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包小说网 > http://www.060209.com/ 《选秀固炮攻略》 1
林昭拖着箱子进入拍摄基地的时候,觉得有人在打量自己。他抬头,又没有找到任何端倪。一百个人,前前后后走在这条大道上,提着各自的行李,或是和身边人说话,或是低着头不语。远处有相机的声音响成一片,像机关枪,林昭想。未来的几个月,他可能都要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下。
二十四岁只是刚刚走出大学校园没两年的年纪,放在选秀里却也算不上年轻,林昭在决定来这次选秀前,当过两年寂寂无名的小演员,在网剧里做男n号,活粉不过四位数。
“你的条件很好,只是差个机会。”经纪人总是这样说,“这次选秀你好好把握。”
林昭大学学的表演,长相是一等一的漂亮,漂亮是一个不错的形容词,但也不代表他在选秀里只是个花瓶,他从小时候就开始学现代舞,还有几年的歌唱训练,在进棚拍摄以前,他留了小半年去回忆这些东西,哪怕发挥不出十成十也有个七八。
一切都很完美,除了他身体里的秘密。
昨天录制到凌晨五点,选秀的初登场,他非常不巧的遇到了他的前固炮曲冬。
他甩甩头,懒于去想,在电梯前等着下一班到达,困倦地打哈欠,忽然就有人靠近他,他抬头一看,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曲冬有点紧张,把口罩摘下来和他打招呼,林昭点点头算是回了,刚好电梯到了,他朝着行李箱轻轻踢了一脚,轮子乖乖地朝着电梯里前进。曲冬跟在他身后进来,电梯里挤的满满的,他和曲冬没隔几公分,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
要死了。
参加选秀节目遇到前固炮就算了,偏偏前固炮看起来是要再续前缘的样子。
怎么办,在线等,急!
急的原因当然是例行的收手机。
林昭了解过选秀的基本流程,当然也带了二手准备,乖乖交了一个手机之后,再偷偷拿出另一个。微博早就切了小号便于他漫游,他瘫在床上刷了一下今天的微博,顺便溜到大号看了一眼,不错,涨粉了。
他们公司倒是个大公司,不过演员部的他和另外三个并不熟,再不熟这两天也还得住一个寝室,直到主题曲舞台录制结束为止。
有人在敲门,队友之一去开了门,探进来一个穿连帽衫的身影:“林昭在吗?”
又是曲冬。
林昭关了手机,从床上爬起来,问他:“你有事吗?”
曲冬摸摸脑袋,把他拉到门外,递给他一个密封的袋子。
“什么?”林昭想拆。
“别……”曲冬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卫生巾,还有红糖。我怕你带的不够,我看到你们宿舍已经收完东西了,不会被查。”
红糖在临床上价值不大,他这两年也不太痛经了,林昭想还给他,结果人一下子就跑上楼,原来他们的寝室不在一层。
他收回要伸出的手,走回房间,把那一袋东西锁在了行李箱里。
连同他的秘密。
他初评级拿到了b,接下来的三天是主题曲练习,林昭一向嗜睡,尤其天冷之后,生理期即将到来前,整个人都快要进入冬眠状态。但是选秀不会给你喘息的机会,你要很努力,至少在镜头前。
摄像老师一收工,林昭就瘫到了地上,他整个人被困意包围,没注意到他们的大导师路关山走了进来,直到又有新的摄像老师跟着进来,林昭对于镜头,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假装系鞋带,然后慢慢起身继续跟着队伍跳。
真有趣,路关山想。
唇红齿白,脸颊上还挂着两滴汗,因为陌生人的入侵——或者说是镜头,迅速睁开眼睛做出反应。
你要是问林昭,他只会说,因为做演员久了,敬业使然。
路关山在给他们指导过后,就坐在一边看他们练,b班是他最后一个看望的班,时间已晚,摄像师也有些昏昏欲睡。林昭又想偷懒了,慢悠悠走到放置赞助商方饮料架的背后摸出了一个保温杯。
路关山就站在旁边,十公分的身高差让一米八的林昭也变得娇小。他装作没看见路关山的眼神,打开保温杯喝完里面尚有余温的水,又准备出门灌热水。
路关山一路跟着他,直到走进没有监控的茶水间,才问:“知道练习室里也有全天的摄像头监控吧,选秀里有一点点东西都会被放大,因为你无从反驳,没有时间,没有精力,也没有渠道。”
好莫名其妙的关心。
路关山是选秀男团出身,肯定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只是这种关心来得太突然,让林昭警戒。他们俩之间除了导师和学员的身份,没有任何关系。
“没什么的。”林昭弯弯嘴角,“剪不剪进去都没有关系,还是路导您的镜头比较宝贵。”
路关山莫名觉得自己被挑衅了,准备转身离开,耳边就飘进一句轻飘飘的解释,“因为累了嘛。”
听起来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娇,轻飘飘地勾住了路关山的脚步。
“只有有价值的才会被保留,路导说这么多,是想
帮我吗?”
路关山查过他的资料:“你的公司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娱乐公司吧。”
“是,但是我只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新人。”
点到为止,林昭继续往前,还有心情复习主题曲,打开热水龙头。
“我当然可以帮你拿到你想要的。”路关山站在他几步之外,“不过……”
“作为交换,路导想要的,只要我有,都不会吝啬。”
林昭笑着打量他一眼,男人和男人之间,不就那么点事,欲望上来,做什么都不足为奇。何况路关山本人着实不赖,是那种小说里写的可以炮友转正的类型。
再往深处说,路关山本人是这档选秀节目的大导师,同样也是出品方的亲儿子,林昭曾听他经纪人说过,出品方就是路氏企业旗下的一个公司。
林昭的二十四小时排名悬在第一次淘汰线外,这总让他有点隐隐的危机感,他也好强,觉得一轮游未免太丢人。即使不能出道,也要混个眼熟。路关山既然对他表示出好感,他当然也不能浪费。
说空话谁不会,他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心甘情愿给人占便宜。
路关山走近几步,伸出右手托住他的下巴,大拇指沿着唇缝细细描摹过:“这里没有摄像头了。”
路关山也没做什么,说完就放林昭回了练习室,出乎意料的,他还亲自给林昭打了水,是那种热热的,却又可以直接喝的程度。回来之后林昭还是懒懒地不想动,靠在墙边喝水,他甚至想给自己找个软垫坐着。想着想着,曲冬就在门口探了头,林昭把视线转回去,曲冬却噔噔蹬跑进来凑到他旁边,臂弯里还挂着一件厚外套。
“这个给你。”
“不要。”
“你是不是……要注意保暖。”
曲冬的声音很小,林昭还是怕别人听到,拉着他到角落,“你不要再来找我了”,他说,“我们俩早就结束了。”
曲冬委屈:“是你单方面的,我没有答应。”
“炮友讲究的不就是心甘情愿吗?”
“可是昭昭,我是真的喜欢你……”
“到处都有摄像头,说话小心一点。”
林昭无意与他多说,把厚外套还给他,叹了口气又回到自己的练习室,马上就要开始主题曲测评了,他总觉得还差一点。
林昭接过等级评定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路关山就在他面前对着他微微露出一个笑,林昭在那个时刻分神地觉得他很适合演总裁——或许他本来就是。然后他打开等级评定,一个b明晃晃地挂在上面。
路关山发誓林昭抬起头来的时候绝对瞪了他一眼,但是几个月后他们俩一起看节目的时候才发现,林昭在镜头里表现的无比镇静又尊敬,鞠了一躬然后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没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
路关山看着现在躺在自己怀里的人笑,被横了一眼:“笑什么笑,当时为什么不给我a?”
回答应该是他实力不够,可他不是跟路关山已经“有关系”了吗?林昭想到这里还是生气,男人的手却从他腰间缓缓往下滑,摸到昨晚还饱受蹂躏的穴口。林昭想躲,却被一个深吻吻的没了力气,等他瘫在自己怀里喘气,路关山才说:“因为当时曲冬在a班,我不想让你羊入虎口,谁知道原来还有个周霁。”
林昭愣住了,感情还有这么一茬,路关山摩挲着他脸颊,说:“现在想错了,你明明才是食肉动物。”
拿着b的林昭走回台上,看着一群人下去又上来,曲冬还是a,还有周霁……他高中时高他一级的学长,他的初恋。
周霁也不知道记不记得他,他们俩在厂里的这几天几乎没有任何接触,林昭捏着手里的测评,看他一步一步往台上走,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居然向他展开手臂。
他们俩短暂地拥抱了几秒,周霁说:“继续加油。”
林昭点头笑了,看着周霁再往上走了几个台阶,再度回到a班。他想到当初决定参加节目的时候,经纪人跟他说可能的选手里会有周霁,这也是他愿意来的原因之一。原来周霁也还记得他。
路关山不为人见的皱了皱眉。

2
主题曲测评之后他们就要准备第一次公演,以小组对决的形式。林昭好运气的被初c抽中,可以在他之后选择歌曲和队友。
他扫过一排歌曲,最终停在最后一块板上。
“我选《亲密爱人》。”
路关山没有说什么,示意他选人。他们这组除了他应该还要有五个人,林昭陆续点了他觉得实力比较好的四个人,等到最后一个时,他看向周霁,对方也望向他,随后从a班走了出来。走到队伍前,他才耸耸肩说:“应该不是我自作多情吧。”
林昭憋不住笑,眉眼弯弯:“学长请。”
“学长?”初c赵北城开口问。
“对,周霁学长和我高中的时候在一个学校,比我高一级。”
路关山扫了周霁一眼:“原来是这样。”
林昭最后归队,周霁站在他的身后,他比林昭高出些许,呼吸的热气搅扰着林昭的后脑。林昭索性转过来和他说话:“学长,原来你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了,你后来演的戏我也有看。”周霁回答。
“我也会看学长你的表演舞台,什么时候有机会一起合作就好了。”
“现在不就是吗?”
林昭点点头:“也对!那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周霁伸手揉了一把林昭的头发。
曲冬站在队伍里看着林昭和周霁的互动一阵气闷。现在的林昭,就好像是吃饱的小猫,好哄好撸。这个学长还真有两把刷子。
选完初舞台后他们就要分组训练,同样的,寝室也要进行调换,选管已经把名单贴在了公告牌上。林昭收拾了一会儿东西,等人散的差不多才去看名单,搬到了楼上的寝室,室友是曲冬,曲冬组的另一个成员,还有周霁。
林昭拎着行李上楼的时候还在想这个寝室构成,就觉得手上的箱子忽然一轻,他转头一看,曲冬,索性放手了。
“昭昭,你居然要和我住在一起了。”曲冬显然很兴奋,拎着他不轻的箱子跟在旁边,看起来还能做两个引体向上。
“别叫我昭昭。”
“好吧……昭,林昭,你睡我对面好不好,我们寝室空出来的两个床位刚好是上下铺。”
“你睡上铺还是下铺?”
“下铺。”
已经走到寝室门口,曲冬乐颠颠开了门,林昭越过他走过去,把自己身上背的包扔到了上铺。
另一个室友不在,周霁也还没有来。曲冬瘪着嘴还想和他撒娇:“昭……”
林昭坐到空着的下铺,想,这个固炮找的真是不好。又想,今天晚上,周霁就会躺在这张床上了。
周霁把箱子拉到床边,看见林昭坐在下铺,就自觉地准备把东西往上铺放。
“学长,你想睡上铺吗?”林昭问他。
“我是看你已经选了下铺,难道是要我和你睡一张床?”
林昭脑袋里都是自己的心跳声,十五六岁的心动感觉重新回到身边,好像他还在旧日的校园。以至于他愣了愣,才回神:“没有没有,我已经把东西放上铺了,就是累了才坐一会儿。”
“是这样吗,好的。”周霁开始整理东西,林昭也不好意思再坐着,想起来还有被褥没有搬上来,又回了原来的寝室。
“林昭,我来帮你。”曲冬也忙不迭地跑了下来。
林昭本来想拒绝他,但是走廊上人来人往,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何况他生理期还没有过去,总觉得身上没力气。
曲冬看他没有拒绝,更是雀跃,跟在他身边,甚至哼起了主题曲。
“别唱了,吵。”
曲冬闭嘴。
《亲密爱人》是首老歌,即使改编,在歌曲和舞蹈方面的难度也不会特别大,在一定程度上可能还有共鸣。况且林昭看着这个歌名,心就开始躁动。
“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这是我一生中最兴奋的时分。”
同组的队友拿着节目组发的平板在网易云上点来点去,说亲密爱人也可以改主说唱形式的,点开的是法老的《亲密爱人2017》,林昭凑过去看了两眼歌词。
“骤雨反复,春梦无痕。”
春梦无痕。
睡在周霁上铺的第一夜,林昭就做了春梦,梦里他们回到了高中校园,两个人都穿着校服,但是周霁的校徽是蓝色的,他的是黄色的,代表着不同的年级。
校园里很安静,大概是初夏,周霁让他坐在桌上,很温柔地吻他。林昭的手软软地搂着他的脖颈,不知道为什么平时看起来禁欲系的周霁吻技这么……高超。
看他分神,周霁轻轻咬他的嘴唇,等到注意力又集中在自己身上,才把手伸进他宽松的校服里揉他的乳尖。
林昭把头搁在他颈肩任他摸索,鼻腔里是燥热的荷尔蒙的味道,让他下面一下子就湿了。少年的欲望是最难以满足的,周霁的手很快就往下摸,摸到他已经挺立的性器,然后越过性器摸到那个神秘的穴口。

昭不自禁地抖了抖,梦里的他不知道周霁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个双性人,可是周霁表现地并不惊讶,把他的裤子褪下来之后,还对着那条被浸湿的小缝吹了口气。
凉的,但是很快就又燥热起来。
林昭躺在两张并列的课桌上,双腿在桌沿打开,由着周霁观赏。他的视角,只能看见白的顶,绿色的、沾满灰尘的电风扇安静地悬挂在那里。周霁的手已经摸进来了,仅仅只是一根手指,探进他的甬道里,他依然兴奋地发抖。他在被喜欢的人指奸,此刻他的眼光应该也聚集在上面。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时间如此漫长,他听见自己身体里清晰的水声。
林昭哑着声音喊他:“学长、学长……”
周霁停下来望他,眉宇间似有不解,林昭咬咬嘴唇,半仰起身来要抱,要来索要亲吻。周霁很温柔地都给他,可能是当他害怕,准备进去之前,还轻轻咬了咬他的大腿内侧。
梦里的周霁还是看上去冷清,但是林昭已经感觉到他的性器戳在穴口,下一秒红晕就爬上脸颊。
周霁轻声说:“昭昭,我进来了。”
林昭是被曲冬和另一个室友回来的声音吵醒的,这两天睡得少,他早早就入眠,偏偏曲冬这组大概练的晚,回来的时候聊天的声音太大。
曲冬开了灯才发现林昭半撑起身来,头发有点乱,脸睡得红红的,才意识到自己吵醒了他。林昭重新躺回被窝里,感觉到自己在梦里已经湿了。但闭上眼睛,梦也没法再继续。周霁不知道醒了没有,曲冬或者另一个室友在浴室洗澡。满腹欲望浓重,却无处发泄。林昭不想下床,但带着湿润的女穴,也没办法入睡。
他想了想,翻了个身,面朝墙壁,头埋在被子里,轻轻揉捏自己的阴蒂。
他回想刚刚那个绮丽的春梦,另一个主人公正在他下铺安静地睡着,晚间他洗澡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短袖并内裤,沉睡的下身看起来也不容小觑。周霁早上是不是也会晨勃,做爱的时候会不会也像梦里那样温柔?林昭一边想,一边加大动作,还来不及修剪的指甲不小心划过,他一下子用阴蒂高潮了,哼出一个鼻音。
曲冬意识到吵醒林昭后又把灯关了,只有浴室里透出一丝灯光,隐约传来的水声里他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林昭不知道曲冬就站在他的床尾,在黑暗的室内,曲冬也能猜到床上的人在做什么。
毕竟这是他一年半的固炮,做爱的次数数也数不清,他见惯了林昭床上的样子,知道每一个能让他动情的点。林昭是第一个和他做爱的人,也是他唯一的一个。
再或者,固炮只是林昭单方面的定义,曲冬不满足于做情人,而是想做他的爱人

3
最后《亲密爱人》还是没有改成主rap的形式,因为他们的队伍里以vocal和dance为主,周霁就是就是百人里公认的大主唱之一。
林昭第一次知道他,也是因为他在新生晚会上表演,自弹自唱了一首周杰伦的《晴天》。当晚视频就刷爆了朋友圈,那个时候就有星探开始来游说他。
林昭的同桌是周霁的表弟,林昭从他嘴里,陆陆续续听说周霁的消息。比如这次他考了年级前十,他准备艺考,他艺考过了哪里的院校。
周霁凭着文化课成绩就能稳进985,却还是考了艺术类。林昭的排名和他不相上下,最后选择了艺术生的道路,不可说没有周霁的影响。
只是周霁进了音乐学院,而他阴阳差错学了表演,两个人本来也不算熟络,后来更是没有了联系。
少年时的心动到底可以蔓延多久,林昭自己也不敢确定。但他意识到,在周霁拥抱他的那几秒,他的心在剧烈地跳动。
正如此时他在试唱,边唱边望向林昭。
“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谢谢你这么长的时间陪着我。”
《亲密爱人》的高潮部分几近缱绻,此时此刻大家却都在起哄。旁人眼里或许是在惊叹周霁的感染力,林昭自己却觉得脸火辣辣的,几乎快烧起来。
他装作无意地揉捏脸颊,赞周霁表现力真好。却又回想了下高中时,周霁看上去像个直男。
也只有直男才会这样子没有顾忌的搂搂抱抱腻腻歪歪。
在第一次表演舞台临近时,第一期节目也在网络上播出了。
林昭其实忙的没时间看,却还是在浴室里借着水声遮掩拉着进度条。他的镜头不多,表演环节倒也不算一剪没。
原来周霁24小时排名第三,林昭看着他在镜头前笑得落落大方。
不知道自己能留下来吗?
他心不在焉地继续往后拉,都是些练主题曲的镜头,随后是准备重新评级,镜头最后一闪而过的是两个人在b级上的拥抱,还有一句“继续加油”。
一个蓝色,一个粉色。
等等,这不就是他和周霁?
林昭再看第二遍,已然确定。
他退出播放界面,点进微博,热搜上挂了好几条,“周霁哎呀”“林北辰初c”“路关山”都在迅速地往上蹿,他自己却没有一点大的水花。
洗完澡他又饿了,夜里一个人跑去便利店,裹着羽绒服戴着口罩,穿着一双厚重的兔耳朵棉拖鞋,留下来的前线大概没认出来他是谁,于是只有相机的声音响。
林昭买了几串关东煮并一个布丁,准备结账时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路关山。大衣里面倒是正装,只是下头穿了双拖鞋。
林昭忙着数找零,敷衍地喊了句“路导好”,路关山见是他也惊讶了下,点点头,说句“等我一起走”,就走进了另一排货架。不多会儿,也拿了个布丁走出来。
路关山推开的门,示意他先出去,林昭出来才听到了加倍的快门声还有喊路关山的声音。他才后知后觉旁边的是大导师,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说起来这条路上确实有只小猫来着,他见过,可惜上回见面他手里只有糖,猫不亲近。
厂里平常不许练习生过多回应前线,他们俩悠哉悠哉地往回走,身后的快门声却不见停。等快到转弯口,树丛下忽然穿过一个身影,林昭咪咪了两声,它就停了下来。
今天手里有东西了,大概也是手里的关东煮格外香,三花停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看着他。林昭蹲下身,从签上弄下一颗小丸子来,端在手心,竭力向猫送去。
路关山回头,用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栏杆外的声音便一下子小了许多。
林昭没注意到,眼里只觉得猫靠近了,试探了几下,却叼起丸子直接跑了。
“哎……坏猫。”林昭嘴里这么说,脸上还是笑嘻嘻的,拿起刚刚丢在一边的东西准备起身,身后的躁动声却越发大起来。
“喂猫的宝贝,你叫什么名字!”
“告诉姐姐吧,姐姐pick你!”
“……”
林昭莫名其妙,看向另一边没有做声的路关山,对方只示意他摘一下口罩,顺便给他拉下了帽子。林昭老实照做了。
前线们纷纷把焦拉到最长,看见取景器里男孩子生动的脸,因为带久了口罩,脸孔有些许红晕,羽绒服绒毛下藏着一双被雾气熏得朦胧的桃花眼,鼻梁高挺,像年轻的鹿。
不知道是谁认出来喊了一声:“林昭!妈妈爱你!”
原来他真的在这里也有粉了,林昭浅浅抿出一个酒窝,路关山就重新把帽子给他兜上,顺便摸了一把脑袋,说:“回去了。”
林昭转过身来,听见后头的尖叫。
“你说她们在叫什么?”林昭问。
“可能觉得你的拖鞋很可爱。”
林昭低头看看自己的白色毛绒拖鞋,再看看路关山的黑色拖
鞋,认真点点头:“我也觉得,不过路导您的也不错。”路关山失笑,却又听他补道:“谢谢路导今天也给我蹭热度了。”
路关山想,他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没事,早点休息,当心晚上吃多了积食。”他陪林昭走到宿舍楼下,就没有再进去。
“好。”林昭给他挥手,“晚安。”
“以后洗完澡出来买东西记得别光脚。”路关山又看到他比拖鞋还白的脚后跟,忍不住说了一句。
“……好。路导以后也不要正装配拖鞋了。”林昭回敬他。
路关山的宿舍在另一栋楼,他来录制的时候都会住在这边。他随手把布丁扔在桌上,准备继续脱衣洗澡。要不是从窗帘缝隙里瞥见林昭往便利店走,此刻他应该已经安眠了。
他也不是天赋异禀,能在夜里认出那个裹着羽绒服的背影,不过是他脚上那双兔耳朵棉拖太过于显眼,和他之前在宿舍睡衣秀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还有,他也不吃甜食,布丁或许明天可以塞给林昭。
林昭吃饱了,满足地窝在床上睡觉,不知道这样深寒的夜里,“路关山林昭”悄悄爬上了热搜。
节目组倒是先看到了,点进热搜一看,是个视频,林昭进便利店之后,穿着拖鞋的路关山也快步进去,随后两个人一起出来,喂猫,对着前线摘了口罩。
路关山给林昭摘帽子和盖帽子的两个镜头还被做了反复处理,配上音乐,怎么看怎么……温柔缠绵。
路关山是大导师,也是太子爷,估计是他让林昭摘的口罩,节目组也不好多说什么,再往下翻转发,大家都是一副“kswl”的样子。为什么不看评论,因为评论已经被路关山的粉丝控死了导师关心选手的风向。
而转发里的画风是这样的:
“kswlkswl赌一毛钱他们俩是约好的一起穿拖孩便利店,但是觉得太明显所以才一前一后来的。”
“路关山买了什么吗?我看是专门来给林昭买单的。”
“不嗑摘帽子戴帽子给开门等喂猫让站姐声音小一点吗?天哪路什么时候对人这么温柔过,好像有九岁的年龄差呢,年上真好,好会照顾小娇妻~”
“路林,是叫路林吧,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绿林好汉了!”
“天哪导师和选手,给我磕磕!”
“林昭看起来好可可啊,我被狙击了。”
“原来林昭这么好看?宣传照拍的什么玩意儿?”
“大家看看我们昭昭吧,24岁b大表演本科,可甜可盐没有短板,你一票我一票,昭昭明天就出道!”
嗑西皮的力量是无穷的,隔天林昭爬上微博,发现自己的微博粉丝一下子变成了六位数。
发生了什么?

4
林昭随手点进了几个粉丝的主页,然后搜了搜自己的名字,大概就懂了。
能跟大导师炒西皮,好像还蛮荣幸?毕竟路关山粉丝几千万,能吸到就是赚到。
他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今天依旧去便利店,想了想,把鞋换成了昨天穿的拖鞋,又老老实实穿了袜子。
今天明显能认出他的人多了,可能因为是白天,可能因为拖鞋,更有可能是因为昨天他跟路关山的互动。
林昭也没有大的动作,也只是轻轻巧巧地走过去,身后突然传来噔噔蹬的脚步声,然后有人搂住了他。
前线里传出“哇”的声音。
林昭扭头,看见对自己笑的春光灿烂的一张脸,还能是谁,前固炮。
在前线面前他不太好露出情绪,反正也戴着口罩,任由曲冬揽着他,等进了便利店,没想到也有两个带着相机的女生在里面采购,看到他们俩一脸惊讶。
这个时间一般是他们上课训练的时间,但是这两天在准备公演,林昭等彩排才溜出来的。
林昭暗地里挣开曲冬,去货架上拿布丁,便利店新上了烤肠,香的让人流口水,但最近好像吃的有点多,该控制体重。他准备付账,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带钱,曲冬和店员说:“一起结,再加两根烤肠。”
然后林昭左手一根烤肠右手一根烤肠的出了门,曲冬跟在他身边拎着一大袋零食。
林昭本来也想分开结账,本来也想拎自己的东西,本来也想一个人逛便利店,本来没想吃烤肠。
好吧,这个有点想,但没有想过吃两根。
并且听到门外的快门声时,想起来并不准备和曲冬炒西皮。
他咬了一口烤肠,心里生闷气:曲冬,傻逼。
旁边的人不知道他的想法,还一脸乐呵呵地看了一眼外头的前线们。
阳光灿烂小奶狗,林昭突然想起无意间浏览到粉圈对曲冬的评价,看起来曲冬真的不太像同性恋,怎么偏偏就抓着他不放呢?
不对,喜欢他也不能说是纯粹的同性恋。
虽然确实是自己在他没成年的时候就开始钓他,并且等曲冬成年就掠夺了他的处男之身……他们俩做固炮做了一年半,甚至同居过一个月。也是这一个月,让林昭决定结束这段关系。
不过总体来说,曲冬确实没有什么大的缺点,黏人在大部分时候也不会让他觉得烦。林昭一边想一边开始啃第二根烤肠,思想化为动作与食欲。
他们已经拐过了弯往宿舍楼走,曲冬突然开口:“给我吃一口?”
刚好他也吃不下了,他们俩再亲密的事儿都干的多了,食物不好浪费,林昭往曲冬嘴巴里一塞,拍拍手就走了。
曲冬咬着肠拎着东西追在他后面进的楼。
林昭这回倒是留了个心眼,上线的时候去看了看他的西皮超话,“路林”的讨论和粉丝数还在往上涨,讨论里甚至还有在“路林”和“冬昭”之间徘徊不定的粉丝。
等等,冬昭又是什么?
这位粉丝是这样发言的:“昨天的路林让我t到了老男人的魅力,今天的冬昭则是小奶狗养成的好处,好纠结好纠结到底我的宝贝女儿要选哪一个呢?”
宝贝女儿?传说中的泥塑粉?
“老男人好老男人妙,学员与导师の禁忌之恋。”
“我喜欢曲这样的,一看就嘿嘿嘿……”
“干脆一起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林昭被现代追星女孩的思维和大胆震惊到,一时好奇,去搜了冬昭。
果不其然,顶到第一条的就是今天的便利店,一位自称当时在便利店里面买东西的女生说,曲冬和林昭一起进来,曲冬还揽着林昭,选完东西曲冬付了钱拿了所有的东西,又给林昭买了两根烤肠,只是因为他看了一眼。
总结,kswlkswl。
这又和外头的视频拼接上了,曲冬本来就是高人气成员,林昭又因为昨天路关山的事备受关注。
于是“冬昭”也轰轰烈烈地立起了旗帜。
冬昭超话里也尽是kswl,szd。
“你看曲冬搂林昭的样子,太熟练了吧,他们俩肯定有一腿!”
好吧,他和曲冬确实以前有过一腿。林昭想,不过现在没有了。
和曲冬认识其实是个意外,那时候林昭大三,课不多,有段时间又没戏拍,为了保证体态,他又回到之前学舞的舞社练舞,在那里认识的曲冬。
曲冬那一年高三,却还常常来。他是签了公司的练习生,之前也去过韩国训练,他没有耽误太多课业,又喜欢跳舞,所以被林昭眼熟。
林昭偶尔休息了,也会和他一起看题,高考题虽然已经隔了几年,花点时间还是能做出来的,林昭忙着解题,一抬头,才发现曲冬忙着看他。
是那种少年不加掩饰的喜欢和热切,连荷尔蒙也是,雄赳赳气昂昂地朝他扑过来,生怕他没有感觉到。
林昭当然感觉到了,于
是他点点曲冬的脸颊,笑眯眯说:“等你成年。”
又问:“你先成年还是先高考?”
“先成年。”
“好吧,那就等你高考完。在这之前我不打扰你学习,有问题也可以来问我。”
少年的脸颊红的透彻。
曲冬高考完出了考场就给林昭打了电话,得到一句调侃之后又被发了一个定位,是市内着名的双性酒吧“烟云”。
顾名思义,烟云是一家以双性为主要顾客的酒吧,大部分双性人在身份证上的性别由他们自己决定是男或女,到了这里,他们则无需隐藏自己。每个人进门都可以选择是否需要一张半脸的面具,以及标明性别的纹身贴。男人是蓝色,女人是红色,而双性人则是紫色。
曲冬什么都没有要,径直走进去,他看见林昭坐在吧台边,带着半脸面具,端着酒和人说笑。他今天没有穿运动服,而是衬衫和西装裤,外套搭在膝盖上,衬衫扣子扣到最后一颗。
禁欲更能挑起欲望。
他的手腕上印着一个紫色的花纹。
林昭知道他已经看到了,抿了一口酒,问:“一下子就认出我了,你还要继续吗?”
他缓缓将酒推向喉口,想,虽然双性给他带来不少快乐,但有的时候,总要过了被认知那一步才有快乐。
他难得有些忐忑,想眼前的男孩会不会也像某些人一样被吓到,然后气冲冲转身离开,以后再见面就当不认识……
还没等他想完,曲冬就抓住他垂落在腿上的手腕,说“我喜欢你”。
林昭又抿了一口酒,在曲冬的忐忑里含住他的唇,把温热的液体过渡给他。
“开张大吉。”
烟云楼上就有酒店,林昭洗完澡后裹着浴袍出来,催曲冬去洗澡,自己慢吞吞打开窗,点了一支蓝莓爆珠。
他其实不太抽烟,抽烟对于演员来说不是个好习惯,演员要演技,要外貌,也要人设,烟对后两个弊大于利。
他只是突然觉得,曲冬的眼神,很像几年前的自己。
林昭这厢在怀旧,曲冬已经洗好了,也像他一样裹了浴袍出来。天知道林昭穿浴袍有多好看,特别是他们俩同居之后,他常常穿着浴袍在家里晃悠。当然这是后话,曲冬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林昭站在窗边,有几缕头发被风吹起来,他手里的烟点到尾声。
林昭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转身坐到床上看他。他穿浴袍的样子真是要命,衣领大开形成深深的v字,下摆也遮不住大腿,似露非露。曲冬一下子哪里都充血,浴袍直接被顶了起来。
林昭失笑,这模样一看就是毫无经验,他恶劣地想小处男真是可爱,一边挑逗他:“怕啦?还行不行?”
“当然行!”曲冬抹了把不存在的鼻血就爬上床,然后恶狠狠地摁住林昭开始接吻。

5
接吻也是林昭教他的,林昭没有成功在中学时期早恋,倒是在之前几次钓的过程中,早早教会了他。
曲冬亲完之后努力回想了小黄片里的流程,但又想到林昭是个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林昭的唇是被蹂躏过的红,浴袍散在床上露出一大片胸膛,斜躺在枕头上,一副任他摆布的模样。
曲冬当下又亲了亲他的唇,然后沿着下巴一路往下,喉结,锁骨,点缀的两颗乳珠。他是刚刚成年的小狗,经过一处就要留下点痕迹证明归属。
他含上一颗乳珠的时候感觉到林昭突然的颤动,知道是做对了。再往下就无师自通了,和种草莓一样,他含着乳珠,肆意用舌头舔舐,手已经往下滑过平坦小腹,摸到了浴袍覆盖下林昭半勃的性器。
林昭闷哼了一声,自己解开腰带,曲冬第一次看见他下头的景致。粉红笔挺的性器,绯红色的女穴正微微张开,随着林昭的呼吸一张一合。
“喜欢前面还是后面?”
林昭本意是问他想要哪个,没想到傻小子结结巴巴:“都喜欢。”
“那就先前面,前面戴套,后面可以不用,就是最好不要内射,清理麻烦。”林昭把床头柜上的套扔给他一个,自己伸手做扩张。
曲冬看着林昭的手指往里头伸,才几下就带出了黏腻的水声,自己也赶紧戴好了套,正襟危坐。
林昭看他眼神飘忽脸蛋发红的样子就想笑,用脚去勾他,让他跪自己腿间来。
“手指伸进来。”
曲冬的手生的也修长,常打篮球让他的手上有一层薄茧,一伸进去就被穴肉牢牢缠住。
“你就不怕我是盘丝洞里的妖精,要吃了你?”林昭在他耳边吐气。
曲冬看着林昭翻过身骑在自己身上,女穴缓缓吞下自己的性器,花苞被撑开成盛放的模样。林昭里面很热很紧,吸得他头皮发麻,少年人初识情滋味,觉得自己真的要被刺激地流鼻血。
林昭适应了一下以后才开始动,江湖传言果然没错,全世界比金刚石硬的只有高中生的鸡巴。他没胆子诱拐高中生,眼前这个刚刚高考完的应该也没错。
“唔……”
一开始是林昭在动,但他做久了也累,就放任身下这匹小野马驰骋,他只顾低头去亲吻,液体裹着喘息一并送进曲冬嘴里。
曲冬环着他的腰,腰腹不停动作,他又伸手去摸那个被自己撑大的小口,它看上去那么小,却顺利地吞下了自己的阴茎。
在剧烈的冲撞之下,林昭很快就高潮了,射在他小腹上,湿湿黏黏的。林昭趴在他身上呜咽,打颤,原本就紧窄的内壁愈发裹着他,他的脸泛着令人心动的潮红。
怪不得会有偷尝禁果这个词的出现,蛇诱惑夏娃,夏娃诱惑了亚当,而林昭诱惑了他。或许林昭不止是夏娃,他也是蛇,是一切欲望的化形,被囚禁在潘多拉的魔盒里,而他的阴茎是打开的钥匙。
他让曲冬稍微停一会儿,等他度过不应期。曲冬“嗯”了一声,去拨弄他身下那根射完之后软掉的东西。他的性器怎么也这么可爱,粉色,沾了一点乳白的精液。林昭在他手里又硬了起来,穴里收缩了一下,这是给他的信号。
曲冬很听他的指令,以照顾他的感受为先,第一次这样,往后很多次也这样。除了偶尔欲求不满装可怜巴巴除外。
他们俩又滚到了窗台上,曲冬顺手关了灯。外头是纸醉金迷的城市夜景,林昭被他顶在玻璃上动作,一下又一下,遮住外头的光。后穴也被他打开了,他在不知不觉中撞到了林昭的敏感点,撞得林昭在他肩膀上留下抓痕。
曲冬第二次射在了他里面,雄性动物在这种时候总会有本能的侵占欲,他抱着林昭往浴室走,林昭软软地靠在他肩膀。
曲冬想,林昭要是能留长发,穿红裙子,再被他撩开肏,一定更好。
第二天早晨曲冬醒的时候,林昭还躺在他怀里安眠,露出的肩膀上都是他昨夜留下的吻痕。他实在是累坏了,曲冬昨天反反复复折腾他,射过第四次后居然很快又在里头硬起来。林昭迷迷糊糊地想,以后一定要教他怎么好好“伺候”。
其实何止是肩膀上,林昭后来才发现,曲冬简直真的是条狗,他从脖颈到脚踝,几乎没有地方是好的,全是他的吻痕,一礼拜才消完。
曲冬忍不住又去亲他,鼻尖蹭来蹭去,终于把林昭弄醒了。林昭打了个哈欠,对于自己居然躺在炮友怀里过了一夜自我惊奇,最后把原因归结为实在太累了,虽然最后曲冬是握着他的手释放出来的,并且应该做了全套的清理,自己身上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曲冬悟性实在是好,虽然是个小处男,但胜在人年轻精力好能喂饱他,虽然腰确实很酸。
林昭难得给了他两个选择,当固炮,或者就只是一场一夜情。
曲冬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直视着他说,我想陪着你。
曲冬就这样陪了他一年半,直到他们俩同居一个月后林昭搬走,只和曲冬打了个电话宣布结束。
中间
其实还有很多事,比如曾经说好但是林昭临时有事,失约的曲冬高中毕业旅行;说大学毕业补上旅行的承诺;他们俩曾经缠绵过的同居公寓,过了一半不欢而散的二十三岁生日……
曲冬没有及时来纠缠他,看来也是因为他要准备这次的选秀。
《亲密爱人》a组完成了第一次彩排,已经到了凌晨,林昭一身是汗,瘫在地板上喝水。
周霁也在他身边坐下,和他闲聊。虽然是冬天,但是因为训练,大家都穿着短袖。周霁像一个热源,把他的热量不断地传到林昭这边来。
林昭灌了一口又一口的水,闻着身边人的味道,觉得有点飘然。周霁看上去斯文俊秀,实则身材好得很,该有的肌肉一块不少,这半个月在寝室里该看的也看的七七八八,他有时候总觉得下头有点湿。
他以前一个星期总要找个人做一次,后来开始训练了,就自己匆匆解决,就算这一个月和路关山有点亲亲摸摸,算起来也有半年没有真刀真枪做过了。
他也是需要滋润的,害。
何况在周霁身边,他总容易生出许多心思来,周霁看起来又和他不设防,两个人总有点身体接触。
聊着聊着,周霁说:“你的手看起来很小。”
两个人开始幼稚地比起手的大小来,仔仔细细对着手掌贴合,周霁的手比林昭长了一截,林昭故作懊恼地摇头,对上周霁的目光,鬼使神差地,他们俩扣了个手,又迅速放开。
周霁是直男周霁是直男我在镜头面前也是直男是直男……林昭在心里默念。
画龙点睛,只此一笔,不久之后这个镜头作为《亲密爱人》组的花絮被放出,狙击了一大群粉丝的心。
“呃呃呃怎么就牵手了?还十指相扣?”
“什么比大小,我看就是光天化日想摸老婆的手!”
“他们俩是先对视然后才扣下手的,kswlkswl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说起来他们俩不还是学长学弟吗,我看奸情很早就发展了。”
“什么奸情!这是爱情!”
“我速速来显微镜,第一期最后那句加油应该是周霁的声音,最后的中心画面是两个人拥抱,一个蓝色一个粉色,看鞋,这不就是周霁和林昭吗!”
“哎他们俩牵完又一起放开手笑了啊,林昭脸红了。”
路关山看到这里也暂停了,时间显示九点五十一,他穿戴整齐往外走。
虽然离他和林昭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但他等不及了,也不想看屏幕里的画面了。
林昭出寝室的时候周霁问他去干嘛,他说去便利店,曲冬坐在椅子上吹头发,一面直直看着他。林昭走到二号训练楼,去了最高层。
这里平时经常有人来,设备完备,适合创作,但昨天第一次公演刚刚结束,大家都忙着休息,就无人问津这里了。
林昭不知道路关山到没到,小心翼翼地进了门,手就被握住。
路关山就站在门后,把他拉进怀里。
他真的太高了,在林昭头上笼下一片阴影,林昭踮起脚去亲他,就被吻了个密不透风。
“监控?”
“放心,这一层都被我关了,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从第一间教室做到最后一间。”
林昭作势锤他一下,他和路关山倒不是第一次这么亲密,上一次是在某个厕所,再上一次是在便利店回来的没有镜头的拐角……
路关山是一个耐心的猎人,一点点收网,终于把林昭网在欲望的网下。
路关山说:“今天的没有洞吧?”
林昭恨恨地踩了他一脚。
再上次在厕所的时候,他们俩亲的难舍难分,路关山的手从他裤腰里游进去,摸了摸,意外:“怎么有个洞?”
“……”林昭脸发红,他昨天急急忙忙洗了澡,穿上去的时候没注意内裤破了,本来准备晚上回去扔了,谁想到路关山现在来摸他。
“没钱,穿不起新的,为了过好一点只好出来卖身了~”林昭讲着恶俗的台词,自己都想笑,伸手去揉捏路关山的耳垂。
“是这样吗。”路关山说着疑问句,却用着肯定句的调子。这个洞感觉并不大,位置却刚刚好,他一把拇指贴在上面,就感觉林昭抖了一下。
“凉……”路关山的手凉的很,乍一贴上来林昭只想躲。躲是躲不掉,他被圈在路关山的怀抱里,感受他的拇指在那个小口上来回摩擦,把里面的软肉揪出来揉弄,再像个好学的学生问他:“我现在摸到的是什么?”
他肯定知道,他在故意装不知道,林昭不想理他,也懒得问他为什么不对自己是双性人而惊讶,女穴却渐渐湿润了。路关山也感受到了,于是他大发慈悲地把刚刚玩弄过的软肉送回去,把指尖往里探,一下子把破洞弄得更大。
林昭自己都听见了棉布撕破的声音,眼前的人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做一样坦坦荡荡。但他的手已经彻底地伸了进去,托住胖乎乎的花唇肆意揉捏,还不忘照顾阴蒂。
“你怎么这么粗暴。”林昭想抬脚踹他,却被牢牢锁住,路关山又来啜他的唇瓣。他已经被亲软了摸软了,路关山的手还没有往更里头走,他就溃不成军。
最终也只是摸摸,路关山裤子早就被顶起来了,他却给林昭纾解了之后就让他回去训练,又在林昭准备出隔间的时候说。
“破了就不要了,脱了给我。”路关山亲亲他额头,“什么时候吃不起饭了,也来找我。”
林昭当着路关山的面脱了长裤,又弯下腰脱了内裤,他先把一条腿伸出来,慢悠悠地抬起另一条腿,勾着那块小小的,已经湿掉的布料在路关山眼前晃晃,再挑起眼睛来笑一笑。于是又被路关山好一通揉捏,裸着下身被他手淫到第二次高潮来临。那天下午的两三个小时,他坐在练习室角落里面装身体不舒服,拿羽绒服盖着下半身。
无他,裤子湿了。
为什么要来训练呢,轰轰烈烈做一场不行吗?
路关山沿着他额头细细密密亲到耳廓,声音压低:“其实我倒希望破了,上次的被我带回去,想着你的时候,把它套在……嗯?”
林昭被点了一身火,急不可耐地也往他胯下摸去,早有灼热顶着他手心。

6
“人都在你面前了,还想什么?”林昭啐了他一口,还没小兄弟诚实。
路关山揽着他的腰,自己伸手解开皮带,放出早就挺立的性器。林昭握在手里,只是舔了舔嘴唇:“好长啊,好喜欢。”就感觉到手里的东西又变大了一圈,生机勃勃。
路关山刚刚把他的裤子拉下一点,就感觉林昭突然变了个人,昏暗里也能看见他惊恐的神色:“路导,路导您要对我干什么,我很敬重您的……”
果然是表演本科的学生,路关山钳着他的腰,声音压低,在他耳边慢条斯理地说:“干嘛?操你啊。”
林昭本能地抖了抖,被男人低沉的声音刺激到,他装模做样地继续演下去:“不要这样……我不是来干这个的。”
“是吗,那你怎么会在我怀里,不是你来勾引我的吗,你看你的手握在哪里?”
林昭吓了一跳似的赶紧放开,路关山又恶劣地凑上去,拿性器顶他光裸的小腹。怀里的人几乎缩成一小团,用气声在辩解:“我没有……”
路关山把他的裤子往下褪:“让你下面的嘴来说话,小骚货。”
林昭平时在床上也傲的很,炮友虽然多,曲冬更是疼他,还没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词。
好像也不错。尤其是路关山说这句话时。
他还在迟钝地思考,忽然觉得女穴一热,路关山已经舔了上来,快感来得猝不及防,让他浑身过电一般直直靠到墙上。
路关山的山根很高,鼻子好看,林昭隐隐约约记得他有外国血统,此时此刻他的高鼻梁就顶在他的阴蒂上,呼吸出的热气喷涌而上,随着动作摩擦。他先和阴唇打了招呼,然后毫无预警地舔开了那道小缝,换来林昭短促的一声尖叫。
路关山好像并不只是纯粹的舔,他用舌尖写字,这种毫无章法的方式更加大了刺激,林昭喉咙里低低呜咽,下一刻又有手摸上了他的性器。于是他流更多的水,流成泛滥的小溪,喷涌的江河。
路关山抬起头来问他:“知道我刚刚写了什么字吗?”
林昭摇摇头,咬着嘴唇看他。
路关山站起身来,手里没停:“我写,林昭是路关山的小骚货。”
两个人又开始热吻,林昭射在路关山手心,被路关山尽数抹到女穴上。
“刚刚下面的小嘴说它很乐意,还想吃更大的东西呢。”
林昭恶狠狠咬他下巴:“快点做,做得不好不给钱。”
这角色转变的还挺快。路关山把三根手指送进去扩开里面的甬道,手上都是黏腻的水液,他也忍的久了,很快换成自己的性器。
路关山自己准备了安全套,拆了一个,把剩下的一并塞进林昭的上衣口袋,林昭没来得及数数量,只知道很多。
林昭觉得自己半年没做紧的就像个处,又或者是路关山实在太大太长了,他被顶在墙上,被钉在路关山身上,只能被他带动着起伏。
做了一会儿,路关山直接把他抱了起来,沉浸在快感里的人吓得趴在他肩膀上,腿和手都紧紧缠着他,连同下面的穴。
这样的反应取悦到了路关山,他托着林昭的屁股,让腿挂在自己的臂弯上,轻松地承受着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心情很好地哄他:“不会掉下去的。”
“你男人抱着你呢。”
拖鞋已经掉在地上,连同被扒了的裤子,林昭下身全裸,只有脚上穿着一双白袜,这样的体位太深,阴茎继续深入,林昭感觉小腹都被顶了起来,路关山几乎要戳到他宫口,周围的神经太密集敏感,被龟头轻轻蹭过就带来灭顶般的快感。他爽的想要流眼泪,不知道自己到底高潮了几次,快感不断叠加。
外界已经没有办法吸引他的注意力了,他能依附的就是抱着他的男人,体内炙热的性器。
黑暗的教室里开了暖气,在冬天的北方营造没有桃花的桃花源之夜,肉体碰撞的声音难以掩饰,沉积的欲望都一并化作汗水、泪水和精液流下。
“宝宝,你怎么有这么多水,你看,都流到地板上了,以后会有人看到吗,会被人发现这是你的吗?”
林昭咬着他的肩膀不说话,高潮让他痉挛,眼前都是白光,整个人散在路关山怀里。
于是本来去便利店的林昭一整晚都没有回来,路关山把他抱回了自己的寝室,仔细清洗。清洗途中擦枪走火不可避免,他想到自己顶到宫口周围的感觉就再度硬了起来。太过美妙,林昭体内有这样一个发育完好的器官,带给他们俩快乐,将来还可能会孕育出属于他们的孩子。
想太远了,先把人追到手再说。
他还记得林昭小时候的样子,实在是太柔软可爱。
林昭被他顶在浴室墙上的时候哭的可怜,虽然大半是爽的,但他也不能多用嗓,怕明天起来哑了。路关山拿手护着他的性器,从背后压着他继续冲撞,狭小的空间,热气蒸沸,和眼前人有长长的亲吻。
这个位置很适合吻他后颈上那块小小的胎记。
路关山把做到最后几乎睡着的人从浴
缸里抱起来擦干,没有他的衣服,就给人穿了件浴袍。他怀抱着林昭,沉沉入眠。
温香软玉在怀,小兄弟起立更快。
这是路关山醒来之后的想法,林昭还躺在他胳膊上呼吸均匀,哪怕手被压的有点麻他也不介意。奈何大早上就有人来扰人清梦,是节目的总导演,路关山只好小心翼翼地让他睡在枕头上。
林昭大概是有点起床气,眼皮动了动,不知道咕噜了两句什么,又睡过去了。
导演方杰是他熟识,在这家视频公司里也有股份参与,路关山没什么顾忌地穿着浴袍出来,坐到他对面。
方杰打量他颈肩一道红痕,面上春风得意,啧啧称奇:“你什么时候也成把女人带到棚里来的纨绔子弟了?”
话说出来之后他也想了想,印象里好像最近也没有人进来,外头都是前线,里面又是一百个男生。
“是林昭。”路关山淡淡地说。
方杰不淡定了:“他?”
“嗯,等节目结束就可以叫弟妹了。记得给你弟妹留个出道位。”
“现在也不好这样做,隔壁出事之后查的都很严……你真的是认真的?上次便利店也是他对不对?”
“我当然没打算让他名不副实,他也不是没有实力。你知道怎么捧人,把他捧上去就可以。”
醒来换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林昭只听到了路关山的后半句,他细细咀嚼一番,很明显,路关山给他的待遇远甚于春风一度的水平。
难道是想和他做固炮?
如果他能出道的话,会签三年的割裂约,相当于在路关山手底下。
虽然和老板做固炮好像并不是件特别好的事,但是路关山技术不错,而且他们俩是先做的炮友再成的上下级,称呼路关山为金主也没有错。
不错。
路关山和总导演还在外面说话,林昭又重新坐回床上放空,久旱逢甘霖,要是腰不酸就更好了。路关山倒也还算克制,没让他下不来床。
路关山回来的时候就看他穿戴整齐地躺在床上,一只手没什么力度地揉腰。林昭听见他的脚步声,睁了眼。
路关山也给他揉起腰来,不知道他是不是学过,他揉过的地方都发热起来,很快地就缓解了酸痛。
林昭翻过身来,手撑着下巴,说:“路导,您对我这么好,我无以为报。”
只能给您继续当固炮了……或者您要是包养我也可以。毕竟人的某些需求要满足,路关山在这方面非常优异,满足了的同时又能有助于他发展,怎么算都不亏。
路关山“嗯”了一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又给他揉了几分钟,把林昭从床上拉了起来。
“已经不早了,在教室呆了一夜搞创作太辛苦了,赶快去吃饭吧。”
林昭会意,一边撑着腰一边爬下床:“晚上不小心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腰疼,今天我还得往床上躺一会儿。”
“嗯,那注意身体,好好休息,准备第二次舞台。”路关山揉揉他脑袋。
第二次舞台,林昭注意到了这个词,刚刚听到了他和总导演的话,这个就不足为奇了,按照他们俩现在这样,至少得让他留到决赛。对于出道他倒没那么大指望,背后少不了资本博弈,公司的主捧也不是他,而且现在国内环境也不太容许作弊,所以路关山要让总导演捧捧他,才能让他多留一会儿。
选秀嘛,不就是要靠镜头吸粉,表现的再好,别人看不到怎么办?
他自己理通了,没什么纠结,路关山按的很舒服,腰也没那么酸,临走时还给人抛了个媚眼。

7
曲冬从床上起来的时候惯性往上铺看,昨天没等到林昭回来他就睡着了,而此时此刻,林昭的床上没有人,被子齐整。
他是早上起来已经出去了,还是昨晚根本没有回来?
曲冬压下心底的疑惑,去吃了早饭,这两天没有这么紧张,只让他们休息,偶尔会有一些采访和小游戏。
他在食堂碰见了姗姗来迟的林昭。
林昭只要了一碗粥,两个咸鸭蛋,随手挑了个位置坐下。
曲冬没忍住,过去坐他旁边试探:“林昭,你今天醒这么早,怎么才来吃饭?”
“我昨天晚上去创作室了,在那儿睡着了。”林昭说。食堂里面热,他脱了羽绒服,露出的胸口上白白净净,早上已经检查过了,路关山没留下任何痕迹。
但他的嘴唇更红,心情也比平常好许多,曲冬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昨天晚上找男人去了。
他们俩当固炮的第一年,林昭偶尔还会去酒吧,遇见对胃口的就去过夜。
曲冬大一的时候住寝室,有时候第二天早上没课,晚上就去林昭住的地方找他。扑了几次空后林昭干脆给了他钥匙,但只要曲冬发现他不在家,打电话被他拒接,就知道了他在约炮。往往林昭到快中午的时候才回来,衣服一脱,身上都是别人留下的痕迹。
曲冬哪里敢说不行,他嫉妒得要命,却又没那个立场。
他们只是炮友,固定炮友也只是炮友,一拍两散之后就不会再见的,连朋友都不算的关系。
但他总要在林昭允许的范围内表达一下自己的不开心,和他撒娇,能得寸进尺更好。
效果是显着的,第二年,林昭身边就只有他一个了。
他怎么知道,他当然有办法知道。林昭宅,除了出去拍几天戏,不去酒吧,根本没有地方猎艳。他拍戏的日子少,家里给的钱倒好像不少,不愁吃喝。
曲冬还知道,林昭不太爱吃回头草,新鲜感薄弱,除了曲冬,不要说做固炮,鲜少有人和他上第二次床的。
曲冬在大二那年住到了外面,林昭甚至还答应和他同居,虽然仍是以炮友关系,分担房租顺便打炮,曲冬赶上了一个天时地利的机会,但却没有做到人和。
他刚刚下课,买了林昭喜欢的布丁准备回家,就被林昭打电话告知,他们俩已经结束了,没什么原因,只是纯粹地结束了。他回到房子里,林昭把自己的东西搬的一干二净,仿佛从来没有来过。
那天之前的晚上,是林昭二十三岁的生日,过完生日,他第一次坦白,向林昭说爱他,想和他一直在一起。林昭头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惊慌,转身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那个时候才隐约明白,林昭似乎没有那么容易接受别人的爱,所以他更倾向于纯粹的肉体关系,只有性,不用负担爱意。
曲冬想了想,说:“那你要注意身体。”他把剩下的话咽下去,比如问那个人是谁,对你好不好,在棚里要当心被拍到。
林昭“嗯”了一声,饶有兴致地把咸鸭蛋的蛋黄挖出来,被路关山喂饱后他的心情很好,整个人和颜悦色。
曲冬坐在旁边开始头脑风暴奸夫是谁,周霁昨天在宿舍没出去,赵北辰又不是林昭喜欢的款……
反正总不可能地里长出一根鸡巴来和林昭做爱。
休息了一两天,等第一次淘汰结果发布,他们就要准备第二次舞台了。
今天就是周五,是新一期节目播出的日子。
哪怕那天没有听到路关山和总导演说话,在之前亲亲摸摸给的甜头里路关山也一直给他传递出肯定的信息。第一次公演现场有他的灯牌,现场投票他们组赢过了对抗组。周霁组内第一,而他是第二。
曲冬最近和他保持着正常的同事关系,他和周霁也相处地不错,又有路关山保着他操着他,这样的日子还……蛮舒坦的。
晚上整个节目组一起出去吃海底捞,作为游戏赢了的奖励。林昭上车晚了,只有后排剩几个空位,他随便挑了一个坐下,就看见周霁站起来往他这边走。
“学长?”
“一个人坐着很无聊吧,我过来陪你。”周霁说,“你记不记得我高三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参观红色景点?”
被抛弃的同座:……
林昭高二那年学校统一组织参观红色景点,高三最后的班级和高二第一个班级拼车,刚好周霁就和林昭分到了一辆车上。周霁的表弟生病没来,林昭看见周霁就多问了一句,没想到就这么坐下来,两个人聊了一路。
那个时候的林昭远没有现在放的开,是重点中学的老师们最喜欢的一类人——听话的学霸,话不多但愿意给人讲题,运动会顶着太阳在观众席上写作业。
而周霁比他开朗许多,篮球打的不错,又是学生会会长,周一在国旗下讲话。
路上林昭咳嗽了两声,他都能从包里拿出准备充分的小药箱,林昭觉得他太过大惊小怪,周霁却认认真真翻着药箱说:“身体很重要,你要对你自己
好一点。”
周霁给他找了一板药,下车排进高三的队伍里时还朝他挥挥手笑了笑。
什么是初恋呢?喜欢就是如此容易,只是因为一句话,一个动作。在十月的阳光下,泛黄的梧桐落叶里,情窦初开,万物生长。
“当然记得了。”林昭点头,“那次我只是咳嗽了两下,学长就给我拿了一大把的药。”他想装严肃的,结果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
周霁也笑了,笑里面带点不好意思的成分:“因为当时我打完篮球没有注意,被重感冒折腾了一场,落下了不少功课,后来就一直不敢忽视了。”
他们俩正说着,前面突然吵了起来,原来每辆车上都找了人当值班vj,他们这辆车上掌镜的也是人气很高的一位选手任期。
任期举着镜头和前面的闹过了又往后走,看见周霁和林昭在讲话,一下子就跑了过来。
“来,让我们听听周霁和林昭在说什么?”
周霁和林昭对着镜头打了个招呼,周霁开口说:“我们在说高中的时候一起出去秋游,也坐在一起聊天。”
“那真的是太巧了,今天又可以坐在一起去吃海底捞,林昭想好吃什么了吗?”任期接话。
“好多好多虾滑,”林昭对着镜头笑,“吃穷节目组!”
“吃穷节目组!”前面的男生听到了也纷纷响应。
林昭没食言,他确实很久没吃火锅了,点了好几份虾滑搬到自己前头。他和周霁坐在清水和番茄锅的一边,此时此刻吃不了辣的两人无比默契。曲冬就坐在他对面埋头涮肉,肥牛卷卷上来的辣椒看起来触目惊心。
曲冬是西南人,对辣的喜爱程度和想要做爱的次数旗鼓相当,也亏他是个1。
林昭在胡思乱想,碗里突然被夹了东西,周霁把虾滑捞到他碗里:“再不吃就要煮老了。”
林昭点点头,乖乖地开始消灭虾滑,没看见对面的曲冬动作停滞了一瞬。
在周霁的投喂下,林昭吃了个实打实的饱,摸着自己的肚子想,接下去该稍微饿两天了。他骨架不算大,一长肉就上脸,到时候上镜该不好看了。
真的是食色性也,周霁秀色可餐,美色误林昭。
吃饱就困不是没有道理,林昭在车上醒来才发现自己靠在周霁的肩膀上眯了一会儿,大巴还在行驶。
他摸摸嘴角,确定自己没有流口水才坐直,靠着周霁肩膀的感觉太好,他怕他不小心就露马脚。他扫了一眼车里,没有摄像大哥也没有其他镜头,大家都歪七倒八的。
周霁看他老老实实坐直了,也没看自己,摸了摸他靠过的那一边肩膀,低头笑了笑。

8
周六,第一次排位公布,同时淘汰四十个人。
人太多了,分成几批进入化妆间也显得乱,林昭化了一个简单的淡妆之后就退出了化妆间,随即被带去入场彩排。
他和同公司的几位虽然不算熟,入场总是要一起,位置也是先排好的。
虽然只是入场彩排,路关山也来了,站在一边看练习生们千奇百怪的表演。林昭和他在公共场合向来没有太多交流,遥遥向他点了点头,就开始看别人入场。
他口袋里塞着出门前周霁给他的糖,但只有一颗,四下的注意力都在台上,他偷偷摸摸拆了包装扔进嘴里。
没想到路关山突然拿起话筒:“林昭在吃什么?”
“……大白兔。”突然被cue,林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是吗?说的我也想吃了。”路关山说。
“我也要吃!”
“哪里有大白兔?”
一百个人在一起,发生点事都能引起骚动,周霁坐在他身后,出来解围:“是我给林昭的糖,我这边还有,一人一颗不许多拿。”
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个小袋子,开始在现场给大家分糖,林昭自觉地起来帮他。路关山作为pd被给了两颗,最后一颗又进了林昭的口袋。
等糖差不多发完了,他们俩坐下来,林昭不好意思:“把学长的库存都掏完了。”
周霁把袋子塞进口袋,笑着摇摇头:“没事,本来也想给大家分的。”
他特地数了数量,保证只多不少,但想起来林昭爱吃甜的,出门前就先给他了一颗,没想到被pd注意到了。
这段被拍下来剪进了花絮里,“周霁发糖”更是上了热搜。
“怎么会有人在淘汰现场发大白兔啊?好好笑哦。”
“我们小周真好哇!”
“我还以为是那个发糖,原来是这个发糖。”
“本吉兆女孩又磕到了,心肝宝贝第一个拿到糖果。”
“吉兆现场一起发糖啊,真的是一起发糖了!妈妈,我西皮发糖啦!”
“本路林好汉也快乐了,好foc小娇妻哦嘿嘿嘿。”
路关山在和总导演一起看第三期刚刚剪好的正片,林昭的镜头潜移默化地多了许多,但大部分时间,他都和周霁在一起。
“我是让你捧林昭,多给镜头难道是给他炒西皮的吗?”路关山问。
方杰心里腹诽炒西皮确实也是捧人的一种,还可以快速吸粉,一面说:“我让他们回去再重剪一部分,换点镜头。”
“不过,”他犹豫了一下,“林昭和周霁同组同宿舍,他们俩平时确实经常在一起,而且周霁也是大热选手。”
路关山低头想了几秒,改口:“那就按你们的来吧。”
这些事林昭一概不知,周六宣布完排位已经到了晚上,结束录制,他慢悠悠走去便利店买零食。
周霁这一次第三,第一是初c的赵北辰,曲冬第七,卡住了出道位,而他排在了第二十。
这对于粉丝基数不大的他,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意味着他在被看到,在被支持。
他上台前还和周霁拥抱了,虽然只是短短的几秒。
北方的冬天天黑得特别早,现在已经暗的如同深夜。他在这里住了好几年,到冬天还是会觉得干燥,冬天对他来说,最大的盼头就是下雪。北方的雪从来不缺席,就像此时此刻,突然降落。
今天蹲守的前线也比以往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录制淘汰的关系,林昭在小雪里往前走,今天做了造型,所以没戴口罩和帽子,任由雪花飘落在他头上。
快门声响个不停,对面的路灯下照出扛着长枪短炮的女孩们,有人在朝他喊话,让他好好保暖,让他加油。
他快走到便利店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朝她们鞠了个躬。
大概没有人会讨厌这种被注释着,被关心着的感觉吧,好像你就是世界的中心,太阳系里的太阳。
他自我感慨,却没想到吓坏了外头的姑娘们,都以为他被淘汰了,才突然给她们鞠躬致谢。
于是林昭出来的时候觉得外头的气氛更煽情了。
他当然没法得出答案,雪越来越大,他站在廊下接了一会儿雪,还是戴上帽子冲了回去。
要是雪下一夜,明天就可以堆雪人了。
他心情突然很好。
林昭寝室里曲冬同组的成员被淘汰了,林昭回去的时候正在收拾东西,看见他回来,惊讶道:“外面下雪了?”
林昭抖抖衣服上的雪花:“是呢,还蛮大的。”
看见别人被淘汰,哪怕不是对他的不舍,总是有些感触。
只是他不太爱和别人培养感情,至少在主观层面。
翌日早晨,曲冬起床送人下楼,林昭醒了,但他没有起,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久违地痛经了。
想堆的雪人是堆不成了,他蜷缩在床上,把自己裹紧,试图缓解疼痛。周霁应该还在睡觉
,他不想吵醒他。
曲冬只把人送到楼下,回房间的时候忽然听见林昭床上轻微的一声动静,天还早,房间里没开灯,他走过去站在床边,轻声喊了一句“林昭”。
“曲冬,我肚子有点疼。”
“昭昭,你平躺,我给你贴暖宝宝。”
曲冬马上意识到他的肚子疼并不只是简单的疼,林昭乖乖地躺平了,曲冬先搓热自己的手,把已经开始发热的暖宝宝摸索着,隔着衣服贴到他的小腹上。
热度暂时缓解了疼痛,曲冬又去给他灌了杯热水,去食堂打包了粥当早饭。
他回来的时候周霁已经醒了,在卫生间洗漱,曲冬轻轻走到自己柜子边上,从叠在一起的衣服底下取出之前买好的布洛芬。
“昭昭,喝完粥把这个吃了。”
曲冬准备得过于完备,林昭毫无拒绝的余地,曲冬接下他的粥碗,把药递给他,动作行云流水。
周霁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林昭的手指离开曲冬手掌,心里有些不自觉的不舒服:“昭昭怎么了?”
林昭吞下药:“感冒了,在吃药。”
周霁说:“如果实在觉得难受,别忍着,我陪你去医务室。”
曲冬看了他一眼,把粥碗放在桌上,披了件羽绒服出去了。
周霁和他擦身而过,隐隐感觉到他身上的敌意。但是为什么呢?
过了片刻,曲冬回来了,手掌上还端了一个小小的雪人,憨头憨脑,拿小树枝做出手,点了糖果当眼睛。
林昭看他献宝一般捧到自己跟前,没忍住笑:“带进来就化了。”
曲冬认认真真地盯着他看,见他笑了,也弯弯唇角说:“给你看过之后就把它放到外面窗台上去,你想看的话每天都可以看见了。”
他把小雪人安顿在外面的窗台上,那里也积了厚厚的雪,窗帘撩起来一片雪白。
“昨天晚上的雪很大。”林昭说。
“对。”曲冬关了窗户,朝手心里哈了口热气,整个手都被冻得红通通的,“等你好一点,也可以出去,雪还要下好几天。”
“不过不许自己玩。”
“知道了,你好唠叨。”林昭瘪瘪嘴,曲冬一到这时候就开始话痨。他继续裹在被子里,后知后觉地觉得似乎回到了他的小房子里,曲冬也曾经这么照顾着他。
有staff喊周霁去录物料了,曲冬把灯关了,路过林昭床头,低声问:“昭昭,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的,对吗?”
曲冬很少用这样的声音和他说话,低哑的,害怕被拒绝。
上一次是结束同居时的电话里。
林昭也不是铁石心肠,面对曲冬这样简单的一个要求,他没办法拒绝。把手放在小腹上,感受着渐渐升起的热,他轻轻应了一声。
“嗯。”

9
等到staff来叫林昭的时候,已经快到了中午,他已经感觉好了很多。
今天录的是粉丝读信,拍摄简单,现场的工作人员也不多。
林昭挑了一封天蓝色信封拆开,里面除了信纸还有两张小贴纸,看起来像是他的卡通形象。
他朝镜头展示,脸上的酒窝没有藏住:“我觉得它很可爱。”
路关山第一次这样清晰地看见林昭的酒窝,他平时笑也只是弯弯嘴角,鲜少这样笑得开。林昭低下头读信,并没有看见他,他就站在录制间的一个角落静静地看。
等到林昭要挑第二封信了,他对staff点点头,一个就拿着一封深蓝色的信过去,让林昭念这封。
林昭接过这封信,里面只有薄薄一张同色信纸,没什么花纹,字迹力透纸背,像个男人写的。
一共十五个字。
“日月昭昭,我的林昭是最好最明亮的。”
路关山仔细地看着他的表情,听他念完短短的两行字,就对上了林昭抬起来的眼睛。
好肉麻的老男人,非常会滥用私权。林昭一边想,一边又笑了起来。
他确实挺开心的。
录完了这一部分,路关山和他一起走出去,将近饭点,走道上没什么人。
路关山说:“昨晚有人谣传,你被淘汰了。”
“?”林昭不解。
“因为你在便利店前给前线鞠躬了,‘在雪里孤单远去,寂寞无人独行’,你站姐的原话。”
“然后呢?”
“今天淘汰选手离开,没人看见你,于是又有人说你是因为某些原因直接退赛的,昨天晚上就走了。”
林昭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揉了揉脑袋:“晚上我去便利店一趟,她们就知道我没被淘汰了,这都什么事儿。”
“为什么不是现在?刚好去买午饭。”路关山作势要挽他走,被林昭挡住:“别了,我可不想被你粉丝撕,再来一次要骂我狐狸精了。”
“偷带手机了?”
他朝路关山无辜地眨眨眼,摸摸小腹转移话题:“今天肚子疼呢。”
他们已经走到了拐角,路关山突然打开了楼梯下杂物间的门,把他也拽了进来。
路关山靠在门板上,林昭背靠在他身上,感觉肚子热热的,背后也热热的。路关山温柔地用手在他小腹上抚摸,低下头来吻他的头发。
他这个摸法在温情的同时,甚至让林昭觉得自己怀孕了,他小时候在一位老中医那里调养过,两套器官都发育地十分良好,如果想孕育后代,并不是难事,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要求前面戴套的原因。
对于孩子,他并没有那么大的渴望。
林昭不怕死地用屁股在路关山身上磨了几下,抚摸小腹的手就停了,路关山把他转过来抱进自己怀里:“别乱撩,你觉得我介意浴血奋战?”
人要懂得看形式,林昭马上放软语气撒娇:“你不会的,我知道,我肚子还疼呢。”
话一出口,他突然想到这种语气,是在和曲冬相处中不知不觉学来的。
路关山感觉怀里的人突然没声音了,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他亲了亲林昭的额头,让他回宿舍,他找工作人员去食堂买饭送来。
林昭说:“这不太好吧,我可不想被当成特权阶级。”
“没什么,我让他悄悄的,你想吃什么?”
林昭开始报菜名,路关山把“你以后就是他们的老板娘”这句话咽了下去,他总觉得林昭和小时候差别有点大,或许他应该等一等,等到派去查林昭家庭情况的人回来汇报。
况且,他也不准备在杂物间喜牵佳人。
林昭中午享受了特权阶级的待遇,又在床上躺了半下午,终于在天黑之前下了床,穿戴整齐去便利店。
周霁推门进来就看他在找口罩,一边找一边喃喃自语。周霁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个递给他,林昭被突然伸过来的手吓了一跳。
“谢谢学长。”林昭乖乖戴上。
“要去便利店吗?”周霁问。
林昭点点头。
“刚好我也想买点东西,一起吧?”
“好啊。”林昭对着他的小镜子认真整理发型,没注意到周霁悄悄把几个布丁放进了抽屉里。
林昭来便利店的次数不多,他又喜欢一个人自由散漫,所以很少和人结伴来,哪怕是周霁,也是第一次。
等到走上这条熟的不能再熟的路,他才开始冒粉色泡泡。明明只是便利店,他却觉得通向礼堂,通向婚礼殿堂,通向很美好的以后。
求而不得的初恋就这样一直在身边,记忆可能会把他美化千万次,而现在真正在他身边,发现他比记忆里的还要好。
林昭没敢奢求他的爱,只保留自己这样一份淡淡的爱,才能让他在快乐的同时不失去理智。他毕竟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比起奋不顾身的爱情,能握在手里的名与利才是实在的。
拐过这个弯,就要面对前
线们了。
林昭深深吸了一口气。
前线群里当然有林昭的粉丝,有一部分听信了他被淘汰的传言,蹲了一天出口也没有见他,现在看他好好地跟周霁来便利店了,就知道传言是假。
“说起来,周霁不是刚刚来过便利店吗?”
“我又磕到了。”
“你不是唯饭吗?”
“唯饭怎么了,我的宝贝有了美好恋情我还是要祝福的呀!当然,仅限队内恋爱。”
“好配啊,他们俩走在一起就有种气场叫配。”
前线在叽叽喳喳,林昭和周霁已经进了便利店,林昭很爱吃这家的布丁,今天却刚好断货了。
他随便挑了几串关东煮结了账,发现周霁也只拿了一听可乐,如果是这样,大可以叫他带,干嘛要自己出来跑一趟?
他的想法突然拐了一个弯,耳朵尖红了起来。
这种想法在打开自己抽屉发现布丁的时候达到了巅峰,他回来之后才发现小镜子没有放回抽屉里,而在他取出镜子的时候,里面是没有布丁的。如果曲冬没有回来过,寝室里的人除了他就是周霁。
不过,也有可能是路关山?
林昭想起有时路关山来指导他们的舞台,总会趁人不注意塞给他点东西,布丁就是之一。既然路关山能让staff来送午饭,送几个布丁也就不足为奇了。
怪不得他去便利店的时候就没了,感情被扫荡空了。
算了,扫荡完了也是他的。他拆了一个吃,想,路关山还挺会做金主的。

10
第二次公演提上日程,林昭站在队伍里听路关山讲解,这次分了vocal、rap、dance三个位置的竞演曲目,根据第一次的排名,60名练习生先后进行选择。
二十的话,还是有一定的选择权的。
林昭看着人一个个走进去,赵北辰,任期,周霁,曲冬,他站在桌子前犹豫,最后选了vocal曲《远辰》。
他之前没听过这首歌,现场一听觉得中意地很,《远辰》是四人组,此刻还剩下最后一个名额。
他拿着写着《远辰》的泡沫板往里走,看见周霁站在远辰组前,看见他,高高把板举起来,林昭也举起板来应和他。
组内相互拥抱,周霁自然地把他排在自己身后,笑着问他:“怎么想来《远辰》的?”
“因为想多听学长唱歌啊,上次没听够呢。”
周霁点点头,毫不自谦:“也是,毕竟我唱歌这么好听。”
如果一直能在你身边听你唱歌就好了,林昭笑着想。
“其实你如果选dance也很好,你跳舞很好看。”
前20里dance并不多,倒是vocal和rap参半,曲冬就站在一首rap曲前,林昭望过去,恰好望进他眼里。
他朝曲冬点点头,再转回来笑着回答周霁:“这次想唱好一首歌。”
第二次公演分组后对于宿舍也放宽很多,并没有重排,而是让他们自由选择。林昭的寝室就维持着三人的原状,他们本来就住在一层楼的最东边,而旁边的几个寝室都因为人员变动空了下来。
周霁问林昭,会不会不习惯这样突然的安静,林昭想了想说,可能晚上。
他朝周霁做了个鬼脸。
二轮竞演开始了,留给他们的准备时间并不长,周霁和林昭日日同进同出,大半时间扎根练习室,熬通宵也是日常。周霁没有悬念地拿到了《远辰》的c位,林昭自告奋勇当了队长。
一群人练累了就靠着墙边休息,或者没偶像包袱地躺地上睡觉。林昭躺在周霁身边的时候还是没控制住心怦怦跳,他侧过身,看着周霁已经闭上眼睛,不自觉地又往他身边靠了靠。
他身上有种特殊的香味,淡淡的,却很安神。林昭太疲惫了,就这样躺在地板上囫囵了几个钟头。
他是小组里第二个醒来的,因为他靠着周霁,周霁一动他就察觉到了。但他还是困倦,继续闭着眼睛,没了周霁这个热源,把自己蜷缩地更紧。
片刻之后,身上被盖上了一条毯子。
周霁再次进入练习室的时候发现队友们已经醒了,他刚刚借来的毯子正被林昭放在膝盖上,认认真真地叠。但他叠的手艺很烂,明明只是一条小毯子,怎么也不整齐。周霁把他的保温杯递给他,拎走了毯子。
“喝点热水,我来叠。”
另外两个队友控诉怎么只有林昭有热水喝,他们只能喝甜腻腻不解渴的赞助商产品,周霁四两拨千斤:“他身体不好,要水吃药。”
这样得到周霁多一点关心的时刻有好多,多的几乎让林昭产生周霁也喜欢他的感觉。但他没有开口问,只是藏在自己的心里。
外头的雪还是下得很大,路面刚刚清理过,马上又盖上厚厚一层白。《远辰》小组刚刚顺利地通过第一次小组彩排,终于一起去咖啡厅稍作放松。
林昭喜甜,在蛋糕柜前辗转,多吃怕控制不了体重,少吃又不足以安慰自己最近的疲劳,是以挑了许久。
等他坐到座位上,队友们都已经坐下好一会儿了。队友之一问他怎么不喝点东西,林昭说,怕喝了咖啡失眠,今天可想睡个好觉。
周霁抿了口咖啡,望向他:“那你晚上睡前可以喝杯热牛奶。”
林昭耸耸肩:“记得就喝。”
“我监督你。”周霁唇边带出一点点笑意,足够融化北方大湖一冬所结的厚厚冰层。
林昭也笑:“好啊,那学长不能忘记。”
今年的除夕来的晚,现在才堪堪过了小年,按照时间,第二次舞台之后才过年。他们组都是第一次排名前二十的选手,就算除夕前要淘汰第二批,也轮不到他们,所以只是闲话家里的春节习俗。
周霁和林昭本来就是一个市里的,谈起习俗来,一人说个几句,一人再补几句,差不多就齐了。两个队友都是北方人,南北差异就此体现。
等东西吃完了,雪也停了。他们几个一起走出咖啡厅,外头白茫茫一片。
林昭本来想揣着手当遛弯的老大爷,奈何一开始就被砸了一雪球,他忍不住了,气势汹汹地准备回击。他准头不错,第一个球就砸中了刚刚砸他的队友,结果第二个就打到了周霁。
周霁一愣,朝他扬起一把雪,林昭一边讨饶说纯属误伤一边又撒了他一把雪。几个人在雪地里追逐,破坏了一大片平坦的积雪。
打雪仗就是没什么队伍可言的,大家各自称王,见人就打。
玩累了,林昭还是想堆个雪人,他在正对着训练楼的花坛上拢了
一大团雪充作雪人的下半部分,等到要做上半部分的时候,周霁已经拿了一个成品来固定上了。
“学长?”林昭发现他出现的神出鬼没,另外两位队友还在远处打闹,不知道他怎么就来陪他一起做雪人。
“你觉得雪人的眼睛和嘴巴要用什么做比较好?”周霁问他。林昭蹲着,周霁弯下腰来,一边加固一边征询他的意见,间或自然地眨一下眼。
又开始下起小雪来,纷纷扬扬地落在人的肩头,有淘气的甚至钻进脖子里,雪天分明就没有太阳,林昭却觉得周霁身上盈着光。
在周霁转向他的那一刻林昭还是回了神,慌忙地站起来摸衣兜,羽绒服口袋只里有两个布丁,但袋子入口狭窄里头深,林昭的手一下子没摸到——还是周霁注意到了,轻轻托了托他口袋。
他给周霁展示:“找不到眼睛,但是这个很好吃。”
这些日子他都没怎么去便利店,抽屉里的布丁却还是没停过,路关山虽然人出去了,东西倒还是记得。
周霁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好啊。”
他们俩忙着装饰,还有出来拍素材的的摄像帮忙拍了一张合照,他们明面上没有手机,这个摄像师人很好,说等洗出来实体照片再给他们。
而窗边,正有人打量着这一切。
因为准备公演,这几天林昭也很少见到曲冬和路关山,除了寝室,偶尔和曲冬照面也是在练习楼的走廊。路关山好像一直在外面赶通告,偶尔会来看看他们训练。他夜里来,过几个小时就走了,赶早上的飞机。
“大导师好像也比我们这些选手放松不了多少。”林昭溜进他房间的时候顺手锁了门,路关山正在看剧本,他就坐在了床尾。
路关山靠在床头,身上的衣服也没换,剧本上密密麻麻都是字。他拍拍床,示意让林昭坐过来。
等林昭被他揽进怀里,路关山方才舒缓地叹口气:“如果你想以后过舒服一点的日子,那我现在忙一点也没有关系。”
林昭蹭蹭他肩膀,没有说话。
路关山把手里的剧本合上,放到一旁:“又熬夜了?”
“没办法,时间紧迫。”林昭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好好努力才能不丢脸。”
“挺对的。”
路关山扣着他的后脑勺亲吻,最初只是简单的唇瓣碰触,然后才慢慢地撬开林昭的唇齿往里深入。林昭嘴巴里残留奶糖的味道,吻上去甜津津的。两个人都是熟手,这个吻持续良久,没有因为任何一方缺氧而中止。
林昭闭着眼睛享受,觉得待会嘴要肿了才和他松开,余光瞥过路关山的下身,果不其然。
他自己利索把裤子脱到膝盖,跪在路关山两腿中间,慢悠悠地摸了两下,感觉到路关山的呼吸一下子重了起来,才把里头的阴茎放出来。

11
他们俩认认真真的只做过那么一回,林昭还是第一次看清那玩意儿,和路关山的体格真是成正比。他想起圈里管这种大小的叫驴鞭,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路关山伸手捏着他的下巴,问:“笑什么。”
他力道不大,林昭低头去舔了一口他的手指,眼睛勾起来只是笑。他微微前倾,把两根性器贴在一起,开始上下撸动。
路关山两手包裹着他的臀肉揉捏,恨不得在上面留下点证明所属的印记。林昭自己自得其乐,感觉到要射的前夕,突然屁股被打了一掌。
说是打,其实更接近于拍,没什么大的痛感。林昭瞪了他一眼,微微后退,拿自己的龟头去蹭男人的冠状沟。
这里敏感,是个男的都受不了这个。林昭本来就快射了,身上热的不像话,他垂着眼睛,看起来认真,像是在做件什么大事。
路关山含混地骂了句脏话,又叫他“小骚货”,把他拉近了,包着他的手一起打飞机,又往他的屁股上拍了几下。
这两下用了点力气,扬起一阵臀波,留下两个浅浅的红印,林昭哼了两声,比起抱怨更像勾引。桃花眼一挑,送出春意泠泠。
和路关山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有点新鲜事物出现,不过林昭并不讨厌。
路关山的手大,完全圈住了他,虽然真刀实枪地上过床,但现在的心理快感甚至超过了生理快感。镜头前的导师和选手滚在一张床上,用这么亲昵的姿势亲吻,甚至在训练室里做爱,偷偷摸摸像是偷情……林昭很快交代在路关山手里。
路关山却还没到,把空余的另一只手往他下头摸去,掐了掐林昭的阴蒂。林昭轻轻叫了一声,腰就软了下去,顺势趴在他身上。
“我待会儿还要去训练……”
路关山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松了手,看看自己还昂扬的下半身。
“用腿?”
事实证明,路关山是个持久的男人,驴鞭被发挥地淋漓尽致,柱身还常擦过阴蒂和花唇,带来一阵又一阵的酥麻。
“再夹紧点,宝宝。”他哑声说,“你是不是也舒服到了。”
林昭没掩饰自己的哼声,前后穴都被磨得湿漉漉,他觉得自己快要再被撩起火来了,路关山才射在他大腿上。
林昭抽了两张餐巾纸擦了,连同子子孙孙一起扔到垃圾桶里,大腿上已经红了一片。他穿上裤子就想跑路,却被路关山从后头抱住。
路关山真的很喜欢吻,喜欢耳鬓厮磨。比起曲冬,他的吻更轻,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像羽毛飘落。
林昭陷在他的怀抱里,忽然而生一种感觉。
或许这个人是爱他的,而这份爱是可以接受的。
路关山发现林昭打了个哆嗦,不明所以。以为他冷,路关山给他套上进门就甩掉的羽绒服,把他裹的好好的才送他出门。
这栋楼是导师和工作人员的宿舍楼,平时也有练习生会来他这里请教,所以林昭的出现并没有引起诧异。
路关山送林昭到门口,林昭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路上都很沉默。在外面他们不宜太亲密,路关山只是拍了拍林昭的肩膀,让他加油。
林昭点点头,和他说了再见就往训练楼走,路关山正欲转身回去,瞥见那边树下站着一个人。
林昭那天晚上的训练不太在状态,他察觉到路关山似乎对自己并非只是对待炮友的态度,更像是情人之间,那时候的曲冬,好像也是这样的。
他还皱着眉头,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摸了摸他眉间。
是周霁。
林昭一瞬间扬起的警惕又被安然地收拢下去,周霁看他,神色和煦:“有什么事情不开心吗?”
“啊……没有,只是有点累。”林昭摇摇头,把念头都抛开,“我们继续吧。”
“好,不舒服要和我说。”周霁温声嘱咐。
如果说第一次公演还是唱跳,这一次的舞台只有简单的动作和走位,让选择了vocal组的练习生可以更好地发挥实力。
林昭穿着一件纯白色衬衫,只在下摆处有星星相连的图案,手里提着一盏星星灯在布景板后静静等待。周霁会唱第一部分,而他则接下一段。
前奏响起,台下开始欢呼,周霁从坐的地方慢慢站起来。
布景板中间的部分是层纱,周霁的影子被光诚实地投射在上面,随着他远离渐渐变淡。
“日光鼎盛,如你身载风流光影,狂热与孤寂重叠回忆。”
周霁的声音清越,很有辨识度,林昭从最初认识他,就喜欢他的声音。
林昭适时地从布景板后出现:
“在无处落脚的人海里,你的停靠成为岛屿,成为陆地,成为具体。”
台下都是为他们而来的人,手里举着发亮的灯牌,林昭恍惚地想起,《远辰》这首歌,本来就是粉丝写给偶像的。偶像是遥远的星辰,粉丝只能殷切的期盼与祝福他或她的人生。
“爱你锋利的伤痕
爱你成熟的天真
多谢你如此精彩耀眼
做我平淡岁月里星辰
即使都是片刻
也留恋片刻的永恒”
但既是写给偶像,又像是写给暗恋的人。因为没办法接近,所以只能虔诚祝祷与感谢。
“但愿这漫长渺小人生,不负你每个光辉时分。”
他唱完这一句,把星星灯交给周霁,周霁看了他一眼,没有犹疑地接过了。
虽然这是之前设计里并没有的——但是在这个时刻,这个小插曲恰如其分。
他实在是喜欢这个人这张脸,从少年时代开始,到他成为青年,从十六七岁到二十四岁,哪怕中途失去联系,哪怕他已经习惯于只有欲望。
有些东西只能被遏制,不能被中止。
哪怕他想竭力控制的爱,也在这个世外桃源里逐渐满溢。
即使都是片刻,他也留恋这片刻的永恒,记得周霁和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分。
如果他和路关山真的会闹掰,他即将止步于此。以后看着他发光,自己也会开心。
林昭边唱边想,提词器上的字太大了,晃得他都要落下眼泪。
他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晃荡,舞台灯光暗下去的前一刻,终于沿着眼角滑落。
卸了妆回去已经是深夜,周霁和林昭一起往宿舍楼走,周霁问他:“你今天表演到最后哭了?”
还是被看见了,林昭懊恼地扯扯领口,想含混过去:“一下子有感觉……”
周霁也如他所愿,没再追问下去,只是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发顶。
“好,太冷了,我们回去吧。”
月光是皎洁的,月亮是无声的,积雪在慢慢融化。
新年就这么来了。
除夕的晚上,节目组给他们准备了年夜饭,南北菜肴都有,甚至贴心地标明了地域。林昭挨着周霁旁边坐下,对着隔壁桌的一盆辣椒咋舌完,乖乖地夹了自己桌上的菜。
他妈妈做的菜很好吃,可惜他九岁以后就没有再吃到过了。
想到这里,他心情又低落下来。
周霁给他夹了一筷子鱼,低声问:“想家了?”
“嗯,有点。”
“比赛后有准备回家吗?”
“或许吧。”说是这样说,实际上他上了大学之后就再没回去过,这次应该也一样。
“到初八,高三就要回校了,往年我空的时候也会去宣讲会凑热闹。”周霁看着窗外,城市禁烟火,郊外也一样,安安静静地总不像过年。倒是屋里人多,夹杂着方言,十分热闹。
那是他们俩的母校,一座近百年历史的市属重点高中,采用全封闭寄宿制。林昭还是挺喜欢那里,或许是离开以后就会容易怀念记忆里的地方,尤其到了年关这个当口。又或许,是他在那里遇到了周霁。
“不过,”周霁看他一眼,“你好像没有在那个时候回来过。”
好像是很平常的一句话。
林昭听到自己的心怦怦地跳。
吃完了饭之后被安排去看春晚,他们往常发布任务的阶梯教室此时贴满了窗花和春联。路关山穿着一件黑色长风衣进来,手里还提着两大袋零食。
“给大家看春晚的时候吃,今天我也陪大家一起过除夕。”
男生们欢呼雀跃,林昭也看着路关山笑,路关山除了公演前那次有些越界的表现外,其余时候都很正常。
现在和他闹掰其实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林昭确实想试探一下他。

12
春晚对于林昭来说,并没有那么好看,记忆里本该一家团圆的日子,只他一个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开着声音,配合着网络段子手的梗和朋友的聊天才能过去。今年却因为周霁在他身边而格外不同,林昭甚至期待这几个小时。
实在有些相濡以沫的味道。
林昭和周霁坐在第一排,占据了绝佳位置,后头突然传来一个东北味的大嗓门。
“来之前我妈说啊,要是我这回混不出点名堂来,就让我老老实实回家,娶个老婆生孩子算了。”
现在没有摄像机器开着,是以大家说话都放松地很,林昭往后转头,看见那个选手手里攥着一把瓜子,还在绘声绘色地描述。
“我妈说啊,儿啊,你都快三十了,隔壁老姨孙子都抱上俩了,你连个老婆都没有,妈着急。”
“我就和我妈说哈,干我们这行不能谈恋爱——至少不能公开谈不是。孙子急啥,只要儿子在。”
内娱确实有这么一条心照不宣的规定,但是效果因人而异。有人可以隐婚数年,等到孩子都出生了才告诉粉丝,也有人一谈恋爱就光明正大地公开。
当然这条更适用于偶像,林昭之前是演员,又没什么粉丝,加上他每次约炮都戴着“烟云”的面具,也不和炮友做第二次,尚且算是安全。
曲冬是个例外,不过当时他也是未公开的练习生,当然也要重视这一点。就算他们俩做了固炮,不能一荣俱荣,在这点上可能也会一损俱损。
众人都被那个讲相声一般的练习生逗笑,林昭想到曲冬,倒是往周边瞥了几眼,没看到人。
等摄像老师们都吃完饭,机器也架起了几台,离春晚开始还有半个小时,路关山带着他们直播。
直播间一开,弹幕就被层层叠叠地刷了起来,实时画面投在阶梯教室的大屏幕上,练习生们看着爆炸增长的人数,实在令人咋舌。
“路导粉丝好多啊……”
“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路导粉丝的五分之一……十分之一也好啊!”
路关山调整了镜头,转过来对他们说:“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希望大家在新年里,都能心想事成,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有些事情是不能一蹴而就的,但你要相信,总有人一直会支持你,像今天的直播间里,一定是有人为你而来的。”
像是映证他的话,弹幕里也有练习生的名字,有的人多,有的人少,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高兴。林昭也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捕捉到了几个自己的名字,笑了起来。
路关山对着镜头说了几句话,又让练习生们挨个对着镜头拜年,因为人多,导演组建议他们以寝室为单位。
赵北辰和任期两个人住在一起,他们俩都是人气选手,一上去弹幕又密集地几乎看不见脸了。除了两个人的唯饭,好像还有西皮饭发言。
“良辰佳期一起出道!”
林昭有点想笑,他的gay达显示,赵北辰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任期倒是姐妹。一起出道应该是可以的,再多的也没有了。
刚刚没看见的曲冬就在此时坐到了他的旁边,问:“你们有想好怎么拜年吗?”
周霁摇摇头,林昭也耸耸肩:“我难道要对着镜头翻几个跟斗,还是劈个叉?”
“那也不用,刚刚吃饱呢。”
他们仨讨论着,不知不觉就变成了最后一组。等他们站到镜头前,路关山也入了镜。
“这是最后一组,他们结束直播也就结束了,大家想让他们说久一点吗,或者问他们一人一个问题?”路关山对着镜头说。
弹幕里登时刷过一大片“想”,还有粉丝们的各种问题,路关山挑了一个念,面上带出一丝笑意。
“想听昭昭宝贝说寝室里的趣事。”
路关山故意的,林昭想,大庭广众之下借着粉丝的弹幕喊宝贝,他耳根不自觉有点红,想了想说“公演之后太累了,三个人一起睡了一天,节目组找不到人算吗?还有堆雪人,我们窗户外面还有曲冬做的小雪人,很可爱的。”
曲冬的笑容立刻深了几分,接下林昭的话茬:“可惜前两天化了,应该给它留张照片当纪念的。”
路关山看了一眼曲冬,想,近水楼台还真是方便。
直播结束后春晚就开始了,官博拍了一些现场图发了出去,今天的营业就算告一段落了。但是网络上的讨论还在继续。
“林昭是不是西皮体质啊,他的每一对西皮怎么都这么好嗑?”
“金花吧,我是男的我也爱他。”
“我觉得他挺会自炒的,主动cue别人。”
“?楼上在黑什么,都说是寝室趣事了,不说室友说你妈?”
“我的注意点在三个人一起睡了一天……”
“时间上一起吧,空间……如果是一起就更好了嘿嘿嘿。”
“宿舍里的床那么窄,三个人肯定睡不下,一起打地铺吧。”
“本路林好汉的嘴巴被糖塞满了,全世界最
好的路林,在直播里喊昭昭宝贝,kswlkswl,怎么会这么真!”
“这是粉丝的原话吧,路只是念出来而已,想太多了。”
“没有人注意到我们吉兆吗,他们俩今天从吃饭到看春晚都黏在一起!老天爷我好喜欢连体婴呜呜呜。”
“啊,说起来他们俩是老乡,今年在这里一起过年,明年就回家一起过年吧。”
“看看我们两次同组同寝室同一个高中毕业的的吉兆吧,这是什么,这是命中注定我爱你啊!”
“曲冬接林昭话的时候,周霁看他那一眼好攻啊!别抢老婆了,我不忍心看着我的儿子们为爱大打出手呜呜呜。”
“我女儿好会端水!我看4p也没有问题!”一位id叫萸山玠的网友发出这样一条评论。
节目组并没有规定他们要全程观看春晚,中途放到无聊的节目,林昭就出去透了一会儿气。大部分人都还在里头,毕竟开着暖气,外面的雪还没化干净,夜里头寒凉的很。
林昭闻到了腊梅花的香味,淡淡的,却又不容忽视,暗香吸引他往外头走。他发现,原来就有一树腊梅开在门外头。
有花堪折直须折,林昭一向记得这首诗,他刚刚伸出手想折一枝,就被横空里的一只手握住手腕。男人低低的声音在他耳边萦绕:“看我抓住了一个偷花贼。”
林昭瞪了一眼路关山,路关山漫不经心地用另一只手折了一枝下来,插进他袖子里。
路关山站在墙的另一边,隐在黑暗里几乎看不出这里有人。林昭反抓住他的手,被他一把带了进来,搂进了怀里。
腊梅花的香气更为浓郁,林昭在他耳边吹一口热气:“待会零点的时候大家应该都在一起,路导就不能厚此薄彼了。”
“明面上是不能,暗地里你还不知道吗?”路关山把他搂的更紧。
“离新年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先祝我的宝宝新年快乐,来日可期。”
“让我们一起倒数——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林昭默默地跟着电视倒数,跟着说新年快乐,春晚结束了,新的一年真的到来了。
新的一年会是很好的一年吗?
“学长新年快乐!”
周霁也说“新年快乐,昭昭可以叫我名字,不要一直叫学长了。”
林昭想了想周霁的叠字,实在有点歧义,就听见周霁说“可以叫我阿霁”。
“好……阿霁新年快乐。”林昭眼睛弯弯。
新年会是很好的一年,他的目光清澈辽远,好像已经望到了以后。

13
很快就到了第二次舞台放出的时间,那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准备第三次公演,会有25个人在准备中途被淘汰。
虽然残忍,但不能被改变。
林昭窝在被子里戴着耳机,迅速拉到《远辰》的舞台,看见了自己enose被捕捉到的眼泪。
后台为他的眼泪感到惊讶,却又纷纷赞叹,镜头切到路关山,也是一副满意的神色。
他们组表现的很好,毫无疑问,都是高位选手,实力非常不错,因而组内竞争也很激烈。
第二次公演现场投票,每个小组的第一可以获得额外的五万票,而vocal、dance、rap三组的第一可以额外获得十万票。
林昭其实没想到这一滴眼泪会被记录,会被清晰地展现在大屏幕上,也或许是这样,他才获得了小组第一,以及整个vocal组的第一,得到了十五万的加票。
美丽在任何时候都能打动人,他深知这一点,自然不会吝啬,虽然这滴眼泪并非设计,只是自然的流露。
或许因此才更打动人。
第二次排名公布,周霁第二,曲冬第五,林昭第九。
这次出道的是七人团,也就是说,林昭已经站在出道的边缘。只要他再往前一步,就能踏进这道门槛。
录制完成之后路关山示意他,林昭就慢吞吞留到了最后,这两天训练累,路关山亲自给他捏肩捶腿了好一会儿,又偷了个香才放他走。
周霁先一步回了寝室,他想起卫生间里的牙膏用完了,节目组说柜子里有备用,他就打开柜子寻找,无意间,在角落里看见了一包卫生巾。
周霁以前有过女朋友,所以看见包装,就认了出来,但是为什么男生宿舍里会有卫生巾呢。
他拿着卫生巾思索,听见门外有人开门,曲冬走了进来,看见他手里的东西,面色一变。
“周霁,把东西给我。”
“这是你的?”周霁问。
“对,是我的。”曲冬坦然地点点头,“我拿来……当鞋垫的。”
周霁点了点头,把卫生巾递给他,又在柜子里继续找牙膏。
“周霁,问你个问题。”曲冬把卫生巾塞在口袋里,靠在卫生间的门边,“你是直男吗?”
“是。”周霁看了他一眼,“你不是?”
“我不是,我喜欢林昭。”
周霁被这个直球冲击地皱了皱眉,他们并不是多么熟的朋友,曲冬却先问他是不是直男,又承认自己不是直男,心仪林昭,那么和林昭必然有关系。林昭呢,如果是直男,曲冬对他的喜欢和自己无关,如果不是……
周霁想到一个可能性,看向曲冬,对方正看着他,微微眯起眼睛,没错过他脸上的表情。
“所以不要再拉林昭炒cp了好不好,你跟他的互动也太多了,万一他喜欢上你怎么办,我想他被我掰弯的。”曲冬摸摸口袋,里面正装着一支开始工作的录音笔,“还是,你们俩炒cp是你单方面的,林昭被你利用了?我看了物料都觉得你喜欢林昭,可你是直男啊,不是吗?你喜欢林昭吗?”
周霁下意识想回绝,却没能把“不”说出口。大部分人其实都有手机,都能上网冲浪,当然也能看物料,刷微博。他知道他和林昭的西皮“吉兆”甚至冲进过排行榜前三,超话粉丝超过十万。
如果曲冬这么认为,那么林昭呢?
曲冬看见了他的犹豫,凑的更近,笑容灿烂地低声说:“你迟疑了,那到底是哪一种呢?该不会——还是你讨厌我们这些同性恋吧,同性婚姻合法十几年了,你还要打倒吗?”
林昭回来的时候正从兜里掏钥匙,突然听见里面曲冬和周霁的声音,两个人的情绪都不是很好,他正准备推门进去,就听见周霁说。
“就算我和林昭炒cp,又关你什么事呢?”
我和林昭,炒cp?林昭愣了愣,难以相信这是从周霁嘴里说出来的话。
难道周霁一直以来都是这个目的?
他脑袋里一团糟,曲冬有些暴躁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都第二了还这么费心费力地炒cp,你不是直男吗周霁,是想靠cp粉捧你上1位吗,林昭答应你才是傻透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确实有点傻,傻傻地以为周霁是真的对他好,甚至觉得周霁喜欢他。
那之前都算什么呢?他最自然的感情,刻意的克制,不过都是镜头前吸粉的工具。
林昭没控制住自己,身体推动了门,差点撞到曲冬。
“林昭,昭昭你……都听到了?”曲冬先看见了他,转过来把门关了,握住他的手,这一次林昭没有拒绝。
“昭昭,你听我说。”周霁平稳呼吸,想要开口,被林昭打断。
“没什么好说的,周霁。”这或许是林昭第一次当面喊周霁的名字,即使他在草稿纸上写过百遍,在心里默念过千遍。
“既然是炒cp的话,红利我们俩都吃到了,也不用再继续了。你是直男吗,那你
还挺辛苦的。”林昭示意曲冬松开他,往里走去。“你现在冷静一下吧,太激动了,我们不适合多说话。”
周霁忽然觉得心口抽痛了一下,他看着林昭走到桌子前坐下,他想走过去却被曲冬挡住。
“这里没有镜头了,不用再装了。”
他确实明白现在不适合过多讨论,他自己心里也很乱。周霁拿了衣柜上挂着的外套,转身朝外走,林昭背着他坐得笔直,动也不动。
此时此刻,他会在想什么呢?
周霁长长地望了他一眼,又警告性地看了一眼曲冬,关了门出去了。
曲冬轻轻地朝着林昭走过去,他不知道林昭到底听到了多少。走到他跟前,才发现林昭在哭。
哭得无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滴落,在桌面上汇成一片汪洋。
他慌忙拿餐巾纸给林昭擦眼泪,隔着几张纸触到湿热。
林昭起身想走,曲冬抱住他,把头搁在他肩膀上,闷闷不乐:“林昭,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哭过的。”
林昭没法开口,开口就是哽咽。有一滴眼泪落到曲冬的无名指上,滚到指尖坠落地面。曲冬索性把他抱进自己怀里,由着他眼泪浸湿自己的衣服。
曲冬真的从来没有见过林昭哭,床上和舞台除外。林昭在平时的生活里是一个偏冷静的人,不轻易触动情肠。但录制的这段时间,他能感觉到,林昭的情绪起伏。
他在周霁身边的时候,大多都是明媚的,会害羞,还喜欢笑。
而周霁似乎对林昭,并不是没有感情。
当局者迷,他这个旁观者看得清,但他并不想当旁观者。
林昭哭的抽噎,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眼泪流干,曲冬还抱着他。
曲冬左手揽着他的腰,右手拇指给他抹掉脸上残余的眼泪,什么都不问,只是说。
“昭昭,右手无名指是戴婚戒的地方,因为有血管直通心脏,你的眼泪是钻石,我就当是你送给我的二十岁生日礼物。”
今天是曲冬的生日。
十九岁生日他们也在一起,曲冬本来想赖在林昭这里待一天,被林昭赶出去和朋友们过生日party。曲冬故意让朋友给林昭打电话,说自己喝醉了,正在发酒疯似的找他。
林昭还是来接他了,那天晚上他对着一个小醉汉很温柔,给他擦了身子,喂了醒酒汤。
当然他最后暴露了,因为林昭捏着他的脸笑眯眯地说。
“真正醉酒的人是不会勃起的,所以酒后乱性都是放屁,都应该被物理阉割。”
当然说完之后,林昭还是很慷慨地满足了他,包括第一次给他口交。当他看见林昭费力地吞吐自己时,一股血直冲脑门。
被包裹在他柔软的嘴里,林昭的嘴巴被性器撑得合不上,沿着下巴留下水痕……曲冬觉得自己蹦上了天堂。
林昭发觉嘴巴里的东西变得更大了,不满地吐出来,用手扶着根部,伸出舌头在龟头上慢慢舔舐,边舔边抬眼看曲冬。
他的眼睛太潋滟了,眨一眨眼,春天的花就开了满枝。
于是那一次曲冬射的特别快,被林昭笑了一礼拜。
外加给林昭好好洗了个澡,谁让大部分都射在他脸上。
周霁说的话还在他耳边,这些日子对路关山的试探,曲冬正紧紧抱着他,说出有些哀愁的,让他心软的话语。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曲冬,你知道我不想谈恋爱,所以即使我说我想要你,不是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也不是因为我爱你,更不是因为今天的情况。”
“我想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是这么执着呢?”

14
周霁下楼吹了一会冷风,漫无目的地走,一拐弯听见长枪短炮的声音,才发觉自己来了便利店。他在店里冷静了一会儿,想他对林昭到底是什么感情,他以为林昭一直都知道他们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以前是学长学弟,现在是校友和朋友,顶多……顶多就是炒西皮而已。
现在想来,他们俩从来没有挑明过这层关系,周霁潜意识里觉得林昭会配合他,在镜头前对他表露亲近,事实上林昭也一直这么做了,还做的非常好。原来,原来林昭喜欢他吗?
他知道在开始比赛之前就有人扒出他们俩的关系,有人给他们拉郎,他不否认刚开始亲近林昭时确实有这种想法,他确实对这次出道机会势在必得。而他的家庭对于同性恋有一定的偏见,他自己难保不受影响。
是什么时候变了的呢,或许是他们多次成为队友,成为室友,同进同出;或许是林昭在车上睡着时枕着他的肩膀;又或许是他梦里想起高中时期的去给弟弟送东西,林昭坐在旁边,穿着校服奋笔疾书,扣得好好的领口上面露出漂亮的脖颈。
他好像知道,于是他对林昭释放比常人更多的关心和温柔。他好像又在逃避,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这只是短暂的,摆不上台面的交易,并没有真正承认。
直到今天和曲冬的对话,林昭的出现,将这些繁杂的线都收拢到了一起,他可以选择究竟是打开那个结,还是任由它发展。
他被自己不自觉握紧的东西咯到,摊开手掌,是一枚布丁。
他应该回去和林昭说清楚。
他跑回宿舍,轻轻打开门,原先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没注意到屋内春光旖旎。
林昭背对着他坐在曲冬腿上,只穿着一件录制时的白衬衫,两条纤长的腿垂在两侧,下摆堪堪遮住两人交合的地方。
林昭沉浸在刚刚的高潮里,软软地搂着曲冬的脖子,他的不应期很短,感觉曲冬在他身体里又变粗了一截,就去舔他耳垂示意继续。
曲冬当然看见了周霁进来,也感受到了林昭的主动,继续托着他的腰开始动作,还好整以暇,剥掉他一侧衬衣,露出肩膀啃咬。
“昭昭,刚刚你射在我衣服上了呢,送去洗衣房会被人发现吗?”曲冬浸在性爱里的嗓音低哑,却又流露出撒娇的意味。
宿舍里只开了一盏日光灯,打在人身上,这样的体位只会让性器进的更深,曲冬握着他的腰上下操弄。曲冬太熟悉他了,哪怕分开了大半年,被撞击着敏感点,林昭还是只能沉浸在欲海里,没办法逃脱,只能发出徒劳无功的喘息和哭吟。
“冬冬……唔……”
曲冬去亲林昭脸上红晕,看着周霁,没有压低声音:“自己动好不好。”
另一侧的衣服也在起伏中掉下来了,现在整件白衬衫都堆在林昭的腰上,日光灯下他白皙的背亮的刺眼,脊椎的弧线清晰可见,一直往下蜿蜒到周霁看不见但是可以想象到的地方去。
林昭身上只有这块布料,曲冬却穿着录制时的正装,衣着整齐。周霁看不到的地方,他能想象到,曲冬的阴茎深入进林昭的身体,穴肉密密匝匝地缠绕着性器上的每一条经络,安抚讨好这快乐的来源。
林昭的手搭住曲冬的肩膀,自己扭动了两下,又喘息起来,他光洁的后背上只有右边肩膀处有半个齿痕,还是曲冬刚刚当着周霁的面留下的。屋里浓重的情欲味道往他的面上扑来,周霁再没法忍耐,进了洗手间,锁了门。
他硬了,看见他曾经以为会十分厌恶的场面硬了,林昭衣服掉下来的那一刻,他硬的彻彻底底。
外头继续传来肉体碰撞的声音,一道墙根本隔不住。周霁给自己纾解,生出要把林昭抢夺进自己怀里的心思。他开始明白曲冬对他隐隐恶意的来源,却也对林昭是不是喜欢自己有了疑惑。释放了一次之后,他打开门准备出去,然后林昭的呜咽声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慢一点,要、要到了。”
“到了就让它来,昭昭,这是你教给我的。”他去吮林昭的乳头,像红樱桃一般挺立,下身不停,反而愈发激烈。甬道里涌出水流想往外钻,却被阴茎牢牢锁住。
“昭昭的水怎么这么多,比以前还要多的多呢。”曲冬看着门口透出一丝卫生间的光,恶劣地笑笑,小虎牙刁钻地去找寻他的乳孔。
“要是能有奶水就好了。”
“你多舔舔……啊……就有了。”
熟悉的身体契合把林昭脑子搅的一团乱,于是周霁听见林昭高潮时又娇又媚的呻吟,一点也没有克制,婉转的钻进他耳朵里,只一声就让他浑身发烫,他转身又进了洗手间。
男人的欲望多么真实,从不骗人。他平时不太重欲,此时却被反复地挑起。
即使林昭不爱他,他也没办法欺骗自己的本能。
更何况他好像已经,爱上林昭了。
曲冬攥着手里一把没开封的套子,看着睡在他床上的林昭。盛着精液的安全套已经被打完结后扔在厕所里的垃圾桶里,被他打包带到楼下毁尸灭迹。
而这把套子,来源于林昭的口袋,来源于路关山。
他无意间发现林昭和路关山之间的往来,排除了大量选手之后终于把目光锁在了那位传说男女通吃的导师身上。当他去见路关山的时候,对方居然爽快地承认了,还问他,清不清楚周霁在林昭心里的分量。
屋里暖气开的有点热,林昭在睡梦里稍稍探出脸来,他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去。只有曲冬知道,节目组准备的一模一样的被褥下面,只有他这里,藏着一个浑身赤裸的美人,白皙的身体上布满了性爱的痕迹,下身还有两口春天的穴眼,一碰就会流水潺潺。
他本来是想给林昭穿衣服的,但是林昭一躺到床上就蜷了起来,不让曲冬碰他,随即就进入了睡眠。
曲冬怕硬要给他穿衣服会吵醒他,又顾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的周霁,把林昭裹得严严实实,安全套塞进带锁的抽屉里,才去洗澡。
他刻意地只穿了一条内裤,刚好赶上周霁回来,站在自己的床边。曲冬视他为无物,径直上了床,抱住酣睡的人。
单人床狭小,当然是要交颈而眠才好。
林昭睡得并不安稳,他在梦里反反复复梦见周霁和他疏远,路关山只是站在一旁,而曲冬站在他背后抱住他,一言不发。
他挣不动,喊不出,不知道该怎么办。
直到有一个温热的怀抱让他倚靠,他在熟悉的气味里沉沉睡去。
梦里的曲冬终于开口,梦里的曲冬说的是和今天晚间一样的话。
“因为是你。”

15
翌日早晨,林昭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被紧紧搂在曲冬怀里。
曲冬只穿了一条内裤,而他……好像直接裸睡了?
曲冬抱的太紧,不叫醒他没法起来,而且,在林昭微微挪动间,就感觉到有根硬硬的东西戳到了小腹上。
他腰酸腿软,实在没有力气,推了推曲冬。后者迷迷糊糊醒过来,眼睛还没有睁开,就嘟囔了两声“昭昭”,凑过来蹭蹭他。
林昭默默把他毛茸茸的头推开,曲冬终于放松了手臂。但他又意识到,哪怕室内开着暖气,光溜溜地爬起来也是不可取的。他敲敲曲冬的脑袋:“给我拿衣服穿。”
曲冬嗯了一声,理所当然地抓住他的手就往下头带,林昭在他怀里,他晨勃地更明显,一时半会儿靠自己怕是消不下去。
林昭的手碰到了一根精神的东西,接着自己的也被曲冬轻而易举地握住。清晨这种时候荷尔蒙强烈,其实比晚上还适合做爱。
周霁是在满足的低喘声里醒来的,他和曲冬本来就是脚对脚睡,一抬头就能看见对方在做什么。
曲冬从床上下来,抽了纸给林昭擦,接着从林昭的柜子里拿了衣服给他,自己去刷牙洗漱。
林昭坐起身来的时候被子从胸前滑落,露出半身的吻痕,乳珠像红樱桃。他有微微凸起的乳,看起来好像能一手握在掌心。
周霁的喘息重了起来,忽的就和林昭对上了一秒眼神。
林昭马上把视线移开,准备穿上裤子下床。曲冬从卫生间出来,看见周霁微微昂起的头,兴冲冲跑到林昭面前,捧着他的脸,在颊上盖了个章。
“昭昭,刷过牙了。”曲冬咧开嘴展示,“刚刚是早安吻。”
林昭摸摸自己的脸,知道周霁正在看,刻意勾起嘴角,去拉曲冬的手,撒娇道:“待会陪我去食堂吃早饭。”
林昭进卫生间洗漱,曲冬整理完被子也跟了进去,周霁稍稍坐起来,想起刚刚所见所听的画面,将手往下探去。
吃完饭,曲冬把他送到教室门口才走,又说待会儿来接他,活像刚刚谈恋爱一刻都不想分开的小男孩。
他本来也才刚刚二十岁。
林昭点点头,毕竟他这两天并不想和周霁多接触,有个曲冬在,肯定是好处大于坏处。其实坏处也不算太坏,只是被小男孩一直缠住而已。
他曾经避犹不及,现在觉得还算合理。
周霁下班的时候就看见林昭往便利店走,身边还跟着曲冬,第三次公演临近,林昭今天下午刚刚染了薄藤的发色,望过去十分显眼。
他不自觉跟了上去。
人越少管理就越宽松,他们现在不用再像刚开始一样捂得严实,又是大白天,谁是谁一目了然。
“昭昭的新发色好漂亮!”有个粉丝大声喊。
林昭浅浅笑了一下,曲冬转过头来对他说。
“昭昭,你好漂亮。”
他拿胳膊肘捅了捅曲冬,不置可否。小男孩的一大特点就是精力旺盛,随时发情。
即使他们俩昨天还算酣畅淋漓地做了好几次——昨天的事倒也不算完全的冲动。
他想吃冰棍,却在冰柜前被曲冬截下来:“不行,你会肚子疼。”
全家的进门铃又响起,谁也没回头去看。
“就吃一根。”
“不行。”
“半根。”
“不行。”
“三口呢……”林昭刻意软了眼神,微微撅起嘴。
曲冬松口了。
周霁站在一排货架后听着两个人讨价还价,曲冬把东西拎到收银台,对店员说:“一起。”
曲冬按下林昭要拿钱的手,看着电子钟表反光出的人影,语气亲昵:“昭昭,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给你花钱了。”
这话说的他像被包养了一样,林昭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出了便利店就拆了冰棍。曲冬拎着东西跟在他旁边,他吃一口计一个数。
“一。”
“二。”
大冷天在室外吃冰棍还是很刺激的,加上曲冬在一旁监督,林昭怎么也没有吃上第三口,冰棍就进了曲冬嘴里。
他们走回宿舍把东西放了,才准备去吃饭。曲冬把冰棍包装纸扔进垃圾桶,猝不及防吻上林昭。
一口冰凉的,带着草莓香气的东西被过渡到林昭嘴里。
曲冬又舔了一下他的唇角,才把他放开。
“昭昭,这是第三口,我可没有食言。”
曲冬虽然做的看起来轻佻,内心却在怦怦地跳,观察到林昭并没有什么生气或不太好的反应,他心情才雀跃起来。
这是在没有周霁在场的情况下他们第一次这么亲密,说明林昭默许了他们俩现在这样的相处方式。
还不够,这次要努力炮友转正。
曲冬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周霁端着饭刚刚在食堂里坐下来,就看见林昭和曲冬走了进来。曲冬看着他挑了挑眉,而林昭的眼神
似乎都没有望过来。
旁边有人凑过来问:“和林昭吵架了?”
是个上位圈的选手,上次舞台的队友,周霁放松表情:“小矛盾。”
“怪不得这两天你们俩不一起了。”那人转过去看了一眼正排在窗口前打饭的两个人,“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嗯。”
“林昭是弯的吗?”
周霁险些被饭呛到,惊讶道:“为什么问这个?”
他想起那天林昭坐在曲冬身上的样子,下腹又隐隐升起一团火来,林昭的表现实在不像是第一次,但曲冬又说要自己掰弯他。周霁耳边浮现出曲冬刚刚在便利店和林昭的对话,他们刚刚搬进这个寝室的时候曲冬对林昭殷勤的态度……
那人没注意周霁皱着的眉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之前同组的时候,我以为你们俩是一对来着,因为你们俩表现的实在太那啥了……但是刚刚我逛论坛发现你是个直的——你不知道吗,你前女友被扒出来了。”
周霁想了想,十分镇定:“只有大二谈过一个,当时没有准备进娱乐圈,也早分了。”
那人点点头继续说:“那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你是直的,那我不就有机会了吗,你们俩关系好,你一定知道林昭是弯是直吧?”
同性婚姻已经放开十余年,性向并不会成为攻击一个明星的借口,何况那人言语坦白,周霁话到嘴边又一转:“他有喜欢的人了。”
“男的女的?”
“……应该是男的。”
“没关系!”那人一拍大腿,“只要性向对了,我就有机会。”他把手边未开封的酸奶扔给周霁。
“谢了!以后请你吃喜糖!”
周霁拿着那瓶酸奶眯了眯眼睛,这个人也过于自信了。不过,原来他和林昭之前就很像情侣吗?
他微微转过头,就捕捉到了低头吃饭的林昭,曲冬正在把自己碗里的菜夹给他。林昭究竟喜不喜欢自己,还是他喜欢曲冬,又或者刚刚的那个人?
这两天曲冬一直跟在林昭身边,他并没有机会和林昭单独说话。但冷静了这两天,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思,等下一次公演结束,也该说清楚了。

16
而等到第三次公演结束当晚回寝室,周霁并没有找到林昭。曲冬躺在床上毫不避讳地玩手机,看见他疑惑的眼光,讥讽地笑一笑。
“被人约走了,你还得排排队。”
林昭刚进门就被路关山剥了个精光,衣服全都堆在大门口。路关山一边亲吻他,一边抱他到卧室的床上,里头亮着灯,他这才看清林昭身上缠绵的吻痕,颜色已经淡去,但是仍能看得出当时的激烈。
路关山停下动作,语气不明地摩挲着他胸口上的吻痕问:“哪条狗咬的?”
曲冬只来找了他一次,第三次排名结束之后林昭大多时间跟着曲冬一起走,不再像以前一样身边总是周霁了。看起来曲冬像是成功了,但他也没有确定的证据。
那到底是曲冬还是周霁,抑或是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染指了林昭?
该来的总会来,林昭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缩起来,垂下眼睛不去看路关山。
路关山是否对自己有超出炮友之外的想法,现在就可以验证了,他自己也是男人,对于这个还是有把握的。
下一秒,他听见路关山问:“戴套了吗?”
林昭轻轻嗯了一声,因为冷,把自己缩的更紧。
男人温暖的身体覆盖上来,手沿着他的脖颈顺着脊椎一路往下摸,皮肤摩擦皮肤带来轻微的声响。
“脏了的话就别上我的床了。不能再有第二次。”
林昭柔顺地承接他的吻,心里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明显的失落。
路关山是把他当炮友的吧,不过是随手给些好处而已。
路关山让他趴在床上,翘起屁股来。林昭练舞,身体柔软,曲线也非常漂亮。他的腰侧还有两个小小的腰窝,好像生来就该被人握着腰操。
林昭是熟透了的,路关山知道,腿间夹着的是盛开的花瓣,那片红颤巍巍,里头张开一条缝隙,轻轻揉捏,就有露水要滴落下来。
路关山拍他屁股,让他拿安全套,自己则按着那两个腰窝,漫不经心地挺着已经勃起的阴茎在他腿间磨。
林昭用一只手撑着,另一只手艰难地去够床头柜上的套,下半身被路关山禁锢住,动不了分毫。
他试了又试,实在差了一截,身后男人的动作却愈发猛烈。感情这人故意磋磨他呢,林昭索性收了手。
“我拿不到——”
“拿不到怎么办呢?”
“那就不要了,”林昭感到腰上的手劲松了不少,撑着自己上身起来,更贴近路关山,在耳边轻声说,“那就直接进来吧,内射也可以。”
“不怕怀孕?”路关山问他。
林昭伸手去摸他弧度漂亮的下巴,轻轻叹了口气:“路导会给我买药的,对吧。谁让我寄人胯下,不得不低头。”
叹气声很轻,像一片羽毛落进掌心。路关山盯着在他下巴上作乱的手几秒,把他放开,自己去拆了安全套戴上。
林昭不明所以地盯着路关山看,后者微微偏过头去,觉得好笑,站起来走到床边,搂住路关山的脖颈,从他的喉结吻到唇上。
……
林昭即将到达高潮的时候路关山忽然停了下来,他疑惑地回头,眼角眉梢都是欲望得不到满足的绯红的不耐。
路关山看着他,他新染的发色是自己授意的,林昭皮肤白,能撑的起来,不仅是这样,还把漂亮发挥了十之八九。
还差的一两分,当然是在床上的潮红。
现在他见到了十成十的美丽。
路关山腰身挺动,又往里头轻轻地撞进去,手指摸到后穴,上一次他没有碰过。
“宝宝,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让你高潮好不好。”
“嗯……”林昭忍不住,自己挺腰去磨,但他阈值很高,这个姿势下难以使力痛快地高潮。
“这里,”路关山的手在后穴里摸索,“上次用了吗?”
“没有……啊……”
“宝宝好像太敏感了。”
路关山忽然重重地按了一下他的前列腺,林昭一下子就射了出来,连带着女穴也极致地收缩,路关山痛快地挺腰操弄了几十下,把女穴也送上了高潮。
他就着这个姿势把林昭翻过来,让他双腿打开,抽出阴茎后,汁水就顺着臀缝留下来,润着后头的小口。
路关山接着给他润滑,问他:“后面不戴了?”
林昭哼了一声,湿漉漉的花穴还在淌水,刚刚被操过,穴肉外翻。路关山摘了安全套,挺身进入那个他从未到访的幽径。
前面和后面是不太一样的,只是轻轻撞了两下腺体,林昭前头就又立起来,他那里也空了好久,路关山偏偏又动的缓慢。
“快一点……路关山你快一点。”林昭催促着收缩甬道,把腿主动地缠上了他的腰。
被浇灌过的女穴在他眼前呼吸开合,路关山知道他适应了,便不再刻意收敛。肉体冲撞的声音占据了卧室,路关山一只手去撸动林昭的阴茎,一只手去揉捏凸起的阴蒂

快感叠加,强烈到林昭不知道到底高潮了几次,好像听见谁在自己耳边,轻轻地喊了一声“囡囡”。
路关山在最后抽了出来,射在他的肚皮上,林昭才睁开眼睛要他抱。路关山把他打横抱进浴室,看见扔在垃圾桶里的套,自己笑了一声。想内射,结果到最后又没舍得,怕他怀孕,怕清理的不干净生病。
他想到查到的林昭家里的情况,把他抱的更紧。
不过夜还长,往后的日子也还长。
林昭早上醒来的时候,路关山正靠在枕头上看他,林昭恍然觉得他的轮廓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来了,索性闭上眼睛又眯了一会儿。
刚公演完,今天并没有什么事,就算有,路关山也会帮自己挡过去。林昭算的刚好,只是没察觉到,自己什么时候有这种恃宠而骄的精神了。
路关山也不叫他,起身去门口把林昭的衣服一件件收拢,他的宿舍里有个小厨房,也有一些食材,足够自给。
林昭去卫生间的时候就看见路关山在厨房里忙活,他倒是第一次知道路关山还会做饭。
他只是没想到,他的例假提前来了。
小腹开始隐隐作痛,林昭吐出嘴里的牙膏沫,匆匆洗了脸,就准备穿上衣服回寝室。
“怎么要走?”
“肚子疼,例假来了。”林昭皱着眉头,疼痛一下子来得剧烈,他蹲下穿鞋都迟缓许多。
路关山不由他分说,把他抱回卧室,说:“我去给你买卫生巾。”
“你要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那你寝室里有吗,我找人帮你去拿?”路关山问。
路关山听完林昭说的,点点头,让他乖乖窝在被子里,自己出了门。
而此时的宿舍里,两个人正无言地对峙着。
路关山悄无声息地用钥匙打开了门,就感受到这样的氛围。周霁先喊了一声“路导好”,气势收敛下来。路关山点点头,看向曲冬。
“路导有事吗?”曲冬打量了他一眼。
路关山懒得跟他多说,弯下腰来拖出林昭的行李箱,输入密码,从里面拿出一包卫生巾塞进口袋。
周霁只看见路关山打开箱子,而曲冬看见了路关山拿的东西。他几乎要揪住路关山的领子问“人呢”,周霁注意到曲冬有些激动的神情,意识到了什么,也看向路关山。
路关山看了他们两眼,微笑着说:“林昭让我来拿东西而已。”
周霁的眼光也变了。
曲冬缓下一口气,轻声说:“让他好好保暖。”
路关山点点头:“一定。”把箱子放好就转身出门了。
原来林昭并没有真正地只被一个人拥有过,他好像在被很多人追逐,他只是短暂地寻过几个落脚的地方,包括曲冬,包括路关山。周霁想,那林昭究竟爱不爱他,自己能不能让他一直栖息?

17
路关山回来的很快,林昭接了卫生巾,换好又缩在被子里。
路关山当着他的面把外套和长裤脱了,随后也躺上床。
他里面穿了一件高领毛衣,林昭这才注意到,路关山的比例很好,宽肩窄腰下是一双长腿,刚刚脱衣服的画面反复在他脑海里闪过。
路关山应该去做av男优造福大众,他一边想一边笑。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路关山伸手揉上林昭小腹,他的手很热,林昭被摸的舒服,像小动物一样哼了几声。
路关山给他揉了大约一刻钟,看见人确实舒缓下来才停了手,林昭挪了挪,枕在他手臂问:“路导的手法好专业啊,是不是给很多女孩子都按过?”
路关山听见他这句话,不觉好笑:“没有,只给你服务过。”
“可是你看起来很熟练?”
“我外公是个老中医,高中之前的暑假,我都会去他们那里小住,那个时候跟他学了皮毛。”路关山摸摸他耳垂,“可惜我外公一直希望我做医生,最后我也没有如他愿。”
林昭想了想,说:“我妈以前说,她希望我当老师,但是不当也没有关系,只要我能诚实、正直,开心地过一辈子就好。或许你的外公也是一样,不管你做什么,他都会支持你。”
“那你现在开心吗?”
林昭点点头:“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挺开心的。”
路关山停了一瞬,挑起林昭的下巴尖,俯下身去吻住他。这是一个很轻很柔软,不夹杂任何欲望的吻。
窗外有春风经过,她听见玉兰花苞逐渐爆裂开的声音,热烈的春天是没有办法停止的,如同生长的爱。
路关山送他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林昭看见火红的落日,两个人沿着楼梯慢悠悠地走下楼,路关山突然说。
“明天要录制的部分,会有工作人员装鬼吓你们。就在你们第一次进来的地方,单向玻璃里有一个鬼,外头还有一个。”
“路导剧透给我,就不怕明天没有节目效果?”
“你不会的,我只是怕你被吓到。”路关山说,“除了按摩,我也可以兼职哄你。”
林昭觉得自己的脸快和晚霞一个颜色,这真是太奇怪了,他怎么会因为这么一句话开始害羞?
偏偏路关山还不放过他,像是看穿了他的脸红,让他站到楼下刚开的那树红玉兰那里合影,自己从兜里拿出一个胶片机。
成像。
林昭回寝室的时候并没有被两个室友里的任何一个询问这一天去哪儿了,周霁站在衣柜边整理衣服,曲冬躺在床上发呆,看见他,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昭昭!”
林昭轻巧地从周霁身边穿过去,坐到床前的椅子上,曲冬已经坐了起来,面对着他。
林昭坐着换上拖鞋,弯腰把球鞋放到床下,曲冬就握住了他稍稍抬起的小腿。林昭的脚踝很细,白色袜子遮住大半红痕,曲冬皱了皱眉,把袜子拉下一截,脚踝内侧显然是个新鲜的吻痕。
曲冬呼吸急促,抬头看林昭,他不是不知道路关山和他的事,但这是第一次林昭这么明白地显露在他跟前。
林昭其实也没注意到这里,因为鞋袜是路关山给他穿的。
曲冬好像有点生气。
林昭心里那点疑惑立刻就烟消云散,他沉吟着该怎么委婉地告诉曲冬。还没等他开口,曲冬摩挲两下那个痕迹,就抬起脸来,露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昭昭……只要我也能陪着你就好了。”
林昭想说出口的话压在喉头,曲冬站起来搂住他。林昭不自觉的把头靠上他胸膛,听着少年人剧烈的心跳声。
“我想一直陪着你,只要这样就好。”
周霁的眼光没看向这边,但他自己知道,手里这件正式录制用的白衬衫已经被他折了许多次了。
翌日录制前,吃完中饭,林昭和曲冬沿着路往回走。
已经是三月了,这里的玉兰花都渐渐开放了,一树白一树红,夹杂掩映。
“以前我们高中就有很多玉兰花树,都是白色的。”林昭停在一棵开的最好的白玉兰前,“我从初冬就看见玉兰花的花苞,可它却要等到初春才开。”
曲冬站在他身边,抬头望蓝天背景下盛开的花朵:“那你在等花开的时候会想什么?”
“想什么,那个时候很忙,要准备艺考,也不能太久不碰文化课,一晃眼,花就开了,我就知道,春天真的来了。”
他们高中有一套礼服,出席重大场合才会穿。周霁那一届高三举办成年礼的时候,林昭看见他穿着礼服从楼上走下来。
那天的太阳也很好,南方的春天,半下午照的人暖洋洋,周霁甚至把礼服的西装外套脱了挂在手臂上,里面是十分合身的白衬衫。
他边走边和同学说话,像一枝春风里的白玉兰。
如果你不做梦,时光就不会流逝。*
“我要是再早点认识你就好了。”曲冬说。
“那你就更是个小屁孩了。”林昭笑他,“早点认识又能怎么样呢?认识的早就一定好吗?”
“如果我能早点认识你,我一定对你更好。”
林昭转头看他,却又忽然想起昨天夕阳里站在门口送他的路关山。
他确实都动心了。这是一件多么理所应当,又不该发生的事。人类是不是都有贪心的本质,或许从夏娃那一代,是祖先就开始。
他们俩在这说话,并没有发现远处有几个镜头正对准了他们。
曲冬陪林昭先来录制,这次的录制间只能一人一进,其余人都要在远处等着,林昭隐隐约约听到了谁的叫声。
“他在里面干嘛呢?”曲冬疑惑。
“太感动了吧。”导演组之一和蔼地冲他们笑。
有路关山的提示在先,林昭在鬼现身的时候丝毫没有慌乱,而是把剩下的几个字写完,甚至还签了个漂亮的名,朝鬼抛了个十分走心的媚眼。
放了笔他往外面走,过道上窗帘遮挡的地方突然又钻出一个来,几乎要扑到他身上。
林昭抖了抖,默默地站住了,摸摸趴在地上的鬼姐姐的头:“姐姐辛苦了。”
出来的时候曲冬问他怎么样,林昭点点头:“还行,值得留念。”
不知道曲冬怕不怕鬼,他之前没有注意过,林昭想。曲冬前面还有好几个人,周霁也在其中,还有一个之前的队友凑过来和他进行没有营养的聊天。
林昭生理期犯困的毛病又来了,他索性说了一声,先回了寝室。小腹有隐隐的疼痛,自己的床也懒得爬,趴曲冬床上睡了。
半梦半醒之间,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像春风。

18
周霁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林昭窝在曲冬的床上,闭着眼睛睡得正香。
他不自禁地走过去站在跟前,看着他的睡颜。
曲冬开门看见这样了一幅场景,林昭睡在床上,而周霁蹲下来,吻在他额头上。
这算什么?他们俩相互喜欢,而自己只是个早来的第三者?
周霁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曲冬刹那间反应过来,林昭睡的,是他的床。
他收敛脚步声走到床前,周霁已经坐回自己床上。曲冬摸摸林昭的脸颊,他睡得很安静,只有睫毛微微颤动。他盯着周霁低声说:“你少靠近他。”
“你以什么身份警告我?”
“我十八岁就和他上床了。自始至终他是我的唯一。”
“所以你是他的什么人?”
曲冬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看着林昭露在外头的半只手,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倒是你,周霁,你又有什么理由质问我呢?”
“因为我也喜欢林昭,从某种程度上,我们俩是对手。”
曲冬发现林昭的手指动了两下,他笑笑:“我们俩本来就是对手,不是吗?”
“我之前的确做了一些不对的事,那时候我也没有意识到我自己的真实想法,但是……”
“但是什么?”曲冬打断他,“这些话不该说给我听。”
他看着林昭,声音柔和:“你喜欢他,我也很喜欢他啊,我从十七岁就喜欢上他了。那个时候他大学还没有毕业,我也还没有高考。”
“我其实很早就认识你了,很多次我去林昭家,他的pad上暂停的画面就是你,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你是他的学长,就会因为这个吃醋。”
“我们俩还同居过,有时候上晚课,他就开车接我回来,虽然他基本不进厨房,还是在我生日的时候给我做过长寿面。”
“他吃东西不忌口,老是肚子疼,其实很需要人照顾。他还有轻微洁癖……”曲冬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很少给别人口的。”
周霁还是听见了这一句话,诧异地挑了挑眉,又想起那天晚上的画面:“所以你们是……炮友?”
曲冬笑了:“是啊,一年多的固炮。”
他叹了深深一口气:“我特别喜欢昭昭,可是昭昭却不喜欢我。他离开我足足六个月,每一天晚上我都会想他。如果……如果你们俩真的在一起了,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好不好。”
周霁不自觉点点头。
曲冬的语气像是小孩子因为一颗糖撒娇,在刹那间他捕捉到林昭脸上的水痕。
计划通。
林昭心乱如麻,在他们俩开始说话的时候他就醒了,为了避免更尴尬的场面出现,他佯装睡着,听完了这一整段对话。
周霁承认喜欢他,这让他心跳加速,而曲冬也是,甚至因为种种原因,他对曲冬的愧疚尤甚。
但是两个情敌这么谈完居然还能得出友好地共同追求他的结果,一起去食堂买饭,到底是他们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林昭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个寝室待下去,索性去了路关山那里。
路关山今天应该不在,但是之前就给了他钥匙。林昭从电梯里出来,四处观察没有其他人,才小心地开了门。
别的不说,好歹这里清净,床大而且软,没有寝室里那两个人。
林昭想让自己冷静下来,靠着床头,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里他又回到了九岁的时候,父亲带着那个男人回到家里,画面一转,他捧着妈妈的骨灰盒站在墓地……
直到他被突然亮起的灯光惊醒。
路关山把提着的外卖盒放下,诧异道:“做噩梦了?”
“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林昭不自觉摸摸额头,摸到了一手汗。
“怎么想到过来,不是说了我今天不在?”路关山脱下羽绒外套,里面是一套黑色西装,别了一枚金色的羽毛胸针。
“那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林昭问。
“活动结束的早,可能是冥冥之中告诉我应该回来。”路关山把外卖盒子打开,里面是炒米粉和几串烧烤,他推到林昭面前,问他吃不吃。
林昭确实是饿了,他晚饭没吃就睡着了,看看表,已经十二点了。他也不跟路关山客气,拆了筷子开始吃。
等路关山洗完澡出来,他早就满足地吃饱了,瘫在床上发呆。手机扔在寝室里,路关山这里的电视他又没有找到遥控器,吃饱了暂时睡不着,无聊是真无聊。
路关山把自己的手机解了锁扔给他,坐下来吃剩下的夜宵。
屏幕上赫然是家美团上的花店,林昭捧着手机挪到路关山旁边:“路导给谁送花呢?”
“给个过两天要出席自己粉丝活动的小朋友。”路关山瞟了一眼,说。
“哦——”林昭退出界面,随手爬上了微博,路关山几千万的金v号显示在屏幕上,消息提醒几十万条。
人火就
是好。
怕自己手滑,林昭特别谨慎地刷着热搜,不外乎些社会新闻,明星八卦,他连点进去的兴趣都没有。
当着路关山的面刷了一分钟,他就又退出了微博界面,想把手机还给路关山。
还是自己的手机玩的开心啊。
“不玩了?”路关山调出花店界面,“那你帮我挑挑花吧。”
“路导和小朋友是什么关系?”林昭在界面上划来划去,“这样比较好缩小范围。”
“我正准备追求他。”
怎么会有人让炮友给未来老婆挑礼物的?林昭暗自腹诽:“那就送玫瑰花好啦,> “嗯。”路关山凑过来看了一眼,点点头。
“那就这个吧,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林昭把手机扔给他,自己趴回床上继续发呆,也不知道路关山的小朋友是什么人,最好让路关山追两天,等他结束录制了再说。
等路关山把人追到手了,他们俩应该也就可以好聚好散了。毕竟路关山看起来也不像是脚踏两条船的人,虽然一直有传言说他男女通吃私生活混乱……
对炮友动心本来就不应该。
肩膀忽然被人搂住,林昭转头,看见路关山带笑的脸:“吃醋了?”
林昭本能地想否认,却听见面前的人轻轻喊了一句“囡囡”。
路关山是纯正的北方人,讲话带一口京腔儿,这是林昭第一次听见他说南方方言,十分熟稔。
囡囡这个词,在方言里的发音比普通话还要温柔许多,牙齿轻抵着舌尖发声,在林昭的家乡,是小孩们共同的昵称。
路关山问:“囡囡,你记得梦花路24号吗?”
“……是楚爷爷的家。”
“对,他是我外公。”
“你是?路哥哥……”

19
林昭出生在南方的城市里,天生就是双性人。他母亲生产的时候,父亲并没有来,自小对他的关心也少。
所以,并没有发现他的真实情况。
林昭的母亲年轻时候进了这座大城市来打工,遇见了林昭的父亲。他对她无微不至,温柔体贴,家境又好。恋爱五个月之后,他们就结婚了。
婚后很快就有了林昭,男人反而出门的日子多了,偶然的机会,林昭的母亲这才发现自己的丈夫居然是同性恋。但当时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七个月了,胎动有力,她最终还是没舍得,按下了这件事情,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了下来。
那个时候同性婚姻还没有合法,双性更是饱受歧视。索性林昭的父亲还是肯出钱的,私立医院的保密性比公立好上许多,林昭的事并没有外人知晓。
当时他们的住处,穿过一条街就是梦花路,林昭三岁的时候,梦花路24号来了位楚姓的老中医,说是退休之后回到故乡,医术高明。
林昭的妈妈担心他以后,还是带他去了,老中医开了药给他调理身体,并没有任何歧视的神色。
“平均每两千个人中,就会有一个双性人,好孩子是不分性别的。”
老中医只有一个女儿,嫁在首都,工作繁忙,外孙会在假期过来陪伴他们老俩口。
路关山当时刚上初中,十三四岁的小孩,见到小小的林昭倒是特别有耐心,逗他玩,还哄他叫“路哥哥”。
小时候的林昭比现在要淘气许多,非要爬上他的肩膀“飞高高”;老街上种碧绿的梧桐树,半下午的时候他们就在摇椅上乘凉,林昭早趴路关山身上打盹了;井水里湃西瓜,用桶吊上来,老爷子看到了会叮嘱路关山只许给林昭吃一点点,多了对身体不好……
路关山在的时候,林昭每天的一顿饭必然是吃在楚家的,药食同源,老爷子趁着这个机会也常给小孩多多调理。
连外婆都说,关山这是认了个亲弟弟,恨不得带回北京去。
这当然是说笑,路关山上了高中之后,因为种种原因,假期也没时间来。等他再回到这座城市,已经是几年之前,老爷子过世。
他整理老爷子的脉案时,发现开头那份就是林昭的,性别一栏写的端正小楷,双性。
他对双性并无歧视,只是有些感慨,想起来原来以前桌上那些外公特意加的饮食是因为这个。
不知道林昭现在怎么样了。
去年秋他做了节目的大导师,翻看选手资料时发现了一个叫林昭的选手,户籍、年龄都对的上。他们拖着行李进录制基地时,路关山就曾站在落地窗前观察。很快他发现这个林昭后颈上,有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胎记,当时那个淘气的小孩,已经长成了漂亮的青年,十分轻易地就俘获了他的心。
路关山想,外婆说的不对,当年会对林昭那么好,哪里是因为找到了亲兄弟,明明是未来的老婆。
“囡囡,我是。”路关山把他搂进怀里,“我还以为,你早就已经忘记哥哥了。”
“我只是没有想到是你。”林昭蹭了蹭他肩膀,“我当然还记得路哥哥了。”
哪怕小时候的记忆逐渐消散,有人陪伴的夏天的片段总还是偶然被想起。其实他已经忘记了路关山那个时候的样子,而此时此刻看着他西装革履,却真切地感觉到熟悉和亲密。
“再叫一遍?”
“路哥哥。”
“那囡囡告诉哥哥,后来都发生了什么,好不好。我觉得你和小时候,很不一样了。”
虽然父亲不太着家,但林昭的童年,不缺吃穿,有母亲的细心照顾,还有热心的街坊邻居,也还算是幸福地在长大。
只是有的时候,小小的林昭会撞见母亲低声啜泣,他跑过去抱住她的腿,用稚嫩的手给她擦掉眼泪。母亲抱着他哀哀地哭,什么话也不说。
等他再大一点才知道,他有名无实的父亲,实际是个同性恋,他的母亲,是因为孩子而没有选择离开的同妻。而他的存在,只是因为他父亲根深蒂固的思想,要个男孩作为继承人。
林昭九岁那年,同性婚姻正式合法,当天晚上,他的父亲就带了一个男人回家,宣布要与母亲离婚。
林昭的母亲想要孩子的抚养权,反倒遭遇了一场家暴。林昭被她推进屋子里,呵斥着关上门。林昭偷偷开了门缝,泪眼朦胧里看见母亲被父亲拖进房间。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个月,每天晚上,他父亲都带着那个男人回来,一遍遍地跟林昭说“这是爸爸最爱的人,以后你也要叫他爸爸。”
而林昭的母亲满身伤痕,却因为势单力薄,也没有足够的财力打官司,暂且留了下来。即使在这座城市生活了数十年,她也只是个没有受过多少教育的异乡人,一个有了孩子之后就很少离开家的家庭主妇,乡下的娘家没有办法提供任何帮助,丈夫定期提供家用的日子也即将结束。
争吵、暴力和爱都还在继续,林昭的母亲最终决定离开那天,送他去上学,到校门口时她突然哭了。林昭给她擦眼泪
,她对林昭说:“昭昭要记得,妈妈会一直爱你的。”
“那妈妈还爱爸爸吗?”
“以前爱过,现在不愿意爱了。”
非常不详的话,等林昭放学回来,他的母亲,一个十八岁从小城来到这大城市,以为得到了爱的天真女孩,一个九岁男孩的母亲,已经躺在床上,用农药结束了生命。
简单的葬礼过后,父亲就和那个男人登记结婚了,三年之后他们感情破裂离婚,又一年之后,林昭再次有了一位新继父。
林昭的父亲总是标榜自己的爱是多么真心与珍贵,这让他觉得恶心无比。
那什么是爱呢?短暂的,注定会失去的东西吗?像一场并不会来的日出,断流的河水,春天的田野被撒上致命的毒药,秋末的谷仓里空空荡荡。
怎么会有人共饮长江水,会有人怨生迟生早,有人叹曾经沧海,除却巫山。
林昭宁愿等院子里他出生那年栽种的银杏结果,也不愿意去碰触爱了。
印在纸上的字自然比不上人一字一句的诉说,路关山始终抱着他,怀里的人讲述时情绪也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但静水流深,暗潮汹涌。
“所以囡囡,你会惧怕自己也生出这种爱,接受这种爱吗?”
这样的爱吗,当然是有的。
他年少时也第一次生出想法,想过要和周霁共度一生,但他并不敢把爱表达。后来遇见了曲冬,曲冬给过他很多爱,怀揣着小心思的有,光明正大的也有,但他没有勇气接受。现在抱着自己的路关山,林昭告诉自己他给的不算爱,大多数时候或许只是自洽自欺。
他有多么逃避爱,就有多么渴望爱。爱是绳索,是囚笼,是被人束缚的工具,爱也是天空,是自由,是无畏冲撞的勇气。
他是个缺乏爱意的人,他很想被爱。

20
路关山听他久久没有声响,也不催促,给林昭换了睡衣,哄他睡觉。
黑暗里只能看见人的轮廓,林昭抓着路关山的两根手指,半晌还是忍住想问小朋友是谁的欲望。路关山用另一只手拍着他的背,允诺道:“囡囡要相信,我一直会在你身边的。”
第二天他又是在路关山的怀里醒来的,这次路关山还没有醒,大概是真的累了。林昭细细端详他的脸,隐约记起了路关山少年时候的样子。
只是……小朋友到底是谁呢,他到底该不该、能不能继续和他的路哥哥保持着这种关系?
时针已经指向十点,林昭想起下午还有录制,小心翼翼地从路关山怀里爬出来,穿上衣服去便利店。
临走前,他轻轻亲了一下路关山的嘴唇。
从路关山的宿舍到便利店有小路可走,安静,人少,没有镜头。林昭刚刚走进便利店,就看见了背对着他的周霁。他默默躲到另一排货架后,等他结账出去。
周霁买了不少布丁,林昭远远地望见包装就知道,但是林昭平时并不见他吃,那这些布丁?
周霁付完钱出去了,林昭挑了个三明治,抓了两个布丁,却发现包装上印刷的小图案有所改变。
“是今天新到的,刚刚才摆上货架,这个图案好像是为了庆祝厂家十周年吧……”店员偷偷打量他,“刚刚周霁就买了不少呢。”
林昭瞟了她一眼,往常便利店里的店员都是阿姨辈的,就算看他们也是一脸慈爱,今天突然换了个小姑娘……
看起来不仅像是追星的,还是嗑西皮的。
林昭结了账,想了想还是回了寝室,周霁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张塑封的照片,他没看清是什么。
“昭昭,这是之前那位摄像大哥洗出来的照片,今天他刚刚给我,这一张是你的。”周霁伸手递给他。
林昭也不看他,接了照片就打开抽屉,里面照例有几颗布丁……新图案的。
林昭抿了抿唇,看了一眼照片,照片上他和周霁站在雪人两边,他微微俯身比了个剪刀手,周霁没看镜头,而是看着他,很温柔地笑。
他当时注意到了吗?他怎么会没有注意到?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霁已经站起来,走到他身后,林昭回头,就撞进他眼睛里。
“昭昭,我想有一些事情,我要当面和你说清楚。”
“……什么事?”
“我喜欢你。”
“不是炒cp?”他直直望着周霁。
周霁隔他一步远,他的眼睛是纯黑色的湖泊,湖心荡漾出水波。林昭好像被圈在湖心岛,陷在周霁与书桌之间逃不掉。
“不是。但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有这种想法,并且刻意行动过。”周霁轻轻叹一口气,“只是我意识到喜欢你太晚了,其实更早之前,我已经本能地对你动心了。”
“嗯?”
“我们去吃海底捞那次,返程你睡着了,靠在我的肩膀上,那个时候没有镜头,但那几分钟我特别高兴。”
昏暗的车内,窗外是沉默的星子,林昭渐渐倒在他肩膀上,周霁稍稍转头,脸就蹭到他柔软的黑发。
“我是一个对于感情有些迟钝的人,所以希望自己能够慎重的考虑每一段感情。当我意识到我对你的喜欢的时候,我就更不会逃避我之前做过的错事。”
周霁朝他走近一点:“现在我考虑好了,虽然我不能确定你对我有没有一点喜欢,也不奢求你的答案。我只是希望,你能原谅我之前做的事,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我保证,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心实意的话。”
光风霁月,足以荡漾英游。*
路关山的声音陡然在他耳边响起:“你会惧怕自己也生出这种爱,接受这种爱吗?”
林昭此时此刻仍旧有些不自主的惧怕,哪怕对方是周霁,真正提到爱的那一刻,他还是会迟疑。虽然这份迟疑,并没有那么的强烈。
他足够爱吗?他真的能接受这份爱吗?他愿意接受这份爱吗?
林昭嘴唇快咬出血,他转过身,逃开周霁的眼神:“让我考虑一下。”
“那,昭昭能让我抱一下吗?”
“为什么?”
“是一个开始……也是一个结束。”周霁张开手臂,做出一个接受拥抱的姿势。
他和周霁的拥抱,第一次从再评级舞台上开始,镜头前的刻意,而这一次则在寝室里,周霁刚刚向他表明心意。
周霁给了他解释,即使是假的,他也想给一个机会,不止是给对方,也是给自己。
“那之后……镜头前不要和我多接近,这是对你的考验。”
“一切听从组织安排。”
林昭转过身就跌进周霁的怀抱,从前拥抱的时候,他们是校友,是队友,也是对手,现在的他们,是追求者与被追求者,祈求宽恕者与受害事主……甚至可以是即将热恋的情侣,未来相偕一生的爱人。
周霁声音很低,
话语与胸腔共鸣:“昭昭,你知道现在,我的心跳的特别快吗?”
“虽然说好要公平竞争的,但是现在是他不在,我自由行动而已。”
爱情怎么可能有公平可言呢。
林昭不知道周霁心里的想法,虚虚靠在他肩膀上,整个人却舒缓下来。他望见窗外满枝的玉兰花,一树白,一树红,枝条横斜交错。
曲冬吃完饭就去了化妆间准备,等他化完妆,看见林昭和周霁一前一后进来,坐在相邻的位置。
虽然两个人没有任何交流,好像只是一起到来,也让他心里警铃大作。
他走到林昭旁边,趁化妆师还没有动头发,轻轻摸了两下林昭的头。
林昭从镜子里看他,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昭昭有没有想我?”他弯下腰凑到林昭耳边问。
以往来说,这是一个只会收到白眼的问题,但是今天,林昭“嗯”了一声。
这是人多口杂的化妆间,曲冬忍住自己想立刻带着林昭私奔的想法,心情大好。
今天的录制,是准备即将到来的导师舞台。
节目除了路关山这位大导师之外,还有一位dance导师,一位rap导师,两位vocal导师,也就是一位导师会带七个学员。
选择顺序是,前七依次根据顺序选择曲目,剩下二十八人抽签决定顺序,每个曲目满员后就不能选择。
下去抽签的时候,周霁微微侧过身让他通行,声音传进林昭耳朵里:“我会选第二首。”
很不巧的,林昭抽到了35。路关山盯着他笑,还感叹:“运气蛮好的。”
其实套路很明显,每个导师当然是表演自己的代表曲目,而剩下的最后一个曲目是vocal,导师当然也就知道了。
林昭推开门的时候就受到了热烈欢迎,包括周霁,算一算,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同组。
“这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昭昭。”他们俩回寝室的时候,周霁说。

21
周五,第九期节目在网络上播出。
在基地里表面上没有手机的呆了三个月,每次去便利店都像是去三里屯。练习导师舞台结束后,一群人又往便利店进发。
十几个小时后,投票通道即将关闭,随即进行第三轮淘汰,导师舞台会成为某些人在这里最后的一个舞台。
排名靠前的还好,排名往后的,都难免会有一些忐忑。
林昭落在队伍后面慢悠悠地走,周霁跟在他旁边,他们刚出练习室就遇见了另一队出来觅食的人,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看起来像是要去抢劫。
曲冬这一次合作的导师是路关山,这队恰好就是路关山那一组。
曲冬看见林昭,眼睛就亮了起来,反正队伍混乱,他放慢脚步,就走到了林昭另一边。
快到便利店的转弯口时,周霁突然加快了脚步,插进了前面的人群里。
曲冬疑惑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又看向林昭,林昭面色平静,没什么波澜。
前线们大概也是第一次看见那么多人一起来便利店,快门声响成一片,夹杂着喊声。
曲冬拉了门让林昭先进去,并不大的店里突然进来这么多高大的男生,更显得拥挤。曲冬跟着进来,看见周霁就站在门口的货架旁,等人之意十分明显。
他不知道林昭和周霁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显而易见,他们俩现在也是和平相处的状态。林昭不再拒绝他的示好,两个人甚至可以有说有笑,再次成为了队友。
当然,林昭对自己的态度也有改变,比以往更有耐心,仿佛容许他更进一步。
出门的时候周霁又慢了一步,等过了拐角才又追上来,也不说话,只是和他们俩并列。
夜幕深沉,明朝春分,往后的日照,更是一日比一日长。
练习生们群聚便利店的视频很快被发到了网上,各个单人站西皮站都提供了角度相似长短不一的饭拍视频。
刚刚看完节目的粉丝们又收获了新鲜的小爱豆和西皮糖,纷纷发微博感慨。
“晕,我们冬昭才是连体婴吧,怎么在两个队伍里还能一起便利店的。”
“我吃瓜,听说林昭和周霁又一组了。”
“可是新的一期里吉兆好像都没有同框,便利店也没有一起走,我的西皮还认识吗呜呜呜?”
“他们俩上一次不是一组啊,节目里没铜矿不是很正常吗?”
“好喜欢他们一起的画面啊。”
“路/导在吗?出来和小娇妻一起便利店啊!”
“我姐妹前两天蹲前线,拍到了冬昭绝美呜呜呜,我的西皮一定是真的。”
“给我康康给我康康!”
有人点进了这位id为“我是假的冬昭也是真的”的主页,是一个没有多少痕迹的新号,翻一翻就看到了一个视频。
是林昭和曲冬在玉兰树下的画面,足足有两分多钟,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看花说话。离的太远,没有听见说的是什么,但面部足够清晰,可以看出两个人的心情都不错。
随后林昭转向曲冬,几乎正面面对着镜头,接着曲冬说了什么,林昭脸上的表情就突然柔软了许多,他伸手挑了一下曲冬的下巴,微微笑了一下。
“老天爷!如果这都不算爱!”
“我靠嗑死我了嗑死我了爸爸妈妈我是你们失散多年的女儿,今年我一定好好赚钱准备给你们庆祝金婚纪念日。”
“冬昭szd,真的是真的,我窒息了。”
“怎么都冬昭啊,我们昭昭年上美人攻不好嗑吗!林/昭是男的是男的要我说几遍啊!”
“?老天爷,居然有邪教?”
“虽然不知道攻受,但是我嗑死在这里了。”
“我c!(10086句脏话)”
“现在我觉得冬昭最好嗑了!我女儿就是要小狼狗疼才好!”
“入股需谨慎——但是我要转发!!!”
“大家好大家好,虽然我们是冬昭,但是春天也可以入股哈~”
……
林昭是真没想到,在那个地方居然也会被拍到,他看着“冬昭”超话蹭蹭蹭往上冲进一环,头疼地想,还好当时没有做其他的。
要不然明天的娱乐头版标题就是“选秀期间两选手坠入爱河,居然做了这事!”
他躺在自己的床上翻了个身,想着下铺的两个人是不是都看到了。
头疼。要不就当他没看到吧。
第三次排名发布,周霁第一,曲冬第五,林昭第七。
路关山开始念第七的时候就看向他了,一点关子也没卖,大概也是不想他紧张。
这是第一次他进入出道位,第一次一个人站在台上发表感言,第一次坐上与众不同的座位。等林昭真的坐上那个位置,反而有些迟来的紧张。他也有得失心,下一次排名发布,就是在决赛现场。
如果说没有进过出道位,那么没有成功出道的时候,或
许遗憾还会少一些。
在这里的日子即将要结束了,而他能不能有新的路,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这也是周霁第一次坐上第一的位置,他迈上舞台的时候第一个拥抱的就是林昭。
和再评级有些惊讶不同,这次的林昭大大方方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笑着等他的拥抱。
周霁敛下眉眼,带着十九位练习生向镜头鞠躬。第一他要,林昭他也势在必得。
导师舞台录制完成后不久,路关山就要离开摄制基地飞到外地赶通告。临走前林昭被叫到他的化妆室,先加了微信。
林昭把微信号报给他,认真打量着他今天的造型,随即被拉过去,坐到路关山腿上。
“等我回来,嗯?”
“会等路哥哥回来的。”
“不许让别的男人碰你。”
“哦——”林昭稍稍挪动了一下屁股,就感觉有个东西硌着,他伸手去摩挲路关山的喉结,低声笑。
“那你要喂饱我呀,我就不会去找别的男人了。”
两人四目相接,舞台装造在这个时候显得太多余,路关山单手解开林昭的衬衫纽扣,手摸上他胸前。林昭环住他脖颈,低下头舔舐他的嘴唇。
胸前的软肉被反复揉捏,乳珠早就立了起来,路关山就是不碰。林昭瘪了瘪嘴,尽量把上身挺起来,送到路关山眼前。
“痒……要舔。”
路关山如他所愿,含住一边用牙齿轻轻拉扯,另一边也用大拇指去搓揉,林昭小声喘息,下身也支了起来。
“囡囡这里会有奶吗?”
这群男人都一个德性,盼着他出奶,林昭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路关山见他不吭声,手往下滑去,摸过他平坦的小腹,停留了几秒。
“要是外婆什么时候能知道她有了曾外孙,一定很高兴。”

22
林昭愣了一下,问:“楚奶奶身体还好吗?”
“身体健康,就是前两年外公走了之后,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还在a市吗?”
“她说要落叶归根,到时候和外公合葬。”
生离死别情难尽,林昭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腕看。他还很年轻,看不到任何衰老的痕迹,但那一天总会来,年轻逝去不过是转瞬之间。
路关山的手灵活地钻进裤子里,隔着一层布料摸里头那朵小花,又说:“外婆总是说我,到现在还没有结婚,她已经八十多岁了,特别想抱曾孙……”
“可她的曾孙又不在我的肚子里。”林昭和他鼻尖碰着鼻尖,轻声说。
“其实比起曾孙,她更想我能尽快找到我未来的伴侣。我想,今年去a市的时候可以告诉她,我大概是找到了。”
林昭眼神一滞,但路关山的手已经把内裤剥到了一边,伸进了穴里,大拇指开始揉压阴蒂。他整个人软下来,舒服地直哼哼,就听见路关山“嘘”了一声。
“练习生的化妆间隔得不远,小骚货是想被他们发现吗?”
林昭的穴知趣地缩了缩,主人却还毫不在意:“门锁上了,他们只能在外面听……”
他喉咙里又逸出一声喘息,顿一顿才说:“听听我们路导到底有多厉害。”
路关山陡然加快了手上的速度,逼得上头的嘴说不出话,下头的嘴只会含他的手指。
高潮来得太快,林昭在他怀里挺了挺腰,又落回来。路关山抽出手,在他小腹上抹上暧昧的水痕。
林昭抓住他的手腕,大拇指和食指来回在上面打圈,男人却已经收了动作。
“这里没套,时间也不太够。”
林昭也没带,大概路关山的飞机没几个小时就要起飞了。他撇嘴,隔着裤子揉了两把路关山已经勃起的性器,才从他身上下来。
索性他已经卸了妆换了衣服,林昭低头扣了两颗纽扣,听见男人的低喘声。
他在对着他自慰。穿着今天舞台的黑色西装,阴茎从裤子里释放出来,路关山直直地看着他,眼神里有饱满的欲望。
林昭又把刚刚扣上的扣子解了,散落出漂亮的上身,弯腰在他握着性器的指尖上亲了一下,抬起眼,笑意盈盈。
曲冬和周霁都以为林昭今晚不会回来,事实上,林昭只是比他们晚了一些,他手上甚至还拿着关东煮,说明刚刚去过便利店。
林昭今天和路关山见面了吗?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对望了一眼,林昭已经进了浴室,接着传来水声。
半晌,林昭的声音传过来:“谁帮我拿下浴巾,我忘了,就挂在我床边。”
浴巾垂下来,就挂在周霁手边,他看了一眼正欲起身的曲冬,拿了送到浴室门口。敲敲门,一条骨肉匀称的手臂就伸了出来接走浴巾,说了句谢谢。
不仅是手臂,还有小半个肩膀,林昭好像是初雪化作的,在浴室昏黄的灯光下也显出白来。
周霁心神一荡,门已经关上了。
曲冬看他走回床前,轻声说:“好看吗?他好看的地方,可不止手臂。”
周霁猛地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曲冬露出小虎牙笑起来。
背后传来开门声,林昭踩着湿漉漉的拖鞋出来,曲冬的视线就越过了周霁。
浴室里的吹风机坏了,林昭把浴巾披在肩膀上走到桌子前,刚刚洗完的头发还在滴水,曲冬从床上下来,撩起他的浴巾给他擦拭。
他做的太过熟练,林昭也没有理由拒绝,摸索着打开抽屉,就摸到里头的布丁。
他停了停,头发已经半干了,后颈一热,胎记被人摸过,林昭打了个颤儿。
“曲冬——”
“昭昭,我想你了。”曲冬靠着他肩膀,下身贴着林昭的臀,他声音低下去,“它也想你了。”
林昭哪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转过身斜他一眼:“自己不是有手吗?”
语气不算太好,也说不上凶,说明此时心情一般,不适合继续撩。曲冬遗憾地咂咂嘴,磨蹭了两下,躺回了床上。
林昭爬上上铺,把被子铺开躺下,摸出手机接受了微信的好友申请。路关山的的微信名是他的姓,朋友圈里几乎没有内容。他想起路关山走前和他说的话。
“囡囡,你这么聪明,当然知道我的意思。”
他什么意思,不就是和曲冬周霁一样的意思,林昭熄了屏,望着白色的天花板,闭上了眼睛。
梦里他走到空旷无人的十字路口,信号牌上跳动的都是黄灯,路关山站在对面,往左拐是周霁,往右是曲冬。
他们都望着他。
十天之后他们要参加前20强的千人见面会,同时准备半个月后的决赛舞台,当晚将会选出七人成团出道。
第四次舞台选择,由他们自己根据排名,从低到高选择曲目及位置。林昭和曲冬选到了同一首歌的vocal1位和rap1位,而周霁
选了另一首歌的vocal1位。
其实林昭那首歌只有两个vocal位,他选的vocal1可以说是两首歌里vocal位最出彩的,vocal2弱势许多,成为了最后一个空缺位。周霁完全可以把他“踢”到2号位,自己选择1位。
注意到他转了过来望自己,林昭屏住呼吸。平心而论,要是他是周霁,绝对不会迟疑,一定会选择这首歌的vocal1。
旁边人在欧呦欧呦地炒起气氛来,周霁手里拿着名牌,摘下了隔壁vocal1位上贴好的名牌,转身朝那位选手抱了个拳。
“为什么故意让我?”回寝室之后林昭问他。
“没有故意。”周霁注视着他:“我只是希望你在这里的最后一个舞台可以开开心心。”
“如果我没能成团呢?”
“离开这里之后,这段经历就成为过去,当然也就不会那么重要。”
“包括在这段经历里的你?”林昭微微仰头。
“我和你远不止这段记忆。”周霁轻轻抚摸他右边脸颊,“如果你不接受我,那么这段经历还是毫无用处。”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有接受你,你会有新的cp吗?”
周霁比他高上寸许,此刻垂眼就和他的眼眸相接:“只要你知道我没有就好。昭昭,爱人的坦诚,一向是被爱的人才能得到。”
临睡前林昭打开手机,路关山给他发了一个定位,数十个小时前,他已经到了南方,a市,他前十八年的家乡。
长满梧桐树的街道,软糯婉转的吴语方言,幼年的他和路哥哥结识的地方。
手机振动了一下,路关山又发来了一张照片,里面是一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太太。
跟着一条消息:“外婆。”

23
千人见面会的舞台,林昭顶了第三次公演周霁队友的缺;决赛舞台,他和曲冬又是队友。
路关山离开的这一周多,他前半段和曲冬在一起的时候长,后半段被周霁陪着的时间多。
路关山只是不定时给他发消息,大部分是定位和照片,林昭看他从华东飞到华南,又飞到遥远的彼岸。飞机上俯瞰夜晚万家灯火,随手拍的街景里是金发碧眼的人群。
林昭前两天消息都看了,但没有回他,到了第四天,路关山发来一张冲洗完的胶片,是他在楼下红玉兰前照的,附带一句消息。
“囡囡不要同我生气。”
床突然有些摇动,曲冬一只手抱着枕头,一只手抓着栏杆,正准备爬上来,看到他的眼神,作撒娇状。
“昭昭,我想和你一起睡~”
曲冬已经做好了被第三次踢下去的准备,没想到林昭让他慢慢爬上来,还举起手机拍了一张。
他高高兴兴地对着镜头露出笑脸,照片拍完,就被毫不留情地踢了下去。
林昭把照片发给路关山,心情大好地关了手机。
千人见面会如期举行,离出道日还有六天。
林昭去的晚了,上车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坐定了,最后一排坐着相隔一个座位的周霁和曲冬,都眼巴巴盯着他。
林昭默默走到他们俩中间坐下了,绑好了安全带。
大巴到了举办见面会的场地外,开进停车场,窗户外望过去都是各式各样应援的花墙,四处穿行的女孩,手里拿着应援物和相机。
林昭也看到了自己的应援墙,是粉玫瑰,在三月末的阳光之下显得春意盎然。
他想到路关山要送人的> 或许,爱真的是他未曾发掘的本性之一。
见面会舞台之后是签售会,粉丝可以拿着与门票一起发放的海报请偶像签名,还可以单独与偶像交流几句。
一人五十张左右,林昭自己数着数,差不多签完的时候,有staff喊他去后台。
staff领他进了一个房间,路关山正站在窗前,转身后林昭才发现,路关山手里拿着他的海报。
林昭诧异:“你回来了?”
“来赶签售会。”路关山晃晃手里的海报,“我想要你签两句诗。”
“哦……”明明说的是决赛前回来,如果真的是特地回来赶这个签售,林昭想,路关山未免也太奇怪了。
他接过海报,坐下来,照例先写了:“to路关山”,然后等待路关山说话。
路关山站到他身前,缓缓开口:“就签,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林昭心里一颤,把这句诗写了上去。
眼前忽的出现一朵红玫瑰:“见面会顺利,我的小朋友。”
小朋友……正准备追求他……
猜测的有了答案,林昭抬头觑他:“小朋友不是应该收到> “你带回去不方便,已经让人送到你寝室了。”
资本家好手段,林昭虽然心里嘀咕,还是不自觉高兴起来。嘴角刚刚弯起来,就被路关山吻住。
“囡囡想我吗?”
“想的。”
“想还让曲冬爬你的床?”
“……”
“吃醋了是不是,怎么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我的小朋友不是你还能是谁?”路关山抱他在怀里,轻声说:“你都不知道,看见那张照片的时候,我有多吃醋。”
“可是……”
“你还没有做出选择对不对。”
“嗯……”
沉默的当口,staff在外面敲门,说到了要回程的时间了。
当晚,路关山来了林昭寝室。林昭给他开门的时候刚刚洗完澡,带着一身水汽,讶道:“你……路导怎么来了?”
“来和你们聊聊天,不是录制。”
林昭确定他身后没有镜头之后才把他放进来,看见曲冬和周霁不约而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玫瑰花束摆在空的上铺,带来一室馥郁芬芳。
“囡囡的……两个追求者?”路关山坐到拉开的椅子上,看着靠在墙边的林昭,问。
这是雄性争夺配偶的宣战,前奏始于他们回到寝室时看到的红色玫瑰花。林昭面上带着一点点笑意,摘了卡片,把玫瑰放到空床上。
卡片上写的是两句诗。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周霁开口:“那路导又是以什么身份问我们的呢?”
“我吗?林昭三岁的时候,就会在我怀里撒娇了。”
“可是我和昭昭在一起一年多,也没见路导露过一次面啊。”曲冬反驳。
“那是你认识他的时间太短了。

他小时候哪会撒娇,明明只会撒泼,林昭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
不对,明明他现在也不会撒娇。
路关山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这么看来,你们俩还是同盟?”
曲冬和周霁看了对方一眼,迅速否认道:“不是。”
“不是就好,不知道的以为你们俩准备共妻呢。”路关山的话讲得轻飘飘,“你们俩确定能出道了吗,出道了就能火了吗,不怕粉丝知道你们谈恋爱脱粉吗。”
曲冬盯着他:“那也比您潜规则学员好吧。”
“我?潜规则?”路关山从林昭挂在凳子上的制服外套里,拿出一朵为了掩藏折了茎的红玫瑰,“我还没计较一个月前,谁在囡囡身上留下的一大片吻痕。”
周霁望了一眼林昭,此时此刻的他面上还是平静的,只是眼睛里隐隐有些烦躁和担忧。
周霁低头笑一笑,再抬头又是面无表情:“既然大家都是追求者,路导也不用这么咄咄逼人。”
“如果昭昭表明自己不是单身——我当然不会再打扰,但是他没有,不是吗?”
曲冬咂摸两下也反应过来,透过木头床板的缝看见上头一大片红色。
“要是送一束花就能宣示主权,那我和林昭早就在一起三生三世了。”曲冬露出小虎牙,“路导果然和我们代沟大了,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想法。”
“事业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嘛。”
“愣头青能给自己的伴侣好的未来吗?”路关山冷哼。
“谁说不能?”
眼前的三个男人寸步不让,而他是被争夺的对象。路关山走之前和他直言,他知道曲冬和周霁的存在,希望决赛前回来的时候,林昭能告诉他自己的答案。
他说,“囡囡,你这么聪明,当然知道我的意思。”
气氛越发剑拔弩张起来,林昭有心说两句话,喉咙却像被堵住。
其实他们想知道的,不过是他最后的选择结果。
可他怎么选择,他实在难以选择。他贪图爱,却小心翼翼,不肯把自己完全交付于爱。他逃离故乡,用很长的时间弥补成年前的创伤,又让很多过去在这里重聚。
爱是什么,难以下准确的定义,但是他对于爱的感知与回应,在一点一滴里被逐渐重塑。
布丁、白玉兰、红玫瑰、梧桐树、北方的大雪、深夜的便利店、唇齿交缠里的热度、每一个轻柔的吻和拥抱……
周霁在少年时让他明白爱的存在,曲冬在相处里教会他感受爱,路关山的出现引导他回应爱。
而现在,三个人因为他的犹豫,他的贪心,相互之间明枪暗箭,不肯退让。
他没察觉到自己发声的时候有隐隐的哽咽,望着窗外说:“你们别争了,我一个都不选,可以吧。”
男人们都看向他,曲冬最先反应过来,冲过来牢牢地抱住他:“昭昭,哥哥……你还要再丢下我一次吗?”
林昭摸摸他的头,轻声说:“没有,你很好……所以我不想再耽误你了。”
“那你有一点喜欢我吗?”
“不止有一点,其实挺多的,冬冬。”林昭努力让自己的嘴角翘起一个弧度。
周霁也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如果你暂时一个人都不想接受,那我还有机会,我可以等。”
“囡囡,你觉得我会放手吗?”路关山问。
“但是我没办法做出选择。”林昭被紧紧圈在曲冬的怀抱里,抬头看向路关山,“真的会有人可以一起……爱三个人吗,我没办法分辨……这对你们来说,不是很不公平吗?”
“所以你就要一起放弃?”路关山声音冷下来。
“不然难道要一起接受吗?”
周霁轻轻拍曲冬的肩膀,让他放松,不要把林昭抱痛。他看着林昭,眼神里跳动着光彩。
“听到昭昭亲口说喜欢了,哪怕只有三分之一,我还是很高兴。”
曲冬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如果实在没法选择的话……不如都先当炮友来对待吧。”

24
此言一出,周霁愣了愣:“我和昭昭,还没有那种关系。”
路关山站起来,带着些许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向林昭。
曲冬补充:“就像我们之前做固炮一样……暂时不谈情说爱,你可以再慎重地思考一段时间,最后再选择一个人。”
“这样你是不是更能接受一点?”
“如果我到时候还是没有办法选择呢?”
“会变心的人早晚都会出轨,没耐心的人会自动退出,愿意陪你到最后的人,就是时间告诉你的选择。”周霁说,“我没有意见,无论这个过程要持续多久。”
“哥哥,这不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吗?”
曲冬亲亲他脸颊,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林昭。准备林昭再迟疑,就要挤两滴眼泪出来。
林昭挨个看过他们三个,最终点了点头。
曲冬放开林昭,转头望向皱着眉头的路关山:“路导如果不愿意就算了,我还巴不得竞争对手少点呢。”
林昭靠在墙上,抬眼看向他,路关山恍然想起林昭说起家庭的那夜,也是这样的神色。
“那就试一试。”
路关山松了口,几步走过去,揽上林昭的腰,当着另外两人的面吻上去。
林昭挣扎了两下,被路关山摁住手腕,双手高举过头顶。路关山另一只空余的手从宽松的睡裤里摸进去,隔着布料滑过前后穴口。
“既然是固炮,当然应该做点分内的事,是吧,宝宝?”
他的吻来得急,好像磕破了他的嘴唇,林昭在唇齿搅动间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曲冬上来抓他的手臂,愤愤道:“你不要强迫他!”
路关山的西装被扯出一片褶皱,他只盯着林昭的眼睛,慢慢地说:“宝宝不想要吗?”
路关山在生气。
虽然他的脸上好像还有笑意,一条手臂被曲冬拉扯着,另一边还是紧紧搂着他的腰。
但是林昭还是感觉到他在生气,他低低地应声。
“……想的。”
“想要谁?”
“……想要你。”
路关山动了动手臂,看曲冬松开了手,林昭小声说:“回你那里好不好。”
“这里不好吗?就是没有……”
话还没说完,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郑南禾站在门口,过了一会儿门才开了,周霁站在门口,把里头遮的严严实实。
“有什么事吗?”周霁问。
“林昭在吗?”
“……在睡觉,找他?”
“不是,我是来找你的。”郑南禾示意他到外面来。
周霁回头看了一眼,走出去带上了门。
里面的人当然都听见了声音,林昭下意识的夹紧腿,路关山的手显得难以忽视。
路关山挑开内裤边缘,手指就滑了进去,以往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做过,在训练室、厕所、路关山的住处,但没有在他的寝室,还在曲冬的注视下。
单薄的衣料没能遮住暧昧的水声,门外是郑南禾的声音——曲冬能感觉到他对林昭的青睐,从第二次舞台他们成为队友开始,只有林昭是迟钝的。曲冬看着林昭红起来的脸颊,在他轻轻的喘息声里问。
“现在是他可以,我不行吗?”
林昭的手伸过来抚他的面颊,随即被路关山陡然加快的动作激起更强烈的快感。路关山抽出手来,说:“小骚货多久没做了,随便碰碰就那么多水?”
“不过说明你很乖,没让别人碰过你。”他漫不经心,却意有所指,曲冬握紧了拳头,却适时在林昭看过来的时候露出十分受伤的表情。
林昭看起来冷淡,实际上大部分时间都是个心软的人,而现在的他,和之前的他又不一样了。
他好像不那么抗拒他的爱了。
“冬冬,你当然可以的。”
既然都是炮友关系——在他没有确定爱的时候,用性来弥补倒也不错,至少它直白,难以掩饰,可以衡量,他也享受。
曲冬走到桌前打开密码锁,把之前从林昭那里没收来的套拿出来。
“一人一次。”
“其实一起……也没有关系。”
路关山刚刚的行为更像挑逗,勾起了他心里的痒,身体里的热。林昭勾着路关山的脖子,用牙齿去扯他的领带,后者把人抱紧了些,微微转头,和曲冬的目光短暂的相接。
上衣被剥掉扔到床上,内裤和外裤褪到脚踝,林昭赤裸着夹在两个男人中间,一个穿着练习生的制服,一个是郑重的西装。
路关山接过安全套,放到林昭唇边,怀里的人乖乖地咬住,撕开。
大半个月没有接受过滋润的身体轻而易举地被打开,两个人的手指都伸进他身体里开拓,他是丰沛的、熟透的果实,轻轻一碰就要溢出汁水来。
曲冬在他肩膀上烙下一个个吻痕,被路关山嗤笑:“跟狗一样。”
曲冬不客气地冲他翻
白眼:“我是狗,那你是什么?”
感觉自己被内涵了的林昭:……
“你们俩做不做,不做我就去外面借种了。”
路关山加重揉捏阴蒂的力度,声音低下来:“还想怀着小野种上台表演吗?”
林昭这里太过敏感,轻易碰几下就能让他软下去,曲冬的手从后面摸上来,逗弄着乳尖,下头就越发湿润。
“男人不许再多了,再多我就要嫉妒而死了。”
两个男人其实还是敌对的,却因为爱人而短暂地处于和平。毕竟他们都还有一个共同的目的——要成为林昭唯一的伴侣。
性器慢慢送进甬道里,接着是第二根,林昭被填满了,甚至有饱胀的感觉。他仰头喘息,靠在曲冬的肩膀上,露出纤长洁白的脖颈。
易折却又难折的美丽。
曲冬轻轻舔舐这漂亮的脖颈,在他耳边问:“昭昭里面好热,是不是很想我。”
路关山缓缓抽动起来,把人搂回自己这边,“宝贝之前还和谁这样做过?”
林昭曾经在烟云里遇见过一对双胞胎,一开始和他聊天的是弟弟,聊到一半弟弟说去上厕所,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换成了哥哥。
等两个人一起出现在林昭面前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
林昭是颜狗,两兄弟长得不赖,并且都对他表示了兴趣——理所当然的成就了第一次3p。
他们两兄弟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讲话的声音一样,甚至连做爱的风格也是。在床上弟弟说,他们俩唯一的差异在肚脐眼。
弟弟的肚脐上穿了个银色的环,动作的时候会晃动。
不得不说,和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做爱,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
“就一次?”
“就一次……”
曲冬加大力度顶进去,问:“昭昭,是那对双胞胎爽,还是现在爽?”
林昭的澡白洗了,他又出了一身汗,路关山抱着他操着女穴,曲冬占据着他的后穴。因为身高问题,他被迫微微踮脚,一旦站不住稍往下,就把阴茎吃得更深。
“现在……现在爽。”
和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同时做爱是什么感觉呢,两根火热的阴茎同时在穴里进出着,堵不住的淫水顺着大腿往下流,面前的男人是多年未见的邻家哥哥,背后的男人是他共度过许多夜晚的前固炮。
都不是第一次亲密接触,但是第一次这样分享。
那次三人行已经过于久远,当然是当下正在发生的感觉清晰,他迟到地庆幸寝室里没有监控,头脑一热的后果也不算多严重。
路关山发觉他在走神,吮住他的嘴唇:“宝宝以前到底有过多少个男人?”
林昭回忆了一下,犹豫着说:“不记得了……”
两个男人突然不约而同地加快了速度,甚至妄图继续深入,肉体拍打的声音不绝于耳,林昭被掐着腰扶着胯,忍不住呻吟出声。
每一下都又重又深,狠狠擦过前后的敏感点。很爽、又太刺激,热、身体里的水分都要蒸发和流淌出去,接近高潮的时候,性器却被握住了。
没办法发泄出来,林昭忍不住扭动身体,却没被放开,他伸着舌尖去舔路关山的喉结,像是委屈极了。
路关山松了手,下一刻握住性器的换了个人。
路关山摊开手表示无能为力,林昭只能转头,眼角绯红的看着他,轻轻呜咽两声。曲冬叹了口气,和他额头碰着额头。
“昭昭太知道怎么让我心软了。”
他松了手,轻轻给林昭撸动了几下,林昭就高潮了,射进他手掌里。
“你应该谢谢我帮你挡住了。”曲冬冲着路关山挑了挑眉,把手掌心里的精液抹到林昭小腹上。
骤然收紧的穴肉裹挟着性器,大股的水液从身体里喷出,路关山撩开他被汗打湿的头发:“阈值高,但是又很敏感,真是个宝贝。”
周霁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淫糜的画面,林昭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操弄。
他愣了一瞬,关门的动作也迟了,冷风从外头跑进来。

25
路关山刚好射了,熟练地把安全套打结扔进垃圾桶,转头看了周霁一眼,凑到林昭耳边说了什么。曲冬还在动作,托着林昭的大腿,把他抱起来,勃起的阴茎下,刚刚受过蹂躏的艳红穴口正对着他,可怜兮兮地滴着水,小腹上是一片白色的不明液体。
原来他是双性?
林昭闭着眼睛小声喘息,他无处着力,除了曲冬托着他的手臂,就只有身体里那根不断进出的性器。
曲冬忽然朝着他的前列腺顶了数下,林昭被快感激得浑身颤抖,连脚趾也蜷缩起来,身后的人舔舔他的耳垂:“我们一起好不好。”
“好……”
他闭着眼睛被送上欲望的顶峰前,曲冬轻轻呢喃:“想一直和哥哥在一起。”
再次来临的高潮让他短暂失去了几秒对外界的感知,曲冬抽出他身体,他好像被另外的人抱在了怀里。
周霁不动声色地接过人,转身往卫生间走。
曲冬在他身后说:“终于忍不住了?”
卫生间里只有淋浴,周霁把林昭放下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伸手去调节水温。
缓过来之后,林昭这才意识到身边的是谁,他倚着周霁的肩膀,问:“你会觉得怪吗?”
“如果说双性的话,我并不觉得怪。”周霁让他站到花洒下,“小时候大人说,三花猫都是雌性,等我长大了才知道,三花也有双性的。”
“只要是你自己,怎么样都好。”
“至于其他的……”
周霁挽起袖子,手抚过他满是吻痕的肩膀,没抹开的沐浴露顺着皮肤往下滑。
林昭看见他宽松的运动裤里已经顶起一块,动作却还有条不紊,迟疑道:“……阿霁,你不想要吗?”
周霁眼里闪过一点光:“不喜欢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林昭闭嘴,乖乖地让周霁给他擦洗,手从肩膀往下像是不经意地擦过立起的乳珠,林昭浑身一颤,周霁却看起来还是面色平静。
周霁的衣服上其实已经溅了不少水,他也已经洗过澡换下了制服。他的手还在逐渐往下,直到触到花穴,林昭下意识地收缩了一下。
“其实我不是第一次看见了……第二次排名公布那天晚上,我后来就回来了,想跟你坦白。”
第二次排名公布,就是他以为周霁只是利用他的那个晚上,他没有拒绝曲冬的求欢。周霁的手指已经伸进了女穴,林昭低低嗯了一声,感受里面被轻轻搅动几下。
“没射进去,他们都戴套了……我肚子上那些是我自己的。”
“我们做也要戴套吧?”
“如果是你的话,没套也可以的。”周霁的衣服也湿了大半,林昭索性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前面没有被人内射过的。”
“你可以做第一个例外。”
门忽然开了,一只手伸进来,扔了个套到洗手台上。
知道了他可能怀孕,周霁最后还是戴了套,林昭看着他的动作心猿意马,殊不知他自己赤裸地站在花洒下望过来,水流仍不断地往下冲洗,面若桃花,才是真正勾人。
周霁把衣服脱在外面,一步步走近,走近热气拢成的雾,走近雾里的爱人。
他不再雾里看花,而在雾里做爱。
他们俩第一次接吻,唇舌交缠漫长,林昭灵活的舌头扫过他的上颚,又轻轻点了点他的唇尖。
周霁的手不断地抚摸他的脊背,脊椎笔挺,延展出流畅的线条,再向下就是深陷的臀缝。
林昭手撑在墙壁上,热水从背脊浇下来,滑过皮肤,连刚刚被肏完,还泛着情欲的红的穴也在滴水。
周霁掰开他的臀瓣,食指从后面划到前面,默不作声,像是在思考用哪个。林昭在蒸腾的水汽里想起那场校园里的春梦,接近百天,他居然要和周霁有真真切切的肉体碰触。
他竭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却越来越乱,周霁的性器戳着他的大腿,硬硬的,然后慢慢移动,捅开了女穴。
刚刚经过一次性爱,根本不需要扩张,女穴毫不犹豫地就吞下了侵略的阴茎,然后温柔地包裹上去,轻轻蠕动。
抽动里有热水被带进去,和平常的周霁相比,现在的他一点都不温柔,次次大力,林昭几乎撑不住,快被撞到墙上。他臀上有肉,被撞出阵阵肉浪,让人目眩神迷。
林昭低低啜泣着,要换个姿势,周霁揽着他的腰让他转过身来,把饱满的乳尖夹在指缝之间亵玩。林昭伸手摸他戴着套的阴茎,慢慢地把它送进去,眼波流转。
他自己的阴茎蹭着周霁漂亮的腹肌,色情地滑动,周霁的喉结动了动,再次吻住他,下身挺动起来。
“昭昭,要喊我什么?”
“啊、阿霁……慢一点,不行了……”
“好,慢一点。”周霁的承诺只有效了三秒,又加快了顶进去,性器胀大,他已经处在高潮边缘。
“昭昭,我爱你。”
爱这个词在此时此刻显得这么缠绵——林昭靠在
他肩膀上,眼里不自禁蕴起雾来。
他大学的课上老师讲近现代文学,讲郁达夫,说《沉沦》,说灵与肉的结合。他以前觉得性爱这个词,性在爱前面,满足了性自然也会生出爱。直到今天,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带着真切的爱的性事,才是无可比拟的。
周霁把林昭抱出来的时候,路关山和曲冬都还在外面,房间里情欲的味道还没散。周霁不动声色地把林昭抱到自己的床上,盖好被子。
“怕他明天爬不下来。”他解释说:“一会儿我睡他的床。”
情事过后林昭非常容易入睡,他迷迷糊糊地想睁眼,冲着路关山说。
“路哥哥,我不想像我爸一样的……”
“好,我知道,囡囡。”路关山走近哄他,“你累了,先睡觉。”
男人们看起来还是非常和平的样子,应该不会在他睡着之后打架。
三个人站在床前好一会儿,林昭在他们的目光下毫无知觉地睡着了。他是饱经人事的天真处子,当他用鹿一样的眼光逡巡你,像打量栖息地是否合宜的时候,你一定会为他献上带着露水的食物和不作伪的爱恋。
周霁开口:“路导是不是比我们还多知道一些事?”
“是,但我为什么要告诉情敌呢?”
“如果想让某些伤口更快愈合的话。”曲冬直直地看向他,“你不想吗?”
路关山沉默了片刻,他的小鹿正安睡着,呼吸平稳,神态宁静:“那你们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26
三个男人还算克制的一人只做了一次,是以林昭第二天还能爬起来。
等他的脚触到地面,才发觉自己在周霁的床上。
卫生间的门开了,曲冬走出来,看见他坐起身,兴冲冲跑过来讨早安吻。
林昭犹豫了一下,仰起脸给他亲,被亲到了嘴唇上。
“没刷……”
曲冬捧着他的脸不肯放,留恋了一会儿,蹭蹭他脸颊才直起身来:“我不嫌弃昭昭。”
周霁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下床站在旁边,很显然林昭是起的最晚的那个。曲冬走到自己的床边准备换衣服,眼睛还不住地瞟过来,他听见周霁问。
“那我有早安吻吗?”
曲冬借着和林昭一组的机会,几乎是24小时黏着他,但好日子只有两天,他们寝室第一轮被淘汰的选手也返厂了,准备最后的决赛主题曲舞台。
寝室里又回到了四个人的状态,压力逐渐增加,是以他们都被迫注意分寸,镜头前,镜头后,不能再放恣地和林昭亲昵。
距离出道九十个小时。
练习结束已经是深夜,周霁在门口等他们俩出来,三个人在一起去便利店。四月的北方,他们在夜里出来还是要裹着统一的羽绒服,林昭走在中间,栏杆外头的前线数量甚至不见减少。
林昭买了关东煮,热腾腾的东西才让他有一种活着的真实感,即使太晚吃会长胖。
粉丝在身后喊他名字,月亮一轮挂在天上。很多时候,当要离开的时候才会有留恋感,想念每一个曾经努力过的夜晚,想念路灯的光晕,想念窗外的玉兰花。
拐过弯,垂着的右手忽然被人握住。
周霁转过头来看他,不甚明显地弯了弯嘴角。
他们穿的衣服过于统一,林昭甚至觉得他回到了高中时代,回到了喜欢还要掩藏的十七八岁。
但这次,他的喜欢不再是单箭头,已经有了回音。
曲冬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撅起嘴来小声闹腾:“昭昭~我也要牵手。”
距离出道七十五个小时。
林昭被领到一个黑暗的录制室里,路关山也没和他透露过录制内容,但他似乎猜到了。
回忆刚刚进入基地的场景,再加上家庭鼓励视频。
果然屏幕一闪,出现的是他几年不见的生父……和楚奶奶。
字幕打的是他的父亲和外婆,他的生父没说太多话,脸上挂着场面的笑,只是点头附和楚奶奶。楚奶奶说了许多,说起他小时候的事,给他加油。
“阿拉囡囡想做的事一定可以做到,外婆相信你。”
虽然知道楚奶奶看不到,林昭还是使劲点点头,忍住眼里的眼泪。
录制完后,staff把他领进另一间小休息室里,让他等一会儿。
路关山进门,就看见小朋友眼睛红红的。
“看完了?”
“嗯……”林昭应了一声,不知道怎么说,他对这样慈爱的长辈有天然的慕儒之情。路关山在他旁边坐下,拿出一包纸给他。
“谢谢你。”
能这么做的当然只有路关山,怪不得他还特地拍了外婆的照片给他看。
林昭擦掉眼泪,吐出一口气。他母亲已经过世十五年,如果能看到今天,该有多好。
“我和外婆说了,她觉得我老牛吃嫩草,让我好好对你。”路关山拍拍他的背,“等我转正了,我才能名正言顺把你带回去。”
“囡囡不要让我等太久。外婆也很想见你。”
“但是爱豆谈恋爱……”
“这世界上大部分是普通人,我们也是,我们只是因为职业,显得有些不同。但抛开这些,我们也是活生生的人,也有最基本的需求。至于这些得失,要自己去衡量。”
路关山说:“我们偷偷的,不被别人发现。”
“不要害怕去爱,好吗。”
距离出道四十八小时。
浴室里的水龙头开着,却难以掩盖肉体碰撞的声音。周霁坐在盖起来的马桶上,林昭跨坐在他身上,上半身整齐,下半身一丝不挂。
曲冬回来的时候发觉宿舍里没有人,浴室却有水声。他刚刚才看见另一个室友往便利店走,不可能那么快回来。
他贴在门边细细听了一阵,就听见了水声里隐隐约约的呻吟声,再熟悉不过。
“我草,周霁你给我开门!”曲冬此时恨不得踹门,不过就是离开了一会儿,林昭就又被他拐到床上去了。
曲冬敢这么叫,证明另一个室友没有回来,周霁让林昭抱紧自己,伸手关了水龙头,然后托着林昭的臀,把他抱了起来。
没了遮盖的声音,欢好声就愈发清晰,周霁走一步停一停,把林昭往上托,再卸力让他直直地往下坠。阴茎重重擦过g点,林昭低低惊呼,缠在周霁腰间的腿都没了力气。
“轻……啊、轻点。”
穴里裹得极紧,又被狠狠肏开,不过几次就能濒临高潮,林昭脑
袋里一片空白,还本能地压住呻吟。
门板突然发出声音,曲冬去拧门把手,但是门背后还有人,他推不开。
林昭就被抵在门上,他们才做第二次,周霁就已经摸清了他的敏感点在哪里。周霁又不太用什么九浅一深的招儿,直来直去,让他也受不了。
他的呻吟声把曲冬牢牢地勾在门口,根本没办法走开,下身也渐渐抬起了头。
“阿霁……学长,呜……”周霁把大拇指伸进他嘴里搅动,玩弄着他的舌头,手掌贴在脸颊边,轻轻摩挲。
周霁把脸贴近,认认真真注视着他,说:“林昭,我爱你。”
太疯狂了,疯狂地林昭都不敢想象,有一天他会在拍摄基地这样。性爱是如此真实难忘的事,他在努力多留下一些回忆。

27
会出道吗?
林昭站在舞台上,听着路关山一个个报出票数和名字,他穿着制服,笔直地站着。
路关山的脸是模糊的,高台上的人也是模糊的,却逐渐占领每一个空位,他甚至不知道周霁和曲冬在不在里面。
在害怕什么呢?他以前并没有做过自己会出道的梦,只是想要增加曝光度,让以后的路更顺一些。可他在这里的四个月,和曲冬、周霁、路关山一个个重逢,也拿到过好的名次,答应了一段也许在外人看起来十分不堪的关系。
为什么会害怕呢?会怕他们在前面奔跑,而自己落后,怕距离越来越远,承诺都变空话,怕爱幻化成镜花水月。
林昭在月光里醒来,节目组已经发还给他们的手机可以光明正大地摆在床头。
凌晨三点半,寝室里很安静,只有此起彼伏的,绵长的呼吸声。他轻轻翻身,面对着墙壁。
如果一直预设的就是坏的可能,会不会真的得到结果时就没有那么失望。
可是已经见过太阳,又怎么愿意一直生活在黑暗的海底。
距离出道十个小时,每个人做完妆造,就被带去拍一个简单的最后采访。
“现在的心情怎么样呢?”
林昭对着镜头抿起一个笑容,说:“蛮紧张的。”
“觉得自己会出道吗?”
“无论今晚的结果怎么样,这几个月我都很开心,也很高兴当时能来参加这个节目。”
“那在节目里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吗?”
“印象深刻的事……还蛮多的,现在要说一件反而没办法选。”林昭指指自己的小脑袋,“或许等结束了,再一点点说给大家听。”
路关山不在,常跟着他的助理也没露面,但是有个眼生的staff塞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四个熟悉的字。
“日月昭昭。”
距离出道三十分钟,他们结束了最后一个舞台。
烟火、人群、摄像机,高台已经搭建好,等待最后的排名。
当他终于站在出道的当口,路关山站在对面高台下开始选读。
第六名,郑南禾。
郑南禾就站在他旁边,也算是两次舞台的队友,关系不错,林昭拍手鼓掌,被他第一个拥抱。
郑南禾走上滚动着名字、公司与名次的舞台,走到他们的对面,从路关山手里接过话筒发表感言。
接下来是第五名,路关山拿着手卡念出票数,“这位练习生,最开始的排名,甚至在六十之外,但是他在每一次公演现场的表现都非常亮眼。”
……
“第五名——他的名字是——林昭!”
那一刹林昭的脑袋是停滞的,路关山宣布了他的名字,曲冬第一个越过几个人,冲过来抱他。台下他的粉丝挥舞着灯牌,现场夹杂欢呼与惋惜。
林昭很快反应过来,周霁最后一个和他拥抱,轻轻说:“等我。”
林昭慢慢走向对面。
这是多么短暂,又漫长的一条路,是背负汗水与艰辛的路,是看不到结尾的路,是他正在走的路。
站在高台前,接过路关山手里的话筒,他才有真实的感觉,对面十几个练习生正看着他,台下的观众,台上的导师,还有镜头,正对准他。
“大家好,我是林昭。将近一年前,我准备来参加这个节目时,可以说,没有想到有今天这一刻。”
“首先感谢所有支持我的粉丝们,是你们的努力,让我今天有机会站上这个位置。也感谢路导,感谢各位导师对我的帮助,让我受益良多。”
……
“最后还要感谢……我的家人们,他们给我的支持与陪伴,谢谢我自己,还在为一些梦想花费时间。”
“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这只是个,大家都很年轻,无论今天的结果怎么样,都还可以为了想要的而奋斗,一定不要放弃。”
他深深鞠躬,一步步走上高台,落座。路关山的目光跟着他,心里油然而生一股骄傲感。
这是他的小朋友。
他转头朝向对面,那里还有两双眼睛,正在看着那颗星星。
路关山继续往下宣布。
第四名,曲冬。
第三名,任期。
第二名,赵北辰。
第一名,周霁。
第七名反而是最晚宣布的,也是最具刺激性的一位。
曲冬的座位在他旁边,周霁拥抱过他之后一步步走上金字塔塔顶,他们一起站在高台上鞠躬,向现场的观众,也是向这世界。
结束已经是深夜,后台采访,出道准备,像是一刻也停不下来。
没有出道的选手第二天收拾东西离开,只剩下他们七个暂时没走,还有一部分工作人员。第一期出道记录将在这里录制,接下来会有新的团综、舞台、资源,是全新的旅程。
路关山来的时候三个人都还躺在寝室里补觉,他手里提着的保温盒一
打开就香气四溢。林昭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见路关山的脸。
“起来刷牙洗脸,吃饭不规律对胃不好。”
“哦。”他应了一声,下床进了卫生间,曲冬才坐起身,瞥一眼保温盒。
“别看了,没你们的份儿。”
“我是真的出道了吗?好不真实。”林昭看见那个一轮淘汰的室友干净的床铺,转过脸朝路关山眨眨眼睛,“路导有没有帮我?”
“没有,这是真实的排名,日月昭昭,我的昭昭是最好的。很早前我就跟你说过。”
包括路氏旗下企业每天为未来老板娘投票这件事,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
“路哥哥最会讲好听的话了,以后你不就是我老板了吗。”
“嗯。”路关山点点头,“那你要不要贿赂一下老板?”
林昭拿餐巾纸擦了擦嘴角,才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那今天怎么想到给我来送饭?”
曲冬和周霁都去食堂吃饭了,林昭没想到有一天还能看他们俩比较和平地走在一起。两个人一个温和一个阳光,身高相差也不大,画面十分赏心悦目。
不过想一想,他们俩之前有矛盾的原因,也是因为他。
“我今天下午要走了,等我回来,你们应该已经离开这边了。”
路关山伸手摸他的头发,说:“现在囡囡已经是个新时代爱豆了,很红的,以后要更加注意在外面的表现。”
不可否认,许多公众人物背后都有资本的推动,但也会有喜欢他们的粉丝,真心实意地在做事。像他们这样的偶像,更是要谨言慎行,为粉丝树立起好的榜样。
既然已经选择要在聚光灯下,得到名,得到利,得到赞美与爱慕,当然也要承担一些东西。
“只要你自己身正,我永远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路关山说。

28
第一期出道记录录制。
林昭还是穿着训练生的服装,身后跟着镜头,走进他们一直住的寝室里去。
“这里就是我和周霁、曲冬的寝室,我们当了三个多月的室友。”
周霁手里拿着一本书,坐在床上,对面的曲冬正在午睡,阳光照进来,轻轻落到他的脸颊上。
“嘘。”
等摄像机走了,曲冬才懒洋洋睁开眼:“昭昭,我们的日常不是做爱吗?”
“……”林昭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曲冬才改口说:“我们的日常是和你做有益身心的活动,对吧周霁?”
周霁并不回他,把书本放到一边,仗着距离优势拉住了林昭的手。
“昭昭,我想和你做爱。”*
林昭把目光投向窗外不出声,周霁却发现他红了耳朵。曲冬见势,也挪了过来。
离开基地之后,他们将要入住的宿舍是座独栋小别墅,但只给他们安排了四个房间,这意味着除了一个人可以单独一间房,剩下的人都要两两合宿。
林昭在镜头前不显,心下却在想怎么才能一个人住,和其他队友住不方便,和周霁或者曲冬住另一个就容易吃醋,怎么算还是一个人方便。
选择方式也很简单,抽签,签上有房间号。
其他几个队友先抽,四个人刚好分在两个房间里。林昭看看周霁又看看曲冬,伸手去抽了一根。
周霁和曲冬一人拿出一根签,缓缓展开。
是一样的数字。
情敌变室友,老婆睡隔壁,呜呼哀哉,鱼水之难,难于上青天!
前两年的时候,林昭有一阵子其实很少练舞,腿上的肌肉就开始慢慢退化,那阵子曲冬特别黏他,做爱完还要在他腿上摸来摸去,捏他的软肉。
林昭嫌他烦,轻轻踹一脚也被接住,曲冬好像天生就可以厚脸皮,面对他的冷脸也可以笑嘻嘻。
林昭猜测曲冬一定出生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家境富裕,父母宠爱,虽然缠人,但并不会让他有实质性的厌恶感。
天生就在阳光下的人好像更容易被爱,他们爱的人也难以拒绝这份爱。
他看着正在给自己揉腿的曲冬,专心致志,要是胯下那根东西没有起立就更好了。
——怎么会做爱做的腿抽筋,一定是最近练舞太多,林昭想。
那阵劲儿缓过来,林昭反而自己软了下去,曲冬看看他的性器,又看看他,委屈地活像一只没吃到骨头的狗。
林昭看着他只想笑,主动地把腿抬起来,搁到他肩头,说:“轻点儿。”
夏日已经到来了,首都的夏天是难耐的热,太阳直挺挺地照下来,好像只有永远的晴朗。
房间里开了空调,锁起了门,没行程的时候,他们在林昭的小房间里翻云覆雨。
曲冬射了一次,还没来得及换个套又再硬起来,林昭这么评价他。
“永动鸡。”
曲冬抱着他黏黏糊糊蹭了两下,才抽出来,把套丢进卫生间的垃圾桶,又出来换了个新的。虽然开着空调,他也出了一身汗,雄赳赳气昂昂的阴茎往上,是线条漂亮的八块腹肌。曲冬才刚刚二十岁,什么都蓬勃,什么都向上。
林昭坐在床边点了一支薄荷爆珠,欣赏着面前那副年轻漂亮的肉体,荷尔蒙蓬勃,把他拉进曲冬的怀里。
曲冬吸了一口他手里的烟,慢吞吞地往肺里过了一遍,薄荷味很纯,也很凉,适合夏天。
好像林昭,会上瘾。
烟已经燃到尾,林昭吸了第二口,含着去和他接吻,他狭长的桃花眼在吻上他之后慢慢合拢。
他们就着站着的姿势又做了一次,林昭一如往常被抱去浴室清洗,和曲冬做完总会多很多吻痕,他改不掉的,就是一条小狗,不成熟,容易生气。
小狗揽着他的腰,两个人一起在水流下冲洗,直到都被涤荡干净,皮肤干燥,夕阳来临。
林昭靠在他的臂弯里安静睡去,房门被轻扣了四声,曲冬轻轻抽出手,下床开门。
周霁站在门外,说:“阿姨把饭做好了。”
“你呢?”
“我吃完了。”
小狗回头看一眼昏睡的主人,皮肤上被他烙下的痕迹短时间内还难以消除。他的尾巴藏在他的心里,得意地摇晃了两下,食指举到嘴唇前,轻轻嘘了一声,才走出去享用晚饭。
林昭醒来的时候是周霁在旁边,天应该是全暗了下去,房间里却也没开灯,只有手机屏幕幽幽的光。他能分辨出人,是因为他们俩不同的习惯。
曲冬喜欢捏捏他的耳垂,而周霁偏爱轻轻拍几下他的背。
今天下午是曲冬过来陪他,也连带着晚上。他们在没有行程的时候就这样分配日子,上床,或者是单纯的睡觉。
察觉到他真的是醒了,周霁才伸手捂住他眼睛,探身打开房间里了灯。
林昭察觉到他指缝漏下来的碎光,睫毛划过周霁的指腹。又过了好一会儿,手才
移开了。
其实周霁才是他心里最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年少时求而不得的白月光,记忆里的香樟树和校服西装,现在许多时候,他睡醒,又陪在他的身旁。
“学长……”林昭晃晃脑袋,轻声说。
“我在,饿不饿?”
“有点……现在几点了?”
“九点了,看来今天闹了很久。”
他口气平淡,林昭却听出了几分拈酸吃醋的味道,只闭了嘴朝他笑。
“有一个我就这么嫉妒,不要说再加一个了。”周霁靠在床头,转过脸来看他,“昭昭很辛苦,其实我也是。”
他才不会说曲冬二十分钟前也在旁边,只是估摸着林昭快醒了才离开准备他迟到的晚饭。周霁也是后来才知道曲冬和林昭曾经共同生活过,对于林昭的生活习惯非常熟悉。
“别挖墙角。”
曲冬就是这时进来的,他一只手端着一碗甜水面,另一只手打开房门。
“昭昭尝一尝,我改良过,不辣。”
西南特产甜水面,面条有筷子头那么粗,入口有嚼劲,重用复制酱油,加花生碎和花椒,口味回甜,因而得名。
林昭坐起来就着曲冬的手吃了几筷,就听见他说:“你可以出去了。”
还有谁,房间里就三个人。
周霁也不生气,朝林昭笑了笑,就下了床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突然回身,说:“明天要排练,晚上别折腾他了。”
今天晚上的林昭会和曲冬一起入眠,明天晚上周霁会来到林昭的房间。
他们有共同的爱人,暂时还没办法做出选择的林昭。

29
他们的一巡一直持续到八月,最后一场在林昭的家乡。
场馆很大,坐的也很满,粉丝们举着统一的应援棒。这也是林昭四个月来,第二次见到路关山,他就坐在内场第一排,没戴口罩,穿的十分休闲。
前两天一场小台风刚走,此时此刻的温度反倒并不算太高,表演热烈,场馆里人声如沸。镜头忽然就扫到了路关山,更添一波惊呼。
路关山也很忙,上一次来看他还是他们的第一场巡演,一转眼就已经到了结尾。
他们在后台的小房间里迫不及待地接吻,体温可以让人沸腾,路关山伸手抚摸他的腰侧,让林昭止不住发颤。
“囡囡刚刚跳舞的时候,上衣没遮好,露了好大一节腰。”
林昭反驳:“是腹肌,我露的是腹肌,我有很多女友粉的。”
“可是你的泥塑粉更多吧。”
“……你想说你也是吗?”
“不,我是你的男友粉。”
路关山一来就把林昭拐走了,这让曲冬很郁闷,他之前没有来过这座城市,但知道这里是林昭的故乡,那么也是周霁的故乡,路关山也对这里不算陌生。
周霁是真回家了,林昭是被路关山带走的,只有他一个异乡人孤孤单单和队友们在酒店。
唉。
路关山说他是明天中午的飞机,林昭一分钟也不想耽搁,进了酒店就主动又把他压在墙上kiss。惹火的人被剥光了顶在落地窗前,感受着炙热慢慢挤进身体里。
路关山在他耳边低声问:“想我了吗?我很想你。”
“想的……想路哥哥。”
“真的吗?这么久了,两个狗崽子是不是已经把小骚货肏熟了?”
“没有呢,”林昭转过头来亲他脸颊,喃喃低语,“永远是你的小朋友。”
“顶到了,好深……”
林昭伸手去摸肚子,路关山顶的太厉害,肚子上也凸出来他的形状。操弄一下比一下剧烈,他没忍住,被路关山哄着射在了落地窗上。
女穴鲜红泥泞,温柔地吞吐着滚烫的阴茎,林昭勾着路关山的脖颈,撒娇要他待会儿亲自去清理窗户上的痕迹。
夜晚的城市溢彩流光,人来人往,高楼上面看夜景、做爱,小别胜新婚。
路关山起床的时候林昭还迷迷糊糊的,昨天晚上折腾了大半夜,路关山收拾完,亲亲他额头说:“房间续了一天,不用着急起床。”
“囡囡,不久之后我们就会再见面的。”
傍晚的时候,林昭刚准备返回队里所在的酒店,就收到周霁的信息,说他在楼下。
周霁开了一辆不显眼的别克,停在停车场角落里等他。
他说,“昭昭,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车一直往外环开,开到故乡的一条旧巷弄,房屋大多已历时五十多年,大部分居民都已经搬离出去,随处可见断井颓垣,还有租金低廉的棚户。
下车之后,周霁和他一前一后,走到巷弄深处,拐进一座小院。里面有一片菜地,已经长了杂草,三间平房,看起来十分老旧。
“我是在这里长大的,我妈很早就和我爸离了婚,和我外婆一起把我带大。家里条件不算好,她们却供着我学我喜欢的音乐。”
周霁轻轻抚摸露天的洗衣台,洗衣粉的痕迹仍旧泛白,低着头:“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对自己说,一定要出人头地,给她们好的生活。”
这算是一个解释,周霁有这样温柔的好胜心,林昭也是和他相处久了才发现,林昭的手抚过生满青苔的井边,说:“你做到了,很厉害。”
他们还回了高中校园,正是暑假,学生们都不在学校。经常回来的周霁遇见了熟识的门卫老大爷,轻轻松松就被放了进去。
母校种了许多广玉兰,但现在已经过了玉兰的花期,只有繁茂的绿叶。林昭想起以前春天的时候,总会有校友情侣回来拍婚纱照。
他们俩肩并着肩走在那条翻新过的大道上,周霁轻声说:“希望以后有一个春天,我能和你一起回来拍一套照片。”
林昭轻轻嗯了一声。
“你之前说,高中的时候就对我有好感,那个时候有没有写过……”
林昭打断他:“我不破坏公共财物的,不在桌上和树上刻字,也不用修正液写字。”
“哦,”周霁点点头,“那有没有想送情书?”
“……想过,但是没有做。”
“为什么?”
为什么呢,因为害羞,因为胆怯,因为童年的阴影,不敢去尝试触碰。
但那已经是快十年之前的事情了。
周霁见他不说话,也不再问,只是说:“太可惜了,真想你以前留下过那么一点痕迹。”
他们俩说着话,在熟悉的地方走过,年少时许愿过但没有经历的事,在多年之后完成。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林昭回头看远处那一片碧绿的广玉兰,洁白的花朵,突然盛放在他眼前。
手机铃声响起,是曲冬打来的电话。那个时候林昭刚刚和周霁回到车上,准备去外面吃饭。
“昭昭~你什么时候回来?”
“吃完饭就回来了。”
“我也想跟你吃饭——一个人待在酒店好无聊,你都出去一天了。”
曲冬的声音不小,没开免提周霁也听见了,他面色平和,对还在犹豫的林昭说。
“让他过来吧,我们一起吃。”
晚间,微博。
“天哪!我刚刚和朋友聚完餐,结果在万达门口偶遇了林昭!”
“有图吗有图吗!”
“我也在万达,我怎么遇不到我女儿???”
“旁边的人是谁?队友吗?”
“周霁和曲冬吧……”
“?本吉兆女孩速速上线”
“冬昭是真的”
“是周霁和曲冬!虽然照片拍的不是很清楚……因为我太激动了,他们都没有戴口罩。”
“磕到了,谢谢。”
“原来我们悸动双a狗也有活路啊。”
“话说昨天有私生说林昭没有回他们团住的酒店哎……”
“晕,私生biss”
“?虽然私生不好但是……昨天那个谁不是来了吗。”
“流眼泪jpg,还有活的绿林好汉吗?”
“绿林好汉永不认输!”
“借楼,我姐妹今天下午也偶遇了林昭,他回高中了,好像还有周霁。”
“天哪,亲学妹赶来了,现在回学校还来得及吗?”
“kswlkswl,我搞的都是真的!”

30
刚刚回酒店的几个人并不知道微博上的动向,林昭只是发现,曲冬今天不是很开心。
虽然一起出来吃了饭轧了马路,曲冬话也不多,回去的路上也是一个人坐在后座,安静地不同以往。
他们包了酒店的一层,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房间,准备洗澡前林昭还是放心不下,到隔壁房间去找曲冬。
“今天怎么了,不高兴?”
曲冬瘪着嘴巴,也不来看他,让林昭更加想笑,不知道是在闹什么脾气。
林昭摸摸他的额头,又哄了两句,其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以前他根本没有这么好脾气,有耐心地去对待炮友。
曲冬终于抬起头,伸手搂住他,弯腰被抱着的姿势其实不是很舒服,但林昭还是没动,良久,曲冬才说。
“林昭,你会觉得我很烦吗?明明之前已经结束了,还来纠缠你,利用你的愧疚给自己挣一席之地。”
曲冬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林昭微微瞠目,一时不知道怎么言语。一瞬间他想起了刚刚认识的曲冬,第一夜青涩的曲冬,给他过生日告白的曲冬,重逢的曲冬……
他站直身体,微微低头凝视着他的眼睛:“冬冬,你没有,你一点也不讨人厌。”
“真的……以前我也有不好的地方。”
曲冬有些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耷拉着眉眼,突然就被吻住。
只是单纯的唇与唇的碰触,林昭的嘴唇很软,像一块舔不化的果冻。曲冬抬眼看他,林昭捧着他的脸,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
脆弱的,美丽的,把翅膀藏起来的神灵,在长久的亲吻过后,对他说。
“喜欢你的,林昭很喜欢曲冬。你要相信他。”
曲冬微微张着嘴,犹豫再三,站起来抱紧林昭,轻轻说
“如果有一天你做出的选择不是我,那么那一天永远都不要来吧。”
是爱让人拥有占有欲,他别无他法。
“老婆……”他尝试着刚刚叫出口,就被重重地拍了一下。
“我是男的!不许叫老婆。”
“哦……昭昭,那我还要亲亲。”曲冬在他颈边磨蹭,头发蹭的人心痒痒。
下一秒小狗就把他抱上了床,在林昭身体里横冲直撞,林昭是他欲望滋生的温床,也是安稳包容的港湾。曲冬一直是自由航行的帆船,遇见了林昭之后,他才有了终点站。
……
转眼又是一年情人节,去年今日,林昭还在拍摄基地录制,而今年的情人节早上,他收到了一份意料之外的告白。
郑南禾站在他面前,林昭回想他们俩的相处,除了有时说话比其他三个队友多一点,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自己的,但是自己肯定不会接受他的告白。
郑南禾说:“或许你已经接受了周霁,或者是曲冬,但是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林昭静默了一会儿,说:“对不起,我心有所属。”
他是心有所属,可是……
当天没工作,路关山说好了来接他,却被曲冬和周霁堵在门口。
“我们也要和昭昭过情人节的,凭什么你把人带走?”
曲冬一副流氓的样子,周霁在一边揽着林昭不出声,微微勾起嘴角。
林昭的情绪不太好,周霁其实看见了他和郑南禾站在阳台上说话。他们都心知肚明郑南禾的想法,但林昭不说,周霁也不会去多问。
僵持不下,最后四个人过的情人节。
林昭带着心事,没喝多少就开始醉了,偏偏那天三个男人顾着互相交锋,都没注意到他一杯杯的喝。
周霁发现他喝完了一整瓶红酒的时候,人已经醉得晕晕乎乎了。
坐在旁边的路关山扶他回卧室,被小醉鬼扯着衣领问:“你爱、爱不爱我啊?”
“爱你,当然爱你。”
“那你说,他们俩爱不爱我啊。”
被cue到的两个人就在旁边,路关山回答:“你应该去问他们俩。”
“好吧……那我也爱你。”
“囡囡再说一遍。”林昭并不能理解此时此刻路关山陡然亮起的目光,以及旁边的两个人暗下去的眼神。
“我爱你,但是也……也爱他们,感情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办法控制呢,好像总有人要难过。”
林昭突然觉得很伤心,抽抽噎噎想把自己缩起来,黑暗的地方有时候是黑洞和漩涡,有时候又是避难所。
周霁走过来揽住他的腰,问。
“有人对你表白了。”
“你怎么知道……”
周霁很温和地看着他,说:“昭昭没有答应他,对不对。”
林昭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昭昭为什么会难过呢?”
“因为我很贪心……我都想要,这并不公平,对于你们、你们来说……”
“爱一个人,吃一份甜……受
一份苦,但是你们不应该吃苦。”林昭望着他,周霁一瞬间觉得他其实没醉。
“可是让你们不开心的偏偏又是我……我也很想选的呀,可是我太贪心了,你们对我都、都很重要。”
他抱住周霁的腰,低声啜泣,怎么哄也哄不好,渐渐哭累了,就睡了过去。
安顿好小醉汉后,三个男人各自站在床的一侧,默默不言。
沉默之后终于有人开口:“既然都不愿意离开他,他也离不开我们……”
“那不如就要个正经名分吧。”
“在他面前,相对和平,能做的到吗。”
林昭醒来就忘记了喝醉后发生的事,只是觉得眼睛有点肿,直到几个男人进来,宣布了他们的结论。
“什么?”他昨天晚上到底说了什么?
“舞台上的表演是一种表演,对于人设的表演也是一种表演。在我们面前,你永远不需要表演。”
“昭昭,我们都愿意做你的男朋友,做你并肩的人。”
“我们都愿意献祭我们的爱,祈求你的片刻回音。”
首都会在情人节飘雪,会有人听见雪落下的声音,雪里共白头,有情可成眷属。

完结章
固炮变成了男朋友,而且是三个人同时,林昭很难想象他最后居然同意了。
或许是那天队友突如其来的告白,让他觉得没办法维持现状,又或许是他酒后说的话让男人们各退了一步,他们就这样和平地相处了下去,好像变了的只是身份。
对外只是关系比较好的队友,在内是脾气各异的男朋友们,一起赶行程,表演,录综艺,还会在录综艺的时候遇见另一个男朋友。镜头前乖巧喊导师,镜头后就穿着宽大的白衬衫溜进导师房间。
男朋友当然比固炮更多了些特权,也有很多事情没有变。周霁和曲冬两个人轮换着在林昭房间过夜,也会在刚刚结束舞台的时候拖着他一起3p。
刚刚跳完舞,身上都是汗水,沿着漂亮的线条滑落下来。两个穴里都被塞的满满当当,剧烈的抽插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止,外头甚至还有人走过,有队友的声音。林昭咬着嘴唇压抑呻吟,整个人都紧张起来,曲冬捂住他的嘴,和周霁对了一个眼神,就更大力地冲撞起来。
欲望会让人堕落吗?林昭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的脸,倒是看出了几分饱受滋润的样子。
曲冬进了洗手间,从背后抱住他:“昭昭在想什么,和男朋友说一下?如果是在想别的男人,就不要和我说了。”
周霁进了房间就看见他们俩交叠的身影,轻咳了一声。
“路关山到了。”
曲冬把人放开,也不好送到门口,只在楼上探头往下看,来接林昭的车总是那一辆,车里的人也只会是那一个。不会再有其他人,是林昭给他们的保证。
宿舍里不方便,路关山也会在有空的时候来接他出去,相比曲冬和周霁,他们俩实在是聚少离多。
临近解散前他们共同的房子也装修完毕,宿舍开始陆续清空,东西转运到新家,一点点重新摆放起来。
日子恍如流水,花开过一季又败,名气水涨船高,就这样迎来了限定团的两周年,也是解散日。
解散演唱会结束,他们七个人站在台上一起对粉丝鞠躬,随着升降台缓缓下移,结束了这段限定旅程。
林昭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也很感谢这段经历。”
怎么会不感谢呢,阴影被阳光填满,旧疾被爱意治愈,他的爱人们,都珍惜他,也值得他去爱。
庆功宴结束已经是凌晨,队员们收拾东西,等待自己的车来接。他们在这个路口分离,为各自的目标继续努力。
路关山开车,林昭坐在副驾驶上,看他给自己扣好安全带,在他耳边轻轻嘬了一下。
林昭的脸颊通红,眼睛迷蒙地望着他,却还不忘勾引人。周霁和曲冬坐在后座,今天应该都喝了不少酒。
“坐好了,开车了。”
车子穿出凌晨依然喧闹的商业区,他们驶向的是他们的新家,是共同的爱巢,是承载未来时光的沙漏和纪念册。
春天来的一点也不突然,在雪融霜化之后。
正文完结。

完结感言
(> 正文部分不到八万,但是写的感觉和看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有些情节和情绪需要反复揣摩,推敲是否合理,可能短短一千字我写了三四个小时还是不满意。但这也是一个必经环节吧,这里也要送给所有想要创作的朋友们一段话。
“一个作家如果真正想开始写作,就必须首先抛弃那种享受写作的天真想法。享受是观众的事情,享受是后来的事,写作没有乐趣,写完才会有乐趣。
唯一能治疗写作障碍的灵丹妙药还是继续写。救赎的方法是学会不逃避,学会接受一切创作活动中必不可少的抵触心理。”
——(美)理查德:沃尔特

之前有让大家猜原设> 去年下半年第一次有这个脑洞的时候,想写的是个炮友转正+选秀追妻的故事,虽然《选秀固炮攻略》是后来才决定的名字,但是正攻本来是我们小狼狗冬冬。
(冬冬:委屈脸为什么都猜不到是我)
后来为了挑战一下感情和剧情线处理,衍生了后两个攻的角色,同期我还有一篇abo的年上> 回过头来说,老男人真的是很迷人(流口水),也说明这个角色也塑造得很成功吧。
关于剧情和人设的一些碎碎念过两天也放微博吧,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问,番外也是一样。现在计划的番外是八篇(可能有九篇或者再多一点),更新速度不会特别快,如果还有别的想法我也可以再加,欢迎大家踊跃添砖加瓦。
番外还在继续更
1(已完成)生子
2(已完成)情人节番外
3(已完成)老男人平行时空> 4(已完成)小周平行时空> 5(已完成)冬冬平行时空> 6冬冬单人番外
7小周单人番外
8冬冬单人番外
9吃醋与反吃醋(4p、情趣py)
点梗博(直到番外完结前都有效或者直接微博搜索萸山玠): 如果微博不方便,在这章下面点也行,每一个评论我都会看的!作为新人来说,还是希望收到大家多多的肯定呀!
创作自由,但创作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支持,对几个鹅子和宝贝囡囡的喜欢,我们下一个故事再见咯!

番外1:情人节
“共——筑——爱——巢——”
做爱的时候每个字好像都被延的很长,周霁下面很凶地顶着他,嘴巴里的话却缠缠绵绵。
林昭哪里听的进去,什么都听不进去,手指抓着床单,只会求“阿霁慢一点”,云雨初歇,林昭才又想起这句话。
“昭昭不想以后和我一起住吗?”
“想……但是……”
限定两年的组合没解散前,他们大多时候都住在共同宿舍,总有不太方便的时候。他们仨又属于首都没房一族,只有路关山有时候会接林昭走,曲冬和周霁当然不会跟去。
“但是什么?”周霁又硬起来的性器在穴口戳弄,林昭动了两下,被他按住。
今天周霁要一个爱巢,明天曲冬就能也要一个,路关山……哦只要路关山愿意,巢还是很多的。
但是他就得辛苦地跑来跑去啊!林昭在心里郁闷,谁愿意行程赶完还要想翻牌子的事,然后送上门服务啊?
于是最后经过多边会谈及友好(肉体)协商,共筑爱巢的变成了四个人。
选的是私密性很好的三层小别墅,有游泳池,小花园,地段不错。
公平考虑,二楼准备了三间卧室,大家都算近水楼台,林昭的大卧室在三楼,面积大,落地窗大,床也大。
虽然偶尔会出现分歧,但林昭的房间配置是男人们一致的决定。
被忽视意见的林昭:滚吧!让他们仨筑爱巢去吧,我不住了!
再不想住,新房落成还是搬进去了,并且当晚就来了一场四人行。
后来就立了规矩,比如什么时候可以独享林昭,林昭去二楼房间的时候不许多吃醋,以下种种,后面再说。

微信群“今天老婆是谁的”(3)
2030-02-13
曲冬:明天的三餐怎么分配?
周霁:老规矩吧
路关山:嗯
掷骰子中……
曲冬:1
“曲冬撤回了一条信息”
路关山:5
周霁:6
曲冬:我点错了不行我要重来一次这次不算!
路关山:录屏了
周霁:那我选早餐。
路关山:中餐
曲冬:……
曲冬:生气jpg
周霁:都准备好了吗?昭昭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到了。
曲冬:我已经上车了
路关山:怪不得鞋柜上的车钥匙没了
情人节前夜,林昭飞抵首都。机场依旧守候着热烈的接机粉丝,林昭刚从澳洲回来,对于严冬的北方,心理承受能力显然高于身体承受能力。
其实他可以不用这么急回来,但这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第一个可以一起度过的情人节。
来接他的保姆车就停在前面,还没等他动手,门就自己拉开了。
经纪人坐在座位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林昭坐在座位上,无聊地刷着手机,车里没开灯,手机上的聊天记录仍旧显示在昨天早晨。
微信群“拒绝泥塑!”(4)
2030-02-12
林昭:[图片]
林昭:明天晚上到。
周霁:好。
路关山:好
曲冬:知道了老婆!
“曲冬撤回了一条信息”
林昭:撤回了什么???
曲冬:发错了表情包q
曲冬:热烈欢迎jpg
保姆车把经纪人和助理送到公司楼下,林昭这才发现副驾驶座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影,司机好像还戴着口罩。
他坐直了想看看情况,后座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搭着他肩膀,林昭吓了一跳,转过来借着路灯的光,才看见是周霁。
“警惕性有点差。”前座的路关山评价。
车刚好停在红灯路口,曲冬把口罩摘了也笑嘻嘻地转过来:“昭昭~”
周霁起身坐到林昭旁边,手贴着手给他取暖。
“手怎么这么冰,衣服穿少了?”
林昭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明明是北京太冷了。”他抬高下巴,示意周霁看棉袄里的卫衣,卫衣里还隐隐约约露出保暖内衣的边来。
“倒是你们,来接我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
“惊喜嘛,说出来就不算了!”曲冬在驾驶座嚷嚷。
大概因为明天是情人节,今天男人们不准备折腾他了,林昭舒舒服服地回房间洗了个澡,等到准备睡觉时已经到了零点。
门突然被打开了。
曲冬捧了一束玫瑰花进来:“昭昭!情人节快乐!”
玫瑰花被放在床头,曲冬如愿得到了一个吻,钻进了老婆的被窝。
曲冬体温高,冬天抱着他就像靠在暖炉旁边,林昭自然而然地贴了上去,陷入了睡眠。
因为是情人节,他们又都在家,放了阿姨的假,三个人分摊三餐。早餐当然是最简单的,午餐其次,晚餐总归要吃正餐,所以最麻烦。
而且,谁要给老婆和情敌做一顿四人烛光晚餐啊!
翌日,周霁带着早餐上楼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躺在一起的画面。
被子床单没换过,垃圾桶里也没有可疑物品,周霁稍稍放下了心。
“今天你做早餐啊?”
“对啊,煎饺和牛肉汤,快去洗漱。”
林昭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准备爬下床,发现自己被曲冬抱的严严实实。
林昭挣扎了两下,曲冬终于撒了手,也成功地被食物的香味唤醒,林昭已经进了卫生间,周霁瞥了床边的那束玫瑰一眼,说:“你们的都在楼下,可以下去了。”
饺子显然是周霁自己做的,林昭好久没有吃到这么正宗的野菜馅了,离开家乡再久,他也是个改不了的南方胃。
周霁和他坐在阳台上吃早饭,今天的太阳很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买了这栋房子之后没多久组合就解散了,林昭一直在外面拍戏,还没有来真正住过几天。
牛肉汤鲜香扑鼻,陶瓷勺上还绘着花样,周霁把自己碗里的牛肉挑给他。
林昭喝了一大碗,满足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就看见周霁站起来,走到窗户前。
“昭昭,玉兰花开花了。”
林昭站到他旁边往庭院里看,惊讶地发现院子里有两棵玉兰树,一白一红,正在阳光下舒展着花瓣。
“之前就移过来了,昨天还没有开花,我以为赶不上情人节了。”周霁抬手揽住他的肩膀,微微低头吻上他的唇角。
“情人节快乐。”
吃过午饭没什么事,几个人都聚在客厅里看电影。路关山收拾好厨房出来的时候,电影刚好放到男女主角第一次接吻。
林昭在玩手机,茶几上还放着两部一模一样的——他们的手机是林昭代言款,每个手机林昭都可以指纹解锁,林昭的手机他们也都录了指纹。
周霁和曲冬一左一右地坐在他旁边,暗示意味十分明显,然而女主角本人却丝毫不理会。
晚上林昭出门的时候缩了缩脖子,就被周霁裹了条围巾。
“穿卫衣围围巾很奇怪啊……”
路关山转过来看了他一眼,林昭默默地消了声。
大家都在过情人节,明星们当然也不能例外,但是连狗仔也想不到,居然会有四个男明星情人节组团吃火锅。就算拍到,顶多是个兄弟聚会,不能作为情人节发出的头条新闻。
这当然要拜准备晚餐的曲冬所赐。
当事人还特别高兴,洋洋得意:“冬天就该吃火锅嘛。”
不会占用他和老婆相处的时间,不用他下厨,只要结账就好,多么好的事情。
周霁和林昭坐一边吃番茄锅,另两个吃辣锅,一吃就吃了两个小时。
吃完一行人返回家里,曲冬把车停进车库,其余人先散步进门。
走到门前,周霁掏出钥匙开门,路关山撩开他被风吹乱的刘海,问:“囡囡今天收到花了吗?”
“嗯……收到了。”
“那猜猜我要送你什么?”
林昭突然想起三年前还在选秀的时候,路关山送的> 路关山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首饰盒打开,里面是一条项链,素白的银链子上穿着一枚金色的戒指。
“干什么?求婚呢?”曲冬进了就看见这一幕。
路关山意有所指:“求婚当然不会挑这么不庄重的场合。”
林昭乖乖低下头让他给自己戴上项链,瞟到路关山左手无名指的戒指,显然这两个是一对。
“囡囡,那你的情人节礼物呢?”
屋子里暖气开的充足,林昭让他们都到自己房间来。进门他就脱掉了外套,挑挑眼睛,看了一遍三个男人,手伸到卫衣下摆往上拉,利索地把上衣脱了。
里面并不是他昨天穿的保暖内衣,两条细细的带子从肩膀上延伸下来,在胸前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仅有的几块若隐若现的布料上面缀满了黑色的蕾丝,腰是裸露的,背上也只有几条黑色的带子横斜交错。
还穿着的长裤边隐隐约约露出一点来,曲冬眼睛都直了,路关山和周霁看起来还镇定些,不过胯下的鼓起显示他们并没有那么平静。
林昭勾手让曲冬过来给自己脱掉外裤,曲冬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边缘——然后一把扯下。
情趣内衣的下摆只能隐隐遮到腿根,再往下是穿着白色过膝丝袜的一双腿,中间露出雪白的一截大腿。林昭搭着曲冬的手臂,一边脚踩住布料,抬起另一边的腿,把裤子彻底遗弃在地板上。
后面只遮了小半个屁股,一条细线盖住股沟,林昭慢悠悠走到床边坐下:“好看吗?”
很显然的,林昭出门前就换好了这套衣服,然后跟他们出去吃了两
个小时火锅。
还吃什么火锅啊,春宵一刻值千金!
曲冬后悔地肠子都要青了,三个男人对视几眼,意味不言而明。
林昭似笑非笑,把右腿搭到左腿上,问:“曲冬,谁是你老婆?”
“你!不对,不是你……”
“嗯?”
“昭昭我错了!不该泥塑你!”大丈夫能屈能伸,曲冬颠颠地跑过去蹲在他身边,顺手摸了两把裹着丝袜的腿。
“是吗?那今天老婆是谁的?”
林昭到底下午看到了他们仨谁的手机,然后发现了小群?
曲冬还在想办法辩解,林昭忽然俯下身来亲住了他。
车到山前必有做爱,曲冬按住林昭的肩膀轻轻一推,人就倒在了大床上。男人们自然而然地围拢,把这只小羔羊囚禁起来。
曲冬还在和他接吻,不知道手被谁抓过去替他抚慰下身,衣服被轻而易举地扯开,露出胸前的樱红。结束了一个长长的吻,林昭看见周霁跪在自己弯起的腿间。
林昭微微坐起身来,脚搭上他的胯,一下一下摩擦着那个敏感的部位,周霁喘了口气,定定地看着他,眼睛开始发红。
曲冬早就在他的肩膀上盖了两个章,现在转移阵地去挑逗乳珠。被扯坏的布料还零散地堆在身上,那枚戒指栖息在他起伏的胸前。
臀瓣就被人包在手里揉捏,终于有手伸到胯下,林昭任他摸索。
手停了下来。
因为很显然,摸到了卫生巾。
林昭推开他们,起身去卫生间,走到门口,对于还没有回过神并且处在勃起状态的男人们无辜地说:“这不是我能控制住的,毕竟我也不是你们的‘老婆’。”
他一视同仁地抛了个媚眼:“情人节快乐。”

番外2(上):结晶
在一起好几年之后的某一天,三个男人收到了一条群通知。
“接下去三个月戒酒戒烟,多多运动,我想备孕。”
“今天老婆是谁的”(3)
曲冬:?你们看到了吗
周霁:看到了。
路关山:。
刚刚决定在一起的时候,林昭就和他们坦言,虽然他有生育能力,但他现在不想要小孩,或许以后也不会想要。所以他觉得,要提前和他们说明这件事。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在技术大幅度革新前,同性恋就意味着就不会拥有两个人共同的子嗣——哪怕林昭有这个能力,他在心理层面,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男性。
正常的爱不应该存在任何形式的强迫,或者压力。
为了他身体好,他们每次用女穴做爱都会规规矩矩地戴套避孕,这几年无一例外。
林昭那个时候并不在家,他们并不知道是什么让他突然改变想法,但结果很显然,男人们都开始积极地备孕。

八月是很多明星都比较空闲的一个月,哪里都很热,行程少,不如在家里乘凉来的好。
林昭穿着短袖短裤,光着脚从一楼的客厅走到厨房,切了半个西瓜装进搪瓷碗里。
冷气开的很足,西瓜脆生生的,破开后溢出清甜的味道。林昭迫不及待地挖了一勺,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享受,电视里在放二十多年前拍的经典连续剧。
在一起的这几年,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大家都有各自的事业,拍戏,舞台,各地飞行。在镜头前光鲜的职业,有时候也有难以言说的疲惫。
虽然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这座小别墅里,但是再等一会儿,他的爱人们,就都要回来了。
路关山回来的最早,这几年他已经渐渐减少了活动,转向幕后投资,是以林昭休息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能在。
曲冬和周霁都还在舞台上活跃,两个人这回一起上了一档音乐节目,结束后也是一起飞回首都。
林昭拿小号刷着微博,饶有兴致地看悸动粉,也就是周霁和曲冬的cp粉嗑糖,嗑节目互动,嗑同个航班,甚至磕到了可能同居的大糖。
虽然悸动粉自诩双a,但是一到开车环节,就必须得有人为爱做0。林昭没敢看,要是被他们发现自己居然在看这种文,可能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更何况,他们俩都是不折不扣的1。林昭也想象不出到底谁能上谁。
路关山拿过他手里的勺子,挖了一勺西瓜吃,瞄见林昭手机屏幕上的悸动超话,额头上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
林昭熄了屏,就势靠在路关山怀里,路关山刚洗过澡,换了一身宽松的家居服。林昭的手不太老实地摸来摸去,摸到了路关山下腹。
男人的呼吸一下子沉重起来,按着他的手反复在那上面搓揉,刚刚准备更近一步的时候,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昭昭!”
曲冬把行李箱留在门边,兴冲冲朝着他跑过来,林昭从皱眉的路关山怀里起来,展开手等他的拥抱。
要不是地方有限,林昭大概会被抱起来转个几圈,曲冬的嘴唇在他脖颈间磨蹭,呼吸带来热气。
“想你了~”
周霁跟在曲冬后面,摸了摸林昭的头发。

关于备孕。
林昭已经买好了验孕棒,此时此刻正摊在桌子上,他计划了时间,让男人们自己排值日表。“一般两周测出来就比较准了,如果有了,我后面就不接戏了,安心在家休假。”
林昭总是能给自己的生活做漂亮的规划,未来在他手里变得清晰而明确。几个男人对视一眼,又听见林昭慢悠悠地说:“到时候如果宝宝的户口有问题的话,可能会和它的亲生爸爸去登记一下。”
?不为小孩,为了红本本也值得努力一下。
林昭上楼去洗澡,让他们自己决定顺序。

林昭洗完澡出来就看见路关山坐在床上,他一边擦头发一边问:“赢了?”
“没有,我是输的。”
因为输了,所以提前退出,直接来楼上找林昭了,才不管楼下那两个还在争长短的。路关山还轻飘飘提了一句今天下午林昭在看悸动超话的事,随即就离开了战场。
林昭只裹了件薄浴袍,走动间露出修长洁白的一双腿。下午被撩起的火气到此时才开始燎原,路关山看他把毛巾挂上挂钩,然后走到落地窗前拉上窗纱。
夏天的白日很长,即使吃过晚饭天也还是亮堂堂的,薄纱并不能阻挡外面透进的光。林昭刚刚洗完澡,身上都是沐浴露的清香,浴袍被轻而易举地解开,袒露出大片雪白皮肉。
路关山和他缠绵地接吻,从他的口腔里尝到西瓜的味道,粉红的,成熟的,像此时此刻怀里的林昭。
性爱是造物主赋予人的快乐,从精神到肉体都契合的性爱,是最珍贵的宝藏,林昭的脚趾夹住路关山的裤腰,用力往下带,只堪堪
露出内裤的一角。路关山抓住他的脚,大拇指在敏感的脚心搓揉,把人揉的笑了起来,直在床上扭来扭去。
衣物都散在一边,路关山抚摸他平坦的小腹,不久的将来,这里就会孕育一个孩子,他心下异常的柔软。这几年他们都在努力地用爱灌溉林昭,这或许也是他真正走出阴影的标志,愿意和他们一起去孕育后代,这是一颗爱的结晶。
林昭湿透了,三根手指进去听见咕叽咕叽的水声,女穴是盛放到极致的花朵,温柔地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入侵者。
路关山亲吻着林昭,然后一点一点把性器埋了进去。没有套的感觉太赤裸了,即使他们在这之前已经做了许多次,这次是第一次完全没有隔膜的亲密的接触。湿润的软肉,跳动的经络,炙热的温度,林昭不自觉地缩紧,夹得路关山闷哼了一声。
“囡囡不用这么急,都是你的。”
林昭环着他的脊背,像只小猫一样乖顺地躺在他身下,轻轻嗯了一声,随即被大力的冲撞顶出一片呻吟。路关山拿手反复拨弄着他立起的乳头,想到马上这里也会丰满起来,产生乳汁,哺育婴儿。
他开始嫉妒那个还不存在的小东西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终于决出胜负的两人上楼,才发现房里的情事缠绵已久。
路关山已经射过一次,这次就格外的慢,林昭面对着他坐在他大腿上,被托着屁股缓慢地上下动作。看见两个人进来,路关山挑挑眉,轻轻笑了笑。
“靠!你不守信用!”曲冬还是容易炸毛的性格,大步走到床边,被林昭拉住手。
“不要急,今天晚上都……要射给我。”林昭舔舔他的指尖,一边继续上下起伏。他的臀被路关山的手整个包住,阴茎在他臀缝间露出一截又很快消失。
要孕育结晶的母亲,可以是高尚的神灵,也可以是淫乱的妖精,他足够美丽,足够诱人,让人没有办法拒绝他的任何请求。
曲冬就势拨弄着他的舌头,周霁的手猝不及防地就伸进后穴,林昭被按到了敏感点,一下子就脱了力,重重坐了下去,一下子吃的太深,让他忍不住呜咽了一声。路关山让他趴下来,摩挲着他的后脑,微微向上挺动。林昭的小东西很有存在感地夹在两个人中间,湿漉漉的,被轻轻摸了两把就射了出来。
路关山射的深,拔出来之后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流出来。餍足的人去浴室洗澡了,周霁把人摆成方便后入的姿势,撸了两把正在流水的马眼,就挺着腰轻轻戳了花穴几下,贪婪的小嘴就感受到了,开始轻轻地吮吸它。
“很想让我进来呢?是不是?”
林昭翘着臀塌了腰,上半身撑在枕头上,轻轻摇了摇屁股,答案不言而喻。湿润的穴眼一张一合,周霁轻轻拧了拧阴蒂,就发觉林昭不受控制地颤了颤,自己主动向后蹭他。
被操过的穴软的不行,只能任凭那根阴茎在里头作孽,周霁一边律动,一边亲吻他光裸的后背。林昭被操的不断往前,几乎要撞到床头柜,又被翻了过来。
“昭昭,我忍不住了。”
周霁和他都侧躺在床上,把林昭的一条腿抬起来,继续操着女穴,曲冬慢慢开拓着后穴,也顶了进来。
路关山射了两次,周霁射了一次,曲冬把他抱起来,林昭瘫在他怀里,大腿张开,几次高潮让他累极了,嗓子也开始沙哑。偏偏下午西瓜吃多了,他开始有了尿意,男人的操干却还是不停。
“冬冬……要上厕所。”
曲冬哦了一声,手臂从大腿下穿过,把他抱起来走向卫生间。他走得缓慢,走两步,手上的力就松一松,阴茎直直地往里戳,戳到敏感点。林昭抖了又抖,使劲儿想憋住,奈何他缩的越紧,曲冬做的越凶。
最后尿在了卫生间的地板上,曲冬趁着他失神的时候更大力地冲撞起来,射完之后还有兴致吹了两声口哨。
性器一拔出来,白色的精液就多得一直往外流,沿着花穴落到洗手台上,曲冬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对着镜子抱着林昭展示,“怎么办呀,哥哥是不是吃不下了,流出来就浪费了。”于是又顺理成章地插了回去。哪怕尿完了,林昭的小腹还是微微凸起,像是孕育了生命。
曲冬打开水龙头草草冲了冲小林昭,又把他抱回床上,亲亲他的脸颊。林昭推推他说不要了,就被另一边的周霁反驳:“不是要小孩子吗,那当然要多做几次。”
“我们还没有努力完呢。”

这个计划之内的孩子顺利地扎根了,半个月后林昭晨起测出了两条杠,拍了照片发到群里。他反复地看着那两条杠,确认它的真实性。盛夏的暑热未过,他一转头,看见周霁倚在门边,微微翘起唇角。
关于称呼的问题,他们还进行过讨论。
林昭:“我?我是妈妈,也是爸爸,所以叫我爸爸好了。”
男人们:“那我们呢?”
林昭:“你们想让它叫你们叔叔也是可以的。”
男人们:“?”
林昭:“开玩笑。”
男人们:“都叫爸爸不会没有辨识度吗?”
林昭:“那叫你们大妈二妈小妈?还是大爸二爸小爸?”
男人们:“算了……是爸就行,不分彼此。”
“你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孩子。”
无论是谁的,它都是爱的结晶。
林昭的这一胎怀的很顺利,没有什么强烈的妊娠反应,孩子也发育的不错,男人们又开始继续工作。但除了请私密且专职的阿姨照顾饮食,他们仨更是认真核对了行程表,确定至少要有一个人能够陪着林昭,照顾他的起居。
怀孕前三个月不能行房事,林昭有时间就去撩拨一把男人们,看他们摸得着吃不到的表情,乐在其中。天大地大孕妇最大,把人弄硬了就闭眼睡觉,连手都懒得贡献。
主要是备孕那几天,被几个男人折腾了太久,男人的欲望一旦放开,就是喂不饱的狼。大早上刚刚醒来,就被哄着骑乘;饭桌上突然摸上你的腿,最后不知道含着谁的阴茎被谁一口一口喂了饭;午睡也不得安宁,做了春梦,醒来发现原来不是梦;或是洗澡的时候突然有人进来,一边借口给他涂沐浴露,一边把他顶在墙上。
那几天林昭的肚子就没有瘪下去过,最后干脆放弃了内裤,只穿了一条宽松的短裤。因为穴里面一直含着新鲜的精液,被一个精巧的塞子堵住。要做了就把留在里面的清理出来,灌满之后再塞上塞子,顺便给女穴涂点膏药,避免使用过度。
终于到了四个月的时候,曲冬第一个吃上了小孕妇,林昭的小腹只有一点点隆起,看起来只是比以前多长了一点肉。轻轻摸摸他的肚子,曲冬说:“宝宝安静一点哦,爸爸进来了。”
虽然知道小孩现在听不到,还是有些害羞,但是林昭没想到孕妇的欲望更重,后来更容易湿个透彻,恨不得长在男人们怀里。

番外2(下):结晶
林昭怀孕五个月的时候,肚子隆起的弧度也不大,再加上冬天穿的厚,还是一副清瘦的样子。
北京刚下过一场大雪,路关山和他肩并肩走在小路上,留下两串脚印。他们是来这里赴约的,这个餐馆只接受预约,保密性高,有很多公众人物都会来这里聚会。
他们这次来是为了新剧里一个男三的角色。
路关山作为剧的主要投资方,也是导演,和林昭沟通过人他来当男主角的事,那个时候林昭肯定已经可以复工了,剩下的角色也差不多定了下来,只剩一个男三号还没有找到人选。而路关山有位老友,这个时候给他发消息,说自己身边有个人适合。
夏熙楼是他认识多年的朋友,这个小小的要求不好拒绝,但是路关山也不想这么随意地就被塞人,就说要带着男主角亲自来看看这个小明星。他也有些好奇,夏熙楼从前情人儿也不少,不过不养小明星,除了给点钱也没有什么大的手笔,这次居然会为了一个养了不久的人来跟他讨角色。
如果要被硬塞,那当然要敲夏熙楼一笔竹杠才行。
进了包厢之后,对方已经到了。路关山和一个男人熟稔地打了招呼,林昭打量了几眼,剑眉星目,意气风发,看脸也足够进娱乐圈。这个男人是夏熙楼,那么另一个杏眼的男孩就是他推荐的那个人了。
男孩子站起来问了声好,自我介绍说叫任明月,二十二岁。
男三和男一是兄弟关系,按照设定来说,是个前期干净,后期黑化了的角色。林昭大致看过剧本,虽然不知道他的演技如何,至少眼缘是有了。看起来确实像刚刚进入社会,皮薄脸嫩的,笑起来很讨人喜欢。
即使路关山没说,林昭也察觉到夏熙楼和任明月的关系不一般,两个人挨得还挺近,偶尔还会说几句悄悄话。
作为男主,他只负责和路关山表达自己的感受,最终的选择权还是在路哥哥手上,他并不想置喙。两个人吃完了饭慢悠悠地出门,林昭想起刚刚看到的画面,才问路关山知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知道,不过你别说,圈里面知道我们有来往的,估计都当我们几个是炮友,可能还是关系很乱的那种。”
切,谁稀罕别人的想法,自己开心就好了。
回到车里,林昭突然感觉肚子被踢了一下,他惊诧地摸摸肚皮,看了一眼路关山。
“怎么了?”
“小朋友动了,第一次。”
路关山面上的表情柔和下来,也摸上他的肚子,但是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第二次动作。
“是不是睡着了?”
“可能吧,”林昭挑挑他的下巴,压低声音说,“还有,小朋友想要了。”

路关山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手腕上凉凉的,他睁开眼睛,看见一条小青蛇缠在他腕上,正朝着林昭看,幽幽地吐着信子。
路关山下意识去捏它的七寸,没想到被小青蛇察觉,从他手腕上飞快地游下,落到一旁的林昭身上,钻进他盖的薄毯里。
林昭这个时候已经怀孕八个月了,只有侧躺着才能睡着。这两天只有路关山在家,是以路关山几乎每时每刻都陪在他身边。
这个时候是春天午睡的时候,路关山不敢确定那条蛇有没有毒,林昭还闭着眼睛沉沉地睡着,他又怕林昭反应过来乱动。
他小心翼翼扯开毯子搜寻了一圈,那条小蛇已经不见踪影。
……
路关山感觉到床头的灯亮了,下意识去摸身旁的人,却只摸到了余温。他惊得一下子坐起来,看见林昭坐在床边,背对着他,听见动静转过脸来。
“怎么了?”
“做梦了……你怎么起来了?”路关山坐到他旁边,看见他手里拿着保温杯,“渴了?”
林昭点点头,小声又说:“还想上厕所,刚好你醒了。”
孕晚期尿频尿急是不可避免的事,路关山到他的床边给他拿了防滑拖鞋穿上,才小心地扶着他的腰陪他去了卫生间。
路关山给他调了温水洗手,从镜子里打量他。
怀孕八个月,肚子长出一个明显的弧度,林昭的脸上也圆润许多,或许是因为要诞育生命,曾经的林昭还要清冷许多,要做母亲之后更添了几分烟火气,整个人似乎都变得柔和。
林昭的肚子刚刚隆起来一点的时候,孕激素让他有些失控,似乎回到了童年那段黑暗的时期。前三个月没有因为孕吐瘦下来,反而到了第四个月开始轻起来。
后来空出行程的周霁带他去国外呆了两周,情况缓和不少。两个人在海滩边散步时,甚至还被路人拍到牵手,上了热搜。
“吉兆女孩在哪里!雄起!”
“不用去国外~国内也可以的。”
“度蜜月啦楼上!国外比国内方便!”
“晕,两知名男星国外蜜月,怀疑已经领证~”
“怪不得最近两个人的行程都少了好多,什么时候公开啊?”
当然这些话他们几个人
是不会当真的,也没有人知道林昭宽松的t恤下面,已经存着一颗种子。
……
路关山扶林昭躺回床上,问:“囡囡做过胎梦吗?”
“没有吧……”林昭想了想,很快又困倦起来,摸了摸脖子,闭上眼睛。
路关山轻轻把手贴上林昭的肚子,里面的小孩似乎也感受到他的动作,轻轻动了动。
他抚摸着,亲吻渐渐陷入睡眠的妻子,轻声说:
“囡囡,我想,这是我们的女儿。”

“湿了?”
“嗯……”
“不能做,给宝宝舔一舔好不好?”
林昭比以往更容易脸红,手抓着床单,呼吸急促。周霁正在舌奸着他的阴蒂,粗糙的舌面反复刺激着这个为快乐而生的器官,花穴配合地流出湿腻的水液,被尽数搜刮进口腔,又哺回身体里。
林昭被他堵住嘴,呜呜了两声还是乖乖跟他接吻。周霁揉了揉他日渐丰满的乳房,问他怎么还没有奶水。
还没有被舔尽兴,林昭委委屈屈,想翻身不理他,但肚子大了又不好翻过去。周霁赶紧安抚他,一边摸着小林昭,一边把林昭舔到高潮。
林昭放松下来,才枕着他的手臂,跟他撒娇说:“喜欢阿霁。”
“嗯,我也喜欢昭昭。”

林昭生的那天大家都在家,小宝贝心急,在预产期前一周就迫不及待地要出来了。还好他们的产前准备非常充分,立刻往预定的医院赶。
林昭生了一个六斤多的女儿,护士抱出来的时候夸小姑娘长得好看,好像混血儿。答案显而易见,女儿肖父,遗传的八分之一德国血统被小姑娘发挥地淋漓尽致。
在十年之前,林昭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心甘情愿地生下一个孩子,男人们都坐在他周围,一个管小的,两个就照顾着他。
路关山反倒有些遗憾,要是女儿能更像林昭多一点才好。林昭摸摸女儿的脸,小姑娘安静地睡在襁褓里。她的胎发旺盛,也不长得皱巴巴的,皮肤白,一看就让人喜欢。
她随林昭姓,林昭给她起名,林露笙。

林露笙四个月的时候林昭出席活动,为了不露馅,他在西装下裹了胸,一路顺利地走完红毯,却在颁奖典礼上感觉胀的不行,只好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暂时离开了。
他现在的level不错,已经有了自己的更衣室,但是肯定不能离开太久,后面重量级的奖项他也被提名了,甚至很有希望拿到这个奖。林昭小心翼翼地解开裹胸,实在胀的难受,他一圈一圈地揉着乳房,乳汁很快地就溢了出来,凝在乳头上。但他手上没有太多的纸巾,也没有带毛巾,不知道怎么处理。
曲冬就是这时候进来的,他看见林昭突然离席,就料到可能有事。小助理守在门口,看到他赶紧让他进去。他看见林昭面带红晕揉自己胸的样子,立刻就硬了。现在,当然不是做爱的好时机,却是抢夺女儿口粮的好机会。
林昭听见声音吓了一跳,看见是他又放松下来,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曲冬安慰地吻了吻他,就低头开始享受。
他吸着一边,用手揉着一边,虎牙戳进张开的乳孔里,掠夺更多的乳汁。之前从来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宝贝女儿简直是一头小猪,每次都吭哧吭哧地吃奶,不给自己的爸爸们留一点。
给自己的孩子哺乳,和给爱人的感觉当然不一样,曲冬咬着胀的的奶头,还抬头朝他看,一只手在臀上摸来摸去。林昭的手搂住他的脖子,高高仰起头,像是每一次高潮前无法忍耐的样子。
连周霁和路关山都不会知道,新晋影帝本人,在领奖的前十分钟,还在更衣室因为喂奶而湿透了内裤,胸口还有牙印。曲冬看着在台上的领奖的人啧了啧嘴,唇齿间还是微甜的味道。

林露笙有四个爸爸,这是一个秘密。从小她就被教导,不能和别人说这件事。
她的四个爸爸都又高又帅,长相各异,但是对着她都是忠诚的骑士,只有让她骑上肩膀的份。
“笙笙,如果爸爸都出去工作了会不会无聊?”林昭,他最喜欢的爸爸问她。
林露笙听见爸爸之一慢条斯理地说:“老夏家的小媳妇儿回来了,他们家那对龙凤胎,比笙笙小不了多少。”
“她才四岁,你在想结娃娃亲吗?”
“也可以,像我当年就应该把你早点定下来。”
“路关山你做梦呢?”另一个爸爸开口了,他是最宠林露笙的一个,此时此刻林露笙就坐在他的腿上,“哪有娃娃亲差十岁的。”
“曲冬你怎么还是不会给笙笙扎辫子?”第四个爸爸把她抱到了沙发上,拆了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给她扎了个漂亮的啾。
林昭看的好笑,转身却突然觉得恶心,忍不住干呕了两下。男人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
小半年没有做过措施,该来的,终于来了。

林昭这次的反
应很严重,肚子也大的很快,做了检查之后,发现是双胞胎。林露笙看着林昭的肚子,好奇地问:“爸爸的肚子里是有小孩了吗?”
“对,是笙笙的弟弟,或者妹妹。”
“那为什么其他的爸爸不会有弟弟妹妹?”
林昭牵着她的手:“因为爸爸比他们都厉害呀。”
“我以后也会这么厉害吗?”
林昭让女儿摸摸他隆起的肚子,耐心地说:
“笙笙可以,但是不一定要去做,生小孩也好,结婚也好,这等你长大之后,自己做出选择。人的一生很短暂,自己开心最重要。”
林露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摸了摸林昭的肚子。

林昭的第二胎双胞胎落地的时候是春分,长得不太像,但都很健康。哥哥取名春和,弟弟叫景明。
人生初见,春和景明。*

番外3(上):童养媳
笙笙长大了,已经到了可以分房睡的年纪了,她很机灵,尽管都是爸爸,她却最黏林昭。
笙笙其实长得很像路关山,越长大这一点越清晰,林昭有时候哄着她睡觉,然后转过头来对他说:“路哥哥小时候有这么乖吗?”
路关山不记得了,因为祖母是德国人,他们家教育更偏西方化,更讲求孩子从小独立意识的培养。也是这个原因,他反而和外祖父母更为亲切。他没有兄弟姊妹——他们四个人都是独生子,眼下笙笙却会有两个弟弟,妹妹,或者是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爱会分散吗?他想想又觉得好笑,林昭的爱也从来没有被一个人所占有。
他摸摸林昭因为怀着双胞胎而显得格外大的肚子的肚子,女儿正在他们中间打着小呼噜,渐渐陷入了梦乡。

路关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飞机上,飞机已经准备降落。他摸摸口袋,掏出一张机票。目的地是上海,时间是二十多年前。
那个时候自己应该只有十七岁,正值暑假,去看望外祖父母。路关山保持镇静,下飞机取了行李,见到外公外婆的时候,还是以为自己在做梦,两位老人精神矍铄,迎接着一年才来一回的外孙。
他算了算时间,这一年林昭才八岁,他的母亲还没有过世。
一切都像路关山记忆里的那样,甚至曾经模糊的细节都开始清晰,他们从机场回到家,街道长满碧绿的法国梧桐,在视线里不断往后退。上海的夏天很长很热,是他记忆里最真实的样子,以及,眼前小小的林昭。
他把林昭抱起来,少年期的他和幼年的林昭身高实在差太多了,林昭亲他一口,喊“路哥哥”,又伸手来捏他脸颊上的肉。
很真实不是吗,温度,眼前的人,脸颊上的感觉。
路关山悄悄掐了自己一把,人会意识到自己在梦里吗,还是这么长且真实的梦?他感觉到清晰的痛,好像真的没有在做梦,而是真的回到了十七岁。
他高三前的暑假,林昭母亲过世的前一年,一个对于他们俩来说都至关重要的节点。
但他当然不能说出自己的经历,只是一切都在朝着预定轨道前行,他又和林昭度过了这个夏天,两个人分享半个西瓜,晚饭后在巷弄里散步。
附近和林昭同年的孩子也不是没有,但他偏偏只黏路关山。外公外婆对此乐见其成,开玩笑说又多了一个小孙子。
路关山又要回北京了,走之前他给林昭留了一罐子糖果,颜色五彩缤纷,他说:
“囡囡要天天开心。”
林昭看着他笑嘻嘻地说好,抱着他的手臂,等路关山上了飞机,才发现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黏了一块卡通贴画,是五毛钱可以买一把的泡泡糖附赠品。

路关山更改了自己的计划,没有选择出国读商科,而是决定留在国内。上辈子他高考结束之后就出去旅行,没有来上海,留学的时候被星探看中进入娱乐圈,后来忙得无暇回来,当然也就忘了曾经那个小小的林昭。
这一次高考结束之后他就匆匆收拾东西,飞来了上海。
他记得林昭母亲的忌日,是在六月中旬,林昭甚至亲眼目睹了现场,但是当他到了之后才发现,林昭的母亲已经过世了。
不止是林昭的母亲,母亲去世当天,林昭的父亲,因为车祸,抢救无效死亡。
路关山想到之前选秀期间,为了录家人鼓励的vcr,他特地来找过林父,那个时候林昭已经24岁了,林父依然平安无恙。
难道是他的存在让本应该正常发展的事件失控?
林昭穿着孝衣,手足无措地站在客厅里,林家没有什么近亲,他母亲和母家也没有来往,现在是邻居们帮忙操办着丧事。
那么多的人来来去去,最多只有几个婆婆拉着他哭两声,叹小孩子可怜,说老天爷无情。昨天他还父母双全,今天就成了孤儿。
他也在流眼泪,除了流眼泪不知道该怎么办,连眼泪也流的机械。下一秒突然被人抱起来,是路哥哥,他说。
“不要怕,哥哥来了。”
“囡囡不会当小孤儿的。”
林昭怔怔地看了他两秒,靠在他肩膀上,才大声哭泣起来。

林家还是有不少资产,后续赶来的林氏亲眷打着这个主意的未必没有。但路关山从十来岁就跟着父亲学习公司事务,面对这些场面丝毫没有怯场。有外公外婆在身边,再加上林昭对于他的信任,一切都进行地很顺利。
路家父母被他说服,同意收养林昭到自己名下,并给他安排北京的学校。
其实外公外婆也有意向抚养林昭,但是路关山坚持要带着他,丝毫不肯退让,只说以后会常常带着林昭来看他们的。
这一切都发生的突然,等林昭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上了去北京的飞机。路哥哥好像比去年又高了几公分,林昭没有确切的感知,只感觉坐在他的肩膀上,能看到的地方又远了。
这也是他
第一次坐飞机,去一个从来没有去过的遥远的地方,窗外飞机正经过云层,云朵像棉花糖,静静舒展在日光之下。他偏头看见路关山闭着眼睛,双手交叠。于是林昭也轻轻把自己的手也放到他的手背上。
他也才九岁,却朦朦胧胧懂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而为什么会选择路关山呢,因为那天,在混乱的灵堂里,他说:“路哥哥带你回家好不好,以后哥哥照顾你。”
他们降落在首都机场的时候是晚上,机场的灯光永远是橘黄色,林昭背着自己的小背包,被路关山牵着手,踏上了新的人生。
回来之后就到了高考成绩放出的时间,林昭坐在床上吃着雪糕,看路关山坐在电脑前,微微皱起眉头。
“路哥哥在紧张吗?”
“有一点吧。”
毕竟他上辈子的成绩和学的东西都早忘了,还是靠着这一年的刻苦才换来点底气,路关山的手无意识地在键盘上移动,接着感觉到一双小手在给自己敲背。
“囡囡在干嘛。”
“……”林昭把雪糕整个塞在嘴里,腮帮子鼓起,只能发出一些含含糊糊的声音,路关山转身抽出雪糕,林昭才说:“这样可以放松一下,以前妈妈累的时候我也这么做。”
路关山拿着雪糕给他舔,林昭继续给他敲背,敲到手酸了就自然停下来,接过冰棒,坐在床沿继续吃。
时间快到整点了,路关山刷新网页,顺畅地就进去查到了成绩。
不能说不错,应该是相当优秀。林昭凑在他旁边,虽然不知道这个数字具体代表的水平,但是也明白分数很高,路关山很厉害。
晚上两个人窝在床上讲话,林昭问他:“那路哥哥是要读大学了吗?”
“是的,以后囡囡也要上大学的。”
“大学离我还有好远啊。”
“也不是很远,一眨眼就到了。”
比如笙笙,一晃就从小婴儿变成了爱跑爱跳的小姑娘,女儿的成长让人觉得时间太短暂,好像下一秒她就要长大成人,走向自己的新世界。年龄小的时候觉得未来太过遥远,可一眨眼,就会迈入自己以为不会到来的未来。
林昭枕着路关山的手臂,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路关山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他的背,哄他睡觉。
林昭这段时间瘦了不少,晚上也常做噩梦,胡乱喊着妈妈。有时候他总是无意识地提起妈妈,然后失落下来,却也不愿意说出口。
路关山不逼他,有些东西确实需要自己慢慢消化,他愿意做林昭和残酷外界的分隔线,让他可以自由地、愉快地生长。把黑暗的回忆都丢在过去,未来只有光明,和路关山自己。
路关山顺利地进入了国内院校,并且申请了外宿,在林昭的小学附近租了房子。
路关山不太参加课外活动,在下课之后司机就会接他去林昭的小学,他会在路上顺带买一些小甜食,等他的囡囡放学。
他站在门口是瞩目的,林昭一出来就能看到他,欢欢喜喜地朝他跑过来。
路关山前段时间刚刚军训过,被晒黑了不少,九月秋末,行道树开始落叶,被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路关山问林昭和同学相处的怎么样,有没有不习惯的地方,他手里提着林昭的书包,一边牵着林昭的手。
“我觉得还可以。”林昭晃晃两个人牵着的手,“我觉得他们都好聪明啊,当然我也不差!”
路关山笑了一下:“嗯,我们囡囡就是最厉害的。”
有时候睡前他也给林昭讲故事,听完小美人鱼之后,林昭说“小美人鱼太不值得了。”
路关山摸摸他的头,林昭又问:“人去世以后真的会变成星星吗?”
“会的。”

林昭直到十六岁都和路关山一起睡,他根本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他是男的,路关山也是男的,即使他在生理上是双性。
至于路关山,林昭粘着他,他当然乐意。
直到十六岁春天的某个晚上,林昭感觉肚子有点疼,去厕所的时候才发现内裤上沾着血迹,他明白自己好像发生了一点变化。
路关山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他敲敲厕所的门,问:“囡囡在里面吗?”
“在、在的。”
“怎么了?”路关山听出他声音里有点茫然无措,“出什么事了吗。”
林昭又没有声音了,路关山说完“我要进来了”,才推门进去,看到那抹血迹,恍然大悟。
“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不用害怕。”
附近的便利店就有卫生巾,路关山挑了一圈,买齐了一套装备——这还是之前林昭教他的,从护垫、日用、夜用到安心裤,他都能分的清清楚楚。
林昭躺在床上,被他温热的手揉着小腹,路关山给他又普及了一遍生理知识。
“囡囡在学校里会收到情书吗?”他问。
林昭想了想,诚实地摇摇头:“没有,但是被告白过。”
“男生还是
女生。”
“都有,但是我没有答应。”路关山撤回手,躺在他旁边,林昭熟练地枕到他胳膊上,接着说,“我只把他们当朋友看,有些甚至不认识。”
看来林昭在学校还很受欢迎,路关山垂了垂眼睛,看着少年漂亮的脸蛋,桃花眼潋滟,有把人藏在家里的冲动,也突然就没有了现在的林昭会爱他的把握。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阿姨明天来的时候让她把客卧打扫出来吧,以后囡囡要自己睡了。”
“为什么?”林昭疑惑地问他。
他从刚刚来北京就跟着路关山住,一住就是七年,早就已经成了习惯。
“因为你长大了。”路关山摸摸他的头,“长大都是要独立的。”
林昭巴着他撒娇,“哥哥,我不想一个人住好不好。”
“不行。”拒绝之后他语气又柔了下来,“囡囡听话。”
林昭睡着之后路关山才起身,到阳台抽烟,月明星稀的晚上,周围很安静。林昭已经高一了,下半年就升高二,他成绩很好,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要走艺术生的路。九岁就被他接了出来,按着道理,怎么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了。
那林昭之前对他的那份喜欢呢?这一次还会有吗?
隔天阿姨来了之后就收拾了让林昭搬过去,住一个房间这么久,两个人衣服都是混的,林昭光挑就挑了好久。路关山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他在对着衣柜发愣,鼓着腮帮不知道在呕什么气。
“衣服稍微拿几件就好了,要穿了再过来,哥哥的大门永远给你敞开。”
林昭转过脸来,干巴巴地,像鹦鹉学舌一样说了一句,“不要,长大都是要独立的。”
林昭的睡相不算好,有时候甚至会压得他手臂发麻,但突然睡到隔壁了,路关山自己也不适应。晚上还会去看他,结果林昭倒是睡得好好的,没一点不习惯的迹象。
那段时间又特别忙,他回来的时候其实已经很晚,有一次司机送他回来的时候接了个电话,蓝牙连着车载,林昭的声音就被他听的清清楚楚。
“张叔,哥哥还没有应酬完吗?”
司机觑了一眼老板的脸,才回答说:“快回来了,小少爷不用担心。”
那边哦了一声,又说“张叔不要告诉哥哥我打过电话。”
“好的好的。”
司机想,不是我告诉老板的,是老板自己听到的。他趁热打铁:“这几天接小少爷放学的时候,他一看没有您,就会有点失落。”
路关山这两天紧绷着的嘴角终于放了下来,露出一点笑意,下车的时候开口:“张叔这两天辛苦了,这个月给您双薪,年终奖也加倍。”
回到家的时候,路关山特意放轻了声音,也没开灯,就看见次卧透出一线光亮,很明显,林昭还没有睡,他想了想,明天是星期六。
路关山把领带扯松,手机收起来,走回门边,把门打开再用力关上。他加重了脚步声,一步步朝林昭房间走去。
林昭听到路关山回来的声响,一开始没想出去,但是今天他走路的声音有点大,接着就到了他的房门外,敲门声响起。
“囡囡——”
林昭爬起来开门,结果就迎上一个醉兮兮的人,抱着他不肯放。
酒气不是很重,但脸也有些红,眼睛不像平时那样清醒,领带也被扯开了。林昭对于路关山的酒量知之甚少,真的以为他喝醉了,只好就近把他扶到床上。
“怎么喝怎么多呀。”他一边抱怨一边哄路关山,像以前睡觉的时候路关山做的那样,“哥哥放开我,我给你去拿解酒药。”
“不要,”路关山揽着他的腰,大腿岔开把林昭的腿夹在中间,“囡囡还在、在生哥哥的气吗,放开是不是就要跑了?”
“没有没有,不跑的。”林昭戳戳他额头,“你在想什么啊。”
“那还生气吗?”
“没生气,行了吧。”
林昭快挣开他的手了,路关山却又突然半站起来,亲了他一下。
亲在唇边,像蜻蜓点水,亲完他就又坐下了,没有其他反应。林昭愣了愣,摸摸那块皮肤,突然觉得那里变得滚烫,他不敢再看路关山,跑出去找药了。
路关山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一下。

番外3(下):童养媳
第二天林昭醒来的时候,路关山还在睡,窗帘挡住了大部分光线,只能看清他的轮廓。林昭躺在他旁边,盯着他的脸。
其实他闭着眼睛就可以描绘出路关山的样子,他的鼻梁、眼睛、嘴唇,每一处都长得合宜,是给他去开家长会,连单身的任课老师都会打听联系方式的那种。
林昭一律说自己背不出来哥哥的手机号码,转头偷偷翻一个白眼,心里有些不痛快。
前两天放学的时候,又有人拦住他跟他告白,他秉持礼貌的原则听完,表示谢谢喜欢但是拒绝,出了校门车子里却只有张叔没有路关山。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呢?
林昭没想明白,也想不明白,他和路关山共同生活的这七年,他从小学读到高中,路关山毕业进入家族公司,他们俩几乎每个晚上都在一张床上。
直到前两天路关山说,他长大了,两个人不能睡在一起了。他有点生气,生气的毫无缘由,既然路关山说他要独立了,他就独立给他看。路关山晚上会来看他,他知道,他装作睡得很好的样子,却还是要等门开过一次才能真的睡着。
最近他们的体育老师结婚了,给每个人都发了几颗巧克力,林昭把糖扔进书包里,想,哥哥今年25岁,那他什么时候会结婚呢?
哥哥好像没有交过女朋友,或者说男朋友,因为林昭从来没有在他的身上看见过口红印,闻到过突兀的香水味,每天晚上都会回家。他的手机密码是林昭的生日,林昭后来偷偷摸摸检查过微信,也没有发现过可疑人员。
但他开始嫉妒,嫉妒这个还没有出现的人,会成为哥哥的新娘,或者新郎。

看着看着他就有些走神,没注意到路关山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在看什么?”
林昭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坐起来就想下床去卫生间,却被路关山抓住手腕。
“怎么睡在囡囡的房间里,是哪个小坏蛋把我骗进来的?”
“明明是你昨天喝醉了,让你回房间你也不听。”
“是这样啊。”路关山也坐了起来,衬衫和西装裤昨晚都已经脱了,他浑身上下就一条内裤,裆部很明显鼓起一块。林昭飞快地瞟了一眼,翻身下床跑进卫生间。
等他出来的时候,路关山已经回自己房间了,大概是洗澡,林昭在门口听见了水声。
路关山只裹了一块浴巾就出来了,没擦干的水顺着腹肌往下流,林昭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
“哥哥为什么一直没有结婚呢?”他突然问。
“囡囡想要嫂子了?”
“……”林昭把手里的巧克力扔给他,“我们体育老师结婚了,发的喜糖。”
路关山接过巧克力,顺手搁在柜子上,坐到他旁边。
“因为哥哥在等一个人,等他愿意成为我的爱人。”还有,要等他长大,路关山在心里补充,眼前的林昭不像以前的林昭,他被路关山在温室里好好的养了那么多年,路关山怕太过直接的表达,会让他逃离温室。
原来哥哥的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在一直等他,林昭心里突然涌上酸涩的感觉。
哥哥是他安全感的来源,可是有一天也会为别人遮风挡雨,如果……他想到了一种可能,绞紧了手。

春天很快过去了,又到了夏天,路关山带着林昭又飞回了上海,先回了外婆家,又去给林昭父母扫墓。
林昭的父母并没有合葬,而是分别葬在两块墓地,路关山陪着他三鞠躬,林昭站在夏天的暖风里,像一棵挺立的青松。
“其实这么久过去了,我觉得妈妈一定还是很开心,没有和他葬在一起。”
“他真的一点也不好,打妈妈那次我害怕极了,妈妈让我回房间去,我扒在门口偷偷看她,一直哭一直哭,只能看着她被拖进房间里去。”
“以前我太小了,没有办法保护她。”
林昭俯下身,用纸巾擦拭了墓碑上的照片,轻轻地说:“妈妈,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楚家的房子是两居室,外婆自然而然地把他们俩的东西都放到了客卧,天热了,林昭从墓地回来之后又洗了澡,发觉家里没有人,大概都在弄堂里乘风凉。他甩甩头,刚准备出门,就听见路关山和外婆在弄堂里说话。
这个点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弄堂里人少,林昭悄悄探出头去,看见他们俩正坐在小板凳上剥毛豆。
外婆说:“你老实说,是不是喜欢上昭昭了?”
林昭的心被提到嗓子眼,屏住了呼吸,等待路关山的回答。
“什么都瞒不过您,”路关山把豆粒放进小碗里,食指和中指夹着碧绿的豆壳,“他还不知道呢。”
“那要他愿意才好,不许强迫人家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外婆知道我不是这种人的。”
林昭轻手轻脚跑回房间里,扑在床上,无声地笑了起来。
哥哥原来是喜欢他的,所以之前要等的人,也是他对吗?
路关山觉得今晚的林昭睡得特别不踏实,先是贴的特别近,后来又把腿架到了他的腿上,头就搁在他肩膀边,呼吸的热气儿骚扰着他的耳朵。
他尝试挪动了一下,人又马上贴上来,像块橡皮糖,蹭的他身上和心里都痒痒的。
林昭闭着眼,装作很安静的睡觉,享受着哥哥的纵容,唇角微微扬起。

路关山忙,呆了小半个月就要回北京了,林昭也准备跟他一块儿回去。八月的时候同学过生日,生日聚会开到很晚,路关山来接他。进ktv的时候就看见林昭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旁边有个女生,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看起来很是亲近。
一股火就这样窜了上来,路关山保持着温和有礼的态度,把林昭从沙发上牵起来。看起来喝了酒,被他拉着的时候,还转头和那个女生挥手说拜拜。
“你喜欢她?”
“谁?”
“刚刚那个女生。”
“没有啊,同学嘛。”林昭坐在副驾驶上,让路关山给自己系安全带,他挺翘的鼻梁就在自己眼前,他确实因为游戏一直输喝了不少,此时此刻顺从着自己的心意,亲了上去。
“我只喜欢、喜欢哥哥,哥哥不是也……喜欢我吗。”他喃喃说。
路关山顿了一顿,缓缓把脸转向他,车里没有开灯,他却抬起林昭的下巴,准确无误地含住了他的嘴唇。
甜的,应该是果酒,柔软温热的,是林昭的嘴唇,这是他和现在的林昭,第一个完全的吻。
林昭无意识地张开嘴,被他吻得更深,差点就没有换过气来,他迟钝了几秒才意识到他和路关山在接吻,路关山的舌尖轻轻逗弄着他。
接吻好舒服,林昭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只能任由路关山索取。凌晨的市中心还很热闹,不时有人声传进他耳朵里。这个吻好长,月亮转过一轮,都不忍心让相爱的人停下。
路关山把车开进车库停好,再打开副驾驶的门把人抱了出来。睡着了,像只小猫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他给人换睡衣,突然就注意到他微微晃动的乳,像青涩的果实挂在枝头。是的,林昭早就发育了,他的月经每个月都来报道,但路关山几乎没有看过现在的他赤裸的样子。幼小的林昭让他想起笙笙,虽然笙笙长得更像自己,但她许多的神态都很像林昭。
林昭宝贝女儿,很小的时候就给她普及简单的生理知识,等笙笙再大一点,连他自己也很少亲自给女儿洗澡,而是交给阿姨。不是忙,而是要让女儿建立起性别意识。
他摸了摸他的乳尖,这一刻,眼前的林昭和记忆里的林昭才真正的重合起来,而这一次,林昭是他一个人的,只会是他名正言顺的爱人,是笙笙的母亲和父亲。
林昭一觉睡到了中午,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脸热热的,房间里传来轻轻敲打键盘的声音,看来哥哥正在处理事情。
路关山注意到他醒了,保存了文档,站起来走到他旁边,问:“饿不饿?”
“有点……”
林昭话还没有说完,忽然眼前的路关山就被放大了,嘴唇上温软的触觉让他睁大了眼睛,哥哥在亲他!
这个吻没有持续很久,路关山摸摸他的脸颊,凝视着他,好像在等他发问。
“哥、哥哥。”
“囡囡昨天喝醉了之后就是这么对哥哥做的,还说只喜欢哥哥,难道是乱说的吗?”
“我……”酒后吐真言这句话还真是没有错,昨天发生的事像放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过一遍,林昭把脸皱起来,视死如归地说:“对,我喜欢哥哥,不是亲人之间的喜欢,是想和哥哥结婚的那种喜欢。”
一个吻又落了下来,在唇角,曾经因为一个吻而发烫过的地方。
“哥哥也一直想要你的爱情,而不是亲情或者为了报恩。”
林昭眨了下眼睛,戳戳路关山心口。
“那你一定要对我好知不知道,我妈妈会在天上看着你的。”
“我想,阿姨也一定会认我这个儿婿的,每年去扫墓的时候,我都会在心里和她问声好,告诉她我会好好照顾你。”

确立关系之后,林昭就想搬回路关山的房间,却又被无情地拒绝了。
路关山舔舔他的耳垂,轻声说:“宝宝睡在我旁边,我怕我控制不住。”
林昭坐在他腿上,吐了吐舌头,手就往下摸了过去,隔着裤子他都能感觉到路关山的阴茎已经精神了起来,偏偏路关山能忍,就是不动。
他站起来就准备走回自己房间,突然就被拉回来压到床上,路关山从下摆伸进去轻轻拨弄了一下他的乳尖,问:“小处女要一个人偷偷自慰吗?”
内裤里确实已经有点湿了,路关山的右腿正卡在他大腿之间,林昭抬着腰,轻轻去磨蹭下面的穴口,获得隐秘的快感。
路关山眸色乍然深下来,慢条斯理地脱了他的衣服,少年的皮肤雪白
,只有后颈处有一个小小的胎记,夕阳落进来,在他身上涂抹了两分肉欲的色彩。林昭勾着他的脖子,小声地喊他哥哥。
最后其实还是没做完整套,林昭被舔了几下就溃不成军,敏感地直发抖,路关山的性器磨着他娇嫩的腿间,一边和他亲吻一边射在他小腹上。
路关山也忍不住低喘,侧身抱住他:“再等一等,等你成年。”
“宝贝这一次,是完整的,属于我一个人的。”

高二期中家长会,路关山结束了会议之后匆匆赶来,身上还是西装革履。林昭和同学站在走廊上,目光却透过玻璃去看坐在教室里的那个人。他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穿着早上出门时那身西装,正低头看着他的卷子。
别人都是真家长来开家长会,只有他是男朋友,林昭想。
“哥哥不知道,每次你去开家长会,都有好几个人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这次她们再来,我就宣布你已经名草有主了。”结束之后林昭坐在车上,边拆巧克力边说。
“宝宝做的很多,那我和宝宝一起品尝我们的喜糖。”路关山凑过来含住他的嘴唇,巧克力随着两个人的亲吻不断融化。
好甜。

林昭已经想好了目标院校,正是路关山的母校。
他跟路关山说的时候对方手里正拿着一罐可乐,林昭这两天在生理期,但想喝可乐想的心痒,结果刚从冰箱里拿出来打开就被截了胡。
“哥哥……”
已经是高二的暑假,他离十八周岁只差临门一脚,这之前无论怎么勾引路关山也没真刀真枪上,拿走了可乐之后还能问他有没有大学的目标。林昭看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可乐,咽了咽口水。好想喝,冰凉的,气很足的可乐,太适合夏天了。
他踮起脚来亲路关山,试图从他嘴里掠夺一些可乐的味道,结果被路关山摁在墙壁上亲吻,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他委委屈屈地开口:“哥哥,可乐杀精的。”
路关山挑挑眉,凑在他耳边低声说,“没关系,现在也不会让小处女怀孕。”
他又喝了一口,随手把可乐放在一边的餐桌上,握过冰可乐的手贴着林昭的后颈,含着那一口可乐吮男孩的喉结。
后来是真怀上了,在那之前路关山就被林昭督促着戒烟戒酒……甚至戒可乐,路关山真的怀疑这个备孕准备,是不是因为林昭要独占家里的可乐,于是只好在床上把他做的哭哭啼啼,然后给他多喂点水。毕竟太多次高潮消耗水分,喝饱了大概也就喝不下可乐了。

第一次见这个小东西的时候她才三四公分,林昭看看路关山手里那张b超单,摸摸根本没有变化的肚子,问:“哥哥觉得它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女孩吧,叫她林露笙好不好。”
“要让宝宝跟我姓吗?”
“嗯,她一定会是个很漂亮,很聪明的小姑娘。”
路关山倏忽想起曾经做过的胎梦,笙笙三四岁时候的脸蛋儿。他牵着林昭的手,慢慢地走出医院。夏日的热潮渐渐退去,林昭趁他不注意,凑过来亲了他一下。
他小声说:“有了小孩之后,哥哥还是要最喜欢我哦。”
“哥哥和你保证,一定最爱你。”

番外4:郎骑竹马来
“生理性别?”
“双性。”
“心理性别?”
“男性。”

工作人员当面核对了一遍信息,就点击提交了资料。林昭跟在周霁后头走出公安局的时候,还在想刚刚拍的那张照片。
好像不太好看。
大抵是人都有爱美之心,而公安局拍证件照的人没有心的问题。
周霁不知道林昭在想什么,外头太阳大,他从包里拿出伞撑起来,林昭自然地站到伞下,两个人走到附近的公交站去乘车。
今天两个人一起来申领身份证,周霁马上就要上高一了,大的考试用得着,林昭虽然只比他小几个月,但生在九月,下半年才升初三。
七月份的上海,热辣辣的太阳好像永远挂在天上,照的人睁不开眼睛。很容易晒得皮肤发红,身上出汗。
到了站台上,周霁收伞,林昭一下子就跳到阴影里去,吐吐舌头:
“六月里的包子,分分开。”
“要分分开还要和我一起来领身份证?”周霁问他。林昭冲他挑眉,“我乐意。”
“昭昭,”周霁说:“现在一起领身份证,以后一起领结婚证好不好。”
“说什么呢,我未成年知不知道!”林昭把头撇过去,露在周霁视线里的耳朵却悄悄红了半截,刚好等的公交车到了,他赶快招手。
周霁跟在他身后上了车,两个人坐在后排,林昭要从他包里摸耳机线,却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小盒子。周霁正闭着眼睛小憩,他悄悄把盒子偷渡出来,打开一看,是一对素银戒指。
林昭呆了呆,转头看周霁,对方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一个月快乐。”
离他因为一封情书冲动告白一个月,他和周霁在一起的第一个月。
周霁给他戴完,把自己的手伸到他眼前示意,“该你给我戴了。”
公交车还在颠簸,一站一站地报着站名。风景慢慢悠悠地从窗户里放过去,索性这个时间人并不多,林昭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戴着戒指的手握在一起,分享同一副耳机和音乐。
“好。”林昭突然低低地说了一句。
“嗯?”
“我说好。”
两个人去吃了烧烤,在离家不远的公交站下车时天已经擦黑,正准备慢悠悠走回家里,经过一条巷子,突然听见有女孩子的呼救,喊了一声又没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往巷子里看过去,一个女孩子正被一个络腮胡的男人捂着嘴,当即跑过去制止。
两个人合力反剪了男人的手,把他压在地上,林昭踢踢他肩膀:“叔叔,不知道现在认定强奸未遂也要带电子脚铐吗?”
刚从公安局出来没多久,就又回去做了笔录,警察叔叔好心地送他们回了家。他们俩做了十几年门对门的邻居,周霁的妈妈是摄影爱好者,给这俩年龄相仿的孩子拍了不少生活照。从还穿着开裆裤的百日照到掉了大门牙的七八岁,周妈妈作为摄影爱好者一手包办,并且宣扬以后他们俩的结婚照她也可以拍。
乍一听好像有歧义,仔细想想却也没有错。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阳台上,林昭写暑假作业,周霁看衔接教材。林昭家的金毛懒洋洋卧在他们脚边,被小主人光裸的脚一下一下顺着毛。
“可乐好像越来越不爱动了。”
林昭放下笔,“是啊,医生说是因为它老了,它比我还大一点呢。”
猫猫狗狗的寿命不过十几年,可乐比他大一点,所以它是哥哥,林昭是弟弟,弟弟还在不断地往上蹿个子,哥哥就已经进入了生命倒数的最后几年。
林昭俯下身来摸摸可乐的毛,像哄小孩一样说:“待会儿吃好饭带你出去走走。”
周霁无意识地转转手上的戒指,林昭说还要瞒着家里谈恋爱的事,但其实周妈妈和林妈妈都知道了,这对戒指其实还是来自妈妈的亲情提醒,因为他迟迟没有挑好礼物。妈妈说,“现在让你买戒指,就是要把昭昭套牢的意思,知不知道。”
正在想事情,唇上冷不丁被啄了一下,周霁抬眼看他,林昭笑嘻嘻的:“没有准备礼物,就把初吻当做礼物送给你好不好。”
周霁舔了一下嘴唇,像狡黠的猫科动物,对林昭勾勾手。林昭不知所以地凑过来,被按着后颈接了个实实在在的“初吻”。
其实也只是嘴唇触着嘴唇,可是好软,怎么会这么软。林昭被亲的晕晕乎乎的,分开后也想伸出舌尖再舔舔周霁的嘴唇。

入学还要军训,学校要求统一住宿,周霁八月中旬就收拾了东西,预备去学校。临走前一天,林昭晚上溜了过来,钻进他的被窝里。
“我今天晚上跟你睡,明天送你上学。”
周霁撩撩他额前的碎发:“我明天起的早,你睡不了懒觉了。”
林昭侧着身子,由他动作,手从额头上滑下来,捏着自己脸颊上的婴儿肥。
“你亲亲我就能起来了。”
林昭第二天早上还是没起来,卷着被子迷迷糊糊,还扣着他的手臂不让他走,周霁好言好语地哄了才放开。
不知道多久之后他终于醒过来,想,周霁亲他了吗,亲哪儿了,他没印象,就是没亲,所以他才没起来。
都是周霁的错,让他没有起床!

再一年,林昭又成为了男朋友的学弟。开学典礼上,林昭作为新生代表发言,军训前剃的小平头,到现在头发也没有长多少。他站在主席台上,迎着朝阳和人群,他神采奕奕地拿着稿纸,朗声说话。周霁前头的人转过来:“不知道这个新生是直是弯的,我觉得我的小鹿已经快撞到嗓子眼了。”
“免了,”周霁看他一眼,“我男朋友。”
“……周哥你什么也没听见,我什么也没说。”
高中一周上六天课,两周回一次家,不回家的那周周日,会有一个下午给学生自由活动。两个人通常去商场下馆子,然后逛逛超市看看电影。林昭想尝试站在购物车的底部栏杆上,一个劲地折腾,周霁挑完文具,又过来掌握了购物车的控制权。
“我小时候可以坐进车里的小座位。”林昭指指那个载重5kg的活动座椅。
“阿姨说你不坐车里就会走丢。”周霁说。
“那也没有!我妈老瞎说,我小时候乖不乖你还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周霁左手勾住他自由垂落的右手,“别走丢了。”
“哦……”
“你觉不觉得,两个人逛超市的感觉很好?”
周霁把称完的苹果和香梨放进购物车,同时监督林昭不许买太多糖,容易蛀牙。
“不是因为两个人,是因为我们俩。”林昭说。“喜欢阿霁。”
开学之后不久就是运动会,周霁报了三千米长跑,林昭在开始前早就进了场地,拿着水等在终点。
四百米的操场,三千米要跑七圈半,林昭跟着周霁的身影,一圈圈数数,等他冲过终点。
前面有俩体育生,周霁跑了第三,相当不错的成绩,他们班也来了人迎接运动员。对方看看他和周霁,问:“周哥的弟弟吗?”
“周哥的男朋友。”林昭说,周霁喝了两口水,笑着点了点头。“奖杯留给你们领,跟我男朋友跑啦。”
高一高二的两位风云人物大方承认正在谈恋爱,无数少女心碎的同时,又因为磕西皮得到了精神上的富足。
接下来的日子里,总有人目睹、偶遇两位一起到校,一起上公交,一起下车,林昭逃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去和周霁吃饭,两个人在晚饭后并不会肩并肩逛操场,但是会一起在空教室刷题。
“今天吃完饭下雨了,没带伞的我忧郁地站在廊下等雨停,然后看着吉兆一起走了,周霁撑的伞,有够配的。”
“我男朋友是周霁他们班的,还撞见过林昭给周霁送东西,说是落他这里了。”
“食堂的饭虽然真的很难吃,但是看着‘吉兆’两个人一起吃饭,我就突然有了胃口。”校园论坛上,一个楼主这样发言。“学霸的恋爱也是会甜甜蜜蜜讲情话的,今天碰巧坐在旁边,狗粮塞了一肚子。”
“说了什么说了什么!我也要听我也要听!”
“+身份证号”
“楼主gkd!”
“我来了!小情侣互相夹菜呢,然后说下周去游乐园玩。林昭说要把所有刺激的都玩个遍,问周霁敢不敢,周霁笑着说‘当然要舍命陪男友’,语气炒鸡温柔,甜死我了甜死我了,好想去蹲他们哈哈哈哈(拒绝私生)!”
“说起来,上个周末他们去逛大润发的时候好像被星探要联系方式了,我闺蜜那天刚巧碰到了。”
“星探怎么总是出没在奇奇怪怪的场所?”
“不过他们俩确实可以进娱乐圈,我来当cp后援会头头!”
“真的吗,他们答应了?”
“不知道哎,他们俩成绩那么好,不进娱乐圈也可以稳清北吧……”

论坛上在聊什么,此时此刻两个人并不知道,林昭抬手投出一个漂亮的三分球,球穿过框落到地上,反弹进周霁手里。两个人明明穿着不同的队服,也有些距离,却能相视一笑,旁若无人。
“周哥林哥又在杀狗了。”离林昭最近的一个男生嚷嚷,“林哥不许给放水啊。”
“绝对不放。”林昭拍他肩膀,“看好了你。”
篮球打完放五一小长假,两个人背上书包去等公交车,天越来越热,短暂的春天过去就是盛夏。林昭坐在窗口吹风,觉得迎面过来的风都是温热的。
周霁坐在他旁边,他脸上还挂着一点汗,慢慢地往下淌,鼻梁挺拔。半垂着眼玩手机,手指修长,手腕的骨头突出却不突兀。
林昭撑着头看,被他发现了,侧过脸笑了一笑,耳机里就传来了《夏天的风》。林昭半靠着座椅,想,周霁大概是阿芙洛狄忒在人间的倒影。
再漂亮也是他的。
哼。
回到家门口,林昭才发现把家里的钥匙落在了学校,爸妈都还没下班,他理所当然就进了周霁的门。
周霁让他先洗澡,一边打开衣柜找林昭有没有留下来的衣服,半途听见林昭在浴室里喊他。
“怎么了?”浴室门没关,林昭还好好地穿着篮球服,周霁走进去问。
“水好小。”林昭赤脚站在瓷砖上,无辜地指指花洒。
周霁探身去检查了一下水龙头,打开开关,花洒里喷出水注。
“这个水不是挺大……”他一回头,就发现正正好站在花洒出水范围下,被淋湿的林昭。
“一起洗澡好不好。”林昭睁着眼睛看他,他的篮球服本来就是白色的,一沾水就透了,紧紧贴着皮肤,显出淡淡的肉色,胸前凸起两点。

周霁把他压在浴室墙面上接吻,舌头勾着舌头,他们俩本来都不会的事情,在一次次的接触里无师自通。
“怎么没有穿内衣?”周霁问他,林昭的胸也开始迟到的发育了,林妈妈就给他买了双性热销款薄内衣。但他嫌又累赘又热,总是不爱穿。
“忘记了嘛。”
“你怎么长这么快?”林昭瞄了一眼他下身,小声说,以前他们俩也不是没有一起洗过澡,不过都是小学的事情了,现在周霁怎么发育的这么好……
周霁的手顺着腰抚上去,指尖在乳头上打转,就听到林昭哼了一声,好像很受不了。
他看到湿身的林昭的时候就硬了,还记得先去把浴室门反锁。
“为什么长这么快,因为昭昭一直勾引我啊。”
湿透了的球衣被扔进盆里,两个光裸的人缠在一块,林昭一遍遍摩挲他的腹肌。周霁马上就要过十七岁的生日了,身量长成成年人的样子,每一刻都在逸散雄性荷尔蒙。林昭一直比他矮五六公分,总要踮起脚才能亲到他。
“宝宝,没有套。”周霁眼睛发红,压着他在腿间发泄,却还是说的很温柔,“下次进去好不好。”
即使没有真正地被进入,林昭也跟着他一起颠簸。周霁的性器磨着他的穴口,蹭的阴蒂也悄悄探出来,温水浇在他们俩身上,些微的热气蒸腾出一个新世纪。
五一假的最后一天是周霁生日,前一天晚上林昭给他发消息,“明天早上九点你来我房间,我把礼物给你。”
虽然知道林昭习惯性赖床,周霁还是在九点准时敲响了他的房门,被子里隆起一块来,他好笑又好气地去掀被子,却发现里面是枕头。
“昭昭?”
腰被人环住,周霁转过头去看他,林昭穿着他的白衬衫。
“什么时候偷的?”周霁问。
“五一放假的时候。”林昭松开他,自己跳上床,下摆飞扬起来,一双洁白的腿露在外面,周霁发现他除了一件白衬衫,什么都没穿。
他趴到床上的时候臀上的肉还抖了两下,从枕头下摸出两个安全套来得意地冲周霁说:“小周生日快乐,哥哥今天带着你偷尝禁果!”
偷尝禁果,比如说他胸前的白肉,林昭倚在枕头上,扶着周霁的肩膀,止不住喘息。再比如说他两腿中间的桃花源地,也成熟丰沛的可以流出汁水。林昭忍不住想把腿绞紧,却碍于周霁,只能看着他埋头在自己的腿间,他觉得自己快被吸干了,怎么会有这么多水,周霁还照单全收。
“昭昭乖,做了扩张待会儿才不会痛。”
周霁自己也强忍着,一边用手指扩张花穴,一边撸动自己早就勃起的阴茎。好神气,早就渗出液体来,雄赳赳气昂昂冲着林昭。
“你为什么要自己弄?”林昭问他。
“那昭昭帮我弄好不好?”
林昭挪了挪身子,又重新坐了起来,大腿架在周霁的腿上,周霁的手指还插在他里面,他又握上了周霁滚烫的性器。
之前也不是没有这样做过,只是一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林昭手都酸了,周霁终于射了出来,又很快在他注视下缓缓起立。女穴里荡漾出丰沛的水声,周霁缓缓插进去。
里头太紧了,虽然扩张了好一会儿,林昭还是搂着他说疼,两个人亲了又亲,磨了又磨,终于破开了那层膜。
周霁捏着林昭一边的耳垂,等待他适应,和他说:“听说第一次都会很快,所以要在进去之前先射一次。”
最初的那阵儿痛已经过去了,穴里逐渐痒起来,林昭动了动腰。
这显然是一个明示。
他说:“那你这次不能太快哦。”
白衬衫早就被扔在一边,姿势也换了一轮,林昭趴在枕头上,屁股高高翘起来,周霁快速地挺入又抽出来,停一停,更猛烈地撞进去。林昭不自主地呻吟出声,屁股被打的发红。
“把宝宝干太狠了,晚上就回不了学校了。”
“但是没有关系,我可以把你抱进到你们班。”
被周霁抱进去也太丢人了,林昭不自觉想了想那幅画面
,到时候全班人都会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弱不禁风了。
“不要了……呜。”他早就射过一次,高潮过一次,周霁一个套子还没有用完。周霁停了停,把他翻过来,揽着他纤细的腰,一边戳弄腰窝一边操。
“谁是哥哥?”
“阿霁、哥哥,我错了……不要了好不好。”林昭被他搅弄着舌头,含含糊糊地求饶。“我不行了,我要被你弄死了。”
他说完这句之后发觉周霁好像又粗一圈,几乎想翻个白眼晕过去,怎么能这样呢?这一点也不符合富强民主和谐……啥来着?
周霁心情很好地哄他:“再叫一声。”

开了荤就止不住,他们在梅雨季里也要轰轰烈烈地做爱,两个人锁了门在卧室里,对父母称是复习功课,实则在颠鸾倒凤。
浴室里的白瓷砖生出水珠,窗子雾蒙蒙的,空气里的湿度太高,衣服晒不干,穴里也不断出水。
上午还短暂地出了一会儿太阳,下午又下起雨来,两个人在房间的飘窗上紧紧连接在一起,纱制的窗帘轻轻飘荡起来,外头传来一点落雨时的腥气。
精液被均匀地填进腰窝里,林昭趴在他胸膛上像小狗一样喘气。
永远漫长的梅雨季,永远赤诚的少年爱意。

学校会为高三准备成年礼,定在周六下午,林昭下了课就跑到报告厅。成年礼刚刚结束,周霁和周妈妈从台阶上下来,一下子就看见了他。
周妈妈要让他们俩在门前合照,周霁揽上了他,林昭虽然隐约感觉到他们俩的事情暴露了,但决定还是要遮掩一下。他对着周霁使眼色,周霁点点头,然后低头亲了他一下。
咔嚓。
“喂——”
“不要害羞。”周霁刮刮他脸颊。
春风里摇曳玉兰花。
周霁高考的那天林昭早早醒了,躺在床上却能用“坐立不安”形容。等周霁顺利的以市状元的身份考去北京,又要准备异地恋了。
实在有点难,明明只差几个月,周霁总比他先行一步,小学、初中、高中,现在又到了大学,周霁一直都很优秀,理所当然也成为了他的标杆。标杆上的每一个刻度他几乎都有参与,十几岁的刻度上还围绕着他的爱慕,像缠生的藤蔓。
但就算他们再相爱,也是独立的个体。
林昭在手机上下了个app用于倒数时间,第一个日程就是“距离结束异地恋还有xxx天”。
没想到晚上就被周霁发现了,两个人那个时候坐在飘窗上,夏夜里星星很多,林昭抬脚去蹭他的小腿。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
周霁问他,“是不是,宝宝,岂上望夫台?”
周霁坐在椅子上,林昭坐在他的阴茎上,浑身赤裸,很可怜地扭着腰,一边呻吟一边写字。
衣着整齐的周霁拍拍他屁股,“乖乖做题,不是不想异地恋吗,怎么能不好好学习呢。”
本来简简单单的数学题都在他眼前化作一团雾,到底是s还是s,导数怎么求导,知识都变成液体,高潮时一股脑儿送了出去。
“怎么能……啊……在这个时候逼我做题啊,周霁你是不是人啊?”林昭磨了一个小时,才做完了选择填空。周霁说再给他一个小时,就要收卷子,不及格要被惩罚。
“囡囡,你们要不要吃水果,妈妈拿进来。”
林妈妈突然在外面敲门,林昭紧张地连甬道都收紧,差点把周霁夹射了。
“不、不要啦。”
“那阿霁要不要。”
“谢谢阿姨,我也不用。”
林妈妈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林昭刚刚松了一口气,手里的笔就被抽了出来。他被托着腿抱起来,要命的阴茎只剩一个头卡在穴口,周霁又把他重重摁了下去。
“宝宝,我当然是人,还是你的男人。”

半年见一次面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林昭这次没继续成为周霁的学弟,而是考到了隔壁学校。
他们俩申请了外宿,每天早上一起去上课,没课了就来找对方,或者去图书馆自习,然后晚上再一起回去。
虽然在家长老师眼皮子底下早恋了几年,但山高皇帝远的时候当然更有味道。两个人买了小恐龙睡衣,有时候早上起来想做爱,拉开拉链就能插进去,再也不担心动静太大被家长发现。
好像大学之后,日子就过的飞快,上课,做实验,写论文,眨眼间就毕业工作。
林昭看着周霁拿出戒指盒的时候,惊讶地张大了嘴,他指指自己的生日蛋糕,里面精巧地藏了一对戒指。
周霁像十五岁的时候一样给他戴上戒指,表示可以让林昭再求一遍婚,林昭拿出戒指,刚想单膝跪下去,就被抬起下巴接了个绵长的吻。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抱到了床上,周霁伸手到他背后,却没有摸到扣子。林昭自己撩开短袖,鸽乳藏在白色蕾丝内衣下,轻轻一解就现了踪迹。林昭手里还拿着戒指,不自禁地用半勃的阴茎去蹭他的胯,还要挣扎着先戴戒指。
周霁哄他,“这对戒指明天挂脖子上,手上的戴了就不许摘了。”
按林昭刚刚答应了求婚来说,今晚怎么也算是新婚之夜。
老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林昭醒的时候周霁正背对着他坐在床边换衣服,窗帘拉开一条缝,右半边被打亮,显出漂亮的肌肉线条。他慢吞吞挪过去圈住周霁的腰,抱怨道:“我觉得我今天下不了床了,都怪你。”
周霁揉了一把他睡乱的头发,点点头:“我的错,那今天我抱你去学校好不好。”
“好。”林昭说,“喜欢阿霁。”
“我也喜欢昭昭。”

番外5:my jinji
“我们就到这里吧。”林昭在电话里说。
曲冬闭了闭眼,听着持续的“嘟——嘟——”,用力地捏住手机。给林昭买的甜品还放在桌子上,等待的人却已经不见了。
明明前一天他们还在一起,给林昭庆祝23岁的生日,只是因为他的一句告白……那句告白,林昭为什么会这么抗拒?
再打电话过去,对方已经不接了,他想用微信给林昭发消息,也跳出好友确认提示。
林昭的东西已经收拾干净了,属于他的都没有留下,干干净净的,好像他从来没有来过。
曲冬翻着自己的通讯录,才突然意识到,这一年多,他都没有见过林昭的朋友和家人,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林昭过年的时候也不回上海。但林昭似乎并不避着他这些,如果不是有意的话,那……
他想了想,打了个电话。
“喂,魏叔,我是小曲,我想让您帮我查一个人。”
再次遇到林昭,是在烟云里,曲冬挑了个不显眼的位置,戴了面具,却也没有挡住一大波搭讪。他看着这些新鲜的脸,却没有半分兴趣,一个人喝着酒。
今晚林昭终于出现了,坐在常坐的吧台边,和调酒师说了两句话,眼睛里就笑起来。他是天生的桃花眼,眼尾上翘,盯着一杯酒也能让人看出含情脉脉的姿态。灯光落在他身上,就有蜂蝶被吸引了来。
他点的应该是长岛冰茶,但他一定不会喝醉,林昭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绝对不会对于萍水相逢的人放开心防。
那他呢,曲冬慢慢地把酒送进嘴里,他对林昭来说,真的只是一个炮友吗?
他应该是把看不上的人都打发走了,刚清净了一会儿,有个男人又坐到身边。曲冬漫不经心地想,这个能坚持多久呢。
出乎他意料的,这个男人坐了很久,但背对着他,曲冬看不见脸,又不能太明显地窥视,怕会被林昭发现。
林昭放下了酒杯,和那个男人上楼了。
夜是漆黑的。
10月10日,今天那个男人进了昭昭家,几个小时之后才出来。
10月14日,那个男人又来了。
10月21日,又来了,晚上昭昭和他出门了。
……

林昭从曲冬那儿搬出来一个多月了,最近对门有了新邻居,不过他还没有和新邻居打过照面,听说是个年轻的男孩子。他又有了个新炮友,或许能够成为固炮,但他还在犹豫。
值得一提的,新炮友非常像他的初恋。这张脸太吸引他了,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呢,不说话的时候就温柔地看着你,林昭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十六七岁的时候。只是他一开口就是重庆话,也特别爱吃辣。
还有谁也是这个样子呢,林昭想,哦,曲冬。不过他说的是四川话。
门铃响了,他以为是那人来了,约好的这个时间。直接开了门才发现是曲冬。一个多月没见,他好像瘦了不少。
“昭昭……”
林昭下意识地关上门,曲冬眼疾手快,挤进来半个身子。林昭看了他一眼,松了手,转身往里走。
“昭昭,我真的很想你……”曲冬跟在他身后,用恳求的语气说。
“我们已经结束了。”林昭坐下来,“你要是想像朋友一样喝杯茶,可以,但是以前的事不要提了。”
曲冬瘪了嘴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林昭别过脸,微信跳出一条消息,说已经到楼下了。
曲冬被送客下楼的时候,在转角和那个男人擦肩而过。他挑了挑眉,压下眼睛里的情绪。

林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站在廊下收了雨伞,按了楼道里的灯慢慢往上走。长柄雨伞在台阶上留着水痕,没想到自己那层的灯坏了,他只能放下雨伞,开着手机手电筒准备开门。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应该是新搬来的邻居。
他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林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分别铐了起来,手铐和手腕之间还垫着软布,连接着床头的铁链。这间房间很陌生,装修得十分雅致——像给囚徒的高级牢房。
房间的角落里装着一个摄像头,正在闪着红光。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头隐隐作痛,撑着身体坐起来,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
是谁?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薄睡袍,里面是真空的,手机这种工具更不会允许留在他身边,铁链的长度只够他在床周围活动,碰不到两扇门。如果一扇是连接外界的门,还有一扇就应该是卫生间。
房间里没有开灯,他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蹲下来一看,像是夜壶。磨砂的窗户被钉住了,只能打开一条缝隙用以通风,隐隐能看到外面是一片绿色。环境也很安静,几乎听不见人和车的声音。
把他带过来的人这个时候说不定正在通过摄像头观察他,林昭做了两次深呼吸,坐回床上,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必须保持镇静。
天渐渐黑下来的时候林昭打开了灯,再过一会儿有个约莫五十岁的女人送来了饭,林昭顺着她打开的门往外看,没看见任何人。他开口问女人,她也不回答,放下东西就退了出去。盘子里是清炒时蔬,糖醋排骨,一小碗饭加一道银耳羹。
外加一个装满纯净水的保温杯。
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进食。吃完后把盘子放到床头,然后在床上走来走去。毕竟现代人的生活一旦离开电子产品就会极速退化,他已经很久没有时间这样去放空了。
他又喝了两口水,慢慢感觉到了困意,躺在床上睡着了。
曲冬在二十分钟之后进来,先把他床头的盘子拿了出去。水里加了药,确定他暂时不会醒来后,他解开了林昭的手铐,把他抱进卫生间。林昭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微微蹙眉,像是梦见了什么不太好的东西。
曲冬把他放在浴缸里,用沐浴露抹遍他全身,再给他冲洗干净。林昭皮肤白皙,穿着黑色的睡袍,反差十分明显。
曲冬本来也只穿着睡袍,过程中打湿了,索性脱了下来。他把林昭放回床上,再去抠挖他的穴。刚刚洗过的穴口还是水润的,很快就在刺激下分泌爱液,一张一合,露出里面嫩红的肉。林昭闭着眼睛,轻哼了两声,身体不自觉地扭动。
曲冬克制着自己不留下吻痕,只是轻轻地舔吻过他的胸口,一路向下到小腹,然后用舌尖去拨弄鼓起来的阴蒂。林昭这里特别敏感,随便舔弄一会儿就能小高潮一次。
曲冬拨开他额前的刘海,指尖从额头划到鼻尖,笑道:“昭昭真乖,一点也不怕,送什么都敢吃。”
“那为什么要离开我呢,是我对你不好吗,当然不是。”他问出口又兀自否定,“你完全可以跟我说清楚原因啊,为什么要一个人跑掉呢,我会很难过的。”
“所以你也是喜欢我的是不是,这样真好。”
他起身去外面拿了根已经消毒完的按摩棒放在一边,脱掉内裤,早已勃起的阴茎一下子弹出来。曲冬抬起他的腿架在肩膀上,握着阴茎在阴唇上蹭了两下,就把自己送了进去。

林昭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连手指都是疲软的,他掀开被子去看自己的下身,两个穴口都是红肿的,稍稍一动就流出白色的液体。他抽了餐巾纸一点点把外溢的液体擦掉,意识他的身上除了精液,一点其他痕迹都没有。
他怀疑过是曲冬,但曲冬是最爱留吻痕的,这一点他从来不肯克制,常常做完爱后让他身上好几天都是痕迹,而这次,身上却是干干净净的。
他警觉地抬头看着摄像头,似乎想要从这里面看出对他下手的人是谁,那个人现在到底是什么反应。
林家虽然也不算多有钱,拿他来绑架要赎金倒还是个不错的选择,林昭想了又想,始终没有办法锁定目标。
天亮了起来又暗了下去,第二天他没有吃东西,忍着饿意慢慢地睡过去。第三天就多了袋装面包和纯净水。女人会在白天和黄昏时刻来送饭,仍然一句话也不说,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他只拆了面包和水,第四天醒来的时候身上是干干净净的,但是无论他怎么防备,仍旧有几个清晨,他醒过来,发现又有人在睡梦里奸淫了他,花穴和后穴,精液多的擦不完,身上仍旧没有痕迹。
他蜷缩在被子里,能感觉到天越来越冷,他的心也越来越空荡。他惧怕自己会怀孕,想起丧母之后因为顶撞父亲被关在常年漆黑的杂物间。周围太安静了,他每天只能听见女人的脚步声,还有很遥远的车鸣声,但这也很少。
大概是这样过去了一个月,他的例假来了,这让他短暂松了一口气,中午女人来的时候拿来了卫生巾,他短暂地被允许穿上内裤,薄睡袍也换成厚睡袍。夜里多了一碗红糖水,还有一个pad。
林昭打开它,里面正停在便签界面,上面写着:“我们很遗憾你这次没有怀孕,但时间还很充裕。”
我们,我们……林昭瞪着那两个字,开始不自觉的发抖,怀孕,他从来就没有怀孕的打算,把他囚禁在这里的人却想让他怀孕,甚至生下一个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林昭的头发渐渐长长了,可以盖住肩膀,被他扎了小辫。他开始频繁地看摄像头,夜里它也会闪着红光,尽忠职守。他很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了,pad连不上网,里面的几部电影和电视剧被他反反复复地看了许多遍。
他已经对于过去了多久没有概念了,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季节什么天气。庆幸的是他一直没有怀孕,但每天昏昏沉沉,也知道人来的越来越频繁,晚上无知无觉地睡过去,早上醒来能闻到身上新鲜的沐浴乳味道,和新鲜的精液。后来有个男人甚至会在他半睡半醒时给他戴上眼罩,然后奸他,他一直只穿浴袍进来,内裤下张牙舞爪的大东西抵着他。林昭第一次被抱起来的时候揪着他的衣服,几乎把衣服揪秃了一块。后来他慢慢熟悉了,每次都把食指放在那里。
即使这样,他却慢慢失去反抗的意志,害怕孤独,被遮住眼睛的时刻反而是安宁的
,因为有个人会在他身边。他的欲望一天天重起来,胸也大起来,一开始没在意,被蹂躏过之后一直都是红的,肿的。但渐渐的,他感觉到微微有些胀,再然后是开始痛,乳头好像也比以前大了许多,像熟透的樱桃。有时候只是在被子上蹭了一下,就敏感地流水,想要被人进入。这太糟糕了。
这个男人做爱的时候很凶,一定会等到自己射出来才停下,林昭被他抱在怀里颠来颠去,生生失禁了好几次,尿到了男人身上。他小声地呜咽,男人也不生气,还会抱着他一起洗澡。
某一天他正沉在梦乡里,突然被人拍了几下脸,脸上好像被风刮过。迷迷糊糊睁开的时候正被人抱着塞进车里。身上还是熟悉的黑色睡袍,面前的人却变成了曲冬。他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嘴巴好像想说话,却没发出声音。
外面太黑了,只能看见车灯照亮的路,飘着雪花,林昭发着抖,被他搂在怀里,愣了几分钟,只感觉到眼睛酸涩。
曲冬抱着他,一遍遍许诺。
“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一定。”
他的驼色大衣也一道披在林昭身上,蕴着他十分熟悉的味道,上面落着的雪花慢慢融化。曲冬很小心地亲他的额头,说:“昭昭,我爱你,我一直爱你,你不要怕。”

是夏天了,林昭盘腿坐在地板上,看曲冬扒舞,曲冬让他一起跳,他却不肯。懒洋洋地打了两把消消乐,又被曲冬扒了裤子,从后面顶进去。
早起才做过一次,里面还是湿热的,曲冬抱怨说:“昭昭在我眼前,太让我分心了。”
他被顶的嗯嗯啊啊的,也不去反驳他,他确实不想一个人呆着,也不愿意出去,只想跟在曲冬身边。曲冬过两个月要去参加选秀了,要他锻炼独立性,林昭一撒娇,他又纵容地说不独立也可以,我可以一直养你。
“射这么多进去,一定会怀孕的。”曲冬突然这么说。
林昭很慌乱的去摸自己的小腹,却只摸到了曲冬不断顶撞出的形状,曲冬停了动作,也伸手盖上他的手背。
“摸到了吗,摸到了吧。”他轻声说。“我的昭昭。”
“不要怀孕,不要……”
“好,不怀孕。”曲冬抽出来射在他屁股上,“昭昭说不要就不生了。”
“但是如果有了,就生下来好不好。”
又是一个雨天,风一刮,雨就下了,曲冬趴在他身上,一边咬他的乳头一边抬起眼睛来看他,奶孔突然张开了,一小股乳汁进了他的嘴巴。
他的胸在曲冬把他带出来之后不再变大了,最近却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疼胀起来。
“昭昭有奶了,是最近做太多了吗。”曲冬于是更残忍地拿他的虎牙去戳,似乎要从乳头穿刺进心脏。
涨奶了……涨奶了代表着什么呢,他的肚子里或许有了一个孩子。
怎么会呢?他太讨厌雨天了,所有坏事都在雨天发生。
林昭不愿意去看医生,让医生告诉他这个事实,但是曲冬这两天也不进去了,他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和他说不要这个孩子了,他会同意吗。
他明明说过,要是有了就生下来。
林昭缩在被子里,怔怔的想。
曲冬晚间回来的时候他故意什么都没穿,只戴了兔耳朵和尾巴就出去迎接他,这些都是曲冬买给他的,放在主卧里,但林昭第一次主动去用。
“操我好不好。”林昭放软了声音求他,“冬冬,我想要。”
曲冬眯着眼睛,看他摇着尾巴,屁股比尾巴还白,还在他眼前一晃一晃,林昭身上还遍布着他这些天留的爱痕,深深浅浅,织就一件衣裳。
“那昭昭应该叫我什么?”
“……冬冬?”
“不对,”曲冬抚过他挺翘的臀线,玩弄着短短的尾巴,“哥哥求着我操你,只有我一个人能操你,你应该叫我什么?”
林昭咬了咬下唇,犹豫几秒,像做了什么决定一样,还把兔子尾巴的遥控器拿给他:“老公,操我好不好。”
兔尾巴看起来只有短短一截,里头却是一根长的按摩棒,曲冬打开开关,就猛烈地震起来。
林昭被激的尖叫一声,一下子没了力气,被曲冬扔到沙发上。曲冬压着他后入,脚踝横过腘窝,掐着他的一把细腰,肌肉隆起,“像在骑小母马”,他说。
林昭喊疼,阴茎被压得疼,他没敢说其实胸也疼。曲冬把他抱起来,爱怜地亲掉他的眼泪,瞥了一眼沙发上不明的湿痕,又蹲下去给他口。口的时候又故意揉捏他的前端,然后把射出来的精都吞掉。
外头天还没黑,落地窗前只有院子里的树木,林昭不肯再给他后入了,要揽着他的脖颈,面对面地做。
他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喊老公曲冬也不停下,前后都被插过了,往深里去的时候甚至还有一点疼。曲冬给他擦洗身体之后抱回床上,挑逗几下奶头,里面的奶汁就流了出来。
一闹就闹到了半夜,林昭睡着之后,曲冬去了一趟书房,
拿起写着维生素c的药瓶,吞下一片药片。
林昭怎么可能怀孕,他也不会允许小东西的出生。
林昭只会是他一个人的。
那天之后,林昭也不涨奶了,肚子也没有鼓起来,这才放下心。

“我要去大概三四个月,昭昭乖乖在家里等我好不好。如果想要了,就用小玩具。”曲冬很不舍地抱着他说,“有空我就给你打电话,要记得想我。”
曲冬走之后,每天三餐都会有人敲敲门,把饭送到门口,林昭想要什么,也可以通过微信沟通,下一次就会送来。
他喜欢在周五晚上要一份可乐加炸鸡,然后看曲冬的选秀节目。曲冬的表现很好,他本来就是练习生出身,两次评级都是a。
林昭觉得里头有个人很眼熟,但他想不起来是谁,也懒得去想,只要镜头里有曲冬,他的视线只会被曲冬牢牢抓住。
曲冬常常会抽着时间跟他打电话,多半都穿着训练服,背景是厕所。他总要林昭喊他老公,然后两个人隔着几百公里一起自慰。
林昭高潮之后的声音绵软,说我好想老公,曲冬说不久就回来,我也很想你。
林昭梦见他拿着长柄雨伞上楼,灯一个接一个亮起来,有人在他身后要打晕他,他低下身躲了过去,然后曲冬从对面的门里冲了出来,解决了那个看不清脸的人。曲冬把他抱在怀里,秋天立刻变成冬天,然后他穿着短袖短裤看曲冬跳舞,两个人在这座别墅里放恣地做爱。曲冬说我会一直爱昭昭,林昭抱着他笑,说我也一直爱老公。
他翻了个身,才发觉自己腿间真的有个毛茸茸的脑袋,吓了一跳,立刻要挣扎起来,却看见了熟悉的脸。
他作势踹了曲冬一脚,问他干嘛吓自己。曲冬挪上来亲他,“太想老婆了,所以放了一天假,马上就跑回来了。”
林昭在他嘴里尝到了自己的味道,湿的不像话,曲冬摸了两下就插了进去。是有段时间没做了,里头紧紧箍着他,他问林昭有没有看节目。
“每周都准时看,然后在里面找冬冬。”
曲冬亲他,说真乖。
他很快就高潮了,温热的水液充斥在甬道里,甚至要曲冬射在里面。外头淅淅沥沥,好像又下雨了。他枕着曲冬的大腿,问曲冬会不会一直爱他。
“当然会,会爱昭昭到我不存在人间。”曲冬用深黑的眸子凝视着他。
他太无聊了,曲冬走后,想念他的味道,去次卧找衣服。主卧衣柜里的衣服都是他的,曲冬的都放在次卧。
林昭看着一排的西服无趣极了,他把每一个柜子都打开,把里面叠好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闻闻味道再放进去。直到他摸出一件银色的浴袍来,后背上秃了一块,刚好……贴进一个食指。
夜里他又做梦了,还是那个雨天,他终于看清了要偷袭他的人,是曲冬,然后从对门冲出来救他的人,还是曲冬。一个穿着驼色大衣,一个穿着银色色浴袍。
这个梦成夜成夜的出现,他几乎睡不好觉,每次都被惊醒,茫然地望着四周,那件驼色大衣没有被曲冬带走,就挂在主卧。犹豫几次后,林昭把它取下来,抱在怀里,然后再闭上眼睛。
他依旧定时收看曲冬参加的节目,忽然之间想起了那个觉得眼熟的人是谁,然后又被曲冬吸引过去,看他跳舞了。
曲冬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出道组的成员了,要和组合一起各地巡演。他发现林昭瘦了许多,以前养的肉又没了。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见了,一见他就抱着不肯放。
曲冬给他带了份小甜品回来,喂林昭吃了。把他带到练舞室,这里的三面墙都贴了镜子,他头发一直没剪过,已经快留到腰上,曲冬又给他穿了一条红裙子。细吊带,v字领,极其修身,称的红愈发红,白的愈发白,凹凸有致,不仔细看脸,会让人以为是个真正的女人。
好热,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体越来越燥热,林昭咬着嘴唇,曲冬已经开了摄像头,对着镜头问好,然后放起了舞蹈音乐。穴里已经开始出水了,湿漉漉的,林昭忍不住伸手去摸,躺在地板上轻轻喘息。
曲冬在镜头前跳舞,而他在镜头后自慰,无论他把脸朝向哪一边,都能看到一个神采奕奕的曲冬。而只有对着真正的曲冬,他才不会看见穿着红裙子自慰的自己。
跳完舞之后,曲冬停了一会儿,出去拿了一把新鲜的红玫瑰进来,说是自己家的花园里种的,给大家展示一下学习已久的插花技术。他托着镜头走到林昭跟前来,把镜头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然后拿起剪刀开始修剪玫瑰的茎叶。
林昭看见自己的脸,已经和裙子一样红,突然一朵玫瑰掉到他脸边,他下意识抬头看,只看见曲冬也蹲下来,然后把几乎只剩花朵的玫瑰,塞进了他的穴里,又掐了一把他的阴蒂。
林昭浑身一抖,猝不及防地高潮了,拼命捂着嘴才没叫起来。
曲冬又站起来直播,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只说手太快,那朵玫瑰花摔得不好看了,就不插进瓶子里了。他后面再说
什么林昭已经听不清了,只觉得要点什么东西塞进穴里止空止痒。
他挣扎着跪坐起来,挪到曲冬脚边,撩开红裙子,挺着下身磨穴。曲冬穿着低帮的鞋子,跟腱很长,小腿肌肉蛮横地凸起来。
曲冬感觉到小腿上一片湿热,从镜子里瞟了一眼,林昭的桃花眼里雾蒙蒙的,脸上有泪痕,半嘟着嘴,显出不满足的样子。一边磨,一边还在撸着那根粉红色的阴茎,拿龟头蹭他的腿。
“那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我们下次现场见。”曲冬微笑着和粉丝们道别,关了直播,就把人拎了起来。
那朵玫瑰被挖出来的时候沾满了露水,曲冬把它插到林昭耳朵边,夸他好看,刚刚运动过,几把早就在裤子里涨的发疼。林昭还嫌不够,伸着舌尖要舔他锁骨上的汗。
林昭面前的玻璃被他哈气凝结成一片雾气,曲冬几乎没给他喘息的机会,肏得他几乎要翻白眼,高潮后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痉挛,潮吹湿了一大片地板。他摇着屁股,要曲冬射进去,不许拔出来。
“前面射了,后面也射点什么好不好?”
林昭点点头,曲冬抽出去之后就用力缩着穴,不让精液流出来,再掰着腿等他插进后穴,发泄过之后曲冬的阴茎也没有软下去,插到后面的时候剧烈地跳动了两下,接着一股滚烫的液体就冲了进来,几乎让他再失禁一次。
林昭被烫的嘶了一声,还是很乖,问:
“老公和我结婚好不好?”
“哦,”曲冬摸了摸他鼓起的小腹,“昭昭终于愿意和我在一起了吗?”
“我一直和老公在一起……”
“嗯,那我们就是情侣了,是夫夫。”曲冬在他唇上印一个吻,“不是朋友,不是固炮。”
“我爱你,昭昭,我会一直爱你,所以你要一直呆在老公身边好不好。”
两个人还结合在一起,林昭闭了眼睛,小心翼翼地去亲他的唇。曲冬环住他的腰,两个人就在地板上躺下来。
林昭贴在他胸口,甚至能听见曲冬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他眼角悄悄滚下一滴泪,又甜蜜地笑起来。
他说:“好,昭昭永远和老公在一起。”

他们俩在彼此豢养,共苦海慈航。
都是同谋。

儿童节
男人们坐在长椅上,等林昭带女儿出来。
三个人组队打了一把游戏,听见小孩子的声音,抬起头才发现不是自家的宝贝女儿。
曲冬:我怎么觉得他长得和女儿有点像……
周霁:我甚至觉得他长得像幼年的老婆……
路关山盯着小孩看了两秒,把手机塞进口袋,熟练地把小孩抱起来:“囡囡,我是路哥哥。”
晕,还真是老婆。
小小的林昭不哭不闹,伸手就来捏他的脸,奶乎乎地说:“我差点儿没认出路哥哥。”
曲冬星星眼望着小林昭:“昭昭也给我抱抱好不好,我是你未来的……呃……曲哥哥!”
林昭不认生,打量了他几秒,就放开抓着路关山的手给他抱,还甜甜地叫了一声:“曲哥哥~”
两个人哄女儿的同龄人叫哥哥……真是好意思,周霁默默摇了摇头,脸上突然被亲了一下。
“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好吧,他也想抱老婆。
周霁刚抱到软乎乎的幼年版老婆,里头又冲出来一个呜呜作响的小炮弹,晕头转向地冲进了曲冬的怀里。
“爸爸、爸爸不见了!”
曲冬把女儿抱起来问她:“怎么会不见了呢?”
“我不知道,我刚刚、在换新裙子,然后就……”
笙笙随着小爸爸的视线,望见了二爸爸怀里的小男孩。
林昭好奇地和她对望,扯扯周霁的领口问:“这是曲哥哥的女儿吗?”
“嗯……是的。”周霁刚刚说完,路关山走过来,朝林昭张开手臂,林昭就高高兴兴又转移了阵地。
笙笙看着大爸爸又抱走了那个小男孩,疑惑地问:“爸爸,他是谁呀。”
曲冬香香她的脸:“是爸爸的弟弟,你要叫他小叔叔啦。”
原定的游乐园门票是四张成人票一张儿童票,现在换成了三张成人票两张儿童票。路关山抱着林昭,曲冬抱着笙笙,周霁就抱着……一桶送的小爆米花和饮料。
这个游乐园是亲子游乐园,有许多大人小孩可以一起参与的项目,林昭抓着路关山要去玩碰碰车,笙笙也举手要参加,中途叛变要周霁带她。两辆车在场地里开来开去,曲冬在外面忧郁地咔嚓咔嚓吃爆米花。
等他们出来,爆米花也见底了,小朋友们又看上了金鱼池,拿小小的鱼竿站在池边钓鱼。林昭钓上来一条,水花溅到了笙笙脸上,她“呀”了一声,把小脸摊给周霁看,要爸爸帮她擦掉。
工作人员正在热情推销,“小金鱼两块一条,十条以上送这个鱼盒哦,也可以直接买。”
路关山问他:“囡囡想不想养小鱼?”
林昭晃晃手里的小水桶,刚刚钓到的小鱼正在里面游来游去,“想的,但是我没有钱。”
“没关系,有哥哥呢。”
等他买了两个鱼盒,转头林昭和女儿已经凑一起去了,两个人还差了一截,林昭低着头和笙笙叽叽咕咕说着什么。
男人们不约而同担忧起来,要是老婆变不回去怎么办,老婆不会和女儿发展出不伦之恋吧……
这种担忧持续到老婆女儿手牵手拎着金鱼回家之后。虽然是三个大人两个小孩的组合,中途还是被红男绿女要联系方式,结果当然是一律声明已有家室。
笙笙被阿姨带去洗澡,林昭声明自己可以洗,然后跟着路关山进了房间。半个小时之后林昭又被曲冬偷抱了出来,最后周霁把老婆带回了三楼卧室,讲着女儿的睡前故事。
林昭倚在他臂弯里,眼睛逐渐合拢,周霁爱怜地亲亲他的额头,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哇——”
男人们又汇集在三楼,一个抱着被吵醒的林昭,两个哄以为爸爸不喜欢自己了的笙笙,林昭白天饮料喝多了,皱着眉头要去上厕所,结果十分钟都没有出来。
“爸爸!”笙笙在泪眼朦胧里还能及时认出“消失”了一天的林昭,林昭把她抱起来,柔声哄好了,笙笙睡着的时候还抓着他的手腕,要躺在爸爸们中间一起睡觉。
林昭摸摸女儿睡着的脸,回忆莫名其妙变成了小孩的一天,难道因为今天是六一吗?
他正想着,一只手就从小腿摸了上来,笙笙被转移回自己房间,曲冬黏黏糊糊地亲吻他耳后,“哥哥小时候好可爱,叫我哥哥的时候也好可爱。”
“你就知道占我便宜。”林昭睨他。
“那再占一点也没事咯。”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楼下新装了鱼缸,路关山正把笙笙抱起来,让她把昨天带回来的金鱼放进去。
路关山若有所感地抬头望上来,正和他目光相接,他想到昨天的自己,好奇地问“路哥哥已经结婚啦?”
路关山看着他点点头:“哥哥已经有自己的爱人了,他很喜欢我,我也很爱他,我们还有一个女儿。”

番外6 假如在婚后失忆
林昭醒来的时候是半夜,突然发现自己床上还躺着另一个人,他吓得立刻坐起身来,摸索着按亮了床头的灯。
那个人半张脸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俊秀的眉眼,睡眠质量倒是很好,也没被他吵醒。
学长……?
即使看起来成熟了几分,林昭也能认出来,这是周霁,高他一级的学长,他的初恋。
屋内的摆设也十分陌生,林昭惊讶了半晌,看见床头正在充电的手机,锁屏显示凌晨3点,日期是> > 十年之后,暗恋的学长睡在他的床上?!
林昭默默催眠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最近肯定是想太多学长了,这只是一场梦,醒了就好了。
但在他关灯之前,还是没忍住凑过去,轻轻地亲了一下学长的额头。

林昭早上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他一个人。他躺了半晌,望着天花板,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有点失落又有点欣喜,忽然听见脚步声。
学长已经走到他跟前,弯下腰亲了他的脸颊,“早安。”
林昭鲤鱼打挺坐起来,睁大眼睛不敢置信,他不是已经醒了吗,怎么学长还在?今天的学长虽然穿的也只是简单的t恤,但是看起来好像成熟很多,等等,他好像也还是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
周霁也觉察出了他的异常。
十分钟后。
“你是说,你现在17岁,马上上高三?”
“嗯……”
“但这个时候的你,已经27岁了。表演本科毕业,24岁的时候参加选秀节目出道,现在是知名演员。”
周霁和林昭面对面坐在床上,把他即将经历的十年娓娓道来,林昭微张着嘴。就算他已经在准备艺考,也是往音乐方向,怎么会学了表演,还去了选秀,还有学长……
“还有,我们是情侣关系,已经稳定的交往两年多了。”
周霁像是知道他的疑惑,把他揽进怀里,“昭昭,我喜欢你,不要怀疑。”
半晌他没有听到回应,再一看,林昭的脸通红,和他视线相接的时候睫毛颤动,抬起脸青涩地向他献吻。
“学长,我也喜欢你。”
这是一个迟到的吻,也是一个提前的吻。

“所以> “科技更发达,生活更便捷,国际争端还是很多。”周霁低头衔走了他刚刚挖起来的西瓜,“我更喜欢昭昭。”
林昭害羞地瞪他一眼,把西瓜放在茶几上,靠着周霁的肩膀:“所以我想知道……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周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接着又是一个长久的吻,这两天的同居生活他们亲了很多次,擦枪走火,却迟迟没有做到最后。林昭在他的攻势下被迫打开唇关,任由他进入。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下半身就已经不着寸缕,周霁单膝跪在地板上,吞吐他的阴茎。
“嗯……”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席卷了他,林昭只有过少数的自慰经验,不自觉想并起双腿,却被周霁牢牢摁着大腿。
林昭没有坚持多久,就射在了周霁的手心里,周霁把小处男的精液抹在他平坦的小腹上,继续往下,去舔弄女穴。
这具身体当然是饱受滋润的,但是精神却只有十七岁,蒂珠在舔舐下轻易地现了身,断断续续的呻吟却被压着不被主人释放。
周霁想到母校里灿烂的白玉兰。
此时此刻白玉兰正在他身下,含着雨露,颤颤巍巍。
“所以是昭昭的第一次吗,记忆里的?”结束之后,周霁仍旧埋在他身体里,一下一下抚摸着他敏感的腰际。
“是的。”林昭还打了个小小的哭嗝,他从来没有想到看起来温柔的学长,做起爱来又凶又狠,像是要把他顶穿。
“那很荣幸,昭昭的初恋也是我。”
“那学长要对我负责的,我也对学长负责。”
“嗯。”周霁跟他鼻尖碰着鼻尖,“负责一辈子。”
林昭这两天也逛了一圈,他住在别墅的三层,二层有三个卧室,装修风格各异。他好奇了几天,终于还是向周霁问出了口。
周霁又在他里头硬起来,林昭以为他拔出去是不做了,谁知道周霁把盛满精液的套子打了个结扔进垃圾桶,又从床头摸出一个新的。他裸着精瘦的身体,低下头,骨节分明的手给自己戴套子。林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等他视线望过来才觉得害羞。
林昭的腿挂在周霁的手臂上,随着他的冲撞在半空里摇晃,周霁的胯骨撞着他,发出声响,一声一声,林昭贪恋的看着他的脸,喊他,“学长……”
然后他又被温柔地亲吻了,得到的快乐远胜年级排名第一,解出数学压轴难题。周霁亲完他,把他翻了个面,开口说,“昭昭,其实,你还有两个男朋友。”
“学长,我怎么会、会有两个,不对,三个男朋友?”
这太匪夷所思了,不是吗,林昭想,那么二楼的房间就是三个“男朋友”的,他一个人住三楼的卧室,床还特别大……
学长不说话了,是不是因为他心里也不高兴?十七岁的林昭心里也生出几分暗暗的愧疚,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周霁又顶开软肉,不容拒绝地干了进来。林昭翘着屁股,被他顶的向前倾倒,又迷失在暴风骤雨般的性爱里,越发纵容着他的攫取。
他汗湿淋淋地被周霁抱去清理,头贴在他的胸口听心跳。浴室里又做了一次,周霁贴在他耳边,说他们真正的第一次就是在浴室。

他还是觉得十年后他有三个男朋友的事实过于骇人,盖上被子一同躺在被窝里,还念念不忘问问题。
“可是,我为什么会接受他们呢,学长你也?”
周霁的手臂搭在他身上,关了灯,只能看见他隐隐约约的轮廓。
“这件事说来话长,但是在他们回来之前,我想一个人拥有昭昭。我们暂时不提好吗。”
林昭被他难得显露出委屈的声音惹的心都要化了,小声答应。
又补了一句“我最喜欢学长了。”
再接下去的几天也没怎么出门,全窝在家里颠鸾倒凤,周霁比十七岁的他还要熟悉他的前列腺在哪儿,“第一次”戳到的时候林昭的叫声都变了个调。扩张好了,周霁从前面换到后面,顶着穴心深而狠的撞几下,林昭就吃不住,立时就要射出来。
“学长,要射……”
周霁用手指封住那个小眼,慢条斯理地用性器磨他,磨得人眼泪一汪一汪,快活又难熬。
“昭昭这个时候还叫我学长吗?”
“唔?”林昭不自觉扭动着腰,喊了学长又顿住。
周霁另一只手去捏他娇贵的蒂珠,在欢爱里早早就露了头,“昭昭以前可会叫好听的了。”
“学长,嗯……周霁、阿霁,让我射嘛。”林昭无师自通地拿腿缠住他的腰,“好不好嘛。”
“还是不对。”周霁把他揉得出水,甬道张合得更厉害,“再想想?”
“呜……想不出来,想射……”他难耐地咬住周霁的手臂,被突如其来的直入直出操成一摊水,混沌里突然开窍,软着声音喊,“老公……”
周霁放开手,停了动作,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像是柔软的云朵,在终于到来的高潮之后把他整个儿包裹起来。
“我的宝贝昭昭,好容易害羞。”

曲冬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周霁和林昭在开放式的厨房做得热火朝天,林昭身上还穿着一条天蓝色的围裙,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小声喘息,又被捣出娇吟来。
曲冬放了行李走过去,摸着他的脸颊,突然被抚摸的林昭睁大了眼睛,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陌生人是谁,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腰上又被周霁牢牢抱住。
“学长……”
周霁回头看了曲冬一眼,又转回去,手下摸着林昭的尾椎骨,“嘶……宝贝放松点。”
“怎么回事?”曲冬看见林昭陌生的目光,心里一惊。
“待会儿和你解释。”周霁托着林昭光裸的屁股,把人往卧室里抱,曲冬听见林昭小声地说“陌生人”“会害羞”,甚至还叫了一声“老公”。他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气鼓鼓地捡起来一看,是林昭的裤子。他拍了两下灰,把裤子搁在沙发上。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洗了澡的人才神清气爽地出来,手臂还有两道指甲的划痕。
“事情是这样的……”
“今天老婆是谁的?(3)”
曲冬:[语音]
曲冬:路关山你再不回来老婆就跑了。
路关山:?
“周霁”拍了拍“曲冬”
“周霁”拍了拍“路关山”

曲冬进林昭房间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玩手机,露出大半个光裸的肩膀,零星点着几个吻痕。
“昭……林昭,我想和你谈谈。”
“啊,好的。”林昭看到了他手里还拿着今天他落在厨房的裤子,耳朵不自觉烧了起来,虽然说这个人是自己十年后的男朋友,但是对于只有十七岁的他来说,还是个陌生人。
他从床上坐起来,一时没找到衣服,还是曲冬从衣柜里找了件衬衣给他。他把衬衣的扣子一颗颗认真扣好,再抬头,曲冬已经离他只有一臂之遥,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哥哥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抱歉……”
好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勾,林昭想着,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在曲冬的头上了。小狗兴奋起来,主动凑近了,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还有几年才能遇到我,好不公平。”
身体对他是接纳的,即使只是短暂接触了一会儿,林昭也丝毫没有抵触的
感觉。
“我们认识的时候,我也十七岁,还在上高三。”曲冬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他,“你给我讲题目,等我高考完才和我做爱。”
“我们俩第一次做的时候,就是你主动骑乘的。”
林昭的脸发烫,不自觉去想象他描述的场景,虽然听起来有点像他成年之后诱拐了未成年人。
“所以昭昭刚刚用那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我好难过。”不知不觉,曲冬的鼻尖又蹭着他修长的脖颈,“但昭昭不要难过,这不是你的错。”
“我真的好爱昭昭,出去工作也好想你,每天都想和你在一起。”
林昭轻轻地咬着下唇,感受到肩膀上湿润的吻,曲冬抓着他的手,慢慢地往下面带,指尖摸到了什么。
“不行,至少现在不行。”他有些慌张地抽回手,即使十年之后全盘接纳,现在的他总有种背叛学长的感觉。
“就摸一摸。”曲冬又用那种可怜的神态看向他。
“不行,抱歉……”林昭扭过脸不肯看他。
曲冬把刚刚放在床尾的裤子抓过来,周霁大概是一起脱的,所以长裤里面还有内裤,内裤上甚至还有没有干透的湿痕,是林昭情动的证据。
林昭听见细碎的声音,曲冬要和他十指相扣,再转过头的时候,曲冬已经拉开了裤子拉链,左手撸动着那根勃勃的阴茎,对着林昭的脸,丝毫不掩饰欲望。
他想抽回手,但这次曲冬握的很紧,也不允许他移开视线,说出的话却很无辜。
“哥哥不能帮我,我只好自给自足了。”
林昭被迫看着他拿着自己的内裤,包裹在那根深红色的性器上,棉质的布料又被体液打湿了,略深的湿痕现出来,明目张胆。
曲冬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也不多说话,像是一场赤裸裸的视奸,还有余力亲他们扣在一起的那只手。林昭微微皱起眉头,觉得浑身不自在,甚至觉得小腹也被勾起了热度。
鬼使神差的,他就把另一只手伸了过去。

周霁走进房间里的时候,淫糜的味道还没有散去,他在楼梯上跟美滋滋拿着脏床单下楼的曲冬擦肩而过。
林昭穿了件浴袍,半躺在椅子上发呆,没注意到他走进来。浴袍的领口大开,露出交织的吻痕。
“学长……”林昭脸上露出有些羞愧的表情,张了张嘴,下一秒周霁就弯下腰亲上他的嘴唇,堵住了他要说的话。
他把手伸过去之后,一切都乱了套,被曲冬哄着骑乘,美名其曰要完美复刻他们的“第一次”。这个体位进的更深,曲冬却不动,笑着看他,只挑逗他已经挺立的乳头。林昭迷迷糊糊地,自己前后摆动了起来。
刚从里头找到点乐趣,曲冬又挺腰自下而上狠狠地撞他,把他撞得失去力气,趴在自己胸膛上,只知道喘气和呻吟。
曲冬还在他身上留了一身的痕迹,让林昭气鼓鼓,“你是狗吗?”
曲冬咧开嘴,又过来蹭他脸颊,“哥哥好可爱,我愿意做哥哥的小狗。”

两天之后,路关山回来,三个人正围着餐桌吃饭。路关山在门口换鞋,只留给他一个宽阔高大的背影,林昭到现在也不知道这第三个男朋友是谁,有些好奇地看过去。
曲冬伸手捂他眼睛,“昭昭不要看了,要看就看我。”
等林昭把他的手扒开,男人已经走到了他跟前,“囡囡,我是路哥哥。”
“路哥哥?!”
吃完饭后林昭坐在路关山房间里,眼前的脸和记忆里已经模糊的脸隐隐重合,春天的北京阳光和煦,路关山坐在他身边,低声说:“囡囡这几年辛苦了。”
林昭有点惊诧地看向他,被他揽上肩膀,“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了,是你后来和我说的。”
林昭的肩膀微微颤动,压住喉咙里的呜咽,路关山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等他平复情绪。

“所以为什么我会同意……和你们在一起呢呢?”
“因为爱,爱改变了你,也改变了我们。”路关山和他开玩笑,“说不定,如果我能回到十七岁,就把你当童养媳养。”
林昭被他说的也笑了,路关山盯着他的眼睛,察觉到十七岁和二十七岁的不同。

“嗯……路哥哥……唔……”
他的腿搭在路关山肩膀上,男人俯下身,慢条斯理地舔着他的花蒂,再轻轻衔起来拉扯,小东西受不了,想逃却被牢牢摁住,一阵一阵地发着颤。
“不要了……路哥哥。”
路关山不理他的话,接着往下舔,鼻尖抵在花蒂上,舌头粗糙滚烫,像条灵活的鱼,甬道里挑逗钻进。
十七岁的林昭,很容易被刺激,阈值低,没经验,没一会就尖叫了一声,里头涌出水液,打湿了他的下巴,晕在浅色的床单上。
“囡囡,高潮了。”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套来递给他,刚刚高潮过的林昭脑袋里还迷迷糊糊的,不
解地哼了一声。
“囡囡前两天都不戴套——就给他们俩操吗?”
林昭这才意识到他的意思,他现在很容易脸红,“戴的……他们自己戴。”
“那帮哥哥戴好不好。”
林昭撕开包装袋,手足无措地看路关山解开裤子,已经全硬的阴茎微微上翘。
“好长哦。”他小声嘀咕,又皱眉,“哥哥,安全套好油。”

林昭躺在三楼那张大床上,看着周霁给他戴上眼罩,眼前漆黑一片。
周霁说,如果中途不想了,就把眼罩取下来,否则说“不要了”都只会被当成床上助兴的话。
林昭轻轻嗯了一声,赤裸着暴露在空调房里,暴露在三个男人的目光之下,有种微妙的耻感。即使二十七岁的他这么做过很多次,十七岁的他和三个男人也都有过肌肤相亲,但这是他第一次尝试。
他曲起腿,门户大开,两只手分别占据着他的花穴和后穴,有人在和他亲吻。他能感觉到亲他的人是学长,边亲他边摸他的后背。
路关山笑着说:“囡囡湿的好快。”
小半个月,饱受疼爱的甬道早就习惯了男人的入侵,有人握住他的腿,将性器送入了花穴。
林昭发出黏糊的声音,像还在口唇期,吮着周霁的嘴唇不肯放,那种“背叛”学长的感觉又涌上来了,而这一次,学长是看着这一幕的。
这个认知让他觉得太过刺激,穴里被操得湿漉漉,还咬着男人的阴茎不肯放,拔出来有清晰的声响。
屁股被拍了几下,换了个人,挺身插进了后穴。
他被操到快高潮了,性器就拔了出去,这让他不太满足,胡乱地喊了几声。男人把他抱起来换了个方向,一时进的更深。空着的另一个穴口,丝毫没有阻碍的吞下了第二根。有人抓过他的手,让他缓缓抚摸着自己胯下的东西。
他和男人胸贴着胸,男人有紧实的胸肌,他虽然有腹肌,但乳肉也比少年时期大了许多。
“啊……”林昭被摸过尾骨,在几次轻轻抽动里就浑身痉挛,射了出来。
“昭昭很舒服嘛。”曲冬轻轻搔弄着他的掌心,“那也帮帮我。”
路关山揉着他的乳肉问:“囡囡好骚,有没有自慰过?”
林昭哼哼唧唧不肯说,被拍了两下屁股才老实,“有的……”
“怎么玩的?”
“用手,还有、有小玩具。”
周霁把弄着他的腰窝,“是想着谁自慰的?”
“学长,想着学长……呜,我不行了。”
周霁咬住他后颈,那里有一块胎记,他像野兽叼着自己的猎物,不急不缓地问:“宝宝该叫我什么?”
“老公、老公——喜欢老公……”
他被蒙着眼睛,看不见男人们陡然暗下去的眼神。
男人们的经验比他多的多了,配合默契,他的穴里时时刻刻都含着阴茎,隔着一层肉膜,激烈地操干。
他浑身都是乱七八糟的液体,满面春潮,在快被操昏头的时刻,居然才感觉到异常的饱胀。
“要坏掉了……不要两个一起……”
“可以的,哥哥很贪吃的。”
他最后留有的意识,是路关山亲亲他的额头:“或许会有平行世界,在我经历最久、感受最真实的这个世界里,如果囡囡回去之后还记得,再过七年,我们就会重逢。”

番外十三
笙笙成长日记&夫夫相性九问
1在爸爸肚子里四个月的时候,就跟其他爸爸打过照面。
2三岁多的时候给还没有出生的弟弟起过小名,一个叫芝麻,一个叫汤团,因为那天是元宵节。后来简化成了“吱吱(芝芝)”和“团团”,不过只有她自己叫。
3最喜欢的爸爸是二爸爸周霁,因为脾气最好,会扎漂亮的小辫子,不会像小爸爸一样毛手毛脚。如果某次成绩考得不好或者要出席家长会必然要二爸爸来。
4两个爸爸叫她囡囡,两个爸爸喊她笙笙,她才不会说经常听到大爸爸喊爸爸囡囡呢!大爸爸还要肉麻地跟爸爸说:“我只有你一个囡囡。”
5十六岁的时候恋爱了,找借口不让司机来接她,男孩子送她到门口的时候巧遇回来的爸爸和大爸爸。
她跟在两个爸爸后头,听见大爸爸说“女大不中留”,刚刚想反驳,就被爸爸牵住手。
爸爸说,“笙笙喜欢就好啦,开开心心最重要。”
1昭昭什么时候会乖乖叫老公?
林昭:……有事吗,怎么第一个就问这种话题?
周霁:“心情好的时候,想主动撩你了你就可以听到。”
路关山优雅地开黄腔:“还有被操到受不了的时候和虚心的时候。”
曲冬补充:“但是很明显,这个时候叫只会被操的更惨。”
2让昭昭描述一下三个人的doi风格。
林昭:“啊这个问题,让我想想,最满意的是曲冬,因为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骄傲脸),很舒服很爽,大部分时间都是以你的命令至上,年轻且持久,就是做完之后痕迹能留一礼拜。最凶的是周霁,有时候总是感觉做了这次就没下次了,不知道为什么床下那么温柔床上凶巴巴有被骗到(碎碎念),搞得最激烈的是他,事后给仔仔细细清理的也是他,最近跟我说要尝试野战……没试呢。路关山介于两者之间吧,> 曲冬:(小狗摇尾巴要抚摸gif)
周霁:(脸红了一下)“真没试呢,还不许人有性癖了吗?”
路关山:(表面平静如水内心在思考回去怎么解释以前的传言问题)
3什么时候可以叫昭昭老婆?
曲冬:随时随地!
林昭:(笑意盈盈)
曲冬:……才怪。
林昭:(笑意盈盈)
曲冬:(扑过去抱住林昭)老……昭昭我错了。
路关山:(拿出手机展示了一下置顶的群名称:拒绝泥塑!!!)
周霁:如果他主动叫老公了就可以,参见第一个问题。
4都叫爸爸,小孩子们会不会弄混?
林昭:“不会,其实他们很聪明的,要指代特定的爸爸的时候会叫大爸爸,二爸爸或者小爸爸。”
5之前doi的时候女儿突然闹了,是谁去哄孩子的?
林昭:嗯……他们有一个常用的决定方法,就是掷骰子,结果那天不知道为什么,跟玩老虎机一样,回回都是一个数。
主持人:然后呢?
林昭:然后就是刚刚射完的去哄孩子了,可能憋太久了,就第一次有点快你知道吧。
主持人:所以是?
林昭:(耸肩)自己观察表情,男人的尊严要保护一下。
6问昭昭:最喜欢双人浪漫游,三人满足游还是四人腰酸背痛劳累游?
林昭:我喜欢一个人(微笑)。
男人们异口同声:昭昭(囡囡)不喜欢我吗?
林昭:喜欢喜欢但是一起搞真的很累的知不知道啊!
7问老男人:对你们两个的cp名是路林好汉这件事有不满吗?和别的cp比起来太兄弟情深了(对没错!我今天还在因为我们路林cp的名字难过[悲伤]这个名字太难搞到cp粉了)
路关山:知道,刚刚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了,甚至还给超话买粉了。兄弟情深这件事嘛,本来就是兄弟,也确实情深,是事实。主要是当年想多炒炒cp,但是囡囡怕被我的粉丝撕,就不了了之了。
8这个问题,先让昭昭把耳朵捂上。
林昭:哦……(感觉不是很好呢)
问冬冬和小周:知道你们两个有个悸动cp吗?你们有什么想法吗?知道昭昭在嗑你们cp吗?
周霁: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吉兆才是真的,信吉兆,发大财。
曲冬:谢谢,冬昭也是真的,两个1是没有结果的。
林昭:呃——我说这样可以一次看你们俩的行程你们信吗?
周霁&曲冬:嗯?
9平时四个人那个完会睡一张床吗?怎么睡啊?
林昭:床
很大,这个大家都知道嘛,就爱怎么睡怎么睡。
曲冬:搞完抱着老婆睡,大家也都知道嘛。
路关山:所以,先到先得了。
周霁:也可以抱着老婆去清理,然后就……
主持人:好像知道了为什么小周最爱做清理……

小剧场合集
1之前同居的某一天,曲冬发现林昭在看床上多人打架,他心惊肉跳,以为林昭什么时候有了群p的想法。
没想到林昭自言自语“这个射的比处男还快,啧。”
处男怎么了?处男也是有尊严的。
曲冬挪到林昭身边和他一起看。
林昭看了看他,突然问:“你第一次好像挺久的?”
曲冬害羞低头:“因为我在厕所先想着你来了一次……”
“昭昭穿浴袍吧好不好好不好!”
2刚刚进厂的时候,有一个物料是要在一百人里选择自己觉得颜值最高的人和最适合当妹夫的人,林昭选的是周霁和曲冬。
问:为什么?
林昭:“因为周霁很帅啊长在我审美点上了,而且我有滤镜。曲冬很会照顾人,如果娶了我妹妹应该也会好好照顾她,虽然我没有妹妹。”
周霁和曲冬选的颜值最高都是林昭,并且一致表示他不适合当妹夫。
因为他需要被照顾。
曲冬内心:他生理期很疼,喜欢吃甜食,一熬夜黑眼圈就很明显……
周霁内心:他动不动就感冒,身体素质不行。
曲冬想:妹妹不行,我来!昭昭当老婆最好了!
因为导师身份而失去资格的路关山:……
3当上文的问题在他们在一起之后被重提。
这次还要选颜值最高的,不过不用选妹夫了,要选最适合当老公的人。
林昭对着坐在三张并排单人沙发上搔首弄姿的男人们仔细考虑,毕竟万一让人太过吃醋,过两天床上吃苦的还是自己。
那颜值就并列好了,本来就是三种长相,每一种他都吃,男人们勉强同意了这个理由,那老公呢?
这不就是在为难他?
他面无表情地撕了三张便利贴写了字团成团,让他们抓阄。
路关山拿到了“1”,另外两个的纸上都写了“0”。
“谁是1谁就最适合当老攻呗。”林昭惹完事就想跑,马上被曲冬抱住,两个被当成0的男人恨不得马上大展拳脚(唧唧)让林昭看看,什么叫老攻。
林昭被压在沙发上就地正法,路关山坐在他身边,微笑着解开皮带。
“乖,老公喜欢你,给老公舔舔。”
4小年夜
某年腊月二十三,四个人难得都在家,路关山拾掇拾掇亲自下厨准备过小年。
林昭昨天半夜飞回来,没睡几个小时就被剁肉的声音吵醒了。他躺在曲冬怀里含糊不清地问哪家在杀人,他立刻去报警。
曲冬也不知道,任谁抱着香香软软的老婆都想从此君王不早朝,他连厕所都不想去上,更遑论下床看情况。
其实三个男人的卧室在二楼,林昭单独的卧室在三楼,一般情况下二楼厨房的动静林昭是听不到的,但他昨天回来晚,懒得自己暖床,洗了澡随便就挑了二楼的一间睡。
男人都是工具人,林昭如是说。
周霁倒是醒了,出门看情况,看到厨房里忙活的路关山就知道林昭没在他那里过夜。要是能把曲冬称斤卖了,大概此时已经化作路关山砧板上的肉泥了。
可不嘛,林昭这部戏一拍就是半年,拍了多久他们仨就多久没有开荤。他又一回来就去了曲冬那里,虽然昨天没有听见什么动静,该吃的醋还是要吃。
林昭赖到十一点,还是禁不住香味的诱惑起了床。路关山正把饺子起锅装到盘里,让他坐餐厅里去,别沾上味道。
林昭笑嘻嘻地说好,结果路关山一把头转过去,他就从背后环住他。男人围着一条深色的围裙,高领毛衣裹住大半脖颈。林昭贴在他后背上撒娇。
“特别想你——”
“咳咳,昭昭,那我呢?”周霁不知道什么时候倚在门口。
林昭没舍得放开路关山,只伸出一只手来要周霁牵,笑眯眯:“也很想阿霁啦。”
三个人把几大盘饺子都放到餐桌上,曲冬也从房间里出来。不过他来晚了,林昭左右的位置都被占了,他只好坐去桌子的另一面,离林昭远了一点。
路关山给林昭倒了醋,看他吃了一个薄皮大馅的饺子,心满意足地夸他手艺好。
“囡囡小年快乐。”路关山说。
林昭眨眨眼珠子:“你忘了我是南方人,明天才是我们的小年夜。”
周霁补了一句:“而且我们过小年也不吃饺子。”
曲冬跟着煽风点火:“就是,虽然我是四川人,西南也是南方,我们过小年吃火锅撒。”
路关山眼睛眯起来:“是吗,也就说,今天是我一个人的节日?”
家里的规矩,谁过生日、纪念日等专属的节日,谁就可以拥有林昭那晚的所属权。
光顾嘲讽结果给自己挖坑了,周霁和曲冬暗叫不好。
林昭带着一口醋味亲了亲路关山。
5攻们の心理浅析
冬冬:嘿嘿
嘿我要继续缠着老婆老婆对我心软了嘿嘿嘿不然怎么肯跟我睡还肯让我缠着吃点豆腐嘿嘿嘿等干掉老男人老婆还能和我一起出道嘿嘿嘿我爱老婆老婆爱我
?我:你继续……不打扰
?老男人:囡囡到底被多少男人觊觎了真是无语先让小孩把另一个搞出局再说艹哪条狗怎么啃了囡囡这么一身不能生气毕竟我可是(年龄差有点大的)天赐竹马囡囡出不出道都是路氏老板娘
?我:路总您随意
小周:他爱不爱我我也爱他但他如果爱我怎么和别的男人一起睡到底是我理解错了意思还是他在气我然后让我真的戴了绿帽子我该怎么办还有明明我才是正经竹马(虽然时间不长)
?作者:这是一篇np文没有绿帽子这种事别多想
三个人:什么?是np?!
6
关于攻们的身高,刚好按照年龄从小到大逐渐增加。北方基因+外国基因加持的老男人190,包邮区出生的小周186,西南耙耳朵冬冬184。
所以年纪小长得矮(?)的曲冬需要一点别的技能来争宠。
虽然昭昭也长到了180,奈何他骨架纤细,和三个男人怎么比怎么娇小。
后来的某一天,林昭接受我台采访。
记者:您的三位爱人哪个最长,哪个时间最长,哪个最爽?
林昭(冷漠脸):都是我的男人,与你无瓜。
记者:主要是大家都很好奇!
林昭(沉思):那就路关山最长,曲冬时间最长,周霁最爽吧。
在后台的三个男人面面相觑。
前两个还可以量化计算,最后一个……?
大家都在心底默默地立下了一个目标。
7当男人们遇见幼年林昭
祝大家六一快乐/人物身份平行时空/时间线在笙笙三岁
男人们坐在长椅上,等林昭带女儿出来。
三个人组队打了一把游戏,听见小孩子的声音,抬起头才发现不是自家的宝贝女儿。
曲冬:我怎么觉得他长得和女儿有点像……
周霁:我甚至觉得他长得像幼年的老婆……
路关山盯着小孩看了两秒,把手机塞进口袋,熟练地把小孩抱起来:“囡囡,我是路哥哥。”
晕,还真是老婆。
小小的林昭不哭不闹,伸手就来捏他的脸,奶乎乎地说:“我差点儿没认出路哥哥。”
曲冬星星眼望着小林昭:“昭昭也给我抱抱好不好,我是你未来的……呃……曲哥哥!”
林昭不认生,打量了他几秒,就放开抓着路关山的手给他抱,还甜甜地叫了一声:“曲哥哥~”
两个人哄女儿的同龄人叫哥哥……真是好意思,周霁默默摇了摇头,脸上突然被亲了一下。
“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好吧,他也想抱老婆。
周霁刚抱到软乎乎的幼年版老婆,里头又冲出来一个呜呜作响的小炮弹,晕头转向地冲进了曲冬的怀里。
“爸爸、爸爸不见了!”
曲冬把女儿抱起来问她:“怎么会不见了呢?”
“我不知道,我刚刚、在换新裙子,然后就……”
笙笙随着小爸爸的视线,望见了二爸爸怀里的小男孩。
林昭好奇地和她对望,扯扯周霁的领口问:“这是曲哥哥的女儿吗?”
“嗯……是的。”周霁刚刚说完,路关山走过来,朝林昭张开手臂,林昭就高高兴兴又转移了阵地。
笙笙看着大爸爸又抱走了那个小男孩,疑惑地问:“爸爸,他是谁呀。”
曲冬香香她的脸:“是爸爸的弟弟,你要叫他小叔叔啦。”
原定的游乐园门票是四张成人票一张儿童票,现在换成了三张成人票两张儿童票。路关山抱着林昭,曲冬抱着笙笙,周霁就抱着……一桶送的小爆米花和饮料。
这个游乐园是亲子游乐园,有许多大人小孩可以一起参与的项目,林昭抓着路关山要去玩碰碰车,笙笙也举手要参加,中途叛变要周霁带她。两辆车在场地里开来开去,曲冬在外面忧郁地咔嚓咔嚓吃爆米花。
等他们出来,爆米花也见底了,小朋友们又看上了金鱼池,拿小小的鱼竿站在池边钓鱼。林昭钓上来一条,水花溅到了笙笙脸上,她“呀”了一声,把小脸摊给周霁看,要爸爸帮她擦掉。
工作人员正在热情推销,“小金鱼两块一条,十条以上送这个鱼盒哦,也可以直接买。”
路关山问他:“囡囡想不想养小鱼?”
林昭晃晃手里的小水桶,刚刚钓到的小鱼正在里面游来游去,“想的,但是我没有钱。”
“没关系,有哥哥呢。”
等他买了两个鱼盒,转头林昭和女儿已经凑一起去了,两个人还差了一截,林昭低着头和笙笙叽叽咕咕说着什么。
男人们不约而同担忧
起来,要是老婆变不回去怎么办,老婆不会和女儿发展出不伦之恋吧……
这种担忧持续到老婆女儿手牵手拎着金鱼回家之后。虽然是三个大人两个小孩的组合,中途还是被红男绿女要联系方式,结果当然是一律声明已有家室。
笙笙被阿姨带去洗澡,林昭声明自己可以洗,然后跟着路关山进了房间。半个小时之后林昭又被曲冬偷抱了出来,最后周霁把老婆带回了三楼卧室,讲着女儿的睡前故事。
林昭倚在他臂弯里,眼睛逐渐合拢,周霁爱怜地亲亲他的额头,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哇——”
男人们又汇集在三楼,一个抱着被吵醒的林昭,两个哄以为爸爸不喜欢自己了的笙笙,林昭白天饮料喝多了,皱着眉头要去上厕所,结果十分钟都没有出来。
“爸爸!”笙笙在泪眼朦胧里还能及时认出“消失”了一天的林昭,林昭把她抱起来,柔声哄好了,笙笙睡着的时候还抓着他的手腕,要躺在爸爸们中间一起睡觉。
林昭摸摸女儿睡着的脸,回忆莫名其妙变成了小孩的一天,难道因为今天是六一吗?
他正想着,一只手就从小腿摸了上来,笙笙被转移回自己房间,曲冬黏黏糊糊地亲吻他耳后,“哥哥小时候好可爱,叫我哥哥的时候也好可爱。”
“你就知道占我便宜。”林昭睨他。
“那再占一点也没事咯。”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楼下新装了鱼缸,路关山正把笙笙抱起来,让她把昨天带回来的金鱼放进去。
路关山若有所感地抬头望上来,正和他目光相接,他想到昨天的自己,好奇地问“路哥哥已经结婚啦?”
路关山看着他点点头:“哥哥已经有自己的爱人了,他很喜欢我,我也很爱他,我们还有一个女儿。”
8在一起的第一个520,还是在团活动,上午落地下午就去给品牌站台,品牌方贴心地送了花朵盲盒让他们现场打开。
曲冬抽到了一把红玫瑰,突然想起去年冬天拍摄基地里路关山送的> 周霁抽的是一把粉玫瑰,林昭和他中间隔了一个人,正展示空盒子。
“看来我就是今天最幸运的人。”
周霁越过同事把玫瑰递给他,林昭愣了愣,听见台下已经有隐隐兴奋的讨论声。
周霁冲他眨眨眼,林昭双手接过去,侃道:“还是队长最贴心。”
这边曲冬已经“强抢”了队友的花,一道捧给了林昭。林昭手里捧着六色的玫瑰花束,啼笑皆非。
主持人在一边调侃:“看来林昭才是团宠啊。”
——直播网友讨论区
“?居然还有空盒子”
“或许爱就是,我有一块钱,就把一块钱全部给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吉兆女孩把公屏打在新婚快乐上gkd”
“小狗真的好会!今天冬昭kswl了吗?kswl!”
“昭昭子真的是团宠吧> “曲冬要是现在说话,绝对是——做我的小公主,只捧花不吃苦。”
“粉玫瑰可以象征青春期的美好初恋……我又磕到了,是这样吧是这样吧,是真的吧!”
“看赵北辰的表情,wlwl!被队友秀恩爱了!快点和你老婆也搞搞!”
“嗑晕咯我把民政局搬过来了,> 第二天还要有活动,大家就住在公司的宿舍里,半夜,曲冬和周霁在摸向林昭房间的路上狭路相逢,结果进房间的时候看见林昭正在和路关山开视频,穴里还夹了一根粉色的按摩棒。
然后路关山就被迫看了一场3p直播。
老男人:……我钱没打够吗?
作者:嗯嗯您欠款了,亲亲这边建议您再资助5200呢。
老男人:(掏出手机转账)520000够不够
作者:几个零来着……我立刻改结尾!
『老男人打钱版』第二天还要有活动,大家就住在公司的宿舍里,半夜,曲冬和周霁在摸向林昭房间的路上狭路相逢,结果进房间的时候发现林昭不见了。
[拒绝泥塑!!!(4)]
路关山:[图片]人我带走了。
图片里,是一个戴着猫耳朵猫尾巴,被玩的浑身粉红的林昭,结实的小腹上还溅着几滴白色的液体。
作者:(狗腿)您满意了吗路总~
老男人:不错。
9曲冬其实还是周霁的大学学弟,不过曲冬考上音乐学院那一年周霁刚好毕业。后来曲冬因为参加节目和赶行程差点挂科,还是周霁给他想了办法。然后曲冬一毕业就拐着林昭出去旅行了一礼拜,美名其曰是林昭的承诺。这让本来也空了两天想回家抱老婆的周霁恨得牙痒痒。
至于路关山,大家都脱离学校的时
候他又去进修了,准备向幕后转型,因为平时不在身边又特别会卖惨,林昭顺着他的时候更多一点(包括在床上,情趣py很多)。
这个时候离小公主笙笙出生还有不到三年。
周霁毕业之后陆陆续续也参加过一些节目,林昭是最忠实的节目观众(因为懒也有点害羞不会去现场)。和曲冬做固炮的时候也会窝在他怀里看,所以曲冬对周霁也很有印象。

设定和联动番外
设定
1林昭去选秀的时候刚满24周岁没多久,同年周霁24岁,曲冬19岁,路关山33岁。
2180的林昭,是四个人里面最矮的,男人们的身高随着年龄逐渐递增,分别是184,186,190。
3第二条的规律不适用于长度、时间长度等。
4林昭是比较洁癖的处女座,所以做爱的大部分时候他只有两张嘴,要男人们洗干净了,还得他心情好的时候才给口一下。周霁是金牛座,曲冬双鱼座,路关山天蝎座。
5林昭和周霁成年前都住在包邮区,曲冬出生在西南,后来在首都念了中学和大学,路关山是妥妥的北京土着,祖母是德国人,所以有1/4混血,不算特别明显。
6路关山上完高中就出国了,这也是为什么他后来没有再见林昭的原因,本来念的是商科,但中途被星探选中了。家庭教育比较自由,所以并没有特别大的阻力。有时候还会一边演艺圈一边操控生意,经纪人其实也是自己。
7神婆解名:
曲冬:曲,意为曲折的追妻之路;冬,因为是冬天出生。
周霁:霁,雨雪后转晴,说明把老婆追到手前有过波折。
路关山:化用李白《长相思·其一》,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起这个名字是因为作者苦思冥想一个霸总名字而不得。
林昭:昭,取光明之义。
8林昭后来有三个小孩,一女两儿。
9小孩管他们都叫爸爸。
10林昭自慰喜欢用阴蒂,因为比较快还可以多次,被男人抵着前列腺肏射很爽,这点做的最好的是一手调教出来的小狼狗。
《选秀固炮攻略》&《良夜》联动日常
1大家工作都忙,笙笙还小的时候也不太注意父亲节这个节日。但女儿早慧,会跑会跳了就知道要祝爸爸们节日快乐,不在家也要打视频电话送一个甜甜的飞吻。
至于夏总,老大老二快四岁了他才过第一个父亲节,路导在这之前已经跟他炫耀过好几次自己女儿有多乖。
路导:
夏总:[拜拜](老婆跑了还不知道带了球的日子好难熬)
?
2
1夏熙楼不会给女儿扎辫子,微信请教路关山。
路关山:一分钟视频p4
夏熙楼:(努力学习)
任兰泽:“爸爸你扯痛我了。”
夏熙楼:失败了。
路关山:拿个娃娃多试几遍,放过你女儿的头发。(我其实手艺也一般
夏熙楼:?那视频里那个很好看的头发是谁弄的,林昭吗?
路关山:是她爸,但不是林昭。
把全世界最心灵手巧的学长打在公屏上
2林昭看着路关山对着正在扎小辫儿的女儿拍视频,挑了挑眉,他靠着曲冬在看综艺。曲冬跟他咬耳朵,今年七夕要怎么过。
林昭雷达又响了,毕竟任何情人节和大节日=被三个人一起日,结束之后他三天都不想下床。
周霁把剩下的小皮筋放进瓶子里,让阿姨带着林露笙出去了。
“我们也可以一人一天,掷骰子也行。”他提议。
林昭正被曲冬亲亲蹭蹭抱上自己的腿,严肃表示了拒绝。
路关山表示,“那为了一个圆满的节日,不如现在就开始吧。”
三票同意:一票拒绝=林昭很累
3任明月更不会给女儿扎小辫,他倒是想过把老四当发绳的可能性,被夏熙楼严令禁止。
七夕怎么过,当然是小孩在家大人出门,夏总已经定好了烛光晚餐豪华酒店,只待老婆收拾好出门。
但是任明月在陪几个小孩子玩,丝毫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一抬头就看见自家先生难得露出了有点委屈的表情。
任明月:(摊手)我们蛇又不过七夕节。
3国庆&中秋
1
这个中秋节,林昭和路关山回上海看了一趟外婆,十月初,路上的梧桐还是碧绿的,街上节日的氛围很浓。
路关山上个厕所的功夫,老婆就不见了,一个多小时后才吭哧吭哧拎了一袋子月饼回来,还包裹的非常严实。
“排队的时候穿成这样,还被粉丝认出来了。”林昭说。
“怎么这么急,都不等我就出去了?”
“今天十五,过了今天他们就不做月饼了。”
林昭一盒一盒拿出来分配,“这盒给外婆,这两盒带回去给学长和冬冬,还有两盒我自己吃。”
周霁去参加中秋晚会了,曲冬还在拍戏,路关山听着听着觉得不太对劲。
“我的呢?”
林昭瞟了他一眼,从里头取出一个,新鲜出炉的鲜肉月饼酥脆无比,咬一口汁水横溢。
他含含糊糊地说:“你自己说不
吃肉月饼的。”
上海人周霁:来自家乡的味道+1
四川人曲冬:来自老婆的爱+1
北京人路关山:快乐都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于是他揽住林昭的腰,在他耳边磨蹭道:“那囡囡给点别的当补偿吧。”
“月饼凉了就没有热的好吃了……你让我再吃一个!”
路关山,家庭地位急速下降g。
2
一家人坐在院子里赏月,分切月饼,任兰汇摇头摆脑念童谣。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老四坐在婴儿椅里,突然饿了的老五被抱在爸爸怀里喂奶,老大老二乖乖坐着吃月饼。任明月心下一动,拍了一段小视频发朋友圈。
他这个号除了哥哥嫂子夏熙楼,只有一些当时演戏的时候接触的人,所以通通屏蔽之后这条朋友圈最多只能得到三个赞。
夏熙楼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点开视频一看,除了自己只拍到肩膀,几个小孩都在画面里了。
他不动声色地保存了视频,自己也发了朋友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跳出一堆赞来。
夏熙楼把手机推到还在刷新朋友圈的任明月眼前。
任明月看了一眼,气呼呼咬了一大口月饼。
晚上刚刚安顿好小孩,夏熙楼就发现之前还在床上的任明月“失踪”了,他了然地打开蛇别墅的门,就看见任明月趴在里面。
“出来了。”
任明月哼哼唧唧:“你为什么不给我点赞还要让我生气。”
“那乖宝为什么只拍小孩不拍我?”
“拍到你了!”
“没有脸,”夏熙楼去握他的手,“你都没有在朋友圈发过我。”
“可是我发朋友圈也只有你和哥哥嫂子能看见呀。”任明月打开手机给他看,突然发现就在他上一条的夏熙楼自评了一句,“夏太太拍的。”
好吧,他自己也评论了自己一条,“拍的是先生和小孩。”
通知里跳出一个赞,再抬头,夏熙楼一副要把他吃了的模样。
别人的月亮在天上,他的明月在怀里。
4关于fg:
任明月:万一怀了就跑路去哥哥那儿做小米蛇,怀了(好几个)。
夏熙楼:(对任明月)如果你跑路就把你抓回来,抓了(很久)。
曲冬(沉思状):我当年的fg是要把我老婆娶回家……
作者:你做到了。
曲冬:谁知道我在一个np剧本里?
作者:……
林昭:我当年的fg可能是不婚不育不谈恋爱。
作者:这个是真倒完了。
周霁:(很久没有出场了出来串个场)
5春和、景明一岁的时候,路关山和林昭收到了夏熙楼的请帖,庆祝小女儿的出生和结婚周年。
他们俩都是圈里人,再加上四个人的关系不好明说,连夏熙楼也不甚清楚,但总知道他们两个人是好的,还有女儿,所以当成一家人请。
但考虑到是酒宴,两个人并没有带孩子,甚至也是分开进场,以防万一。
所以在同桌的人看来,昔日选秀的导师和选手重逢,虽然坐在一起,但是稍显生疏和尴尬。
比如没人知道他们俩正腿靠着腿,路关山的手放在桌下。
林昭看见任明月的时候愣了愣,低声问路关山:“这不是任期的弟弟?”
“是啊,”路关山回他,“也是老夏的爱人。”
“怪不得我上次看见他那么眼熟。”
“哪次?”
“就是上次录完节目……你们吃醋那次,车堵在路上,任期送我的,他也在车上。”
“你们俩再之前也见过,不记得了?”
“什么时候?”
“笙笙五个月的时候。”
林昭疑惑地看向他。
路关山凑近他,桌下的手隐秘地摸他的小腹。
“是这里五个月。”
……
“你要是敢说我一孕傻三年你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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