑却还是没和华瑟说话,皮笑肉不笑:“姑母?朕在问你话。”
朝禾大长公主赔笑:“对,是,华瑟今年十九岁。”
“啧,年岁颇大了些,已经出嫁的公主再跟着您回大炎朝不合适,岂不是会埋怨朕的姑母分离了小夫妻?哈哈哈……”赵平佑大笑着调侃。
拓跋彬的脸色凝重,张了张嘴:“陛下容禀,小妹的驸马马尔群安赛,早在小妹还未出嫁时,就过身了,所以小妹还是未婚待嫁之身。”
赵平佑蒙着眼一脸的惋惜:“哎啧啧,那也不能让华瑟等成了老姑娘啊,朕的大炎朝,女子男儿十四岁定亲,十五岁出嫁,过了十八岁,那就是跌了身价的老姑娘,太可惜了。这样吧,华瑟公主旧年与大炎朝有过一二分交情,切念在老北戎王的面子上,朕给你妹妹做个媒,如何?”
拓跋彬明显有点反应不过来:“……做、做媒?”
华瑟也惊呆在原地,叫道:“平佑哥哥……”
甄流岚不轻不重的把酒杯“咚——”地放在案上,绛檀立刻厉声训斥:“公主殿下,您面对的是我大炎朝之主,真龙帝王万岁,什么哥哥不哥哥的,入宫前,礼部没有好好教导规矩吗?”
礼部尚书万涛没有心情看戏了,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立刻起身,跪下:“臣有罪,臣命人安排,亲自按照规矩一一教导了三遍。”
赵平佑冷着脸,就让万涛跪着,他也隔音华瑟叫哥哥,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华瑟噤声,羞怒耻辱的红了眼。
“这样吧,沈将军!”赵平佑叫了一声。
沈子墨被点中,低头一脸愕然的出列,拱手行礼:“陛下,臣在。”
赵平佑笑呵呵的:“北戎王,华瑟公主,姑母,你们切看看,朕的这位骠骑大将军,青年有为,辅佐朕除奸臣佞贼,立了无数军功,是朕身边最得力的干将之一,今年二十有四,未婚。”
刘茂贵喷酒“噗……”幸灾乐祸的迎合:“是啊,华瑟公主,我们沈将军可是有万夫莫敌之勇,而且府里干干净净,为人正派,一直想要娶个美貌如花的女子。”
沈子墨表情沉静坦然,站在那里如一颗青松。
心内一片怅然,他可真的看不上华瑟,可皇命难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娶个妻子,陛下让他娶他就娶。
华瑟咬唇,非常不愿意,看着赵平佑,她堂堂一国公主,怎能嫁给区区臣子?
国师完颜库儿欣喜,在拓跋彬耳边低语:“千载难逢的良机,殿下,沈子墨大人有兵权。”
拓跋彬觉得也不错,这沈子墨他也有所耳闻,跟随赵平佑南征北战,头几年得志,后面沉溺几年,今年也复起备受重用。
何况,臣子不必帝王好收买吗?
立刻下跪“臣替小妹多谢陛下赐婚。”
华瑟眼泪夺眶而出:“哥哥!!!”
拓跋彬厉眼逼视。
华瑟膝软,被侍从硬是按着下跪:“华瑟谢陛下赐婚。”
沈子墨像个木头人般也下跪磕头:“谢陛下赐婚。”
赵平佑鼓掌,大笑:“哈哈哈,好好好,朕就封沈将军保国侯,此侯府,着礼部择良辰吉日,为保国侯和华瑟公主完婚。今日朕是头回做媒,真是心情舒畅啊,皇后,你说朕的这回媒做的如何?”
甄流岚看着卖乖的自家男人,抿嘴莞尔:“陛下英明。”
“哈哈哈哈,歌舞起,来来来,诸位爱卿不要客气,随意随意。”赵平佑举杯命人上歌舞。
丝竹声袅袅,美艳的舞姬们妖妖娆娆的跳着灵动魅惑的舞蹈。
两个多时辰后,宫宴才结束。
赵平佑这个酒鬼,蒙着眼睛,还喝了许多,提前和自家男后退席。
甄流岚命人把自家酒鬼陛下用春凳软撵抬到了雪凰银阙宫。
亲自喂赵平佑喝醒酒汤,给赵平佑擦身,嗔怪:“你呀,就算北戎国的奶酒醇厚是难得一见的佳酿,你也不能这般喝呀?”
赵平佑嘿嘿笑,他的酒量很不错,搂着男妻亲脸儿:“我才没醉呢,不过是觉得那些歌舞和奉承腻腻歪歪,看着低下那群臣子阳奉阴违,就隔音,倒不如携着我的爱妻归宫休息。”
甄流岚微笑,给他擦脸,喂他含住:“把醒酒石含嘴里。”
“唔……岚儿,唔……叫人传些饭食来,饿了唔……
”赵平佑含着醒酒石滑稽的囫囵不清,一双桃花豹目英俊风流的煽动着醉人的光芒,一副饿得不行的样子。
甄流岚扑哧一笑,抬下巴,柔声命令:“去小厨房传膳食,就要梅子小排和翠凉翅蜇,两三样奶油松瓤卷子、蟹黄酥、碧粳米饭,再现做一碗热热的酸玉笋鸡皮火腿给陛下醒酒。”
“每次宫宴都吃不饱,真是,没人当皇帝比我还惨的了。”赵平佑保养不休,脱掉靴子,又去给甄流岚拖鞋,咧嘴笑:“宝贝儿,我们就在榻上胡乱吃了吧。”
甄流岚温柔的点头,嘴角噙着笑意:“还不是你只顾着喝酒,还和那群人调侃。在这宫宴,本就不是用膳的地儿,傻瓜~”
赵平佑凝目笑意深深的望着自家娇男后,伸手抓住那雪玉雕琢成的柔胰:“皇后,如何?朕的赐婚?”
甄流岚敛眸,挡住水瞳内的欢喜:“不过是乱点鸳鸯谱罢了,带累沈将军。”
“嘿嘿,那可不是带累他,我是给他机会建功立业,也有任务交给他。”赵平佑眼内寒星硕硕,笑的意味深长。
甄流岚本就聪明绝顶,一点即通,反握住赵平佑的手,柔声:“要他以北戎驸马的身份,去边地行事稳妥?阮瓶儿也在边地,玄峥——”
赵平佑执起他的手亲吻,挑眉:“哼哼,自然不是让他享艳福,阮瓶去,也不错,毕竟没有人能真的完全信任。岚儿,我与你果然是心有灵犀。”
甄流岚勾唇,温柔的凝目,美目中一点露珠流转,两手都在赵平佑手心儿里被灼热的把玩揉捏:“绛檀,去看着小厨房的膳食,快些。”
虽然是对绛檀说的,但甄流岚那对会说话的美眸温柔炽热的能滴答出水儿来的,深深看着赵平佑。
“岚儿,我今儿表现的好不好?”赵平佑又卖乖,干脆把罗汉榻中央的小几挪开,两手一提,把甄流岚抱在膝上,蹭蹭美人脖子。
甄流岚笑语绵绵,躲闪着赵平佑的下巴:“哼嗯~渣人的么~玄峥咯咯~”
赵平佑停止了逗闹,目光如炬的盯着甄美人:“皇后,朕要奖励。”
“哼啊~”两团儿胸乳被隔着衣裳抓捏,甄美人的坏蛋帝王夫婿还用大手手指娴熟色情的按捏乳尖儿。
隔着一层鲛丝纱料,又隔着品红天鹅交颈蜀缎抹胸,两团颤巍巍的木瓜圆奶肉团儿樱桃乳尖儿挺立,酥酥麻麻的被捏着,淫荡的顶着衣料儿。
“哼啊~咿哼哼~~”甄流岚禁不住敏感呻吟,琉璃珠般的眼瞳,眼周瞬间潮湿粉红,抬手摸了一下男人的脸,温柔似水又极度害羞:“岚儿伺候夫君~夜里都随你~”

、男后的迷人体香、阮都督和沈将军rrr
“夜里的么……”甄流岚害羞,抬手抚摸帝王的颈子,对这样直接求欢,幼稚要奖励的帝王夫婿爱慕的了不得。
赵平佑自后把美人抱在膝上,两手温柔爱抚揉捏两团香雪,情色风流的把一张俊颜搁在美人颈窝处,深深嗅那幽幽的异香异气,亲吻雪颈:“皇后,说好了啊?这次可不许叫停?”
甄流岚脑袋一颤,脸潮红,侧转头可爱的嘟囔:“嗯哼……还不都是陛下,平日不理会人,兴致一来不管不顾的~”
也是男人的劣根烈性,甄流岚少年起就对女人没有兴趣,一心一意只爱慕赵平佑一人,喝了子嗣丹后更是身心依赖赵平佑。自然对男子本身的烈性色胚不晓得。
其实甄美人原本想的是和自家夫君,每日都亲热那么一二次,偏偏他这小夫君,隔三差五才那么一夜,一夜变缠着他春风几度,虽然喜欢,但有着身孕,身子容易疲乏,第二日有些吃不消。
此事甄流岚抬眸脉脉含情的望着赵平佑,赵平佑与他脸贴着脸儿亲昵的蹭蹭,啄吻几口桃腮,纳闷儿道:“雅清,你素日用的是什么熏香?我怎么觉着你骨肉里儿都透着香气?”
甄流岚被亲的要软身酥,隆起的孕肚中胎儿缓缓的律动,又被男人珍宝般的抱着,身心幸福舒适,也用嫩脸儿去蹭帝王的:“嗯~~夏日里畏热出汗多,我鲜少用熏香,冬日会用香膏,有了皇儿后,都不用了,素日不过用些花果香,怎么?你不喜?你若不喜,明儿我就叫侍儿撤了花果香炉。”
男后无辜真挚的水汪汪凝睇自己,声音轻轻冷冷的,却听着叫人心热乎。
赵平佑又爱又怜,指节搔刮美人的脸蛋儿,又吻几口:“不不,怎会不喜欢,就是因为太喜欢,看来朕的皇后是天生丽质,天生的体香,不能和以前我知道的庸脂俗粉相比。”
却不料,此句话令甄流岚身子一个冷颤,晴转多云,抿唇扭过脸儿。
坏厮,知晓你万花丛中过,偏偏还要这样说来,让自己难过。
赵平佑粗枝大叶,又喝了酒有点醉意,还是调笑着,捏过甄流岚的下巴,让那张天仙美人面对着自己:“岚儿,你实话告诉我,没嫁给我之前,是不是有许多男人对你献殷勤?”
甄流岚敛眸,只肯给帝王看小扇子般的浓长睫毛儿,面颊雪白的有点透明,刚刚亲昵的旖旎气色都没了。
见美人沉默不语,赵平佑挑起剑眉,上了点火气,再想起大殿上那北戎黄毛儿小儿对甄流岚觊觎的眼神:“今儿那北戎王,皇后觉着他怎么样?朕瞧着他,对皇后真是上心,和以前对皇后献殷勤的男人相比,他如何?”
浓浓的酸气弥漫在雪凰银阙宫寝殿内,酸的呛人。
甄流岚心里骤然开朗,半抬起妖孽美眸,总算是多云转晴,绯红美人面旋起嫣然灿笑,仍然是不语。
原来,他的帝王是吃醋了呀,是在乎的呀。
原来从体香到这儿,不过是等着问自己这些。
赵平佑火气更大了,唇角冷抿,捏捏甄流岚的下巴,声音带了些冷酷:“皇后,朕在问你话。”
甄流岚咬唇身子一颤,故作害怕娇弱的样子,抚摸着孕肚,还是莞尔笑着看赵平佑。
哼哼,故意让你急~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果然,看自家娇男妻害怕的颤了一下子,赵平佑声音放柔了大半,松开甄流岚的下巴,有些气闷和滑稽,龙冠都是歪的,从后紧紧搂抱着霸占着:“皇后你这样笑着看朕,让朕觉着你像在看傻子一样,好皇后,就告诉朕吧,以前有多少男人献殷勤的?朕在他们中能排老几?”
就在这时,比目鱼板轻扣,门帘子外头传来臧姆姆的通传。
“皇后殿下,膳食备好了。”
甄流岚眸子调皮的撩了赵平佑一眼,慢声慢语:“传进来,就在榻上用。”
赵平佑讪讪的松手,气闷刚想说我不吃了,但一想他不吃,甄流岚肯定也用不好,于是赌气的坐在那里。
胡乱用了饭菜,赌气去书房批折子。
可批阅了没小半个时辰,灰溜溜的回到寝殿。
甄流岚正在弹奏古琴,高山流水,静雅仙音。
一曲毕,赵平佑听的如痴如醉,上前把人抱起来。
“反正你就是我一个人的,孩子都给我怀了三个,谁再敢觊觎你,无事献殷勤,我就杀了他!”赵平佑像个孩子一样,抱住甄流岚亲吻。
“嗯唔傻瓜……唔……等一下还未沐浴……”甄流岚听得异样欢喜满足,两手抵在赵平佑胸口,小嘴儿被噙住,他抬着头温驯柔媚的应承,十分享受。
帝王烈性的霸占清冽味道,略微带一点点酒香。男后则是甜滋滋的嫩嫩的小水舌儿,辗转舔抵,舌根儿阵阵发麻,全身都被吻的酥酥的。
赵平佑直亲的甄流岚喘不上气,软拳捶了他几下,他才分开,掐了一把滑溜溜的圆臀儿,才咧嘴笑:“嘿嘿,熏着你了?我去沐浴,你等我。”
他也知道自己身上有酒气,避免熏到了爱妻,还是强忍住亲热的心思,
停下来。
“等等……”甄流岚圈住赵平佑的颈子,眼波湿淋淋的春水荡漾,咬唇:“不必了~”
其实是他自己有孕身子笨重容易出汗,怕赵平佑嫌弃他,谁料赵平佑这个傻瓜竟然以为是他嫌弃赵平佑的酒气,他怎么会呢?
他爱赵平佑都爱不够。
二人倒在翡翠架子床上,甄流岚妖娆柔软的跪趴在厚褥上,转过头睫毛湿哒哒,花瓣唇皓齿芬芳,鲜亮的水蓝蜀缎寝衣挂在手肘上,露出圆润的雪肩,白底儿缕银蚕丝线穿细红宝石珠子的苏缎襟兜儿半掉露出一对儿挤挤挨挨的木瓜香奶,嫩滑藕臂,从后面看上去纤细不盈一握的小水蛇腰儿,腰窝塌着,粉白赤红的翘臀儿雌猫儿似的撅着,嫩的能掐出水儿。
赵平佑一张脸就埋在了饥渴淫荡的桃臀儿内,淫舌舔弄,张口猛地含允两团儿暖香浓郁的屁股肉中间的那朵蜜穴儿,修长的带着茧子的大手也不得闲的一手握着腰,一手去揉捏美人前下腹蹭蹭亵裙下的细嫩粉阴茎。。
“啊啊啊……嗯哼哼……啊啊啊……夫君嗯哼哼哼咿呀……”甄流岚绵绵呻吟,眉间儿都煽情敏感的蹙着舒展,白玉兰花指抓着枕头,无力的趴在软枕上。
臀心儿私密的柔嫩出被撮弄进诡异快活的软肉,他无法控制的收缩菊蕊儿,内力痒痒的,渴望被硕大填满,可那软肉滚烫粘滑只知道勾引,他的窄径仿佛都被那淫蛇半的软肉儿给席卷了一番,什么都不剩,只能颤栗抖动着身子,爽的眼睛涣散,摇晃着臀儿,浪叫:“嗯哼哼唔嘤嘤……陛下快快些……快疼疼岚儿~嘤呜呜……”
听美人哭叫,娇弱磁性的清冷声音变得越来越嗲。
赵平佑忍得脖子青筋都起来了,大舌辗转把一整只臀儿连臀肉都舔吃了个遍。
可把甄流岚甜蜜折磨的够呛,只能细细哭喘,舒服又难受,被舔屁股,屁股滚烫的,一阵抽搐浪荡的腰摆,射了花精在男人手里:“啊啊啊啊……嘤嘤嘤呜呜……陛下……”
“嘿嘿,宝贝儿说说……到底有多少个男人追求你?嗯?皇后快说!”
“呜啊啊啊啊……没有~嘤嘤嘤~”甄流岚隆起的孕肚下被赵平佑塞了个枕头,大腿小腿酥麻疲软的颤抖,臀部饥渴的收缩,中间那朵儿菊蕊潺潺流出淫水,菊穴肉褶忽开忽合,被赵平佑恶劣的用硕大的粗长肉棒龟头顶儿来回顶蹭,上下绕着圈儿的入口摩擦,引得甄流岚不上不下,浑身着了火儿,香汗淋漓如花蜜般涌出,被亵玩受难的神仙男妃般哽咽。
赵平佑也难受的要命,额角筋突着,喉结烧的干涩,赤裸着精壮的身子赤红的,龟头出精口已经流出不少的白浊龙精,涂抹的娇男后臀肉儿蜜穴上全都是。
“皇后,告诉朕呼……多少个?”
甄流岚软绵绵地回头,泪汪汪的控诉的看着男人,愠怒颤声:“赵平佑!!!”
这个坏男人,当真不知?不管有多少个,他甄流岚从来也未放在过眼里,如何知晓多少个?
糟了,男后生气,赵平佑不敢再问,俯身罩住自家美娇妻,哄:“宝贝儿……朕错了唔唔……”
“嗯唔……”臀内空虚瞬间被满登登的塞了进来。
“啊啊啊啊……啊啊……”甄流岚一阵颤抖,精致的锁骨细细密密的躺着汗珠,仰着头,微微开启红艳艳的玫瑰口,粉白饱满的臀瓣肉饕足的收缩,蜜穴儿像是要把大家伙吞吃了一样的疯狂窒息箍着。
怕男后累,赵平佑的手臂撑起了甄流岚下半身的所有支撑力,下腹一阵阵打桩子似的填塞撞击。
“啪啪啪啪……”蜜桃臀儿被撞得果羹儿肉似的弹波儿,春水儿四溅,大腿根一片泥泞。
“啊啊啊唔唔……唔唔嘤~”甄流岚扭摆着腰臀承欢雨露,臀心儿一次次的被灌入男精,里面滚烫丝滑,摩擦出火儿,受不住这灭顶的快感,抓了赵平佑另一只手,妖孽般魅惑的咬住男人的指尖儿,用小银牙磨着,口水顺着花瓣嘴儿滴答。
一嘬儿一吸,小穴儿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百般的献媚所求疼宠,祈求男人更粗暴的疼爱。
赵平佑在蜜穴儿里又爽又疼,他的太大,甄流岚的蜜穴儿太小,互相箍着对方,霸占着对方,侵略着对方,比赛着似的。
满头大汗,哼哧哼哧的舔亲美人后颈耳朵,大手狠狠的揉抓美人的酥胸,沉甸甸的白日里赵平佑已经吸了奶,此刻还是这么又分量,没碰乳头儿,抓揉几下,淫荡的奶尖儿自己就挺立起来。
“啊啊啊啊……”甄流岚失声尖叫,泪珠啪嗒掉落在水蓝蜀缎寝衣上,脸一阵激荡的媚红。
“呼呼呼……啊啊啊啊……”赵平佑摇晃腰抽插速度放缓了些,有些粗暴却三重两轻的继续抓捏奶团儿,粗嘎的声音雄性的调情:“岚儿喜欢?喜欢为夫揉这里?咯呵呵呵我的宝贝儿~舒服吧?”
“啊~啊啊啊不~你坏~啊啊啊啊……”甄流岚明明很舒服,眼神娇滴滴充满喜爱的望着赵平佑,却害羞慌乱的摇着脑袋偏偏说不,乌黑的满头青丝披散娇弱冷清的摇晃,撩了赵平佑的眼。
“啪啪啪啪……”沉甸甸紫红睾丸撞击着雪白透粉儿的桃臀儿,几百下的重重快快抽插,最后一下子又重又深的顶耸。
赵平佑豹腰一阵抽抖,堵住甄流岚哭喊的香口,满满的射在里面。
这一次颇久,中途又被泄了好几次精在臀心儿内,最后是余下的都射了进去。
疲乏慵懒的侧倒在榻上,甄流岚浑身酥麻,闭着美眸,睫毛都在欢爱的余韵里兀自快活不休:“呼哼……呼……”
抱着开始胎动的孕肚,合拢了双腿,臀儿就那么对着赵平佑。
赵平佑眼神火热的盯着那裸露的美臀儿,此刻肿了三分之一,蜜穴儿被粗暴的疼爱侵占过一时还不能快速收拢,一点点的蜜孔,源源不断的涌出浓白粘稠的自己的精液,蜜孔周围从干净的浅粉肉褶,变成了嫣红濡湿的肥厚肉褶。
真真是幽艳淫妖,帐子内满满的都是甄流岚的体香。
一同侧躺过去,赵平佑自后搂抱着甄流岚,大手打着旋儿的覆在甄流岚手背上一起安抚腹内的胎儿。
一起感受着孕肚内二人的结晶胎动,甄流岚心满意足,美目横波流转,侧脸儿朝赵平佑温柔笑开:“呵呵~”
二人遂接了一个湿吻,亲的难舍难分。
赵平佑下腹的孽杵又雄赳赳的挺立,硬邦邦的顶着甄流岚的臀尖儿。
“岚儿,我又想要你了……”赵平佑手指缠绕美人汗湿的一缕青丝,火热亲吻。
甄流岚转回脑袋,温柔顺从的低头,眼波暗含害臊,屁股翘起:“嗯~”
看男妻同意了,赵平佑才咧嘴猴急儿的趁着刚才那次做爱后的余韵,火热热的顶了进去。
“啊嗯哼哼啊啊啊……”
侧入的姿势更省力,甄流岚舒服极了,赵平佑怕他着凉,“唰——”抓了被子覆盖在二人身上,被子里暖烘烘。
更为享受。
“咕叽咕叽咕叽……”这样的交合或许太惬意了,甄流岚的蜜蕊儿不断涌出腻滑的蜜水,香汗淋漓,沉醉的闭上眼。
赵平佑却目光深邃如火的看着甄流岚床帐内娇艳温驯的样子。
如果不是真的爱他,怎会为了他服用子嗣丹,会为了他怀子嗣,会在床帐内露出如此……艳色?
“岚儿……呼我爱你……我爱你……”赵平佑低头亲亲美人额头,爱怜的把美人黏在脸颊边汗湿的妖娆青丝拨弄下来,掖在耳后。
挺着下腹“咕叽咕叽”的抽插速度更温柔了些,徐徐而动下,甄流岚缓缓睁开又大又亮的被水洗过的狐凤眸,冲着赵平佑吐气如兰的轻喘着,身子随着赵平佑的疼爱荡漾着:“嗯……嗯……我也是……我从十一岁起……眼里就没有别的……嗯哼……就没有别的男人……你个大坏蛋……哼哼刚刚还那般欺负人~哼嗯……”
赵平佑满足咧嘴,快活的要上天了:“岚儿岚儿……”
一夜销魂,自是不提。
转眼间,大炎朝后君殿下有孕八个月上。
甄流岚的孕期反应一直平稳,精心照顾,还有夫君疼爱下,一直没有过分难受。
谁料八个多月后,怀着双生胎的肚子大的厉害,顶着胃,孕吐也越发严重,每日吃东西吃不下,恶心眩晕,赵平佑无意中一句话说不对,都会把甄流岚惹哭。
在朝堂文渊阁上,甄流岚是尊贵的国公爷、更是端雅高贵待人谦和温柔的国母皇后,可在私底下,甄流岚变成了小性儿善妒爱哭的娇男妻,半步也不许赵平佑离开,如厕也不许远离自己超过一刻钟。
可把赵平佑磨得没了脾气,千依百顺,后来都不敢说话儿了。胡乱发脾气后,甄流岚也后悔,拉着赵平佑袖子小声道歉。
“对不起,玄峥……”还没说一句话,嘴唇就被赵平佑啄吻一下。
赵平佑好脾气极了,抱着珠圆玉润的男妻,剑眉星目只有甄流岚一个人能如此放肆,认真道:“不必说岚儿,怀孩子给你闹腾的,辛苦你为我孕育皇儿,你不舒服,哪里不快,尽管对我发便是,为夫不能替你生产,受点气儿算什么?你打我都行!别伤着手就行。”
甄流岚贴在他胸口,甜蜜的笑了:“我才舍不得~对不起夫君,我不知怎么控制不住脾气,生了皇儿后就会好的。”
“唉,岚儿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吗?安胎药好了,换了清甜可口的桑寄生杜仲贝母雪参汤,我喂你?”赵平佑疼惜怜爱他不已。
虽然无缘无故的被爱人发脾气,一开始会有点郁闷上火,但看着甄流岚为他受的苦,重生前自己造的孽,让甄流岚为他受的委屈,甄流岚给他几刀,为甄流岚挖心头肉,为甄流岚去死,他都能忍,何况这点小事儿。
妻子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就完了。
赵平佑一勺一勺的喂甄流岚吃药。
甄流岚刚刚闹脾气哭后的美眸还是湿漉漉,瞅着甚是可怜,现在亮晶晶的:“这安胎药甚好,比那些苦的倒胃的好多了。”
赵平佑那帕子为他擦拭唇角,看着甄流岚细细吞
咽,羸弱的样子,欲言又止,究竟还是没说。
他的心脏都被这样的甄流岚弄得皱巴巴的难受。
甄流岚到底图他什么?曾经风华绝代的第一才子公爷,甄流岚到底有多爱他,能以男子之身承受这样的苦楚?自己又能给甄流岚什么才能让甄流岚舒服?
无措无力感。
赵平佑现在也不敢再说什么,生这一胎再也不生的话,甄流岚很不喜这样的话,以前还悄悄哭过几次,和赵平佑吵架说赵平佑嫌弃他男子病弱之身不能生。可把赵平佑弄的这个冤枉,他是真的心疼甄流岚。
吃过安胎药,抱甄流岚去休息小睡。
甄流岚还惦念着赵平佑的计划,睡前叮咛赵平佑:“文渊阁的内臣一力支持沈将军去北戎探宝,阮瓶如今也历练的可用了,宁亲王那边怎么说?”
赵平佑为他掖了掖被子,如今已经过了盛夏:“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阮瓶是个拎得清的,沈子墨也不是愚笨的,宁亲王虽好,但他太愚正,不懂变通,天下人都知道我与你是帝后一条心,他总是磨磨唧唧的让我防着你,虽说也是好心,但总是令人烦躁,干脆让他去休息一段时间,再去辅佐沈子墨。”
甄流岚噗嗤一笑,被那句“帝后一条心”感动快乐:“嗯~玄峥,我想这一胎最好是个女儿。”
赵平佑疑问:“你更喜欢女儿吗?我男女都行。”
甄流岚拇指摩挲着男子的手背,冷冷轻笑:“甄家现在已经被门阀大族眼红,若是男孩儿,他们会按捺不住,现在是你用人除人的时机,女儿缓过这一阵子,对你有利。”
一听这话,赵平佑气歪了鼻子:“啥?岚儿,你放心,我就寸步不离的守着你和孩子,朕看谁敢动朕的皇后和皇儿?甄家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何况老公爷已经出山坐镇了,你安心生产便是,别的不用多虑。”
甄流岚一听,美眸兴奋的瞪大:“真的?祖父、祖父他出山了?”
赵平佑笑着按住激动的皇后:“你别激动岚儿,明儿祖父他就入宫来看你,他老人家本来是不问世事一心隐居的,如今你堂弟告诉他你要生产的喜讯,甄家又事多繁杂,他老人家心里惦记着你,就从川地回来出山了,明儿就到京城,约莫午膳的时候就能入宫了。”
“呀,真是太好了~我好想念祖父。”甄流岚开心又激动,思念血亲的情愫一动,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赵平佑无奈的抱着他哄:“不哭……唉就怕你这样才没敢告诉你……宝贝儿不哭以后让祖父可以随时入宫好不好?就让祖父在宫里住下,好不好?或是我们经常回公府?”
夫夫迎接喜悦的临产期。
比起帝后恩爱和睦,骠骑将军沈子墨和华瑟公主就有些合不来了。
保国侯府,北苑,沈子墨和拓跋华瑟成婚不足半月。
沈子墨像往常一样练剑后,冲洗身体换了一身儒衫。
贴身侍奴筱燕端来干净的衣裳,担忧悄声:“主子,南苑,华瑟公主又在打骂惩罚仆人呢,您要不要去管管?赖管家有些撑不住了。”
沈子墨把手巾搁在一旁,平常口吻淡淡的:“不都是华瑟公主从北戎带来的奴仆吗?沈家的老仆都在北苑,南苑随他们折腾去。”
筱燕咂舌:“主子啊,那些奴仆里还有宫里赏赐下来的陪嫁呢,好些个美貌的男郎女子,让陛下知晓了,最近赖管家也有些保不住他们了。”
“陛下封我保国侯,不是让我管这些琐事的,你去把我书房的明纸糊了,破了那许久,也没换,真会当差。”沈子墨有些无奈,还是斯文和气的和自己粗心大意没好好伺候的侍奴说话。
筱燕吐了吐舌头,小声:“是,奴马上去换。”
沈子墨看了眼南苑紧紧关锁的大门,勾唇,摇头轻叹:“至于吗?好像我沈子墨缺女人,一定会碰她似的。”
是的,青年有为,新婚燕尔的大将军,并没有和金枝玉叶的北戎公主圆房,原因吗,自然是某位公主还惦记着做大炎朝陛下的贵妃皇后梦。
当夜里,沈子墨带着副将和侍从悄悄离开府邸。
临走前,他去了刘茂贵将军府邸上。
刘茂贵胡渣上沾着肘子油汪汪的渍,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沈老弟,你素日来儒将的风骨利索到那里去了?陛下要咱咋个做咱就咋个做吗!”
“刘兄,我只是担忧,咱们兄弟几个都是一直在陛下身边亲卫保护的,我走乐,王兄,秦弟也走了,兵部只剩下你一人,皇后殿下临产,我怕生起别的事端,刘兄反应不及。”沈子墨很担忧。
刘茂贵扑哧哈哈哈大笑,笑的胡子震荡。
内院儿的泼辣夫人骂道:“死三胖子你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刘茂贵赶快噤声,嘿嘿赔笑:“夫人夫人,我错了。”
沈子墨看他们夫妻恩爱,着实羡慕:“刘兄对新婚夫人真是爱护。”
刘茂贵得意笑:“嘿嘿,好不容易骗到手的,啧,老弟,我说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皇
帝不急太监不急你这个将军倒是急了,陛下的武艺难道在你我之下?呵呵,你就安心去做陛下交代的事儿吧,有我呢,我万死也要保护陛下后君皇宫的安全。”
沈子墨闻言安心的点头:“庆王的余孽虽然剿灭,但不一定也有漏网之鱼在暗处,谁人也不知,你一定要多注意。”
叮嘱刘茂贵后,沈子墨骑着千里马带着副将和十几个侍从连夜赶赴距离北戎最近的叶凉城。
而叶凉城又和晋北省七城最近,沈子墨听皇令先与晋北都督李容素汇合。
华瑟公主一连数日不见沈子墨,气的摔了南苑的所有金银玉器,怒火冲冲的来了北苑。
筱燕皮笑肉不笑的带着卫队护住沈子墨素日待的正房:“公主,侯爷不在家,此刻不方便您进来,您还是请回吧。”
“啪——”
扬手就是一巴掌,华瑟尖锐刺儿的声音冲破筱燕头顶:“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本公主说话?你家侯爷见了本公主都要行礼拜见,你又是什么货色!”
筱燕被他打蒙了,人被及时赶来的管家拉过去挡在前面。
赖管家赔笑:“公主公主,他只是听令于侯爷,一个小小的侍奴,您是什么身份何苦和他置气呢?”
华瑟指着筱燕的鼻尖,得了失心疯一般漫骂:“别糊弄本公主,以为我不知道他和侯爷的勾当,整日缠着沈大侯爷,想从通房侍奴爬上小君,爬上侧室的位置吗?就直说,本公主把着当家主母的位置让给他,剩的在这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她也是够了,不得已听令王兄和大长公主的话,才勉强下嫁,王兄欺骗她,说什么还是有机会入宫,结果呢?
她就像是被软禁在侯府里一样,小小的北苑都她进出不得,沈子墨像个死人一样对她,她这一生全毁了,凭什么??
听见活不人见人死不见尸的恶毒话,赖大管家也脸阴沉下来:“公主,您这样诅咒夫家,有失北戎的体统。”
华瑟冷笑:“体统?你不过一个低等走狗,还敢和本公主说体统?”
筱燕也气的很了,他明明和沈子墨清清白白,沈子墨像他兄长一样待他,他如何忍得了,上去就是一巴掌:“恶妇,不许你污蔑侯爷!!”
“啪——”华瑟被这一巴掌打蒙了,她活了十九岁,还从没挨过一根手指头,如今到了大炎朝,竟然一个低等奴才都能碰他。
气的华瑟一声呵令:“来人啊!!给我把这个狗奴才扒了衣裳,乱棍打死!!不给他留半口气儿埋进最低等的妓院去!!打!!”
“你们谁敢——”赖大管家怒了,护院的沈家亲卫挡在筱燕和赖管家身前与华瑟从北戎带来的侍从陪嫁对峙。
一时,沈侯爷府邸乱成一团。
日夜兼程,沈子墨终于抵达叶凉城,辗转又赴晋北幽都总督李容素大人府邸。
晋北省是大炎朝最复杂的地域,十七个州二十四个大城。李容素是十几年前的恩科武状元,文武双全,一直是甄党一脉的人,只是身世颇为离奇,三十多岁的时候听闻突发恶疾,消失了许久,不知怎么又被重新启用了。
在沈子墨看来,这和甄皇后重获恩宠有关,心里也在谋划着等下要如何应对。毕竟,他是大炎朝皇帝一派。
阔朗威武的宏达府邸里里外外全是重兵把守,沈子墨的亲兵在前院休息,却离奇的发现正房空荡荡的,大大小小的院落出了奴才根本没有主子,沈子墨自己被总管带着出了宅邸后门儿也没见到真佛。
“将军,稍安勿躁。”女总管竟然也能从他没有表情的脸目看出他的疑惑。
那总管也和别的官宦人家不同,竟然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女子,成熟多姿,安静温和。
出了后门儿,他们上了一辆小马车,一路哒哒哒行了半刻钟,总算在一间抱厦小院内停下。
此地小而精致,墙壁蔷薇花儿开的烂漫,几块农田遍植果蔬蝴蝶飞舞其间,正门口一只看门儿的大黄狗,身上趴着只白团儿奶猫儿,是一处极为干净清幽别有意趣的农家院舍。
女总管扣扣大门:“将军到了。”
一会子走出两个约莫十二三岁的灵巧侍奴,请他进去。
掀开布帘进门儿,左右各一间耳房,中间是饭堂。
左耳房的帘子被一只红润白嫩,骨肉均婷的纤手掀开,一个看似熟悉又不熟悉的脱俗清秀的美少男走出来。
杏眼澄澈冷凝、肌肤秀丽,光彩夺目,下巴一颗深红的美人痣。
沈子墨只觉眼前玉人似琼树繁茂,朵朵奇艳争放,甄后是他见过最完美的男子,而此位‘李容素’容色仅仅在甄后之下。
沈子墨试探性的观察,心里狐疑。
这不是皇后身边的阮总管吗?不对啊,阮总管下巴也没有痣啊,也不会武功啊。
李容素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沈子墨作揖:“李总督有礼。”跟随李容素进门儿。
隔着薄纱屏风,屋内的暖房炕床上,一个奶姆姆
正抱着个婴儿。
“沈将军,想必你已经认出我是谁了吧。”李容素为沈子墨倒茶。
沈子墨接了,并没有多惊讶:“阮总管。”

、沈将军和小宝宝、旧情人见面分外眼红
见沈子墨并无惊讶,李容素淡笑:“将军果然是御前的人,处变不惊。”
沈子墨见他肌肤虽然秀泽,但白的没有一丝血气,站起接了李容素奉上的茶:“总督客气,同为御前伺候皇上皇后的人,皆有不得已而为之的难处,如今我也在此相逢之际,恭贺您守得云开见月明。”
沈子墨在京城中也早从密探口中得知,阮瓶总管和宁亲王剿灭庆王余孽,解决山寨恶贼放疫毒的事,而阮瓶是在天牢内关押的小君阮音的弟弟,兄弟两个有间隙,而宁亲王似乎又和阮音不清不楚,其中讳莫如深的私人恩怨他无从知晓,只知道,陛下似乎极不满意宁亲王对甄后的态度,这才换了自己来,无论如何,他只要见机行事,灵活配合李容素,悄悄暗中监视便是。
“请坐,沈将军是明白人,其中内围也不必本官多言,日后世上再无阮瓶阮太监这个人,只有为皇后皇上效力的晋北地总督,也就是本官李容素,希望将军务必要铭记。”李容素摆了个请的姿势,撩袍坐在太师椅上。
沈子墨看他穿着攒竹掐金云锦的皂色常服,青丝全束,虽纤瘦不高,但气势却不容小觑:“总督的话,我已牢记。”
“既然总督是痛快人,我也就直言不讳了,陛下的目的,你我二人都清楚,要想去探宝,那么就要知道北戎和西戎到底还有牵连与否,也要知道北戎的那张藏宝图是否是真的,西戎那群余孽与白鬼,倭国的那些流浪罪臣余孽现在集结起来的事态如何?”沈子墨坚毅而认真的眉眼直视着李容素。
李容素抿一口茶,放下茶盏从袖口掏出一封信:“将军看了,便一切都会知晓。”
沈子墨一目十行的看过,又细细的看了一遍,嘴角露出笑意,拱手:“阮……不,李总督,既然西戎和外夷余孽不足为惧,待我探明内况,我们即刻带兵深入他们总部驻扎的大漠腹地,扫灭他们,再联合北戎去探宝,您觉得如何?”
李容素摇摇头:“将军,您可听说把守宝藏的怪物。”
沈子墨笑:“李总督也信鬼神之说?怪力乱神,我从不言,也不信。”
李容素抬起眼睫,冷凝的眼波淡淡扫:“将军不会不知道,北戎王的最终目的是复国,既然是复国,他又怎会是真心实意的让你我去探宝,与你我合作?”
沈子墨冷笑:“陛下早料到如此,所以才派了我前来,届时,大军压境,他不真心也得真心,否则,陛下亲言咱们大炎朝不介意多一个属州。”
李容素垂着的眼皮跳了一下。
怎么皇帝的口信儿和皇后殿下派来的私信上说的一模一样。
可皇上是为了江山和宏图霸业,皇后却是一心一意的想要皇上舒心快乐。
“将军说的是。”李容素眉头微蹙。
沈子墨露齿温然一笑:“总督若是信得过子墨,今日总督若是方便,可否让子墨把详细的灭敌军事图,还有‘围赵救魏’‘反吞鸿门宴’等计谋细细说与总督听,你我二人共商大计,等下臣们来了,也要有个成算。”
李容素看着沈子墨,心头一震,沈子墨和赵简完全不同。
沈子墨有着普通世家大族的勃勃野心,有着出世入世的青云之志,所以才能与自己详谈合作的如此顺利。
而赵简呢?
天生的王公贵族,肆意惯了,不知他们这等平民士子一步步从科举武举走来,到底有多么艰辛。
“今日将军一来,行动言说就如此痛快完备,恐怕引人注目。”李容素道。
沈子墨恍然大悟,一拍额头,失笑的拱手站起身作揖:“是是,总督细心,是子墨操之过急了,如此来,后日我就佯装是总督您的副官,一直在外为您当差,今日好不容易归来,你我二人去酒肆喝酒,全充作……充作……”
一向为人跳脱潇洒斯文的沈子墨到不知如何编造谎言了,再加上李容素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他这才后知后觉的觉得有些唐突了“佳人”。
李容素勾唇一笑,指着屏风内的婴儿呓语声:“全做庆贺小儿满月之喜。”
沈子墨笑:“多对对,大人提醒的对。”
看着秀丽男子的如画美靥,沈子墨脸有些红,升起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他们言谈甚和,哪怕有意见不合的地方,也能斯斯文文和和气气的言说。
沈子墨笑容文雅:“总督别见怪,说实话,今日我见到了总督就好像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挚友,虽说这话也有谄媚之嫌,但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李容素也友善一笑:“怕是将军从未见过我这等的总督。”
沈子墨连连点头,笑说:“从前的梁川总督是我的表兄,还有御前的刘茂贵将军是我的挚友,每每有前线商议作战任务的时候,总是吵嚷的不可开交,甚至打起来都有,我那时做梦都只希望能有几个斯文和气的战友,如今也算梦想成真了。”
“将军抬举了,容素愧不敢当,我的才能远远比不得将军,是将军谦谨。”李容素的笑容也变得柔和许多。
沈子墨微笑:“是吗?我倒觉得你是状
元榜眼之大才呢。”
能把府邸设置的重重护防,气度超然,绝非池中之物。
被沈子墨这样的人如此真心诚恳的“奉承”,只要是个人,都会觉得心情愉悦。
“哇哇哇……”突然,屋内一阵奶娃娃的哭闹声。
李容素淡定和沈子墨道谢:“多谢您赞赏,将军可定了住处?”
“野店的驿馆。”
“就在前面外府里住着吧。”
沈子墨点头:“也对,做戏也得做全套。”他可是副官。
李容素吩咐人:“来人,安排将军的住处。”
遂掀开帘子要进去看看自己生的那哭闹不休的小魔王。
“咕咕咕……”
突然,一声巨大的肚子叫声打雷似的响了。唬了李容素一跳,抱了孩子出门儿,叫侍奴:“槐芳,为将军备席面。”
沈子墨耳根红了,拱手:“咳咳,失礼失礼。”
李容素忍俊不禁:“人之常情,将军不必介怀,将军就在这儿用膳后再去歇息吧,请——”
沈子墨尴尬的不行,第一次觉得肚子在美人面前叫简直逊透了。
突然看到李容素怀里白嫩嫩的婴儿,粉雕玉琢,好看的像年画儿里的仙童儿,情不自禁的生出十二分的喜欢之意,盯着婴儿看:“总督,令公子生的真是讨人喜爱,我,我能不能抱抱他?”
沈子墨近乎灼热的目光,慈父一样爱心泛滥的表情,让李容素又想笑了。
还是生产后的第一次,李容素生出了对他人没有的防备心,勾唇:“可以。”
把怀里啼哭的婴孩儿递给沈子墨,沈子墨生怕抱坏了这小粉团儿,乐的合不拢嘴:“哎呦,这孩子,真是聪明俊俏。”
沈子墨大将军和来的时候那副英俊儒雅的大将风骨完全颠覆了,此刻就像个得了孙子的小老头儿一样高兴的傻乎乎的。
说来,小宝宝开始吵闹,一进入沈子墨怀里,就撅着小红嘴儿安安分分的,小肉爪去抓挠沈子墨的脸。
“哈哈这孩子好生厉害,好可爱!”沈子墨极为纵容,哪怕一张面如冠玉的俊脸被抓挠出了红印子,也十分宽和,宠爱的抱着婴儿颠弄。
李容素看滞住了。
小宝宝开心的嘎嘎大叫,甚至张开没牙的小嘴啃沈子墨的脸。
他们两个就像一对亲父子一样。
赵简要是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会如此的像沈将军一样的喜欢这个孩子吗?
无名无分,一个死太监的儿子,呵呵,不,是低贱人生的他的骨血,他只会嫌弃。
“好了,果儿,别闹沈叔叔。”李容素去拉宝宝的小肉爪,那肉爪都把沈将军的脸掐变形了,有些内疚惭愧,更是哭笑不得。
心里也心酸,孩子一出生就没有另一位父亲,天性使然,自然是对沈子墨喜欢的。
沈子墨笑盈盈的把可爱的虎头虎脑的宝宝还给李容素:“总督,您别见怪,我今年都二十四了,一直想有个孩子,看别人家的孩子总是喜欢,想抱上一抱。”
李容素淡笑,表示理解:“沈将军真当盛年,新婚燕尔,或许您回去,华瑟公主就会有好消息了呢。”
沈子墨嘴角冷凝,呵呵两声:“借总督吉言,对了,既然都抱了小公子,也是我与他的缘分,今日来的仓促没准备什么像样的见面礼。”
他真是越看越喜欢这孩子,微笑着撩开下摆,扯了挂饰秀禾包。
那禾包的样式也是极素简的藏蓝绣银丝线绒枫叶儿的,“叮当……”一阵金玉碰撞声。
沈子墨倒出了不少小玩应儿。什么赤金的小龟、镶嵌绿猫眼儿的小铜鸟儿、纯银烧蓝的小花生儿,还有许多昂贵的宝石瓜子等等,样样都是奇巧精妙的珍宝。
李容素面上不显,心内大吃一惊。
这位沈大将军,竟然是这么喜欢小孩子的吗?随身携带这么多小孩子的玩物。
沈子墨怎么看都不随心,笑眯眯的把禾包放到婴孩儿跟前:“来,宝贝,自己个儿选,选中哪个叔叔就当见面礼给你哪个。”
李容素失笑忙婉拒:“不可,将军,这些太贵重了。”
沈子墨笑着摇头,颇和蔼和亲:“唉?这些不值什么,孩子不嫌弃就好,总督可是不给我面子?你让这孩子自己选吗~”
盛情难却,李容素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拒绝的时候。怀里的坏蛋小宝宝扑闪着大眼睛,两只小肉爪突然齐上,抓住了整只禾包儿。
“哈哈哈哈好孩子,好聪明的孩子,叔叔就都给你了!”沈子墨摸摸宝宝的脑袋,把一整个禾包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宝宝,笑容和煦比日光还清澈俊朗。
李容素无奈,怎么也拨不开小宝宝死死攥着的小肉爪:“将军破费了。”
沈子墨摆手,笑道:“没事没事,我喜欢小孩子,遇到了总会给点小东西。总督不必痴心,对了席面,可好了?我还真是有些腹中饥饿。”
侍奴来的正是时候:“大人,席面在东厢房
备好了。”
李容素扬手,微笑:“将军,请去用膳吧。”
“好。”临走前,沈子墨还作怪的对小宝宝弄了个猪鼻子鬼脸儿。
“哈哈哈哈……”奶声奶气的婴儿大笑声响彻在屋内。
奶娘出来抱着孩子,也笑:“大人,奴婢还是头一回见公子这么高兴。”
李容素苦笑摇头:“嗯。”
“咚咚咚——”
窗栏突然响了几声暗鸣。
李容素低声吩咐:“你抱着孩子进去。”
奶娘忙抱着对李容素伸出两只小手的委屈宝宝进内室。
侍从进屋,行礼后,奉上一纸信函:“大人,咱们探子在北戎边地抓。”
李容素看过书信后,拧眉:“可是白九?”
心说糟糕,白九那头接应着沈子墨的副手和强兵。
“宁亲王?他不是在京城王府里修养吗?怎地又掺和进来了?”李容素满心的厌倦和疲惫。
心腹侍从寻思一回,试探性的道:“听闻宁亲王似乎是回了镇守的雁山关去了,可能也去了北戎公干?”
李容素斩钉截铁:“不可能,如今皇上和皇后主子一条心,不会背着皇后另派他人。”
侍从道:“大人,不如我们与宁亲王的属下见上一见?亦或者从旁的门路,探探宁亲王的目的?”
李容素嗤笑:“探他?罢了,我书信一封,你另外找人誊抄了,送去宁亲王门下,叫他们放了白九,否则后果自负。”
侍从办事效率很牢靠,各个亲王府党派的门房属下在大炎朝全国各地都是有专门联络消息的探子。
第三日,在酒楼内,李容素正和沈子墨商议策略时,侍从带着回信进来了。
看着书信内容,李容素的眉头越皱越深:“啪——”
信被重重砸在桌上。
沈子墨不解:“总督大人?”
李容素不避讳他在,冷笑着把信撕的粉碎:“叫本总督去见他?他是个什么东西?本总督认识他吗?”
侍从泰盛是甄家拨给他的心腹,看李容素气的秀美的五官都扭曲了,安慰劝道:“大人,小公子毕竟——”
“住口!不放人是吗?好,把晋北地所有宁王府的探子头儿都给本官活捉了!我倒要看看,在我的地盘儿上,他给不给人。”李容素厉声命令。
泰盛握拳:“是。”
泰盛离开后,沈子墨不解:“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李容素扶额,满脸歉意:“也是无妄之灾,将军,与你副官联络的探子白九被宁亲王府的人抓了,调兵受到了阻碍,请您原谅,这件事情我会尽快解决。”
沈子墨一脸纳闷:“大人,您是不是误会了,没有啊?我的番子通信儿都好好的,调兵也在有序进行中,宁亲王来从旁协助我的,毕竟边地他比较熟悉。再者,就算白九被捉了,一切策略我们都商议好了,我副官和几个中尉还在就没有问题。”
李容素脸庞煞白,自嘲一笑:“……嗯,无事就好。”
二人准备启程的日子里,宁亲王赵简果然悄悄带着家奴来了晋北。
沈子墨待人随和亲切,谁都有几分交情,与赵简竟然也是一个师傅。
“赵兄,一路辛苦了。”二人握手,交拳,一看就是旧日相识,热闹的寒暄几句,很是愉快。
然而赵简却是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强自克制的神态,频频朝后堂和两侧耳房回望。
此时,李容素恰好从后堂绕出来。
沈子墨忙为他引荐:“王爷,这位便是晋北总督李容素大人,大人,这位是宁王,宁亲王殿下。”
赵简一脸阴沉的盯着李容素:“李大人,数月不见,别来无恙。”
李容素面无表情的下跪磕头:“托王爷的洪福,一切安好,臣李容素给宁王殿下请安,王爷千岁安康。”

三七、宁王喜当爹、男后产下龙凤胎
赵简冷着嘴角,几乎要气笑的一张黑的能下雨的脸,死死盯着保持着下跪叩拜不动的阮瓶。
天知道,他费劲手段从甄家得知阮瓶没死的消息时有多愤怒、多庆幸。
但现在这个人也就只能以这种态度冷冰冰的对待自己,还瞒着他生了孩子,他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到现在还没见到孩子一面。真是让赵简郁闷暴躁的难受。
沈子墨尴尬提醒赵简:“王爷……王爷?”
怎么宁亲王有些针对李总督?
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赵简冷笑三声:“起来。”
李容素:“谢王爷。”
三人入座后,李容素不等宁亲王说话,就只和沈子墨商谈:“将军,那布置兵马的事情,您安排,我先着人将不同的消息散布出去,扰乱那些要干预我们的眼线。”
沈子墨连连点头:“是,总督思虑周全,不过对宝藏图的研究我还需要派几人提前去探探情况,以备不时之需。”
“是,民间传闻的怪虫与巨蛇,将军不可小觑,那我们兵分三路……”李容素和沈子墨面对面商议着。
赵简脸色铁青的从旁肚子坐着。
沈子墨也是个忙起来就顾不得他人的性子,只剩李容素的心腹泰盛为赵简沏茶,气氛颇为尴尬。
事情商议完毕后,沈子墨笑容和煦:“赵兄,今日我做东,就在前头府邸里,我去叫我的士兵买些酒菜来,宴请你和李大人,我们好好喝几盅?如何?”
李容素婉拒:“将军盛情难却,但此时最好少饮酒——”
看着阮瓶和颜悦色的对沈子墨,友善温柔极了的样子,赵简的太阳穴一蹦一蹦的疼,捏着座椅把儿:“饮酒误事,沈将军还是快去安排事宜,武夫的恶习不可取。”
一句武夫的恶习给沈子墨说懵了,他怎么就武夫的恶习了?
不过同为儒将,宁亲王赵简还是郡王的时候性格就有些孤僻清高,直正爱得罪人,是以沈子墨并不为意,只好拱手告退。
议事厅左耳房,李容素拐进去。
赵简尾随其后,抓着李容素的手腕怒不可遏:“阮瓶,你耍本王很有趣吗?”
李容素气的杏眼通红,一把挣开手腕,怒吼:“阮瓶早就死了!我是李容素!赵简你太过放肆,你难道想要以权势欺人吗?”
“我放肆还是你放肆?我赵简若是想要以权势欺人,你以为你还能猖狂安然无恙的这样和我讲话吗?”赵简没想到阮瓶的力气竟然变的这么大,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儿,气的咬牙切齿。
但到底声音克制的软和了些:“阮瓶,你何苦呢?孩子呢?孩子抱出来让本王看看。本王不为难你。”
李容素冷笑三声:“为难我?宁亲王可知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句话?来人——”
一声令下,房梁跳下十数个侍从,外头也堵得水泄不通全是侍从,为首的竟然还是御前的影卫。
“亲王殿下,还请您配合总督大人。”
把赵简气的倒仰,指着李容素的手指都发抖:“好、好啊、你是真的很好,李容素?呵呵,一个死太监还跟本王充大人?”
原本就想着好好说话,阮瓶解释清楚,他也看看他的亲生骨肉,再做让阮瓶入府成亲的细细打算。
他甚至就带了两个亲兵,还放在了外头,结果阮瓶竟然这样对他?
口不择言的赵简令李容素脸庞煞白,冷笑三声:“呵呵,死太监?王爷,您还是自求多福吧,来人,送客!”
侍卫们挡在李容素身前,“请”赵简出去,但赵简毕竟是亲王,又是当今陛下的皇叔,没有人敢真正的动手。
赵简咽下一口恶气,杵在原地:“我不管你以前是谁现在是是,我只问你一句,你当真不想与我好了?”
李容素眼睛红红带着戏谑,耻笑他:“逢场作戏,王爷还真是多情。”
“本王走也可以,不过本王的骨血不能流落在贱民、阉人的手里!把孩子交出来————”赵简气的要疯了,专挑阮瓶的痛楚说。
李容素鼻子轻哼:“谁是贱民?谁是阉人,我李容素是朝廷钦封的晋北总督,王爷的孩子?怕不是王爷您在做梦?这里哪儿有您的孩子?我李容素的孩子刚刚出世一个多月,我的妻子难产去世,我的儿子这几日刚认了沈将军为义父,什么时候又跑出来个王爷的孩子?”
赵简被气的脑袋嗡嗡响,咬牙死死看了李容素半刻钟。
李容素挑眉,端坐在炕上看起了宝藏图:“你们都撤了,本官倒要看看,大炎朝最受皇帝陛下信任的宁王、皇叔殿下,能做出什么污蔑皇上、皇后的事。”
摆明着对着干了。就这么对峙着,若说沈子墨也是个妙人。
他带来的侍卫莫生敲敲门:“总督大人,我们将军派我们从街上搜罗了许多好物给小少爷。”
门房送进来一包袱的小拨浪鼓、小老虎等玩物。
赵简气的眉毛倒竖,鼻息粗重:“好,好,李总督,再会。”
你给我等着阮瓶!
李容素像没听见他说话似的,冲着门房微笑:“替我谢谢你家将军。”
门房也心惊胆战的:“大人客气。”
李容素看了一眼宁王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笑意疲惫带着森森失落。
非亲非故,沈子墨都能想着这样周到,赵简呢?再遇却是如今这副质问受害者的光景,什么都没有给孩子带,反而管自己要孩子,嫌弃自己出身卑贱,呵呵,自己真的是瞎了眼。
如今倒好,哪儿有什么又爱又恨,一直都是他痴心,赵简怀疑他别有心机,一开始就是他痴心妄想。
颤抖着吐息,心口空落落的,难得轻松。
是夜,榻上人辗转反侧,数度被婴孩儿哭闹声吵醒。
李容素伸手:“把孩子给我,奶娘你去歇着。”
奶娘看着李容素黑眼圈和憔悴的脸庞:“大人,您也要多顾着自个人身子啊,您几日未曾好好休息了,不如今晚就——”
“不必,我儿在我身边乖巧的很。”李容素轻轻拍拍襁褓中酣睡的婴儿,脸上露出温柔慈爱的笑意。
婴儿很依赖他,到他身边睡的就很乖巧。
他捏捏孩子睡的粉扑扑的小脸蛋,弯弯杏眼。
还好孩子的身子是正常的男孩儿,否则他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唰——”房梁掠落一道阴影,闪身躲藏在外间儿床帐子后头。
“啊——”奶娘的尖叫还未出,人就被点了睡穴,晕倒在地。
李容素眼睛一凛,“唰”地抽出藏在枕头下的匕首,却嗅到了淡淡的龙涎香并檀莲的味道。
“宁王殿下,费尽心思找到这儿来,做了梁上君子,不觉得羞耻吗?”
“觉得羞耻的人应该是你吧?看你衣衫不整的样子,我只不过是来看看孩子而已,对你可没兴趣。”
一阵嘀咕,赵简从侧后闪身出现在李容素榻前。
李容素手中的锋利匕首闪着寒光,只是在漆黑的夜里略微移动,都会发出兵器般的铮铮作响。
“你白日难道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宁王,我与你以后再无瓜葛,这个孩子也只是我的孩子!你非要这样咄咄逼人,绕我安宁吗?”李容素气的浑身发颤。
赵简却没他反应那么激烈,但也重重叹气,一身漆黑的夜行衣,下巴还抵着蒙面的黑布,恼怒也带了些无奈:“究竟是谁先招惹谁的?你别激动,我只是来看看孩子,阮瓶,我知道你怨我没有及时认出你,还错把阮音当做你,但那些都是年少无知的旧事,陈芝麻烂谷子的,我也一直没有忘记你,你要记恨我到什么时候?既然你记恨我,干嘛又来招惹我,还怀了孩子?这就证明你对我有感情,另则赵城义的事情,我最后也违矩放了他,你也诈死骗了我,我们就当做……当做扯平了?好好的在一块儿,不行吗?”
这还是第一次赵简服软的一席话。
李容素嘴唇蠕动,看着睡的吐奶泡泡的宝宝,到底还是把孩子递给了赵简。
他不能阻止孩子和亲生父亲相认,虽然他已经和赵简分道扬镳,但是孩子却不能,未来或许孩子发展仕途还需要赵简的势力。
“嘤哼哼……”小宝宝被自己父王抱着,似乎是赵简怀抱太热太紧,姿势不大对劲,小宝宝不高兴的扭了扭,憋着嘴要哭。
赵简有些手忙脚乱的抱着柔柔软软的小婴儿,虽然脸上不显,心里却高兴的不得了:“儿子……乖……只有你和一个奶娘怎么照顾的来,此时不是斗气的时候,我在边地的王府距离这儿不远,你还是带着儿子搬过去。”
“哇哇哇哇……”小魔王不舒服了,睁开大眼睛看到是陌生男人后嚎啕大哭,整个人都充满了抗拒。
“唉??怎么哭了,哦哦不哭啧……”天生贵胄什么时候带过孩子,赵简有些头大,还被小婴儿抓挠了几下脖子,火辣辣的疼。
李容素听了没有任何波动,只是起身去抱回孩子,在屋内来回颠弄哄着哭闹的宝宝,一对杏仁眼深深的疲倦,睫毛似乎都沉重的让他睁不开眼:“宁王殿下,我累了,孩子只是我李容素的孩子,我只想为陛下皇后效力、为朝廷效力,为百姓效力,抚养孩子长大,您能不能就当做从不认识我,你我只是同为皇上、皇后效力的同僚?彼此少些麻烦不好吗?”
赵简听了下巴紧紧,心里堵得慌。
是啊,如果是宁亲王的世子,肯定要比晋北总督的小少爷更危险些。
没再说什么,赵简只是从腰际摘下了宁亲王的令牌,搁在了床榻上:“出入边地,遇到官员,会有用的。”
御赐的亲王府令牌,只有亲王本人、及嫡系血亲可有、见令牌如见宁亲王殿下本人,这只令牌等于是宁王本人的护佑,效力巨大。
又看了眼哭闹的孩子,深深瞧了一眼满面疲倦的李容素,没再多停留,匆匆走了。
京城,大炎皇宫勤政殿。
赵平佑正和几位大臣商议水灾后建南水堰的事
情。
“国库拨款的五十万两白银,用需清单为什么还不上表?”赵平佑闭着眼,揉着鼻梁,语带不耐。
户部侍郎王青品大人跪立,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整齐的白胡须都有些凌乱滑稽:“陛下,除了南水堰,还有一些劳工因建、建堰伤残,周大人还在清算。”
赵平佑‘啧’了一声,抬起漆黑的豹瞳:“别让朕查出来你们搞什么鬼!”
崔随安一脸喜色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噗咚’一声跪下:“陛下,皇后殿下发动要生了!!!您快去看看吧!”
“……”赵平佑嘴唇抖动,“腾地”站起来,往外冲。
雪凰银阙宫。
寝殿内,除却一两声痛苦的闷哼外,只有有条不紊的倒水端水,脚步声。
赵平佑在汉白玉青绿山描紫金水屏风外站着,焦急的团团乱转。
甄老国公坐在一侧,闭着眼,异样沉静,只是手中的十八子转的飞快。
看着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赵平佑后脑勺发麻,脸灰白的像个死人,死死的抓着大宫女朱雀:“要周蝶生务必保全皇后。”
朱雀福了福:“是!”
崔随安看赵平佑凄恍恍的模样,心中不忍:“陛下,甄老国公请来的滇川神医胡若谷,胡神医就在里头看着呢,您保重自己龙体为重啊。”
“不行!我要进去!!岚儿他怎么叫也不叫一声?还流了这么多的血?”赵平佑都有些站不稳了,崔随安还是第一次看到赵平佑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甄老太爷抬起眼帘,颇欣慰的看着赵平佑,心道:“我孙儿的眼光果然不错。”
“陛下,您身有龙气,又是阳热之气极旺盛的人,对皇后殿下产子恐怕不利。”柳通跪在寝殿外头,高声劝住。
赵平佑记得眼眶血红,来来回回的走了几百次,最后恭敬的给甄老太爷端茶:“祖父,那位胡神医是何等来历?能保岚儿平安生产吗?”
甄老太爷看赵平佑都要疯魔了似的,捋着胡须微笑:“陛下,稍安勿躁。”
见甄国安老太爷是德高望重历经几代帝王的开国元勋老臣,虽然告老隐退,但说一不二,无人敢小觑。
听甄老太爷这样说,赵平佑皱巴巴绞着的心脏略略宽慰。
寝殿里边儿,几个太医并周蝶生、胡若谷二位神医在厚厚帷纱帐帘后侍奉。
甄流岚苦不堪言,但脸上除却汗水外却并无一滴眼泪,下唇深深的咬出了血印子。
紫松和绛檀两个从小伺候他的侍奴心疼的直掉泪,绛檀抱着甄流岚,看甄流岚呼吸艰难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痛哭出声:“呜呜……公子!!!”
“啊啊啊……”甄流岚终究还是忍不住痛喊。
外头甄老国公身子一抖,老目泪水涟涟。
赵平佑再也忍不住冲了进去。
“陛下不可啊!!”
“陛下,万万不可!!”
一脚踹飞一个嬷嬷,推搡开阻拦他的人,扑到床前,待看到甄流岚的惨状时,赵平佑泪如滚珠。
“雅清都是我害了你呜呜……”赵平佑抱着甄流岚,鼻息间都是血腥味,他的声音都颤了,第一次这么后悔。
甄流岚汗湿透的浓厚乌云缎发流泄一床,张大着樱唇急促呼吸压抑痛吟:“玄峥呼……你啊啊啊你出去!!啊啊啊……”
赵平佑涕泪横流,模糊看到甄流岚把自己下唇咬的都是血印子,赶快把手臂伸过去:“来岚儿咬我!!”
甄流岚实在顾不得别的了,张口就咬。
齿印森森见肉,赵平佑像没有痛感似的,把人自后抱着,就那么紧紧的抱着,眼睛直直的看着那缎被下蠕动的大肚子。
胡若谷悬丝诊脉,突然一喜道:“扶推着后君殿下的肚子,把这药散浓浓的煮了,给后君殿下服用。”
周蝶生也面带喜色:“后君殿下,龙胎强健您一定可以平安生产,深呼吸对一定要往下用劲儿,产婆!”
喝了药散,甄流岚死死抓着赵平佑的手,在经过艰难的一个时辰后,终于产下了一个小公主。
“哇哇哇哇……”嘹亮的大哭声响彻雪凰银阙宫。
几个产婆喜的合不拢嘴:“哎呦,小公主在底下竟然先出来了!!快快,皇后殿下再加把劲儿,还有一个奴婢已经看到头发了!!”
小公主赶快被臧姆姆等人用温热的绢布擦拭干净小身子厚厚的锦绣襁褓包好。
甄流岚终于是受不住了,一颗硕大的泪珠子沿着眼尾滑落,滚烫的浸湿了赵平佑的胸口:“夫君呜呜……”
他感觉自己力气用尽了,可是肚子里还有一个,他要是死了,怎么对得起腹中的另一个孩子,怎么对得起已经出生的女儿?
未来的继后又怎么可能对元后的孩子真心的好?
想到这里,甄流岚的泪断了线的水晶珠子似的滴答。
赵平佑嘴唇发灰紫,整个人像病入膏肓了一样:“雅清……雅清你只需
要记住……不论天下地下我赵平佑永远都不离开你!”
甄流岚听到这样的保证,心痛更甚。
这是他要是死了,赵平佑不会独活吗?那他们的孩子怎么办?
甄流岚顿时觉得自己没用,第一胎的时候孩子掉了,这两个孩子瓜熟蒂落竟然也生不下来?自己怎么可以这般无用?
想到这里,甄流岚终于有了些力气,深深吸一口气,猛地用力。
“哇哇哇……”一阵小猫儿似的婴儿啼哭声终于响起。
“对对,后君殿下您不要再用力了,对,慢慢的让孩子自己滑出来——”一共六个产婆,各个都是极有经验的老人。
肚子瞬间轻松,像是丢掉了揣了许久的压着五脏六腑的大石头。
“啊……啊……呼……”甄流岚觉得浑身轻松,舒服极了。
赵平佑还像个石头似的杵着,紧紧抱着甄流岚。
甄流岚贴着赵平佑颈窝,碰碰,虚弱轻笑:“傻子,快、快去把两个皇儿抱了来,让我瞧瞧。”
赵平佑这才想起他已经当了父皇,有了长女和长子。
两个胖嘟嘟的糯米玉团儿雕琢的小人儿被抱了过来,甄流岚满眼的宠爱喜欢,摸摸女儿的脸,又捏捏儿子半透明的小手儿:“好胖呀~”
赵平佑其实也这么觉得,但是不敢说,怕老婆不开心。
但还是笑着说:“白白嫩嫩的,都长得这么好看,像岚儿你,真会长。”
甄流岚开心的笑了:“也像夫君的,女儿的一对眉眼像极了你。”
他刚刚生产后不足一个时辰,此时一对儿狐凤眼湿淋淋亮透了,面上气色也是雪白里透着嫩粉,盈盈的水灵儿。
赵平佑怕他累着:“把孩子给奶姆姆抱下去吧,你现在需要休息。”
甄流岚却不肯,慌了眼圈:“不……不要……我的孩子……”
看他这样,赵平佑心疼极了:“就在寝殿中厅儿暖阁里,等你睡熟了,我就把皇儿抱了来,你必须好好休息。”
甄老太爷也劝:“是啊,孙儿,都是当母父的人了,不能胡闹,快睡一会子。”
甄流岚难过的望着被抱出去的两个宝宝,也抵不过身子上的疲惫,睡着了。
正赶着新年后儿开春,雪凰银阙宫主子皇后殿下顺利生产下一对龙凤胎,是天赐贵子的好兆头,更让龙颜大悦,赵平佑那愉悦兴奋的心情,是随着甄流岚产子后身子平安后节节攀升。
大公主出生三天就把二十座城池作为公主的食邑封地。大皇子更是被直接侧立为太子。
银阙宫寝殿内,温暖如春的暖阁内,甄流岚正在亲手给两个孩子包襁褓。
赵平佑也凑过去帮忙,摆弄着儿子的胳膊腿儿,两个孩子都胖嘟嘟的跟嫩生生的藕节儿成精似的,笑道:“怎么都这么胖?”
“都怪你这坏厮,孕中给人家进补的太多,都补到宝宝身上去了。”甄流岚抱起女儿,嗔怪的噙着温柔的笑,柔软地撒娇般睨了一眼自家夫君。
都怨赵平佑,总是给他弄了许多进补的东西,御膳房、金阙宫的厨子、外加大炎朝的名厨都请进了银阙宫,吃了那么多,孩子可不要胖么?怪不得他生产那般疲累。
嘴上虽然这么说,甄流岚却极其欢喜,看着自己生的白白胖胖的粉雕玉琢的女儿儿子,真是万事皆喜,心满意足。
只要孩子健康强壮,他吃再多苦也愿意。
紫松、绛檀、臧姆姆等人围着帮忙。
臧姆姆满堆笑脸:“皇上和皇后不必担心,这孩子啊一出生一天一个样儿,大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小的时候胖乎一点,大了长开就好了。”
甄流岚坐在暖玉榻上,点头,抿着嘴儿看着女儿的小脸,亲了又亲,声音温柔缱倦:“夫君,你前儿和我说的,女儿的封号我想了一个,比翼连枝,就叫‘连枝’可好?你我二人少年结为夫夫,她又是我们的第一个女儿,还是大炎朝的嫡长公主,贱名儿压得住她。”
赵平佑把睡着的儿子放在榻上的小矮摇篮床里,明白着名字饱含着甄流岚对他的情意。
搂住自己那刚生产几日,还有着略显丰腴、格外曼妙晶莹饱满的玉体的娇男后,揉揉男后的腰臀肩膀,脸贴蹭过去,哄男后开心,笑声悦耳:“哈哈,贱名儿?这么脱俗出挑的封号,岚儿你竟然说贱名儿?真是自谦了,夫随妻,我赵平佑什么都听我家岚儿的,对,我们的儿子呢?”

三八、男后宠子宠夫哺乳、饿狼般禁欲的帝王r
“对,岚儿,我们的儿子你想好取什么名字了吗?”赵平佑瞅着摇篮里酣睡的讨喜小家伙儿,露出笑容。
小胖墩儿乖乖的,真能睡啊。
甄流岚侧转头,微噘嘴:“不是说好了,女儿我起,儿子你来吗?”
赵平佑绞尽脑汁从袖子里拿出一叠册子:“你看看,我取了这许多,觉着哪个都配不上我的皇儿。”
甄流岚还是一次见到赵平佑纠结又慈爱无奈的情态,一颗心化成水了,抿嘴儿笑:“我来看看。”
皇帝拥着男后挑选名字,身边是两个白玉团子小宝宝,一家四口,温馨和美的任何人都插不进去的唯美画卷,让伺候的侍奴宫女们都不忍心打扰。
“览察草木其犹未得兮,岂珵美之能当?香花恶草他们都不会鉴别,那美玉他们又怎能正确评判?我希望我们的儿子有如美玉一般的品质性情,机敏聪慧。”甄流岚轻轻晃着摇篮床,眼眸笑意醉人的看着睡的乎乎的小胖子,舍不得移开眼。
赵平佑大赞:“果然皇后的才学高出朕十倍,这名字甚好。”
甄流岚侧头对着赵平佑莞尔,二人依偎着一起看着儿子女儿,享受难得的静谧幸福。
“周太医和胡神医说珵儿嗜睡是娘胎里不足的缘故,最好是吃母乳,可怜了我们枝儿,在我腹中就垫在她弟弟下面,现在还要让着弟弟吃母乳。”甄流岚的声音带了些难过和内疚。
甄流岚声儿都有点发颤了,看着儿子的小脸,鼻音湿糯:“都怨母父,你若是和你姐姐一样像你父皇一般健壮就好了,偏偏遂了我。”
小太子娘胎不足,喝奶就比小公主多很多,甄流岚的母乳只够一个宝宝喝的。
赵平佑低头亲吻他的发旋儿额头,柔声安慰:“此言差矣,岚儿,宫里、甄国公府里里里外外选了十多个奶娘,足够我们女儿吃的,再者,儿子现在小,有太医们仔细调理着,我这个父皇护着,会好起来的,你瞅他胖乎乎白嫩嫩的样子,能吃能睡的,别太忧心,自古双胎都是有一个会弱些。”
“啊啊……啊……”小女婴儿睁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奶叫着,淘气的扑腾着两只嫩藕小肉臂,小肉爪自己抓着甄流岚亲手缝制的布老虎玩儿,那眼睛的颜色乍看是漆黑的,阳光下一照是深褐色,眉毛又黑又密,跟赵平佑的眉眼生的一模一样。
甄流岚在赵平佑怀中蹭蹭,享受的闭上眼,呆了一会儿,瞅一眼酣睡的儿子,就俯身把女儿抱起来逗弄,亲了又亲,怎么喜欢都不够:“我们连枝最可爱哦……父后抱抱……”
“嘎嘎啊啊……”小公主奶叫笑的露出粉红牙龈,右侧脸竟然还有个小梨涡,抓着布老虎啃老虎耳朵。
赵平佑噗嗤一笑,拿下被啃的湿乎乎的布老虎:“傻闺女,什么都吃,刚吃完奶又饿了?”
甄流岚心疼了,一叠声的催促叫:“臧姆姆,快,快,抱公主去喂奶,要张嬷嬷。”
“是,后君殿下。”臧姆姆笑着抱了公主去碧纱橱内房。
赵平佑随口一问:“张嬷嬷?前儿不一直是孙奶妈吗?”
“张奶妈的奶水充足醇厚,女儿爱吃她的。”甄流岚回答,突然转了转潋滟的水瞳,扭身,瞪着男人,略带醋意娇嗔:“夫君,你问奶娘做什么?”
那孙奶妈其实是第一胎生奶妈,今年才二十二岁,是十几个奶娘里最年轻漂亮的,身材也窈窕,丰臀肥乳水细腰,奶水也最多,只是甄流岚嫌她眉眼活动的太过妖冶,双乳挺拔,还穿红着绿的在赵平佑眼前晃悠过几回,甚是风骚,甄流岚不满,遂令臧姆姆把她打发出宫,换了老实本分的张奶娘等人。
“噗,我就是随便问问。”赵平佑好笑。
甄流岚白了他一眼,葱白似的玉指点点赵平佑眉宇间:“坏厮,人家坐月子期间,你老实点儿~否则哼哼……”
赵平佑冤枉啊,不过看甄流岚这副严防死守和从前淡泊大度完全不一样的小醋性子,很是受用欢喜:“遵命,皇后殿下,小的一定老老实实。”
“哼~”
甄流岚如今是有子有女万事足,不因这点小事计较,声音都透着软软的清甜温柔,伏在赵平佑胸口,一只玉手抚摸整理男人的领子,抬头看着男人浓重风流的桀骜眉眼,素指轻抚,笑说:“女儿的一对眉眼像足了你。”
赵平佑也灿笑,搂着娇男妻坏坏道:“那当然,我闺女儿吗,儿子的脸模子有些像你,那里的红痣也和你一样。”
这红痣说的自然是夫夫间私密荤话儿,小婴儿的可爱小玉杵顶端也有一颗嫩红的小痣,赵平佑给儿子换尿布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了好几次,觉得好奇妙,这么像他的雅清,小孩子真是可爱又有趣。
他们夫夫间再也不是独立的两个人,两人结晶的两个小宝贝儿成了他们断不了的纽带。
“咯咯~去你的~坏蛋。”甄流岚笑的眉眼弯成月亮,捶了一下赵平佑。
赵平佑握住香软的拳头,笑着吻了又吻:“别打疼了我娇妻的手。”
可把甄流岚哄得喜笑颜开,
蹭着赵平佑的颈窝,他身子软绵绵,屋内又格外暖热。明明年后还很是寒冷,地龙把蓝天暖玉热的滚滚,屋里好像春夏交际,都穿不住薄袄。
赵平佑因一下朝就往银阙宫里奔,还穿着深蓝绉布黑貂掐银丝玄龙交领宽袖厚袍,只脱了大氅就来看妻儿,急哄哄的洗漱后也为更衣。
如今穿着厚袍怀里满满的温香软玉,又坐在热乎乎的蓝田暖玉榻上,很快中衣就有些汗透了。他虽然有深厚的习武内力,能自己调和体温,但一旦运气,他怕会身上使劲儿碰坏了甄流岚和两个小宝宝,因而只要进了银阙宫,他从不运内力。
甄流岚只觉着赵平佑怀里热腾腾的,遂软绵绵的直起身子,为赵平佑松一松领口:“夫君,去更衣吧?朱雀,绛檀去把箱笼里的雪绸里衣里裤、丝绸圆领箭袖白袍拿了来。”
随后就要起身为赵平佑脱衣裳,赵平佑哪里能让刚刚生产几日的男妻劳动,忙按住他:“快别动了心肝儿,我就在你跟前换。”
甄流岚抿嘴一笑:“好。”
赵平佑的日常吃穿用度,哪怕在孕中他也是一丝不苟的管看,细心照顾。生了孩儿,也不曾忽略赵平佑半分,这是做妻子的本职。
穿上素绸中衣,江南的轻薄软细质地,赵平佑觉得凉快了许多。
甄流岚美眸内水波粼粼,托腮微笑看着自家英俊郎君,长身玉立的模样,很是喜欢:“不错,再穿上袍子我看看。”
圆领长褶通身便服样式,最上等丝绸的质地,细细看是甄家的冰蚕丝制成的银白贡缎。洁净淡雅,领口和袖口是海叶纹,衣袍前后共有金丝松竹湖青紫巍大团花纹六个,下摆小团花纹十二个,灰蓝束口箭袖,镶袖金色龙纹。朱红白玉腰带。
这件家常袍子,簇新华丽又脱俗,那渐变松针竹叶的栩栩如生美轮美奂的刺绣,绝非宫里绣院的手笔。到有些江南刺绣大家的模子。
赵平佑很少素淡的衣裳,多是些深冷色。真是因为少穿,一穿上,越发衬的赵平佑五官异样俊美招人,削弱了不少身上的凛冽桀骜之气,多了许多的风流温柔之气,着实是耀眼好看。
“夫君,过来,我给你系玉佩。”甄流岚柔声道。
膝立在宝蓝莲花福字缎面鹅绒里厚褥上,甄流岚仔细的给赵平佑重新系腰带,弄好玉佩,满意微笑:“不错,大小看着正合适,袖口可紧吗?”
“正好,不过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件袍子?”赵平佑瞅了瞅,一撩下摆大喇喇的坐在甄流岚身边。
甄流岚只看着自家玉面夫君,微笑不语。
紫松抿嘴笑:“回皇上,我们主子去年就开始做了,选料、裁剪、缝纫、刺绣主子都不假他人手,一个人做的。”
甄流岚柔声略带羞赫,边给赵平佑理一理袖口,边道:“本想着夏日你生辰那日再给你,现在屋里穿着正合适,喜欢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儿?我再给你改改?”
赵平佑惊愕的嘴巴都合不上了,举起大拇指:“岚儿,你真真是个全才,还有你不通的事儿吗?”
甄流岚很是享受赵平佑那副崇拜喜爱的表情,被他夸赞的很开心,辛苦没有白费,歪头眨眼:“你说呢?”
看甄美人病弱间,灵动飘逸,娇俏的活泼样子,赵平佑喜欢的不得了,抱住甄流岚亲了美人腮好几口:“喜欢喜欢死了!我的心肝儿宝贝多谢你!”
“只是以后万万不可这样操劳了,我穿什么都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夫君我的性子。”赵平佑心疼的不得了,握着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白玉兰花瓣般的手指,又亲又揉。
看到没有茧子和伤痕才放松些。
甄流岚被他紧紧抱着,又摸又亲的,美眸水膜增重,更温柔了,在赵平佑怀中抬头亲亲赵平佑的下巴,又流转水瞳羞答答的凑上去亲亲嘴角:“不累,我给女儿儿子也做了好多呢,成婚数年,早知你不喜绣纹繁复的样式,只是,我的夫君,你是天下人的君主,穿衣裳不能像从前为亲王、太子时的那般落拓随意,且日后我出了月子,再做一些夫君喜欢的。”
“嘿嘿,哪怕皇后给朕做女装,朕也喜欢!”赵平佑不知脑子那根线儿又犯逗儿了,傻笑哄甄流岚。
“哈哈哈哈傻子~”甄流岚愣了一下,旋即在赵平佑怀中笑的不行。
“小心小心岚儿虽然产婆和神医都说你生产没受伤,但也得好好养着,快上去躺着,和儿子一起休息。抱了闺女又抱儿子的,月子里总抱孩子,手臂疼,快歇着。”
甄流岚嗔了他一眼,颇嫌弃:“我也是男儿,又不是美人儿灯,还能吹吹就倒了,瞧你的样子,哼。”
赵平佑知道他在撒娇,虎着脸又忍不住笑:“还用说?你就是个美人灯,乖宝贝,快休息,闹了有一会子了。”
彼时,臧姆姆抱了吃得饱饱的公主悄悄进来了。
甄流岚命自家男人把女儿和儿子一起放进摇篮小矮床里,娇慵的斜歪在大靠枕上,精致的浅粉嘴角勾起,点点赵平佑的鼻尖,七分撒娇三分威胁:“也罢,我和孩子们小憩一会儿,你
去给我们娘儿几个看门儿,半步也不许离开~”
他肩上披着粉绿粉领儿对襟缎子中衣、里边儿穿着浅浅月蓝软纱印鸦黄兰花折枝纹交领寝衣、同样式的浅浅月蓝印花软纱裤。浓厚的青丝为了方便照顾一双孩儿松松盘挽,墨云发髻只簪着一支白瓷珠簪。
空灵飘逸、洁净雅致的随和娇态,赛似谪仙佳男。因刚生产几日,脸色雪白血气弱,嘴唇也不似从前那般殷红,只是淡淡的樱粉。只有烟山黛眉和朦胧绰约的清艳狐凤眼格外醒目。
或许是困了,靓艳媚怜的上下眼线眼角儿都是淡淡水红色的,氤氲着似降非降的云露水汽,缓缓煽动,睫毛打颤。
赵平佑看的都痴了,他觉得自己不知道修了十几辈子的德,还是今生今世突然走了狗屎运,这样仙人似的冰雪般美好的玉人恋着他,给他生了两个孩儿,真是恍如隔世,做梦一样。
他嘴上只轻轻应答:“只隔着帘子,我就在这儿守着你们。”
甄流岚抬眼冲赵平佑温柔微笑,二人对望许久,甄流岚困意袭来,渐渐睡着了。
赵平佑轻轻的把甄流岚横抱,放平,再把掐纱被给甄流岚盖上。把孩子们都放在他身边儿。
甄流岚睡了半刻钟,身子自主的侧躺把两个小宝宝护在臂弯中,蹙着秀眉,眼角湿湿的,睡的极不安稳,半梦半醒中以为有人抱走他的孩子,口中还轻轻呓语:“我的孩子……别……孩子……”
充满母性的严防保护的姿态,看的赵平佑心都痛了。
失去过第一个孩子,到底是在甄流岚心上留下‘病根儿’了。
赵平佑也爬上床,在背后抱住了甄美人,在美人耳际印下灼热心痛的吻,小声保证:“我在呢?雅清不怕啊?我发誓会用我的命我的一切护着你和孩子,不怕啊?”
甄流岚悠悠转醒,发觉自己踏实的在赵平佑怀里,接着就被赵平佑俯身亲了自己潮湿的睫毛儿,害羞似的浅浅露齿一笑,转头看着奶香奶香的两个宝宝,再次合眼。
这一次,甄流岚睡的踏实多了,蹙着的秀眉也舒展开来。
一觉沉沉,睡了足足三个时辰,醒来时天色渐暗。
“你怎地也不叫醒我?”甄流岚睡的身子都软酥了,脸蛋粉融融的就要化了似的,总算有了些好气色。
臧姆姆和几个侍奴在外头撂下珠帘,纱帘,赵平佑走进来,端着一碗下奶汤:“看你睡的香甜,儿子也没醒,就没叫你。”
听赵平佑说儿子没哭闹,甄流岚这才放心,温柔的把儿子抱起来。
甄流岚本是最讲究的人,醒来必要洗漱整理,这回怕儿子饿了,急匆匆的漱口,喝了通草鲫鱼汤后,觉着胸乳热胀胀的,立刻背转过身子,解开衣带喂奶。
小婴儿张开红红的花瓣嘴儿一口裹住深红欲滴的樱桃尖儿,“咕咚咕咚”馋猫儿似的吃奶。
赵平佑抱着女儿,盯看儿子吃奶,喉结忍不住滚动,酸唧唧的诽谤自己刚出世的儿子:便宜这个小胖子了!哼!本来那可都是老子的独享的口粮,等你这小崽子会走路的时候,我非得把你从你父后身边弄出去!
女儿已经被喂过奶水了,抓着赵平佑的下巴玩儿。
甄流岚深深的凝睇着儿子:“夫君,我刚刚做了个梦。”
赵平佑逗女儿坐在他身边,笑问:“梦见什么了?咱俩儿子长大成了纨绔子弟?”
“不是。”
“那是什么?”
“……”甄流岚没说话,转过头看着赵平佑逗弄女儿的样子。
他梦见了一切都是梦,赵平佑依旧宠爱着林桃贞和其他妃嫔小君,他则为第一个孩子抑郁病重,最后含恨而终。
只是这个梦,不大适合现在这副光景来说。
赵平佑看甄流岚美目黑的发紫,清瞳震颤,纱衣半褪,裹胸松散露出一对儿沉甸甸的饱满坚挺酥雪瓜乳儿,怜惜心动,搂住甄流岚,低头吻住那张变得淡粉玉珠似的花瓣嘴。
“嗯唔……唔唔……”甄流岚靠在赵平佑胸口,抬头,轻启檀口,小舌探出与赵平佑缠吻斯磨。
赵平佑满口香软酥甜,觉着甄流岚的小口越吃越美味,真是连涎液都带着一股子清新的花香。干脆单手抱着女儿,一手捏着甄美人的下巴,吞吃个够。
“哼唔……唔唔……”甄流岚靠着赵平佑,整个人都温柔和顺的了不得,舌吻间,还时不时的半抬起湿漉漉的大眸子,又害臊又大胆,待看到赵平佑那副痴迷陶醉的样子,心口也跟着流淌蜜似的甜。
胸乳娇嫩一点被宝宝吸裹乳汁,红缨汹涌的溢出奶水,口里嫩肉内壁也被宝宝的父亲舔撩席卷走了所有的津液,只觉着身子越来越无力酥麻,口内源源不断的溢出花津,银盘小脸儿一抹绯红,眼睛潮湿的厉害。
只是,边和夫君亲嘴儿边喂儿子奶,夫君臂弯里的女儿还扑闪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这种滋味实在太羞耻了。
理智告诉甄流岚要结束,可甄流岚又太想和赵平佑亲近,纵容的接吻了好久好久。
直到一侧的奶尖儿被儿子松开。
“哇哇哇……”珵儿吸空了母父的一只乳,还没吃饱,咧嘴哭起来了。
甄流岚立刻抵住了赵平佑的胸口,脸色染上桃红色,细细急急喘息:“夫君~”
赵平佑气的额角起了青筋,到底好脾气的忍了,点头:“嗯,喂儿子吧,我不闹你了。”
甄流岚眼带歉意的看了男人一眼,给儿子换了方向,小宝宝又大口咬住吸允起来,边吃还边用奶爪抓着甄流岚的略凌乱披散的青丝。
“嘶……”小奶爪不知轻重,把甄流岚的头发扯的生疼。
甄流岚极为宠溺宝宝,忍着疼,随宝宝抓。
赵平佑看到了,冷着脸伸手过去把自己修长的大手长指塞进宝宝奶爪里,解救了甄流岚头发出来,声音还是温和威严的一派训子模样:“儿子,不许扯父后的头发。”
甄流岚忙轻声道:“温柔些夫君,别凶巴巴的,他那么小,我不痛的。”
赵平佑一阵无语,心底腾升了熊熊妒火:“……别宠坏了他,他是你我二人的长子,更是太子。”
甄流岚充耳不闻,甜蜜蜜的用素手的摸儿子小脸:“宝宝将来可辛苦呢,现在父后好好宠你~”
赵平佑看甄流岚和儿子生着一模一样的红透花瓣嘴儿,一时酸楚。
如果他没猜错,这只小崽子的待遇,马上要超出他这个亲爹,恐怕马上取代了他这个亲爹第一的位置。
他真是遭了哪门子的孽啊,生了这么个讨债鬼,早知道就应该问问周蝶生有没有什么只生女的秘方。
赵平佑撇撇嘴,抱起自个儿皮实的白胖闺女儿,用拨浪鼓逗弄:“切,闺女儿,哎呦还是父皇的大闺女儿好!父皇抱你玩儿哈?”
“嘎嘎嘎……”小公主哈哈大笑,奶爪去抓赵平佑头上的赤金镂雕缠东珠龙冠。
赵平佑生怕金丝会刮坏了闺女的嫩皮儿,忙摘下龙冠:“不行不行,连枝乖。
甄流岚笑的不行:“你还说我,你还不是宠女儿。”
瞧赵平佑那副发冠散乱的样子,哪儿还像个一国之君,傻乎乎的。
幸福之余,甄流岚喂饱了儿子,背对着赵平佑悄悄合拢衣襟,有些担心。
他不知怎么下体私密处还有腋下肌肤原来都是浅淡干净的颜色,现在都泛着稍稍深的粉红晕,后颈也是。胸乳两点更是颜色渐深,原来是嫩红的,现在是略深的石榴红隐隐泛一点点紫,被婴儿吸得还有些大,不似从前那般精致青嫩。而且他生产后不能总是洗浴,不过两三日一次,身子似乎也有些味道,擦多少次也有。头发也不如从前那么亮泽润滑。
甄流岚有些难过,他一向最在意身姿仪容,果然年岁大了,生孩子,母体都会变丑的么?等他出了月子,会不会变好呢?赵平佑会不会嫌弃他?
果然,还是悄悄的令祖父把胡神医再宣进来看诊吧。
不论如何,不管生产后还是生产前,赵平佑都不许和别的妃嫔小君相处!更不许选秀纳别人!
甄流岚忧心忡忡,心里计划着如何恢复。
完全没看到那边逗女儿,边盯着他粉腻天鹅颈、雪圆胸乳、莲背蜂腰、恶狼般舔唇垂涎看的赵平佑。
从甄流岚有孕七个月上直至生产,赵平佑就开始禁欲再没碰过甄流岚一个手指头,足足两个多月,简直快忍疯了,尤其甄流岚生产后比从前更美更有风韵了,明明身子都填满了粉肉,看着却弱不胜衣,云鬓绿黛满头青丝浓厚的盘起来的模样,简直勾人射魄的像成了精的兰花妖仙,可把赵平佑忍的火急火燎。
三十天,足足三十天,他自以为他不好色,却没料到堂堂帝王也有打嘴的时候,真是憋的要疯了。

三九、慈父为弱小太子找夫君、新婚夜的作孽渣渣龙r
被打嘴打的啪啪响的赵平佑,看着女儿,脑子神游天外的想起了他和甄流岚刚刚成亲的情形。
那是数年前,赵平佑刚刚成为太子大婚的时候——————
“霹雳啦啪……”书房笔墨纸砚石玩被太子爷赵平佑一脚踹翻,满地狼藉。
崔随安吓得跪在地上,苦口婆心的劝啊:“殿下,太子殿下,您可不能让圣上看出来你不高兴啊!!今儿是您和甄国公、不是、是、是和太子妃大喜的日子,您得去洞房了太子爷!!”
赵平佑整张脸醉醺醺的赤红,摇摇晃晃:“我他娘的就是……就是不去!我赵平佑就是不碰他甄流岚,甄家敢把本太子爷怎么样?!本太子爷……十三嗝儿……十三就出入沙场……军功都他娘的是本太子爷我自个儿挣的!!现在他娘的、娘的成了他们甄家和太后的功劳了?嗝儿……”
一想到原本最最喜欢敬爱的甄表兄也合起伙戏耍他,他这火就蹭蹭的冒着烟,醉气熏天,“哐当”一脚踹开东宫书房大门,嗷嗷叫嚣:“就算是世上没了女人男哥儿,本太子爷就是当和尚坐道士也他娘的不碰甄流岚一下!!怎么着?!”
崔随安以袖口擦着冷汗,跑去搀扶硬是拉赵平佑回书房:“哎呦我的小祖宗,我的太子爷您可别说了!!您说胡话让关雎阁的太子妃听到可怎么办?!”
突然,背后阵阵香风,但见太子妃身边的几个大丫鬟、侍奴和宫里教引姆姆不知何时出现,而当今皇帝身边的太监白总管突然出现。
“哗啦————”一泼冷水浇的赵平佑是酒醒心凉,阴鸷的盯着白太监看。
白公公皮笑肉不笑:“太子爷,今儿周公礼,太子妃已经等了您一个时辰了,陛下特特关照太子妃身子弱,无比要太子多多体恤疼爱,太子爷还是不要做无用之争。”
于是,赵平佑就被硬是架着去的太子妃香闺,自打自脸的狠狠折腾蹂躏了一回蓝颜美人儿。
新婚洞房红帐内。
甄流岚半裸着比最上等丝缎还细滑,雪白粉嫩发光的玉体,上身大红纱寝衣被赵平佑撕扯的七零八碎,他自己仍是紧紧捂胸襟着不肯脱,交合中委屈心碎的美眸泪水涟涟,只凄艳哀哀求赵平佑轻一点:“嘤呜呜……夫君……”
“咕叽咕叽咕叽……”水穴湿暖油滑,香腻腻的五种尤艳、色色俱全。
赵平佑挥汗如雨,压叠着美人身子,低吼着,肩膀架着两条婀娜雪腿,脸酡红的熏涛涛的咬牙往,精壮劲腰儿臀心儿蜜蕊儿里挺耸抽操。
“呜呜呜啊啊啊夫君嗯嘤嘤呜呜……”叫声都娇滴滴的,哭的楚楚可怜。
赵平佑故意折磨美人儿,捏了一把美人玉茎精孔儿,咬牙切齿:“表兄?呼……嗯、嗯!现在被我干着就这么淫荡风骚了?”
“呜呜呜……夫君……”
赵平佑猛地抓住甄流岚的长发,捏着纤长雪白的后颈,另一只手狠狠捏着美人下巴:“谁允许你这样叫我了?!瞧你饥渴的样子?!在国公府里那么缺男人嘛?”
甄流岚肩头颤抖的可怜,下腹反射性一缩一紧,随着男子交合的动作送跌着身子,睁大美眸,又慢慢颤颤的合上,伤心欲绝,连流泪的模样也美的令人心醉,令人似被摄魂儿般。
让人半是怜惜,却更想恶劣的欺负他,拆吃入骨。
“你……你竟是这般……讨厌我么?”美人声音湿糯,闭着眼,哭的泣不成声。
“唔唔……”然而甄流岚的身子生了个天生的香臀儿宝穴儿,一哭更紧的收缩,满帐子都是香气,身子又软和,赵平佑怎么摆弄,什么姿势都可以。
赵平佑眼里是哭泣的绝代美人面,下腹阳茎又被包裹在宝臀儿里,爽的喉结滚动,猛地闭眼,把甄流岚翻过去,掐着美人的细腰猛虎恶狼般的撞击美人臀儿,狼狈的朝上看着床帐子花纹,这才没丢脸的提前射出来。
“啪啪啪啪……”更加肆虐的律动抽撞,精壮臀肌染上红烛的蜜色,汗水收滴答顺着臀肌收缩流淌。
“呜呜啊啊啊……不不要恩嘤嘤哪里啊啊……”
一红帐子的淫艳情色。
太子爷从此食骨知髓,一直打脸。
那么多后妃娈宠里,第一个有孕的也是甄流岚,可见赵平佑这‘和尚’‘道士’当的有多么口不对心。
…………
思绪回笼,二十岁的重生后改过自新的赵平佑,扶额。
真是老天对他惩罚,也罢,为了他的岚儿身子健康,别说一个月了,几年都成。
不过偶尔给点荤腥儿总是可以的吧?
啧,可是怎么好意思说啊……
赵平佑皱眉。
太禽兽了吧?他的岚儿性子又敏感娇气,得罪了岚儿,他可没好果子吃……
啧啧,还是忍着?
试试看?
啧啧……万一哭了,月子里哭可对岚儿那娇弱的身子不好……
啊啊啊可亲亲抱抱摸摸,总可以吧?
嗯,就这么办了!
甄流岚被侍奴们伺候着梳洗,漱口,饮茶,扭身看赵平佑一派‘风流’【猥琐】的捏揉着下巴,笑嘻嘻的,不知神游到哪儿里去了,轻轻叫他:“夫君……”
第一声没有应答,甄流岚不高兴撅着小嘴推搡了赵平佑一下:“陛下!”
赵平佑回神儿,立刻端正而坐,嘘寒问暖搂住人:“怎么了,我的心肝儿皇后?”
甄流岚睇着他,眼波意蕴深长:“哼哼,想谁呢?心不在焉的。”
赵平佑坏笑:“想和你亲近呗……”
甄流岚很满意这个答案,其实他怀疑他男人想那个风骚奶娘呢。
摸摸男人的脸:“夫君,我与你商量一件事,我想见见祖父,顺便让祖父把胡神医带了来,给珵儿、枝儿瞧瞧身子。婴儿身子娇嫩。我又没有育儿经验,你说可好?”
赵平佑知道甄流岚要亲自抚养儿子女儿,不肯假手龙裔所照看,心疼又感动的把他抱进怀里,立刻:“行啊,这种小事儿,你下懿旨就可,以后你想做什么都无需和我商量,你我夫夫一体,皇后最大,朕其次,虽然有周蝶生和其他太医每日都来请平安脉,到底还是胡神医能多一重保险。对,务必也给你瞧瞧,我总觉着你这两日嗜睡。”
甄流岚笑意从眼角流泄,白嫩的素指轻轻点点赵平佑的薄唇:“花言巧语的哄我~哼~多谢夫君啦~”
次日晌午,赵平佑回宫,胡神医、周蝶生等太医皆从暖阁鱼贯而出,看到赵平佑纷纷行礼。
“参见陛下。”
“皇后的身子怎么样?公主和太子呢?”赵平佑每日每日都会询问上一番。
周蝶生医术高明,但对太子的身体上一向都是说些模棱两可的好话,赵平佑有些担忧。
胡神医倒也直性子:“陛下,太子殿下娘胎里带了些不足,想必您抱公主和太子就能感受到,虽然双胞胎体型差不多,但太子殿下的体重要轻很多。”
赵平佑的手骤然捏紧:“可是什么症状?是和皇后一样的身子弱吗?”
胡神医有些纳闷儿,道:“皇后殿下生产后恢复的很好,体质草民看卖相官五色,也是好的,身子弱?”
他是滇川年轻一辈的神医,不曾给甄流岚看过脉。
周蝶生出声:“皇后殿下身体康健,陛下不必担忧。太子爷,想必也可……吉人天相,医经有言:‘集先天只不利,化益,骨肉血脉……”
赵平佑拧着眉打断他的话:“周蝶生,谁和你在这儿掉书袋呢?胡神医,你说。”
胡若谷倒是没有那么多遮掩的:“陛下,太子爷骨血、心肺里带了点不足,日后怕是身子虚弱,难以习武,目前,倒无大碍,但需要娇贵细腻的珍养着,日后方不易初他症。”
赵平佑看看四周无人:“去后园子。”
他知道雪凰银阙宫到处都是甄流岚的心腹耳报神,不能让甄流岚知道儿子身体的事情,避免月子里伤心。
后园亭内,甄流岚派宫侍送了些茶水点心,闲杂人等自动退下。
赵平佑深褐色的眼瞳低头看着自己袍服上的竹叶绣纹:“你们说,有何根治之法?别和朕大马虎眼,日后太子的病症会很多朕心里有数,朕不要徐徐图之,要立刻治好朕的皇儿!”
不怒自威,阴鸷恼怒。
赵平佑心里深恨自己,觉着是他杀伐造孽太深,才祸害了孩子,使得孩子一出生身子就不足。
周蝶生沉思片刻:“陛下,此种病,只能是娇养呵护一辈子,在皇宫王族、贵胄豪富之家,不算少见。”
赵平佑把头埋进了手心儿里,苦闷叹气。
胡若谷突然道:“要想彻底根治的确难,但有一法子可保太子爷能像正常男儿那般行动,虽然弱,但不会娇弱到如闺秀女儿一般娇贵呵护的地步,风吹吹就病的地步。草民可力保太子爷康健如常人。”
周蝶生猛地看着他:“胡神医,您年轻,可知道在咱们大炎朝皇帝陛下、在这榴火大明宫里有些药方不能说。”
“为何呀?”胡若谷不解。
“你这孩子怎么……”周蝶生无语了。
赵平佑抬手,示意他们坐下:“说——”
“北戎男儿行男风产子秘法是绵子水、我大炎朝则是延嗣丹、子息丸。陛下可知以毒攻毒的制胜天道规矩,延嗣丹本就是一味难得的药引子。”胡若谷意蕴深长,侃侃而谈。
赵平佑听的认真:“继续。”
胡若谷:“延绵子嗣的灵药是令男子有生息繁衍的功能,相比咱们大炎朝的皇后殿下喝了子嗣丹产下双生胎后,身子比之从前好多了吧?”
“是,就是嗜睡些。”赵平佑承认。
“那是孕夫生产后自体修能,所以嗜睡。太子殿下若是能服用子嗣丹做药引,吃下一味草民配置的秘方煎汤,待到殿下满三岁可咀嚼用食后,寻找同一日生辰的八字完合太子贵命的贵族男子的心头肉,就可恢复如常。”
此话一出,周蝶生老眼躲闪的飘向赵平佑胸口好几次。
赵平佑嘴角抽搐,扶额鼻息粗重,自言自语:“我儿怎么……真真是……我作孽啊!!!”
堂堂大炎帝国的储君,未来要走男风行男道?天啊……
胡若谷一脸正经,紧张的跪下:“草民所言非虚,这药方子就记载在失传的灵仙药囊内,草民可以项上人头保证!”
周蝶生拉了下闹事儿不嫌事儿大的胡若谷。
胡若谷还以为赵平佑不相信他,几次发誓愿意把囊经和先师手札以及曾经用过此法痊愈的贵族公子带来给赵平佑瞧瞧。
丝毫没有看到赵平佑越来越黑,黑又转青,青又转红的驴脸。
赵平佑心头白转焦急,针扎似的。
到底给不给珵儿用?可怎么和皇后说呢?
堂堂太子,未来是要继承他的位置。
啧,不管如何,儿子身体康健比什么都重要!岂能像个闺阁女儿似的不能风吹日晒,不能行走天下?何来治理大炎,做明君?
心里头拍板了,赵平佑沉重的肩膀都耸拉了,有气无力吩咐道:“胡先生、周神医,你二人可去着手准备药材和子嗣丹药,崔随安,吩咐暗卫探子,在整个大炎朝寻找与太子的……有缘人。”
“此事在皇后月子后方可施行,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把太子身子不足病弱的事情透露出一丝半点儿,要是透露了,朕拿你们是问。”
崔随安、胡若谷、周蝶生等人立刻下跪磕头:“是,谨遵陛下圣谕。”
赵平佑愁苦的跌坐在石圆墩儿凳儿上。
“刚刚出世还没满月呢,父皇就得给你找夫婿了,都是父皇从前不积德,害了你……”
“你们全都退下吧。”赵平佑需要冷静冷静。
过了半刻钟,女官朱雀找来了:“主子,京城宁王府长史受宁王之命来求见皇上,说是有要紧事儿呢,此刻就在金雀宫正殿候着,主子可去一看?”
“皇叔?”赵平佑奇怪,不是让他好好在封地休息吗?
“你去回皇后,朕晚些回来用早膳,让他自个儿好好多用些,不必等朕。”
“是。”

四十、强娶豪赌帝王赐婚、月子亲热腿jrr
御书房传出赵平佑狂放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皇叔,你也有今日?”赵平佑笑的一对儿桃花豹眸星光熠熠,风流调侃。
赵简面子有些挂不住:“……咳咳。”
赵平佑也不再多嘲笑他:“也没什么难办的,朕下旨赐婚便是。”
赵简一撩袍便要下跪,高兴道:“臣,谢陛下。”
“唉~慢着,皇叔,别急,毕竟是皇后的人,此事还需皇后的同意才可。”赵平佑慢条斯理的道。
赵简咬牙,妥协:“臣,愿亲自去甄家求娶。”
赵平佑淡笑,走下龙椅,拍拍赵简的肩膀:“娶了皇后的人,以后也要多给甄家的人面子。”
赵简木着脸:“臣,不论如何效忠的只有大炎朝名正言顺的君王,但臣会尊敬皇后殿下。”
赵平佑笑:“这就对了,甄家被皇后管制的很服帖,你也不必再参奏那家奴了,任谁家都会有几颗老鼠屎坏事的。”
“是。”
“那臣,何时求见后君殿下合适呢?”甄流岚正在坐月子,何况非正式场合,皇后不轻易见前朝重臣和皇亲国戚。
只为避嫌。
赵平佑挑眉:“见岚儿做什么,朕给你下旨赐婚就是了,好好对人家。”
说罢,宣小太监运保儿取来黄锦,朱笔龙飞凤舞的写了赐婚书。
“宁王殿下,请接旨。”运保儿尖细的嗓音。
赵简表情复杂,陛下还真是涮着他玩儿呢,前儿还说得皇后同意,自己说效忠皇后后,现在又直接做主了?
“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晋北总督李容素才德兼全、娴柔聪敏、朕感念良臣寡居,皇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朕皇叔宁王年岁愈长,久未婚娶,朕感念皇亲子息凋零,当急急择贤男与配。值李爱卿,与皇叔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李容素许配宁王为嫡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臣谢陛下恩典、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简下跪磕头双手捧旨,喜上眉梢。
但他并不敢表露出来,皇后下臣与亲王成亲,陛下一向最防患的就是外戚,如今他必得小心加小心,约束王府众人。
“起来吧,哈哈皇后的性子是最温柔通达不过的了,朕会说服他。你且拿着旨意去寻你那有缘人吧。”赵平佑扶起赵简。
赵简觉得赵平佑和从前简直判若两人,从前的赵平佑根本不可能搀扶臣子。也不会这么爱笑。
必得有点什么好处,或是互相利用,对大炎朝有益的才肯。
如今定然是皇后殿下生产,所以高兴。
赵简连声拜谢。
赵平佑烦了:“行了行了,皇叔,朕与你从小交好,私底下的家事儿谢个没玩没了,对了,朕也有事要差遣你。”
赵简忙恭听:“臣必当不负。”
“朕命你去寻一个贵子,必得是与太子同日同时,八字契合的贵门子弟,年岁不可年长过大,不拘在哪里,哪怕是在你封地里的大族,也可。”赵平佑寻思寻思,还是给赵简派了个事儿,免得赵简又掺和阮瓶和沈子墨平乱寻找宝藏的事儿。
赵简抱拳:“是陛下,陛下,是为太子寻找……伴读吗?”
宁王为人纯直忠心,只能想到此。
赵平佑眼珠一转,握拳在嘴掩饰咳嗽:“咳咳咳,是。”
“皇上。”此时,崔随安进来行礼。
赵平佑:“什么事?”
“回陛下,泗川总督派人八百里加急,进贡了顶级新鲜的凤髓笋并白豚蘑,还有风腌果子狸等各色野鲜物做的小菜儿,御膳房请旨是直接送去雪凰银阙宫里还是做好了再送?”
“直接送去,皇后宫里小厨房的手艺比御膳房要好,对,凤髓笋和白豚蘑是皇后素来喜爱的,全都送进皇后宫里。”赵平佑吩咐道。
崔随安忙称“是”,但是眼神瞟了眼一旁杵着的赵简。
赵平佑撇嘴,心里恼赵简的不知趣儿,直接走就得了呗。
“既然皇叔也在,分一点子给皇叔带去。”
赵简下拜谢恩,施施然走了。
赵平佑好笑摇头:“……”
急哄哄的处置了些要紧的政务,赵平佑也不要拖沓的步撵随从,快步往雪凰银阙宫赶。
崔随安和两个小太监小宫女累的气喘吁吁。
进屋却瞧着,甄流岚正安排宫侍和宫女儿们刚刚摆放早膳。
“你怎么下地了?我不是让你先用吗?又等我?”赵平佑一个箭步冲上去。
甄流岚莞尔:“也不能一直躺着,躺得身子都累了,吃了血燕和一碗汤,也不很饿。皇叔找你是要紧事,你急着回来做什么?”
“哈哈哈还能急着回来做什么?怕朕的娇男后跑了呗~”赵平佑一把抱住甄美人,大笑着调戏。
风流倜傥的样子,甄流岚害羞,爱慕的伏在他怀里被哄笑:“切~”
“也什么要紧事儿,不过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下旨赐婚了他二人,只是皇叔又说,什么不愿,原来不是挺好的,不知他们作什么,我是不管那些的。”赵平佑随手摘了头冠,扶着甄流岚,二人面对而坐。
几个宫女捧着水瓷银盆,服侍赵平佑和甄流岚净手,漱口,饮羹。
早膳摆放整齐。
赵平佑早膳也多是吃碧粳米饭和豆浆,甄流岚却多用养胃花样小细粥和小点心。
看到甄流岚手边儿的白玛瑙缠金丝碟子中的清香扑鼻的晶莹笋心儿:“你这小厨房手脚就是利索,已经做好了凤髓笋,你吃着怎样?”
甄流岚微笑:“不错,比皇庄、甄家庄子上的都要更细嫩、清甜。”
“毕竟那儿才是产地,听闻江南地的鸡髓笋也是一绝。”
甄流岚掩口笑:“听闻?咱们宫中整日用的多是江南皇庄的绿笋、鸡髓笋,玄峥你呀。”
赵平佑这才明白自己平素吃的是鸡髓笋,恍然大悟笑的傻乎乎的:“哎呀,岚儿你又不是不知,我啊就是个粗人,都是笋子味儿,吃不出好赖。”
甄流岚凝视着赵平佑,柔声嗔笑:“我知你呀,你就喜欢酸笋鸡皮火肉汤、糟鹅掌鸭信、明儿晚膳前,夫君你早些回来,我备席,等夫君来共饮一盏。”
赵平佑缓缓咀嚼,星眸带笑,直直看美人的小嘴儿:“好。”
不过旋即虎着脸,“凶巴巴”的吓唬娇男后:“可不许亲自下厨啊?”
甄流岚嫣然一笑,给赵平佑夹了一筷子风腌果子狸,带了些羞涩低头细细咀嚼。
没法子、他就喜欢这样的“粗人”。
生了两个皇儿后,只要和赵平佑在一处,那儿空气都是甜的。
他和两个皇儿在银阙宫里等赵平佑回来,那银阙宫也是甜的。
北戎边地、梁谷小山村。
深夜、李容素肃杀的面容在暗色里白的发青。
“总督,沈将军回信儿了,他说您真是神机妙算,今夜就是那群贼人起誓合纵连横汇聚在一起的宴会,是他们警惕意识最松散的时刻,已获他们落脚三地的环境情报,沈将军的人和我们的人一同部署,灭除外来贼人行动就在后日开始。”泰盛抱拳野心勃勃,兴奋的道。
李容素摩挲着手里的令牌,放回袖口,沉思片刻:“甄家五百家奴暂且靠后,不能让陛下疑心后君殿下。”
泰盛犹豫:“可是……”甄家也有言不得让沈将军受伤,让帝王的精锐士兵军队受损。
李容素猛地抬起眼瞳,一对杏仁眼冰冽泉水般犀利的能照透人心:“做奴才的,主子把你当个人,就要替主子理智分忧,沈子墨手握五万大军、另有晋北的两万,甄家家奴什么都做了,置帝王将相于何地?让后君殿下如何周全?这点道理还需要我同你明说?”
泰盛唏嘘:“是,属下惭愧。”
李容素勾唇:“自然,晋北的势力早已是后君殿下和甄家的,你也不必忧愁回去如何交差。”
魏泰盛表情有些尴尬:“是。”
李容素也是阮瓶、阮瓶和他之间是主子和属下的关系,也是被监视者和监视者的关系。
很微妙,但李容素一直能拿捏的很好。
“大人,可与沈将军同去?”魏泰盛出声。
李容素把信件烧毁,看着跳跃的火苗:“自然要去。”
魏泰盛道:“咱们后君殿下的意思是,您刚刚生产,一直忙碌,不去也可。沈将军经验老到,一直辅佐陛下征战沙场的。”
“不去?蠢材,不去如何能彰显我们后君殿下的贤名?必定得去。”李容素嫌弃的瞅了魏泰盛一眼。
“主子不用你去体恤你你就不去?你怎么不干活不买命了呢?”
怪不得都三十好几了,还是下属。
李容素的声音尖细里带了些冷嘲,表情也是不屑的但一点恶意也没有,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亲近可爱感,唬的魏泰盛后背一麻,脸上红了:“是是,大人教训的是。”
“大人,沈将军来了。”外头探子通传。
“快!请进来!”
沈子墨风尘仆仆的穿着墨色软甲进来,一双漆黑的眼儒雅温柔熠熠生辉,笑容和煦,拱手:“总督大人!”
李容素与他拱手行礼笑:“将军辛苦了。”
“怎会,如若不是大人配合的好,我也只是在陌生的场子抓瞎罢了。”沈子墨笑呵呵的,自谦幽默。
李容素收敛笑容,扬手:“请坐,将军,我们今夜就启程。”
“是,我也是来接总督大人的,边地形势复杂,我来接安心些,等到了,前线您也不可去,就在大帐内坐镇即可。”
“一切听从将军安排,将军才是打胜仗的好手,哈哈。”
二人言笑晏晏,李容素的小厮早已准备好行礼。
沈子墨绅士儒雅的护着
李容素,为了迁就李容素甚至还给李容素弄了一辆小马车。
小小的,只能两三个人坐着,不显眼。
李容素和奶娘带着宝宝坐在车上。
“咴儿————”
然而一行人还没出村庄,就被数十黑衣人阻拦。
“来者何人?”沈子墨并不慌张,抵挡了几十招,发现的确是高手。
但是这个路数,有些熟悉。
“宁王赵简!!”一声高喝。
“住手,不得无礼。”
沈子墨眼瞳震动的看着几十个黑衣蒙面高手下跪,纷纷闪避两侧。一银灰劲装乌沙笠帽的英挺男子骑着高大纯黑骏马。
男子下马,沈子墨惊愕继而惊喜:“原来是宁王殿下。”
立即下摆,赵简却扶住他:“别,危紧关头,一切从简。”
马车帘子被一只雪白纤手掀开,李容素冷声:“赵兄,若是来监察,何必如此阵仗?跟在后头走就是了,若坏了事儿,上面震怒可是你吃罪的起的?!”
沈子墨看李容素不假辞色的骂赵简,惊讶之余迅速开始打圆场:“这、怕是……赵兄有什么要紧事。”
赵简解开斗笠,露出戴着蛟龙银亲王冠的半束发髻,长身玉立,面上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眉眼透露出得意之色:“不错。”
李容素皱眉,他不知道赵简又要搞什么鬼。
“皇上有旨——”
赵简却掏出明黄圣旨。
李容素恨恨的瞪了赵简一眼,看一样孩子,与沈子墨一同下跪磕头:“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晋北总督………值李爱卿,与皇叔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李容素许配宁王为嫡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赵简宣旨意后,挑眉带了些皇族的傲岸:“总督大人,接旨吧。”
李容素伏在地上,保持着跪的姿势不动。
赵简看他身子纤瘦,必定生产后还没完全恢复,有些心疼,半蹲下,要去扶阮瓶:“事已至此,你我还是尊崇皇命为上策。”
李容素恨得牙痒痒,眼眶血红,甩开他的胳膊:“你是不是故意的?!”
赵简硬是去扶他,半强迫的把他抱上了马车,自己也挤上去,厚着脸皮,一本正派:“我可没那个能耐,左右陛下的心意。”
李容素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所以然,一巴掌推开他护住儿子:“……算了,等我回禀了后君殿下,再与你算账!沈将军,我们走!”
沈子墨跨上马鞍,莫名惆怅。
他就算不知道内情,看赵简直接把阮瓶抱起来的样子,二人那副闹别扭小冤家的情态,他也明白了七八分。
怅然所失,在马车边上骑行,李容素掀开帘子,一对儿森冷澄澈的杏仁美眸紧紧闭着,气的身子都在抖。
沈子墨凝目,怀疑的想起赵简:“……是被胁迫?”
但现在不是儿女私情的时候,待他灭了外敌内奸,再来帮阮瓶。
大炎皇宫。
赵平佑极为宠爱长女,又因为儿子体弱,甄流岚素来对儿子照顾的稍多些,赵平佑见女儿身子强健,便偶尔带了女儿玩儿,去御书房也带着,上朝也带着。
有了掌上明珠的小公主在,暴躁的父皇也很少动大怒。朝臣们很是感念连枝嫡公主的恩德。
连甄流岚想亲近女儿,也只得晚间和午间。
堂堂大炎朝皇帝成了女儿奴,实则不然,是赵平佑见了甄流岚总是容易动“情火”,于是把注意力放在哄逗照顾女儿身上了。
一日、一宗要务上,赵平佑快刀斩乱麻,下旨极刑屠杀水灾贪官三十余人,却在如何处置他们的亲眷时犯了愁,按照他登记后颁布的法令,必须要屠九族,然而着九族中牵连太多朝臣大族,更有些满门清贵的,清廉的,真真是难办。
若是他从前,早就都斩了了事儿,他现在却不得不想着为甄流岚和两个孩子积德积福,他也想能多活几年。
“陛下,斩草不除根,必有后患。”兵部侍郎钱留仙进言。
赵平佑以朱笔敲击桌面,犹豫着:“让朕想想。”
御封大将刘茂贵倒也实在,他也不忍心看人家被屠了满门,有些人很无辜:“稚子亲朋先生等无辜、别的,杀了也就杀了。”
赵平佑“啪——”地扔了朱笔,决断:“先杀了贪官,抄家,其余人暂且关押。”
甄流岚生产后的几日赵平佑一直守护在身边,半步不离,积攒了不少未处理完的政务,批阅奏折又去了军机处。
晚间赶着回了银阙宫。
甄流岚早已备好晚膳,穿着一身浅紫红印梅兰小碎花儿的雾雨罗家常寝衣、下着素白绮纱千褶长裙,披着雪狐裘小袄,站在暖阁门口儿抱着女儿迎他,嫣然浅笑,流仙清雅:“夫君,回来了?”
“啊啊啊……”小婴儿冲赵平佑奶叫几声,露出可爱的甜笑。
刹那,赵平佑停住脚,心都要化了,定定看着他的妻子女儿,一开口差点没丢脸的落泪:“回来了。”
迅速褪了衣裳,净手抱了女儿,亲亲:“哦,父皇抱抱。”
“枝儿刚刚还有点别扭,见到父皇就笑了嗯?哼,比喜欢父后还喜欢父皇么?小丫头~”甄流岚有些吃味,宠爱的摸摸女儿小脸蛋儿。
可恶的小丫头,多是父后陪着你呀。
赵平佑咧嘴笑着另一手也罢甄流岚抱入怀里:“不要吃醋,胖闺女儿喜欢我,我可最喜欢你了。”
“哼~哈哈快些过来用膳吧,酒热了两次。”甄流岚笑着牵着他的手,引他来入座。
甄流岚满头青丝垂在背后,松松编好,尾端用红缎带做结儿,耳上一对儿血滴子泪翡坠儿,气色极佳。
坐月子已经十几日。在胡神医和周太医的精心照料下,甄流岚恢复的比从前未生孩子时,更添风韵,美的简直光彩照人,一根头发丝儿长进了赵平佑的心坎里儿,那么清媚,那么柔软。
“快别忙了,岚儿,坐下用膳,我们儿子呢?”甄流岚立在赵平佑身侧,一道一道的为赵平佑夹菜。
“早就喂过奶了,珵儿乖巧好带,枝儿却是精力旺盛,小丫头还好你时常带着她。”甄流岚微笑着给赵平佑斟酒。
“是果酒、你晓得,我还在月中,喝不来别的,夫君且凑合吧。”
赵平佑脸上挂不住觉得心疼不舍,拉着甄流岚坐在自己身边:“你快些坐下,我喝什么都不打紧,只是以后岚儿,可别这样伺候我了?啊?”
甄流岚掩唇轻笑,倚郎肩娇笑:“你忘记啦?刚成婚时,每次你来东宫关雎阁,每一餐都要我做正妻伺候郎君的规矩,故意难为人家~”
赵平佑老脸一红,想起自己年轻气盛,故意让甄流岚下不来台的重生前的渣男事件,抬不起头,夹了一块樱桃肉喂给甄流岚吃:“咳咳咳,年轻没当父皇不懂事……皇后就原谅朕吧~原谅朕吧?嗯?”
最后一句就成了厚脸皮的撒娇。
甄流岚慢慢站起来,咬唇一个轻盈的转身坐进了赵平佑怀里,捏着酒杯灌赵平佑:“罚你饮一杯~”
可把赵平佑美的晕晕乎乎,甄流岚什么时候这般亲近,甄流岚何曾对他投怀送抱过?简直让赵平佑以为在做梦。
抱着自家轻的能飞走的仙妻仰头一饮而尽:“唔……啊~嘿好喝!”
赵平佑目光火热的能吃了甄流岚一样,高挺的鼻子蹭蹭美人腮:“我真是个人渣,那时候,你一定伤心。”
甄流岚神神秘秘的摇晃细长的手指,甜甜一笑:“才不呢,我很喜欢,因为我知道,我那别扭的小表弟,其实……是喜欢来我这儿的~哈哈哈……”
赵平佑老脸又是一红,抱住甄流岚撒娇:“啊~啊……皇后给朕留点面子嘛~”
“哈哈哈哈……才不呢~我要报当日你羞辱我之仇~”
“啊啊皇后饶命……小的知错……”
二人说说笑笑,回忆从前他是小公爷,他是亲王的两小无猜的日子,回忆他们刚刚成亲时别别扭扭,却又莫名其妙的在一块被吸引的夫夫冤家日子。
赵平佑眼含星辰,又亮又深邃的看着甄流岚,抱着他,听他讲两个可爱的小宝宝有趣的事儿。
“今日,姐弟两个就在我身边儿午睡,枝儿不知怎么,小腿儿踢打了珵儿两下,大眼睛还咕噜噜的看着弟弟,珵儿扭身背着她睡着了,她见珵儿没哭,自己个儿哼哼唧唧不高兴的倒是哭了,这小坏蛋淘气包儿,哈哈哈。”甄流岚脑袋搭在赵平佑肩膀上,坐在男人膝上,笑盈盈的绘声绘色的说着宝宝们的趣事儿。
每天每天都说,也说不够,赵平佑也听不够。
甄流岚点点赵平佑鼻尖,巧笑嫣兮:“夫君,为妻的也不是这个性子呀,咱们丫头是随了谁呢?”
赵平佑摸摸鼻子,心虚低头:“那个、这个……呃……凡是好的都是随你,坏的都随我!没错!”
随他这个父皇了……
“哈哈哈哈……”二人面面相觑,继而哈哈大笑。
甄流岚美眸颤颤,搂住了赵平佑的颈子,小脸儿埋入那滚烫的带着清冽男子香气味道的温暖颈窝,声音弥漫上了太过甜蜜而不真实的恐惧,哽咽:“玄峥……我好幸福……如果这是梦……我希望我永远都不要醒来。”
“不是,岚儿,不是梦,如果真的是梦,那我就和我的岚儿、沉醉不醒!生生世世,一醉不醒!”赵平佑搂着他,火热的亲他的脸,耳朵,抱着美人柔软身子的手都在发抖。
甄流岚心脏跳如小鼓,快乐感动的流泪,悄悄揩去了。
“心肝儿?孩儿们也都睡下了,我也吃饱喝足了,你呢?”赵平佑言语暧昧,手指揉着男后的腰身,隔着雪狐裘小衣细腰刚满一握,吻男后的发鬓。
甄流岚细腰滚烫,软臀儿下硬邦邦的被顶着,手指按住了风流帝
王夫君要亲来的薄唇,略羞涩却也大大方方的:“让宫女儿太监去伺候你沐浴,我们早早歇下。”
浴房。
白雾气香氛袅袅,侍奴们正往碧玉池中倒入名贵的药材、花瓣儿。
“主子,您安心调养,胡神医说了用这香肌丸,颜色就会渐渐浅淡的。”
绛檀把一粒鲜艳的红丸药用鹿骨酒热热的化了,甄流岚边沐浴边饮下。
臧姆姆给甄流岚按摩放松,慈祥和蔼:“主子,一会子沐浴后,奴婢伺候您用桃仁儿紫东珠香房膏。”
甄流岚脸一红,低头看了眼自个儿被白细绢遮裹的胸部,大的都有些蠢像了,有点子担心:“姆姆,今夜他要与我亲近,若是看到了,会不会不高兴?”
臧姆姆心疼死了:“好主子,怎地这样说呢?陛下的心里如今除了您和公主太子,还哪儿有别人?何况,男儿哺乳都要经历的。”
甄流岚摇头,垂着长睫,看着水里的花瓣儿:“不是的,姆姆,我今儿看到了枝儿的奶娘,有些下垂很是不美。”
臧姆姆笑了,悄声:“主子,用了那香房膏子,就会预防的,您放心,您是什么人,她们又是什么人?不一样的,何况咱们陛下再不和从前似的胡闹了,浪子回头金不换,绝不会像那些奶娘的山村野夫之流。”
甄流岚放心些。
浴房的小里间儿,这种贴身私密的事儿,甄流岚不假他人手。
羞答答的自己敞着怀只着蝉翼红纱衣,里边儿解开了玉缎肚兜儿,白玉勺儿挖了两块儿膏子,轻盈不油腻,涂抹上却让乳肉发烫发紧。
对着水银镜子,清晰的看到这副自己揉摸双乳的淫荡模样。
浑圆的两团儿木瓜乳儿,因为哺乳更圆了更饱满了,乳晕也是淡淡粉红,乳头像两个樱桃大小的欲滴石榴籽儿
让大家出身的甄流岚羞的眼皮儿都粉了,睁着眼细致的一丝不漏的涂抹。
“嗯哼……嗯哼……”焉知是不是喝了那红丸药的缘故,涂抹了这膏子后,撅着全身都有点滚烫。
越是按摩,吸收的越多,足用了半瓶子膏子。
全身上下都要用最好的东珠玉屑粉保养。
月纱绰约,红烛摇影,浓情蜜意热浪似的流淌在寝殿内。
甄流岚扭身闭拢腿坐在暖榻一侧,用桃檀香木木梳疏离秀润浓墨般的缎发,睫毛儿在白皙的肌肤投下剪影,人的侧脸美好的如同象牙剪纸。
美的周身笼罩着柔光,两腮粉红涂了桃儿晕。
赵平佑赤裸着高大英挺的身子,大喇喇的走来,甄流岚含羞抬头去看他,人就被大横抱起来。
甄流岚被轻柔的放倒,两只手臂遮挡在胸前,眼波水漾,精致美艳的眼圈都羞红:“夫君……可否不脱小衣?”
赵平佑去抓他手,解开衣襟,闻言有些不愿意停手,恳求:“唉?可都十几日了,为夫想看看你亲亲你……”
“好吧~”甄流岚咬唇,放弃似的松了力气,合上眼任由赵平佑捉弄了。
“嘿嘿,岚儿最好,岚儿最可爱!”赵平佑美滋滋的打开老婆的身子准备解解馋。
“啊唔……”两乳被男人直接扯了绊带,甄流岚睫羽小扇子似的卷抖,浑身还没碰就开始蠢蠢欲动。
继而乳尖就被热热的汗珠了,熟悉的两只带着茧子的修长大手温柔轻缓的揉抓乳肉。
“啊啊嗯嗯夫君……”甄流岚半睁开眼,湿淋淋的一片水雾就看到男人一张脸全都埋入自己双乳里,羞的满面潮红,身子案板上的银鱼妖精般扭动。
“哼哼嘤呜呜……”
赵平佑一口猛地吸那乳尖儿,裹嘬儿的又红又大,娇艳淫糜的挺立着,还弄手拨弄,惹得美人咬着手指啜泣连连。
两乳迅速充血挺拔,肉波儿摇晃弹跳着两只白玉兔团儿,晃了赵平佑的眼。
“宝贝儿呼……你叫的我都快射了……”赵平佑脸红脖子粗,朝上堵住了甄流岚的小嘴儿,一顿猛亲,大手握着奶白香艳的丰腴婀娜长腿一叠压。
紫红狰狞又漂亮肉刃直直插进了美人的被合拢的大腿缝儿里,前后抽插。
甄流岚如波浪板摇晃着,腿肉也随着主人娇滴滴的害臊饥渴收缩,抓着被褥的手指终究还是放开了抱住赵平佑肩背,鼻音软烂甜娇带着哭腔:“嗯哼哼唔唔……嘤唔唔……那里不成嗯唔唔……”
唇齿互缠,粘膜震颤,直把对方口内的香唾液全都吸干还不算完的干柴烈火。
甄流岚的臀儿不停的磨蹭着丝褥,内里儿蜜蕊儿饥渴蠕动。
赵平佑犹如猛虎一般享受着美丽温柔的雌兽,看着猛烈蹂躏美人,实则并没有进去,极为爱怜疼惜的只在腿根儿那儿解馋儿。
“咯咯嗯啊啊~~”甄流岚捧着自家帝王的赤红滚烫的俊脸,娇笑又突地蹙眉软声呻吟。
尾音颤巍巍的投着酥麻的喜欢。
原来,那三角肉刃是插着大腿根儿的,每次抽肏律动都能撩
蹭在菊褶儿的地方。

、月子情事儿乳x、旧敌石太傅rrr
原来,那三角肉刃是插着大腿根儿的,每每抽插律动都能撩蹭着菊蕊入口处,可把那本就蠢蠢濡湿干渴的小穴儿馋儿的够呛。
“哈……表兄对不住我实在忍不得……”赵平佑憋红了脸,俯撑着自己前后抽插,只觉得甄流岚的腿缝儿都细嫩的柔软的够呛,他怕压坏了他的娇皇后并没有完全的压着,更怕这样唐突了妻子。
甄流岚发丝散乱,菊蕊儿被肉棒棒身摩擦出火儿自个儿喷水,淫荡风骚的天鹅颈上还挂着肚兜的绊带,满面潮红抿小口又伸出小舌舔:“嗯呀……恩嘤嘤……不许叫我……啊啊啊表兄……”
赵平佑咧嘴笑,埋头啄吻甄流岚甜嫩的小嘴儿:“嘿嘿……嗯呼……我一个人的表兄!”
甄流岚宠溺莞尔,拂去了赵平佑散乱在额前的发丝,眼珠裹着湿膜流转垂下,睫毛缓缓煽动,身子便随着男子律动荡漾边呻吟嗔怪:“除却第一个嗯哼……第一个孩儿……人家孩子都给你生了两个……哼嗯啊啊坏厮……混乱唤什么表兄呀嗯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岚儿我的好岚儿……”赵平佑简直要疯了,这样在腿缝儿内摩擦,他实在忍不住孽根戳弄着垂涎的蜜蕊儿入口,看着那恢复的粉嫩紧致又水润的地方。
强迫自己闭眼,硬是抽插了几百下,磨得美人玉腿内侧通红。
“啊啊啊啊……”劲腰一阵抽搐抖动,喷了甄流岚大腿根儿腿缝儿全是浓粘的白精液。
“啊……啊……”甄流岚羞耻的不敢看,侧过身子,两腿交叠又把那一片春色沾白露的粉嫩露出来,映入了赵平佑的眼帘内。
赵平佑歪嘴笑的风流,带了些粗喘,双手温柔霸道的塞进甄流岚背后,猛地把人拥抱起来,令美人直接与他面对面的坐着,坐在他身上:“嘿嘿呼……两个怎么够呢?朕还要和皇后多生几个!”
“啊~”甄流岚拥住坏男人的脖子,听这话心里面特别欢喜,羞答答的亲吻蹭贴男人的脖子撒娇,轻声细语不稳:“嗯哼哼……人家没力气……你还捉弄我……”
他腰软的够呛,尤其赵平佑那只大手抓捏他的阴茎,紫红龟头儿和粉嫩精致的小阴茎亲密摩擦,精水粘的拉丝儿“咕叽咕叽”的动静听得甄流岚面红耳赤,心里羞耻道:还不如进来好好疼一疼他的是正礼儿,这样淫荡又不合规矩。
美人实在太软绵绵的,一捧暖雪就要在自己手里化了似的。
赵平佑浑身冒火儿,硬是抱着人要吃奶,还眉眼霸道命令式的:“你喂我!”
“哼唔……夫君……”把美人逼的泪汪汪,温驯害臊的两手堆托着两只浑圆的香瓜奶子。
“嗷呜……”赵平佑的狼尾巴全露,张口大口的吞咽乳头连同乳晕被他吃允。
“啊啊……啊啊啊啊……哼哼……”可怜甄流岚全身春软酥颤,根本没劲儿,还要控制自己身体不倒下,两手淫浪的捧着奶子让男人吃。
这种端庄羞臊却又温柔柔的热情,艳而不淫,荡而不妖,比那青楼里的花魁更美妙。
赵平佑吃够了,还揩去薄唇上的奶汁儿,吧唧吧唧嘴,不满足:“小崽子把我的口粮吸走了,我都没喝够!”
甄美人腰身猛地一颤,啐了赵平佑一口:“不要脸~”
“嘿嘿,皇后胆儿肥了竟然敢说朕不要脸?!看朕怎么惩罚你嘿嘿!!”赵平佑一把搂住他,又要亲。
甄流岚睫羽卷卷的颤啊颤的,却抬手捂住赵平佑的嘴,咬唇睨了他一眼:“你别动——”
赵平佑以为甄流岚生气了,忙老实了赔笑:“岚儿别气……你累着咱们就去沐浴休息?”
“夫君,你躺下”甄流岚还是咬唇,跪坐在赵平佑对面,渐渐妖娆的俯身趴在男子腹肌上,两只白玉兰花手捧握住男子的孽根,凑上去舔了一口。
赵平佑猛地吸气,刚刚释放过一次的赤红粗长肉棒瞬间一柱擎天:“啊——”
甄流岚眼睛潮湿的厉害,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让赵平佑特别想直接蹂躏他,可又觉得让甄流岚用嘴伺候他简直就是玷污了甄流岚。
天人交战之际,赵平佑干脆闭眼,大型一躺。
“咯咯……”甄流岚闷笑,他自然看出了赵平佑的想法,干脆跨坐上赵平佑的大腿,俯身埋首为赵平佑含。
“唔…………”赵平佑剑眉爽的挑起来。
他的阳茎被包裹在炙热水溶溶的海绵地,淫湿润滑的小软舌舌尖搔弄着马眼儿,每一寸的肉棒都被舔裹。
“唔唔……”甄流岚沉醉的舔着,脑子里浆糊似的。
他从前是看过不少妃子伺候帝王规矩的春宫图,只是他矜持身份,总被冷落所以不肯,现在却不同,他得到了赵平佑的疼爱,便也想做全部令赵平佑快乐的事。
前些日子,偷偷用玉势练习过,无奈他的嘴太小了,两手也帮着一起摩擦肉棒的每一寸皮肤,轻轻抓挠着囊袋,硬是吃吞龟头儿,忍着一次深喉,憋得两眼通红,就再也不能了。
赵平佑抬腰,刹那控制不住的射了:“嗯唔——

“咳咳咳……”甄流岚喉间猛地涌入腥甜的男精,呛得直咳嗽。
看美人咳嗽把赵平佑吓得旖旎享受的余韵全没了,赶快把人婴儿抱进怀里,哄着,拍抚着后背:“宝贝没事儿吧啊?都怪我没忍住岚儿岚儿好点了吗?啊?”
外间儿有宫侍早就听到动静,悄悄备好了水。
赵平佑拿着玉盏喂给甄流岚。
甄流岚抽了丝帕,把口中的东西吐了,啜饮几口水,漱口才平息了咳嗽。
“啊……啊……我无事……”甄流岚眼圈儿、鼻尖儿、下巴、两腮都是粉红的,瞅着可怜兮兮的,还冲着赵平佑温柔清艳的笑容。
赵平佑后悔怜惜疼爱,亲亲他:“对不起。”
甄流岚白了他一眼,随手把玉瓷盏推了,掩唇笑:“傻子~”
床笫间多正常的事儿,这个傻子。
赵平佑被叫了‘傻子’还笑,抱起人:“我可不就是‘傻人有傻福’,走,心肝儿,咱们去沐浴。”
甄流岚勾着他的脖颈,被他横抱着,闭上眼,嘴角勾起。
一会子,沐浴的时候再犒劳犒劳男人吧。
浴房内,汉白玉温泉池旁。
热白雾气袅娜缠绕在偎依缠绵的一对璧人身上。
赵平佑坐在池沿儿,满眼痴迷的看着自己胯下,在厚垫儿上跪立的妖淫男后,男后慢条斯理的用浓香扑鼻的半透明浅白精油膏子涂抹在两只乳儿上,十指沿着浑圆欲滴的奶子轮廓细细抹匀,边涂抹边挤压着两只奶兔儿,还抬起慵懒盘起的黑发旋儿,头上只簪着一支流苏紫珍珠钗,一对儿狐凤眼湿漉漉无辜的看着赵平佑。
看赵平佑蠢蠢欲动,甄流岚立刻瞪过去,噗嗤一笑:“啧啧~陛下就这点忍耐力么?”
“好岚儿,别折磨我了。”赵平佑下腹的火杵快要爆开了,额角忍得筋儿凸起,哀求自家心肝儿,很无奈又强忍。
“不许动~马上就好了呀~”甄流岚笑语连连,膝行凑近,张口舔了下龟头儿,竟然用两乳夹住了男人狰狞紫红的阳刚肉茎。
“啊……岚儿你……”赵平佑抓着自己膝盖,强忍不动,眼睛欲火熊熊,他怎么也没想到甄流岚能这样伺候自己,简直全身的血液直冲脑门儿,鼻腔里腥甜。
甄流岚咬着红肿晶莹的花瓣嘴,羞耻又大方:“夫夫间的房事我看书中都是如此嗯哼唔唔……你的太大了……我好累……快些出来……”
“滋——滋滋———”
他挤着两乳夹着男人滚烫的生殖器,有些吃力的上下撸动,果肉儿似的乳儿弹性十足的夹着,把男人的命根子夹的胀大,马眼儿溢出的白精污染了他蜜瓜儿似的粉乳。
蜂腰儿颤成股儿条儿,眼皮情动的厉害,变成了烟粉色,后臀儿酥酥痒痒,特别想要赵平佑进来疼疼他。
赵平佑胸肌起起伏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甄流岚这副乳交时的骚态妖媚,苦笑着粗嘎的声音,硬是吞咽了十几口口水才道:“呃呼……宝贝儿你是不是唔……故意的啊?等你……等你做完月子看我……呼怎么收拾你!!!”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发狠的调情霸气。
甄流岚嘤咛一声,甜笑:“哼~啊——”
然而还没笑弯,脸上胸乳就被喷了一大滩白浊。
“过来吧你哈哈哈……”赵平佑扑过来。
“坏厮……啊哈哈哈……别闹么~”甄流岚拿着鲛丝帕擦脸儿,全身都成了粉红桃肉色,眼角含泪,与赵平佑一同跌坐在玉石地上的毛绒毯子上。
“嗯啾啾啾……岚儿我爱你……宝贝儿……”赵平佑压住美人紧紧抱着亲亲睫毛,脖颈,下巴,一口口舔吻去了美人脸上的泪珠和汗珠,精液。
甄流岚矫情可爱的闭眼,娇气的用小白手欲拒还迎的推搡狼狗男人的亲热:“哼夫君~不要么~”
“来么……”赵平佑简直快被甄流岚迷死了,把人弄侧过身儿,又把火热热的硬肉棒塞进了甄流岚雪白大腿缝儿里,戳弄。
“啊哼……”
一晌贪欢,甄流岚被赵平佑弄的晕晕乎乎,两腿面条似的站不住。
赵平佑抱着自家娇男后,饱足得意的像只公豹子把人放在床榻上,亲手给美人穿寝衣,伺候美人喝温水,用桂花头油为甄流岚涂抹,梳顺。
闹腾到快四更,二人才休息。
甄流岚趴在赵平佑胸口,撑起身,低头凝视着赵平佑。
“怎么了?岚儿?”赵平佑被那对儿眼睛看着就又有点精虫上脑,手握住了身上美人的腰臀线。
甄流岚水瞳顾盼流光溢彩,睫毛遮挡住那勾魂儿的眸色,两腮晕红,眼圈也湿了,轻轻声:“谢谢你,玄峥,谢谢你让我有了两个孩儿,谢谢你对我这般好。”
赵平佑深邃的眉眼复杂,搂住他抚摸他的脸:“岚儿,我才应该谢谢你,以前我让你受了太多委屈,以后千万莫要再提‘谢’字,我欠你的这辈子都偿还不清了。”
甄流岚握住赵平佑爱抚自己脸的修长大手,用嫩脸儿去磨那粗粝的手心儿,睫毛长长的垂着,轻的听不见的声音:“玄峥,我有时候会很怕……”
“怕什么?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赵平佑很直很热烈的道。
甄流岚摇摇头,转脸儿柔软潮湿的红唇碰碰赵平佑的手心,抬起长睫眼睛里却透出些害怕幽怨:“我想问你,夫君,你是否是因为愧疚和补偿,才对我这般好的?才让我有孕生了两个皇儿的?你到底对我……有没有……”
他说不下去了,脸皮烫的厉害,可是他就是想听。
赵平佑脸色一僵,嘴角抽了一下,但转念又想自家皇后刚刚生产,可能是心绪不平也是有的。
“唉,岚儿,你瞧瞧我,是委屈自个儿的人吗?不喜欢我会让你怀孕?不喜欢还日日留在你宫里?”赵平佑爱抚甄流岚的长发,修长的手指玩味的卷了卷。
甄流岚深深低头,缓缓趴在了赵平佑胸口,闷闷的:“的确是的,后宫里只有我为你孕育过子嗣。”
赵平佑亲他的发旋儿:“我爱慕你,现在才堪堪赶上你对我的一半儿,为了你挖了我的心都行,要我的命也行,只要你能快活。呵呵,说罢心肝儿,最近什么事儿惹了你不快?”
甄流岚噘嘴,抬头亲亲赵平佑的下巴,对上那对儿桃花深褐色满含宠爱温柔的豹眼儿:“朝臣们又让你选秀充实后宫,还让你‘雨露均沾’,那折子被我截了。”
“夫君,怎么也要我出了月再选呀,太傅还说我霸占你~我何曾那般过分了么~”甄流岚委屈。
太傅石立在赵平佑为太子时,虽然是赵平佑的恩师之一,却不止暗中中立还墙头草,甄流岚没办法动他。
但现在不敢对赵平佑明着反驳,就三番四次对他这个皇后执掌文渊阁决策冷嘲热讽,百般阻挠,还进言‘雨露均沾’。
那就别怪自己这个皇后不给他机会了。
赵平佑眼前一片白光,心说自家岚儿这么温柔贤惠,处处退让这群朝臣还没完没了了。敲了敲脑门,咬牙:“这群吃了熊心豹子胆儿的,明儿你给我个单子,放心岚儿,我发毒誓,要纳了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你且等着我明儿一早早朝就收拾他们,睡觉!!”
气哼哼的抱着美人一个侧转,搂着美人,很快打起小呼噜。
甄流岚从他怀中转身,一寸寸的抚摸男人的脸,看了半个时辰,也舍不得睡去。
或许是生产后心事浮沉,又或许是贪心不足。
他想每时每刻都能和赵平佑在一起,还有他们的两个孩儿。
若赵平佑不是皇帝就好了,只是个闲散逍遥的王爷,他们一家四口闲云野鹤,好不自在快活。
次日早朝。
赵平佑好整以暇的撑着下巴,大刀阔斧的坐在龙椅上,心情愉悦的挑剑眉:“石太傅,你说宁王与庆王余孽勾结,人证物证却一个也没有。”
朱红官袍肃穆老者出列,举着玉牌跪下,高声:“臣请陛下以大局为重,派血滴子严查宁亲王府众人!!”
刘茂贵粗声粗气:“太傅好手段,宁王出兵讨伐逆贼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声讨庆王余孽?”
石太傅梗着脖子,慢悠悠道:“陛下英明,人人皆所见,事态已成,还需本官多言?”
“你——”
赵平佑笑了两声,抬手制止住刘茂贵,他一个粗人怎么可能诡辩的过石立:“这件事暂且放一放,有一件要事,与诸位爱卿商议。”
“石立、孙有明你等都劝朕要纳后宫,为龙裔着想,朕想想,与其纳那些不知是个什么品貌的,倒不如你等,直接入朕的后宫为侧君,小君,好好辅佐朕的皇后,哎呀呀,要知道朕的后宫空虚,正需要你们呢。”赵平佑夸张的表情,喜悦做作的拍大腿。
“啊啊啊???”孙有明直挺挺的跪下,脸吓得煞白:“陛下,臣……”
石太傅一张肃穆老脸徒然变色,下跪:“陛下,您……莫不是在与微臣等玩笑?”
“朕开玩笑?太傅,你也曾经当过朕的老师,朕是喜欢跟臣子开玩笑的人吗?”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朕跟你开玩笑?!”赵平佑阴冷的怒喝。
石太傅磕头连连,嘴唇发抖:“臣,臣有罪。”
刘茂贵幸灾乐祸,拱手出列:“回陛下,太傅对陛下不尊,石太傅,陛下要纳您,委屈您了吗?还是您觉得自己个儿年岁大了,服用一百个子嗣丹也无用?没事儿,咱都是同僚,本将可为太傅去寻找秘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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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朕同你开玩笑?”天子骤然变脸,勃然大怒。
一众朝臣纷纷下跪,惊呼:“陛下息怒。”
石太傅咬牙:“皇上,臣有罪,只是臣为了皇上的后宫与前朝和宁平安,不得不进言多说一句,绝非冒犯皇后殿下的意思,皇后殿下出身高贵,又在月中,需要静养,还需养育公主和太子,所以才……选秀非同小可,臣家中嫡孙还未婚假,臣愿送犬孙入后宫伺候皇上与皇后。”
赵平佑阴森森的皮笑肉不笑:“唉~此言差矣,石太傅你可是朕的恩师,朕的皇后岂能是那等黄毛儿小儿照顾的好的?你年岁大,从先皇在世时为太傅兢兢业业的伺候着,最是熟悉,入了后宫,朕也不会委屈你,给你个等同贵嫔的贵君身份,你觉得朕这个决定如何?”
“砰、砰、砰……”石太傅磕头,脸上火辣辣的疼,赵平佑从来都不是善君仁主,在甄后未产下公主和太子之前,赵平佑可是个说得出做得出的好战暴君。
现在骑虎难下,心一横:“臣愿意入后宫,只是臣怕圣上清誉受损,又曾经占着先师的名分,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啊,臣句句发自肺腑。”
赵平佑气笑了:“太傅真是好胆量啊,朕可不是个要清誉的人,既然太傅不喜欢贵君这个封号,那就册封最低等的官男子。”
石太傅此言一出,中立党派的人开始犹豫是否出来求情,但他们也都是惜命自保的人。
唯有曾经跟随赵平佑出征的副将,现在是兵部右尚书的钱留仙大人出列。
“陛下,现在并非选秀纳妃的吉日,倒不如等正式选秀的时候,由后宫之主的后君殿下决定,更为合适,否则送到殿下身边伺候,也是让后君殿下不快。”钱留仙道。
赵平佑眼珠一转,心道:也对,他家岚儿娇气儿爱醋,自己只是计策,只怕岚儿觉着难受,何况他的皇后神仙似的人物让这么个枯树杆子在他皇后的后宫伺候,也着实辱没了他的皇后。
“朕以为石太傅这闲的没事儿干,代替朕和皇后管理后宫的架势是等不及要出嫁了,还是有不臣之心,惦记的朕的这把龙椅了?”赵平佑拍拍扶手,随意的道。
刘茂贵会意,立刻大叫:“御前带刀侍卫队何在?护驾!护驾!有人不臣之心要反了!!!”
“唰唰唰……”涌进无数侍卫围住了石太傅,直接把石太傅的官袍服制剥了。
石太傅脸色大变,汗如雨下:“皇上!!皇上臣冤枉啊!!”
“你冤不冤,让吏部着人去审,石太傅府邸上上下下都要吐个干净!手伸到朕的后宫来了,可见平时狼子野心!”
赵平佑摆摆手,很不耐烦。
上一辈子,石太傅打着忠君爱国的名头,对于反贼林荀发谋逆的事情无作为,赵平佑本来就不满,但寻思罪不至死,但石太傅弄到他的岚儿身上去了,还惦记着什么龙裔?
那可就别怪他这个父皇为了他的皇儿将来登基排除异己了。
刘茂贵偷乐,但他心中也有疑惑,曾经,赵平佑很尊敬石太傅,怎么好像班师回朝后,对原来亲和的臣子都渐渐疏远,开始任用他们这起子备受忌惮的老人儿?他们的帝王终究是帝王,不能蒙蔽。
钱留仙对石太傅打照眼,石太傅闭了嘴,冷汗湿透背脊。赵平佑现在亲政,手腕比从前缓和,他还有机会。
新帝年轻,根基不稳。
赵平佑敲击桌案,发出“咚咚咚”的声响,朝臣中立驳斥党派都不敢吭声,他瞥了一眼钱留仙:“既然朕的爱将都为石立出头,那此事就由钱尚书监问,刘茂贵主审吧。”
钱留仙下跪磕头:“是。”
赵平佑冷哼:“记住了,查不出什么,唯你是问,这职你也就不必再当了,朕手下有的是能人堪当大任。”
“……是。”钱留仙猛地抬头,对上了赵平佑那对死气森森的眼,背脊发凉。
难道,陛下都知道了?难道陛下真的要开始扫除他们?
那就真的不能继续内保石立了。
“如今皇后为朕生下龙凤胎,后宫并未干政,你们的手若是伸到后宫来,惹了朕的皇后不痛快,那就是惹朕不痛快,朕从前可是个好战的暴君,可不是什么仁善的明君,你们给朕记住了!”赵平佑挥袖冷然高声。
“吾皇万岁,臣等不敢。”
“宁亲王为朕分忧,庆王一族已经颠覆无卵巢,念在同为皇族的份儿上,朕不再追求,至于宁亲王一直兢兢业业,忠君爱国,朕信任宁亲王。所以,宁亲王的事情不要再提起一个字。”
“是,臣等遵命。”
“另外,今年的春闱科举由皇后主理,你等务必要像对朕一样,恭顺皇后!听明白了吗?”
“是。”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赵平佑上完早朝后,赶回雪凰银阙宫,正抱着女儿批阅奏折呢,就收到沈子墨的八百里加急军信。
“太好了!不亏是跟朕多年的御前大将!!”赵平佑满脸喜色。
外来扰乱边地安宁的贼寇老巢被沈子墨和李容素灭了。
“啊啊~啊~~”小公主在赵平佑怀里扭来扭去,好奇的去抓父皇的下巴,又要去抓赵平佑手里的信。
“枝儿,不许胡闹~来,父后抱抱。”刚巧,甄流岚只穿着寝衣抱着吃的饱饱的小太子出来,身后跟着臧姆姆和奶娘等人来外间儿书房寻女儿吃奶。
甄流岚月子快结束了,身体恢复的好,出奶量也多了,足够两个孩儿吃的,也就把心爱的女儿也供上了,着实辛苦却也开心。
小公主最能吃了,大眼睛眨巴眨巴,闻到了甄流岚身上的奶香味,开心的甜甜笑,冲甄流岚热切的伸出奶爪儿,在赵平佑怀里不高兴的挣扎:“啊啊啊~啊啊~”
“呵呵~馋丫头~”甄流岚把儿子交给臧姆姆,宠爱的抱起女儿,亲亲女儿的小嫩脸儿。
“夫君,是什么开心的事?”甄流岚探过头瞧瞧。
赵平佑笑:“你一定早就有信儿了,坏岚儿,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甄流岚莞尔,单手抱着女儿,细长的手指嫩嫩的戳了一下自家皇帝的脑门儿:“傻子,提前知道有什么意思?就是沈将军亲笔信告知你,才有惊喜呀,你这个做皇帝的,也早就该享受一下,哪儿有事必躬亲的呢?以前我就觉着我甄流岚嫁的男人倒不像是帝王,像是河岸口,扛包儿的短工。”
被揶揄的赵平佑讨好搂住自家美人:“皇后说的是,不过这打胜仗倒值得高兴,但最值得高兴的还是,他们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赵平佑讳莫如深的无声笑笑,搂住美人的大手摩挲着。
甄流岚本来脸粉染羞晕,很欢喜赵平佑与他亲昵,结果竟然是为了寻那宝藏的事儿,没好气儿的白了他一眼,轻盈转身,抱着孩子出去了:“哼~”
“嘿嘿嘿,岚儿别走嘛~”
晋北,宁王名下的一处仿照江南亭台楼阁的典雅阔丽别苑。
李容素抱着幼子,呆呆的坐在在正房内,一声不吭的直直看着那香梨花木桌上的凤冠霞帔新郎正君礼服。
赵简的脸阴沉的下雨,明显耐心撑不下去了:“已经三日了,你到底还要和本王扭到什么时候?哪怕你我二人不成亲,你也已经是宁王正君,玉碟在册的宁王王妃!”
李容素没什么表情,抱着儿子哼着小曲儿,转头看向窗外,明媚的一束阳光射入屋内,洒遍阴霾不平的心。
“你看着本王!说话!”赵简克制不住的高声,但还是有些后悔,再次边缓和些:“从前的事儿,说破大天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重要的是眼下。”
“你就算不看我,也要看看孩子,好端端的宁王世子不做,难道要天下人笑话他?”
李容素冷笑斜眼看着赵简:“你从前不欠我的,哪怕我从前吃尽苦头,功名被替,被侮辱,也与你无关,你我二人从未相亲相爱过,不过是几夜的露水情缘,我劝你趁早看清自己,我是什么人呐?我一介庶民,在家也是个残废人,现在说破大天,我也是皇后的心腹奴才,你呢?你是什么人呐?打狗也要看主人吧?我不愿意,你还要逼着我行礼?儿子是你的没错,旁的,和你无关。我们各自安好不破坏表皮子,和平共处,不给上面的人添麻烦,您老别没事儿找茬就行了,还巴望着举案齐眉?我阮瓶可没那个命!”
“你——”赵简气的胸膛起伏不平,指着李容素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赵简气的直笑,抱着臂:“好,既然你这么说,本王娶得也不是阮瓶,那个死太监什么身份,本王是什么人?本王现在娶得就是晋北提督李大人!你不穿,我就让人‘帮’你穿,绑着也得给我行完夫妻礼!由不得你!”
“你敢!!!”李容素抱着儿子腾地站起来,水瞳冒着火光,刺的赵简一阵阵心绞痛。
“唰唰——”赵简直接点了李容素两处睡穴,气哼哼的抱走了儿子。
“管家,给本王绑着他!试穿吉服,明儿后儿务必订制出来,举行婚仪!”赵简怒气冲冲的勒令。
五十岁的周管家行礼,忧愁的看着美貌又死不肯从了王爷的男王妃:“是,你们都听到了?还不快去准备?”
里里外外的侍奴、丫鬟、婆子也纷纷屈膝:“是。”
周管家是内院管事,是外院胡管家的母父姆姆,也是服用子嗣丹后生子的家生子奴才。
他看着自家别扭的王爷抱着小世子走了。
来到床前,颇疼惜的和丫鬟侍奴一起把李容素的身子移上去,盖好被子:“让王妃休息一会子,这三天,不怎么吃不怎么睡,还照顾世子爷,唉,也是难为他了。”
调拨到正院伺候李容素的两个侍奴悄悄嘀咕。
红萼清洗了暖热帕子给李容素擦脸:“周姆姆,王爷说话也忒难听了些,王妃好歹也是官籍在册的贵人,王妃好可怜,你看他的眼角都流眼泪了。”
“就是啊,有了孩子的母父最受不得母子分离之苦,王爷太过分,王妃太可怜了。”绿蕊也跟着难受。
周管家忍俊不止,两个少年侍奴哪里晓得风月爱恨事儿。
遂温和训诫:“你们两个虽然是刚进内院却也十六了,也通晓人事了,可不能出去乱说。”
“是。”
午时刚过,西月太安殿——文渊阁。
春闱朝廷的文武四工科举就要开始了。刚刚做完月子的甄流岚开始入阁主事。
“皇后殿下容禀,这是户部推举贵子名单,请皇后殿下过目。”户部尚书墨亮双手呈上文书。
甄尧海将文书又转呈给高位上的甄流岚。
甄流岚一页页的翻看,一丝丝声音也无。殿内安静的落针可闻,闻到阵阵沁人心脾的香气。
殿内两侧各四列纵排几十名文渊阁在册官员一动不敢动,更不敢直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殿下。
前列的高位官员只能看到甄流岚雪青色的袍子下摆,繁密的锁珠锦绣,团纹展翅欲飞的淡紫雄凤凰与威风凛凛的白龙交尾。
重朝臣只见男后殿下摇头,很是失望的淡淡吐出两个字:“不好。”
生了公主和太子后,甄流岚的声音比之从前的纵容淡泊,更多了温柔暖意。然而这句暖意融融的温和批评,还是让在场的官员一个个“咚咚咚”的跪下。
甄家势太大,大炎朝曾经有一句戏称,若没有甄家开国帝王指不定是大炎还是大金。赵平佑登基后虽然甄家势力削弱,但随着甄后专宠,产下公主和储君后,这种势力和地位抵达顶峰。
说难听话,甄家哪怕想要对着新帝干,也不是没有胜算。
“本宫并没有问责各位大人的意思,只是春闱在即,看到这名单,为我大炎朝忧心不已。”
“皇后千岁,臣等愿意为千岁分忧。”
甄流岚从高位上踱步而下。
他并没有用甄尧海搀扶,而是轻盈优雅的转身,来到笔谈山海烟台漆案前,玉笔羊毫饱沾香墨,书写二字——“穷”、“富”。
“诸位爱卿移步来观,不知诸位可知到这两个字的意思?”甄流岚曼声问。
墨亮颔首:“穷者钱物人脉匮乏也,富者,通达多金也。”
甄流岚眼瞳清拔流转,溢彩流光:“不错,那么我大炎朝从开国以来设置每隔一年的春闱秋闱科举考试,是为的什么?”
墨亮开始磕巴了:“是大炎朝更多能人能士,为吾皇皇后效劳,优、优胜劣汰。”
“错!”
“回皇后殿下,臣以为是让百姓能更好的为大炎朝的昌盛出力!”工部侍郎李蔚忙道。
“差强人意。”甄流岚轻叹,摇头勾唇一笑“如此简单的问题,诸位爱卿怎地这般想不开呢?”
“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不过是上位高官富商清流沽名钓誉的俗土言辞,而百姓们的要的不过是吃饱穿暖,不受欺凌,劳有多得,屈有所伸,一切接在“穷、富”二字上。”
甄流岚眼眸水波沉浸潋滟含情,微笑:“本朝从开国起科举设置了望族官爵内荐制和庶民科考制,可随着代代更替,怎么就变成了内推科考制了呢?本宫在生产前就下了旨意,恢复庶民报考名册,怎地拿了两个一样的单册给本宫来?御大夫您知道这是什么缘由吗?”
刘嵩心里暗暗较急,甄流岚是望族出身,竟然对两份名册上的科举参考人员的出身背景全都知晓,这可不就是露馅儿了吗。但毕竟老谋深算,捋着白胡须,拱手作揖,坦然道:“皇后殿下容禀,庶民不入流等众多,恐生事端,不如择优录优。”
甄流岚挺直背脊,眼波由暖变冷,在殿内缓缓踱步:“穷者,谁不想富达?达者,更畏惧穷困,所以更图昌达!穷人勤恳兢业,劳苦艰难,农耕其田,工利其器,商务其业,学读其书,百姓皆独善其身,但,除了那些少数的书生可以考取功名,通过科举,其他人,仍生活在艰难困苦之中。然而就连这一点点求脱困上进的机遇,尔等都不肯?”
“臣等知错,皇后殿下息怒。”
“臣等知错,皇后殿下息怒。”
墨亮手都哆嗦,赶快赔罪下跪。甄党一派的官员皆露出顺服敬佩赞许的表情,拥戴着最杰出的男后殿下。
甄流岚讥讽道:“不,你们不知错,就如同他们是真的不够优秀吗?他们不够勤恳吗?非也,皆因为大多数高位者,不允,更不愿,把发达平步的机会赐予庶民,更不愿意与他们分享自己钻营而来的玉粒金莼,就如同你们视穷为一种耻辱,以出身定结论,定搞下。因为你们是胜负,是规矩,是阳间的审死官。”
说罢,他嫣然一笑:“其实,本宫知道,你们怕。你们曾经目睹诸多的显贵族人,在明枪暗箭、离心离德的争斗中失败沦为穷人,更有甚者丧命,堕落谋逆。于是更加惧怕贫穷,于是有些人便不择手段,以公谋私的压榨穷人,暗敛民脂民膏,以求将这种发达绵延百年,福传子孙。在你们眼里,所谓的天下,不过是一点点的金钱和地位,所谓上梁不正下梁焉能正?你们可知这正是你们不能福传子孙的缘由?正是
大炎朝万恶源头?”
甄流岚闭了闭眼,失望的摇头:“穷者见达者,竟可做如此不光彩之事还道貌岸然的占据高位。庶民中的不忿能人能士为求发达,只能另辟蹊径,农弃田不耕,或进城行乞流浪祸乱,再下者落草成贼,工弃利器不用,聚赌成瘾,或好色寻衅,商弃贸易不奋,巴结权贵,放贷鱼利,肉割百姓,学休课不诚,或投机取巧,或攀龙附凤。只有他们错了么?他们是真的错了么?尽管有些人还在口口声声伸扬仁明真德,忠君道义,也只是修炼成了一个伪君子而已,伪君子,比小人更可怕。恶言在前,伪君子从恶官员,一旦被本宫发掘什么,本宫必定杀之而后快!唉,圣人古训本来无错,只是我今高位者如是你等,该扪心自问一下,是否应该修缮自心,圣人有训,己不正,焉能正人?焉能和本宫理直气盛的道什么择优录优?”
说道最后一句,一向温文尔雅,仙气袅娜的甄流岚竟然凛冽的瞪着气势磅礴的狐凤大眸,扫视了一圈儿跪在殿内的官员。
他真是伤透心,为了文渊阁为了科举的事情,他花费许多心力,不想留下个苛待狠毒的名声,想徐徐图之,却根本不行,他们竟然敢这样糊弄自己。
赵平佑在殿门口站着,看着甄流岚说出这样一番纯善英直的明人快语来训诫朝臣,心中大为感怮,矗立在门口,深深钦佩,久久不能自拔。深深暗愧不如。

、蛟占龙巢追悔、痛哭流涕抱皇后大腿的渣渣龙a
“众卿可知晓该如何做了么?”甄流岚俯视着,语气平和透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墨亮以袖子拭去额头冷汗,拱手:“臣……臣即刻就去新制两册名单。”
甄流岚凝眸看着他:“明日本宫就要看到这份册子,至于民间的那一份不需你做了,甄尧海,去通知户部、工部、礼部的所有在籍郎官们,本宫不论他们用什么方法都要给本宫呈上一份单册。”
“是,皇后殿下。”
赵平佑始终在门口侧后站着,看着甄流岚认真公证的模样。
许久许久后,崔随安出声:“陛下,要不要奴才通传?”
“不必了,打扰他做什么?你看他多高兴啊。”赵平佑眼带伤感,感慨道。
崔随安是打赵平佑几岁起就伺候在身边的人,看得出主子并不因为皇后主子能干的缘由开心,反而莫名其妙的有些兴致不高。
他试探性的小声开口:“陛下,后君殿下从前不曾这样,怕也是为着公主和太子爷考虑着……”
若是因为惊才绝艳被帝王忌惮,但一腔真心岂不是给了财狼?崔随安很是担忧,毕竟他现在越来越看不透赵平佑了。
一些老臣都说,赵平佑现在是在捧杀甄氏一族。因为好的已经有些异样了。
“陛下,小李子来报,柳通大人求见。”一个小太监见帝王在看皇后,不敢打扰,冲着崔随安打手势和口型。崔随安忙和赵平佑通报。
“他?他又有什么事?”赵平佑皱眉。
他还想等着老婆一起下朝回银阙宫呢,这个柳通前一段时间总是磨叽他祭天并下罪己诏,否则将会有大灾,他也都答应了,只是还没到时间,急什么?
崔随安表情尴尬:“其实柳通大人前些日子求见过皇后殿下,但是皇后殿下拒绝了柳通大人的求见,说他是陛下还是皇子时候的门臣,后宫不得牵涉。”
“……所以他来找朕是什么原因,朕说他怎么最近总是送点这个送点那个给皇后。”赵平佑不高兴。
“听闻皇后殿下主持五艺科举,柳通大人有几个人选想推荐给皇后,所以征求您的同意。”崔随安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
赵平佑气的额角暴筋:“把他给朕叫来!”
就近回了玄龙金阙宫的书房。
柳通正跪在地上,垂首不敢吭声。
“朕难道是个恶鬼?能吃了你们不成?说了朕和皇后一心,还来问朕?”赵平佑怒火朝天。
他熟通帝王权术,怒也不是为着这个而怒,而是他真的感觉到朝堂上有一股势力真的在蠢蠢欲动,给他和岚儿作嫌隙。
“陛下,臣……臣撅着后君殿下也只是……谨慎行事,后君殿下从来都不是没有成算的人。”柳通也有些难言了。
“你起来,外头是怎么传朕的?”
“……说陛下要……去母留子,说陛下是捧杀甄家,要清缴世家门阀大族,,不过,都只是传言,但陛下也要尽快杜绝这种传言。”柳通恭敬的立着,神态放松了些。
赵平佑捏着鼻梁,闭着眼:“众口铄金这个道理,你当朕不懂吗?”
柳通想了一会:“陛下,臣去查查是谁谣传的?臣去办一定能连根挖起。”
“呵呵,你怎么挖?朕宠甄家、宠皇后都是在明面上的,虽然一切事大,但并没有越过本分去,暗下的一些只有朕的内臣一党才知晓,这明摆着是有内奸了,呵呵呵,朕重活一次,本想给他们一次机会,到还让他们给算计住了?”赵平佑瘆人冷笑。
“你过来,朕有事交代你。”
柳通忙上前:“是。”
“叫隐卫务必保护石立的安全,此刻不是朕想要他死了,呵呵,必要时把他替下来,顺根摸藤,找出所有的人证物证,和他勾结的牵连的,都给朕查清楚。”
柳通颔首,提出建议:“是陛下,但现在清缴他们,恐怕会引起门阀世族的惶恐,损皇上声誉,但是徐徐图之,恐怕嫌隙易生,更让他们有利可趁。”
赵平佑把玩着手里的钮兽紫晶印章,嗤笑:“呵呵,所以,拿到物证人证,就悄悄的解决了,病死、畏罪自尽、总之保住朕的声誉。”
“好了,你跪安吧,有事明日再谈,朕乏了。”赵平佑挥挥手,眉头拧成川字,他现在特别想回到银阙宫抱抱他那可爱的女儿逗逗小和尚似的儿子,看着甄流岚的笑颜。
他真是倦了。
“陛下,那朕举荐的事……”
“不要想着在皇后身边安插人!这种话,你已经蠢到让朕对你明说了吗?!”赵平佑横眉怒对。
柳通跪下,犹豫开口:“陛下臣也不是完全的要安插自己人,臣也想出一份力,皇后殿下说过三部都可以举荐推册……其实,陛下,您真的完全信任皇后殿下吗?”
如果你真的这么信任,为什么这么排斥在爱人身边安插自己的人呢?
柳通是谋士,是和刘茂贵等人一起跟着赵平佑打江山的人,他了解赵平佑的性格。
赵平佑眼皮跳的厉害。
柳通:“陛下,臣知道,后宫中再没有一个人能像皇后殿下那般不计后果的辅佐陛下,但是皇后殿下他太感情用事,以甄家全部来赌,灭了林家,甄家大势,甄老公爷回来坐镇,是您最能想到的和中之策,但您如果真的要重用皇后殿下,还是要有自己的人,哪怕是为了皇后殿下好,皇后殿下不仅仅是他自己和甄家,更是大炎朝的皇后,陛下的皇后,他更是公主和太子的母父。”
赵平佑呼吸急促,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林家,肉坏到一定地步才好割下,甄流岚不要命,故意姑息协助,时机一到,立刻绞杀,一脉不留。
但那是一切重来现在,不是未重生前,未重生前,甄流岚输了,死了!!!
这种性子,并不适合做一国之母。
若是甄流岚爱上他人,亦或是做个佞臣,江山都会天翻地覆。
柳通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卷轴,双手呈上。
赵平佑展开,是先帝的传位诏书,看着看着眼睛瞪大血丝弥漫上来:“遗诏不是早就烧毁了吗?怎——”
【太祖皇帝之子礼亲王之子孙,现今俱各安全,朕身后尔等若能惕心保全,朕亦欣然安逝。瑞王皇十九子赵平仁,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怎么会是十九弟赵平仁?!和他一向关系要好的赵平仁。
赵平佑脑子嗡鸣一阵阵的响。
————
当年,当年他十八登基前,十九弟暴病临危之际,他大怒势要查出害王弟的人。坊间到处传闻是林荀发为了排除异己做的,林荀发发了毒誓,林桃贞挑唆赵平佑去责问甄家人。
甄家的人咬死不认,赵平佑去太子府正院“兴师问罪”甄流岚,责问他为什么不照顾好赵平仁。
甄流岚正一笔一划的认真的描画兰花,闻言只是微笑的:“陛下马上要登基了,还是这样的兄弟情深,令人钦佩呀,也不是什么值得愁苦的重病,我已派人去请名医。”
“名医,别是毒死他,朕宠谁,你就和谁作对啊?林荀发已经发了毒誓,朕信任他,呵呵,甄小公爷你有什么值得、需要朕信的呢?”
“怎么在平佑眼里,我和甄家就当真只是为祸作乱的人么?其实你只是不承认罢了,我已经把所有捧在你面前,你却还是……”甄流岚伤心的描画好最后一笔兰花,睫毛抖着,虚弱的坐下。
所有王府内眷都已经入后宫了,只剩下他,只有他。
“你们甄家想要什么?皇位你们哪里看得上眼啊,呵呵,控制帝王才有趣,否则你怎么不敢发誓呢?”赵平佑故意激他。
不知为何,赵平佑就是喜欢看高高在上的甄家人难受的样子。他母父当年死的惨烈,也没见甄家人出来一位啊?
甄流岚眼角殷红,隐含泪光,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好,我甄流岚也发毒誓,若是我杀了赵平仁,就让我甄流岚不得善终。”
“呵呵呵,不得善终,你们甄家干了多少恶事?早就不得善终了,你不如以你的孩子发誓怎么样?呵呵,不对,你一个男人,朕干了你多少次,你也没有一点信儿,发誓也没有用,呵呵,你就在太子府里自求多福吧。”
甄流岚眼泪夺眶而出,捂着小腹,终于失去了一贯的优雅平静,声音哽咽颤栗:“你……你……好好,可恨我甄流岚再无退路,竟然,竟然让你如此对我,如今,为着你……我什么做不得,既然你想看我不好,我就发誓,此事若和我有关联,就让我和我的孩子一起,去死,去死好了吗?给你的林小姐让路!你走开,离开这里,我不想见到你!!但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和林小姐称心如意的,哪怕我死!!你走、走开!!”
说罢,伏在桌案上痛哭难言。
后来,赵平佑凭借手里太上皇的遗诏顺利继位,林荀发却因为行军路程和军饷发放,以及门下人欺凌百姓出了差错,被甄家拿捏准,赵平佑迎了甄流岚入后宫为后。
但不知为何甄流岚后来一直协助赵平佑维持和甄家的平衡关系,纵容赵平佑削弱甄家势力,一切都向着他赵平佑这个夫君,赵平佑投桃报李,也就让甄流岚有了身孕。
——————思绪回笼。
什么遗诏,那是甄流岚做的遗诏,而真正的圣旨被甄家匿藏起来。甄家当时并未完全掌控在甄流岚手中,甄流岚为了他,牺牲自己母家,为了他,做了狠毒违心事,都是为了自己,自己却要他发毒誓???
害了孩子,也害了他。
赵平佑抱着头,眼睛全是红血丝,不知何时,眼泪流了满脸,狼狈莫及,懊悔莫及。
甄流岚这等的治国之才,为什么偏偏爱他这个人渣?
有甄家这样的家族,这样的手腕,为什么偏偏扶持他这个败类?他这个蛟占龙巢的‘皇帝’?
赵平佑一直对自己自信不已,他以为他足够能让先皇信任,没了不得不的选的嫡长太子
兄,只有他赵平佑最能升任,结果呢?
可笑,可笑的是,他付出了一切,这一切都是个笑话,还让他妻子孩子遭难。
怪不得,怪不得甄流岚一直都是这样不安,一直都护着女儿儿子,时常梦中流泪。
这个滑天下之大稽的病根,如何消除呢?
只要能让甄流岚好起来,只要不让他的孩子们受到伤害,他赵平佑愿意立刻去死!!
柳通看着赵平佑一副脸色灰白遭受打击的样子,张了张嘴:“陛下……臣此封——”
“你从何处得来的?”赵平佑抹了把脸,手都在抖。
柳通低声:“在盛大光明匾额后的方士牌土陶瓷内,陶瓷瓶深埋地下,是臣的师傅匿藏的,当年先帝有两封传位诏书,皇后销毁的是另一封,这封是备份,当然那份可能还在皇后手中,陛下,臣觉得陛下应该和皇后彻底消除间隙,让甄家放心,让皇后死心塌地,确保万无一失。”
“哈……你师父不是国师柳枞么?他为何要帮朕?”赵平佑已经精神麻木了。
柳通上前一步,凝重道:“师傅说若是瑞王继位,天下大乱三分,龙裔中只有您,您才能延续盛世,且甄家辅佐,您不会太出格。”
赵平佑嗤嗤笑开,眼里泪光若隐若现:“你可真会说话,行了,你去给皇后举荐吧,还是一句话,不要安插人,随皇后怎么高兴怎么做,朕会守着皇后的。”
柳通行礼,认真道:“陛下,臣一切肺腑之言,只是碍于天法,更多的若是透露,反而对陛下无益。”
“嗯。”
“臣告退。”
“慢着——”
“是。”
“你去准备朕的罪己诏、务必把所有都归咎在朕的身上。”
“……是。”
在玄龙金阙宫枯坐到天色渐暗,才恍然的走回银阙宫。龙撵跟在后面,太监宫女们都觉得异常,不敢靠的太近。
“你们都不用跟着朕。”
赵平佑拎着酒壶,去了银阙宫后的绿梅园,凄艳清芬,花瓣朵朵如绿玉,小小的衣冠冢。
摘下了九五之尊的金冠放在墓碑前,赵平佑用袖子擦拭墓碑,苍然凄楚,近乎哀求道:“皇儿,父亲对不住你,都是为父的错,千万不要恨你母父,怨你母父,有什么报应都只对着父亲来吧,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护你母父和弟妹,有什么,都对着为父来。”
泪如滚珠,赵平佑洒了些酒,自己也喝了好多,醉醺醺的:“喝吧,喝吧,若有报应,就让父亲死了应誓。”
甄流岚在寝殿内久等赵平佑许久也不归,甄尧海等人回了多次,他仍然是不放心。
崔随安根本不知道赵平佑一个人跑去了那里,焦头烂额,小心道:“皇后,陛下他下午出门转了转,还去看您了,现在,现在怕是在金阙宫处理政事。”
甄流岚不大开心,抿着小唇:“劝他早歇着。”
紫松却从偏殿绕了进来,挥退小宫侍,憋不住笑:“主子,陛下就在咱们宫里后园梅院子打瞌睡呢!”
绛檀忙过来附耳:“主子,陛下在小墓前哭呢。”
甄流岚好气又好笑,把宝宝交给绛檀和紫松:“……那只没良心的坏东西,我且去看看,你们亲自照看着公主和太子,不需跟着我,崔随安,甄尧海你等随本宫来。”
四仰八叉躺在小墓碑边上的帝王露出痴痴傻傻的醉醺醺的笑,那副样子吓的崔随安差点跪下哭了。
自家主子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熬到好日子?
赵平佑迷迷糊糊的看到白羽罗衣仙姿翩然的美男子走近自己。
屁股被踢了踢,模糊的看那仙男子俯视着自己表情好气无奈:“坏东西,赖在大儿的面前做什么?快些起来~”
赵平佑使劲瞪了瞪眼睛,脸赤红透着煞白,猛然起来扑倒在甄流岚脚下,像个淘气的小男孩儿一样抱住甄流岚的腿,嚎啕大哭:“哇……呜呜呜雅清我对不起你呀呜呜呜嗷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我谁都对不起啊呜呜呜……你杀了我你踹死我吧!!呜呜呜……”
崔随安和甄尧海傻了片刻,不约而同的背转身,捂嘴闷笑。
平日残暴的帝王,抱着皇后小腿惨绝人寰的哭嚎求原谅,实在是……太解恨了。
“赵平佑你疯了太监们都在你做什么害我!”甄流岚吓了一跳,脸红的不行,被不懂其中内情的看到了,还以为他是个怎么厉害的悍妻呢。
怎么搀都扶不动,累的气喘吁吁:“你……你们还不过来扶陛下。”
崔随安和甄尧海对视一眼,两个傻掉的内侍赶快来抱扶撒泼打滚求被皇后踹死的皇帝起来。
“噗,都是做父皇的人了,灌了黄汤不说早早的回寝殿躺尸去,在这儿让我陪着你闹,丢人不丢人呀?”甄流岚本是生气的,可看着赵平佑傻子似的喝多了对着自己这个男妻吐泡泡,和他们女儿一模一样的表情,甄流岚眼含宠溺,最终还是
是笑出声来。
上前温柔的给醉成烂泥的自家啥帝王夫婿擦面理顺凌乱的顶髻,捡起龙冠,催促着人:“拿春藤架子来抬走,唉~傻子!一直都是个傻子!我怎么就爱上个傻子~”
————本人是作者北衣溺水,目前只在【海棠文化线上文学城】、【米国度】有专栏更新,别的网站一律是盗版网。

、男后交诏不疑、痴情人妻从未有恨a
两个太监连扶带抱,最后还是宫女儿们抬来了春凳,赵平佑趴在上头紧紧抱着板凳不撒手,边哭边叫甄流岚:“雅清……雅清……”
好不容易把耍闹的幼稚的皇帝弄到了寝殿。
服侍赵平佑的大宫女朱雀、甄流岚的陪嫁紫松、绛檀在一侧生怕酒气熏到了甄流岚:“殿下,让奴婢们伺候吧。”
“不必,你们去换盆温水来,陛下贪凉也不能直用冷水。”甄流岚却半点也不嫌弃,坐在床边,俯身为赵平佑解开衣襟,看赵平佑不停的扯着衣领,醉醺醺的已然神志不清。
这般模样了,嘴里还叨叨咕咕的,说着什么“有什么报应朕都接着!不许碰朕的岚儿!!还有朕的孩子,雅清雅清……呜呜呜……雅清表兄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离开我……”
不可一世,冷漠尊贵的大炎朝天子竟然哭了。
纤长晶莹白皙的手指轻轻揩去了赵平佑眼角灼热的泪。甄流岚的手指都被烫痛了,心也跟着揪了一下。
他知道赵平佑对他的愧疚,可从未想过赵平佑竟然这么痛苦,那他们在一起,对赵平佑来说,是否每日都是……都是被这样的情绪折磨着么?
甄流岚难过的抿了一下唇,垂着长睫,细细的为他的夫君擦拭脖颈、脸颊、轻轻拍拍赵平佑胸肩,万分心疼,小小声温柔至极的靠近赵平佑耳边絮语诱哄:“平佑、平佑……好平佑,表兄就好好的就在你身边呀,还有我们的两个孩子,好平佑,表兄在,不哭不哭啊?”
赵平佑一把握住甄流岚的手,紧皱着的浓眉终于舒展开,像个小孩儿似的和甄流岚脸贴脸,渐渐睡去,只是睡着了也死死的握着甄流岚的手。
甄流岚配了赵平佑半个时辰,见男人熟睡,才从寝殿里间儿出来,单手掀开珠帘,走至罗汉榻略坐直,侧转头睨着甄尧海、崔随安等人,冰冷柔缓的声音带着质问:“你们……帮着陛下,隐瞒了本宫何事?速速道来。”
“奴才们不敢隐瞒皇后殿下!!”
“皇后殿下赎罪,奴才们都是听陛下的吩咐小心伺候着,并不敢隐瞒什么。”
跪了一地的奴才宫女儿们,只因甄流岚轻飘飘的一句询问。
“宣周太医、胡先生进宫,我要在正殿接见他们。”甄流岚扶额。
清晨。
赵平佑睡的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呼唤自己。
“起床……夫君起床……该上早朝了夫君……”
一睁眼就对上甄流岚的笑眼。
“我……我怎么睡着的?”赵平佑脑袋疼的厉害,坐起来,只记得他在儿子坟墓前喝酒,后来的事一团浆糊,全都忘了。
甄流岚摇头,勾唇角:“你就别问了,只怕你知道了,臊的都不敢见我了,夫君,以后除了银阙宫,你在外都不许多饮酒了。”
赵平佑拍拍脑袋,觉得甄流岚说的奇怪:“我酒品一直不错啊,被你说的我赵平佑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事,呼。”
接过绛檀递来的漱口水和清神茶、醒酒丸、赵平佑边服用,看到这小丫头还敢偷偷憋笑?
绛檀忍笑忍得辛苦,心说陛下,你都抱着我们主子大腿哭诉求不撒手了,还酒品好呢。
赵平佑狐疑,但时候不早,匆匆洗漱。
甄流岚为他整理衣冠,自然的说起了孩子们的事儿:“你我夫夫,你的心思未免也太重了些,珵儿一出生身子就弱,我是有心理准备的,夫君,儿孙自有儿孙福,细心养育,你我多多做善事,孩儿有个善果就好,只是……珵儿的资质并不适宜做储君,太子封位先这么办,且等日后看看珵儿再说。一家子和和美美,平安同在的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你……都知道了?”赵平佑声音变得黯淡了,关切的看着甄流岚,握住他为自己整理玉佩的手。
甄流岚微微一笑,踮脚亲亲赵平佑的下巴,吐气如兰温柔声:“你呀,未免把我想的太经不住风雨了,真把人家当做你的女娇妻了?我自个儿原本身子也不好,现在不是活的好好儿的?有什么想不开的,我也不是十几岁的少年郎了~你快去上早朝吧,小厨房我做了你爱吃的鸡髓笋虾仁包、又看着他们做了五香玉葱牛肉饼、冰糖金糕、南边来的小酱菜、还命人熬了浓浓的牛乳燕窝儿,回来我们一起用早膳,可好?”
赵平佑深深的看着甄流岚,没说话低头浅吻几下柔软湿嫩的朱唇,浅尝辄止,舔了舔,执着素手吻了再吻。
甄流岚和他鼻尖蹭着鼻尖,缓缓闭上美眸,清甜的笑声像泉水流淌山间般动听。
“我很快回来,要是时间久了,你就先用些,千万别饿着。”
待赵平佑松手,很是不舍得要走的时候。甄流岚却突然拉住了赵平佑的手,狐凤美眸清澈的望着:“夫君,你等等,我有一样的东西交给你保管。”
“啪——”甄流岚拉着赵平佑,二人进了寝殿内东暖阁,拔步床内床头雕花繁密古朴,甄流岚在床板二寸七分之五又一处的兰草花纹地方轻轻一敲。
“唰————”床
板下自动跳出来一只小小的抽屉。
里面是一只沉香木盒,甄流岚打开木盒把里面的传位遗诏交给赵平佑,头发略乱了一点,用小指把鬓边的碎发勾到耳后,乌大的美眸柔情蜜意要化开似的,明亮真挚的望着他最心爱的男人:“很早就想交给你的,那时我根基不稳,甄家也有内斗,我更是觉得谁都信不过,不如自己来保管,谁叫现在那些小人又拿来做文章,说你对我如何如何,说我有外戚不臣之心,儿子女儿即便没有公主太子的封号我也丝毫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在乎我们一家好好的,同心同在,夫君且安心,任何人都不会发觉有问题,我的夫君赵平佑就是名正言顺的大炎皇帝。”
赵平佑脸上热辣辣的,耳朵也红的厉害,握住圣旨展开看。
不知用何种方式把传位的名字改成了他的,一点点纰漏也无,而且圣旨是如假包换,和柳通交给他的除了名字外一模一样。
他明白,甄流岚这么做就是让帝王党派的人对甄家,对他这个皇后放心。
把圣旨卷上,赵平佑重新交给甄流岚,把他搂进怀里:“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也是,无条件的,全部只信任我的岚儿,还是你保管,以备不时之需。”
甄流岚眼圈红了,伏在他胸口贴着:“从我们回宫以来,从我有孕产子,从我处置了林家的人,处置那些和甄家作对的人,你从来不问我,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待我的心,所以以后千万不要再说对不起我和孩儿,我和你在一起,我生儿育女都是我自己个儿愿意的,我梦寐以求,我想要的,是你成全我,爱我,我们开开心心的,就足够了。”
抬头甄流岚红着鼻尖,莞尔一笑,眼睛水汪汪的,伸手捏捏赵平佑的鼻子:“你呀,过去对人家做的那些混账事儿多了去了,但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恨过你一次,因为我爱你。我比你年长三岁,除了夫妻的名分还是你表兄,自然会多担待你,让着你,所以,夫君,不要再钻牛角尖了,记住了吗?”
赵平佑心里酸酸甜甜的,莫名特丢脸,面对甄流岚的温柔爱意,有些无法直视甄流岚的眼睛,臊得慌,像一只被驯服乖顺的小狼狗,低着头瓮声瓮气的答应:“嗯,我记住了。”
“乖~”甄流岚噗嗤一笑,感觉赵平佑像他的孩子一样,虽然是他孩子的父亲,却也幼稚可爱,摸摸男人的脑袋,转身把遗诏重新放好。
被摸了脑袋的赵平佑脸一黑,无奈笑:“宝贝儿,你把我当珵儿呢?”
“你以为你那副样子比我们珵儿好到哪里去呀?快去上朝吧,别晚了。”甄流岚笑送他出宫。
赵平佑拦住他:“别送了,外头凉,你刚刚出月子,对了礼部给孩子们的满月宴你看着怎么样?不好的,等我回来,咱俩一块合计。”
“鸡毛蒜皮的家务事儿夫君别操心了,有我呢。快去吧~”甄流岚莞尔,推了一把男人。
有点舍不得不想去上朝的赵平佑冷不防被自家美人“嫌弃”的推开,他家美人对他是越来越随意自然了,咧嘴一笑,边走边意味深长的看甄流岚一眼:“月子总算过去了,你等我回来啊?宝贝儿?”
甄流岚两腮染红,目送男人:“嗯。”
生了孩子和没生孩子之前真的不一样了,甄流岚明显感受得到,赵平佑原来对他是爱和宠,更多的是尊敬和恋慕,现在他们是分不开的血亲夫夫,有两个孩儿在此生此世再也不是单独的一个人,是血脉的结合维系。现在的赵平佑对他这个男妻和孩子们简直更添加了纵容,宠溺爱护的无法无天,自个儿和两个孩子对他做什么,他都毫无怨言,都乐意接受,脖子上还有女儿儿子挠的血痕,刚刚被自己推了一下,也傻乎乎很受用似的,笑呵呵彻底成了……没脾气?
赵平佑以前在外人在时,对他自称朕。现在彻底就是你、我、宝贝、心肝儿、岚儿这样叫起来,根本不避讳外人。
这样的表现难怪那些朝臣不安。
大内天牢。
前任太傅石立的单人牢房,室内两名暗卫看守,牢狱外更是有八名狱卒看守。外界的任何消息都传不进来,他倒也沉得住气,每天吃吃喝喝全然无所谓的样子。
隐卫云掌数次给赵平佑通信,赵平佑倒也感慨,这老东西就得上大刑。数次下来,石立没了半条命,但精神还是好的,眼睛时常发出精亮的光。
暗夜里,都冒着似乎是绿光一样饥饿的眼睛,为了活命那点吃食根本不够,石立干脆抓老鼠吃。
看的房梁上监守的隐卫都恶心的够呛。
八个狱卒时常悄悄嘀咕。
“那老东西真能抗啊……你看看他这几天老的,原来五六十岁现在看起来得八十多岁,一天三餐不够,还生吃老鼠。”
钱留仙在外提审了几次,也因有其他势力的监察史在,还有刘茂贵等人,不敢贸然行动。
在宅邸内的书房闷了好几日,钱留仙一向平和忠实的脸扭曲,发狠的烧了书信,叫来亲信:“既然杀不成,就让其他人按照程序走,多给他添加几个罪证,总之不能让他别人供出来
。朝廷没有老派,中立派怎么能安稳?!他要是自己拎得清,也会自裁。对了——呵呵,他的儿孙们是可以探监的,放出风去,抓了石立的独子!我听说石立老当益壮,有一个千娇百宠的幼子,本想送进宫里的。去——”
于是,石家的小少爷在花灯节那日“意外走失”。
石立听说后,绝食了。刘茂贵等人命人给他灌流食汤药。
御书房。
赵平佑听柳通说了,只阴森森的不说话。
柳通凝神静想:“陛下,不如——”
“你去,和他说,只要他把能吐的吐干净了,朕饶他一命,还继续给他富贵,让他告老还乡,颐养天年,让他自己好好想清楚了。”
柳通犹豫:“陛下,他不除,怕会横生枝节啊。”
赵平佑想起年幼的儿子,抬眸,皱着眉头:“祸不及妇孺孩童,他吐干净,告诉他,可以给他们家一线生机,让他死的痛快些。”
“是。”
“崔随安,叫隐卫左领血蛟去办吧。”赵平佑往桌子上扔了个朱红口谕龙章。
崔随安谨慎妥帖的塞进袖袋里,单膝下跪:“是,奴才马上去办。”
匆忙走了,赵平佑见柳通欲言又止的样子:“说罢,外头的人退出去。”
柳通变了脸儿喜气洋洋的和赵平佑说:“陛下,臣的义弟薛桂芳是五年前恩先帝在时的恩科殿试第四名,才华横溢,为人仗义,性子也是闲云野鹤,他散尽家财、云游四海,得了能人异士传授技艺,是个难得的智者,通晓风水方术,医理、毒理、暗器、而且他极熟通农工事、培育花种粮食种,从海内外带苗木药草粮食种到大炎朝,楚国、北辽培育,造福了不少百姓。”
“薛桂芳,薛家,可是开祖上封诰的菩慈舍人薛老侯,薛家?”赵平佑听着耳熟。
柳通面露难色,下跪:“臣有罪,臣疏忽,因着是手足的师弟,并没有详细周查过,但臣可以用性命为他作保。而且臣看着,他似乎是豪富家出身,但早早散尽家财,视功名利禄为粪土,行径并未有什么贵族子弟的风范。”
“不要动不动就跪,朕又不是毒蛇猛兽,薛桂芳,薛家,薛家……行了,既然是如此能人,你又作保,皇后求才若渴,你让他准备准备,去见过皇后,听听皇后怎么安排,不用问朕了。”赵平佑大手一挥并不以为意。
脑子里仿佛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赵平佑忙叫住柳通:“柳通,薛老侯爷家,我仿佛记得,薛家和甄家是世交。”
柳通:“回陛下,几大皇公王侯都是‘世交’,利益勾缠,不过坊间传闻,甄家祖上受过一些薛家的恩惠,所以甄……皇后母家成为开国功勋后,也带着薛家,在户部挂名成了皇商,或许真的有几分真情在?个中原委,还请陛下给臣查探的时间。”
“不必了,我只问你,我还记得,王府的时候,林桃贞进门那几个月,后院就污蔑朕的皇后和薛家的小侯爷有首尾,那个薛家小侯是不是菩慈舍人皇商侯爷薛家?”赵平佑问。
“皇城中姓薛的侯爷、伯爷有好几位,有的是略带点实权的,有的是承袭的虚衔,臣一时半刻也不晓得,陛下,要不要传户部、吏部的人来问问?他们一定知晓。”
赵平佑眉毛一簇,异常不痛快:“罢了,反正是讹传,虽然此薛家非彼薛家,你也要让他距离皇后远些。”
柳通垂首,连声称:“是,是是。”
心底暗笑,陛下这醋味吃的熏天的酸啊。
正逢外头小太监小李子来报:“陛下,礼部尚书求见。”

、废六宫独守娇男后、秀色可餐r
“啊,你问问他,要是为着满月礼的事儿,等朕回去和皇后商议好了,自会去告诉他,要是有别的事就进来。”
“是。”
过了一会儿,小太监进来回话:“礼部邵大人回陛下:‘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外头的藩国来朝贺送的礼,请示陛下如何处置?还是按照老规矩?’”
崔随安刚好进来,赵平佑朝他招手:“正好,你去从银阙宫借几个人,再找朕的暗卫去藩国送来的礼,务必要无毒无害,寻常的到也罢了不用去讨污了皇后的眼,专门挑些特别的好的。”
“是,陛下。”
安排好事务后,赵平佑忙不迭的回银阙宫用早膳。
“哦~嗷呜~小老虎连枝不怕?哎呦~父母好怕呀~”
甄流岚一直在等他,桌子都已经摆好,正抱着吃得饱饱的连枝儿哄逗呢,母女两个笑声热闹,珵儿就在一旁的架子摇篮车里,开心安静的看着活泼淘气的姐姐和母父玩闹。
“陛下回来了!”绛檀看到。
宫女侍人太监们行礼,只余下贴身的绛檀等人。
甄流岚也不起身,笑盈盈的把女儿交给奶娘抱着,亲手打开燕窝盅的盖子:“夫君,快来用早膳吧,今儿公事多,要吃饱。”
二人靠着坐,赵平佑饿得狠了,大口喝了一碗粥,夹了几筷子酱菜,抓了包子就大吃特吃,边吃边夸赞:“好吃,馅儿调和的比小厨房的人好。”
看他吃的开心,甄流岚也高兴。
赵平佑见他喝的是白燕,碍着老婆在不好发怒,低声:“怎么给皇后上白燕?去换血燕。”
甄流岚拉住他,好笑:“什么东西也不能总吃,补过了头儿,也未必是好事,我进来觉得身子好多了,生了孩儿,月子坐的也好,琳琅血燕太奢靡了,隔几日用一次就好,我吃的是平素的血燕,不过多放了些椰乳汁子,盖住了颜色,你这没见识的~”
“……好吧,都听我老婆的,总吃也是腻歪。”赵平佑歪头想了想,见甄流岚气色白里透红,光彩照人,笑笑揽住自家甄美人的肩膀,腻歪了一下作罢。
甄流岚嗔他一眼:“每个正形~对了,等会你还要带着连枝批阅奏折吗?你带着也好,我今儿要见见他们举荐的奇人才士,女儿身边离不得人,你若不带着我就带着儿子女儿一起。”
“不用不用,我带着女儿。”赵平佑看女儿朝自己扑腾着小爪子,宠爱的慈父之心哪里还忍得住,匆匆吃了一个包子就抱在怀里,用新的小勺子,沾了点燕窝粥的牛乳汤汁,再点点宝宝的花瓣嘴儿。
“吧唧吧唧吧唧……”连枝贪吃,小嘴动的欢实,扑腾着还要别的。
赵平佑作怪,点了一下酸黄瓜酱菜的汤汁,又点点那小嘴儿,只见连枝瘪着嘴,皱吧着小脸儿,明明觉得酸,还是长大嘴要吃。
“哈哈哈哈哈……”赵平佑和甄流岚看到女儿的憨态,笑的前仰后合。
甄流岚软软捶了一下男人,心疼的把女儿抱回来:“连枝不理他,你这个坐坏的父皇~等他老了,你揪他的胡子!”
赵平佑笑的眼睛都湿了,甚少水淋淋风流快意迸射带着慈爱:“小丫头像我哈哈哈……小小年纪就必须要尝尽人生百味,她可是长女长姐,要能吃苦!”
甄流岚有些被这个眼神迷住了,低头略红了脸,噗嗤笑开:“胡诌~女儿家要娇养的。别说是女儿,现在略有些家底儿的,男女一样富养,就你作怪。”
赵平佑咬了一只包子,夹了一筷子水晶虾仁送到美人樱桃口内,笑:“非也非也,岚儿,我跟你打一万两银子的赌,女儿随我,将来哈哈哈肯定不是娇娇女,我看,她的弟弟们都要仰仗她呢。”
“去去去,吃也堵不住你父皇的嘴,哼~我的连枝和珵儿将来必定得是他们自个儿喜欢的如意郎君,否则谁也不许干涉。”甄流岚少见的强势的瞪了一眼赵平佑。
赵平佑只笑个不停。
一语成谶,知女莫如父。未来大炎朝的嫡长公主成为首位女将军,杀了负心驸马,带兵平定外侵内乱,诛杀八外姓逆贼藩国国王,自己为摄政王,扶持幼弟继任为皇,也都是后事了。
“满月礼,我想好了,不必铺张浪费,宫廷宴饮就在御春苑,此时天色明媚春光好,也可透透气,带着孩子们晒晒太阳。只略略邀请几家,外在几个安分的妃嫔小君就罢了,别的按照规矩赏赐就是了。”
赵平佑听了,有些不大认同,但语气温柔:“好岚儿,你再想想,你出了月子,又是儿子女儿齐得,我大赦天下,这满月宴怎地也要盛大些才是。”
甄流岚只淡笑着摇头。
正是因如此,才不旗鼓玄天的到处张扬。赵平佑明白这个道理,无非是不想让他和孩子们受委屈。
“若是夫君觉得我和两个皇儿受了委屈,就取消选秀,再废除西六宫东三宫的主位妾妃制,没得让一个老头子入了后宫,让我这个皇后可如何安排呢?”甄流岚笑盈盈的开玩笑。
还给赵平佑夹了两块酸黄瓜。
赵平佑嘿嘿笑,吃了:“是我急躁了,岚儿说的是,我已经准备好废除六宫制的诏书了,待到孩儿们满了百天儿,我去天观自省的时候,就会昭告天下。”
甄流岚手顿住,抬眸睫毛煽动,似乎不敢相信是真的:“……夫君。”
赵平佑冷飕飕瘆笑,随意的把玩着茶杯:“石立那个老东西一定会松口,届时我利用他代表的所有中立迂腐老派,威胁他们都必须为你我马首是瞻,对于这种事情上他们就爱掺和,这一次他们绝对不会,因为我已经搜集了他们的把柄,只待石立一吐口,就万事俱全了。另则,刚好祭天是个好机会,罪己诏已经写下了,好战喜戮,沉迷女色,呵呵,这一次,岚儿,我有十足的把握,若是他们敢反对,正好儿把这群人打成奸佞邪党,收拾起来就容易多了。总之,三个月内,我定会让你看到一个清清静静的后宫,只有你我二人。”
说道最后,赵平佑语气格外真挚温柔。
甄流岚眼眶嫣红一片,豆大的泪珠就在眼内转来转去的,怔怔看了赵平佑许久,垂头,艰难苦涩:“玄峥,此法是兵行险着,祭天罪己诏对你身子不利。”
“不就九百多个鞭吗?再是什么?暴晒?不吃不喝?我赵平佑生生死死出入沙场,这点算什么,再说我从小习武内功深厚,你就不用担心我,哈哈,我就是典型的智弱身强。”赵平佑没心没肺的搂着甄流岚晃了晃,就继续大吃大喝了。
甄流岚声音暗哑颤栗:“可我……不想你为了我……玄峥,我爱你,但我不是小女子,三宫六院算什么?呵呵……别说世家子弟,略有点钱财的人家也会纳妾,妻妾也有许多能相好……共处的,只要你的心是我的,旁的,我……我都不在乎。”
大美人异常认真,猛地转过头定定的看着赵平佑,赵平佑“咕咚”吞咽,惊了一下子,好笑:“什么?岚儿,你且瞧瞧你自己的模样吧,成婚数年,我难道不知你是个爱醋的?别说违心的话,天底下,哪个真正爱夫君的正妻能看着夫君和别的小妾同床共枕,欢爱缠绵的?你要是能忍,我才生气!”
甄流岚眼睛明亮了起来,略带害臊扭身背对着赵平佑:“干嘛……揭人家短儿~”
赵平佑爱死了他这副撒娇的样子,从后面直接搂住男妻的细腰:“就譬如我吧?我是绝对无法容忍你和别的男子、女子在一起的,我赵平佑,皇位,江山,财富,权力,我这个人,我这颗心都是你的,但你……是我的!”
“坏人~呸~”
被情话甜腻腻的哄得甄美人耳朵嫩颈粉了一圈儿,眼珠水雾脉脉柔情默默的流转过来,咬一点红唇啐了男人一口,害羞低头。
“岚儿,嘿嘿,我就是个大坏人,我都忍不了,当然也不会让你忍受了,虽说我很久不去别人那里了,但总在眼前晃悠,你肯定不舒服,能遣散安送的,就好好安送,此事情都由我来处理,你就别管了。”
甄流岚小傲娇的瞪了男人一眼,弯唇带醋意:“哼~你那一群群的妖精我才懒得管~只是……”
“只是什么?我统统的都答应!”赵平佑急着接。
甄流岚扑哧一笑,从袖口里拿出私用的鲛纱帕子给他擦:“瞧你,至于急的出了汗?只是,任何人事都分好坏,宫里也有许多安分的,我虽说善妒,但并非不分善恶,好好散了银两宅子田产,也好让他们另外改嫁,有个好归宿。”
“行,宝贝儿。”赵平佑深深嗅着甄流岚脖子上的香气,吃早饭吃得差不多,漱口抹嘴,把玩着茶杯盖碗,桃花深褐寒亮豹目始终黏在甄流岚身上。
水卵色轻容纱印苏荷兰花交领长袍、白色千褶银缂丝裙,手臂挽着米珀色吉云凤凰绣纹的越缎帛,乌黑浓厚的丝缎瀑布长发梳的整洁光润,半挽,耳际偏上带了一只出嫁男子的发饰银质点翠翘尾水晶流苏凤凰翘步。比平日里家常的穿着更精致清艳,哪儿哪儿看的都让人心痒痒。
甄流岚用了一碗粥,吃了半只玲珑玉茸瓤鹅卷子并两只小饺儿,刚刚咬了一口嫩嫩的笋心儿,觉得差不多,就撂筷,漱口饮蜜花茶后,见赵平佑一直看着自己,奇怪:“夫君,时候尚早,去歇息一会儿吧,床铺都已整理好。”
“岚儿,你吃饱了吗?”
甄流岚觉得赵平佑怪怪的:“嗯。”
“床铺都整理好了,我们都吃饱了,咱们……就去消消食吧?”赵平佑修长的大手悄悄在甄流岚腰臀线摸来摸去,又去摸美人大腿揩油,色狼无疑。
甄流岚脸蛋红云斜飞,意识道自己无意的措辞让男人调戏,欲拒还迎的推他:“我还未饮汤,稍后,嗯啊~夫君……我、我还要给珵儿哺乳的~”
人已经被拥住了,火热坚硬的男人舔亲美人的颈子,揉搓着美人的身子。
赵平佑转头就看小胖子睡的呼呼,不高兴委屈的看着美人表兄,大手在美人胸乳上惩罚似的捏了一把又揉揉:“你骗我,岚儿,你有了小的,就不管老的是不是?”
甄流岚失笑,勾住他的颈子,半垂着长长卷卷的睫毛,语带不稳的暧昧害羞也暗含的期待:“白日宣淫
,你……你个坏人以为我是你呢?那般不知羞?我们晚上……不好么?这会子一点点功夫,啊——”他嘴上这般说,其实勾缠男人脖子的纤手各位温柔炽热,嘴唇也贴靠着男人的耳际,柔声细语。
急促的一声叫,人被大横抱起来了。
赵平佑舔了舔嘴角,邪笑:“嘿嘿,一会儿也够我疼疼我的岚儿了~”
俯头就嘬儿了一下甄流岚的小红嘴儿,甄流岚抿了抿,抬手搂住男人的脖子,羞答答的低头蹭肩膀,痴情顺从。
绛檀、紫松等人自然的为他们放下珠帘帐子,悄悄退出去。
“我没脸见人了。”甄流岚哼唧着把头埋在赵平佑胸口,藏了起来。
“嘿嘿嘿,真方便啊,不用来回跑,以后用膳都只在正殿咱们寝殿用~”精虫上脑的赵平佑边火急火燎的往里冲边感慨平素来来回回的麻烦,“哐当——”一脚踹开通向里间寝房的镜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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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踹开镜架门,赵平佑径直朝榻走。
扑倒自家香喷喷的男后猛虎似的亲脸亲脖颈又要去啃甜甜的红唇,下巴却被软绵绵的抵着,男后两眼迷离含嗔偏转头害臊:“嗯啊……不嗯啊……夫君去把帐子放下来么~”
赵平佑“啧”了一声,转身就应付的把帐子随便一扯,心说自家岚儿怎么生了孩子倒比没生孩子前还容易害羞了,他实在等不及大手抓揉几下因为哺乳浑圆鼓胀颤颤的奶子,几下就娴熟的解开前纱袍前襟儿,看到里边儿鲜亮精致的紫粉渐变雾凇杜鹃鸟肚兜,因为过于敏感,料子又薄软,两点红乳尖儿盯着凸起,看着格外的诱人风情,赵平佑情不自禁的吞咽口水“咕咚咕咚”。
“啊……夫君嗯呜~”隔着肚兜乳头儿就被赵平佑热乎乎的含住了,坏男人还大口大口的把乳晕给吞吃着舔湿了一大圈儿。
隔着布料,乳尖那股子酥酥痒痒的微痛感伴随着一股股热流直冲乳头出奶孔的错觉?听到“咕咚咕咚”吞咽奶水,和帐子内飘散开交姌的淫糜香气和奶香,简直让甄流岚全身发抖的舒适快活,细白的手抓住了被褥,在赵平佑身下也变得不安分起来,扭摆着细腰儿,挺送着胀大充盈着奶水的胸乳儿。
“呼……我的岚儿奶水甜死了!嘿嘿嘿!”赵平佑喝够了奶,“唰——”地扯掉了狼狈皱吧成一团的名贵丝薄肚兜,刹那间,两团浑圆高耸的雪顶含红莓弹跳着惊艳性感的完全展露在赵平佑眼前。
赵平佑看的惊艳了好一会儿,就开始快速的扯开自己的袍子,胡乱露出胸膛和亵裤,就去急哄哄的插进美人两腿间,“唰”地掀开裙子。
甄流岚也没遮挡胸乳,这样让他好生放松舒服,羞答答的缓慢眨眼,两只手乖顺的放在枕边,柔顺的曲起腿让男人为他脱下亵裤,柔声细语的撒娇:“嗯~夫君~裙子不要脱了么……难道还要像上次那般似的折腾那许久?啊——”
短促一叫,大腿根儿已然滚烫的顶着熟悉的硕大龙茎,龟头儿马眼儿已经忍不住的出了点精液沾染上雪白婀娜的玉腿根儿。
赵平佑俯身,两手握着美人的腿弯儿,一脸痴汉着迷的盯着甄流岚绯红潮湿的春意深深脸,与甄流岚啄吻,挺动结实的臀对着那蜜桃臀儿中心儿的嫩红花香的菊孔儿褶皱边缘戳弄。
“啊……嘤啊啊嗯嗯夫君夫君……”甄流岚发丝散乱,被蹂躏的不上不下,偏偏男人就是折磨人的做前戏,抬手揽住男人的颈子,美眸被欺负的泪水绵绵,撅着小小的红珠唇和男人浅吻转为深吻,大腿内壁都情不自禁的收缩,粉水晶圆润的小脚趾都在卷缩痉挛,但是腿弯儿被男人握着他动不了。
赵平佑热汗淋漓,他忍得命根子快要炸裂,但看到甄流岚哭了立刻停下动作,亲亲美人侧脸,抚摸青丝:“怎么了?疼了宝贝?疼了?我、我还没进去啊?”
甄流岚捧着赵平佑的脸,脸红的特别娇艳诱人,两只长腿也攀上了赵平佑的腰,羞答答的:“你……你快些进来么~”
赵平佑咧嘴一笑,含着美人的唇囫囵不清:“宝贝儿我不是怕伤了你么?这就疼疼你——嗯!!!”
“咕叽——”潮湿的蜜孔褶皱被粗满的捅开,深根儿没底儿。
“啊啊啊……啊啊啊……”甄流岚猛地仰头,两腿在男人腰上缠的更紧了,娇喊声令赵平佑半边身子都麻了。
窒息般的紧紧吞吃着自己的肉棒,赵平佑动一下都艰难,那菊孔内窄径潮湿肥厚的比女人还要更吓人的舒适,让赵平佑天灵盖儿都浑浑噩噩的一点清明都没有,只剩下甄流岚殷红嘴角流着津液,两乳高耸弹跳如白兔儿,两眼迷蒙春情缱倦的样子。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赵平佑快速粗重的摆动腰臀,呼哧呼哧的灼热阳刚气息喷洒在甄流岚颈子上,颠簸中的甄大美人儿抱住赵平佑脖子,凑上来,张嘴噙住赵平佑的唇,两腮酡红染了红桃花似的诱人,伸出舌头搅弄又饥渴的含住赵平佑的大舌不放他回去,与此同时蜜桃臀儿也在使劲儿内壁的肥厚菊肉分泌着蜜液汁水长了肉牙似的咬着粗长的孽根儿
在心爱男人身下,甄流岚欲仙欲死,边亲边扭细腰:“嗯唔唔……唔唔夫君嗯啊……唔唔……”
声音像最娇嫩可爱的奶猫儿,明明平素是那么清冷端庄的一个男子。
赵平佑极度舒爽里有些痛苦的皱眉,上下两张小嘴儿吸着自己,粘膜纠缠着不放,他觉得自己恐怕要溺死在他的男妻身子里,太爽了,导致他有一种恐慌,恐怕现在若是有人要杀他,是最好的时机。
“唔唔唔……”后腰腰眼儿被甄美人那嫩生生的小脚趾搔抠,赵平佑眉头更深,爽的恶狠狠啃吞美人的小嘴儿,劲腰一阵疾风暴雨的摆动,高潮间泄在了菊孔内。
甄流岚半啜泣般娇啼的狂乱乱颠倒蜂腰,臀内儿随着抽送流淌出一大波一大波的散发着香气的淫水:“呜嘤呜呜……”
“咯咯~啊啊啊啊啊……不够么~”甄流岚无辜的眨了眨一边眼睛妖冶轻笑,美的赵平佑眼花缭乱,抓住赵平佑的下巴又吻了上去。
“唔唔啊
……呼呼……呼……”脸红脖子粗的窒息长长舌吻,赵平佑倒不是累的呼哧带喘,他是惊喜又受宠若惊的喜悦于甄流岚的表现。
可自己是甄美人的男人,怎么能一直让他的美人站在上风?
甄流岚除了浑身粉红水嫩汗津津的,人倒是气不喘,心跳的略急了点,胸乳还在娇软弹跳,手指抵着下巴,声音是缠绵后的磁性,动了动臀儿里面的孽根还半软发硬的在里头儿,美人催促:“夫君~快些出去么~”
“什么?出去?”赵平佑咧嘴邪笑,突然拉开美人的长腿搬到了肩膀上,俯身就含住了泄了一次花精的粉嫩阴茎。
“啊啊唔唔……坏蛋坏蛋嘤嘤嘤那里那里不可以呜呜呜……”私密的阴茎是和菊蕊儿、乳儿一样敏感的地方,甄流岚一向害臊于那里的交合。
但赵平佑这个坏厮,有怪癖,就偏偏喜欢对他这个男妻这样,这样……不合规矩,理应他这个男妻为赵平佑如此做的。
甄流岚一颗心软又软成了思春水,尤其赵平佑边为他口,还边抬头一对锐利深邃的深褐色风流桃花豹眸像是要吃了他似得野蛮表情,真是让甄流岚悸动害怕心动不已,敏感高潮加倍,后穴儿一波一波的往外流水儿,粉阴茎也忍到极致,偏偏出精孔儿还被男人舌尖舔吸,一对儿粉丸也备受亵玩,终是忍不住,狂乱摇着头,咬着手指哭啼着,射进了赵平佑的嘴里。
“吧唧吧唧……”赵平佑那坏厮吃了美人花精,厚着脸皮抱着甄流岚调情:“嗯~味道真好呀……就是有点腥!”
“你……”甄流岚被他紧紧抱着,闻言长长睫毛震颤着,有些忐忑委屈的垂下,楚楚可怜的抿着小口,有点难过。
“哈哈哈哈……逗你的心肝儿瞧你!为夫的岚儿宝贝儿哪哪儿都是香喷喷甜滋滋的!生了孩子更是奶香奶香的,嘿嘿嘿亲一个!”赵平佑恶劣的大笑
甄流岚这才被哄得笑出来,与赵平佑温柔的亲亲,眼珠柔化了痴情,鼻音软糯甜蜜:“嗯唔坏人……唔唔……”
“啊——”亲着亲着,身子突然被翻转了过去,甄流岚失笑摇摇头纵容赵平佑又顶着自己。
赵平佑舔允甄流岚的耳垂,色笑:“宝贝儿嘿嘿你也想要的,瞧瞧这湿的……”
甄流岚趴在方枕上,侧转脑袋,嫣然一笑,跪趴着,自己就撅起了臀儿摆好了姿势,糯绵绵的小声:“夫君,最后一次~”
从后面看去细细的不盈一握的蜂腰儿,臀儿又大又圆,熟透了的水蜜桃菊穴儿开开合合褶皱又恢复成了紧致花心儿的模样,粉色的丸子干干净净的垂着。臀肉儿晶莹光滑泛着细腻香艳的晕儿。
“滋滋滋——”赵平佑美滋滋的肏干进去,大水差点淹了龙王庙。
里头儿简直潮湿泛滥的了不得,炙热滚烫丝滑,最令赵平佑招架不住的是太太太紧了:“呼宝贝儿岚儿心肝儿……呼你别吸啊啊……唔唔……”
“啪啪啪啪……”
发了狠的男人势必要在床底间收拾甄美人,甄美人哼笑,转头看着男人爽到天上无法自拔的表情,弯唇:“哼哼~我就不……啊啊……”
“啪叽……”屁股挨了一巴掌,掐的出来了红印子,甄流岚眼圈瞬间粉红,叫声余音绕梁,发春似的翘起屁股摇晃“啊啊啊啊~~”,菊蕊儿潮吹间不能自控的吸的稍微松了点。
赵平佑大笑:“哈哈哈我找到你的软肋了我的心肝儿看我怎么弄你!”
甄流岚咬唇装可怜:“啊~不要么~我才生了宝宝你怎么忍心这样对人家?啊啊……”
“啪啪啪啪……”无奈赵平佑已经发了龙威,甄流岚因两次‘挑衅’被欺负的毫无招架之力。
趴在雕龙画凤的床榻上,丝绸被褥潮湿粘腻一塌糊涂,甄流岚头发被汗水染湿黏捋在一侧肩膀前,全身粉红,脸儿像喝醉了似的微醺香艳,跪趴着胸乳被两只大手抓捏顺着浑圆揉,臀部被一次次的重重的“撞击”,酥酥麻麻层层堆积的快感席卷全身,抓着被褥的手指手臂都软了,大腿内侧也立的痉挛,臀儿自动朝后迎合,越抽插越深深重重的肏,甄流岚就越是舒服,他的眼睛湿润润的看着枕头上的龙纹和凌乱堆积在一侧的龙袍、发冠,听着男人失控的叫他“岚儿”“心肝儿”,身子送跌间轻飘飘的,忘却了所有所有的烦恼,只剩下和自己雨云的男人,与世隔绝。
出了月子,二人还是第一次做到底儿的酣畅淋漓。
赵平佑有所保留,并没有使劲折腾甄流岚,而甄流岚却是毫无保留的,温柔热情。他惊喜的发现,甄流岚的体质比从前强了数倍,四次交姌竟然还有精神去文渊阁议事厅处理事务。当然,双腿也有些发颤,走路间腰很软,直不起来。
“今儿就歇歇再去呗?”
二人分开沐浴后,甄流岚喝了汤,赵平佑早已换好了衣裳,坐在梳妆台边看侍人们给甄流岚梳头发上妆更衣。
甄流岚淡笑不语,狐凤眸水汪汪的睨了一眼门,意思是你该走了,陛下。
赵平佑蔫了,赖着不肯走,大脑袋凑近甄流岚颈窝:“我不是不去
理事,不是想跟你一起走吗?你和我同坐我的御撵。”
皇帝和皇后撒娇,绛檀等人都暗暗憋笑。
甄流岚哪里受得住这样,笑的眉眼弯弯,摸摸赵平佑的脑袋:“好啦~我答应你便是,你去把儿子抱过来,我喂他,再更衣。”
珵儿被抱过来,大眼睛看到甄流岚就急迫的伸出小爪子,叫唤:“啊啊啊……啊……”
甄流岚只穿着家常清艳的越国红罗对襟儿纱衣白绸暗花软裤,头发已经挽起了发髻一半披肩并戴好了男后凰冠,宠爱的把儿子抱在怀里,解开胸前绊带露出半只粉白丰满的奶子,乳头因为某个男人的疼爱现在还翘滴滴的像个大樱桃,小婴儿闻到母父身上的奶香,一口咬住了樱桃尖儿,花瓣婴儿小嘴儿大口大口的吸允。
“嗯……”甄流岚慈爱宠溺的表情有些痛苦,吸气,好气的瞪了一眼赵平佑。
都怪自家男人吸得肿了,现在珵儿这样大力的吸啃,他好痛。
只觉温柔男妻瞪人一眼都风情万种,哪哪儿都让人着迷喜欢,赵平佑讨好的从后面抱住甄流岚,感动的看着他心爱的男妻哺乳的样子,深情的说:“我赵平佑看过名山大川,塞外隔壁和西域奇景,但哪一处都比不上你哺乳孩子的模样,你和孩子的模样。”
甄流岚闻言很是幸福满足,美滋滋的抱着孩子哺乳,抬头亲了一下赵平佑嘴角,算是奖励给甜嘴夫君一个吻。
待甄流岚更衣妥当,夫夫二人一同上銮驾,赵平佑细心体贴的搀扶见甄流岚腰软腿颤的样子,干脆一把抱起来。奶娘们抱着小公主和小太子一起上了软轿。
帝后恩爱亲昵的并排而坐,赵平佑搂着甄流岚,甄流岚略颔首浅笑。
把美人到了文渊阁大殿,赵平佑就抱着女儿去了御书房。
甄流岚处理了一些要务后,开始接见能人才子。
他略带诧异的看着正殿的大珠帘和纱帘,询问甄尧海:“何时装置了这些?拖沓又不敞亮,多此一举么。”
甄尧海弯腰:“回主子,陛下交代过的,嗯……防止民间来的男子不懂规矩,冲撞了您。”
甄流岚抿嘴甜甜一笑,抱着儿子颠了颠:“瞧你父皇,乱吃醋,行了,把外殿的大臣们都请进来吧。”
端坐在尊贵东珠帘正红色纱幔后。
柳通喜气洋洋的领着个年轻后生前一步:“启禀皇后殿下,此人便是臣举荐的能士,薛桂芳,薛先生。”
甄尧海高声:“薛桂芳,前来,参见皇后殿下。”
“草民薛桂芳参见皇后殿下,愿皇后千岁安福。”薛桂芳下跪磕头。
甄流岚听着声音耳熟,拍拍熟睡儿子,轻声:“既是柳大人举荐的,薛先生不必多礼,请起。”
薛桂芳一张惨白的容长脸,倒也算俊秀清拔,但单眼皮略带薄意,悬丹玉鼻,薄薄嘴角下凌,始终抿成一字,高瘦的身量仿佛大病初愈一样的唇色,一袭白袍,下拜的时候眼睛漆黑无光,但听到甄流岚的声音时,眼睛突然就亮了。
“皇后殿下,还曾记得薛侯府的故人?”
甄流岚眉梢一跳,略带喜色:“可是菩慈舍人薛老侯家?先生是——”
“草民薛桂芳,原唤做薛文霆,小字还是曾经的一位世交义父所取——草民小字清湖。既然知道首尾,皇后殿下可否真颜一见故人?”
甄流岚略抬手指,宫女掀开一侧珠帘。
待看到薛桂芳时,甄流岚莞尔一笑:“原是薛小侯爷。”

四七、得获能臣薛桂芳、满月酒男后痴醉撒娇a
“原来是薛小侯爷。”甄流岚莞尔一笑。
“一叶一草一菩提,一树桂花满清芳,陈年往事,如今桂芳只是一介草民,焉能担当了一句后君殿下的‘小侯爷’。”薛桂芳作揖,脊背挺得笔直。
柳通愕然,立在原地,但很快恢复如常,前几步挡在薛桂芳前:“后君殿下容禀,臣这位师弟精通风水、医理、农务等秘术技艺,是难得的全才。”
“只凭柳大人荐举之言未免过于夸张,既然是通晓风水之术,不如就让咱们当着皇后殿下的面儿上,好好的验一番。”工部尚书墨亮对这个看起来很是普通又曾经是什么“小侯爷”的薛桂芳很不屑,他在赵平佑麾下,原本就是一向和柳通暗中较劲儿且被柳通压制,如今被分到皇后幕下做事,前几天刚刚触怒了皇后,此刻非得要显现一下自己的本事,压压柳通的威风。
甄流岚轻轻抱着珵儿摇晃,微笑:“虽说未到殿选堂科的时候,但举荐制度本来也是优先优待的,若是薛小侯爷不介意,不防一试。”
薛桂芳也是一副可无可不无的模样:“愿闻其详。”
墨亮高兴了,拱手:“臣尊重,来人——”
“此乃西域敦城进贡的佛光秘盒九层塔,用二十八道秘字诀更用奇巧机关制成,此盒乃是太祖派臣祖上出使西域时,为表为属国臣心所进贡,如果薛先生能打开秘盒,臣钦佩之至。”
“啪啪啪——”三击掌,几名侍卫抬着庞大的木质盒子进来。
放置妥当,把外头罩着的黑漆罩子摘除,露出一座珠光夺目,华丽璀璨的庞大九层琉璃佛塔盒子。
小侍郎官咂舌:“尚书大人,此物百年间仅仅开启过两次,岂非是难为薛先生?”
“不是此难题,也配不上薛先生的才能,更配不上柳国师的举荐和皇帝皇后的信任。”墨亮笑着拱手。
柳通淡笑:“解开也无妨,只是非有御诏,不可解,工部尚书大人难道忘了这一规矩?”
墨亮刚想反驳,毕竟当年此盒子一来大炎朝的时候,能打开的只有柳通和皇后殿下,那小小薛家人,定然也是打不开的,但他还未说话。
甄流岚曼声:“无妨,墨尚书大人抬上来的只是我朝的仿制佛骨镇妖塔秘盒,就让本宫看看薛小侯爷的本事。”
薛桂芳唇角微勾,颔首:“是。”
墨亮得意了,更加钦佩甄流岚的眼力。但是他未看到甄流岚眼睛里的柔和友善。
当年甄流岚与薛桂芳青梅竹马,皆是由抱朴居士传授文识技艺,虽说同窗仅仅有寥寥数年,甄流岚也是熟悉的,况且甄家和薛家本就是世交。此举无非是打消不服之人的意见。
柳通也异样震惊,怪不得陛下还未和后君殿下恩爱前,那样防范着后君殿下,毕竟他都没分辨出来墨亮这只老狐狸做的仿真品和真品的区别,却让甄流岚一眼看出来了。
“墨亮大人的佛宝秘盒的确是机关重重复杂诡秘,但对草民来说,不值一提。用此物来探草民的本事,未免显得太过儿戏。”薛桂芳不屑轻笑道,“唰——”地打开折扇,优哉游哉的扇风。
柳通轻轻咳嗽几声,撇过去给了薛桂芳几个眼神,意思是你别太露宝,太显摆了,到底也要给朝廷官员一点面子。
墨亮气的瞪眼睛,冷笑三声:“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你且解开再说吧。”
“任是他人,也晓得开启此物需要钥匙,你明明有钥匙,却还是要我打开,这不是儿戏浪费功夫吗?如果大家信得过草民,草民就在此献丑。”
薛桂芳从袖口中掏出一只小丹炉,塞了一把听草香,焚烧,大殿内霎时飘燃起紫色烟雾,有趣的是,那烟雾并未四散开,而是一缕袅袅香烟直飞东南方。
只听薛桂芳手指掐诀,猛然闭上眼,一只手托着丹炉,另一手指着帷幕后的甄流岚怀抱中的婴孩儿,口型念咒后高声道:“今日午食一刻又三分二,东南侧有豪雨,借来南风六声雷,雷声阵阵以恭贺储君天子下凡尘。”
突然,一阵狂风自东南方吹来,远远观去可见好大一片乌云,那乌云下雷霆赫赫。
“轰隆——轰隆——霹啪——”
不多不少,刚好六声闪电,奇怪的是,那东南风吹得大殿内人七摇八晃,眼睛都睁不开,偏偏绕过了正位上的甄流岚和他怀抱里的婴孩儿。
墨亮嘴巴张张合合,惊恐的跌倒在地,被狂风吹得满面灰尘:“薛桂芳……你何方妖孽……你啊?皇后面前你敢放肆?!”
薛桂芳猛然间,开眼,手指收拢:“住————”
慢慢的,风竟然没了,但东南方那朵云还是在下雨,他掀开袍子下摆,叩拜朗声:“皇后殿下赎罪,草民献丑了。”
甄流岚摇头轻笑,心知肚明是薛桂芳戏耍墨亮等看不起他的朝臣:“不错,薛世兄功夫果然精益了。”
墨亮还是不服气,他门下郎官梗着脖子拱手:“皇后殿下,臣以为他完全就是侥幸,打不开尚书大人的佛盒九层塔,却弄这些妖孽戏法儿来耍弄臣等,分明就是藐视
朝廷,藐视君上后君!”
甄流岚淡淡道:“爱卿此话严重了,此法是求雨风水秘术,并非什么妖孽戏法,去年,国师求雨也曾经用过。”
柳通站出来:“是,臣的确用过,不过不如薛师弟那般精益。”
薛桂芳冷冷的:“妖孽戏法?那草民就让大人见识见识什么叫妖孽戏法!”
“唰——”
薛桂芳就冷冷站在那里,动也不动,那小侍郎官突然裆部一空,惊悚的混乱摸,结果发现他的内裤外裤都,袍子下摆空荡荡的,气的满脸紫红羞耻:“啊啊啊我的……我的裤子!!你、你……好你个薛桂芳你竟然敢戏耍我?!”
“谁看到草民戏耍你了,大人,您的裤子就在房梁上挂着呢,什么时候挂上去的?啧啧啧……”薛桂芳仰头示意小侍郎官去看。
果然,竟然挂在了第二根房梁上,黑中裤,红亵裤,滑稽照照。
“哈哈哈哈哈……”哄堂大笑。
墨亮再不敢说什么,只是仍然不服气,嘴里念叨着:“臣一定要向陛下禀报此事!此等妖人怎能入朝为官?!”
薛桂芳见好就收,温声道:“各位,今日得罪了,不过此佛塔,既然是草民的考题,草民也会解开,只是草民需要借一借皇后殿下的凤凰羽翼一用。”
“放肆——”甄尧海冷着脸呵斥。
甄流岚却随和微笑:“不碍事。”
他今日戴的头饰便是一直翘尾凤凰流苏珠鬓饰,侍人绛檀为他摘下。
薛桂芳双手跪地接住,拿着那只凤凰翘尾,来到佛塔前。
众人屏住呼吸,看他如何运作。
那凤凰翘尾有几根琥珀宝石屑掐丝而成的羽毛,薛桂芳拆卸下来,分别插在佛塔秘盒的八角顶盖,用那羽毛的尾端纤毫勾住了八角顶盖的机关。
最后绕着塔每一侧都卸下来几颗珠子,最后几下动作非常快。众臣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弄的,只听那塔顺着翘尾插进去的八角,开了花儿似的打开了。
“吱——吱吱吱————”九层塔一层层的陷下去,绽开。
露出里头的佛骨和无数珍宝来。
当然,珍宝也是仿制品,佛骨也是仿制的。
“借花献佛,多劳皇后殿下的凤羽——”薛桂芳把几根羽毛重新按拧好,把鬓饰完璧归甄。
绛檀重新取回凤凰发鬓饰。
“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好手段!薛先生真是好手段!!”
众人叹为观止,鼓掌赞叹。
甄流岚轻笑,把怀中的儿子交给侍奴,侧过头把鬓饰重新戴好:“今日得获良臣,待禀明陛下,本宫会重用薛先生。今日还有他人么?”
墨亮暗恨,他怎么就比不过柳通,现在连柳通举荐的人都比不过,他也是重臣能士,为何就次次都要矮了柳通一头。
“皇后,臣也有一能士举荐。”墨亮推荐的人是白丁出身却善辨识地图方位定山峦河流。
照旧当堂检测,白发苍苍的老先生安道常,看上去似乎有些疯疯癫癫之状,把大炎朝疆域周边国家疆域,囊括标识的一清二楚,就连河水小桥村庄都记得一清二楚,可谓是活的指南针和地图。
“嘿嘿嘿呵呵……是聊去练山脉……有大蛇……上道左侧通幽小经……”
甄流岚微笑,柔声吩咐太监:“请安老先生入座,年岁这么大了还有此等本事和报国忠君之心,不错,墨爱卿用心了。”
墨亮这才放松露出笑容:“皇后殿下,安老先生也是七次科举次次都差一点进殿试,抑郁不得志,臣三顾茅庐才将他请来,总算是没有辜负皇后殿下的信任。”
文渊阁六艺举荐面言非常顺利,也如甄流岚所愿的招揽了不少能人异士,但甄流岚知道一些更好的还都散落在民间,以此科举考试势必要加快进行。
暂定在太子公主满百天后。
很快,嫡长公主和太子殿下的满月宴举行了。
赵平佑和甄流岚坐在主位上,接受文武百官的庆贺。
小公主和小太子也很给面子的不哭不闹,跟一对儿粉妆玉砌的小仙童仙女儿似的可爱漂亮,让人怎么看也看不够。
妃嫔们只剩下寥寥数人,穿着的中规中矩,却也是喜庆的颜色,对甄流岚很是谄媚恭迎:“臣妾等,恭喜皇后殿下,恭喜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同喜,日后,诸位用心伺候陛下便是。”甄流岚笑容若春雪流绯樱般温柔绚丽,狐凤眸子水华粼粼,倒也看出来和平日里不同的几分真心。
这几个妃嫔都是悄悄的来和甄流岚求情的,母族再也无人的可怜女子小哥儿,原本在后宫也是默默无闻的,就算有一两个曾经被赵平佑一时兴起招幸也是抛在脑后,安分不争宠的,甄流岚无意逼人到绝路,何况此时赵平佑的动作已然太快,他需要为他的夫君留点后路,免得落人口舌。
苏昭仪哪里敢托大:“有皇后殿下训导,妾身们万万不敢行差踏错,只盼着皇后殿下能和陛下百年
恩爱,多多为咱们大炎朝绵延龙裔后嗣。”
一众嫔妃们穿的喜庆,甄流岚作为正室皇后,生了公主和太子,自然也是要穿的鲜艳些,很少见的穿了大红蜀锦袍裙,绞金银琉丝的龙凤嬉戏,鸿鹄交颈戏水刺绣,栩栩如生,在光线的变化下花纹也跟着变。衬的甄流岚美的令人不敢直视,万人之上的高贵浓丽。头饰就简单了许多,依旧是点翠的凤凰翘头发冠,眉宇中心点了一点花钿。
甄流岚一时高兴,喝多了两杯,陈年佳酿,他很快就有些不胜酒力,赵平佑拥着他带着一对儿孩子提前退席。
“臣恭送皇上,皇后。”臣子臣妇们跪地叩拜送迎。
薛桂芳站在角落里,看着甄流岚在金奴银婢的簇拥下脚步踉踉跄跄的似乎要随着风飘走般的仙姿,偏侧脸儿莞尔微笑着和抱着婴孩儿的赵平佑絮语,不知夫夫俩说了什么,甄流岚歪头笑容娇俏调皮,挣开了奴婢们的搀扶,软绵绵的整个身子倚在了赵平佑身上,赵平佑宠溺笑着把孩子给了随行的奶娘,直接把撒娇的甄流岚抱了起来。
帝后恩爱,一行人离去后,薛桂芳还久久矗立在暗处。
他心痛又不解,雅清那般的地下无,天上罕有的品貌,又为赵平佑孕育过三个孩子,赵平佑还嫌不足,后宫还有那诸多人,让雅清看着多刺心?
雅清啊,雅清,你究竟爱赵平佑什么?究竟为什么?他有什么好?
但薛桂芳知道甄流岚最爱的人,此生除却赵平佑再也没有其他男人,薛桂芳早就放弃了,所以他才大江南北的游学,但心上还是记挂着。
尤其知晓甄流岚小产又差点没命的事情后,他再也没办法逍遥自在的远离纷争,回来了。
说到底,伴君如伴虎,谁知道赵平佑日后会不会又变心,至少他一定要守在看得见的地方,能及时辅佐甄流岚,保护甄流岚和甄流岚的孩子们。
雪凰银阙宫
绛檀、紫松、等人清点着臣子们送给雪凰银阙宫的公主太子殿下满月的贺礼。
几个大乌漆描花大木箱子半人多高,一件件的打开。
香妃榻上,甄流岚已换了一身家常烟粉对襟儿浣纱寝衣,肩上披着雪狐皮儿披肩,玉颜儿酡红微醺,斜靠在粟玉枕芯苏绣玉缎面儿的大枕头,两只修长的小腿从裙摆中露出一半,一侧斜叠着,脚上的淡淡缥色笋袜系着朱丝带,姿态妖娆慵懒,眉眼迷离旖旎,两手浸润在玫瑰牛乳栀子花水里泡着,把两只柔胰泡的又红又润,又香又白
甄美人有点迷迷糊糊的,缎子般细腻滑顺的黑发瀑布似的披在背后,撅起有点红肿的樊素小口:“臧姆姆……夫君……夫君呢?”
绛檀紫松面面相觑憋笑。
臧姆姆宠爱的看着甄流岚,亲手喂甄流岚松松挽发后,叫人端来一碗醒酒雪梨羹汤:“公子,陛下去安顿小公主和小太子了,一会子就来,别急哈?奶娘喂公子喝点解酒汤。”
甄流岚扭过头,不肯喝,眼睛亮亮眼圈晕红,竟然先去照拂孩儿们,不管他这个妻子,太过分了,哼~有点赌气的缓缓合上,睫羽颤颤的:“不。”
臧姆姆柔声劝:“主子,公主有点子闹别扭要见您,陛下不想扰您不得安歇,一会子哄好了就过来了,您喝两口,啊?”
“连枝闹别扭了?可去传太医看了没有?”闻言,甄流岚睁开眼清醒了一点点,但说话还是慢悠悠的,掀开肩上的白狐皮披肩,就要下地去看女儿。
吓得臧姆姆和身边的几个大宫女忙按住他:“传了,传了,皇后您不能动,醉酒万一伤着了,跌着了,可怎么好?陛下千叮咛万嘱咐伺候好您的。”
“知道了。”甄流岚冷声,厌烦的闭上眼,觉得有点头疼,身子酸的厉害。还有点难受,赵平佑怎么还不回来?
这可叫伺候的人没法子了,甄流岚很少发脾气,但只要赵平佑一在,就容易变成小儿性子了,尤其生完孩子,若是赵平佑没有按时归宫,若不是要紧的事儿的原因,甄流岚可是要生了大气,得赵平佑好好哄一哄,各种伏低做小才肯原谅。
“主子,来给咱们雪凰银阙宫送的贺礼都是不错的货色呢,主子可要一看?”甄尧海恭敬的询问,顺带岔开话题。
免得他们的陛下进来又得被自家主子磋磨训夫。
“甄公公,您的眼光好,您来选几样,给主子瞧瞧。”臧姆姆吩咐。
甄尧海是打从甄流岚出生起就伺候的管事,进宫做太子妃,皇后,也一直跟随的,最是了解甄流岚的喜好。
紫松活泼的插话:“旁的也就罢了,甄公公,奴婢觉着薛家小侯爷送的礼极好,您看看。”
甄尧海打开那小盒子一看,异香异气的两只一黑一白龙凤玉佩坠着穗子和香囊球儿。
“这不是普通的香囊球儿,是冰蟾花蕊辟邪辟毒香,外头的镂空球儿也是白象牙雕琢而成的。龙凤玉佩也是罕见的一块成色黑白过渡的未荡峨山水月种,只是未荡峨山百年间经历了地震,深崖的矿坑已经决色了,再无此货。旁的倒也罢了,这对龙凤
玉佩的确是罕见珍贵,但这对儿香囊球儿更是好,戴在身上邪毒不侵。”甄尧海解说着。
臧姆姆很高兴:“公子,给咱们的太子和公主戴着倒也正配。”
甄流岚终于给了点面子:“拿来我瞧瞧。”
看了一番,嗅嗅,点头,心情好了些:“倒是不错,难为这么多年,他还想着,去,给本宫的枝儿珵儿换了原来的戴着去——”
想了想,突然叫住绛檀:“把那龙凤玉佩留下,香囊球儿给孩子们戴了去。”
“是,主子。”
结果绛檀刚出门儿,赵平佑就从偏殿匆忙过来了,换了一身家常的墨黛色刺绣银龙的寝衣寝裤,手上还抓着个小肚兜儿。
甄流岚看见他就急问:“枝儿可好了?”
“放心吧,小丫头,看我今儿总抱她弟弟醋了,哄了就好了,你好些了?我抱你回来路上呢,你就睡着了。”赵平佑大喇喇的上榻抱住了甄流岚。
甄流岚搂住赵平佑的颈子,粘人的贴着脸儿,哼唧:“嗯~岚儿不好……夫君岚儿有些难受~”
赵平佑被甄流岚醉酒后的撒娇给软的骨头都酥了,心都化了,把美人抱在怀里,美人还像个猫咪似的蹭着他,他笑着柔声哄:“哦哦……为夫这不是来了吗?好岚儿,心肝儿宝贝,我喂你喝解酒羹,咱们早些歇下啊?来——”
自家大美人果然是醉了,也是彻底的安下心了。不过赵平佑这颗心可被甄流岚揉搓的又甜又酸。甄流岚的文渊阁多了薛桂芳一事,为了避免多生事端,柳通早就告诉了他,赵平佑暴跳如雷,立刻就想发落了薛桂芳,撵出去或者怎么样,但看到甄流岚这样高兴,他又不舍得让甄流岚伤心,他更怕夫夫间的怀疑,伤害恩爱的夫夫感情。因此一直忍耐着,他是一点也不对甄流岚生气,他只是气那些男的,怎么天底下只有他的岚儿了还是怎么地,一定要都惦记着他赵平佑的皇后做什么?!
臧姆姆重新盛了一碗,交给赵平佑,赵平佑娴熟地揽着甄流岚一小勺一小勺的喂,极有耐心,他已经做这种事儿做习惯了。
“夫君,慢些,岚儿还没咽下去呢~”甄流岚一双大眼睛眼珠流转湿乎乎的凝睇着赵平佑,委屈的控诉男人喂得太快,看的赵平佑心动神摇,本来急色,想快点喂他的甄美人喝完,二人赶快上床亲热亲热,结果手都一抖,好脾气宠爱至极的满堆笑脸:“好~我慢慢来啊……张嘴宝贝……”
把赵平佑那满肚子想要问的话全憋回去了。
娘的,什么青梅竹马,什么指腹为婚,现在人是他赵平佑的!
这点自信都没有,还怎么做岚儿的夫君,怎么做孩子的父皇,怎么做大炎朝的皇帝?哼哼!

四八、水银镜前男后妖娆承雨露、罪己诏帝王遭鞭刑刺客来rrr
花了一会子功夫,赵平佑才把解酒羹汤喂完,拿来漱口的薄荷蜜荷青盐水伺候甄流岚洗漱。
甄流岚以绢帕掩口,漱口后细细喘息,不胜酒力的靠在赵平佑胸口,眼尾巴眼圈儿都是浅浅的斜红,象牙白纸晕染上水墨般的漂亮,眼瞳光泽明亮欺塞珍珠:“嗯……”
“好些了?岚儿?”赵平佑随手抓了块布给甄流岚擦拭唇角。
甄流岚在他胸口蹭蹭,依偎着,弯弯唇角,他觉得很幸福:“就这样……呆一会儿夫君。”
密密的卷睫突然发觉赵平佑手中的红艳艳的“布料”,登时人清新了五分,扯了过来,发觉竟然是个小小的肚兜儿。
是哪路狐狸精的?!
“赵平佑!”甄流岚刚要发怒,突然觉得不对,怎么这么眼熟,再说也太小了,怎么戴啊?女子也戴不了这么小的啊,还有这个刺绣的针法,好像是自己的手法。
赵平佑听甄流岚这样连名带姓的怒叫自己,唬了一跳:“怎、怎么了?”
发觉甄流岚坐直真细细看着那只小肚兜,赵平佑一拍脑门儿失笑:“我刚刚帮着奶娘给枝儿换肚兜,着急回来见你就随手抓了来。”
甄流岚噗嗤一笑,随手把肚兜给了侍奴,点点赵平佑的眉心儿:“你呀~”
赵平佑眼珠转了转,大笑着搂住甄流岚:“你是不是又醋了,岚儿,你又冤枉我,说罢怎么弥补我?嗯?嗯?”
甄流岚咬唇,有点可怜兮兮的:“我错了么。”
“嘿嘿嘿,别想那么简单的蒙混过去看我的!”赵平佑两手直接握住了甄流岚的腋下,就去抓挠甄流岚的痒痒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嗯啊哈哈哈饶了我夫君嗯啊啊……嗯嘤嘤哈哈哈……玄峥你好坏哈哈哈……”甄流岚躲闪着笑倒在香妃榻上,笑的喘不过气,笑出眼泪来,求饶不止。
难得的,甄流岚的眼神竟然带出了少年时候的纯真快乐。
赵平佑看着甄流岚快乐的模样,眼睛都不眨,心头滚烫。
仙姿玉容的男后笑闹的累了,气喘吁吁的趴在榻上,懒洋洋的:“坏蛋~你去里边睡去,我今儿不挪地儿了,好累~”
嘴上这么说,其实是舍不得自家夫君离开的,但又怕酒气熏人,甄流岚秋水粼粼凝睛深情的看着身上的男人。
赵平佑俯身抱住甄流岚,久久的抱着。
甄流岚环住他的颈子,宠溺笑开,哄小孩儿似的揉赵平佑的耳朵:“真粘人,平佑就这么离不开表兄呀?”
赵平佑脸一黑:“皇后,朕是你夫君!”
“嘻嘻,生气啦?瞧你像个孩子……呜——”逗着玩儿的甄美人点燃了男人的欲火,小嘴儿被噙住,媚媚的缓缓闭上美眸,开启红唇与赵平佑辗转舔抵交唾绕舌:“嗯……嗯嗯……啊……”
臧姆姆、绛檀、紫松等人悄悄退下,顺带搬来了锦绣金绿江山屏风挡住亲热的帝后,放下帷纱帐子。
赵平佑起了坏心眼儿,骤然松开手,惹得甄流岚红红脸儿,衣着半褪抓住了赵平佑的寝衣衣带,露着雪肩,嘟着红玉珠莹润的樱口:“做什么去?”
“唰——”这么一扯抓,寝衣直接被扯开露出牙白色的强悍胸肌腹肌,精壮阳刚,赵平佑咧嘴一笑,回身,手指头挑弄一下男后俏丽的下巴,深褐色的大瞳仁幽深带着欲望和风流捉狭的意思:“等一会儿皇后,朕马上就来。”
甄流岚脸红,咬唇松开手,扭身背对着男人:“哼~爱来不来!”
赵平佑下地直接去搬来边上摆放的水银圆镜台,他不大满意觉得太小,又去外头搬来了一面立式西洋水银高镜摆在榻前,正对着甄流岚。
甄流岚听见挪动的声音,奇怪的扭身回看,看到镜子登时红了脸儿,缩着身子后退到里边儿,害羞的颤声骂赵平佑:“那些羞人的事儿,做的还不够多,坏蛋你又弄了花样儿?欺负我~”
挡住了胸口儿,甄流岚一副要被玷污的仙子受难模样。
赵平佑咧嘴笑的相当得意:“谁说的,朕可要好好伺候朕的皇后,嘿嘿,给我过来吧!岚儿!”
说着抓住了垂涎许久的穿着缥色丝缎袜子系着朱丝的玉脚儿,握着纤长的羊脂小腿,直接把袜子给甄流岚脱了,还亲亲可爱晶莹的脚趾儿。
“啊你~”甄流岚浑身敏感的发抖,害羞的滚烫,脚趾痉挛卷曲,头顶都要冒烟儿了,偏偏还能直接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这副春情荡漾的风流模样。
“嗯啊啊我不要夫君嘤~”甄流岚羞气的挣扎,扭身不想看到自己这副淫荡的样子,无奈小腿被握在滚烫的大手掌内,还被赵平佑撩拨似的轻轻爱抚摩挲,他全身都酥软了。
赵平佑急了,干脆顺势掐住甄流岚的细腰,直接帮他翻过身去弄成了跪趴的姿势。
“哐咚——”直接用了内力把镜子挪腾到更近些的距离,让甄流岚脸正对着镜子。
“嘤~呜呜~好过分呜呜~”甄流岚臊的眼珠潮湿哭了,委屈的紧闭着美眸,卷睫浓密乱颤,细细的小蛮腰根
本动弹不得,裙子被掀开亵裤被撕扯坏了,凉飕飕的裸露着下半身。
后穴儿插进湿哒哒的修长手指,抽弄两下就潮湿的一塌糊涂,那股子蜜液随着赵平佑手指插弄分泌的越来越充盈越来越肥厚,一股子异香异气蔓延在亲热的璧人间,赵平佑闻着心神荡漾。
再也忍不了的俯身掐着甄流岚的玉股掰开一点子,赵平佑脸整张埋入臀内,舔的菊蕊儿花褶都舔开了,还把甄流岚的粉嫩玉丸子舔含在嘴里,吞吐甄流岚的阴茎,不过两下子,吸奶似的裹了两下粉茎马眼儿。
“嘤嘤嘤呜呜啊啊啊啊……”甄流岚细腰一阵朝后顶耸,撅着屁股摇晃,紧闭着眼,咬着唇闷哼射在了赵平佑嘴里。
赵平佑“咕咚”咽下了美人的花精液,膝立着,纵身孽根儿“咕叽”挺入湿润流蜜水的嫩菊里。
“嗯啊啊……”甄流岚反射性的收缩后穴儿,抓住了大方枕,娇软绵绵的叫喊,紧的赵平佑差点泄了,立刻大手绕到前胸抓揉甄流岚的一对儿尚在哺乳期的敏感奶子,很快,充血,鼓胀。
赵平佑爽麻,看到甄流岚紧张的反应好笑又心疼,俯身舔吻甄流岚耳朵,大手捏捏甄流岚的下巴,半强迫实际却很轻柔有度的让甄流岚抬头看镜子:“心肝儿荷花厅里咱俩亲热你都没事儿,怎么在镜子前还害臊上了?看看你自己多美啊?宝贝儿睁开眼睛——”
甄流岚正被干的香汗淋漓,扭晃着臀娇怯怯的配合,听到赵平佑半是命令的声音,到底出嫁从夫,哪怕是男子也是如此,慢腾腾的睁开湿淋淋的美眸,镜子里明晃晃的照射出一张胭脂侵糜的艳光四射的美人面。
“嗯呜呜~坏蛋夫君……”甄流岚只看了一眼,浑身就一抖,转头嗔赵平佑。
红唇晶莹光艳,熟透的樱桃花儿,唇角都风流精致的投着一股子引诱,脸到脖子全都染着绯红晕,潮湿的脸蛋儿,乌黑发丝凌乱,肚兜儿也被扯的掉了三分之二露出了一对儿水滴木瓜乳儿,随着赵平佑大手揉捏顶撞,一对儿浑圆软雪透着淡淡的嫩粉,丰硕的摇摇晃晃的,两点儿茱萸尖儿大石榴籽儿似的凸着翘着。软绵绵的跪趴,大腿紧紧并拢能看到翘起的粉阴茎和后面撞击的男子睾丸。
随着赵平佑徐徐而动,愈发的温存怜爱,甄流岚再也忍不住婉转娇啼,时儿哽住要哭出来似的抽搭,满含着帝王雨露的翘臀儿溢着白浊染的圆臀臀肉上都是黏答答的,还使劲儿后贴着赵平佑的结实下腹只想让那火杵进入的更深,更用力的插干。害羞舒松臀肉儿慢悠悠的摇晃摆动腰臀,像一尾银色的鱼儿。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肉体撞击水声粘稠的化不开似的灼热。
赵平佑低喘低沉磁性的舔吸甄流岚的脖子,大手把木瓜乳儿抓出了奶水,那红樱乳尖儿溢出了一点点的奶白液,奶香阵阵,酥魂透骨。
“岚儿我的岚儿……我爱你……心肝儿宝贝儿我的岚儿……你这儿真好呼……心肝儿……”赵平佑甜言蜜语的哄着甄流岚,一次泄了不够还要再来一次,再一次还不够,再再一次。
“夫君嗯啊啊啊……嘤哼哼哼……”甄流岚身子摇晃,目光羞耻迷离悱恻的看着水银镜子,他不用吃力的回头就能看到赵平佑那副失控浑身流汗肌肉紧绷的风流性感模样。
甄流岚抽出半分清明,咬唇悄悄臀肉用力收缩,半吞半吐着不让赵平佑的男根离开他的窄穴儿,面上还要半充作被蹂躏不胜娇弱的享受模样,让赵平佑更加为他着魔。
“啊啊啊岚儿岚儿太紧了唔唔……放松宝贝儿!”果然,帝王咬牙律动的吃力了些,到底是一直怜惜着甄流岚,不肯太狂猛。
甄流岚委委屈屈的哼唧要哭出来似的:“呜呜呜夫君……不……不啊啊啊啊啊!!”
调子猛然间转了音,软嗲的不像话,赵平佑抓着甄流岚的手臂,猛地插干,爽的闭眼,喉结猛吞,又把甄流岚一个翻转身,正面交股,把美人玉腿又放在肩膀上,跪着重重地肏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甄流岚哭喘,叫喊着自己抓揉又疼又痒的奶子,屁股朝天火杵往里钻,裙子污染的各种精液蜜液堆积在腰间,手臂还挂着凌乱的粉寝衣。
侧转头,镜子里,一对璧人的私密处紧紧交合,甄流岚水雾缱倦被欺负的潮湿朦胧的美眸娇羞满足。
赵平佑是他甄流岚的,就在他甄流岚的身子里,他们是恩爱的彼此独占的真实感充盈着甄流岚的身心。
臀心儿一波又一波的热潮,小腹竟然有些微微隆起。
“啊……啊……啊宝贝儿累不累?”赵平佑连做了五次,就着孽根还插着的姿势搂着甄流岚侧着身,拥抱着平静下来,滚烫的胸口贴着甄流岚光裸的美背。心脏“咚、咚、咚、咚”地有力跳动着。
甄流岚全都能感受的到,甜蜜开心的枕着赵平佑的胳膊,朝后靠的更紧了些,臀儿也贴着,羞涩的低头,握住赵平佑的手:“夫君。”
大美人全身被灌溉的香艳欲滴,气的好的令人无法直视的耀眼,头发都被汗湿透了,二人同盖着雪缎薄被。赵平佑还在不老实的
亲甄流岚的脖子耳后,侧脸儿,大手抱着去揉抓丰盈的乳儿,一对儿奶子挨个爱抚疼爱。
赵平佑意乱情迷的揉抓,苏爽满足,渐渐的埋在美人臀内水穴儿里的孽根又开始半硬起来了:“宝贝儿你这里……真好……”
“嗯~”甄流岚舒服害羞的闭眼,酥酥麻麻,疼痛中带着痒痒的爽利,虽然羞耻又淫荡,但是他好喜欢赵平佑这样弄他,他的乳本来就会时常肿痛充盈奶水,按摩一下疏通穴位觉得好生舒服,而且生了孩子后,出奶更通畅,儿子吃过了后,赵平佑这样揉揉,他真的再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甚至喜欢这样。
甄流岚回转头,翘臀扭了扭,眸子温柔的能滴出水,轻声细语:“夫君,已经五次了,纵欲对你身子不好,我们来日方长。”
听见自家男后都这样劝诫了,何况已经占了美人五次便宜,赵平佑也只得硬是压下了欲火,抽出孽根,再次紧紧抱过去,亲亲热热的吻住甄流岚的唇。
甄流岚在他怀里转过身子贴着,陶醉的与赵平佑舌吻。
夫夫两个恩爱亲热的如胶似漆。
次日清晨,甄流岚早早醒来,看着身边熟睡的皇帝,甄流岚满心满眼的爱慕柔情,双股间有种使用过度的合不拢腿的酸酸酥麻余韵,玉手朝后摸摸,臀肉还有些微微的肿。
“帝王家,多子息。”甄流岚认真的自言自语,素白的手指爱抚着身侧年轻帝王高挺大气的鼻梁,眉眼,薄唇,下巴,流连着一次一次,桃腮红的格外惹人怜爱。
他有预感,这般频繁的同房欢好,他还会再次有孕的,再次怀上他和赵平佑的孩儿,是一件很令他愉悦的事情。
再者,珵儿做储君,有些勉强了,甄流岚有些伤感和内疚,但为了赵平佑,为了皇位,必须如此。
臧姆姆掀开帷纱,口型悄悄示意甄流岚。
甄流岚在绛檀的搀扶下,轻轻走开去了外间儿。在他们离开的后一刻,榻上的赵平佑就猛然睁开眼,无奈苦笑。
岚儿……岚儿……我该这么疼惜你才好呢?怎么疼惜都远远不够啊……
外间,甄流岚坐在摇篮床内看着酣睡的两只糯玉白团子,满眼的宠爱。
“主子,坐胎药已经熬好了。”紫松有些心疼的说,手里端着芙蓉玉盏,掀开盖子,是乌漆嘛黑的药汤子。
臧姆姆也心疼不已,劝:“主子,刚刚出了月子没多久,就要喝坐胎药,太伤身了,何况胡神医,周太医都为您把过脉,说您身子恢复的极佳,不需要用此法也能很快有孕。何况,您现在是后宫唯一人,专房之宠的最高贵的皇后,何必如此呢?老公爷也为您忧心不已呢。您的心里除了陛下,也该为公主和太子,为甄家想想,保重自个儿才是啊。”
甄流岚清眸潋滟,垂着睫毛,有点子害臊了,看着担忧的从小伺候自己的下人们:“虽说是坐胎药,但多是调理的成分在,不必担心。”
“咱们公子为了陛下什么都做得出来,臧姆姆就别劝了。”绛檀笑着说。
前些天还在月子里呢,忙忙碌碌的,为了恢复往日的好颜色,弄了新鲜花汁子水和胡神医那里得来的绝品秘方,配的什么羊脂风流露、东珠神仙玉子粉、灵芝秀颜膏还有各色保养头发的花油等等、从头到脚都要细细的涂抹一丝不漏。私密的地方更是要香薰再用百花水洗,秘方的膏子送进去保养,让承雨露的谷道更潮湿紧致幽深。
绛檀紫松从小跟随甄流岚,虽然甄流岚足够讲究,但也是见到甄流岚第一次对外貌身子这么精心上心。果然是男为知己者容。
只是尊贵的皇帝陛下,似乎对他们主子太磨缠了些,早中晚,有空闲就抱着主子欢好,他们这些奴婢奴才们也是脸红心跳,但更多觉得诧异。
感觉像是要把过去亏欠主子的雨露都弥补过来似的,主子也受用的很,真真是难懂。
甄流岚笑嗔了贴身侍奴一句:“侍儿多嘴,还不去~”
“主子,后宫的妖精们连您的一根头发丝儿也比不上,何况大都被撵出去了,陛下是真的收心了,您别多思多虑的,一定要保养身子为重。”臧姆姆絮絮叨叨的。
甄流岚含笑听着了。
“是。”绛檀笑着捧来了什锦蜜饯八方盒儿,紫松和臧姆姆伺候着甄流岚一小勺一小勺的喝那坐胎药。
照例还是把那一晚苦的要命的汤药慢腾腾的饮了,最怕苦的甄美人立刻吃了好几块蜜饯,眼圈都苦红了。
当然,得知了甄流岚喝坐胎药后,赵平佑很及时的开始命周蝶生配药,他喝的是男子不让男儿女子怀孕的避精汤。
怎么能让的岚儿,再次承受生育之苦呢?他可受不了!
文渊阁科举大选考试在甄流岚管辖下开始了,忙碌的考试,斟酌认真的筛选。甄流岚门下的能臣也都展露头脚。
文渊阁最重要的殿试在红叶山皇家别苑举行。
甄流岚放心不下两个宝宝,要带着去的,赵平佑便拍了身边三分二的死士暗卫护着甄流岚母子三人

“你去吧,想做什么,放手去做,岚儿,你的才干不应该被埋没,我永远都支持你。”赵平佑给甄流岚梳头发,娴熟的戴上后冠。
二人在宫门口告别。
赵平佑扶着甄流岚上了二十四人抬凤撵后,夫夫抱着,甄流岚担心不已:“夫君,罪己诏的时候,不可以硬撑,答应我。”
“放心,你以为那些人敢真的用鞭子对付我吗?岚儿,你去安心做你的事儿,等你回来,就是清清静静的一片了。你和孩子好好的,不必担忧我。”赵平佑亲亲甄流岚的额头,把甄流岚送至别苑,自己骑马去天观了。
头都没回。
他没看见,甄流岚不舍得的眼睛。
甄流岚什么都知道,赵平佑之所以如此,就是要把他支开,不让他看到赵平佑罪己诏时候受鞭刑的惨状。
闭了闭眼,甄流岚稳住心神。
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要好好辅佐赵平佑,一味的儿女情长,会坏了赵平佑的基业。
两天两夜后。
天观。
午时三刻,一块巨大的刻满字的石碑立在祭天圆台中央偏左的位置,平行偏右则赤裸着上半身盘腿而坐着帝王。
已经两天两夜水米未进的赵平佑闭着眼,嘴皮开裂流血,赤裸的高大精壮上半身各种狰狞的结痂粗深鞭痕。
“第三十九鞭。”太监一鞭一鞭子的数着。
“噼啪——”御前侍卫统领甩一鞭子,顷刻皮开肉绽。
赵平佑额头全是热汗,初夏里,新伤接替旧伤,满身的鞭痕,说话干涩暗哑:“朕已微德,成继大统,意与天下割旧替新,刀俎鄙概,不期倚任非人,遂制朝廷动荡,百姓不得安,鞑虏寇獗……今年正月,复上干皇陵西南郡地,祖忾民仇,罪实在朕,于是张兵措饷……上行下效,朕之错,明人不查,使得能人不得为用,奸佞小人猖行,文武百官亦自省自身……免除天下之弊。”
几千字的罪己诏,赵平佑背的行云流水,虽然受伤不轻,但内里在身,平时又多吃灵丹妙药,身体坚强,因而精神还好,还坚持的住。
每天九十九鞭子。
甄流岚把自己的心腹护卫夏毅调给了赵平佑,自己留着夏骁。
现在夏毅成了御前侍卫统领,赵平佑苦笑,不得不说甄流岚给人给的好极了。
这伤口看似狰狞吓人,其实都没有见肌理见骨,伤的都是外层浅浅的皮肉。如果太轻,那些老臣们看着又有话多语了。
此刻牢狱中的石立该吐的都吐了,一些能留的中立迂腐暗中小动作不断的老臣内臣们,赵平佑留下了一多半,让他们看看他们自己的把柄,务必选择支持遣散后宫,支持新政。剩下的,就待自省后,他赵平佑立刻开刀收拾他们。
尤其是钱留仙!这小子聪明,察觉到不对,告病了不出门了。
赵平佑锐利的目光盯着围绕着祭天圆坛的文武百官。
呵呵,自己祭天,这群人他点名,也都必须得跟着熬着,不过除了前排有的偷偷摸摸吃一点点东西,借着叩拜不动的姿势,以为他赵平佑不知道。
三天,每天九十九鞭子。
最后一天,又是繁复的求雨,祷告,罪己诏背诵,祷告灭除瘟神。
赵平佑有些熬不住了,旁的没什么,只是他太渴了。又被暴晒三天,头晕眼花。
“龙御起归,圣天昭昭,庇佑大炎。”
最后一套结束了,赵平佑应付的摆手“平身”,让礼部办剩下的,自己想赶快回宫喝口水,站起来都有些摇晃,突然眼睛一凌,寒光从东南方直直飞射而来。直对着赵平佑脖颈命脉,赵平佑冷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搀扶的太监,一个转身避开,拔出靴子里的匕首“铮——”地挡住了暗器,手肘一用力,一个反弹,那暗器顺着飞刺而来的方向弹回去。
“救命啊……”朝臣门吓得抱头鼠窜,好在有一半留下跪在地上挡在赵平佑身前。
暗卫首领高声:“留下十八个保护陛下!!!夏毅你统管,其余人跟我走!”脚尖点地,轻功雁子似的飞身过去追。
御前侍卫夏毅和几十个精兵高手把赵平佑紧紧护围。
赵平佑气笑了,摸着刚刚和暗箭擦皮儿而过的颈子:“好啊,真是好。朕的好臣子们。”
“陛下陛下,回禀陛下,后君殿下,就在天观门外——”小太监急匆匆的跑来。
“什么?皇后来做什么?!啧!!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赵平佑又惊又慌又气,一脚踹开太监,更怕还有贼人会伤害到甄流岚,急哄哄的水都没喝一口,穿上袍子,拿了剑就往外冲。
“听朕号令,你们全都去保护皇后!!去!!”
崔随安已经赶来,脸色跑的紫红,气喘吁吁:“陛下,皇后皇后他……”

四九、薛侯爷救男后、吃醋帝王霸王硬上弓r
“听朕号令,你们全都去保护皇后!皇后少了一根头发丝儿拿你们是问!”赵平佑暴怒下令。
“是。”
剩下的暗卫和御前护卫们全都蜂拥至天观大门口,几十个高手御起轻功飞跃。
赵平佑自己跑在最前头,看到入口乌泱乌泱的一群人围着,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儿,眼睛通红充血。
“皇上来了!!”
“陛下万岁万万岁。”一群人赶快让开路,还有文渊阁的一些使臣,甄家的护卫等等。
甄流岚关切的俯身半蹲,眼带担心的望着甄尧海怀中的薛桂芳,此刻,薛桂芳胸口中了毒镖,紫色毒血浸湿了月白色的官袍,脸色白里透着青黑,嘴角还有几丝黑血。
“岚儿!!!”赵平佑冲过去,抱住甄流岚,上上下下的查看甄流岚有没有受伤。
甄流岚看赵平佑嘴唇开裂,整个人憔悴不已,眼白都是红血丝,声音都弥漫上后怕恐惧的哭腔,忙温柔的回抱住赵平佑:“我无事,夫君,我没受伤,是薛小侯爷救了我,倒是你,我刚要进去接你的。”
群臣、侍卫、暗卫们都看着男后眼珠湿了,一副快心疼死了的表情,抚摸赵平佑沾了血迹的袖口,凌乱的长发,脸颊:“夫君,你伤的很重,先去道观的房里,让胡太医为你瞧瞧。”
赵平佑简直要气疯了,怒吼:“你们当的好差,都巴不得让朕和皇后死是不是?!”
“陛下饶命,陛下赎罪,臣等万万不敢啊。”
“陛下赎罪,臣等有罪。”
“陛下赎罪……”
甄流岚及时的握住赵平佑手臂,压低声:“夫君,我们先回进去,甄尧海把薛大人移到天观后堂,速速叫太医诊治。”
适才,甄流岚已经给薛桂芳服用了解毒丸药,此时见薛桂芳脸色青灰暂退,不再多管,扶着赵平佑去后院道士的居所。
道士房舍。
看着满身都是狰狞鞭痕的赵平佑,甄流岚眼睛通红,泪波强忍着打转转,和带来的一干伺候的心腹,围着赵平佑清理伤口,敷药。
“你没事吧?不用管我,快,胡神医快悄悄岚儿怎么样?”赵平佑自己个儿惨不忍睹的模样,还推搡着甄流岚,不让他伺候自己。
胡神医安赵平佑的心,号脉:“陛下放心,皇后殿下并未受伤。”
甄流岚声音冷柔中有些难受,拿走了朱雀手里的药膏:“你就让我侍候你么。”
赵平佑咧嘴笑,大手揩去了甄流岚湿红的眼尾巴:“药膏药性强,你身子弱,再熏到你,伤到你,我可心疼死了。”
“……”甄流岚眼珠流转,什么都没说,手势更温柔了。
赵平佑心里有点闷闷的:“薛桂芳救了皇后,立下大功,朕得此良臣忠才深感欣慰,传朕口谕,朕要重重犒赏他,既然是薛舍人家的后裔,朕就复他侯爵位。崔随安。”
“是,奴才这就去办。”崔随安打了个千儿,带着小太监快步去另一间房传旨了。
“皇后,你照顾一双儿女辛苦,又有文渊阁的事情在身,怎么随便跑了来?”赵平佑暗语问甄流岚。
他现在怀疑,两个孩子被恶人给掠去了。
“别担心,夫君,我已经悄悄把枝儿和珵儿送到安全的地方了,任谁也找不到他们。”甄流岚附耳悄声告诉赵平佑。
赵平佑提着的心这才安宁,刚喝下水,又感觉口渴的喉咙火烧火燎,心里边堵得厉害,伤口更是火辣辣的疼,疼的冷汗热汗直流。他硬是一声不吭,生生忍下了。
他的娇男后,看着都要哭了似的心疼自己的神态,若是知道自己疼,得心急出了病。
绛檀提着一甜白釉瓷壶的泉水泡好的清热去淤茶,甄流岚着急的结过来,为赵平佑斟满一碗又一碗,看赵平佑喝的急,眼圈的泪满登登的都快含不住了:“夫君,慢些。”
先前已经喝了三碗,男人又渴了,定然是急火攻心,怕是会对身子有大损。
躺在榻上,赵平佑脑子一会儿浑浑噩噩一会儿清清醒醒,握住了甄流岚的手:“我觉得心口有点闷得慌,岚儿,你给我揉揉。”
“胸口也有伤……”甄流岚想为他揉揉,可胸口也有鞭伤,他着实怕碰疼了赵平佑,于是伏在上面,轻轻低头在包扎得都是绷带的男子胸口上轻轻吹吹。
“有没有好一点?”甄流岚又从袖口拿出一柄白玉小扇子,轻轻扇风,边扇风边吹吹。
赵平佑舔了舔刺痛缓和的嘴唇,勾起唇角得意笑:“再过三刻,龙王爷会听见朕的郜令下一场瓢泼大雨才好,太闷热了。你们都出去,让皇后陪着朕。”
“是。”
半个时辰后,炎炎夏日下起了清凉的大雨。
赵平佑心说柳通果然不错,回宫后叫来柳通:“去,按照计划传旨,散后宫。”
果然,朝廷上再无人敢反对,帝王自省,散后宫内眷归家,是天恩开明的好兆头,归家的还都纷纷送了宅子和嫁妆。
偌大的后
宫,空荡荡的,只有银阙宫一如往日,春色永驻。
赵平佑修养了几日,照旧上朝,以凌厉雷霆的手段,快速处置了钱留仙等人,也信守承诺,让石立的家眷有善了,给了石立一个痛快,赐死。
老臣守旧党派群虫无首,自然都唯赵平佑命是从,再不敢说什么明哲保身。而赵平佑此举,也让甄家为首的革新党派完全信任,几大贵胄姓氏的贵族皇公完全拥戴皇后甄流岚,为帝王效力。
赵平佑设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扞龙都统部,凌驾于六部之上,不分大小事务一律上奏,中央集权,统一帝王执政决策力,与此同时,皇权的势力到了巅峰。文渊阁不在扞龙都统部的管辖内,与帝王权力分治,互相协调,互不干涉。帝后也有代理掌管龙都统部的权力。
名副其实的,成了帝王与帝后二圣分治的局面。
在私宅里养伤的薛桂芳都对这个以蛮勇武力和狡诈狠毒兵法闻名的帝王有了改观。
一箭三雕,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若是没猜错,他救甄流岚当下的“毒镖”也是赵平佑一手安排。真狠,真是太狠毒了。
就连解散六宫,怕是也为的消除后宫对前朝的势力影响,可恨甄流岚都蒙在鼓里吧?!什么帝后双治,只要赵平佑想,甄流岚就会傻傻痴痴的把所有权力拱手奉上给赵平佑。
“薛侯爷,身子感觉怎么样?”甄流岚衣不解带的照顾了赵平佑数日,赵平佑去上朝了,他出宫来薛公府邸探视薛桂芳。
薛桂芳苦笑:“四下无人的时候,我们能否称呼的随意一些?雅清,你我到底也有旧日的情分在呀,能否实言相告。”
甄流岚坐在床榻前的太师椅上,眼瞳沉静平和:“此事,清湖你无端被牵连,亦是我思虑不周所致,待你康复,着人整理一番搬进安国侯府吧,陛下已封了你侯爵位。”
薛桂芳瞳仁猛地振动,瞠目结舌,脖子静脉凸起:“什么?雅清你……刺客是你的……你的人?!”
“行刺我的与行刺我夫君的并非同一人,行刺我的是我着人安排的,至于行刺我夫君的歹徒,的确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但他不会活得太久。”甄流岚整理了一下袍裙下摆的米珠流苏,长长的睫毛垂着,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那歹徒已经被抓住了,不过好几方势力都要捉拿他,可见是背后的人有多少。绝丽的远山黛蹙着,甄流岚心口闷闷的。
薛桂芳仰头苦笑,眼里含泪:“哈哈哈……你是为了配合他?他知道吗?”
甄流岚的整个人眼神忽而变得非常温柔痴缠:“他……不知,所以本宫希望薛侯爷自己知道即可,泄露出去,本宫不好做。陛下也会心疼,难免会和本宫怄气。”
“怪不得,当你随身携带解毒丸药的时候,我就发觉其中有蹊跷,做戏还真是做全套。”薛桂芳颓然的闭上眼。
“我还以为是他设计的,他要如何做的。”
甄流岚淡淡的望着他:“夫夫一心,许多事情,陛下不忍的,陛下不能的,本宫都愿意为陛下解决,所以,薛侯爷……今日的事情,本宫会记着你的恩情,日后,绝不会亏待你。也希望,你能忘记旧日的事情,否则,跟在本宫身边,在文渊阁做事,难保没有闲言碎语传出来,让本宫难做。”
薛桂芳撑着床榻坐起来,眼睛红着:“是,微臣谨遵皇后训诫。”
“也不是训诫你,只是怕牵扯事端,好不容易后宫散了,我能放松歇会子。”甄流岚听他答应了,温和莞尔,改了自称,为薛桂芳把掉了一半的被子,挪上去一些。
男后一点架子也无,温苒嫣和,清雅端方。这么看上去,就像富贵人家的少君子一样。薛桂芳看的心头震荡。
“我带了一些补身清毒的药材,派了姜太医日日来为你看诊,太医院的人也随时待命,你好生歇着。我不扰你休息了。”
甄流岚款款起身离去。
“可你就不怕毒性控制不住?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薛桂芳却在他即将出门时,再也忍不了的叫。
甄流岚脚步停都未曾停一下,头也不回的走出门。
薛桂芳身死如灰,心痛如锥,颓然倒在床上,“咚咚咚”猛地敲击床板。
缓缓睁开眼唤道:“阿七。”
“吱嘎————”书柜翻转。
一个身量娇小,穿着漆黑鹅黄边短褂子,挂着铃铛头戴满满银冠挑钗的少年从暗房走出,他有着一对儿金色的瞳仁,头发却是白的。
“你想清楚了?”一开口却是中年男人的声音。
“嗯。”薛桂芳眼里有着一丝丝的挣扎,但看着那床榻前空落落的椅子,终究握拳。
“我会命门下童子去给北戎王传信儿,你若反悔,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诡异少年,从头发里拿出一颗小红丸,递到薛桂芳跟前。
尖细的嘲冷:“薛侯爷,你对我有恩,再次提醒你一句,身居高位,日后什么样的如花美眷没有,你想明白了再服。”
薛桂芳手抖的接过
那丸药,服了下去。
皇宫榴火大殿。
甄流岚去接了赵平佑下朝,二人同乘一辆龙撵,见赵平佑神态不愉,关切的为他整理了一下领口,用玉扇子给赵平佑柔柔扇风:“夫君,天儿越来越热了,回去用药酒洗一洗伤口。”
“不了,朕又不是什么致命伤,皇后有空多去瞧瞧救命恩人吧。”赵平佑不咸不淡的拿过甄流岚手里的折扇,自己给自己扇风。
甄流岚忍笑,觉得吃醋的赵平佑非常可爱,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挑弄了一下赵平佑的下巴。
“啧……”赵平佑危险的眯起桃花豹眼躲了一下,看着甄流岚笑容俏皮的样子又舍不得训斥或者凶他,只得忍了闲气。
“我一直都在照顾你,不过今日你上朝才去看一眼,瞧你醋的,醋归醋,可不许生气,你敷的药忌讳发怒。”甄流岚又去温柔的抚弄赵平佑的脸。
赵平佑鼻子哼哼两声,闭上眼,拧眉。
娘的,自己的媳妇儿自己没救成,让大臣给救了,若是平常的护卫暗卫家奴到也罢了,偏偏是有过婚约的旧情人?!
让赵平佑怎么吞下这口气,何况岚儿就不能等他好些了,一起同去探视?这算怎么回事儿?自己一上朝,岚儿就悄悄的去了。
甄流岚看赵平佑真的气了,百般温柔都哄不好,也有点担心了。
他不担忧赵平佑回和他闹别扭,他担忧的是赵平佑的伤。
银阙宫。
银白色美轮美奂的房殿若仙宫,夏日里奇花异草,香气扑鼻。最难得是凉快,一进寝殿门,赵平佑的燥郁就消散了不少。
甄流岚伺候他换了家常的中衣,忙碌一番,奉茶,上药,自己才在侍人们的伺候下卸发饰更衣。
看着甄流岚赛过缎子一样的浓密黑发瀑布般披散,桃腮狐凤眼欺霜赛雪的玉肌吹弹可破散发着淡淡的水粉,手势文雅柔柔的摘下耳坠,自己用文犀梳梳头发。
赵平佑看的喉头紧绷绷的:“你们都下去。”
甄流岚刚要询问,人已经被拉起来,就那么被硬是一把抱起来,混乱坐在了梳妆台上。
“夫君……啊——”甄流岚脸红,人又被抱下来一个翻转背对着赵平佑,被赵平佑霸王硬上弓的压着腰,掐着臀儿。
青丝全都倾在一侧肩胸前,露出了雪白纤长的天鹅颈子,夏日穿的薄,雪白圆润的肩膀齐齐掉落,衣襟绑带也散了露出水绿绸的抹胸。
“唰——”下裙被掀开,软纱亵裤掉在脚跟。
“夫君!不行!!!”甄流岚急的秀眉蹙着,水瞳迅速湿润,轻轻推搡着赵平佑还害怕碰到赵平佑身上的伤口,扭着臀儿,紧紧夹着大腿不让男人的手进来和下腹靠过来,快要哭了的样子。
赵平佑对着美人颈子脸蛋一顿乱亲,喷着火咬了一下甄流岚的耳垂,大手抓着甄流岚的腰,继而往上捏了一把胸,另一手早已握住男后的粉玉阴茎,勃然怒道:“为什么不行?呼……你是朕的皇后!!侍寝是本分是义务!”
气死了,果然,去看过旧情人后,岚儿都不应他了!
“干嘛那么凶……你身上有伤万一裂开重了……你让我和孩子们……”自从二人和好后,赵平佑都不曾对甄流岚大声过一次,甄流岚被吓到了,美眸红了一圈儿的委屈的含在美极了的眼眶内,不再挣扎。

五十、梳妆台前娇男后被蹂躏施暴、愤怒宁王调教王妃rrr
赵平佑看甄美人要哭不哭的,一副被欺负的狠了的模样温驯颤栗依从自己,那火气渐渐的熄了一多半,放肆的大手改为温柔的沿着浑圆的乳球儿线轻轻爱抚揉摸,另一手捏捏细腰,高挺的鼻尖蹭着甄美人的颈窝嗅着清雅芬芳的体香,诱哄着亲亲美人因为哭变成桃红色染了桃花妆似的雪腮:“我没事,好岚儿,就一次,行么?”
边问边用手指指腹隔着丝薄的水绿抹胸捏住淫荡凸立的奶尖儿。
“嗯……温柔些……伤口好容易才结疤……”甄流岚水瞳流转回眸,温温柔柔地凑过去亲亲男人的下巴,两手撑着梳妆台,颤巍巍地塌着细腰儿,撅起圆臀,抿着小红嘴儿表情略纠结略害羞。
叮嘱后,安抚似的轻轻拍拍赵平佑的脸儿,摸摸。
就有点小别扭的转回去了,耸拉着脑袋靓丽的丝缎黑发遮挡住一侧,露出另一侧姣好清艳摄魂的容颜。
赵平佑被拍的脑子浑浑噩噩,他有些不分好坏渣滓的想着谁敢反抗他?甄流岚也不行!甄流岚最不可以!他今儿就要霸王硬上弓了,怎么地!
两只大手把臀肉掐捏成各种形状,抠弄水汪汪濡湿的嫩菊孔,亵玩粉玉睾丸,直把甄流岚揉搓的站都站不住。
甄流岚身子被大手胡乱肆虐,身形摇晃,渐渐的腰也酥了,身子也麻了,形状精致的花瓣唇越来越红艳,抿着,气息暧昧不稳,睫毛长长的挂着露珠,眼睛里水泽充盈的晃荡。
他有点伤心,生产后第一次被赵平佑凶了,他们和好恩爱后,赵平佑还是头次对自己生那么大的气。
赵平佑虽然“霸王硬上弓”,但看甄流岚如此温柔顺从又委屈可怜的模样,也有点懊悔,但满心的怜惜,但抵不过对甄流岚占有欲的男人本能,单手匆忙扯开衣带裤带,捏着甄流岚的下巴,对着那张诱人的小嘴儿亲啃,粗长紫红阳茎弹跳出来刚好打在了甄流岚白里透粉儿的蜜桃臀儿上。
“啪叽——”略粗重的力道挤了饱满的两只臀瓣屁缝儿里。
“呼甄流岚……我可告诉你啊你除了我别想着改嫁!你就是我赵平佑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我的!”赵平佑粗喘着一下下重重乱亲乱舔抵着美人的背脊,煽动的蝴蝶骨,焦急下竟然粗手粗脚的把美人细嫩的小腰捏的红了一块,大手印子到处都是,吻痕更是遍布美人的天鹅颈圆肩美背。
“唔……谁要改嫁么~”甄流岚被亲的嘴唇有点点痛,红肿着沾着果糖似的晶莹娇艳光泽,闻言嘴角甜蜜地翘起,但娇滴滴半垂着美眸,偷偷看赵平佑不管不顾的急躁弄自己,手臂和肩膀的伤口狰狞却又十分阳猛英武,他心疼又心动,踮着脚儿两腿矜持又情色的分开了些,屁股撅的更高了与赵平佑的下腹贴合。
“唰——”本就被拽的松松垮垮的抹胸被赵平佑一把扯掉,握着两只奶香融融甜甜的木瓜乳,赵平佑猛地肏干进去。
“咕叽——”蜜道湿暖肥厚,油润润水滑滑,无数褶皱挤压吸允绞着肉棒,吸着赵平佑的所有精气,爽的赵平佑如登云端,如卧绵上。
“啊啊……”甄流岚一下子就进的这么深这么狠,他受不住的湿乎乎的长软啼哭,手抓住了妆台上擦拭头发用的的花油。
赵平佑舒服的仰头,艰难吞咽着喉结滚动,又低头痴狂强势的蹭着甄流岚的侧颜急促喘气:“啊啊岚儿我的好岚儿……你简直……简直要了我的命……我告诉你你要是离开我我就不活了!”
帝王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似的耍赖,甚至还带上了浓浓的鼻音。
“哈哈哈……”甄流岚忍不住笑起来,他不笑就够美的了,这么一笑,周围的一切都跟着他的容色蓬荜生辉,最要命的是,身子因为笑而缠着,窄径一缩一缩的包裹着赵平佑的命根子。
“咚——”粗狂的把美人压倒在梳妆台前,赵平佑拉起那圆娇臀,大开大合的撞击“噼啪”声连成一片。
眼睛通红的看着撅的像雌猫迷般妖媚的男后,看着自己的孽根淫水光泽顶端粘稠拉丝儿进进出出,抽插的菊眼儿像一朵儿百瓣嫩蕊似的糜艳绽放收缩,“滋滋滋”随着捅进去再快速抽出一点再深深的插进底儿,大量分泌出来的体液都带着甜腻诱人的香气,独属于甄流岚的媚香。
“啊啊啊……啊啊……”甄流岚叫声磁性清澈,看着镜子里春情风流,婉转承欢的自己,羞臊的抬手臂遮挡摇晃挤蹭的水滴甜瓜雪乳。
“哐当——哐当——”怎奈赵平佑抽插撞击的力道太重了,甄流岚的身子剧烈摇晃,带动的梳妆台也晃荡,淫荡的声音夹杂在湿濡肉体碰撞声之中,比床上还要更令人兴奋敏感。
“啊……夫君!”甄流岚惊呼,刚反应过来,一只腿被赵平佑搬上了凳子,让甄流岚一只腿踩着凳子,大开着奶白粉腿,那臀儿也开到最大方便男人侵占抽弄。
“啊啊啊啊……”甄流岚小腹一阵紧紧痉挛收缩,张开红嘴儿嘴角唾液滴答着尖叫,眼睛潮湿满脸绯红的颠当着身子,粉玉阴茎翘着直直喷洒了一镜面的花精。
菊蕊儿一股一股的往外涌出男人浑浊腥气的白精和自己
半透明的甜香淫水,半透明的浑浊,就像分不开的二人一样交缠,混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嘤嘤嘤夫君啊啊啊啊……”
“岚儿岚儿不哭啊?最后一次!!”赵平佑干红了眼,把哭哭啼啼的娇男后自后抱起来腿弯儿,把尿一样的姿势让男后正对着梳妆台。
“不要嗯啊啊啊……坏人嗯呜呜呜……”甄流岚慌了神根本不知道手应该怎么放,只能握着赵平佑的手臂,或是去扶着梳妆台,身子完全被赵平佑控制着,但那火杵自下而上的碾磨着他的私密嫩穴儿入口的褶皱时,他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菊蕊儿收缩饥渴的流水,臀尖儿和菊孔周围都是赵平佑留下的白浊粘液。
赵平佑最贱调情“不要?看看岚儿你这里多湿?呵呵,男人也能这么湿?宝贝?”
回答他的只有甄大美人哽咽的楚楚悦耳的呻吟:“嘤啊啊啊啊……夫君嘤嘤嘤~”
赵平佑往上一挺,满登登的干了进去,只余下沉甸甸的囊袋挂在甄流岚臀缝上。
“呜呜呜夫君夫君……啊啊啊夫君……嗯啊啊……”甄流岚浑身粉红,脸更红,被这样抱着,看着镜子里淫荡迷乱的交合夫夫,身心满足,羞耻中心口软绵绵的泛着酸甜,眼圈嫣红的看着赵平佑用力的手臂,细嫩的手指抚摸那鞭痕,心疼难受,偏偏身子却是快活的被男人疼爱着。
但终究理智占了上风,自己收缩着臀肉儿,乳球儿摇晃跳动,一阵激荡,赵平佑被美人吸裹的缴械喷射。
“啊啊啊啊……”小腹内滚烫,臀儿里也饱足的再也含不下男精。
“啵……”赵平佑拔出来的时候,孽根还半软着精神头十足。
甄流岚累的气喘吁吁,腰际凌乱的薄纱衬裙放下来,这样的交合最为累人,虽然只是两次,但赵平佑太持久,他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维持着趴在梳妆台前的动作,薄纱半透粉肿屁股还在痉挛着一缩一缩的。每次承欢后,男后的身形总会更加风流有致,屁股更大更翘,腰肢细细软软。上半身一丝不挂,两只香乳儿压在梳妆台上。头发凌乱汗湿,更显得乌浓亮泽。藕臂都是密布的香汗,额角,侧颜全是湿淋淋的样子。
赵平佑看着美人“凄惨”的样子,再看看自己,只是衣裳凌乱了点,裤子半褪露出男根,像是泄欲一样对待美人,真是不对。
心虚的帝王飞快把自己的孽杵塞回裤子里,脱了中衣包裹住自家男后,要大横抱起来。
不了甄流岚却轻轻推拒,披着赵平佑的中衣,捡起地上的抹胸大方的穿好:“夫君,叫侍人们备水。”
“对不起,岚儿我——”话没说完,赵平佑的手臂被甄流岚捧着。
甄流岚眼睛潮湿,冷着唇角,喃喃的:“伤口果然裂开了……绷带也开了……真是的~”
重新小心翼翼的温柔的把绷带绑好,上了一点药膏,甄流岚被赵平佑抱在膝上,赵平佑讨好的笑:“我没事的,你放心吧,岚儿。”
他心里不是滋味,他明白为什么甄流岚一反常态的拒绝他了,明明是担忧他的身体,偏他想歪了。
“都是当父皇的人了,夫君太任性了,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日后让我操心着两个皇儿,还要惦念你这个没良心的坏蛋。”甄流岚摸摸爱人的脸,柔声训夫,像个长不大的男孩儿,抱住颈子嫩脸贴上去。
“嘿嘿,对不起嘛,岚儿,我是你夫婿,那姓薛的救了你,你们还有过婚约,我就想差了,对不起宝贝儿……”
男后阴恻恻的小眼神,媚气儿地咬了一下帝王的喉结,细声细气:“坏蛋,虽然看着你为我吃醋很开心,但是……人家把心都要挖给你看了,你还胡乱怀疑人家?日后再这样,就罚你~”
赵平佑喜出望外,都不敢动弹的轻轻抱着甄流岚:“嘿嘿,都听我媳妇的。”
“噗~罚你睡脚踏!不许上我的床~”甄流岚温柔的靠在赵平佑胸口,点点赵平佑的鼻尖,歪着脑袋可爱的娇蛮声。
“嘿嘿,遵命,唉,皇后还是心疼朕,否则就让朕住到外间去了,还能住皇后凤床的脚踏子上,真是不错~”赵平佑得了便宜卖乖。
费尽口舌一通哄,这才哄得甄美人笑开颜,唤来侍奴伺候。
为了打消赵平佑的醋意,次日,甄流岚便下了旨意,命甄尧海亲自去薛侯府邸做媒赐婚,别说,作为新贵的薛桂芳,四大皇公都有适龄的女儿男儿愿意许嫁。
薛桂芳却都一一拒绝,理由只有一句话:“小可已许身道门,此生只愿忠君报国。”
甄尧海回来传信儿,本以为甄流岚会生气:“主子,您看。”
“无妨,我本来就是让他把不该有的念头断掉,旁的与我不相干。”甄流岚微笑,闲庭漫步般在书房内抱着淘气的枝儿来回走。
甄尧海立刻明白甄流岚的意思。
皇后此举,不过是让皇帝彻底抵消怀疑和醋意。
果然,赵平佑释怀了甄流岚和薛桂芳从前有过娃娃亲的旧事,不再胡乱吃醋,反到与甄流岚更恩爱体贴。
帝后二圣同治,十八岁那年登基为皇,现在赵平佑二十一岁,执政四年零七个月,按照大炎朝皇帝执政的规矩,每两年一次南巡,每三年一次北巡。赵平佑太子时十四岁时就替代先帝北巡数次,南巡还未曾有过一次。
皆因南巡,天暖花开,美色怡人,着实是份儿帝王都爱的美差。北巡却是去那贫瘠寒冷之地,还多兵匪恶灾。
夜里,月色朦胧,人影成双。
窗子下,一对璧人搂抱着半躺在榻上欣赏月色。
赵平佑自后搂着娇男后:“岚儿,文渊阁八艺科举也已结束,今年夏日还未过去一半,我们可上路南巡,秋冬在江南的行宫里好好享受一回。”
“也可悄悄的绕路去晋城边地看看,也不知沈将军一行人如何了?”
“我已命他们去北戎寻找宝藏,找不着就找不着吧,何况,国库并不虚空。你我二人也得好生歇歇,尤其是你,本来就是祖籍江南的水灵美人儿,生了龙凤胎还未曾好好调养。”赵平佑亲亲甄流岚的额头,嗅着香气清雅的美人乌发。
甄流岚幸福的闭上眼:“嗯~”
偷得浮生半日闲,虽然知道是赵平佑宠他,但政局稳固,且南巡是带着大臣一样处置政务要务的,去游玩体察民情也无妨,何况,他真的也想任性放纵一回,和赵平佑做平常人家的夫夫。
“听闻皇叔也去了江南的别苑,带着他那小王妃去的,届时你能见到他。”赵平佑笑呵呵的。
甄流岚笑着感慨:“唉,若是宁王殿下有你半分的知情识趣儿,阮瓶也不必这样辛苦。”
江南,宁王别苑,梨泉暖堂。
赵简一脸黑,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座椅,满满一桌各色琼浆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王爷……王妃他……”管家束手束脚的矗立在一侧,眉眼都耸拉着,很是愁苦的一张苦瓜脸和赵简的黑脸相互映衬。
“他又在自己房里用?”
见管家点头,“霹雳哐当——”赵简筷子一摔,撩袍“腾地”站起来,眉眼喷火:“王妃!!一定要挑衅本王的耐力!一定是教引嬷嬷不尽心,到底是怎么教的?!”
管家心里叫苦不迭,主子们不合,奴才遭殃。
也不知道自家闲云野鹤的王爷遭了什么魔,娶回来一个只能看不能吃更不能惹的小天仙,冷言冷语不算什么,头几次干脆把王爷当成不存在。
王爷竟然也都好脾气的忍了,是啊,怎么能不忍呢?那小天仙可是生了王爷的唯一血脉,有皇后做靠山,是名正言顺的小世子、小王爷啊。
赵简怒极反笑,缓缓坐下,沉思片刻:“来人。”
内眷林管事进来打了个千儿:“爷。”
赵简眼光发狠,却带了点风流随意:“去,把王妃挪进春露馆内,让秦姆姆好好教一教他!”
林管事谨慎,略有迟疑:“爷,正君到底是……是皇后的近臣,又有小世子爷,这么做……”
赵简冷哼,把玩着酒杯,端正的英俊五官带了点不屑:“看来,本王是一贯正派的太久了,你们忘记了民间都是怎样传本王的,王爵位,王府,荣华富贵,我都不在意,学成奇门八艺也不过是为的有趣。本王会怕甄家?再者,林管事。”
冷冷的带着忍了太久的怒火:“我赵简出身正统皇族,他李容素再怎么高贵,再怎么多的痛苦,也得给本王认命,也得给本王好好学学怎么伺候夫君!”
忍不了,早就该这样。怎么讨好,怎么忍耐谦和阮瓶也不给自己机会,气塞难受的赵简眼眶都要裂开似的发红,“咔”把酒杯都捏碎了。
大夏天,冷汗湿透背脊的林管事看着那碎裂的酒杯,点头哈腰:“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那秦嬷嬷曾经在南风馆红极一时的小倌儿,因为和王爷的母父有过旧日的闺友情分,才被王爷云游时救下,收入府内奉养,做了王府歌舞官奴们的调教嬷嬷,现在让他来调教王妃?这、这真是要了命了!
中午,李容素没胃口的用了点心,困在这里,他的计划全都打乱了,看到赵简就来气,可偏偏,他不能违抗皇命,这王妃当的满心怨气,他宁愿随便和别的男人成婚。
王妃大正房奴婢管事,一等大丫鬟雪莲捧着一盏绿豆百合甜羹和一份枣泥山药千层糕。
甜美的丫鬟一直温声劝着:“正君,哪怕是为着小王爷,您也要用点,这不是王爷派人送来的,是奴婢去小厨房做的,山药糕热腾腾的刚出锅,百合绿豆甜汤也是凉丝丝的喝了解暑。”
李容素看小丫鬟不过十五六的样子,额角隐隐汗湿,大热天为自己做的,不忍心拒绝:“好,你放那儿,我一会儿过去用。”
雪莲眼珠清澈委屈:“不,正君好几次了,您说用,却都没用,是奴婢做的不好么?奴婢来喂您,不耽误您带着小王爷。”
李容素无奈,只得让雪莲喂食。
别别扭扭,他一向都没锦衣玉食过,就算后来做了官,做了皇后身边的内
臣有人伺候,他也不曾要求别人这样,很是不习惯。
雪莲一口口的喂,李容素带着闹腾的小家伙,不经意间,喝了一整碗。
奇怪的是,饮下了没多久,李容素就困的不行,唤奶娘:“奶娘!!奶娘!!”
雪莲体贴:“主子,您先和小王爷睡下,奴婢出去找找,奶娘可能有什么事儿耽搁了。”
“嗯。”眼皮打架,再也扛不住的李容素抱着儿子沉沉睡去。
然而两个时辰后,周遭暖烘烘的,全身像是被温火烤着,喉头渴热。
猛地睁眼,才发现身边全都不一样了,自己竟然处于另一间从未见过的诡异房舍内,室内窗子都用红纱封上,最中央一张白玉大暖炕榻,他现在就在这张榻上。全身上下只穿着白底儿红荷鸳鸯的蝉翼纱亵裤和肚兜,用软绸布条绑的严严实实,最令人羞耻屈辱的是,那布条从他大腿和胸部绕过,故意在胸乳儿上两圆缠绕。
“我的孩子?!!”只要用力一挣扎,那布条勒的胸乳疼痛,腿弯儿更疼,那种疼还是酸酸的,一种让人要抽筋儿似的麻痹,越动越没力气。
侧面的铜镜架子暗门翻转,一六十岁左右的老态龙钟,穿着秋香色华丽万寿袍裙,头戴赤金扁方,表情和蔼的老姆姆款款走出。
李容素努力冷静下来:“不论你要做什么,先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给王妃请安。”那姆姆半屈膝就站起来了,并不怎么恭敬的样子。

、极品小受调教方式、沈子墨的到来a
“给王妃请安。”那姆姆半屈膝就站起来了,并不十分恭敬。
李容素气的秀丽的五官扭曲,低头眼珠转转,不行,他不能硬碰硬,否则儿子在他们手上:“你要杀要刮随便,但我儿子要是出了一点差错,我势必要你百倍偿还,哪怕我死了,做鬼也化成厉鬼缠着你等。”
秦嬷嬷和蔼的眯眼笑:“正君,老身姓秦,是王爷生先帝身边刘贵君的闺中密友,如今在着府邸后院内掌事儿,您可以称呼奴婢秦姆姆。”
“我说呢,原来是个有点体面的姆姆,不知道的,看你这副拿大的模样,还以为你是天皇老子的亲妈!我再说一句,我要见我儿子一切安好,否则待我重归自由身,第一个要你和你家王爷的命!!!”李容素气的浑身发颤,心脏像是被捏着。
秦姆姆摇摇头,眼带痛惜和怜悯:“王妃,你的性子太烈了,既然如此,少不得让你放心,才能好好被调教。来人——”
“啊啊~哼哼哼~”
一阵奶叫声钻入李容素耳内,李容素瞬间欣喜,这是孩子笑起来,吃饱了以后的奶叫声。
只见暗门再次翻转打开,长身挺拔,腰如白鹤,头戴蛟龙亲王冠,身着红色龙王袍服的英俊男人抱着个锦绣襁褓踱步进来。
李容素也不顾羞耻与否,在床上扭动着,杏仁眼红着,呼唤着儿子的小名儿:“果儿!!果儿,母父在这儿呢!!果儿!!”
看他这副模样,身边准备配合秦姆姆调教的四个嬷嬷和侍奴,都有些不落忍。
小宝宝被照顾的非常好,白白胖胖,淘气的在赵简怀中转来转去,像个成精的人参娃娃,眉眼生的和李容素非常相像。
赵简拧眉看着李容素被绑成这样子,不悦的抬眸看向秦姆姆:“为什么要绑成这样?松绑。”
“一会儿药力发作,调教的时候怕王妃承受不住。”
“赵简!放开我!!”李容素气的不行,扭动着身子,眼睛通红含泪的看着婴儿。
突然,身子软绵绵的一阵痉挛,面庞也开始变得水粉透亮,眼睛氤氲着脉脉春江浓雾,咬唇闷哼:“唔……”
秦姆姆看药力上来了,把绸布条松弛些。
“果儿暂时由本王照顾,你不必担心,本王就算再狠,也会疼爱亲生子,本王劝你也认命,老老实实的做本王的王妃,本王也愿意迁就你,你记住了,本王不是天生就亏欠你!你擅自生了本王的子嗣,本王也承认了,这一个月,本王命秦姆姆好好教教你王府为主母,为人妻的规矩。”赵简淡淡的,有些凝重的拧眉,单手抱着婴儿,另一手指节摩挲了一下李容素水嫩粉红的脸蛋儿。
触手嫩的能吹弹可破,手指还残留着细腻化了似的滚烫皮肉触感。
赵简一脸端正的,心跳加重,鼻息加重。他禁欲太久了。
他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是,阮瓶太倔了,一点点机会也不给他,必须要让他服从,自己才能有服软的机会。
李容素滚热的脸被男人一摸,阳刚雄性的气息,冰冷的手指极大的缓解了那股从体内深处弥漫上来的说不清道不明,蠢蠢欲动的滋味儿,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羞耻的呻吟,眼眶粉红:“你……你赵简……你很好!!若是果儿有一根头发丝儿……少了……我和你拼命!!!”
“哼。”赵简眉毛一蹙,无奈气塞,撩袍就走。
暗门再次关闭,李容素全身饥渴热痒,像是被温火烘烤,又像是在蒸笼里蒸煮,全身每一处每一分都像是被绒毛搔刮,尤其的臀部中心一点儿。
他是双性的男儿,私密的雌穴儿已经泛滥潮湿的染透了他的亵裤外裤。
“呜……哼……”两眼逐渐涣散,李容素咬着压根儿屏息。
秦姆姆眼疾手快,掐住他的下颚,猛地灌了李容素一杯红色药液。
“唔……”李容素被迫喝下,嗓子流过一阵阵冰凉甘甜的味道,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身子已经被四个嬷嬷架在了大床上,四肢分绑在架子上。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两腿就被分开,臀部下直接垫了蚕丝厚垫,臀肉打开一朵儿雌花儿小蚌似的开开合合,垂涎的流水,粉红的肉唇水灵的粉玫瑰般绽放。
秦姆姆细细看一遍后,洒了许多各色药粉在上头,又用细颈软玉瓶子,灌进去一整瓶的膏子,再以洁净的白绢堵住,用抱着厚巾汤婆子热热的熏烘。
“啊……”李容素半睁着眼,细声细气的喃喃呻吟,一滩烂泥似的随人摆弄。迷迷糊糊间,身子被两个姆姆从后抱着,两个侍儿往他两乳上涂抹了一层油腻腻的花油,带了点依兰花和芍药、人参的气味儿。很快,两乳鼓胀着充血,大了三分之一,红彤彤的乳尖儿自己翘凸,
秦姆姆命人:“拿来肉势。”
李容素眼睛迷蒙,一丝清醒让他看到了秦姆姆打开的盒子:“你……你还要做什么?!”
那盒子里竟然是一块“肉体”,和男人阳茎一模一样的东西,浸泡在煤玉器皿中,还在自己蠕动。龟头,纹理,抽动的样子,和真的男根,以
假乱真。
“你们呜呜呜……”李容素屈辱的垂泪,手指没有半分力气,势必要杀了赵简,以报此羞辱大仇。
“王妃,您别误会,这是宫中只传高阶皇族内眷的闺房教引灵药,王爷之前一直怜惜你,不让对你用,其实奴婢是不解的,此物是男精肉灵芝,是王爷的精血养着的,就是为王妃准备的,宫中秘不传之法,就连皇上和皇后也都有。切此物对承欢有孕,修复母体是最好不过的了。用了,您身子能恢复的比未成婚前更好,而且更利于侍寝受孕。”
“呲溜……”秦姆姆把那诡异的肉灵芝阳茎放在李容素臀下,只不过靠近阴穴儿入口处,它就像是自己有意识似的,“咕叽”软中带硬的直直插了进去。
“呃唔啊啊啊啊……”诡异的像一条肉蛇钻进来,滚烫的在体内满满撑开又缓缓往里钻,李容素尖叫,腰臀不受控制的猛烈摇晃扭挺。
双乳直直喷出了奶水,溅的到处都是。
“嗯啊啊~啊啊啊……”白色的奶水浸湿了李容素上半身胸脯肚子全都是,秦嬷嬷又给李容素吃了一粒丸药,两个侍儿用特质的玉碗吸轮倒扣在两团上,外敷上滚烫的帕子,慢慢熏蒸。
折腾了一个时辰,一对儿比原来更饱满酥粉的硕大浑圆桃香乳儿就这么弹跳出来,比之原来,大了一倍还要更挺拔诱人。
秦姆姆把两只纯金镶嵌红宝石的小乳夹夹在了两团充血美貌的乳房尖儿上,防止继续喷奶。
“呜呜呜……”李容素低低啜泣,又疼又酥。
“日后,您的这对莲房每两日必须交合,否则就会分泌乳汁不断。交合中,分泌的乳汁最养肌肤了,养男精了。”秦姆姆一脸认真,微笑着说。
接着,又拿来一只铜壶,悬挂在李容素上方,滴露似的一滴滴缓缓流淌冷热交替的水滴,落在李容素小腹上。
“啊……嘶……”李容素反射性的小腹收缩,一冷一热,折磨的他小腹越来越敏感,再这诡异的调教中,小儿畸形的粉红阴茎硬了。
就这样调教了两个时辰,李容素筋疲力尽,还不能睡觉。
就这样,每天都喝红药汤,身上被各种调教,第七日的时候,还开始锻炼李容素大腿内侧夹着软枕的力量,先是软枕,再是水蜜桃,再是甜瓜,再是木瓜,最后竟然是硬硬的小西瓜。这样训练,两腿承欢的时候能夹的更紧,后入撅臀承欢也能并拢,臀肉收缩,雌穴阴道就也能收缩,让夫婿受用。
恨得李容素偷偷掉泪,但就算再屈辱,他也没求饶过一声。只求快些结束。他又聪明,很快知道诀窍在哪里,因而本来调教几日才能好的,他两三日就完全够了。
秦姆姆和几个侍人端着燕窝鱼翅羹等,金贵的补身佳肴伺候李容素用饭。李容素咬牙隐忍,吃喝的一干二净,虽然脸庞媚水春色,行动袅娜阴柔,可眼睛却是冷冰冰的:“什么时候能结束?嬷嬷给我个准话儿,若是……若是一年半载的,我李容素还活什么啊。”
“王妃放心,为期一个月,一个月后,您仍然是王府后院最尊贵的王妃,小世子也会完璧归赵。今日,您用餐后,我们开始学习如何用唇舌功夫伺候夫婿,王妃聪明绝顶,一两日定然能通透,次日我们学习胸乳伺候、后日学习手上功夫,大后日学习脚上功夫。”
乳交、手活儿、口活儿、脚活儿……真把他阮瓶当贱倌儿呢。
李容素冷笑挑眉:“我是正室王妃,这些谄媚淫术,教我,你觉得合适?”
秦姆姆微笑,很是冷静自若:“王爷宠爱呵护王妃,老奴想,王爷不会的,但是王妃也得为自个儿想想,日后再度有孕,难道要按照规矩,给王爷纳小?您身子不方便伺候的时候,夫夫之间,夫妻之间,略用些别的法子,保全恩爱和地位,也是长情,所以,老奴以为您应该学。”
李容素眼睛若冻上的冰霜,勾唇冷冷挑眉:“好,我学。”
他一定要让赵简付出代价!!惨重代价!!!
李容素和秦姆姆讲条件:“已经好多日了,我要见我的孩子,否则不能学的好。”
秦姆姆好声好气:“王妃,再忍忍,一个月很快,王爷把小王爷照顾的很好。”
“那让我见见孩子的新奶娘,让我安个心。”李容素眼带恳切。
秦姆姆想了想:“这老奴倒是能做主,但据老奴所知,奶娘一直还是王妃原来给世子爷安排的那位。”
出去片刻后,果然领回来个奶娘。
奶娘看着李容素在这样诡异的湿热的内室,一种说不出的像是中了媚药的形容,心疼不已:“主子。”
这奶娘是李容素花重金,细细挑选的人,早在晋城时候就和他,和果儿一条心。
李容素趁着秦姆姆不注意,拔下头上的一根素银发簪,塞给奶娘,气喘吁吁,红着眼:“奶娘,你这段时间照顾果儿辛苦了……等我好了,一定会重重奖赏你,和我一条心。”
奶娘赶快把那簪子簪上,她早发觉簪子轻的过分,十有八九是曾经李容素和她约定好的,如果有危机情况,
用空心簪子传递消息。
“不辛苦,都是奴婢应该的,主子。”奶娘心酸。
李容素清凌凌的笑:“没什么是应该的。”
奶娘压低声:“主子,小王爷深得王爷垂怜,一直很好,只是晚上没有您在,小王爷会哭闹一阵子,王爷哄不好。今日王府还来了贵客,沈将军也很是喜爱小主子。”
李容素喘气都发颤,心肝疼,眼睛一亮,抬手捏捏奶娘的手腕:“沈将军是正人君子,我很放心,你也代我问候他。去吧,去照顾果儿吧。”
奶娘心里一咯噔,明白李容素的意思了,整理一下起身。
秦姆姆定定看着奶娘:“奶娘慢走。”
偷偷摸摸,胆战心惊的样子,定然是有什么见不得的勾当,得派人盯着她。

、阮瓶为孩子妥协、将军和清倌儿a
偷偷摸摸,胆战心惊的样子,定然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得派人盯着她。
秦姆姆叹息道:“王妃,您是特殊的身份,特殊的身子,王爷是个端正人,为着你几次破例,您就不能踏踏实实的和王爷好好过日子吗?”
李容素蔑视他一眼:“像你一样,谄媚的学这些床上之术,就是踏实的过日子,不过是为了满足他的私欲。”
“王爷对您是真心的,他推拒了季国公、永昌侯爷等等好几家好人家的亲事儿,季国公家的那位小姐,可是先帝爷在世时候,太后册封的郡主,国色天香,贤惠温柔,都不能打动王爷的心,王爷他心中只有您。王妃,老奴觉得您是个灵慧人物,怎么一定要和王爷过不去,和自个儿过不去呢?您可以不要王爷,但是小世子,小王爷,不能没有王爷这个父亲!您根本护不住他!”秦姆姆拧眉,柔和的开解着李容素。
李容素的脑子转的飞快,心里又苦又恨又酸,他自然知道赵简想和他重归就好,但是,如果这份爱,不是站在平等的位置上,赵简不对他尊重,赵简再好,他也不要!这么多年,功名被替,父母惨死,这么多年的苦苦挣扎,这么多年他阮瓶受的委屈,难道还不够多吗?如若不是当年孩子在腹中已经满了四个月,他狠不下心,或许早就打掉了。
朝廷传来的消息,连皇后殿下都遇刺了,虽然他推测十有八九是皇后安排的,但如果没有皇后这样的背景,没有陛下那样以命相护,夫夫尊重爱护,太子和小公主不知得被多少人惦记着,想要谋害,尤其是小太子。
如今,果儿是宁亲王赵简的身份已经天下皆知,天杀的赵简,结仇无数,他这个做母父的更是甄家的爪牙,如何能独自一人护这个孩子周全。
想起果儿那张可爱的小脸儿,阮瓶【从这儿起用阮瓶:阮瓶=李容素】揪着心,几乎要把聪白似的指节捏碎,杏眼红的可怜又执拗。虽然他现在改名换姓是李容素,但是还是有很大危险。
况且,他还要为陛下和皇后做事。不得不依仗赵简的力量,新派革新,老派中立归于新派,朝廷大洗牌,宁王炽手可热。
“李正君,王妃,老奴是太贵君在世时的闺中好友,可谓是看着王爷一路磨砺大的,王爷可以托付。”秦姆姆再接再厉,他明显看到了李容素的动摇。
当然,他也并不知道李容素就是阮瓶,曾经皇后身边的大总管。这件事,只有赵简的几个心腹知晓。
阮瓶冷眼,讥笑:“你何曾对我有过半分的信服,敢这样对我,这样和我说话,这样指点主子?”
如果,他这个‘王妃’表现的不尽如人意,下场就是现在的模样。
王府侯门,一贯的看人下菜碟,“王妃”如果不能和“王爷”和睦相处,恩恩爱爱,那么小世子的地位也会像如今的他一般,不受王府众人尊敬顺服,那么果儿的安全,这些个奴才们也不会尽心尽责的看护。
秦姆姆给阮瓶擦拭身子,语气尊敬而和蔼,像个长辈似的:“请王妃原谅,老奴是真的想好好辅佐您的,奈何您不肯接受王爷,更不肯接受老奴,实在无奈,出此下策,奴婢是受主子所托,拿了王府例银,自然要做事,王府中王爷最大。”
阮瓶倒吸一口凉气,颓然的闭上眼,睫毛潮湿,屈辱而凄凉:“你不必多言了,我认了,我认命,为了我的果儿。”
他能重获功名还好,如果不能永远只是个奴才,难道果儿也要和他一起?不可!!绝对不可!!
秦姆姆听了大喜过望:“王妃能这么想就对了,那么王妃侍寝规矩的调教就结束,老奴开始教导您王府礼仪规矩,您聪颖过人学的快,一两日,也就够了。”
“嗯。”阮瓶黯然的闭上眼,低低应着。
沈子墨原本是来探视周遭就要前往北戎再次探地寻宝了,突然很想念那只玉雪可爱的小团子,绕路经过宁亲王赵简的封地,登门拜访。
“赵兄,如今你是有子万事足啊。”沈子墨眼馋的看着那只小团子。
赵简抱着儿子,和颜悦色:“沈兄今儿得空来?喝一杯再走?正好,本王得了银豚鱼和竹叶青美酒,三十年的老酒,沈兄走的时候,也带去一些。”
沈子墨:“……”
他还想着待两三日,赵简就这么忙不迭的撵他走?
气氛很尴尬,赵简虽然不拘小节,并没有皇族的自矜身份,还一直挺潇洒随和,朝臣皇室中的名声极雅极好。但怎么也是高贵的亲王殿下,但今日这样直接下逐客令,还是少见的。沈子墨也是为官多年的人了,会看人脸色,起身送上礼物:“没来得及参加赵兄和李兄的婚仪,这是一点点心意,这些是做义父的,给小世子的一点心意。”
赵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渐渐散了,心里那点不舒服没了,他和沈子墨交好多年,沈子墨也不是那种夺人妻儿的人:“沈贤弟客气了!只是内子他身子不适,不能当面道谢。你我兄弟二人,好好喝一杯,也算是本王迟了的庆贺沈兄得了公主美娇妻的喜。”
“王爷客气客气!!”沈
子墨嘴角有点僵硬,笑的有些难受,华瑟公主彪悍狠毒,把他的保国侯府后院弄得一团糟,现在也跟随他的探宝先遣军队非要回娘家北戎,他也是为了躲一躲,才带着精锐小部队,找了个借口,绕路分头走。
“沈兄客气什么,来人预备好席面,本王和沈将军好好喝一杯!”赵简挥手命令,倒也想开了。
阮瓶儿的容色,世上少有,只要是人都有爱美之心。
可少有的绝色,并不代表就没有。
席间,赵简特特命人去南风馆请来了红牌姑娘和清倌人、伶人助兴。
沈子墨有些兴致缺缺,他除了打仗处理公务外,更爱诗文绘画。或许是寒门出身,他并不喜好这些。
“啧啧,沈兄果然眼光高,北戎公主虽然刁蛮却也美貌,沈兄都看不上,自然是更看不上本王封地内的胭脂俗粉了?”赵简表情端正带了些惋惜,玩笑问。
“也不是,愚弟并不好女色。”沈子墨微笑,很是坦荡。
他没有亲人,无需在意男女之分,比起女子,他更喜欢男子。
赵简给了管家一个眼色,管家鼓掌三次:“啪啪啪——”
凤吟般的笛声伴随着鼓点响起,一年约十八上下的妙龄男哥儿以俏皮的狮子猫金鱼儿双面苏绣团扇遮面,身着茜红色素襦,外罩金丝镶嵌着绒裘的云香纱衣,从倭堕青绿琉璃屏风后探出身子,步步生莲,翩翩而来。
团扇随着他的旋转舞姿,渐渐下移,露出一张菡萏芙蓉,桃李芬芳,顾盼澄眸,和颜善笑的楚楚美人面。
虽然是在笑,但是澄澈的无一丝杂质的偏圆的美眸,似葡萄又似圆花瓣儿,又大又美,眼尾巴略略朝下,好一个可怜儿可爱的美人儿。眼内黯淡郁郁,而且眼神似乎并没有眼睛、容貌,身姿那般,生得那么灵动,似乎有些滞涩,始终半垂着三分之一,睫毛浓浓长长的下垂微微带一点点卷儿。
只听他口内唱道——————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
今生无悔今生错,来世有缘来世迁。
笑靥如花堪缱绻,容颜似水怎缠绵?
情浓渺恰相思淡,自在蓬山舞复跹。
借问吹萧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他的歌声如黄鹂哀鸣,芙蓉泣露,最是甜甜软软的酥人骨肉的难得尤物音色,却唱出了哀思和自轻。
红樱口咬住扇面,十根纤纤玉指翻云覆雨的绕着做舞,让人的眼睛移不开的缭乱,腰肢细的能一手搂过来,转侧绮靡,顾盼鲜艳,轻车随风,飞霞流烟。
沈子墨对这美人的容色倒是不怎么在意,他本来也不是好色的人,倒是觉得这诗词唱的颇有雅趣,不像以前应酬的时候听的曲儿腻腻歪歪,通俗庸俗。
赵简自斟自饮,余光瞥到沈子墨那副听的认真的模样,一本正经地观赏一番,道:“是南风馆新人?叫什么?”
管家忙点头哈腰:“回王爷的话,他姓花,叫月怜,正是南风馆调教出来的最新一批的雏倌儿,他是最出色的,老鸨当命根子调教的,能歌善舞,通诗词,体弱又天生眼盲,要三千两白银一次初夜。”
就在赵简和管家问询花月怜的时候,早有王府侍奴偷偷的再给沈子墨斟酒时,往沈子墨手心儿里塞了纸条。
沈子墨悄悄看罢,瞳孔一缩,无法置信。
阮瓶竟然被赵简软禁着,还倍受侮辱管制?怎么能这样?!
但表情不过一瞬恢复如常。
赵简:“花月怜,好名字,看沈兄你娶了公主如此不顺意,本王就买下他,送与沈兄,如何?”
沈子墨正筹谋着如何救阮瓶,突然听赵简说要送他小倌儿,懵了:“啊?!不必哈哈哈,不必不必,多谢赵兄美意,只是我家中已经有妻室。”
赵简一派正经:“我是亲王,你我二人也是好友,既然是本王所赠的,北戎公主不敢对你有所怨言。”
省的你总惦记阮瓶。
不等沈子墨再次推拒,赵简已经利索的吩咐管家:“去取银票,给花月怜赎身。”
“我……王爷我真的不好此事。”沈子墨头疼。
他没有发觉,那美人有些难过的低头,蝴蝶似的长睫毛震震煽动。
花月怜安静的站在一侧,他身材比例好,看着纤长,实则很娇小,停下来的时候细细看去才发觉,他生的更稚嫩,淡妆胭脂下,应该会更小一些。
他的的睫毛垂着,秀色可人,鲜亮艳装,却有些无依无靠,飘零落寞之感。
花月怜知道,这位姓沈的爷,应该早就忘记自己了,但是自己却永远不能忘记他的声音。他是自己的大恩人。
管家办事效率极高,不过两刻钟,妓院老鸨乖乖的送上摇钱树的身契。
沈子墨到底是大将,心说不必为了此事和赵简纠缠,倒不如答应了他,好在王府能留几日,顺道查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不定能救阮瓶。
他直接牵住花
月怜的手,让他挨着自己坐下,亲亲热热的搂着美人的细软腰肢。
“唉……赵兄,你也知道我风头紧,收下你这份这么贵重的礼,我要如何偿还呢?”
赵简很满意他的反应,摆摆手:“本王最好成人之美,沈兄在都城内也自拘太久了。”
沈子墨顺坡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啊,的确拘束,但也不好让跟着我的弟兄们看着……所以,赵兄,我能不能借用你的地方,行个方便?”
话不过“弟兄”二字,花月怜以为沈子墨要把他当做玩乐的军妓,全身抖了一下,眼圈湿了,瑟瑟发抖。
沈子墨一顿,有些怜悯的看着花月怜,摸摸他的肩膀,贴进他的耳边,悄悄声:“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先配合我,事成之后,我会给你自由。”
花月怜眼睛睁大,随着沈子墨的靠近,鼻息一股淡淡的薄荷甘草香,芙蓉脸儿晕红,乖巧的点点头。
赵简对于沈子墨这种猴急行为,感到好笑:“管家,安排一间好院子给沈侯爷,唉,沈兄,你可当真是不易啊。”
他自己也有些惆怅,他和沈子墨差不离,有妻子却都不能碰。
沈子墨故意装作风流的样子,把花月怜一下抱在膝上:“月怜,月怜,可怜,可怜,不好,这个名字太不吉利,也不称你我如今的好日子,就叫月容吧,你这么美,应该为知己者一展欢容。”
花月怜眼睛又大又美,手在胸口紧张的握着,人在沈子墨怀里坐着,有些受宠若惊,小鸟似的,虽然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半黑半明的人影,却特别开心。
从来都没有这样开心过。

、花美人床上真戏假做、王爷追妻的手法送院子a
花月怜从来都没有这样开心过。
入夜,沈子墨和花月怜入住宁亲王府别苑的上房。
“公子?”
“嘘——”沈子墨打手势,让花月怜别出声。
花月怜眼睛睁的大大的,此刻他已经洗去满脸的脂粉,穿着白丝寝衣两手交叠坐在榻上,灵气逼人:“嗯嗯。”
沈子墨有些尴尬,在他耳边说:“月怜,你配合我一下……”
一番嘘声交谈,花月怜的脸渐渐红透了,低眉顺眼的点头:“他是您很重要的人吗?”
沈子墨把他抱上榻,虚伏在人间身上动了动:“是,他是我的朋友。”
花月怜眨眨眼,虽然看不到什么,却也觉得更倾慕沈子墨了,能不顾自身安危救朋友,他一定要帮忙。
“嗯啊……”
床帐垂落,烛光摇曳,细嫩的啼哭呻吟从缝隙中绵延穿梭,充斥着整间上房。
监视中的小厮见状悄悄离开复命。
沈子墨耳尖滚烫,伏在花月怜脖颈处,根本没有碰到美人一个边儿。
他不得不承认,楼里出来的人就是厉害,这呻吟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沈子墨多无德好色呢。
花月怜也比沈子墨强不到哪里去,一张小脸红成了柿子,明明看不见,却还是火烧火燎的紧紧闭着眼皮儿,豁出去的按照在南风馆里老姆姆调教的娇床声一叠声的喊。
“嘘……怜怜你真好……”沈子墨边抬起上半身边观察外面没有人,松口气,低头对两手握成拳,小可怜儿乖乖美人道:“我去去就回。”
“嗯。”
沈子墨脱了外袍只穿着黑色中衣袍,在王府别苑里,以鬼魅般高强的武功避开巡逻的暗卫,迅速穿梭。
然而他找了一个时辰,两百多间房每个都查探了,就是没发现李容素的踪影。
他拧眉,心下了然,李容素必定是藏在某处暗房。
所谓暗房的设置,王公贵族大户都有一定的规矩,或是书柜后,水井下,或是储藏室。
但这么多房间,这样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何况,他在暗,根本不好样样都寻。
这可如何是好?!
该不会……宁亲王把李容素给杀了?!为了剪除皇后羽翼?不能啊……没有必要,何况李容素可是生了宁亲王唯一的子嗣。
功夫不负有心人,沈子墨躲在假山后,竟然发现了先前递给他小纸条的嬷嬷。
一个闪身出去,捂住嬷嬷要尖叫的嘴把人拽进了假山石洞中。
“沈侯爷?!”奶娘惊喜叫。
沈子墨嘘声:“我是悄悄过来的,你们主子被关押在什么地方?是否被用刑了?现在怎么样?”
奶娘见他一叠声问,感激涕零,愤怒道:“侯爷不知,宁王仗势欺人,主子不愿,宁可要相安无事,互不干涉,宁王也不愿,硬是以淫邪规矩折磨主子!!您快救救主子吧!”
沈子墨皱眉:“淫邪规矩?”
奶娘在这么年轻的侯爷面前也有些脸红不好说出口:“您是朝廷中人,也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怎么这个也不知道?嫁给皇室的女子和男儿,都属于高嫁,虽说是正室,但历来的规矩也是皇室的男主人的奴才、奴婢,所以那些调教的法子……啧……”
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沈子墨眉头舒展开,倒也不以为然:“我晓得了,你说的无非是床笫间的周公之礼,妻礼,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甄家那般高贵,皇后和陛下定亲后,也是被调教过的。只能是你主子忍一时之辱,待到能像普通人一样起居,我才有把握能把他救出来,只是我不明白,如果真的不愿意,为什么还要生下子嗣?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奶娘忧愁:“主子当时身子重伤已经不适合孕育,但那孩子好生结实,又已经过了四个月,主子不忍心,所以……”
琐碎烂事儿,沈子墨长长叹气。
他就是厌烦那些情情爱爱的,能得来的缘分都是前世修来的,应该好好珍惜,没事儿折腾什么,能过就好好的过,不能过就好聚好散。
“你可知你家主子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他虽然是皇帝亲臣,却也不敢擅自心动。
“就在春露馆的暗房里。”
“春露馆?”沈子墨有些奇怪,整座王府别苑他全都看了一遍,就是没找到有这几个字的地方。
突然,假山外头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
“什么人?!”
“来人了——”沈子墨噤声。
奶娘会意,整理衣裙出去了:“我刚刚崴脚了,要给小世子做些乳酪羹吃,去了趟大厨房拿菜品。”
巡逻的小厮点头,不疑有他,走了。
沈子墨悄悄从另一个通道离开,然而,他刚刚跳出假山洞口,就被人团团围住。
“不许动!!”
“小贼大胆!!竟然敢私闯宁王府别苑?!”
一群乌压压的护卫,把假山围的水泄
不通,更有甚者在上方也密布着弓箭手,且个个儿都是宁王身边的侍臣高手。
沈子墨想要用烟雾弹解决,但一摸腰间,空荡荡的。
心道:糟糕!!烟雾弹他一向装在外袍里的!这可如何是好?!
“宁王府十八护卫是陛下亲赐的,任你武功再高,也逃不出以一对百的天罗地网。”
或许是看出来人无恶意,首领一只飞镖过去,尾端拽着个粉紫迷魂弹!
“嘭————”迷魂蛋就在沈子墨面前炸开,沈子墨十八般武艺样样强唯独不善暗器,沈子墨虽及时闭气,却也吸入了一多半儿。
眼前模模糊糊,就在要踉跄束手就擒之际。
“走水啦!!走水啦啊啊啊!!救火!!救火!!!”
一处小院落的上房冒出滚滚黑烟,火光直冲,红色映了一整个院落。
“着火了?!快你们快去救火!!那是沈侯爷的住处!!!”管家叫嚷着。
一时间“天罗地网”乱了阵脚,分成几群人。
沈子墨趁乱闪身躲避进另一处假山后,匿藏起来。
“王爷下令别让他逃了!!嗖!!”
管事的焦头烂额,提着水桶亲自上去灭火“快!!那边那边!!还有没有受伤的人?”
有头脸的小厮急的快哭了:“火势控制住了,沈侯爷怎么样?什么?还在里边儿??”
“侯爷身边伺候的花公子呢?!快!!找啊救人啊!!”
躲在客院内唯一没有被烧着的马厩内,花月怜脸上都是煤灰,瑟瑟发抖,把手里的烛台和空了的花油瓶子哆哆嗦嗦的藏在干草后。
他身上还有不少烫着的伤痕,一张小脸都是泪珠,双手合十,虔诚的跪在月亮下。
‘求求老天,千万不要让沈先生出事!!’
此日清晨。
王府别苑,春露馆。
经历了一番规矩调教后,阮瓶一袭盛装坐在软轿上,被抬出了春露馆,往王妃所居的,管家特特新修缮的主母大正院,匾额提写着四个瘦金体大字——‘金风玉露’。
“这可是王爷亲自请了陶先生写的,庆祝王妃新贵入主。请王妃下轿撵——”管事王嬷嬷满脸堆着谄媚的笑意。
“婉儿、娇儿、云儿、雨儿、水儿、柔儿还不过来伺候着?”
阮瓶一听着名字,就嫌厌,赵简到底是有多希望他成为他的禁脔?侍奴和丫鬟的名字都透着色气。
脸色更冷冰冰的,慵懒的抬着手臂靠着,眉眼间一股遮挡不住的媚意,眼下薄薄的脂粉也盖不住的泛紫。
一袭石榴红色罩金丝绮罗的正妃衣袍,一头青丝却也是在“病中”,松松挽盘着,配以五彩琉璃纱发带,只有一只简简单单的红珊瑚南珠流苏钗。
“奴婢们给王妃请安了。”三个侍奴,一色的动作,福礼的身子一动也不动,三个丫鬟,穿红着绿,簪金带玉,鲜花簇簇。
阮瓶心里气恼,却也不想和这些无辜的仆人们置气,淡淡颔首,算是见面认识的意思。
心里冷笑,雪莲那丫头也没了踪影。
度到了阮瓶嘴角的皮笑肉不笑,王嬷嬷有点犯怵,小心翼翼的赔笑:“王妃,雪莲那丫头已经送嫁到庄子上去了,她得罪了王妃,也不必留在您身边伺候。”
“呵呵。”回应她的只有更冷的嘲笑。
王嬷嬷嘴里发苦,抱怨的和管家对视。
他们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不好说话的主子?金奴银婢,白玉屋的伺候着,也不能让他开颜?
五进五出的金风玉露阁,来到三出的正院全是郁郁葱葱的翠竹,几乎是被翠竹环绕的抱厦,让人仿若置身山林闲云野鹤间。
知道阮瓶素来喜欢阔朗,寝室的三间屋子都不曾隔断。乍看清雅宜人,却也雕梁画栋不失王府正妃的尊贵本分,处处装饰着软缎,冬暖夏凉,墙壁上涂着茉莉香椒,求多子多福之意,香气袭人。
后院却令阮瓶大吃一惊。
竟然全都是‘农田’??整整齐齐,种植着各色鲜花果蔬,墙壁还缠绕着爬山虎和蔷薇藤蔓,桃花树,杏花树插种植期间,开的热热闹闹的。
越看越眼熟,后院的小草亭,田地,花草,都竟……竟然和他在晋北的那处住处一模一样。
“还不错吧?”
突然低沉端正的声音从阮瓶背后响起。
“奴婢们给王爷请安。”

、王爷真情讨好、王妃假意逢迎a
“你还满意吗?如果不喜欢,管事你再着人改改。”赵简和气的背着手站在阮瓶身后。
阮瓶看都没看他,直接眼睛一亮,望见了赵简背后穿着豆绿色比甲米粉裙的微丰漂亮女人,女人的胸脯圆鼓鼓的,细腰一把束。
细眉细眼恭敬软和的抱着个襁褓蹲身:“奴给王妃请安,王妃万福。”
襁褓里的小婴儿不是果儿又是哪个?果儿原本是安安静静的,看到阮瓶一对儿大眼睛就渗出泪珠来,巴巴儿的望着阮瓶儿,伸出一只小手。
那女人却把果儿的小肉手塞回襁褓,慈眉善目的笑:“王妃、王爷,小世子前儿有点着了风,不能受凉的。”
赵简皱眉把孩子接了过来,冷目:“奶娘呢?”
“奶娘昨儿也病了,管家叫人抬到安和庄子上养着去了。”
阮瓶如何受得了孩子这样,几步过去从赵简手里“一把抱”过孩子:“哦,果儿,母父在,乖宝宝不怕,母父回来了。”
“母……母……啊啊……”果儿开心的笑了,活泼了许多,依恋的把小脑袋贴在阮瓶脸上。
阮瓶恶狠狠的挖了一眼那女人又阴沉沉的瞥了一眼赵简,本想直接带着孩子去内室,但想起“规矩”,心底冷笑着,抱着果儿弯腰颔首行一礼,施施然走了。
赵简被阮瓶那眼神弄的懵了,但又觉得阮瓶比从前更有风韵更美了,发怒都风情万种的好看,穿着王妃袍裙真是极为合适。果儿的是,他昨天还带着果儿睡觉,一直看护着,今天他出门一趟就着凉,他也不知道啊,做母父的有气也是常理,他这个当父亲的也不舒服。
因此低头对还在福礼的女人没好气儿的道:“你去外院伺候着,仍然退回远处当差。”
“王爷……奴婢……奴婢不知所犯何错啊?王唔……”雏艳啼哭着就被一旁的内院管事嬷嬷堵住了嘴,送到外院去了。
王嬷嬷在外间候着,内房都由婉儿、娇儿、水儿、雨儿等模样标致的金奴银婢伺候。
婉儿恭恭敬敬的奉上了一碗温的正好儿的羊奶,水儿和娇儿为阮瓶整理下裙,挽起宽袖儿,雨儿柔儿等为阮瓶和赵平佑净手。
赵平佑净手后,接过那小碗的羊奶,用小银勺一点点的喂给婴儿吃:“那奶娘性子实在不适合哺乳果儿,本想着雏艳是管家儿媳家生子哺乳果儿更好,但你不满意她,就不用她,再择了后备的上来伺候便是。”
阮瓶恼恨赵简至极,根本不想理会他,但关系儿子还是说话了:“王爷把她们都叫过来,我见了再说。”
“好,自然是你定。”赵简心中雀跃。
阮瓶温柔的抱着果儿,杏仁大眼异样水灵明艳充盈着舔犊情深,用下巴贴着儿子的额头,又亲了亲,几次试试温度。
觉得不那么热,才稍稍宽心。
果儿小奶爪紧紧抓着阮瓶的衣襟,大眼睛看着阮瓶都不转,傻乎乎的,嘴巴大张着,也没耽误吃羊奶。
两下相处,气氛也算诡异的平和。
乍一看,还真有种皇亲夫夫恩爱夫夫和甜蜜结晶共处一室的美妙画卷感。
赵简看的有点眼热,他把空碗放在一旁,奴婢立刻收走了。
总算他这个但父王的能加入其中了。
“王嬷嬷,午膳咱们王爷可是要在王妃的金风玉露阁用,外头的厨房官家子来问。”一个厨房的小侍奴溜进了外间儿,问站在门口儿的王嬷嬷。
王嬷嬷一脸惊愕,狠狠瞪了一样在外头守着的几个二三等的懒散侍奴丫鬟。
拽着小侍奴的后颈:“快跟我出来!”
王嬷嬷压低声音一顿数落小侍奴和他外头的厨房老娘:“以后你们不许给我随随便便的进出,王府有了王妃,王妃的地方是你们能随随便便进来的吗?!啊?一会儿就去吩咐你们了,这么急做什么?!等着早死早投胎啊?!”
“咱们这位王妃虽然是个小天仙似的水灵儿人物,但他可不是和王爷一样好性儿的人物!两下和王爷正不和顺呢,你们乱跑冲撞了,最后怒气还不是洒在咱们这群奴才身上啊?!”
小侍奴和厨娘赶快点头哈腰的认错:“嬷嬷,我们晓得了,再不敢了。”
“去,外头候着去,等下吩咐了再回。”王嬷嬷悄悄声。
果然,里头传出了王爷和煦清朗的温言:“午膳,有外头南边庄子上来的‘黄甘’,因是鱼鲜,制成了鱼脯,鱼胶,今儿就让他们清蒸了或是炖成甜鱼羹,你不是一向爱食鱼鲜?多用些,补身。哦,对了,还有皇庄内贡的‘凤髓笋’,一并让厨房都做了去。”
又是清脆灵动的侍奴婉儿的声音:“是,王爷,奴婢这就去吩咐。”
王嬷嬷赶快命小侍奴和厨娘回去准备着,她叹气摇头。
她当家的就是这府邸里跟着王爷的大管家,次次王爷都想和王妃一起用膳,那鱼等的坏了一批又一批,那么昂贵的好东西啊。
王爷如今可真是得偿所愿了……
王嬷
嬷失笑,这帝王皇室家,还真是出了情种。
装点的典雅奢华脱俗的房室内。
阮瓶与赵简对面而坐,桌上摆满了各色美味佳肴,那鱼肉的香气勾的外头小丫鬟吞咽口水,还有西域的樱桃醉,紫葡萄酒,酒香花香满屋。侍人丫鬟行动间伺一点动静也没有。
吃了两口菜,明明是肉质从来未吃过的鲜嫩甜肥,入口爽滑,对面的男人明显心情很好,吃吃喝喝全然无所谓的样子。
阮瓶却越吃越觉得堵得慌,他眼尾潮红,眼睫毛快速的打湿了。
他的人,奶娘是直接被弄走额、泰盛不知去向、还有许多下属全都被赵简分散派遣到各处去了或是皇后召回去的也未可知。
沈子墨和奶娘必定有了联系,只是被赵简先一步发现有所防患,沈子墨这才提前离开。连沈子墨这样御前的大将,在皇族面前也要受制。
真是坐实了上面要他死,要他嫁,要他和好,要他恩爱,他就不能有二话。
他怎么就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倒还不如在宫里当皇后重用的小太监的时候来的自在?虽然低贱,到底自由,现在越活越回去了?
是啊,从他的功名被所谓的“哥哥”顶替,他的天阉之身暴露被阮家除名,母亲去世后,他就为了复仇疯了,就不应该进宫,就应该吃这份闷亏,再用心图强十年,也能中举的,没得复仇又被多方牵制,虽然成功了,却也开始身不由己,又招惹了赵简这没有人情的皇族,他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他蠢透了,白白的苦读多年。
赵简也是皇室中的人精,不过用闲云野鹤的奇技武功掩盖身为皇室王爵的仕途野心,他能看得出来阮瓶身服心不服,倒也不介意,什么事都要慢慢来,好心情的命侍奴:“去,给王妃斟酒。”
又笑的很阳光俊美:“果酒,你饮一些对身子也有好处。”
阮瓶抬起眼皮儿瞅了赵简一眼,眼内水波剧烈的颤了一下,真是杏眸微醺,秋色转涟。接着冲赵简莞尔,一个笑靥甜香的在右边脸绽放。
当真是嫣然一笑百媚生,可爱明媚,执起酒杯饮下了。
看的赵简喉结滚动。
一杯接着一杯,连喝了五六杯酒,很快红红脸儿,像水桃儿肉一样粉腻腻的要化开。
“王妃,您慢点儿用……”
雨儿给阮瓶布菜,赵简也皱眉,一个眼色,婉儿把酒杯拿走了不让阮瓶再喝。
阮瓶晃了晃脑袋,头有一点点的晕,身体热的发烫,头上的钗环叮咚,发髻蓬松若乌云。慢腾腾的站起来。
“王妃……”婉儿快去搀扶,被阮瓶不耐冷着嘴角一把推开。
赵简一动不动的端坐在那里,明眼瞧着阮瓶眼圈红红,借酒消愁的样子,一口口的细嚼慢咽的用膳。
阮瓶撑着桌子有点站不稳,慢吞吞的靠近赵简。赵简看他裙下的小脚儿,颤巍巍的,心绞着难受,想抱他过来,但还是没动。
“夫君……”小美人笑着跪下,软绵绵的磕了个头,又软着腰肢儿蹲福礼。
异常的“尊敬”、“卑微”、“柔顺”……但阮瓶身上根本没有一点卑微的气质,这样做反而很是讽刺。赵简惊的眉毛都快要竖起来,脸色也越来越僵。
“奴家为夫君布菜。”阮瓶执起公筷,动作娇柔温顺,鱼刺儿都挑出来,热锅子的菜试了试温度再夹给赵简。
小意温顺的为赵简斟酒:“夫君,奴家从前不懂事,日后还盼望着和夫君相敬如宾,宾至如归,还望夫君念在孩儿的份儿上,勿要与奴家一般见识。奴家人微言轻,是吃罪不起夫君的怒火的。”
特特加重了“人微言轻”,“相敬如宾”。
阮瓶到底是状元榜眼之才,说起反话讥讽来,简直是得心应手,刺激的赵简耳朵都气红了,眼皮儿使劲跳。
赵简硬是忍下了邪气,喝了酒,笑了:“你去用膳吧,是我的正室男妻,不需要做这些事,让下人去做。”
“唉?夫君,非也非也,奴家在您面前也是奴,贵重皇孙,奴家也是按照您的规矩行事。夫君,再饮一杯?”阮瓶硬是不肯,温软的靠过来,殷勤的伺候。
哪里像半点王妃?!
赵简邪火攻心,但阮瓶这样俯身靠过来的时候,低眉顺眼的被驯服的小仙子般的美貌,着实令人难以不动心,在加上细细的腰肢,雪白的柔胰。
“唰……”
男子搂住了小美人的腰肢,把小美人强势的抱上膝盖。
阮瓶侧坐在赵简腿上,眼睛红红的,不吭气儿了。
“我赵简又不是皇帝,此时是在家里,也是民间,不用那一套。”赵简长臂夹了一块雪白的嫩鱼肚肉,送到阮瓶唇畔,看似一本正经,实则嘴角隐隐带笑意:“不过,既然我妻这么懂事,我赵简也合该投桃报李,夫夫间应当如此,为夫也来喂你用膳。适才喝了那么多酒,多用些菜,否则肠胃不适。”
阮瓶垂着睫毛儿,缓缓张开嘴,吃了那块小小的鱼
肉。
看着那长长的潮湿睫毛精似的总是和自己怄气的小美人,赵简心软又愠怒,拿了帕子揩去了阮瓶小嘴上的剔透的腻渍。
几个侍人丫鬟弯弯唇早已都退出去,个两个主子单独恩爱的空间。
赵简原本生气,可喂了后,看着阮瓶在自己怀里的模样,可人疼的很,有点上瘾,倒也不怎么生气了,反而和颜悦色的宠着:“喝点羹汤。”
阮瓶就偏过小脸儿不肯再用了,丫鬟侍人都走了,他要起来,却被赵简一把箍住,脸色冷了:“吃饱了?还是不愿意我喂你?”
“我要去看看果儿……”阮瓶垂着眼。
赵简的耐性一点点消失,一手捏着阮瓶的下巴,一手箍细腰,凉凉的声音带着危险:“我从一开始想的是慢慢来,你始终还是在意孩子,而我是孩子的生父,你我之间会越来越好,我会全心全意待你好,可我现在才发觉,我想左了,你对我的情分,也不过如是。”

、调教是乌龙、饭桌亲热红缝儿吃樱桃肉rr
阮瓶冷笑,看着赵简:“不,夫君怎么会想左呢?夫君是王爷,是奴家的天。奴家吃饱了,去看看孩儿,夫君放开。”
赵简改为两手抱着阮瓶,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终于服软了,急急解释:“不论我怎么做,如何示好,你却连做小伏低的机会也不给我,我能怎么样?打不的骂不得,我也就只让姆姆教你规矩,无非是让你知道知道,我身处王位的不易。你至于这么恨我么你?我对你不住的,无非就是错认了宫里的阮小君是你,功名的事儿没有及时帮你,剿匪除逆贼的时候你我都有为难,我还做错了什么?你至于这样排斥我?”
“赵简!你个畜生,说谎话不怕老天劈死你这个王八蛋!!!”阮瓶泪珠夺眶而出,屈辱的赤红着姣好微醺的容颜,猛地挣扎起来。
可是他手软脚软,开始浑身滚烫,根本挣不开男人清冽强壮的怀抱,反而臀下开始一阵阵潮湿,仿佛有什么东西溢出私密处。
阮瓶喝醉后力气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小白手抠着赵简的手臂,也抠不开,喝醉了,不用端着,撑着,终于忍不住闭着眼哭了。
“我……你……”赵简被骂的瞠目结舌,见小美人哭了,气儿也短了,别扭道歉:“我就让嬷嬷教你点规矩,也不是非要你行规矩,我……我这就成了畜生王八蛋了?你……你别哭了……瓶儿……”
赵简是真的冤枉,难不成,就是那些身体的保养,尊卑的行礼叩拜,还有夫妻执礼让阮瓶觉得受了侮辱?
至于吗?又不是小倌儿妓女调教,房事儿上他但皇子的时候也学过,最多不过就是看一本春宫图听嬷嬷解说吗?这就让阮瓶生了这么大的气???
阮美人边流泪边冷笑:“呵呵呵,我和你费什么话,你这种天潢贵胄,吃惯了人血人骨不吐渣的……呵呵……”
因为太过厌恶赵简这副无辜的样子,一直闭着眼。
赵简怒急攻心反而没有表情了,长了二十多岁,生死经历数次的端正的亲王爷,头次被这样说。
冷着俊脸,连连点头,勾唇:“好好好,我本来想着你我从长计议,我想把你当做我最珍视爱护的妻子,结果你非要以为我赵简是个小人,好好的王妃不做非要做禁脔,我赵简就满足你!”
“嘶啦……”
阮瓶儿的下身衬裙就被撕开了,惊恐的睁开美极了的大大杏眼,雪色毓秀的脸蛋一抹艳色加重,人也软绵绵的推搡着,挣扎着,结果衣裳一件件掉落,最后只剩下红蜀缎肚兜儿和百褶裙,屈辱的闭合又被揉搓的睁开,软声哭喊:“呜呜……不要这里!!!”
声音好听的软软乎乎,黄鹂一样。
赵简此刻被点燃了怒火和欲火,看他哭更来气,觉得是阮瓶厌恶他。
“哗啦————”
“霹雳哐当————”
单手拦腰抱着美人,一手臂力挥,梨花木圆桌上的美味佳肴掉了一多半儿。
阮瓶也被赵简硬是翻过身,蛮横的压在桌上,两只手腕都被赵简用阮瓶的腰带绑住了,小阮美人被迫撅起臀。
“呜呜呜……你混蛋混蛋……嘤呜呜呜……赵简你是混蛋……”阮瓶哭的心碎耻辱,趴在桌上不得动弹。
然而,他经过那一番“调教”服用了“秘药”后,喝酒引发了被调教的欲性儿,哭声都透着一股脆弱娇气,外加他还有文人的傲气,那股子引诱就更突出了。
叫着“赵简”两个字,都让赵简眼睛发红,下体支棱着顶的前裆一个小帐篷。他快速扯了外袍腰带,大手用力压着美人的雪背腰窝,滑不留手,紫红狰狞的阳刚巨物龟头呈现三角肉刃的可怕模样。
看着色气又刚猛,可动作却柔和小心许多。
赵简硬是忍出一头汗,小心翼翼的戳弄珠润圆肥小白臀儿的下边那两张小嘴儿,菊蕊儿还是干干净净像个处子,仿佛带着淡淡的蜜香,殷红粉艳的鲍鱼似的,果然……生了果儿后,那处变得不同了,紧致还是紧致,可颜色比之过去的粉嫩,现在更漂亮了,香艳闭合又微微绽开一个缝儿,那缝儿不断分泌亮晶晶的粘稠透明花液,流的臀缝儿,大腿根儿都是。而雌穴儿前方便是精巧小小的粉嫩男势,可爱的握不住。
“咕叽咕叽……”粗长肉刃顶了顶雌穴儿,很快被花液裹上一层透明淫水光。浅浅戳弄二十几下,也不着急进去,直把阮瓶逼的呜咽,小腿细细乱颤,臀部撅的越来越高。
“啊啊啊……”
赵简伏在他阮瓶身上很是满意阮瓶的回应,大手也不去解开肚兜儿,他觉得皮肤雪白的瓶儿穿着极好看,隔着红布料去揉那对儿大了一圈儿像成熟美艳妇人的圆滚滚的奶子,火热的吐息亲允阮瓶的耳后嫩肉,又把阮瓶带的耳坠儿露出了:“瓶儿你真美……还是那么美……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
“滋滋滋……”阮瓶的雌穴儿菊蕊儿都开始潮湿,尤其是雌穴儿湿哒哒的粘的赵简的耻毛儿全湿了,粗长的巨物在边缘暧昧的研磨着,被阮瓶粉滑的臀肉蹭着,赵简觉得进去不会伤到阮瓶,却还是不大放心,手探过去温柔
的勾弄,插进。
阮瓶不哭了,但还是屈辱的厉害,他悲哀的发觉,他的身体已经自动做出反应,身体喜欢,心却不喜欢:“啊啊啊……赵简呜呜……你是个混蛋呜呜呜……放开我!!”
“别哭了……王妃……谁教你的夫君本王……是个小人呢?”赵简抽出手指舔了一口,端正的俊脸格外色气,下腹一挺。
“啪啪啪……”满满的艰难的插入三分之二,浅浅动了几下。
阮瓶蹙着秀眉,呻吟着,扭摇细腰:“啊啊啊啊……我痛我好痛……呜呜呜~啊啊啊!!”
“呃呼呼……怎么生了孩子……反而更紧了??”赵简也被箍的满头大汗,但从背后看着阮瓶摇晃细细的水蛇腰儿,看着层层裙子下花蕾似的绽放其中的肥白圆臀儿那臀缝儿小红鲍嘴儿裹着自己的香艳样子。
赵简怎么可能停下,站直抓着两瓣臀肉,往两边分儿,一个纵身粗重蛮狠的对准阴户撞进去。
“啪啪啪啪……”赵简摆腰抽插起来,越插淫水流的越多,层层叠叠的雌穴儿越肏越顺畅无比。
阮瓶早已软了身子,觉着下边儿堵塞的满满当当,热如火烧,生产后头回房事儿自然是开始吃苦痛,后儿就越发甜酥,觉得妙不可言。
埋怨的声音,责骂的声音也没了,贴脸趴在桌上,随赵简摆弄。
赵简见他不在发出声音,反而觉得不美,搂起他,亲嘴儿吞舌儿。
“唔唔唔……唔唔……”阮瓶红肿的小嘴儿开启放了赵简“轻薄亲热”。
阳物淫兴大发,愈发快重,撞在最里边,阮瓶蹙着秀眉,娇软大喊。
赵简如同霸王捣玉台,如同登峰造极的快感让他享受的不舍得拔出一点,笑着故意捏着着小美人奶尖儿,在水穴儿里打着圈研磨说:“瓶儿你叫声真好听,多叫几声,让外头的人听听,为夫是多么小人荒淫……”
阮瓶回眸狠狠瞪了他一眼,果真如赵简所言,再也不可知“不知羞耻”的喊叫起来。
可把赵简给激的更来了精气,“啵……”地费劲儿拔了阳物,随手在桌上捡了颗樱桃醉美酒里的无核儿樱桃肉儿,白浊瞬间争先恐后的随着肉棒流出来一小波,随着红肿高耸的雌穴儿自己收缩,精液滴答在地上。
赵简把阮瓶抱起来推倒在窗下的罗汉榻沿儿。
阮瓶以雪白纤长的玉臂挡住半张小脸儿,平躺在罗汉榻上,两腿被赵简抱着,臀肉儿对着肉刃,却没料到,一阵凉丝丝的感觉。
拿开手臂,睁开羞愤情欲的惺忪水杏眼:“赵简……你是畜生!!你是小人!!”
赵简强壮修长的手臂搂着阮瓶的两条大腿,让他呈现直角竖着折叠的容易承欢模样,面无表情的歪头看着雌穴儿吞吐一点点的收缩吃了那樱桃肉儿,潇洒挑眉微笑:“不错,我在你面前就是畜生,就是小人!”
“啊啊啊……”阮瓶哭叫,又被赵简掀起两腿,把阳物送将进去,急抽紧顶百十回合,顶磨的雌穴儿甬道内樱桃酒果肉细碎成泥。果肉泥带着酒香,催化了性欲,内里儿褶皱更紧更是水汪汪的缠着赵简,赵简低吼着操干,把阮瓶肏弄的千般娇态柔媚,无所不至。
“瓶儿……好瓶儿你怎么总是这么水汪汪的?越插越水灵儿?”
赵简爽的开始不要脸,一派端正清廉的亲王派头也没了,满嘴的荤话儿,干脆直接把美人的腿叠上头顶,赵简堵住了阮瓶的小嘴,狠命的往雌穴儿里钻。
“你放屁唔唔————”阮瓶娇滴滴的骂人更惹了赵简狂性大发,抱着头狂吸亲嘴儿。
他恨不得借助自己的孽根,钻到阮瓶心里,魂儿里去,让阮瓶永远都像现在这样这样惹人疼。
沉重的睾丸拍打着阮美人儿臀肉白里透着粉红,翘又小的圆滚屁股都肿大了。
赵简噙着阮瓶上面的小嘴儿,阳物讨伐下边的红缝儿,尾椎一阵酥麻痉挛,满满的将弄精射在里头。
烫得阮瓶仰着头,一阵哭叫。赵简却把他的泪一颗颗吻去,仍旧堵在雌穴儿处,过了半刻钟才缓缓出来。
“啵……”
赵简拎着阮瓶虚颤的双腿,眼睛定定的看着刚刚自己肆意享受“播种儿”的地方。
高耸耸,鼓揪揪,一丝耻毛也无,一道鲍鱼肉唇呈现艳红色肥厚,殷红的一条小缝儿渐渐溢出好些混着醉樱桃果泥又腥又甜的浊液,在雪白泛粉的肌肤上更加明显,染湿了身下的垫子。
放下腿,看看上边的幼童似的天阉小男势,也射了点点花精。
赵简无声笑了下。
阮美人合拢腿,侧转过身,把脸埋入手心儿里,身子发抖。
赵简自后抱住美人的娇躯,亲亲阮瓶儿蓬乱的发鬓,把地上掉落的衣袍捡起来,给阮瓶盖上:“我抱你去沐浴。”
阮瓶被他横抱起来,赵简大步朝浴房走,边走边温言命令。
“以后,王府外头,只要你想,我什么都愿意给你,为了你去做,也容着你,只是王府里边儿,你必须从我。过去对不住你的,从现在开
始,我都愿意去十倍百倍的弥补。你不给我机会,也得给我机会。”
阮瓶缓缓抬起眼皮儿,气的两颊微红,湿糯糯的声音咒骂:“无赖,小人!”
“嗤……”赵简笑了一下,根本不会生气了,还抱着美人颠了颠:“是啊,我这个天潢贵胄的小人就是这么无赖,谁叫你当初勾搭我呢?如果不甘心,那就待你登上比我还要厉害的位置上,再来惩处我,否则,你一辈子也逃不出我的手心儿。你就是我的!你得做我的王妃,给我生孩子,满足我的欲望。”
阮瓶胸脯起起伏伏,勾住赵简的脖子,赵简对上他愤怒中还艳丽水盈盈的眸子,心动想亲一下,配合的低头,却被阮瓶一口咬住了耳朵。
赵简耳朵一疼,却把人颠弄的更往上一些抱着他方便他咬:“嘶……哈哈哈哈咬吧咬吧你晚上实情都得给我全还回来!谁教我是个小人呢?”
开始是有点疼,不过现在跟磨牙儿似的。
阮瓶儿刚刚被蹂躏,力气不够,松开嘴,恨得在心里暗暗发誓————
一定要让赵简遭受和他一样的待遇,待他阮瓶功成名就,为重臣,入阁为宰相时,定要让赵简给他阮瓶为奴为仆,以报“调教”奇耻大辱。
一个月后,阮瓶表面渐渐“认命”“和顺”。
心里一直闷闷的,赵简硬是拉着他一同抱着果儿去王府花园散心,突然阮瓶一阵恶心反酸水。
赵简赶快把人抱回去,府医来看诊:“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遇喜一月,胎儿健康活力,恭喜王妃。”
赵简不漏声色,内心大喜,命管家:“去账房那儿取一百两黄金。”
一盘子黄灿灿的金子,晃得刘府医眼花缭乱,喜上眉梢,结果:“谢王爷王妃赏赐。”
赵简抱着阮瓶,郑重而严峻:“刘先生,本王的身家性命可就交给你了。”
“是,是,小的一定照顾好王妃和小郡主。”
赵简笑了:“竟然是女孩儿?”
刘府医捂嘴,连忙跪下,冷汗连连,他怎么就一兴奋就说漏了嘴:“王爷,王妃赎罪,小的也……也只是推测,不能全然作数。”
阮瓶从赵简怀里挣开,又被搂回去:“女孩儿不好吗?”
“怎么不好,当然好,我没说不好啊,你别多心,我们有一儿一女,正好!”赵简露出灿烂笑容。

、帝后恩爱南巡、砚城鬼县令
阮瓶抚摸小腹,看赵简那欣喜若狂的模样,扶额忧思重重。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车轱辘均速旋响,十二匹乌宝驹翠牵引着一辆翠渥青绸华盖龙凤大马车,行驶至皇城郊外。赵平佑和甄流岚已在南巡路中,随行文武官员百名,既不耽误朝政又可以游山玩水,赏心乐事。
“拖拖沓沓的一大队人马,唉,什么时候你我二人能自在共游?”赵平佑不满的掀开马车帘子看看前后方浩浩荡荡的人马,顿生厌倦。
甄流岚握住他的手指,莞尔一笑,哄孩子般:“不要任性,夫君,过来坐好。”
赵平佑转头对上甄流岚才露出笑脸,捏捏他的手:“想咱们微服出巡的时候,才有趣儿,等孩儿大了,我把江山传给他,我们纵游天下。”
甄流岚温柔的把头靠在赵平佑肩上,合上美眸,嘴角翘起:“好啊。”
“呜呜哇……”突然,臧姆姆和张奶娘看护的两只奶团子哼哼唧唧的哭闹起来。
甄流岚睁开眼心疼的忙过去,从臧姆姆怀里接过儿子:“哦哦……珵儿乖不哭不哭……母父在呢啊?”
赵平佑也抱了女儿哄劝:“哦哦……”
甄流岚娴熟的抱着儿子晃了晃,小家伙就裹着手指泪汪汪的盯着自己母父,不哭了。看一眼赵平佑怀抱中咧嘴傻笑的女儿,甄流岚放松一笑,安抚神色凝重的父亲:“孩儿们路上适应就好了,不必担心。”
两个孩子被神医和御医们精心照顾调养着,身体健壮白胖。
赵平佑叹息,用脸贴着女儿、儿子的额头分别试了试温度,发觉儿子额头稍有些高:“唉,他们太年幼了,若是再长个两三岁就好了,我又不放心把他们留在宫里。”
甄流岚看着爱人一片慈父心肠,微笑:“我会看顾好他们的,夫君放心。”
“有你在,我自然是放心的,只是岚儿你的身体,受得住舟车劳顿吗?”赵平佑把哄好的孩子们交给臧姆姆和奶妈子,温柔的把爱妻揽入怀内。
甄流岚伏在他胸口,狐凤大眸靓丽清澄,什么都不说,嫣然微笑望着自家夫君,喜欢夫君的呵护。
赵平佑苦笑:“我也有这英雄气短的时候,甚至都后悔带了你和孩子们。但留你们在京城,我只怕会更后悔,仿佛不管怎么做都担忧。”
“你呀,多思多虑,我比你年长,你应该信得过你的男妻。”甄流岚轻轻摸摸赵平佑的耳朵,温柔的小声。
可能是他和赵平佑和好以来,展现了太多脆弱温柔的一面,有意让赵平佑护着他,怜惜疼爱他,所以他这夫君怕是以为,他甄流岚是多好欺负的一个人呢。
赵平佑失笑,抚摸爱妻的长发:“遵命,皇后殿下。”
马车稳当,走的是官道,行驶了七个时辰也未见颠簸疲顿,马车上睡的也安稳,让赵平佑放下一多半的心。
这马车也是赵平佑和几个武将亲手做的,车轮也包裹着几层特制的皮糯胶。
中途休息,寻一处山清水秀的郊野休息。
甄流岚从前体弱多病,此次精神奕奕。特特跟赵平佑一人抱一只奶团子一起去河边游玩。见河水清澈,有命夏毅、夏饶两兄弟去山野间抓一些野兔野鸡子,钓上几尾鲫鱼,命随行的御厨拾掇干净,侍卫架起炉灶。
“岚儿,你又要亲自下厨?让厨子们做去吧,免得熏着了你。”赵平佑不免心疼。
甄流岚灿烂一笑,眼睛里满含星光,风情万种的推搡了一下阻拦他的自家夫君:“你莫要扫人家的兴致。”
刘茂贵一向胆大和柳通嘀嘀咕咕几句后,大摇大摆的过来,笑:“臣给皇后殿下烧灶,只斗胆请皇后殿下做好了以后,赏两口给臣。”
沈子墨嘴角一抽,推搡刘茂贵:“你能不能要点脸儿?”
刘茂贵粗声粗气的:“我怎么不要脸了?你没得吃,去一边儿去。”
但感觉背脊发凉,果不其然对上了赵平佑的黑脸,刘茂贵赔笑:“尝尝味儿就行,臣绝对不跟陛下抢……”
甄流岚笑的不行,把赵平佑拽到身后,一挥手,颇有几分才子风流的豪情:“好说好说,我做好以后,大家一起尝尝鲜。”
铁锅内鲫鱼煎的两面金黄,不需要用多余的调味料,倒入武将们打来的山泉水,只用山野姜、小野葱、盐炖煮即可。
不一会儿,鲫鱼汤的香气四溢,扑面而来,令人垂涎三尺。
刘茂贵馋的口水滴答,一个劲儿的往灶台里加柴,甄流岚微笑:“刘将军,不用再添柴了。”
“蠢货,去一边儿!”赵平佑踢开口水都要滴答到锅子里的亲将,改为自己烧灶。
把多余的柴抽出来,只留一根粗长些的,火候正好。
甄流岚温柔一笑:“还是夫君与我配合的好。”
赵平佑臭屁的哼哼两声。
沈子墨和刘茂贵憋笑,退到后方保护臧姆姆和奶妈子怀里的大公主与太子了。
臣子们闲聊,刘茂贵一向最能八卦,
看了一眼恩爱的帝后,悄声问柳通:“老柳,我看过一本你们算命的书,说帝王将相后妃都非凡人,乃是天上下凡历劫的神仙,你能算得出,咱们皇上和皇后是天上的什么神吗?”
沈子墨一副看傻子似的眼神瞥着刘茂贵:“野狐禅的话本子你也信。”
柳通淡淡笑:“将军,此等事,信则有,不信则无。”
刘茂贵骂了一句娘,粗声粗气:“说了等于白说。不过我可是信的,就是好奇,嘿嘿,咱们皇帝和皇后都是男人,不知是天上哪路的两个男神仙。”
说着嘿嘿嘿傻笑起来。
为了避免甄流岚少干活,赵平佑把野鸡子都给烤了,这次腌制了一会儿涂抹上充足的酱料和蜂蜜,那味道,飘香九里。
甄流岚看着赵平佑撸起袖子,糟了一整锅的鹅掌鸡爪,还炒了一大盘子金灿灿的野葱鸡蛋,震惊了:“夫君,你的厨艺。”
很难想象,九五至尊的帝王竟然这么会煮菜。
“唉,也就给你做了,从前年少从军,这种事儿早就熟悉的了。”赵平佑笑道。
他那时候不过是不受宠的皇子,随军都是从最低级做起,一步步用军功爬上去的。火头兵他也不是没做过。
甄流岚心疼了。
侍卫寻来了沈子墨、刘茂贵等人,帝后与亲臣们一同用菜饮酒,气氛和乐。
赵平佑在心情好的时候,是一点架子也没有的,沈子墨等人也都放开了,几个大男人说几个有意思的军中笑话儿,甄流岚讲述一些离奇故事,大家雅俗共赏。
从北往南,路途遥远,也是帝后与臣子亲近的好时机,甄流岚此举,意在收拢重用几位先前受过委屈不得志的将领们。
其实他也知道他是多虑了,这些人对赵平佑忠心耿耿,万死不辞,只是他作为妻子,还是想要做到最好,防患于未然。
车马行驶了一月半,已经抵达南地的入关处的小砚城,小砚城顾名思义,盛产墨砚,皆因此地有多处墨山,山上多产一种黑烟石,用来制作墨砚极佳,因而此处小城也勉强算得上人口繁多,民生富饶。又因是金江、蜀江流汇贯通之地,也算是通商要塞。
县官携周边小镇官兵早早的来到七里外的郊野恭候龙驾。
赵平佑在马车上早就坐腻歪了,和甄流岚一人骑一匹马并肩齐行,见那一大群乌压压的人跪地等候在远处,不悦拧眉:“朕也没命人知会本地县官啊,他们如何知道朕的行踪?”
甄流岚眉眼弯弯,调笑笑意却为抵达眼底:“何止只皇帝与本宫的行踪,小小县官,何德何能可召集周边那许多的官兵?”
刘茂贵和沈子墨不敢吭声。
柳通询问:“陛下,后君殿下,可需臣派人去细查?”
甄流岚抿唇轻笑,摇摇头。
赵平佑好奇:“怎么了岚儿?难道不应该查一查?”
“人家早就做好准备了,此时此刻,按照先帝南巡的旧例,官员迎接也不是大错,如何查呢?”甄流岚笑眯眯的。
赵平佑谦逊拱手,宠溺的看着甄流岚言笑晏晏的样子:“还请爱妻明示?”
甄流岚嗔了他一眼,表情看向柳通的时候恢复成端庄清冷的样子,冷哼:“此时已失去先机,你们早就该准备好的事儿,现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喽。”
柳通惭愧道:“是。”
赵平佑抱甄流岚下马:“真不变?”
甄流岚抱着赵平佑的脖子,附耳小声:“当然不是了,我派人暗中悄悄的去城里打听,官如何,再怎么巡查,也不如直接问当地老百姓来的妥当真切,夫君方心,既然你我出游,绝不让作恶之人有机可乘。”
小砚城县官王万喜远远瞧见几十人先于大部队前来,赶快一挥手召集人马迎上去。这位王大人也是个妙人,马都不敢骑,带人跑着迎接。
地方小官,哪里有机会得见天颜,只见那几十人中为首的两位青年,衣着看似素雅简单其实都是名贵的蜀缎贡纱,名贵的慧纹暗绣遍布在领口袖口和长袍下摆,其中一人高大俊美,腰上悬着紫晶兽佩饰和香囊上还有明黄龙纹,那人身边略矮半头的男子,衣着纹饰更是讲究精美,仙姿艳貌,美的令他痴呆看傻了片刻才缓过神儿,心下了然。
匍匐跪地,山呼:“微臣叩见陛下,叩见后君殿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后君殿下千岁千千岁。”
其余官员皆随着他一起磕头拜见。
赵平佑笑的很亲切和蔼:“朕出巡,难得你们有心来迎接,不像先前的几个官员,自报官名吧,朕也要认识认识,是谁这么知情识趣儿。”
王万喜暗暗喜悦,他真是来对了,恭敬垂目:“微臣小砚城县令王万喜。”
其余的几个分别是小砚城县承王万禄、安河县县令赵狲、清凉郡郡守胡立等人,就连五县知府李山也来了。
“县城民居粗朴,实是不能委屈了陛下与皇后殿下,如若陛下不嫌弃臣愿将私宅俸给陛下做行宫。”王万喜再次磕头。
甄流岚浅浅弯唇:“陛下,如此甚好,我们随行众多,只是命王大人腾空私宅多少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王万喜一听,脸白了,竟然要把一整座宅邸腾空?!
一般都是腾一多半,官员和内眷们、奴才们全都留下伺候啊,怎么到了他这儿,他要把所有的地方腾空?
不免后悔,但话已出口,再难收回,只得硬着头皮:“皇后殿下多虑,臣即刻命拙荆腾空私宅,只是,少不得要留一些伺候的人。”
甄流岚微笑:“大人果然舍己为君,本宫虽为男人却也是内眷,少不得要避嫌,腾空实属无奈之举,大人勿要见怪。”
王万喜满堆笑容:“回皇后殿下的话,是微臣的天大福分,微臣不敢有怨言。”
赵平佑手心被甄流岚搔弄一下,当即了然,微笑:“不必如此麻烦,朕的皇后,公主都是内眷,王大人的内眷儿女们不用挪腾了,其余闲杂人等出去便是。”
王万喜拱手:“是。”

五七、兄弟阋墙、男后良策
王万喜拱手:“是,微臣谨遵圣谕。”
帝后南巡出行官兵人马众多,除了王县令把自个儿私宅让出后,当地的富贵大户也多腾让了宅子供给随行官员居住,侍卫们除了保护的御前人马外,其余都在驿站驻扎。沈子墨刘茂贵等人跟着赵平佑一起入住王县令的府邸,随身保护皇帝皇后、大公主与太子殿下。
王府,七进七出的庞大正院正房。屏退了王万喜等随侍的小官。
“小小七品芝麻官儿,私宅及得上朕当年还是亲王时住的王府一多半大了。”赵平佑皮笑肉不笑坐在太师椅上,手指轻轻叩碰桌案。
上缴国税的时候,这些个小县令一个个比谁都能哭穷,年年灾害年年朝廷补给,都补给这群中饱私囊的货色上了吧。
沈子墨和刘茂贵不敢多言,等着听赵平佑差遣。
“你们两个怎么看的?”
沈子墨出身没落贫家大族,犹豫一瞬道:“陛下,这王万喜和王万禄是本地大族,颇有家私也是常事。许是从旁的地方赚来的……”
他言尽于此,一个小官儿哪儿有那么胆子。
刘茂贵很实在,不满:“皇上,臣和沈大人不同,臣就是个粗人,我看不出这里边的门道,但这府邸的确富贵过头儿了,我看比京城里的郡王府不差什么,很多僭越的东西咱不论,小县令没什么政绩,哪儿来的这么多银钱盖房舍,况且他们的私房定然不止这一处。”
“岳将军回来了吗?召岳德荣进来。”
刘茂贵和沈子墨对视一眼,这岳德荣是赵平佑的武功传师,父亲一样帝师,深受赵平佑重用,多年来一直镇守在北辽,之前,大军班师回朝清绞林氏奸党派余孽,岳德荣掌三十万大军留守。
这次陛下命岳德荣的儿子继续镇守,把岳德荣召唤回来随行南巡队伍,必然是有大决策和手段要实施了。
“是陛下。”
过了半刻钟,一鹤发童颜,腰杆挺直的戎装老者,进来就撩袍下跪抱拳:“臣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
“不必多礼,岳叔,你安顿好后,即刻与刘将军一起保护皇后与公主太子为首要,其余的,全都不必操心,若有敢冒犯皇后与太子公主的,不必回朕,就地斩杀。”赵平佑把手里的睚眦龙兽印信扔给岳德荣。
岳德荣郑重接住,再次跪下磕头:“臣定当保护皇后、太子与公主,万死不辞。”
赵平佑温笑:“师父,辛苦了。”
岳德荣眼睛一红,笑笑,退出去了。刘茂贵跟随其后。
其余武官将领也被摒退,独留下沈子墨。
崔随安带了柳通、左岩进来了。
“柳通你回京去,把薛桂芳换过来。”赵平佑也不多话,只命柳通回京留守。
柳通迟疑:“陛下……”
赵平佑眯起眼,和颜悦色的啜饮一口热茶:“朕自有道理,跪安吧。”
柳通不明白这是哪儿一出,下意识以为赵平佑在防备薛桂芳,但薛桂芳根本不参与任何党派争斗,甚至很支持赵平佑的各种改政新治。
难道他们陛下还是很介意薛桂芳与皇后殿下当年有过“一段情”吗?
“皇上,臣一直是国师,以命随侍新朝天子,规矩不能破。”柳通跪下,他实在不能走。
他从赵平佑还是太子的时候开始做侍臣,赵平佑的性子太急太激进,他不能离开,容易出岔子。
赵平佑嘴角冷撇:“你别把你那小人之心压朕头上,皇后一心一意待朕,朕早就不介意了,无非是想提拔提拔你的故交而已,且听皇后说,他颇有本事,你又极力举荐,曾经还跟朕说他不在你之下,朕不过是考验考验他而已,伺候些日子,不也能替你分忧吗?”
柳通脸一阵红一阵白,怎么就是觉得何处不对劲儿呢,他疑惑而又茫然,他虽然知道帝王心难测,但赵平佑的心思简直深如海底,行事越发看不出门道来。
沈子墨察言观色,笑着对柳通说:“柳大人回去歇息些时日倒也好,坐镇朝廷,让陛下和咱们安心,换了薛兄弟来也是锻炼锻炼年轻人。”
柳通点头,跪安退下了。
赵平佑还是没什么表情,招呼了一下左岩:“你过来,朕有事吩咐你。”
沈子墨是赵平佑的心腹亲臣,并没有避讳他。
“陛下,臣听命。”
赵平佑压低声音:“随朕南巡的官员足有三分之二,这些天,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查他们的书信,朕会把所有拦截的书信送到你哪儿,另外朕要你挑起事端……”
左岩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赵平佑要收拾潜伏的叛党逆臣了,可这些大臣已经被赵平佑的雷霆之势清理的多次,再也不敢冒头,因此冒头敢说话的多是赵平佑的帝王革新党。
“陛下,臣遵命。”
“记住,朕只是命你搜集证据和疑点,不要轻举妄动,有任何消息来报朕。此事干系着北戎与北匈奴和大金朝,是我国之安根立本。”赵平佑更凝重的叮嘱一句

左岩果然更沉稳严肃了:“陛下放心。”
左岩退出后,沈子墨反而觉得古怪了。
本以为赵平佑会查查这些小官贪污的事情,熟料……脑子却有一根弦绷紧了,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赵平佑非要他娶那公主了。
“陛下,难道有人里通外国,要谋反?”沈子墨压低声,眉毛竖起。
赵平佑揉揉鼻梁,疲惫极,让沈子墨近前:“你以为呢?朕这几年对藩王管制的严格,难保没有庆王之流暗恨,里通朝臣,害的朕总是搜寻不到踪迹,否则,小小县官怎么会如此富贵,背后必定有大靠山,从根儿上的问题,只杀他也不过杯水车薪。另外,朕告诉你,大金国与北匈奴国开战,北匈奴国认输投降,这大金国陆续侵占了北匈奴国附近的十几个小国,越国也把我山地给侵占了,这些大大小小有一多半是我大炎朝的属国,边地的藩王竟然也敢连同使节隐瞒朕,把朕气的头疼。”
沈子墨噤声,他说呢,赵平佑怎么好端端的让他去寻找宝藏,南巡搞得动静又这么大,仿佛要去到处游山玩水一边处理朝政,原来都是打掩护遮盖赵平佑收拾这些上梁不正的逆臣。
“陛下,宁亲王与臣已经探寻到宝藏了。”
“很好,你把那宝藏里有金山银山的事情告诉告诉那起子人,朕不仅要得到它,还要用它钓几条肥鱼。另外把你的兵,给我悄悄的调来。”赵平佑阴戾的咧嘴一笑。
沈子墨抱拳:“是陛下。陛下,王万喜等人如何处置呢?”
“你自去做事,朕在这儿呢。另外,把宁亲王给我召过来,他倒是在江南享清福!”赵平佑没好气的道。
沈子墨笑:“宁王殿下新婚燕尔,王妃又有了身孕,自然是多要看护的。”
“哦,那就让他带着他那王妃一起,朕正是缺心腹能使唤的时候。”赵平佑挥手。
沈子墨再次称“是”,他近前,提醒皇帝:“陛下,薛桂芳此人召过来,是否是威胁,臣愚昧,私下去看望过他,只觉他的忠诚远不如柳大人,难以掌控。”
“呵呵,一则京中不可无人,柳通回去最好,二则薛桂芳他若是个可用之才最好,若不是,把他放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免得他在文渊阁仗着皇后的信任兴风作浪,朕和皇后又远水难及时解近渴,朕还没抓住他的尾巴呢,等朕抓住了,你以为朕会放过他吗?”赵平佑冷声道。
沈子墨放心:“皇上英明。”
赵平佑这趟南巡,照旧得每日处理政务,一堆堆山一样的奏折跟随他,他批的头疼,派了御前侍卫首领夏毅查探民情,果然这王万喜不是个好的。
家奴都敢抢占百姓的田地,逼良为娼,所谓的小砚城的千百年的好墨砚,通商货卖都是小砚城中几个大家族一锅吃,半点汤也不给百姓留的,反倒强制征民,做造墨山的各种苦工。大多贫苦老百姓家的壮丁都被撵到墨山去了,另有一些撵到了郊野。所以皇帝南巡看到的景象是一片富饶的南地美景。
夏毅看赵平佑脸阴沉的要下雨,再看那生生被捏碎的玉石镇纸,捏一把汗。
他真怕赵平佑一掌拍死他。
崔随安在门外求见:“陛下,皇后殿下进来了。”
赵平佑表情瞬间缓和。
甄流岚提着食盒转过身:“紫松,绛檀你们在外候着。”
看着那一抹清艳赛仙的身影,飘逸优雅的进来,赵平佑笑了一下:“来了?过来坐。”
甄流岚与他同坐一张大椅上,见赵平佑眉心儿又皱成川字,伸手温柔的抚平,看了一眼夏毅:“甄尧海也来报我,说王万喜那群人早就得了信儿,和那些大族们从私库里取了好些布料做成好衣裳派送给百姓,说是避免污了皇帝皇后圣目,借他们一穿。”
赵平佑竟然笑出来了:“既然如此,咱们就多住些日子,看他们能装到几时。”
甄流岚依靠在他肩膀上也噗嗤一笑,柔声在他耳边呓语:“夫君,我有一良策。”
赵平佑搂着他的腰,亲昵的蹭他的脸:“好岚儿,你说。”
“夫君说说夫君的计策,我再说我的,若是夫君的比我的更好,便用夫君的。”甄流岚温柔的道。
他也不是过去毫无保留的甄流岚了,对于男人,哪怕娶了男人也是希望自己的妻子依附自己,不能过于聪明。
“我能有什么计策,无非是我来接管衙门,有天子为百姓做主,总有百姓来告的,王万喜等人的狐狸尾巴露出来的时候,等几日就是了。”赵平佑的确是有些愁闷。
他顾虑的多,其实收拾王万喜太容易了,但他不想打草惊蛇,他想知道王万喜背后的大山究竟是谁,还想把王万喜和周边与王万喜同流合污的贪官污吏除掉。所以才想出个有些被动的法子。
若是他以前,早就全都杀了。
甄流岚抿唇轻笑:“也是一良策,只是有些过于劳心劳力了,夫君你想想,帝后在这儿,这么多王公大臣随行,他也不是傻子,怎敢再在公事上放肆欺压良民呢?”
赵平佑一听也是,眉头皱吧的更深了:“严刑拷打?”
甄流岚噗嗤一笑,捏捏男人的耳垂,调侃:“佑郎,你真对这小小蚂蚁上心了?不怕打草惊蛇吗?”
赵平佑老脸一红一白,他怎么什么都瞒不过甄流岚?
“好雅清,你指点指点我?我洗耳恭听~”赵平佑把他抱在腿上,圈住摇晃。
“兵书有云,利用敌人的强点来利用敌人,既然他能把百姓都控制住了,那么防止百姓告御状也是很轻松的事情,他们甚至能把百姓毁尸灭迹,一百种法子能让老百姓闭嘴,强龙难压地头蛇,可蛇窝里反了,地头蛇可就难以控制了。”甄流岚的声音格外灵澈磁性,咬字轻缓。
赵平佑想出来了,握住他的手亲了一口,笑眼着迷的看着男妻:“反间计?”
甄流岚亲了他一口,莞尔一笑:“不错。”
赵平佑唤来崔随安:“王万喜和王万禄二人是兄弟吗?”
崔随安道:“回陛下,王万喜是王家的嫡长子,王万禄是王家受宠姨娘的庶子,奴才那日命人请王万禄的小幺喝酒,他们兄弟二人面和心不合。”
赵平佑自言自语:“区区的县丞,不过是给县令打下手的,与捕头是一流,怪不得那日我瞧着他跪在他哥哥前面一些,抢着出头。”
甄流岚微笑:“夫君,给王万禄一点好处,他会听话的。”
事情有了良策,甄流岚把带来的食盒一一打开,精致的七菜一汤全是赵平佑爱吃的。
赵平佑吃了饭,甄流岚则在一旁用些消暑的杏仁酪。
“这么早换了薄纱衣裳,还用冷的,岚儿,你身子受得了吗?”赵平佑有些担心,抱住他的肩。
甄流岚用帕子擦拭下巴的细小汗珠,放下勺子,不仅噘嘴抱怨:“南地比北边热多了。”
他只穿着绛红色的鲛绡袍,层层叠叠流水浮云,一捧就能触到肌肤。
赵平佑拿过他手里的帕子为他擦拭,心疼的看着他:“我觉得到还好,你脸也红,是不是又下厨了?厨房锅灶自然是热的,心肝儿,以后不要下厨了啊?”
甄流岚靠在他胸口,甜蜜的笑了:“我只是做了两道小菜,其余都是厨子做的,唉,被你养的,越来越娇弱不经事了。”
赵平佑运起内力,果然甄流岚靠着他觉得凉爽极了,依偎的更紧些,嫣然一笑勾缠男人脖子。赵平佑着魔般随着美人力道低头,就这样在书房里湿吻缠绵。
王万禄被赵平佑以南州知府收买,不用赵平佑再说什么,他便把这么多年来知道的罪证全都给赵平佑看了。
“你哥哥倒是有你这么个好弟弟。”赵平佑淡淡一笑。
王万禄喜不自胜,若是能进京为官,让家族中那些瞧不起他庶出的人,一直压他一头的人看看,岂不是更风光,他姨娘也能被扶正。
但他也是个妙人,知道仅仅是这些罪证远远不够进京城做大官的。
“陛下,臣的哥哥防备臣的心很重,臣虽然现在只能搜集到这些,但臣还知道一件重要的事。只能告诉陛下。”王万禄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屏风后的甄流岚。
赵平佑引诱他:“朕与皇后是一体,看重你才让你见皇后,你且说说,你还知道什么,若是真的重要,朕一定重重赏你,你放心,依照之前的承诺,不论你哥哥有什么罪,朕都不会祸及家人。”
王万禄一连磕了十几个头,全身是汗,眼睛带着贪婪和疯狂:“陛下,臣要告发臣的哥哥,他可能……可能有一座银山!!!”
“你说什么?你细细道来——”
赵平佑脸色一变,屏风后的甄流岚也掀开了珠帘,表情凝固。
王万禄捧着一箱金子和官位承诺皇帝朱笔亲书喜不自胜的离开。
甄流岚上前挽住赵平佑的手,轻声:“你信他的话吗?”
“半信半疑,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王万喜防备他,他把所有能说的都说了,别的他想说,他也不知道。”赵平佑道。
甄流岚点头:“不错。”
于是,赵平佑安排王万禄做内奸,买通了王万喜的心腹,甄流岚又拍甄家擅长易容的家奴混进了百姓中,煽起群愤,并告御状。赵平佑把御状还给了王万禄,王万禄把御状还给王万喜,得到了王万喜的信赖,从此更深的进入了王万喜背后的势力中,查探银山和背后靠山之事。
另一边,王万喜完全不知道,他被他弟弟给卖了,赵平佑和甄流岚这对帝后在他的私府也住的很滋润,和和气气,待府邸中内眷也很好。
只因崔随安夸赞过王万喜几位千金生的美,王万喜便开始做那美滋滋的春秋大梦来。
他想,若是他的几个女儿能有一个被赵平佑看上了,当个贵妃,那他们王家才是真正的起势,不比跟着没落的公爷和节度使强吗?
何况,他还有一个姿色甚妙的雌男,那雌男是他从江南买过来的男瘦马,收为义子,原本是养好准备献给‘公爷’的。刚好赵平佑的皇
后就是男子,这不是大好的机会吗?!
王万喜蠢念一动,当即行动。
夏日私府内的池景正好,王万喜命正妻王夫人邀赵平佑和甄流岚一起观荷花赏园林美景。
赵平佑携着甄流岚优哉游哉的在王夫人的介绍下游景,赵平佑只觉得兴致缺缺。
虽然也是难得的好园子,但是比起皇宫的美景,差的有点远。而甄流岚却觉得有些意思,许多不一样的地方,难得的奇花异草也有。
突然,前方荷花池旁有丝竹之声,还有人在歌唱。
还未等赵平佑和甄流岚说话,王万喜和王夫人噗咚下跪:“臣有罪,未能看管小儿小女,让他们惊扰了皇上皇后圣驾,请皇上皇后赎罪。”
“哦,你儿子女儿蛮有雅趣的,顶着大太阳在湖边歌舞?不去亭中吗?朕和皇后现在是要去亭中坐坐。”赵平佑撇嘴嘲讽。
王万喜僵硬在原地:“……若皇上有兴致,臣……臣可让小儿小女献丑,供皇上皇后一愉。”
赵平佑“哦”了一声,摆出好奇的模样,揽着皇后的腰:“皇后可有兴致?朕听皇后的。”
甄流岚勾唇:“江南多美女,此地虽非江南,也是南州,听闻大人有一子三女,是小砚城四艳,本宫很有兴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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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小砚城尤物四艳、薛桂芳因爱生恨a
“本宫很有兴致呢。”
甄流岚此话一出,王万喜感觉背脊密密麻麻的冒着寒风,他远在南州,只听闻这男后出自甄氏一门,最是高贵谦和不过的了,可他怎么觉着这风评和本人有些出入呢?
他若是把女儿和儿子推荐给陛下,这男后还不得恨上了他们王家?尤其是他的义子……
“既然皇后有兴致,朕就勉强一观吧,只是不知水平比不比得上宫中的歌姬。”
甄流岚抿唇微笑:“陛下不要为难小孩子,宫中的歌姬舞姬都是边地亲王进献和来访友邻国君所送,民间的不与一流。”
沈子墨淡笑:“皇后多虑,王大人此等妙人,怎会用劣等货色搪塞陛下与皇后殿下的。”
甄流岚轻笑:“不错。”
看着他们谈笑风生,王万喜和王夫人愈发惴惴不安,王夫人狠狠挖了一眼王万喜,反正她的女儿绝对不能送进宫里,这皇后哪里像个好相处好欺负的。
几人落座,王家的几位千金小姐公子,娉娉婷婷的上前来,丫头们在地上铺了垫子,几人行了叩拜大礼,三位小姐皆是一水青葱似的嫩生秀丽,声音也甜美,都是难得的大美人。第四位小公子却是一直低着头,虽然看不见脸,只看那身形妩媚纤弱,一把垂在脑后的乌黑云发和露出来的雪白肌肤便知是个难得的美人。
“参见陛下,参见后君殿下,吾皇万岁万万岁,后君殿下,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赵平佑一见这几个货色,还真是饶有兴致起来,倒不是多么惊艳,只一看便知是调教好要和清贵做亲准备的,可见司马昭之心。但看到那王万喜的义子时,只觉得哪儿眼熟的很,看着半大点的人,不作他想,慵懒的往后一靠。
“你们适才在排练什么歌舞啊?左右朕和皇后无趣,你们表演一番,也让朕和皇后开开眼,见识见识南州的美人美景,也算赏心乐事。”赵平佑嘴上亲和,脸上淡淡的。
他有些疲倦,甄流岚见状,朝崔随安打了个眼色,不一会儿,崔随安和甄尧海并几个伺候的便衣太监抬着一张白玉躺榻安置在主位后,几个太监竖起了遮阳的碧纱橱,又有几名丫鬟打扇,赵平佑携着甄流岚一同坐上去,舒舒服服的躺下。
“夫君批阅奏折累了?听听歌舞放松一下,岚儿为你按摩穴位,可好?”甄流岚并拢长腿,曼妙挺拔的身子端坐侧叠,让赵平佑躺在他的大腿上。
“按一会儿就行,你也上来躺一躺。”赵平佑亲吻他的手,笑眼缱倦。
除了沈子墨一副司空见惯已经熟悉的模样,王万喜和王夫人讪讪的坐在侧旁客座,陪同的师爷、其他属县小官也都不敢多看。
自古以来,大炎朝除了开国始皇与皇后恩爱和睦外,其余的皆是皇后受冷遇。
赵县令冷嘲热讽的和许州府嘀咕:“真是不要命,皇后独宠,还敢把自己女儿儿子放出来显眼,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就是就是,只怕有命进宫没命享福……啧啧……”
王万喜看四下人眼神各异,一向跟他闹别头的安河县令赵猢狲那厮也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他心底冷笑,若是没有把握,他怎么敢,这群人就是妒忌他生养了好儿好女,等下就让他们大开眼界。
“陛下,后君殿下,容妾身介绍,这位是长女王嫦娥,年十八,擅弹月琴。”
王嫦娥抱着月琴盈盈一福,抬起头看向碧纱内的帝后,满眼遮掩不住对自己美貌的自矜与羡慕。
她生的的确是美,大家闺秀里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也是凡间富贵牡丹的品种,以月宫嫦娥取名,未免太过自负夸张。
“这位是妾身的次女王双成,年十七,善吹笙。”
王双成明眸善睐,生的娇小活泼,福了福,不像她大姐那般大胆敢往前方向看。
“这位是妾身的幺女王飞琼,年十六,善弹筝。”
甄流岚禁不住笑,赵平佑闭着眼也笑了,摸摸甄流岚的脸蛋:“想来我真是孤陋寡闻,我妻这等的仙姿玉色都未比称嫦娥、双成、飞琼仙子之流。小小女孩,王县令倒是真敢取。”
“夫君听个热闹便是了。”夫夫二人声音不大,听见的人都是近旁随侍的。
王万喜忐忑偷乐,觉得小女们可能是被赵平佑看上了。
王夫人却很不想女儿进宫,着重把养子拉出来,介绍:“这位是妾身的幺子,王红鸾,年十五,擅舞擅画。”
话语落,但见王红鸾缓缓抬头,蹲了一下福礼:“红鸾给皇上,皇后请安了。”
他比三个姐妹穿的很是不同,虽然也是服彩鲜明,但明显都是更贵更奢靡的料子,红彩带翩飞,香肤柔泽,素白参粉,团辅圆颐,菡萏芙蓉。身姿随风,飞雾流烟,侧转迤逦,顾盼便羞。
生的着实是美貌过人,不仅仅有艳丽和灵气,更有着少年的洁净气质,婉转羞赫,小儿情态最使得人心动爱怜。
最难得是,这王红鸾一走进行礼的时候,香风拂面,这股幽幽的香气竟然与甄流岚很相类,皆是
同种诱人心魂的体香。
明白这股似曾相识从何而来了,这王红銮的眉眼有三分像甄流岚,低头的模样也有三分相似,羞涩的情态也有点像。
赵平佑一见王红鸾的脸,闻到这味道,笑容骤然敛去了,不动声色的看向王万喜。王万喜不敢与赵平佑对视,额头冷汗直下。
红鸾,红鸾……这名字听着也有点耳熟。
赵平佑清楚的想起重生前,甄流岚去世后,林家还未曾造反的那段时间。他依稀记着,他宠了后宫新人王小君一段时间,至于那王小君叫什么,他有点不清了,也叫什么鸾,但与这红鸾非常相似。只因那小君与甄流岚很像才临幸了,他着实荒芜了一个月,但时日久了,到底还是和甄流岚不同的,容貌偏颇,性情更是似是而非,渐渐觉得无趣苍凉,抛到一边,后出征,也就没再想过。现在看来,这王小君进宫的目的,绝非想要获宠那么简单。
定然是要狐媚君心,让他这个大炎朝皇帝荒淫而废朝政,定然是林荀发一党派进宫里的,后来,发觉他这个皇帝根本不上当,这才谋反暗害……
脑子一幕幕,好像走马观花一般浮现重生前的经历。赵平佑死死盯着王万喜许久,冷冰冰的看向王红鸾。
你背后的主子是谁呢?朕真是好奇,究竟有多少个林荀发。
这么一看,时间颇久了些,落入甄流岚的眼中就好像自家夫君又看上了人家漂亮的小男孩儿。
甄流岚凤目微眯,带着鲜少显露的一丝丝锐利,狠狠捏了一把赵平佑的耳垂。
“嘶哈……”赵平佑疼的倒抽气,好笑的坐起来,把吃醋的娇男后拥入怀里,在甄流岚耳边低语,又重重亲了两口爱妻鬓边。
甄流岚神态微嗔,被哄好了。
赵平佑作出一副很风流有兴致的表情,探身笑道:“小公子好品貌,既然擅舞,不如跳一曲吧。”
王红鸾起身,嫦娥、双成、飞琼三姐妹也坐到了旁边,人手一把乐器。
丝竹声起,王红鸾也换了舞戏装,只见几个小厮搬来个组合台子,底座上几只细细的纵横排列的高高铁棍,下细上粗,每根铁棍顶端顶着一只冰瓷荷叶盘,每只盘子不过一尺宽。
王红鸾如一只蹁跹的采蝶,脚尖绽莲。身子柔软的仿若骨头化了一样,云肩转腰,燕子穿林,欲左先右,欲上先下,舞步若流丝飞旋,轻盈的仿佛要从盘子上飞走了。
沈子墨折扇晃动微顿,笑了一下,称赞道:“掌上舞。大炎朝会此舞的人不多,陛下爱看此舞之事所知人更是不多,王县令倒养了个好惹眼的儿子。”
这王红鸾的舞姿绝非普通人能跳出来的,一看就是有童子功在身的人。他不是没见过青楼的红牌,头牌跳舞,所谓的童子功也分两种。一种是有武功懂轻功,另一种则是秘传童子轻身苦练体服药节食,比如他府里的花月怜就是第二种。还有就是他们大炎朝男后甄流岚这种属于天赋仙禀,天生身子轻若婴童,前两种都不能与之比拟。
然而现在,沈子墨还真是不能分辨,王红鸾到底属于前两种的哪一种,提防他有武功,沈子墨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保护皇上皇后。
王万喜赔笑:“沈侯爷过赞了,都是小孩子家胡乱跳的。”
甄流岚面色淡然含笑,眼里却冷若寒冰,看罢,略微偏侧头,甄尧海见状上前弯腰。
“擅舞,擅画,容貌像我,哪家这么有心专门调教出来的尤物,你且查查。”
甄尧海听后噤声,看向红鸾的眼神从厌恶更带了些杀意,点头后退几步,快速离开。
官道上,一辆四匹汗血宝马牵拉的暗红绸马车飞驰着,马蹄扬尘。赶车的正是御前的侍卫,而车子两旁四个暗卫分别骑着马护持随行。
车内坐着三人,穿着青儒长衫头戴白玉簪的俊美如桂般的男子,正是朝廷新贵薛桂芳侯爷。
“主子,陛下急着传召咱们过去,您的身体受得住吗?要不小的让外头的侍卫大哥停一会子,歇歇再走。”小厮阿威担忧的看着脸色惨白的薛桂芳。
薛桂芳扯了一下干燥的唇角,嘲讽的瞥了一眼赶车的两个侍卫:“停下歇歇?呵呵,你信不信,这会儿咱们要下车,那些暗卫立时便能把咱们几个剁碎,你想尸骨无存吗?”
另一个穿戴着湛蓝白花短褐短裤,手脚戴着银铃铛颇为异样的美少年露出鄙夷看了一眼薛桂芳,粗声粗气的声音竟然是中年男子才能发出来的:“薛侯爷,你未免小心太过了。”
“小心?呵呵。”薛桂芳不再言语了,冷嗤几声,眼波无动。
赵平佑知道他与雅清有过婚约,不可能容得下他,并且早对他有疑心了,这会儿他有一点动作,定然必死无疑。
眼前浮现甄流岚坐在他床前,亲切温柔的为他盖被子的仙姿容貌,对他嫣然巧笑。一时心驰神往。
“张嘴——”阿七从怀中掏出一颗丸药,捏着薛桂芳的下巴。
薛桂芳被半强迫塞了丸药,一时脸如猪肝色,咳嗽了好久才咽下。
眼睛血红的,喘着粗气:“你给我吃了什么?”
“第一份解药,免得你舟车劳顿死在路上,呵呵。”阿七附耳在他脖子处,只用二人能听见的音量,中年男子声音竟然变幻成鄙夷的雌性尖声尖气:“就你这副痴情死鱼模样还妄想跟那小皇帝争?不自量力还自作多情!怪不得人家从头到尾都看不上你,呵呵,是男人就做出点男人的样子来。”
明明是一张绮丽浓艳的少年脸蛋,言行作风却如蛇蝎一般毒辣,直击他人痛点。
阿七刺激薛桂芳后,坐回去,嘲笑三声,拿出一只紫色香炉,点上了五毒香,闭目盘腿开始打坐练功。
薛桂芳被刺激的脸色惨白发青,阿威赶快拿了水来喂他服下。
“阿威,王万喜那边把人送上了吗?”薛桂芳眼里闪过一抹爱而不得的痛楚,闭了闭,清澈到底化为阴狠。
阿威瞥了一眼,闭目打坐的阿七,悄声附耳:“主子放心,一切妥当,红鸾不敢不从。汉王与北戎王已经达成国书,代王也在斟酌中,只是宁亲王有些难办。”
“他已成气候,身份兵权贵重,只可利诱,离间,不可正面起冲突。”
“主子的意思……”
“若是不行,选好时机。”
阿威背脊发抖,喉结滚动,抱拳:“主子的意思是……暗中派高手……”
对着脖子做了个“杀”的意思。
“他是赵平佑的左膀右臂。”薛桂芳闭上眼,蹙眉。
“是,主子。”

五九、荒淫暴君、情种宁王
不眠不日的十天后,薛桂芳疲顿的与阿七、阿威下车赶到了小砚城。
暗卫并未把他几人带至皇帝下塌处,而是安置在驿站,唯独给薛桂芳传了密令。薛桂芳本来以为要去赵平佑的书房或是大臣们的议事厅,结果去的竟然是沈子墨住的小院内的书房。
“薛兄,请——”沈子墨接待薛桂芳。
薛桂芳有些不耐,心里急着想要见到甄流岚,表面又不得不做出一副谦逊亲善的意思:“沈兄客气——”
“咱们陛下的意思是,心腹之中柳大人年长经验多镇守在京城,而你年轻,封爵有些老臣颇不服,正是立功表现的好机会,所以召你前来,你精通周易奇八卦,陛下命你做一件事,你务必办好。”沈子墨神神秘秘的看看周围,冷着脸对侍卫吩咐一句。
议事厅只剩下他二人。
薛桂芳挑唇一笑:“那是自然,效忠陛下与皇后是做臣子的本分,还请沈兄直言。”
“陛下来小砚城几日发现不少问题,这县令芝麻大点的官就敢以命胁迫百姓,还敢侵占良田,借由开挖墨石的名义私自开挖金矿,陛下原本要诛他九族,但擒贼先擒王,他只一人哪里有那等的胆子,陛下希望你能查出是谁做了他的背后靠山,搜集一切证据。”沈子墨压低声音,郑重道。
薛桂芳听到“金矿”的时候,耳朵就一刺,只觉得异样。
汉王什么时候有过金矿,明明开挖的是银矿,汉王封地私挖的也是铜矿。
“怎么,薛兄若有为难,不妨与我直言,我们一起去见陛下阐明缘由,或是多派几名帮手。”
薛桂芳摇头,浅笑了一下,眼底却凉凉的:“我自当尽心竭力,只是沈兄,你们可知那金矿的位置?”
难不成,汉王想要勾结北匈奴和邻国分裂大炎朝?金矿可是国家民生之命脉!
沈子墨嘴角勾起:“陛下如果什么都能未卜先知,还要咱们这些臣子做什么?正是因为是你,所以才招你过来,查那金山的位置。”
“我去寻找金矿,可有什么中间人能提供一些消息,陛下是怎么确认王万喜和他背后之人有的是金矿的?”
“利诱王万喜的弟弟,他便亲口所言,却有一座金山,不止金山在。等我让人带他与你对接。”
薛桂芳眼皮狠狠一跳,果然,果然汉王藏私了!
王万喜也是个蠢货,自己人起内讧,自己家里的家眷都管不好!
薛桂芳下巴微收,眉头蹙着。
他告辞后,沈子墨脸上的温和也没了,起身单膝下跪:“陛下。”
古玩架子自动旋转,从格挡后走出高大尊贵的身影,赵平佑眯起眼,手一抬:“他果然不出我所料。”
沈子墨站起,抱拳弯腰,眼神度量着皇帝的表情:“陛下,还用他吗?”
赵平佑冷笑:“怎么不用,若是不用他,朕的岚儿会难过,朕也没法引蛇出洞。”
他重活一次的人,比谁都知道,薛桂芳是甄流岚的知己好友。
如果可能,他也不想杀薛桂芳,但也得看这人上不上道,以及他自己的容忍度。
沈子墨真是难以猜透他跟了这么久的主子的心思,犹豫着出声:“陛下,此人目的尚不明,没有真凭实据,难以确定他别有他心。”
单单就凭薛桂芳刚刚的态度和反问,很难确认,奇人异士脾气大多淡然古怪些。
“他的话语里漏洞百出,他怎么知道有中间人?问我如何确定金矿的?而非直接怀疑金矿的存在,也就说明,王万禄所言的‘银山’之事,薛桂芳一定知晓!他好奇的是怎么变成了金山?!此人城府之深,目的不纯,真真是枉费岚儿向我举荐他的心。”赵平佑气的不轻,坐下来灌了一口冷茶,连“朕”都忘了说。
沈子墨一听背后发凉:“陛下,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此事还要用薛桂芳吗?”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把他放在明面上,我看谁配合他,我看他还能做出什么事儿来,我给他机会。”
“陛下,您是想……引蛇出洞?”
“不错。”
沈子墨神色松弛了些,勾唇,鞠躬:“臣,这就去准备。”
赵平佑皮笑肉不笑:“嗯。”
次日,薛桂芳命阿七和阿威去调查“金山”的位置。
破衣褴衫的老翁背着自家被糟蹋的只剩一口气的儿子硬闯县令私宅。彼时,赵平佑真携着甄流岚出门散散心,顺道“查访此地的经济民生”。
“便衣出行即可,王万喜你也不要太拘束,朕南巡主要是带着皇后散散心,看你治理此地不错,有些不足的地方改进就是了,哈哈。”赵平佑揽着甄流岚笑着对点头哈腰,脑袋恨不得低到尘埃里整日惴惴不安的王万喜道。
王万喜赔笑:“是,是,臣遵命。”
“哎?今日风景正好,听闻你们这里的集商互市每月这个时候最是热闹,一同去看看,怎么不见你弟弟?
“回陛下,臣弟弟生病了,且官职
卑小,不配在御前伺候。”王万喜暗骂自己那不长心的庶弟,一味的只知道偷闲躲懒,万一得罪了真龙天子,还得他也受牵连。
赵平佑没说话,他怀里的甄流岚倒是发出好听的轻笑声:“今日把你家的几个姑娘和你那个养子一起走走?本宫瞧着你那几个女儿和养子也甚是养眼的。”
未出阁的女子男子出门抛头露脸对德性有亏,可皇后发话,再看皇帝那宠爱的模样,王万喜咬牙回头命小厮:“去叫夫人,速速让小姐们伺候皇后,红鸾陪皇伴驾。”
一路赵平佑心情极好的模样让王万喜心情也放松了,他狠厉的眼神警告下属们看好了附近的可疑人士,避免哪些不知好歹的人让赵平佑看出破绽来。
互市上车龙水马,不少通货的商人在此地交换货品,商铺也很多,还有许多南洋和西洋来的走俏品,虽然比不上宫廷的贡品,胜在样子多,奇趣儿多。
赵平佑和甄流岚也不坐轿撵,夫夫就像普通富家夫夫似的悠闲自在逛街玩乐。
突然,一破衣褴衫的老翁背着自家被糟蹋的只剩一口气的儿子从一小巷子里直接窜出来,“噗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
“皇上啊!皇上!草民要告御状!!呜呜呜……王万喜他们这群畜生无恶不作!侵占我良田家产,害死我夫人女儿还糟蹋我儿终身残废呜呜呜皇上为草民做主啊!!”
“大胆刁民,皇上面前,县令私邸岂容你撒泼?”王万喜的官兵一拳打的老翁吐血,嘴巴上也被刀背拍肿吐出一颗牙,架着老翁的胳膊要抬走。
“皇上都还没说话,王县令你的兵擅自把人弄走,真是好大的官威啊?”甄流岚凉凉的道。
御前侍卫直接把那几个兵扣押,去了兵刃,沈子墨上前把老翁搀扶起来,甄流岚一个眼神过去,甄尧海也把老翁的儿子抬过来。
“皇后赎罪!皇上赎罪!皇上赎罪!都是臣御下无方,臣知罪!”王万喜一抖赶快认罪。
赵平佑脸色发黑,一脚踹上王万喜的脑袋。
“啊————”一声凄厉惨叫,王万喜在地上滚了几滚,脑袋被踹成了血葫芦,眼花缭乱鼻孔冒血。
“陛下饶命啊!!”王万喜吓破了胆子,他虽然远离京城,可赵平佑这位新帝当初还是十几岁皇子的时候就有沙场小阎王的恶名,这会儿要弄死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他还谈什么荣华富贵,汉王和薛侯爷说的那些事儿,也得他有命啊,因此趴在地上哭嚎着:“臣冤枉啊!!”
“你冤枉?朕还不知,朕的江山已经是你王万喜当家?什么时候要你这种狗多言多语?”
王万喜气喘吁吁,哭着叫:“臣只怕刁民伤到了陛下和皇后,是臣御下无方,还请陛下饶命!”
只要赵平佑不知道他和汉王的事儿,不知他这里银山、铁矿的事儿,他就还能活,只要他能活,等汉王继位为帝,他定然能一吐晦气,官至一品!
王万喜低头,他人看不见他发狠的血红眼瞳。
先前他还能有一点幻想,把红鸾献给赵平佑,想两头占好。现在怕是不行了,伴君如伴虎,还是汉王宽松仁和些。
崔随安笑着出声“求情”:“咯咯~陛下,不过是一条狗而已,狗非狼,可以驯服,另外,陛下不是喜欢那红鸾小公子?既是如此,这般对岳丈有些严厉了些个,陛下您慢慢调教,狗是听话的,你说对不对呀?王县令?”
“公公说的是!公公说的是!奴才一定听话!!”王县令点头如捣蒜。
“陛下,求您放过我父亲吧,红鸾愿意替父受过!”王红鸾红着眼泡从后排站出,跪在王万喜旁边哭道。
甄流岚扯了一下嘴角,眼睛清冷的看着王红鸾:“王公子果然是难得的美人,哭起来的样子我见犹怜。”
赵平佑冲甄流岚讨好的眨一边眼睛,甄流岚低头忍笑。
“皇后你是贤惠人,不要让朕失望!”赵平佑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抛下甄流岚转身便走。便走边吩咐崔随安。
“崔随安,好好安排王家小公子,王万喜你应该庆幸,你生了好儿子。”
皇帝气冲冲的甩袖子便走,一行人紧随其后。
甄流岚“怒意悲伤”的红了眼圈,落寞带着身后的人跟随赵平佑离开。
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王万喜脑子嗡嗡的,大喘气不可置信,他就这么被放了?那么受宠的绝色男后,还生了太子和公主就这么因为他家的红鸾失宠了?
看来,他两边占好的打算,完全能实行啊!
王万喜真觉得被踹的太好了。
三个女儿跑来跪在他身边哭。
“嘤嘤嘤爹……爹爹……皇上会不会抄家?杀了我们?”
“呜呜呜爹爹……”
王万喜被哭的头疼,怒骂女儿:“我还没死呢!跟你们老子娘滚回去!”
“大人,那老头和他儿子被皇上的人带走了!”师爷担忧的道。
王万喜吐了一口血唾沫,得意笑:“放心,没事儿,有我们红鸾呢。”
师爷看向他身边的王红鸾,心里叹气,他对于自己侍奉的大人这种皇帝和汉王两边讨好的行为很是担忧,可王万喜根本听不进去。
“大人……”
王万喜阴邪的眼睛盯着师爷看:“去派人悄悄的弄出老头和他那小崽子。我看看谁给他们撑腰,有豹子胆敢和我王万喜作对?!让他张嘴,再杀掉!”
师爷称是。
此刻的王红鸾还哪里有什么楚楚可怜,没什么表情的扶起王万喜,父子一同上轿撵,王万喜摩挲着王红鸾的手背,血污的脸带着淫笑:“好儿子,爹记着你的情,入了宫可别忘了本。”
另一只枯老的手钻进了王红鸾衣裙下摆摸大腿。
王红鸾眼中闪过一抹恶心抵触,却还是让王万喜抱了一下。
如果不是为了寻找弟弟,他真想剁了王万喜的手,受制于人,只能暂时忍辱。
回到县城私宅,王万喜这回让家人都去仆人房睡觉,更恭谨的伺候赵平佑。
王红鸾也被赵平佑收入房中,一连“侍寝五日”,竟然直接越级被封为侧君,赐号“攘”,甚是得宠。
就连皇帝男后用膳就寝的时候,也是王红鸾随身伺候着。
王万喜和王夫人王家小姐见了王红鸾都得行叩拜礼。区区一个贱籍养子,一朝选在帝王侧,竟然成了高贵宠妃。
男后甄流岚因此也和皇帝赵平佑闹起了脾气,被赵平佑大叱,又是一连三日红鸾侍寝。
王万喜这心思就更活络了。
趁着赵平佑“沉迷美色”,王万喜的人把那老翁给劫了出来。更令那王县令吃惊的是,这老翁竟然会武功?!而且根本不是之前他害过的那个老翁,而是会易容术的年轻男子
男子禁不住拷打,痛苦嚎叫,眼里一抹精光闪过:“县令大人!小的也是受主支托,忠主之事!县令大人何必为难小人?”
王县令阴笑,指着自己留下难看疤痕斑秃一大块的头:“本官差点被踢死,你又何尝不是为难本官?小子,老老实实的说出幕后主使人!本官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些!”
男子痛苦的皱着脸,不吭声:“大人真的……猜不到是谁吗?谁能和大人过不去啊?”
“是不是赵狲那个王八蛋?他一向跟本官不和!要不是汉王宠信他,什么时候轮得到他和本官平起平坐?!”王万喜想了一回,普通的老百姓根本不可能告他,除了赵狲,还能是谁。
安河县就在砚城旁边,县令赵狲就是汉王身边的人,他的存在是为了监视小砚城。他们是一条藤上的蚂蚱啊,没必要弄的你死我活。
不对!
王万喜骤然变了脸色,皇帝下榻他的私宅,又纳了他儿子,虽然是他与汉王、薛侯爷早有安排和预谋,但汉王也是皇室中人,最怕分权最疑心病,如今自己的身份今非昔比,汉王不会是打压自己,要扶持赵狲吧?
再看这人易容的本事和武功,堪称皇族暗卫才能有的本事,越想越怒。
“是不是汉王?!”王万喜怒不可遏。
男子眼神一凛冽,咧嘴笑:“王县令,你杀了我吧,杀了我,还会有第二批,第三批人。”
王万喜气的抓着头发嗷嗷叫几声,突然魔怔似的平静了,凑近男子,亲切笑:“何必呢?咱们都是王爷的人,怕是有什么误会?本官想和先生达成一向合作,事成之后,本官愿意与先生共分富贵。”
男子咳嗽几声,睨向王万喜:“什么合作?”
“本官放了你,但你要……”
私宅后花园,傍晚,甄流岚在房中喂孩子奶后,吩咐人打开门窗,通风透气,给儿子女儿盖上一层掐纱被,笑津津的看着两只粉雕玉琢的奶团子。
“珵儿,枝儿……你们的父后我呀,真不想让你们长大……”
绛檀看着婴儿,做着给小婴儿穿的小肚兜针线活,笑着小悄声:“主子,小孩子长得才快呢,快快长大,主子也能轻快些。”
紫松端来一批花样子,也笑着说:“先前,公主哭闹,咱们主子还想把公主嫁出去呢,这会子又舍不得了。”
“侍儿多嘴。”甄流岚害臊,笑着轻斥,翻找着之前做了一半的小老虎。
绛檀和紫松娇俏笑开。
“主子,奴婢伺候您用些蜂蜜樱桃酪吧?”臧姆姆端着一色绯玛瑙斗笠盏进来。
甄流岚看着儿子女儿,满心满眼的喜爱,细长的手指碰碰嫩嫩的小脸,任由臧姆姆一勺一勺的喂他。
“什么蜜酱?”甄流岚吃了两口就不用了,问自己的奶妈。
臧姆姆:“是您平日里喜欢的桂花蜜酱腌的紫樱桃。”
“桂花蜜……”甄流岚轻叹似的,眼底繁杂,摇摇头。
臧姆姆不解:“奴婢为您换枸杞蜜可好?”
“嗯,不用这冷的,去换一盏杏仁酪。”甄流岚还在哺乳期,为了女儿儿子,很少吃冷的。
换了杏仁酪浇上红豆枸杞蜜,甄流岚有一勺没一勺
的吃着,紫松和绛檀也一人捧着一碗陪着他用。
臧姆姆忍不住叹气:“咱们陛下这份新鲜劲儿要多久啊,陛下已经许久没来瞧过小太子和大公主了。”
绛檀也有怒火:“攘侧君也太不知道规矩了些,平日里侍寝也不知道请安。仗着陛下喜欢,他就得意。”
紫松捏了一把绛檀,生怕甄流岚听了吃心不好受。
甄流岚却异常平静:“帝王家,都是如此。”
臧姆姆看着也心里难受:“主子,奴婢私下底看着,陛下还是尊重宠爱您的,过一阵子就好了,您有小太子和大公主,什么都不必怕,也不必跟那起子狐媚子争宠。”
甄流岚微笑,斜睨了一眼自家奶娘:“奶娘说的是。”
臧姆姆也觉得自家主子心境开朗了,若是以前私底下不知得哭成什么样子呢。
然而,他毕竟是人精,伺候甄流岚多年,对上甄流岚的眼睛,他突然明白了。
“陛下心里最爱的还是主子,过些日就会好的。”
甄流岚努着红玉珠小嘴儿,长长睫毛般低下,雪白的脸颊浮胭脂红。
必须是他,为了保险起见,他是不会告诉他人,赵平佑那厮只是做戏而已,做戏也忍不得见不得他和孩子们,每到半夜都悄悄回来与他同眠,百般的哄他,疼爱他。
花窗前的阴暗角落,一个修长的人影闪过。
书房内夜明珠灯下,突然从房梁落下两道黑影。
赵平佑正在批朱红,头抬起,俊美的笑容:“皇叔,一路可辛苦?”
黑衣劲装的男人扯下蒙面,也笑了:“谢陛下关怀,臣的属下完成任务,成功离间汉王与王万喜,汉王那边也认为王万喜叛变,有所应变,这是现报,呈上来给陛下。”
赵平佑接过赵简属下的书信,一字不漏的看过后,对那脸上还有拷打伤痕的下属笑:“不错,你们主仆二人辛苦了。”
“奴才不敢。”
赵平佑笑:“皇叔出马,朕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家正君也跟着来了?”
“他有着身孕,在府里养胎。”赵简似乎有点不愿意谈
“你也放心?”赵平佑偏要调戏。
“唉,陛下定然都知晓,他此时巴不得不见我。”赵简苦笑。
赵平佑坏笑:“皇叔啊皇叔,你在此道上太野蛮了些,朕给你个好机会,既能帮你自己,也能帮朕。”
“……若能解开他的心结,臣听凭陛下差遣。”赵简迟疑,他寻思这小霸王什么时候这么喜欢牵红线了?
薛桂芳带着搜集来的证据和找到的矿山位置归来。
进私宅汇报,好端端的议事大厅被放了一张大榻,赵平佑荒淫无度的躺在上面看县城小倌歌姬们舞蹈,榻上的王红鸾浓妆艳抹,妩媚纤弱的给赵平佑捶腿。
薛桂芳看的刺眼锥心。
雅清!雅清!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爱的人!你死也爱着的男人!
他心里难受又高兴,高兴的是他又有机会,有了光明正大给雅清幸福的理由,难受的是,雅清又要为了这个男人伤心。
崔随安见薛桂芳跪拜行礼,挥退了伺候的歌舞伶人和王红鸾。
赵平佑翘着二郎腿躺在大榻上,只穿着雪白刺绣银龙的中衣长衫晒太阳。
“臣见过陛下,臣奉命查探,有关陛下说的事。”把文书交给崔随安,崔随安呈上给赵平佑。
“嗯……你去和沈子墨说罢,朕这几日有些累。”
不等薛桂芳说完,赵平佑看罢他呈上来的折子文书,轻蔑冷笑,打发了薛桂芳走。
薛桂芳鄙夷的看了眼赵平佑的德性,那眼下的青黑,明显纵欲过度。
老天不长眼,怎么没有雷劈死这个负了雅清的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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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情爱不分先后、夜闯男后香闺rrr
老天真真是不长眼,怎么不劈死这个负心薄情的王八蛋!
薛桂芳气的不清,行了叩拜礼后退三步离开。
“嗯啊……皇上你弄痛奴家了嘛~”
刚走出门,丝竹声又响起来,传出赵平佑和男妃调笑的声音。
薛桂芳背脊一抖,满身恶寒,心里又痛快了。
毕竟,王红鸾可是他耗费了五年才寻找到的“好苗子”,设计让王万喜收了他,特意调教给赵平佑用的。
脚步一顿,薛桂芳转身朝崔随安拱手:“公公,臣刚好顺路,去和沈侯爷议事前,臣能否去给大公主、太子殿下请安。”
崔随安点头,笑笑:“薛大人有心了,咱家看大人您辛劳,前头登下了名册,与沈侯爷一道去吧。”
薛桂芳颔首称“是”。
登了册子,薛桂芳也不急着去,和沈子墨商议公事后,突然觉得“身子不适”。沈子墨传来府内的侍医为他医治,得到“薛桂芳疲顿劳碌,精力损耗过度,需要静养几个时辰,不能挪动”。沈子墨还有要事做,派几个人伺候薛桂芳,离开了。
甄流岚和一双儿女住的院子有重兵暗卫把守,薛桂芳总算找到机会,光明正大的进了院子前,拜请甄流岚见上一面。
院内,甄流岚侧躺在湘妃榻上小憩,每日下午,他都会小睡半个时辰,身旁的小摇篮床内宝宝也睡得正香,侍奴们在里间安静的守着。
臧姆姆告知后,薛桂芳还是一副痴痴然的样子,彬彬有礼的作揖,带着礼物只说“微臣已与陛下禀报来向大公主、太子殿下请安。既然皇后殿下休息,臣在外头等着便是了。”
还特意温柔谦逊的叮嘱臧姆姆:“烦劳姆姆,请等后君殿下醒来再来告知微臣再次恭候。”
臧姆姆看他一眼,摇摇头,回去了。
“他还没走?”甄流岚醒后,眼圈还是粉晕朦胧的,问道。
臧姆姆看出甄流岚惊讶和不忍:“是啊,主子可要见上一面?”
甄流岚合上眼,眉心绣蹙,轻叹:“罢了,请他去外院厅堂候着,我在那里见他,带上太子与公主,奶娘们侍奴丫头们跟着。”
臧姆姆诧异:“主子……”
“告知暗卫不必跟着,虽事关皇室声誉,但他如此冥顽不灵,本宫要断了他的念想。”
甄流岚对着奶姆轻轻解释。
虽然到处都有暗卫保护,但只要甄流岚一句话,这些暗卫都会立刻听命立刻退下,消失的影子都见不着。
臧姆姆一心为着甄流岚着想的:“主子,最好还是有些余地,他是能臣,也是名宦大族,与咱们甄家同属一流,况他支持甄家,对咱们小太子日后登基,也有莫大的助力。”
甄流岚略颔首,语气带了些言不由衷的淡淡忧郁:“登基,呵呵我儿当皇帝就一定好么?我倒情愿出身寒门,夫夫一双人和睦恩爱,平淡温馨的过活。”
想起薛桂芳这夜里不顾避嫌的来请安,怒气渐生。
内眷大正院华茂阁原来是王万喜夫人住的,并不是最好的院子,最奢靡漂亮的江南园子是给王万喜的宠妾住的,名叫常春园。甄流岚原是喜欢的,但一听是宠妾住的,当即不满,赵平佑哄了一夜,夫夫搬入华茂阁这才好了。
甄流岚一行人进厅堂,薛桂芳看他雍容华贵的端坐黄花梨木太师大椅上,头上戴着颤珠凤冠,一袭银白色遍刺绣纹细碎宝石晶珠的凤袍羽纱裙,不怒自威,高贵冰仙,冷冷然在云端,尊贵不可攀。
“微臣给后君殿下请安。”
甄流岚颔首,手指一抬,两个奶姆分别抱着小太子与小公主站在他左手边。
薛桂芳脸色瞬间惨白,端端正正的下跪行礼:“臣给太子殿下,大公主殿下请安,愿太子殿下、公主殿下福寿安康,岁岁喜乐。”
上座之人的冷淡态度,只让薛桂芳遍体生寒。
只是他不知,这本就是皇后对臣子‘该有的态度’。
甄流岚看着他行礼后,也不言语,只是眸光扫了一眼臧姆姆。
臧姆姆淡淡的:“薛大人请起。”
薛桂芳站起,两手作揖再对甄流岚一拜,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信札:“臣有要事启奏后君殿下,还请殿下一观。”
甄流岚颔首,紫松把信札转递给他,他看罢:“赐坐,你们都下去吧,太子给本宫。”
抱着小太子,甄流岚柔声哄着孩子,与刚刚疏离冷漠的高高在上的模样完全不同。
厅堂内肃静的可怕,只有婴孩儿的呓语声。
薛桂芳远远的看着那孩子,心里酸涩。
生的像甄流岚……
“雅清……你还好吗?”薛桂芳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愫,出声。
甄流岚温柔的看着孩子,话语却是对薛桂芳说的:“薛侯爷,本宫以为你是个明白人。可你令本宫失望了。”
薛桂芳眼瞳震动,腾地站起来,像是压抑了数百年般的痛苦难以自持,颤抖的吐出
尊称:“后君殿下,为什么?为什么?你……你就非他不可吗?他现在的德性,与从前荒唐的时候又有何分别?他让你怀孕产子,无非是利用甄家的钱势!利用甄家亲戚的兵权!现在有个稍有些姿色的男孩儿就把他三魂勾的没了七魄,他根本就不是可以托付的良人!你难道真的要把一双儿女的根本压在这样一个男人身上?”
“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就不要操心,免得乱了性情,薛大人,你是臣子,本宫与陛下需要的只是忠诚与服从。本宫好心劝诫你,万万不要,不可枉费了本宫提拔你的心,陛下重用你的心。”甄流岚美艳仙澈的凤瞳微微用力,眼神格外锐利冰冷。
他门下的探子来报,薛桂芳的确有诸多可疑之处,虽然没有抓到确切证据,但他对薛桂芳决计不可能如过去一半以诚相待了。
薛桂芳竟然从甄流岚的神态中仿若看到了赵平佑的行事,心头大怮,苍凉忧郁的喃喃开口:“后君殿下,您以为微臣是为了大炎朝,是为了陛下才招安入朝为官的吗?江湖之大,处处自在,天地为家,想着过去的种种,也足矣我回味一生。听闻您病重之时,微臣这颗心如同下了地狱油锅煎熬……”
甄流岚合上眼不想再听。
“后君殿下,微臣敢问一句,只问这最后一句,若是有来世,没有遇到陛下,您愿意与微臣一生一世一双人?再续那世家合欢庚帖吗?”薛桂芳不死心,如同垂死挣扎一般,眼睛通红的盯着甄流岚。
一生一世一双人。
闻言,甄流岚有些怔忪,帝王世家,这是最最不过奢侈的事,他的平佑费尽心机与皮肉之苦才换得后宫里子的“一双人”,可对于帝王来说,这又能维持多久呢?
番邦使节送嫁公主与王子,贡女,贡男,不可能次次都拒绝。唯有他自己最清楚自己的心思,就连逢场作戏,他也不喜赵平佑与旁的娈宠妾妃之流接触到一丝一毫。
他要赵平佑的真心,他要赵平佑的身体全都只属于他甄流岚一个人。
可若换成别的男人,他忽然发觉,这是最最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过一瞬,甄流岚睁开眼,淡淡的看着手指:“无稽之谈就不要再开口了,薛大人,本宫当年与薛家的旧废婚约,令你耿耿于怀多年?但你忘了,你与本宫相识与本宫与陛下之前,本宫对你,从来都没有过一丝半毫的情爱之心,当日的婚约也不过是世家联姻,薛家主动要你入赘,本宫祖父促成,本宫半点也不愿,你的执念,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
这些话说的足够直接明了,打击的薛桂芳几乎站不住,眼睛潮湿,哈哈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低头:“原来……原来竟是这样???”
甄流岚蹙眉,看他几乎死了一半的青灰面容,他不明白,薛桂芳怎么会对他情根深种,不过儿时认识罢了。
“薛大人,本宫怜你才华与过去的相识之义,你若以誓效忠,本宫绝不会亏待你。”甄流岚还是惜才的,况且,他很冷静聪敏。
薛桂芳这种人,一旦为敌,将会是非常难对付的强敌,在那之前,最好还是收揽,或是安抚。
“苍天在上,我薛桂芳对天发誓,以命效忠甄氏家主甄流岚,如有叛变,就让我薛桂芳不得好死。”薛桂芳踉跄着转身,侧脸泪眸看了一眼冷冰冰的男后。
一步步朝门口走去,三指对天竖起,转过头来眼睛湿红一字一顿。
他瞳孔一缩,猛然间看到了甄流岚脖颈处的吻痕……
好个赵平佑,两头都想占好,还雨露均沾?甄流岚也愿意?!
算他白做功,本来就没想过要背叛甄流岚,即便杀了赵平佑,辅佐甄流岚为太后,让甄流岚的孩子继位也是一样的。
把薛桂芳请出去后,甄流岚感到前所未有的累。
若不是担着皇后的职责,他怎会想着自己夫君江山稳固而招揽这种对自己别有所图的人。
幼年时的那点子情义已然是彻底没了。
夜里更衣卸妆,沐浴一番后穿上水碧色的鲛绫寝衣,抱着女儿喂奶。
“哦……母父在呢?枝儿多吃一些……啊?”甄流岚看着女儿那和赵平佑几乎八分相似的浓眉大眼,淡淡金褐色的大瞳仁,小家伙儿没有他父皇那般冰冷,反而是痴痴笑笑的憨态可掬充满喜爱的盯着自己。
甄流岚看的喜欢,轻轻低头亲吻女儿的额头。
儿子、女儿分别喂奶后,甄流岚系上衣襟,捏捏胸乳,总觉得奶水充沛的有点子过了,改明儿让厨房停了下奶补给的汤。
突然想到了什么,甄流岚腮边酡红的颜色仿佛在雪白宣纸上渲染出来的胭脂红莲,捂着小腹。
灯光半明半暗,忽而全黑,一抹人影从房梁上腾落飞下。
甄流岚猛然转头,下意识的护住大床里边儿吃饱了奶酣睡的儿子、女儿。
“我的岚儿,多少次了?还分辨不出你夫君我吗?”
高大男子钻进了帐子里,拥住了甄流岚,低语间已啄吻数次美人的小嘴儿。
甄流岚软绵绵推搡他的下巴,好笑又好气:“你啊嗯…啊…等下我命人把女儿和儿子挪出去。”
“岚儿,都是我们的崽儿,看也不懂什么就搁着儿。”赵平佑一副急色粗鲁的模样,把人压倒在软床上,欺身而上,眼底像是被情欲灼烧融化的寒冰。
“唔唔……嗯夫君……不许胡闹……”把甄流岚亲香的脸蛋绯红眼波汪着粼粼春水,喘息娇软,哪里挣的开心爱之人的揉搓,扭过脸儿,素兰玉指抵着下巴愠怒:“我可恼了……”
赵平佑脸色有点吃瘪和怒气,掐了一下自家男后的香臀,狗爪又揉了揉那弹性十足的臀,到底不敢和爱妻放肆,束手坐起身,运功再次飞上房梁。
甄流岚捶了他一拳,噗嗤一笑,把纱帘放下来:“来人。”
臧姆姆和奶妈、侍奴们进来抱走了公主与太子。
等人离开房间后,甄流岚起身去了纳凉的内间,赵平佑这才得以进了男后香闺。此处隔音甚好,缠绵亲热的声音再大,旁人也听不见一丝半毫。
“唔唔……嗯嗯嗯……”吞舌交唾,男仙子的珠红唇被勾缠的红艳发肿,嘤嘤啼啼,在帝王身下扭动软绵绵的玉体,两腿情不自禁的夹紧,裙子被扯下来,只剩下水绿亵裤。
赵平佑呼哧带喘,欲火焚身,“嘶啦——”扯掉美人的亵裤,颇粗暴不耐。
甄流岚迷离娇艳的表情一滞,抬藕臂圈住男人的脖颈,喘息着柔声问:“夫君?”
赵平佑在他天鹅颈上乱亲,吸出一颗颗吻痕,隔着素色肚兜儿捏抓圆满丰硕的香木瓜奶。
“嗯啊……痛……”甄流岚吃痛,眼含泪水,手指颤动着抓着赵平佑的肩膀。
他这副模样,看的赵平佑呼吸更粗重了些,火热的抓着他的手亲了几口:“岚儿……再给我生几个孩子?嗯?”
甄流岚咬唇,矜持羞涩的垂眸,落落大方:“好。”
既然为了心爱的人,以男子之身行女道,做了男后,就没必要端着。
赵平佑咧嘴得意一笑,舔了舔干裂的嘴角又去亲美人的唇,撬开那自虐的可人儿香唇。
“嗯哈……玄峥你轻柔些……”甄流岚有过两次身孕,自觉怕此时腹中成了胎气,赵平佑纵情肆意伤了孩子们,因此温言软语,亲赵平佑的嘴角,下巴,抚去男人额头上的热汗。
赵平佑闻言粗鲁的爱抚亲吻果然温柔轻缓了许多,分开美人的羊脂白玉腿,故意在那雪白平坦的纤细腰身上流连舔抵,一路留下水线,作恶的捉弄那水儿般的美男儿,舌尖搔刮卷勾着肚脐眼儿,直至肚脐下两寸如此往返。
“嗯啊啊……啊啊……夫君夫君……不行嗯啊啊……”甄流岚专宠这么久,已经是惯情的娇软男身,又在哺乳期,如何受得住这般勾引,春红着眼梢眉角,小腹鱼肚般起起伏伏,扭动不能自已,揪破了赵平佑的中衣。
赵平佑胡乱脱了衣服,赤裸着滚烫的英武高大精壮的身体覆在甄流岚身上。
抱着那手感跟白雪糯面团儿似的屁股抓捏掐揉,一百八十般的各种调情技艺一股脑的放在娇娇男妻身上。
“嗯呜呜……”甄流岚被他弄的不上不下着实磨人,还没被进入下腹的粉白儿嫩阴茎就已经泄了一半儿,半软不硬的,胸乳高耸弹跳,肚兜半掉不掉的,更显风流荡漾。
赵平佑笑着低头,含住了那根香喷喷的粉玉阴茎,将舌头裹住龟头儿,咿唔之声不绝如缕,淫艳的吞吐声在这小内房内格外明显,放入从四面八方扑在甄流岚那薄薄的粉面皮儿上。
“啊啊啊……那里那里啊啊啊……要去了夫君嗯啊啊呜嘤嘤……”甄流岚细腰痉挛嫩柳枝般颤栗,转头咬住了被褥,胸乳乳尖已然溢奶,把那素淡的肚兜浸湿出一片浅黄奶渍。
臀肉激烈收缩,后穴儿蠕动开开合合,溢出透明香液,黏黏糊糊,异香异气伴随着奶香瞬间充盈着整间房内。
“啊啊啊……”甄流岚浑身香汗淋漓,泄了一波春潮。
赵平佑喉结滚动直接吞咽,露出风流倜傥的俊美笑容,俯身盯着他看,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大手手指伸进臀缝儿里,触碰到那菊蕊儿时,黏糊了一手,桃花豹眸带笑,调戏美人:“唔唔……呵呵,心肝儿宝贝儿的小穴儿痒痒了?这么饥渴?迫不及待希望为夫进去疼疼你了吧?”
甄流岚乌云缎发披散,粉面赤红,床帐中绽放出来的娇艳色把那牡丹芍药比成脚下泥,含嗔柔俏训斥:“你……你这坏胚~”
气赵平佑这般捉弄他,男后也不甘示弱,推了赵平佑一下,赵平佑露出惊喜的色笑,舔了舔薄唇唇角:“我的乖乖,今儿难得主动啊?”
“哼,就是要罚你个坏胚子~”甄流岚刚发泄了一遭,此刻全身春颤倍加孱弱风流,腰若无骨的婉转起来,动一动那蝴蝶肩胛骨、凹陷的勾魂腰窝淌汗,细腰上系着肚兜带子竟然是朱红丝带,美,这美,当真是从肌肤骨肉里透出来的美,似妖似仙,看的赵平佑眼花缭乱,嗓子干渴。
“我的宝贝,你慢些……”赵平佑格外怜惜疼宠,本是平躺
也坐起来,抱着蹲坐在自己小腹坚硬上的爱妻。
“不许碰我~”甄流岚睨了一眼赵平佑。
这一眼瞪的风情万种,赵平佑咧嘴笑:“好,我的心肝儿。”
“给我舔舔~”甄流岚撑着赵平佑的腿,撅起了屁股,掰开臀瓣露出幽香淫液四溢的小穴儿,肉褶绵密花苞似的轻轻收绽。
如同一张精致小小的菊花苞小嘴儿,一边动一边流淌香液。
“我的岚儿,你是水做的吗?”赵平佑前俯身,大手握住美人的臀肉,脸埋了进去,舌尖舔唆了一遍小穴儿花褶,接着舌头钻进了饥渴的小嘴儿里。
“啊啊啊……嗯啊啊啊……夫君夫君……”甄流岚此刻还哪里支撑的住,直接趴倒在缎褥上,唯有屁股在赵平佑手里握着,被迫撅着,脸蛋潮湿,两眼潋滟迷蒙着床笫间的娇娆风情。
赵平佑顺着他趴到的姿势也跟着覆盖了上去,唇舌狂乱亲香,如同吃蜜喝油般的吸入,正玩耍的愉快间。
深深重重的一插没根儿。
“嗯啊啊啊啊……”妖仙般的男后香闺内趴着后入,喊叫声婉转撩耳,楚楚可怜儿。
赵平佑俯冲着一次次的刺入,爽的下巴紧绷,热汗滴答在美人雪白的背脊上,烫得美人肩胛骨象牙雕般脆弱精致可人疼,只想把美人弄的更糟。
“咕叽咕叽咕叽……”粗重的力道没有丝毫的温情可言,满满的占有和强势的爱欲。
甄流岚舒服的连连尖叫,红红的脸皮薄,看着摇晃的床帐子,睫毛儿不好意思的闭上。
他很喜欢这个姿势,能完全感受到男人霸道的侵占和对他热烈的爱意。
粉嫩大腿并的紧紧,屁股缝儿被一次次钻入撞击,无暇白壁纤长腿儿翘起,脚趾紧绷,能让后穴儿更紧更幽深。
“啪啪啪啪……啪啪啪……”水声粘稠,肉体撞击噼啪作响。
两人浑身大汗,赵平佑见爱妻一副湿淋淋的艳糜模样,爱不释手,随后坐起莲花状,面对面亲热,更受不得的抱起从下而上的疼爱抽插。
“皇后你真是令朕爱不释手……怪不得那么多人觊觎朕的皇后……”赵平佑抱着他边动边红着眼不善的道。
“噗~啊啊哈……难道就无人想爬山陛下的龙床么?嗯嗯嗯……”甄流岚抱住男人脖子,笑着脸贴脸儿,细腰扭摆,屁股左右摇晃。
赵平佑捏着甄流岚的下巴,停了动作,粗重的亲上了美人的红唇,金褐色的眼瞳炽热:“雅清……我的好雅清……你记住为夫的话……为你……哪怕要我拱手江山我也心甘情愿……”
甄流岚还在不住喘息,贴在男人胸口,勉强支起身子,唇角微翘,凤目缱倦几多温柔,素长的手指一点点摩挲赵平佑的眉眼。
赵平佑看的全身的血液都热起来了,什么都不用说,他的岚儿信他!从头至尾,他都信他!!
阳茎在美人体内骤然被榨缩。
男后收拢手臂,高耸肿胀的胸乳挺起,娇气命令:“本宫胸乳有些胀痛……坏胚子还不吸一吸~”

、哺乳小夫君、男后再孕rr
赵平佑张口舔了一下那娇嫩大石榴籽儿般的乳头,顺着舌头的力道,乳头儿瞬间勃起,小孔溢出奶水来,“嗷唔”一声,帝王大力的吸啃裹唆。
两只大手刚刚好捧住却又快捏不住了的程度,稍稍一捏奶肉儿,嘴上一啃,乳头便丰沛的流淌奶汁。
甜甜的,淡淡的奶香和乳香,吃的赵平佑格外上瘾,喉结一次次“咕咚咕咚”的吞咽。
抬头薄唇唇角还沾着白色奶汁,风流俊美的帝王调戏自家娇男后:“我的心肝儿呼……吃了咱儿子女儿的口粮……孩儿们不会责怪我吧?”
“快嗯~嗯唔嗯嗯……嗯哈……皇儿们吃不了才赏了你这坏胚~啊啊≈”甄流岚啐了他一口,狐凤大眸顾盼春水澄溢,面上绯红的能滴出胭脂水。敏感无力的后仰,颤躺在软塌上挺起一对儿被男人亵玩的奶子,抱住男人的头长指温柔的摩挲抓揉。
“嘿嘿,唔唔……唔唔……多谢皇后赏赐~”
甄流岚被他的模样逗笑:“噗哈哈……夫君……”赵平佑也觉窘迫,啃了一口奶肉使劲儿吸了一下。
甄流岚当即掉出泪珠来,满脸滚烫,抱着赵平佑的颈背被蹂躏的不知天地为何物。
赵平佑伏在他身上粗狂的力道无法受控,捏着甄流岚的后颈吸嘬儿甜滋滋的嫩舌香口,卷着舌头吞口水,下腹火杵“咕叽咕叽”地抽插进蜜孔里,小小的蜜孔被撑开极致,臀缝大腿黏糊着白浊,更有许多顺着鲜红外翻的菊瓣褶儿溢出,每每粗重的捣弄就会撑不下似的流出好些精液。
粗粗的根茎,两坨沉甸甸的精囊拍打在玉人似的男后臀间。
赵平佑刚猛的恨不得把甄流岚拆吃入骨,上下两张小嘴儿都被蹂躏的根本合不拢,一时害怕似的收缩。
“哦嗯不行郎君嗯啊……”甄流岚娇啼,大腿颤栗敞开又痉挛着紧紧夹着帝王精壮的窄腰,一时满面春潮粉光湿湿婀妖,此时下腹已经被射入太多的精液,粉肉阴茎坏掉似的泄了阴精,微微鼓起,张嘴舔亲帝王的耳内,抓揉帝王的后脑勺,素指抓挠着男人的颈子紧紧搂住,一时受不住,一时又喜欢的不行,风流蹭着,左右摇摆着脑袋,扭动身子,两团儿雪乳儿挤压的稍扁,流淌的奶水浸湿了被褥。
一时事毕,赵平佑将那龙根从男妻桃臀儿内抽出,带出水汪汪的一片香稠。
“嗯……哈啊……”甄流岚红珠小口露出一点贝齿,神态清雅细弱急促喘息,习惯性的偏侧脸儿,细嫩赛雪的玉兰手指抵着下巴,分开的两腿酸软的缓缓合上,臀缝夹紧。
赵平佑伏在他上方盯着他看,眼睛都不眨,大手爱怜地捋了下美人汗湿的鬓发
甄流岚转过脸,冲他嫣然一笑,娴熟的从枕边内侧的小玉匣子里抽出一条鲛绡丝帕,给赵平佑擦了擦汗,温柔的抵着男人的胸口:“有些渴了。”
“好,我看看你,这就给你去沏茶。”赵平佑闻言一笑,翻身躺倒在男妻身边儿。
但见甄流岚从内房床柜里找出干净肚兜和寝衣,他欣赏够了美人的小蛮腰,这才不紧不慢的去倒了温水。甄流岚已经换上了一件玫红色底儿金线绣九羽凰纹蜀缎面丝绢里儿的裹胸,赵平佑自然体贴的为他系上后扣儿,披上秘色卷月雾纱寝袍,又与他以一支艳晶琉璃银钗轻柔小心的半挽起万千青丝,动作娴熟无比。
整理停当,甄流岚依在帝王胸口,被婴儿似的万千宠爱都不够的被抱在膝上,赵平佑神态温柔,用小银勺一点点喂:“好岚儿,千万慢些。”
甄流岚用了两勺便觉得胃里不适,欲呕反酸。
是他素日夜里喜用的杏仁牛乳安眠茶。
尽管他克制的很好没什么表情,但赵平佑也发觉了他绝丽的眉心微蹙,立刻把玉盏丢在一旁:“怎么了?身子不适?”
甄流岚低头轻笑两声,脸颊泛红,抚摸小腹:“不是,傻子,你换温水来,我现在,怕是吃不得此物。”
赵平佑奇怪,折返回去,沏了热水放在冰碗里凉了一会儿,端来给甄流岚用。
“我去把周蝶生弄来。”赵平佑不放心,立刻就要去。
甄流岚拉住他,笑:“你个傻子,衣裳都不穿的?”
赵平佑这才发现,他只穿了一条中裤,反应过来立刻开始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套着要走。
“不用的,佑郎,你过来,我告诉你缘由。”甄流岚的眼角眉梢温柔喜悦的能滴出水儿。
软软的倚在郎肩,俯耳呓语。
赵平佑听后,下意识一喜,却立刻眉头紧锁,褐色的锐利眼瞳中带了些不安和后怕。
甄流岚悄声:“此事现下切莫声张,你知我知,我会保护好我们的皇儿和我自己,你安心。”
赵平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情急之下拥着甄流咯不由的说出真话来:“都怨我,我用过那避精的药,怎么还让你有了?这可如何是好?我刚刚不过是瞧那薛桂芳觊觎岚儿你有些醋了才说让你给我生孩子的话,那都不是真话!这可怎么办?产子之苦我真是万万不愿你再受一次了!!”
他不担心他保护不了甄流岚和他们的孩子,他最最担心的是甄流岚又要因为他受罪。
甄流岚美目流转,他自然什么都知道。
恨铁不成钢的轻轻捶了帝王一拳,啐了他一口:“你偏瞒我,欺负我,那点小儿女心思,以为我不晓得?哼哼,你少小瞧人了,你该如何做就去如何,我绝不会拖赖你,我且与你言明,佑郎,孩儿的事儿,必定得依从我的。”
他生怕赵平佑回不喜孩子,或是不想要他生的孩子。
赵平佑有苦说不出,握住他的手亲了亲,心里叹气。
他的雅清太感情用事了,满心满眼都是他,都是为了他!这可怎么好?!
甄流岚珠红的小嘴儿一嘟,玉兰长指捧着自家男人的脸摸摸,突然摸向赵平佑的耳根,使劲儿一掐儿,另一手不高兴的推搡了一下男人:“回话儿。”
赵平佑俊脸皱吧,被掐的疼的不行,却还是紧紧抱着娇男妻不松手“嘶哈……成成成,什么都依你,心肝儿你快松手,我什么都依从你!仔细宝贝手疼……我皮糙肉厚的……”
得,不可一世的小阎王,彻底成了惧内傻皇帝了。
“噗……叫你不听我的~知道厉害了吧?”甄流岚又被他的怪模样给哄笑了,掐着耳朵的葱白玉指改为揉了揉,又清雅又泼辣的驯夫。
赵平佑好脾气的咧嘴笑,金褐色的大大星眸满是深情宠爱,抱着他:“是是是,都听你的,爱妻~”
二人笑闹一回,赵平佑服侍美人睡下,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赵平佑睁着眼睛看向床帐子上悬着的同心结,低头吻了一下怀中人的发旋儿。
‘不能再徐徐图之以观后效了,动作必须快,否则牵连到我的雅清和我们的孩子,我赵平佑宁愿不做这破皇帝。’
次日清晨,甄流岚醒来看见床边的翘着二郎腿看折子的帝王,惊讶:“郎君,你怎么还没走?”
这些日子,他每日醒来赵平佑都是走了的。
“我当然要陪你了,啪啪啪——”赵平佑拍了几下手掌。
臧姆姆、紫松、绛檀为首,几个侍奴宫女朱雀、拂冬、似云、棉雾、杏雨、飘雪、洛梅几人整齐鱼贯而入。
“崔随安!”赵平佑没看到红鸾,把崔随安叫进来。
崔随安隔着纱幔珠帘跪地:“陛下,攘侧君没有后君殿下凰旨不敢进来请安。”
赵平佑笑:“无妨无妨,叫他进来。”
这边儿赵平佑也不用臧姆姆和紫松绛檀,甚至把他的贴身女官朱雀也给推搡一边去了,这些大侍奴宫女儿们只能给他打下手。
看着堂堂帝王陛下伺候甄流岚喝早间汤羹,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王红鸾还是那副纤弱妩媚弱不胜衣的模样,进门就跪下了磕头请安,行的都是侍奴、宫女的礼。
“奴婢给皇后殿下请安,皇后千岁金安。”
甄流岚扶着赵平佑的手臂坐稳,莞尔一笑,赵平佑为他披上锦披,他柔声:“平身。”
“你出去吧,皇后这里不用你伺候,你在外间弹琴两个时辰,午时再去院中舞蹈,再去后房饮酒,按照朕之前吩咐你的去做。”
“奴婢遵命。”王红鸾磕头,始终垂着眼都恭敬谦卑都没敢直视过甄流岚和赵平佑。
赵平佑淡淡的扫了一眼这些近身伺候的人:“朕晓得你们是明白人,所以才配伺候朕的皇后,事成以后,朕不会亏待你们,下去。”
甄流岚被他横抱起,走向浴房。
刚沐浴更衣完毕,外头就响起了琵琶弹奏的乐曲来,婉转靡靡之音,春闺动人心肠。
甄流岚异样聪慧,瞬时明白了赵平佑这坏胚的图谋,忍俊不禁:“你呀,做戏就做的彻底一些,这般不伦不类的,想让外头的人怎么说你?”
赵平佑为他系腰带擦拭头发:“随他们说去,无非是与后妃白日作乐,我本来就是南巡游玩来了,这本是美差,偏偏到我这里,一半处理政务去了,烦死了。随便他们怎么说去,我必得和你一块儿。”
“是呀,把妾妃接进皇后院内一起侍奉你这荒唐好色的残暴昏君,你是真怕你名声好一点点,对不对?偏宠些妾妃之流不算什么,与你名声无碍,你偏要作怪,黏缠带累我。”甄流岚嗔了他一眼。
他这会儿不生气,只是有一点不满赵平佑让王红鸾进他的院儿,虽然不过是做戏,他也不喜王红鸾。
赵平佑哄他:“嘿嘿,走吧,走吧,我伺候你梳妆。”
看男人讨好的笑容,甄流岚心软了,随他去了。
往常家常不出门的时候,甄流岚穿着打扮很随意舒适为主,但今儿不同,这王红鸾如此美色,甄流岚怕赵平佑做戏做戏就成了真的,背着他鬼混,他岂不是得不偿失?
因而命人把带来的几套极精美罩衣裙衫拿出来。
见赵平佑穿着雪色常服,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站在一旁像个“公公”似的,殷勤又迫不及待的等着伺候他,甄流岚噗嗤一笑,顿觉自己太刻意多心了

弃了那几套太过精美不选,只随意穿一件挑色水墨粉紫软纱长襦,练白缎暗绣抹胸和玉葱罗千褶裙,将万千青丝全部盘起以一支镶嵌着宝石珠子的大月珠流苏金簪挽起,华美至极。
有着身孕,不做脂粉上的过多打扮,外敷内用最昂贵奢靡的仙颜粉,嘴唇薄薄的涂上一点子无色的蜜润口脂,也就够了。
“我的岚儿,你不上妆就足够美了。”赵平佑屁颠的搬了一只矮凳挨着他坐下,爪子捡起一只小盒子内的白玉小耳坠给甄流岚。
甄流岚笑看他一眼,戴上了。
“真是美貌的人不论穿什么都美貌,岚儿,我年少的时候看有些小倌一个个穿裙装,膀大腰圆的,做那些女儿腔调,唉,就不能因地适宜的来打扮吗?”
甄流岚啐了他一口,哼道:“你还拉着我,非要我与你一起去瞧。”
赵平佑嘿嘿坏笑,搂住他撒娇:“心肝儿~我那时候才十几呀,又蠢又好奇,加上有你,根本无人能入我的眼。”
甄流岚很受用,与他十指交缠,靠入他怀中,睨着他,嘴角勾起故意调笑:“佑郎,那现在呢?岚儿从未自负过容色,早年与祖父游览大川名山,在南地见过不少貌美胜过岚儿数倍的美人,胜过岚儿,佑郎你便能入眼了对否?”
赵平佑本来晕晕乎乎的喜欢这样抱着爱妻惬意亲热呢,恍然惊悚:“!!!”
腾地,一代帝王的寒毛都炸了,嘴怎么这么贱呢?一得意就忘形的得罪了爱妻。
妥妥的娇娇男妻送命题,他可得好好回答。
赵平佑绞尽脑汁,灵机一动,遂一本正经把甄流岚抱在大腿上,认认真真的看了好一番仙妻的脸儿,郑重其事:“不可能!我不允许!天上地下,唯有我的岚儿最美!谁都比不上!谁也不能跟我的娇娇岚儿比!谁都不能比我的岚儿美!”
“哈哈哈哈……”甄流岚见他傻乎乎,搜肠刮肚的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熟料说出这些还是当年小王爷的时候的霸王般的蠢言稚语来,当即捧腹大笑,笑的眼睛都湿了,停不下来。
“嘿嘿……”赵平佑见甄流岚笑了,额头冷汗渗出,总算放松了,傻乎乎的也跟着笑,眼睛看着甄流岚欢笑的模样。
感慨,可算是笑了,否则他只能以死明志了。
甄流岚抱住赵平佑的脖子,送上一枚甜蜜的奖励香吻,摸着男人满是茧子的手心儿,心疼了:“我用花油为你揉一揉。”
弄了些热腾腾的膏子,涂抹在赵平佑左手上,垂眸认认真真的涂抹,用力的把这药膏揉进肌肤里。
赵平佑习武,手时常握着兵刃,这么一按摩着实是舒适松筋透骨,莫名其妙的被按着手,尾椎也一麻一酥的。
他看着怀里的人,眼睛都不眨,渐渐转移到甄流岚的胸乳。
美好的弧度丰硕浑圆,白缎面儿贴身紧致的包裹着显得更大,更诱人了。
鼻腔吸了吸,似乎有点血腥味,另一咸猪手去摸甄流岚的胸口,被甄流岚凤目凌厉风情的媚色一瞪,贱兮兮的缩回来。
见到梳妆台边有朱红浓妍的胭脂膏子和画眉眼用的一笔筒细毛笔,各色各质,什么犀木的,檀木的,紫貂毫的,龙马毫的等等,以及上妆用的丝帕缎帕众多给物。
赵平佑笑:“上个妆,就像画画做学问似的,这么多给物?果然各色人做各色事儿都是不同的,岚儿你是文曲星下凡之才,上妆也像个文曲星,哈哈哈。”
“呵呵~”甄流岚抿唇莞尔,认真的继续揉按赵平佑的手。
粗人粗话儿,他知道赵平佑逗他呢,他才不上当~
赵平佑就像逗美人,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他就喜欢甄流岚每每被他逗弄后的各种小儿情态,真是令他爱不释手,魔怔似的令他屡屡犯贱。
见美人不上当,赵平佑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的风流,用空出来的右手特特取了一块儿甄流岚用过的水粉绫帕,上面沾了星星点点的石榴娇色的胭脂。
取出一支笔,饱沾黛眉膏子,写下一阙词。
边写边嘿嘿笑,这边甄流岚坐在他腿上,按摩好了一只手,又去按赵平佑的另一只,见赵平佑这厮竟然用他的帕子沾着黛眉膏子写着什么,一张俊颜全红光满面,桃花豹瞳淫光四射。
甄流岚好奇:“做什么呢?”
低头看去,是一首词————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
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
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不错吧?嘿嘿,朕还是很有文采的~还请皇后相和一阙——”赵平佑亲亲甄流岚的脸蛋儿,大手摸揉那胸乳。
口干舌燥的喉结滚动,他想喝奶了……
看罢后,甄流岚脸腾地粉红滚烫,却身子娇软心尖儿酥麻,尤其是臀部,那私密的地方还残存着昨夜被疼爱后的酸胀潮湿:“你坏蛋……你你……你就不能做点子
正经诗词么~”
这坏胚子,怎么写淫词艳曲,这般的……令人又喜又羞又恼。
软乎乎的抱怨,撒娇般的害羞情态。
赵平佑心知肚明甄流岚喜欢,笑的风流荡漾,紧紧拥着他偏偏要他再看:“没法子,你夫君我的文采有限,好想和我的心肝宝贝儿诗词唱合,琴瑟和鸣,无奈,我只会这个~还请宝贝你俯就唱和~”
说完就把笔塞到甄流岚手心儿里,甄流岚低头含羞的模样令赵平佑喜欢的不得了,挑起他下巴,温柔的舔吸那张香艳的樱桃珠口。
“唔唔……”一吻很快结束,甄流岚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探出一点红嫩的小水舌尖儿,脸臊红着,在赵平佑的催促下,换了一支笔,饱沾猩猩红胭脂膏子,姿态冶艳清逸,就在赵平佑那首词的下方,写了一阙词。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赵平佑看后,欢喜异常,坏笑着说:“明明都是我夜闯岚儿的香闺,怎么成了岚儿来找我?难道,岚儿其实是想来找我的?”
甄流岚脸腾地赤红羞耻,突兀的眼圈一粉,泪膜涌裹颤栗,幽幽的望着赵平佑,暗含委屈:“你很是得意么……”
赵平佑当即后悔又窃喜,心都软成一滩水了,抱着又亲又哄又摸:“哦~岚儿好岚儿……为夫对不住岚儿……啊岚儿我的岚儿我好喜欢你这副模样……好岚儿……”
他的宝贝什么都好,嘿嘿,就是脸皮太薄。
“你个厚脸皮儿的坏蛋不许碰我嗯啊啊啊~”
“嘿嘿,我脸皮不厚怎么能得到宝贝儿你?让为夫亲亲你……别跑!”赵平佑作势追了几步温柔轻轻的圈住美人,又宠溺不舍的故意放了他。
他知道,他的心肝儿爱害羞。
甄流岚挣脱赵平佑的怀抱,还抢了那帕子,笑着轻盈飘逸的跑开,躲进了屏风后的清银纱书橱内。
趁着无人,甄流岚忍羞展开帕子又细细看了一遍,湿红着美眸软软合上,抿嘴儿一笑,把帕子放在心口。
待脸上热度不是那般滚烫了,甄流岚表情矜贵清冶,面对男人迎上来抱着讨好,哼了一声:“你既然这般喜欢淫词艳曲,以后每天都交上一篇来。我要罚你!”
赵平佑从善如流,揽着美人腰,甜言蜜语:“只要我的岚儿喜欢,每天十篇都行。”
实则他内心嚎叫————他一个武派亲王出身的粗人,写这首都是突然开了天灵盖儿,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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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两首词,一首来自宋徽宗,一首来自李煜。

、银矿万人白骨坑、帝王怒火攻心
悄悄的命周蝶生进来看脉,果然有了一月余的身孕,赵平佑不禁后怕,心说昨夜疼岚儿的时候有些过分,焉知伤到了母子两个?再一问,得知母子俱安后,这才把心放进肚里。
念着爱妻有孕,赵平佑不愿再做戏,只一味的陪着甄流岚,把甄流岚哄得心情大好,听到外边的‘做戏的歌舞伎’以及‘王红鸾的琴声’也不觉得刺心,反而觉得颇有情致,叫王红鸾去耳房里奏乐。
想来,都是皇族贵族子弟出身的人,未成婚前也时常这般享受过。
甄流岚自我感觉良好,觉得他这一胎心境开阔极佳,不似之前怀珵儿和枝儿的时候那般不适好小性儿。
内房静悄悄的,只有两个孩子陪着他。臧姆姆和贴身的几个侍奴丫鬟都在外间儿候着。赵平佑那坏厮照例去墨砚山出巡了,他贵为皇后,本应该一起同去的,但腹中怀着龙裔,不得不借病告假。
从袖口拿出绢子,甄流岚细细看罢后,抿嘴儿笑了几声,腮边发烫:“坏胚子竟然作的这样好……与我一处久了果然是有精益了~就是字还需要再练练……”
这份狂草般的行书,也就近身的人看得懂了。
寻思一回,皇后随身携带这物怕是不妥,倘若被人捡了去……
如此,便叫臧姆姆取来他那银竹红珠编的篓子来,取了里头的针线,另用一块雪缎缝制了新荷包,那块雪缎他早就用金银丝线刺用蜀绣的法子绣了水云纹路和两条嬉戏小鱼,略改改,缝制好后,打了晶珠络子,把绢子折叠好塞进荷包里束紧口,系在腰上。心里羞耻蜜甜,不可与第三人言说。
王红鸾在外间专心致志的弹奏清巧小调,他心知周围皆是暗中监视他的皇宫暗卫,陛下对他并没有完全放心。
这也难怪,谁让他的背景不伦不类,谁让他没说实话呢。
日前,他做戏俯视赵平佑之时————
‘奴婢红鸾愿效犬马之劳,死而后已,只是还请陛下为奴婢做主,奴婢的弟弟早年与奴婢被人贩子分而买之他人,奴婢有幸卖与他人成了瘦马,而奴婢的弟弟却生死未卜,听闻是被卖到那最下贱的窑子里去了,还请陛下为奴婢做主。’
赵平佑眼皮都没抬,闭着眼,一只腿屈膝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指使你的人,只有王氏兄弟吗?’
他已得到王氏兄弟和汉王勾结的消息,他要看看还有谁,以及……这贱人是否有所隐瞒。
王红鸾知道赵平佑的意思,他一五一十的说了汉王、越王等人,还递交了一些影信,额角冷汗湿淋淋的,他不能说出薛桂芳,薛桂芳曾经对他有再生大恩,若不是薛桂芳,他早就被卖到军营里做军妓了,伏在脚踏上再一磕头。
赵平佑颀长的身子坐起来,大刀阔斧的支棱着长腿,英气傲然的墨浓剑眉轻挑,大手捏住了王红鸾的下巴,王红鸾望着俊美尊贵的真龙天子本脸红,熟料那力道几乎要把他的下巴捏碎,王红鸾疼的脸色惨白咬唇忍痛。
‘你弟弟朕保他全安,但也要看你的表现。去写据书和阐书,把你所知的证据一字一笔的全都要填上。’
‘是。’
赵平佑拧眉,口吻阴森森的:‘你这张脸,朕怎么看怎么都不舒服,没事儿不要去皇后面前晃悠,不用过去请安,免得惹皇后不快,事成以后,不会亏待你和你弟弟。’
其实他知道王红鸾有隐瞒,但此时还得利用他,他也想杀了王红鸾,但想到爱妻有孕,寻思一回,便也罢了。
王红鸾不敢吭声,嘴里苦涩,他原来的长相并不是这样,他的眉眼、脸型是幼时被薛桂芳请来的江湖鬼医用虫蚀之术改造过的。
只有两个人对他改造后的模样极为敏感,一是薛公子,二便是皇帝。
他还记得他才十三岁的时候,鬼医为他施虫蚀术后,拆开面布,薛桂芳望着他那痴狂惊喜的眼神,带他去南省的时候,一路静静的瞧着自己,时常会忘情的抚摸自己的眉眼……
这二人对甄流岚还真是情根深种……薛公子的谋算怕是彻底无用功了。皇帝连一个衣服边儿都未曾碰过他的。
他‘伺候’赵平佑这些时日,一个王府的家生丫鬟胆大包天的爬床被赵平佑暴怒之下拍死了,悄悄的处置了,都无人发现。他就算是九天仙子下凡,这位陛下都不会多看一眼,何况他也想要命。
王红鸾不由心里苦楚酸涩,更多是不甘,他也是出身好人家的男子,他的姿容才艺原本就不差,皇帝九五至尊他不敢妄想,怎地连薛公子却只中意已婚生子的男后?
————思绪回笼,窗栏突然飞来一只黄鹂鸟,清脆的鸣叫。
王红鸾心中有数,朝教引嬷嬷请休半个时辰,那教引嬷嬷请了总管嬷嬷又询问了甄尧海。
绛檀悄悄的进屋,询问甄流岚。
甄流岚心情不错,正对窗写景,描绘一笔清隽竹石,便同意了:“让他去歇两个时辰吧,偏劳他。”
顺着回廊拐进了王宅的书阁,果不其然,薛桂芳就在小暗房内。神
出鬼没的阿七吹出一阵毒烟,迷睡了看守的暗卫弄了出去。
“你做的很不错,皇后殿下如何?”薛桂芳坐在一豆油灯旁,青天白日,这样阴暗的角落,他的脸半明半暗,颇委顿晦败。
王红鸾实话实话:“皇上虽然招幸奴婢,但也敬爱皇后。”
他有私心,既想保全自己同弟弟,更想让薛桂芳放弃甄流岚。
薛桂芳冷嗤:“我们的大炎朝的陛下,果然比从前有长进,知道嫡妻不能冷落了,只是为此,雅清还愿意继续委身吧,他早已不是我认识的雅清。”
王红鸾听着别扭:“公子,他是皇后,是生了大公主与小太子的皇后。”
薛桂芳颓丧自嘲:“是啊,我算什么,你没把我的事情告诉赵平佑,我很欣慰。”
王红鸾脸红:“奴婢知恩图报。”
“既然知晓恩义,那么我要你去做一件事情。”
连绵的墨砚山,一处隐蔽幽深山坳内,赵平佑面无表情的站在一处有明显坑凹旁。
此地仍然有火舌焚烧村庄后的些许残骸,却一个人都没有,连鬼影都没有,沈子墨、赵简等人肃立在赵平佑身边。
“陛下,臣等查探到‘万人坑’就在此地。”
赵平佑太阳穴轻鼓,脸色铁青,只一个字:“挖。”
“是!!”
数千精兵侍卫们听令,开始挖地。
半个时辰后,莹莹白骨隐显,又过了半个时辰,巨大的白骨尸坑凄骇的露在明晃晃的日头下。
“轰隆——轰隆———”雷声大作,乌云密布,森森老幼男女的尸骸被大雨洗浸了土浊暗尘,怨气冲天,似有尽万亡魂嚎叫哀鸣。
赵简被雨水打的睁不开眼,抱拳请命:“陛下!陛下!此时雨势太大为保龙体,不如先回去?臣在此地监管?”
“不必,继续。”
不到两个时辰,尸骸全部被清理完毕。
整整一万多具白骨,碎骨还未清点,赵平佑面孔已经全无血色,生生把龙佩给捏碎才忍住怒火:“汉王此时何在?”
“回陛下,汉王赶赴南省行宫途中,应是到了。”沈子墨道。
“你去接他来这儿,说朕很喜欢他送的宝物和美人,朕更觉得小墨砚山,人杰地灵,最适宜建皇家别馆,他曾经督造南省行宫,朕要他监工,王氏三姐妹和王红鸾朕都很喜欢,不能委屈了他们。”
“是,陛下。”沈子墨行礼。
赵简倒是对赵平佑刮目相看了,他的这位侄子一向是沉不住脾气暴躁的小阎王,继皇位,皇后生了嫡子嫡女后,赵平佑也深沉多了。
不料,赵平佑突然叫住他:“沈子墨。”
沈子墨住脚步:“陛下吩咐。”
“若有半点动作,汉王全族绞杀。”赵平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沈子墨眉目望向白骨处,收回视线低头,隐着刻骨仇恨:“是。”
“皇叔似是对此景象见怪不怪了?”赵平佑说。
赵简:“陛下难道不是?战场上,陛下看过的比臣更多。”
赵平佑闭目凝神,缓缓嘘一口气,似笑非笑:“攘外必先安内,朕弱龄出征,平定四海,却怎么也没想到,朕的战功竟然是为藩王奸臣污流沆瀣一气提供方便的?皇叔你说是吗?”
他现在才明白,为何未重生前,林氏兄妹二人谋逆能如此顺遂,单单凭他们俩,他赵平佑好歹也是皇帝还真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原来是坏到了根儿里。
赵简一凛,单膝跪地,抱拳:“臣失言,请陛下降罪。”
“这一笔,朕小施薄惩。”
“谢陛下。”
于是,宁亲王赵简被降为宁郡王的旨意当天传遍了小砚城,传至了南省行宫。
汉王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装病呢,闻言只觉怪异,他本来以为王万喜兄弟已经把他露了出去,但现在看宁郡王也受罚,似乎赵平佑并不知晓实情。
赵平佑根本就不是好美色的人,新政改制,皇后生龙凤胎,现在忍不住,也是人之常情。就怕这是一桌鸿门宴啊,汉王与师爷几次商议不下。
师爷心一横:“怕什么?王爷,我们与越王早有合议书,大不了计划提前。”
汉王摆手:“不行不行,银矿还未完全挖完,兵器也不够,铁矿山还在挖采中。一个弄不妥,就会令北戎金国伺机来犯,本王不才,想做皇帝,拉下那小儿,却也不想让鞑子进来。”
师爷:“殿下——”
主臣二人刚要继续商议,来自小砚城的宣召书和赏赐并监工等旨意抵达南省行宫,另有沈子墨将军三日后抵达。
“去吧,王爷,不必担忧,那小皇帝歼灭了林氏和庆王,正是得意洋洋的时候,墨砚山那蠢货露了财色,那小皇帝享受享受,何况宁郡王权势过大,小皇帝势必要平衡藩王,这才惦念起您来了。”师爷被那一箱箱的赏赐和监工旨意给迷花了眼。
汉王也得意洋洋了:“不亏
本王韬光养晦,若是那皇帝小儿重用本王,本王的机会就更多了。走走走,即刻启程去跟沈子墨汇合,他可是那皇帝小儿心儒将!快去打点!”
“是!”
汉王的家兵刚入小砚城郊野,立刻被埋伏的御前侍卫卫队拿下。沈子墨早派副将将汉王家眷拿住,师爷嚎叫着逃命,被沈子墨一刀砍了脑袋。
血葫芦似的头颅“咕噜噜”地滚到汉王脚下,汉王哆嗦着,瘫软倒地。
再次醒来时,周遭一片漆黑的郊野,身下隐隐灰白,十分硌着肉,渐渐火光清晰,看清了上万的官兵和老百姓。最吓人的是那山似的森森白骨,他脑袋上就盖着一只头盖骨。
“嗷啊啊啊啊……我不要死!我不能死啊啊啊!!”汉王连连惨叫,这才发现,他竟然在尸坑里,刹那间以为自己已坠地狱,吓得屁滚尿流。
尸坑里还插着几百把尖刀与火炭,数万白骨之上刀山火海。
火把照亮了赵平佑那玉面阎罗似的脸,开口道:“皇叔,眼熟吗?”
汉王吓得一激灵,被捆绑着手脚,虫子样的蠢相怎么也爬不出尸坑,反而被红炭烫得嗷嗷叫,刀割的鲜血淋漓,磕头哭喊着:“陛下饶命啊!!陛下!!臣有罪!饶臣一命啊!!陛下!!陛下!!呜呜呜……”
“无耻畜生,还敢让朕饶你?小砚城被你等残害尽万名惨死的县兵、村民,你们可饶他们一命了吗?”赵平佑厉声怒吼。
最令赵平佑怒火滔天的是,这群人仗着藩王的权势,竟然敢把一城的原来县官兵吏全杀了,为了开采银矿,堵住他人的嘴,还敢屠杀无辜老百姓?!毁村民家园?!
简直就是败类中的败类,怎配为皇族人?!
王万喜趴在尸坑胖,抖成筛糠,被侍卫压着强迫看汉王的惨状,已经是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王万禄局促不安的站在赵平佑身后的亲臣队伍中,不停的擦冷汗。
王家除了他与王万喜外,其余人全都下了大狱,王万喜眼看着是不能活了,他呢?皇帝怎么可能饶他?
“汉王,你这劣货还敢与朕斗?朕了解你,你没有这样的筹谋,究竟是谁借你的胆子?老实告诉朕,朕考虑让你死的痛快些。”赵平佑走进了尸坑,蹲下问如同腐虫般的汉王。
汉王嘴唇哆嗦,已经神志不清,下意识的要说,突然见到薛桂芳站在亲臣前方,缓缓前进一步,摸了摸头顶的玉冠。
汉王眼瞳一缩,肝胆俱裂。
那是,那是他最宠幺子的头冠!!
薛桂芳,薛桂芳竟然过河拆桥……背信弃义!!!
“再无人指使!!都是臣糊涂猪油蒙了心!!罪臣糊涂!!还请陛下饶臣家眷一命啊!!他们都是无辜受臣牵连的人啊啊啊!!呜呜陛下!!”汉王痛哭流涕,一脑袋磕在了碳块上,顿时烫得皮开肉绽。
五六十岁的养尊处优的王爷沦落这番下场,着实模样凄惨。
然而观看的百姓们却一个个怒目咒骂,其中一个举着拳头暴呵:“你的家眷无辜,我们的老百姓呢?!你个狗贼不给我们活路害死了那么多人!!杀死他!杀死他!!”
一个人开了头,其余的人都开始举着拳头挥舞着叫嚷。
沈子墨等人忙何止住:“陛下在此,尔等肃静,不得放肆。”
“好,王万喜你呢?”赵平佑又问王万喜。
王万喜肩膀抖动起来,阵阵古怪的冷笑:“皇上,臣愚长了您几十岁,算计了一辈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如今竟然被您下的套圈了命,臣佩服您!您不愧是踩着人命上位的真龙天子!不过,狗急了也会跳墙,您就不担心后君殿下吗?”
赵平佑挑眉:“哦?看样子,你还蛮高看你自己的,你竟然是一条狗吗?”
王万喜气的哆嗦,已经是强弩之末,必得争取一线生机,“啊啊啊————”乘人不备大叫一声。
“嗖嗖嗖————”见三只烟火弹直冲上天。
“弓来————”赵平佑大喝一声,刘茂贵递上重弓,帝王一跃飞至白骨山之巅,眯起金褐色豹瞳,拉了满弓对准即将要爆开的信号弹,煞刃破黑云卷风,三箭齐发。
“唰——”
“唰——”
“唰——”
那信号弹全被劫中熄灭坠落。
“劫断了!劫停了陛下!!!”沈子墨刘茂贵等人十分高兴,御前侍卫夏毅等人也抓住了放信号弹的人。
可惜那人已经服毒自尽。
薛桂芳心乱神动,气塞王万喜怎么把通知北戎密探的信号弹给发了出去,更恨王万喜狗急跳墙是否真的伤到了还在王私宅的甄流岚。
关心则乱的薛桂芳立刻跪地:“陛下,臣请命去保护皇后太子与公主!!”
赵平佑凉凉的看他一眼:“薛卿家,你最擅长奇门旁道,朕也要看看你的真本事,是否只在变戏法上。”
薛桂芳抱拳,挣扎:“臣可以确定那烟火弹不过是最平常不过的信号弹,无法携带密函
,臣以为,最重要的是皇后殿下和太子、公主的安危————”
话没说完,赵平佑站在尸骨山上瘆笑:“呵呵……”
薛桂芳背脊寒冷,一动不动的与赵平佑对视,他看着帝王再次拉满了重弓,对准自己。
“不必了,本宫无事。”
玉碎金珠落冰盘,雅致芬芳,柔柔皎皎。
大炎朝男后殿下甄流岚在老姆姆与贴身侍奴的伺候下扶着,身姿轻盈的好似一袅烟水流云。
赵平佑“啧”了一声,拉弓的手并未动。
“臣给皇后殿下请安,皇后千岁千千岁。”
“皇后千岁千千岁。”
臣子和百姓们一起下跪叩头请安山呼“千岁”的场景着实壮观。
赵平佑都唬了一跳,他如果不是眼珠子有问题,那这群小老百姓和一些随从小官儿对着甄流岚下摆磕头的姿势可比对自己要虔诚信服多了。
不过也不怪这群老百姓和小臣子,赵平佑从亲王时期就好战,为人暴躁易怒,成了帝王更是伴君如伴虎,随时都要担忧被他一剑一鞭一刀要了小命,而甄流岚呢?甄家本来在民间家风堪为世家之首,甄流岚又乐善好施,为人清雅端庄,温柔谦和。高下立见。
薛桂芳满面喜色,奔前噗咚单膝下跪:“后君殿下!!”
甄流岚看都未看他一眼,脚步未曾停下,直接略过他,大大的潋滟凤眸担忧的望着赵平佑:“夫君……”
他微微摇头。
薛桂芳不能杀,薛桂芳背后的势力,错综的内幕还未曾发觉一半,况且会对赵平佑的名声有影响,即便是杀,也不能以这种方式。
他处理掉薛桂芳,就有一百种让赵平佑体面的方式,首先必得物尽其用,毕竟他的夫君是九五至尊,他是皇后,不能只凭小性来。
赵平佑悻悻的收回手,叹气,额角的青筋也慢慢平复。
他本来也是一时来气,却对薛桂芳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此时还需要用薛桂芳,慢慢发现薛桂芳的错处的时候,只能忍着。
运起轻功,从白骨山顶几步腾跃,飞至甄流岚身旁,见他神色温柔,又见薛桂芳那厮恶心吧啦的盯着他的岚儿看,气又急,但这么多人,硬生生忍下了,柔声:“唉,岚儿,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这里对你身子不好,先回去吧啊唔……”
喉头一阵血腥直直涌出来,口里已然血色溢满。
赵平佑抿嘴,瞳孔放大,痛苦的皱眉。
甄流岚当即发觉不对,冲上前:“佑郎……”
赵平佑咽下嘴里的血,一个眼神使向沈子墨和赵简。
沈子墨和赵简看的真切,赵简:“陛下,罪臣虽然已伏诛,可竟然对陛下与后君殿下不尊,口出狂言,定然还有其他指使的奸人,臣与沈大人请命严刑审讯。”
“是啊,臣沈子墨请命!”
赵平佑只觉不知是胸腔还是肺里疼的要命:“朕允了。”
甄流岚挽扶住赵平佑,转过身:“陛下心系百姓安危,务必先安顿好受害百姓,甄尧海,你去。”
甄总管立刻去和崔随安一同安顿老百姓了,臣子们这才发现,原来甄流岚乘坐来的马车,还跟着一辆马车满满的放着米粮布银。
发米发粮发银。
在这山中做苦工的老百姓们本来就是被“邀请”来看奸臣伏诛的,一个个听到了甄流岚的话,当即感激涕零。
马车内,赵平佑躺在甄流岚怀里,英挺的剑眉狞皱,眼瞳涣散,不停的呕血。
“玄峥!!玄峥!!快吃一丸!!”甄流岚通医术理,却诊不出毒来,看着赵平佑呕血,他眼眶盛不下的满澄澄的泪水,模糊不清,强自镇定,抱着赵平佑的头往他口内塞解毒丸药。
臧姆姆也流泪了:“陛下……陛下……陛下你这是怎么了?”
绛檀和紫松都不敢吭声,红着眼跪在旁边守着帮忙,那血却越擦越多。
到底是老人,臧姆姆镇定下来:“主子,陛下似是怒火攻心,奴婢从前的老家庄子里,有年轻人气性大的会如此。”
周蝶生也未曾带来,甄流岚此刻什么都听不进不去,不顾自己有着身孕,让车夫快赶马车。
等到了新落脚的驿馆,保护太子与公主的老将军岳德荣带着胡若谷、周蝶生迅速迎来。
两位神医一瞧,还真是和臧姆姆说的一模一样。
周蝶生咂舌:“陛下,老臣伺候您多年,可不能继续这般了,您天纵英明,被气死了,多不好听。”
赵平佑拿着帕子捂着呕血的嘴,气的指着周蝶生,中气十足的一把揪住周蝶生的胡须:“你个老泥鳅敢咒朕……”
周蝶生笑:“陛下饶命!臣为您取丸药。”
岳德荣倒是很镇定,但也有一点惊讶:“陛下心气儿火躁,年幼的时候跟臣学武,也有过此毛病,但封王立下军功后,此病几乎不发作了。”
甄流岚震愕,眼睛湿乎乎的完全看不清赵平佑那张内疚虚心的脸。
为什么,他从来都不知道?为什么赵平佑隐瞒的这样深?
赵平佑怎么可能告诉甄流岚,多丢脸啊,一生气就吐血。他本来以为他重生后,脾性能控制住,却没想到,又丢脸的犯病了。
胡若谷给赵平佑施针,甄流岚喂食他几颗周蝶生配好的丸药以竹叶酒服下,很快,呕血症状止住了。
“陛下的身体……这吐血症可否根治?”甄流岚想哭硬是忍着,第三次问询太医。
周蝶生和胡若谷都说无碍,气大了,那淤血积在体内出不来,反而成了病症,吐出来倒也好,只是气大伤身,再者吐血也伤心脉,赵平佑再身强力壮,频繁吐血也不好。多进补,多注意调和心情。
其他人散去,房内只剩下甄流岚和赵平佑,两个奶香奶香的小宝宝躺在赵平佑睡的床榻里侧。
“你、你为什么瞒着我?”甄流岚哽咽的质问。
赵平佑怂了,蔫头耷脑的:“又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病……岚儿对不起……你别哭啊……”
看到甄流岚的眼泪,赵平佑就慌了去抱他。
甄流岚抱住赵平佑的颈子,泪珠连成串儿的往下掉,软糯的泣嘤不成声:“你这没良心的成婚数年我竟不知……我……我以为你受伤了……我的心都碎了…………”
“我的心都碎了……”美人气苦,泪水涟涟。
赵平佑心疼不已,甄流岚的眼泪浇灭了他挤压在五脏六腑里的一多半的郁火:“不哭啊?好卿卿、好岚儿、好爱妻、好宝贝不哭啊?我没事……没事……你怀着我们的孩子呢不能这么哭呀?嗯?心肝?我的乖乖不哭了?好不好?”
一叠声的哄,只有和甄流岚在一起,他才快乐。
当天夜里,薛桂芳就被皇后甄流岚贬去了荆洲刘家关的忠臣陵去守墓三年。即刻启程,甄家家奴一路“护送”。
薛桂芳连同阿威、阿七瞬间消失在南巡队列中。

、宁王被贬庶人下大狱、小冤家误会宜解
男后香闺,翡翠床榻,红烟罗荡漾着满帐子内的春色。
甄流岚坐在床里边儿,象牙云纱袍裙,对儿襟打开着,石榴蜀缎面儿的锦绣抹胸搁在一旁,露出一对儿丰硕香瓜奶子来,没有了束缚,这对儿雪团儿饱满的弹跳鼓鼓圆圆。奶浆一滴一滴的涌出,而他怀里抱着老大个男子,正是他那厚脸皮的帝王夫君,正忙不迭的左右换着吸奶吃呢。
“岚儿……”赵平佑喃喃不清的,嘴里咀着香甜的奶尖儿,豹瞳还大喇喇火辣辣的看着美人那张含羞娇软的美人脸儿,可谓是因祸得福,他的雅清得知了他偶尔有怒血症后,简直对他好的又上了一层台阶,温言软语不说,还各种哄疼,原来这样的待遇可是只有他们的一双儿女才有。
这不,堂堂帝王躺在皇后的怀里,大脑袋脸正对着皇后的胸部埋着呢。
甄流岚抱着他的头,轻轻整理一些凌乱的发丝,脸色柔粉:“佑郎……慢一点……”
虽然羞耻,但他也彻底放开了赵平佑在奶水上对他的索求,虽然有些荒淫了,可古书有记载,人奶的确是大补之物,如果赵平佑喝了别的女人或者男人或是美人的奶水,他也不愿意,不如就他主动吧,多多用一些下奶的吃食。
“吸溜吸溜……”赵平佑吃奶吃的啧啧有声,吞咽的声音也特别大,还坏心眼的吧唧嘴儿品尝,吧唧嘴就吧唧嘴儿呗还要含着殷红的乳头儿,大手一只搂着美人的后背,另一手轻轻捏着那浑圆的美好弧线,触手软玉生香。
脸皮的薄的甄流岚再也受不住了,漂亮的耳垂滴血晶玉似的:“夫君……小点声……”
赵平佑含着乳头一脸委屈:“岚儿……”
“好吧,随你吃就是了……”甄流岚对上自家男人那委屈的模样,像个大老虎撒娇似的可爱,噗嗤一笑,宠溺温柔的随了他去。
自家夫夫,什么没做过。
“夫君,沈大人和宁郡王已经处置了小砚城的罪臣,汉王也已伏法,依照我们之前商议的,仍旧判定他们亲族满门抄斩,你觉得如何?”
赵平佑松开乳尖儿,捏着奶肉:“斩草除根,本想为着咱们的孩儿积福积德少造杀孽,但我后来一想,若是现在不除,日后心腹大患让你我二人的孩儿除么?除了杀掉还有什么?判为官奴?军妓?还不如干脆的好。”
甄流岚爱抚他的脸,温声:“夫君说的不错,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只是幼童还是免于他们一死吧,我有了孩儿,还是不忍。”
赵平佑拧眉,继而舒展一笑:“行,皇后说如何就如何。”说完,就又含住乳头裹吸起来。
甄流岚拍拍他的脑袋,勾唇隔着屏风和珠帘纱帐子叫甄尧海进来,吩咐一番。
这几天赵平佑被自家男后勒令好生休养,当了一把甩手掌柜的,大小事务都由男后主张,臣子们去处置,别提多舒服了。
“夫君,宁郡王的事情,正要如此吗?”甄流岚又道“处置了汉王,又立刻降罪于宁郡王,这是否不利于藩王安定?”
赵平佑咧嘴一笑:“放心,动谁都不会动你外公蜀王还有你们家亲戚云南王的,都是我的长辈,敲山震虎,我所作所为有威慑其他不老实的藩王之意,最主要的目的也不是降罪宁郡王。”
“你是觉得汉王事情不对?想要引蛇出洞?你心里是否已经有了筹算?不许瞒着我。”甄流岚柔声问。
赵平佑坐起身,为甄流岚擦拭好胸乳,系上胸前亵衣的绊带,把人拥入怀中:“我原本就打算告诉你,就怕你又为了我什么都不顾,就好比之前那次借兵,你拖着病体为我做的事情太多,好岚儿,这一次我是真的怕了,不想你知道,你还身怀有孕,就别再问了,好么?”
“呵,你不让我知道,我难道就会不知道吗?让我多思多疑,更不利于养胎。”甄流岚唇珠微撅,不高兴。
赵平佑立刻投降:“我怀疑汉王私通外邦,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但我也没有确切的证据,我怀疑的对象有大金国、北戎国、更有南越国。”
“南越本是我大炎朝小小属国此时也屡屡侵犯我朝边地,的确有嫌,但他们的目标,从来都是我大炎朝富庶的南地。大金国一向与我们大炎朝井水不犯河水,且大金国与沙国两国起战,战败,军库空虚,人力远远比不过我大炎朝。只剩下北戎国了。”甄流岚的身子慵懒的靠在赵平佑胸膛前,手放在赵平佑手背上,某种精光一闪,压低声音:“夫君,你罚了宁郡王入狱,实则是耍一出空城计,让敌方以为我们自断一臂,好诱惑他们出来,而宁郡王,你实则是想要他暗中去大金国一探敌情吧?”
赵平佑惊愕,继而失笑,亲热热的吻了一下美人的小嘴儿:“岚儿,怕是我一撅屁股拉几个羊粪蛋,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甄流岚咯咯笑,笑的弯了腰伏在床上泪汪汪的:“哈哈哈……呆子哪儿有这般说自个儿的。”
赵平佑宠溺的望着他笑,还作怪的凑过去大手轻轻捏捏美人的腋下,逗弄的美人在床榻上翻了一个身,风流旖旎的,笑的更开心了。
“你我夫夫多
年,这点儿默契若是没有,我也不必做什么男后了。”甄流岚挽住他的腰带,细声细气的撒娇。
“沈子墨是北戎公主驸马,自然负责的是北戎,宁郡王曾经游学五湖四海,熟悉外邦风土人情,刺探的是大金国,而我们刚好南巡,自然是针对南越国。夫君,我说的可对?”
赵平佑抱起他:“不错,所以,我才要把宁郡王下入大牢,削去官爵。”
甄流岚有点担忧:“我听闻阮瓶已经有孕,王妃有孕,这般行事,怕是会伤了胎气。”
“不碍事,我听皇叔说满了六个月,何况,他们之间有嫌隙,你宣他过来,刚好一起随南巡大军看顾他的安全,你也好开解开解他,自然了,皇叔也可利用此次机会,与这小王妃尽释前嫌。”赵平佑得意洋洋的,邀功:“怎么样,我这可是一石三鸟。”
甄流岚轻笑摇摇头:“你不了解阮瓶儿,不过也并非无用功,既然做戏就要做个全套,大牢也不必了,直接贬谪为庶人才更真实。苦了皇叔了。”
“苦?苦什么苦,我与他说好了,我不会亏待他。”
“难不成你要封他一个并肩铁帽子王?”
“呵呵,藩王的兵权,朕全都要削走一半,至于王爵,给自己皇叔,大方些没什么不可。”
“也算合宜。”
夫夫商议下来,就此拍板。
“皇上有旨,宁郡王赵简,前有言语冒犯圣上,后有督查银矿万人坑之事不利,一味贪图儿女情长,枉顾圣恩,降罪赵简除名皇室玉碟,贬为庶人,暂时收押行进南省行宫,钦此——”
“罪臣赵简接旨。”赵简跪地磕头,高举着明黄圣旨。
此旨意一出,南地震惊,穿到北地和京城中时,留守的臣子们更是惊愕万分,这宁亲王可是极为受宠,还是宗室皇族出身的人,为陛下歼灭林氏出力立了大功,是少有的年轻又德高望重的留京藩王,处置了汉王连心腹臂膀都开始清理了??
赵平佑此举令人奇怪,但臣子藩王们不是傻子,赵平佑并没有谋财害命,贬谪了庶人,却也没说收了兵权和财产,着惩罚怪异,明显是敲山震虎给大家看看的。
因此举,内情中人坐到了不动声色,一切别有所图的却人人自危起来。
汉王、王万喜等人斩首示众,甄流岚又仔细清理了小砚城以及周边的官员,对他们逐一考核,该赏的赏赐,该罚的罚,罢免了不少官吏,也破格提升了许多人,在南边的口碑更受赞誉了。尤其是破了小砚城万人坑冤情一事,甄流岚还发米发银,令老百姓们歌颂泪谢。
这一切,远在封地的阮瓶全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也有密信只会他,奇怪的是,唯独没有赵简的消息,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肚子,阮瓶内心涌起一股不好的错觉。
“王妃,王妃您不能去啊,王妃您不能出去!!”水儿、媚儿、婉儿等人阻拦大肚孕夫出门。
阮瓶抱着果儿挑眉:“你们当得好差事,奴才反倒管着主子,王爷叮嘱过你们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了吗?”
几个侍奴丫鬟被他的冷嘲蔑视弄的节节败退,好言相劝无用,只得找来了管家,管家见他面色不善,马上安排阮瓶出门上街散心。
这一上街,阮瓶根本不用耗费力气打探消息,但看宁亲王府的大门被涂了脏污,门口一股子尿骚味,经过一些小摊子的时候,从他们的聊天中立刻得知了赵简的近况。
茶摊的一桌席位,两个青年和一个中年老者交谈。
“伴君如伴虎,咱们的宁亲王,也真是可怜啊。”
“是啊,本来好好做他的王爷,偏要搅合进去,咱们那位皇帝,哪里是个心善的啊,杀人如麻啊……”
“是啊,是啊,咱们王爷,在封地没少给咱们老百姓做主做好事儿,封地内的贪官坏官,被他撵出去一多半,剩下的也都老老实实不敢冒头儿,还自己出资给好几个城做水渠,修栈道,咱们这儿的乌头水坝,就是王爷的功劳,王爷这么一走,好几个坐不住的太守家的纨绔子弟便出来勾结祸害咱们老百姓,唉,王爷哪怕落罪,也是咱们心里边儿的王爷!”
“是啊是啊,当年修建乌头坝,王爷才十几岁,唉,和咱们这些老百姓同吃同住,一同下水修建,再没有比他更好的王爷了,唉……”
说着,中年男子还有些哽咽。
阮瓶放下软轿的窗帘,垂下眼帘:“走吧。”
又过了三日,南省行宫的信使一个有些头脸的大太监并一位中宫长令官来到了宁亲王封地的王府别苑,说明来意后。
阮瓶情绪没有任何浮动,低头看了一眼肚子,不可察觉的叹息:“行礼都准备好了,大人,我们可以直接上路了。”
奶妈子,丫鬟,各种行礼全都齐全,在南省的次都,赵简也有宅邸,距离行宫并不远,他过去一切东西也是齐全的。
挺着大肚子,折腾了几日总算到了南都,阮瓶的脸色煞白泛青,嘴唇显得特别红,在侍卫的带领下,去行宫的天牢探望他的‘夫君’。
亲王所享用的待遇自然是不同,单人牢房,视线昏暗潮湿闷热。
赵简漆黑的长发披散蓬乱,气色到还好,一身灰白囚衣,手戴枷锁,站在牢房墙壁的小窗子下,扬起头静静的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哪怕落魄至此,他的模样也是悠哉倨傲的,仍然是皇孙贵胄,帝王的嫡亲皇叔。
“赵简,你夫人来看望你了。”管事打开牢房的门,叫了一声,对阮瓶恭敬的行礼后,示意侍卫跟上来。
牢狱中,只剩下阮瓶和赵简。
赵简转过头看到了阮瓶,有点惊讶:“阮瓶,你怎么来这种地方了?闷热潮湿,对你身体不好,连个丫鬟侍奴也不带着?月份这么大了,说你什么好呢?”
阮瓶扶着肚子弯腰走进牢房中,秀气的眉毛拧着:“你……”
他心里有气,这个天杀的赵简,自己被迫跟着他没享受几天福气,受难倒是一块受了。
赵简舔了舔裂开的薄唇,目光如炬的盯着他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赵简一人做事一人当,以后我是庶人,你是阮瓶阮大人,皇后不会亏待你,孩子在你那里养育我很放心,在南都的我也有几处私产,没有被罚没,全送给你,供你开销和再嫁用。”
阮瓶眯起眼:“你写一封和离书。”
“好,让我‘走’的无牵无挂,给我纸笔我就给你写。”赵简心脏裂开了一样,痛快了笑了几声。
阮瓶狐疑的睨他,可以确认,赵简不是装的。
赵简走进两步:“我现在可不是皇孙贵胄了,念在夫夫一场,我能否问问你,你究竟再恨我些什么?好歹日后孩子们不要因为你对我产生恨意。”
阮瓶冷笑:“若是你,身份功名被抢,你心爱的人还去帮你的仇人,你会如何?若是你,一个人不顾你的意愿,争夺你的孩子,强迫你与他成婚,更甚者还侮辱他的尊严,像个娈奴一般调教你的身体,你可愿意?”
赵简眼珠瞪大,来气了:“娈奴?你何必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咱们不说功名与否,那是你后来发生的事情,认错你我也没有做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情,帮就更别提了,当时不过是听从圣上安排,你说的娈奴更是无从说起,夫夫周公之礼不是天经地义?男子不比女子,身体多多调养,这是一直不变的道理,高贵如甄皇后,也是一样的,不过就是涂抹点膏子,教你一些行礼的规矩,至于吗?”
他相当的无辜。
阮瓶气的咬破了唇内的肉,眼睛前潮湿:“你知道个屁!我让人玩你你私密处灌药,让你发春离不开男人,你可愿意?!卑躬屈膝,奴颜献媚的争宠,你可愿意?床上处处供给他人享用你可愿意?!”
气的身体都发颤了,喊出来的声音甜软软的。
赵简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你说的是什么啊?规矩从前我也不是不知道,看春宫图,私密处药膏养护,用一些秘药补汤。难道你的和我的不一样??不一样的不就是行礼方面吗?”
阮瓶气的指着他的鼻子的长指发颤,看他那副狼狈无辜的模样儿,骂都骂不出来了,有气无力。
他明白了,他全都懂了,这个混球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明白,就敢混乱的让那老姆子“调教”,结果那老姆子会错了意。

、宁王离去、金国妖蕊夫人a
阮瓶有气无力,他完全不知该如何指责赵简,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一副心性。
“这事儿,我承认是我不妥,反正现在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放心,我也不会纠缠你了,过些日子,我就会被放走,回去便给你和离书,然后我就走开,如你得意,可好?”赵简来了怒火。
天之骄子,即便是颓丧至此还能如此发怒的模样也令阮瓶看着来气,这哪里像是坐牢的人。
“若不是你仗着陛下的信赖做事不顾前后,言行太不逊,何至于如此?你害的果儿也成了罪臣之后,现在就想着撇清关系,日后好相见吗?你别打你的如意算盘了。”阮瓶就忍不住想要刺激刺激他。
不料赵简冷笑:“是是是,我现在全都是报应,我做什么都错,我活该,撇清关系也不成,离开也不成?我怎么做都是错的!你仍旧是皇后的宠臣,不如去求他赐我一死?解解气?何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阮瓶被激的两眼泛红:“没救了你,你就糊涂吧。”
赵简咧嘴哼笑:“你走吧。”他是在乎自己的。
阮瓶转身就走。
赵简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吞下去,但见到他离开的背影,悄悄松了口气。
或许,他们这样是对的,毕竟他要去完成陛下交给他的刺探大金国的任务,此行艰险,万一不幸,阮瓶也不会很伤心。
半月后,帝后即将再次行进。
赵简也从大牢中走出,回到南省行宫附近的王府,管事,下人全都被换了一气。
阮瓶华服端坐高堂之上,吹着一盏茶缓缓啜饮:“此处王府陛下与皇后殿下已经赐给我了,我仍然是后君殿下近身侍臣,你回你的私宅吧。”
赵简挑眉:“我知道,你说过要报复我,要让我后悔,但也不必如此,我就是来交房契地契的,还有那些下人们的身契,我也一同送了来。我的私宅,私蓄也都在此,全部留给你和两个孩子。”
说罢,掀开黑色劲装下摆,随意往厅堂一流官帽椅上敞着腿一坐,气势贵气桀骜,从怀里掏出一沓东西并几只钥匙。
“全都在此,钥匙是我的几处私库,我给你私库明细,接着。”
“唰——”赵简手里的小巧信札一掷,阮瓶接住了,看罢后眼瞳震动。
赵简目光郎朗的看着他:“过去种种,你担待我,我们的这段姻缘,也谢你成全,不论你是否接受我,你和果儿,还有你腹中的孩子,都是我赵简最重要的人,保重。”
不再多说,抱拳行礼,离开。
阮瓶紧绷的肩膀骤然松弛了,看着男人笔挺的背脊,削瘦的硕长身影。
反应回神的时候,脸上一片冰凉湿意,猛然起身。
他原本是想要好好嘲讽一番赵简“今非昔比”,也要把当日所受的屈辱还给赵简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二门外,青竹葱翠,阴凉影壁下。
“赵简,你何时归来?”阮瓶听得见声音在发抖,撑着墙壁,肚子胎动的厉害。
赵简转身看向他,想过去扶着他,下意识收回手,皱眉:“……来个人扶一下王妃。”
阮瓶咬牙,挥开上前的侍奴,摒退了除了心腹奶娘外的所有人。
靠近赵简试探性的问:“为何把那些……人也都交给我??你如果下跪磕头,负荆请罪,我就原谅你,我可与皇后为你说话。”
王府的死士,暗卫,全都给了他,那他呢?
阮瓶时至今日才真的信赵简是真的被落罪了。
“多谢你了,天潢贵胄不是那么好做的,待我归来,再好好与你赔罪,可好?”赵简一笑。
阮瓶嘴唇发抖:“你要去哪儿?说!”
顿了顿,阮瓶的杏眼湿红,美的发了狠,上前使劲儿推搡了一把赵简:“你若不说,以后生死都滚去远远的!!!”
赵简眸子里含着笑,一动不动,反而拉了一把阮瓶,直接把人拉进怀里了。
阮瓶抵着他,不让他亲。
赵简也没强求,大手摸了下那浑粗的腰身,想到了次子的产期,抱着孩子的母父,又不舍的望了一眼跟随伺候奶娘怀里的小儿,没再说话,转身迅速离开。
阮瓶心乱如麻,隐隐疼痛,难道是赵平佑想要把赵简有些脸面的秘密杀了,难道是良弓藏?飞鸟尽?赵平佑忌惮赵简?难道是赵简被派出去执行密事任务?难道是赵简那厮要谋反么?还是那厮彻底丢了这烂摊子什么都不顾了?
那厮的德行,十几岁也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儿,丢下一身的荣华富贵,不争皇位反倒去游览名山大川……
“大人……”果儿的奶姆姆抱着果儿站在阮瓶身侧,看他满脸的泪,无措捂着心口的模样,担忧万分。
“您可不能倒下去啊,你腹中还有胎儿,还有小少爷呢。”
阮瓶抹去了眼泪,努力深呼吸,颤声:“我去行宫请安。”
赵平佑的政务繁忙,他就直接
在殿外下跪恭候。
赵平佑见他,也不让他起来,只是似笑非笑的:“你只需要他去戴罪立功了,朕命他做不成也就不用回来了,他也跟朕约定好,若是有所成,朕会复你儿子王爵位,一切宁亲王原有的,皆由你的儿子继承,对你都是好事,你这番形容,难道在胁迫朕吗?”
阮瓶磕头,满嘴涩然,无法开口,退下。
再去皇后宫中。
阮瓶挺着大肚子,腿一软就要跪下来,面色惨白:“求主子明示。”
甄流岚即刻叫人扶住他,微笑:“你也难得心气儿这般急,来,坐下。”
阮瓶一颗心如同被搓揉着,越是被甄流岚和颜悦色的对待,他就越是感觉赵简遭贬一切都是他的错,赵平佑、甄流岚作为主子不过是为他出气而已。
“你身怀有孕,皇叔不叫告诉你,陛下与本宫不好违了他的心意。”
阮瓶骤然抓紧了膝盖,扯得骨节通红。
甄流岚把他的一切纳入眼帘内,抿嘴一笑:“瓶儿,你可知,本宫也曾死过一次?暂时的别离,对你,对他未必是坏事,单看本宫与陛下便知。”
阮瓶抬头满脸泪痕,艰难的点点头:“是……”
他不想赵简死啊,他不想啊!!!
“时间不长,短则半年,多则八九月,你也不要太忧心,刚好本宫也有了身子,比你月份浅许多,你留在宫里与本宫一起养胎。”甄流岚很温柔。
阮瓶苍白着一张小脸:“不敢扰了主子清静,只盼能为主子分忧。”
甄流岚略沉思片刻,温声:“再如你夫君一般为国分忧,也要把孩子平安生下,说来,本宫还没见过果儿呢,下次抱了来,让本宫瞧瞧。”
阮瓶:“是。”
低下的头眼神果决,他一定要帮赵简。
那厮绝不能死在不相干的外敌手里!!那厮还没给他磕头认错!!
那厮……那厮根本没有给他和离书!!他帮那厮就是为了和离书!不错!他才不要戴着宁亲王王妃之名寡居。
跑死了几匹马,赵简一身异域皮袍服饰,脚踩在大金国的疆土上,手挡在眼上遮去那刺眼的光芒。
他从贴身的亵衣内拿出了一只剔透的碧青幽灵水晶黄玉手串,上面还沾着阮瓶身上的淡淡香气,是阮瓶平时喜欢戴的……
唉。
华夏大地,除却西域、南洋外的二十几个国家中,唯有大金国的国力堪比得上大炎朝,大金国本为大炎朝友邦,实则也是附属。它与北匈奴、北戎国、孤竹、北梁几国相衔,广袤无垠的平原草地,良田牛马众多,民生富庶,多产黄金、青铜矿。
赵简以北戎人的装扮混入商队里做押送伙计,无巧不成书,这货竟然是送到大金国怀安大王府上的,倒也真的刺探到了一些小道消息。
只是,多是些大金国的宫廷贵族秘闻,与军情毫无直接关联。
譬如什么,先帝去世,摄政王摄政,金国皇后惨死,皇贵妃是皇后的嫡妹,为了护住皇后独子委身摄政王,以色迷情杀了摄政王,自己为太后垂帘听政,强扶长姐独子继位。朝政被把持在这位小太后的一品宦官情人手上、兵权一半被金国护国大将军手中,这位大将军,据说也是小太后的裙下臣。
他刻印在脑子里,着实头疼。虽然无直接关联,但这位小太后,却是他刺探大金朝兵力以及各种消息的突破口。
大炎朝的探子递给他的消息与之出入太多,还好他进来了。
他得混入大金朝皇宫里去,并且不能直接从小太后入手,要从旁的顺弯儿落在小太后身上,稳妥不容易被怀疑。
很快,赵简打探到小太后有个小表妹,因为年纪相差较远,被当做半个女儿般的养在膝下,后嫁给了当朝勋爵子弟,后孀居,被封为一品妖蕊夫人,千百般的宠爱骄横,也好男色,养了无数娈宠,不如从这里入手。
搞不好还得牺牲色相,愁。
他总算明白,为何他那皇帝侄子非得要他来了,他的皮相确是不错。
夏日的超一品妖蕊夫人府后山私家园林,花草繁茂,姹紫嫣红。
炎热的天气,一众大汉裹着厚重华丽的皮袍,汗流浃背,臭气熏天。几十个人中,唯有赵简站在最后一排,内功在身,清爽干净,一滴汗也没留。
铁木雕花床台上,凤凰帐内,粉色纱幔翩飞,他一眼看到了那妖蕊夫人的修长的身体斜躺,脸上戴着的赤金镂雕山松飞羽纹路的半边脸面具,露出的一边脸异样诡艳娇媚,下巴尖儿一颗鲜明的红痣,不过十几岁的模样。
赵简突的想起了一事,他十几岁隐姓来大金国游学的时候,曾经在山林救过一名金朝的皇室子弟,那小孩子无故被丢在山林间,山林多豺狼熊豹,黑熊袭击,他出现救了那孩童一命,但那孩童也因此毁了一半儿的脸,他看着可怜,就把面具送给了那孩童。
那面具是他亲手所制,此刻不过是镶嵌了一些红宝石,绝对是他赠与那孩童的没错。
只是……那本是个少年,怎么会变成了妖蕊夫人?
赵简眯起眼,锐利的观察,果然发现了端倪,那夫人身子削薄,喉结有突,五官浓妆艳抹,细看,虽然美艳,但五官棱角也比女子分明些。
这时候,只听那凤架中慵懒半躺的妖蕊夫人娇声道:“本夫人给你们三条路,第一,杀死那笼中猛狮的人,可留在本夫人府内伺候本夫人,其二,送给本夫人的珍宝需得入得了本夫人的眼,第三,蒙上脸面,戴上头冠,让本夫人瞧瞧,顺眼了可留下。”
赵简心里咯噔一下,当初他与这“夫人”在林间初遇,的确是带着保暖面罩和帽子的。
不过不用担心,此时他留了络腮胡子,也做了易容装扮。

、宁王受伤、阮瓶产子
不过不用多虑,他此时的容貌与从前不同,是做了易容装扮的。
赵简脑子灵光一现,哪怕没有易容,他也不怕,他那时才十几岁,成人后容貌有了很大改变,他就不信仅有一面之缘的人能认出来。
“嗯,鼻子相似,留牌子。”
“眉宇有一分英气,但不顺眼,若要留去排到另一边儿等着斗狮。”
“下巴有点意思,再戴上让本夫人瞧瞧。”
妖蕊夫人一一看后,留用了三位顺眼的,赵简很庆幸的落选,来到斗狮的队伍中,敢参与斗狮的人还真不在少数。
赵简竖起耳朵,听见一莽汉嘀嘀咕咕的拉拢了两个参选的男子。
“诸位兄弟,咱们都是来讨一口饭吃的,我提议,咱们大家合力斗那笼中猛狮,多有几分胜算,少些伤亡。”
“是啊,那不男不女的死妖精绝不会怜悯咱们,咱们本就是来混那面首的月例银子,何苦那么拼命?”
“我同意了。”
那莽汉集结了两人,赵简一手重重握住了莽汉的一侧肩头,赔笑:“小弟也想凑个份子,还请大哥带带小弟。”
赵简虽然生的高瘦,但练家子一看便知他也是个习武的高手,那莽汉乐不得的同意了。
三个臭皮匠顶的过一个诸葛亮,何况还还有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微服王爷,猛狮被打死后,妖蕊夫人看都未看他们几个一眼,不耐烦的把他们收了。
进入府邸内,华丽的堪比大炎朝亲王府、长公主府的规格,明明是蛮族,建筑却在大炎朝特色下加以改造成蛮族独有的粗狂奢靡,可以见得大金国的富庶。
赵简开始了在这位妖蕊夫人府邸潜伏探查。
另一边,因甄流岚的身孕还浅、阮瓶也即将临产,暂时停留在南省行宫,略作几月修整。
秋日,阮瓶早产生下一子,小家伙稚嫩可爱,生的虎头虎脑,虽然是早产的,倒比其兄倒更健壮。甄流岚很喜欢此子,赐名丰。
“殿下,奴才求您。”阮瓶月子还没做完,脸色苍白。
甄流岚也已经显怀,抱着可爱的小婴儿叹气命臧姆姆扶起他:“你跟去又能做什么?接应他?或是以备不测协助与他?自古不暇,先养好你的身子,待赵简的书信来行宫后,你再去也不迟。”
阮瓶知道皇后所言不虚,但他心里只觉得忐忑不祥,脑海中总是浮现赵简那日临走前对他的说辞和神态。
好像……好像要跟自己诀别似的……
难道比他们上次剿灭叛党逆贼还要艰险吗?
“你养好身子,本宫这里还有几件事交代你去做。”甄流岚柔声安慰。
他也知道阮瓶的性子就不是个贪图享乐,好大喜功的人,相反他总是想做出一番事业。也正是因为如此,赵简想把他圈进王府里宠爱着,才会触碰到阮瓶的逆鳞,二人才闹出这许多的误会。
阮瓶恭敬称“是”,又问皇后是何等要事?
甄流岚便跟他说起了南省的事情,赵平佑这段时间忙碌着巡查各地,而甄流岚在行宫内养胎。
不巡查不知道,一巡查吓一跳,被赵平佑查出来大大小小贪事恶事,官员竟敢徇私包庇,即便没包庇的,竟然也不能扼制,气的赵平佑没到一处就要发落三个官员。
一些繁琐的日常要务,例如水利、农事、吏用等等都奏报到甄流岚这里了。连万里迢迢的京城内的除了兵部外的要务也全都报到甄流岚处,甄流岚虽然也都应承下来,但事务偏多,他总理重要的,细枝末节的旁事儿都由门下侍臣和跟随的大臣们处置。
甄流岚也想考验一下南省行宫内的大臣有无外心,可否重用一二,但他毕竟有了身孕,膝下更有公主与太子需要照顾,所以才需要阮瓶。
“我从前外派你出去处理过许多杂事,又在晋北做过总督历练过许多时日,陛下与我都很满意,那些臣子们处置后的要务你要替我细细检查一番,不要出了纰漏。”
阮瓶闻言肃穆,拱手:“是,主子。”
他有些迟疑:“主子,恕臣多嘴,陛下一直……”
甄流岚无奈弯弯嘴角:“陛下爱民如子,他喜欢便随了他去吧。”
阮瓶迟疑一瞬,还是开口了:“南省在户部挂牌行商的皇商就有数百,盘根错节,多于世家大族有关联,此事,主子早做打算,陛下若真的想要追究。”
牵一人而动全身,未必与甄家毫无瓜葛。
甄流岚眼睫毛温柔的垂下煽动,看着怀里嫩嫩的小宝宝:“本宫严治甄家多年,若是真的有什么,就当陛下爱明勤政之余为后族除害了,本宫高兴都来不及呢。”
阮瓶无言以对,又开口:“或许,也和陛下解释??”
甄流岚仍然是那副温温柔柔,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多此一举,你不必替我忧心了,再如何,陛下也不会对本宫生气的。”
阮瓶一想倒也是,皇后已经生了嫡长女和嫡长子,腹中又有了龙裔,后宫地位稳若泰山了。
遂不打扰抱着幼子离开行宫。
待他走后,臧姆姆端着盒子进来了。
“阮大人走了,另外留下一盒新罗进贡的红参和一支千年雪参并冰莲养容粉,说是进献给您补身养胎用。”
甄流岚看了一眼那些东西,好笑:“我怎会缺那些东西?看样子都是赵简留给他用的,本宫可不敢担这干系,快给他送回去吧。”
臧姆姆也笑了:“是啊,阮大人一向是七窍玲珑心,如今倒也成了实诚人了。”
他转身要走,甄流岚却突然叫住他,噗嗤一笑:“也罢了,为了他的夫君,倒也难为他这样讨好上峰,你去开我的私库,选几样产后调养的好丸药、好药材与他补身养体吧。听闻他身边没有贴心的人,叔侄本是同宗,但宁亲王哪里有佑郎心思细,嗯……去把笑笑和愉娘叫了来。”
“是。”
过了一会子,臧姆姆拎着一个半大小姑娘和一个中年阿姆进来了。小姑娘十四五岁的模样,笑容可掬,活泼灵气。中年阿姆也生的脸模子很秀气,气质稳重,眸子里透着慧色。
“从今天起,主子就把你二人赐给阮大人使唤,要用心伺候,知晓恩情道义。”臧姆姆训斥几句,两人跪在地上磕头,后又被教引姆姆带了出去。
“何必如此劳心呢主子?”臧姆姆把甄流岚下半身盖得薄纱被拉了拉。
甄流岚轻笑摇头:“一个奶娃子,一个保姆如何看顾的来,给他派去一个稳妥的。”
阮瓶一向是与甄尧海等人属于他最省心的下属,现在却不同了,谁能料到,赵简动了真情。
大金国。
赵简在妖蕊夫人府邸内,虽然接触不到正主,却间接的和后院内最受宠的男宠白鹭搭上了关系。
白鹭顾名思义,纤弱的像一只鸟似的,善舞,脸模子也很是俊美,很难想象,妖蕊夫人喜欢的是这种货色。他心仪赵简的英气魁梧,把赵简当做好伙伴,私下里倒也时常给赵简开小灶,照顾赵简。
“夫人苦苦寻觅能恢复容颜的仙丹妙药,我并不是因为容色被选中的,而是因为我擅长药理。你迟早都会被夫人看中的,不要心急。”
赵简一脸吃瘪,谁想被那女装怪癖的男夫人看上啊,他家中明明有小仙子般的王妃。
“多谢你开解我,只是,若要仙丹妙药,为何不去宫里恳求太后与陛下?民间搜罗能不过聊胜于无,哪儿有可靠的。”赵简把话题往大金国皇族上面引。
“你是北戎的人,怪道不知,我如今悄悄的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赵简好笑:“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话,你我是什么样的人,即便知道了也没得用处去。”
白鹭点头:“倒也是,因我擅长治容,太后也经常需要我的养颜丸药,我得以被夫人偶尔带进宫里的药房配药,我也是听太医说的,咱们太后娘娘和当今陛下,并非亲生母子,而是姨甥,太后娘娘再嫁与那韩友让大将军,据说之前已经没了一胎,这回这胎必定要生的。母强主少,宫里要起大乱。”
赵简头脑混乱:“大金国当了太后的女人还能再嫁?”
白鹭一脸晦气:“不一样,太后是为了稳固朝政急需靠山,就连咱们妖蕊夫人也是被迫下嫁宗族。”
这些长短私情小事儿,赵简听得无比心烦,还得装作很有兴致的模样。
但这对于赵简来说是天大的好事,趁此动乱,若是能找到大金国储蓄军需的兵工厂,找到那粮库和兵器库的位置和军机秘案,那么就能知己知彼,防患于未然。
他得混进宫里去。
借病悄悄的逃出妖蕊夫人府邸,赵简做了假身份,准备了些金银珠宝,入了金国皇宫内廷做侍卫。
废了好大的力气,赵简混入了军机处,果然查探到许多端倪。
这大金国的小皇帝,分明就是个傀儡,而那韩友让和太后,才是真正的掌权者。
因赵简颇有武艺,被分派到韩友让在宫内的别馆内做戍守的低等侍卫。
赵简不是没想过探近这些人身侧,也不是没有办法,他从前协助先皇,早做过此事,但那时和此时不同,他孤身一人,母妃也早逝,毫无牵挂。现在他有阮瓶儿,还有儿子,小的还在娘胎中,他不能冒大险。
时逢大金国内乱,赵简趁着政局混沌,老臣与太后支持的韩将军两方交恶,赵简成功的打探到了秘密军机。
一切正如赵平佑所料,大金国果然对富强的大炎朝有所图谋,不再甘心为友邻和附属,联合了北匈奴国,然而令赵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北匈奴国的国主竟然是北戎国国主嫡亲的外祖父。北匈奴和北戎可就在大炎朝和大金国之间啊,北戎国和一些小外邦乃是重要的防护线,如果这些国度都被大金国收买,届时兵临城下,绝不可小觑啊。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赵简还不能发密函,只得迅速抽身而退,留下身边得力的死士遍布大金国国度和各地继续再探,而他出了大金国边境,绕路途径北戎,再归南省行
宫。
可千算万算,赵简没有被大金国等外邦的强敌发现,倒是被边地的土匪给挡劫,虽有高强武功,但一手难敌十刀,受了重伤,跳入怒涛汹涌的江水中逃命。
出了强敌的地盘后,赵简在客栈暂做修整养伤,立刻发了密函。
赵平佑身在南省行宫收到后,派人去接应赵简。
他早已料到了,只是没想到这其中北戎还真是敢掺和,全然不顾念大炎朝对他们北戎的旧日恩情,至于北匈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求和送公主不过是拖延时间。
许是查探到了他这个皇帝就在南省行宫执政,南越那起子不老实的小国,这些月一星半点的动静也无。
沈子墨抱拳:“陛下,可派臣去北戎?”
“北戎国的宝藏已经探寻到了?”
“臣愿替我大炎取宝。”
“朕本应与你同去,只因皇后再孕,南省许多烂摊子需要处理,所以重担压在你身上。”
赵平佑深深的看着他:“北戎公主也在等你,你记住,宁爱家乡一捧土,不爱他国万两金,不要让朕失望。”
沈子墨重重单膝跪地:“臣遵旨。”
他迟疑片刻:“臣有事恳求陛下。”
赵平佑啧了一声:“你怎么也跟赵简似的,又不是命你们拼了命的做事,尽力而为即可,皇叔已经归来,难道朕的将军也是托孤?”
沈子墨笑:“回陛下,并非如此,臣身边有个可怜的伶人名叫花月怜,他双目不能视,跟随臣去北戎,好歹治一治,请陛下开恩,让周神医替他医治。”
“难得你喜欢他,既是如此,朕就让皇后给他一个三品淑人,抬进你房里开个脸儿,做个贵妾。”
沈子墨忙拒绝:“不……”
然而话说了一个字,他就迟疑了,花月怜那等的容色,视线治不好,以后都会被人玩弄,有这么个诰命的身份,自然是不一样,甚至可以自己开府立户。
担个虚名,对花月怜百利而无一害。
花月怜有了终身的托付后,他便认花月怜做义弟,为他撑腰。
于是,便同意下来。
沈子墨只等赵简归来,就要立刻启程,算日子不过十天半个月。
屋内静悄悄的,入了秋,却早早的点起了炭炉。
“周太医,您看他的眼睛还能治好吗?”沈子墨问。
周蝶生看诊了有些时辰,还不能下定论。
花月怜的眼神仍然是黯淡的,笑容却微微柔柔,始终不急不躁。
他心里清楚,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是好不了的。
周蝶生捋着胡须:“侯爷,若是只在本体上医治这双病眼,难于水中捞月啊。”
“此话怎讲?”
“小夫人的眼疾先天所致,精心治疗也只能恢复些微视,还需日久天长。若是用些别术,倒也有希望。”
沈子墨闻言,脑子一闪:“听闻湖州苗司管辖区域内,有苗族的术士会一些巫医术,换养,换心等也非不可能,你说的可是此法。”
“正是。”周蝶生道。
沈子墨沉吟片刻:“让我想想,周太医有劳您,我送您回去。”

、痴情识趣的小倌、王爷落魄不如鸭a
“周太医有劳您,我送您回去。”
周蝶生的眼神示意着沈子墨“借一步说话”。
行至外院廊下,周蝶生才敢说出实话:“侯爷,小夫人的眼疾是幼年受创所致,适才我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小夫人也未曾反驳,他自己怕也不知。”
沈子墨了然,感激道:“与其让他知道,还不如不如知道来的快活,等以后有了妙法能治是其次,治不好也不会郁郁,多谢太医周全。”
周蝶生会意一笑:“侯爷客气,陛下与后君殿下处离不开人,我派我的徒弟钟太医与徐太医来看顾小夫人。”
沈子墨一听急了:“怎么?他还有别的病症?”
“他体重太轻,给养从先天就不足,更兼有弱症,不是长寿的脉相和面相啊。你可知后君殿下也有弱症,是先天所致,小夫人的弱症是后天所致,细心调理,且看咱们后君殿下不也被陛下呵护的安康无忧,接连怀孕生子?呃,侯爷也不必伤怀,小夫人的日后也未可知……”周蝶生话说的很委婉。
他其实对花月怜能否活下来持有悲观态度,这容色绝佳的男妾,还是贵妾,那北戎公主如何容得下?怎么能和万人之上,得帝王专房之宠的男后殿下相提并论?
沈子墨一听手背到身后捏紧了拳头,心里阵阵刺痛。
他出生民间,历经磨难,弃文从武,他怎么会不知妓院蹂躏调教幼童的手段。这花月怜与其兄王红鸾完全不同,性子绵软,心思纯澈,在妓院里……
一想沈子墨就很是难受。
“一应花费还请太医不要为下官检省,不论多名贵的药材尽管去用。”沈子墨十分谦逊,他无法了,也只有这般才对得起花月怜当时在宁王府豁出性命放火救他的恩情。
周蝶生走后,开了药命徐、钟二位小太医来沈子墨的后宅照料花月怜。
秋雨连绵,南省的气候潮湿舒适,空气弥漫着芳草兰麝的清香。
花月怜一袭荷香水纹青缎衣袍,内着白裙,抱着一把琵琶坐在窗前弹奏着灵动的小调。
他虽然目不能视,但听力极佳,唇角弯弯:“侯爷?”
沈子墨拿着一把华美苏绣袋子包裹着的乐器,轻笑迈步进门儿:“你每次都能听得出来我的脚步声吗?”
被沈子墨安排贴身伺候花月怜的贴身侍奴莜燕噗嗤笑:“爷,您少见多怪了吧?您来的次数太少了,平日里,我跟秋霜、品蓝几个伺候公子,他都能从脚步声中分辨我们几个奴婢谁是谁。”
“这么厉害?月怜,你堪比得上那些听音辨位的江湖奇人了。”沈子墨开玩笑。
花月怜温笑轻轻低头,羞赫:“侯爷不要取笑我了。目不能视,其他几窍要敏锐一些,也是常情。”
莜燕看看花月怜,轻叹,对沈子墨招招手,沈子墨俯身,和本是从小伺候他的侍奴附耳过来嘀咕。
沈子墨听了,看向花月怜的眼神很是敬佩怜惜。
莜燕咋舌,用特别小的声音对沈子墨道:“他从来不把奴婢几个当伺候他的下人,什么事儿都是能自己做便自己做,短短三天就把卧房熟悉个便,摔倒也要自己站起来,奴婢就从来没伺候过这么水晶儿般的外壳儿却还是这么要强的主子。”
花月怜耳力十分好,自然听了七七八八,掩唇微笑:“侯爷,你适才进门儿我便嗅到了你身上有股檀木的香气,你又带了什么东西来?”
对于沈子墨每回进他的房门必然带点礼物的行为,花月怜已经完全适应了,虽然内心还是有点无奈。
沈子墨挥退了下人,搬了椅子坐在花月怜身边,含笑把包好的东西递给他:“自己看看。”
花月怜接过,只掂量重量便知是琵琶,脸上灵动的笑容更纯澈了:“是琵琶?谢谢侯爷。”
“打开看看,我听闻南省有做琵琶的名匠,早就订好了,一直未曾做好,刚好随陛下南巡,接了你过来,是用上等的紫檀木所制,佛说经典有云,将旃檀香推崇备至,可做各色法器,能安人心魄神魂,又云‘白檀能治热病,赤檀能祛风肿,皆是除疾身安之乐,故而又名旃檀为安乐所在也。’你喜爱把玩琵琶,用檀木所制最好。你试试如何。”沈子墨兴致盎然,温言道。
花月怜含笑点头,解开包囊,精美华丽的描画,浓郁的紫檀木香气静心凝神,五根仙尾弦,调好弦后,轻轻弹拨,兰芷汀泉般的乐在指尖倾泻而出。
沈子墨听了也觉得心旷神怡,合上眼,静静听着花月怜弹奏。
一曲罢,花月怜爱不释手的抱着琵琶:“多谢侯爷。”
门外传来侍奴的声音:“侯爷,公子该喝药了。”
沈子墨看着莜燕把药壶端来,那漆黑的药汤子,花月怜摩挲着捧起瓷盏,试试温度,又要像以前那般一饮而尽。
莜燕娇笑,阻拦:“呀,奴婢忘记吹凉些,公子用勺子喝吧?”
说罢,便对沈子墨挤眉弄眼,他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这二位主子啥时候能修成正果啊。
沈子
墨撇了淘气的小奴一眼,把花月怜手中的瓷盏拿过来,喝了一口,苦的咬住舌尖差点没吐出来:“去盛些蜜饯来。”
莜燕忍笑忍的肚子疼:“是。”
“呼……”沈子墨干脆抽出折扇扇凉,试试,然后一勺一勺的喂给花月怜喝。
花月怜含住勺子,黝黑清澈的椭圆花瓣大眼睛害羞似的煽动,双颊粉晕绛红,乌羽似的长睫毛,细幼纤美的颈子低垂,眸子不似从前那般半垂着无神,此时里头终于有了明亮的潋滟。
喝的很慢,沈子墨也调整速度配合他。
莜燕端来一碗蜂蜜樱桃燕窝甜羹来,笑着看他二人:“爷,您也代劳了吧,这是夫人最喜欢的甜品。”
听到“夫人”的称呼时,花月怜顿了一下,有些失措的扶着桌子想要站起来。
沈子墨却突然按住他:“吃吧,我喂你。”
花月怜像个受宠若惊的小动物,乖乖的被沈子墨投喂,毕竟沈子墨从来都没有亲近过他,他们就像朋友般相处,今儿的确有点反常了。
一玛瑙盏的蜂蜜樱桃燕窝甜羹喂完了,花月怜眼珠不敢抬起来。
沈子墨凑近,侧脸垂着看他的表情,看着这美少年的脸渐渐红了,气息急促,噗嗤笑出来:“看你怕的?我这人应该没那么凶恶吧?”
花月怜笑起来,特别认真的歪头,天真可爱的对沈子墨说:“嗯,侯爷在我心中是最最好的人了。”
“你觉得我如何?”
“……”
“你觉得我靠得住吗?”
“……”
“你是不是心仪于我?”傻子都看得出来花月怜对沈子墨的心思,沈子墨更是清楚。
花月怜越听越明白了什么,整个小脸赤红的像个可口的甜柿:“……”
沈子墨还是儒雅有礼,笑容和煦:“哈哈,我很欣赏你月怜,我能照顾你一生一世,护你,你愿意吗?”
花月怜张大眼睛,像个受惊的小动物,闻言羞臊的深深低头:“我……我只要呆在您身边就心满意足了,只要像现在这般就满足了。”
他怎么可能配得上沈子墨这样的人,他从来没求过什么,真的。他不希望沈子墨为了可怜他俯就他,沈子墨身边值得更好的人。
他轻轻抬头,微笑说:“我真心期盼侯爷您,您能找到一生挚爱,平安喜乐。”
沈子墨鼻腔微酸,重复着花月怜的话,摸摸花月怜的头:“平安喜乐?”
此身已报效于天子社稷,黎民百姓,谈何平安?至于喜乐?一生挚爱?
花月怜点点头,也觉得难过了,眼睛潮湿:“侯爷……您若是不开心……就当我没说过好么?”
他自然知道沈子墨娶了北戎公主,过的很是不和睦,背负着臣子重任,家内却寂寥的无从归属。
沈子墨疲惫的弯腰脸枕到了花月怜的腿上,花月怜温柔的抱住了,摩挲着,了然了沈子墨的五官,内心惊喜欢愉。摸到了沈子墨的额头,对着穴位轻轻按摩。
他和自己想象的一样,十分英挺俊美的男子呀。
沈子墨合上眼:“我再问你一次,愿不愿意做我的妾室。”名副其实的宠妾。
花月怜的身体不适做正室,况且他沈子墨结仇不少,妻室必定会成为他人报复的对象,有北戎公主在前,更是对花月怜更是威胁,他的母亲也是妾室扶正的,区区名分而已,日后再量。
“月怜愿意。”花月怜小声回应,这次他没有迟疑,反而很快答应。
他无法忍受沈子墨疲惫难受的模样,哪怕他不配,哪怕日后艰难险阻,他也想来到沈子墨身边,竭尽所能,带给这个男人欢愉与轻松。
沈子墨微笑,心头一块重石头骤然松了许多,坐直,拿过花月怜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适才你摸我的五官,可还满意?不如细细的摸摸看?”
花月怜脸绯红,咬唇:“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是你夫君。”沈子墨含笑道。
花月怜甜甜的“嗯”了一声,小心的如同抚摸一件易碎至宝般触碰沈子墨的脸。
温馨的气氛在二人之间缓缓流淌,不似那般热烈的浓郁,却带着空谷幽兰、涓涓细流般的自然和宜。
是夜,花月怜羞涩的主动提出侍寝,拉着沈子墨的袖口。
沈子墨握住他的手,却说再等些时日,温言宽慰他调养好身子,不急。
花月怜很乖巧的点头,同时积极的调理身子。
九死一生,唯有此词能形容赵简从水域复杂湍急的江水中逃生的经历,他归来的时候形容狼狈,与那流浪汉不差什么。
身负重伤,又无官位、无藩王爵,伤口还未痊愈就被礼部官员从南省行宫中撵了出来。
赵简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他这累死累活的,深入敌国,又遭伏击,这侄子也太“心狠手辣”了,偏偏要说什么苦肉计就得做全?
他哪里是苦肉,他这是实实在在的伤啊。好在赵平佑同意了他的
恳求,暂时不复他的官位、王位,否则到了阮瓶儿哪儿又是几百张嘴说不清了。
被人抬回了南省最破的郊野驿馆,赵简身心俱疲,因为伤口发炎导致的高烧,眼前似乎出现幻觉,却浮现阮瓶还是大内雪凰银阙宫总管时候的模样,穿着雪色的太监服也被他穿的脱俗秀丽,故意在皇家围猎山勾引他,一夜春宵,哈哈……
不能想,愈想愈悲催,那个时候多好啊,真是天道好轮回……
他不信阮瓶不知道他受伤的消息,一夜夫夫百日恩啊,就不能念在两个孩子的份儿上来瞧瞧他吗?
赵简晕晕乎乎的撑起身子坐直,捂着受伤的下肋,想起他的次子已经满两个月了吧?不知满月酒办的怎么样?唉,到底是自己耽误了妻儿,否则,是个平民老百姓也能热闹热闹,想起两个儿子都没作为宁亲王的儿子热闹风光过,他这为父的心情就像是浸泡在苦水里,他赵简也是不能免俗啊。
想了想,还是决定要脸皮厚些,拖着这副身躯,去瞧儿子一眼,阮瓶总应该应允吧?
想一出,赵简就做一出,甚至摒退了两个在南省接应的心腹死士。
牵着一匹老瘦马,行至他在南省的府邸——陶陶居,看着匾额上改成的【阮府】,赵简嘴角一拧,叹息,还未等近前,两个生脸儿的看门小厮挡住了他的去路。
“去去去。”两个小厮像撵小狗一样撵着赵简。
赵简气的脸都紫了,他平时低调,不像其他藩王总是高调露脸,这两个狗奴才竟然……
“什么人?阮总督的府邸也敢不通报的直接往里进?”一个气质凶恶,膀大腰圆,身量奇高的壮大汉腰间挎着巨刀走出来,模样也称得上眉目端正。
服饰,这服饰也不像是仆人穿的啊,料子太过奢靡了些,都是些上好的杭缎,绉缎。怕不是,阮瓶又琵琶别抱了吧?
赵简拧眉,告诉自己要冷静:“劳烦兄弟通报一声,说故人来访,还请阮总督出来一见。”
大汉捏捏鼻子,从腰间抽出一卷画影图形,低头凑近赵简瞅了瞅,满堆假惺惺笑脸儿:“啊啊,不过真是不巧,兄台,我们总督受皇后殿下差遣,去柳镇公办去了,晚间才能归来。”
赵简冷着脸:“无妨,我就在此恭候。”
这么一等,就是深夜,听到了府邸内偶然间传出来的婆子丫鬟说话声音,都能令赵简心脏一紧,不知是否是孩子出了问题。
一入夜,果然如那汉子所言,一辆小巧的骏马乌木盖宝车疾驰而来。门前早有一中年老姆和个俏丫鬟等候。
为首的侍卫掀开帘子,阮瓶全束发乌纱锦帽,一身银白总督劲装,外披着斑斓璨目的凫靥裘,敏捷的从马车跳下,一张素白的脸几乎和白窄袖劲装一个颜色,嘴唇殷红,竹叶眉野冶斜飞,杏瞳清冽。
笑笑开心的奔前搀扶阮瓶:“大人,您可回来了,您一路辛苦,奴婢已经准备了美酒佳肴,小公子也已经安歇了,奴婢好好给您松松疲乏。”
阮瓶和颜悦色的“嗯”了一声。
姆姆愉娘笑着嗔怪笑笑:“笑笑,对大人不得无礼。”
笑笑吐了吐舌头:“是,奴婢只见到大人便觉得像哥哥那般,想要亲近,奴婢知错。”
“无妨,家里自己人没那么多烂规矩。”阮瓶笑道。
那声“烂规矩”激的赵简头晕眼花。
眼见着阮瓶在金奴银婢的簇拥下入府,赵简又气又急又妒又恨,几个大步追上去,瞪着眼只说了一句:“你——”
“噗咚——”倒地。
正所谓落魄的王爷不如鸭,昏死的贵胄前夫被小仙子总督冷笑着踢了踢脑袋。
那叫一个解气。

六七、美人怕缠男、真假皇帝r
那叫一个解气。
阮瓶冷漠的抬腿便走。
笑笑扶着阮瓶,转过头对着赵简咂舌:“大人,那男子似不行了?”
阮瓶瞥着眼,哼一声:“不行了?”
膀大腰圆的东山抚城人护院汉子卫李子立刻蹲身探了探赵简的鼻息和颈脉,看到赵简领口露出的一点纱布,脸色也僵硬了:“主子,这位公子,他发了高烧,身负重伤。”
“如果死在咱们府邸,大人,怕是对咱们名声不好。”
阮瓶厌烦的瞪了一眼卫李子,卫李子立刻不敢多言。
“抬进下人房去,随便扯个郎中为他医治。”阮瓶摆摆手,再不多说,迅速走进宅地内。
他还急着看两个亲亲幺儿呢。
昏死在地上的青年被抬上担架,左眼微睁开一条小缝儿,嘴角冷冷下撇。
他就知道,阮瓶定然心软,这不还是让他进来了。
然而后事却超乎他的预料,他竟然被安置了下人房都不如的马棚?金尊玉贵的亲王虽然也吃过不少苦,但这“苛待”来源于他那小王妃他就全身上下都充斥这戾气和排斥。
凭啥?
住老子的房子,吃老子的,用老子的银子,现在却这样对老子?
强撑着“病体”气势汹汹的想要去问责,但脑子灵机一动,叹气。
到底忍气吞声的继续睡马厩。
赵简虽贵为皇子凤孙,但碍于母族出身低,在宫廷不受重视,成为先皇背后有力的臂膀后,一直混迹于民间和外邦,屡立奇功,适应性如同野草,极强。
这不,自个儿把马厩收拾的干干净净,搭了个木板床,天气冷了,还要多了一条旧棉被,闲暇时还烧水给马儿洗澡,驯化,甚是自得其乐。
然而只有夜半无人时,他带着一身腥臊的马粪味儿,一脸菜色的召来了心腹死士无情。
“你去跟你那个表弟说,让他替本王求求情,至少给本王一个下人房,哪怕是柴房也成,这味儿熏得本王饭都着不下。”
无情探头探脑的:“殿下,要不,还让阿令易容假扮您,您的身体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啊?”
“哼哼,当年被流寇一画戟穿胸,本王都硬是在山里躲藏了半个月也不曾死,这点小伤怕什么。去去去,快去和你那个表弟说。”不耐烦的赵简撵小鸡子似的撵自己的心腹。
无情要离开时,他又突然叫住,浓长眉一蹙,歇了歇:“让你那个叫什么烂栗子的表弟离王妃远些!”
“是。”无情差点没被自家王爷给酸死。
“他这几天就这么过的?”阮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卫李子点点头,退后两步,再退后三步,想起兄长的吩咐,有点尴尬:“主子,听闻他原先也是贵胄亲王,虽然落魄了,但咱们这样待他,是不是也有些——”
阮瓶戾瞳瞪视:“有些?”
卫李子闭嘴,心里苦哈哈,他本来就是王爷派心腹安排保护王妃的“线人”,他表兄又说他就是王妃的人,但现在弄的他里外不是人,成了夹心儿馒头似的馒头包。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阮瓶心情不佳,见护院大汉就像躲避瘟疫一样站在了五米开外。
“小的昨儿得了红疹,瘙痒难耐,怕给主子也染上了。”
阮瓶扶额,寻思一回,咬着小红嘴儿,阴森森的露出白牙儿:“哼哼,你去,把他转到下人的通铺去睡。”
“粗使杂役房?”
“不错,另外,告诉管事,要给本大人好好调教他!就在我这正院里调教,让所有高等的奴仆们挑剔他的错处,并且示范给他看。”阮瓶银牙咬着梅腮,十分解恨
笑笑是一向没见过赵简不清楚赵简的真实身份的,毕竟这府里被阮瓶来了个大换血,曾经赵简的中仆都被阮瓶打发到富饶的庄子上去了,甚至还大方的每个人赏赐了不少金银。内情人没了,现在府里的人自然也就不知,对赵简态度自然也就不好。
赵简被弄到下人房休息了三日,期间被奴仆伺候着上了最好的金疮药也喝了最好的内补药,就在他沾沾自喜以为有门路时,第四天他被拎到了正院廊下学习“规矩”了。
“你那是什么姿势?真是没用,白白浪费干粮,看着我做一次。”教习的高等奴才小方单膝下跪行了个很是喜庆的千儿。
正是标标准准的男奴对着主子行的礼。
赵简气的头重脚轻,差点厥过去,他一介贵胄跪天跪地跪皇帝皇后,其他人哪儿有资格让他跪?何况还是这种奴才行的千儿礼,哪怕他现在的庶民身份也用不到如此啊。
老管家不乐意了:“你到底能学还是不能学?一日为奴一日就要孝敬主子!不过是这么简单的规矩你都学不会,白白辜负了大人怜惜你宠你让你进府的厚待!”
赵简气的鼻孔冒烟:“怜惜我?宠我?”
其他几名教化‘奴仆’交头接耳:“就不应该放他进来。”
“就是就是什么东西!”
“听说他和主子有些渊源,一点都不知恩图报,没有自觉。”
“人家原来大小也是个宗室子孙,我听说,他原来的官不小呢,现在不也是主动送上门来,和那些邀宠的男妓们没啥两样,当初就是他这样的人糟践我们奴才,现在也让他尝尝这滋味。”
“跪下!托举茶盘!练习烹茶的礼节!”
赵简就这样,被几个奴仆和老管家在院内呼来喝去,托举了两个时辰的茶盘,练习斟茶和打千儿。
隐忍不发的赵简,倒还真做的有模有样,经过了七天,可谓是有关奴才的技术那是十八般样样精通,连捶背捏脚都比旁人做得好。
偏偏他又是最独特的那种,天生出身好(皇室),做再低贱的事儿,也有股子不一样的贵气出脱,慢条斯理,不急不缓不生气,从开始的沉默隐忍,到后来还能举一反三问老管家如何才能做得更好或是研发其他的做法。
倒令其他奴才和俏丽的小丫鬟、小侍奴都对他刮目相看。
阮瓶也被暗中盯梢的心腹告知了赵简的表现,心里一股异样,很是不好受。
夜里侧躺看着两个糯米团儿似的婴孩儿,心里就更难受了。
“让你们的生父受屈,两个小没良心的,以后会不会怨怼母父?”他摸了摸儿子吹弹可破的粉嫩婴儿肌。
赵简在衣食住行上从来都没亏待过他,至于规矩也是乌龙,但自己的确因他的自我和自大受屈,也应该好好让他也受一回,可是自己的心,为什么这么难受?
阮瓶辗转难眠,本来还想叫赵简近前伺候,好好琢磨他几天,但他又不忍心了。
反正现在他的伤基本都好了,就让他再下人房里呆着吧。
心是这般想,阮瓶还是露了点口风,不再那么怨怼苛待赵简。
而赵简呢?
为了自己能过的更舒服点,赵简忍气容许了几个奴才和他称兄道弟,对老管家也尊重了许多,果然待遇也有所提升,住进了双人间。
但令赵简失望的是,还是不能见到阮瓶。
这样又忍耐了几天,赵简实在受不了,悄悄的潜入了阮瓶和孩子们的居所。
窗纸透出的人影抱着啼哭的小婴儿,婆子丫鬟推到了外间儿,见那人影温柔的哄着婴儿,背过身解开衣裳一侧香肩半露,小婴儿似含住了什么瞬间不哭了,只剩下吸允的可爱小奶声。
赵简偷看的十分眼热,看了足足阮瓶喂完奶,他还驻足不舍离去。
夜半时分,更是睡不着。
去大厨房顺了一壶美酒,不顾太医的叮嘱斜歪在廊下对月小酌,真是一醉也难解千愁啊。
“那郎君?你只干喝酒吗?”突然,一声柔媚婉转的小声儿在赵简身后不远处响起。
赵简回头,见是一个粉红绫裙的妩媚纤弱的侍奴,一对儿杏仁大眼极美像个娃娃般漂亮精致,旁的倒也处中。他打扮的鲜妍水嫩,提着食盒,扭搭着走来。
“你是谁?”
“奴家是大人赎回来的乐妓,在府里教导孩子们弹唱,大人很喜欢听奴家弹筝。”
赵简干巴巴的“哦”了一声,转回头继续欣赏皎洁的月色。
那侍奴殷勤上前,从食盒里拿出三样精致小菜儿,都是那下酒的上好小菜,单糟凤爪鸭掌那一道,酸辣的香气钻入鼻孔内,很是开胃可口的样子。
他老早就观察到赵简的不同之处,想着阮大人心底良善,身边的人也必定有那靠谱的好二郎,他择一位,悄悄暗结珠胎,订下盟约,求阮大人放了他们也未尝没有可能。见到赵简俊朗高大,斯文深沉,自然是春心荡漾。
赵简此时喝酒喝的正是心肺郁结,肠胃烧得慌,见状,也忘了要避讳防毒了,捏了一只凤爪啃起来。
那侍奴俏脸晕红,挨着赵简坐下:“那郎君,你看奴家如何?可配得上你?”
“厨艺到还成。”赵简吐出骨头,三分醉意调笑,寻思和这小家伙聊上几句逗逗也无妨。
“那……”
“主子!主子!!”廊下灌木丛里的死士无情一脸糟糕,惊恐的看着那回廊距离赵简不远处的三层小楼儿,那阮小王妃一张秀丽超绝的脸蛋冰雪般的白,阴冷的像是要杀人的目光朝调戏侍奴的自家主子看去。
无情抓头挠耳的要哭了,只得弹出去一颗小石头,刚好正中那侍奴的侧腰穴位上。
“哎呦……哎呦……”那小侍奴娇滴滴的呼疼,弯下腰去,粉汗融融,凄凄惨惨。
“怎么了?”赵简也并非冷血之人,见小家伙叫痛,顺手一捏,半醉中理智好好,可手劲儿却有点控制不住。
小侍奴受不住他那么大的手劲儿,脸都扭曲了,仓皇离开。
赵简拧眉坐在栏杆上,往下看了一眼,无情赶快做了个手势,赵简顺着手势回头朝上看。
“嘭咚——”只见阮瓶雪白的脸蛋儿冲自己皮笑肉不笑,重重关上了窗子。
一阵冷风吹在背脊上,从腰椎弥漫一股子寒意。
赵简挑眉,心说他也没做什么,但为啥这么心虚?
心虚的酒也喝不下了,灰溜溜的赶紧回房睡觉了。
次日,赵简被老管家叫了去。
“以后,你近身伺候总督大人。”此话一出。
赵简本来以为他能高兴的,但突然,心里又没底儿了,阮瓶不会又……
算了算了,只要能距离他们母子近一些,再为难,他也能一并吞了。
姆姆愉娘引着赵简进了内书房。
只见阮瓶正在看着几封信,他很自觉的凑近,把油灯的灯芯儿调的亮了些,嘴里的话不自觉的就漏了出来:“我的私库……不,私库里有石英宝屑煮成银线织成的灯罩,再换白蜡,不刺眼,还亮堂,怎么不用?”
阮瓶抬头看向他,油灯半明半暗间,晃得他那张雪白姣好的脸格外惊艳。
“曾经的宁王殿下,竟然当奴才当的这么顺吗?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
赵简一笑,真是光风霁月的俊朗清冽:“我这是审时度势,如今我也败落了,只有旧日友人肯收留,没有落井下石,我已经很满足了,再不求什么。”
阮瓶似笑非笑,重复:“旧日友人,落井下石,多谢你高看了本大人。”
瞬间,阮瓶变了脸,腮边似乎有愤怒的赤红色,冷声:“跪下。”
赵简“噗咚”就单膝跪下了,阮瓶摸了摸自己的膝盖:“我腰膝酸痛,捶捶。”
“是。”
赵简很是卖力又小心,他知道阮瓶早产肯定没养好,很是心疼。但美人在前,抚摸着那小腰和大腿膝盖捏揉,不免……意乱情迷。
阮瓶美目一怒,‘啪叽’就是一巴掌:“摸哪儿呢?!”
赵简受了那一看似狠厉,实则三成力道都没用上的巴掌,心底偷笑,正襟肃穆的:“是,奴才知错,不如,去榻上按一按?您也歇一歇?”
阮瓶咬唇扑哧一笑:“啧啧啧,可怜可怜真可怜,就这么爱做奴才?”
“不仅爱做奴才,还爱做男宠呢,当然了,只对总督大人无限开放。”赵简起身,笑着慢慢倾倒,近距离低头看着阮瓶,硬是强势的把人压在了桌子上,但一只手臂还从后抱托这阮瓶的背脊。
阮瓶嘴唇动了动:“不过这两个本大人都不缺,只缺个看门狗,你可做得?”
赵简白森森的整齐牙齿露出灿烂一笑:“我只做在你裙下的看门犬——”
“啪叽——”这回,狠狠一耳光扇了个对面儿。
赵简左脸迅速红肿,眼睛都没眨一下,笑笑又把另一边的脸转过来:“打吧。”
阮瓶浑身发抖,杏眼湿了一圈,鼻尖,腮,全是粉红的,看着楚楚可爱。
“对不起瓶儿,我这几日总算明白了当日对你的错处,你始终介意我在身份上压制你,觉得你我高低贵贱有别,我没有把你当做真正的知己、妻子、爱人。我错了,但关于你对我的误解,我不认,我喜欢你,一日比一日还要喜欢你,我赵简本来就不是什么儿女情长卿卿我我的人,说实话,初次见到你我就很喜欢你,否则,我怎么会与你……咳咳……”赵简语序颠倒,不知自己再说什么。
长叹一声,调笑着握着阮瓶的手往自己脸上放,转过头亲吻那只冰冷的小手:“我刚刚还担心你扇耳光的力道都那么轻,身体是否恢复的不佳,现在倒是放心了。”
阮瓶呼吸急促,猛地抽出那只手,两手一起猛地攥了赵简胸口粗布灰长衫的衣襟。
杏眼渐渐潮湿瞳仁儿震动,突地前冲,吃人似的咬住了赵简的唇,一个转身把赵简压在了书桌上。
赵简大喜过望,反客为主的舔吸啃亲,有些无法忍耐的到处乱允,顺着美人的长袍下摆钻进去,抱住了臀儿,一举,加深热吻,带着阮瓶进了小憩用的内房。
南省行宫内,男后殿下刚好到了孕吐反应强烈的时候,整日什么都吃不下,还要担忧在外巡视严查贪官污吏的夫君。
“呕……”
到最后,只能吐出一口口清水来,一张脸白的半透明的灵秀若山岚流雾的脸蛋儿在身上披着的奢华凰金裘衬托下,病弱却不减分毫谪仙后君的威严气势,低头间仿佛是开在云端的一朵雪色荷瓣儿。
紫松和臧姆姆急的团团转:“主子,这可如何是好,止吐的药,您也吃不下去,不然,再召周蝶生回来吧?”
“不可,去吧甄尧海叫进来。”甄流岚以帕掩口,虚虚喘息,还是不肯答应,他身边有胡若谷,必定要周蝶生去他的佑郎身边,否则,他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佑郎每日都会派人来回信儿,这几天要去和南越使者会面,不知情况如何,他实在担忧。
甄尧海进来了,带着一叠子的密函,神色凝重进门打了个千儿:“主子。”
甄流岚做了个手势,其他人全都摒退。
甄尧海把最重要的几封从京城里穿过来
的密函交给甄流岚看,手里还有查到的北戎和金国的通信函以及薛桂芳的“家书”。
甄流岚闭了闭眼,笑的优雅却寒凉森森:“他……竟然从开始便是来做内应的吗?呵呵,我竟成了引狼入室之人?”
“主子,并非是您,而是诸位大人,您也全都毫不知情,谁会想到他能如此?况且,若说真是引荐,也是柳通大人引荐为主,陛下这不把他发回京城了吗?”
甄流岚捂着胸口一股股的恶心,扶额一阵阵头晕目眩。
“主子,主子您一定要稳住心神,陛下他……”
“哐当——”甄流岚手里的玉盏应声而落,从甄尧海的欲言又止中感觉到了一丝不详,急急的还没开口说话。
屏风珠帘外的绛檀欢欢喜喜的和紫松跑了进来:“主子,主子,陛下回来了!还给您带了一只小玩宠!!”
甄尧海拧眉,甄流岚一个眼神,他凌身一跃飞到了房梁上。
赵平佑抱着只雪白的蓝眼波斯猫儿进来,欢喜道:“皇后,看看朕给你带了什么?那贾海还算是识相,准备了贡礼,朕就为你特特选了这只猫儿,喜欢吗?”
甄流岚掩口细细擦拭,眼角流泄一丝血腥的动魄魅艳:“猫儿吗?”
“怎么?朕的爱妃不喜欢吗?”赵平佑笑的很讨好,凑近,笑着就去抱甄流岚的肩膀。
甄流岚突然变脸,手腕上手环一拧对准赵平佑按在了那镶嵌着紫夜明珠的位置。
“嗖嗖嗖————”三支毒针从手环内射出,直中赵平佑门面去。
甄流岚猛地朝前,护住小腹一个翻身跳跃到了白玉珊瑚屏风后,对准那小兽刺去。
赵平佑变了脸:“皇后!你这是做什么?!”
突然,他的脸变得异常淫邪,撕了脸上的皮,一巴掌倒着拎起不断“挣扎”的猫咪,“哗啦啦”,从猫咪体内掉出五只东西。再一看,那哪里是什么猫咪,是个做的极为精巧的毛偶而已,而驱动着毛偶的,就是掉出来的五只毒虫。
“保护皇后!!”
“护驾!!”
“护驾!!”
甄流岚站在屏风旁,拿起了身侧花台上的花盆儿,对准赵平佑咋过去。腰间的护身麒麟心粉玉香球摇晃。
那蛇、蝎子、蟾蜍等五只毒物竟然全都不敢接近。
“保护皇后!!!”
“赵平佑”邪笑,捡起一条蛇,那条蛇诡异的分裂吐出几十条小蛇,侍卫暗卫们全与那些毒蛇缠斗一处:“甄皇后果然名不虚传,我的易容术天衣无缝,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甄尧海和几个赵平佑的心腹暗卫前后左右牢牢护住了甄流岚。
甄流岚定定的看着他:“我的佑郎不会对我称“爱妃”,更不会在我的内房,自称‘朕’。你这等鄙陋龌龊的猥琐之人,也假扮我大炎朝真龙天子?妄想!”
他的小表弟极疼爱他,更不会明知他孕期对牲畜毛发不适还送这么玩物!!!
那歹人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果然不能瞒得住身边人啊!不过能得见大炎男后天上地下都难得一见的尤物颜色,也不枉费我来一次了!小男后,你那小皇帝早就被我的巫术士困在迷魂阵里走不出来了哈哈哈!!!不如你跟我回了去,保证你还能继续当尊贵的男后娘娘哈哈哈……”
“放肆!!”一名甄家的死士提剑刺来。
歹人又与他缠斗,甄家的死士被蝎子蛰了一下,痛苦嚎叫着倒地,全身红疹凄惨抓挠哀叫。
甄流岚一阵阵的恶心,恨不得立刻就要了这奸人的命,剁了他冒犯自己的嘴,忍住了眩晕和不适,一字一顿:“派人去备车,本宫要去和陛下汇合,此人,本宫要他活着,务必让他吐出身后之人!压入天牢,记住本宫的话,不管用什么法子,不弄死他就成。”

六八、春宵苦短、童子尿解困rr
“务必令他吐出背后之人!压入天牢!”
甄流岚此回可动了大气,胡若谷以银针镇定胎儿,却也新奇一般的孕妇孕夫怕是早已见红,甄流岚却出了动了胎气外并无大碍,看来他还是小觑了大炎朝自开国以来的第二位男后殿下。
“去你们快把公主与太子抱到本宫这儿!!”甄流岚万分庆幸,今儿他身子不适命奶娘和侍奴们看护,
“报,后君殿下,刘茂贵将军与敌人缠斗,身负重伤,好在岳德荣将军从旁协助护住了大公主与太子殿下平安。”
甄流岚心痛难当,强忍着:“快去,胡神医你先去医治刘茂贵将军。”
胡若谷有些不愿意离开甄流岚,毕竟是赵平佑的吩咐,但见甄流岚急切的模样,快速跟着侍卫去了。
臧姆姆急了:“公主和太子可无恙?”
“岳德荣大将军已经抱着太子、带着公主来后君殿下您这儿了!”外院的甄尧海喜道。
甄流岚冲到门口,果然听见幼儿啼哭声,是珵儿的哭声,做母父的听见了心都要碎了。
岳德荣大将军老当益壮,身上还残留着敌人的鲜血,却没有受半点伤口,抱着太子跪地:“微臣救驾来迟,请后君殿下赎罪。”
甄流岚颤抖着双手抱过了儿子,又望向女儿:“快,抱来。”
一手抱一个,甄流岚掉下眼泪,肚子这会儿胎动的厉害:“岳将军请起,你能否护持本宫和太子、公主去寻陛下?”
岳德荣脸上的血还未擦干净,迟疑:“殿下,这……不可啊,还请殿下稍安勿躁,微臣这就只会宁亲王一声,待宁亲王与刘茂贵将军殿下坐镇,微臣去救陛下,也可可行。”
甄流岚自然是知道不可的,可让他坐以等候,他更难过,赵平佑那坏厮行军打仗的确是出类拔萃,但阴狠陷阱防不胜防,赵平佑气性火躁,身边又无柳通等人,果然中了奸计。
不行,他一定要去帮助赵平佑脱困。
甄流岚突然想起了甄家的家臣:“甄尧海,去,命贺轩带四百甄家家奴去救陛下!一定要让陛下毫发无损的回来!”
贺氏一族是几代守护统管甄家家奴的家臣,精明强干,他统管的十八名家奴首领全是奇人异士。
然而在行宫的外馆内,贺轩七窍流血,死相惨烈,十八名家奴首领身首异处,四肢和头全都不翼而飞。
惴惴不安的等候,一夜未睡,甄流岚总算等到了甄尧海复命。
甄尧海进门跪地一脸的惨白:“奴才恳请主子让奴才带着他们去救陛下吧!”
甄流岚跌坐进椅子里,挡住阴鸷幽幽的凤眸:“死了?还是消失了?”
甄尧海磕头:“请主子保重身体。”
“哈哈,果然是精通兵法与毒术,擒贼先擒王,把我身边的家奴能士全给害了,其余人安然无恙,我也安然无恙,他们的目的并不是陛下。”甄流岚拿开细长的手指,恢复了冷静,只是脸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却是殷红的能滴血,贝齿一咬,轻佻眉梢:“呵呵,你过来,我要你去办一件事,入夜务必办好。”
雪白沾着花露的肢体纠缠,阮瓶抓着枕头,猛地的扬起下巴,承受一阵激烈的顶耸,长腿被赵简强势的抱着,那男人跪立在他臀下粗重的力道抽插撞击,火杵似的肉棒搅弄的湿泞溅起水花。
“咕叽咕叽咕叽……”边肆意侵犯那美妙的雌穴儿,边去亵玩小腹天阉之处,只觉得小巧玲珑的东西,甚是可爱。赵简俯身耸动精壮的腰身边亲阮瓶的小嘴儿。
“啊……唔唔……哈嗯……”阮瓶自己捏着双乳,细腰绵绵上下扭动,快要扭断似的,神态放荡风情诱人,赵简看着眼热都不眨,鼻息间似乎都闻到了血腥气儿。
“快嗯啊啊哈……吸一吸!”阮瓶精致的杏仁美目热气蒸腾,丝毫没有羞耻心的自己捏起了双乳,挺胸,捏的乳肉红红,樱桃尖儿耸立,溢出白色的奶汁。
“滴答……”赵简猛地的埋入了香乳里饥渴了太久的没长大的野兽似的吸吃奶水儿。
“哈啊啊啊啊……好舒服乖呵呵狗儿~”阮瓶咬唇调笑,捏着赵简的耳尖,上身蹭来蹭去,大长腿也夹着男人的脑袋,腰臀腿折叠被压成了一个柔弱无骨的姿势。
“滴答……”赵简成功的流鼻血了,忍得脖子额头青筋暴起,他想要肏死这只妖精,但却舍不得,好不容易哄回来了。
边吸奶边律动气劲腰儿。
“嘎吱嘎吱……嘎吱……”床都在摇晃。
“哈啊啊啊嗯啊啊……”阮瓶的呻吟声无法克制的放大,抓住了床帐的带子,哭喊着,“啵儿”的一声,男人松开了乳尖,那乳尖连周围的乳晕都勃起,樱桃尖尖的出奶孔瞬间喷奶。
“呲呲……”
不要说他没出息,他只是憋了太久。
赵简正在床上与阮瓶亲热间,岳德荣的宝剑横穿窗户钉在了床栏上。
“宁王殿下,岳将军密函,宫里出事,请您速速来行宫一趟!”

瓶和赵简同时怔住了,阮瓶吓了一跳。
赵简暗骂:“这老匹夫!瓶儿不怕啊?”他温柔的抱起阮瓶,揽入怀中温声哄着。
阮瓶疑惑,急道:“怎么岳德荣老将军派旨意呢?是否是后君殿下出了事?”
“我也不知,切去看看再说。”赵简迅速把自己的小王妃给裹上,套上裤子拔出宝剑出去了。
那宝剑上还有岳德荣的印信绝不会错。
“我去一趟行宫!”赵简迅速套上衣服,跑了出去。
阮瓶本想与他一同去:“!!哎你——”
赵简回头,顿住脚步,脸色惶惶心虚:“我……”
阮瓶突然想起刚刚那岳德荣的手下叫赵简什么?宁王殿下?赵简不是被落罪成了庶人吗?!
阮瓶叹气,睨斜着水瞳,摆摆手:“快去吧。”
赵简一笑:“马上就归!你照顾好自己!”
不料,赵简这家伙抬腿欲走的脚步又收回来,星眸盯着阮瓶看。
阮瓶与他对视,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等我收拾一下,叫奶姆来抱了两个孩儿入宫。”
赵简不放心放阮瓶和孩子在家。
甄流岚见他们夫夫来了,把太子和公主交付:“我势必要去与陛下汇合,太子和公主就拜托二位看顾了。”
赵简和阮瓶对视一眼,跪下:“后君殿下,不可。”
国主遇难,后君要是也离开,就会引起江山动荡,朝廷不稳。
甄流岚冷笑:“现在还未传出陛下遇害的消息,歹人并非想害命,他们的目的也不是陛下。”
阮瓶背脊一寒,他已经听说了甄家的家奴首领被人毒害的消息:“他们的目的是……甄家?”
甄流岚点头:“此时我若在行宫反而对皇儿不利,拜托你们,照顾好我的孩子。”
赵简听后,按住欲要阻拦的阮瓶:“臣听命。”
甄流岚并非是后宫弱男子,赵简早年领略过甄流岚扶持陛下登基的各种狠辣凌厉手段,此时情况不明,我明敌暗,甄流岚说是对着甄家,那就八九不离十。
甄流岚带走岳德荣,赵简把身边的暗卫一多半全派给了岳德荣用来保护皇后,皇后腹中还有龙裔,赵简心中少见的泛起慌乱,他怕阮瓶那死心眼的要跟去,按住了阮瓶的手。
阮瓶打开了赵简的手:“主子,阮瓶恳请跟随您。”
甄流岚摇头,眼眶泛红,撑着桌案,腰腹酸痛:“你留下与宁亲王一起看顾孩子,以备后方。”
“有岳德荣将军在。”赵简不愿离开阮瓶,被阮瓶狠狠瞪了一眼。
甄流岚勉强一笑,看着这对恩爱小夫夫终于和好了:“不必。”
他的男人此时此刻是生还是死?
如甄流岚所料,赵平佑果然误入陷阱。
山林中,突兀地出现许多怪石,赵平佑返回的路途上就那么挡在的前方。然而来的时候,却并未有什么怪石。
赵平佑心里焦躁,多年的行军经验,他知道他中了计了。
兵书上言明的“迷魂阵”,多少将领士兵因为走不出“迷魂阵”,饿死渴死,累死在阵里。
沈子墨等人全被他安排在南省行宫,赵平佑身边的朝臣只有御前侍卫总管夏毅与夏骁,其余暗卫和侍从皆紧随其后。
“吁……”赵平佑下马,灰头土脸的,脸色铁青。
他在山林小村中亲手杀了三个贪官后,突然被侍卫队的人偷袭,放了不知什么鬼东西的烟雾弹,剩下两个罪不至死的恶官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地下被劫走了。
“全是微臣的过失,请陛下降罪。”夏毅和夏骁跪地,他们时刻记着甄家的训诫,并不因甄家举荐而自满自傲。
他二人心灰意冷,以为死罪是免不了了。毕竟他们一行人已经在这诡异的林子里饶了五个时辰。
赵平佑憋着邪火,本想踹他们两脚出气,想起未重生前还是这二人在他临死前听他的嘱托把他葬在了甄流岚身边,想想作罢:“起来,用人用心,以后要更加谨慎。现在找到出去的路再说。”
“你们看看,这是五行八卦立的石阵,还是用邪术立的?”赵平佑无法分辨这二者的区别,他只知道都走不出去而已。
夏骁性子直接:“陛下,不如微臣和几个力气大的侍从,还有暗卫兄弟们,杂碎着石阵?”
赵平佑无语仰天,拧眉怒道:“砸开?你就不怕又中了埋伏?怎么跟个莽夫似的?用点头脑?”
夏毅把自己那没长脑子只有蛮力的弟弟扯到身后:“微臣反觉得,非人力所置。”
“因为搬不动。”夏毅招呼了几个侍从一起搬石头,依照常理都能搬得动,现在却搬不动。
赵平佑此时此刻无不想念着柳通,他在会想出各种绝招。
脑子一道白光,赵平佑勾唇冷笑。
他可是死了一次的皇帝,死在战场上的皇帝,怎么忘记了重生前的经历反而坐以待毙了呢?
破邪术‘迷魂阵’的妙方,最厉害的术法是——童子尿。
“夏毅,夏骁你们过来。”赵平佑勾勾手指。
吩咐后,赵平佑居高临下:“明白了吗?不许作假,也不许不好意思,除非想跟朕一起死在这破地儿。”
夏毅和夏骁的表情十分好看,脸色涨红,点头表示明白了。
“所有侍卫听我令,奉陛下旨意,为破此邪阵,还有童子身的侍卫、暗卫兄弟们,出列!”
数百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看向了武功高强的黑衣暗卫,这群暗卫一个个脸色也是发红,还后退了一步。
慢腾腾出列了三、五个人,赵平佑气的鼻孔冒烟儿,看自己的兵跟个小媳妇似的:“娘的,朕又不是要收了你们,让你们一个个的给朕出去鬼混!没成亲呢混什么混!!快出列!朕重重有赏!”
甩出了两个金元宝。
夏毅和夏骁颔首站立,面红耳赤的站在了童子男的位置。
赵平佑怒吼和打赏果然有效,不好意思的童子男侍卫、暗卫足足有五十多个。
赵平佑松口气:“你们,全都在石头上尿,不许一气尿完,尿一点,再去没尿过的石头上尿,快去!”
官兵完全不知道天子的所思所想,找话去做。
挡在他们前后左右的怪石阵,一颗颗巨石被均匀的尿了童子液后,腥臊的气味儿熏得赵平佑脸如菜色,拿出他心爱岚儿用的香帕遮掩住口鼻。
“哗哗哗——”
“轰隆——轰隆——”
怪石全部位移至两侧,留出一条笔直的小路。
“破阵了!!破阵了!!”
官兵们大喜过望,纷纷跪下山呼:“陛下英明!”
赵平佑黑着脸:“快走!废话一箩筐!”
刚刚走到阵的尽头,突然,杂乱的野草果木一窝蜂般挡住去路,赵平佑后脑一片冰凉。明明全都堵死了,侧旁的巨石突然被炸开。
“轰隆————噼啪——”
“护驾护驾!!”
“护驾保护皇上!!”
赵平佑头上还顶着个碎石块,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从小路奔向自己的心肝儿男妻。
“夫君……夫君……”甄流岚急的小跑,岳德荣将军等人赶超围在他前后左右。
“岚儿!别过来!!!!”
赵平佑心脏瞬间跌入谷底,明白了什么,撕心裂肺的吼:“岚儿别过来!!!!”
“嗡嗡嗡嗡嗡嗡……”
杀人蜂,顾名思义,群居出攻,几十只杀人蜂能在短时间内叮死百人。
赵平佑的心都要跳出喉咙,“唰”地打开披风,兜头拥住了甄流岚和自己,帝后瞬间被杀人蜂笼罩住。
“烟!烟!!快快点起火把!快快快!!!”岳德荣老将军见多识广,立刻临危指挥。
赵平佑紧紧抱着护着妻子,气的想杀人,老兵遇秀才,这种对手多是蛮夷外邦用的下流招数,南越国!!多半是南越国的贼人!!
“啊啊啊……”被叮咬的侍卫们一个个哀嚎,另一个点燃火把救出几个,也已经被咬的奄奄一息,满头满手满脖子全是大包。
奇怪的是,赵平佑匆忙间也把几只杀人蜂罩进了披风中,他和甄流岚屏息看着杀人蜂突然老老实实的停在赵平佑的袖口不动了,而且都在爬行,甄流岚凑近一些,那杀人蜂就躲避的远一些。
“下去!”甄流岚冷白着小脸儿,解下腰间的麒麟香球儿,不过在赵平佑出晃了几下,那几只杀人蜂“啪嗒啪嗒……”全都掉落在地上,半死不活的。
“让你佩戴你总是忘,你……”甄流岚埋怨着自己的小夫君,说了一半,哽住说不下去了。
赵平佑还憨憨的笑说:“岚儿?不生气啊?我没事儿,我就算死了,魂儿也跟着你,护着你,爱着你。”
披风里,甄流岚颤抖的呼出一口气,狠狠的捏了一把男人的腮肉,紧紧的抱住了这不省心儿的小表弟。

六九、夫夫共甘共苦、男后故人南越帝女a
“岚儿……我的好岚儿……”
帝后二人紧紧相拥,甄流岚并不想哭哭啼啼的但就是忍不住,抱着男人的脖颈,湿烫的眼泪蹭在了赵平佑领口处,渗入皮肤,逐渐滑落至那心脏处。在披风兜头的遮掩下,赵平佑汹涌急喘,使劲儿嗅了嗅甄流岚头上,身上的香气,有些粗野却不知该如何疼爱的无措下的揉摸了许久,克制不住的捧着着甄流岚的后脑勺吻上了早在刚刚就垂涎已久的火红樱桃、赤色翡翠珠子般的精致小嘴儿。
濡湿的两舌卷缠绕舔弄抵,不知疲倦的交唾辗转。
甄流岚甚至踮起脚儿急切的回应着,探出小舌把赵平佑的舌根儿嘴角,薄唇全都舔了一遍,一次次确认自己男人口内清冽好闻的味道。
赵平佑低头俯背,抱着美人。
亲到了齿列酥麻,美人身体酸软快要站不住似的,喘着粗气皆是不舍的缓缓分开。
两张红肿的唇间拉出一根水线,甄流岚的舌尖也被勾勒出一抹鲜嫩粉红果肉儿似的颜色,仙丽的大大凤目横波未流先颤。
赵平佑看着都喉结一紧,真想就在这儿办了他的娇娇男后。
因为缠绵的太忘情,二人连披风什么时候从头顶掉落在肩头都不知。
“陛下,后君殿下!!陛下!!后君殿下!!”岳德荣将军同样蒙着披风,被烟火呛得满脸黑灰,高举着火把像个没眼色的石头似的杵在是相当的尴尬。
侍卫们在岳德荣的指挥下都找到了匿藏点暂时躲避,一个个看着帝后这种场合都要亲热,表情充满了耐人寻味的‘无言以对’。
夏毅和夏骁顶着几个大包,晕头涨脑的守在他们的皇帝与皇后身边,感动的涕泪横流:“后君殿下!!陛下!!咱们快找个地方躲藏一下吧?!”
“不必。”
“唰——”甄流岚挣开了披风,打开那雕工繁复精美的玉香球,瞬间那异香异气漫溢在天空,几乎囊括了大半个山谷。
杀人蜂一只只的掉落在地上,还在半死不活振动翅膀。
侍从和暗卫们闻着这令人心旷神怡的独特香气,心里面对他们的男后殿下真是万分敬佩,瞧瞧什么才是身份,什么才是能耐。
甄流岚一袭月色鲛罗的宽松合体内衬长衫,隐隐小腹显怀,水蓝蜀锦罩袍,万千如瀑青丝只系着发带,可见匆忙急迫。
从袖口拿出了香囊球儿,甄流岚冷着小脸儿,为不省心的夫婿戴上了。
“岚儿,我能出来,你又何苦冒险来找我?腹中还有我们的皇儿,太冲动了。”赵平佑像一只粘人的狼犬,刚被戴上了玉香球就抱住了自家男后的细腰不撒手,还摸了好一会儿爱妻的隆起的一点小腹,心疼的抽气。
甄流岚咬唇,愠怒,细白的手扭捏着赵平佑的耳根出气:“你还敢说呢?!我和孩子受的艰难,无一不是来自于你!你个坏人!”
“嘶……我错了错了。”赵平佑边笑边痛苦抽气,还在不停打着圈儿的安抚小腹,他的岚儿手劲儿是越来越大了,但他的岚儿也没舍得用全力。
奇异的是,甄流岚原本脸色憔悴,胎动的厉害,来到赵平佑身边后,看到赵平佑无恙,小腹又被赵平佑这般打着圈儿抚摸几下,心里和身子都好多了。
“现在我们快快找出路,此地不宜久留。”赵平佑一把抱起甄流岚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岳德荣将军赶车,而赵平佑警惕的坐在出口,一手掀开车帘子观察前方,一手紧紧圈抱着甄流岚,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身体半分。
“你是怎么出了那迷魂怪石阵的?”甄流岚说话的声音还在发抖,两只柔胰上下摩挲赵平佑的面颊、脖子、肩膀、胸口……发觉没有出血受伤的痕迹,这才略略放心。
“童子尿,用的是南越的邪术操纵的迷魂阵,这种邪术用童子尿就能破解。”赵平佑紧盯着前方,搂着爱妻的手更轻了些,转过头低眉垂目,甚是温柔一笑:“心肝儿,不要再摸为夫了,否则为夫忍不住,咱们夫夫俩可就要举身赴清池孔雀东南飞了。”
甄流岚此时毫无意识的摸到了赵平佑的腰和下腹,果然触碰到那硌手滚烫的凸物,雪白到半透明的美颜上飞起两朵异样好看的红晕,埋入他的怀中,闷闷的:“你也不是童子男呀……”
“那群小兵小将们还是有不少是童子身,还有你给我的夏毅兄弟两个都是,还好他们是,若不是,我又没带炸药,不知道得受困多久。”赵平佑语气颇吃瘪。
他重生以来,还是头次吃这么大的亏。
甄流岚揽住他的颈子,紧紧贴着,少见的在外人面前情绪外露。
“他们的目的并非是害命,你还要瞒着我多久?”甄流岚捧着赵平佑的脸,柔声问。
赵平佑的表情有点心虚,背脊寒毛竖起,就像被抓了尾巴的猫,露出一个无可奈可的笑:“唉,岚儿,南越国此时也在闹政变,南越国帝女请求我出兵,派出了暗臣,我想起北戎跟咱们大炎朝玩儿心眼儿的事儿,南越国更不老实,于是我就没有与他们的帝女派来的暗吏谈。此番手段,并非我
大炎朝国内所出。可能是蓄意报复,或是别的缘由,暂时还未查清。”
甄流岚挑眉,口吻不自觉带了点酸气儿:“帝女?可是南越国国主的女儿?”
“主子,那位南越国帝女名叫姬娉,是南越国国王姬让膝下唯一的子嗣,由于没有男丁,这唯一的女儿被立为储君,封号为‘帝女’,与太子是一样的。只是一直为朝臣所不认,尤其是南越国国主的弟弟姬常不服,姬常为小王掌权远高于帝女,在大炎朝与南越国交界处发动暗变。”甄尧海道。
“你可曾见过那位帝女?她可带来了书信?”甄流岚问赵平佑。
赵平佑摇头,他自从和甄流岚复合后哪里敢和女性有关联:“我怕你吃味,未曾理会过他们,况且南越国也翻腾不起什么大波浪,谁想这小小外邦蚂蚁国土,竟然敢和我玩儿阴的,我被困的时候,他们可曾去找你的麻烦?”
甄尧海表情也有点尴尬,他们的皇帝陛下自从他们主子产下龙凤胎后,连只母蚊子都不敢再多瞧一眼了。
甄流岚满意点头,噗嗤一笑:“他们找人易容成你的模样,潜入行宫内,被我识破,仓皇逃走。”
赵平佑大惊,瞬间就要火山爆发:“行宫的侍卫都是吃白饭的不成?!是真是假都认不出来!朕要宰……”
喷射的火山硬生生被赵平佑吞了下去,气的面红耳赤,怕影响到甄流岚的胎气忍了嫌气,他急切的问:“那假扮我的人伤没伤到你?皇儿都还安好?”
甄流岚淡淡一笑:“连我的边儿都没碰到,儿子与女儿也都好好的,你安心吧。”
赵平佑这才松了口气。
“但是刘茂贵将军受了重伤,胡若谷神医正在医治他。”
赵平佑锁着眉:“唉,是我轻敌了。”
车轱辘突然不动了,赵平佑一惊像老母鸡护着鸡崽子似的抱住甄流岚:“岳将军,怎么回事?”
所有侍卫、暗卫、甄家家奴全都护住了马车前后左右,还有上树的时刻观察着上方。
岳德荣转头,面色冷凝威严:“陛下,殿下,前方有大队不明人马。”
两个暗卫掀开帘子,距离他们不到三十米处,眼看着要走出山林了,一群乌压压的暗色衣饰蒙面握着火把的人,见到了赵平佑,“哗啦啦”地分成两拨让出中间一条路,见那路的尽头,一位蒙着绛红面纱,满头赤金铃铛儿红宝蜻蜓珠花发饰的劲装窈窕女性,迈着矫健敏捷的小步踏来。
没走一步,发饰上的铃铛作响,身上鲜妍的服饰飘带清扬,繁复的南越独有的角鹿刺绣,领口儿镶嵌的一圈儿花狐狸裘毛儿,茸茸卷卷似带着飞金丝边儿的光彩。
“南越国帝女姬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参见后君殿下,殿下,千岁金安。”
“谁也不许过去!”赵平佑这回警惕了许多,冷的发青的脸,白眼仁弥漫着血丝:“与你里通外和的人,朕还未发觉,你倒是好本事,敢在我大炎朝境内作乱。”
姬娉维持着下跪的姿势,摘下面纱,她的模样不过十六七,笑容妩媚:“姬娉也只敢搞些小动作,百兽之王的大象也是怕老鼠,老虎也会被小小毒舌所伤,但不论如何手段,大人物终究还是大人物。”
她跪下,那挡住他们的诡异人群全都噗通噗通下跪了。
甄流岚不喜她巧言令色的跟赵平佑说话,轻轻扯了一下赵平佑下巴处系着的带子,赵平佑低头,他附耳过来:“我们已经出了困局,此乃下山的路径,稍后,沈大人会带兵前来援救,你不必对她多言,我来问她几句。”
赵平佑颇有深意一笑,搂住甄流岚的腰身,宠爱的眼神,格外温柔的声音:“好。”
姬娉望着赵平佑和甄流岚恩爱的样子,心里很是不屑,面上却分外恭敬。
岳德荣老将军此时说话了:“小帝女,你的身份还不够与我大炎朝陛下谈条件,我们后君殿下倒是开恩,愿意听你一言,但你要独自前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姬娉从进入大炎朝境内,就没包着贪生怕死的心,我未必逃得出去,但我若死了,你们也吃不到好儿。”妙龄的帝女不怒自威,笑容活泼随和,背着手,淡定的走出人群簇拥中。
“我有一封密函,后君殿下一读便知。”姬娉从袖口掏出信函,看向甄流岚的眼神里,有些耐人寻味的意思。
暗卫小心翼翼的过去接过,回来交于甄尧海,甄尧海细细查验过无毒,才奉给甄流岚。
甄流岚一目十行的看罢后,交给赵平佑,赵平佑一看,目光沉了。
“我南越小小蛮国,国土还不足大炎帝国的十分之一,但我南越有重要的硝石矿,这周遭的几个大小国家,唯有我南越独有,是制造火药的原料。我南越并不想把这干系着命脉的石矿大部分卖给北戎和大金、南北匈奴国。后君殿下,您也知道,大炎朝在南越等国收购硝石、红铜等矿石原料,南越国一直是卖方主力,但今年变动,实非我国民本意,我姬娉能掌权,顺利继位,一切都会归于您和陛下想要的方向发展。”姬娉言语间,仔细观
察甄流岚的面色,她有些忐忑掩藏的很好。
甄流岚气定神闲,似笑非笑:“帝女的勇气可嘉,本事更可嘉,既然话至如此,继任南越国主之位,你想要我大炎朝如何协助你呢?”
姬娉不知为何,对上甄流岚很紧张:“不需费大炎朝一兵一卒。”
甄流岚轻轻颔首:“哦?”
姬娉紧张的吞咽,尽管和几年前的人模样不同,但甄流岚这神态,她不可能认错,闭了闭眼说出:“和氏璧,只需借大炎朝国宝——和氏璧,一用。”
“和氏璧,呵呵,胃口不小啊。”甄流岚笑容似扎染的冰泉涟漪,金莲点点银叶儿翠然,凤眸骤然半垂,乌羽似的长浓睫毛儿折射出扇形的轮廓,纤毫毕现的冷艳阴翳,水瞳的澄刻深不见底。
赵平佑嘴角不自然的扯动了一下,看不出神态。
他其实有些费解,南越国要这玩应儿干什么?不就是快玉石吗?
和氏璧是他还做亲王时,讨伐南边叛乱小国缴获的一块稀世罕见的硕大璞玉,足足有五尺高宽,此璞玉通体呈现冰白雕琢抛光后,里面竟然是一朵朵如丝如缕的血片吉羽,在他王府内的作坊锻造而成时,漫天的彩霞红云,美轮美奂如仙天福林。当年的国师称此为大吉之兆,赵平佑也因此被先王暗中定位储君的备选人之一。
当年,这块璞玉锻造而成后一共两块,一块小的,赵平佑献给了先皇做寿礼,还有一块大的,则是他与甄流岚订婚时,被先皇点名“命令”赵平佑用来做聘礼的。
现在,这块聘礼还在甄流岚的雪凰银阙宫内的私库里中被无根水和千年墙木养着供着呢。
赵平佑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这帝女只要一块石头?
他总觉得,未重生前太多细节充满着他不知的阴谋和内情,他的头疼得很,厌倦的很。
“本宫答应你,你明日来柳湖别庄取吧。”甄流岚半垂着眼睛,不动声色的开口。
赵平佑都惊了,就、就这么答应了?岳德荣将军也惊愕的看向甄流岚,道:“殿下,我们不如趁此机会,直接拿下她?”
甄流岚摇摇头,看向赵平佑的目光充盈着深深的难言和眷慕。让赵平佑心都一抖,把人搂紧。
刚要说话间,姬娉一笑,她坚信他不会食言:“帝女信后君殿下的承诺,明日恭候。
说罢,她瞬间一跃,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她带来的那些人也全都跳入茂密的草丛中,连声脚步都没有,鬼魅般无影无踪。

七十、夫夫恩爱两不疑、男后被劫持rr
天蒙蒙亮时,帝后回至行宫中,守卫增派两倍,宁亲王赵简复位与刘茂贵、岳德荣镇守行宫。
待沐浴更衣,洗漱完毕后,赵平佑与甄流岚用了些吃食,又亲手喂甄流岚安胎药,夫夫歇下不提。歇息了足足四个时辰,赵平佑因连日劳碌酣睡正香。
甄流岚却靠着他,侧身看着赵平佑许久,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摸着男人的眉骨和鼻梁,看着那浓密的睫毛,凑过去亲吻一下,喃喃在耳边道:“你都不问问我么?”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赵平佑小小的鼾声。
甄流岚勾唇,撑着头,柔声:“真是累坏了,好好儿的南巡,竟然也需要理清这般多的事务,事必躬亲的帝王,除了大炎朝开国始皇,便只有你这傻瓜了。”
嘴上这么说,心思也沉了下去,望着烛台摇晃的青灯,甄流岚爱抚这赵平佑的侧颜,凑上去用嘴唇轻轻碰碰。
“你既想做个好皇帝,我怎会不如你的愿呢?”
这一日的申时,赵平佑才醒来,睁开眼就见到怀里天山之巅雪莲春眠的模样,这阵子担心挂心在外忙碌的夫君,甄美人的气色甚是憔悴,这样睡着,婴儿般的脸面儿我见犹怜的贴着赵平佑的手臂,藕丝嫩长削葱根指还抱着。
“陛下,您醒……”宫女朱雀、侍奴紫松见到后出声。
赵平佑赶快把食指放在唇上不让下人出声,他动都不敢动一下,尤其是被甄流岚抱着的胳膊。
口型示意让他们全都出去。
“唉……”心里长叹,赵平佑看着甄流岚的眼神都是他自己想不到的柔软和爱怜,他有种不知该如何更爱怜疼护甄流岚才好的无措。
明明不想在让甄流岚受累,可他还是让他心爱的表兄操心了,这还有着身孕呢。
硬是一动不动的躺着一个半时辰,手臂都僵了,甄流岚缓缓转醒。
对上赵平佑一双炯炯有神的桃花豹瞳,甄流岚噗地一笑,脸蛋略分开了些那僵硬的胳膊,替他揉揉:“醒啦?看你傻的,手臂僵了吗?怎地也不叫我呢?”
赵平佑一把搂住自家娇男后的腰贴紧了些,另一手伸到甄流岚头下让他枕着:“别啊,我的心肝儿你想怎么贴怎么抱都行,昨儿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解决完了,我是不操那个心了,就在行宫里陪着你好好安胎。”
“对不起岚儿,我又让你担惊受怕的,你受委屈了?”赵平佑亲亲他的额头,充满歉疚。
甄流岚没说话,在他吻上来的时候缓缓合眸,长长的卷睫撩起一阵阵悸动暧昧的蝴蝶小风儿,赵平佑忍不住又吻了吻那长长的睫毛儿。
“你都不问问,帝女和和氏璧的事情吗?”
赵平佑挑眉,抚摸他的长发:“岚儿,你不是都安排好了吗?你要处理那就你来,你不喜欢,我再吩咐人打发了她。”
甄流岚凑近了些,呼吸暧昧:“夫君,这么放心呀?”
“我当然不放心,我最不放心的是你为了我什么都不顾了,岚儿,答应我,不要为了我去做危险的事情,我能保重我自己。别的,我全都随你。”赵平佑很认真严肃的口吻,然而手却开始不老实的上下其动。
被子下衣裳渐褪,甄流岚呼吸急促,大大的妖孽狐凤眸水润润的流转被拥在男人胸口:“真的随我?你嗯……既随了我……你不能相问……”
圆滑冰玉剔透的肩膀露出,甄流岚颈子被舔吻,敏感的上扬下巴。
“好……”
藕雨紫色的真丝薄罗抹胸滑落,赵平佑极尽温柔的握住两团软雪儿,如同雪顶寒梅般的乳头儿随着他捏握轻轻凸起,樱红的像是要掉下来的果尖儿,红尖果儿上还溢出一颗晃悠悠的奶汁。
“唔……”赵平佑张嘴含住,细细吸允,怎么都喝不够的上瘾,甜甜的乳汁入口,比最烈的春药还令人神魂荡飏。
“啊……嗯哈啊啊……”甄流岚一手痉挛的抓住枕头,一手抓住了赵平佑的头发又不舍得的抱入怀里,荡漾着云雾水汽的大凤眸剔透含情脉脉,睫毛震颤,似是承受不住般的满面绯红,被轻轻啃咬了敏感的乳头儿,汹涌的什么热流控制不住的充盈着鼓胀着乳肉儿。
“啊啊夫君……啊啊……”抬起婀娜的羊脂长玉腿,勾在了赵平佑的腰窝处,丝滑的衬裙下滑至腰际,粉玉肉杵早已按捺不住的喷射了阴精,粉团儿菊蕊儿一点红花蕊开开合合溢出了勾人心魄的体液春香。
赵平佑却一路下滑,锁骨,胸乳,小腹,肚脐儿,蜂腰儿,挨个火热的揉摸舔亲,弄的甄流岚身上香汗和唾液吻痕化不开般的浓情淫乱,他咬着丝帕哼哼呻吟,两只长腿已然被赵平佑架在手肘上,赵平佑那坏胚子还抱着他的臀儿探出蛇信子似的用舌头钻入他的敏感的蜜蕊儿里。
“啊啊夫君哈嗯……啊啊……”甄流岚小汗珠顺着鬓角乌黑的发丝滑落,流进赛过初雪般纯白的肌肤里,渐渐透出水染胭脂似的晶莹妩媚的红色。
“唔……宝贝儿自己揉揉……”男人笑着抓着甄流岚的小手往甄流岚胸口上放。
甄流岚不论
做过多少次仍然是害臊,羞答答的抬眸,自己揉了揉就抓了抹胸挡住,他最近儿涨奶次数多,若是被这坏胚看到了又要坏坏的“弄他”。
赵平佑心道一定要好好疼爱娇妻,补偿娇妻在家中担惊受怕的苦楚,好好恩爱缠绵一番,看着那粉肉杵精致可爱,舔了舔龟头儿,深喉如底儿。
“啊啊啊……”甄流岚水瞳潮湿的惊呼,大腿内侧骤缩,磁性的小声变为喊叫。
软肉钻进了他的私密处,舔开了每一寸的菊内褶皱,娴熟的模仿性交的动作,可软可硬,搓弄的臀心儿水淋淋的,小腹一阵阵紧缩,隆起的小腹内胎动揉揉,甄流岚觉得极为舒服,甚至感受到了胎儿快乐的反射。
听司寝的姆姆说,孕期和夫婿轻柔的亲热交合对胎儿发育极佳,更能令胎儿感受到父母恩爱的欢愉。甄流岚十分开心。
“呲……呲……”下体被舔射了高潮液,胸乳也湿淋淋的似是喷了奶汁,甄流岚羞臊的摸着湿透的抹胸,汗津津娇弱弱的掀开抹胸一看,那樱桃尖儿还在往外溢奶。
“呼……宝贝儿正面可以吗?我想看看你?”赵平佑咕咚喉结滚动吞咽了菊蕊喷的香液,喘着热气移到上面来,搂着美人温柔的商量。
甄流岚嫣然一笑,抬手揽住男人脖子,似是害羞睫毛一抖就垂下来了,他这副被蹂躏的汗津津粉嫩嫩,温驯依从的模样实在美的令男人炫目又热血沸腾。
“咕叽……”慢慢插入水穴儿长驱直进,甄流岚满足的一声叹息,搂抱的更紧了些,哭泣般的娇吟悦耳情动:“哈嗯啊啊……”
甬道被填的满满,活动一下就有水声噗呲作响。
赵平佑两手臂撑在甄流岚身侧,一次次的挺腰耸动,汗湿的臀大肌用劲儿的开垦的模样格外强悍,让甄流岚腰软,两只小腿攀附在那劲腰上晃动。
“啊……夫君啊啊……不要让我嗯啊啊……让我担心了……啊啊啊……”甄流岚似要哭出来似的,我见犹怜的呜咽,捧着赵平佑的脸温温柔柔的湿吻。
赵平佑心里一抖,眼睛都酸涩了,边动边回应身下美人的吻,他只怕再过几辈子也无法抵偿甄流岚对他的深情厚谊。
他要如何做……
忘情中,甄流岚敏感的察觉赵平佑的情绪,温柔的抹去他脖颈上的汗水,吐气如兰,嘘嘘细喘:“夫君?怎么了?”
赵平佑捏着他的后颈,重重含住那张小口。
辗转亲昵,直至美人玉臀雪腿合不拢,那私密的缝隙间流出潺潺白浊和半透明的粘稠交姌后的体液。
“呼……”甄流岚全身痉挛,侧躺着交叠长腿,面庞晕染开来的妃色,水雾朦胧的抬起头看着坐在床边穿衣裳的男人。
“来宝贝为夫抱你去洗澡。”赵平佑穿好长裤和寝衣后,转身结果紫松递给他的薄纱宽大长巾子,把美人包好,稳步朝浴房走去。
共浴后,总算是消停了。
两日后,皇帝赵平佑携皇后甄流岚去皇家暖山别庄居住,搬离行宫。
至于帝女姬娉与和氏璧,刺客暗闯行宫害人一事,甄流岚主动奏请他与甄家来处理,和氏璧也一直存在甄流岚处,毕竟国库、私库、公库、暗库早在赵平佑与甄流岚复原欢好后就交给了甄流岚,赵平佑对此不置可否,一切全随甄流岚。
“传闻,得和氏璧者得天下,夫君当真舍得?”甄流岚抱着女儿吃果泥,看向抱着儿子的赵平佑。
珵儿此番内宫刺客入侵被吓着了,一直低烧,原来黏着甄流岚,现在却改为粘着赵平佑了,只有赵平佑在他身边,小家伙才能睡得好。
赵平佑闻言“啧”了一声,笑眼对上了甄流岚:“你问过我三次了岚儿。”
甄流岚颔首,小嘴儿微撅:“你当真舍得我把你娶我时候的聘礼送出去?你难道不能……”
赵平佑噗地一笑:“你哪里舍得,我还不了解你么?我说过不问,就是不问。”
甄流岚嗔了他一眼,恢复正色:“哼,明日,你带着珵儿和枝儿在别庄多多修养几日,我要去送一送那帝女,顺带在第二楼款待她一桌席。”
赵平佑表情狐疑,但还是立刻点头:“你……好吧,让岳德荣将军、刘茂贵跟你一同去,不论如何,你的安全最重要。”
“好,你放心。”甄流岚勾唇一笑,手指摸摸女儿嫩滑的小脸儿,又爱抚了几下隆起的小腹。
为了赵平佑,为了他们的孩儿,他也会安然无恙。
从北戎行至南地的茶马官道上,一匹千里马飞驰。
沈子墨风尘仆仆的赶回南省,带来了重要的秘密消息。
赵平佑摒退奶妈子,背上背着酣睡的女儿,怀里抱着胆怯的幼子,看着宝墓地图,大喜过望:“太好了,如此一来,军需扩充完全充足,只剩下怎么从那地道运输出来!”
“都是陛下英明,咱们大炎朝可一统七国,多亏了您有先知卓见,先命我们放置密探和奇人能士,定了墓穴的地道,并且重新挖了一条通路,否则,北戎那群人还傻乎乎的以为
是宝藏呢。”沈子墨也很高兴。
赵平佑展开地图,未重生前的记忆如泉涌般浮现。
北戎宝藏其实就是古戎帝国的墓葬群,并且只是最小的一个,只因周遭被民众百姓发现了一些细碎宝石和罕见的布料瓷片朱金等物,因而被发现。
然而狡兔三窟,实际有三个‘北戎宝藏’,北戎王来朝时从来不知道还有其他两个,只知道有怪物和重重机关镇守宝藏,他国力小弱无法独立开采。赵平佑却是对此一清二楚,因为他没重生前,甄流岚去世后,他性格暴躁喜怒无常,好到处征战,兵力衰退,国库空虚,急需扩备,有柳通等术士的谋算和他自己的机缘下,发现了秘密的最大的墓葬群。
他拍沈子墨过去,一为的是扰乱视听,让北戎小王也以为他赵平佑惦念那‘宝藏’,二则,暗中开探那最大的一处,顺带寻找次一等大的。
沈子墨不愧是他的心腹大将,文武兼修,有了赵平佑的指点,他全都找到了,也安排了人秘密看守。
君臣俯身细细观察,思记起重生前的探宝的事儿,那足足有五个人合抱都抱不住的巨蛇蛇尾,背脊一股冷汗,密密麻麻的小蚂蚁啃咬般的阴影回忆。
“能不能避开守墓的假穴,这地道还是要经过啊。”
沈子墨不大理解赵平佑,知道赵平佑早非从前的自负残暴君王,直接开口问了:“陛下,为何一定要舍近求远,假墓穴不过是个空城幌子,打通了下面的路,上面不论是任何陷阱都不必害怕。臣愿意打先锋。”
赵平佑看着沈子墨的纳闷,眼神难耐,‘啧’了一声,拍拍沈子墨的肩膀:“不急不急。根据宁亲王的消息,大金国也不是立刻就要打来,跟北戎,北匈奴也要联合。朕不能让朕的大将冒险。”
当年,沈子墨可就是死在了为他探宝的假穴里,还被那巨蛇咬掉了一半肩膀并手臂。而他呢,昏庸的听信林荀发的挑唆,埋怨沈子墨护驾不利,让他这个皇帝受伤。
“陛下,北戎小王发现的小宝藏的确是有能吐出腐蚀液体的怪虫看守,但臣找到的剩下两处,都未曾发现怪兽的踪迹。臣曾经下地探找过。”
赵平佑叹:“最大的墓群有条巨蛇,次一等的暂且未知,朕把柳通召过去帮你了,柳通与你一起来了吗?他怎么说?”
“柳大人与臣汇合,就在外头候着呢。”
“崔随安,去把柳通给朕叫进来。”
沈子墨有些不大相信的口吻道:“的确与陛下您说的一样,柳通大人算出来是巨蛇,您说的巨蛇是雄蛇,次一等的是雌蛇和幼蛇看守。”
君臣正说着。
崔随安躬身退出去请柳通,笑眯眯的对在议事厅廊下坐立不安的柳通说:“看吧,柳大人,咱家说过什么?陛下是不会忘记您的功劳,也不会过多责怪您的,薛桂芳是薛桂芳,您是您。”
柳通汗颜:“是,多谢公公。”
然而他的脚刚刚抬进去,皇后身边的心腹,锦北总督阮瓶大人少见的一脸惊慌:“快快崔公公快去帮我通传一声!后君殿下出事了!!!”
崔随安跌了一跤:“你说什么?阮大人快快、快跟我进去!”
还通传什么,谁人不知皇后殿下是陛下的心头肉。
赵平佑一听脸唰的一下惨白惨白,喉头一阵腥甜差点没吐血,掐着来报甄家家奴,差点没掐死他:“你再说一次?皇后怎么……怎么在第二楼消失的???”

七一、岳老元帅之死、北戎王劫色醋火中烧a
“你再说一次?皇后怎么……怎么在第二楼消失的?”
赵平佑面无人色,几乎要掐死来报的甄家家奴。
家奴更是满面紫红喘不上气:“陛……陛下……咳……奴才……”
赵平佑揪着一把甩开,抱着孩子急的两眼通红团团转:“没用的废物!岳德荣呢?!刘茂贵呢!甄尧海呢?!都是怎么伺候的皇后?!来人!!”
臧姆姆等人赶快把公主和太子抱走,柳通紧跟随其后:“陛下,还是先问清楚,否则咱们去了也找不到皇后。”
又来了几个近身保护的暗卫:“陛下,那帝女不知与后君殿下说了些什么,后君殿下把奴才等全都摒退了下去,等奴才们发现的时候,后君殿下、帝女,连同和氏璧全都消失了!就连甄尧海总管也不见了!”
赵平佑纵身上马,急的要呕血:“去第二楼!”
第二楼,南省地最有名的江淮菜酒楼,遍布江南的各个大城,最大的东家便是甄家,现在更是明晃晃的盖着皇室后族的头衔谁敢在第二楼放肆,谁知那帝女巧言令色骗了岚儿,暗害了岚儿,赵平佑心焦不已,后悔没有硬是要求一起同去。
“杀了她!朕一定要杀了她!!!”
待看到天字一号上房没有空无一人,赵平佑气的一脚踹碎了一张八仙桌怒吼。
“岳德荣将军已经去追了!刘茂贵将军下落不明!”沈子墨跟柳通也急了。
“御林军统领听宣!”
“臣在!”马标跪地抱拳。
“封锁南地所有官道,夹路,山路,水路!”“崔随安,去召蜀王带兵来!他们竟敢带走朕的皇后,朕要灭了他们南越国!!”赵平佑扔给崔随安虎符,眼珠满是红血丝,脑子嗡嗡响,握着拳头骨骼咔咔作响,体内血液几乎倒流。
柳通觉得古怪:“陛下,后君殿下身边能人无数,被劫持的可能性不大,不如稍安勿躁,暂且先找找行踪。臣以为,未必是帝女所劫,她正有求于大炎朝,有求于后君殿下。况且岳德荣元帅和刘茂贵将军已经去追了,必然会有所获。”
赵平佑瞪着眼睛转过来,咬着牙:“你知道什么?”
柳通低头,迟疑一瞬道:“甄家与南越国有通商往来,微臣以为……”
赵平佑死死捏着手,闭了闭眼,鼻息粗重,再次睁开眼像是要吃人一样:“南越帝女诡计多端,早在南省潜藏许久,朕竟然都没听官员来报,她根本就是狼子野心!你以为什么?”
柳通呼吸一窒,长叹:“陛下,南越国留不得了?”
“她敢在我大炎境内作乱,又引诱朕的皇后出门,以至皇后身陷险地,她死一千次都难消朕的心头之恨!”赵平佑摔袖离去,飞身上马。
“陛下!!甄尧海总管回来了!!”
赵平佑赶快与甄尧海汇合,甄尧海带来的却是奄奄一息的刘茂贵。
“奴才只看到通向北山的小路上躺着刘将军!奴才就将他带回来了,将军求求您快说皇后呢?!他们带着皇后去哪儿了?!”甄尧海不敢慢待帝师岳德荣,满面泪痕。
赵平佑见岳德荣老元帅的惨状全身凉了一半,扶抱起刘茂贵的上身,点了几处大穴给他止血,颤抖的声音控制不住:“岳老元帅,朕不怪你,您慢慢说……”
沈子墨也惊诧在原地,单膝跪地迅速查看刘茂贵的伤。
岳德荣满头华发沾了斑驳灰尘凝污着血,一把抓住赵平佑的手,死死的握着,赵平佑看他的手都块被劈割开两半了,森可见白骨,鲜血黏糊糊的腥味麻痹头骨般的瘆人。恩师岳德荣大将军领此刻进得气儿少,出的气儿多,肩膀被砍断了,鲜血淋漓,哭丧着脸,痛悔的哭喘道:“陛……陛下……臣无能!!臣无能啊!!是……并非是帝女!是大金的人和……还有……还有呕……”
边说边呕出大量带泛着黑的血,濒死再也无法言语,挣扎着把一只鲜红的珊瑚发簪和一块碎皮毛塞至赵平佑手中,瞪着眼睛,一动不动了。
帝师岳德荣元帅,获封北省元帅之时,元德五年因公殉职,猝然长逝。
沈子墨眼眶迅速溢泪:“岳老将军!!!岳老将军!!!”
柳通勉强还镇定住,湿红眼眶:“陛下,陛下,岳老将军定然与劫走后君殿下的人马交锋,南越小国还无人能有这份本事!”
赵平佑捏着珊瑚簪子,是他的岚儿最爱的发簪,鼻息酸恐:“把岳德荣元帅的遗体运回京城,厚葬,传朕旨意,宁亲王留下镇守看护太子与公主,其余武官将领带兵,全给朕去朝北七路,给朕追!!!”
他信任赵简能看顾好太子与公主,镇守南省待他归来。
快马加鞭赶至官道分叉口处,柳通仔细辨查车轮草痕迹,果然是抄小路距离大金国最近的道路。
“不对啊,陛下,大金国国力强盛,何至于劫持后君殿下呢?”柳通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古怪。
沈子墨眼皮一跳:“陛下,岳老元帅临死前说的话并未说完,依臣之见,有没有可能是北戎?!或是北匈奴故意
混肴视听?而岳老元帅与歹人交锋也发觉了并非大金?或是除了大金还有其他人?”
赵平佑心如乱麻层层叠叠,眼皮儿跳的厉害:“你怎么看?”
“陛下,臣熟悉去北戎的小路,您与柳通大人往大金的小路方向,也就是甄尧海发现岳德荣元帅的地方,臣则往北戎的方向,北戎的宝藏也有咱们的人马,若是后君殿下真的在北戎,臣以姓名保证安然无恙的带回后君殿下!”
“你带着朕的御林军人马,就这么办吧!走!”赵平佑纵马飞驰。
南省北部的隐蔽山谷山洞中,火堆烧起。
现北戎王,曾经的北戎十二王子拓跋彬坐在火堆旁烤硬面饼吃,他窄瘦的古铜色脸颊如刀削般的轮廓显得得意且紧张,溅上了血珠,俊美的刻薄粗狂,他的眼尾从颧骨一道血粼粼的大口子,自己用布巾擦擦,黄铜耳环摇晃,骂骂咧咧:“我艹,这么大一口子难看死了,完颜哈赤没死吧?”
军医跪地单手抚心弯腰下跪:“王上,完颜哈赤重伤,但性命无虞。”
完颜哈赤浑身皆是刀剑砍伤,胸口还中了三只飞箭,靠着洞壁,喃喃的道:“痛快!痛快!我完颜哈赤很久没有打得这么痛快了!”
拓跋彬得意拍掌:“不愧是本王的鬼将!比完颜库儿那老家伙强多了!哈哈……”
突然,他掩口,小心的看向洞内的精巧小马车。
侍女赫连珍笑着端上一杯奶茶:“王上,甄皇后和他的侍女都未曾醒来呢,他嗅了千眠花的香气,少说也要睡上两天两夜。”
拓跋彬松了口气,又狠厉的瞪了眼贴身侍女:“不许对他无礼,另外,他已经是本王的人了,这里从此以后没有大炎皇后!叫公子!”
赫连珍忙下跪磕头,低着头咬着小唇咬出了血,忍下了妒忌愤愤。
拓跋彬悄悄的往里走,侍卫掀开马车车帘,车内云巅仙男乌黑缎发瀑布凌乱披散在身上紧闭双目,卷翘浓长睫两扇一动不动,侧躺沉睡,睡的异样香甜,两腮粉晕异样好看,身上还盖着纯白的雪狐裘披风。
不敢亵渎触碰甄流岚的身子,容颜。他却实在忍不住伸出手想摸摸那雪狐绒毛簇拥下的素月色纤巧云纹蜀锦、坠着米粒大小的东珠的鞋子。
帝女姬娉则重伤奄奄一息的被五花大绑在马车旁,全力抬起眼皮,见拓跋彬动手动脚的,气急,沙哑着声音:“你……你是谁?你要对皇后殿下做什么?”
拓跋彬“嗖”地缩回手,余光冷冰冰的像是看着一个死人:“我北戎王做什么,还用得着跟你这小小女子汇报?”
“你……你不要乱来……后君殿下他身怀有孕了!!”姬娉全身伤痕累累,腰际缠着金刚软鞭子,怎奈她完全敌不过拓跋彬身边的三大高手。
她本来是借从前的因缘胁迫甄流岚送她离开境内,甄流岚帮了她那么多,她却带累了甄流岚,以后张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这歹人竟然是北戎王?!
拓跋彬一震,嘴唇张了张:“他怀孕?你骗谁呢?他刚刚生了龙凤胎不到一年!”
“你……”
他完全不信,恼怒和妒恨熊熊燃烧,提溜着军医:“你去看看他怀孕没有!”
军医的手还未碰到甄流岚时,拓跋彬咬着牙:“别给本王乱碰他!!赫连珍你去!!”
贴身侍女赫连珍轻轻上马车,和军医生怕弄坏了甄流岚一点点,赫连珍把甄流岚的皓腕用丝帕包好了,军医才敢号脉。
“回王上,甄公子的确身怀六甲,已有四个月了。”
拓跋彬猛地朝后跌了三步,眉头皱成川字,大步转身蹭地拔出弯刀对着石壁“唰唰唰”恶狠狠的砍了几十下。
“哗啦啦……哐哐嘭咚……”他这几下子,金刀削下些许碎石落地泛起土灰。

七二、容貌与智商成正比的冷艳男后a
“哗啦啦……轰隆噼啪……”石壁掉落许多碎石,陈杂落地溅起脏污土灰。
拓跋彬青黑着脸,一阵阵的喘着粗气:“哈……哈……”
赫连珍在马车前,转头受惊看去,她不敢吭声,担忧的望着他,前也不是退也不是,回过头看着甄流岚的睡颜带了恼怒和妒恨。
甄流岚让他们北戎尊贵的王上生气……
心腹侍卫查鹏试探性开口:“王上,这甄公子,我们还带回北戎去吗?他……到底是大炎朝的皇后啊,他背后还有甄家……”
此时甄皇后有孕,被他们北戎王劫持的消息虽然暂时没有泄露,但纸包不住火,大炎朝皇帝赵平佑绝不会丢弃名门实权还有孕在身的原配皇后。这可是一只烫手山芋啊,他不懂,天下美人那么多,为何他们年轻有为的北戎王王上,偏偏要看上一个有夫之男!这有夫之男的夫君还是大炎朝那位阎罗王一般暴虐的皇帝!唉,究竟如何是好?
拓跋彬心乱如麻,气狠了赵平佑那好色之徒,白白玷污了甄流岚的人,听闻之前就让甄流岚没了一胎,又接连让甄流岚为他生子,哪里是真心喜欢甄流岚,分明是为了满足私欲,控制甄流岚,拿捏甄流岚背后的家族。
“他现在是本王的人,是本王的王后!!”拓跋彬抬手便是一巴掌。
他声音发抖,倨傲的仰头看向外头暗沉似要下雨的天:“我不管他是否怀孕,他都是我的人!待回去生了孽种扔掉,再与我生一个孩儿!谁敢多说一个字,本王让他去羊圈做羊奴,本王要吃多嘴的人的肉,喝多嘴贱人的血!听明白了吗?!”
赫连珍、军医、完颜哈赤等其他侍卫齐齐跪地单手抚上心脏弯腰:“遵命,王上。”
“啪——”查鹏捂着流血的嘴角,皱眉跪地,他到底是一心为了拓跋彬:“王上息怒,可王上,甄公子的家族和那大炎朝皇帝已经派人追来了,而且是兵分几路,我们要是被发现了……”
拓跋彬完全听不进去,得意洋洋:“绝对不会,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绝不可能料到,咱们还在南省北部的荒山野岭中匿藏,况且,我已经派出三个甄皇后,看他们哪个分辨的出来。薛桂芳那人倒也识相,回北戎后,我要重重的奖赏他。”
他有薛桂芳做后备军师,一切准备了许久,万无一失才敢趁着帝女姬娉那股东风,劫走了甄流岚,自然他手里也有甄流岚和帝女的把柄。他派出了三只和他们一模一样的队伍每个马车内都有一名假扮甄流岚的人,精妙绝伦的削骨术让那三人分别于甄流岚有六七分相似,追来的官兵们也不可能各个都得见过大炎朝皇后的仙颜,夺回一个就会浪费一个的时间,三个时间浪费的更久。足够他趁机带着甄流岚离开大炎朝国境。
查鹏劝不动,只能暗暗盼着能顺利安全的回北戎,让完颜老国师好好的劝劝这位胆大包天的新北戎王,唉。
突然,一股异香异气涌入鼻息间,紧接着“哗啦啦”地一阵水声,天空乌云密布,下起了阵雨。
“好香啊……”拓跋彬也闻到了这股好闻的香气,非常特别,似乎是从马车的方向传来的。
赫连珍羞红脸:“奴婢上了点大炎朝的脂粉,王上不喜欢,奴婢这就擦了。”
拓跋彬皱眉,心里不满她不分时间的臭美,好好的北戎女子,大方热辣的最好,做那些精致娇滴滴的样子给谁看?!
“王上,甄皇……甄公子怀孕了,要是睡个三天三夜,怕是对他的身子……”军医开口迟疑。
拓跋彬心里实在烦躁那腹中的胎儿,那是赵平佑的种儿,他恶毒的希望那东西能直接掉了,但是他不是无知孩童,在北戎也有几个嫔妃男妾,自然知道流产伤身子,少不得忍了:“让他睡一天总没事吧?一天一夜后,你就让他醒过来喝点水吃些东西。”
军医察言观色,立刻点点头。
医者父母心,一天一夜后,果然给甄流岚闻了那叶子解开了睡意。
扶抱着甄流岚睫羽浓密抖动,脆弱的精致让拓跋彬都生怕抱疼了他。
“你……我怎么在……北戎王?!”甄流岚脸色瞬间雪白,深眠的绯樱色双颊白的冷然,却一点情态也没有,猛地推开拓跋彬。
但他力气很小,一天一夜水米未进,怀着孕消耗大,此刻哪里推得开魁梧高大的拓跋彬。
“你放肆!”甄流岚声音与脸色一样冷然,哪怕此时窘境,也若仙人高高在上水中皎月贵不可攀。
拓跋彬手迟疑了一下,松了点力道又赌气要再次抱紧,手势野蛮颤抖禁锢着,口里忙道:“甄……甄公子……我不会伤害你!!”
这感觉完全跟赵平佑抱着他时的柔情疼惜不同。
甄流岚何曾被如此冒犯过?此回大怒,后脑勺朝后“咚”地用力一磕,拓跋彬毫无防备的被重重撞到下巴,“啊”地吃痛一叫,松开了甄流岚。甄流岚轻盈敏捷的从马车车窗跳出,转身如白鹤般优美半蹲,衣袖飘逸,潇洒卓绝的纤长手臂朝前一伸,贝齿咬的下唇殷红,左手搭着右手猛地旋转雪白的玉腕儿,按了
那翡翠扣儿。
“嗖——嗖嗖——”三根毒针应声而射,直往拓跋彬眼、颈、胸命脉处。
拓跋彬瞳孔一缩,弹跳着翻滚在地几个圈儿,迅雷疾风般抽出弯刀几下隔挡,一跃蹬了一下洞墙,“咚”地单膝落地。
“铮——铮——铮——”三支毒针掉落在地。
拓跋彬的下巴一道被毒针划破的细细伤口流血,他胡乱一抹,笑容血腥还带着少年纯情气儿:“岚岚,还能文能武啊,我本来以为你是个水晶玉人,现在看来你根本不是……呵呵……赵平佑见过你这副模样吗?”
甄流岚勾唇,不气不急,维持动作不变,徐徐开口:“你中了我大炎朝宫廷百年秘传无解鸠毒,还不跪下求饶,送本宫回去,本宫回去后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哈哈哈哈……”拓跋彬笑的震天响,整个山洞都回荡着他笑的病态的豪横声。
甄流岚冷抿着唇角,美眸一眨不眨盯着他,准备见招拆招第二波攻势。他心里其实纳闷,这毒酒他改良过,须臾就可发作,怎么这拓跋彬像是没事儿人一般?
“真可惜啊,我拓跋彬从小中了太多次毒,还吃了千年的冰蟾,已经是百毒不侵之身了哈哈哈……”拓跋彬一步步朝甄流岚走来。
甄流岚咬着牙,又按了几下,这回射出的毒针,拓跋彬一个都没躲,剧毒的毒针射中了泥地泥土的颜色都变紫绿了,谁料射中拓跋彬的大腿、小腿、胳膊、胸口,就像蚊子叮咬似的。
“啪嗒……啪嗒……啪嗒……”拓跋彬得意洋洋的一根根从身上拔出银针。
甄流岚此时已经很虚弱,护着小腹,捏着腰际的装着结发青丝与情诗的荷包,闭了闭眼,抑制住眼底的潮水,狂跳的心脏渐渐平静。
什么大风大浪都过去了,若是被这北戎蛮人侮辱了又有什么意思?又有何颜面面对儿女?面对心爱的夫君?面对自己的心?
捏着一根银针,甄流岚对准自己的心脏,闭着眼,苦笑着摸摸小腹:“皇儿,父后对不起你。”
“哎!!!不要!!!”拓跋彬见势不妙,以为甄流岚要自尽,大吼一声,冲过去抱住甄流岚抢银针。
甄流岚突然凌厉的睁开凤眸,拓跋彬被这回眸一斜简直迷的神魂荡飏。
“铮——”甄流岚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雪白的靴子里拔出匕首,那锋利的匕首同体银白刀柄儿刻着栩栩如生的白蛇,白蛇的头顶是一颗罕见诡异的红色发光的怪石。
见蛇封喉!!!
拓跋彬眼珠都要从眼眶里跳出来!
这是一把千年前西海古刹国的一位将军锻造出来的鬼刀,鬼刀锻造时恰逢西海古刹国的王宫内廷闹起了蛇患,最受宠爱的贵妃生的小公主被蛇给咬死了,国王大怒,命将军活捉所有蛇类为小公主祭祀那一日,将这些蛇一起放血折磨而死来告慰小公主的哀魂。将军把宫廷内的蛇窝找出,又派人把古刹国的所有山上的蛇类不分害益全部活捉。祭祀当天,群蛇被剥皮抽筋放血,腥臭血气冲天。贵妃突然发狂嚎叫,竟然一跃进屠杀群蛇的大坑中,在众目睽睽下变成了一条雪白黑环巨蛇,巨蛇在古刹国宫廷内作乱三日吃人数百,引起巨大恐慌。此时国内的高僧出马,降服了巨蛇女妖,并把女妖和一众蛇类化为一鼎血水。将军听了高僧的话,用这一鼎血水锻造了十把蛇刀,把蛇的冤灵封印在刀内。从此西海古刹国出现了十大杀将,他们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最后杀戮太多甚至连自己的儿女妻子都杀光分尸,神志不清癫狂被蛇刀所控。最终西海古刹国覆灭,这十把蛇刀也被毁损了八把,只剩下两把,还有一把是断的,听闻都在传闻中的黑城七宝寺内镇着。
都说这刀极其邪性,煞气极强,入肉钻骨,无坚不摧,一旦见血不可控。更是无人敢用,怎么甄流岚竟然有,还敢随身携带?
甄流岚的动作虽然厉害疾敏,但到底没有内力在身,也没有武功,很容易的被拓跋彬握住手肘格挡住了那厉害的蛇刀,那蛇刀锋利之势未退,直直朝下斜歪着冲去。
“此刀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竟然敢用?!”拓跋彬眼珠都要红了,眼睁睁的看着寒光煞气的刀尖儿寒光,“嘶啦”一声他的领口厚厚的裘毛儿都被割破了一道大口子,而里面的金蝉刚丝软猬甲也被割破了,层层里衣也破了,锁骨一下胸口心脏的位置隔着那么多层,还被这把刀划开了个血口子。
“你真以为我喜欢你就不敢杀了你吗?!”拓跋彬怒了,到底也是不满二十岁的少年,气性不小,更是不满于甄流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恶劣态度。
他妈的,他拓跋彬哪里比不上赵平佑了?跟赵平佑卿卿我我,柔弱撒娇,不停生娃,跟他就像是个仇人一样?!是,大炎朝皇帝有权有势有钱,但以后的可就未必了!一切都要朝着发展的未来潜力看啊!甄流岚怎么也这般的势利眼?!
甄流岚冷冷道:“你动手啊,本宫宁死也不受你这等小人的侮辱。自然,本宫和腹中的皇儿一同去了,本宫的夫婿,大炎朝的皇帝陛下也更加没有后顾之忧的能解决了北戎与……北匈奴这两个吃
里扒外的渣滓”
拓跋彬听得心头突突跳,原来甄流岚竟然都知道?!
不行,得岔开话,不对,甄流岚很有可能是诓骗他的,横眉竖眼,气的冒火:“你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了?我哪里要侮辱你了?”
甄流岚气势凌厉,尽管他此刻僵持手动不了在下风,但也仍然有把拓跋彬看成蝼蚁的本事:“本宫乃大炎朝国母,甄氏一门的皇后,你暗算将我撸了来,还敢诡辩不是侮辱?”
拓跋彬简直被这股尊贵的态度给气疯了,和赵平佑一模一样的看不起人,看不起他们北戎!!!气煞他也!!!
“本宫此时此刻是杀不了你,但若是你敢对本宫有半分越轨不尊之举,不是本宫死就是你死,你给本宫记住了!”甄流岚气势若凌云初岫,阴艳的凉薄道。
甄流岚袖子盖住腰际的象牙香球儿,他得拖延时间,只要他戴着此物,这香气,甄家的人,还有他的佑郎一定会发现能追踪这份香气,一定会找到他。
拓跋彬喉结抖了一下子,他心知事情棘手了,他本来以为甄流岚就是个以色侍人的男后,谁想道,甄流岚的胆色和头脑与容貌是成正比的不容小觑,让人不敢小觑,这可不行。
他得调整思路,坑蒙拐骗,徐徐图之。
北戎王拓跋彬避开了甄流岚的眼神,松开他,清了清嗓子,一派正经:“我北戎王才不是勉强他人的人,请皇后……皇后和帝女来……无非是有不是很方便的头等大事,冒昧出此下策,想和皇后殿下、帝女阁下商议。”
他咳嗽几声,再次清清嗓子郑重道:“本王有军机要秘要通报大炎朝皇帝陛下与后君殿下!”

七三、拖延战术、娇男后的人身攻击a
他咳嗽几声,再次清清嗓子郑重道:“本王是……有军机要秘紧急禀报给大炎朝皇帝陛下与后君殿下!”
甄流岚心里皮笑肉不笑,面上却故意露出“竟然是这样吗?”的半信半疑表情。
如果真是有军机秘密,派个使臣或者自己悄悄潜入皇庄告诉下人们同样可行,怎么会荒唐到从帝女与他交易的时候,乘人之危劫走他?该死一万次的兔崽子就是见色忘义,胆大包天的想要得到他,他怎么会受这兔崽子威胁?
拓跋彬窃喜,一脸的堂堂正正:“是啊,否则后君殿下您悄悄,我早就带着您走了,但现在,咱们还在南省北部的郊山,距离行宫也不远。您放心,我拓跋彬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绝对不会对您做出非礼之事。”
说着就要搀扶甄流岚去火堆旁坐着休息。
甄流岚反感的手肘朝外偏,连衣服都没让拓跋彬碰到一角儿。
拓跋彬脸色变了几次,忍住怒火,做出“请”的姿势。
甄流岚落座,“放松了警惕”:“你有什么话,说罢。”
拓跋彬在他背后笑的戾气难看,过来在甄流岚对面坐下:“赫连珍,去给后君殿下上一杯羊奶茶来,再备一些细软的吃食给后君殿下享用。”
赫连珍说“是”。
甄流岚看了一眼马车下绑着的昏厥的嫡女姬娉,眉头皱了一下,轻飘飘的道:“她一小小女儿家,捆成那副模样,是北戎王害怕她么?”
拓跋彬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仰头大笑:“我怕她?笑话!既然皇后殿下这么怜香惜玉,我就叫人松开她,本来她也只是个顺路被‘请’来的人。既然说到帝女,我不明白,她对您的夫君皇帝陛下放肆又在大炎朝国境内作乱,你为何还要送她出南省?难道……后君殿下与这位小帝女有过什么不得了的前缘?”
甄流岚静静的坐着,并不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问:“适才你说的军机要密是什么?说了正经事,本宫再与你闲话家常聊聊前缘也无可无不可。”
拓跋彬笑着点头:“对对对,其实,我想说的是……”
眼珠转了转,拓跋彬正色道:“是有关我北戎和南戎统一后国内有余孽与北匈奴勾结的事情。”
甄流岚并未接过那杯粗糙的羊乳茶,眉心儿微蹙透出嫌厌:“原来你们北戎当真背叛了与我大炎的盟约,与北匈奴勾结要做什么?勾结四方小国蚕食我大炎朝边地富庶城池土地?亦或者能和大炎朝的劲敌大金国……”
他说话故意凌厉,缓缓如太公钓鱼,眼尾余光一丝不漏的把拓跋彬其他属下并那位受伤严重的北戎蛮将的表情全收进眼底。果然见北戎王眉宇一拧,立刻反驳:“大金国早年侵略了我北戎多处富庶盆地,我们北戎与他们势不两立!后君殿下可别胡乱猜疑,免得损伤了大炎朝与北戎的和气。”
看他反应的这么激烈,甄流岚心底冷笑,这小兔崽子刚刚登上王位没多久,心机谋略浅显而容易见。
大金国与大炎朝霸主之争早在大炎开国时已定,大金国纳贡称臣,可这几代皇帝渐次更低,周边小国很不服帖安生,阳奉阴违之事许多,而大金国却对着大炎朝格外老实,当然,大金国也蚕食了沙国将近一半的国土,对大炎朝这两年也少了一多半的进贡,使者也不来往交际。可想而知大金国在储蓄国力,其目的……
“猜忌?有趣有趣,本宫话还未说完,你便说本宫猜忌,你适才禀告军机,说你国南戎余孽与北匈奴勾结,那本宫说的勾结小国在大炎朝边地作乱有何错处?至于你等能和大炎朝的劲敌大金国抵抗,不可以吗?”甄流岚轻佻眉梢。
拓跋彬只觉后背冷汗渗出,他没想到甄流岚竟然是这般“难缠厉害”的人物。
洞口外的雨声“淅沥沥”的越来越大,拓跋彬恢复了理智,笑:“是啊,那本王也能说,甄家在大炎朝皇帝陛下背后做了哪些不为人知的勾当?比如与南越国的商行条约?土地买凭合议?另外,又是谁在背后支持帝女起复,又支持南越摄政王,让他们狗咬狗,甄家得益的?想必,帝女姬娉已经知道自己被当成了狗来使唤,否则哪儿能‘胁迫’的了您这大炎朝皇后呢?”
每个大国都有一些百年名宦氏族,甄氏一族早在开国前就已经绵延了上百年,富可敌国,权高位重。想要维系这样的富贵与权力并非易事,尤其是那令所有势力都垂涎的滔天财富。甄家从官改商,又两道皆行,生意做到了西域、南洋、沙国等等海内外,其中最重要的一条通往南洋等几十个诸小海国的商路三分之一在南越国,而南越海更是着名的鬼海之地,水域深复,多海岛诡事,十队九不过。这条路,就是南越皇室掌控,如今表面上是南越皇室,实则是大炎朝甄家管控。别看都是些小岛国,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暴利走商,通行货币皆是以金条运作。
然而这条路是大炎朝重要的皇室三分之二的皇商通商之路,事关经济民生。
这一切掩盖的都是甄家在某处神秘岛屿上分了一支脉建立宗祠生活,其实目的是开采青铜矿坑,青铜利箭,青铜火器,甄家家兵所有的皆在此
地。此事乃甄家的绝密,根本无人知晓。若是被那皇帝赵平佑知道了,这条路势必要被大炎朝皇帝接管,怎会容许甄家只手遮天。
自然,北戎王拓跋彬也不知道,知道的都是死人。
“哦,此事你说的不错,本宫的确爱财。”甄流岚嘴角似笑非笑,一点不怕。
拓跋彬摸不准他的脾性:“你不怕赵平佑知道?”
甄流岚颔首,睫毛一抖,不让拓跋彬看到他眼内的不屑神情,口里道:“怕,自然是怕,本宫虽然专宠,却也明白树大招风,况且,从前陛下不是没对甄氏一族动过心思。”
拓跋彬心思活络了,两个大步上前,距离甄流岚更近了些,单膝跪地:“后君殿下,你甘心吗?要是本王未来能娶一位你这样的王后,绝对不会亏待你和你的家族半分,本王愿意与你共享江山。”
甄流岚以袖掩口,眼波流泄勾玉潭色,清凌凌一笑:“是吗?可惜,你北戎太小太远,本宫从小娇生惯养,你那不足大炎朝十分之一的国土,你那点财产,怕是供不起本宫一个月的用度。”
拓跋彬见他说话声音清越磁性,十分悦耳好听,软和调侃的态度跟刚才你死我活的狠毒也不一样了,心说美人都爱俊俏,怕是对自己也有点意思。拓跋彬简直喜不自胜,他就说他北戎王哪里比不上那鼻孔长在天上的小白脸儿皇帝了?!
“本王自当倾尽全力来供养王后,至于国土,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赵平佑未必能坐得上霸主的位置!天下不止他一个皇帝!大金国也是皇帝、沙国也是皇帝、还有西域皇帝一共五位人皇呢,难道我拓跋彬以后就做不成皇帝吗?”拓跋彬更凑近些,干脆做到了甄流岚身旁。
马上就要触碰到的一厘时,甄流岚一下偏侧身子,垂着头,把白玉纱宫袍的下摆也拢到一旁,生怕被拓跋彬沾到了一点儿。
拓跋彬见状讪讪的,不敢冒进:“其实,你也有怨气吧?那小白脸儿皇帝曾经冷落你,又让你流产,偏宠妾室,本王听闻沙国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西域和南洋也有许多实行此制的小外邦,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我的确喜欢你,如果能娶一个你这样的妻子,我愿意为他解散后宫!我做的会比那小白脸儿皇帝更好!”
甄流岚转过头来望着他,冷勾唇角,颠倒众生的魅惑:“你嘴上说的那些能否做到真实性暂且不论,可是你身上嘴里都有异味儿,模样也不俊俏,唉,你哪儿哪儿本宫都不喜欢。”
论大炎朝娇男后的人身攻击,当属杀人不见血。
犹如一箭穿心,自大自负的拓跋彬脸色唰地黑、青、红、紫交加,僵硬的转过身,把两手伸到嘴边合拢“哈……哈……”
哈了两口气,怎么的确臭烘烘的?这味儿还有点酸臭的……
他哪里知道他嘴里的味儿是抽多了大烟叶子和酒臭以及吃多了酸奶豆腐的臭味儿。
“王上!王上!!”突然,一阵紧急的叫嚷声。
拓跋彬烦躁的朝洞口怒吼:“啊!!”
侍卫噗咚跪地:“王上,山谷有巡逻兵进来了!他们现在正搜山呢,现在可怎么办是好啊!!”
他们从北戎并未带许多侍卫,如何抵得过大队精良人马?
完颜哈赤胸有成竹挥手,上身包裹着厚厚的纱布还透出血色:“王上不必担心,巡逻兵找不到咱们,况且没有人知道咱们没逃。”
拓跋彬紧绷的脑子里的那根线松弛了,他得意洋洋:“哪怕真的追来,薛桂芳也有办法让他们走,你下去,让守卫的人都撤回来,我倒是要看看薛桂芳的本事。”
甄流岚闭上眼,听到“薛桂芳”时,心沉入谷底,他果然是看错人了,他现在还不能急,还要继续引诱薛桂芳出来,才能一网打尽。
“说到底,哪怕是大炎朝那几位虎狼之将领都来了,本王也是不怕的,后君殿下,你可知本王的这位鬼将是谁?”拓跋彬想要气一气甄流岚,杀一杀他的威风,以解刚刚被甄流岚鄙夷嫌弃之仇。
完颜哈赤并不给甄流岚行礼,“唰”地抽出带血的弯刀,“哐当”一下把一只破了一半的头盔和断了一半的宝剑扔到甄流岚脚下,粗声粗气:“后君殿下,我是北戎人,北戎王麾下的大将军,再世战神怒达安,听闻大炎朝皇帝也是骁勇善战的能人,曾经还做亲王的时候有一美称——燕山小阎王,可我却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七四、男后要改嫁?最毒不过美人计a
甄流岚眼瞳一震,他自然认得出那破损的头盔和宝剑是谁的,待看清后略松一口气,心脏却沉了下去——那是岳德荣老元帅的佩剑,头盔上的浮雕纹也是大炎朝统帅的标识。
岳德荣老将军为了救回自己,很有可能已经重伤,或是……
心里痛恨,望着那巨人似的所谓“鬼将”,他警惕的在脑中思虑,在北戎的探子来报,从未听说过北戎有这样的一个大将,过去的那些名将多年老体衰或是被南戎打的死的死,残的残,更有许多被南戎俘虏了去,如今这位却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平佑追上来,万一这拓跋彬用自己做人质威逼平佑,再派出这鬼将来……
一向冷静聪明的甄流岚,此刻心乱如麻,他有着身孕又无武功在身,是怎么也没有可能近身杀了拓跋彬的。
“别怕后君殿下,我的鬼将可不是专门用来对付你们大炎朝的。”拓跋彬得意的道。
甄流岚默然片刻,只是淡淡的看着他:“既然你已经把你们北戎内乱的事情告知与本宫,那么接下来你预备如何?要本宫如何?”
拓跋彬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冷静,一时原地转了两圈:“我刚刚说的话,你还不明白吗?”
甄流岚哼笑,睫毛敛着,懒得看他一下:“你觊觎本宫,本宫就要顺服与你?或者倾心于你?你哪儿来的自信?”
他娴雅贵气的抚了抚袖口花纹:“本宫从年满九岁开始,追求者数不胜数,你在其中,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尾巴而已,选我们大炎朝任一一名贵族王孙,都比你强。不过小小北戎而已。”
这句话终于激怒了拓跋彬,拓跋彬完全没了刚才的好性与哄骗,怒上心头,变了脸色,一把抓住了甄流岚的手腕。
“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大炎朝皇后吗?!”
“咔嚓——哗啦——”他竟然直接把那暗器手镯给卸了。
甄流岚的眼神瞬间凌厉愤怒,心说,拓跋彬这小子果然上当了!但他完全挣不开拓跋彬的手,手腕被捏碎了一般的疼痛。
痛死了……
猛地一拽,把美人拉近,拓跋彬显露了真面目,狰狞的笑:“呵呵,我也不跟你绕圈子说那些废话了!我北戎一直对你们大炎朝俯首称臣,本王受够了!呵呵本王就是要掳你回北戎!本王还嫁祸给了大金朝,呵呵,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北戎王照样能做皇帝!皇后殿下看你能得意到几时?呵呵你们大炎朝最注重繁文缛节,就凭现在的你不论我对你干了什么,没干什么,你的清誉都已被损,我倒是要看看,赵平佑能为了你这么一个皇后不要江山不要命来!”
甄流岚挑着眉梢,心道:原来如此。他唇珠努了一下,鄙夷的俯视:“放手,滚远点儿,你的口臭熏到本宫了。”
“啊啊啊啊!!”拓跋彬被要气炸肺了,嗷嗷怒喊,拽着甄流岚气的眼睛赤红:“你就那么高贵吗?你个行女道嫁了人的男人傲气什么?!”
甄流岚似笑非笑:“哼~”
拓跋彬气的咬牙嘎吱嘎吱响。
完颜哈赤和赫连珍、军医等人忐忑的看着拓跋彬那张从红变紫又变黑的脸,真怕他气死了。
“你知道为何本王能那般顺遂的把你掳走吗?”拓跋彬笑的很恶劣阴森“多亏了你曾经的未婚夫啊,甄流岚公子。”
“薛先生,既然已经到了何不现身,与你们大炎朝的国母一叙前情呢?”拓跋彬突然朗声叫到。
山洞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修长俊朗,一袭清浅宁静的蓝长衫衬衬的他异常忧郁,脸模子俊逸,但曾经的那股飘逸孤鹤之气,已经消散的只剩下一点点影子了。
来人正是薛桂芳!
甄流岚指甲嵌入手心儿,他后悔!
他后悔他一时之仁,导致纵虎归山!
可朝廷有些头脸的人家都清楚。薛家并非表面上的不理世事,左右民生政治军机的门阀士族里,他甄家是一个,薛家紧随其后,若是杀了薛桂芳必然会引起动乱。可是,没杀他,如今的祸患却更大了!!
“薛侯爷,没想到吧?他是本王的人,哈哈哈哈……”拓跋彬猖狂大笑。
薛桂芳已经大步走来,握住拓跋彬的手腕,皱眉:“王上请自重。”
拓跋彬挑衅的看向薛桂芳:“怎么?你忘了当初效忠本王的承诺?”
薛桂芳身后跟随的部下一左一右保护薛桂芳:“主子!”
“你们退下。”薛桂芳叹气,商量的口吻:“若是皇后殿下出了事,你我合谋的事情会功亏一篑。”
拓跋彬邪笑:“本王与你合谋什么了?本王的目的就是掳走美人儿回去做王后!让金国和大炎斗去,难不成,你要背叛本王?不对,你也是咱们大美人皇后的未婚夫,本王用你时倒是忘了问你,你对他不会是有情吧?这美人刚刚一直不识相,不如本王跟你共享他,待玩儿够了,本王送与你如何?”
甄流岚的脸色“唰”地变的泛青,冷冰冰的没再看拓跋彬和薛桂芳一眼。
薛桂芳不敢看甄流岚,心里有愧
,更不敢与拓跋彬对视,面上平静冷然,实则——
难道拓跋彬是真的不知道他对流岚有意吗?难道……薛桂芳缓缓转过头,暗中看了一眼身后的侍从阿七与阿威。
阿威不泄露是自然,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阿威是心腹,更是兄弟。
但是阿七……阿七明明是北戎派来的人啊,阿七难道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北戎王他对甄流岚还有旧情吗?
诡异的秀色少年感觉到他的视线,冷冷抬起眼皮儿,眼尾透出一股讥诮,头上异域银发饰晃动清脆作响,又默不作声的内敛眼瞳,不吭气儿。
“王上不要开这种玩笑。”薛桂芳没什么表情,淡淡的。
拓跋彬闹了个没意思,但看甄流岚脸色突变,他心情也好了许多:“本王不过开个玩笑,甄公子又何必生——”话还未说完,只听外面一声巨响。
“嘭轰——”
拓跋彬等人惊恐左摇右摆,整座山都开始晃动,洞门口“轰隆隆”“霹雳哐当”的不停掉落巨石,很快把洞口全都掩盖住了。
“薛桂芳!!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里安全吗?!”拓跋彬怒叫,一把拧拽着薛桂芳的胸口衣襟,气的拔出弯刀:“你敢背叛本王?!”
薛桂芳临危不乱,弯刀在他的喉结上划出一道血粼粼的口子,喘气着一个眼神抛过去,阿七和阿威将甄流岚护住:“王上您说的什么话?!我要是背叛您我怎么会也被困住?!”
拓跋彬站都站不稳,只觉地动山摇,薛桂芳说的的确没错:“你说现在怎么办?!你出的搜主意!什么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这下可好!本王命丧与此你也得赔命!”
薛桂芳拽着拓跋彬:“我自然是想到后路了!你们快跟我走!!我知道一条路能出去!!”
一声吼完,自己带着阿七和阿威等心腹侍卫护着甄流岚先走一步。
拓跋彬隐隐察觉不对劲,但此时生死攸关,头顶巨大的碎石掉落差点没砸掉他的半颗头颅,无法只能赶快去追上薛桂芳,跟着薛桂芳走。
巨石不断掉落,好巧不巧,正挡住了北戎的人。
分量不清的小碎石也不断掉落,薛桂芳替甄流岚挡住一块,自己被砸的头破血流。
“对不住了,雅清!”薛桂芳说道,阿七便下了毒香弄晕了甄流岚。
毕竟带着孕夫前行太缓慢,这样更方便。
走了半个时辰,眼前别有洞天,又是另一处山洞,洞内钟乳石雪白,还有几处素净的小房舍。
“主子,我们快进去休息一下吧,您的头伤势很重。”阿威担忧的道。
“不行,雅清的身子不能再劳碌了,我们快把人移出这里,他受到了惊吓,动了胎气。”薛桂芳急的眼睛红了,把甄流岚揽入怀里,细细看脉,拧眉凝重道。
他的额角的鲜血顺着鬓角流淌。他的目的本来是利用北戎王劫走甄流岚后再把甄流岚在这里藏几日,等外头风头过去,再带着甄流岚去他的本家江州藏起来,等到合适的时机,带着甄流岚去大金国的云城定居。
但甄流岚的身孕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怎么也没想到甄流岚会生下龙凤胎后不到一年,这么快又有了孩子。
心里苦涩酸楚,不知该如何形容。
赵平佑那混蛋这次聪明了,定然是宠幸新欢也没忘记雨露均沾,害的雅清再受这等苦楚。
但是男人,有谁不爱子嗣呢?薛桂芳也不能免俗,甄流岚能生养,他又痴情于甄流岚一人,若是甄流岚能为他生一个孩子,那他为甄流岚做任何事都心甘情愿。
阿七阴细细的嗓音在薛桂芳耳边道:“我有法子,能让他肚子里的胎儿悄无声息的落了,始终是个累赘,不是吗?”
薛桂芳猛地瞪他:“不可!不要再说了!”
让甄流岚损伤毫发,他都心疼内疚的不能自已,此番让甄流岚受惊吓,被拓跋彬那个小人言语羞辱,薛桂芳已经自愧难当,心疼难当了,要是落了胎儿,他无法原谅他自己,雅清更是会恨他一辈子。
只要雅清愿意,他能把这个孩子当做自己的亲生骨肉对待。
阿七阴阳怪气儿:“呵呵呵,你想要当人家便宜爹,人家能放着好好的皇子公主不做?”
薛桂芳脸色难堪。
阿七又道:“你薛家原来也是与甄家不差什么,但你们避世多年,渐渐与甄家拉开距离,虽然也是不错,到底比不过甄家的富贵权势,何况皇权在手的赵平佑?甄公子看不上你,太正常不过了。”
“你的意思是说雅清,是趋炎附势,攀附权贵的人吗?不许你侮辱雅清!他是我的未婚妻!他永远都是我的妻子!他的孩子就是我薛桂芳的孩子!!!”薛桂芳眼睛发红,暗哑的嗓音大声道。
以银针稳固胎气后,薛桂芳等人迅速将甄流岚移出山洞密道。
好在此地薛桂芳甚是熟悉,也有置办私密产业,他们直接去了一处庄子,庄子的所有人看似平凡避世种田为生,但实则都是薛桂芳的族人和早年老家主的家生子
年老的奴仆。
庄子村户的掩护下,一座典雅别居亭立在山谷内。
江南独特的白墙青瓦精致小楼,左右各有套厢房亭舍,一半儿入大门口有高墙,另一半在水里却是没有围墙的,巧妙的把山谷里的湖泉喷涌,兰芷飘香全都扩揽到自家前后左右的庭院,袅袅白云团绕,水鸟悦鸣。此地天然去雕饰,鬼斧神工般的建造,好似仙人隐居般的所在。
甄流岚在此养胎已经两天了,除了和伺候的下人说话外,根本不理会薛桂芳,就把他当做空气似的。
薛桂芳生怕他心里郁闷,不敢走的太远,一切都按最好规格供养。
“主子,正君他不满意衣食寝具的供给。”伺候的侍奴和丫鬟捧着衣物来找薛桂芳外头候着,一脸的为难。
裁缝和伺候的婆子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老奴,曾经薛家也是皇亲国戚,早年第二代大炎朝皇帝的宠妃薛贵君也算是宠冠后宫,什么没见过没用过,但也他们也没伺候过甄流岚这样难伺候的主儿。
“阿威小哥儿,劳烦你去通报一声。”两个老奴连连叹气。
薛桂芳正和部下商议去薛家江州祖地的路线呢,闻言示意其他人坐下稍等,跟着阿威出来了,转到回廊。
“主子,这上好的苏缎、杭绸都是最好的料子,还有那蝉翼纱,素云锦,可正君都不喜。”伺候的婆子和裁缝一脸为难。
薛桂芳声音很低,跟着下人来到甄流岚住的小二楼,也不敢冒昧进去,见甄流岚倚着窗子看湖景,也不知再想什么。
“他要用什么,你们就给他什么。”薛桂芳声音更轻柔了。
婆子和裁缝咂舌:“一般花色的蜀锦、缂丝、火浣布、月华缎也有,但正君都不喜样子也嫌弃料子次等不如他身上的,可大喇喇的订做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何况蜀锦和缂丝都是皇宫内供,皇家造纺的。正君不能先凑合一段时间吗?这现在不是咱们的地界儿,不方便啊。”
薛桂芳自然知道这些道理,但他更知道甄流岚从小就是甄老国公爷的眼珠子,疼宠的比宫里的太子公主还要更过十分,娇生惯养,物质就从来没受过委屈,当上皇后后更是如此。他也不忍心甄流岚委屈。
思虑一瞬,他道:“阿威,你去办。你们两个去把最好的样子,正君想要的样子,每种都说明仔细了交给阿威。他去买。”
就在薛桂芳恋恋不舍转身要走之际,屋里突然传出声音。
“薛侯爷,我们后君殿下有请。”
二人在窗下的罗汉榻对面而坐。
薛桂芳目不转睛的看着甄流岚,他此时穿着一件兰草纹的蓝绿缂丝两套袖长袍裙,那清新华贵的孔雀蓝绿色极衬他的玉雪冰肌。绛檀很是警惕的盯着他。
“你准备此地,等我入住了多久?”甄流岚轻轻问。
薛桂芳心头一跳:“我……”
他看不破甄流岚的情绪,他不明白为什么甄流岚能这么平静,眼神也并不是生气,甚至称得上很温和。
“多谢你,救了我,也没忘记把绛檀一同带出来。”甄流岚继续道。
薛桂芳有些喜悦:“不……是我……是我对不起你。”
他激动的站起来,不能自己的疾步朝甄流岚走去,绛檀呼吸一窒要挡在甄流岚前,甄流岚淡淡的了他一眼,自然而不捉痕迹的摇头。
绛檀咬唇硬生生的按捺不动。
薛桂芳两手握住了甄流岚的手,激动的发颤:“雅清……雅清……”
甄流岚抬眸静静地:“你想说什么直说。”
“噗咚——”薛桂芳直接跪倒。
甄流岚俯视着:“……”
薛桂芳激动的眼眶赤红,哽咽道:“我对不起你,雅清,我……我和北戎的事情,是我想救你!所以虚以为蛇,并不是真的要和北戎勾结!我本来是想送你回宫,但是……但是我不想你继续回皇宫受委屈!!!你这样好的人儿,怎么能和王红鸾共侍一夫?赵平佑是在玷污你!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原本就该是夫夫!在我心里你是独一无二,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甄流岚轻叹,转过头悠然迷离的看着景色,并不答话而是道:“这里我很喜欢。”
薛桂芳更惊喜了,以为是甄流岚对赵平佑死了一半的心,以为甄流岚对他也有感激:“这里你还记得吗?我早年邀你一起出来玩儿,你没应邀,其实早就准备好了,我是想着你才命人造了此地!!我的梦想便是和你不理世事,永远做一对神仙夫夫!!”
甄流岚低头,嘴角似乎笑了一下,薛桂芳被弄的七上八下。
“呵呵,神仙夫夫?你把我想的太高了些,曾经琴棋书画诗酒花,现在柴米油盐酱醋茶,连日常用度都令我不甚满意,谈何神仙?”甄流岚温声一笑。
他说话很温柔,然而区区一句话,就已经让薛桂芳满面羞耻的通红。
是啊,作为一个男人,连心爱之人的用度也不能满足,他算什么良配,算什么神仙夫夫?
甄流岚看看他,自怜自爱般轻叹:“罢了,其实你的痴心我是有所感动的,此番你救了我,更是让我看清了帝王家的无心薄情。”
薛桂芳猛地抬头,惊喜的看着他。
甄流岚转过头看着秘瓷茶盏,在手中把玩:“与你在一起当然可以,但我要夫妇之约,偕老之誓,婚嫁之礼,而且,是你入赘我甄家。”
鲜红的唇瓣弯弯,睫毛儿浓密乌翅似的卷翘。
薛桂芳,你的命我先留下,先把你们薛家收到手,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薛桂芳听后,开始还有些疑心,现在可什么都没有了,他与甄流岚从小也算是青梅竹马,甄流岚绝非甘愿行女道一辈子在后宫碌碌无为的人,扶持甄家,壮大家族,也是甄流岚的本愿。
“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我、我这就去准备婚礼!!我准备入赘文书!!!还有我们成婚后去薛家的祖地生活好吗?岚儿!!!”薛桂芳激动的站起来,就要抱甄流岚。
甄流岚朝侧一偏,绛檀立刻挡在他身前,冷笑:“薛侯爷,发乎情止乎礼,我家主子到底与你还没有名分。”
薛桂芳讪讪的:“是、是我唐突了。”
绛檀一笑:“婚礼匆忙有什么好?何况入赘比出嫁更繁琐,甄家规矩多,奴婢也会跟你细细说清,你去准备入赘的事儿和婚礼的事儿,何必这么急着成婚?难道薛侯爷也有那天下劣等男子的毛病,那般急色?连新婚之夜也等不到吗?”
薛桂芳被侍奴叱责的无地自容:“是是我失礼了!岚儿,我向你赔罪!”
尽管如此,他也非常高兴。
被叫岚儿的甄流岚厌恶的蹙起眉心儿,这是他心爱的夫君对他爱称,被薛桂芳叫了如此令他不适恶心,但少不得忍辱,低头:“你去准备吧,我也会和甄家的族老和爷爷商议。”
薛桂芳此时已经被“爱情和美色”冲昏了头脑,拔腿转身迫不及待的去准备了。
阿威拦住他:“主子!我们还要……”
“你快跟我出去一趟!”薛桂芳还哪里听得进去。
薛桂芳和下属出门办婚礼和入赘的事儿,跟甄家的人对接,甄流岚要“改嫁”的秘密已经传到了守在南省行宫的赵简耳中。
话分两头,赵平佑正追在北戎王拓跋彬屁股后面,一副罗刹鬼王般的要杀要打。
可怜拓跋彬刚从山洞里损兵折将救出来,便竹篮打水一场空,奔命似的逃,他怎么也想不到薛桂芳背叛他的事儿,更想不到赵平佑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当然是甄老国公爷派出来的得力能人,用一只三尾雪狸猫嗅着甄流岚身上香球儿的味道,寻找到此处的。
赵平佑一怒之下,炸开了山,却什么都没有,好在拓跋彬等人与甄流岚在一个空间久了,身上也染了那香气,于是,这雪狸便带着大队人马追了上去。
“拓跋彬!!还我妻来!!!”赵平佑青筋暴起着,怒吼,从宝马上一跃飞扑上去,挥舞着寒光凛凛的宝剑与拓跋彬缠斗在一起。
完颜哈赤见状一刀挡开赵平佑的杀人剑锋,大叫:“王上快走!”

七五、败寇惨逃、男后情夫入赘的聘礼a
“拓跋彬,你受死吧!!!”赵平佑怒吼着,从宝马跃腾而起,挥舞着煞气腾腾的寒剑与拓跋彬缠斗,剑剑要他性命。
拓跋彬勉强抵挡了几下就完全撑不住了,抓了两个替死鬼保命。
“王上快走!!!”完颜哈赤带着北戎侍卫抵吃力挡着沈子墨、大内暗卫、甄家家奴们的进攻,带伤发力口角溢血,北戎的死士们围住他,不会武功的小军师拓跋嬴更是带着老军医抱头鼠窜。
“铮铮——”赵平佑一剑砍断了拓跋彬的手中的金刀,双目血丝弥漫,眼窝凹陷,青白青白的俊瘦窄面活似玉面阎罗。
眼看着就要一剑穿心,直捣命脉,完颜哈赤硬是冲过来挡在了拓跋彬的身前。赵平佑的武功高强攻势杀心十足,速度又极快,尽管完颜哈赤力大无穷,可他本就受了伤,不得不使出阴招抛掷毒镖。
“唰唰唰————”
“噗呲——”沈子墨一尖枪隔挡住了一多半毒镖,大叫:“陛下小心!!!”
赵平佑几剑拨开毒镖,猛地追上趁势要逃的完颜哈赤正斗的不可开交,火急火燎的看着拓跋彬被北戎余孽护着就要逃走,这时沈子墨冲来抵挡完颜哈赤的攻势,赵平佑则去和其他人生擒拓跋彬。
大炎朝一方人多势众,精锐部分把北戎的人生擒了一多半,这群人倒也硬骨头被擒住便立刻自尽,赵平佑等人想问甄流岚下落都无法得知,后续赶来的人把他们围在了山中吕家村内。
完颜哈赤已经中了赵平佑一剑,沈子墨两尖枪。
北戎的人竟然挟持了村里的所有老幼妇孺。
“陛下,此人武功极高,力大无穷,决计不能留他性命,否则后患无穷!”沈子墨看到赵平佑像是有迟疑的样子,立刻冲赵平佑喊道。
柳通也震惊于杀人不眨眼的皇帝竟然会迟疑,在皇族的眼里,老百姓命如草芥多是在重要的时刻能牺牲的物品,赵平佑竟然会犹豫?!
赵平佑脸色阴沉的吓人。
脑中衡量着,首先最重要的当然是他的岚儿,其次是老百姓,但是恩师岳德荣的仇恨他一定要报,若是此时杀了他们,这些老百姓无辜受害,那些孩童,他也是做了父亲的人,实在于心不忍,更何况对岚儿的国后的名声有损。
“我不想死啊……”
“哇哇……奶奶我要娘亲……”
老幼妇孺的凄惨的哭嚎,孩童像畜生般被北戎的士兵们拎起来,用枯枝柴火堆起粗绳捆绑,虎视眈眈的举着火把要点燃那粗布衣角。
拓跋彬汗水流进眼睛里,喘着粗气:“我死了,有这么多大炎朝的人陪葬也不错,哈哈哈。”
“朕的皇后呢?”赵平佑加重语气,拧着墨眉,胸口起伏不平,硬是忍了下去,因为克制与压抑,嗓音嘶哑。
拓跋彬眼珠左右转动,心乱懊悔,他只怕甄流岚和薛桂芳那些人已经被埋进去了,若是甄流岚死了,赵平佑一定不会就此放他走,他只能选择自裁或者被赵平佑折磨而死。
赵平佑看他吞吞吐吐,眉毛几乎倒竖,怒火似火山爆发般在心肺里蒸腾,眼眶猩红,眼角掉出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东西,黏在沾着血的脸上,表情狰狞的抑不住,口气却诡异的平静:“朕问你们,你们把朕的皇后弄到哪儿去了?若是把皇后安然无恙的还给朕,朕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拓跋彬看赵平佑的表情,就哽住无法再言了:“他……”
赵平佑竟然落泪了?!
“呕……噗……”完颜哈赤重伤呕血,硬是撑着稳住身形,巍然不动,护住拓跋彬阻止他。
“军师,那狗皇帝绝不可能给咱们活路的,一会儿我点火,再松开绳子,有这些百姓挡着那狗皇帝不敢乱来杀人,你趁乱带着王上快跑,不要管我!”
年轻的小军师拓跋嬴扶着拓跋彬皱眉不忍:“将军……”
拓跋彬看了完颜哈赤一眼,恨恼他的没用,这么重的伤势,哪里能撑得住自己成功逃离?
“尊敬的皇帝陛下,皇后殿下的行踪我们真的不知。”
“你们不知?你们不知,她知!”赵平佑冷若寒冰的声音厉声呵斥,一抬手。
甄尧海拎着南越帝女姬娉从马上一跃而下,抓着姬娉的头发,姬娉微弱的痛吟,吃力的睁开眼:“就是你们……你们抓走了甄公子!!”
沈子墨狐疑的瞥了她一眼。
‘甄公子’?这称谓好生暧昧……
“就是他们北戎的人抓走了后君殿下!!”姬娉也察觉自己一时忘情的失礼言语赶快改口,好在赵平佑此时心系甄流岚安慰并不介怀。
北戎小军师拓跋嬴此时已经被俘,被暗卫钳制着失笑,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反而没了怯懦,不怕了,机智道:“帝女莫不是得了失心疯?皇后殿下若在我们北戎王手里,我们怎会如此被动?还被逼的挟持普通人?挟持甄皇后难道不是最好的求生方法了吗?明明就是你买通了他人劫持走的吧?结果不巧遇到山崩,他带着人逃之夭夭,你灾脏我们王上也卷入你们的勾当,你
的目的达到了?”
拓跋彬本来以为这小子根本没什么大用,谁想这小子竟然能想到声东击西的法子来,他立刻苦笑着配合:“陛下,我实话与您说,姬娉约了我与她谈南越国内乱的事情,希望我们北戎也能支援,刚好我也有一些军机密事上表您,就来赴约,没想到她带了甄后前来,甄后还昏迷不醒,我立刻阻止她,她反而反咬我一口,又不巧遇到了山崩,我们北戎本来能逃脱的,却因为想要救后君殿下而被困,这个贱人刚好也被困,不知道她把后君殿下弄到儿哪儿去了。”
甄尧海不信,可也痛苦万分:“我们主子绝非你说的,姬娉有求于主子,怎么可能……”
柳通见赵平佑脸色差的像是死了半个,扶住他:“陛下,此事……若是后君殿下还受困在……”
山崩之下,乱石盖砸……
一连三日不眠不休寻找奔波,刚刚又经历一场混战,赵平佑头重脚轻,天旋地转,他此刻如同泡在油锅里煎熬又瞬间被抛进了三千寒潭里,肝胆俱裂,坐在马上都坐不稳的晃了几晃,完全丧失了理智,颤抖着伸出手指吃力的点着姬娉、拓跋:“你……你去给她、还有他两个用重刑……”
他死了一次,重活了一次,挖了心头血肉,费劲千辛万苦才守住的……岚儿……他不信……
“陛下!!!”柳通一把握住赵平佑的手肘,他还从未看到赵平佑这副天都塌了,万念俱灰的模样。
柳通赶快改口,暗声:“若是受困,那三尾雪狸不可能找不到!陛下,您不能听信北戎王那等宵小之徒的一己之词。”
就在僵持之时,行宫派出的宁亲王的亲信赶到。
“皇上,宁王派奴才来报,说是已经查到皇后殿下的踪迹,但……”那亲信声音本来就小,此时更小了。
柳通此时距离最近,只听宁王亲信剩下的话,差点惊讶的从马上摔下去。
“据说是皇后殿下和薛家的家主私奔,并不承认是薛桂芳劫持,还说是皇后殿下主动应允的,但宁王殿下说一定是薛桂芳强迫的,薛家此行径只是为了保护薛桂芳。但是南省已经传开了‘皇后休夫改嫁’的不实之闻,对皇威造成了不良影响,百姓们议论纷纷,宁王殿下也遏制不住了,另外宁王殿下找不到薛家匿藏皇后殿下的所在,但肯定未出南省,所以派奴才来求陛下拿个主意,宁王殿下好及时寻找去救皇后殿下。”
赵平佑脸色瞬间恢复了点血气,不再那般黑,神情也松缓了,喃喃自言自语:“只要他没事便好,没事就好……”
但一想到“皇后休夫改嫁”脸色不免有些青灰难受。
难道是岚儿气他从前假宠王红鸾的事儿?还是自己惹了他不快活?
自己从前的确过分,可……可已经全都改过……岚儿也都原谅了他……怎么想,怎么想,他的岚儿都不会改嫁啊!要是真的不喜自己,怎会接二连三的有孕,又那般欢喜幸福的模样呢?
“改嫁之说,都是民间信口胡诌,有那等编野传的江湖秀才,陛下别信那等传闻。”柳通道。
赵平佑此刻胸口心脏处忽而像是被重重捶了一下,疼的满头汗珠滚滚而下,冷冷道:“朕自然不信!把他们全都给朕压回去!”
沈子墨抱拳:“是,陛下,此处由臣等处理。”
“啊啊啊……”
突然一阵喧闹声,火光冲天。
完颜哈赤竟然点燃了捆着老百姓的绳索稻草干柴,血腥的仰天吓人大笑:“哈哈哈……你们谁也别想带走我王!!”
见他点了火,剩余挟持老百姓的北戎人也点燃了火。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现场一片大乱,被灼烧的人在地上翻滚,乱跑乱跳不小心也引燃了大炎暗卫、甄家家奴身上的衣服。
趁乱,拓跋彬逃走了,离开前,他转头看一眼拓跋嬴,完颜哈赤一定不会苟活,拓跋嬴这小子却未必。
“嗖——嗖——”两计毒镖飞掷。
拓跋嬴后腿中标,不可置信的倒下,不甘仇恨的瞪着眼看着拓跋彬仓皇逃走的身影。
赵平佑迅速上马,回去与甄老国公爷、宁王赵简再议。
与世隔绝的仙谷别居内。
薛桂芳兴致冲冲的指着阿威托盘内的顶级香料:“雅清,你看看,这是我寻来上等的百濯香,用它来熏衣服清淡芳醇,香气绵久,还能助眠,还有此香名为月支香,能安胎养体,祛毒避疫,数月香味不散。还有紫述香、龟甲香。象牙雕凤凰牡丹的香球儿、白檀木的……”
甄流岚淡淡的“嗯”,轻轻扫了一眼,就不说话了。
他一袭精致的草绿色蝉鸟苞叶儿缂丝衣裙,侧坐在窗边,欣赏着景色,悠闲沉静的把玩着香囊球儿,看着里面空空如野的香料,秀眉带了一丝丝愁意和厌烦。
已经把麒麟香洒在被劫的路上,但是连日大雨,气味被冲散了许多,此地还是无名深山幽谷,村民们全部都是薛家的亲系,在这里自给自足,一点风声也不露。他夫君和祖父想要通过雪狸找到位置
还是难了。
薛桂芳够狡诈,一切都是故意的,就待自己进网。
现在,除了只能静静等待“入赘婚礼”令甄家能及时抓住隐居薛家人的把柄来要挟薛桂芳外,再没有更好的方法。
而且这个方法,能令他迅速探底薛家真正隐藏的实力,顺带吞并,铲除这么一个大炎朝的祸患,然后……杀了薛家中枢人,一个不留!尤其是薛桂芳!
“我见你喜欢用香,也喜欢把玩那只香囊球儿,寻来这些,你不喜欢吗?”薛桂芳撑起笑脸,不免失落。
甄流岚浅浅勾唇:“喜欢啊,用的不多,而且宫里用絮了,不是什么难的的东西。”
薛桂芳赔笑,双手递上来合婚庚帖和入赘的礼单:“我拿来了礼单,你看看合适吗?”
甄流岚“嗯”了一声。
薛桂芳见他不接,心里清楚再名贵的稀世珍宝,他也不缺,能触动他的东西,非的是……
薛桂芳沉声道:“这是我薛家的祖产和秘宝,你我在一起,我的自然也是你的。”
甄流岚这才瞟了一眼,摸着小腹:“是什么?懒得瞧,头晕。”
薛桂芳见他如此情态,笑了,比起甄流岚感兴趣的模样,他更喜欢这种反应:“你什么时候舒服,什么时候想看再看,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他招呼侍奴丫鬟进来伺候,自己悄悄离开,东西放在甄流岚触手可碰的位置。
待他走后,甄流岚还是懒得看。
哪怕是金海银海,他也不屑。
绛檀悄悄过来,甄流岚命他看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绛檀也是伺候甄流岚多年,心知此事的非同小可:“主子,您瞧瞧这一项。”
“竟然敢联合白家、史家左右兵权?”甄流岚咬唇,少见的怒色艳艳夺目。
甄、白、史、薛为大炎朝的四大门阀宗族,又称四大公。而这四家之下还有姜、肖、韩、木、武、隋五大官宦名族,合成九大氏族。九大氏族力量非同小可,虽然甄家一直远高而首,其他家族的势力也是能在不为人知的暗处影响皇权,左右民生,关于这方面,赵平佑一直都很不满,打压过后,目前是皇权盛顶,但也给了其他家族生存的平衡。但兵权是赵平佑的逆鳞,除了甄家以外的人,除了宁王,赵平佑决计不予,就连天高皇帝远的外藩王兵权,他也在一一收回。
白家、史家竟然敢联合薛家武臣私蓄军队?!
甄流岚合眸,长卷的浓密睫毛一动不动。
他小瞧了薛桂芳的野心,原来,竟然和北戎王一样,觊觎大炎朝的江山、觊觎皇位。
然而私蓄了军队,竟然要拱手让给甄家,送给自己?
甄流岚睁开眼,他实在无法用一般的痴情种内定薛桂芳,但若说薛桂芳企图以此来迷惑自己,从而离间他与赵平佑,达到目的也说不通。
他要和薛桂芳谈一谈。
甄流岚命人去请薛桂芳,把手里坏了的香囊球儿交给他:“这香囊球儿坏了,你帮我找人修好它。”
薛桂芳小心翼翼的用帕子包好,郑重其事的放入怀里,甄流岚始终瞧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把军队送给我,你舍得?”甄流岚开门见山。
薛桂芳眼前模糊,喃喃痴痴:“雅清,你是最完美的人,你拥有最好的血统!最好的才华,最佳的学识,最高尚的品德,最美丽的容貌,你不该被玷污,不该被埋没,你才配坐那个位置,其他人,都不配!”
说完,转身快速离去。
甄流岚一滞:“……”
夜深,甄流岚也未曾吃下多少饭食,他愁闷无奈,这种心情无法用简单的词句来形容。
无心插柳柳成荫?和着这位薛仁兄,是要在他头上扣一顶造反的帽子。
打发了绛檀去外间睡觉,甄流岚独自坐在桌子旁自己与自己对弈。
“咚咚咚——”屏风外门敲响。
婆子去开门:“谁呀?轻点儿!”
“六婆,是主子派奴婢来送糕点了。”
漂亮的红衣侍奴露出笑靥,和和气气的。
六婆子定睛一看,这不是红鸾小哥儿吗?一喜道:“红鸾小哥儿,许久没看见你了!你为主子办差了这么多年,可算是回来了?这一回来,就不走了吧?”
她声音更小了,悄悄指了指里面,努嘴:“把你分来这儿可坏了,里面的主儿可是太难伺候了。”
王红鸾露齿一笑:“六婆婆辛苦了,晚上奴婢来守夜,您快去歇歇,咱俩换班。我搀扶您去。”
六婆子一脸“真好”,乐不得的跟着去了。
王红鸾探头探脑的见那婆子一躺下就鼾声如雷,迅速掏出几张片香,扔进了暖炉内,又严严实实的把门关好。
侧耳细听,那婆子连鼾声都没了,已然昏迷。
“少君,少主派奴婢来送些糕点和燕窝来,是上好的玉燕。”
甄流岚本来是没有胃口的,但摸着隆起的小
腹,还是决定吃一点儿,否则瘦了,病了,苦的还是孩子和心疼自己的佑郎。
白玛瑙盏里一丝丝一片片如火焰云耳似的晃动,撒了点点金桂花蜜,冰镇的刚好,不会太凉又不会太温。
甄流岚一见那燕窝眉梢一跳,分明是琳琅血燕!琳琅血燕只有雪凰银阙宫内有,是平佑费劲千辛万苦为他弄得来的。而且吃法也是他素日有孕去肺火气喜欢的。
抬眼看去,红罗衣俏丽的侍奴,眉眼间有几分与自己相似,是王红鸾,和自己预料的没错,他来了。
“后君殿下,请恕奴婢来迟。”王红鸾单膝跪地。

七六、男后获救、薛氏一族的秘密a
“后君殿下,请恕奴婢来迟。”王红鸾单膝跪地。
不是没有想过用反间计,但王红鸾可用与否还有待考量,他也并未对赵平佑说过打算,没想到,赵平佑竟真的派了王红鸾前来。
甄流岚颔首,只注视他:“以假换真,你真愿意?”
被薛桂芳知道了,王红鸾必死无疑。
王红鸾低着头,低声:“只恐扮不出后君殿下气质的万分之一,还请后君殿下和陛下不要忘记对奴婢的承诺,善待奴婢的弟弟。殿下,时间不能耽误了。”
“嗯。”
王红鸾扶着甄流岚往拔步床内走,二人互换衣裳,甄流岚看着王红鸾熟练迅速的戴上了人皮面具,精干迅速的化妆修饰,由于骨相和皮相本来就略略像甄流岚分,这么一扮上,更是九分相似了,唯有身姿仪态略有不同。
然而但他穿上甄流岚的衣服,头发散开后,一举一动几乎与甄流岚八分相似,实在是太像了,不愧是薛桂芳专门训练用来假扮甄流岚的人。
二人这般对望,还真像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王红鸾咽下了心口的苦涩:“奴婢伺候主子。”他为甄流岚易容。这般近距离的观察,其实他本身的美貌并未相差于甄流岚太多,甚至更有自己的味道,然而陛下、薛侯爷、北戎王喜欢的人只有这位甄家高高在上的男后,自己蝼蚁般的人,只配如此了吧……
几日前,赵平佑到处寻找甄流岚不得,不眠不休劳累过度还淋了雨,回宫听闻小太子突发低烧不退持续咳嗽,大公主也哭闹不休奶水都喂不进去,两个小婴儿离了母父的照顾惊惧病弱,更是粘着赵平佑,这帝王至尊竟然不用奶妈子,亲自照顾幼儿。外寻娇妻内顾弱婴,赵平佑硬撑到一双孩儿痊愈,甄流岚这边也有了消息,这才放松,结果这么一放松,竟然也病倒了。
病来如山倒,此病非同小可,赵平佑从前心头肉割了外面看上去壳子是好的,但心脉受损的病根病灶还是埋下了,一并发作,神志不清。高烧中还在不停的唤甄流岚的名字,因被薛家的人气的呕血。王红鸾跟着朱雀紫松等人进去伺候,心里触动了一丝丝绵软的情肠。周蝶生太医和胡若谷神医皆脸色灰败要不好。
宁王赵简立刻听从赵平佑的指示封锁消息,勒令近地公爵藩王不许来请安,日夜和刘茂贵将军守在房外。
臧姆姆抱着小太子、紫松抱着小公主几次在赵平佑病榻前掉泪。
赵平佑高烧中滕然睁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死死抓住王红鸾的手,痛不欲生的叫了一声。王红鸾受惊赶快退下。
不料赵平佑却点了一下头,似乎是有些清醒了,撑着床板重重的“哐”敲击一下,赤红着潮湿的桃花豹瞳,指着王红鸾:“你……你去……”
“是。”王红鸾福了福,迅速转身离开。
倚在门前,王红鸾心脏乱跳,格外难过。
薛公子,为何,为何一定要拆散他们呢?陛下也如后君殿下一般深爱着后君殿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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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红鸾帮甄流岚用绢丝束腹,见甄流岚蹙眉心,柔柔的低低声安抚:“后君殿下还请忍耐一些,本来,陛下是要与奴婢一起来的,但是陛下他……多事缠身还要料理北戎那群人,才没跟上来。何况奴婢一人更容易进来。”
甄流岚顿了顿,抬眸定睛望去“你是怎么进来的?”
虽然你曾经是薛桂芳的人,但你到底背叛了薛桂芳在宫里伺候着。
王红鸾只苦笑:“奴婢是自愿前来,绝不会做伤害您的事情,更不会做伤害陛下的事情。”
甄流岚心一惊,不再多问,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此时此刻他唯有用此法才能迅速脱身,至于那些他想要得到的薛桂芳和薛氏一族要付出的代价,都在他手上呢。
他捏了捏袖口里的入赘礼文书,也好,当务之急先处置了狼子野心的薛家。不过,他还有一事要探。
“你来过此地?”甄流岚跟着王红鸾从暗道走。
王红鸾疾步快走,悄声:“是薛侯爷救了奴婢,奴婢已经忘恩负义,还请后君殿下能放薛公子一条生路。”
甄流岚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王红鸾,温润如雨:“现在我为鱼肉,放过一说严重了。”
王红鸾不敢再说,也不敢再与甄流岚对视,被甄流岚看一眼,他都有些腿颤,感觉心思全都被照透了一样。
“连这么诡秘重要的密道都告知与你,你在薛侯爷心里的分量可不轻呀。”甄流岚的声音在王红鸾背后响起。
王红鸾一抖,感觉背脊发凉,强自镇定引着甄流岚往地下密道走:“殿下这边来……”
他真实的年纪早不是什么十几岁的美少年了,当年被调教的时候才真真是年少,薛桂芳令鬼医用虫蚀之法改变了他的容貌,他爱上了薛桂芳也很容易的发现了薛桂芳爱着画像之人——当朝男后殿下的秘密。他借着一张脸和三分性情与薛桂芳着实亲近了一段时间,甚至丝毫不介意做替身。
但假的就是假的,薛桂芳还是不肯爱他一分,他
也就歇了一半这份心思。
王红鸾对甄流岚丝毫不惊慌焦急的态度弄的更没有底数,他看不透甄流岚,心生畏惧。
听了王红鸾告诉他如何走出去后,甄流岚从王红鸾手中接了烛台和火引子,眸光扫他一眼:“就在这儿停吧,我要你手里的水陆两道通行石刻印。”
“殿下……你……你……”王红鸾震惊的连连后退,经过精致上妆和人皮面具的改造下和甄流岚几乎八九分外似的眼珠颤栗。
甄流岚竟然知道此处密道?!
“你竟然知道?”甄流岚勾唇替他说完,他一袭红衣稳如瑶池绯荷,裙角仙逸飘然:“你以为这小小山谷就困得住我甄流岚吗?我早已寻得此处水陆两地密道,若有机关钥印,甄家家奴早已接走我,将此处夷为平地了。”
王红鸾下意识的捂住胸口,他脖子上挂着的就是那两个石印钥匙牌,这是效力于薛家的死士都有的,绝不能给人的。
“水道你是怎么发现的?我不信!不可能!你怀着身孕啊!难道还能潜入水底吗?”王红鸾连连摇头,难以置信。
甄流岚只静静的说了一句:“我夜观山居湖景云天一日,便得知此地风水极佳,你的旧主子当年是与我一起学的风水地理钦天秘学。”
彼时,他与薛桂芳还是同门,年岁幼小,孰能料到薛桂芳能长歪成这副德行?
王红鸾额头冷汗直下,他知道他和甄流岚之间的差距了,原来听那伺候的婆子说甄流岚每日倚在窗前看湖水风景,原来竟是找密道……只用看的就能……就能找到?!
“给我。”甄流岚继续问他要,“铮”地一声,他从靴子内抽出了匕首朝王红鸾走去。
王红鸾发抖着立刻掏出来,是一张石头璞刻而成的小牌子,一张青色,一张朱色。
“殿下,请您保证不要、不要让陛下杀了薛侯爷行吗?我、我只求一条活路。”王红鸾跪下了,两手攥着牌子哆嗦。
甄流岚半蹲下来,看着他的脸:“好,我答应你。”
我当然不会让佑郎费心杀这种污秽自私自利的男人,自然是我自己来了结他。
王红鸾大喜过望,把牌子奉上,不停的磕头:“谢谢,谢谢您!”
“回去吧,能不能瞒得过薛桂芳,就看你的本事了。”甄流岚轻轻用匕首拍拍王红鸾的脸,心里很不适。
薛桂芳这人怎么这么令人恶心讨人厌?!
“是。”
甄流岚下了陆道,幽深黑暗的密道只有一豆灯台的亮光,听王红鸾说此地没有机关,是专供薛家的人秘密来去自如的,也是防止外敌侵入谷内,但甄流岚还是不能放松警惕,手下意识的护着小腹,腹内胎儿一动不动。
不禁苦笑,苦中作乐:“你还在父后的肚里安安稳稳的,看来是个乖孩子。”
甄流岚万幸,情绪这般波动却没有动胎气。
一步步朝前走,一阵幽绿的暗光袭来,挡在前路的四扇石门。
甄流岚心知需要把石牌按在那凹口处,石门就会自动打开。但这四扇石门明显是去不同地方的,王红鸾只说了左数第二扇,那其他几扇呢?
“嗡轰轰——”突然,第三扇石门开了,几个灰衣蒙面打扮的男子抬着一箱子东西,快步走进地道,经过时见到甄流岚时愣了一下。
“这不是红鸾小哥儿吗?又有什么事儿出去啊?”为首的男子显然怀疑了。
甄流岚站在暗处,镇定微笑:“自然是给主子卖命去,有劳几位。”
男子狐疑的看着‘王红鸾’总觉得哪里奇怪:“你也被派去外头接应?”
“我哪里有那等好差事,主子现在不过是派些琐碎事,准备婚仪。”甄流岚一一应答。
那死士也未曾发现应答有什么不对的,指着第三扇门:“你最好别出去,外头的人已经找到村子了,别乱跑,去第二扇门才是街市口。”
“好。”甄流岚答应着。
甄流岚这才明白王红鸾跟他耍了心眼儿,故意把他引到县城街市口那条更远的路去。还好他迟疑了,等到了这几个死士经过。
脑子突然闪现昨日,薛桂芳照旧来看他时,特意告诉他的事情。薛桂芳已经看出了他面服心不服,不在意的模样。
—————【薛桂芳情真意切的道:“岚儿,我是真的待你一心一意,赵平佑他心中只有皇权,他是贪图甄家巨富,更贪图甄家威势,才与你在一起,与你和好也只是因为想要让你回心转意继续扶持他。他为何收留了北戎,为何引火上身明明知道北戎王对你有所图谋还不杀他?就是为了北戎的宝藏!我不明白你究竟爱他什么,当皇后真的那么好吗?我除了不能让你做皇后外,其余的所有我全都能给你!我可以辅佐你做皇帝!我愿意付出薛家!那北戎的宝藏也都是我们的!”甄流岚轻哼,温和淡淡的问“你怎么得那宝藏?宝藏有巨毒怪虫看守。”薛桂芳喜形于色急切献宝:“自然!你去看看我的入赘礼,全都写了,你要的我全都写在上面了。”】
甄流岚又拿出了入赘礼文书,一本小册子打开,重新引燃烛台。
‘斩蛟巨剑’‘避水箱’‘避毒银甲’……
看罢后,甄流岚拧眉,这些东西便是薛家的传家宝了吧?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薛家历经两朝更替,始祖便是以风水秘术钦天监司的寻宝阁阁主起家的。这些东西有并不稀奇,只是这种东西多是名声大于实用性,他的私库就藏有一些,实际用处并不显。
一撇小红嘴儿,甄流岚觉得甚是鸡肋,但想到赵平佑一直在寻找,反正凑巧,不如自己小心一探?
这般想着,甄流岚继续隐藏在暗处,足足等了几个时辰,功夫不负有心人,其他两扇门也走来了人。
其中第四扇,出来的是一名年近花甲的老者,看上去硬是颇为德高望重的薛家族老,身后跟着点头哈腰的阿威。
阿威是一直伺候薛桂芳的心腹,甄流咯打起精神,全神贯注的听着他们说话。
“唉,家主胡闹啊,怎么能为了儿女私情就……”
那阿威赔笑:“二太爷,您只说能挪动不能?这些东西也全是要陪送的,甄家秘密来人要看,甄家和薛家结盟,不也是一件好事儿吗?”
那老头长长叹气:“甄家老公爷就不是个善茬,当年事事压了老家主几头,如今少主也这么……入赘真是胡闹!胡闹啊!还开了薛家公库,这要是让族人知道了,也是难以压制下去的,薛家好不容易避世积蓄了兴复的力量,少主怎么就……”
再也说不下去了。
待他们走后,甄流岚明白这条路是通向薛家公库的地方,那么另一处肯定是薛桂芳的私库。
甄流岚一想到赵平佑能高兴的模样,立刻就什么都不顾了,趁着那一老一少走后,立刻用秘钥石牌打开了石门。
继续走,不知走了多久,尽头竟然是搭建在地道内的一处房舍?!
全由石头造成,巍峨宏大,如同底下墓宫似的震撼规模。
甄流岚心里清楚,虽然看起来唬人,但这里供奉着薛家的祠堂。
然而从偏门小心走进去,还是令甄流岚大吃一惊。
这分明是……分明是大金族人才有的特色屋内装饰,湛青陪着白皑皑的大金特有的狮虎兽雄鹰图腾。
族谱、宗系来源……甄流岚一本本的翻看。
原来,薛氏一族竟然是从大金和北戎那边迁移而来的被灭国的旧国遗孤。薛家的渊源竟然比甄家还要更为久远,且满门出自月支国皇族贵族后裔,薛桂芳按照这上面的排表来算,是薛家唯一嫡系少主,也就是说更是血脉纯正的月支国的皇族。
怪不得,怪不得野心勃勃,还企图用他甄流岚做什么痴情假意的幌子?
甄流岚觉得更恶心了,掩住口,一阵阵干呕。
呕的小脸儿惨白,若是被赵平佑看到,不知得有多心疼。
地宫祠堂大的甄流岚整整走了半个时辰也未找到‘斩蛟巨剑’‘避水箱’和‘银甲’,就在甄流岚扶着地宫柱子不住喘气休息时,耳内突然传来几乎不闻的小小水声。
顺着水声的方位,甄流岚绕到了地宫后方,竟然是一处硕大的石井,凿的五米见圆,赛同一个小水潭,石井中心泉眼不断的涌动,泉水蔚蓝清澈。
甄流岚看了片刻,发现了端倪:“离卦南方、震卦在东、东南为巽、石井为水,遇水生木,日落西南。”
分别走至对应的方位处蹲身,果然!石井侧外壁镶有八个红铜狮虎兽,嘴里分别含着一颗铅珠。
甄流岚撕下衣袍下摆一块儿包住手,他有着身孕,碰铅物对胎儿不好。
分别取下铅珠,那泉眼突然停了,中央区域翻涌着巨大的水浪,溢出的泉水打湿了甄流岚的鞋袜,甄流岚稳住心神,平静坚韧的站在对面。
“咕噜噜……哗啦啦……哗哗哗……”水潭中心慢慢的被泉涌的水力推上来了一物。
青蓝的奇异光芒,晃得人眼睁不开,巨大的剑足足快有两米高,上面雕刻着繁复奇异的文字,是甄流岚从未见过的。
那巨剑之后便是一只箱子,箱子自动崩开,里面是一套银甲。
甄流岚觉得不对,怎么能这般容易?这机关也太容易了,不过转念一想,来此地的薛家人都是薛桂芳的亲系也不会来取这些东西,取了也不会用。
当那巨剑放在甄流岚脚下时,甄流岚握住稍一使力,脸色发青,咬着贝齿,哼了一声。
薛桂芳哪里是怕人偷啊,这么重的东西,谁拿得出去?
甄流岚轻叹,这些东西太沉重了,就连那银甲也得四五人才能搬得动。
但来这地宫也算没有白来,甄流岚取走了薛家宗缘谱副本,算是得到了部分薛桂芳勾结北戎、大金的间接证据。
走出地道时,甄流岚已经累得小腿酸软,浑身无力,尤其是两腿就像灌了铅般沉重疼痛。
好在一出地道便是村中,甄流岚咬牙硬是绕到薛家的这座小村的后山背处,点燃一支香。
果然,甄老国公
等易容后的模样出现在甄流岚眼前。
甄老国公撕了脸上的人皮面具,看见甄流岚就心疼的掉眼泪了:“岚儿啊……孙儿我的孙儿……快上马车。”
甄流岚内疚还要忍着不适去扶甄老国公:“爷爷,岚儿没事,劳您为孙儿忧心劳身,岚儿不孝。”
甄老国公童颜鹤发还算老当益壮,这几日不见,甄流岚却觉得祖父老了十岁。
“快快上去。”甄老国公如同老母鸡护着小鸡子似的赶甄流岚先上,一个劲儿的叮嘱紫松和甄尧海和来的家奴婆子“小心”“一定要小心”“轻点儿”。
上了马车,出村后,甄流岚才有种终于脱身的轻松感。
“孙儿,你得答应祖父一件事,你先在爷爷这里安顿几日,暂且不要回到陛下身边。”甄老国公神情严峻。
甄流岚看见从小养大自己疼爱自己的祖父这般说,呼吸一窒:“为何?祖父到底出了何事?您不能骗我!”
甄老国公爷笑了,揽着他:“好孩子,不要问了,天塌了都有祖父为你顶着,从前祖父贪图自在让你一个小孩子扛甄家的事儿,此番你只管好好养胎休息。”
“我不能不问呀,是不是,是不是平佑出事了?祖父我求您不要瞒着我,我要回去!”甄流岚声音都抖了,眼睛湿润,揪着祖父的袖子追问。
甄老国公摸着他的头失笑:“你这孩子,担心你家夫君,他是天下之主,我们大炎朝的皇帝,能出什么事儿?倒是你,三番四次的不顾自己和甄家让自己身陷险地!爷爷了解你,难道你不想惩处了薛家所有人吗?斩草除根,若是被发现你已经获救,安然无恙,才难以给薛家定罪。你不是事事都要以平佑在先吗?现在你膝下一子一女,腹中又有了龙裔,难道不想趁此机会,万无一失?”
甄流岚咬唇,笑容很勉强:“爷爷,是因为,此事已经影响到我的名誉,皇室的声誉和甄家的名誉了吗?还是,您想要薛家、白家、史家他们……”
“唉,你爷爷我一把岁数了,曾经也是浪迹天涯的浪荡子,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快活,那沽名钓誉一心壮大家族的人是爷爷吗?是为了保全甄家,保全你的后位啊,孩子啊,你呀,平佑对你的专宠已经令各大家族不满暗恨许久,并非是要排除异己,但树大招风,如此还不如甄家吃点亏,然后引着皇帝把他们处置了。”甄老国公语重心长。
或许他活了一把岁数,越活越回去了,当年,他就不应该心软,不让甄流岚嫁给赵平佑就好了,如今甄家被当成活靶子了。
他要如何告诉甄流岚,这几日,薛、白家族为了让甄家和他们聚拢,故意送了一些不利甄家的证据,加上皇后改嫁休夫的亲笔书、赵平佑病重、百官在行宫逼迫赵平佑废后,赵平佑一怒之下带病当庭杀了个对甄流岚出言不逊的老臣,血溅龙榻。还好有宁王坐镇,否则甄家不仅可能被废后,还可能会被降辱皇谋逆之罪。
而赵平佑却一力扛了下来。
甄流岚心底涌上浓浓的甜,他异常聪慧,虽然甄老国公有关赵平佑的事儿什么都没说,他也知道赵平佑定会怎么做:“那也要写信告知他我平安。”
甄老国公笑:“你放心,我出来的时候,就和他说过此事,已经派人去回消息了,而且,你那夫君也是明理的,告诉爷爷,让爷爷暂时保护好你和你肚里的爷爷的重孙儿。”
甄流岚抿着小红玉珠唇,甜甜的腼腆一笑,立刻亲笔书信一封,用小刀割下一缕青丝灵巧的系成同心结。
紫松笑着帮忙捏紧:“主子,陛下见了一定会高兴的!”
小侍奴的眼里带着泪光,他也只能瞒着主子,毕竟陛下也勒令谁都不许泄露陛下病重的事情,尤其是主子更得瞒着,如果主子知道,会动胎气,更不好了。
甄老国公看着甄流岚那副根本不顾家奴在就展现的小儿情态,心里沉重。
自古帝王家夫夫、夫妻哪里有个善终啊?!除了大炎朝开国始皇和皇后,但那二位是皇后突然暴毙,始皇难以承受服毒殉情了啊!!知晓此事的开国老臣们,全都去世了,唯有甄老国公还记得。
为了表示甄流岚的情意和惦念,甄流岚派紫松回去,着实令甄老国公哭笑不得:“这就是赵平佑那小子送来爷爷这儿让照顾你用的。”
甄流岚不肯,只害羞说,必得是身边贴身伺候的人才有深意。
何况,这东西太羞人了些,紫松是从小伺候的人,不必怕丢脸。
于是,着实累着了折腾的很了的甄流岚在甄老国公这里悄悄的躲了起来规避风头外加调养,派了几个家奴里的绝顶高手护送小侍奴紫松回南省送信物去。
巧就巧在……他们刚好和赵平佑带领的御林军岔开了。
赵平佑再也等不急甄老国公给他消息了,重病刚刚好了一点儿,就让周蝶生给他下猛药,三剂药力凶猛的汤药服下,赵平佑果然恢复了一多半的气力,仍旧让宁王继续镇在南省行宫,沈子墨保护协助,而他自己带着柳通、刘茂贵等人统领两万御林军直达这处偏僻的山谷
小村。
“柳通,你确定在这儿吗?皇后是被劫持到此地吗?”山谷刚下过绵绵阴雨,路途难行,一行人在村子里绕圈圈,进了山谷还会莫名其妙的绕出来,赵平佑焦躁不安,总觉得这里太偏僻隐隐有不祥的预兆。
柳通笃定的回答:“回陛下,的确是此地没错!薛家的人也正在转移人马,甄老国公与咱们配合,假意逢迎他们薛家、白家一起转移,薛家这才透露了老窝。”
“好,把薛家的人给朕压上来!”赵平佑怒喝一声。
刘茂贵传令下去,几个御前侍卫并暗卫压着三个老头儿前来。

七七、小三男注定死翘翘、阴差阳错r
“薛家的掌家族老?”赵平佑面无表情询问那几个老头:“说,你们的老窝究竟怎么进?”
那老头儿一副不怕死的模样,半个字也不吐。
赵平佑扯了一下嘴角,阴鸷的露出一口白牙,表情是隐忍的狰狞:“老爷子,朕也是熟读四书五经的人,朕实不愿意屠村,你不要逼朕做朕不愿意做的事情,好么?”
另一个老头闻言呵呵嘲讽:“你赵平佑不屠村?真真是天大的笑话,要打要杀随你们来!只是你要给我们定个罪名才是!我们究竟犯了何错?杀人判罪讲究个证据!天子犯法与庶人同罪!你杀戮重重,必定会遭到报应的!”
“呲呲————”老头双目瞠大,呕出鲜血,缓缓低头看见自己肋下被赵平佑一长刀刺穿。
赵平佑俯视着他,手握着刀柄拧转:“朕脾气一直很暴烈,看来你真的不知道,朕现在就让你明白明白!”
“噗呲噗呲————”鲜血喷溅,些许沾上了赵平佑惨白惨白的俊脸上,侧颜轮廓清晰精致,实在是个外貌极好的暴君。
“啊啊啊啊……不……不……”被划破肠子的长老嗷嗷惨叫。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薛家也都是先皇开恩才能得存,真要忘本吗?”崔随安怒喝。
其他两个长老吓得发抖,不约而同的闭上眼,不敢再看那血粼粼的场面。
赵平佑刀刀都避开了致命处,折磨的长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恨不得吸这帮人的血吃这帮的肉,即便如此也难消爱妻被劫的伤痛和岚儿所受的屈辱。
重刑之下,三长老之中果然有一个撑不住了,腿软的跪倒在地。
刘茂贵举着硕大的一双斧子抵在两个老头脖颈上:“肯说了吗?”
“不能说啊……啊……”另一个老头子看那老头吓得要说了,立刻吼道。
一旦说了,薛氏一族的复国大业希望会再次陨灭!
那老头子被吓得闭嘴呜咽,涕泪横流:“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
赵平佑凌冽一瞥,杀将刘茂贵立刻明白,一斧子将那嘴硬不怕死的老头“噗呲”血肉绽开,血粼粼的哗啦啦流了满地。
“啊啊啊啊……”
“我说我说!!”
赵平佑一行人渐渐逼近谷中别居。
当日,恰逢谷内入赘礼。
薛桂芳无比感激甄流岚能委曲求全答应在谷内举办婚仪,这座别居虽然如桃源仙境但到底还是委屈了甄流岚,薛桂芳在心底里暗暗决心要付出全心全意来好好对甄流岚。
仙谷内第一次沾染了烟火气,四处张灯结彩,文人灯描画着玉子金童百年好合的图样,水中一盏盏粉红旖旎的荷花灯,鲛蜡的芳香幽幽,传遍十里。
薛氏一族的十三位长老唯独三位举足轻重的族长消失不见了,其他人征询薛桂芳入赘婚仪是否延期。
薛桂芳一身雅致华丽的新郎红袍,英俊清隽,满脸抱歉对着甄家的族老拱手:“甄族叔,小婿万分愧疚,很是抱歉,委屈各位久等。”
甄家派去的甄氏族长笑呵呵的,一脸很好说话的和蔼:“无妨无妨,你们定就是了,甄家与薛家始终交好,桂芳这孩子还是这么的外套。”
虽然甄老国公没来,可也送来了亲笔字画,还派来了甄家的老族长,这是非常重视的表现,薛桂芳被这样宽和亲切的对待,心里歉疚更甚,吩咐下去,不再等候:“婚仪开始。”
薛家的人不同意了。
七长老“哐哐哐”地用龙头拐杖敲击地面,不满:“甄家就派一个族长应付薛家,薛家三大族老也没回来,入赘婚仪还是延迟吧。”
甄家的人巴不得延迟,本来就是一出“戏”,立刻“不满”:“薛少主,请问薛家这是何意啊?我们家主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休夫改嫁,怎么薛家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诿?”
薛桂芳清清冷冷的看向薛七长老,老头立刻不敢说话了。
“要是婚仪延迟也没什么,我甄家不是那为难人的人,送我们走吧。”说着就要走。
薛桂芳立刻婉言相劝,各种赔不是,这才令甄家的人松口。
唢呐丝竹欢愉热闹的乐声,薛桂芳激动的满面红光,在两大氏族派出的长老证婚人前,牵着红绸引着‘甄流岚’隐隐而来。
一路温情缱倦,小心翼翼,生怕磕了,碰了‘甄流岚’一点儿。
已经怀孕快四个多月了,‘甄流岚’的小腹自然是大的,衣服料子又飘逸合体,不免看出来。薛家的族老亲戚们一个个表情强颜欢笑。
好听说是甄家薛家联姻谋求大业,实际就是自家少主硬是劫持皇后要戴绿帽儿入赘皇后母家这种事儿,太丢脸,太惊世骇俗。
而且休了皇帝……这种事儿甄家的那位主儿也能做得出来……实在是……
王红鸾牵着红绸的另一端被缓缓带入正堂。
看着被布置的金玉麝兰汀芬的婚厅,王红鸾长长的双睫模仿着甄流岚不自觉的神
态垂下,掩盖住眼底的孤寂和涩然。
他忍住不安,看向薛桂芳,薛桂芳对他露出梦幻般的沉醉笑意,如同喝醉了酒似的满足,王红鸾惊悚的觉得,薛桂芳此时此刻是在发癔症。
“一拜天地——”主婚人一句一句高声道。
“二拜高堂——”
“夫夫对拜——”“等一下。”
王红鸾突然叫停,薛桂芳如大梦初醒般,如临大敌的颤声:“岚儿……”
王红鸾:“你是真的要同我在一起吗?”
薛桂芳点头,酸涩嗤笑,自嘲道:“是的,但我想要你同意,如果你不同意,我会终止这场婚礼,但我们不能分开,我已经是甄家的入赘男了。”
王红鸾看薛桂芳的表情无比揪心:“我究竟有什么好的?”
“你样样都好,雅清,你还记得,我们幼时一起念学的时光吗?”薛桂芳温柔的问。
王红鸾不语。
“我样样都要与你比个高下,你却不费吹灰之力的赢了我。后来,你教我解难题,我教你风水易学,我们两个是墨家私学里最要好的,谁都比不上我们学的快,学的好。”薛桂芳突然含泪噗嗤一笑。
“后来,墨老夫子气的让你上来讲课,你侃侃而谈掀翻了他的所有学道经纶,他关了学馆,害的你被甄老国公罚抄写礼经三百遍,你我一人一百五十遍,你耍赖只抄了五十遍,剩下的,全是我模仿你的笔迹写的……”薛桂芳的眼泪掉落,呜咽着。
泣不成声:“虽然我们只有……只有短短的几年相交,那却是我此生最幸福的日子……我恼恨自己……为什么自己如此懦弱……明明我们才是有婚约的……为什么我要放你自由?放任了你爱上赵平佑?他究竟有什么好?”
王红鸾忍不住眼眶湿润:“抱歉,我爱上了他。”
此时此刻,他不知这句究竟是他扮演甄流岚而说的,还是出自他的本心。
他只知道,赵平佑躺在病床上快病死了还死死抓着甄流岚寝衣的模样……赵平佑不眠不休到处寻找甄流岚的模样……赵平佑以帝王至尊抗下所有压力也要保全甄流岚的后位……保护小公主与小太子……
再美好的爱恋,只有甜言蜜语和过去的情分也是远远不够的。看到赵平佑他才明白,甄流岚根本不是简单的后妃专房之宠那么简单,甄流岚得到的是这世上不论男女都想要得到的真爱,挚爱,一心一意的珍爱。
除了甄流岚,别人都不能替代。王红鸾是多么羡慕甄流岚呀。
“薛侯爷,你所谓的感情,你对甄流岚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呢?”王红鸾困惑而感伤的问他。
“你是喜欢,可你有没有问过自己?你的喜欢是你一人的一厢情愿,而不是你设想中的情投意合,甄流岚喜欢的人,爱的人,从来都只有赵平佑一个。你把你的想法强压在你喜欢的人身上,这对你喜欢的人公平吗?这样分离一对心爱的情人,你糊涂啊。”王红鸾实在看不下去薛桂芳如此迷惘糊涂,大声道。
薛桂芳眼神脸色骤变,凉凉的问:“你是谁?你不是雅清。”
他的雅清才不会喜形于色,浅薄的说出这些长篇大论。
绛檀早已趁着王红鸾激动的时候,被甄家的人潜走。
王红鸾苦笑,悲哀的摇摇头:“主子,我是谁?您真的瞧不出来吗?”
薛桂芳呼吸急促,气的五官扭曲:“王……王红鸾?!”
王红鸾轻叹:“当日有人假扮皇帝陛下,后君殿下一眼就看出来了。奴婢这般像后君殿下,特意假扮了后君殿下,在陛下病榻前亲近,陛下却一把将奴婢推开了。而主子您呢?过了几天才认出来?您对后君殿下的爱欲,不过是一己私欲罢了。”
薛桂芳懊悔万分,大怒大骂:“我……我如此信任你!我对你有恩!你怎么能联合他人对付我!好啊好好,赵平佑的皇权富贵也让你动心了是吗?你也同那些卑劣奴才一样!一丘之貉!!”
席上的亲眷来客一个个都愣在原地了。
证婚人拉着薛桂芳:“新郎官,不要这样!夫夫礼还没成就闹别扭可不对啊?”
薛桂芳气的大呼乐人停下:“来人来人!给我找!!!这人是假扮雅清的!谁把我的雅清抢走了?!!”
和王红鸾结婚如同穿了一身长了虱子的衣裳般,薛桂芳疯癫的撕扯衣服,拽掉了头上的帽子,只穿着红色中衣,大喊大叫。
王红鸾被薛家的死士按住,惨然一笑,合眸等死了。
就在此时,“嗖嗖嗖——”几箭利刃穿透挡护在薛桂芳周围的人肉盾牌。
“谷内闯入外敌啦!!!少主少主!!!御林军来了!!!”一个死士跌跌撞撞的跑来,浑身是血粼粼的伤口,刚说了两句话倒地不起。
“咴儿—————咴儿————”
几声长啸响彻山谷,宝驹名宛秋风萧萧。
赵平佑骑着汗血宝马一路飞驰而来,手里还举着重弓,维持着射箭的矫健姿势,一脸嗜血夺命的冰冷疯狂。
薛桂芳唇角露出不明所以的笑,掀开被死士雅致的王红鸾。
“嘶——嘶啦——”两下衣料破损声,王红鸾的胸口衣料撕开硕大的一个口子,连衣领子都碎散了,露出绯云彩霞般的鲛纱中衣。
王红鸾惊惧的一抖:“主子你……”
他虽然是服用了绵子丹,但到底也是男儿,还做过很久的瘦马,撕衣服这种羞辱女人的招数用在他身上有点……
然而当他看到倒在地上心脏口中了利箭那箭尾系着的明黄带子时,他明白了。薛桂芳这是在羞辱赵平佑的‘甄流岚’。
果然,赵平佑看到后血脉都要爆裂了,气的额角脖颈青筋凸起,异常吓人,呵斥几声,身下宝马疾驰踏飞燕。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赵平佑眼睁睁的看着薛桂芳扯着‘甄流岚’的胳膊,把人扯进了后堂。
“薛桂芳你找死!!”赵平佑怒吼着沙哑的声音像是要呕出血般的瘆人。
提着弓箭和宝剑,赵平佑寻到后堂房舍,找了几圈不见人,焦躁的杀了两个下人,眼眶疼的像是要裂开。
他竟然想哭,想死,如果,他了解岚儿的性子,绝不能受辱的人,会不会已经。
然而赵平佑不允许自己这样软弱,立刻派人擒拿要犯,并且一定要活的。
外头喧闹吵嚷声哭喊怒骂声渐渐平息,御林军岂能是吃素的,把来恭贺的人不分男女老幼全都给抓了。
夏毅、夏骁等人进屋抱拳下跪:“回禀陛下,逆贼都已伏诛,刘将军去搜查余下的——”
赵平佑来不及说话呢,就见后院湖水景的小楼上火光冲天。
“砰……砰……砰……”心脏迟缓艰难的跳动,赵平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到那小楼上去的。
然而楼上除了熊熊烈火和死掉的婆子丫鬟,根本没有薛桂芳的踪迹。
“哐当……轰隆……”房梁柜子被烧毁坍塌,赵平佑被呛得咳嗽,连忙跳到楼下。
一楼处,蓝荷蕊鸟图卷下的圈椅上,薛桂芳瘆人微笑着捂着‘甄流岚’的嘴,紧紧把‘甄流岚’抱在膝上。
“轰隆————”一块沉重的木头掉落,门口被烧毁堵住的半个人也进不去却刚好能透出一个窗洞视线。
刘茂贵、崔随安死死的抱住要往里冲的赵平佑。夏毅、夏骁被薛家死士缠斗不得进入,眼看着门框就要彻底塌了,薛桂芳一副抱着‘甄流岚’同归于尽的疯狂模样,众人全身发凉。
“啊啊啊……你他妈的给朕滚!!”赵平佑挣开暗卫、打了刘茂贵一拳,四肢终于自由,他牙根发抖,恨的想哭。
熊熊烈火里,‘甄流岚’满脸泪水,恐惧的闭上眼,小腹隆起。
自焚,自焚恐怕是自尽里最惨烈的一种死法了,赵平佑不知为何想起岳德荣的教导,如何从火场中逃脱。
他赵平佑无用,可哪怕死,也要把岚儿和孩子救出来!!!
“哗啦……哐当……嘭咚……”赵平佑把门口的残木火板全都踢开,硬是钻了进去。
“陛下啊啊啊!!!”崔随安痛苦哀嚎。
刘茂贵呆滞了一刹那,立刻跟了上去,可他太胖根本进不去,还差点被掉落的木头砸了脑袋,眼看着这座小楼摇摇欲坠。
“他娘的,薛家就是故意的!!”
火场内,赵平佑去抢夺‘甄流岚’,这薛桂芳竟然也是会暗器的,次次用毒镖毒针对付赵平佑,还发出疯癫的笑声,被他拎着的‘甄流岚’在被折腾中吸入太多的烟灰,本来是晕厥的,竟然也醒了。
“陛下我是王红鸾!!”王红鸾终于被赵平佑夺回来,赵平佑一剑穿透了薛桂芳的胸口,薛桂芳呕出鲜血倒地。
赵平佑抱着‘甄流岚’定睛一看,刚刚离得远瞧不清,这回仔细看可不就是?!他岚儿的皮肤那里有这么粗糙?还上这么重的脂粉?!
王红鸾一脸焦躁,奄奄一息:“快快出去!这楼有机关!!!陛下的你的手臂……”
然而他说的已经晚了,赵平佑这才发现手臂被刺中了一只毒针。
“轰隆隆————”整个小楼楼上全塌了,一层的小厅并两个耳间也快被压塌了。
薛桂芳嘴角鲜血流淌,笑着爬起来,踉跄的坐上了官帽椅,背后是那副青荷蕊鸟图:“我薛桂芳还能有皇帝陪葬很是……咳咳……很是不错呢……岚儿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你死了……他就能做太后……他能自在……哈哈哈……”
赵平佑沾了黑灰的惨白俊脸弥上血气,渐渐变紫,显然气的不轻。
“快看!是后君殿下!!是皇后!”崔随安本来一屁股坐地上公鸭嗓嚎哭呢,突然戛然而止,看着不远处带领马车和家奴过来的队伍,甄流岚下了马车赶来。
“后君殿下!!陛下进去了啊呜呜呜……您……那这里面儿的是谁啊?”崔随安已经混乱了,哭的涕泪横流。
甄流岚一听赵平佑进去了,只冷着一张俏脸,二话不说的也要进去。
甄家族长紧随其后,咂舌:“少主啊!派人进去就是了!”
甄流岚朝上看,人外他从不落泪,如今也顾不得身份仪态了:“如果平佑没了,我绝不独活,谁敢拦本宫?”
甄流岚虽然有孕也是很瘦的身形,他的坚持下,几个甄家家奴并夏毅、夏骁一起撑起窗口,他跳了进去。
直接从坍塌的二楼,跳下了一楼,从耳房往后堂走再绕到前堂,期间不知迈过多少残木断壁,身上披着厚重的放火毡,除了沾了些黑灰,倒也没有受伤。
他悄悄的走向前厅。
刚好看见薛桂芳如坐钓鱼台般坐在官帽椅上,似是受了重伤。
“赵平佑啊赵平佑你是不是很后悔?赵平佑还有你更后悔的呢!凭什么?!凭什么最先遇到岚儿的人是我?岚儿却偏偏和你成婚?!岚儿偏偏爱你?!”薛桂芳一声声的怒吼。
赵平佑此时已经站不稳,王红鸾更是如一滩死肉般一动不动。
“你说你爱岚儿,偏偏等到岚儿一切都好的时候才回来,怎么岚儿落魄伤心时不见你呢?薛桂芳你假的令朕佩服,令朕恶心!没那本事不出力,投机取巧,尽想着占便宜了?”赵平佑讽刺的道。
薛桂芳捂着胸口的伤,撑着站起来,笑着露出满嘴是鲜血的口内:“是啊,我就是占了岚儿的便宜,我薛桂芳死而无憾啊,能和大炎朝男后春晓一度,一亲芳泽,说不定,自此以后,天下人都会以为岚儿腹中的孩子是我薛桂芳的!你堂堂皇帝咳咳……皇帝陛下……真是……真是做了王八龟壳还沾沾自喜……呵呵我要看着你毒发的模样……痛快真是痛快!”
“你为什么没事?心脏致命伤未中,如果朕没猜错,薛少主的心脏长在了偏左边吧?”
薛桂芳得意笑着点了自己胸口几处止血穴道:“你怎么知道?”
“人长歪了,心自然也是想左了。”赵平佑勾起唇角。
“呲————”一只雪白的匕首利刃穿透左胸口,薛桂芳口内涌出鲜血,颤抖艰难的缓缓转头。
甄流岚湿纱巾掩着面,面无表情的抽出蛇刀,那刀见血立吸,一点血也未残留,刀柄上雕琢的小白蛇头顶红宝瘆人妖异与美人狐凤眸交相辉映。
“唰——”接着甄家家主一手臂划过,利落狠辣,一道冲天血光喷溅与火焰融为一体。
薛桂芳沙哑粗嘎的捂着被切断血管的脖子,“嘭咚”倒地,流下眼泪,缓缓闭眼。
甄流岚再未看薛桂芳一眼,快速从荷包里掏出一颗清毒丸塞进了赵平佑嘴里,再快速给赵平佑的口鼻用湿纱巾围上了,一对大大的美眸从刚刚的狠辣无情变得泪汪汪的,拉着赵平佑的手在夏毅和夏骁等人的护持下逃脱。
期间不少碎瓦残粮掉落,赵平佑一只大手挡在甄流岚头顶,揽着他圈着他,死死抱着他,生怕他再从眼前消失不见。
马车上。
赵平佑受伤不轻,耸拉着脑袋听娇妻的数落,边享受的眯眯眼任由娇妻给他上药。
“夫君,你怎么能和他们硬拼呢?为何不等祖父与我的传信?鲁莽又急躁,明明不是蠢材却做蠢材的事情,我怎会那般容易就被他当做人质引诱你,就这般信不过我?就是要让我心痛?让我担心你?”甄流岚心疼的终于忍不住落泪了。
“啪嗒……”泪珠滚线似的滴在赵平佑烫的皮开肉绽的手臂上,那手臂还被甄流岚小心翼翼的捧着,上药膏。
赵平佑看他哭了,立刻就认怂了,万般珍惜的拥住他:“我只要遇到你的事,就什么都忘了,没有你,我连命都不想要了,你不要我了,我一个人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忍不住低头埋在甄流岚脸庞,热泪滚滚而下。
甄流岚紧紧抱住他肩背,本来也在掉眼泪,暗暗恼怒自己让心爱的表弟受了苦楚,竟然被薛桂芳那种货色给觊觎算计了,可一听赵平佑孩子气的挚真挚爱的话语,忍不住哭出声却又笑了起来。
哭笑不得,浓浓的苦涩溢出满满的甘甜。
不想赵平佑为他伤心落泪,甄流岚笑着哄他,抓着他的手往自己小腹上放:“傻子,我怎么会不要你?喏,我腹中是谁的种儿?”
赵平佑哭的鼻子还囔囔的,很丢脸的单手捂住眼睛:“那你还给朕弄个劳什子休书……”
遇到甄流岚,他就会变得蠢而慌乱,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虽然明明知道是假的,是甄流岚的权宜之计,是计谋,他也会忐忑不安。
甄流岚噗嗤一笑突然膝立起来,抱住了赵平佑的脖子,伏在他的背上,亲昵撒娇的动作:“怎会是休书呢?我不承认的~这么好的夫君我甄流岚才不肯让给他人!”
赵平佑受用的虎着脸,真从袖口掏出来了。
甄流岚笑容格外捉狭,温柔似水的眨眨眼:“你竖着看每行第一个字。”
“佑、郎、吾、夫、此、生、挚、爱、磐、石、不、能、转、也、生、死、不、渝。”
佑郎吾夫,此生挚爱,磐石不能转也,生死不渝。
赵平佑念后,看着这首藏头诗,傻憨憨的笑了,把甄流岚的手拉下来灼热的放在嘴上亲了亲。
甄流岚身软害羞,还是很主动的坐在了赵平佑的怀里。
“你放心,我很好,没有受伤,孩子也很好,我并没有被侮辱。”甄流岚捧着赵平佑的脸,凑上去轻轻吻一下,温柔的声音和风细雨般滋润镇定着赵平佑动荡不宁的心。
赵平佑呼吸突然变得缓慢吃力,红着眼眶再次把甄流岚抱入怀里:“那些不重要,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好好的,你现在就在我身边。”
甄流岚缓缓抬眸望着他,笑颜如朝云流虹:“我也是,夫君。”
两人十指交握。

七八、渣龙给洗脚、狐媚娇男后rrr
两人十指交握,久久在车内拥抱难舍难分。
“珵儿和枝儿怎么样了?我这些天不在,苦了夫君你照料。”甄流岚把赵平佑的鬓角乱发抚平,柔情的与他脸儿贴着脸问。
赵平佑自然是不敢说孩子病了又好了的事情让甄流岚孕中忧思:“都好,都好,你放心。岚儿,你在我身边真好,以后你去哪儿我都跟着,说什么你都要答应我。”
甄流岚轻笑声宠溺,侧脸吻赵平佑的修长的颈子,绯色晕在雪雕冰化般的脸蛋上:“好~”
赵平佑深深嗅着甄流岚身上的香气,心安意足,这副毓仙温柔、雅致洁净、与世无争的小儿多情痴缠模样,只有他才能见到,只有他才能拥有。
行宫自然是不能再待了,为了万无一失,赵平佑带着甄流岚赶赴宣州的拜月园,拜月园是赵平佑还是燕山王时候的私产,也是打了胜仗先皇在世时给他的奖赏之一,本是落罪的江南王用来祈愿祝祷的地方,江南王除了贪图美色导致阳痿,又因爱财贪污坏了事儿以外,最为令人津津乐道的便是他好道求丹,妄图还男儿本能,长生不老,在府内建造了大大小小的药堂。这拜月园便是传闻中,江南王梦里遇到了成了仙的白狐,狐仙愿助他一臂之力,但要求他建造一座拜月圆,因此这园内还供奉着一座狐仙堂,据说有不能孕嗣的江南王一族的男子女子一求,灵验无比。
赵平佑自然是不信那些,转移此地完全是因为此园非常漂亮,又很安静,位置很奇妙,风水好又不容易被人找到,距离宣州城心又不太远,地方又足够大,条件比起行宫不差什么,适合‘金屋藏娇’和‘娇妻养胎’。
最重要的是,他为数不多的在此地名声还不错,主要是江南王太差,他奉旨去逮捕并找证据的时候得了些好名声。民风淳朴,岚儿的耳朵会少听一些脏污烂闻。
一双儿女已经被沈子墨转移到此地,安全无虞。
甄流岚进圆后便十分可心满意,比起行宫的奢华,他更喜欢圆内的自然雅趣。
夫夫俩共同沐浴更衣一洗风尘后,抱了一双孩儿早早歇下。
次日清晨天还未大亮,赵平佑醒来撑着脑袋目不转睛的看着怀里的人,甄流岚睡的极香,小脸儿粉润润的透着肉眼可见的好气色,乌翅般的纤浓长长卷睫在眼下投射扇形剪影。
一整夜赵平佑醒来了足足十多次,每次都要看看甄流岚是否在他身边。
“唉……”身不由己,心不由己,赵平佑低头轻轻吻了一下美人的额头。又朝床里侧望去,两只奶团子睡的正香。
直至中午,甄流岚才醒来,孕中已经不能再哺乳,两个小儿也大了,甄流岚用上乘的羊奶来喂养,手里一只小银碗,一勺一勺的喂给孩子,宠爱温柔的慈母父心肠。
赵平佑就在一旁坐着看,忽而宁亲王求见有要事,他不情不愿的亲了甄流岚一口道一声:“马上就回。”匆匆走开,边走边回头瞧那母子三人。
甄流岚抬眸看着他。
待赵平佑离开后,甄流岚召来甄尧海。
“外头是怎么说本宫的,何以要陛下连夜带着本宫搬迁此地?”甄流岚娴静温和,没有半点的生气。
甄尧海斟酌一瞬:“都是些不知其中内情的小人之心胡诌,主子不必在意。陛下已经勒令内外的人禁口。”
“他们是怎么说我的?”甄流岚问。
甄尧海看向他身后伺候的紫松,颔首:“回主子,陛下也并不都是为了此地安静没有闲言碎语……外头人说……”
“说我狐媚惑主,一代妖后,水性杨花,不检点自爱。”甄流岚带着好听笑意的声音温温柔柔的说。
紫松脸色也不好看,实则作为奴婢,他也受了不少排揎,但他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尊贵最信赖最崇敬的主子被言语羞辱,着实憋屈。
甄流岚略有所思,反而问起了绛檀。
“主子,绛檀他好好的呢,正受臧姆姆调教呢。”紫松这才露出些放松的笑。
甄流岚抱着胖墩墩的枝儿逗弄:“不要难为他,让他休息两日再来伺候吧。”
到底是从小伺候长大的人,此次又护着甄流岚良多,甄流岚自然惦念。
甄尧海从袖中拿出名单恭敬递上:“主子,薛家、白家、史家的名单到了。”
甄流岚把孩子交给奶妈子,一页页的仔细看后:“陛下可曾看过了?”
“老国公还未曾交给陛下,但名单里的朱笔标识的领头人,陛下都已知晓。”
甄流岚一抚胸口,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做的不错,这一摊烂货,怎好让陛下劳心?去吧,召家奴把他们都处置了去,不过处置前,按照这份礼单,把薛家的钱财清缴干净,另则,这是一份薛家的原宗家谱,他们早已有复国不臣之心的罪状证据,你亲自交给陛下。”
甄尧海斟酌再问一句:“主子,斩草除根,还是留一线?”
他隐晦的照常惯例问一嘴,毕竟甄流岚现在已经是皇后,把薛家灭族,恐怕是有碍于名声,再者,他
跟随赵平佑一同去的那隐居世外的薛家村,也是有一些老幼妇孺安静度日,与世无争的,多少有些不忍。
甄流岚听后,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素手轻轻抚摸,眉心揪着,愠怒道:“我何尝想做的那般绝?是他们害的我背了黑名,我好端端的,何曾招惹过他们?念在旧日故交的份儿上本宫好心提拔反而如此报应本宫,呵呵,怎么,你也觉得本宫心狠手辣?还是陛下觉得本宫狠毒了?”
下人们未必敢这般想,可若是佑郎这般想了……
甄尧海立刻跪下:“那薛家完全咎由自取,对咱们甄家忘恩负义,是奴才多嘴按照惯例一问,主子千万别生气,要顾忌龙胎啊。”
甄流岚摆摆手示意他起来说话儿,紫松赶快奉上一盏荷露茶,他饮下半盏,灭了些火气,爱抚着小腹,长睫半垂:“我知你们的心思,只是到了这个份儿上,陛下为我废后宫,排除异己,薛家这档子事儿,我已骑虎难下,但凡心软一点儿,他们便会蜂拥而至,当真是……累得慌,索性,就如他们所愿,做个谁也不敢来犯的妖后!”
睫毛一震抬凤目亮的惊人:“从前是本宫对他们太过好性儿了!”
想起被掳走时候受到的从来都未曾受的苦楚和侮辱,“咚——”茶盏重重掷在桌上,怒道:“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为了佑郎和他们的孩儿的江山稳固,也绝不能有仁慈之心。
“甄尧海,你且近前来,我吩咐你。”
甄流岚细细吩咐甄尧海如何如何做,甄尧海铭记在心,过了半个时辰,恭谨迅速的退下去料理。
“皇后殿下,阮总督大人求见。”
“我就在内殿接见他,快请他进来。”甄流岚神情温和许多。
阮瓶疾步而来,看到甄流岚安然无恙后,立刻撩袍下跪:“奴才给后君殿下请安,后君殿下安。”
“你可是第一个来看望本宫的外臣呢。”
甄流岚笑声扬起轻柔调侃:“有阮总督在本宫身边扶持,本宫自然是安的,快起来吧。请坐。”
“如今都是宁亲王正妃了,怎么求见还是用阮总督的称谓?”甄流岚微笑问。
阮瓶有点不好意思,小傲娇中带了一点点甜蜜:“他是他,我是我,我是您的人。”
甄流岚噗的一笑,亲切的伸出手,阮瓶受宠若惊的与他交握:“阮瓶,我要多多谢你,若是没有你和宁王照应,我的两个孩儿定然不会这般妥当,南省也不会稳。多谢你。这并非是主子对属下的感谢,而是朋友与知己间的谢意。”
赵简已经彻底从中立党一派变为帝后党派甚至更偏后族一派了,所以才尽心竭力的抱拳自己,维护赵平佑,南省那般恶劣的丑闻和紊乱才被平定,未出岔子。
阮瓶眼眶微红:“您看重我,信任我,我阮瓶一定肝脑涂地,绝不会令您失望,若是没有您提携开导我,我不知是何光景呢,赵简那家伙也是嘴硬心软的,有我在,他不敢再放肆疑您。您的身子如何了?有着身孕月份大了,一定要多多保养,龙胎固然重要,您的身子才是首重,您一定要多当心。”
甄流岚抚摸着小腹,微笑:“多谢你。”
“主子,南越姬娉帝女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改在我这里收押着呢,可前段时日,陛下问过一嘴。我想着,北戎王也逃回北戎去了,南越处新王已经登基,您看继续留她——”阮瓶除了私情惦记尊敬的主子外,最重要的事情是甄流岚安排他的事情。
斟酌词句,阮瓶继续道:
“主子,一则,陛下当时误入陷阱被困,那杀人蜂可见姬娉不良居心。二则,您此次颠簸受了这般大的委屈,皆是他姬娉的过失,否则哪儿会有此枝节?她是否与薛家、北戎有勾结,谁也不知,若是还要保她,怕是陛下处……”
甄流岚捏了一颗酸杏儿干:“姬娉头脑过于活泛,野心也够强,我本不预提携她,但她有自知之明,不愿与大炎朝为敌,之前困住陛下是为了引出我,难为她一门心思的想见我,想获取甄家的支持和大炎朝的支持,但所谓的支持也必须要有回报。”
“南越年年朝贡不如以往了。”阮瓶赞同的点头。
“区区明面上的利益不必计较,计较的是……”
甄流岚话至如此,阮瓶已经全明白了:“那我这就去安排护送她回去。”
“出兵的事情,我与陛下商议后,再决定。”
“是。”
几日来耽误了许多要紧事,甄流岚一一见了捡着紧要的现办了。突然想起在薛家那处密道内的祠堂小泉潭里的三样薛家宝物,北戎一出此事,平佑定然会征讨不过是时间问题,最要紧的是把该到手的宝藏全都到手了以后再处置。
夜里,侍奴们伺候甄流岚和赵平佑共浴,沐浴后,还要用药浴洗脚揉腿。
“你们下去,朕来。”赵平佑就像平时那般为甄流岚浸脚揉按孕期肿胀的小腿。
甄流岚上身柔韧的转过去看了一眼床内睁着大眼睛乖乖玩耍着布老虎的两只奶团子,微笑着摸摸,再转回来:“
夫君,让他们伺候吧,你快过来歇息。”
赵平佑却不干,反而心疼的大手捏着那肿胀发硬的小白腿:“岚儿,疼不疼?啊?”
甄流岚温情的摇摇头,湿汪汪的凤眸含情的望着他,:“昨日你按过了,已经不痛了。”
按摩结束后,赵平佑亲手用布巾轻轻的擦了一下,又拥缎帕擦那细嫩的脚,三次后干干净净了,再由紫松和朱雀为他涂抹养护脚部的香膏。
甄流岚能明显感受到赵平佑那股不可一世的桀骜冰冷慢慢变了,变得莫测而稳重,只是寡言而抑郁的神情是个人都能瞧得出。
“瞧你这副模样,还要我如何哄你呀?”赵平佑一上榻就被甄流岚抱住了手臂。
赵平佑笑了抽出手改为拥着美人,格外珍惜:“不是生你的气,是生我自己的气。”
这样保护珍爱的姿态令甄流岚心软成一片,抚平他的蹙起的英挺眉宇:“若是薛家和白家的事情,本来也是文宦大族作祟,我来处置便好,本就是我的过失,没有提早发现,夫君不要劳心劳力,交给岚儿便好。”
“哈,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我身为一国之君,却不能好好的保护你,我挺没用的。”赵平佑有点蔫蔫的。
捧着他的脸,甄流岚温柔的亲昵:“谁说的?我们夫夫心有灵犀,何况我能自己保护自己,姬娉的事是被北戎暗算,谁也没用未卜先知的能力,不要总是记挂在心上。都是我的错,让你这般难过,以后我半步也不离开你,嗯?”
赵平佑笑了,大手极尽舒展揉按男后的后腰身,大脑袋靠近甄流岚的脖颈处,整张脸都埋在了那香软胸口里:“唉,你要离开我也不让,让怀着身孕的男妻安慰哄劝的男人,恐怕只有我了,唉,表哥啊,跟了我真是苦了你。”
甄流岚噗嗤一笑,宠溺的抱住自家男人的脑袋:“坏东西,说了不许叫表哥的?”
赵平佑埋在他胸脯里,张嘴啃了一口。
“嗯啊……”甄流岚胸乳本就敏感被心爱的男人咬的轻哼,眼眶内迅速柔柔艳丽的泛起水韵,调情的啃了赵平佑耳尖一下,接着妖冶的用舌尖勾弄了一下耳内。
“嘶……”赵平佑倒吸气,脖颈和耳根如火烧,腾地从男后弹软的胸脯里抬脸,笑道:“皇后殿下,今夜方便吗?能否召朕侍寝呢?”
对上那似醉非醉的墨长眉桃花豹眼,甄流岚自然是一百个心甘情愿,尽管今日处理公事照料一双孩儿外加腹中月份渐大身子疲乏,可他还是想和赵平佑亲近。
“帮本宫吸一吸可好?这里痛~”甄流岚挺胸蹭蹭男人,贝齿咬着绛唇,倒是娇娇嫩嫩的说了羞臊的实话,他被劫走的这几日,胸乳涨奶很严重,他思虑过深,又怕被薛桂芳那些人见到了乱说些什么,加上本来就被薛桂芳觊觎,甄流岚的中衣都未曾脱一次。
赵平佑这才想起来男后的旧日暧病,当即抱住一叠声的道歉:“心肝儿!都是我的疏忽!宝贝你躺下,慢慢的。”
甄流岚噗的一笑,摘下头上的白玉簪,“唰——”黑缎子般的瀑布青丝万千披散,一身嫩草色薄蝶翼纱小衣透出纯玉色蜀缎裹胸来,小腹隆起可爱的一个包儿,继而又委屈的扭过身不让男人解他的衣带,那小腰儿从后面看去还是细的要人命:“我不说你也不知道做是不是?”
“我错了宝贝,心肝岚儿都是我的错。”赵平佑爱死了他这副模样,去拉他的手,把他放倒,口里念叨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岚儿,这几日没喝你的奶,我都要死了。”
“去你的~呸!”甄流岚红着脸儿气笑了,啐了男人一口,氤氲的眼波渐渐成了暧昧情色的春水波,小小的红唇艳珠欲滴般的晶亮,抬手去解男人的裤带。
他解男人的,男人也解他的。
很快,上衣被脱得只剩下裹胸和亵裤,哺乳期又有了身孕,甄流岚那处更饱满浑圆了,随着月份变大,胸乳也变大了,原来的裹胸便有些稍小,但紧紧裹着一对儿香木瓜粉圆乳,三分之一个乳儿略露,乳沟鲜明幽深,玉白蜀缎上还有些同色的暗纹刺绣,更显得又大又香,已经熟透甜透,再不采摘可就白白可惜了春色硕果。
几日未见,或许是深情则情怯,甄流岚害羞了,裹着云雨的大大凤眸缓缓闭上,两只嫩藕纤臂贴在身子两侧,细长的手指羞答答的解开了男人的裤带便缩了回去抓着身下的被褥。
“岚儿,你羞什么?睁开眼睛,我最喜欢你看着我的样子。”赵平佑声音带着引诱和低沉的雄性魅力,抬手手背摩挲着甄流岚嫩嫩的侧脸儿,和小婴儿不差什么的触感,甚至更为丝滑。
甄流岚水瞳睁开,满眼的爱慕和疼爱的害臊表情,呼吸急促,胸乳起起伏伏,抬起一手捂住似乎要喷出来什么似的东西。
赵平佑对上这滚烫滴水的视线就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解开甄流岚的裹胸,捧着一手捧着不住的浑圆雪木瓜,嘬儿舔的两个粉白的香肉团儿翘起了红尖果儿,大颗的红樱果儿出奶孔几乎是被赵平佑的大手捏摸的同时立刻溢出了甜香的美人奶。
“哼哼嗯嗯夫君……啊夫
君……嘤哼哼哼……不不那里嗯啊……”甄流岚哼唧声特别好听,矜持,高贵,娇嫩,软糯,舒坦的眼尾巴湿红,千百般的温柔低头亲男人的头发和额头,雪白的玉手抓弄男人的后背,留下猫儿似的抓痕,不痛却更痒痒的令赵平佑本就支棱起来的小帐篷更高了。
他好羞耻,赵平佑没怎么弄呢,他就要忍不住了,两条白璧无瑕的长美腿夹着紧紧的,私密的蜜蕊儿已经濡湿饥渴的等待进入,怎地被赵平佑碰了一下,就立时有了反应?
虽然纤瘦还是男人,但这副雌雄同体的尤物身子次次都会令赵平佑着迷爱欲焚烧,偏偏又舍不得太折腾累了甄流岚。
“啧啧啧……”薄唇裹着乳头,大手轻轻温温的揉着按着,不敢太用力的捏,稍微一捏,奶浆儿就喷涌而出,涌进口腔内,甘甜可口,浓度是从前的好几倍。
赵平佑吃奶吃的觉得自己要疯魔了,怎么这般美味?吃了岚儿的奶水,比任何美酒佳肴都要有滋味,都要令他上瘾沉醉,几日不用,他就疯疯癫癫的恨不得不活了,恨不得把夺走岚儿的人碎尸万段。
美人身体敏感发抖,赵平佑含着吸的奶尖儿松开,温柔关切问:“宝贝可是冷着了?”
甄流岚对他害臊甜甜一笑:“不会。”
帐子已经被撂下,室内温热清芳合宜。
“咕咚咕咚……”吸的啧啧有声,甄流岚扭动着细腰,阴茎被男人周到的伺候亵玩着撸动,他情动只觉得两乳这般的捏抓力道不够爽利,自己抓了男人的手力道加重,小声道:“用力嗯啊……夫君……”
“遵命,皇后殿下。”赵平佑一笑,力道掌控的极好,重力也控制在微痛与舒爽劲儿之间。
“哈嗯嗯……啊啊啊……”两团软雪儿被揉的从粉白儿变得白里透红,弹性饱满的像刚刚出炉颤巍巍的硕大寿桃儿被捏抓成各种样子,此时乳尖如深红熟透快要掉落的大樱桃,奶汁全被赵平佑搜刮进腹了。
“噗呲……”突然,左乳房喷射一小股奶浆流的美人胸前都是,赵平佑赶快一口含住,吸的甄流岚脚趾尖儿酥麻麻的,哭着软叫。
“唔……”叫声戛然而止,原来是赵平佑那坏厮捧着甄流岚的后脑勺吻上来,口内不断的渡去奶水。
奶浆太多,甄流岚来不及吞咽口内大舌肆意舔弄他的齿列吸裹唇瓣,弄的奶水从唇角流淌,浸湿了被褥留下一片米黄奶渍
“哈嗯啊啊……你坏蛋~”甄流岚喘气颤声骂坏情郎,两眼湿漉漉的楚楚惹人爱怜。
他还是第一次吃自己的奶水,那种羞耻让他狠狠的拧了一把赵平佑的耳根,却换来了男人更过分的疼爱。
赵平佑粗喘也够强,忍耐到极限的下体快要硬的炸裂。他却不急着莽撞,掀开被子裹住自己和男妻,从被下钻入,呷吸甄流岚那娇粉嫩色的阴茎,把玩揉掐着丰肥的翘臀。
这么一来弄的甄流岚浑身麻痒难耐,细细的指尖撒娇似的抓着赵平佑的肩膀,一手抵着下巴,两腿羞耻的挂在了男人两侧,夹着男人的头:“啊啊……快嗯啊佑郎……你上来么……嗯啊人家不行了……冤家嗯啊~”
求爱的羞恼怜人,一股子豁出去的,弄的赵平佑心肝儿都跟着颤。
赵平佑亲亲那隆起的孕肚,温柔有耐心:“宝贝儿为夫上不去,咱们侧面来还是后面?还是你上呢?”
他的语气是一个样儿,然而表情却有点痛苦了,下腹孽根紫红的跟烙铁似的硌着美人的大腿根儿,脖子上也有了青筋,耳朵脖子全红了。
甄流岚羞的如何能回答他,慢吞吞的拉扯一条丝帕挡在脸上哼哼唧唧的只叫:“坏人~”
“侧如何?我的小心肝儿宝贝侧面你和宝宝不累,啊?”不待娇羞男后回答,赵平佑已经把他弄成侧躺的姿势。
因过于急色,只用唾沫润滑,手指还未到那蜜孔处摸着臀缝已经濡湿了大半儿,当即吓得赵平佑后背一阵冷汗,借着帐内的夜明珠一看并非是血,只是美人蜜液,这才长长松一口气。
“吓死我了……”他很没出息的默然在嘴里嘟囔。
甄流岚早已撅着臀,抱着肚子等待进入,脸蛋红的可口诱人,转过头,美的实在是厉害又清妩:“坏人~你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看看你好不好吗~免得唐突了我的娇娇妻~”赵平佑笑着握住一只乳儿,火铁般的肉棒插进了臀缝儿里。
“哼啊!嗯嗯啊啊啊……甜言蜜语的坏人~”甄流岚始终是回头看着赵平佑动作的,睫毛湿卷卷的沾着水汽,待那弄的人欢喜的东西进来了,他身子饕足的啐了一声,继而绵绵呻吟起来,声音含笑而满足。
紧抽慢拽,如鱼戏水,初始还有些紧箍的命根子发疼,但冲破头顶的致命快感让赵平佑低吼粗喘声越发性感,强势霸占之余还不忘温柔的亲热舔弄美人的耳后,亲亲小脸儿。
甄流岚被他弄的极快活,屁股内水滑儿油润泉涌般的泄着香波,他转过头来与赵平佑亲嘴儿,亲的唇瓣红肿莹胀。
“咕叽咕叽咕叽……啪啪啪啪……”
开始还能温柔,但小别胜新婚,又是重得爱妻,赵平佑温柔还有把控的动作渐渐不复,变得粗重强悍。
甄流岚哼哼啧啧,啼哭声都带着颤,膝盖被男人抱着臀下被捣插的失禁般的喷水儿,粉臀乱耸媚颤,前后摇摆,受不住赵平佑的分身那般肆虐的通弄却更舍不得那东西撤离体内一厘。
“啊啊佑郎……啊啊啊夫君……”
赵平佑听他一声声的啼哭娇喊对自己的爱称,后脑勺都麻痹了,手臂上的伤口裂开他也不管一阵噼啪千百抽插撞击,眼里是甄流岚帐内仙子受难般的雪莲含春般的诱人面,孕肚高高隆起胎儿慢吞吞的动弹,粉嫩的美人茎在甄流岚的啼哭声中射了一波又一波。
“啊啊、啊啊啊……心肝儿我要丢了你快……快屁股撅上来……”赵平佑一阵急叫,舒服的豹瞳靡绯,眉宇舒展,握住甄流岚的腰,重重往里一顶。
甄流岚甜臀儿一撅,护着孕肚抓着被褥,被烫着似的臀肉一缩,美目快活到痛苦的闭上,红珠小口余音绕阑:“啊啊啊……啊啊啊!!”
被内射滋润的余韵仿佛烙下了永远不变的烙印,滚烫的他的心都在发抖,只有赵平佑才可以,除了赵平佑谁都不行。
射了男精赵平佑还要往里抽弄几下,惹得甄流岚软糯糯的呜咽。
赵平佑嘿嘿直笑,心满意足的亲了几口那呜咽的小嘴儿,忍不住捏着下巴又来了一次粘腻火热的舌吻。
“嗯唔……”
一吻后,甄流岚在赵平佑胸口蹭去了额头上的汗珠,莞尔的趴在胸口:“歇息了半刻钟了皇上~”
赵平佑听甄流岚撒娇的叫他“皇上”还真是特别受用,大手抓了寝衣给甄流岚披上,再按摩腰背,不断的亲吻他。
“皇上,为妻的伺候您。”甄流岚一笑,突然坐起来,扯掉身上的寝衣,如同一条小白蛇滑溜又狡猾的跨坐在赵平佑身上。以那又不老实的作孽烙铁龙根抵在自己的蜜菊入孔处,此时那孔眼儿白浊沾粘着红艳艳的一小点儿又回笼成花苞的模样,“呲”地一下,因为刚才的缠绵很容易的吞吃进臀儿。
甄流岚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撑着赵平佑的小腹,一起一落,左右摇摆胯部,臀部扭舞的赵平佑浑身着了火般爽快荡漾。
“啊啊啊啊……嗯嗯哼哼啊啊啊……佑郎佑郎……你也动一动么~”甄流岚浑身香汗津津,挺着孕肚细腰摇晃的也如蛇蜂般窈窕敏媚,自己动的欢实,害臊红脸儿,可口的要求男人不要躺享其成,坏坏的家伙只这么看着自己动,怪羞人的。
赵平佑咧嘴笑,大手握住甄流岚的腰儿臀儿,腾地小腿支起:“好,爱妻看为夫的!”
这么个姿势,甄流岚小半儿凌空,慌了一瞬继而眼皮粉红眼尾巴翘起:“哼哼!看你能如何?不就是骑马么?”
“嘿嘿……”
“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啊……不行佑郎不要这样……哼嘤……孩子……孩子……”
这下可了不得,赵平佑腰腹动的如矫鹿猛豹,自下而上的着力捣送,甄流岚颠簸着连连求饶,发丝都乱了。
赵平佑柔声笑,大手还握着甄流岚的腰掌控力道:“不必怕,我心里有数。”
“坏蛋……嗯啊啊……”

七九、男后垂帘听政、再诞双胞胎rrr
“坏蛋……嗯哼啊啊啊……”甄流岚忽而咬嘴儿忽而害臊撇开眼睛朝上看,精致的眼角因为过度的快感而流淌小珍珠般的泪滴,全身的肌肤如雪荷醉酒铺染春红。
一对比美艳妇人更成熟丰硕的胸乳随着他骑乘的动作和身下帝王的讨伐变得像一对儿云雨暴风中颤颠颠的脱兔儿,乳头儿的颜色鲜红的能滴血,散发着樱桃的甜芳和奶水的甘醇。
小腹隆起的下侧淡粉阴茎支棱着妖娆的翘着弧度“啪、啪、啪”地拍打在赵平佑坚硬劲瘦的腹肌上,甩出一串串浅白花精。
男后哭着绵绵尖叫,臀肉绞着似的不要命的收缩压榨:“嗯唔唔……哈啊啊啊……佑郎不行不行了啊啊啊……要去要去了啊啊啊……”
皇帝被自家男后吸榨的魂魄都要随着那快要折断的柔软后腰弧度去了,大手捏着臀肉往上狠劲儿一顶,结实的小腹汗水淋漓的抽动着肌理,性感而阳刚的抖动着腰椎,小腿一支,低吼着射了一波白浊。
“呲呲呲——呲呲呲——”甄流岚低头骑不稳的捂住粉玉分身,哭喘着,屁股内一阵灼热涌窜而上,然而菊蕊的窄径摩擦到了高潮喷射一股股的淫水。
“啊啊啊……哈……”
“我的心肝儿你还受得住吗?”赵平佑热汗淋漓,爽快非常,笑着直起上身把径自颤栗在内射欲动中的娇美男后拥入怀中,细细密密的在他脸蛋上亲吻,格外缠绵亲昵。
甄流岚细喘嘘嘘,倒是比从前的体力好了许多,勾住赵平佑的颈肩,害羞满足的轻笑,温柔的软糯小声:“嗯,可我不想在上面了,好累的……”
赵平佑笑着啃他的耳尖,亲亲可口的小脸儿:“好。”
三度欢愉,这次从后入,甄流岚摆好姿势扶着打磨过的暖玉床栏,护着孕肚,回头妖孽美眸无辜的望着男人,翘起又大又浑圆的丰臀儿,渴盼又矜持的绯红美人面,让赵平佑硬热的下体更胀了。
大腿根儿连接臀肉的缝隙黏糊着半干的白浊液体和新射进去又流出来的半透明和着精液的混合体液,甄流岚的肌肤又是那般的雪白,很容易留下痕迹,因此看着格外的色情,除了泥泞不堪的臀缝儿和若隐若现的糜艳红彤彤的菊花孔儿,那白圆的臀后都被男人顶撞成了一片粉肿,有种瑶池仙男被玷污后的模样,勾起男人的施虐罪恶满足欲,同时还向更过分的欺负他。
赵平佑喉结滚动,轻缓的覆上去,大手撑住甄流岚的腰部,又在美人孕肚下垫了两个软枕,这才满登登的热乎乎的顶了进去。
“呲……”顶进去入口依旧那般紧致困难,但进去后便是到了沼泽地一般流滑水润,炙热的湿暖肉穴儿,每一寸的肉棒外皮儿都被裹吸着,压制着像是要被挤出男精液来的妖精穴儿。
“啊啊……夫君……夫君……”甄流岚朝后伸出手,脸色氤氲着红霞般的雾气,甜嫩嫩,腻哒哒的唤着赵平佑。
赵平佑一低头他便支起上身,反手柔情百转的抚摸赵平佑的脸,凑上香喷喷水嫩嫩的红肿小嘴儿,被赵平佑一口吃个干净。
“啪啪啪啪……啪啪啪……”坚实的后臀耸动,飞快的九浅一深,不知疲惫的抽插绕着圈儿的龟头儿在娇嫩水灵的男后内肆虐,勾惹的男后殿下摇摆腰臀朝后贴着,哼哼着求索要的更多。
“哦啊啊啊……佑郎……啊啊……用力嗯啊啊……不……不要这么快”甄流岚沉静在性事里,青丝汗湿黏在蝴蝶似的肩胛骨上,他自己个儿撸动粉嫩的分身,龟头不断喷花精,浑身花蜜般的流汗,舒服的嘴角朝上露出情色满足的小表情,几日未曾和心爱的小表弟这般亲热了,被揉捏着一对儿鼓胀的木瓜奶子,后臀噼啪撞击,饕足的捣弄,扑哧扑哧的流水儿,真是爽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赵平佑粗喘的厉害,动作的失了理智,看着那臀内蜜蕊被插的太快来不及收缩,红嫩的菊眼儿扑哧扑哧的流水流精,像是要更多的操弄似的,他插肏的红了眼,声音也带上来一股凶猛和后怕:“哈……啊啊……宝贝儿……我的岚儿……你是我的!!”
几百下猛悍的毫无技巧的快速抽插,快的看不见交合的生殖器影子,甄流岚哭着高潮后穴儿发了洪水似的泄出淫水,床褥“淅沥沥”的像是被尿了一样,粉玉雕琢的小阴茎也完全射不出什么来了,赵平佑猛地半蹲半站,拽起甄大美人的屁股大桩子似的重重没根不动。
合上发红的桃花星眸,粗沉放纵的低呵一声:“啊啊、啊啊啊!!”
男后跪在床铺上脸压在枕头上被过多的雨露恩泽盛满的臀部,滚滚而来的内射烫的哭叫:“啊啊啊……”
“啵儿……”费劲儿拔出来后,臀肉痉挛抽动,那小穴儿立刻收缩恢复成原来红嫩的模样,甄流岚像一只猫儿似的晃了晃腰臀,脸蛋贴着粉藕臂,哽咽着哭喘,失了力气,软绵绵的倒在一边,抱着孕肚,屁股一撅“噗呲……”一声,桃臀儿的蜜蕊终是撑不下那般多的帝王雨露,溢出了一点点腥味的白浊混着甄流岚臀内的浓郁的淫荡香液流下,形成了独特的房事后的气味儿。
赵平佑看的胸口一片火红,竟然荒谬的凑过去
抱着甄流岚的臀儿吃那流出来的蜜液。
“啊啊啊佑郎不要啊啊啊……哼嘤……”甄流岚哪里舍得挣开赵平佑,他本是粉红着玉腿摩擦着撅起臀儿,害臊欢喜的随赵平佑享用,但湿淋淋的凤眸突然看到了赵平佑手臂伤口渗出血了,这才阻止。
却没想到,他的阻止令男人更来劲了,扒开臀肉吸吃的像是吃了什么山珍海味。
吸了菊眼儿,给美人菊眼儿,臀肉儿舔弄的干干净净,赵平佑咧嘴笑着十分满意,他的岚儿原来就是这般干净水嫩的模样,赵平佑这坏厮还作怪的舔了弹软翘滴滴的圆臀一下,又像是啃寿桃似的咬了一口。
“啊……坏蛋……”甄流岚窘迫一缩屁股捂住,抱着孕肚,毫无威胁感的大眼睛的瞪了赵平佑一眼,羞耻的全身都红了。
“嘿嘿嘿……岚儿……我的乖卿卿好卿卿……”赵平佑扑上去从后面抱住了美人,好一番的甜言蜜语,大手上下其用。
酣畅的房事后,赵平佑检查了一下甄流岚的身子,发现没有动了胎气,甄流岚也没有不舒服,这才安心,抱着甄流岚去沐浴一番,再抱回来安歇。
“岚儿,这次你生了,我们就避孕好不好?我舍不得你为我再受苦了。”赵平佑蹭蹭甄流岚的颈窝,从后抱着握住甄流岚的手。
甄流岚红润的嘴角勾起,眼睛缓慢煽动并不答话,他头枕着赵平佑的胳膊,望着赵平佑修长苍白的大手,那手掌心儿都是练武的茧子和一些细小疤痕,食指戴着碧绿指环。
赵平佑心知肚明甄流岚不愿意,轻叹一声,没再提,爪子又开始习惯性的给甄流岚揉胸乳,他知道甄流岚一怀孕乳房就会胀痛。
男后美的厉害的转过头睨了皇帝一眼,细白纤长的手指掐了一下皇帝的耳根:“嗯哼……帝王家多子息……谁不喜欢儿女福分?偏你要做那些腔调~哼~”
皇帝陛下赵平佑如今是彻底惧内了,闻言赶快一叠声的赔不是,生怕甄流岚跑了似的腿夹住了甄流岚的小腿,逗笑了美人:“对对对,我的爱妻岚儿说什么都对~宝贝胸乳还疼吗?要不要热敷?”
甄流岚甜蜜一笑,捏着赵平佑的下巴啄吻一口,身子更放松的贴他怀里:“你给我这样揉揉就好,不是很痛了,对了,你的手臂如何?余毒虽然已经清了,但一定不可大意。”
“不用的宝贝儿……不……唔——”赵平佑不愿意甄流岚为了他折腾,刚要说不,嘴唇就被甄流岚那细嫩香滑的长指按住了。
甄流岚随意裹上软缎寝衣,嫣然一笑:“乖~听话?”
赵平佑立刻老实了。
说着更担心了些,虽然刚刚亲热后,他已经给赵平佑重新包扎上药了,可还是不安心,便要起来:“来人——”
崔随安、紫松、朱雀等守夜伺候的就在屋外头候着内,闻言迅速进来隔着珠帘屏风下跪。
“传太医过来、哦不、叫胡若谷过来。”甄流岚实在不放心。
胡若谷大半夜的被招来,困得睁不开眼,再被甄流岚几个冷艳的煞气冷眼后,立刻清醒了,给赵平佑仔细看过后,又拿了些丸药给赵平佑吃,这才算了。
尽管神医都这般说,胡若谷那些奇巧法子见效是见效,万一伤到了平佑……左思右想,甄流岚还是不放心:“明儿还是传周蝶生过来,吃几副汤药才好。”
屏退下人,赵平佑笑着与他躺着说话儿,二人十指交握,面对面侧躺。
甄流岚主动说起了南越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告诉赵平佑甄家在外的私产,以及南越与大炎朝通商运道的利害关系,提出希望赵平佑派兵的事。
赵平佑认真听完,摸摸他的下巴尖儿,怜爱信任道:“不论任何事我都答应你,只是一样。”
脸色凝重:“不许你亲自去,非得要去也必须我跟着。”
甄流岚笑声清甜,转过身贴入他怀里:“好啦,我知晓了,这几日还不算教训么?”
赵平佑嘿嘿一笑,心满意足的抱住他,闭上眼睛。
次日晌午,赵平佑已经在房内处置国事了,就在床边上的罗汉榻上,高高几沓的奏折和请表等等要务。
甄流岚透过纱幔看着赵平佑的侧影,噗嗤一笑。
赵平佑听见声赶快近前来,温柔一笑:“宝贝醒了?饿了还是渴了?再多多睡一会。”
甄流岚摇摇头,伸出一只手,赵平佑扶他起身,再给他穿上软拖,笨手笨脚的还穿错了。
小腿突然动了一下,甄流岚好笑的扶正赵平佑头上的发冠:“好啦,叫人进来伺候,我要去净房,不用你。好歹也是皇帝,像只大狗狗似的守着我?不嫌丢人呀?”
赵平佑一蔫:“你嫌弃我……”
甄流岚见他似是真的受伤了,眨眨眼心说这坏蛋莫不是耍自己。
结果赵平佑把他横抱起来,坏笑:“嫌弃也没招,大狗狗就大狗狗吧,朕是大狗狗,皇后就是小猫猫,为夫伺候小猫猫儿出恭?嗯?”
甄流岚慌了,羞耻的哪里能这样:“不要!啊佑郎
我不要!!”
小腿乱动,挣扎不开。
净房内,白香木繁花恭桶上,赵平佑抱着甄流岚,缓缓放上去,笑眯眯的蹲在一旁:“我就在这儿等你,守着你。”
羞的甄流岚头都不敢抬,虽然不是没有过,可是……可是……他不愿意赵平佑看到他不美的一面,想起昨夜失禁高潮时……他眼圈通红,不肯上。
赵平佑笑:“唉,岚儿,还记得你我年少时的事儿吗?我喝多了,结果……你还给我换裤子呢,我那时才几岁啊,我们是夫夫,就该亲密无间,我算是怕了,怕你突然没了,跑了。”
甄流岚想起幼时赵平佑做的蠢事儿,噗嗤一笑,也不觉得被欺负了:“哼,转过去。”
赵平佑美滋滋的转身,双手举起来:“我保证不偷看”。
甄流岚都不知他在高兴什么,可心里却甜滋滋的又羞又气又无奈,脑子突然一阵恍然,他明白了。
他有孕后如厕都有些不方便,尤其肚子大了,坐下都得格外小心费力,赵平佑是……是心疼他……
甄流岚也不觉得丢脸了,反而很欢喜,他没爱错人。
二人用过早膳后,周蝶生来开了药,亲自煎了,又给甄流岚开了几副安胎药。
夫夫二人排排坐喝药,赵平佑那碗黑黢黢又酸又苦,喝了一口就差点没吐,他看着甄流岚那碗甜水果肉的,气的鼻子都歪了:“周蝶生那老匹夫就是跟我有仇!我吩咐他你怕苦,也没说我就不怕啊。差别待遇!”
甄流岚笑容风流飘逸,端着碗:“夫君,干杯。”
小情调格外动心,赵平佑也不觉得喝苦药难受了,大气一笑单手拿着碗与甄流岚碰了一下,两人相视幼稚的笑起来。
波折的日子里幸福蜜意的时光却是点点滴滴烙印在心上。
甄家此番被推倒风口浪尖上,却引着赵平佑一己之力被平复所有争议,朝臣门在赵平佑铁血管制下,一些就好做文章不安生的臣子也被清理了一大堆,有些权势身家的也不敢冒头,毕竟谁也不想像许大人似的被赵平佑一剑削了脑袋。
“这些人不都是从民间科举制考进来的,反而助长了一些其他势力的气焰,可恼,我竟然没看出来?”赵平佑愤愤不平的边批阅奏折边和甄流岚说话儿。
甄流岚坐在罗汉榻的另一侧,姿态悠闲温雅的清理一些薛家的账目,闻言莞尔:“科举制度历来都是有身家背景的大族士人多些,此番改革力度自然是不够的,循序渐进,夫君不要那般急性子。”
赵平佑冷冷哼一声:“我杀了那许韦林,许家的势力都在海广省,海广距离南省不太远,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这段时日,你我都谨慎小心些,对了,岚儿,从明日起,你与我一同参政议事,看看奏折,当然,不能时间过长,你双身子受不住的。”
“哎,我这垂帘听政的蓝颜妖后的名声是真的要坐实了?”甄流岚调笑。
赵平佑也笑,伸出手隔着桌子与他交握:“多好呀,以前我总觉得你太好了,样样都好,反而我是冷血暴君,怎么都配不上你,玷污了你,如此妖后暴君,天上地下都再难寻找我们这样匹配的一对儿了。”
甄流岚笑的不行,眼神暧昧:“好,我就依你这坏蛋的。”
出嫁男子和女人不同,虽然也有一些男子和男儿的大妨,却不用那般的避讳,只用珠帘挡住甄流岚,特特在议事厅开辟了一个小阁子,甄流岚可以在里面旁听,还能照顾一双孩儿,若是不耐烦,在里面儿处置些甄家的事儿,文渊阁的事儿,内宫的琐事也是方便的。
待重大事项,甄流岚掀开帘子下地就可与赵平佑等人一起商议。
他是皇后,也不必做臣子一流,加上赵平佑格外抬举疼宠,许多事,赵平佑鲁莽或是犹豫,他一说,立刻定下,真可谓是与赵平佑这帝王平起平坐,同治江山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甄流岚的孕肚已经满了六个月,比寻常孕夫的肚子都要大一些,阮瓶来请安议事的时候都看的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说话都不敢太重。
赵平佑更是大气都不敢喘,尤其睡觉,生怕碰疼了甄流岚。
入冬后,周蝶生已经预计产期是大年夜前后的几日,这几日是大吉大利八字儿极好的天儿,尽管天冷,却也抵挡不住皇子即将出生的浓浓喜悦。
大年三十的清晨,甄流岚经历了两个时辰的阵痛后,顺利诞下一对儿健壮白胖的漂亮男婴,也是大炎朝排行第三和第四位皇子。
甄老国公喜得皱纹都笑的多出了许多,一手一个外孙,留在了月圆里与帝后小夫夫一同过年。甄流岚生了两个小皇子,虽然累的抱着孩子的手都在发抖,但气色红润,精神是极好的,偎依在赵平佑怀中,笑着逗弄孩子。
赵平佑笑着抱着甄流岚,大手托着婴孩儿屁股防止太重坠手“好胖呀……岚儿别抱他们了,当心手颤,手臂疼,给我吧。”
“谁说胖的?我们皇儿不胖不瘦正好儿,哦……乖宝宝……”甄流
岚喜气洋洋把孩子给了男人,襁褓紧一紧,满脸的疼爱宠溺,瞪了一眼说小宝宝胖的宝宝的亲爹。
“咯咯~”小不点刚生出来竟然还会‘笑’,两只嫩团子这次不似上回的龙凤胎,一个像甄流岚一个像赵平佑,这次皆像极了赵平佑,虎头虎脑儿,健康活泼,可把甄流岚爱的不行。
甄老国公和臧姆姆在一旁满堆笑脸的看着,那小婴儿的小腿儿小胳膊都跟藕节儿似的喜人。
“的确是胖乎乎的,但不重,小婴儿胖儿点好,他们见风就长,过一阵子抽条长结实了就好了,真是健壮可爱,这回老三老四倒是比他们哥哥姐姐壮。”甄老国公笑着感慨,继而又关切和蔼的叮咛孙儿:“岚儿,可一定要好好保养身子,月子里补一补,接连生了四个,对自己个儿的身子千万不能大意了啊?”
甄流岚感动的点头:“祖父放心,岚儿省的。”
赵平佑笑着:“是啊,祖父说得对,岚儿吃的补汤全都到这两个小子身上去了,祖父你放心,我会看着岚儿调养的,寸步不离开他,照料他,喂他喝。”
甄老国公忍不住眼眶含泪,看着甄流岚心满意足幸福甜蜜的小儿情态,再看着赵平佑的表现,一颗长辈的慈爱之心总算是放心了。
赵平佑趁此机会突然道:“祖父,岚儿,我想了一件事情,不如就让老四或是老三跟岚儿的姓。”
甄老国公和甄流岚,臧姆姆,崔随安,甄尧海等人大吃一惊。
“陛下,您是指三皇子入甄家族谱,不入皇室金册玉碟吗?”甄老国公有些惊愕和凝重了。
甄流岚也是满眼的不解,赵平佑安抚住男后,笑着解释:“当然不是,入甄家族谱,但皇室玉碟宗亲同样也不变,只是甄家族谱在先,岚儿虽然是我的妻子,他到底也是男子,甄家的少主,祖父栽培他多年,总不能是为了我赵平佑一人之私栽培的吧?何况,孩子跟岚儿的姓氏我也同样喜爱,绝不偏颇,都是嫡子,依旧有继承我位的资格。”
甄老国公惊喜万分,激动之下颤巍巍的站起来要下跪:“陛下……我甄家何德何能……”
赵平佑一把扶住使了个眼色,崔随安立刻架住老人笑:“您啊,这是陛下看重皇后殿下,皇后殿下当之无愧。”
甄流岚垂下眼睫,莞尔,合上湿淋淋的眸子靠在赵平佑的心口儿:“谢谢你,佑郎。”

八十、奶包儿洗三礼、男后烂嚼梅花喂情郎rr
洗三礼节和大好的正月撞到了一起,婴孩儿的啼哭声洪亮奶气,内宫伺候的人,甄家的族老的内眷男妻们都来参加,好生热闹欢快。接生姆姆和臧姆姆一人抱着一个小皇子。
此时,甄流岚满脸喜气的抱着一对孩儿在赵平佑、甄老国公的陪同下正坐在暖榻上与众人说话。
产室的外厅温暖如春,正堂上已经供好了了三霄娘娘、送子娘娘、碧霞元君、豆疹娘娘等十三位迎新儿的神仙像,金犀香炉内盛满着黄灿灿的小米,用来当香灰插香用,蜡台上插置了一对儿鲛油小红蜡,下边儿压着黄钱、元宝、千张等全份子的敬神钱粮。甄流岚内室的暖玉床床头供着“炕公、炕姆”神像,均用五碗的桂花缸炉并大枣、桂圆等果糕供着。在宫里伺候了几十年的接生老姆姆笑呵呵与臧姆姆一起插上了香,随之,接生姆姆领着几个接生姥姥一同跪下三拜。
“诸位姆姆照顾后君殿下平安生产,我老头子聊表心意,各位一定要收下。”甄老国公爷笑的眼角全是皱纹,颤巍巍的起来,亲手给每个人分别一只大红包,沉甸甸的金锞子。
接生老姆姆们捧着惶恐惊喜,跪下叩头:“多谢国公老爷的赏。”
为首的老姆姆笑:“奴婢们已经收了太多的赏赐,着实是……哎呀……”
甄流岚矜持柔和一笑:“拿着吧,祖父、祖父这边坐。”
有侍奴赶快扶着老国公爷坐到了甄流岚身边,甄老国公看着小婴儿眼馋,又抱了来宠爱个不停。
赵平佑笑:“你们伺候主子有功,多少也是应得的。传朕的旨意,雪凰银阙宫内伺候后君的人,上上下下赏赐三年的月例!”
“多谢陛下、后君殿下赏赐!”伺候的下人们喜上眉梢叩头谢恩,一出生就已经赏了两年的月例,其他的各色赏赐也足够多了,陛下又打赏,他们主子,还真是盛宠万千啊。
这时候,甄家的老族长夫人和赵平佑身边的伺候多年的管教嬷嬷将准备好的槐条、艾叶煮成的水装入金铜盆中端上桌,各色礼仪用品都已准备好。接生嬷嬷和臧姆姆一人抱了一只,洗三正式开始。
皇族来参加的人和甄家来参加的人以长幼尊卑做序,依次往盆里添上一小勺清水和银钱谓之‘添盆’,添加的是金银铜板就直接扔进盆里,若是银票黄白首饰则压在一旁的铜盘子里,做奴婢奴才有点子头脸儿的也要按照最后的次序添加。
做皇帝的赵平佑与一些长辈的同宗藩王里唯有赵简还入得了赵平佑的脸,最前头的次序便成了他与甄老国公,一个青年皇叔一个童颜鹤发的老头子‘平辈’出列还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甄老国公爷抱着老三先往盆里添了水,又命人往盆里放了‘一块金砖’,金项圈银项圈长命玉锁全放在了托盘内,大喜:“我这重孙子小胳膊个小腿儿真是有劲儿!”
甄流岚在一旁看着噗嗤一笑:“爷爷,您能否别这般的财大气粗,土里土气,放了这般多,孙儿和你孙儿婿要怎么收其他的人的礼呀?您就不会偷偷给孙儿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来客哈哈大笑,甄老国公爷虎着脸噗的一笑:“偷着乐吧你!”
赵简那张端正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抱着四皇子也露出宠溺喜爱的笑容来,打趣儿道:“是啊老国公,您有钱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我着皇叔爷爷可比不过您嘞~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赵平佑哈哈大笑:“无妨无妨,皇叔给一个铜板吧,其余的欠着吧,等这两个小不点大了去你宁王府里赖着要去!看你那张老脸能不能挂得住!”
“哈哈哈哈臣可挂不住!还是一气结清!”赵简笑道。
“那孩子他皇叔爷你可不能小气呀?”阮瓶笑着和宁王府来的亲眷们一起打趣儿赵简。
赵简虎着脸,没见过胳膊肘往外拐的王妃,好笑摇头,从袖口掏出一沓银票,一对儿碧澄澄的玉璧。
众人跟着次序开始纷纷放东西,抱孩子。
三皇子和四皇子脾气极好,谁抱都呵呵傻笑,白白胖胖,虎头虎脑的一点不哭闹。
内眷们放一些桂圆、莲子、大枣、年糕等物,臧姆姆和接生姆姆笑着说了好些吉祥词儿。
“添一碗长流水、打宝儿聪明伶俐!”
“添些枣李、早儿立子、连生贵子!”
……
添盆仪式后,接着是响盆,收的各家亲族添的太多,足足装满了十个大铜盆儿,取其中几样,倒出些添的水儿,接生姆姆和臧姆姆拿着棒槌在盆子里搅合搅合。
口里大声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唏哩呼噜都来啦!”
接着开始给三皇子和四皇子洗澡。两个奶包子听着稀里哗啦的金银玉器在水盆内的振响声,受惊了,瞪着大眼睛接着瘪着嘴,嗷嗷大哭。
“哇哇哇……”洗三礼中,孩子受惊哭闹,不但不是忌讳,反而是好事,要的就是响盆,很是吉祥纳福的征兆。
哭起来的样子也像两只小老虎似的憨态可掬,甄流岚心疼之余不
免好笑,靠在枕头上微微弯腰,下身裹着薄被笑的脸蛋绯红,嘴里无奈宠溺的嗔“两个小傻蛋~”赵平佑生怕他笑疼了身子,在一旁关切的抱着护着。
甄老国公爷可忍不住了,隔辈亲,赶快过去抱着两个孩子,亲自哄着。
老头开始和臧姆姆一起给孩子们洗澡,干脆直接把孩子们放进了盆里,像在洗两只热气腾腾的水蒸奶包子,包子们互相咬着小肉胳膊,还打架了,哭闹不休,甄老国公爷忙着拉架“乖孙乖宝儿别打架”,屋内热热闹闹混乱一团。
“哈哈哈哈……”赵平佑看着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洗洗蛋,作知县;洗洗沟,做知州”。随后,用艾叶球儿点着,以生姜片作托,放在婴儿脑门上,象征性地炙一炙。再给婴儿梳头打扮一下,“三梳子,两拢子,长大戴个红顶子;左描眉,右打鬓,找个媳妇准四村;刷刷牙,漱漱口,跟人说话免丢丑。”用鸡蛋往婴儿脸上滚滚,说道“鸡蛋滚滚脸,脸似鸡蛋皮儿,柳红似白的,真正是爱人儿。”洗罢,把孩子捆好,用一棵大葱往身上轻轻打三下,说:“一打聪明,二打灵俐。”
甄流岚一叠声的催促臧姆姆:“快去把葱扔上去。”赵平佑兴致勃勃:“朕来!给朕!”
甄流岚欢喜捏捏他的手,柔声:“做父皇的去更好,快去~”
随后赵平佑亲自把葱扔在房顶上,这样孩子能聪明绝顶。接生姆姆拿起秤砣几比划,说:“秤砣虽小压千斤,小小人儿举足轻重分量高。”又拿起锁头三比划:说:“长大啦,头紧、脚紧、手紧,谨慎再谨”。再把老三、老四托在茶盘里,用本家事先准备好的金银锞子或首饰往婴儿身上一掖,说:“左掖金,右掖银,花不了,赏下人,福大禄大财命大!”最后用小镜子往婴儿屁股上一照,说:“用宝镜,照照腚,白天拉屎黑下净”。
又是一阵哄然大笑,赵简看阮瓶笑的那般开心兴致勃勃的模样,凑过去:“不如,咱们也给孩子办一次?”
阮瓶瞪了他一眼:“别想折腾我的宝贝。”
赵简嘴角抽搐。
最有趣的是,把几朵纸制的石榴花往烘笼儿里一筛,说道:“栀子花、茉莉花、桃、杏、玫瑰、晚香玉、花瘢豆疹稀稀拉拉儿的……”
赵平佑从来没见过,问崔随安:“这是何意?”
崔随安笑眯眯的道:“回陛下,这是让三皇子、四皇子殿下不受天花豆疹的侵扰,不出豆儿,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赵平佑撇嘴不咸不淡,对这句吉利话有点不满:“出豆以后才不会再出,才能健壮,朕小时候就出过一次。”
大炎朝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能议储的皇子若是出过天花的,继位几率会更大一些,皇帝也会考虑出过天花的皇子继位的可能性更高一些。毕竟代代帝王重视子嗣的康健与质量,否则还没等老爹死呢,儿子先死了,始皇最宠爱的太子就是如此。
甄流岚才不管那些,慈父后心肠,不高兴推了小夫君坏坏的嘴角一下,小声嗔怪:“快出去呸呸呸几下,你能和婴儿比吗?”
赵平佑赔笑,他才不出去呢,赶快对着自己手心儿呸呸呸几下,凑过去抱住了丰腴曼妙的风流婉转产夫:“岚儿~”
“傻瓜~”
至此洗三礼结束,由老姆姆们把娘娘码儿、敬神钱粮连同香根一起请下,送至院中焚化。收生姆姆和臧姆姆用铜筷子夹着“炕公、炕母”的神码一焚,说道:“炕公、炕姆本姓李,大人孩子交给你;多送男,多送女。”然后,把灰用红纸一包,压在炕席底下,让他们永远守在炕头,保佑大人孩子平平安安。随后,即向本家请安“道喜”,为的是讨几个赏钱。
当香灰用的小米儿、鸡蛋、喜果儿、撒下来的供尖儿,桂花缸炉、油糕银两被甄流岚赏赐给了一众伺候的下人。
热热闹闹的洗三礼结束,便是大年初二。
夜里,闹哄哄的家宴结束后,赵平佑着实累得不轻,耳内嗡嗡直响,也没吃多少东西。
甄流岚却精神极好,他还在月子里并未出席热闹的家宴,和甄老国公爷一起吃了饭后,便安排厨房备好了饺子做夜宵等待赵平佑回来。
赵平佑一回来就立刻换了礼服,穿着中衣,见甄流岚要下地,赶快按住他“不许你下地,好卿卿心肝儿让我亲几口”。急急亲了甄流岚十几下,直亲的甄流岚害羞推搡:“嗯啊陛下……唔……”他才好脾气的笑呵呵松开美人,又挨个抱一抱他的美人为他生的四个大小奶包子,喜欢亲热够了,见桌上已经布好了热腾腾的吃食,他坐下呼噜呼噜的吃了一大碗西葫芦羊肉馅儿的饺子,一碟子四个鹅油螃蟹馅儿的葱瓤小卷子,一碟子的凉拌果翠什锦玉蔬,满满一大碗解酒的酸笋鸡皮虾丸汤。
“夫君,慢些,都吃到脸上去了,绛檀紫松去服侍。”
“是。”
语气宠溺而无奈,甄流岚侧躺在床上,脖子和脸蛋还有男人留下的吻痕,嘴唇也红彤彤的,被亲的微微肿了起来,裹着一层汁水的花瓣儿似的
诱人,甄大美人温柔怜惜的望着自家风卷残云一看就是在家宴上未吃饱的男人,他这次生产比上次要顺利许多,其实第二天已经能下地走动了,已经能参加家宴作为皇后主持了,可赵平佑就是不许,受不住自己央求和撒娇,便把爷爷搬了进来,他只得在屋内养着。
“不用不用,我吃好了。”赵平佑喝干净最后一口汤,摸摸肚子,打了个饱嗝,漱口后也不喝茶,只净牙后,要了一杯甄流岚吃的清口儿果子花蜜酿喝。
“岚儿,刚刚你的小嘴儿上就有这个味,甜滋滋的,可就是没有你嘴上的香甜。”赵平佑边吃边抱怨,然而也没少吃,吃光了一杯又要了一杯,斟酒的丫鬟红了脸偷偷笑。
紫松和绛檀低头忍笑和侍奴宫女们把桌子清理干净,香薰屋内,放下纱帐珠帘,迅速退下,甄流岚好笑好气的啐了他一口,柔声:“看你,孩子越多你反而越不讲究了,快点过来。”
赵平佑老老实实的过去了,傻笑着低头看着甄流岚,甄流岚凑过去用绢子擦拭赵平佑的唇角,手被温凉的大手握住亲了亲。
“你总看着我傻笑干什么~”甄流岚咬唇噗的一笑。
“不干什么,看着你心里就挺美的,好岚儿,咱们从小夫夫一起过了好个年了,真好。”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相同。”甄流岚在幸福静谧中享受,温柔的靠在赵平佑怀里。
“白头偕老,永结同心。”赵平佑低头吻他的头发,笑眯眯的拍拍腰间的荷包:“我已经把你给我的同心结戴上了,睡觉也不摘,好不好?”
甄流岚的心像是在温泉里浸养着,暖暖和和的,蹭蹭赵平佑的下巴,眉眼弯弯:“好。”
一整个月子几乎都是赵平佑亲自照顾甄流岚,笨手笨脚的小汉子如今也沉稳了,很会伺候人,把甄流岚养的比前时胖了许多,四只团子他照顾起来也得心应手,经常与甄流岚一同看书说笑,哄逗甄流岚开心,千依百顺,要星星不给月亮。
“宝贝不要怕胖,没听周蝶生和胡若谷说吗?月子里补充营养最重要,出月子,我陪你一起节食瘦到你满意啊?”赵平佑端着羹汤喂给不想再喝的甄流岚哄劝。
甄流岚的下巴都比从前圆润了,捏捏自己腰、肚子、胳膊、腿上的肉,微微撅着红玉珠小嘴儿紧紧闭着,就是不肯再喝,可把赵平佑气的够呛。
“哪儿有你这样喂的?你当养猪呢?”甄流岚来了小脾气,扭身不搭理赵平佑了。
赵平佑却比甄流岚更坚持,赔笑调戏美人:“多说胖媳妇旺夫,你现在已经这般旺我了,我还想知道知道你还能多旺我与孩子们?乖~心肝宝贝儿再喝两口,就两口?”
甄流岚噗地笑出来,好气好笑,他怎么忍心对赵平佑不,赵平佑这几日照顾他,眼见着瘦了,经常跟自己一起喝汤吃饭结果赵平佑还瘦了。
甄大美人只得把赵平佑手里的小银碗接过,用调羹搅拌几下:“我也不需亲自哺乳慈儿、挚儿,整日喝这般多的补汤,唉。”
三皇子和四皇子的名字已经定下了,赵挚,甄慈。老四随甄流岚的姓氏。老四的名,还是甄老国公爷取的,虽然这小子虎头虎脑几次把他父皇赵平佑头发都拔了几根,下巴都咬出了奶牙血印子,半点“仁慈”也不沾。
“你忘记太医的嘱咐了?这些都是清淤排露的对产夫极好的汤,调理为主。喝了吧啊?”赵平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甄流岚直接用小碗,一饮而尽,赵平佑立刻狗腿的把碗接了,给老婆擦嘴角,喂一颗水晶蜜枣,嘴里还叨咕:“那两个小兔崽子嘴上没轻没重,前头你喂了初乳,我看他俩把那两个嫩尖儿都吸破了,岚儿你忍痛还要继续,我看还是算了,都快心疼死我了。”
边说还边伸出修长的“咸猪手”从背后拥住美人,轻轻托起揉胸。
甄流岚舒服极了,也早已习惯,靠在他胸前,煽动眼帘睫毛振翅欲飞,甜甜弯唇,呼吸紊乱侧脸蹭男人,胸乳已然被男人的大手一边握住一只,被轻轻爱抚他便浑身发软发烫:“嗯哼……哪儿……哪里就那般娇气了……轻点儿……啊……”
男后的皮肤细嫩,乳头被小婴儿吸破了后把皇帝陛下给心痛坏了,每日都要细心保养上药膏。
暖榻上的炕桌摆放着一瓶清香浓郁的红梅,甄流岚软绵绵的伏在桌上面带旖旎,一对儿雪白透红的香木瓜乳儿挤的稍扁圆被大手托着浑圆的弧度轻轻揉挲。他被赵平佑挤在桌旁,坐在赵平佑大腿上揉搓的衣裳半褪,闺房内的春色炙暖融融。
“嗯啊啊……你坏……咯咯……”甄美人轻轻呻吟笑着很是纵容顺从皇帝的亲近。
“啧……宝贝儿你好甜好软……”赵平佑舔吸着美人耳尖,凑前去亲美人唇珠,感觉自己腿上坐了一捧雪棉花儿,摸着哪哪儿都是软绵绵的令人脑子发烫,好似拥着云朵般。
暗格子里拿出一瓶软膏,点在指端一些,单手极为熟练的隔着内衫解开了美人抹胸的带子,“窸窸窣窣”衣裳前襟开了,抹胸缓缓滑落,甄流岚耳朵滚烫,眼珠裹着一层春雨蒙蒙的膜略转
面凝睇着赵平佑,室内暖炉‘噼啪’声混着龙涎香与红梅芳香徐徐随温攀升。
两只凸起的诱红大樱桃乳头儿似是成熟过头带了一点点糜艳要掉落的可怜淫艳,混着一点点血丝儿,好了一大半儿了。
孽根早已一柱擎天的皇帝陛下看到男后胸前的春色早已忍不住,但一个劲儿告诉自己只可以亲热摸摸抱抱什么的,绝不可以碰还未出月子的心肝宝贝。
一只乳头上抹了一大块儿半透明的药膏儿,再用最细的羽毛刷子轻轻在乳头上晕开。
“啊啊……”甄流岚一抖,无力的趴在桌上,一对儿奶子清凉极了,极大的舒缓了胀痛,赵平佑小心翼翼的极度爱抚着揉着软雪儿,把那奶肉,果尖儿揉的亮晶晶的,尤其奶肉赛似那羊脂似的质地,手上也油腻腻的,滑溜溜的格外情色。
“嗯哼嘤嘤……不要……不要了……夫君停下来……”甄流岚无力的趴在桌上,一张雪莲面粉扑扑的,妖孽凤目中泪光点点,桌上的甜白釉花瓶晃动,红梅掉落了几朵,刚好有一朵落在他殷红湿润的唇珠上。
这副万种风情,看的赵平佑下腹一紧,一手猛地捏住乳肉,乳尖儿一下子溢出奶浆,一只大手朝美人臀瓣掐去。
“啊啊啊你坏蛋……”甄流岚任由唇珠上沾着红艳艳的小梅花儿呻吟一声,又痛又舒服的那股磨人劲儿过去后,只剩下舒服与瘙痒了,尤其是乳尖儿。
赵平佑直接轻轻伏在美人背上,舔着男后香嫩水滑的肩膀,不敢再碰那桃臀怕忍不住,大手揉着肩膀,揉着胸乳,蹭来蹭去。
“你这坏蛋~哼嘤嘤……我才坐月子九天你便忍不住了?”甄流岚说话带颤,甜蜜的任由采摘。
“对着你呼……对着你当然是忍不住的……对着别人看都不看……我的心肝儿好岚儿再让我亲亲……”赵平佑自然是各种诱哄。
男后轻笑,伸出舌尖舔了那粘在唇珠上许久的小梅花入樱口,媚媚地嚼烂冲着亲自己鬓角的皇帝陛下唾去。
“呸~”
“哈……嗯哼哼……谁信你这坏人的花言巧语~”丰腴的妖气男后一身大红缂丝袍裙,露着双乳,半推半就的勾勾搭搭,更惹人骚动。
那朵被嚼烂的濡湿梅花儿一团先是被唾在了赵平佑脸上,接着又掉落在赵平佑揉甄流岚胸乳的手背上,赵平佑邪邪一笑低头凑近手背将那朵带着男后香唾的烂濡梅花儿吃了。
像是咀嚼山珍海味一般,喉结滚动吞咽的放肆风流的情色动作也让甄流岚满脸酡红,羞耻动情,颤着身子把小脸儿扭过去躲在插瓶梅花枝丫后。
惹得赵平佑欲动难耐,大笑着扑过去:“哈哈哈……我的心肝儿岚儿……再让我吃几口吗?”
“厚脸皮儿的去一边儿~啊啊……夫君~”

八一、惧内皇帝、小男妾得封诰命r
“去一边儿~啊啊……夫君……”甄流岚笑声悦耳与赵平佑低沉磁性的哼笑融合为一起。
赵平佑啄吻了好几口美人的小嘴儿,最后按捺不住深深湿吻个过瘾,大手越发放肆的爱抚,把甄流岚揉搓的芳香四溢。
臀下硬邦邦的孽根顶着,甄流岚的抹胸却被男人拉了上去,重新系好,呼吸灼热的喷洒在颈窝侧颜。
“哼,忍了快有三个月了吧?”男后忍笑捉狭的说,晕红着眼尾巴,靠在皇帝胸前,一只手悄悄的探到臀下捏了一把孽根。
“唔嗯……”赵平佑的耳根立刻就红了,本来就硬热肿胀的要命,被这么一捏,更难受了,笑着用大脑袋蹭甄美人的侧脸:“不用管它,一会儿自己就消下去了。”
甄流岚有些心疼,但也受用,他长睫颤巍巍的煽动,扭过微潮湿的脸儿,雪白的手迅速解开了赵平佑的裤带伸了进去握……
赵平佑欣喜若狂,命根子被细致温柔的撸动伺候,虽然和平时的插入没法比,但只要甄流岚肯,他就已经足够兴奋满足了,亲舔甄流岚的唇角耳朵,嘴里嘟囔:“宝贝儿我的心肝儿多谢你……”
甄流岚噗的一笑,脸红:“谢什么,以后忍不住要说,知道吗?傻子~”
其实他内心的复杂的,虽然无法忍受赵平佑纳妃纳妾,但自己总有不方便的时候,身为帝王连个解决生理需求的地儿都没有,只能在自己这个“悍妻”处熬着。
越是深爱,就变得越心软,越想要爱人舒服。
他不是没动过找个老实本分的给赵平佑收做通房侍奴,在他有孕或是其他不便的时候伺候赵平佑,但只要一想赵平佑抱其他人,他就受不了,挖心肉一样疼。
这样亲热也算是解决办法,两个人的身心都会很好。
“薛家的私产你确定要甄家来接管?”甄流岚惬意的靠在男人胸口,慵懒的问。
赵平佑将墨狐裘毯严严实实的盖在甄流岚下身,挑眉:“当然了,我本来就不耐烦管那些,充国库?还是算了吧,蹭蹭剥削,最后能到老百姓手上的怕是一碗粥都没有。”
“每年冬季后的春汛,南省各地都有水患,用这笔钱来修坝搭堰再好不过。你哪里是不耐烦,你心里早就计划好的事儿,不过等着我来效力。”甄流岚弯弯嘴角,柔柔软软的说着。
赵平佑咧嘴一笑,圈住他,轻轻摇晃:“用甄家的名义不好么?岚儿你是再注重名声不过的了。如果真的要你老心劳力,别说那点子钱,我皇帝都不想当了,我们私奔,做一对乡村夫夫,乐的自在呢。”
“也就只有我信你这坏人的歪话了。”甄流岚噗嗤一笑,哪怕知道不可能的事情,但听着赵平佑这样说,也令他身心舒畅。转过头冲着窗子外叫:“甄尧海,你把王红鸾给我叫来。”
赵平佑握住他的手亲了一口:“好端端的,叫他做什么?”
甄流岚似笑非笑,把手从赵平佑手心里儿抽出来,暧昧轻柔的揪了一下男人的耳朵:“人家为了你,连命都不要的把我换了出来,怎么你还不待见他似得?嗯?”
赵平佑脸色带了点心虚,虽然他没做什么,但他心里门清王红鸾对他有意思,搞得他像是背着心爱的妻子背地里找外室了一样。
“他也算是救了你我,又背弃了主人,我要报答奖赏与他。”甄流岚微微一笑。
赵平佑想起还未重生前的事儿,王红鸾他的确是宠过一段时间,但重生前的事儿都不算,他这会儿再见却总是别别扭扭的,因此不想见,没好气:“他伤势好了就给他些银钱,让他带着他弟弟自由过活便是了,哪儿来的报答不报答,他是什么东西!”
甄流岚摸摸赵平佑的脸,莞尔。
赵平佑被他看的莫名其妙的心虚,拥住他。
甄流岚勾着他的颈子,妖孽凤眸沉的分辨不出深浅颜色,轻的听不见的声音像是危险的小钩子,水舌舌尖儿舔了一下赵平佑的耳内,甜甜的软软的声音:“佑郎~他对你有意与否我不管,若是你喜欢他,也不用遮遮掩掩的,我心知你最爱我,心里我最重,这会儿我生产前后三个月让你素着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不如把他收做通房小侍,他的模样又像我,代我伺候你,如何?你总说我善妒好醋,如今我也大度一回,如何?”
赵平佑大气儿都不敢喘,耳内湿漉漉软绵绵的,勾的他神魂荡漾,心知是美人给的下的多命题坑,拥着美人低低一笑:“真的吗?那就多谢朕的皇后嘶————”
然而刚刚多谢完话音落,胸口就被香香软软的捶了一拳。
“哈哈哈哈我不要!我谁都不要就要我的爱妻,我的娇娇皇后!!就是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绝不收!笑话,好不容易让后宫清净了能和你过好日子!我赵平佑好日子不过干嘛过不安生日子?就是九天仙女下凡,檀郎仙君转世我也全都不要!”赵平佑大笑后,抱着耍小性儿的甄流岚不撒手,一叠声的哄着疼爱着。
甄流岚也是和赵平佑闹着玩儿的,抿嘴甜笑,非常满意赵平佑没掉他设计的坑里,窝在男人怀抱里,嗔怪:“哼
,我吃醋让你不安生啦?”
赵平佑咂舌,赶快蹭亲爱醋娇男后的颈子,坚决不跳:“我就爱你一个人!我的心肝肉岚儿,我的宝贝岚儿……”
二人笑闹一会儿,崔随安在屋子外头隔着屏风与朱雀、紫松说些了什么。
紫松掀开珠帘进屋:“陛下,殿下,王红鸾和花夫人到。”
甄流岚看向赵平佑:“花夫人?”
赵平佑笑:“你还不知道,花月怜已经被沈爱卿收房了,是记在族谱上的贵妾,我许了沈子墨会给他诰命,好令他安生,但我想想,还是你来给正合适。”
甄流岚点点赵平佑的鼻尖,笑:“亏心了吧?谁让你乱点鸳鸯谱,此法也能补救一二。传他们进来吧。”
彼时,赵平佑与甄流岚在白梨千鸟沉香木的暖大榻上,正前方架上了梅兰竹菊图的水晶架纱屏,将帝后恩爱依偎的身影半透未透出来。
王红鸾携着花月怜在屋外头恭候,太监通传带他们进去,穿过三间陈设典雅华而出尘的厅屋后,来到了内室。
紫松、朱雀摆出‘请’的姿势,王红鸾带着眼盲的弟弟花月怜下跪:“奴才王红鸾携弟弟花月怜叩见皇上、皇后,皇上万岁,皇后金安。”
花月怜虽然眼盲,动作也是一丝未错,颇有大家少君的风范,尽管身上还是有一点子风尘中的艳气,但他年少,这股子艳媚气看起来还真是风姿绰约。
甄流岚点住赵平佑的菱形上唇,微微努嘴小性儿不愿赵平佑说话,赵平佑讨好的亲他的嫩指。
“你等都是平乱有功之人,陛下命你们平身。”甄流岚道了一句。
“谢皇上、皇后。”
王红鸾隔着一层水晶屏风半透明的看到赵平佑半靠在榻上拥着甄流岚那副懒散惬意的模样,心里酸涩泛着微苦,但也放下心了,有情人总算没有被拆散。
甄皇后大喜再诞双生子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南省,他也没有因出身薛氏奴婢而被问罪,反而允许他在拜月园附近的大臣们居住的院落内养伤。
甄流岚温声问:“你们起来说话儿,王红鸾,你本宗姓氏是什么?”
王红鸾摇摇头,泛红的眼圈,自嘲一笑,揽着花月怜:“回皇后殿下的话,奴才和弟弟出生就被卖给了人牙子,后来年幼的时候被分开转卖给他人,不知自己是何处人士,宗亲何在。”
甄流岚和颜悦色的柔声:“你救了本宫,本宫本想给你金银房产送你归本乡,既然如此,你愿不愿意和你弟弟花月怜一般,归入沈侯爷族谱下?亦或是,你还有其他的需求,说说看。”
花月怜的眼眶也湿润了,紧紧握着王红鸾的手:“哥哥……”
王红鸾安抚的拍拍弟弟的手背:“多谢皇后殿下后爱,奴才愿意。”
甄流岚点头:“好,既然如此,红鸾,日后你在本宫与陛下身边伺候,统领管教外院的三四等侍奴,你们兄弟二人都归沈家族谱,花月怜伺候便是沈花氏,王红鸾,你以后是沈王氏,传本宫的旨意,封沈花氏正三品淑人。”
王红鸾感激下拜:“多谢后君殿下,后君殿下千岁,可是这诰命,奴婢弟弟只是贵妾怕是太高了些……”
花月怜点点头,心里面忐忑,他一个妾室被皇后看重的有些诚惶。
王红鸾这心更难受了,皇后给的诰命不低,贵妾给了诰命,自己又在陛下皇后身边伺候,日后怕是风波不断,他连走都不能走了。
皇后果然还是忌惮他……
王红鸾不心沉意悲,但看着那屏风后的皇帝,他……他也愿意留下来,哪怕只是看着。何况,他回归自由,必定有薛家侥幸逃生的人寻仇,还不如留在皇上皇后身边安全。
甄流岚轻轻笑,掩住赵平佑要说话的嘴:“本宫本来想着给你弟弟一个正五品宜人的诰命,你弟弟乖巧柔善惹人怜爱,宜室宜家,帮岳夫人打理岳德荣老元帅的葬礼很是妥帖。只是,沈将军的正室身份非同寻常,若你弟弟诰命太低,毫无用处。”
王红鸾和花月怜都是心思极通透聪明的人,一下子明白了。
诰命太低,便不能在公主不在的时候代行正室职责,也不能生育孩儿。
花月怜再次下拜:“奴婢多谢陛下、后君的厚爱。”
待兄弟二人走后,赵平佑拿下甄流岚的手放在心口,不满别扭:“岚儿,干嘛让王红鸾进来伺候?你要什么人伺候不行?偏偏是他?”
甄流岚睁大凤目,无辜:“你那般敏感做什么?我看他顺眼,人也聪明,不可以吗?我还想让他进内房来伺候呢。”
赵平佑闭了嘴,他可不想让重生前的糊涂一时的宠妾进内房伺候他的爱妻,简直就是指认犯罪现场。
甄流岚睨了他一眼,作为枕边人,怎么可能感受不到男人对王红鸾不一样的反应,他此举就是要让王红鸾断了这份心思!
“行行行,何苦吃心生气呢?你想要谁伺候都行,你是准备让他管辖新进的一批侍奴吗?”
“不错。”
兄弟二人沿着回廊走,迎面刚好遇到疾步而来的沈子墨,身后还跟着皇后身边的雪凰银阙宫大总管甄尧海。
沈子墨看都未曾看王红鸾一眼,一把抓住了花月怜的手:“你还好吗?”
花月怜弯弯嘴角,摩挲着握住沈子墨的手,抓了抓手心儿的亲昵小动作,小小声:“奴很好,侯爷放心,侯爷是来求见陛下的吗?快去吧,不要耽误了。”
甄尧海笑:“并不是,而是专门为了接小夫人您来的。”
王红鸾一向极有眼色:“弟弟,去吧,哥哥有空就去看你。”
沈子墨看了他一眼,握住花月怜的手,花月怜从背后悄悄塞给王红鸾一张纸条。
就这样,王红鸾看着一对璧人相拥而去,看的久了,眼眶都干涩了。
甄尧海和和气气引着他走:“红鸾小哥儿,此后大家都是伺候后君殿下的人了,后君殿下不求下人能力多大,只求一个字‘忠’。一次不忠,永远不用,你只要记住这个字,日后,后君殿下和这里一同伺候的人,不会难为你,更不会亏待你。”
红鸾福了福身:“多谢总管提点。”
甄尧海带红鸾一一认过管事后,由侍奴、宫女总掌事臧姆姆带着红鸾去往住处。
红鸾从所谓的假贵君再到奴婢没有半点的心理落差,毕竟从一开始,他就是个‘假货’,住在哪儿都一样。
可他没想到,他竟然和绛檀、紫松、朱雀等十二个一等侍奴、宫女住在一个不错的院舍内,他的房间甚至比从前做假贵君时候的更好。
“宫里的规矩你是学过的,等下外头的太监送进来三十个小侍奴,你教导他们规矩,毕竟咱们院子里又要放出去一批八个年岁到的,必得找几个拔尖儿的伺候陛下与皇后,知道了吗?”臧姆姆道。
红鸾福了福:“是,姆姆。”
“今日你休息吧,明儿再上位做活。”臧姆姆很和蔼。
红鸾等臧姆姆走后,回了自己屋子,觉得浑身没劲儿,来到梳妆台前,一托盘的十几种上好的华丽缎子,三样小点心并热腾腾的花茶,匣子里还有各色金银首饰。
红鸾捡起一块布料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白底儿湛蓝蔷薇花儿的云缎,用来做上袄最合适不过,下身配一条深青千褶裙。
既来之,则安之。
“薛先生……”红鸾伏在桌上内疚痛哭。
大炎朝与大金朝的交界沙漠腹地地,一匹快马疾驰。
阿七秀美的脸皮儿开裂,人也像老了十几岁,头上裹着黑布遮挡住繁复的银钗发冠,他背后背着硕大的长方形木盒子,气喘吁吁。
“可撑着点,别还没到金朝就死了。”阿七叫。
漆黑的盒子内,大半张脸被烧的毁容的“死人”根本看不出究竟是谁,一声回应也没有,赤裸着身体心脏处渗出稀薄的紫黑血色。
阿七吞咽一口口水,这干燥的沙漠地,他喉头如同刀割一样,真想把背后的木盒子扔掉但里面的人他还有用:“蠢货没想到吧?你爱的娇弱男后杀起你来毫不留情,那匕首上的毒性我这么久都解不开,你已经和我们苗岭的活死尸没什么两样了,不过刚好我能用你做点不一样的事儿嘿嘿……”
三皇子、四皇子满月了,大炎朝的万宠于一身的娇男后也出了月子,皇帝本舍不得男后只修养一个月,原本是计划双月子的,但两位神医皆说男后身体恢复的极佳,这才作罢。
事实上,甄流岚已经完全忍不了不能出门只能修养了,但在月中被赵平佑各种宠爱供着捧着哄着,也是格外受用身心舒畅,只是体型较比从前丰满了太多,所以才硬是耍小性让赵平佑不得不妥协。
两只奶团子的满月家宴也是甄流岚操办的,看着他精神奕奕的样子,赵平佑抱着女儿也觉得有趣,跟在甄流岚屁股后面忙活。
“你们俩,不要粘着我!”甄流岚好笑的停顿脚步,他来花房看家宴要摆放的鲜花儿也被父女两个跟着。
枝儿奶气的大叫,笑的可爱极了,朝甄流岚伸出小手:“啊啊~啊啊……母母……父……姆父……”
心肝宝贝的大女儿这般求抱抱了,甄流岚当然要好好疼爱了,谁料他刚伸手要接小丫头,枝儿便淘气的缩回奶爪,嘎嘎笑着把小脑袋埋入赵平佑怀里。
看到唯一的掌上明珠这般淘气可爱的模样,甄流岚温柔的噗嗤一笑,佯装委屈:“小坏蛋,闹母父玩儿呢?”
枝儿侧着小白胖脸儿露出一只大眼睛甜甜的笑:“父……父……”又转头看向赵平佑:“爹……爹爹……”
赵平佑哈哈大笑:“小丫头片子,快去。”
枝儿这才伸出手,结果又缩回手,逗弄了三次才娇滴滴的奶哄哄的欢呼叫了一声:“母母……”埋入甄流岚的胸口蹭蹭。
甄流岚宠爱的抱着她,托着小屁股颠了颠,柔柔的抚摸女儿的背,笑嗔怪:“枝儿甚是淘气娇贵,都是你宠得她,越发像你了,今儿天还冷,怎么没穿我给她做的那件新
袄子?”
赵平佑无奈摊手:“太厚了,她哭闹不肯穿,还是要穿你给他原来做得旧的袄。”
甄流岚风情满满的瞪了他一眼:“女孩子家最怕着凉,你个粗枝大叶的父皇当得!啧!”
赵平佑嘿嘿笑凑过去抱他:“所以说啊,你得吩咐我啊,你休息,我和女儿干活。”
甄流岚莞尔,被他这样抱着还蛮暖和的,他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凝重低声:“夫君,薛氏一族的尸首可都核对齐全了?我一时大意忘记问此事,前儿甄尧海他们来报,在火场中发现了一具烧的半轿的尸体,可毕竟毁容了,究竟是不是薛桂芳?”
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此时,甄家暗卫家奴忙着清理的事儿,甄老国公格外重视。
赵平佑不以为意:“你当日杀他用的匕首都是淬了剧毒的,胡若谷和周蝶生都治不好,华佗再世也不可能,我还专门去看了那具尸体,的确是他没错,衣裳,脸模子,没错。”
甄流岚抱着女儿稍稍放心:“那便好。”
他笑:“我出月子本就打算好好忙一忙,活动筋骨,你倒好,过来添乱。”
赵平佑瘪嘴把大脑袋搭在甄美人肩窝处,紧紧抱着,赖唧:“皇后……这几日你都把朕冷落了。”
甄流岚在他怀里失笑,转过身,妖孽大眼暧昧,轻轻抿了一下红樱珠唇:“你低下头。”
赵平佑俯耳,一阵阵芳香袭来,耳内回荡着男后暧昧的声音。
‘怎会冷落你?乖乖佑郎,你安分些,待满月家宴后,为妻的给你惊喜。’
赵平佑色狼相无意了,舔了舔嘴角:“嘿嘿,我期待着——”
甄流岚抱着女儿踮脚啄吻了一下小色狼夫君的脸蛋,笑容清雅羞涩。

八二、满月抓周礼、甄妃娘娘承宠rr
许是要一扫前时的波折与晦气,趁此机会好好大操大办一回,三四皇子的满月礼举办的甚是隆重。
文武百官齐来庆贺,上五品都受邀入宫参加,宣州城大摆流水席,供老百姓们吃,同时留下一块儿百家布,用作日后给两个皇子缝制纳福衣用。
男后盛宠冠绝,特例与皇帝共坐平席,帝后两侧分别是大公主和太子爷以及三皇子与四皇子。
甄流岚今日盛装,笑容矜温的接受公侯子爵们的恭贺,赵平佑海量,今儿被娇妻允许尽兴喝,来敬酒者全不拒,很是解馋解乏。
这个来说三皇子四皇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自有青龙白虎星君之相,是天赐给大炎朝的贵子,能旺国运,再续陛下武略后君殿下文涛,勤政爱民的辉煌。
那个又说后君殿下是男仙下凡,贤惠善生养,连生一女四子,大炎朝皇室未来必定是枝繁叶茂,陛下与后君殿下定然是儿孙满堂,永续盛世大炎。
七嘴八舌的喜庆话儿虽然有一多半儿都是拍马屁,但也让赵平佑心情极佳,之前的憋屈忍耐以及薛家的事儿给他造成的阴霾几乎一扫而光。
“后君殿下,臣妾岳江氏恭祝陛下与后君殿下喜得石麟,天赐佳儿,不知妾身是否能有这个福分,抱一抱三皇子与四皇子殿下?”岳德荣老元帅的夫人华发苍苍梳的发髻板正流光,六十多岁的老妇人脸上风霜凌刻,端庄带笑。
甄流岚格外客气温和:“师母您快坐下。”
他亲自抱了老三,奶娘抱着老四走至岳老夫人身边,岳老夫人热泪盈眶的看着虎头虎脑白胖胖的像人参娃娃似的小婴儿。
“妾身身边无一不是天下所赐,这对宝剑是妾身亡夫先时为陛下所制,如今送给二位皇子,还请后君殿下不要嫌弃。”
甄流岚很是感激,扶着岳老夫人坐下,甄尧海接了那对宝剑。
男后在岳老夫人身边陪了许久,叙话间得知岳老夫人的近况,岳德荣老元帅身边二子都很好,小哥儿待字闺中,岳老夫人言谈中想要为哥儿求一门好亲。男后善解人意的握住老夫人的手,要他放心。
只要不是进宫为妃,任何事情甄流岚都愿意同赵平佑一起尽一尽孝心。
赵平佑召唤甄尧海过来,问他要了宝剑看。
“唰———”一打开寒光耀眼夺目,一把隐透青光、一把隐透紫红光,锋利无比。
“唉。”赵平佑轻轻叹气,想起岳德荣老元帅对他的忠心耿耿,即便是追封亡故的岳德荣老元帅为忠义公,升了岳老夫人做超一品诰命夫人,又册封了岳德荣老元帅的小哥儿为郡君,也算回报了师徒情分和君臣本分。(郡君等同于郡主)
至于岳德荣的两个儿子,提拔归提拔,如果不能成器也绝不能靠着岳恩师的功勋庸碌上位。
心底一阵阵凉意,并无多少悲怮与哀凉。
刚好沈子墨携花夫人来敬酒,赵平佑一饮而尽,自嘲暗语。
‘赵平佑啊赵平佑,你也是个没心肝的皇帝,还看不上先皇呢?呵呵。’
一番觥筹交错的祝贺后,两只奶团子被放在了长长大案上,那案上摆放着一百多种的抓阄器物,金银珍宝、笔墨纸砚等等,甚至还有碗筷勺子,当然了,兆头一般的都被放在距离婴儿最远的位置。
甄流岚抱着老三,甄老国公爷抱着老四,赵平佑在一旁笑看着。
“快抓啊乖孙儿快去……”四皇子甄慈奶团子被外祖父放在桌上,嘎嘎笑着冲着一堆物品中爬去。
老三赵挚奶团子则比弟弟文气多了,奶包子一个爬了两步不动弹,胖墩墩的坐在那里吃起了宝石红提。
甄流岚好气又好笑,指着不远处的赵平佑给奶包子看:“快馋猫儿等会儿再吃,看看你父皇在哪儿呢?快去!”
“哈哈啊啊……啊啊……”赵平佑笑眯眯的看着奶包子大叫朝自己屁颠屁颠的爬来。
果然没白白的给这小胖墩儿换尿布,老四玩儿的早就不亦乐乎了,亏得老三还记得他这个父皇。
“哎呦我的外孙子可真好!”甄老国公也笑着看甄慈抓了一支玉笔,一支小小的金算盘,格外满意,抱起来小胖子颠颠,众人齐声祝贺惊叹。
好苗子,果然是天赐给他们甄家的继承人。
老三赖唧唧的扒在赵平佑腰处不撒手,赵平佑哭笑不得:“快去抓一个!快去!这熊孩子!”
甄老国公爷和沈子墨、刘茂贵等人凑来看老三抓了什么,见这奶包子就知道吃和赖唧着赵平佑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不对,挚儿抓了……”甄流岚敏锐,发现了赵挚真的抓了东西,只不过被宝石红提给挡住了。
“啊……啊啊……”赵挚奶气的流着口水,颤巍巍的爬起来,大笑大叫着握着块东西跟众人显摆。
沈子墨和刘茂贵、柳通等人定睛一看。
好家伙,这奶包子抓的是赵平佑的蓝晶五爪蟠龙吐水珠私章!
赵平佑在腰间一摸,果然私章没了,异常高兴的把老三抱起来,大笑:“好小子!哈哈哈
……”
刘茂贵和柳通交头接耳:“这三皇子了不得啊,颇有其父之风,噗……”
甄流岚无奈摇头,把老三往嘴里塞的私章拿过来,擦干净了口水:“挚儿就是看私章像蓝李,他就是想吃。”
知子莫若母,私章的确是半圆形状的,五爪龙雕刻的也很圆润憨态,吐珠的颜色也有点泛青,还真像半个李子。
一句话,惹得众人笑的前仰后合,可不是,老三手里被拿走了私章后果然瘪着嘴要哭不哭的,嘴角口水滴滴答答。
赵平佑唉声叹气。
甄流岚看赵平佑那副装老成的恨铁不成钢父亲模样,也笑的肚子疼。
抓周礼结束,崔随安端着圣旨前来:“皇后殿下、甄国公听宣。”
甄流岚把孩子交给臧姆姆,狐疑的望向赵平佑,赵平佑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甄国公也略有不解,面色沉静的玉甄流岚一同跪下,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吭声,甄老国公与甄流岚也是忐忑。
赵平佑看甄流岚下跪虽然心疼,但碍于人前众多,少不得让崔随安快念。
只听崔随安大气都不喘的快速宣旨道:
“茅土分颁,作藩屏于帝室;
桐圭宠锡,宏带砺于王家。
嘉玉叶之敷荣,恩崇涣号;
衍天潢之分派,礼洽懿亲。
盛典酬庸,新纶命爵,
咨尔允禩,乃皇考始皇父慈子孝,照元年,朕之第三子赵挚,第四子甄慈
醇谨夙称,恪勤益懋,仁孝聪敏天赐
孝行成于天性,子道无亏;
清操矢于生平,躬行不怠;
念枢机之缜密,睹仪度之从容。
爰据仁章,式崇宠秩,
授以册宝,封赵挚为齐王,甄慈为吴王,永袭勿替。
於戏!
戴恩纶于奕世,尚克歆家;
固磐石于千秋,尤期永誉。
保清修而罔斁,敦素履以无渝。
着勉嘉猷,对扬休命,
钦哉!”
“臣叩谢吾皇圣恩,皇上万岁万万岁。”甄老国公爷前面什么都没听清,只听到后面的封王,没想到赵平佑真的不忌讳甄家,连四子都一同封王,还是极为富庶的吴地,欣喜激动极了。
“哈哈哈祖父快快请起,日后老四的教导可要麻烦您了。”崔随安和甄尧海在甄老国公也磕了一个头后收到赵平佑的颜色,立刻扶起人。
甄老国公爷感动极了抱着甄慈:“陛下,臣……”
赵平佑示意他不必多言,看着他的模样,也有些心酸。甄流岚是甄老国公的心头肉,眼珠子一样培养的家主,结果嫁给了自己,甄家这辈儿嫡系只有甄流岚一支,甄老国公爷伤心下避世多年,直到现在岚儿与自己好了,甄家不在被打压忌惮,他才略略宽慰愿意入朝。
可叹,甄老国公爷也是逃不掉一个情字,祖孙之情。
甄流岚姿态优雅的下跪叩谢,他这头还没低下去呢,就被赵平佑给架住,丝毫不避讳朝臣命妇都在,就把甄流岚给抱了起来。
“你怎么还真跪下了?膝盖疼不疼?你给我备了惊喜,我也给你备了,欢喜吗?岚儿?”赵平佑低声问甄流岚,桃花金褐色的眼瞳里充满着爱慕和疼惜,当然还有一丢丢惧内怕娇妻生气。
甄流岚抬手轻轻抚摸赵平佑的脸,莞尔一笑,只用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心里涩然:“欢喜,你这坏蛋……别吓我……”
“对不起岚儿不怕啊?”赵平佑愣了一下,心说他哪里吓唬人了,但娇妻害怕就是他的不对,贴着脸蹭蹭哄了几声。
甄流岚的心还在跳,伴君如伴虎,赵平佑沉下脸面无表情的时候,深不可测,威严郁阴,令人很难不害怕。
不仅仅是甄流岚吓着了,帝后党派、甄家党派的人也都流了冷汗。
毕竟赵平佑从前的狠厉残暴,他们都是清楚的。但明君忠臣,他们也是怜惜男后的才干与痴情,若真的是“捧杀”,直待男后生了一女三子的时候要对甄家开刀,未免太无心无情了,实在恐怖啊。
好在,赵平佑没有,反而是册封三皇子四皇子的旨意,这可真是偏爱至极了,太子和大公主一出生就有的待遇,三皇子和四皇子也全都有,齐、吴两地还都是富饶的封地。
“上歌舞……”赵平佑看臣子们一个个惊叹的半晌才反应过来向甄流岚恭贺,还不如他们的内眷懂礼,翻个白眼儿,吩咐了一嘴。
以后要好好封一封诰命夫人了,让他们调教调教这些榆木脑袋。
崔随安拍拍手,窈窕曼妙的粉衣舞姬挥着水袖花鼓入厅,丝竹声起,活泼喜兴的歌舞让气氛活跃温洽了许多。
赵平佑揽着甄流岚边喝酒边议论歌舞,突然想起了什么,赵平佑问崔随安:“听闻蜀王献上了一批善舞优伶,跟没跟着来南巡?”
“来了,陛下可是宣他们来歌舞?”崔随安从小伺候赵平佑,一个劲儿的使眼色。
赵平佑立刻
收拢手臂抱着甄流岚,啧了一声:“不看也罢。”
大炎朝皇帝并不昏庸好色,为数不多的喜欢看歌舞却也因经常出征打仗,也并不十分热衷,娇妻在怀,他又惧内自然得忍了。
甄流岚噗的一笑,真是难为赵平佑了,夹了一筷子牡丹鱼片送入赵平佑口中:“我也想看呢。陛下就宣他们来热闹热闹。”
赵平佑咧嘴一笑:“听见没有?照皇后的话去做。”
崔随安立刻弯腰:“是。”
甄流岚去照看孩子们,命人把枝儿、珵儿、挚儿、慈儿四个奶团子抱下去,赵平佑酒劲儿上来了,修长的小臂搭在把手上,背靠在龙椅悠哉的斜歪身子翘着二郎腿。
枝儿不肯走,叽叽歪歪的要哭,赵平佑最疼女儿,看见了笑:“公主想要看就让她瞧瞧吧,给朕。”
把女儿抱过来,坐在他腿上,小胖丫头靠在父皇怀里,瞪着咕噜噜的乌黑大眼睛看。
甄流岚无奈,对于女儿的宠溺方面,他是拗不过赵平佑的,少不得吩咐人等公主看困了就抱下去,伶人不要做一些有伤风雅的舞姿。
十二个虽然容貌普通,但很是娇小的伶人身着襦裙裹胸长长的水袖,在力士跪着托举的三尺玉盘内跳舞,水袖内飞扬出朵朵玫瑰花瓣雨。他们变幻方位,勾脚点盘,灵巧柔软,轻盈无骨,盘子内的玉珠叮咚作响如雨点徐徐落落,分外清脆好听,也蛮有新意的。
赵平佑翘着二郎腿,一旁的朱雀、绿蓉喂给他果品菜肴,他微醺的平静看着,金褐色眼瞳内有着清醒的星辰,菱形薄唇唇角下凛,二郎腿晃晃,姿态风流惬意,俊美招风。不少官员内眷的小姐公子们都悄悄的看他。
甄流岚心尖尖微酸,他是赵平佑的枕边人,很明显的,赵平佑这坏胚子满意这舞蹈,也不怪赵平佑,自从他甄流岚专房之宠后,赵平佑身边除了他甄流岚儿,其他的公母蚊子,一个都未曾飞进来,赵平佑比自己还小三岁,果然也是贪新鲜趣儿的。
他抱起打瞌睡的女儿转身就走。
男后悄悄离席,只留下绛檀说他不胜酒力回去照料孩儿。
三支舞结束后,赵平佑才发现身边没人了?唬的他瞬间酒醒了一多半:“皇后呢?”
“皇后殿下不胜酒力,抱着公主回去歇息了。”绛檀道。
赵平佑咂舌,丢下一句:“诸位卿家自便,定要尽兴而归。”匆匆而去。
“陛下,陛下,后君殿下没在后花园,带着大公主和太子爷和两位小殿下回内院去了。”
赵平佑“啧”了一声快步朝后廊抄小道走去。
“可有人跟着护着?”赵平佑生怕他不在眼前一会儿,甄流岚就飞走了似的焦急。
崔随安笑:“都安排妥当,姆姆,婆子,丫鬟,侍奴,暗卫都好好看着呢。”
终于到了他们住的暖阁,却不料打开门,正堂内一片昏暗却也熏得暖融融的。
“唰啦……”直接甩下披风,赵平佑焦躁的寻找甄流岚:“岚儿?岚儿呢?”
绛檀和紫松笑着安抚赵平佑在正堂坐下,甄尧海与崔随安笑着从外头关上了大门守着不让其他人进去。
朱雀硬着头皮蹲身福礼:“陛下,后君殿下说,出了月子身子疲乏不适宜侍寝,特意举荐了出身江南世家云氏贵女伺候陛下,云氏善舞,后君殿下请陛下细细鉴赏,若是满意,请加以赏赐。”
“你说什么?!”赵平佑怒火中烧,但面上阴森森的不显,厅堂内的大灯台都未点燃,只悬着几盏森白的夜明珠灯,招的赵平佑一张脸青白如玉面阎罗。
“皇后向朕举荐佳人?”赵平佑气的五官都扭曲了,压下怒火,心寒的冷笑三声:“好,朕看看是何等的天姿国色!”
朱雀招手,夜明珠灯被罩上了一层金纱,点燃几盏红烛灯台,室内的光线瞬间变的暧昧旖旎。
“咚咚咚……”一阵小鼓伴随着清越的扬琴竹笛乐声响起,从后堂款款绕出来个背对着赵平佑的佳人。
此佳人蒙着金银琼丝刺绣鸳鸯戏水正红盖头,一身潇湘仙妃大红暖缎长罩裙裹身,玉鞋高底袅娜莲步风履伴随着一阵浓郁的体香青青茵茵的走来。
赵平佑噗的一笑,敞着腿摸着下巴,故作色眯眯的:“有意思,皇后的眼光果然不错,只看这身形便知一二,朕的皇后可是仙姿睥睨六宫粉黛的,只是你身形虽好,却不知容色如何?若是容色也不错,朕也可考虑封你个美人。”
盖着红盖头的美人娇滴滴的低头矜贵福礼,动作浑然天成,颠倒众生,不可方物。
“是让朕掀盖头吗?这可不行,朕只能掀皇后的盖头,真是大胆美人儿,别怪朕没事先提醒你,朕的皇后可是有名的爱醋,若是他对你生了怒意,朕可是不管的。”赵平佑哎呀呀几声,东扯西聊,就是不肯掀盖头。
美人似乎怒了,扯了赵平佑的腰带撒娇摇晃,低头。
赵平佑噗的憋笑:“那朕就勉为其难。”
拿起一旁早就摆好的金秤杆儿,“唰——”
地掀开了盖头。
那盖头与外罩的湘妃裙相连,一下子那层薄薄的暖缎也掉落在地上露出内里的衣裳来。
桃花喜鹊桃粉月绫裹胸服帖的裹着一对儿颤巍巍的饱满木瓜,雪白旋袄对襟上襦搭配紫蝶影云纱广袖,那领直下的两条花边领抹儿绣着紫黄牡丹缠枝纹,墨水狲绒金丝蜀绣嵌红宝石的腰带勒着细细的能折断的蜂腰儿,下坠着翠碧合欢佩正红流苏锦坠儿带,玉白色长长的长裙,外围红绒金缂边儿下裳。万千青丝全挽起,秀美纤长的天鹅颈子戴着金刚石碎红宝、蓝猫眼儿的奢华项链。不知上了什么妆容,一对大而端庄凤目此刻过于精致妖调灵动,流转的能滴水的勾魂儿夺目,长长的睫羽乌翅丝羽般卷翘潮湿哒哒的透着媚意,高冷挺秀丹鼻翼玉色玲珑,红唇剔透若玛瑙珠蜜釉。
梳着只有神仙仕女图卷中才有的对发质要求极高的繁复华丽的缕鹿髻,千丝万缕的黑缎长发盘起缀着玉簪红珠并一只九尾翘步含着长长一串红翡泪滴流苏的金凤头面。发髻边则是一朵盛开的格外灵秀艳色的白牡丹。
天上地下都无的绝世美人,芝兰玉树,凌霄红玉莲,淡妆浓抹总相宜。
赵平佑眼睛睁大,虽然知道是甄流岚,但女装后的甄流岚真是令他耳目一新,惊艳久久难褪,心跳徒然增重加快,噗的一笑,手指托起甄流岚的下巴,对上湿漉漉的比明珠秋水还美的凤眸:“啧啧啧,如此美人,封你做美人实在太委屈了,你这和皇后不相上下的美貌,莫不是皇后同父异母的弟弟?朕就封你做个四妃之首的宠妃,云爱妃快快请起。”
甄流岚一张美艳的令赵平佑心醉的脸蛋赌气噘着,抬着头倨傲:“哼,刚刚看你瞧那些伶人色眯眯的模样,今儿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掌上舞!”
赵平佑温柔的一笑,把甄流岚一把拉入怀里,修长的手指曲着指节摩挲着美人的滑嫩的赛过破壳煮鸡蛋的滚烫粉白脸儿皮:“我求之不得……”
“啊……你个坏人……”甄流岚笑着推搡开他,从男人怀抱中灵巧的脱身。
赵平佑不老实的还伸手去抓他,逗着爱妻玩儿的笑:“心肝儿快跳!别勾搭的我去收拾你!”
乐声再起,厅堂内烛光大亮,堂下空地地毯上早已垫好了彩绸,九只仅有一尺大小的缀满宝石的银浮雕盘高高立。
甄流岚轻松的一跃而上,赵平佑看的心惊肉跳,都忘了贪看娇妻舞姿跑到那盘下接着,生怕爱妻摔着了:“心肝儿你可小心些!”
“你休要坏了我兴致!坏蛋快去坐着去,我可不经常舞的,此舞……”甄流岚站在小银盘台上,心口酸酸甜甜的羞耻低头不再言语。
此舞是他年少时发现赵平佑独爱看这种舞的时候,特意请名师教习的。从前他一直想给赵平佑跳,只是赵平佑那时对他冷落,他也没有机会。
赵平佑还真不知道甄流岚会跳舞,投降柔声哄他:“好好好,你可慢点儿,随便跳两下就成宝贝儿。”
甄流岚出身如此高贵,怎么会跳这种需要童子功的舞蹈?
赵平佑粗枝大叶,目不转睛的震撼的看着甄流岚跳掌上舞。甄美人一揽雪裙下摆,俯身低回,玉手作结独摇曳,广纱紫袖露出一只粉藕臂,皓腕彷如要融化于空中,金玉镯子碰撞叮咚,腰如牵柳丝转徐徐。可谓是盛欺华筵,凌越九秋,飞袂拂云雨。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西施艳罢前溪,吴姬停去白纻。艳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甄美人的舞步绚目撩魂,根本看不到他在这九只小银盘上是如何转换的,轻盈的仿佛能立刻乘云飞走。
随着他跳舞,无数只漂亮的荧粉银红蝶飞出,萦绕在他身边,随着裙角袖口翩翩起舞。
赵平佑看的如痴如醉,心脏却咯噔一下子,就在甄流岚一个转身缓步跃起做荷舞的之时,他轻功飞去把人抱了下来紧紧自后抱着。
“岚儿……我的岚儿……不要再舞了……我的岚儿……”赵平佑就像魔怔了似的,有人要跟他抢似的紧紧箍着甄流岚。
此刻他失控了,力道也微重,箍的甄美人略疼,但也温柔恬笑:“怎么了?臣妾的舞步不如陛下的眼吗?”
“岚儿,你这么轻,这么软,刚刚看你跳舞就像要从我身边飞走一样,以后你什么都不要为我做,只要好好被我爱就好,我的岚儿,谁也别想从我身边夺走你!!你自己也不行!”赵平佑反反复复重复。
甄流岚安安静静的听着,嘴角弯弯笑出声,手盖在男人的箍着自己腰身的手背上:“傻子……”
转过头,软湿湿的,“啾”地,长长的一吻,赵平佑瞳仁里全都是甄流岚的亲自己的情动温柔模样。
“我的心肝宝贝……”赵平佑把人抱起来,强壮的年轻陛下让心爱的男后坐在了他的手臂上,抱小孩儿似的把人抱进了耳房。
急不可耐的压倒新贵“云妃娘娘”,赵平佑脱了衣裳,急哄哄的撩开裙子扯碎绸裤就进。
“哈嗯……夫君……夫君不要嗯啊
啊……嘤……”甄流岚那里虽然蜜蕊儿早已蠢蠢欲动的濡湿却也经不住赵平佑这么直接顶进来,当即娇声娇气的哭叫。
男人奋力抽叠莽送,直把甄美人的蜜桃臀儿撞得汗津津的肉颤,羊脂白腻腿根儿打开微微动,菊眼儿内阵阵酥美,隐隐的酸胀痛过去儿后,立刻叫人快活的喘不上气儿,嫩玉茎龟头儿勃起出精孔射了一波花精染湿了男人的腹部。
赵平佑也想让自己温柔一点,可他素了太久一时难以控制,次次都插到根儿,张嘴野蛮霸道的热烘烘的亲美人的胸乳,颈子,脸蛋儿,捏着下巴吃舔那张甜腻玫瑰樱桃味儿的小嘴儿。
“啪啪啪啪……啪啪啪……”伏在甄流岚身上,重重的抽插,大抽大送,干的甄流岚面色被滋润的潮湿酡红,嘴儿上的胭脂晕开哀哀绵绵的叫,两只白玉腿挂在赵平佑腰际,裙子乱糟糟的淫色气儿十足的还穿在身上,发髻散乱,裹胸完全滑在腰上,两只雪兔香瓜酥乳房弹跳春滚。
甄美人闭目含羞腰臀扭摆摇晃,两只玉白的纤脚紧绷如莲,他实在是太爽快了,平日纵情肆意,孕中其实欲念比未孕时还强烈,但临近产期和月子的三个月只能忍着,避免动了胎气,实则,他也比赵平佑好不到哪儿去,一直想这滋味想的很。
菊眼儿被顶塞抽插,莽猛的再全部插进去,囊袋摩的甄流岚过于细嫩的腿间儿都红了,要破皮儿似的又痒又痛,那菊眼儿几十条甜花褶流蜜,穴心儿被顶了要害凸点儿,极美的收缩,穴内汩汩流水,畅美腻滑,他哭喊着:“啊啊啊坏了要坏了佑郎啊啊啊……”
“啊啊啊我的心肝儿……岚儿宝贝你里面热烘烘的,把为夫魂儿都吸走了!!”赵平佑爽的脖子青筋都凸起了,把美人小腿架在肩上,坐着挺耸劲腰,汗水淋漓,两只大手抓揉着弹性雪兔儿似的肉团儿奶子,时不时还俯身折压着美人细腰嘬儿吃两下奶头儿。
“啊啊啊……佑郎……佑郎……哼哼嗯嗯哦哈……哈啊啊啊……”甄流岚被揉搓的花瓣飘散,脸颊边红翡泪流苏摇晃,九尾金凤凰还好端端的插在歪软旖暧的发髻上,白牡丹却是早就和主人一样被蹂躏的花瓣碎沾染了白浊春雨带露了。

八三、看不见的缝隙、闺房蜜事儿r
“爱妃你这样子真美不比朕的皇后差什么……”
甄流岚趴在床上耳垂被男人咬着调戏着,臀部扭翘着被男人俯冲着顶捣弄,菊蕊儿白浊染污了粉面团儿似的臀肉,胸乳扁圆的挤挤挨挨两只大手还掐弄着嫩樱桃尖儿,两只脚搅合着紧紧。
好一番的揉搓,赵平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压着男后这般姿势交合了,爽利的把男后翻来覆去的折腾。
次日天蒙蒙亮,赵平佑才停下抱着早已睡着、玉体污浊一塌糊涂的男后去沐浴,再抱回来入睡。
帝王家的闺房乐事一向是民间最津津乐道的事儿,哪怕消息封锁,今儿帝王宠幸了那个,明儿帝王又丢下这个,总是会在内眷奴仆中传开。
这不,大炎朝帝王赵平佑在南巡途中“抛下刚刚出月子的男后”,又宠幸上甄家举荐的云家贵女口谕册封为妃的消息不胫而走。
他们自然无处得知不过是帝后闺房女装跳舞蜜里调油的羞耻之欢愉的细节,他们只知道部分,这就渲染成了赵平佑老毛病又犯了。
就连甄老国公爷也吓了一跳,阴沉着老头脸把甄家上上下下都查了一次,根本无人举荐什么“云家贵女”啊?
孙儿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连生了四胎,甄老国公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了孙儿再受委屈。
这兔崽子,明明解散了后宫怎么还不老实?!
甄流岚见了祖父一听,伏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脸色羞红,隐晦的说了一些。
甄老国公松了口气,笑:“我说呢,陛下已经是四个皇子公主的父皇了,也不能做出此事来。”
赵平佑在屋内哄着儿子,鬼鬼祟祟的站在屏风后听祖孙俩的嘀咕声。
脸瞬间变黑,但也不好发作,只能赖在乱传闲话的奴才身上。
待送走了甄老国公爷,甄流岚笑的揩去眼尾的水珠,面容晕红的回了内室,对上了赵平佑那张发青的怨夫脸。
“掌事是怎么调教的?不传我点儿好?我非得杀了那群乱传的奴才!”赵平佑愤愤不平。
甄流岚见状忍不住噗的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
赵平佑生怕他笑岔气了,赶快扶着抱着:“哎呀,岚儿慢点。”
贵妃榻上坐稳,甄流岚扶着赵平佑的肩,还是咯咯笑个不停,还用细长的玉葱白儿似的指头点点赵平佑的鼻尖。
赵平佑握住那长指亲亲,宠溺的笑把他搂进怀里:“就这般高兴?岚儿你呀倒还真成了妖后了!”
甄流岚敛了笑意,素指被吻得发烫,仿若心尖也跟着疼了起来,他靠近胸膛听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喃喃:“并不是我高兴,而是你高兴,我便高兴。”
赵平佑低头重重亲了一口他的发旋儿:“有你在我身边,我日日都高兴。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情悸之下,说了从未言说过的话:“我想当年费尽心机力气的当上皇帝就能随心所欲,万万没料到,我和你之间的夫夫之事也要受制。等几个孩子成人,我就把皇位给了他们,咱们归隐田园,再不理世事,真正做一对快活夫夫,如何?”
见甄流岚只笑而不语便知甄流岚并不信他的话,赵平佑叹气:“也是,别说我这边烂摊子,你们甄家哪里离得开你。”
胸口突然被咬了一下,祸水妖男后抿着小红嘴,不满男人‘你我’之间的泾渭分明:“你们甄家?”
赵平佑噗的一笑,赶快把男后抱上膝盖,千娇万宠般的哄:“卿卿岚儿,是我们甄家,我们赵家,我们不分你我,满意了吧?”
“这还像句话。”甄流岚睨了他一眼,满意点头。
按理是娇妻爱子身边绕,甄流岚出月子后,二人着实蜜里调油了一番,见赵平佑喜欢自己的女装模样,闺房乐事只要心爱之人开心,甄流岚便时常穿了,跳舞给赵平佑看。赵平佑对甄流岚宠的把两个新出生的儿子都抛在了脑后。
然而之前怒急攻心重病后又喝了药性猛烈的汤药硬是靠着年轻的底子康复后,甄流岚又为他生了两个嫡子,大悲大喜,大怒大欢,赵平佑又血热贪凉,甄流岚去甄老国公爷哪儿理事,又去看望岳德荣夫人,赵平佑跟着去了,折腾之下竟然生了伤寒重病。
“咳咳咳……”躺在床上起不来,发着高烧,咳嗽不断,一张俊脸烧的通红,眼睛却是雪亮的,颇有几分吓人。
甄流岚衣不解带的照顾赵平佑之余万分愧疚,只觉得是从前赵平佑为他割心头肉,寻找他时的旧伤等等造成的,背着赵平佑心疼的掉眼泪还准备了一包毒药随身携带,心想着若是赵平佑去了,他立刻服下。赵平佑何等精明的人,偷偷抱住心爱的娇妻接着亲昵,偷天换日了那药包,并以绝食为要挟撵了娇妻出去,两位神医医治了两日待不那么严重的时候,才让甄流岚进去。
“岚儿,让下人伺候就行,看你都瘦了。”赵平佑嗓子还有些沙哑。
甄流岚又被他撵了,眼眶潮湿:“我们是夫夫……夫夫一体你别想再撵我……否则……我恼了?”
赵平佑好笑
,摸摸他的手:“我是怕给你过了病气,好不容易把你养胖了一点,又刚刚生了孩子,别让我担心,好吗?”
甄流岚低头默然,赵平佑最见不得他这副模样,投降了。
在甄流岚的无微不至的照顾下,赵平佑很快康复。
甄流岚每日亲自去看着炖给赵平佑的补汤、吃食。衣食住行,比之前看的还要精细,着实令赵平佑享受了一番。
毕竟最心爱的人围着自己照顾,梳头、洗脸、刮胡子、连手指甲都给剪的滋味,实在是太受用了。
赵平佑吃的饱饱的欠揍的躺在榻上:“岚儿,谁都没有你伺候的舒服,啊啊啊……”
甄流岚莞尔,温言软语的拿了草药熏过的玉枕头塞到赵平佑颈下:“歇息一会儿,等下还有三服药,把身子巩固住了。”
赵平佑不肯枕,反而大脑袋钻进甄流岚腹部抱着腰,色相厚脸皮十足,舔舔唇:“皇后,朕可以侍寝了……翻朕的牌子吧?”
昨天甄流岚伺候他沐浴,夫夫二人共浴,甄流岚那身段儿比先前还要令赵平佑血脉喷张,生了四个孩子,小腹却平躺细滑一点痕迹也没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赏心悦目。因而在浴桶中抱了男妻求欢,可惜,甄流岚坚决推拒。
甄流岚被他这副无赖求欢模样逗笑,温柔的抱着他,亲他的嘴角哄小孩儿似的耐心宠溺:“乖平佑,你生了病,不可损精元,何况,我就在你身边,我是你的妻子,还能跑了不成?”
赵平佑瘪嘴,他晓得甄流岚的性子,平日他怎么胡闹都纵着,唯有身体绝不退让,大脑袋拱了拱,舔着刚刚被花瓣红嘴儿吻过的嘴角,眼睛盯着甄流岚的胸口瞧,握住甄流岚的手往自己下腹探:“心肝儿,我实在憋得慌,这几天病着不出出火儿难受。”
都知道男人在讨价还价,甄流岚本要嗔怪以柔克刚,却不料摸到了那滚烫坚硬的吓人的孽杵,隔着裤子和外衫都这般……心一下子就软成了一滩水。
赵平佑眼睁睁看着甄流岚解开衣襟露出里面精致鲜亮的红水波绫缎肚兜,鼓囊囊的包裹着一对儿丰盈挺拔的软雪。
“你甚少穿红色的,真好看。”赵平佑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捧一掌握不住的香峦顶红梅尖儿,看的甄流岚身子直颤,扭过脸儿:“青天白日的,你就好欺负我……快点吃……”
赵平佑笑着张嘴就咬住了娇嫩红彤彤的乳头儿,连粉色的乳晕也一同大口含吸在嘴里,沉醉的埋入甄大美人胸乳中吃奶。
“咕咚咕咚……”男人的咀嚼吞咽声格外色情,还边吸边揉摸,甄流岚被吸得弄的浑身酥软,汹涌的液体从乳尖溢出,男人左右换着吸,两腿紧紧蹭着那袍裙下的玉茎早已半硬,而臀瓣间的菊蕊也湿哒哒的。
喂过了奶,赵平佑满意的吧唧吧唧嘴,揩去嘴角的奶汁:“不错不错,味道好极了~”
甄流岚捶了他一下,扭过身,矜持优雅的整理衣裳,噗的一笑:“去,和孩子抢奶喝,瞧你的出息。”
“我的出息可不都在你身上了?心肝宝贝,我的岚儿,你真好,你最好,我爱死你了~”赵平佑熊抱住美人,大脑袋不停的蹭,赖在甄流岚身上了。
“怎么感觉比以前的量更多了?”
甄流岚羞耻扭过头,掐了他一下:“占了便宜还嘴上欺负人?”
赵平佑抱着他亲:“我的心肝肉,你待我这样好……”
夫夫玩儿闹的一会儿,又去奶姆出看了四个奶胖奶胖的团子回来,赵平佑又被甄流岚服侍着喝了药,睡意袭来,大字型躺床上不动弹。
睡了一个时辰醒来,赵平佑半睁眼还有些迷糊的发现自己的腿“没了”,呼地“嗯?!”了一声,揉揉眼才发现他那高贵清雅的男后竟然在给他剪脚趾甲?!
“岚儿快别!怪脏的!!”赵平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要挪开腿。
“别动!”甄流岚轻斥他一声,低垂着浓密的长长眼睫,把赵平佑的修长的小腿放在自己的膝上,认认真真的剪脚趾甲,手势轻柔小心。
赵平佑万分庆幸不是在军中的臭脚丫,看着甄流岚的眼神格外怜惜不舍:“岚儿……”
甄流岚噗地一笑:“你都为我洗过足,不过是剪脚趾甲,傻子。”
“那哪儿能一样啊?岚儿你的美足我洗都怕洗坏了一点皮儿,我这脚快别弄脏了宝贝儿的手,快……”赵平佑急了,夺走了甄流岚手里的小银剪刀,一个翻身进了床里边儿。
甄流岚笑着不依去争夺,跪立在榻上:“快还给我!偏你蝎蝎螫螫的夫夫哪儿有那般多讲究?你不是还说要和我做一对乡间夫夫吗?我哪儿那么娇气!快点!”
“嘿嘿嘿宝贝儿来吧!”赵平佑握住甄流岚的小细腰一下子抱住,滚上了榻里侧。
“哈哈哈哈不要闹……佑郎……”甄流岚被赵平佑坏心眼的挠着腋下痒痒肉,笑的眼泪汪汪,接着被赵平佑压困在床里角落,两人衣裳凌乱的拥抱亲热,甄流岚还为着赵平佑的“见外”而闹小别扭不肯随了赵平佑的心意。
“岚儿心肝宝贝
唔……快让我亲亲……你怎么这么香……”赵平佑早已上下其手,亲美人脖颈。
“哼啊唔……夫君……坏蛋我不要嗯哼哈哈……”甄流岚半推半就,躲闪着,笑声好听的如山间溪水鸟鸣。
王红鸾带着两个新挑选上来的伺候的侍奴端着洗漱用的铜盆进外屋,隔着屏风看见了这一幕,从头至尾。
他从未见过这般的夫夫,与话本子里蜜里调油的夫妻还要恩爱。
维持着外表的沉稳端庄,王红鸾眼眶酸涩的迅速放了东西悄悄出去了。
只是站在门口候着,王红鸾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红鸾小哥儿,小哥儿,我们在外头候着还是进室内候着?”侍奴琼珑轻轻出声叫这发怔忪的管事。
王红鸾半晌才反应过来,立刻嘘声示意两个小不点不要言语。
他明白哪里觉得不对劲了,赵平佑这哪里是和妻子相处,简直就像是供着捧着那水晶翡翠雕的莲座菩萨,未免太过小心翼翼。
不过甄流岚心思够深沉,应该发觉的更早才是。
不免有些担忧可又悄悄的暗自庆幸,他们二人间的感情,并非王红鸾所思所想中的无坚不摧,是有缝隙可寻的。
三皇子四皇子年幼,不能一路跟着奔波,甄老国公爷老谋深算与甄流岚商议后,带着满三个月的三四皇子归京教养,而已满一岁的大公主、太子爷还是跟在父皇赵平佑和父后甄流岚身边继续南巡。
江南的风光好,却也渐渐暑热难当,每每到夏季,潮湿闷热连连大雨水患频发。帝后一行便也是粥棚、粮棚一行,米粥不限供应穷苦人,按照受灾人口户头发粮食,着实解了许多百姓的燃眉之急,得了英明君主贤德皇后的好名声。
一路上除了美景,见到的自然灾患也有许多,好在有甄流岚在身边解语,孩子们活泼可爱,赵平佑才好受许多,料理国事之余,带着甄流岚泛舟江湖上,南巡一行,也改走水路,比起陆路更为平缓流畅。
北方旱灾,南方水灾,大运河还在疏淤中。
“我与工部大臣们合议出来的整修杜门堰的工程图在此,佑郎,你看看如何?”甄流岚很有兴致,眼神明亮的拿着图纸给赵平佑看。
赵平佑刚好批阅完最后一张加急奏折,接来一观:“岚儿,真没想到你对地势还颇有研究。”
“杂学旁通罢了,你可满意否?”甄流岚微笑着抱着小太子。
“我自然是没的说,只盼着能多管用几年,修修补补几十年,银子花了无数,从我父皇那辈儿这堰就没修利索过。”赵平佑吐槽着,对工部的人很是不满。
“如果不加急整修,水患会损害更多房舍农田,理是这么个理儿,但佑郎你说的极对,一劳永逸,治好了根本才是目的,否则只堵一时之忧患,年年不断更是劳民伤财。”甄流岚道。
“派兵役去,不劳动百姓。”

八四、北戎求和、帝后夫夫虐狗式吵架r
“派兵役去,不劳动百姓。”赵平佑道。
甄流岚道:“自然,不过牢狱中关押的犯人,只要不是杀人害命奸淫掳掠的罪名,我以为他们都可以戴罪立功,修建杜门江堰,相应的,给予他们减刑。”
赵平佑笑:“我倒忘记这一茬,岚儿你说的对,毕竟我们的老三老四出生我删除了大赦天下这一项,哪儿有那么便宜沾光的事儿。”
“啊啊……哈哈……”大公主在甄流岚怀里奶叫甜笑拍手。
赵平佑逗弄她:“你也觉得你父后英明对不对?呵呵小丫头。”
甄流岚恬然安笑:“既是如此,我吩咐下去了。”
“好,对了岚儿,昨儿我同你说的事,你对北戎求和,我让沈子墨出使北戎如何看待?”
赵平佑抱过公主,笑意深深,金褐色的深邃星眸中却没什么笑意。甄流岚与他心意相通,自然更明白赵平佑派沈子墨出使不过是寻个由头开战,但这是军机密事,要的就是打个北戎措手不及,不令大炎朝边地百姓受灾,不劳民伤财。
甄流岚微微勾唇,刚要开口,外头伺候的太监身影摇晃。
甄尧海隔着屏风求见:“陛下,后君殿下,沈大将军求见。”
赵平佑把公主交给甄流岚:“传。”
“臣给陛下,后君殿下请安。”沈子墨单膝跪地行礼。
“刚好你来了,朕与皇后正说此事呢,你对朕让你出使北戎一事有何看法?”
沈子墨抱拳:“臣以为此是绝佳良机,北戎对大炎朝不尊,勾结大金,妄图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狼子野心绝不可留,只是陛下……”
赵平佑抬手,了然于胸:“朕知道你要说什么,开战劳民伤财,且大金未必不会参。但我们大炎帝国难道还怕他们大金不成?朝岁纳贡,大金也不敢舍身其中。”
甄流岚静静的听着,清瞳流转。
“陛下,大金虽然看似安分,但早有不臣之心,臣知北戎藐视大炎又杀了岳元帅,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只有北戎,不足为惧,可如果大金与北戎联合,周遭小国也早被大金国并吞,我们大炎朝北方腹地可谓是八面受敌,并非是臣不敢去战,是……还请陛下三思。”
话至一半,沈子墨不再说。
赵平佑深呼吸,冷冰冰的看着沈子墨,议事阁内寂静一片。
沈子墨本做好了龙颜大怒,被骂无用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皇帝竟然忍耐住了。
他不由得松口气,感激的看向甄流岚和大公主。
甄流岚莞尔,把在自己怀里打瞌睡虫儿的女儿给朱雀抱走,吩咐道:“此事还需商议,待陛下与本宫商议好再定,沈将军你跪安吧。”
沈子墨走后。
甄流岚走至赵平佑身后,伸出手给赵平佑揉肩放松。
赵平佑的怒火渐渐平息,朝后按住那双温柔的手,把人拉进怀里,抱在腿上。
他的心肝儿宝贝轻的令他心疼。
“沈子墨说的我都清楚,但掠走你这份奇耻大辱,我绝不可能就这般忍下让你委屈。”赵平佑圈着甄流岚咬着牙道。
“佑郎,我同你一样,还有岳老元帅的仇,只是你我还有着身为帝后不可推卸的责任,你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他们未必没有准备,猜测不到,反倒是你我真的宽恕他们,他们才会预料不及。”甄流岚的手指轻轻按摩赵平佑的太阳穴。
他的声音清软如桃源山间溪聆,平复了赵平佑涌窜的心绪。
“我们南巡,本就耗资甚多,还需修建堤坝,治水,另一头却兴兵,劳民伤财,所费甚多,怕是会有人借机生事。佑郎,我们大炎朝的内政刚刚安定,此时切不可急躁,反而中了敌人的奸计。”甄流岚冷静的分析利弊。
赵平佑猛然闭上眼,手搁在甄流岚的腿上突然抓了一下,甄流岚轻哼一声,一笑,凑近些圈着他的脖子,脸贴脸亲昵的撒娇,耳语:“佑郎,我知你心堵,但我不是好好的吗?我的郎君呀,我们要徐徐图之,大金绝不可小觑。我们还有四个幼儿需养育。”
最后一句话,彻底浇灭了赵平佑想要起兵攻打北戎的心思。
四个孩子还年幼,万一大金掺和其中,他出了什么事儿,岚儿和孩子这边,他要如何兼顾?纵然带着岚儿和孩子们,也会被敌方视作可以挟持利用的靶子。
绝对不行!
“唉,当个皇帝还当的这般憋屈。”赵平佑长长舒一口气,不甘的笑道。
甄流岚与他对视,情意绵绵,殷红的唇珠鲜艳欲滴:“岚儿怎会舍得岚儿的夫君憋屈?夫君,虽然军政暂时动不得他们,但是经济却未必,岚儿会不费一兵一卒,让北戎的内政垮掉。”
他甄流岚才不是吃哑巴亏的人。
赵平佑噗的一笑,搂着他重重亲了一口那小嘴儿:“随你。”
“呵呵……”
两人卿卿我我的抱了一会儿,赵平佑颠了颠他,担忧:“岚儿,你怎么又轻了?身子可有不适?”
好不容易养胖
的大美人,又轻的像婴儿似的。
甄流岚笑窝在他怀里:“我天生如此,腹中有了俗种儿才会重,现在自然恢复喽。”
赵平佑没着没落的摩挲着怀里肉丰骨纤的身子,执手热吻:“岚儿,告诉我,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甄流岚被他目不转睛的凝视,敛眸盖住眼底的涩然,羞赫:“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你是我此生最深爱的人,怎会舍得离开,除非是你厌烦我……
“照顾孩儿累不累?再招进来几个奶妈子宫女供你使唤?”赵平佑搂着他,柔声问着,大手还给他揉小腿按摩腰。
就在此时,屏风外头绕进来两人。
崔随安携着红鸾端着点心进来了。
“陛下,这是膳房新制的桂花莲蓉糕、冰皮绿豆糕、冰镇的樱汁儿银耳羹。”
红鸾利落的把东西放好,期间稍稍偷看了几眼抱在一起亲昵的低吼。
赵平佑抱着甄流岚的手一松接着又一紧,看到红鸾颇有点不自在,暗怒:“崔随安,你当得好差,红鸾不是在外间伺候?”
崔随安顿了顿,下意识的看了甄流岚一眼,甄流岚沉静无异样。
“奴才见他还算灵巧,所以——”
“去吧这里用不上他伺候,去后院伺候。”赵平佑没好气的暗道。
崔随安赶快跪安,带着红鸾退下了。
甄流岚若无其事的抓捏男人的耳根,轻轻按揉,笑:“我身边伺候的人够多了,不需要人伺候了,倒是你……”
抿唇,欲言又止,一双大大的美眸睁的无辜委屈隐忍之色。
“我外公,从滇川进献了一批伶人舞姬,你要他们来……伺候么?”说完最后一句,头也颤颤的低垂侧过脸儿。
帝王家,已经为他散了后宫,怎么能连招待的伶人也无一个呢?可他现在不知怎么了,赵平佑多看一眼其他的侍奴、宫女都不行,欣赏伶人舞姿时的惬意愉快,他也不喜。
他越发的病态小性,只想赵平佑围着他,只看他。
可外公从滇川白家来了信儿,甄老国公也来宫里,看到后宫被他治理的一个充数的妃子也没有,过于标致漂亮的小奴宫女也没有,纷纷明里暗里的劝自己。
赵平佑九五至尊,已经是对自己宠爱至极,不会再纳妃,所以更不能管制的太严格,连偷腥一两次的机会也没有。
甄流岚睫绒抖动,看得赵平佑心都要被揉碎了。
“你外公送我什么不好,送这个?你不喜欢就把他们送人,之前的一批不是已经遣散了吗?这一批仍随你处置。”赵平佑捏着甄大美人的下巴摩挲着那细嫩幼滑的肌肤,啄吻两下,宠爱的捉狭道。
之前他欣赏的那批舞姬伶人,其实根本没放在心上,结果甄流岚吃醋,遣散发送了。
其实赵平佑非常喜欢甄流岚这副小性吃醋的模样,令他爱不释手。
甄流岚展颜一笑,开心的抱住赵平佑的脖子扑入他怀里:“佑郎……”
“这么点小事儿,看你,都随你高兴,你高兴我便高兴。”赵平佑无限宠溺拥着他,爱怜的大手拢了拢甄流岚背后的赛过丝缎的青丝。
甄流岚蹭蹭赵平佑的脖子,羞臊霸道:“我被你宠惯得,有些惹人嫌了吧?你不许嫌我……”
赵平佑哈哈大笑:“不嫌不嫌。”他反而还挺受用开心的。
甄流岚从他怀里抬头,凤眸湿漉漉的小红玉珠嘴儿努着犹豫纠结,清软磁性的声音:“我……我想要佑郎你开心,所以从前只要你开心,随你纳妃收小君,现在不同,我容不下别人,若你不高兴了,不要一味的纵着我,一定要与我说,我自然成全你让你松乏,但后宫仍然只有我一个皇后没有妃子。你若不同我说,我就全做你高兴,哼,我会顾着我自个儿,你看或碰别人都不行。若是你没与我说,便私底下有了那种……行径,我会伤心死的……”
“我也想做个好皇后……我……我想要你开心。”说着说着,甄流岚眼底潮湿,声音也哽住了。
他觉得赵平佑太迁就他了,对他太好了,他担心赵平佑不快活,又担心赵平佑其实是隐忍不发……他反而“得势猖狂”起来。
其实这些话,他一直埋藏在心里很久了,还有一些,他不敢说。
比如,你对我这般好,真的是爱我,喜欢我,还是……还是出于愧疚补偿我和之前没了的孩儿呢呢?还有王红鸾,他是赵平佑的枕边人,清晰的感受到赵平佑对王红鸾的不同,但他怕问了伤感情,又怕得知真相,会令他痛苦。
赵平佑眼底复杂的情绪翻涌,强压住一股无名无措的怒火和不甘,揽他入怀:“我开心,和你在一起我日日都开心,你还为我生了四个皇儿,我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但,你为何这般不安呢?看来还是我做的不够好,岚儿,我对不住你。”
两个人身上都有太多的伤痕,重生之前的种种,甄流岚“病故”后赵平佑的疯狂,都成了难以消磨的后遗症。
甄流岚嘴角一丝苦涩掩去,绽放
温柔的莞尔:“你待我太好了,我有些怕……也是我自己多虑,你看看这修建堤坝的图有何错漏,我们一起商议着修改,刚刚你不是传了柳通大人?政务要紧。”
说完,就从赵平佑怀里轻轻起身。
赵平佑猛地拉住甄流岚的手,突兀的松开:“来,坐我身边。”
甄流岚微笑抚上他的脸:“我去给你端一盏金翠瓜片儿茶来,滇川新贡的,尝尝鲜。”
赵平佑徒然松开手,甄流岚很难过,转身去沏茶。
甄尧海外头来报:“陛下,柳通大人到。”
“传。”赵平佑暴躁的搓了搓头,看着甄流岚的背影和温驯低垂的脸庞,莫名一股邪火腾腾直上。
柳通进来:“臣给陛下,给后君殿下请安。”
“这是皇后与朕商议的修建水坝江堰的策图,你看看有何不妥。”
柳通一进书房就感受到了一股低气压,他们的陛下就像是别人欠了他银子一样的表情。
“是。”
甄流岚还在侧间儿沏茶,仪态清雅优美。
“啪——”赵平佑折断了手里的玉笔,重重往桌子上一拍,脸色阴鸷青白的可怕,吓了柳通一跳。
“朕哪里做的不好,何必弄出个红鸾,试探朕对你的真心?”
柳通完全傻了,哆哆嗦嗦噗咚跪下:“臣冤枉啊!!臣从无怨言,臣深感陛下知遇之恩,臣何尝敢试探陛下?薛桂芳一事是臣没有提前预料到他,是以被陛下发回京城也是臣的过错……”
“闭嘴!”赵平佑怒吼一声,柳通立刻闭嘴。
书房外的崔随安甄尧海等人全惊愕在原地,外间伺候的宫女太监侍奴们也都惊讶异常,毕竟陛下从来不在皇后在的时候发火。
甄流岚沏茶的手一抖,咬唇,眼底泛起泪雾,低声:“你们退下。”
绛檀、紫松心疼的看着甄流岚,却不敢上前,只得出去在屏风后紧张担忧。
柳通已经从惊吓变成了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赵平佑“腾地”站起,大步走到甄流岚身边,强压怒火,可惜说出来的语气很难听:“皇后,朕究竟还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你就直接对朕说好吗?否则朕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甄流岚只是低头沉默,冰雪似的的嫩长指被指甲抠红了。
“我到底要怎么做呢?我满心满眼全都是你,你却搞个红鸾来试探我?你怕什么呢?你就算给我一刀,我也甘之如饴?后宫也遣散了,我还要怎么疼你?怎么爱你?”
甄流岚低着头忍着难过,小脾气也上来了但不想吵架,福了一下,转身就朝后堂的门走去。
赵平佑气的不轻,看大美人还是那副雪山冰莲流云淡然要避开自己的样子,简直要气冒烟儿了。
一把抓住甄大美人的手腕,紧紧的箍着把人顶到了书柜上,赵平佑怒道:“你别想离开!你是我的!我们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啊?皇后,朕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你说啊,你说了朕才能好好改!我喜欢你喜欢的快发疯了!你怎么就感觉不到呢?”
愤怒而无力的质问,金褐色的桃花眼带着浓浓的悲哀和深情。
甄流岚的心尖尖儿像是被亲了一口,豁然开朗,甜蜜极了,扭了扭手腕,委屈:“好痛……”
赵平佑阴沉着脸:“忍着!”
甄流岚噗的一笑,仿若被赵平佑凶狠对待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这一笑美的赵平佑的心都抖了一下子,像是被人掐了却毫无还手之力。
“唔……不要……”皇帝直接亲啃上了男后的脖子,霸王硬上弓的握住男后的手腕。
甄流岚低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躲开大狗狗的亲啃,推搡:“不要佑郎……不要这样……”
“不要也得要!”
柳通本是装傻并且很幽幽的听着帝后主子们秀恩爱式的吵架,很忧伤自己的单身模式。
突然间皇帝竟然对皇后动粗,吓呆了,看着“仙子受辱掉泪”,赶快上前:“陛下!这是皇后殿下!快快别这样!来人!!来人啊!!”
甄尧海、崔随安、绛檀、紫松、青鹊、红鸾和一群宫女们儿全都闯进来了。
那个说“皇后殿下刚生产不久身子弱陛下您可不能这样啊!!”,这个还哭了“快放开后君!!”
“陛下陛下您清醒一点!!”“陛下陛下那是您心尖尖上的心肝肉儿后君啊!陛下!”
一堆人挤挤挨挨拉拉扯扯,有的忍不住笑,有的心疼甄流岚的还哭,还真把赵平佑拉开了,甄流岚羞耻的脸红到脖子耳根,在侍奴和宫女们的簇拥下从偏门“跑了”。
“哐当——”赵平佑推开甄尧海和崔随安,两手重重砸在大案上,怒吼:“你们都给朕滚出去!!”

八五、先吃你、再吃饭r
“你们都给朕滚出去!!”赵平佑怒吼后,撑着桌案喘粗气,头疼的狠了。
鸦雀无声的御书房内只剩下赵平佑和跪了一地的太监丫鬟侍奴。
待理智回笼,赵平佑挥挥手,厌烦的道:“你们都下去,朕自己呆会儿。”
还好这些人拦住他了,否则他怕是又要像从前那次似的对岚儿“动粗霸王似的硬上”,这样太影响夫夫感情了。
一屁股坐下,赵平佑抱着脑袋,眼花缭乱的看着修建水利的图。
这下可糟了,他要如何哄宝贝岚儿呢?
可岚儿究竟为什么总是要用红鸾试探自己?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四个孩子,自己还是这么没有可信度吗?
心脏咯噔一下子,还是岚儿看出来他曾经与王红鸾的事情?不可能啊!那都是重生前的事儿,不作数的,何况,岚儿如何得知呢?
笨蛋小皇帝百思不得其解,便不去多想,只想着怎么哄心肝宝贝男后。
连朝政都无心思处置了。
下午。
恰逢周蝶生来给赵平佑请平安脉,赵平佑忽然想起关键处,揉按着太阳穴,心骂自己糊涂:“周太医,朕问你,男子生子后,也会和女子一般,性情变化,多疑多思吗?”
周蝶生自然是听说了帝后吵架:“回陛下的话,是的,后君殿下连生四胎,极劳碌身子的,心虚浮躁也是不无可能的,需得细致调理,陛下多担待些。”
甄流岚的为人是朝臣帝后一派上下都称赞不已的,从前陛下干的那些委屈皇后的事儿大多知道,自然是偏着甄流岚。
待周蝶生退下后,工部尚书墨亮求见。
进书房就跪下了,十万分火急火燎:“陛下,山赫湖与攀海湖决堤,臣请陛下手谕有关修整一事,实在不能再延……”
赵平佑听的叹气,起身,招呼崔随安进来:“御书房外间博古架第三层左数第七个米色冰裂秘瓷瓶内里有一支红珊瑚玫瑰手钏,是朕昨日刚刚做好的,你送去给皇后。”
想了想,赵平佑又说:“还是朕不对,不该对皇后失礼,你替朕去和皇后赔个不是吧,朕马上要去监察修整堤坝的水力工事,回来朕再好好哄皇后。”
“陛下,后君殿下是过于在意您的缘故啊,您可千万别去赔不是。”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崔随安看的很真切,立刻出起了主意。
赵平佑瞬间看崔随安不顺眼了,这个跟自己从小到大的老太监怎么这么蠢笨:“皇后都被朕给欺负哭了,朕不用道歉?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崔随安笑:“陛下,您细想想,夫妻,夫夫间哪能那般生分呢?您呐,就是太客气了,奴才斗胆,自从皇后殿下生了三皇子、四皇子后,您宠爱皇后殿下连穿鞋走路出恭都抱着哄着,您亲自伺候的,而皇后殿下为您剪个指甲,揉肩,做些饭食,跳个舞,您就那般生怕皇后殿下坏了似的诚惶诚恐,受宠若惊,皇后殿下怎能不多想啊?”
“……”赵平佑脑子里一道白光,扶额唉声叹气。
他自己这副模样,定然是很心虚,很像补偿吧?怪不得岚儿不安。
但青梅竹马,重生前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悔恨也是真的,补偿也是真的,喜爱更是真的……无解难题。
“罢了,朕先去,你送了东西,好好叫皇后身边的人开解他,告诉皇后,朕始终对他一心一意,去叫沈子墨刘茂贵去护着皇后,看着园子,一步不许离开皇后,更不许让皇后跟过来,紧急待办的政务交由皇后全权处置。”
赵平佑嘱咐完崔随安,径自大步离开。
他临时决定赶赴的消息传到甄流岚耳中时,赵平佑已经带人走了。
与赵平佑所料想的甄流岚一定要跟着他去不同,甄流岚很是冷静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让夏毅兄弟随身保护着陛下。”
作为皇后还有四个孩儿需要照料,大炎朝的后方不能没有人守住以防歹人他心所图。
甄流岚命赵简、沈子墨、刘茂贵并四位大将住园子,甄流岚把四个孩子带到御书房住下,每日处置政务,照顾孩子,探听治水前方的进程,三者不误。
夏季大雨连绵,汛情颇为严重。
赵平佑监察,工部尚书墨亮督工,不得不说甄流岚的修建水坝工事图格外有效用,官兵们齐心合力,堵住了水坝的缺口,再进行水域分流,让淮州的楚泽承纳洪水。
大水冲塌了百姓的房屋,赵平佑把身边所有的御前侍卫全都派了出去。
眼皮被雨水打的生疼,雨伞也不能完全遮住的暴雨。
赵平佑万分庆幸甄流岚没有跟随来,否则他的岚儿那般的细皮嫩肉,若是被雨水打坏了,伤寒了,他得心疼死。
皇帝坐镇,湖旁的三个村庄老百姓强制性迅速撤离,减免了不少不必要的伤亡。
待洪水治住,赵平佑身上的衣裳湿透,与官兵们一起站在水中。“朕与皇后秉承大炎开国始皇并始太皇太上后君遗志,励精图治,勤政钻研,见你
们官民一家亲,齐心协力,为了大炎朝南地众生安居乐业,为百姓有所依,田地有所保,治住了这大水,短短三日便修建成杜门堰、水坝的基筑,令朕心甚慰!墨尚书——”
墨亮抹去脸上的水,高兴的下跪:“是,臣宣读皇上、皇后圣谕,每家每户因……”
圣旨内容是大肆奖赏抗洪治水得力的官员和士兵,自发组织和士兵一起治水的壮丁也当场发现银,授予奖励,也可根据表现入军队府衙当差,皇后甄流岚派出的安置官员也及时的把转移的群众安置了房舍居住,让参与治水的壮丁很是感激不尽。最后还颁布法令,使得水田灾患每户都有一定的银钱田粮补助。
忙碌了整整三天三夜,因皇帝的调度,皇后及时的银米人员安置的补给,伤亡人数才不过十,由此治水一事,令赵平佑跟甄流岚暴君妖后的名声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平佑这位‘暴君’,亲自监督,运起轻功救了两个幼童,打湿了衣裳,淌在泥水里。哪里是什么暴君,分明是英勇神武爱民如子的‘真龙明君’。
而‘妖后’甄流岚呢,智慧过人,与文渊阁的能臣、国师柳通一起画出的分流修筑两工治水图,水患连绵的这么多日子以来,放钱放粮,分明是贤良淑德,神仙品貌,有经天纬地之才的‘真凤仙后’。
赵平佑夜以继日的、马不停蹄的在两天内赶回宣州。
至此时,他已经与甄流岚分离了五日。
赵平佑心说他的岚儿应该已经不那么气了吧?
近乡情怯,这五日他没有一刻不想甄流岚和四个孩子的,他赵平佑也是凡人啊,总是在妻儿上有气短的时候。
拜月园大正苑。
甄流岚正抱着身子不好的小太子坐在暖烘烘的冬暖阁罗汉榻上喂食羊奶羹呢,对面儿的摇篮床内是三皇子四皇子,榻里边睡着公主。
赵平佑风尘仆仆的进了正堂屋的弄出动静不小,隔壁的他抿了殷红的小唇角,唇珠剔透红艳艳的一撅,扭过身不管不问。
紫松和绛檀看他小脾气上来了,都不敢吭声。
他们主子气的不轻。
缘由很简单,大炎朝的皇帝陛下治水整整去了三日,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通常都是派治水的官员去,哪怕开国始皇也有治水的先例,也没有一去这般久的。
甄流岚自然不放心,眼看着雨越下越大,他也想出去看看或是问一问,谁想刘茂贵等人竟然奉命把他‘软禁’在拜月园内,不许他出去。
再看那凤穿牡丹厚青缎厚帘子被陛下悄悄的掀开一点儿,露出一只眼睛,打量着主子的眼色,屋内的十几个贴身侍奴都低头忍笑。
臧姆姆一旁候着,看见了,立刻露出笑脸儿:“陛下归来了!”
赵平佑在正屋早就换了一身衣裳,怕自己沾了寒气衣裳泥污,除了脸、头还是湿透的,人干干净净的踌躇着抬起脚,还是大步迈进来了。
臧姆姆为打起帘子,笑的合不拢嘴:“陛下一路辛苦了,我们后君和四个小殿下可是惦念呢。”
见甄流岚面带冷霜,赵平佑不敢冒失,实在心痒痒,抱起老三,老四挨个亲一亲。
“哎呦我的宝贝,可想死父皇了,给父皇亲亲!”
把老四放下,赵平佑挨着甄流岚坐下,蹭着摇着,讨好的:“岚儿……我不是还当你生气吗?”
甄流岚头一次生这么大的气:“臣只当陛下不进臣的房门儿了,把臣困在园子里,五日里好歹也说一声啊?一封信儿也没有!巴巴儿的让人担心?”
赵平佑心里感动,甄流岚只是因为他没有给信儿,是担心他的安危。于是赖赖唧唧的不吭声,熊抱着甄流岚不撒手,脑子一转想起民间的昵称,撒娇:“老婆!我错了!!错了!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为夫这一去,可给你和孩子们赚了大好名声了!你也不夸我,不奖励我,还骂我?老婆~”
甄流岚听得身心酥软,耳尖晕红,咬唇气男人一肚子歪理,一转,扭头撞进男人怀里,抬眼见赵平佑那疲惫的神态和黑眼圈、透湿头发,冰冷潮湿的脖颈立刻就软化了:“你是几日不曾眠了?”
赵平佑见甄流岚关心自己就知道他没真的生气,立刻美上天了,抱住他:“三日后小憩过一会儿,跑马赶了两天两夜,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还好你没跟过来!那雨点子打人身上都疼,后面还下起了冰雹似的东西!”
甄流岚沉思。
难不成是走蛟?可这并非是走蛟的好时机。
“内房已经备好水,走去沐浴一番。”甄流岚拉起男人。
许是太疲惫了,赵平佑一进浴桶便舒服的昏昏欲睡。
浴桶非常大,坐三个人都绰绰有余,沐浴的热汤放了各种名贵的中草药和花卉消除疲乏安心凝神。
甄流岚与他共浴,亲手喂赵平佑洗头发,擦背。
“把那九参枣汤喝了,含一块法制紫姜驱寒。”甄流岚娴熟的照顾着长不大的小夫君。
“岚儿……我……

赵平佑喝了,嘴里含着姜,本还能强撑着与甄流岚说话,后因甄流岚的手太舒服太温柔,便像个孩子似的趴在浴桶边沿儿,呼呼大睡。
甄流岚怜惜的看着他,把他的头发梳顺,命人抬出。
怕孩子们哭闹声吵着赵平佑,将暖纱橱内收拾好,把赵平佑抬进去休息。
上午归来,一觉睡到了傍晚,赵平佑才醒来,被窝里热烘烘的,脚底也特别暖和,全身松乏极了。
甄流岚坐在他床边,一袭孔雀蓝绿色桂花叶合刺绣名贵缂丝长袍,乌黑如瀑的缎发用一只白玉玲珑银质小响铃蝶蝉簪挽起,露出羊脂色精致无伦到脆弱的天鹅颈子,他一睁眼便是如此赏心悦目的情形,坐起来就对上了那对儿温柔的能滴出水儿来的大大美眸。
“来人。”
宫人端着水进来,甄流岚亲手与赵平佑净脸洗漱,赵平佑原本舍不得用甄流岚,话到嘴边儿突然不吭声了,看到了大美人的皓腕上带着自己送的珊瑚手钏,欺霜赛雪白的如琼色的肌肤,那难得的红珊瑚,极衬甄流岚的肤色,红的鲜艳欲滴,白的想要化开在手心里。
既然自家宝贝儿接受了,赵平佑很是高兴,同样也接受并享受起自家大美人的照顾来。
“岚儿……我的宝贝我想死你了……”赵平佑揽着美人的肩,亲了一口桃色香腮。
甄流岚长长的睫绒震动,唇珠微翘:“哼~”
“嘿嘿,真可爱!”赵平佑爱不释手的把娇妻抱在腿上,并不亲吻,而是用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那湿润剔透滟红玛瑙色的饱满唇珠。
不料,娇滴滴的男后突然轻启花瓣嘴儿,衔住男人的长指,玫瑰红玉珠小口露出编贝齿咬了下去,还特意用了小虎牙。
“嘶……”赵平佑被咬了一口,疼的酥酥麻麻,从尾椎弥漫上一股子欲动,一下子把人抱紧了。
紧接着,甄流岚就被霸王似的压倒在厚厚柔软的缎褥上,凤眸横波未流潋转,腰背轻柔着床,可见男人细心控制了力道,格外珍爱疼惜自己。
赵平佑吹了吹被咬出血丝儿的指端,在美人上方,风流一笑:“呼……岚儿你好狠的心,要谋杀亲夫吗?”
被咬了还挺高兴的皇帝令男后殿下很不爽,接着赵平佑又贱嗖嗖的长指揉弄摩挲美人的殷红的小嘴儿,挑衅:“再咬啊,我的心肝宝贝,咬的我好舒服。”
甄流岚被挑逗的含羞带气,颤声轻叱一句:“没良心的薄情坏蛋唔——”
没骂完呢,就被赵平佑啄吻一口,皮薄肉嫩的甄大美人嘴唇立刻红肿了一点儿。
见男人指端牙印儿真的隐隐透出几分血丝儿,娇男后又心疼了,再次张开小嘴儿含裹住了修长的指端,舔弄着那粗糙带茧的指腹。
柔肉无骨的水滑儿娇嫩小红舌头磨腻着刚刚被咬出来的齿印,浓浓长长的睫毛卷弄振翅,湿漉漉的妖孽大凤眸氤氲着春泉朝色雾气,边舔允着男人的长指,还边引诱挑衅的看着男人。
赵平佑当即下腹一紧,呼吸粗重,要压下来一亲芳泽时,突然腹肌被妖孽男后的膝盖给抵住了,迫使赵平佑无法下靠。
甄流岚磁性的笑声起,眼波勾魂摄魄,含着男人的手指眨眨眼,像是在说‘我就是不给你!不许你碰人家~就是要吊着你~馋着你~’
“好啊,我的岚儿长能耐了是不是?”
赵平佑俊美的邪肆的笑容,大手色情的摩挲甄流岚的膝盖,金褐色的瞳仁盯着大美人看,恨不得要把甄流岚吞下腹。
深知自家娇软男后身子柔韧度的‘荒淫暴君’就着膝盖抵着自己的姿势下压,吻住了男后的香艳小口,好一番的肆虐吸允。
“唔……哼嗯……啊……”甄流岚仰头与赵平佑久久缠绵湿吻,直亲的胸口起伏不平,被赵平佑的‘咸猪手’抓摸胸乳,浑身开始滚烫酥软,脸蛋潮红喘不过气才被赵平佑放过。
赵平佑碍着甄流岚抵着他,不能亲近正面,出其不意大手绕垫着美人背腰,伸进袍子下摆隔着绸裤揉抓臀肉,大手还霸道野蛮的捏,往臀缝儿里探,隔着丝滑的鲛纱滑不留手的,就要掀开内裙。
“啊……不要……掀内裙……”甄流岚裙下臀肉收缩,咬唇,红着脸,泪汪汪的夹紧长腿。
看着甄美人这幅样子,赵平佑都要欲火焚身了。
“哼呜……宝贝儿可怜可怜你的夫君吧?素了五日了!怎么也得犒劳犒劳我啊!”皇帝开始耍无赖。
娇男后勾住他的脖子,细白柔软的玉手摩挲着男人的后脑勺和耳根,羞的香腮酡红,像是晕染开来的白云朝霞,声音极尽温柔:“坏蛋,先去用膳,猴急什么。”
赵平佑坏笑,大手顺着隔着他的美人膝盖摸美人玉腿:“我先吃你,再吃饭!”
唰的一下,掀开了下裙。
“啊……”

八六、吃娇男后用的小道具rrr
“唰唰……”衣袍抛掷出床帐,搭在了床边的衣架上。
甄流岚没怎么回过神呢,身上衣服被赵平佑脱得仅剩下裹胸和亵裤。
饶是室内温暖如春,身娇肉贵的男后还是瑟缩了一下,至赵平佑英武精壮的高大身子覆上了,他才不再发抖。
“宝贝唔……我的心肝宝贝儿可想死我了!”赵平佑囫囵不清亲吸娇美男后的小嘴儿,玉颈,锁骨,身上乱亲乱摸,活活像几百年没碰过美色似的莽汉。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甄流岚何尝不是思念深入骨髓,抬起细粉藕般的纤长手臂勾住帝王的颈子,热情如温泉般伸出水嫩香舌与男人勾缠,胸乳、小腹、粉阴茎都在往上蹭碰贴靠着帝王。
赵平佑大手隔着暗绣翠合欢花儿雪色蜀缎裹胸揉那一对儿奶香甜甜的酥满丰乳儿,圆滚滚的在手里抓捏着,“唰”地扯断了美人背后的紫珍珠背扣儿,粉莲花瓣似的浑圆饱满的椭圆香瓜蜜奶子就这么兔子似的弹跳出来,恍惚间奶肉里似乎有着充盈着奶水摇晃出水声儿。
好色暴君当即昏了头,大力的咬吸了一口双乳中间的乳沟。
“啊啊啊你好坏……”甄大美人看着男人吸留在他胸口前的紫红吻痕,娇嗔,咬着手指,眼尾巴掉出泪珠来,楚楚怜人的哼唧。
赵平佑轻轻亵玩捏拽乳头,色狼相全露,红着眼眶坏笑:“我还能更坏!”
深玫瑰红色的乳头儿泛着潮湿的光泽,出奶孔因刚刚的捏抓早就溢泌了奶汁儿,结果赵平佑这坏心眼儿的用手指堵住了还捏拧揉拽的。
甄流岚泪眼模糊,胸乳酸酥痛痒,越发忍受不住之际,男人骤然松开了手指,狠劲儿的一抓。
“呲呲………”乳尖直直喷射一股奶水,溅在了赵平佑嘴边。
赵平佑张嘴,接了那奶水喷流,眼带狼意的盯着全身都红成桃子色的甄大美人看。
“咕咚……咕咚……”
他的眼睛精光四射,喉结滚动吞咽甘甜的奶汁,被这样注视的甄大美人一阵阵的敏感发颤,嘤咛几声主动分开了腿。
“宝贝儿你奶水真多,都给我留着可真好嘿嘿。”惦着脸赞口不绝。
粉腻滑溜的臀肉摸着上瘾,在那蜜蕊眼儿红褶处轻轻搔刮按搓,手指很快被迷人香气的体液濡湿了一大块。
把两只香瓜奶子吸的干干净净,一滴奶也不剩,流连忘返亲小腹,留下一颗颗吻痕,打上烙印,舌尖抠弄美人馨香甜暖的肚脐眼儿,在那为他孕育了五个孩子的平滑小腹上舔弄,千百般的亲怜密密啄吻。
“哼啊……啊啊佑郎……佑郎……”甄流岚眼底潮湿唤着爱称,低头看着男人在他腿间亲小腹下移含住了私密的玉杵,当即眼尾巴红魅惑着一条惊心动魄的绝美眼线,漂亮的像是黏上去的红缨。
赵平佑吞吐着精致的肉棒,手指插进臀缝儿湿漉漉的像是发了大水的幽深狭小的要人命的蜜洞内,忍得青筋凸起。
“咕叽咕叽咕叽……”手指和高大的身形成正比的修长,按住美人窄径内的凸点儿揉戳,立刻惹得甄流岚嘤嘤绵喊,咬唇一时哭声悦耳撩柔。
“呲呲呲……”小穴儿往外喷水儿,那股独特的幽香蔓延的整间屋子都是,床帐内格外浓重,这股香气几乎令赵平佑神魂荡漾离体,恨不能一辈子赖在甄流岚裙下臀间,永享受欢愉。
“自己揉着宝贝儿!来宝贝儿,为夫教你揉!”赵平佑咽下男后清淡腥甜的花精,咧嘴坏笑,大手握着美人的玉手往那两团儿丰乳上放。
甄流岚臊红了眼皮儿,垂下湿润的逆天长长卷睫,两手开始自己揉那瘙痒微痛的奶子,模样可口极了。
赵平佑把美人软绵绵的羊脂长腿往自己肩膀上一搭,纵身没根而入,当即被那水油滚烫的肉穴儿禁锢的逼出了一头的热汗,差点泄在里头。
“啊啊啊……”甄流岚尖叫随之咬唇,后怕的朝屏风外看。
拜月园新进的一批伺候的宫女太监们时日还短,怕是口风不严,交合的声音太大,难保暴君妖后的名声又要再起。
赵平佑可不管那些个,夫夫间床笫的事儿,外头再怎么传他都无所谓,跪在甄流岚臀后,立着挺腰大抽大干着:“呼太爽了好紧啊岚儿……我的心肝肉儿啊啊啊……”
“啪啪啪……啪啪啪啪……”紫红粗长的阳刚肉棒龟头插的小穴儿措手不及,那红艳的小穴儿绽放又急迫的收缩,像是害羞的花苞儿似的渴望肉杵更强猛的侵入肏干般诱人。
甄流岚被干的颠簸摇曳,细喘嘘嘘的哭:“哼嘤……夫君……慢点……啊啊、嗯?”
就在高潮时,赵平佑突然停下,在甄流岚不解的水眸中,他从床头“百宝小柜儿”里掏出一小瓶子,倒出一颗丸药吃了,这才放心的再次驰骋享用美人起来。
“啪啪啪……”
“嘿嘿我的乖心肝儿,我的宝贝儿江南雨季水患多为夫却不想你这儿停了水最好为我流长流水儿!岚儿你的身子真和我意……”赵平佑调情着说着一些荤话儿。
甄流岚羞答答的扭
过脸儿,被荤话一刺激,菊蕊儿控制不住的高潮涌出蜜液。
男人印下子嗣丹后穴虽然会适应交合并分泌体液,但像甄大美人这种水灵灵的每每交合都直淌蜜液浸湿一大摊被褥的着实是罕见。
“哼啊啊啊唔佑郎轻一点……嘤嘤嘤啊啊……”男后忽而咬唇忽而猛地扬起下巴娇喊,发髻散乱,万千如墨缎青丝如流水般铺泻在清新华美的素色绸缎被褥上,身上覆着的精壮高大帝王,后背腰肌肉一次次的用力挺进,翘臀前后摇晃用力往里撞击抽插。
赵平佑挥汗如雨,堵住撩人哭叫的红肿小嘴儿,腰椎雷击般振动,把甄流岚牢牢箍在床榻上射入自己的东西。
一阵滚烫粘稠的热流争前恐后的涌入臀心儿里,这般压着腿,屁股朝天的被操干着,那精液直灌入男后小腹内的阳宫内。
蜜桃臀儿都被插的挤挨变大变肿,那嫩红菊瓣孔撑开道极致,赵平佑的阳精囊袋沉重的压在入口,分身根部被牢牢压榨着。
“唔唔……嘤嗯呜……唔……”甄流岚胸乳弹跳,红果奶头儿勃起,鼻音哭糯,柔软的绕着几个甜度的弯儿,纤长的玉指在赵平佑背后挠出了几道淡淡红色的印子。
“啵……”粗长的紫红龙根裹着一层水油蜜液艰难的从男后粉桃臀儿内拔出来,变成玫红色的菊瓣肉眼儿瞬间合拢,一滴雨露也未曾流出。
赵平佑长指掐了一把男后软弹的屁股,俯身舔勾了一下男后微微隆起细嫩的小腹肚脐眼儿,男后当即哭唧了一声,痉挛的小腹这才缓缓放松,后菊孔儿溢出一波浓白的精液。
“呼……呼……”甄流岚喘息着,眼波迷醉含嗔的望着赤身裸体性感勇猛的帝王夫君。
赵平佑看那张微微开启的一点儿的红唇珠儿特别诱人,吞咽口水,从床里儿的百宝柜里抽出几条蚕丝帕,又从床下暗格一拍,拿出了两个极极其精致的东珠铃儿乳夹儿。
乳夹材质是软胶羽毛心儿的极其轻盈,东珠两颗雕刻成了铃铛,只能感受到一点点坠感和手指掐捏的快感,床笫间欢好就会发出清脆撩拨的银铃儿声。
不分由说的,在那两团雪乳上挨个嘬儿了一嘬儿,戴上了乳夹儿。
甄流岚低头一见那东西,淫荡的两只滚圆峰峦大樱桃乳头被艳色乳夹夹着,坠下漂亮的红翡滴东珠小铃铛,奶身子轻轻一动,奶波摇动间,就传出了叮咚声响,两腮滚烫红的铺开了胭脂似的艳丽,颤栗着合上温柔的凤眸:“坏蛋……”
如今这坏蛋胆子越发的大了!
软成春水的美人又被赵平佑摆弄成跪趴的姿势,握住细窄的蜂腰儿,“噗呲——”顶进了神仙洞内,撞击的粉白肉臀儿直颤。
“啪啪啪……”赵平佑作怪偏喜爱甄流岚被欺负的羞耻还情动的模样,大手轻轻拍打那蜜桃翘臀儿。
“啊啊……”
“啊啊……”水滴丰胸前后摇摆,铃儿声阵阵随着男人律动挺进而发出富有淫荡暧昧节奏的乐声。
“哼……你……啊啊、啊啊……你坏蛋……呜呜欺负人……”
甄流岚脸皮儿薄,转过头来泪汪汪的控诉男人,一手抓着床栏,塌着腰,撅着屁股,一手捂住根本捂不住的还夹着珍珠铃儿叮叮咚咚淫声阵阵的雪团儿奶子。
一向不爱这些房事淫蜜器具,终于忍不住羞耻委屈的哭了。
赵平佑吻去他的泪,堵住甄流岚的唇,一阵激烈的湿吻,下腹插干的更用力了。
“唔唔……啊啊……”
修长的手指探入美人香喷喷口内,赵平佑热气喷洒在甄大美人的侧脸,咬着美人耳尖:“我怎么会欺负你?我的岚儿你这么甜这么美我疼你爱你吃了你都还嫌不够!”
另一手猛地一抓戴着乳夹儿的奶肉,“哗叮叮咚咚……”淫铃儿香的更激烈了。
甄流岚猛地一抖,全身都要被赵平佑蹂躏酥化了的呻吟,口里水舌还被赵平佑的长指亵玩,凤眸水漾暖热浓浓的扭腰摆臀:“呜呜……啊啊哼嘤啊唔……”
赵平佑咬着美人耳尖儿,辗转亲舔后颈,香肩,精囊贴着丝滑滚烫的透湿的蜜桃臀儿,一阵猛攻讨伐,握住男后的两只奶子,男后收激后穴儿不要命的压榨收缩
小狼狗帝王连连低吼
“啪啪啪啪……咕叽呲……”
终于,云雨收散。
“啵儿……”拔出来的当时,男后嘤咛着软麻着身子倒下,屁股缝儿菊蕊外溢出满满撑不下的浓白雨露,与男后纯白的肌肤融合。
一股子麝香味儿和男后幽幽体香混合。
赵平佑及时的摘下美人娇嫩乳头上的两只乳夹儿,随意扔在枕边,倒在大美人身旁,喘过了气儿,伸手把兀自痉挛颤抖的大美人搂入怀里。
“岚儿,我的好卿卿,我爱你,我爱你岚儿让我亲亲你……”欢好后必定得温柔抚爱一番,为下次的快活做准备,赵平佑摇晃着狼尾巴,抱着甄流岚哄。
在赵平佑的甜言蜜语和爱抚夏,甄流岚的身子不再那么滚烫,痉挛的不那么厉害。
激烈
的欢爱最是磨人,甄流岚贴靠入赵平佑的胸口,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勾起唇角撒娇似的蹭蹭:“你是大坏蛋……”
“嘿,对对对我就是大坏蛋就对我的岚儿‘坏’……”
甄流岚身子极娇贵,每每欢爱后休息一会儿就一定要饮半盏花蜜饮,否则身子会不适,赵平佑抱着他,一勺一勺的喂给他。
剩下半盏,形成自然的被赵平佑一饮而尽。
甄流岚身子柔韧绵软的被赵平佑抱着,贴在赵平佑颈窝处贴蹭亲昵眷恋,声音温柔磁性,温热雪白的长指爱抚摩挲自家男人强健坚硬的胸肌:“嗯……佑郎,适才你吃的那丸丹药是什么?”
赵平佑正抱着爱妻格外惬意享受呢,突然,狼尾巴像是被抓住了,他怕甄流岚不高兴,立刻道:“是清神薄荷柑草丹,吃了舒服。”
甄流岚嘟着小红嘴儿,睫毛一震,狐凤眸靓丽惊心的朝上看男人:“……”
赵平佑立刻投降,拥着他:“是给爷们儿吃的避孕药。”
甄流岚眨眨眼:“我不吃,所以你吃?”
“我本来就没想你吃,这就是给我吃的,能抑制我让你受孕的能力,几乎是十乘十的避孕效果,胡若谷研究出来的。”赵平佑打量着甄流岚的表情。
见美人没生气,反而复杂温软的看着自己,赵平佑叹气握住他的手在唇边热热的亲吻,他没多说什么,只沉重温柔的道:“算上头一个孩子,你已经为我孕育五个孩子了,就算接连生子也没有这么连续的,我心疼死了,宝贝儿,你不能一心为了我伤了自己,你不顾惜自己,就是不顾惜我,你可知你掉了一根头发我都心疼的要死?岚儿,嗯?”
甄流岚心里软塌塌的,滚烫的,跳的厉害,低头,极其缠绵悱恻的把小脸儿埋入赵平佑胸口:“嗯,听佑郎的。”
两人恩爱的抱了许久,甄流岚闷闷的在赵平佑怀里出声:“佑郎,红鸾已经被送走了,不许你生我的气……”
赵平佑一听面漏喜色:“嘿嘿,我哪里舍得生你的气,我害怕惹你生气呢,我都不敢进门儿了。”
“不是我要疑心你,是你,你对红鸾……”甄大美人含着醋意狐凤眸的抬头看着男人。
他容不下,一星半点都容不下赵平佑有他心。
赵平佑看的眼睛发直的,不自觉的吞咽,他满脑子里想的却是。
他的岚儿怎么就这般的美?含酸捏醋的模样好美好美……
“哪怕是从前你宠着别的妃子,也没有那般在意的神态,很反常……我好吃醋的……你就不能不听我的,主动把他撵走么?偏偏那般听我的话……”娇男后害臊委屈的又像只猫儿似的把小脸埋入赵平佑颈窝不动了。
面对面的抱着,赵平佑美上天了,咧嘴无声的笑,抱着哄着:“他模样太像你了,我很别扭,我……我就是不想以后和他扯上任何关系,我不喜欢他在你我身边伺候,就不想见到他,这么解释你信不信我?”
哎,我真的不能说实话……岚儿原谅我……
甄流岚在他颈窝里蹭着点头,湿润的小嘴还亲了亲,温柔小声:“你说的……我都信……”
两人这般甜蜜浓情,赵平佑单方面的“吵架”后,又分别了几日,关系更亲密了,亲怜密爱,怎么看对方怎么爱慕。
甄流岚甜笑,捉狭的道:“噗……其实佑郎你跟我吵架的样子也很可爱,像只发怒还夹着尾巴委屈的小狼狗……”
说完,还伸手摸摸赵平佑的脑袋。
赵平佑黑脸无奈,突然扑倒甄流岚,当真“汪汪汪”的叫了几声,学狼狗叫,邪笑:“我这只大狼狗就要吃了你这小醋猫儿!!”
“哈哈哈……”
交合欢爱又玩闹后,赵平佑抱着甄流岚去沐浴,浴桶里青春年少的夫夫又来了一次云雨,这才尽兴的结束。
“老婆,我饿了,我好饿啊。”
过度卖力的色狼陛下歪倒在罗汉榻上,饿得两眼发直,肚子“咕噜噜”的叫。
甄流岚好喜欢他这副撒娇的样子,摸摸小夫君的头:“都是现成的,叫他们热一热,马上就来。”
南地水产极佳,正是吃宣州当地一种水蟹的好时节。
一紫砂锅的水蟹虾仁儿粥、一碗酥烂的浓油红亮的酱烧回炉肘子、醋溜墨鱼片儿、冰糖发糕、葱瓤小花卷儿、烤玉蜀米馍、炒锦蔬菌菇、鱼镶银芽儿等等,摆了满满一大桌。
肉食动物赵平佑一见那道肘子立刻亮了桃花眼,夹了一大块带皮肥瘦均匀的肘子肉就往嘴里塞:“唔……香……真香……好吃好吃……这肘子,这些菜做的极好!我要重赏!唔……”
就着乡野风味十足的烤馍吃了好几大块儿,才想起来给甄流岚夹了一块瘦一些的。
甄流岚弯弯唇角:“好呀,陛下要赏我什么?”
赵平佑瞠目结舌:“一大桌子,全都是岚儿你做的啊?”

八七、小太子病重、男后崩溃a
赵平佑瞠目结舌:“全都是岚儿你煮的?”
“怎么啦?你还不信?”甄大美人努着小唇珠,有一点点不高兴,伸出十根白玉兰般的纤长十指,还带了伤痕。
“我当然相信了,可你在旁指点下人们做就是了,何苦自己动手呢?让我瞧瞧。”这下赵平佑心疼的筷子一扔,握着甄流岚的手细细的看,亲吻好几口,一叠声的命人拿来药膏。
甄流岚勾起嘴角,甜蜜的看着男人为他担心的模样:“瞧你的模样,我又不是豆腐做的,再说,自然也不都是为了你做的,更是为了孩子们,珵儿和枝儿满一岁了,周蝶生太医和胡神医都道孩子能吃些清淡细软的食物,我便去厨房煮了鱼绒羹,顺道做了几个菜。你只是顺带的,哼哼。”
“噗……好好好,算我自作多情,为了咱们的孩子自然是什么都好的,但下次你做菜的时候叫上我,我也是孩子们的父皇啊?你指挥,我来打下手。”赵平佑失笑,宠爱的把人揽入怀里,豹瞳桃花眼盯着甄流岚的脸看,怎么看怎么都不释手的迷恋模样。
“笨蛋,君子远庖厨~”甄流岚有点受不住这样火热强势的眸光,低头的模样甚是温柔害羞。
“我才不是君子,嘿嘿,我是登徒子——”大手不老实的摩挲美人细柔的腰肢往自己这边搂。
甄流岚敏感的一颤,适才欢爱的余韵还残留在体内,眼珠水润润的裹着一层动人心魄的膜,靠在他胸口:“还没说,你这坏蛋要赏赐我什么?”
赵平佑坏笑:“嘿嘿,把我自己送给你呗,随你享用——”
“去你的~”
“哈哈哈哈……”
席间夫夫共同用膳,气氛欢愉幸福甜蜜。
鱼片羹格外开胃细嫩,酸辣回味无穷,葱瓤小花卷跟烤玉蜀米馍乡野风味十足,就着肘子浓油赤酱的配着吃,酥烂肥滑润胃,一口气连吃了半个也停不下来。待风卷残云吃的七分饱后,来一碗清甜鲜美的水蟹粥,顺一顺胃里,格外踏实舒服。
“咱们俩要是不做皇帝皇后,开个饭馆客栈什么的,保管是生意兴隆。”赵平佑一时高兴,说起了‘胡话’
甄流岚果然敛瞳,凤眸的眼尾有些涩然:“怎么?佑郎以为,谁都能尝岚儿的手艺么?”
出身高贵门阀大族,娇矜尊贵的男后也只肯为夫君下厨罢了,闻言颇有点受伤。
这坏蛋怎么就不懂自个儿的心思。
赵平佑得意忘形,一时失言,立刻反应过来,把人抱上膝盖,一叠声的哄,又耐心细致的解释:“宝贝,我就是随口失言,不过是假设,我怎么会让你给别人下厨,你给我下厨我都心疼的了不得,你不要吃心。”
他后背的寒毛都要炸了,他心爱的表兄,是越来越小性儿敏感了。
惧内的毛病他算是改不了了。
赵平佑满嘴的甜言蜜语,笑的风流宠溺,修长的手指指腹还带着练武握笔后粗糙的茧子,左右摸揉自家男后的红玉珠唇,细嫩软弹的手感:“我的心肝儿宝贝,瞧你这小心眼儿的,不气了啊?气坏了你自己的身子,还是为夫心疼的够呛~”
“哼……”甄流岚脸色放霁,扭过脸儿不让赵平佑的手指碰嘴唇,却被赵平佑整个儿黏上来抱着使劲儿亲了一口脸蛋,带着口水印子,他也不嫌弃绷不住甜甜的笑起来。
“哈哈……”
夫夫吃饱喝足,轮到四个小娃儿,老三老四被乳母抱去喝饱了奶,此刻被绛檀紫松臧姆姆们哄着玩儿,否则夜里小娃又不好好睡觉了。而大公主和小太子被赵平佑和甄流岚分别抱着,吃一点最细嫩的雪鱼绒糜羹。
甄流岚满眼宠爱的看着吃的喷香的女儿:“慢一点,枝儿,慢慢吃,父后给你做了好多呢。”
“嗷唔……”连枝的吃相和赵平佑一模一样,哪儿像个女孩子家,贪吃鬼脸颊上都是,不亏是父女,甄流岚笑的不行。
然而赵平佑这边却不大顺利,抱着小珵儿,病歪歪没精打采的小玉人儿,吃了半勺就吐了出来,赵平佑再要喂,小娃儿哭闹起来。
长子赵珵美的身体病弱之态开始渐渐显现,吃子嗣丹和男子心口肉药引的事情不能再拖延了。
“哇哇哇……”嚎啕大哭,哭的哽噎抽搭。
赵平佑虽然带孩子多了熟悉,可也被长子嚎哭声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皱眉:“快,盛一碗羊奶来。”
甄流岚见儿子哭了也心疼担忧,把连枝交给臧姆姆,自去抱起了哭闹的儿子,眼圈泛红含泪的哄了哄,小娃闻到父后身上的熟悉的温暖香气哭声才渐渐好些:“今儿你回来儿子算是好的了,前儿下大雨,他哭了一夜,哭的我心都要碎了,心慌极了,一直盼你回来你也不回,夫君,明儿再宣神医来一趟吧。”
赵平佑自然是无不应允:“都是我的错,回来的晚了,不怕啊?好岚儿,我带过他许久,一直都这个样子,等我明儿叫崔随安他们找几个善于调理的民间大夫,正所谓,高手在民间,或许有些用处。”
哄了儿子女儿后,赵平佑与甄流岚一起商议了
些许要紧事儿,便坐在窗前描画几笔丹青,叫乐人来吹奏一曲,倒也算惬意。
只是,赵平佑明显察觉甄流岚绝伦清艳的眉眼间隐匿的淡淡郁色,费劲口舌力气才把甄流岚哄好,结果他心爱的岚儿又……唉,长子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明儿宣宁亲王赵简进宫,问问给长子选心头肉人选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否则长子有个万一,再重蹈重生前甄流岚痛失爱子抑郁伤逝的覆辙,赵平佑也会痛不欲生,万劫不复。
次日,赵平佑天不亮醒来去房里看了孩子们后,为避免吵醒浅眠的大美人,去园子练剑。
哪怕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忙于朝政琐事他也着实许久没有好好练过了。武功才是平天下的根本,否则他受伤了还怎么平天下,保护他的岚儿和小崽子们?
然而等他练完后,浑身是汗水干脆赤裸着上半身回他与甄流岚的屋子沐浴更衣后,却发现甄流岚蜷缩着身子靠在床角儿,不安的扭动身子摇头,嫩白到透明的脸蛋从里到外的漾出绯红色,两眼闭着,长长睫毛湿透了黏在眼下,哭的都是泪痕。
自从他们恩爱接连生子后,赵平佑还没见过甄流岚哭成这样,心脏咯噔一下子疼的喘气困难,俯身轻轻抱着甄流岚,唤他。
“岚儿……岚儿你怎么了?做噩梦了?”眼珠转的很快,紊乱,呼吸也急促。
甄流岚明显就是深睡中,做梦了。
赵平佑怎么叫他,他都不醒。赵平佑也不敢太大声叫,怕惊着了甄流岚。
接连产子,甄流岚哪怕身子比从前不那么病弱,与体壮美貌行女道的男子还是差了一截。
过了一刻钟,赵平佑实在不忍心,轻轻点了一下甄流岚的穴道。
甄美人一下子睁开眼,恍惚还在梦里,泪膜中渐渐看清上方担忧的桃花眼。
“佑郎……”自上而下,委屈的看着男人,嗓子湿糯还带着鼻音。
赵平佑露出一个言不由衷的笑,摸摸甄流岚汗湿泪湿的脸蛋:“做噩梦了?”
甄流岚一下子坐起来扑入赵平佑怀中,紧紧的抱住了赵平佑的脖子,闭眼哽噎:“佑郎……佑郎……”
后怕一样的嘤咛。
温香软玉扑满怀,赵平佑自然是受用又怜爱,声音格外温柔低沉,拥着自己的娇男后:“我在呢,我在呢,岚儿我的娇娇岚儿……不怕……嗯?”
侧过脸低头亲了好几下,在男人的热吻中,甄流岚渐渐平复心情,鼻音湿软:“我做噩梦了……”
“噩梦说开了就好了,你和说说。”
赵平佑把他凌乱的缎发捋顺,格外耐心体贴。
甄流岚凤目泪光粼粼,迷离,极幽怨,咬唇:“我梦见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梦见我第一次流产的时候……我伤心死了……我真的死了……你却还是宠幸林贵妃……她明明没有孩子……她一怀孕你便让她执掌我的凤印,你……呜……你让她代行我皇后职权……你还宠幸王红鸾……明明他与我那么相似……你却不宠爱我……宠幸了许多人好多人与我像……你有了新欢……把我与孩子全然都忘了……你不要我……连清明也不肯去看看我与孩子……”
梦里的事太过真切,甄流岚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难过的了不得。
赵平佑目涩,偏开脸,抱着甄流岚轻轻拍他的背,安慰他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哪里是梦啊……是真的……他赵平佑做的那些畜生不如的事儿。
可清明不去上坟墓完全是假的,他偷偷在寝殿密室设置了甄流岚和他们第一个未能出生孩子的牌位,他再宠再信林贵妃也没有立她为后,在他心里,只有甄流岚才是他的妻子,他唯一的皇后,是以失去的时候才会不肯接受现实,追悔莫及……
心脏咯噔一下,背后发凉。
赵平佑看着美人的发旋,他后怕的猜测。
莫不是甄流岚也同他一般是重生的吧?那甄流岚也有重生前的记忆?不对啊,甄流岚那时候去世了呀,怎么会有后面的经历记忆?知道他宠爱王红鸾还让林贵妃接管凤印呢?
察觉到男人的身体僵硬,甄流岚也不哭了,反而有些失态后的狼狈和羞惭,捧着赵平佑的脸,泪美人胡乱抹去泪珠,语无伦次:“对不起夫君,我……我可能是这几日没见到你……孩子身子还不好……我胡思乱想……不过是梦?梦而已,怎么能当真呢?可我还是想说……想说给你听……我害怕是真的……说破了……便好了……”
说着还露出笑靥给赵平佑看,然而笑的一瞬间,泪珠又从眼尾巴滚落。
赵平佑的心一瞬间被攥的出血般疼痛,猛地把他抱进怀里:“岚儿……岚儿……”
甄流岚的心却温暖多了,他被抱着足足小半个时辰,略害臊:“佑郎……许是我生子后性情变化……我也只与你矫情罢了……你……你这个坏蛋可千万不要嫌我……”
温柔的脸贴脸蹭蹭。
赵平佑流血的心又软的一塌糊涂,颤声道:“我的好岚儿,我的心肝
宝贝,你快磨死我了。”
甄流岚不好意思的笑出声,他们都是做父亲母父的人了,还这么……腻歪。
紧紧搂着男人脖子,细嫩的小脸不停的蹭,反倒来安慰男人:“好啦,我错了么……早知道不和你说了,让佑郎这般担心,都是我的错~”
赵平佑却不干了,郑重的摸美人的后背:“说说,你必须要说,说开了我们才会越来越好,你只能说给我听,我是你男人啊,还有岚儿,有什么不高兴的,高兴的,生气的,伤心的事儿,你全都和我说,对我发火发脾气,实在难受打我两下,扇耳光什么的,全都没关系,啊?千万不要憋在心里,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知道吗?”
“知道啦。”甄流岚好笑的拍拍表弟小夫君的脸,听着傻气的话,憋笑。
帝王的一番话说得男后着实动容,梦境里那一点点心结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而风波看似过去了,神医和民间名医来看诊也让夫夫俩的心沉了下去。
小太子先天的心疾已经开始有先兆,如果找不到救治的方法,将会活不过三岁。甄流岚当即身子摇晃,站不稳的,勉强与一众名医道谢。
看甄流岚的样子,都要生一场大病,赵平佑心揪着,又心疼爱妻,又心疼娇儿。
再又被小婴儿不肯吃羊奶,也不肯喝药,不肯吃母乳,水也不肯喝的喷了一胸口的童子尿,甄流岚心疼的默默掉泪,赵平佑的火爆脾气压了又压,还是没忍住。
“男子汉大丈夫,就算是哥儿,未来他是要接替我的位置,怎么能这般娇气?你放心,有我这个做父亲的在,自然有他的缘法,我定然会让他痊愈。”赵平佑沉声道。
甄流岚虽然知道他是安慰宽心,可一听‘娇气’‘接替位置’也难免不多想。
“是我这个父后耽误了他,他与我幼年时是一模一样……”甄流岚默默掉泪,对自己也开始嫌弃了。
赵平佑听了更来气:“怎么与你一样了,我们自幼相识,你身子虽然弱也没有这般,是这孩子自己身体弱罢了,你怎么这么痴心眼儿呢?怪也应该怪我杀戮太多……”
甄流岚闻言大声哭道:“不是的!就是我……你不知道,我祖父却是知道的,他拜访五湖四海的名医,求了许多难得的药,才把我治好的。”
赵平佑:“……”
他晓得甄流岚的性子本就是极好极温柔的,对着赵平佑更是舍不得责怪一分,也就是吃醋情趣的时候会耍脾气,可爱的很,这种正经的时候,甄流岚是绝对不会责怪赵平佑的,他对赵平佑骨子里除了夫夫的爱恋,还有表兄对表弟的宠爱,惯的很。
赵平佑让他冲自己发火的目的破灭,只能找旁人撒气,催促崔随安叫王府里的赵简不要磨蹭快点把名单送进来。
来来回回的在房内走来走去,靴底儿都要起火了。
直到赵简冒着风雨而来。
甄流岚眼睛滕然有了精神:“皇叔,您快快请坐,名单带来了吗?”
一向子持身份的男后,开口就是格外尊重的皇叔,让赵简颇为不适应,还有点臊得慌。
毕竟他曾经专门和甄家过不去,想要替赵平佑削弱甄家的外戚势力。
此番也是为着爱子,才格外低声下气,赵简也颇有感慨怜惜,若是阮瓶,也会如此。
让一岁的小婴儿吃心头肉入药,甄流岚简直不能忍受,但他就是这么被赵简救活的,因此也勉强接受。
可赵平佑与他是挚爱夫夫,珵儿才这么大一点儿,哪个贵族子弟才是他的至亲夫夫,谁也不知道啊……
“陛下,不如让他们每家都出一两心头肉,您再命柳大人占卜,试一试?”赵简出主意。
赵平佑嘴角抽搐:“你当那是大白菜呢,说出就出,都是些半大小孩子,挖肉出了意外,朕被那群老臣骂没什么,不能让皇后也担着责任,让太子名誉受损。”
他清楚挖心头肉的惨状,他一身的武功挖了心头肉后,没了四成的内力,着实调养了许久才渐渐回过劲。
可也没有别的法子了,甄流岚提出挖他这个做母父的心头肉,说不定会更有用,唬的赵平佑紧紧抱着他,不让他乱来。
父母为了孩子真能豁出命去。
最后还是赵简的法子折中,柳通提出滴血占卜的法子,即让名册上的贵族子弟们都出一点子几滴血,柳通再进行比对龟甲占卜,选出最适合的人。
赵平佑和甄流岚、赵简都觉得此法甚好,甄老国公爷连夜把几大家族不肯“出血”的嫡子血脉的人选也押送进园子了。
柳通择选吉期,占来一算,竟然没有一个能和小太子配上的。
甄流岚夜不能寐,哭的得了眼疾,他抱着病重的长子,精神恍惚,全然把赵平佑抛在脑后,赵平佑怎么会让他这样,每每都和甄流岚轮班守着长子,让甄流岚也能休息。
胡若谷和周蝶生也已经束手无策。
赵平佑心凉了半截。
就在此时,沈
子墨带了一个人求见。
“此人名叫阿金代,是云川边侗族土司举荐来的巫医,陛下,后君,可要让他一试?”沈子墨道。
甄流岚抱着珵儿,眼睛肿的如桃子:“沈侯爷的举荐定然不错,快,快传他进来。”
赵平佑护着他和孩子,却保持着一丝警惕:“侗族土司……他与蜀王、云南王有过节……岚儿他……”
这些个边地异族土司,总是与朝廷不睦,身服心不服。
甄流岚泪涟涟的,全然没了理智:“我不管,只要能救活我儿,要我的命去也不算什么!”
赵平佑见他坚决,只得同意。
然而奇怪的是,人已经到了园子内,却提出一个奇怪的要求。
要求赵平佑回避??
缘由很简单,巫妖鬼邪术法最忌讳有真龙天子在场,皇帝身边都有真神护佑,会导致这些奇异方术失灵。
赵平佑更狐疑了,怎么样都不同意,但甄流岚也对他爆发了怒火。
“你、你就是嫌了儿子,嫌了我,干脆我们都求去了吧!另有好的伺候你给你生健康的皇子!赵平佑你走开!你滚蛋!!”一连几日没睡好没吃好,再温柔的美人也会情绪紊乱多心,心态崩溃的甄流岚一反常态的哭喊,使劲捶打他,把他推下了榻,不让他抱自己和孩子。
“岚儿你听我说……”
“啪……”混乱中,赵平佑成功的被娇妻赏了一巴掌,捂着嘴,冤枉又哀求的看着甄流岚。
甄流岚手发抖,眼睛湿淋淋的,明显后悔了,但气头仍然不小:“出去!!”
赵平佑硬是被几个宫女侍奴“请”了出去,站在外间焦心不已。
那阿金代是直接被后宫总管转交给臧姆姆,绕进小门儿的,虽然有赵简、沈子墨、刘茂贵等人的保护,但赵平佑连这个“巫医”的面都没见过,如何能不担忧警惕。
“哐……咔嚓————”
一拳击中院内的银杏树干,赵平佑白眼仁都是血丝,那树干开裂,只差一点就要被打断了。
“啧啧啧,想不到想不到,大炎朝风流倜傥的小战胜小阎王当了皇帝也有这等憋屈的场景!”
半空中一阵戏谑磁性的妖调声音。
赵平佑猛地抬头,推到房门口,护守住。他的妻子都在里面。
“怎么,不认识啦?真让师弟我伤心~”

八八、救子仙方、男后失忆a
“大师兄,怎么,不认识我了?真令师弟伤心!”
调侃哀怨的口吻充满着挑衅,赵平佑听着耳朵冒火,沉着脸:“御林军都是废物吗?”
崔随安立刻大叫大喊:“护驾!护驾!!影子卫、御林军护驾!!”
轰隆隆一阵脚踏声,整座院落被御林军暗卫团团围住,赵平佑身前更是五排精锐大内高手。
“保护皇后。”赵平佑淡淡一声吩咐,崔随安忙道:“皇后身边人手足够,陛下不可轻视自己的安危。”
沈子墨听见动静赶快运起轻功从内院守卫跑到赵平佑这前外院来,一来跪下:“是臣未能向陛下及时禀明!朱昙,还不快快现身,哪怕你与陛下是旧相识也绝不容你放肆!”
赵平佑此刻心焦如麻,铁青着脸,看一人从天而下,飘飘如柳絮般的绝顶轻功,降落在自己面前。
一双柳叶眼,介于丹凤眼和桃花眼之间,眼角一颗鲜红的朱砂痣,兼具丹凤眼的狭长魅惑之际,更带如柳丝般的媚意,内眼角微微呈勾状,外眼角上翘,细长如丝,妩媚入骨,半邪半正。
修长的身形裹着虽然没有一丝刺绣却火红火红的华丽妖艳火浣布广袖长袍,腰间一只银白蟒鞭做腰带束。梳着高椎髻,半垂瀑布青丝,雌雄莫辩。
细看,他的鼻梁较中原汉人高,眼窝也带着浅浅的深邃影子,肤色白的与中原美人也格外不同,像是西域和汉人的混血,只是带着混血的影子,并不十分明显。
“当真不认识我了?师兄,我是朱昙啊!”朱昙前两部,做出一副破伤心的戏谑模样
“你以前可没这么怕死,练轻功的时候,师傅让你往万丈悬崖下跳,你便跳,啧啧啧,当真是岁月不饶人。”
赵平佑努力回忆,终于在脑海中幼年时的记忆回想出来了。
他在甄流岚的帮助下,十一岁终于可以出宫立府,他在岳德荣老元帅的推荐下迫不及待的去拜访隐居避世孤鹤山人,学习武功本领。几乎每次出征归来后,他都要去孤鹤山人处请安问候,继续学习一段时间。
他仿佛记得,不知从何时起,师父身边突然出现了一名爱穿鲜妍浓丽颜色衣裳的小童,幼小不足几岁的模样,精灵古怪,贪玩活泼。但赵平佑并未把他放在心上,只因孤鹤子收留那小童,并非是收为高徒。
如果正正经经收徒,此人唤他一声“大师兄”也是名正言顺,现在颇有心怀不轨之嫌。
朱昙笑:“你去当皇帝娶妻生子,师父身边缺了高徒,难免寂寥,这不,把我收为入室二弟子,算起辈分和资历,我的确是你的师弟呀!这白蟒鞭子你定然认识,师父传给我的。我姓朱,名昙,昙花的昙。”
他说着,竟然解下武器,双手奉上银蟒鞭。
赵平佑接来鞭子,细观一番,确定朱昙了朱昙的身份,盯着朱昙挥挥手,侍卫们退下。
“你来此有何目的?”
朱昙哼笑:“先不论我的目的,师兄,师弟我来此就是为了效忠您,给您排忧解难的呀。”
赵平佑眉梢直跳:“多谢你的好意,不必劳累了。”
“师父他老人家算出你这几年有一大劫,临终时,特意谴了我来相助于你,怎么能叫不必劳累呢?为师兄你劳累,是小弟我分内的事儿!”
朱昙一脸的谄媚讨好的凑近,但他容貌生的美,做出这种模样反而让他多了许多天真邪气的美感。
“师兄啊,其实小的时候,我就对你心向往之,怎奈你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如今还拒人于千里之外,真是让我伤心!我又没喝子嗣丹变成男儿让你娶我,你怕什么呢?”
这距离太近了,都要亲上了。
赵平佑拧眉,手肘搁着朱昙:“你说的什么鬼话!起开!”
内室里,甄流岚紧紧抱着幼子,泪痕在憔悴莹白清透的脸蛋上很明显,精致无比的美眸眼眶潮湿嫣红。
巫医吴七在室内举着人头骨敲击,跳着请大神舞,歪歪扭扭的步伐,朝半空中喷了一口烈酒。
“呼啦……”喷溅的酒水遇火灯,当即火花四溅。
趁着火化还未完全散去,吴七抛了一把红豆,那红豆红的发黑,每一颗上面都趴着一只怪虫。
坏虫浴火,“刺啦”化为一阵血雾,室内的血雾绕成一圈儿,围着巫医,嗡嗡嗡,嗡嗡嗡,似是有百万只小虫嗡嗡叫。
“哇哇哇哇……”小太子撕心裂肺的大哭,甄流岚心疼的闭眼掉泪,嘴唇发抖死死抱着孩子。
“哦哦,父后在呢,父后在,珵儿不怕,不怕啊?”
甄流岚聪明绝顶,他不是没经历过部落巫医,早已察觉到不对劲儿,但为了孩子也已经失去了所有理智,死马当活马医,什么他都要试一试。
甄家家奴虎视眈眈的看着巫医,守在甄流岚和太子前,不让巫医靠近一步。
绛檀和紫松也护着甄流岚,两个小侍奴不满二十岁,跟着甄流岚见过不少市面,但见此场景还是十分惊悚害怕。
问鬼
医占的步骤结束,甄流岚迫不及待的问:“吴七先生,我儿如何了?”
被称呼为吴七先生的男子,脱掉了刚刚跳大神的乌鸦羽毛袍,露出一张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白面无须的脸,表情有些许僵硬,一身黑色侗族特有的民族服饰,头上包着裹布,颔首,恭敬道:“回后君殿下,小太子殿下的病症很严重。”
甄流岚猛地闭上眼,气息发抖。
甄尧海怒:“陛下与后君殿下自然清楚,否则叫你来干什么?问的是医治方法!”
‘吴七’心里冷笑,面上甚是恭敬唯唯诺诺:“我……我是侗家土司的人,怕说不好……连累了族人。”
“本宫恕你无罪。”
“唉,皇后,您知道,双胎里,一定会有一个体弱,除了先天娘胎里很是不足的缘由,还有就是胎儿在母体内争夺给养,更有甚者,会一个并吞一个,出生后,小太子夜里受邪病妖邪气侵身,如有人肉做药引子,还可救一救,但现在病入膏肓,实是神仙难救。”
甄流岚捂着绞痛的胸口,喘气急促,哽咽难言,恨不得自己去死。
一屋子的人都静下来了。
“但也并非绝无方法。”
此句话如同炸开的响雷,甄流岚瞬间有了精神:“快说!不管是什么神医仙方!”
吴七讳莫如深的沉思片刻:“传说北戎有禁地墓藏宝藏,宝藏有毒龙怪虫看守,这墓穴里的妖兽是极阴极邪的妖兽,但它们的身体内却有着上千年上百年的神丹妙药?”
甄流岚想起了他吞服的狐狸内丹,果然身体比从前好了许多,如果没有吃下那颗内丹,他自己的身子他自己清楚,怕是决计不可能受得住生产之苦,他却接连生了四胎。
“什么神丹妙药,还请先生细致说清。”
甄流岚与吴七交谈时,周蝶生与胡若谷就在外头候着。
胡若谷看吴七十分可疑:“周老兄,您见多识广,曾见过这等巫医?我年少见识浅薄,他究竟是哪路的巫医?”
周蝶生老眼昏花,这几日没日没夜的照顾小太子,闻言‘啊’了一声:“神医谬赞,老身也从来没见过这等巫医,倒不如去问问柳通柳大人。”
“柳通大人是国师,那巫医明着要求陛下与柳通大人都不能进内室。”
二人叽叽咕咕,另一边甄流岚却已经问明了巫医。
吴七说道那些个守墓的灵兽:“妖龙实则为鬼蛟,多为走蛟失败的水蛟受天劫惩罚而死,死后怨念魂灵匿藏与墓地,与每一任的帝王签订守墓灵契,鬼蛟体内的内丹,又名‘扼阴丹’,能让小太子身上病症治好,还可让小太子延年益寿,康健如常人,可练功习武。而那怪虫,虽然不比鬼蛟难对付,但有它有剧毒,名‘红涎’,以毒攻毒,能克天下至毒,淬炼进菊花里,制成独有的香包儿,可防病魔邪气侵体。小太子细心养着,还能撑三年,我这里有几颗护心丹,还请每年发病严重的时候给小太子服用一颗,能保小太子三年内性命无忧。”
甄流岚谨慎,传周蝶生和胡若谷进来,一查这三颗护心丹有无问题。
胡若谷一嗅便惊喜:“难得的护心丹药!这里面雪灵芝一味就已经是万分难得了!”
周蝶生没有他那般惊讶,到底是老太医,只点头,细细闻过,还有舌尖舔了一下,尝尝味道。
“哈哈,诸位有所防备也是应该的,小的就吞服。”
吴七看得出众人对他怀疑,没有丝毫延迟的吞吃一颗。
吴七献药献方后,甄流岚命甄尧海送他回去:“赏银一万两。”
虽然不知是否有用,但甄流岚为了儿子也要尝试,感激之余丰厚赏赐。
给儿子服下一丸,果然小珵儿的病情立刻止缓。
安顿好孩子后,甄流岚想起适才对赵平佑无礼莽行,还不小心的“扇了一巴掌”,心中内疚,心说赵平佑也是关心孩子的,此刻定然在外等的十分焦急。
匆匆下榻,走出房门。
赵平佑此时刚好与朱昙僵持,一手隔开要凑近的快贴上的“便宜师弟”,一手捏小鸡子似的捏着朱昙的后颈连同头发一起拽,怒道:“你放肆!滚开!”
“吱嘎——”门这时开了。
甄流岚面色沉静如水,瞳内似有火烧,不可置信的看着赵平佑和一个“大美人”。
“岚儿……”赵平佑一把推开朱昙,赶快上前:“儿子怎么样了?你没事儿吧?那巫医人呢?”
一叠声的关切询问,手势还呈现保护姿态的把自己圈抱着,令甄流岚那颗冰冷的心略微缓过一点暖气儿,此刻大局为重,还不是收拾这花心坏蛋的时候。
“儿子好多了,那巫医我命人领他去取赏。”
“我能去看看吗?”
“你是孩子的父皇,当然要去,跟我来。”
赵平佑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甄流岚的眼色。
甄流岚握住他的手,低声:“佑郎,对不起,我关心则乱。”
赵平佑此时
见儿子脱离危险,爱妻也不气了,自然是心情好了,对上甄流岚根本没脾气:“我也是瞻前顾后的,忘了儿子病最重要,好岚儿,对不住。”
“打痛了么?”甄流岚轻轻摸摸赵平佑的脸,凑上去湿软的嫩唇留下一吻。
赵平佑温和的微笑,亲他的玉指,俊脸还残留着一个巴掌印儿,却因美人的吻极大的缓和的火辣辣的疼:“怎会疼?你那点小力气,再打上一百巴掌,也不过是给我挠痒痒罢了。”
其实挺疼的,甄流岚在气头上。不过只要老婆生气,打几下都行。
“刚刚那位……”
“是我的师弟,你还记得吗?我和孤鹤山人学武功兵法,他是我师父身边的道童,后来被师父收为弟子。”
甄流岚敛去眼底所有的晦涩,轻轻声:“嗯,远来的是客,今夜设宴好好款待他一番,就送他回去。”
赵平佑与甄流岚多年夫夫,同床共枕,这一看便是甄流岚醋了,好笑:“款待他?儿子身子这样,你我事多繁忙,哪儿有功夫款待一个外四路的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打发走算了。”
甄流岚靠近他的怀里,赵平佑忙抱住了:“我们今夜还陪着孩儿,你睡,我守着。”
甄流岚轻轻絮言,把巫医告诉他的事情都说个仔细,赵平佑听后觉得很玄,不切实际,然而鬼神妖魔之说,未必不可信。
‘我赵平佑不就是死而复生,重活一次的人吗?’赵平佑心头咯噔一下。
“待我这几日查查清,不管有用没用,只要略有些根据,我一定会踏平他们北戎禁地,找到扼阴丹治好我们的儿子!”
“嗯,谢谢你,佑郎。”
“谢什么,岚儿,他可是你给我生的宝贝。”
甄流岚眼睫一抖,难过的哑声:“是我对不住你,头一个孩子没保住,嫡长子是太子,还被我生出了病弱的身子,佑郎……太子之位,还是……”
他怕是真的难当皇后大任,他好无能……
欲言又止,赵平佑立刻按住他的唇:“岚儿,你那般聪明,当真不知道我为何非要珵儿做太子吗?”
甄流岚脑子里白光一闪,支起身子:“佑郎,你……”
“太子之位定然是从你我的孩子们中出现,可我登基不足七年,根基不稳,你我非议诸多,若是换成其他身子健壮的孩儿,反而是害了他们,有珵儿在,那些虎视眈眈的人都会安分许多,毕竟太子是个‘病秧子’。”
病秧子,未来好作群臣大族的‘傀儡’啊,而且,也不会被暗害,病秧子太子有什么好害的。
甄流岚露出温笑,扑入他的怀里:“你竟然为孩儿们想了这般多,好佑郎~我的佑郎~”
赵平佑心里疲惫后的惬意知足,搂着老婆,亲他的芳香的发顶,眼底暗涌潮起:“我殚精竭虑,日思夜想,只要你和孩子们好,做这位子,真是累心累身,等孩儿们年满十四,我就把位置传给他们,我们隐居舒坦的过日子。”
甄流岚甜甜一笑,在他心口处蹭着频频点头。
‘那才是真好呀……’
太子的身体病情稳定后,赵平佑把取北戎宝藏的行程安排好,不用沈子墨和刘茂贵等大将,他需要把这些人安插在重要的边地统领军权,赵简作为皇叔,代他管朝中政务,取宝藏的事情,就由他这个父皇来做。
甄流岚的身体不能劳碌奔波,而北戎王那狗孙子对他的岚儿还别有企图,更不能让甄流岚跟随同去,甄流岚照料孩子们。
赵平佑算盘打的妙,准备暗中带暗卫前往,与边地的节度使盛少冒汇合,谎对甄流岚称做是去巡查。
然而甄流岚的消息极通,赵平佑想什么,他一猜就知道。
夫夫二人又少不了争执。
“把孩子交给阮王妃照顾,我带着珵儿与你同去!”甄流岚很坚持。
赵平佑也鲜少的对甄流岚不假辞色:“不行!岚儿,此行凶险,人少反而好,我对那里十分熟悉,你却不是,万一你和孩子陷入险境,我怎么办?况且北戎与我们虽然已经俯首称臣,议和完毕,但他们居心叵测,你不能和我去!”
甄流岚眼眶湿透了,哑声喊:“赵平佑!!怎见得我和珵儿就会拖累你?找到后,直接给珵儿服下岂不好?若有个万一,你我是为了珵儿,珵儿是我的儿子,他如果苟活,也不配做你我的儿子,他是你我的长子!是大炎朝的太子,我是皇后!赵平佑,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们一家人怎么能不在一起!!!”
了解男妻心思的赵平佑听了心都发抖。
甄流岚的意思是,要活就一起活,要死就一起死……他的岚儿怎么就……就这般痴心呢?
“你我死了,珵儿死了不打紧,女儿和老三老四呢?你是父后!是我的皇后!你怎么能儿女情长?”赵平佑沉声质问。
甄流岚气的浑身发抖,大哭道:“我不做皇后了!你当我甄流岚当真稀罕做什么皇后?!我是你的妻子!赵平佑,我想做的只是你的妻子呀!!”
哭的哽塞难言,闻得此言,赵平佑也掉泪了,不知为何,曾经战战兢兢,悔恨补偿,情深后怕,近乡情怯……种种难言的心绪郁结,全没了,只是边哭边笑,过去想拉爱妻的手:“好岚儿,你信我……信我好吗?你是我的妻子,夫为妻纲,你怎么能不听我的话?”
甄流岚摇摇欲坠,惨然一笑:“你是逼我……我今天总算明白你的心思了……”
赵平佑心脏咯噔一下子,忙去扶他:“你不要胡思乱想!”
甄流岚推开他,眼泪顺着下巴尖儿滚落:“你只是把我……把我当做皇后……不过是皇后……从来都不是爱人……从来都不是妻子……”
赵平佑目呲欲裂:“你怎么能这样说?!”
“我真的好累……平佑……”甄流岚笑着掉泪“惴惴不安,辗转难眠……到底还是我错了……”
强撑着走到桌旁,想坐下来冷静冷静,然而刚走一步,身子软倒在地,人事不省。
晕倒的时候,后脑勺“咚”地一下子撞在了桌柱。
“岚儿!!!”赵平佑心惊痛苦的大吼,扑过去。
赵平佑恨不得抽死自己,岚儿想跟着去就去啊,何苦闹成这样。
不过就是上辈子沈子墨死在鬼蛟龙的利爪之下,他也受了重伤吗?已经有经验或许会安然无恙,他怎么就这般瞻前顾后,怕这怕那的呢?!!
他错了,是他错了!!
“岚儿,我错了我错了我们一起去!!快快太医!周蝶生!!胡神医!!”
赵平佑手掌托着甄流岚的后脑勺,手上黏湿,腥甜的气味涌入鼻尖,赵平佑心痛万分,他的岚儿流血了!!!
甄流岚这次一昏迷,可了不得,足足一天一夜也没醒。
“皇后殿下其他的无大碍,只是后脑勺受了重击,脑内怕是会有血块儿。”周蝶生脸色凝重。
胡若谷倒是一派轻松,安抚脸色冷峻惨白,自责不已的帝王:“陛下,皇后殿下吉人天相,没事儿的,我看卖相身子未受损,后脑有血块也未可知,目前看只是浅浅的皮外伤。”
赵平佑拨开甄流岚的头发,看那一块撞出来的青紫渗出了淤血,心疼吸凉气:“快给皇后看看。”
胡若谷道:“醒来若是皇后殿下晕眩,记忆力减退,那证明脑内会有血块,若是只是后脑疼痛,那就无碍,并没有生成血块。”
第二天清晨,甄老国公爷风尘仆仆的从江南赶回来,还带着孙儿最喜爱的稀有的首饰布料,却看见甄流岚这副情形,当即哭了,对赵平佑也是没个好脸色,不怎么说话。
直到看见赵平佑胡子拉茬,衣不解带的照顾,这才给了点好话安抚。
次日的夜里,甄流岚才悠悠转醒。
狐凤眸清澄流彩,炫目精亮,竟然带上了一抹稚气。
“祖父!!”开心的叫了一声守在榻边的甄老国公。
甄老国公高兴的热泪盈眶:“孩子,我的好孩儿你可算是醒了!让祖父和你夫君担心死了!快太医!陛下召太医过来!”
甄流岚莞尔,眸子灵动的转了转,撑着起身:“岚儿本来身体就一直这般病恹恹的,祖父也不是不知道,怎还大惊小怪的呢?哎?”
赵平佑内疚的上前,扶他:“慢一些,我错了,好岚儿,你不要动气,后脑有伤。”
甄流岚感激一笑,也有些狐疑:“有劳这位兄台,你刚刚说的什么呀?我怎么不懂,祖父,这是你的新手下吗?还是哪路的亲戚?我应该怎么称呼?
“啧,都不重要,等我好了我还要去放大风筝!”
天真稚气的口吻,仿佛根本不是二十岁的男子。
甄老国公呼吸一顿,看向已经惨无人色的小皇帝,试探性的问孙儿:“乖孙儿,你可知我们现在何处?”
“何处?江南的甄府啊?怎么了?我不会扎蝴蝶,紫松他们扎的好看,我还想放风筝呢,祖父你怎么了?嘶我的头好晕……好疼……”

八九、失忆男后认子不认夫r
“我的头好晕……好疼……”
“祖父,这儿到底是哪儿呀?”甄流岚从小父母早亡,跟随甄老国公,三至七岁间的幼年期间是很缺乏安全感,并且警惕性很强的,一下子就发觉此地并非他久居的院落。
甄老国公痛心疾首:“孩子,孩子,你看看祖父,你还认得祖父,你不认识陛下了吗?”
甄流岚皱着眉,按着太阳穴,看着赵平佑那副模样,强忍晕眩和痛,笑了一笑:“陛下?陛下怎会是他?祖父你是老糊涂了吗?当今陛下年愈六十,怎会是他?”
“孙儿啊,你今年都二十四岁了,新皇登基都数年了,他是你的丈夫啊!”
“丈夫?!”
甄流岚表情如遭雷击,抱着头难受极了,心脏仿佛堆积了成千上万重重重压,虽然他年纪幼小,却也知道自己未来一定是甄家的家主,他志向远大,他一心想要变革旧贵族的种种弊端,他不希望甄家独大显眼招致他人妒忌眼红,他定然要、他要做什么来着?
大炎朝皇帝自次宗后走下坡路,自他与祖父学理事政情开始,他早已看出皇子皇孙们各个都是自私狭隘,酒囊饭袋之辈,他心里计较着携带甄家宗族避走桃花源,开辟自己的瀛洲,他,他怎么会嫁给新皇?!
他怎么会行女道嫁人?!
他怎么就二十有三了?他今年刚刚才七岁呀?他刚刚第二次通读了甄国公府里的万卷书藏,他很高兴的与侍奴丫头们出去放风筝,还认识了薛家的小兄弟。
脑子里混乱成一堆,甄流岚颤抖着摸摸自己的脸,看着自己的手掌,的确是成年人的模子,当即受不住打击,倒在榻上痛苦难抑。
“祖父……祖父岚儿好难受好难过……”
甄老国公爷手足无措,抓着赵平佑:“快,快按住他!叫太医来施针!!”
赵平佑已经完全木了,他无法接受这个打击,任由甄老国公推搡几下都像木头似的一动不动。
臧姆姆、绛檀、紫松等人一起上榻按住甄流岚,胡若谷和周蝶生为甄流岚施针止痛治疗。
一碗安心定神丸药灌下肚,甄流岚虚弱的咳嗽几声,撑着床铺,渐渐回转。
看他全身发抖,赵平佑着实不忍心,伸出手想抱抱他,但又怕吓到他,终究还是握拳忍住了,转身离开前,沉痛的对甄老太爷道:“祖父,您和岚儿好好说,不要吓到他。”
他一个眼神,留下了胡若谷,周蝶生跟着他出去。
“太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岚儿的记忆回到了七岁?”赵平佑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第三次问周蝶生。
周蝶生也是很诧异:“我行医数十年,从未有过如此病人,陛下,但同例的并不少见,头部遭受重击有血块,亦或者受刺激都会造成不同轻重的记忆力错位或者减退,微臣以为皇后殿下是属于记忆力减退,并非是错位。”
“这二者有何分别?”
“有些人,失去记忆后,几十年后才会想起来,就等同于完全丧忆,而有些人血块消散后,记忆也会随之恢复,微臣观察皇后殿下,私以为,并非是严重的创伤或是刺激,后脑勺的撞击导致了脑内有淤血,散开了,多则不过一二年,少则数月就会全好的。”
赵平佑听后嘘一口气,觉得冰冻窒息的心脏总算缓过气儿:“那皇后身子还有没有其他病症?”
“都没有了,皇后殿下的身子比起头胎前时,要更加健康,脏器脉象有力,且腹内阳宫五气温理水调,是极容易受孕的好兆头,说来奇怪,皇后殿下已经年过二十,但他的体能完全是十五至十七岁的少年人的显征。”
闻言赵平佑长长松了一口气:“只要皇后身子无恙,别的都没什么大碍了,你们务必尽心尽力伺候皇后。”
周蝶生看着赵平佑:“陛下,皇后殿下的身体微臣自会调理,只是陛下您的脸色,肝气怒郁,劳累伤身,怕是对您的身体有碍,您早年征战的旧伤也有些残根,哪怕年轻,也要好生保养啊。”
“你给朕开些药吧。”赵平佑捏捏鼻梁,顿了顿,再次问:“皇后身子别的都无恙?”
“陛下放心。”
“好,你跟随朕多年,几次把朕从阎王老儿那救回来,朕信你。”
皇后失忆的事情被赵平佑全部封锁,知道的都是些亲近伺候的人,剩下的,为了以防万一,赵平佑全部命人将他们封口。
不敢刺激头疼的甄流岚,也不能直接相见告诉他,只得让甄老国公慢慢开解。
每天赵平佑都会偷偷趁着甄流岚睡着的时候去见他,但甄流岚每天半夜子时也不睡,抱着膝盖坐在榻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肃杀冷清的侧颜,在月光的照耀下,半明半暗,恍若神仙中人,美的令人不敢直视。
赵平佑格外想念并且迫切希望拥他入怀,看着这样恍惚陌生又熟悉的人,别有一番惊心动魄的惊艳和后怕。
第三日,令赵平佑高兴的是,甄流岚主动派甄尧海来请他。
“陛下,主子已经接受了四位小殿下,虽然还不甚亲近,但母父与孩子的骨肉血亲影响在,主子会慢慢好起来的。”甄尧海看赵平佑脸色忐忑不安,一路安慰劝解。
寝室内,窗下的书案边,甄流岚背对着他们,一身雨过天青色冰绫家常外袍,因后脑的撞伤并未佩戴发饰,而是用发带松松在发尾处固定,琼枝玉树般立在那里,正执笔书写着什么。
“主子,陛下来了。”
甄流岚“嗯”了一声:“你们都退下。”
伺候的人全都退了出去,赵平佑莫名其妙的心虚,几次想开口,然而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毕竟人都失忆了,但他还是得说:“岚儿,祖父都和你说了,我们的长子需要难得的药物治病,我要去寻来,你与我六月启程,如何?”
甄流岚转头,静静的瞧着他,眼神陌生中透着奇异和思量,执着玉笔的手优美的做了个请的手势:“陛下,你请坐。”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赵平佑有些受不了这么有距离的交谈,尤其是听甄流岚说“请”字儿就更是难受,他一屁股坐下,又站起来:“岚儿,我……”
然而,他话还没说出口,甄流岚就在他左手边的客座金丝楠木的圈椅上坐下,抚平下袍和袖口,优雅又动人的姿态,清凌凌的望着他:“陛下,你我不防敞开天窗说亮话。”
赵平佑嘴角一僵硬:“……”
“我听祖父说,原是……原是我痴恋你,你无法才与我成婚,后感念我的情义,加之我为你流产,你心生愧疚而爱怜于我,我很感念你的看重。”一席话说的甄流岚格外别扭,他无法相信,他竟然会痴恋赵家的皇子?
一群最最废物的皇子皇孙,他竟然痴恋了一个最不受宠的,而且为了这个最不受宠的性格暴虐的皇子要死要活,各种扶持帮助,为了嫁给这个皇子甚至不惜暗中服下子嗣丹,简直就是被迷的喝了迷魂汤似的,这让甄流岚对二十岁的自己产生了是否是神志不清的后怕。
关键,赵平佑又凭什么为了他甄流岚遣散后宫?还杀了那千宠万宠的贵妃?
怎么看,都像捧杀和利用,然而自己又为何与赵平佑恩爱接连生子?怕也是有些缘由,他还需要细细思量二十岁的自己的用意和好好看清赵平佑这个人。
可他甄流岚才不甘心被困在小小的后宫!!啧!
甄流岚停了停,叹气:“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陛下您乃明君,定然心知肚明甄家对皇权绝无不臣不尊之意,忠君爱国之道,流岚自幼修持,懂得大局,还请您也不必过于介怀与流岚的曾经,四个孩儿,我会父后之责尽心教导,还请您原谅流岚愚昧的过失,切勿因流岚而失大。”
赵平佑并非草莽,听了半天,他回过味了。
翻译过来就是——‘赵平佑,我不认识你了,过去的夫夫情意是我甄流岚人傻缺心眼,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看上你了,虽然扶持你登基,但我们甄家绝对不拿大,绝对是死忠于您这位明君。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千万不要碍着我,但你不能动甄家,我们甄家对政治权利毫无兴趣,并且身为家主兼皇后的我已经失忆失能,还有生育龙裔的功劳,您对我们动手就是乘人之危。我甄流岚只是一时糊涂,四个孩子我承认是我的,但是你是我夫君,我们就表面维持的过去就行,你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纳个三千佳丽后宫,我也绝对不会干涉。’
再精炼一些就是:你不能动甄家,四个孩子我认,至于你,我可不认。
这一重顶级打击的赵平佑牙齿打颤,眼睛冒火似的死死盯着甄流岚看。
甄流岚与他对视片刻,似乎有点心头发憷,偏开脸儿:“我们的长子珵美年纪幼小,身体病弱,难当太子大任,长女连枝的封地太多,逾越了祖制,还请陛下务必收回成命,另外,我甄流岚已经立书起誓,我膝下的三位皇子,退出议储,我与甄家只希望他们能一生平安喜乐。”
见赵平佑半晌不言不语,甄流岚看向那对儿锐利的金褐色瞳仁:“陛下,你若是觉得何处不妥,我们可以再商言。”
“此时……”赵平佑在心里暗暗警告了自己一百次岚儿身子弱,后脑有伤口不可以对岚儿发火,岚儿以后就会好的。
“此时发此旨意,不利于朝堂稳定,待我们回京城再议。”
就这么被搪塞了回去,甄流岚有些不高兴,缓缓垂头,思虑下一步。
赵平佑简直百肠揉结,他心知肚明,甄流岚没想他半点好儿,咽下一口气:“等回京,只要你高兴,都随你。”
甄流岚忽抬头看向赵平佑,略带喜色:“多谢陛下。”
这么说,赵平佑是决定放过他们甄家了?
其实他甄流岚根本不怕所谓的皇族,只是他也没有兴趣称皇称帝,自古以来皇帝那等差事是最累心累身的,傻子才觊觎呢。
午膳、晚膳、二人都是一起用的,甄流岚诧异于赵平佑那副自然的样子,夹菜,倒酒,仿佛当真是“恩爱夫夫”一般。
中午还把奏折搬到了罗汉
榻上批阅,甄流岚也不好午睡。
到了晚上,见赵平佑大喇喇的坐在床榻上,没精打采的任由紫松和绛檀服侍拖鞋袜,换寝衣的模样,甄流岚忍不住了。
“陛下,你我起卧时辰不一,四个孩子怕也哭闹,互相干扰,不如给您另开了院子住?”
“奶娘,奶姆姆都看的很好,我已经习惯了他们哭闹,早些睡吧。”赵平佑声音也显得低落颓丧,洗漱后,在床外侧倒头闭眼。
闭着眼,也感觉到甄流岚站在床前不动。
赵平佑大大叹气:“你放心,我不动你呀,都累了,早点休息。”
如胶似漆,恩爱不已的娇娇妻一夜回到不认识,这打击对赵平佑不是一般的大。
甄流岚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眼神带了些天真可爱:“当皇帝也是有诸多不易,自然,你我表面功夫要做足,哪怕你不喜欢我,也是应当一起住的,你也算是我的表弟,既然如此表兄说一句,你不要介意,你怎地思维如此老道不变通呢?”
赵平佑眉梢使劲一跳,嘴差点气歪了。
“你也不喜欢我,我也无意于你,怎好委屈你?你去侧耳房或是去外间睡,可好?我叫漂亮丫头、侍奴伺候你?”甄流岚坐在床榻边,言笑晏晏。
赵平佑忽地睁开眼,坐起,一把握住美人的手,逼视:“如果不是知道你失忆,我几乎快以为岚儿你是公报私仇,故意整治我了?都说了不碰你,还用这些话刺我的心,堵我?”
甄流岚缓慢眨眼,适才本是他释放的好意,既然赵平佑不是聪明人,不能理解,还恶意误解,那他也没必要客气,垂眸,恭恭敬敬的,冷冰冰的:“陛下请恕罪。”
说着就弯腰,竟然要跪下。
“你……”赵平佑鼻息粗重,硬是抓着他的手腕,拽到身边。
甄流岚几乎要以为赵平佑要打他,里子已经是七岁孩童,哪怕再聪明绝世,再沉稳早熟,也是有孩童的心性,靓丽澄媚的眼瞳流露害怕的神韵,不安的流转,带着长浓的卷翘睫帘也震动。
赵平佑的手一下子就松了七分力道,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虽然失忆了,也不至于和我如此生疏,既然皇后要人伺候,就传来让朕瞧瞧。”
“来人。”甄流岚早就准备好了。
臧姆姆脸色发白的领着四个燕环肥瘦的大小美人进来。
一字型排开,立在赵平佑眼前。
“奴婢孟姒。”
“奴婢许嫱。”
“奴儿南子。”
“奴儿客月。”
两个女子一丰满高挑,一娇小弱不胜衣,一热一冷,容色倾国倾城。
两个吃了子嗣丹行女道的男儿更是美艳秀丽的难以描画,南子雅仪英气,客月妖娆阴柔。
四个大小美人站在寝室内,如明珠硕硕,撩动人心,距离甄流岚的仙姿绮貌也相差的并不太远,不过气质比起甄大美人,也就差的远了。
赵平佑扫瞥了过去,鼻息哼了一声,手一搂,把甄流岚抱上了腿:“怎么办?朕都不满意,没找到满意的人选之前,只能招皇后侍寝了。”
“啊……”甄流岚抿着小唇,垂着睫毛乱颤,手抵着赵平佑的胸口,侧过脸儿明显慌了。
但令他慌的并非是赵平佑的无礼好色,而是身体对这冷冽怀抱的熟悉。
他不晓得,哪怕失忆,身体却是能牢牢记着的印记。
赵平佑面色如常,其实已经怒火滔天压抑不住了,死死的箍着甄大美人,亲了一下美人的耳垂:“三天,三天过去你费尽心思得出的结果,就是给我这四个劣等货色?”
湿热清冽的味道袭来,甄流岚的耳垂瞬间滴血般的红了,但他到底是甄家少主,冷清清的转过脸,捂住耳垂,直视赵平佑,嫣然一笑:“劣等?陛下的眼光真高,孟姒是孤竹国的三大美女之一,客月也是西梁国天上地下都少见的柔美胜过女子千万倍的男儿,他们陛下都称之为劣等,那我甄流岚何德何能,入得了陛下的眼?”
赵平佑转头朝天,噗地一笑,金褐色的桃花豹眼又长又大,眼尾飞挑熠熠生辉,水色流转,风流倜傥,拥着甄流岚:“哎呀呀,这可怎么办?就算是瑶池王母、月宫嫦娥、九天仙女、我也看不上,我就喜欢你这尊贵的甄家少主甄流岚,你说怎么办?嗯?”
甄流岚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么直白“粗鲁”表达情意的男子,怔怔的一时竟然对着这副模样的赵平佑说不出话,雪白透红的薄薄脸皮儿不可抑制的滚烫起来。
“哼哼,我还能怎么办?陛下天纵英明,武艺高强,若是霸王硬上弓,不免落入下流。”甄流岚鄙夷的瞪了赵平佑一眼,偏开桃腮赤红的巴掌小脸,半垂着美眸,愤愤的。
“哈哈哈哈哈哈……岚儿你太可爱了……”赵平佑大笑,笑的胸膛直振,笑弯腰,脑袋靠在甄流岚颈窝处,甄流岚嫌弃的躲不开。
四个孩子都给自己生了,千依百顺的娇男妻变成这副可爱稚气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竟然也别有一番夫
夫调情的滋味。

九十、北上寻药、人皮地
把这难言的滋味当成调情,也算是自我排解的方式。赵平佑安慰着自己七零八碎的心,没着没落的抱抱甄流岚后松手。
甄流岚见赵平佑如同霜打的茄子,与刚刚那副色狼相完全不同,一时半会儿竟然也摸不透赵平佑的路子。
二人同屋歇下,甄流岚幼稚的在床榻中间摆了一条锦被,以此分割地盘儿。
赵平佑看了没说什么,披着衣裳进内房看了四个孩子,摸摸长子蔫蔫的小脸蛋回来倒头就睡。
甄流岚熬了半夜,听见赵平佑小小的鼾声,这才悄悄的上床。
“嘶……”背对着赵平佑解开中衣,扯松抹胸,用湿热的帕子敷一敷肿痛的胸口。
甄流岚对于自己这副身体着实做了好一番的心理斗争,他根本没想到他会长出一对儿少妇才有的丰乳,还能分泌大量的乳汁。
他喜欢四个小婴儿,血脉相连的感觉无法骗人,但他还是不能接受亲自哺乳被人吸乳头。
乳尖红艳艳的像熟透的美人樱桃,娇色欲滴,碰一下痒痒中微疼微麻,捏捏洁白如雪透着香气般花粉色的浑圆奶肉,乳尖中心出奶孔就会溢出奶白的乳汁。
“嘶……”怎地会这般疼痛难忍?甄流岚回头窥视一眼赵平佑,见他睡的正熟,从床里玉匣子抽出鲛绡帕捂住胸口往里推。
“啊唔——”疼的两眼泛起泪花,真是了不得,甄流岚捂着嘴差点没叫出声。
折腾了半个时辰才草草挤完奶,甄流岚心里堵得慌:“必定得招来名医,治好这胸。”
祖父告诉他,是他偷偷吃了子嗣丹身体才产生异样的,但赵平佑显然并非良人,让他流产,偏宠妾室。
甄流岚不记得从前重重,但他看见两鬓花白的祖父,心里产生了对赵平佑的些许反感,他想赵平佑从前和好悔过定然都是装出来的,是那奸妃露了马脚,赵平佑才退而求其次。
二十岁的自己竟然这般糊涂!他甄流岚虽然只有七岁以前的记忆,但他一定要拨乱反正!不能错上加错!
本以为身边睡着赵平佑,甄流岚会整夜难眠,令甄大美人自己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失眠,反而睡的极好。
帐子里的松柏冰片薄荷香气,冷冽的叫人安心。
谁料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婴儿哭闹声。
赵平佑瞬间坐起,金褐色的瞳仁在深夜里极亮:“慈儿和挚儿哭了?”
甄流岚被吵醒后,还是不甚清醒的,揉揉眼模糊看到赵平佑翻身下榻,对自己道:“你继续睡,我去看看。”放轻脚步去了内间。
臧姆姆和周奶娘几个老嬷嬷手忙脚乱地正带着哭闹不已的小齐王殿下赵挚和小吴王殿下甄慈。
“哇哇哇……”
“怎么了?来给朕。”赵平佑把哭的最欢的老四甄慈接过手来,娴熟稳妥的抱在怀中。
小家伙玉雪可爱的像年画糯米糕娃娃,长着小红嘴儿大哭,小脸蛋哭的红红,甚是好看,脑袋在赵平佑胸口拱来拱去。
“饿了?”赵平佑问奶娘。
周奶娘一脸诚惶:“回陛下,吴王殿下他喝过奶了。”
说来也奇,小宝宝在赵平佑的臂弯里很快不哭了,揪着父皇的衣襟,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冲他父皇甜甜的笑,嘴角一颗小米粒酒窝印儿。
“哦哦,慈儿不哭喽父皇在呢啊?”赵平佑颠了颠在屋里来回溜达起来。
甄流岚悄悄靠在屏风后看着这一幕,那他搞不定的淘气小魔王在赵平佑手里竟然这般乖巧可爱。
挚儿虎头虎脑的跟着赵平佑转悠小脑袋,“啊啊”地乱叫,小爪子挥舞着,在臧姆姆怀里挣扎。
赵平佑好笑:“把挚儿也给朕。”
一手抱一只团子,亏赵平佑哄得过来。
臧姆姆见赵平佑如此,也略放松些,微笑着道:“两位小殿下素日都是在前寝室被我们主子哄了才睡的,今儿没见到父后,有些闹别扭了。”
赵平佑叹气:“岚儿没病前,日日都要哄这两个小兔崽子,喂奶逗着玩儿,玩儿累了才抱进去睡,这三日没少闹您吧?”
“陛下哪里的话,老奴照顾小殿下是本分,也的确是……”臧姆姆本是笑着的很和蔼,但听到甄流岚对三子、四子的宠爱时,还是难受的低下脸。
毕竟他最清楚,甄流岚对两个孩子远远不如从前宠爱呵护,到底是失了记忆,许多从前养育孩子的得心应手,甄流岚全都忘了。
躲藏在屏风后的甄流岚垂眸,又缓缓抬起看向赵平佑哄孩子的模样。
温柔、耐心、宠溺、慈爱……
“我的宝贝……嘘嘘……父皇在呢?不要吵醒你父后嗯?”赵平佑的眼瞳光线明亮时会呈现深褐色,而烛光一闪又流泄出金棕宝石的质地,显得他那股冷漠又温柔的惊心。
仿若把孩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似的,那般驾轻就熟。
甄流岚从小是奶姆子养大的,父母去的早,在他脑海里一丁
点儿印象也无,看到此情此景,很是动容。
并非甄流岚不愿亲近孩子,而是他总怕弄伤了,碰坏了嫩嫩的小肉团,难以想象,这两个肉团都是他生的。
赵平佑竟然没有丝毫忌惮,竟然也愿意自己接二连三的产下皇子,还这般的疼爱?就连臧姆姆、绛檀、紫松这些从小伺候自己的人也都如甄家旁系门臣给他的密函中说的那般被赵平佑“收买”了?
甄流岚眼睫颤抖,抿唇纠结,狠心转身回内室去了。
书房内,赵平佑与赵简、沈子墨等人议事定下归帝京的日程。
还是按照赵平佑的决定来但略作变化,对外放风出去,帝后南巡结束归京,而实际是微服去北戎寻药,命宁亲王赵简与阁老重臣施邦鹤分治监国,沈子墨等四位心腹大将,分别镇守大炎朝的东南西北四块边疆重地。
赵平佑本想让柳通回京去,但柳通坚持跟随,赵平佑深知心腹国师的重要性,便同意了。赵平佑身边的影子卫只有首领夏毅、夏骁。甄家派了南地的心腹侍臣和武功绝艺的家奴乔装跟随。
算是轻装上阵,免除了全部繁文缛节,只求速去速回,不为宝藏,只为求药。
赵平佑本以为甄流岚会改变主意不跟他去,谁想甄老国公爷一番劝说,甄流岚还真同意跟赵平佑一起去了。
其实赵平佑私底下还是希望甄流岚不要跟着,但把失忆的甄流岚独自留返帝京,他更不放心。
亲自看着下属修整马车,由于带着珵儿,绛檀随行,紫松和臧姆姆留下来照顾其他三个孩子。
马车是普通马车的两三倍大,六轮更加稳定,从外部看上去平平无奇,实则别有乾坤,内里桌椅板凳,暖榻,凉橱一应俱全。紧急时刻,赵平佑与柳通还商议设计了能卸下后半,逃脱行驶会更加快的机关。
乔装成去北戎西域的商队,一共两大三小五辆马车,身后拉运着南地的缎子和瓷器。
珵儿的奶妈子宫里带来的两个,伺候的丫鬟朱雀,侍奴翠媣,这会儿留在大马车里伺候的是冯奶娘和侍奴翠媣和绛檀。
甄流岚端坐在一侧,手执一卷经书。
时不时地看着冯奶娘他们给珵儿换尿布,珵儿那对儿和甄流岚极为相似的大眼睛对甄流岚热切渴望的目光,嘴里还“啊啊”奶叫着,小家伙已经一岁了,能蹦出几个字儿,十惹人喜爱。
甄流岚受不住小宝宝的眼神,突然出声:“我来。”
本来就是做惯了此事的人,看两次就会了,赵平佑略欣慰的想美人中途或许很快就会恢复记忆。
不料这时候甄流岚却扭过身,背对着赵平佑,有些害臊和别扭:“你们把帘子放下来,退出去。”
赵平佑明白他是要给孩子哺乳,心里酸酸的:“让奶娘喂就是了。”
说着眼神不大健康的往甄流岚的胸脯处扫,惹来甄流岚嫌弃隐晦的瞪视。
用不着奶娘了,只留下绛檀和翠媣把帘子放下遮挡住甄流岚和珵儿。
车轮声骨碌碌,外头经过集市人声鼎沸,可赵平佑的耳朵里却什么都听不见,除了帘子内佳人哺乳脱衣的悉悉索索声、婴儿吸允啧啧奶声。
听的赵平佑下腹一阵阵火热,素了几日也没碰甄流岚的边儿,只能看不能吃的滋味太难受了。
不过,他的美人应该更难受才是,要不然怎么自己喂奶呢?
赵平佑旖旎的想着三分,剩下七分扔在警惕周围有无人对他们不利,也是累得很。
柳通在马车左侧骑这一匹白马,靠近车窗压低声音:“‘大少爷’,您师弟留书一封,让我代为转交。”
“你前儿怎么没说?不是说早打发走了吗?”
“小的也不知他可能一直在园子附近的民居内逗留,是今天早上出发时,他突然出现交给小的。”
“给我。”
信上只有简单八个大字——‘瑞城驿站,师弟恭候。’但随信附带的却是一张很奇怪的皮料,摸上去似曾相识。
赵平佑迅速从怀里掏出北戎禁地人皮宝藏图,一模一样的质地,然而那皮料上面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褶皱皴痕。
“‘管家’我们改抄小路走快道,去瑞城驿站!”

九一、师兄弟协作、强上娇男后r
“管家,我们改抄小路走快道,去瑞城驿站!”
“是,爷。”柳通甩了几鞭,先行前方吩咐夏毅夏骁。
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小隔间里层一丁点声响都没有,赵平佑觉得奇怪,心脏咯噔一下子,冲过去,“唰啦——”掀开挡开的帘子。
“陛下……”侍奴翠媣惊愕的望着赵平佑失礼的举动,双颊晕红。
赵平佑瞪了一眼翠媣,这小侍奴总是忘记要隐藏身份不论在内在外称呼都要变成‘爷’和‘嫡君’‘少君’的事儿,太误事了,翠媣低头噤声。
只见内间甄流岚正躺在暖缎榻上拥着珵儿小憩,身边是做针线活的绛檀,一派静谧美好,绛檀抬头看向赵平佑,赵平佑刚想说话,他便把手指抵在唇上嘘声。
“这个时间,岚儿怎么睡了?”
“主子精神疲乏。”
“吃过药了吗?刚喂完奶,赶路了半晌,也是累着他了。”赵平佑看着甄流岚苍白的小脸十分心疼,心下决定抄小路遇到村户人家就歇歇脚,单膝跪在榻前,看着睡的奶香奶香的玉人母父和小娃娃,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甄流岚散落在枕边的缎发,又摸摸孩子的小嫩爪。
“爷,现在还不是吃药的时候。”绛檀提醒。
赵平佑声音有点哑了,自嘲一笑:“瞧我,糊涂了,哺乳后才喝药,你好好伺候岚儿。”
“是,爷。”
绛檀看着赵平佑离开的不舍又寂寥模样都有点不落忍,但主子们的事儿,他也不能过多掺和,翠媣悄悄的进来,吐了吐舌头。
“你去外头伺候爷。”
翠媣年纪小,虽然一直在甄流岚身边伺候,但没过二等侍奴的位置,因紫松和其他几个大侍奴大丫鬟留在宫里他才被提上来:“我不,好哥哥,让我伺候主子吧,爷凶巴巴的。”
绛檀皱眉:“嘘,你小点声,不许口无遮拦不懂事!”
翠媣低头,不服气的噘嘴:“好哥哥,你说咱们主子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呀?”
“太医和神医都说可能几十年都恢复不了了,那爷……”
绛檀眼中带上了忧虑,更小声:“是啊,明明夫夫那般恩爱,现在看主子对陛下疏离的态度……唉,总归有三个皇子一个公主在,感情是可以相处出来的。”
才十三岁的翠媣撇撇嘴:“哼,咱们主子当年对爷一片痴心,相处那么久也……算了,做奴婢的不该说主子……也是应该让爷受一受这滋味了。”
“你这小哥儿懂什么?!黄毛小崽子哪里懂得情字难解?”
两个侍奴叽叽咕咕的特小声交流,害怕主子和小主子醒来声音放的特别低。
甄流岚背对着两个侍奴,抱着珵儿,密密长绒的睫羽一抖,疏落的投下美到极致的因而有些脆弱的阴影,缓缓睁开,眼瞳里弥漫着古怪的情绪。
赵平佑对他当真没有他心?当真是动了真心,浪子回头?
是啊,把后宫都以罪己诏的名分自己遣散了,不对!分明是赵平佑那厚脸皮的坏厮为着自己的利益稳固朝政而已!
甄流岚默默念了几遍清心诀,可一闭眼脑子里就有许多乱哄哄的东西。
那个男人搂着自己金褐色桃花眼宝石般似醉非醉:‘这可怎么办?广寒月仙,瑶池王母下凡我也不稀罕,我就喜欢你这尊贵的甄家少主?’
……
脸颊滚烫滚烫的,甄流岚睁开眼坐起来,摸了摸脸上的热度,羞恼的低头,咬碎一口银牙。想他从小跟着祖父走南闯北,远去西域行商,这样的货色见过了多少?如今怎么反倒不淡定了?!
样貌极佳脸皮厚又是风流撩拨的个中好手,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甄流岚又气他自己的不争气,他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真的不喜欢女人,他喜欢的是男人……
马车微微颠簸,足足行驶了四个时辰,天色渐暗。
“爷,距离瑞城还得行半天的路程,前方有村庄,不如暂做休息?”
“好。”
为了避免万一,赵平佑命夏毅夏骁和甄家的随从前一步去,确保安全,才带着甄流岚和孩子入住。
下马车的时候,赵平佑形成自然的伸手要扶抱着孩子的甄流岚,甄流岚冷着一张俏脸侧挪身子避开,明显不愿意和赵平佑亲密,绛檀和翠媣见状赶快上前扶住。
赵平佑抱了个空,讪讪的缩回手。
村户人家腾出半个院子来给他们一行人居住,人多床少,赵平佑自然又有机会和甄流岚同床共枕。
“我说岚儿,你楚汉交界也太过了吧?”赵平佑嘴角扯着,看着床中间的一碗水。
甄流岚睨斜着他:“你睡觉不老实。”
上回夜里就对他动手动脚的,还借着“做梦”的名义抱他。
赵平佑挠挠后脑勺,呈大字型朝后一倒下:“啊啊啊,我们一起都睡了多少年了?我知道我打把势,咱可以换个法子,比如绑上
我的手脚?”
“要不你就睡榻去,或者我和孩子睡榻?”
都这般说了,明显是嫌弃自己了,赵平佑垂头丧气,抱了自己的被子上了床边的躺榻,两人歇下一夜不提。
次日清晨天不亮开始赶路,终于在傍晚时分赶至瑞城驿站。
朱昙早已等在驿站门口,笑眯眯的执着一柄白羽扇,那执着扇子的手比白玉更白。
看见赵平佑就立马亲亲热热的叫一声:“师哥~”
赵平佑那厮一顿,竟然也“急不可耐”拽着朱昙进去?!
看到那一身红衣的明显混有西域血统的大美人回眸冲自己甜笑时,甄流岚不屑的低头。
果然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赵平佑根本不是良配。
“哎哎哎?师哥,嫂嫂呢?”
赵平佑脸都绿了,赔笑对甄流岚道:“你先和孩子去房间休息”,随后使劲儿拽着朱昙进驿馆后院:“你叫我叫的那么恶心干嘛?!让岚儿误会了你看我让你好过?!”
朱昙是江湖人,同出一门,泾渭分明目的不同,所以赵平佑对他没有避讳,直截了当。
“啧啧啧,这般惧内,可不是好事啊,师兄。”朱昙微笑。
赵平佑看他笑都觉得瘆得慌,朱昙也很美,但美的带着锐利深刻的异域诡艳气儿。
“你们去守着,不得让人进来。”吩咐了夏毅夏骁,赵平佑急不可待的拿出了人皮宝藏图:“你的宝藏图从何而来?你帮我究竟要什么条件?”
朱昙笑着用玉扇子扇风:“唉,师兄你这爆炭烈火似的性子,我那如水似云般的神仙嫂嫂是怎么忍得你?”
赵平佑滕然见眯起金褐色的眼瞳,左右看看,压低声音:“我的耐性只对着我的岚儿,你不要总是不和我废话连篇。”
“唉,这里是我的亲信当茶厮,一切都很安全,其实你我的宝藏图不全,两张拼凑起来才是整体的三分之二。”朱昙把人皮宝藏图搁在磨盘上,扇子柄沾上了水,随意的在两张人皮上划了几下子,人皮上的图案渐渐变化出红色奇异纹路。
赵平佑聚精会神的看着。
朱昙勾唇一笑:“你我同出一门,小弟我不才,只想在江湖上有所作为,扬我师威。”
“你想重设师傅的青山派?你以为我当年没有想做此事吗?是师父不愿意,要闲云野鹤,纵情天下。”
朱昙低头敛去冷笑,他想做的是他自己的圣人教,魔教!
抬起来时变脸,表情有点谄媚:“嗯嗯,我是想自己立派,可立派我又不愿意让那些酒囊饭袋做我的靠山,这不,就来求师哥您的圣恩了吗?”
赵平佑讳莫如深的看了他,从袖口拿出一卷银票:“只要你能一路协作我医治好我的儿子,保护好我的妻子,我允诺你立教,给你金银,为你撑腰。”
朱昙一脸喜色,数了数金银票,足有十万两,执着扇子作揖:“多谢师兄多谢,可是——”
“怎么你还有什么不满的?”赵平佑挑眉。
朱昙摸摸鼻尖:“哎呀呀,怎么那般的急性子呢?小弟其实是……练咱们师父的神功玄冥蛇爪手时……呃,那个那个……不小心小小的走火入魔了一小下子。”
赵平佑露出笑意:“哦~原来如此啊,那你,对我来说也没什么价值了。”
仿佛已经预料到朱昙后面的话,转身就走。
朱昙慌了,赶快跟上去:“师兄啊,当年您出师的时候,师父定然把上卷宗都给你了,下卷宗在我这儿,阳烈功夫和阴寒功夫,相辅相成,也能下克上,更多的是上可下。我走火入魔每个月的十五都会发作入肺腑心脉,着实难受,这样,我如何能扬师威天下啊?”
赵平佑冷笑,拍拍朱昙的肩膀:“那就看你怎么拿出来你的诚意了?”
朱昙皱着脸,低头大大的叹气,竟然也有点可爱:“唉,师兄啊师兄,你果然是老谋深算,帝王之道太可怕了,就明摆着跟你说,宝藏墓穴的入口密道都在着图上面呢,我能带你去寻,可这东西玄之又玄,不如先以医药之术救孩子。”
“我身边的神医都束手无策,还能以什么医药之术?”
“唉,师兄啊,你真是当皇帝日理万机太久了,你忘了,师父的师弟,咱们的师叔是什么人了?”朱昙提醒赵平佑。
赵平佑使劲回想,看向明亮清寒的月色,忽然转头,眼里露出一丝丝希冀。
“师叔王不留,他最擅长医道啊,和咱们师父同出青山派,专门和咱们师父过不去的,师父亡故的时候,他派一队乐人穿红送葬,喜气洋洋。江湖上的人都称他‘救鬼不救人,救穷不救富,人称鬼医一出手,阎王留活口。’不是病入膏肓的,不是穷的,他都不救。”
朱昙费劲口舌说了一通:“他就在孤竹国,住着个小山头,后山崖养了许多平常人根本养不活的灵芝草,养的鸡鸭都比旁人邪门,就吃些毒虫毒蛇。”
赵平佑的眼瞳闪烁,明显动了心思:“鬼医的名声我也略有耳闻,可你说
的他的臭规矩,外加他和师父还是死对头……他能救我儿子?”
“呵呵,师兄,你出师的早,我却在师父身边一直料理着,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您附耳过来。”朱昙暧昧的笑。
赵平佑有些膈应,但还是附耳过去了。
‘王不留比咱们师父年小十岁,幼年和咱们师父立过婚约,其实就是师父带孩子,哄着小师弟过家家,师父没当真,王不留当真了,一直等着师父和他结契成婚,但师父一心求仙问道,醉心武学奇功……这不就因爱生恨了吗?他还把师父的骨灰偷走了。’
听朱昙说后,赵平佑心里苦涩竟然有些难受。
“你确信他有这个本事?”
朱昙:“师兄,我们为何不试试呢?宝藏也要得,但是那元丹是说拿就能拿的吗?那得付出多少人性命的代价?何况孤竹距离北戎更近,若是救治不利,直接去北戎,师兄您看,这道线——”
边说,边指出人皮图上红色线路,当真有一条宝藏密道距离孤竹不远。
赵平佑露出悦色:“不错,你的提议很不错。”
拍拍朱昙的肩膀,赵平佑笑:“想不到当年的小童子也能学得这样的本事,我承认你是我的师弟了,你既然解我之急难,你的内伤我也会一定解决!不过,未来你立成教了,惩恶扬善,做福百姓,可千万不能仗势欺人,对师兄的江山有威胁,可就别怪师兄我大义灭亲了。恩是恩,仇是仇,你可得拎得清。”
清冽冰冷,桀骜高贵。
朱昙对视这这对风流作孽的桃花豹瞳子,戏虐谄媚的面色渐渐褪去,耳根发烫,笑:“师兄看得起师弟就好。”
——驿馆三楼的上房,窗边的一盆开放的正极为清艳的白昙花边,神仙似的比冰雪莲瓣还娇嫩美丽的男子冷冷的鄙夷目光,俯视着后院的二人。
赵平佑那礼贤下士拍西域小美人肩膀的一幕,全被甄流岚看成了‘登徒子好色无德之举’。
虽然是夜晚,但二人凑近,交头接耳,卿卿我我,淫荡不顾礼法,不成方圆规矩!
自己是赵平佑的正室,若是喜欢直接纳进房便是,这般的放荡,自己因为儿子不得不跟着,但旁人会如何说他甄流岚?把他甄流岚混入了这对狼狈里,简直就是污秽!
甄流岚越看越生气,竟然不由自主的揪碎了一朵开放的最香最清丽的昙花,睫毛发抖。
‘竟然也不告诉我?偷偷摸摸的做什么?!难道我是在意你们这等庸俗脏污的人吗?’
柳通安排好驿站的守卫等等事情后,带着一些京城消息想要找赵平佑商议,听赵平佑在后院和同门师弟说话,他不好打扰,又记着从前赵平佑说过‘夫夫一体,如果朕忙碌,没空理会你等的事项,你们去和皇后说,都是和朕说,是一样的。’
随后柳通就带着些书信上了三楼上房,上房的门虚掩着,怕皇后已经准备歇息,柳通探头探脑的。
“管家,您进来吧。”绛檀眼睛尖,立刻把柳通请进来,绕过纱屏风。
之间甄流岚半躺在窗下的贵妃榻上,前面是一只摇篮床,脚边一团细碎的昙花花瓣,神情恹恹的,摇晃摇篮,看着小太子。
他冰雪出尘的肌肤蒙着亮光,又穿了一袭白衣,整个人仙气袅袅,带着幽怨之色。
“嫡君,少爷不在,您先看看这是京城传来的消息。”
“有没有我祖父的消息?”
挑出来甄家的消息,柳通呈上去,甄流岚竟然也只顾着甄家的事,旁的看都不看。柳通见他有愠色,不敢久留。
“哈哈哈哈哈……”
突然听到后院一阵清澈爽朗的低沉大笑声,还有一个磁性悦耳的声音,此起彼伏,说的貌似是风土人情的笑话。
柳通退出后,悄悄从另一个房间看一下,刚好看到赵平佑握住了朱昙的手腕,当即呼吸一窒,苦着脸:“陛下啊陛下,你怎么敢?不怕后君殿下醋坛、不醋海翻涌惹出祸端吗?!”
当然,国师大人也未曾料到,赵平佑那是在提朱昙看走火入魔后堵塞真气乱窜的经脉有哪些。
朱昙坦诚相待,赵平佑也给朱昙交了底,二人算是打成了师兄弟互助互惠协议。
当夜还一起吃了顿酒饭,一直以来阴霾重重的心就像突然见到了阳光和希望。
不过一起吃酒饭也并非赵平佑所愿,谁料他的小冤家、小心肝儿肉岚儿把他撵出房间,不肯同他一起用膳呢?
相处下来,朱昙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的确直爽舒坦,做个酒肉之交还是可以的。
喝的微醺,回到房间,房门紧闭。
“少爷,嫡君……嫡君和小少爷睡了。”
赵平佑本来就对甄流岚早些天的疏离,这几日的排斥挤压了许多怒火,硬是隐忍不发,今儿喝了点酒,更是觉得燥火难忍,竟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冷笑着去了隔壁的房间。
甄流岚并未睡觉,听翠媣回来说赵平佑的屋子已经熄灯了,这才点了
烛灯,摒退下人,抱着孩子喂奶。
珵儿最喜欢喝母乳,尤其是这般温柔的母父,小家伙变得一时一刻都离不开甄流岚。
可甄流岚出乳汁的量实在太多了,珵儿喝不完,甄流岚只能自己挤一挤,挤奶太疼了,他身娇肉贵受不住,干脆赌气不管胸口了,执着一卷经书,看着纾解抑郁。
“吱嘎——”窗子突然被打开了。
这是三楼,从外面被打开着实令甄流岚一个激灵立刻用身体挡住了珵儿。
赵平佑一身雪白的中衣中裤,敏捷矫健如豹子般站在窗栏上,两手钳这窗框,一跃而下,惦着脸一脸荡漾的讨好笑意:“好岚儿,我保证不碰你,不和你睡,我根本睡不着,再让我瞧瞧儿子?都会说话会爬了不要让他和你一起睡了吧?”
因喝了酒,赵平佑还凑近偷香一枚。
“宝贝儿,你好香呀?奶香奶香的?为夫帮帮你怎么样?”
甄流岚只觉得受辱,单手捂住衣襟却觉得这副模样更难堪,扭身,面带冷霜却渐渐变得紫红,使劲儿推了他一把:“不用,多谢您的好意!”
赵平佑一到他的宝贝心肝前就会自动卸下内力,刚刚跳下来,凑近偷吻还有点慌忙,这么一推,竟然朝后倒退一步,才稳住了身形,脸色当即阴沉下来。
甄流岚察觉到赵平佑神态的变化,后退护着孩子,眼眶微红:“你滚出去!”
赵平佑金褐色的眼瞳锐利的死死的盯着甄流岚,胸膛起起伏伏,几次深呼吸强压怒火,最终还是没忍住,嘲讽的一步步靠近:“甄流岚,你假惺惺的清高什么?孩子都给我生了四个,不对,算怀孕是五个!从前你有孕我害怕伤了你,不碰你你都敏感难过,你现在这副模样,怎么着?是想琵琶别抱,看不上我要去找个更好的替你吸奶了是不是?”
“你……你……”甄流岚泪一下被刺激上了裹着眼珠,身子发颤,朝上看,按了按眼角硬是不让泪珠滚出来,鄙夷加辛辣讽刺还击:“不错,我用够你了!就是要找个更好的替我纾解!你可以滚了!滚!!!”
天生温柔性子极好的大美人发怒也是颤声,音量不大,朝后拍拍睡的香喷喷的珵儿。
赵平佑看他要哭的模样,怒火早已熄灭一多半,颓伤的看了一眼酣睡的粉嫩儿子,他想说,岚儿啊,你就这么对我?看着孩子的面上,也不能这样啊……
但猛然间回忆起从前甄流岚怀有第一胎时候的事情,自己丝毫不知,还宠幸林氏贱人。
捂着额头,赵平佑苦笑,一屁股坐在了脚踏上:“得,报应不爽,苍天饶过谁……”
甄流岚还在气头上又撵他,再次冷道:“你滚出去,不要脏了我和孩子的地方。”
“……”赵平佑瞬间沉默,静静坐了一会儿。
突然起来了,男人朝门口走去,甄流岚悄悄松口气。
“咔哒——”门被赵平佑锁上了,赵平佑铁青着脸往回走,边朝甄流岚走边脱下了中衣。
甄流岚一时慌张惊恐站起来:“你做什么?!”
赵平佑粗鲁的一把扛起来美人:“我脏?你有多干净?!我今儿就要看看甄家少主能有多干净!”
甄流岚挣扎,尖叫:“你放开我!!唔——”
赵平佑直接点了他腰穴位,甄流岚身体一软再不能挣扎,身体被轻柔小心的放在了榻上。
“呵呵,你可以尽情的哭喊,咱们儿子身体弱,受惊吓有个三长两短也是你的责任!”赵平佑恶劣的撑着床褥在甄流岚上方冷笑。
“周公之礼,夫夫之道,我还没休了你,你就得给我尽职尽责!”许久不曾出现的小霸王脾气上来了。
赵平佑受不了了,心里格外痛快,早该这样了。
甄流岚缓缓的闭目,睫毛湿哒哒的黏在眼睑下,呼吸发颤,精致湿红的眼尾淌出一串泪:“赵平佑,你要是敢做,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呵呵,我不仅敢做,我还早就做了无数次呢宝贝儿!”赵平佑修长的手指故意轻佻撩拨的揉弄几下美人隆起明显涨奶的胸乳,把那严严实实的胸衣绊带挑开。

九二、男后心软、相爱难相杀rr
“呵呵,我不仅敢做!我还要做好多次!做到你哭你求饶!”赵平佑“唰”地一下完全扯开了甄流岚的前襟绊带,淡淡翠缥色的裹胸是光滑的缎面,鼓鼓满满的两团颤颠颠的挤着,乳尖微凸顶起布料处濡湿了一块奶渍。
甄流岚凤目水亮亮的屈辱睁开,偏过头不看身上的男子。
看似平静,而胸口起起伏伏,全身发抖,他是害怕的。
赵平佑大手托着甄流岚的后背,无比温柔小心的解开后背裹胸的盘云扣。
“……”一对儿雪团儿瞬间得了释放,充血鼓胀着弹跳出来,甄流岚平躺这两对大雪兔儿都显得格外丰盈波动,乳尖连同淡粉乳晕也全都勃起,深深的大红樱桃尖儿溢出一点奶水。
“都肿成这样儿了,痛不痛啊,岚儿?”赵平佑极为心疼,这会儿和他心爱的宝贝肌肤相接,那股子暴戾气儿消失的无影无踪,修长的大手极为珍惜轻柔对待羽毛般的捧着,捏捏柔中带着硬块儿似的充血。
“唉……唔……”赵平佑握住两团轻轻按摩,埋头含住一颗乳尖,舌尖挨个肉团儿舔卷。
“呼……”甄流岚呼吸急促,薄汗绯红的绝美脸蛋儿侧埋入层层叠叠的被褥里,咬牙忍着差点呻吟出来:“嗯唔……”
舌头滑溜溜的滚烫的摩擦娇嫩的乳头,还没吸呢,不过是被这坏厮轻轻摩挲胸乳浑圆的边缘,轻轻一捏,双峰主动饱挺,奶水汹涌喷出。
赵平佑风流笑着,含住乳头吸允“积攒了好多唔……呵呵儿子你战斗力不行呀……唔便宜爹了……啧啧啧……”
“啊啊……”甄流岚生理泪珠滚滚而下,仰着脸,手软的颤巍巍抬起捂着嘴,从奶肉里边儿透出的酥麻疼痒,一直以来的煎熬,在男人吸允上来的时候,奶水喷薄,瞬间纾解了苦楚。
男人的大手为何这般的熟悉?
手掌心都是茧子,刀割般的坚硬却始终温柔的摩擦肌肤,捏着的力道不上不下,明明再大力一些,他就会更加舒服,奶水出的也会更流畅,但这好色无德的偏偏还折磨他,不轻不重,钓着不上不下。
“咕咚咕咚……”赵平佑大口大口吞咽,大手还堵住了不停溢奶但是暂时没空出嘴来吃的另一个奶子的奶尖儿。
“啧啧啧……”水滑,口舌,吸允水泽作响,赵平佑用带着扳指的大拇指揩去了嘴角和鼻尖上粘的奶水,金褐色桃花豹瞳要把甄流岚吃了似的情欲翻涌。
像是某种大型犬科动物,歪着脑袋仔细看着两只乳,把吸干净的一只捏了捏确定还有没有,免得留下残余,他的宝贝儿又难受。
“啪——”甄流岚忍无可忍,红着眼圈,软绵绵的抬手“打了”赵平佑头一下:“你是……是好色荒唐……昏君!”
然而他被点了穴,这点力道到有点想着急求欢的撒娇。
赵平佑点头,脸皮堪比地皮:“没错,我就是好色无德又荒唐!宝贝儿你不能退货了!嘿嘿!”
遂喜滋滋的埋头去吸咬另一只乳儿。
“嘤……嗯哼……混蛋混蛋……”甄流岚从未这般无力被欺辱过,毕竟记忆回到年少时,终于忍不住哭出声了。
特别委屈。
然而这哭音最不应该在床上发出来,赵平佑的动作更粗狂了些,大手沿着美人的身侧一一摸过,着火般的引燃。
赵平佑上俯,吻去了甄大美人脸颊边一颗最大最亮丽的泪珠:“我的乖乖,不舒服吗?那为夫让你更舒服舒服如何?”
“你住口!”甄流岚鼻音湿糯着颤声叫,素手抬起推赵平佑的下巴,一向如水般的凤眸这一抹凌厉和脆弱真是美的晃人眼。
赵平佑不吭声,该做啥还是做啥。
当股缝间的菊孔被男人作祟的蛇信子般的舔弄时,甄流岚汗津津的咬着指节哭叫出声。
“哗啦……”简直就是分泌出失禁般的蜜液,菊穴儿细小的一张一阖,粉红的团脐儿边成了娇艳芬芳湿淋淋的蠕动肉褶,中心紧致的蜜孔一挤一放的吐出透明的花蜜。臀肉两半染裹着淫荡饥渴的晶莹液水。
但当湿滑的舌头插进来模仿着性器交合抽插的动作时,甄流岚细腰如同鱼肚似的振动扭摇,哭哼着,粉玉阴茎漂亮的龟头儿勃弹起喷在赵平佑脸上好大一股浓香的美人花精。
“嗯嗯嘤啊啊啊啊……”
楚楚可怜,完全承受不住似的生涩神态,但身体确实纵情受宠惯得风流荡漾。
清纯又性感,赵平佑顶着半脸的浓白花精液,面无表情的望着甄大美人。
甄流岚脸一红到底,脚趾头羞耻羞愤的蜷缩,骂骂咧咧:“活该!你要再过分我定然不饶你!更过分的……泄在你嘴里!”
淫词浪语让饱读诗书,矜持的男后写起来没关系,这般说出口还是打了薄薄的脸皮,一时间要哭出来似的,仿佛被射在脸上的不是赵平佑。
赵平佑噗地一笑,大脑袋往美人颈窝脸上一拱,大狼狗似的使劲儿左右蹭蹭,把那精液全都蹭在了甄流岚脖子上,身上。
“啊啊脏好脏……”甄流岚
嫌弃的了不得,他娇生惯养,是有严重洁癖的,哭的没了理智:“呜呜……我一定会杀了你!赵平佑你给我等着!”
“啪叽——”赵平佑拍了一把美人的饱满翘桃圆臀,舔了舔薄唇唇角。
略凶的口吻吓唬娇男后:“给我老老实实的!让我解解渴,我就不闹你!”
甄流岚哪里能不老实,被男人翻过身跪趴着,上半身没有力气的抱着枕头,屁股却被男人拉着翘起来,桃臀收缩喷水,一副等着承欢雨露的淫荡样子。
“岚儿,我的心肝儿,我的爱妻,我非得进去不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赵平佑进去享受前还告诉一下甄流岚,甄流岚紧紧闭眼,咬唇气的瑟瑟发抖,不安的细腰痉挛。
看他的样子,像仙子受难一样美的令人怜惜不已。
赵平佑也没急色,沿着甄流岚的背脊,蝴蝶骨,一点点亲吻,爱抚,低笑着在那通红的腰部更是极尽疼爱的吻了又吻,他珍爱甄流岚,不想给他留下害怕的回忆。
“我的岚儿真可爱。”
甄流岚被他摆弄的,痉挛颤抖的更厉害了,只觉得股间溪流潺潺,坏掉似的难受,体内深处叫嚣着灼热和渴望。
两手抓揉着水滴形状的丰盈香乳,三角肉刃娴熟的对准那一点红红的滴着蜜水的菊蕊儿,慢慢的满满地顶了进去。
“呃唔……”甄流岚的身体一蹿,抓紧了被褥,难以形容的身体感受,那股灼热和渴望瞬间纾解,还顶在了最深的地方,体内充盈着既美好又饕足的感受。
赵平佑不急着动作,停顿一会儿,才开始摆腰肏干。
“啊啊、啊啊啊……”九浅一深,三浅七深。
甄流岚觉得全身都要酥化了,羞人的地方被抽干间,灵魂都要飘飘欲仙似的感觉。
这种感受,他虽然知道交合美妙,但他从未想过,竟然会这般快活。
快活的有点令他恐惧,仿佛什么样的快感都不如这份灭顶的快感。
所有杂乱的繁思全没了。
“啪啪啪啪……”
体内被争先恐后的射入了滚烫的精液。
甄流岚眼皮眼尾粉晕了一团儿,塌着腰,撅着臀承恩雨露,从头到臀,水洗了一样,长长的乌云缎发在月色下流泻出旖旎仙艳的万丈光华,真是月亮都被他比了下去。
本是被装点一番的驿站,还算整齐富丽竟然也显得简陋格外比不上颠倒众生的仙姿男后。
赵平佑愈发失控,压上去捏着甄流岚的下巴恶狠狠的吻了上去。
“你是我的……”
舌头湿湿滑滑的被迫纠缠着,如双蛇性交,甄流岚满面潮红,本应该是愤怒的,嫌厌的,可他竟然……竟然觉得甜和清冽舒适,这究竟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趁着激吻,赵平佑摘下甄流岚头上的发带,迅速把软下来的美人手腕系了个活结儿。
面对面式的举着抱起来插入水臀儿,美人恐慌的手臂圈着男人的脖颈,害怕掉下来只能紧紧依附。
“嗯嗯嗯哼哼啊啊啊……啊啊……”甄流岚被干的哭喊,完全无措害怕又沉浸在情欲里难以自拔的风流清艳,粉玉雕琢的精致阴茎很快硬了摩擦着顶夹在男人小腹上,后臀儿插进来不住捣弄自己的肉棒,就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般往里钻,全身花蜜似的流着汗水,骑在尖峰浪端飘摇狂颠。
长长柔柔的短发凌乱垂在臀下,被男人这样抱着腿弯儿插肏,那缎发波浪般的摇晃。
一阵春潮,狠命的要死在里头似的顶死,甄流岚头皮骤麻痹,全身被劈开似的痛快,后臀榨出汁水似的收紧菊孔。
“啊啊啊啊啊……”根部被紧死人命似的箍住,逼的赵平佑提前泄了一波又一波,胸口火烧火燎的赤红,亢奋不已的把人一抱,龙根青筋暴凸更癫狂的直捣快活窟,直逼甄流岚深处的敏感点。
“嘤呜呜……哈啊啊啊……”甄流岚受不了了,快感太强,逼的他哭喊,摇晃着头,咬死牙根濒临求饶。
好在赵平佑还有些分寸,两次点到饥渴为止,虽然他才纾解了一半。
拔出来,横抱上床。
甄流岚气塞,感觉自己像个娃娃似的被男人玩弄,眼睛湿乎乎的,声音磁性沙哑:“快解开我的穴道!”
赵平佑不急不慢,先给自家美人洗干净身子,更换寝衣,梳好头发。
半盏安眠的香露赤豆饮。
一切都熟练无比,甄流岚被伺候的极其舒服也极其古怪。
人都是口嫌体正直,弄的舒服,娇男后也不像一开始那般羞愤了。
半跪着,执起娇男后的手,在手背上留下一吻,倒下,心满意足的从背后搂着爱妻,让爱妻枕着他的胳膊。
甄流岚怔怔的。
这一吻,格外轻柔疼爱,饶是铁石心肠的佳人,也不可能不心动。
赵平佑闭着眼睛本是笑的,听甄流岚抗议,叹气道:“我这不是想多抱你一会儿吗?”
怕气坏了甄流岚的身子,到底心疼的赵平佑就着
这个姿势,轻轻在甄流岚腰上一点。
甄流岚腰上突然有劲儿了,四肢的力量也能挥手自如了,当即阴沉着小脸要发作。
“给你!”突然手里被塞了一把刀。
通体银白的匕首,刀柄浮雕着一只银白的蛇纹,蛇头一点红,带着古朴神秘的西域花纹,刀鞘通身图案繁复诡异的刻花,并非中原所有。
赵平佑熠熠生辉的褐色桃花眼在暗夜里格外深情专注:“此刀名‘见蛇封喉’,是我出征第一次回来送给你的礼物,此刀极其邪性,刀簇染剧毒,划破指甲大小的口子都必死无疑,岚儿,只要你能解气,用这刀了解了我,我也愿意。”
甄流岚年幼博览群书,自然知道什么是‘见蛇封喉’,握着刀柄的手直抖,咬着小红嘴儿:“好!我就杀了你泄愤!真以为我不敢吗!”
“铮——”拔出刀,雪亮的刀刃带着妖异的般透盈绿光。
赵平佑坐起来,扯开前襟露出浅淡疤痕斑驳的胸膛,墨玉布寝衣的针脚细细密密还是甄流岚为他做的。
甄流岚看到那淡淡的疤痕,虽然很浅,但也是看得出来的。
割肉……为了救他割心口肉那般荒唐的事儿,当真是真的?!
举着蛇刀,甄流岚乌瞳仁来回晃动,动摇,嘴上却狠厉:“我甄流岚既然能扶持你当皇帝,也能拉下你杀得了你!”
赵平佑勾唇:“我信,我从未怀疑,动手吧,为了今夜,死了也值的,我不会发出声音让咱们儿子受惊的,我是真心的,动手吧。”
甄流岚这才想起珵儿,这夫夫二人快活逍遥,却忘了小宝宝也在。
小珵儿睡觉不是一般的死沉,小屁股一撅,窝在大床里边睡的喷香喷香。
几次要下手,可这手怎么都下不了,为什么就是下不了手呢……自己怎么可以……甄流岚手抖得厉害,对视着把命交给自己的皇帝,那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和……和深情,无怨无悔,哪怕是死了也愿意?!
“咚——”匕首收回刀鞘,不轻不重的放在脚踏上。
甄流岚眼眶猩红,转身躺下,搂着长子,闷闷的心里暗暗道:‘暂留他一命,记在账上,哼,他再惹我试试看!’
赵平佑自嘲一笑,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受,硬是厚着脸皮凑近贴着美人馨香暖玉的后背。
一夜歇下,自是不提。
清晨一大早,望着床上如天山雪莲般的仙貌男妻,赵平佑很没出息的又硬了。
要是在以往,他的岚儿绝对会主动为他纾解,或是随他享用,可现在赵平佑可没那个胆儿了,日子虽然劳累波折,但也幸福快乐,他还想多活一些日子,不想被最喜爱的人这么快的杀掉。
只能自己去后院练功排解。
一打开房门,隔壁越隔着两间的对门房,门同时打开。
竟然是朱昙。
赵平佑这回可不敢再像之前那般和自己的师弟谈笑风生了,昨儿把他的心肝宝贝肉儿的岚儿都给误会,还说他脏。
“师兄啊……”朱昙顶着一对儿黑眼圈,夙兴夜寐的缺眠模样,幽魂般的开口。
赵平佑装作没看见,随便摆手,表示自己看到你了,不用多说。
朱昙却幽幽的跟上来,满腹怨念:“师兄,您以后和嫂嫂能不能晚上小点声,我和‘柳管家’一夜都没睡好,哪怕您不介意我们的睡眠,嫂嫂的身体弱,哭的我听着都心疼,您就不能怜香惜玉点儿吗?再男人也是您的正妻啊,您温存点吧,再专房之宠也得悠着点。”
赵平佑的脸就像砸了五彩缤纷的染布坊,嘴角抽搐:“我……我没……我没有你给我闭嘴!”
张口结舌,他总不能说他是真的霸王硬上弓了?!太没面子了吧?!

九三、男后学武功
赵平佑郁闷,他总不能真的承认他赵平佑真的强了他的男后吧?
朱昙嘿嘿笑,还伸手拍拍赵平佑的肩膀:“不必说,是男人都懂,好好宠宠,疼疼,就好了。”
赵平佑懒得和他废话,肩膀后倾,避开朱昙的触碰。
朱昙讪讪的摸了摸鼻梁,昨天夜里,他不是没听见帝后吵架的声音,他那位嫂嫂还真是好醋:“师兄,说真的,你真能替我解了走火入魔,我也有法子让嫂嫂恢复如常。”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的可是真的?!”赵平佑心急惊喜下抓住朱昙的胸口衣襟。
朱昙笑:“哎呀,咱们还是保持点距离。”
这回轮到赵平佑不情愿的有央求之意了,可转而一想,不对啊,岚儿失忆的消息,他封锁了消息,朱昙怎会知道?
朱昙已经用极小的声音,凑近:“那王不留师叔有个师妹,是苗疆有名的蛊师,师兄可曾听说,情蛊虫?”
赵平佑四处征战自然晓得苗人土司善用的虫蛊,立刻摆手:“我还当你真有好法子,那等下流法子,我才不屑用。”
“可只要嫂嫂钟情于您,永不分离,蛊毒就不会复发,有什么不好的,师兄,说句难听话,你不想永远,直至死亡也占有嫂嫂吗?只属于你一人。”朱昙的声音带着蛊惑。
赵平佑不为所动,甚至径直离开。
“切,帝王家还出了个情种。”朱昙不屑的看着他的背影,冷嘲。
把哭闹的儿子挪出外间,赵平佑坐在床榻边哄了孩子好久,看着孩子红润的小脸蛋与他母父有七分相似,长大了必定也是个绝色美男。
做父皇的哪能不心疼,赵平佑摸摸孩子的头。
想到前几日孩子发病时候奄奄一息,心跳衰弱咳嗽气喘的模样……再也不想看到自己的亲生骨肉受那般的苦,尤其还是甄流岚给他生的宝贝,生的与甄流岚又很像,难免把那深深的情意爱屋及乌。
奶娘和翠媣悄悄进屋,拎着调配好的药粉:“爷。”
“把补药拿来,我来喂。”
一点点耐心的喂好了补药,又看着奶娘把珵儿喂饱了,赵平佑才出来。
去外头巡视一番,见带来的暗卫和甄家跟来的伺候的人都还算警惕妥帖,折返回来。
甄流岚早上没起来,还是赵平佑端着早膳进屋让他用的。
他冷着脸,不理会赵平佑,只淡淡吩咐人把珵儿抱了来。
“已经喝过奶了,你快些用早膳吧,别饿坏了。”赵平佑见甄流岚疼惜的抱着他们的长子,心口那点苦闷消散了许多。
甄流岚背对着赵平佑,把孩子抱在怀里,小家伙的确不想喝的样子,确认后才把孩子放在床里边让孩子玩儿。
“我用早膳,你出去。”简单的一句吩咐。
赵平佑灰溜溜的走了,他可不想甄流岚再动怒,甄流岚只是冷淡沉默了些,已经超乎他预料的好了,他本以为还得挨耳光呢。
吃过早饭,休息片刻一行人继续赶路。
抄小路走,路上难免有些不入流的恶徒小贼,侍卫们前行开道,根本没有惊动二位主子。
甄流岚此刻虽然是几岁的里子,但他早慧过人,比聪明的成年人还要更玲珑心,中途不免掀开车帘子透透气,这一透气便遥遥望见,夏毅夏骁二人收拾劫匪的飒爽英姿。
只见那夏毅宝剑都不必出鞘,飞腿横劈一脚踹飞一个贼人,那贼人飞出去老远。而夏骁的兵器是两把多刃弯刀,一个飞掷穿透了三个贼人。
柳通看着文弱,竟然也能用一把羽毛扇子挥退匪徒,长袍下摆一甩,潇洒利落:“你等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们少爷和少君的商队你等也敢劫?!众人听令,一个不留!”
“啊啊啊……你们你们……”十几个贼人须臾,全被清理完毕。
“哇……”甄流岚眼睛亮闪闪的,羡慕溢于言表。
赵平佑本是在打坐调息,见外头有声音,甄流岚还趴在车窗兴奋开心的望着,他也跟着掀开了另一边的车窗。
刚好看到了柳通等人站在土匪恶贼尸首堆里,厌恶的说:“快清理干净,继续赶路。”
“柳‘管家’,没想到,你也会武艺,你的武艺真的很出色,招式优美如白鹤。”见柳通吩咐好了护卫回来了,甄流岚兴奋的与他搭话,真挚的赞美,继而用眼尾睨了一下始终没动的在马车两旁守护甄流岚的甄家派来的两大高手。
一男一女,皆是面带冷霜,仿佛无情的冰块。
绛檀见甄流岚不满,无奈冷言吩咐:“斯雨、斯如,你二人也不能丢了家主的脸,下回可要让少君子见见你们的真本事。”
这高斯雨、高斯如兄妹是自幼服饰保护甄流岚的甄家影子奴,从甄流岚出生起,暗中守护,后因武艺过于高强露了行踪被赵平佑忌惮,甄流岚也就把这二人遣送回甄家。
如今甄流岚也全然不认识,不知道他二人的本事了。
翠媣扶着甄流岚:“
少君子,外头有风,还是放下帘子吧。”
绛檀也劝着:“是啊。”
这两个侍奴都看见赵平佑脸色难看。
柳通被甄流岚夸赞了,此刻面红耳赤:“大少君子您过奖了,小的愧不敢当。”
然而他突然感觉一抹危险的靠近,往里一看,就见赵平佑那张如玉面阎罗王似的阴森俊脸。
立刻收起来被男后殿下夸赞的飘飘欲仙的受宠若惊的惊喜,面无表情的继续赶路。
赵平佑这个难受,不就是灭了十来个小贼吗?有什么可看的?那武功哪儿有自己厉害?从前自己练武,岚儿也不曾夸赞一句!
酸的只冲脑门,恼怨的叫:“去让他们,早早的开路处理了,再不许出事惊扰了少君和我儿!”
柳通正襟:“是!”
马车内。
甄流岚全然不以为意,看都不曾看赵平佑。
他此刻想的是,若他的身体不那么羸弱,能练武就好了。
想起昨夜被赵平佑那坏厮欺负,腮边愤怒的水粉漾起来的艳色,心思活络。
“若我有绝世武功,赵平佑岂敢对我放肆?为何成年后的我不学武功呢?哪怕身子弱,也可以学些暗器呀。”
再看一帘之隔的赵平佑,打坐运功,巍然不动,不疲不累的样子。
甄流岚的气就更是不打一处来,他这一路颠簸的腰背酸软,别提多辛劳了。
那赵平佑武功非凡,只怕那些暗卫全都不是他的对手,还精通点穴,内力深厚,自己与他有四个孩儿,如果这般下去,自己岂不是和甄家一同被赵平佑拿捏住了?
甄流岚心绪繁乱。
千里马行进非常快,抄小路避免住驿站惹眼,他们开始进城绕路住好些的客栈。
天字一号房内,赵平佑已经被甄流岚无视惯了,在他哄孩子的时候,甄流岚一直凝视着赵平佑,收起下巴尖儿,半垂的美眸完全睁开,雾气氤氲的犹豫。
“你们都退下。”
赵平佑难免有点兴奋立刻吩咐下人出去,少年夫夫,他最明白甄流岚的这种眼神,这是有私话商谈的却在考虑说不说意思。
难道是他的岚儿恢复记忆了?可瞅着那对儿凌厉袅波的狐凤目似乎并非是对自己有意思。
“岚儿,你我是夫夫,有话明言,不论何事,我定当洗耳恭听,如你所愿。”
听赵平佑这般讲,甄流岚也就不客气了,赵平佑享受了他的身子,就应该付出点代价,背着手,俏皮的凑近赵平佑,弯腰侧着脑袋,狐凤大眼睛转了转睫毛绒绒扇羽,云雾缭绕的水膜在他的颠倒众生的美眸内折射出粼粼多情,天真烂漫的一笑,红唇鲜妍晶若玛瑙:“既然你这般说,我就不蝎蝎螫螫了,平佑表弟,表哥我现在已经二十四了,学武功还来得及吗?”
口吻带着稚气,可那股子表兄弟亲昵的演技还真是假戏真做,令人难以分辨,无法抗拒他的亲近。
赵平佑被他主动凑近,闻到那阵阵清芬浓郁的体香,先是激动,继而听到甄流岚的话,简直哭笑不得,他喜欢岚儿这副他从来没见过的一面,却也觉得‘表哥’‘表弟’此等称呼异常刺耳。
腾地,回想起他从前也是对甄流岚呼‘表兄’,心里如同打了五味瓶。
真真报应不爽……
“我自觉与你生了四个孩儿,身体不似从前那般羸弱,应是可以练武,你为我把脉看看。”
赵平佑乖觉的给他把脉,窗下,两人坐在罗汉榻上,珵儿被赵平佑单手抱在怀里,安静的吸允着拇指,瞪着和甄流岚一样的大眼睛看着两个父亲。
“是可以习武,强身健体的轻巧功夫都可,只是现在练内功,怕是有点晚了,但也并非……”对着甄大美人希冀的妖孽美眸,赵平佑无法说出直接否决的话,因此很委婉。
甄流岚努着小嘴儿,不高兴的闭眼睛扭过脸儿。
赵平佑立刻安抚道:“也不是完全没法子!你别气,让我想想,暗器也是需要内功修炼,但若是以奇巧机关匿藏于身,也是能达到一样的效果。”
甄流岚转头正视他,眸子流转,无比温柔:“我曾经看过许多我祖父收藏的古籍,听闻一些高人去世时,若后继无人,便会把绝世内功传授给有缘之人,只要打通了任督二脉,稍加练习,就可把所传内功,运功自如,此说,可是真?”
赵平佑点头,桃花眼熠熠生辉,夸赞笑:“是真,没想到,岚儿你连这些也全都涉猎,真真是博览群书。”
甄流岚心里冷哼,别忙着拍马屁,他要的可不是好听话儿,声音更温柔了些,眼神悲伤:“那,平佑,你适才又说我不可,难道我不能以此法修习武功吗?”
“并非是我诓骗你,而是此法凶险,稍有不顺就会走火入魔,不同体质人的修习的内功都会不同,除非能找到与你体质相同的人,否则高人直传内功,未必是好事,也可得因福得祸。”赵平佑对上那对美眸就投降了,立刻耐心讲解。
甄流岚低头,权衡
利弊。
“不过——”赵平佑不忍心看他低头,突然开口,像是下定决心:“既然你想要,我把我的内功传给你一半,但我要先和我师弟重修炼一下阴派的功法,把我阳烈内功转换的温性一些,你就不会走火入魔。”
其实他也有私心,从前甄流岚不喜武功,病弱娇媚,风流不胜衣的模样,他又心疼,又爱不释手。
男人嘛,都喜欢楚楚惹人爱怜的,娇滴滴的……尤物。
他赵平佑也不能免俗。
但那不过是趣味,比起甄流岚自己的意愿,其他的都不重要,赵平佑也期盼着甄流岚有了武功能身子康健。
不论变成什么样子,赵平佑都会都一如既往的深爱他的岚儿。
甄流岚把赵平佑的神态尽收眼底,心中冷嘲。
行男道的男子都已柔弱妩媚温驯为上佳,赵平佑自然也是不希望自己武功高强,但他偏偏就要学会武功。
“多谢你,表弟。”寻思还是得给男人点甜枣吃,甄流岚握住了赵平佑的手,软声感激道。
他许久没这样展颜欢笑,偶尔这么笑,简直美的晃人眼,赵平佑就像丢了魂儿似的脱口而出:“再不要说谢字,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甄流岚把这话权当耳边风,心里鄙夷赵平佑肯定和从前的相好们都说过这些话了,以为自己是那些无知无能的妃嫔们那般容易哄骗呢?
切!
心虽然如此想,但耳垂还是红透了,偷偷白了一眼赵平佑,接着端庄温和的从赵平佑怀抱中抱走了儿子。
当夜,赵平佑通宵不睡,默写了运功诀窍和一些入门级别的武功,输送内力后,学习入门的功夫一定很快,至于兵器。
软剑,甄流岚适合用软剑和飞针。
连续三个日夜,赵平佑赶路都在默写曾经学过的适合甄流岚看的武功秘诀。
甄流岚也从里面的帘子挪出来,挨着赵平佑坐下,细细阅读赵平佑默写的秘籍,待他读过后,赵平佑再细细的讲解,运功实践给甄流岚看。
本就通医道的甄流岚,学起来非常快,而且还有过目不忘的绝顶聪慧,看一次几乎全能记住,两次就可以默写。
待到他们行进边地孤竹,已是两个月后。
入夏,天气甚是炎热。赵平佑心里惦念着留在京城的长女、次子、幺子,好在教授甄流岚武功照顾长子,能让他的忧思分散些。
察觉到赵平佑眉宇间的郁色,甄流岚更加紧的催促他传给自己内功。
“你是不是觉得夏毅夏骁他们飞来飞去的轻功很厉害,很想学,所以才催促我?”赵平佑一语中的,觉得甄流岚很可爱,失笑问。
从前的甄流岚可从没有这么活泼。
“不可以吗?你写的轻功秘诀,我早就烂熟于心下来了,你何时才能传我内功呢?我想试试。”甄流岚最想学的就是轻功。
“朱昙!”赵平佑轻叹,转头掀开车帘冲紧跟着他们的小马车叫了一声。
朱昙立刻从小马车里一跃而出,轻盈落在赵平佑和甄流岚的大马车车顶上:“师兄!小弟来了!”
他那身形如同鬼魅疾风,快的只一眨眼的功夫。
甄流岚满眼的羡慕,就像小男孩倾慕大男孩的成熟似的小表情。
赵平佑看的这个吃味,他的轻功明明也不差,只是没有展示的地方而已。
“头前,我与你说的事,你可有法子?”赵平佑抬起眼皮。
他这个“便宜师弟”一肚子的狡猾坏水,绝不能掉以轻心。
“这有何难处?待师兄和嫂嫂找个安静的地儿,师兄你输给嫂嫂内力,我再中间替嫂嫂转圜内力的阳刚之劲,使其阴温,不是难事。”朱昙说的很轻巧。
唯有赵平佑知道,此法需要极其信赖的人方可施行,可跟随他的下属中,唯有朱昙体质与甄流岚最为相近,是最合适的人选。
同时,赵平佑也要承担传送给甄流岚的一半内功被朱昙吸走的风险。
朱昙与赵平佑视线交锋,笑容如美艳扭曲的小蛇。
“唉,好,你去准备吧。”赵平佑闭眼,罢了,只要甄流岚高兴。
朱昙笑:“放心吧师兄,愚弟虽非良善之辈,但有求于师兄的事还未达成,师兄不要做司马牛之叹了。”
赵平佑冷哼:“知道就好,帮我保全我想保全的人,我不会亏待你。”

九四、传功撩逗娇妻、贩马的孤竹男子r
“我不会亏待你。”
朱昙深意一笑。
甄流岚看他二人一冷一热装模作样的互动,小小的翻了个白眼儿。
赵平佑这坏厮,待自己与他武功不相上下时,自己定然让地儿,好好让赵平佑再娶皇后享受齐人之福,自己才不与他纠葛。
途中经过一所旧寺庙,外租客房供货商居住,见人来客往频繁,反而能做掩护。
甄流岚已经熟记心法口诀,朱昙坐在他前方,赵平佑在他后方运功后开始传输。
纯阳的浑厚内力源源不断的送入甄流岚的经络丹田,内力一点点流逝,赵平佑天灵头顶开始冒出丝丝缕缕的滚烫烟气,嘴唇发灰,睁开眼,金褐色瞳孔骤缩,手掌前推。
甄流岚紧闭着的美眸睫毛湿透,脸上一阵青红白紫蓝金色交错。
他觉得浑身在滚烫的水锅里熬煮,难受极了,觉得丹田鼓胀,似乎又舒服,全身充满着一股‘气’,臀下轻飘飘的,身体感觉坐在云端快要飘起来似的轻盈。
他虽然先天不足身子轻盈似孩童,却也远远没到能漂浮起来的地步,此时此刻,他竟然完全不能控制自己。
“呼——哈——”朱昙猛地睁开眼,也开始往甄流岚体内输送自己的内力。
这股内力极其阴寒,那股滚烫难受的劲儿瞬间变成了一多半儿的寒冷刺骨。
这两股内力在甄流岚体内冲撞,赵平佑与朱昙合力助他运转内力九周,渐渐的,内力开始温和,甄流岚努力的吐纳自主运转真气。
七窍皆开,任督二脉的两股真气柔柔涌动,赵平佑传送来的纯阳灼烈的内力变的温凉,而体内另一股极阴寒的真气,开始迅速撤退。
————三天之后。
整整三天三夜,三个人水米不进,在室内半步未出。
三个人的身体全都汗湿透了,收功时,赵平佑丹田心脉收激,喉头猛烈的前冲一股血湿气,金褐色眼瞳瞥了一眼甄流岚,佯装热了的样子解开衣裳,打开客房窗子往外快速吐出去。
朱昙怜悯的看在眼里,有三分不屑,当帝王的儿女情长,吃了大亏,以后还得继续吃啊。
面对甄流岚时,他的眼睛立刻变得温柔恭谨:“少君觉得怎么样?”
甄流岚盘坐着,自己收真气后睁开眼,狐凤大眸晶莹璀璨,盈盈华硕,喜不自胜:“我感觉体内有一股很好的气息在扩散,身体也更轻松了。”
轻盈落地,走路连脚步声也没有,明明是优雅端庄的美丽姿,竟然被他走出七分飘飘欲仙三分风流矜媚的诱人,原来的那股弱不禁风病软娇态消失的无影无踪。
“嫂嫂是天生的学武奇才,之前是受制于体能病弱,现在调养好了,又有了师兄的一半本质纯阳转温凉的内功,所以感觉身子好,正所谓身体强健,心情才会欢愉,哈哈哈。”
甄流岚有些高兴,看着自己有力气的双手,稚气的心思一起,握着手掌,调笑问他:“那,我现在的内力和赵平佑一样喽?师弟,你说说,我可打得过他?”
朱昙幸灾乐祸的瞥了一眼赵平佑:“假以时日,肯定打得过。”
赵平佑此时对着窗子,背转身抹去了嘴角的血迹,转过头:“我把脉看过,你吸收运作的上佳,但身体的承受能力还得请郎中悄悄,有无异样。”
说着有点烦躁:“只是周蝶生、胡若谷都不在,啧,只得请当地的郎中给你瞧瞧。”
朱昙忙自告奋勇:“师兄,师弟我也算是精通医理。”
赵平佑毫不留情的拒绝:“不行,你那点医道上的本事和我一样,都是武功调理上的皮毛,你去把柳……管家给朕……给我叫进来!必须请名医来给岚儿瞧!”
朱昙拉长声音应了声,出去了。
甄流岚自己按了下脖颈的脉,心里有数:“我也精通医道,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现在比从前好几百倍,几十倍,好得很,不妨事,不用请名医来。”
赵平佑婉转温和道:“还是看看,到底是你自个儿的身子,医不自治,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孩子们,为了甄家。”
这回赵平佑可学聪明了,只捡‘失忆娇男妻’爱听的说。
甄流岚一怔,捂着脖子抬头,密密长长的卷睫下狐凤眸清凌凌的望进那金褐色瞳仁的眸海深处,须臾:“哦,那便请吧。”
这男人态度还真是区别对待,对小师弟就不忌讳的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对自己就是各种讨好、花言巧语的‘哄骗’。
心口翻江倒海着莫名纠葛难受的情绪,上回在驿馆窗子前也是。
从窗子往下看,赵平佑这好色坏胚子‘礼贤下士’的占美貌小师弟的身子便宜。
……
柳通请来了当地的有名的郎中给甄流岚看过脉,赵平佑这才把心放进肚里,准备在此地休息两日再走。
“去准备些少君爱吃的饭菜,再挤一些牛乳、羊奶过来。”
柳通走前附耳禀报赵平佑:“主子,寺庙来了许多借宿的客商,有几个很可疑
的人物,已经加派人手保护皇后和太子殿下。”
“嗯,知道了。”赵平佑把休息两日改成了一日。
“珵儿,哦哦哦,父亲喂你喝羊奶啊?”三日没见着长子,赵平佑着实惦记,沐浴更衣后,来不及调息修整,就去奶妈子的房里把珵美抱过来,带在自己身边儿。
甄流岚坐在对面,两人正中一张几摆满了各色精致美味佳肴。
赵平佑用小银勺一勺一勺的喂珵美奶,小宝宝吃的很香甜,小奶爪还抓着自己父皇的衣服袖子。
甄流岚刚喝了半碗燕窝粥,就觉得胸乳涨奶涨的疼,每天每天都是如此,他心里羞耻厌烦,这毛病真的像胡若谷、周蝶生说的那般,无法根治了吗?
想想就生气,甄流岚抬起水漾凤眸瞪了一眼赵平佑,又垂下来,敛住眼底的羞臊自怒。
成年后的自己怎么就那般傻?吃了子嗣丹,以至于身子落下这等怪异的毛病。
周蝶生那个老太医,还说什么唯有怀孕,奶水分泌才会减少。
他都已经生了四个孩子了!难道还要继续生吗?他才不要,有的是人给赵平佑生!他不费那个力气。
“把珵儿给我,我喂他。”
赵平佑自然的把孩子交给他,把床帐子放下来:“你进去喂吧,我听柳通说来了好些孤竹、西戎的客商,我得在外头守着,绝不会偷看的。”
事已至此,甄流岚也不至于矫情,抱着奶香奶香的小宝宝进去了。
小宝宝长的快,身体虽然还是弱,小宝宝的饭量也大了,不像从前似的喝一半儿奶水都不到。
花瓣小嘴儿把甄流岚的双乳分别吸了个七七八八,那股沉甸甸的涨奶疼痛,瞬间纾解了许多。
一岁的幼儿哪里知道力道的控制,吸奶的时候还不懂事的咀嚼,乳牙咬的甄流岚眼泪汪汪,疼死了。
一时竟然分不清,究竟是涨奶疼还是被咬破乳尖更疼。
真真是折磨,甄流岚心说日后还是挤出来吧,或者……最差也让赵平佑解决一下。
男人吸的时候非常温柔,小心翼翼,用力吸的时候感觉从头顶到脚尖儿贯通全身的酥麻爽利。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有所不为而后可以有为。
思及此好处,甄流岚微红,转转眼珠觉得赵平佑其实也有不错的优势,所谓知己知彼,如果能和平共处,互相协作,对甄家,对他也会利大于弊。
何况珵儿已经被立为太子了。
再者,甄流岚真的很愁,胸乳的毛病怎么办,若是真的撕破脸,这一身的内力,还有四个孩子要怎么清算。
如今想开了,放倒觉得赵平佑渣也渣的明明白白,算得上真汉子,可以一交。
何况赵平佑这坏厮害的自己如今生子又落病的,自己带着甄家避走桃花源了,赵平佑左拥右抱,坐拥江山万千美人,他甄流岚带着孩子离开,这股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不然,凑合着相处试试?
甄流岚一向通透慧黠,咬唇,打定了主意也就不是非常纠结了:“你来帮帮我,珵儿总是咬我。”
要男人进来的时候,甄流岚坦坦荡荡,除了后颈微红。
此时此刻,他只是个“少年人”,少年人的心性自然是想要舒坦快活的,深究太多不如且顾眼下。
赵平佑一个激灵,差点以为他幻听了,屁颠屁颠的立刻道:“好好好,我就来!岚儿你稍等啊?”
从小箱子里取出一盒奶豆腐短细棒儿,一只做工精巧的金镶红宝牙棍儿。
把奶豆腐插在牙棍儿上,赵平佑掀开帐子进去。
甄大美人就那么落落大方的转过头,前襟半褪露出一对儿浑圆的雪顶含莓,素雅精致的衣裳层叠微微凌乱,露出蝴蝶般的水晶锁骨和一侧香肩,催促道:“快点过来啊!”
赵平佑觉得鼻腔都要流血了,傻愣愣的应了,走过去。
“奶豆腐?酸涩的酥酪,婴孩可以吃吗?”甄大美人颇嫌弃。
他最讨厌吃这东西,从前跟着祖父走商照看各地的商号,就有北匈奴、北戎国的合作伙伴送了好些,什么玫瑰味儿的,果子味儿的,蜜味儿的,加了再多的佐料,也挡不住那股子怪异的奶腥酸涩味。
“能吃,他素日吃的羊奶,这东西就是羊奶、牛乳做的,放了一点点蜜膏,他一岁了,无碍。”赵平佑说着就凑近父子两个,大手托着襁褓下部,把酥酪棒往小宝宝的嘴里塞。
珵儿果然不再咬奶头了,转而舔起了酥酪,这才把甄大美人的娇嫩乳头拿出来。
赵平佑把孩子放在摇篮床上,把摇篮搁在他们二人的大床榻上,等会儿叫奶妈子来照看。
甄流岚缓缓吐息,低头见自己的乳头尖端疼的厉害,咬出了血丝,还在溢奶呢,不免难堪的合拢衣襟,背过身整理。
“等等,涂点药吧?否则抹胸摩擦着也疼。”赵平佑从他身后拦腰温柔的抱住,壮着胆子问。
甄流岚侧头斜眼睨着赵平佑,湿淋淋的
眼底异常凌厉妩媚。
赵平佑下腹腾地火烧火燎,硬邦邦的直立。
感觉到臀部后顶着的东西,甄流岚冷嘲勾唇:“忍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了?”
“……我是健全的男人,看见你不由自主的就——我发誓就给你涂药?别生气好吧?岚儿,你才有了内功,不能总是生气,对心脉身子都有害,你不是还想学轻功吗?我教你好不好?”赵平佑好声好气,诱哄着在甄流岚耳边低沉磁性的嗓音。
甄流岚耳垂红的滴血,身子被撩拨的酥麻麻,腰臀也软绵绵的,尤其是臀缝儿被摩顶的蠢蠢欲动。
这坏胚子就是用武功来利诱自己!这会儿就是哄自己上钩!!!坏东西!
甄大美人赌气的对着赵平佑,啐了他一口,颤巍巍的扭过小脸儿,身子也挣扎了一下,然而被赵平佑更紧的搂住,他就不动了。
赵平佑不敢笑,但心里大喜,感觉甄流岚对他亲近了些。
“我的岚儿,我的心肝宝贝,我说过不动你就是不动,为夫遮上眼睛好不好?”说着,就把甄流岚的腰带抽出,蒙上了眼睛。
甄流岚咬碎贝齿,弄的好像赵平佑和他亲近,难为了赵平佑,是他勉强的似的,甄大美人脸蹭地烧了起来:“你前儿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说?在我面前还装模作样!啊——”
然而话没说完,胸乳就被赵平佑一手一只托捧住了。
捧在手心里,慢慢揉滑抓捏,按摩浑圆的轮廓,捏出汁水似的捏奶肉。
“哼……嗯嗯啊……”甄流岚美眸含春,裙下的玉腿摩擦酸软,站不住似的发抖。
忽然,身体一轻,竟然被抱起来,男人坐直床边,把他抱在膝上,从后面拥着自己揉捏自己胸口的软雪。
突然耳朵一湿,被软体舔弄,甄流岚像被电似的仰起头,发出啜泣般的娇吟,想要躲开,去被蒙着眼睛的坏胚子皇帝追逐着咬耳垂儿。
接着,甄大美人面红耳赤的看着赵平佑摩挲着娴熟的打开玉盒,挖了一大块儿半透明的浓香药膏在手上,手心揉开后再次捧揉自己的双乳。
凉凉的,滑滑的,皮肤丝丝缕缕像是打开的嗅觉,清风拂面,寸寸肌肤揉散了内力的淤堵。
“啊唔……啊……”甄流岚情不自禁的扭摆身子,尤其是臀部,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翘臀正在左右碾磨着赵平佑直挺硌着他的小帐篷。
赵平佑嘴角勾起,蒙着眼感受到美人的情潮波澜起伏,大手更加爱抚,极尽温柔的对待甄流岚,哪怕忍得额角青筋直跳,下腹肉棒像是要爆裂,他也绝不强迫甄流岚。
此时他算是明白了,哪怕甄流岚没了记忆,但身体却记得夫夫恩爱缠绵的日日夜夜。
所以,甄流岚仍然是他赵平佑的!只是他赵平佑一个人的!
大半个个时辰后。
赵平佑一本正经的解开蒙着眼睛的腰带,站起,撩下长衫下摆,衣冠楚楚整洁,对着撑着床榻,藕臂发抖,衣裳凌乱,缎发汗湿了一半的仙气旖旎,满面绯红的娇男妻:“我抱珵儿去休息,再让绛檀和翠媣进来伺候你沐浴更衣。”
说完,赵平佑抱着吃饱就睡的珵儿出去了。
甄流岚还在低着头,捂着胸口呼吸紊乱,舔了一下嘴角,红玉唇珠鲜嫩欲滴。
白玉手一把扯开肩头披着的男人外袍,攥紧了缎褥,再抬起头时,眼眶红了一圈儿,半是含羞半是生怒的捶了一下外袍,扯了几下,软倒在榻上,小脸完全埋入了赵平佑的外袍内。
肩膀瑟缩。
一天一夜后,次日清晨启程。
天不冷不热,赵平佑尊重甄流岚的要求,同意甄流岚骑马松动松动筋骨,也算是锻炼一下身体。
否则连马都骑不了,如何能练武功呢?
潇洒风流,优美的跨上马,甄流岚觉得视野清旷,格外舒适,心情也好了,挑眉对赵平佑道:“表弟,我们并肩行,如何?”
听表弟一词,赵平佑都觉得闹心,看着甄流岚那张就那么大喇喇露在外面的仙艳容颜,更闹心:“戴上围笠吧?风大,吹得脸疼。”
“晨间空气好,我不戴,我的脸皮没有你那么厚,呆会儿风沙大,我自然要戴的。”甄流岚心情好还揶揄的刺儿了一下赵平佑。
赵平佑讪讪的上马,心里更不平衡了,从前都是他抱着甄流岚上马,现在他的心肝儿完全不用他,还嫌弃他皮糙肉厚了……
“哈哈哈……”甄流岚清甜温软的笑声响起。
他们的车队人不少,刚好呼啦啦的又来了一拨看穿着打扮是孤竹人的商队,十多匹高头大马还有几匹小马儿。
刚好和他们是反方向,从孤竹边界往大炎朝去的。
赵平佑警惕起来。
甄流岚却注意的是他们的货物,为首的十几匹马,或是浑身雪白,或是漆黑如乌云、或是三花色,或是枣红,应是长途跋涉来的,马儿打着响鼻,踢踏着蹄子,马体不断的出汗,那汗液是接近些微透明的蓝色?!
“金国、孤竹特有的蓝血宝驹。”
那几匹小马儿都很活泼不安分,唯有其中一匹小母马,安安静静的立着,如同雪雕玉琢,毛色雪白,体态纤美,只在头顶有一缕玄色鬃,特别漂亮。
它也看到了甄流岚,立刻停住了前行的蹄子,任由马夫怎么赶,都不肯动了。
那商队的赶马人刚好和赵平佑他们打了个照面,虽然穿着普粗,却很有素养,谦让的给他们让出路,让他们先走。
“都是伙伴儿,你们————”为首的老车夫,几个赶马的年轻车夫和护着马匹马车的小伙计们就那么看见了甄流岚的脸,顿时惊为天人,目瞪口呆。
这样荒芜的野原边地,天青云白,更显得甄大美人出尘脱俗,遗世独立。
骑在马上,羽纱披风飘飘,如同谪仙下凡。
他们动也不动。
赵平佑拧着眉头,要爆发之际,柳通立刻出声:“你们先走,快走!你们快走!”
小母马儿鸣叫,竟然挣开了绳索,跑到甄流岚坐骑跟前,昂起马首,大眼睛希冀的望着甄流岚,打了响鼻,三点头后,两只前蹄跪地。
所有人都惊呆了。
“公子,在下的飒雪很喜欢您呢。”
伴随着轻缓的男音,对方为首的简陋小马车车窗掀开,露出一张虽然斯文但白的隐隐透着灰青色的年轻男人脸,男子看上去二十多岁,穿着细布灰衫,全束发髻,温润如南地细细的冷雨,眉眼纤细,生的也算是俊美,但气质忧郁高雅,很是出脱。
甄流岚莞尔:“它的名字叫飒雪,果然配它。”
“它既想跟着我家少君子,掌柜可否割爱?价钱好说。”柳通感觉到赵平佑想要杀人的目光,立刻去问。
那年轻男子斯文的低头微笑:“如何是好?车队里最为珍贵的就是飒雪,非一般寻常的金银可换——”
柳通立刻道:“好说,这位兄台肯割爱,任何要求,我家少爷都会——”
还没说完,那年轻男人微微讥讽般的不捉痕迹的睨了柳通一眼,对着甄流岚的眼神却变成了格外诚恳温柔:“不过,这位公子与我的飒雪有缘分,飒雪并非货物,它自己择了主人,云璟愿意赠与公子,希望公子好生待它。”
名贵的蓝血宝马就这么送人了?!
车队的人嘀嘀咕咕:“它可是纯种的蓝血宝马,能护主的啊,比汗血千里马还珍贵啊!”
“是啊,如果受伤,它流出的蓝血愈合伤口的现成良药!!”
甄流岚笑,抱拳,说出了假名儿:“在下文兰,小字雅清,夫家姓平,不知兄台名讳,改日派人去兄台府上送上厚礼,以谢兄台割爱。”
“小可姓云,名璟,孤竹房州人士。”云璟抱拳,笑容温灿,一扫犹豫愁思,作揖。
赵平佑实在看不下去了,冷着脸:“岚儿,我们赶路吧?”
赵平佑和甄流岚走后,那贩马的年轻掌柜,望着赵平佑的背影,敛去了笑,纤细的眉眼隐匿的杀气时隐时现,冷薄尊贵的眼底神态竟然与赵平佑类同。
下属为他掀开马车车帘,他拄着一根同体绿翡的手杖,踩着脚凳,慢吞吞的走下来。
“腿有些疼,叫郎中来。”
云璟走进寺庙,转头看向赵平佑甄流岚离开的方向。
压低声说着秘涩的古老语言:“派人做好了吗?”
心腹凑近道:“一切备好,吾主放心。”
“开始,孤并不信薛桂芳的话,但事实摆在眼前,潭栾,回去,孤定然要处置那些无用的人,他们不是说,大炎朝的帝后竟然还有带着嫡长子出游的闲情雅致?”云璟握紧拐杖,一瘸一拐的缓缓埋入寺庙门槛。
心腹老内侍不敢多言,立刻紧随。
早间的冷风轧起,温暖的艳阳也有了寒意。

九五、争风吃醋、扑倒娇软小可爱r
早间的冷风乍起,温暖的艳阳也有了寒意。
赵平佑与甄流岚并肩骑行在车队中列,前后皆有高手保护。
“去查查刚才那人,我瞧着并非民间中人。”赵平佑对身边护持的夏毅吩咐道。
夏毅抱拳:“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办。”
柳通也在他身边,看赵平佑脸色不好,想甄流岚对他们臣子都和颜悦色,对赵平佑却不冷不热,所谓伴君如伴虎,还是开解开解为好,免得君主火烧他这等小鱼虾的身。
“爷,刚刚那人我瞧着他的面相,并非贵相,财气和文气倒是通亨。”
赵平佑冷冷睨过去,柳通卡主不敢再说了。
他也知道有些易容之术和乔装之术,只是一路上沉重隐怒而行,对赵平佑的身体,甄流岚的心情,和他们这些臣子心惊胆战的也不好。
顺着赵平佑的目光,柳通看向骑着蓝血小母马,笑容温柔璨璨的男后主子。
“说来,少君的喜好也有变化,失忆前从不喜马,更不喜武,如今倒都喜欢了哈?爷,不如投其所好……”
赵平佑暴躁的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
“咴儿——”甩了一下马鞭,往车队后头拐去,去护着儿子。
柳通汗颜,担忧的望着性子变得越来越跳脱,容色愈发光彩照人的男后主子。
完了,只怕这二人又要吵架。
干了半天的路程,午间众人腹中饥饿,日头又大,刚好行至小河边遂停下来暂做休息。
甄流岚把飒雪交给家奴,命家奴牵着马儿去河边饮水吃草,自己则去马车里问奶妈子:“珵儿呢?包裹的严实些,给我,让他出来晒晒太阳。”
奶妈子有些犹豫,看向了绛檀和翠媣。
翠媣只知道逢迎:“少君,奴婢马上给小主子包两层。”
绛檀却犹豫,按住了奶妈子要递出去襁褓的手:“主子,小少爷的身子不好,怕见不得风。”
“没大碍的,不是已经服了延缓发病的丹药了吗?朱昙也在,小儿娇养也不能不出来透透气儿,活动活动他的小筋骨呀?”甄流岚微笑着,不分由说的接了老老实实睁着大眼睛的珵儿。
甄流岚抱着孩子往河边小母马儿这儿走,他心情特别好,河水潺潺与山间的鸟鸣声融汇,清新温暖的空气,灿烂温暖的阳光,驱走了秋日的寒意。
飒雪低头在河上游饮水,见到甄流岚过来了,立刻飞踏蹄子跑过去,马脑袋去挨挨蹭蹭着甄流岚的肩膀和腰,可爱的撒娇。
甄流岚笑声如玉珠落冰盘,单手抱着宝宝,一手去呼噜了几下马脑袋。
“哈哈哈,珵儿,快瞧瞧,这是母父我的新坐骑,我看它温驯,日后你大一点儿,就把它给你骑着,你摸摸它?好不好?嗯?”
赵平佑本在河边打坐要运功调息,他失去了一半的内功,从几岁幼童开始练成的深厚内力骤然失去一半,对身体影响很大,真气有些紊乱。
“师兄,我照着你给我的秘籍练气,可还是打不通堵塞的穴道。”朱昙捧着一只破旧薄册子来河边找赵平佑。
那册子上面写着草书般缭乱的字【武遗绝书上卷】
赵平佑厌厌的抬眸,金褐色的眼瞳被阳光照透了,显得格外冷冽薄情:“你纵然天纵奇才,师父教了你阴气化功,你也没有筑好根基,让你练气是一层层的练,你直接练第几层去了?”
说完再次合眼,一副根本懒得理会蠢货的神态。
朱昙悻悻的收回,趁着赵平佑合眼调息看不见自己,无声对口型骂骂咧咧的。
“嘎嘎嘎……”突然,一阵婴孩奶声奶气的笑声响起。
赵平佑睁开眼就对上朱昙维持骂骂咧咧的口型,朱昙谄媚笑,赵平佑刚要发作,余光看见河边父慈子孝的一面。
青青草地河岸边,野花小蝴蝶飞杂其间,飒雪懒洋洋的趴在甄流岚身边,让甄流岚靠着它的马肚子,而甄大美人呢,调皮的脱了鞋袜露出一对儿缥色玉柔擎,浸泡在河水里,抱着珵儿逗弄。
午间,河水被太阳晒得温暖,泡着不凉不热,十分舒服,其实甄流岚还想洗个澡下河玩儿一玩儿,只是现在不是恰当的时候,只得泡泡脚,松快一下凑合了。
甄大美人格外惬意,脸颊还有些汗湿了,气色红润,如嫩雪绽苒红,眼睛也亮晶晶的。
穿着雪白的羽纱罩衣,半挽的万千青丝,脑后只有银制点翠掐丝流苏后压并长长的五色丝带,再无其他富丽闲装。
赵平佑看了许久,只是这么看着,痴痴的,抓不住,碰不到,想不开,竟有点魔怔了。
甄流岚现在就像缥缈不定的一个幻影,若即若离,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从前,甄流岚的一个眼神,赵平佑都能猜测出七八分。
朱昙都有点怜悯他了:“师兄啊,你最近可得悠着些,控制心绪,否则很容易走火入魔,你只有一半内功了,相当于被高手打的半死,要好好调理,心平气和。”
“滚。”赵平
佑没好气直直看着他,指向柳通和其他下属的方向,让朱昙别来招惹他。
其实朱昙说的都是实话,这不,为了避免再次做出霸王硬上弓,口出恶言的事件,赵平佑开始一休息就调息,努力镇压怒火,可心火却越烧越烈。
“少君,少爷让奴婢给您拿了披风,让您披着点,不要冷着了,另外还叮嘱奴婢们给您再垫个熊皮毯子。”奶妈子和绛檀、翠媣搬来了宽大还厚重的黑熊皮
皮毛发亮,毛茸茸的,坐在屁股下很舒服温暖,比之前垫着的狐皮要舒服。
甄流岚点头,把襁褓给包裹的严实了些,抬起脚,绛檀和翠媣为他擦足。
“不用挽袜,我要在这儿小睡一会儿,太阳晒得很舒服,你们也自去歇息。”
侧身把飒雪的马肚子当做枕头靠着躺下,把宝宝抱在怀里,舒服的闭眼晒太阳。
“去告诉他们,我不用午膳了,谁也不许打扰我眠。”甄流岚懒洋洋的,鼻音奶气,蹭了蹭自己奶香奶香的儿子。
珵儿的小奶爪抓着甄流岚的衣襟,小脸蛋埋入了甄流岚的胸口,睡的酣甜。
绛檀有些担忧,这么睡,甄流岚会着凉,还不用午膳,可这里,除了赵平佑谁也不敢管。
赵平佑也在河边打坐闭目,这对小祖宗到底是怎么了。
小半个时辰后,赵平佑调息完毕,鼻息间一股诱人的烤肉香气。
出门在外不比在行宫,在南地,在皇宫里,路上吃东西都是偏粗糙些,唯有给甄流岚准备的吃食精细点,但少不得也得定量按人做,否则荒郊野岭,不能及时补足。
柳通端着个海碗和三盘简单鱼肉菜式:“少爷,用饭吧?热汤已经煮开了,再一会儿就好了,那群小子还捉了肥兔野鸡,烤了切好了,您尝尝。”
“岚儿呢?他吃了没?”赵平佑觉得怪怪的,怎么这么安静,跟来的随从一声不吭,生火都是轻拿轻放的。
“那边午睡,吩咐了谁也不许打扰。”柳通道。
赵平佑眉心拧成川字:“那也不能不吃饭啊。”
“少君金尊玉贵,想是吃腻了菜式?但荒郊野岭的,还在赶路,属下无能只能委屈主子了。”柳通很无奈。
甄家那泼天的富贵,甄流岚又是头一份儿的,自然没受过委屈。
“他没你想的那么多事。”赵平佑不乐意的道。
柳通卡巴卡巴眼,他忍笑,他这主子还真是护短儿:“是。”
“你们都在此保护岚儿,另外给我烧一锅水,我去去就回。”赵平佑冷着脸吩咐。
柳通急了:“主子很危险……”
然而赵平佑运起轻功,一个跳跃飞进了河边的丛林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到两刻钟,赵平佑就回来了,气喘的厉害,衣袍下摆兜着一堆鲜菇菌子几把野菜,肩膀还搭着一颗山杏儿儿枝丫。
柳通想笑硬是憋着,快去接过:“属下去清洗干净。”
“嗯,多洗几遍。”
于是,拿他们车队现带着的翠茭瓜、洋芋切小块儿跟鲜菇菌子一起煮了一锅爽口清香的鲜汤,下了一把面条,配上南边来的各色酱菜并蜜腌的胭脂鹅脯。
那鲜菇汤面的味道,简直飘香十里。
夏毅和夏骁忍不住交头接耳。
“咱们爷还真会倒腾菜式。”
“可不是,为了少君,少爷什么都肯做。”
这味儿勾的甄流岚也醒了,眼睫煽动,完全睁开,然后腾地坐起来,像是被勾起了馋虫般的舔了舔红玉珠樱唇。
绛檀笑着在他边上扶着他,防止他起的快头晕:“主子,爷亲手给您做饭食呢,是鲜菇野菌子汤下的面条儿,您不是最喜欢吃雨后山里的野菌鲜菇了吗?”
“总是那几样荤腥菜式,吃絮了。”甄流岚整理了一下衣摆,避免等会儿赵平佑过来了,他出丑。
“咴儿~”飒雪还没睡醒,懒洋洋的,甄流岚给它挠了挠头顶,又叫来奶妈子把珵儿抱进去。
赵平佑竟然把马车里的小几搬下来了,吃食都放在上面,自己抱着桌子朝河边走来。
“有劳你费心了。”甄流岚简单客气一句,坐端正,等着赵平佑摆放停当后一起用膳。
不料,赵平佑竟然放下后就走了,走前只说:“你多用点。”
甄流岚突然觉得赵平佑这荒唐色君竟然突然转了性儿了,适才还总偷偷瞧自己呢,这会儿又作妖?
不管了,睡了一觉,醒来也饿了。
“绛檀,你来陪我一起用。”甄流岚叫。
绛檀怎么敢,甄流岚从前可是最注重规矩的人,恢复记忆他们不就遭殃了。
甄流岚努了一下小嘴:“表弟,你也过来——”
话没说完,赵平佑那厮就屁颠屁颠的转身,喜气洋洋的过来了。
甄流岚眨眨眼,似乎看到了赵平佑身后摇晃的狼狗尾巴,掩唇扑哧一笑,觉得赵平佑这副有色心没色胆儿的
样子也挺有趣的。
两人面对面而食。
甄流岚用膳的模样和没失忆前一样的秀气尔雅,优美柔缓,只食欲比从前好多了,从前最多能吃小半碗算不错了,如今倒吃了一小碗的汤面,外又添了小半勺的菌菇汤。
赵平佑配合着他的速度,见他以丝帕拭唇,指了指那盘子水灵灵黄橙橙的大山杏儿:“吃杏儿吧。”
然后,赵平佑把那盆面端到自己跟前,包括甄流岚吃剩下的一口汤面也拨弄到自己碗里,自然的打扫干净了。
“你怎地那般不讲究,那些都是吃剩的,也有别的吃食,你干嘛吃我剩的?”甄流岚不解,弄的好像他欺负了堂堂帝王似的。
赵平佑似笑非笑,抹了把嘴,抓了个杏儿吃:“我也就吃你吃剩的而已。”
甄流岚的脸“轰”一下子全染上了绯色,想骂这风流厚脸皮的,但又骂不出口,只得‘啐’他一下。
“吃杏儿吧,甜的。”赵平佑笑弯了金褐色瞳仁,盯着甄流岚的脸瞧,从盘子里拿了颗杏儿递给甄流岚
甄流岚剔透的红玛瑙樱桃小口幼稚赌气的一撅,扭过脸儿:“不用你!”
幼稚的把那盘水灵灵的杏儿都拿过来,并不挑大的,而是挑选了几个颗形状最漂亮,颜色最红的,还用手分别捏一捏,细细挑选。
赵平佑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觉得他的岚儿吃个杏儿都这么可爱,心里一直在笑,眼神温柔。
他想起了他们幼年时候,甄流岚从来都没有过这些稚气的举动,一直都是甄流岚包容他,宠溺他,照顾他。
甄流岚都不敢抬头跟赵平佑对视,他觉得男人的目光太温柔,太热,太烫了。
坏坏的一笑,拿了一颗硬些的杏儿,嫣然莞尔:“表弟,你吃这颗吧,一定很甜的?”
赵平佑简直激动的像被电了一下,毕竟甄流岚主动亲近示好的时候不多,立刻接了,咬了一大口,登时,酸的俊美五官扭曲狰狞:“唔……”
又酸又苦又涩。
“哈哈哈哈……”甄流岚大笑,得意的支颐,歪着脑袋:“坏蛋表弟,叫你总是用歪话对兄长放肆,这下尝到厉害了吧?”
赵平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酸的脸发绿,绛檀赶快倒水给他。
“好,你够阴险。”赵平佑漱口后,淡定的眯起眼:“本来想开始教你轻功的,我改主意了。”
甄流岚瞪大眼睛,精致美艳的眼圈轮廓发红,捏着发梢,扭头,渐渐低垂脑袋:“不教就不教!小气鬼!我让柳通夏毅他们教我!”
坏蛋,我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么,至于真的和我生气吗?果然不是良配!明明知道我有多想学武功!
赵平佑哪里是真的不教他,不过是开玩笑,见娇妻又要“琵琶别抱”,危机感大起,也顾不得怕娇男妻生气了,绕过去厚着脸皮挨着美人,握住甄流岚的手摇晃,伏小做低的哄:“啊~好岚儿,不要气啊,我就是……得!你说想学什么,我都教你,命你都拿去我也愿意,我的好岚儿,不要气啊?”
最后干脆把一张俊脸可怜兮兮的凑近,从下往上看。
甄流岚本来还绷着小脸,可这么一张可怜巴巴的小狼狗撒娇求原谅脸作怪,也绷不住笑了:“哼,臭弟弟,你最好言而有信,你表哥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赵平佑大笑,猛地扑上去抱住了熊抱住了大美人:“哈哈,谢谢我的岚儿!我的心肝儿宝贝儿?你怎么这么惹人喜欢?”
甄流岚推搡他的下巴,笑着躲:“你起开……有人在看的……我嗯啊~我可……可恼了?”
赵平佑色狼眼毕露,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猛地把人扑倒了。
甄流岚明明有内力,却顺着他的力道,软绵绵的倒在熊皮上,狐凤妖孽大美眸羞恼却含着粼粼比清澈河面还要美上十分的剔透春波。
“啾——”赵平佑缓缓低头,极轻的在甄流岚额头上吻了一下,修长的指节搔摩了一下甄流岚吹弹可破的羊脂小脸皮儿,与他鼻尖抵着鼻尖蹭了蹭,感叹似的自言自语:“表哥,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啊……”
甄流岚怦然心动,自下而上的看着英俊金褐色眼瞳的风流帝王,这些日子把赵平佑给晒黑了,但传功后脸色又开始泛着苍白,气质阳刚英武不凡,但脸模子却是一等一的俊美无俦。
心脏像是有无数个小鼓乱捶,胸部滚烫滚烫的,一股激流直直上涨。
呼吸紊乱,脚尖儿手指尖都酥酥麻麻的,被赵平佑这么压着抱着,腰臀也泛着软。
赵平佑直直的看着甄流岚可口的小模样一会儿,平白笔直的口吻没有半点羞惭:“不行,我忍不住了,对不起——”
“唔——”甄流岚就那么被“强吻”了。
软肉钻进口腔,唇舌绵腻拨,齿列被一一细致温柔热烈的舔吸,二人刚刚都吃过酸甜可口的山杏儿,果子甜美清新缭绕唇间。
就像喝了酒似的沉醉,沁人心脾的甜,和之前床笫见的欲望甜浓厚重的吻不同。
就像……情窦初开,初初恋爱情浓的错觉。
甄流岚微醺的颤栗睫毛,嘴唇被含着,渐渐的从被动也探出小舌与赵平佑纠缠。
赵平佑大喜过望,加深湿吻,搂着甄流岚的腰臀线揉捏。
“唔……唔唔……”甄流岚的嘴唇与赵平佑的拉出一条水线,红肿诱人的花瓣嘴,他被亲的浑身滚烫,抬手抱住赵平佑的颈子,贴着,臀间湿泞泞的,胸乳也一阵潮湿,明显是要溢奶的症状。
“嘶——”赵平佑正忘情转而亲吻甄流岚的脖颈,锁骨,大手揉上了胸乳时,头发被猛地一抓,耳根也被揪着。
可怜的小狼狗皇帝看着身下气息撩人的娇娇男后。
甄流岚手下轻了许多,眨眨美眸,眼尾巴掉出一颗生理泪珠,还半挂在脸蛋上,撩人楚楚,扭动身子,拉着赵平佑的耳朵,赵平佑顺遂的低头附耳,他才羞臊的小声道:“不要在这里呀,你当我是你的妾室娈宠之流吗?我是你的正室,你个好色没德的臭弟弟,抱我回马车里,还有,我的胸口有些胀,你帮我解决一下。”
赵平佑耳朵被美人如麝兰般的香气侵袭,美的晕晕乎乎的:“好。”
立刻起来,抱起甄流岚,甄流岚害羞把脸全埋在赵平佑颈窝里。
赵平佑几乎热烈盈眶,感觉苍天终于怜惜他了。
突然,不远处的河源上流土坡传来马蹄声,男子叫骂和女子尖叫声。
“救命!!救命啊啊啊!!救命啊啊啊!!!”
“嘤嘤嘤谁来救救我!!救命啊啊啊!”
声音渐近,一个花容失色村姑打扮的女子抱着竹篮拔腿前跑,跌跌撞撞,柔弱至极,还崴了一下子,身后一群穷凶极恶,典型孤竹特有百真人流匪的模样。
甄流岚立刻从旖旎的春色欲动中立刻恢复了神态,示意赵平佑把他放下来:“柳通,快去派人瞧瞧,我看着怎么像个村女被流匪追逐呢?去救她。”
赵平佑却觉得不对劲,拧眉:“慢着,你先去探探什么情况,不要随意出手。”

九六、美人妖且闲、再遇云璟r
赵平佑觉得不对劲,拧剑眉:“慢着!”
随后疾速揽着甄流岚,把甄流岚抱上了马车。
柳通了然,夏毅和夏骁一声口哨,二十多个乔装成商队伙计的暗卫家奴立刻朝马车靠拢,拱卫着帝后和小太子。
“不要下车岚儿。”赵平佑牢牢护着甄流岚。
甄流岚抬眸凝他一眼,没说话。
的确是他过于莽撞想救人了,比起赵平佑的成熟稳重,他显得多事了些。只是赵平佑这般‘冷血’内外分明,也让他产生一股奇异的感觉。
若是他和珵儿身陷险地,赵平佑也会这么冷静吗?
“并非是我冷血,岚儿,这一路莫说你我,就算普通商队也常着了山贼恶匪的道,何况这是孤竹边境,不在我大炎朝辖境内,谨慎为上。”赵平佑拢了拢甄美人背后的长发,温声柔和的道。
“高斯如、高斯雨。”未料甄流岚耳垂儿晕红从他怀抱中偏身,传来家奴护卫。
“属下在。”
“属下在。”
“你们去看看,若是真有村民遭难,立刻营救。”
“是!”
高斯雨、高斯如兄妹凌空而去,轻功形如飞蜂,盘旋而起,是波国西域僧人的外家秘功,比朱昙的独门轻功不差什么。
朱昙的眼底瞬间涌起了暗沉,这甄流岚身边的家奴还真是高手如云。
河边,百真人为首的匪徒下马,邪笑一步步逼近那村姑。
那村姑已经被其他恶徒围住,匍匐在河边淤泥里,哭喊着求救:“救命!救命啊!求求大王绕了小女子吧!”
高斯如和高斯雨落在树冠里隐藏观察,那村姑的确是不会武功,裙子都被匪徒们撕破了,柔弱堪比兰花藤蔓,哭着抓挠侵犯自己的恶人。
“大王!前面有好大一群肥羊!!看衣裳不是大炎朝就是金朝的人!”一个末流小匪徒轮不上,只能在后面干着急,忽然站在山坡上,无意间看到了‘走商车队’兴奋的叫嚷。
“咔嚓——”
“啊啊啊啊……”村里姑娘凄厉惨叫,原来竟然是那粉藕般的胳膊被歹徒给卸了。
高氏兄妹对视点头,闪身飞出,两只飞刀飞掷,破风而去。
“呲——”直插那卸了姑娘手臂的恶匪命喉。
激战一触即发,高氏兄妹人手两把夺命弯刀带着煞气和骇人的力道,绞肉似的炫舞,鲜血碎骨模糊。
高斯如那清秀苍白的脸蛋溅了好些血水,她却眼睛也不眨。
如同两件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令人恐惧。
匪徒首领满脸是血,一步步后上马想要逃命:“他姥姥的!兄弟们撤——碰到硬茬儿了!快跑!!啊啊————”
一声嚎叫,匪首如同杀猪般的看着自己被银鞭打断的手臂。
高斯雨面无表情的收回九节银鞭。
七八十个百真恶贼,不到半刻钟被高氏兄妹全部绞杀,胳膊腿儿头颅掉了满地。
“我家主人救了你,我为你接骨。”高斯如蹲下扶起那瑟瑟发抖如羊羔般的村姑。
“嘤嘤嘤呜呜……谢谢谢谢!!谢谢你们!”村姑不肯起来,裙子被河滩泥沾的全是脏污,啪嗒啪嗒的掉泪,捂着脱臼的细胳膊,跪地磕头不起。
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了,一个劲儿的道谢磕头,晕死在地。
中游处的家奴并暗卫看高氏兄妹解决完毕,回来报赵平佑与甄流岚。
那村姑被高氏兄妹带了来,给柳通、夏毅、夏骁过目后才能抬近。
“真是可怜,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模子。”柳通啧啧。
夏毅看那村姑,粉白儿的瓜子脸没有一丝瑕疵,五官偏纤细秀美一类,却充盈着古典的大气,樱桃小嘴儿,闭着眼,眼尾上翘,唇与下巴居中的位置,一点特别的醒目小美人痣,道不清的妖娆,说不尽的流艳,哪怕穿着土气粗糙的粗麻衣裙,也无法遮掩她的美貌。
赵平佑留甄流岚在马车上,自己下马查看。
甄流岚好奇,掀开车帘刚好能看见躺在地上的村姑,不免怜惜:“给她铺个毯子,女儿家不要冻着身子骨。”
赵平佑酸酸的看他一眼,居高临下的瞪着村姑,突然精光乍现,猛地蹲下,大手遏掐住村姑的脖子:“说!你是什么人?!还敢装晕?!”
“不我……不不……”村姑吓得直呜呜哭,脸色紫红。
赵平佑怒斥柳通:“好你个柳通,没长眼睛就挖出来给我当泡儿踩!你没见这‘村姑’戴的耳坠不对劲吗?!”
柳通忙过去解释,弯腰看:“不对啊,大少爷,我看过了,那不是——”
“不是个屁!山野里的村姑?!呵呵呵,贱人,你乔装打扮怕是忘了换你耳上的小南珠耳环,快说!你到底是什么目的?!”赵平佑粗鲁的扯下那美貌村姑耳上的小明珠。
哪家村姑能戴得起南珠耳环?!还能这般细皮嫩肉?骗鬼呢?
瞬间,耳眼被扯坏,鲜血
涌出。
“呜我没有我没有饶了我饶了我……”村姑吓得再次被掐的昏死过去。
甄流岚忙何止:“住手!”
赵平佑转过头不解,又急又气:“岚儿!怎么连你也——”
“你再仔细看看,不是南珠,是银珠贝磨成的,就连贵族难以分辨。”
“呃……这。”轮到赵平佑吱唔了,他的确分不清,捡起来细看,摸了摸手感不对劲,简直以假乱真。
甄流岚翻了个小白眼:“不学无术也得有个限度,大少爷。”
赵平佑讪讪的,但仍然不松口,抓着那村姑的手腕给他人看纤纤玉手:“还是不对劲,你们看她的皮肤,手!谁家村姑这么细嫩?连一点劳作的痕迹也没有?”
柳通讪笑:“少爷说的是,只是,您有所不知,小门小户宠惯孩子,其实比那高门大户更甚。”
“令她闻闻此物,她会醒来,你等送到邻近村户人家去,好生安置。”甄流岚不屑的瞪了赵平佑握着那村姑手腕的大手一眼,吩咐高斯如。
赵平佑立刻松手,很是无辜无奈了,见爱妻这般说,只能作罢,否则按照他的做派,这样特殊的时期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少杀一个。
甄流岚从腰际摘下红翡香囊球,绛檀结过,下马车把香囊球解开,以小耳勺舀出一点香末,对准村姑的鼻孔,轻轻的吹了进去。
“咳咳……”村姑吸入香末后,粉白憔悴的脸蛋忽然通红,一阵猛烈的咳嗽缓过刚刚查差点被赵平佑掐死的堵气儿了。
“多谢这位公子。”
甄流岚趴在车窗上,歪着脑袋支颐,形容可爱潇洒:“美人儿,他是我的侍奴,你已经安全了,不要怕,我派人送你回去,你家在附近的何处村庄?”
村姑感激涕零,泪水满脸:“多谢这位少君子,我……我其实……”
赵平佑烦不胜烦的背身上马,冷嘲热讽带着浓浓的酸意:“你不要告诉我,你其实是从家里逃婚出来的大小姐,不料半路遇到山贼,情郎弃你而去,你现在想回家找寻你的亲人,却不知从何找起,所以恳求我的少君为你解忧。”
村姑战战兢兢的:“小女子……小女子……”
甄流岚笑着调侃:“表弟,你怎么如此熟悉这套说辞,看来从前英雄救美不少喽?还挺有艳遇的么~”
赵平佑张口结舌,他虽然的确在做皇子和郡王时在民间游历过经常出征,这种事遇到的很多,但并不代表他都收了那些艳福啊:“怎么……我没有!你别冤枉我!岚儿!”
甄流岚噗嗤一笑,坏坏的:“心虚了吧?唉~不要怕么~我可是个大气的正室少君!”
赵平佑脸都绿了,一时不知该喜该忧。
见甄流岚虽然高贵如云端男仙,却也笑容恬淡温柔,倒也让村姑敢说话了。
跪在地上磕了头,村姑咬唇泪汪汪的恨声:“小女子云琅,祖籍孤竹房州人士,本是房州富户女儿,祖上曾经是房州知府,后家父告老还乡,家姆早逝,只剩下兄长与小女子相依为命,因哥哥走商,小女子家里颇有些财物,小女子有一如意郎君,怎奈长兄如父,为小女子订了一门亲事,勒令小女子不得违抗,为了心上的郎君,我只得随他私奔逃离本家,枉我抛弃尊荣富奢,夫妻大难临头,他懦如硕鼠,夺了钱袋,弃我而去,令我独面恶匪,小女子再不肯回去了!”
赵平佑听的狐疑,皮笑肉不笑:“你本家孤竹房州……真巧,我与你哥哥今早还碰上了,既是如此,就跟随我们走吧,房州也不远了,就在这边境与北戎交界处。”
“求求大爷,呜呜呜小女子不要见哥哥!小女子没脸见哥哥了嘤嘤嘤~”说着,云琅激动的要往河里跳。
柳通一掌砍在云琅后颈,小美人柔柔软软的倒在地上。
甄流岚无奈:“你怎么也对美女动手了,柳通?不能好的,赖得全都跟你主子学呀?要学会怜香惜玉,否则你得打一辈子光棍儿啦!”
柳通臊眉耷眼的低头:“是,大少君,微臣知错。”
女子被抗上马背,赵平佑改上马车亲自保护甄流岚和珵儿。
“你要将计就计?”甄流岚翻阅着赵平佑给他默写的暗器飞针秘籍。
赵平佑抱着珵儿,点头,抚摸儿子的额头,爱怜的用自己的额头贴贴宝宝奶香奶香的小脸蛋儿试试温度,冷冰冰的:“刚好引出来,让我见识见识究竟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算计我的妻儿。”
“孤竹与我们没有仇怨,反而与北戎、西戎、大金朝多有结怨,你……就没有想过,只是一次偶遇吗?”甄流岚看的心动,伸手整理了一下赵平佑的领子,凑近亲吻了一下珵儿的小糯米团脸蛋。
赵平佑看着儿子被娇妻亲吻,眼睛发酸,喉头发干,也想被亲。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甄流岚无所顾忌。
他也有薄功在身,也有内力,自保是不怕的。
三日后,赵平佑暂觉可能是他真的草木皆兵了。
那叫
云琅的‘村姑’,一路上老实的像个鼹鼠,缩在马车角落里,唯有三急的时候才冒出头儿来,看见自己跟甄流岚就下跪磕头。
进入孤竹国国境后,道路越发难行,好在路上把“货物”“卖出去”好些。
自然也是“卖给”了甄家的几个商行。
许多陡坡只能走路攀爬,随行的侍奴、奶娘们满头大汗。
“真是晒啊,这里怎么如此炎热,明明未入境前还算凉爽。”
“孤竹国气候本就潮湿闷热,一年四季只有春夏二季。”
甄流岚学会了以内力调息温度和轻身功法,清爽干净,一滴汗也没出,他身子本就极其轻盈,学了轻功后,走路也轻盈如履平地,一点声音也没有,飘飘欲仙,不若如此了,回过头欢喜的对赵平佑道:“正好,怪不得你们习武之人都如此醉心,甄家的蜜潭藏书阁里还藏了数百部失传秘籍,待回去,我定要好好研习。”
赵平佑背着儿子的襁褓,笑:“我给你默写的就是你那藏书阁里的。”
甄流岚小嘴一撅:“你怎么知道?!谁允许你进去的?”
赵平佑嘿嘿一笑:“啧啧啧,当初不知是谁,生拉硬拽带我进去的,我不去就要和我断绝兄弟情义呢。”
甄流岚气哼哼的踩了他一脚。
“嘶哈……”赵平佑倒吸凉气,笑着追上去:“不要气啊,逗逗你的,是我央求你,你就带我进去了,我可是在你哪儿过了好几年日子啊。”
“朱先生,到底什么时候能到啊?”柳通的内力没那么多,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朱昙摘了个芭蕉叶顶在头上,眯起眼嘲笑:“您这小体格儿也不成啊,马上了,你看见前面两个山头了没有?翻过前面两个山头,有个山坳下有个房州镇子,穿过镇子和前头的村子,南边就能看见一座小山头。”
赵平佑毫不留情的吐槽自己的心腹大臣:“等会儿下山就能骑马了,柳通你真没用,当年跟我东奔西走的时候那股劲哪儿去了?”(东奔西走=东征西讨)
“哈哈……那个……自然是比不过大少爷万夫莫敌,属下已非双十年华了唉~岁月不饶人呐~”柳通气喘吁吁竟然还有心情调侃自嘲。
“噗……”甄流岚清甜如泉的笑声响起:“臭弟弟,你做什么揭人短?”
赵平佑耸肩把儿子颠了颠“我是激励他奋发图强!”
见主子笑,周围随从闷笑声也忍不住了笑哈哈,本是艰难的行途,竟然也苦中带乐。
走了整整一天的路,总算天黑之前赶到房州镇。
那云琅被管的严严实实,逃也逃不得,奄奄一息的绝食。赵平佑根本无所谓,饿死更好,剩的他爱妻操心,怎奈失忆后的甄流岚着实是人美心善,听闻她绝食后,命人把她带来。
“你不必如此,若我们遇到你兄长,他仍然迫你,我不会把你交给他的。”甄流岚微微一笑。
云琅望着满满一桌的精致吃食,舔了舔干燥的樱桃小嘴儿,眼里有火星。
甄流岚莞尔:“请——”
云琅脸微微红:“真的?真的不把我交给我兄长?”
得到回复后,云琅放心用餐了。
或许是要见鬼医王不留能治好儿子,甄流岚心情也好了,撑着下巴温柔的看着小姑娘吃饭。
虽然失忆了,但见过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后,他就丢不开手了,不知他的女儿长大也否能这么秀美?看女儿的脸模子更像赵平佑,未来大美人跑不了,只是希望性子万万不要像她的父皇才好,否则,岂不是要砸在宫里,嫁不出去了?
想着,甄流岚觉得很温暖开心,噗嗤笑起来。
云琅眨眨眼:“大少君子?您笑……是云琅用餐太不雅观了吗?对不起……”
“不不不,你用你的,我只是想起我的女儿了。”
云琅狭长的凤眼眼底光芒闪烁,俊秀妖丽,下巴收起,一点美人痣也像梅花花苞待放似的。
甄流岚执起一根筷子,“叮咚”敲了一下玛瑙盏,吟唱:“美女妖且闲,采桑歧路间。柔条纷冉冉,叶落何翩翩。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还。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在边上罗汉榻拥着儿子看文书的赵平佑少见的没有吃醋,而是噗的笑了一下。
甄流岚不满:“你笑什么?诗词的不好么?”
赵平佑只穿着黑色中衣中袍,抱着儿子坐起来看向他,金褐色眸子又大又亮:“行徒用息驾,休者以忘餐。借问女安居,乃在城南端。青楼临大路,高门结重关。容华耀朝日,谁不希令颜?媒氏何所营?玉帛不时安。佳人慕高义,求贤良独难。众人徒嗷嗷,安知彼所观?
盛年处房室,中夜起长叹。”
甄流岚抿唇浅笑,狐凤妖孽大美眸瞪了他一眼。
赵平佑曲起腿,吊儿郎当的调笑:“若是她那普通的美貌,求如意郎君可难,必得是我的岚儿这般才貌
双绝的,才能求的道我这般好的贤才钟情的郎君!”
“王婆卖瓜。”甄流岚啐他一口。
“自卖自夸!”赵平佑笑着大声接道,接着哀怨的可怜的道:“你也不夸我,不亲我,我自己夸夸自己都不成了吗?岚儿你也太霸道了些,不能欺负为夫惧内就使劲欺负我啊?”
甄流岚香腮绯红,气的扯了腰佩打他。
“哈哈哈……”赵平佑一手接住,得意大笑。
云琅咬着筷子看他们夫夫互动,放下碗,低头,狭长的眼尾挑起:“若得大少爷这般的郎君,的确是没有不如意的了。”
这赵平佑夫夫还真是没把她放在眼里,也对,她也的确不敢做什么,一旦她做了半点可疑的事情,都会被房梁上匿藏的暗卫、家奴乱刀砍碎成肉馅。
须臾,柳通敲门求见。
赵平佑扬声:“进来吧。”
柳通作揖,跪地行礼:“大少爷,大少君,属下派人去探听云琅姑娘家的口风,发现,云琅姑娘的家中的老姨娘、老管家心急如焚,那位云家大爷也在派人四处寻找姑娘,云琅姑娘的婚契也被那位云家大爷解除了,那云家大爷抓了云琅姑娘的夫君回来,愿意尊重云琅姑娘的意愿,不逼婚了。”
“他们家可派人来接了?亦或者,还要在我这儿养几天?”赵平佑口吻很差,笑里藏到。
这该死的村姑已经耽误好几回他跟他的岚儿亲热了,明明刚才气氛正好,却不能作什么。而且,岚儿超乎寻常的对这庸脂俗粉的村姑感兴趣。
那云琅委委屈屈的咬唇,瑟缩着站起来,还碰碎了玛瑙盏。
赵平佑的脸更黑了,刚要骂人,甄流岚柔声呵斥:“不得无礼,不过是个不值钱的玛瑙碗而已。”
不值钱?!那可是西域皇室只进贡了一盏的葡萄色玛瑙珍品!赵平佑忍气吞声,只得在心里抗议。
柳通急忙道:“大少爷,云家的大爷云璟亲自来接云琅姑娘,跟属下一起过来的,就在院门外头恭候着呢,还想跟大少爷,大少君亲口道谢。”
甄流岚思虑了一回:“也好,结个善缘,去正房待客吧,你们都不许傲慢无礼。”
“是。”
赵平佑一听甄流岚要见那云少爷,心里别扭又生气,对个外人那么好,对他就……
屁股一撅朝里抱着儿子假寐。
“喂,臭弟弟,你要不要去呀?我一个人有些失礼。”甄流岚整理好衣裳,走进赵平佑,拍了一下老虎屁股。
赵平佑屁股一撅:“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跟那位云家大少再续前缘吧!让我自生自灭吧!”
甄流岚挑眉,笑的前仰后合:“哎呀至于吃醋吗?好吧,既然你成全,我就去瞧瞧看。”
说完起身就走,赵平佑一把拉住,一个鲤鱼打挺黑着脸坐起来了:“等会儿,我穿个衣裳。”
甄流岚看他口不对心的模样,揉揉他的头顶,捉狭喜爱的笑:“真可爱~”
赵平佑气的鼻子都歪了,但被爱妻摸的还挺……高兴,又生气又高兴?
胡乱穿了玄色劲装比甲,肃杀的黑,衬的他玉面如翡。
“你个磨人的小妖精!”冷面青年单手抱着他们的奶团儿子,捏着甄流岚的下巴,猛地低头偷香一口。
甄流岚捂着唇,摇摇头弯起唇角,眼波温柔羞涩。
房州镇,民居院落。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住的是普通二进出民居小院。
原本朴素的正房被拾掇的素雅内敛的贵气,甜白釉、秘瓷陈设,几束浓香玉兰。堂上几把圈椅,中间烤火暖桌,几本孤本古籍,倒也有闲话人间的惬意悠哉。
甄流岚与赵平佑坐在主位上,云琅已换了一身衣裳,战战兢兢的坐在赵平佑手下的客座,三人看着那身子硕长,文质玉朗,斯文如墨的年轻男子拄着白玉拐杖缓步跨进门槛。
男子进门立刻对赵平佑、甄流岚跪了下去:“云璟叩谢二位大恩人!还请恩人受我三拜。”
甄流岚一个眼色抛过去,绛檀立刻去搀扶:“云大爷万万不可,还请入座。”
云璟望着甄流岚,感激的眼眶潮湿嫣红:“少君子的大恩大德,云璟没齿难忘。”
“我们也算是结了个善缘吧,云琅姑娘,怎么见到你哥哥反而情怯怯了?”甄流岚温笑。
那美貌的小姑娘哑着嗓子哭叫:“大哥哥!!”
“小妹……”云璟伸出双臂,拐杖掉落。
小姑娘扑入兄长的怀里啼哭:“呜呜呜哥哥对不起……”
赵平佑恨不得用鼻孔看人,扯了扯嘴角不屑:“不过是举手之劳,云璟兄台,带着你妹子早些归家吧,我和岚儿也要睡唔——”
话没说完就闷哼被自家甄美人给掐了大腿,疼的赵平佑五官扭曲,还要维持微笑。

九七、娇娇嫩嫩的小男后、恢复记忆r
话都没说完,大腿一阵刺痛,赵平佑憋屈的看向掐了自己的爱妻,保持微笑:“能助你们兄妹重聚,也是我们夫夫的功德,天色已晚,我们就不多留你们了,请便。”
甄流岚听这话还算有些教养,收回了手却一把被这坏厮抓住了。
赵平佑挑了一边眉毛,坏笑:“嘿嘿~岚儿,我们回房早些歇息吧?嗯?”
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抹赵平佑面子,甄流岚没挣扎,抱歉的对兄妹俩笑笑:“柳管家,送送他们兄妹。”
柳通拾起拐杖双手交给云璟,恭敬有礼:“二位请——”
那白净儒雅的青年单手握住拐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甄流岚被赵平佑紧捏着的手,只道:“叨扰了,此大恩大德,如有机会,我云璟定然结草衔环以报。”
“云公子客气,这边请——”
云琅畏畏缩缩的挽着自家哥哥的手臂跟着一起出去,边走还边忍不住朝后看了眼那璧人般的夫夫。
进卧房内,甄流岚甩开赵平佑的手,揉了揉被捏的酸痛的手指,埋怨的瞪了一眼:“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琐事已了,明儿,你我带着珵儿上山找王不留。”
赵平佑恢复如常,端正严肃:“自然是正经事要紧。”
“不过,明天还是先派一行人上山打探一番,不要你我带着儿子去了却徒劳无功了一场,折腾了大人是小,幼子却是经不起这般折腾了。”甄流岚走至摇篮床前,示意奶妈子别动,俯身温柔的抱起珵儿。
“母父~木木~抱抱睡觉觉……”小珵儿已经能蹦出些简短的字词了,说了每两句就小脸红气喘。
“母父在呢啊?母父在~母父哄珵儿睡觉。”甄流岚心疼的抱着哄哄,想来他六个月就能说话了,无人不赞他甄流岚是神童降世,而珵美已经一岁半了,说话还是有点吃力,身子也长得小小的。
赵平佑望着病弱的嫡长子,满腹忧虑,也不知挚儿和慈儿,还有小丫头怎么样了。
做了父母,总是会担心儿女在外怎么样,连枝还是长姐,赵平佑唯一的女儿,偏疼她多些,而挚儿和慈儿,三个虽然都是虎头虎脑的,可还那么小都撂在了皇城,没有亲爹和母父在身边,也不知宫里的人伺候的妥当不妥当。
为了一个,暂且割舍三个,赵平佑着手心手背都是肉疼。
珵儿的出生在某程度上弥补了曾经甄流岚第一胎流产的抑郁伤痛,是以他一定要保住珵儿。
“早歇安置吧。”甄流岚望着神态忧愁的男人。
“嗯。”
次日清晨,赵平佑派夏毅兄弟跟着朱昙上山去寻王不留。
暗卫突然送来两封皇城密信。
赵平佑赶快拆开,一目十行的看罢,是例行的问安信,说皇城一切都好,齐王殿下和吴王殿下都很健康活泼,大公主更是淘气可爱,可带着幼弟玩耍。另一封则是关键国事需要赵平佑拿主意。另外还附有一只匣子。
“豆丁大的人,走路都不稳呢,还带幼弟。”赵平佑满脸是傻父亲的骄傲笑容。
甄流岚在一旁抱着珵儿,也看完了京中来的信件,是他甄氏的几位族老给他的,看到赵平佑这副模样,心里繁乱。
族老们信件上说的是甄流岚膝下三子一女,为了防止赵平佑再度削甄家的势力对甄家起疑,提议把甄家的势力安插进皇帝身边的暗卫,以免后患无穷。毕竟甄家定要甄流岚的孩子为储君。而赵平佑现在才正值青壮年,不可能只有甄流岚一个皇后。人心难测海水难量,甄家举足轻重的族老们都要求甄流岚防备赵平佑。
“你看看,信件里说咱们女儿和两个傻儿子都不错,匣子里是画,孩子们都长大长胖了不少,尤其慈儿和挚儿。”赵平佑心情甚好,笑着把两封信并匣子毫无保留的给甄流岚,并抱走了甄流岚怀里的珵儿。
甄流岚明眸闪烁,他真的看不透赵平佑,此时赵平佑心知肚明自己失忆并非从前,竟然还把国事那封书信交给自己,就当真这般信任吗?
想的头疼,甄流岚看罢信件后,展开画卷,看到画中的两只在罗汉床上翻滚的虎头虎脑的胖嘟嘟奶团子,扑哧笑了起来,温柔的连声道:“好胖呀……好胖呀……”
真想抱在怀里好好亲亲,揉揉。
他看画轴,赵平佑看他。
甄大美人对着孩子温柔喜爱的神态,美的令人神魂颠倒。
赵平佑抱着珵儿眉眼带笑的看着甄流岚,桃花眼都有点痴了:“可不是,你怀他俩的时候他们在你腹中就格外能折腾,瞧瞧这胖的,小肉球儿似的。”
“女儿也很好,生的像你。”甄流岚宠爱的指着玩儿木剑的小丫头,那眉眼活脱脱的赵平佑的翻版。
“那是你会生。”赵平佑甜言蜜语。
甄流岚莞尔,把卷轴小心收好后,意味深长的把自己的信件拿出来:“你都给我看了,自然不能让你吃亏了,喏。”
赵平佑把珵儿放到床上,拿过信走向窗前的烛台,直接烧了。
甄流岚怔怔的望着烛火下,玉颜半明半暗的青年帝王。
赵平佑无声叹息,望着烛火摇晃,看着地上的焦黑烧毁的信件。
甄流岚突然觉得赵平佑很孤单,心脏难受的绞痛,急急的走过去,他自己都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冲过去自后抱住赵平佑的腰。
“岚儿?”赵平佑欣喜若狂转身。
甄流岚刚要说话,脑袋剧痛,像是被钢针扎透般的难以承受。
“嘶……”倒吸凉气,甄流岚紧闭着双眸,脑子里乱糟糟的浮现许多断裂的画面——————————
悬崖之巅数千悍匪狞笑,他与赵平佑都还小被逼跳崖,挂在半腰眼看着要坠入深渊,赵平佑背着他,一手,手掌插进了岩石里握住尖利的突石,鲜血淋漓,另一手以利刃凿进石缝卡主固定身体。
‘该死的悍匪,竟然不按套路出招!雅清不许给我松手!!我爬上去,我能爬上去!’
‘不,玄峥,我已经连累你了,你自己能爬上去,待你上去再派人下来救我。’
‘不,表哥我求你了我们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你要是松手我也松手!’赵平佑哭了。
甄流岚看着还是个半大少年的赵平佑和小小的自己,扑哧笑:‘真笨啊……’。
‘岚儿……我对不起你,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让我有个补过的机会……’葡萄藤架下,赵平佑拥着自己喂药,甄流岚看到自己抚着平坦的小腹凄伤不已。
‘岚儿你放心,上穷碧落下黄泉,我的魂儿永远跟着你……’赵平佑那张‘讨厌’的脸满是泪痕,而自己也躺着抱孕肚挣扎痛不欲生,怎么都生不下来———————
“岚儿……岚儿!!”忽然慌乱的声音叫自己,身子突然被撑扶住了。甄流岚睁开眼眩晕难受,摇摇欲坠,碧清清的狐凤眸痛苦迷离,伸手摸上赵平佑的脸,似梦非梦:“平佑……”
赵平佑都被甄流岚病态的笑容和摇晃的身体吓唬懵了,眼眶湿了,手足无措的抱着他:“岚儿!你、你到底是怎么了?来人!”
高斯如、高斯雨一跃而下,落地。
“柳通你快过来看看!他的心律不齐!脉跳的很快!你们快快去请镇子上最好的郎中!”
“是!”
绛檀和翠媣等侍奴都跑来了,看甄流岚晕倒也都大惊失色,毕竟学了武功有内力在身后的甄流岚身子比从前好太多,平日需要吃的安神药和补给药都停了。
柳通也是略通医理,联合甄家派来的奶妈子寻来了甄流岚带在路上吃的药。
“不对!”赵平佑伏在甄流岚胸口听心脉跳动,脸色凝重。
甄流岚明显这是内力乱窜不能自控所致。
把人横抱上床,赵平佑吩咐侍奴:“快,准备热水浴桶,我给岚儿调息!”
甄流岚晕厥中太阳穴疼的难以忍受,浑身滚烫,如同在温海里飘飘涨涨,一幕幕诡谲的画面碎片联总般的直冲脑海,仿佛梦幻一场————
——梦中,他看见某次血腥的三国大战,尸横遍野,赵平佑跪在山坳一处水潭边,那水潭里全都是他的副将、中将亲官的尸首,潭水本是清的,此刻鲜红瘆人,而赵平佑全身都是刀伤剑伤,背后还插着三支断了一半儿的利箭,小腿一道斧刀豁口森可见白骨皮肉外翻。
银白的战甲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哈哈哈哈……’赵平佑仰天大笑,疯癫魔障般的大笑,笑着笑着嚎哭出声,边哭边笑,哭笑一会儿,跪在地上撑着喷出一口热血,接着猛烈的咳嗽呕吐。
那声音凄厉痛苦,仿佛要把心肝脾肺都要呕出去似的。
甄流岚看见年少的自己嫣红着眼圈,抱着干净的衣裳和披风走向同样年少的赵平佑。
‘平佑……平佑不要这样好吗?’
赵平佑眼眶血红的转过头,凄绝狼狈,把淤血咽下去,只吐出一个字:‘滚。’
甄流岚又看见自己摇晃着跑过去,抱住赵平佑,颤声:‘好平佑,听表哥说几句话,好吗?’
又是一阵恍惚,置身于朝堂。
燕亲王、安南王凯旋归来、燕亲王重伤的第一次早朝,人还未到,群臣都在正在纷议论。
甄流岚看到了自己一袭月光缎绣仙鹤祥云贡缎官袍站在最前排,身形纤瘦,面容憔悴。
后排,礼部侍郎与工部小郎官站嘀咕:‘燕亲王率八万麾下铁骑大败孤竹、北戎国,好个安南王、好个李将军按兵不动,为难不出兵,燕亲王胜利时才出兵援助,以致燕亲王重伤,麾下铁骑仅剩不到两万。燕亲王手里的兵权算是全完了,可惜了那么多好兵啊!’
‘可不是,安南王是太后的亲弟,他怎么可能去帮燕亲王?他不在后方捅娄子就不错了,啧啧。’探过头来的御史门下郎插嘴。
礼部侍郎:‘你当安南王他没捅?故意扣下朝廷派过去的五万援兵不说,连棉衣粮草都不发粮,最后还是甄家想办法送进去补足的。’
‘你还敢提甄家,你去京郊迎接大军归朝的时候,没看到看看王撵上坐着的燕亲王的脸铁青成什么样了?’谏议中郎。
‘甄国公爷不是一直与燕亲王交好吗?众所皆知的事,咱们大炎朝的第一美人兼第一才子喜欢燕亲王,甄小国公爷也是内定的燕亲王妃啊?’礼部郎官惊诧。
“你懂个什么!你见谁继位娶男妻的?别浑说。”谏议中官将压低声音,朝前面打量着。
礼部小郎官催促他:“燕亲王还没到,你快说啊!”
谏议中郎官这才道:‘你是不知内情啊,那时候燕亲王使计与孤竹、北戎国磨战到关键处,眼看着要胜了,结果安南王突如其来的横叉一杠子,把自己援兵马上就到的消息传到战场了,破坏了燕亲王的布阵不说,后方的大金国和沙国也虎视眈眈的派出和谈兵和稀泥,燕亲王这才赢得艰难,身边八位虎狼猛将只剩下沈副将、刘副将了。你猜猜,那关键处那么大的军机秘要,是谁透露给安南王的?’
一旁的兵部小郎将也凑来八卦:‘那还用说啊?就是甄家派去送粮草的户遣使泄密,战后据说被燕亲王一刀刀活剐了尸首抛到甄国公府门口去了,连当初甄小国公监造的燕亲王府都被燕亲王给一把火烧了。’
礼部小郎官张了张嘴,震惊的半晌才道:‘那不是下人不当失火吗?竟然是燕亲王烧的?燕亲王殿下是疯了?甄国公府是开国功勋啊!是比肩皇族的大族啊!完了完了,这是不是彻底闹掰了?’
谏议中郎官叹气,悄声:‘其实这也不怪甄国公爷,这事儿如果不是甄国公府出力辖制太后一党,又在陛下面前力争谏议派了使臣弹压大金和沙朝,就燕亲王那个爆炭烈火性子,这会儿已经全军覆没、他自己也得马革裹尸了,这事儿本来是个死局的。’
兵部小郎将:‘呸呸呸,你懂什么?对武将来说,宁可战死也绝不受屈,何况这还是最亲近的人与死敌联合欺瞒,腹背受敌,纵观本朝开国到现在的大将,有谁吃过燕亲王这样的亏?等会儿燕亲王来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唉,千万别出事啊。’
“是啊,我也怕,等会躲的远远的,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说曹操曹操道,甄流岚看见年少的赵平佑穿着一身肃杀的黑色飞龙密纹亲王袍服,因重伤未愈,步履缓慢,散着头发未戴冠,黑色衬的他脸惨白的没有一丝血气,周身笼罩着阴鸷强势。
甄流岚看着赵平佑一步步走至武官第一排站住,身边便是自己,而那个‘自己’看向赵平佑欲言又止,终究低头不言,眼珠裹着厚重的水膜,身子一阵阵发抖,难过不已。
圣旨高宣:‘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古帝王继天立极容、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皇十七子燕亲王赵平佑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兹恪遵太皇太后、皇太后慈命。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于大炎康元十四年十二月十三日、授赵平佑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甄国公之嫡孙甄流岚,系出高闳,祥钟戚里,矢勤俭于兰掖,展诚孝于椒闱。慈着螽斯、鞠敏携子洽均平之德,敬章翚翟、禔身表淑慎之型,夙着懿称,宜膺茂典,兹仰遵慈谕、命以册宝、立尔为太子正妃、太子嫡君。尔其祗承景命,善保厥躬,化被蘩苹、益表徽音之嗣。荣昭玺绂、永期繁祉之绥,钦哉。
‘燕亲王赵平佑、甄国公甄流岚接旨——’太监尖细的声音刺破了甄流岚的神经。
甄流岚紧紧盯着‘赵平佑’,太监分别端着太子龙冠服饰、册宝和太子妃服饰册宝走上前。
‘霹雳哐当——’赵平佑一掌掀翻了托盘,群臣跪地震惊恐惧。
先皇龙颜大怒,拍案而起,气的咳嗽气喘:‘咳咳咳……逆子!孽畜!你放肆!’
垂帘听政的太后更怒:‘陛下!还不快下令捉拿燕亲王?!大逆不道!敢藐视君上?!’
赵平佑讥讽大笑,指着群臣,指着先皇和太后,指着甄流岚:‘你们这群禄蠹,我赵平佑大好青年,还继续为你们卖命,啊?我还打仗护着你们这群背后捅我刀子的小人?哈哈哈……还他娘的太子?早知今日,我赵平佑宁愿死在沙场上也不愿再见你们这群奸佞的嘴脸!给我空头太子名,日后要杀要剐要陷害必呢,不如就现在?啊?哈哈哈来啊!我赵平佑怕你们?’
从广袖里掏出亲王蛟龙冠、金印,一股脑的抛掷出去,状若疯癫。
先皇气的不住咳嗽,颤抖着手指指着他:‘你个忤逆不孝的畜生咳咳咳……’
大太监拍着他的胸口哭道:‘陛下,陛下燕亲王只是重伤糊涂了!您可千万别动怒啊!您也病着呢陛下保重龙体啊……’
————————
这一梦混乱深长,甄流岚睡了许久许久。
大药浴桶始终被温着,内里,赵平佑坐在甄流岚背后双手抵背,头顶滚烫。
柳通完全不通这里面的门道,急的在外头团团转:“你
们几个快去把朱昙和高斯如、高斯雨叫来!”
高氏兄妹是武功超群的,他们猜测:“主子定然是受激,真气才会涌窜不能平复。”
柳通慌了:“这可如何是好?”
暗卫副首领出言:“属下奉命带回来外头的名医,都候着呢。”
“候着,安抚他们的家人不要闹的四处皆知。”
“柳管事,来了那位云公子和云家小姐,带了礼物来探望。”
柳通脸色沉下来:“他们怎么知道嫡君病了?”
“属下知罪,请掌事责罚。”副首领立刻下跪。
高斯雨冷冷道:“此时灭口也晚了,必须告知二位主子。”
柳通立刻派了绛檀进内室。
赵平佑知道后,碍于不能动,只能低声怒骂:“废物!就说是偶感风寒无碍,撵他们走。”
他此时心焦如焚还必须平复心境给爱妻调息,朱昙和夏毅兄弟这么久没回来,多半得罪了那鬼医王不留,被困在山上了。
此时爱妻又病了,娇儿也病着,王不留还扣了他的人,真是苦的赵平佑都不想活了。
两个时辰休息一次,赵平佑内力损耗了一半,不如从前,累呼呼喘,绛翠媣为他擦汗,绛檀哭着给甄流岚擦汗喂水,赵平佑拿走翠媣手里的大手巾擦了擦脸,推了翠媣,却急哄哄的撵他俩:“去照顾珵儿!这里有我!快去!”
侍奴翠媣望着赵平佑金褐色气势凌人的桃花豹瞳,凶巴巴的撵人,抱着他们主子的姿势却那般珍贵呵护,生怕碰碎了一样。
“哗啦……”的水声,赵平佑赤裸着高大精壮的身躯从药浴桐里出来,鹤肩豹腰,长腿长的没有边儿了,大喇喇的露着生殖器,又粗又长阳刚的紫红阳茎龟头饱满圆大,囊袋鼓鼓坠在后面,他热的口干舌燥,取来了水口含一口,嘴对嘴先喂甄流岚,再把人抱出来。
绛檀低头回避主子亲密,翠媣看赵平佑身材,看那私密处看的脸滚烫,眼睛都不会眨了。
赵平佑抱着甄流岚给穿上绸衣:“呼,太热了,这屋子,抱出来凉快凉快,绛檀让他们少烧些炭盆,湿湿热热的难受。”
心脏砰砰直跳,翠媣舔了舔唇,很羡慕,刚刚被赵平佑推了一下的胸口还残余着滚烫阳刚的温度。
大着胆子看他们大炎朝的陛下,当真是俊美无俦,哪怕晒黑了,也好看,还这么痴情,这么好,哪个男儿都比不上。
绛檀眼尖,低低怒斥,拽了一把让他出去:“翠媣放肆。”
翠媣忙垂下眼睛不敢再看,赔小心的蹲身福礼,迅速端着铜盆出去了。
忙活了两天一夜,傍晚时分甄流岚吃了药,调息平复,但还是不醒。
赵平佑把他和珵儿放在一张床上,自己就守着父子俩。
“爷,鬼医王不留说不定能治好少君的病。”柳通占卜后来建议,赵平佑颔首表示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柳通又敲响了房门。
赵平佑额角青筋暴起,起身去开门,柳通高兴的忘记了隐称:“陛下朱昙他们人回来了!”
然而这高兴也高兴的太早,回来的只是一个脸色晦涩灰头土脸满身是伤的家奴。
家奴跪着哑声:“主子,我们找到了那王不留,他不肯下山也罢,听朱昙说是青山派掌门人的弟子,那王不留突然发怒,用他养的猴子,蝎子,还有周易八卦的树迷魂布阵之法捉了朱先生还把夏统领也给关在地牢里了,他故意放我回来报信儿的,说不给治,但想见见您。”
赵平佑嘴角抽搐,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猴子??”
但看甄家家奴脸上遍布红色畜生挠痕,也知道他也没必要撒谎。
甄家派来跟着的人都是精锐,高手中的高手,武艺和才学都是非凡的。
看来朱昙和夏氏兄弟真的如他所料被困了。
“他们的性命有无大碍?”
“回主子,暂时无碍,但那王不留咳咳……王不留是个十足十的癫狂变态,以折磨人为乐,怕是会刁难折磨。”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柳通找人给他治伤。”
“是。”
忽然,内室一阵惊呼声脚步声,赵平佑如同被雷点劈了似的蹭地窜回去。
正好和绛檀撞个对面,绛檀喜极而泣:“爷!正君醒了!”
赵平佑喜出望外的要踹倒屏风闯进去,翠媣立刻拦住:“爷、爷!主子在穿衣洗漱呢不能去!爷!”
“滚一边去!”赵平佑像拨开小鸡子似的弄开了侍奴。
“我的心肝宝贝……我的岚儿……你可算是醒了……你再不醒我就殉情了……”看到藕丝纱床帐子里,背对着自己,轻柔穿衣裳的,影影绰绰的大美人,赵平佑眼睛都红了,声音都发抖了,激动的三步并作两步,脚步在床前突然顿住了。
帐子内传出动听如玉珠落冰盘般的娇矜清冷的、微小如蚊呐的声音。
“佑郎……待我洗漱后再进来……好吗?现下实在不成样子
……”
赵平佑睁大眼瞳:“岚儿……你……”
帐子内的甄流岚身上的水蓝苏绫薄衫,发丝凌乱,妖孽狐凤大眸垂着,眼尾巴红红的翘着,湿湿的,鼻尖也是浅粉的,抓着被子,望着床里酣睡的长子。
他都想起来了,长子病重,他感情用事吵闹非要跟着……真真是丢脸又内疚,失忆期间还欺负佑郎,怀疑佑郎,佑郎还因他没了一半的内力……种种行径,他实在无颜再见佑郎。
忽然身子一暖,背隔着纱靠入了男人炙热的怀抱里,甄流岚眼睛一颤。
不知何时赵平佑坐到了床边,隔着纱床帐子将甄流岚拥住了,高兴的鼻音囔囔的,大老爷们儿做了父皇竟然还哭了:“我的宝贝你终于好了……真是要了我的命啊……”
有些窘迫的抹去泪,赵平佑喜滋滋松开了自家美人:“昏睡这么久,宝贝你一定饿了,吃食都热着呢,你等着我给你拿。”
忙不迭的去耳房炉子上温着的食器里取出了几样小碟装着的精致菜肴,把东西全都摆上桌子,再抱着桌子进屋。
掀开床帐子,甄大美人正在以玉手作梳梳弄乌黑缎发,长长绒绒的卷睫瑟缩了一下,并不看赵平佑。
赵平佑把梨花木炕桌摆放好,又去端来热水和毛巾。
甄流岚净手匀面后,擦拭干净。
剔透冰白的脸蛋缀着几颗干净的加了花露的水滴,纤尘不染,真是美极了。
“我来喂你,慢慢吃,多用点。”赵平佑吹了吹人参鸡肉茸粥。
红玛瑙玉珠小嘴儿一点点的吃,胃口不大好的样子。
赵平佑看着甄流岚的模样简直爱不释手,格外温柔宠溺的声音:“宝贝,我知道你不爱吃这种,就吃半碗,也有浇甜牛乳的血燕粥,但你现在需要补气补血,否则体内的温养内力会受不住你偏阴偏寒的体质,情绪波动过强,真气就容易不受控。”
甄流岚靓绝艳美的眼眶水红潮湿:“佑郎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吃饱了才有力气照顾你和珵儿两个我的心肝宝贝啊?放心吧!”赵平佑洒脱的笑道。
甄大美人闻言,眼内汪着的春水潺潺,身子微微发抖,扭过脸儿。
“怎么了宝贝?哪儿不舒服了?啊?”赵平佑拥美人入怀,特别轻轻的声音,一叠声的问,焦急的差点没打碎了碗,怎么他的宝贝岚儿恢复记忆又开始病弱了呢?
如果真的是那样,他宁愿甄流岚永远不恢复记忆,只要甄流岚好。
“佑郎,对不起,难为你了……”甄大美人哽咽了。
赵平佑随便把碗一搁,把甄流岚抱婴儿似的珍爱小心的侧抱在腿上,心疼不已的温声:“岚儿,看你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的妻子,只要你健康快乐,怎么对我都成,不要流泪,你一掉泪,为夫的心都要揉碎了?啊?”
甄流岚靠在他胸前,细长的白嫩纤手摸着男人硬邦邦的胸膛和肋下,听见这话眼泪更是止不住,水晶珠子掉成线儿了。
他的佑郎瘦了,黑了……
赵平佑不知想到了什么,摸摸甄大美人柔嫩的脸,顺带揩去泪珠,搂着,哄着,勾唇笑:“看我的心肝儿爱妻现在娇贵柔弱的,之前还小老虎似的要把我从皇位拉下来呢,啧啧啧,其实之前的小老虎男妻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我还挺期待的呢,唉。”
“去你的~”甄流岚破涕为笑,软软轻轻的捶了赵平佑胸口一下。
赵平佑被他那声‘去你的~’,加上香拳捶的半边身子都酥麻了一边儿,下腹孽根几乎是瞬间一柱擎天,距离化身为大尾巴色狼只差一步之遥。
但大尾巴狼陛下惨兮兮的硬是克制,自家娇嫩的心肝儿小男后才刚刚复原,绝不能孟浪。

九八、床笫夫夫心结春融、爱江山更爱美人rrr
“岚儿真好……”赵平佑沉浸在与自家娇男妻的亲昵拥抱中,久久不能自拔。
甄流岚靠在他胸口,脸贴着男人的颈窝蹭了蹭,真真是委屈男人了,妖孽狐凤大美目湿湿流转:“佑郎,对——”
道歉的话未说完,唇上就被男人轻轻以食指轻轻抵住。
“不许再说那三个字。”赵平佑装模作样的虎着脸,大手揉抱美人肩膀的力道也加重了。
甄流岚被他的蛮力弄的只得贴的更紧些,被挤到睫毛儿,左侧的狐凤大美眸子缓慢眨了一下:“嗯……哼……”
“哈哈心肝宝贝弄疼你了,没法子,忍忍吧,谁让我爱你呢?”赵平佑咧嘴笑着道,自家大美人脆弱怕疼的样子简直令他爱不释手,不过之前的也令他心痒痒,他都喜欢。
甄流岚抬眸,扭脸埋入他胸口,闷闷的:“我也爱你。”
“佑郎,你气我么?”甄流岚从他胸口抬头,急急的问着,形状大而美艳的狐凤眼内粼粼秋水潋滟,瞳仁光泽流转,月亮星辰不过如是。
“我还害怕你气我呢,怎么会气我的爱妻呢?”赵平佑笑的无比温柔,捧着甄流岚的脸吻了吻甄流岚的唇角。
甄流岚回忆起从前种种,他的执念,害得如今果报。
赵平佑见他眉宇又笼上薄雾似的伤痛,立刻贴着他的脸儿,抚他的背:“你放心,我就算豁出命去也会把咱们儿子救好,他们上山去寻王不留了,我想应是十有八九被王不留扣在了山上,毕竟朱昙和我才是王不留仇人的徒弟,我未上山前,他们不会有危险,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暂时休整,养好身子为重,后天咱们一起上山。”
甄流岚眼睛湿红看着床里侧酣睡的长子,心头一片惶然忧虑,从赵平佑怀抱里起身,弯腰把刚刚一岁多的小宝宝抱在怀里,用脸贴贴孩子的素白小圆脸儿。
和长子亲昵,寄托京城女儿和其他二子的思念。
他心里难过极了,他对不住枝儿、慈儿和挚儿。都是他身上掉下来的亲生骨肉,却只能在京城,也不知如何了,尤其挚儿、慈儿都还那么小,他现在好想治好珵儿回去,鬼医王不留怕是没那么容易对付。
嫡长子生的与甄流岚最为相似,父子两个脸蛋相贴,甄流岚的温软伤心的表情让赵平佑心疼的都要碎了。
轻轻翼翼的凑过去,把父子两个拥入怀里。
夜里,甄流岚早已喂过奶,饮下绛檀炖好的安神汤后歇下。
赵平佑听呼吸就知道甄流岚没睡着。
“睡不着吗?不舒服吗?”赵平佑侧身搂着甄流岚的腰,两个人盖着一张薄毯子。
甄流岚侧躺睁开眼望着睡的奶香奶香的小宝宝,转过身温柔的抚上赵平佑的脸,摇摇头表示自己很好,眼角眉梢如丝丝缕缕的情溢出缠着,幽幽的带着小钩儿婉转道:“过来。”
赵平佑一喜,内心激荡,握住甄大美人的手怕美人不摸自己了,翻身凑来啄吻红玛瑙珠小嘴。
甄流岚一手爱抚自家男人的脸,一手顺势抱住赵平佑的颈子,柔顺颤栗的抬头回吻,张开小嘴,放男人进来,口内很快肆意卷进来男人的舌头与他的斯磨舔弄。
吻的极尽缠绵悱恻,齿列酥麻,唇瓣间甜腻悸动,全身都滚烫了起来。
怕吵醒孩子,两个父亲亲热的剪影透过红帐照影出来,格外轻柔牵动心肠,只能听见令人脸红心跳的啧啧水声。
“行吗?”亲美人耳后,硬热的胯下肉刃顶着生下的娇躯。
“嗯……”看美人娇娆羞怜的低头,狐凤妖孽大美目春水流彩勾魂摄魄,床笫间,唯有赵平佑能看到的春色,唯有赵平佑能听到的江南糯米糕般的小奶音,可让他激动够呛。
到底是来给儿子看病,做父亲的在这种时刻还急色说不过去,但赵平佑实在太想要他的男后,他的娇妻,他的岚儿,他的岚儿终于回来了……他按捺不住。
甄流岚也许久未曾与赵平佑亲热了,被赵平佑吻着,压着,全身就开始蠢蠢欲动,就连胸乳也胀痛发痒,加之之前失忆亲热的“误会”,他好想和男人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不如就在这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房事亲热里,好好补偿他的佑郎吧。
在男人身下轻轻扭动身子,隔着薄衣裳都能感受到的温度。
拥着美人,娴熟的钻进了衣襟里揽着后背解开了肚兜儿的系带。
甄流岚温柔的目光望着赵平佑喘粗气隐忍的样子,抬玉腕摸了摸赵平佑的后脑勺。
两团饱满透粉的雪乳顶着翘起来的红樱桃,随着美人急促的细喘而微微抖动,赵平佑两手各捏一只,极尽火热的蹂躏按抓。
“嘤哼……啊啊……”如甜嫩花瓣的破碎呻吟从甄流岚嘴边溢出。
赵平佑眼睛红红的都不眨的看着那乳头流出奶水,低头就啃了上去。
“啊唔……”甄流岚哆哆嗦嗦的捂住唇,仰头,眼睛潮湿的不像话,身子哆嗦着,两腮酡红。
赵平佑吃着满口的奶甜乳汁,把乳肉周围的粉乳晕也一起粗
狂的吸裹在嘴里,吃的“啧啧啧”有声,把那红艳艳的乳头吸的两倍大,一时激动眼前金星乱飞,激动的衣裳都没褪呢就在甄流岚臀间乱顶撞。
甄流岚软着身子去解赵平佑的衣裳,羞答答也落落大方的,心甘情愿让男人享用。
“岚儿呼……”赵平佑低头看着给自己宽衣解带的甄流岚,觉得自己快疯魔了,握着甄流岚的后颈霸道的深吻上去。
齿列麻痹酸痒,全部的血液直冲头顶。
衣裳凌乱的半褪,赵平佑把被子一拉,扔出了二人下体穿着衣裤。
握住那粉腻腻的圆翘臀,蜜穴已然湿润,大紫红肉棒与漂亮的粉白玉茎摩擦。
“咕叽……”缓缓插了进去。
“嗯啊~”甄流岚骤然被填满,哭颤着细叫,被进入的瞬间粉玉漂亮的阴茎射了花精全喷洒在赵平佑的腹部,捧着赵平佑的脸如诉如泣的娇吟让赵平佑狼血沸腾。
揉抓两团粉圆香峦奶,赵平佑边亲边肏弄挚爱的甄大美人。
“呜哼啊……”鼻音湿湿软软,赵平佑抱着美人玉腿冲撞,被美人夹的痛苦又欢愉,含着美人的玉指:“哈心肝儿……我真得死在你身上了唔……”
甄流岚把手指抽出来,颤巍巍的捂住男人的嘴,狐凤瞳媚眼如丝似嗔似怨:“啊~啊啊啊……不许乱讲话~”
精囊挂在美人臀缝里沉甸甸的摩擦,甄流岚面红耳赤的想,一会子男人一定会射进来好些。
赵平佑侧头灼热的亲吻美人的手心儿,俯身手肘撑着不完全压着美人,金褐色桃花豹瞳里映衬着甄流岚一个人的绝美春色。
“啊啊……”甄流岚肩膀瑟缩,手被亲的敏感发抖,妖孽大凤眼迷离多情,绯色渲染在雪白的脸蛋上,长睫毛湿透了,小小声的呻吟,又被赵平佑啄吻吞舌,下边捣弄间蜜液潺潺细流。
赵平佑恨不得把甄流岚吞吃入腹,粗气低喘一根根的舔吸美人的玉手:“岚儿……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的恼恨我自己……”
“佑郎嗯啊啊唔唔嘤呜……”甄流岚最喜欢听这样的情话了,下边一缩一缩小嘴儿似的吸榨紫红硕大肉棒。
唯有和他的佑郎欢好,他才能忘记俗尘凡世里的纷扰和烦恼。
甄流岚荡漾着身子,跪趴着被亲的臀部滚烫,美眸迷离的看着越发模糊的红帐纱幔。
他想,要是能寻一世外桃源的仙境,唯有他跟佑郎,甜甜蜜蜜,恩爱永无绝就好了。
温柔的两次交合后,赵平佑抱住香汗淋漓的甄流岚一个翻身,让甄流岚趴在他的胸口。
赵平佑无限疼宠的拥着甄流岚半靠着大枕头,抽出床边的抽屉里的鲛丝帕子给甄流岚擦汗,低笑:“看你出汗出的,累了吧?抱歉累着你了,我的心肝儿娇娇岚儿。”
甄流岚抬起水洗般的大大美艳狐凤眸,波光粼粼的裹着一层膜,美极艳极,殷红微肿的红玛瑙玉珠小嘴儿凑上去,“啾啾~”亲了两口赵平佑的下巴,又亲了一口赵平佑的唇角。
赵平佑美的傻笑,低头噙住亲完就撤退的美人香唇。
“唔……”两人合盖一张翡翠衾,甄流岚勾缠摩挲着赵平佑的颈肩,撩拨似的用细长指小奶猫儿似的轻轻抓挠。
二人似鸳鸯交颈般蜜黏的分不开。
赵平佑亲的着魔,他的岚儿唇鲜嫩甘甜的似果肉般,吸允间暖融蜜化在唇齿间。
美人鼻息喘息的味道清如兰蕊馥郁。
赵平佑大手摸着被子下如破壳煮鸡蛋的羊脂玉腿,揉着那痉挛敏感的蜂蚁小腰儿。
“哈……”缠绵细雨的湿吻,久到他们自己都忘了时间。
甄流岚软弹的粉白乳房蹭着赵平佑的坚硬胸肌的,渐渐来了反应。
“岚儿唔……不能亲了,再亲你今晚可就不用睡了……最后再多亲几下咱就睡觉!”赵平佑苦笑,把美人紧紧抱住,使劲儿啄吻十几下小红嘴儿。
“啾啾啾啾……”
“哈哈……”甄流岚忍不住笑起来,躲开男人的亲亲,又被男人亲到了脖子,月光如水般撒进红帐,锁骨都像无暇白玉雕琢而成的绝美,昏暗的烛灯下美人笑颜如谪仙。
“嘿嘿真好……”赵平佑傻乐,皱眉突然哽咽着深深嗅甄流岚天鹅颈的味道。
“佑郎……”甄流岚顿住,抬手轻轻安慰般的抚摸赵平佑的脸。
感觉有东西硬邦邦的顶着自己,风流潮湿的狐凤眸顾盼犹豫,眉梢眼角三春满溢。
赵平佑被推倒,瞪大桃花眼,惊喜的看着跨坐上自己小腹的甄流岚。
“我的小心肝儿……你……别累着……”男人激动的火杵立刻翘立,握住美人的小腰,口是心非的婉拒。
甄流岚捂住了赵平佑的薄唇,莞尔一笑:“嘘……小声些。”
接着甄流岚撅臀,两只撑开臀缝里的那朵刚刚被过度疼爱的蜜蕊,一手扶起赵平佑火硬的东西,缓缓蹲坐。
肉棒瞬间被吞吃吸入。
赵平佑脸脖子耳朵胸口
赤红一片,闷哼:“呼唔……”
爽的眼前发白,命根子被吸的爽到了毛孔眉尖儿。
甄流岚开始蹲坐上下律动,幅度越来越大,左右扭摆细腰,呻吟带颤着撒娇似的哼哼。
“岚儿我的岚儿……你把我的魂儿都要吸走了唔……”赵平佑握住美人的腰给他力量,嘴里又说臊美人的荤话儿。
“啊……你这坏胚~儿子还在不要浑说~啊~”甄流岚细喘,心里甜蜜的快要承受不住,后穴儿雨季泛滥的高潮蜜液控制不住的喷出,他本来就受不住,男人还言语撩拨。
腰臀扭摆的渐渐不受控制,像是本身欲望作祟,对他男人从心底的渴望和占有欲爆发。
“啊啊……啊啊……”赵平佑猛地坐起,抱着美人自下而上的顶弄,甄流岚咬着赵平佑的下巴反向使力。
接着又是赵平佑坐在床沿捏着甄流岚的细腰,甄流岚潋滟迷乱眯着大眼睛,自己揉着奶子,坐在那紫红肉棒上碾磨耸动腰臀和上身,“噗呲噗呲”的喷着白浊男精和透明花蜜液,红帐内都是甄流岚臀内蜜液的馥郁香气。
赵平佑粗重的呼吸舔吸亲着美人的天鹅颈,留下一颗颗吻痕。
他云里雾里的在美人体内享受,快活的东西南北都不分了。
要说甄大美人的体力比从前好多了,美人主动上位做了三次。
两人忘情缠绵到天色都开始灰蒙蒙亮起来,气候闷热,要下雨的征兆。
亲热后,甄流岚必得喝香薷蜜饮,赵平佑还像往常那般一勺勺的喂他。
兴奋快活的过劲儿,一时半会,都没有睡觉的心思。
夫夫前后去沐浴,留一人看着珵儿。
甄流岚命绛檀进来,把孩子抱到外间去,亲自沏了一壶赵平佑喜欢的清心素安茶,孤竹四季如春夏,难免闷热潮湿。出门在外,也没有冰。
赵平佑沐浴后从净房坐在桌案边擦头发,赤裸着上身,总算凉快许多,披着对襟儿粉绿小衣的穿着薄丝寝衣的甄流岚就奉了上去。
“好,刚好渴的要命。”赵平佑拢了拢美人秀丽无比的缎发,接了茶杯一饮而尽。
甄流岚又给他倒了一杯,连喝三杯才停下。
放下杯子,赵平佑搂住甄流岚把他抱上膝盖,亲了一口那雪白的脖子:“岚儿,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连续三次示爱。
“嗯~”甄流岚柔顺低头,天鹅颈雪白的后头染上一片粉红色。
“还害羞呢?孩子都给我怀了五个,咱俩都老夫老夫了,宝贝。”
闻言,甄流岚更放松的靠入赵平佑胸膛,长长的睫毛垂下,小奶音嘟哝:“这段时间,真真是委屈了佑郎~”
“哈哈哈,可不是,你这段时间失忆,什么都好,就是不让我碰,还管我叫‘小表弟’,差点没把我气疯。”赵平佑调笑着。
甄流岚抬眸,幽怨的望着男人,咬着唇:“哼,你总算明白我的痛楚了~”
“可不是,以后我再也不叫你表兄了,你就是我的爱妻,我的心肝宝贝甜娇卿卿。”赵平佑咧嘴笑,执起美人的素手亲了又亲,放在脸上大狼狗似的可爱求摸:“老婆你摸摸我,你的手软软细长的摸的我好舒服。”
甄流岚嫣然莞尔,温柔绵密的望着赵平佑,依男人的需求轻轻爱抚。
心里软踏踏的。
他觉得赵平佑变了了许多,本来就讨人喜欢,现在更让甄流岚想把所有最好的都捧给他享用。
“所以夫夫之间,夫妻之间,必得心意相通,我以为我们之间早就相通了,但你这次失忆,让我知道我自己有多么愚蠢,做夫君做的有多么失职。”赵平佑忽然褪去了笑容,严肃怅然的道。
“不要这样说,是我不对,总是多心,我小性儿,是我不好。”甄流岚立刻急急的软糯糯的清柔说。
“不,岚儿,你没有一点过错,你所有的错,只有一个,那就是爱上我这么个没心没肺没良心的,换做是其他男人,你都不会遭受这么多苦。”赵平佑一听甄流岚说自己不好的模样心疼难当,把甄流岚更紧的自后抱着,脑袋埋入甄流岚的颈窝里。
颈窝里潮湿一片,甄流岚鼻尖也粉了,莫名想哭,赵平佑一哭,他就更难受。
“从前,你不知道我赵平佑有多自卑,我是皇子里最不受宠的一个,宫里的日子,没遇到你之前,吃食比下等太监还差,我努力的想要父皇看见我,但是无济于事,没人能看见我,那些苛责苛待渐渐习惯,我也不信深宫中有谁能喜欢我,我自己都不喜欢我自己,后来被养母妃收养,日子才悄悄好过,但太后强权,仍旧是在夹缝里生存,不敢表现太过,怕木秀于林,小命难保。那等日子,太煎熬,太束缚。”
“直到,我遇到了你。”赵平佑从甄流岚肩膀处抬头,抱着甄流岚的腰更紧了,修长桃花眼湿湿的金褐色亮的惊艳。
“只有你注意到了我,愿意跟我结交,但我自卑啊,更怕有人害我,其实我是有点怕你。”
甄流岚
怔怔的,完全没有想到赵平佑会说出这些话,转脸鼻尖蹭了蹭赵平佑,桃腮水红,妖孽凤眸带着怜惜:“平佑……”
“岚儿,我初遇你时确实是因为你过分的美丽优秀,家族的势力庞大,性子还那么温柔可爱而喜欢你,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我虽然卑劣,但该承认的我绝不会不承认。”赵平佑渣也渣的很理直气壮。
甄流岚害羞了,侧坐在赵平佑怀里,蹭了蹭赵平佑心口处:“不~你是最好的~一点也卑劣。”
赵平佑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其实,我这段时间想起很多过去的事儿,咱们俩第一次见面并非是甄国公府,而是在皇宫里,我早就见过你了,宫廷宴饮,甄老国公带你参加,皇子王孙同龄的就没有不喜欢你暗恋你的,我看你对太子都爱答不理的,父皇那时候还要把你指给太子,还被甄老国公给婉拒了,我是个什么东西?肯定也不敢上去靠近乎了。”
甄流岚噗的甜甜一笑,声音软糯再次道:“你是最好的~”
赵平佑美到心尖直抖,把美人往上抱了抱,继续说:“我是做梦都没想过你能看上我,开始我真的觉得你是想和我做朋友,后来,我们渐渐长大了,我在军营里,收到你送来的棉被衣裳吃食和美酒,我就再也没法把你当成朋友和兄长了。”
甄流岚酸酸的撅起红玉珠小嘴:“哼~”
“天,岚儿,我这都是实话,多丢脸的我都说了,你不信?你问我啊,我什么都告诉你!”
“那你……那你为何收下了父皇给你的四个侍妾?”甄流岚对此事耿耿于怀。
甄大美人还是不好糊弄的,如果真的那么早就喜欢自己,又怎么可能碰别人。
赵平佑摸了摸鼻子:“我实话告诉你吧岚儿,说是收用其实一个都没碰,我见过你了,怎么可能还看别人入得了眼?我还把那侍妾要给你两个,你忘了?其实,我就是想试试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而且还是父皇和那老虔婆硬塞给我的,再美也是监视我的,我又不傻,后来都送出去了,你是知道的。”
甄流岚听后,静默片刻,扑哧一笑,眼尾湿红带着媚意,小嘴一抿:“哼,坏蛋,你以为你这么说,你就不风流好色了?”
“嘿嘿,年轻都有糊涂的时候吗,边塞的那些糊涂事,岚儿,我如果再犯,你就揍我,好不好?”赵平佑厚着脸皮,自然想起自己以前逛青楼喝大酒的事儿。
“我怎么舍得打你?”甄流岚笑着亲亲男人的脸颊“就算我再伤心难过,我也舍不得打你,你个坏胚~”
忽然,赵平佑猛然发现,甄流岚只是岔开话题,不想让他说下去。
“岚儿,过去我心里一直你最重,现在也一样,我不希望你压抑着,痛苦着,心病久了,夫夫难免有嫌隙,嫌隙不要紧,谁家夫夫没有小吵小闹呢?只是身子却会受影响,我心疼的很,我还想跟你白头偕老,生生世世在一起,你快乐,我才能快乐,你就问问我吧?啊?什么都能问!不要一味的压抑克制你自己!”赵平佑有些急迫,摇晃膝上的美人,生怕美人跑了似的。
“……”
甄流岚贴着他,喃喃的道:“佑郎,你知道我恢复记忆前最后一幕是什么吗?”
“什么?”
“我想起了过去,边地淞县三国之战时,你亲兵阵亡过半,跪在水洼边对着将士们的尸体痛哭吐血之景,那是我们误会的开始,你对我再不复从前,我亦难过忧郁成疾。”甄流岚埋首入男人怀抱,瑟缩着抖了一下。
“我只问你,佑郎,当初为什么摔了太子冠,亲王冠?你那时候是不是恨我入骨?我对你的执念,是否害你不得自由?迫你违背本心?我……我最怕……”说着说着,甄大美人泪珠潸然滚落。
赵平佑的心皱纠在一处,被甄流岚滚烫的泪给蹂躏的血肉模糊。
“岚儿,你也清楚的知道我的野心,但你可曾知道,你在我心里的分量,并不比帝位少?我为何想要抛弃太子位和亲王位吗?”赵平佑捧起甄流岚的脸,桃花眼湿淋淋的红血丝弥漫。
甄流岚精致的眼眶湿透,猩红一圈儿像涂了碎开的凤仙:“我在你心里……不比帝位少?”
“呵呵,没想到?甚至更多,我也是身在此山中,不知本心啊,直到那一刻起,我才发现,我有多后悔,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无能,敌人阴险,四方受敌牺牲数万亲兵,失去兵权那般简单。
赵平佑吸了下鼻子,狼狈的哽住似的吞咽喉结,哭腔却忍不住:“我好后悔啊,如果得到太子位和帝位是以你我决裂算计的方式为代价,以影响你我多年深厚的情意为代价,我宁愿回到过去一无所有的时候,回到我去甄国公府拜寿,躲在太监身后,被你发现,回到你对我行礼,回到你对我笑的如青山妩媚烂漫之时,与你厮守终身。”
“不哭佑郎不哭……我明白……我全都明白了……你的心……”甄流岚怦然心动,鲜活的爱恋,纯粹如初遇般的浓度,捧着赵平佑的脸哄着不哭,自己却哭成了泪人。
赵平佑用力的拥住自己的美人,把脸埋入那软香
胸,滚烫的眼泪流淌,湿透了甄大美人的薄绫寝衣。
这一晚,香梦沉酣,他们心贴着心,再无丝毫心结。
次日晌午,赵平佑和甄流岚商量算计好了,夫夫俩一起进山,赵平佑先去寻王不留的住处,若是安全可行,甄流岚带着孩子再进,若是不安,再派人与王不留和谈条件。
夫夫俩带着人爬到半山腰,突然看见前方几个略眼熟的人影。
柳通惊道:“少爷,少君,那不是云家的少爷吗?”

番一、风流俏冤家r
皇十七子赵平佑,年十五,美姿仪,擅吹笛,戎马北辽,战功赫赫,特封燕山王,又因救护皇帝之姐宝城大长公主归朝,扬大炎朝威势立功万名。
“呸……就着还叫美酒?马尿还差不多!”五官俊美异样的少年嘴上嫌弃,但手上仍然捧着酒壶咕咚咕咚喝了一半,发髻凌松却不乱,四爪蛟龙颤珠银宝冠熠熠生辉,然而那一寸大的明珠也比不上他金褐色的桃花豹瞳来的寒亮,他曲着一条腿,赤裸着精悍强壮的上身正被军医换肩膀的血色斑驳的纱布。
“燕山王殿下,您的伤势较重,半个月肩膀不能提重物,最好……最好少饮酒。”朝廷派来的太医院首老周太医擦着汗,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刚刚看着那血肉外翻筋脉破裂的伤口,震惊之余更加小心。
赵平佑“哈~”了一声,抹了把嘴,叹气:“本王郁闷啊,周蝶生你可真惨,好端端的太医院首来边地照料我?你不郁闷吗?”
北辽边地荒芜,还燃烧着杀场残暴余韵的猩红火光,赵平佑这一战一扫大炎朝在辽国碰上的硬钉子,直捣辽国燕群山腹地差点拿下了辽国的帝都。谁料天下兵马大元帅一旨到手,不得不收兵返回大炎与辽国的边境黑城。
周蝶生噗咚跪下:“卑职不敢,殿下天下为公为国为民,卑职救死扶伤是本分。”
“哈哈哈起来起来,你尝尝这酒怎么样?”赵平佑大笑,一手拉起老太医。
周蝶生也是好酒的,适才闻到浓烈的酒香就有点蠢蠢欲动了,不大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臣不敢。”
“真是,本王一向没规没矩惯了,这里是边地,别总给本王来那虚头客套,尝尝看。”赵平佑眯起眼,很是和颜悦色。
这周蝶生医术高明,却因不肯与太医院的其他人同流合污,不肯依照太后所言为庆王扫除障碍残害龙裔而被太医院的众人排挤,无端被罚,被自己那没用昏庸的父皇派到这里伺候自己,此时是绝佳收揽周蝶生的时机!
周蝶生喝了一口,眼睛一亮:“女儿红?殿下,这女儿红足有三十年头儿了吧?”
“哈哈哈周老头儿啊你果然是老嘴老心老掉牙喽,此酒乃妇人香,什么女儿红,小小丫头哪比得上娇媚风韵的小妇人?这可是那雁子楼里的老鸨压箱底的货色!怎么样?不错吧?哈哈哈……”赵平佑大笑,哥俩好儿的揽住周蝶生的肩膀。
周蝶生汗颜,心说这燕山王才十五就好酒也算正常,但他好色吗?刚刚为赵平佑把脉,并非是纵情好色之相。
“怎么样?沈副将!”
沈子墨抱拳笑,温润和气:“爷,您就别难为老太医了,他可是宫里出来的,哪能给咱们兄弟面子?就让我和刘兄陪您去吧?”
赵平佑睨了周蝶生一眼,挑眉耸肩,松开了周蝶生:“也对,罢了。”
周蝶生赶快下拜:“卑职愿陪殿下同去。”
赵平佑满意点头。
雁子楼停,郎君回顾。
北辽边地最大的寻欢场所莫过于八角朱盖雁子塔楼,这里有来自大炎朝的美人,更有北辽胡人热辣的女郎、娈男。这里的独特之处在于,所有哥儿、姐儿全是生养在楼里的,或是自愿卖身到楼里,天生供男人作乐的尤物。
赵平佑跟周蝶生勾肩搭背的进去,沈子墨和刘茂贵紧随其后。
刘茂贵挺着大肥肚子:“沈兄,都说军妓营来了三个罪臣官宦出身的绝色美人儿,妓营的管事特特留给咱们爷享用,还有那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也都从京城运送来了,咱们爷怎么一次也没去瞅瞅?”
“你还不知道咱们爷吗?最见不惯那些事儿,上回私自放了个男妓,还把军妓营封了小半年,惹得太子殿下寻到了错处,害的咱们爷差点被圣上问罪。怎么,你还惦记着?”沈子墨微微一笑。
那男妓是忠良唯一嫡脉,被拉到军妓营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不知家中落罪得罪了哪位大人,被军营里的小子们合起伙儿来弄,赵平佑正好路过,把那几个小子都给阉了放回家去,私下把男妓送去了大金安顿。
不得不说,他们的主子的确是一位有血有肉的好男儿。
刘茂贵咋舌:“我怎么敢!忘了上回钱留仙去了一次就被贬了三级?我上回就路过看了两眼,还被咱们爷给罚了十军棍。还是自己的地方自在,嘿嘿。”
沈子墨哈哈大笑,继而食指掩住自己的唇:“嘘……谁也不知这雁子楼是咱们爷的地方,别到处乱嚷嚷。”
没错,八角华盖异样显眼,酒色美色奇佳的销魂阁,正是燕山王赵平佑的私产。
军营主帐。
贴身太监崔随安正和侍女朱雀整理赵平佑的床榻桌案时,外头喧嚷声越来越大。
崔随安啐了一口:“这群兔崽子,殿下一走一个个就疯癫了!”
朱雀却按住他:“不对啊公公,怕是朝廷来人了吧?”
崔随安哎呦一声,赶快拉着朱雀叫了几个伺候的小厮在帐子门口候着,果然瞧见穿着数百精良铠甲的护卫骑着红
枣大宛宝马,前头几排则是绸缎华服披风的奴才们,这一群人井然有序的簇拥着骑着一匹雪白汗血马的碧色披风的绝世佳人不徐不疾的行来。
那佳人气质脱俗清拔,渺然白雾与仙峰之上,遗世独立,笑靥如温苒粼粼的瑶池面。
“哎呦我的娘嘞!那不是甄国公爷吗?!怎么这位爷来了?别是又要有什么变动?”崔随安急的额头上出了汗。
以往来的都是皇帝身边的皇宫总管王公公,或是陈元帅,怎么现在倒来了这么个大红人?虽说这位大红人和自家王爷是好友,但从前来探望,哪里有这么大的阵仗?再说着甄小国公与自家爷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自家爷还去雁子楼寻欢作乐去了!哎呦!!
朱雀年纪小,她翻了个白眼儿,她并不知赵平佑是去了青楼:“公公,咱们爷好歹是燕山王,兵权在握,与那甄小国公爷交好,你何至于怕成这样儿?简直给咱们主子丢脸!”
“你,你在这好好接待!去把柳通他们交来迎接!我去找咱们主子回来!!”
“知道了,公公慢点。”
甄尧海和紫松掀开帘子,甄流岚弯腰优雅迈入,微笑:“丫头?怎么不见你家王爷?”
朱雀的脸“嗖”地一下子红了:“还请国公爷上坐。”
军师柳通点头,不自然的有点心虚,亲手端过朱雀端来的茶奉上:“是,您、您请上座——不知您来黑城寻我们王爷有何贵干呀?”
甄流岚掀开茶杯盖子,瞥了一眼那去年的龙井茶,茶汤都不纯净了,要是在甄国公府敢这样为他上茶的奴婢早就发卖了出去,不过不影响他的好心情,弯弯唇:“本官前来,主要是来探望你们王爷,更是有好事通传,还带了圣旨,你们爷去哪儿了?还是去练兵了吗?”
他面带喜色,温柔和蔼,朱雀笑着:“原来如此,奴婢只听爷临走前说去了雁子楼款待新来的御医,还请您稍后,崔公公已经去寻王爷了。”
柳通倒吸一口凉气,惊惧的挪移眼珠,看着甄流岚那张如月般的小脸唰地一下泛起了怒红。
“国公爷……国公爷您别……”柳通怎么敢阻拦位高权重的甄国公,眼看着甄流岚气的摔袖出门,一群护卫家奴呼啦啦的紧随其后,像是要去拆家杀人般的气势。
初春时节还有些寒凉,雁子楼却如炎炎夏日喧嚣热闹。
王孙公子、才子官吏再无平日的端庄威严,歪三倒四的三两一桌席,觥筹交错,樱唇口哺美酒佳肴。
赵平佑揽着花魁娘子喝了几坛子好酒,花魁娘子穿着十几件薄纱华服一袭抹胸红罗裙,头戴牡丹,坐在赵平佑怀中娇笑:“王爷海量呀!妈妈把奴家祖传的桂花酿搬来给王爷开嗓~”
“哈哈哈好你个狠心的小娘,你那桂花酿埋了多少年?是要灌醉本王吗?”
“王爷~”
赵平佑抓着美人的下巴,啄吻一口,眼瞳涣散,笑的风流:“你去,爷喝一坛子,你脱一件衣裳,如何?”
花魁娘子十指纤纤,笑容妖冶:“好啊~奴家今儿格外款待王爷~”
老鸨叫苦不迭:“我的摇钱树啊!怎么今儿玩儿的这般大方?”
那花魁早对赵平佑有意,风情万种的推搡老鸨:“去吧~”
“春城无处不飞花,嗝儿……寒食东风御柳斜,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
赵平佑边吟诗边喝酒,喝光了就随地一扔,“哐当”“噼啪”,碎了一地的空酒坛子,周蝶生在一旁心惊胆战的看着,总觉着燕山王有点郁郁借酒浇愁的味道。
那花魁娘子脱得只剩下大红抹胸罗裙和红色水袖,红唇勾勒一抹媚人的春色,丝竹声一起,她在大厅中翩翩起舞。
赵平佑抽出腰间竹笛,龙吟鹤泣般的笛声,如那江上漾西风,江花脱晚红般的风流清扬。
离情横波笛,吹过乱黑城。
修长的十指满是各种兵刃老茧子,按着孔,吹奏的乐色直破青云,前调子一转,婉转浪荡,正是那首着名的《潘郎顾》小调。
舞姬们整齐柔软的腰肢齐齐的淡绿纱裙,衬托的花魁如一朵凌波绽放的红牡丹。她随着那轻快的曲调,甩动水袖,翘袖折腰,眼波荡凝着那桀骜的赫赫风流燕山王。
玩儿的起兴致,赵平佑边吹笛边起身走入舞池。
丝竹“铮~铮~”婉转变调,花魁小娘子甩飘着大红水袖,慢慢走去,缠住了赵平佑的腰身,二人随着曲调一起摇摆。
赵平佑乐的快活,花魁小娘子几个转身圈住自己和赵平佑,好一对男才女貌把玩同吹一笛。
又是琵琶作响,赵平佑潇洒优美的转了两个圈,腰身上的水袖这才松开了。赵平佑一把将花魁小娘子抱起来,放在了右肩上转圈舞起。
花魁小娘这么玩儿惯了,也未觉得不妥,更是翩飞起水袖摆出了陶醉天女飞花的姿势。
赵平佑哈哈大笑。
“王爷!!!”
突然,一声肝胆俱裂的公鸭嗓喊着。
乐声戛然而止,赵平佑放下花魁娘子,醉醺醺的看向门口。
雀银翡翠凤裘披风,血珊瑚发簪半束如墨缎发,白色羽纱宫袍,来者正是满脸醋意怒火中烧的大炎朝第一美人甄流岚甄小国公爷是也。
甄流岚一双妙目气势凌人,恨不得要吞了那花魁:“玄峥你……你……”
赵平佑踉跄着走近几步,稳住步伐,揉了揉眼睛,大喜的冲过去抱住了甄流岚:“表兄!!嘿!!我的好表哥你怎么来了?!想死弟弟了!!哈哈哈……”
说着,崔随安简直不忍直视的看着自家醉鬼王爷粗鲁的抱起文雅清贵的美人国公爷转圈圈。
抱着的姿势还不如抱着那花魁的姿势来的怜香惜玉呢……
“啊你……玄峥快放我下来……”甄流岚还在气头儿上,被猛地一抱吓了一跳,挣扎不开赵平佑的铁臂,腰身也在他的怀里软了,扑哧笑了出来,美眸溢出了深深的思念和暗慕。
唉,谁家爷们儿不逛逛这种地方,不过是玩闹罢了,自己日后是要做这坏小子的“正室”的,也不能太严苛了些。何况,自己来了,这坏厮这般开心……也让自己消了火。
雁子楼上房,甄流岚把带来的圣旨给赵平佑看,用湿热帕子细致温柔的为不省心的小表弟擦去满面酒汗气,柔声:“怎么样?从此以后,你便是燕王了。”
赵平佑拿过他手里的布巾,胡乱擦了擦脸,崔随安奉上漱口茶水,他漱口后,醉意仍然未彻底醒来,迷迷糊糊的瞪着大眼:“无所谓……咳咳本王都无所谓……今儿太开心了……表兄你怎么有空来……嗝儿看我?”
甄流岚被熏得偏过脸,笑容还是那般温柔清艳,推搡开要抱自己的人:“怎么能无所谓呢?燕山王说到底也是夹在亲王与郡王之间,不伦不类,日后你便是名正言顺的燕王,燕亲王,日后可不许再去那声色犬马之地胡闹了?嗯?”
一个眼神,房内的其他人悄悄退出去了,甄流岚想单独与赵平佑相处。
赵平佑一把把人抱入怀里,大脑袋贴蹭着甄流岚颈窝,哼笑:“好宝贝儿……好心肝儿……嘿嘿,别生气嘿嘿……”
“唔……玄峥嗯啊……”甄流岚慌乱,脖子被赵平佑舔着,他不知赵平佑此时是否酒醉,狐凤美眸颤栗春情涌动,他如何推得开暗暗爱慕多年的心上人?
“嘿美人本王今儿好好疼疼你……”赵平佑扛起了甄流岚,朝床榻步履不稳的走去。
甄流岚脸颊酡红,软绵绵的被放倒在床上,眼神黯了下去,他……他竟这般熟悉这里的布置吗?
“唔……”嘴唇被热热的含住了,大舌侵入卷缠着齿列撩拨出火粘般的如胶似漆。
甄流岚满脸春桃色,在赵平佑身下扭动,抬手揽住赵平佑的肩颈,被酒香熏陶的,不知此身是否是在美梦中。
“唰——”白羽纱宫袍被扯开前襟,露出缥缎肚兜儿,鼓囊囊的一团儿如少女刚刚发育般的纯净幽幽嫩香。
甄流岚抵住赵平佑压下的胸膛,泪汪汪的挡住胸部:“不,这里不可以……”
赵平佑扒开他的手,眼神涣散的扯开肚兜,一口咬住那粉嫩嫩的小果儿尖儿。
“啊嗯佑郎……”甄流岚一抖,羞耻害怕的哭着呻吟。
不料赵平佑突然倒下压在他胸口,含着乳头,睡着了。
“噗……唉……”甄流岚错愕,继而弯弯嘴角,轻轻叹息。
清拔秀绝的凤目眸色渐深,这好色没良心的坏情郎必须要早点套住了。

番外二、一夜春梦了无痕r
那是赵平佑被册封为燕亲王不久后的事情。
战事已定,赵平佑大胜归朝,身后跟着的是效忠于他的燕地三支强劲军队。赵平佑在朝堂上的权势在某种势力推动下,炽手可热。
“穹藏国在边疆屡屡进犯,不顾姻亲、舅甥之谊毁,我子庚条约,诸位卿家如何看待的啊?”龙椅之上,大炎朝盛安皇帝赵瑜一脸阴沉不耐的问。
他的眼神度向文武官,宰相尹书达出列拱手,眼珠垂着滴溜溜的转,谄媚:“陛下,我大炎朝近几年打仗无数,军需空虚,穹藏国与沙朝接邻,臣以为,可派时辰抚恤,暂停纷争,待时机一稳,军需修整充足,再派兵将出征最为合宜。”
此时打不得,赵瑜当然也知道,哼了一声:“燕王,你觉得宰相此言如何?”
突然被点到名的燕亲王赵平佑困的耸拉眼皮,低头站着打瞌睡呢,被身后的刘茂贵扯了一下,这才大喇喇:“父皇,儿臣不通政务,如父皇有需要,指哪儿儿臣就打哪儿,不需要,儿臣就歇着。”
尹书达瞥向他,赵平佑懒得看他,哼了一声。
“蠢货!封了亲王还是一点主张也无!”赵瑜怒骂,但重臣都听得出来,这骂里多少带了一点信任和纵容。
深谙帝王疑心的赵平佑在朝堂上并不多言,仍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莽王不通文墨只会打仗的模样。
文官一列前排中,鹤发童颜的甄老国公暗暗瞥着赵平佑那副模样,皱眉轻叹。
而他身后的仙姿昳貌,玉树琼枝的甄小公爷却一脸暗慕柔情宠溺的侧头望着赵平佑,抿嘴甜笑。
他也不喜欢上早朝,但只要有赵平佑在,早朝也变得十分有盼头了。
“吃着朕给的俸禄!文不修,武不德!刚平一处又起四处,小小穹藏也敢进犯……”
赵瑜借着骂赵平佑的机会,指桑骂槐将一众看不顺眼的文武权官,全给骂了一通,赵平佑一脸麻木的随便他骂。
最后,赵平佑原以为自己又要被派出去打仗,却听赵瑜话锋一转:“近来,朕听说莲城公主与驸马不睦?”
崔锐抱拳跪地磕头,膀大腰圆的壮汉一脸战战兢兢:“儿臣有罪。”
“听说你又被撵出公主府了?”赵瑜叹气,他膝下儿子多,公主本也有九个,但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三个,莲城公主是他最宠爱的小女儿,选的驸马也是崔氏大族,希望女儿能有所依仗,也是皇权平衡之道,谁想道这个女儿被他惯坏了,崔锐虽然无甚大才,却也是晋原崔氏一族未来的家主。
崔锐吓得以为触怒天颜,皇帝肯定派他出使求和呢,一个劲儿的磕头,哆哆嗦嗦:“臣有罪!臣有罪!!不能伺候好公主,臣愿受惩罚。”
他生的膀大腰圆,却实在不是个带兵出使的料子,宁肯赵瑜抽他几十鞭子,也不想去那凶险之地没了性命。
最适合的莫过于战功赫赫的燕王赵平佑,但皇帝显然不想赵平佑再去了。
“平佑,你姐姐太不懂事,你去给他们夫妻调解调解,你征战刚归,全做修养了。”
赵瑜此话一出,赵平佑一脸不情愿:“儿臣管不了皇姐的家务事,父皇还是派太子兄长去吧。”
“嗯?成就他人的姻缘,此等积德行善的美差,还是你嫡亲的姐姐,你都不愿意?”赵瑜斜眼看去,不满的提高音量。
赵平佑无法只得下跪:“儿臣遵旨。”
这是什么破烂差事?满朝文武都知道九公主水性杨花,男宠无数,最看不上驸马,还是赵瑜最宠爱的女儿,他虽然是燕亲王,但他母父是不受宠的小君,那九公主是最受宠的姜贵妃所生,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他小的时候就没少被这位皇姐看不起,怎么管啊。
商议了紧要的政务后,谏议大夫又开始弹劾朝臣,以往,赵平佑总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被以施邦鹤为首的这群老臣弹劾,这次他们却避开了赵平佑,集中弹劾他那不可一世的太子兄长和庆王兄长,赵平佑觉得颇有趣。
下朝后,赵平佑走出大殿,抻了懒腰随意靠在门旁,摘下沉重的白银四爪蟠龙嵌紫猫眼夜明珠亲王冠,松了松板正的衣领。
“燕王殿下呢?”甄流岚随后出来,却不见赵平佑人影,急下差点绊倒。
甄尧海赶快扶住他,笑:“主子,王爷就在——”
靠在一侧门旁的赵平佑咧嘴一笑,拍了一下甄流岚的肩膀:“慢点表兄,弟弟我不就在这儿等你呢嘛?”
“淘气。”
甄流岚见他额发微散,剑眉豹桃花目,金褐色大瞳仁精光腾驰,笑容风流和煦,穿着银白亲王广袖袍,满绣龙子嘲风,长身玉立,腰间挂着宝剑,手里吊儿郎当的拎着王冠。
一眼万年。
赵平佑抱住甄流岚的肩膀,哥俩好儿:“嘿嘿,走走走,去弟弟燕王府上,我特特给你留了个最大的院子。”
他力道粗重,搭的甄流岚一个踉跄,赵平佑一把抱住,慌了:“哥哥,您这是怎地了?可别吓弟弟?”
甄流岚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白
的半透明的水晶皮儿变得粉晕,左右看看经过的朝臣并未注意他们,松口气:“还不是你这蛮子,力气大的表哥受不住了。”
“嘿嘿,我才十四呢!唉,哥,你都十七了,咋越长越娇弱了,来来来,咱们不骑马了,弟弟陪您坐车。”赵平佑不解风情的扶起美人表兄,嘴里撩拨调戏,金褐色瞳仁笑意浓浓。
甄流岚受不住这样的眼神,扭过脸儿,白嫩圆润耳垂绯红能滴出血似的,矜贵优雅的扭头,秀美挺拔天鹅颈子一转,后颈一道优柔的弧线,精致脆弱的令人不敢触碰。
赵平佑看直了眼,直至把人扶上马车,还顶着甄流岚的脸儿,颈子看。
两人年少,一起相处没规没矩惯了,一上车赵平佑就帮甄流岚摘下了官帽,虽然甄流岚戴着也很美,但官帽实在太磕碜了,玷污了他的大表哥。
这么一摘,甄流岚的头发如流水墨色锦缎般倾泻披在肩背后。
赵平佑又看呆了,但这回他反应的很快,立刻别开眼,看向马车窗外。
虽然从小青梅竹马,深知甄流岚甚是美貌,但一直并未注意,二人年岁渐大,他竟然头次发现,他放在心上最重要亲人知己位置上的表兄完全没有辜负大炎朝第一美人的美称。
绝美,美的实在出尘绝俗。
车内忽然安静下来,只能听闻外头淅淅沥沥的细雨绵绵声和人呼吸声。
甄流岚把赵平佑的神情尽收眼底,心跳快的微微发疼,心口滚烫,他凑近赵平佑,素手为赵平佑亲昵的整理了一下腰带,姿势就像要投入赵平佑怀里,抱住赵平佑腰似的:“怎么啦?”
赵平佑倒吸气,竟然完全不可抑制的起了生理反应,结巴的握住那只手:“没、没什么,对了表兄,你在我府上多住些日子。”
“多住是多久呢?”
赵平佑一转头,肩膀轻轻一沉,他的美人大表兄竟然靠过来,温软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下巴也垫着,一双大大的澄明狐凤目巧笑嫣兮:“天长地久,好不好?”
“嗯咳……自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厚脸皮的小王爷竟然脸红了,掩饰性的握住大美人表兄的肩膀,一手直接从腰际拽下燕王金牌,塞进甄流岚手心。
甄流岚收下牌子,轻笑声格外好听,如冰泉落玉盘,长长的睫绒振动,单单余光看着,就已经撩动了赵平佑的心弦。
“可怎么办呀?我不想住最大的院落。”
“表、表哥你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我想住燕王殿下的正院。”
“行行行。”
“那个,我,我兵部还有些东西没拿,表哥你先过去,崔随安,你伺候甄小公爷。”赵平佑‘落荒而逃’。
“是,殿下。”崔随安憋笑,看自家主子这副总算开了一点窍的模样。
甄流岚欢喜甜蜜的笑开,掀开车帘,柔声呼唤:“平佑,表哥在家里等你!早点回来!”
“!!!”赵平佑脸一红到底,甄流岚这般叫他,就像是娘子叫夫婿早些归家的娇娆态度。
脖子都红了,囫囵答应,快步朝‘户部’走去,还撞上了户部大臣。
“哎呦,撞死老夫——啊?!燕王殿下?您来户部怎么也不和微臣说一声,来来。”
“不是走开走开!”赵平佑气哼哼的推开他。
心中羞恼,自己怎么跟个毛头小子似的?
不可不可,坚决不行,甄流岚是他最尊敬,最重要的亲人,他怎么对甄流岚起了别样的心思?那简直就是玷污!
燕亲王府。
正院松涛磐石阁,又称松涛阁,处处青松石山,古朴巍峨。
虽然燕王殿下才回半月,却一应用物俱全,只因这座燕王府是户部背后的掌舵人甄家主批,整修给物全是甄流岚一手操办。
自从赵平佑去征战,表兄弟两人很久没有同塌而眠了,甄流岚虽然有些不甘,但也万分庆幸,这张纸没有透前,还能与赵平佑借着表兄弟的名义情分,多多亲近。
把自己的东西,也光明正大的搬入赵平佑的卧室。
朱雀和崔随安恭敬的站在门口,一种仆从婢女婆子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只有崔随安略觉得不妥。
甄家财大势大,自家王爷是新贵,虽然亲厚,但到底没成婚,两个主子这么混闹着,难保外头没有闲言碎语,惹了陛下忌惮就不好了。
但他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
凭借甄家的权钱,只要是甄老国公爷首肯支持,自家王爷当上太子都不在话下。
赵平佑回来的很早,还带回来赏赐的西域美酒。
天气渐寒,二人在温暖的卧房内吃喝玩乐,不亦乐乎。
“平佑,陛下及时要你去劝莲城公主?”
赵平佑正啃鸭掌呢:“他没说,但我才不管呢,崔家又不是傻子。”
甄流岚取了丝帕,宠溺的给小表弟擦脸:“吃的脸上都是,宫里宫外,只有你爱吃骨头没褪的糟鹅掌鸭信,
不过,倒是给我这做菜的人,省了好些力气。”
赵平佑嘿嘿笑,边吃边道:“可不是,我就爱吃你做的,啃着极有滋味儿,唔……不用担心,我点个卯,意思意思就成,你不知道我那皇姐,被娇宠惯了,他就是嫌崔锐生的丑,我刚刚托柳师爷去给崔家通信儿唔……我俘虏回来好些漂亮的男孩儿,按照崔家的名义,让崔驸马送给皇姐,他们就没事儿了。”
“女儿爱俏,只是,你就不怕是公主动了真心吗?我收到的消息,公主决议和离。”甄流岚给他倒酒。
赵平佑头都没抬,咂饮一杯,仰头的吞咽的姿势格外潇洒优美,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差点呛到:“真爱?噗,皇家人还能有真爱?天大的笑话!”
甄流岚心一痛,转头突然觉得这酒没滋味儿了:“……不能么?公主喜爱的是她后院的一名男宠,罪臣之子,从南风馆儿赎回来的。”
赵平佑听后,噗的大笑:“哈哈哈哈……”
笑的飙泪咳嗽,脸色赤红:“咳咳咳……”
“你至于这般嘲笑他们?”甄流岚突然眼眶酸涩,很是委屈想哭。
赵平佑连忙握住他的手哄:“哈哈哈别气别气,表哥,你太不了解我那皇姐了,还真爱呢,明儿你跟我同去就知道了。”
酒足饭饱,赵平佑与甄流岚边下棋边聊兵法,其乐融融。
甄流岚看着赵平佑愈发成熟俊美,气势凌然的模样。
“平佑,你刚归来不久,太子与庆王被弹劾之事,陛下默许的态度,你如何看待?”
赵平佑抬起下颌,打了个哈欠,笑:“你怎地问我此事?表哥,你我之间的情义,你不如问我,我想不想取而代之?”
“我庶出皇子,怎么比得上他俩,取而代之没想过,我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至于那位置,时机一到,我自然会争。”
甄流岚心渐渐沉下去:“嗯。”
赵平佑突然睁大眼,得意的翘起腿:“嘿嘿,我赢了!困了,咱们早些安置吧?困死了。”
洗漱后,二人同床而眠。
“平佑,你觉得当皇帝真的那般好么?”甄流岚的声音在床帐内静谧清澈。
赵平佑噗的一笑:“大炎朝的盛世早就随着祖父和曾祖父那辈儿而去了,表哥你们甄家比谁都清楚,这一大烂摊子,你也更清楚。”
甄流岚撑着半身起来,一手按在赵平佑雪白的中衣领口,抚摸,凤眸轻轻浅浅幽深卿卿:“我还当你是个傻的,没头没脑的要一直被当刀来使唤呢。”
赵平佑握住那只手,闭着眼笑出声:“表哥,你就像我母父似的,操不完的心。我谢谢你。”
“难道连我也不能说吗?”
赵平佑睁开眼,明亮的眼瞳平静羞赫的看着甄流岚:“安邦定国,平乱八方,征战四海,我想成为明君,其实我也看不上那烂摊子,可我能怎么办?难道拥兵造反?赵家的祖宗怕都要气的从皇陵里跳出来。亦或者放弃,功成身退,做个名扬天下的逍遥王爷?可能逍遥的了吗?大炎朝内政不清,边疆外邦虎视眈眈,我不能坐视不理。”
甄流岚静默许久。
赵平佑突然捉狭眼神一转,捧腹大笑:“哈哈哈,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怎么可能是真的!我啊,就想看到老皇帝、老妖婆、那群平时看不惯我的老家伙看到我登基时的模样!想想就解气!”
甄流岚无奈,细白的玉手托着赵平佑的下巴:“真怕你把下巴笑掉了,早些睡吧,明儿还得去公主府上点卯呢。”
“嘿嘿,还是表哥疼我!睡觉睡觉!”赵平佑拉起被子,还特意给甄流岚裹严实了,二人盖着一件大被子,赵平佑还大喇喇的道:“你不用给我留那么多,你别冷着。”
背对着傻乎乎小王爷的甄流岚脸色绯红,睁开水雾潋滟的美眸,玉葱指抓着被子,无声轻叹。
被窝里暖烘烘的,周围笼罩着梅香冰片的味道。
甄流岚愈睡愈热,周身轻飘飘的……
睁开眼时,床帐子竟然都成了大红蜀锦龙凤呈祥的囍姻模样,昏暗的洞房内,床前两只火红的花烛彻夜燃亮……
一低头,自己身上穿着偷偷缝制好的嫁衣,甄流岚摸上脸和头发,龙凤点翠明珠金冠,他眼圈泛着水润。
多年的夙愿,竟然一朝成真?!
头顶突然一暗。
“平佑?!”
只见赵平佑一身新郎官的喜服,深邃俊美的眉眼顶着自己看,笑而不应。
“我们……”甄流岚悸动惊喜下委屈的唤着赵平佑的名字。
‘赵平佑’歪头,摇摇手指:“哎——今儿可是弟弟和表兄大婚的好日子,洞房花烛夜,该改口了,来,叫佑郎。”
甄流岚眼尾湿红,滚出一颗剔透的泪珠,颤声:“佑郎……”
‘赵平佑’笑,挨着甄流岚拥住美人儿:“乖,我的好岚儿,你不知道,为夫盼着今日盼了多久,良辰美景奈何天,你我怎能还耽误时间,白白辜负?”
“你
竟也与我是一心?”甄流岚呜咽。
‘赵平佑’不安稳安慰他的一颗心,反而将他粗鲁的压倒。
甄流岚虽然有一点点难过,但却柔顺异常,生涩害羞的随他享用,唯独紧紧笼着胸口儿害怕赵平佑看到他隆起的胸乳。
“唔岚儿……我的岚儿……你好美好香……弟弟我惦记你多时了……”赵平佑不管那么多,扯开甄流岚的胸襟,啃亲天鹅颈,锁骨,嫩团团儿一对儿椒乳。
甄流岚仰着头,被蹂躏的衣裳凌乱,发丝叠重烟云朦胧,身子把那最细最滑的缎子比的不值一提,美好的在赵平佑粗糙的大手下颤栗,稍稍用力,就会留下桃花色的爱欲痕迹:“啊……佑郎……佑郎……岚儿心悦佑郎……佑郎不那里嗯哼……”
“不要什么?你明明喜欢的……呵呵……”赵平佑吻住他的唇,掀开下袍,挺身而入。
甄流岚羞臊颤声,臀间被赵平佑混乱顶耸,手抱着男人的肩背,被一阵舌吻:“唔……佑郎……亵裤还没褪呢,傻子哼……你、你别急……”
臀后滚烫坚硬的触感分外鲜明真实,幽幽暗暗,灯影摇曳。
痴情的大美人不愿看情郎这般找不到门路,想自己褪下亵裤,动作一顿——滕然,睁开眼。
触目是箍着自己的健长手臂,赵平佑这坏厮竟然手脚齐上的熊抱着自己,大手还不老实的扯开了他的素色寝衣,下腹还不停自后乱朝自己臀缝里拱顶。
竟然是临景春梦一场?!
甄流岚呼吸灼热,转过头看赵平佑一脸懵懂沉醉的模样,咬碎一口银牙,放软了身子,甚至更放松的靠近他的胸口。
自己也悄悄的探入裤腰内,握住粉嫩丝滑滚烫的玉茎。
前前后后一阵激荡的暧昧磨挫,泄了春潮。
一夜春梦,暗露了多少心思。
他不要隐忍下去了,这坏坏的小情郎,再磨蹭下去,怕是会迷上他人。
清晨,甄流岚睁开眼便对上上方的男人。
赵平佑两手撑在他头两侧,覆在他身上,定定的看着他。
“你这般早……”甄流岚还有些困倦慌张,继而一笑,伸出手温温柔柔的摸摸赵平佑的脸。
彷如情人间的对话动作,赵平佑心脏咯噔一下。
他发现,甄流岚换了寝衣,他们一张床,甄流岚半夜换了寝衣,他都不知道。
赵平佑瞪着一对大眼看他,突然坐起,下床:“我去小解。”
甄流岚拉住他的手:“不要急,披上衣服再去,早间想吃点什么?有南边来的风腌小酱菜,配上马蹄粥,或是椰奶燕窝粥,鸡丝血糯米粥如何?”
赵平佑杵在哪儿一动不动,眼里似有挣扎。
他再喜欢,再看重,也不能害了甄流岚的大好前途令甄流岚受人耻笑啊,何况,父皇皇后不会应允他与甄家联姻。
猛地把甄流岚抱入怀里。
“啊……平佑……平佑怎么了?”甄流岚贴靠在他胸前,一动不动,小儿女情态羞涩喜悦。
“表哥,你只需明白,你在弟弟的心中无人可及!”
说完,赵平佑便没头没脑的,气冲冲的像是和谁有深仇大恨般奔向小内房小解去了。
独留甄流岚在原地,捂着心口,抿嘴笑。
清晨,二人面对面吃早膳。
甄流岚气色白里透红,甜蜜蜜的享用一碗椰奶金丝红蜜枣燕窝粥。坐在他对面的赵平佑大口大口吃着清甜的马蹄羹和鸡丝血糯粥,最是养胃。
“看你吃的香甜,皇庄新贡的马蹄莲子给物,头一茬儿我派人都送了来,足够你吃上半年。”甄流岚给赵平佑夹了一只水晶饺,高兴的说。
赵平佑大口吞了一只,又夹了一只塞进嘴里,塞的满满,甄流岚温柔的笑看他。
“慢点,这一盘子都是你的,我吩咐厨房蒸了三笼,够你吃啦。”
崔随安简直对自家主子的吃相不忍直视,好歹也是皇子王孙出身,生的又是宫廷一等一俊美英气的高大男儿,十几个皇子总算一起都比不上自家主子的气质样貌,吃东西怎么就在甄小国公爷面前这么粗放呢?
然而甄小公爷呢?甄流岚此时看着赵平佑,甜甜笑着,觉着自家情郎粗放的吃相也特别可爱,嘴角脸上都干干净净,让人看着也想多吃一碗,食欲大开。
吃着早饭,赵平佑心中想的却是甄流岚对他实在好的不能再好了,他也不可能再找到像表兄一样毫无保留对他好的妻子了,心里一阵阵灰冷,什么滋味都吃不出来。
用了早膳,漱口饮茶,二人更衣整理停当,坐马车去公主府。
莲城公主府距离燕王府很近,马车行驶了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到了。
崔家的老族长和驸马崔锐正在门口,畏畏缩缩的看见了燕王的车架,高兴的拍大腿,狗腿的作揖:“十七皇弟,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崔侯爷瞪了一眼崔锐,把人拉到身后,恭恭敬敬的下跪
磕头:“臣携竖子拜见燕王殿下,燕王殿下千岁千千岁。”
赵平佑跳下马车,两手形成自然的抱了甄流岚腋下,抱孩子似的温柔强势的把小美人甄国公爷抱了下来。
崔侯爷和崔驸马当场惊愕在原地,眼珠子差点没冒出来。
赵平佑也没觉得不妥,堆着客气的假笑,扶起崔家父子:“世伯姐夫客气客气,快快起来把,本王可受不得,你们怎么在外头等着?”
崔侯爷老眼丢人的躲开视线,崔锐心虚的赔笑。
“皇姐不让进?”赵平佑试探性问。
崔锐:“……还请殿下,为臣说说情。”
甄流岚拉了一下赵平佑的手指,赵平佑俯身侧耳过去,眼睛一亮露出笑:“还是表哥你高明,姐夫,你上马车,本王让你去哪儿你去哪儿,静候佳音。”
崔侯爷和崔驸马一听,大喜过望:“多谢殿下,一切都有劳燕王殿下了!!”
这赵平佑出马做的事儿,就没有不成的,小阎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何况是区区公主。
甄流岚派了甄尧海驾车送崔家父子去。
莲城公主府,正厅。
九公主本还高高在上的样子,把赵平佑挑衅的想给她两耳光。
“我母妃是宸妃,你母妃不过是小小的小君,哪怕有养母,你再多军功,位至亲王,礼法上,仍然是我居上,居贵,婚姻之事,你不过是做臣弟的,如何敢冒昧向我提及?”
赵平佑嘴角抽搐:“你以为我爱管?驸马与你谁也不干扰谁,你也不愿意,你自己水性杨花儿,人家也找几个不干涉你,你还作甚作?”
九公主十指纤纤的指着赵平佑的鼻子:“我怎么作了?十七弟别坐着说话不腰疼,每月初一十五,礼法他必得来我房中,你试试对着满嘴口臭,将近三百斤沉的男人,你若是能像我似的隐忍着许多年,从此以后,你不必叫我皇姐,我叫你皇叔!”
甄流岚低头忍笑忍得辛苦。
赵平佑气的火冒三丈,他对女儿从来就没有什么耐心:“什么叫贤淑安静?为妻之德,你宫里的嬷嬷没教你?宸娘娘没教你?”
九公主冲这功高权势大的“乳毛儿都没退干净”只知道打仗的弟弟翻了白眼:“哼。”
甄流岚微笑按住要走的赵平佑:“公主殿下,臣以为初一十五的礼法,皆可通融。”
九公主对着甄流岚可谓是态度一百八十弯儿转变,温柔羞涩期盼:“真的?”
“礼部为人伦所定,公主是陛下之女,是驸马的主君,驸马有伺候公主的分内臣子责。”
甄流岚悄悄过去在九公主耳边说了一句话。
九公主立刻喜笑:“真的?那妾可就全劳小公爷了?”
甄流岚笑容文雅飘逸:“臣与殿下自然为公主娘娘效力。”
九公主嫌弃的对赵平佑说:“你看看甄小公爷,才貌双全,再看看你,只有模样好,却一点没有为夫的温柔体贴,粗鲁的兵痞似的,啧,将来哪家的小姐愿意给你做王妃?”
赵平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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