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包小说网 > http://www.060209.com/ 《废帝》 被亲弟弟篡位羞辱
“皇上”
一阵轻声耳语惊扰了我。
自那日从高台上跌落,我便每日惶恐,不得好眠。
我睁开惺忪的眼,那张与我相仿的脸让我瞳孔一缩。
“虞儿”我轻轻回应,“让朕再睡一会儿。”
一股异香扑鼻而来,恍惚间回到了儿时,那时我还不是淮苍的王,胞弟虞儿还没有长大正窝在我的怀抱里,他已经醒了却不敢动不想吵醒我。
不知怎么地,我低头看去,他已然长大成人。带好了九旒冕,穿好了龙袍,从我的怀里挣脱,将我狠狠的推了出去。
场景那样熟悉,我的身体仿佛从高处坠落,刺骨的疼痛侵袭全身。鲜血渗透了我的衣衫,宫女宦臣尖叫着冲下高台要来扶我却被侍卫拔刀相向,我的宠臣们纷纷跪地求饶。
我却意识涣散,悲凉的躺在地上,一声放肆怎样也喊不出来。
高台之上,卿虞一身银色蟒袍,那袍子上绣着的蟒仿佛活了过来亮出了獠牙。
我的胞弟终于长大。
“皇上皇上”
我睁开眼,头顶的明黄帷帐晃得我头晕目眩,原来是一场梦。我还住在我的淮安殿里,一侧头,卿虞的脸让我以为自己还身处梦中。
“,皇上,皇上,梦里也会听到有人这样叫你吗?皇兄。”
卿虞一阵调笑。我蹙着眉别过了脸,不愿再去看他那张与我相似的脸。
“儿时喜欢与皇兄博弈,即使皇兄让朕三步,朕也赢不了。本是孩童的玩闹,母妃却事事都要拿朕与皇兄比较。朕从来得不到父皇的赏识,皇兄不在时,其他兄弟也总是打压欺负朕。”卿虞似乎陷入回忆,顺起我的一缕头发在手中把玩“不知从何时起朕开始想,难道朕就这般无能,骑马射箭连博弈也不曾赢过一次。”
我闭了闭眼,难掩心中痛色。我最疼爱的胞弟竟是如此的怨恨我。
他狠扯了下我的头发使我被迫直视他,那温凉如水的孩子如今满眼的妒恨,耀武扬威的告诉我“朕终于赢了一次。”
成王败寇,这是亘古不变的原则。只要我们身上流着皇室温热的血,就注定难逃王位之争。
自古帝王心薄如冰,卿虞做到了,我却没有做到。
登基为帝以来,我南征北战,削弱了各个藩王的势力,收复失地,掌握兵权,到头来却被最亲近的人反咬一口。
卿虞侧躺在我身边,豺狼一般细嗅“皇兄,你说这次是不是我赢了,嗯?”
我闭上眼紧握着拳头竟发觉如何也使不上力气,对卿虞怒目而视,却听他笑道“如今皇兄已不在皇位,一身武力自然也没了用处。皇兄在朕这榻上休养多日,怕是忘了。”
“你何不直接取了我的性命!”这卿虞好歹毒的心,我俩本就是为一母所生,同胞兄弟,现下他竟真的下得去手。
他附身过来,用手掐住我的下颚一字一句的告诉我“我要让整个淮苍城都看着你亲手将皇位让给我。”
明日卿虞要举行封帝大典,早早的就将龙袍准备好,他这是要当众羞辱我,是要告诉天下他更适合做淮苍的主人。

老攻登场捣乱
翌日我被一阵嘈杂吵醒,几个宫女将我扶起来为我洗漱,躺了许久竟有些站不住脚。
今日卿虞要正式登基。从在高台出事那日算起,已整整二十日。卿虞准备好了一切,只等我将冠冕玉玺亲自交到他手上。
卿虞早已束装,一身金黄龙袍衬得他身形挺拔,高大威武,这便是曾经的我。如今的我却着了见白色的内衫坐在一旁,走几步都觉得身上疼痛难忍,许是那日高台坠下的伤并未好全。
卿虞挥挥手宫女们纷纷退下,他才慢慢走到我身前,一把钳住我的胳膊将我带到铜镜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抿唇不语,气得眼眶微红。卿虞不已为然,抬手给我系好了松垮的内衫衣带,将桌上的华服取来一件一件的给我整理穿戴,就像儿时我为他穿衣一般,如今却成了嘲讽。
待他为我穿好最后一件外披的金缕纱衣,便不再动作,一眨不眨的看了我好久,直到我先别开眼。
卿虞先走,我由宫女搀扶着走出了淮安宫,今日太阳正好,照在身上却不见得多暖我心。
“太上皇,上步撵吧,莫要误了时辰。”
现下竟要一个侍卫催我,真是造化弄人。
到了銮殿前,那红绸铺满了殿前的百里长阶,文武百官跪了一片,号角鸣奏,城外百姓高呼万岁我在人声鼎沸中每一步都走的如此艰难。
长阶尽头的卿虞一身华服,宛若天神
终于,我走到了他的面前,摘下来冠冕。
俯首望去,这曾经是我的子民与江山。
“淮苍王,别来无恙啊!”
那一声高喊叫我心下一惊,险些手抖将冠冕掉在地上。今日新帝登基,不乏周边列国前来道贺已示交好,这声音十分耳熟,我回身去望。是个黑衣劲装的蛮子骑着匹骏马立于城门之下,看不太清模样。
我重新回身要将冠冕递给卿虞,谁知城门口那人突然抽了一下缰绳,那匹纯黑的骏马嘶鸣一声直朝着长阶扬蹄狂奔起来。宫人们大呼护驾,一时之间场面乱做一团。
侍卫们纷纷拔刀,将卿虞围圈保护起来,推搡中,我的肩头被狠狠撞了一下,一个踉跄滚下长阶。人群一阵惊呼,那匹马并没有受丝毫影响,朝着我便冲了过来。
想我自登基以来不过风光三载,如今竟要命丧这畜生的蹄下吗?
我闭紧了眼只觉一阵风呼啸而来,再睁眼那畜生的前蹄高高扬起,如若此时落下,我必落得个脑浆飞溅的惨状。只见马背上的人翻身落下,一脚踩在我散开的头发上,迅速夺过一个冲过来的侍卫的刀,手起刀落
速度之快让人无法反应。
温热的血溅了我一身,那是如何的场景
惊恐的人声,惨烈的嘶鸣。那匹马的脖颈不断喷涌出鲜血,前后冲过来的侍卫们都被溅了一身。那英武神勇的男人蓄足力,一脚踢开了正要向这边倾倒的马的尸身。
那人扔了手里的长剑,被侍卫们挥刀围住。
“这是我北凉特地向皇上进献的宝马,不知怎地就发了狂,害皇上皇后娘娘和各位大人受惊了。”
我抹了把糊眼的马血,那人的脸如刀凿斧刻般英武,双眼中一只瞳孔毫无光泽。果然是他,北凉的战神闻人隼。
我抬手狠捶了下他的小腿“这儿哪来的什么皇后娘娘,你踩着孤的头发了。”
闻人隼看着我勾了勾唇,移开了脚,侍卫纷纷将我扶了起来。
“原来是淮苍的太上皇,是鄙人眼拙了。”
这闻人隼与我在战场上交手过数次,虽不曾见过我盛装的模样,也不该认不出我。此人外表就一身蛮子的痞气,说起话来也是粗俗野蛮。我淡淡看过他那只没有丝毫生气的眼睛,说道“确实眼拙。”
长阶上的卿虞看得惊心动魄,这才反应过来。一脸苍白的向这边跑来,身后那些个宫女侍卫紧张的一路跟下来,着实让我觉得好笑。
“皇兄!可有伤到哪里?”
卿虞那苍白的脸色,好像刚才要命丧于此的是自己似得。不管是逢场作戏,还是怎样我确实累了,亏得宫女们将我搀扶下去。
我回身望去,那地上的血已然渗透到红绸中分辨不出颜色。这不小的风波很快就过去了,虽然知道闻人隼是故意刁难,但卿虞刚登基自然不会做什么傻事,毕竟这北凉并非是那么好惹的。鸣奏声重新响起,震得我头疼欲裂。
淮安殿后有一处专供皇帝沐浴的露天浴池,那本就是天然的泉水,冬暖夏凉很是神奇。自我被废再没享受过这种极乐。

回忆宫里险被侵犯
待我褪去衣衫缓缓走进池中,终于得以放松。血污从我脸上褪去,但味道却久久不能消散。这味道让我记起以前边关征战,我身穿铠甲,手握长枪,取人首级的样子。
不由想起这与我和闻人隼初次相见的场景不尽相同。
那日我们在边关扎寨休息,士官献宝似得同我讲不远处有汪清泉可供沐浴解乏,我秉退左右独自驱马前往。拴好马便除去衣衫跳进泉水中,直到天渐暗下,担心有野兽出没,便草草上了岸,刚系好内衫身后一阵声响,一只有力的胳膊把我勒回了泉水里。不待我反应便捂住我的嘴,身后贴上来一具火热的躯体。
“不带随从,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那人松开我的腰际,转而袭上我的胸膛。
这是遇到敌军了,但周边未见其他,应该只有他一人。这人力气如此之大,手臂被勒住我只得反手掏了一把他的裆下,那人未料下身被袭,闷哼一声把我推开“出手这么下流?”
我喘息着后退几步,武器都丢在岸边,只能肉搏了,抬腿向他的小腹踢去,几招被他堪堪躲过反倒被他抓住脚踝拖了过去。岂料一只脚在水中站不稳直接后仰跌进水里,那蛮子倒也眼疾手快抱了把我的腰身,将我从水里捞了出来。
天已全然黑下,月光从密林里投进来一片皎洁,我咳了几声抹了抹眼睛,借这月光瞧见了彼此的面容,却见那蛮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我,一双碧色的眸子像狼一般。
“早就听闻淮苍王生的有几分随母亲,断想不到这般好看。”
我与卿虞的母亲可是淮苍第一美人,可有几分像母亲对于我而言并不是夸奖。
趁他分神一口咬上他的手臂,那蛮子痛叫一声又松了手,我便转身向岸边游去。
“呵,又掐人裤裆又咬人的,真是撩人得很。”那蛮子看来也无心与我交手,调笑几声也飞快的上了岸,吹了声口哨,不远处一匹健硕的马便跑了过来。
在水里有阻力我顾不得回身去追,从岸边取了衣裳披好“无耻之徒!有胆量再下来比划比划!”
那蛮子竟赤裸着精壮的身子翻身上马,“要非此地不宜久留,我定要你尝尝更无耻的。”那马倒也通人性,撂起后蹄扬了我一身泥,就带着蛮人逃走了。
那日我直觉受了莫大的侮辱,再与北凉的蛮军交战时一眼认出为首一身狼皮大氅的蛮子,竟是泉边那日遇见的,想不到他是北凉的战神闻人隼。
战鼓激昂,杀声连天。我挥着长枪便带着淮苍的战士们冲了过去。铁器擦出细小的银光,那蛮子未能抵住眼睛咻得睁大,被伤了以后一只眼,我狠盯着那张惊讶的脸“怎地是否后悔泉边应早下手杀了我?”
哪想他调转马头回身笑了笑“我后悔没在泉边办了你。”
再想去追,敌军已然掩护受伤的他退下。
几日下来我带兵屠杀了北凉三万蛮军,战功赫赫。据说淮苍王是个夺命阎王的事在北凉传了许久。如今我竟孱弱的连走几步台阶都心慌气短,也是造化弄人。
刚洗漱完毕,卿虞就遣人来催。登基大典已经结束,卿虞要宴请各国使臣,这样的场合我不能不去。
宴会上,卿虞举杯一一谢过列国使臣,妖娆的舞女们踩着悦耳的乐声翩翩起舞。瞧着他们谈笑风生,我只觉得如坐针毡。我不过是个废帝,在这坐着看他们向卿虞送上一件件奢侈珍稀的礼品道贺。道贺他狼子野心?谋朝篡位?无人在乎我的丰功伟绩,他们只知道卿虞现在是淮苍的王,我不禁苦笑,自饮自酌。辛辣的感觉从喉管划过,以前我同边塞的将士饮酒,三坛都不成问题,如今身体大不如前,没想到酒量也这样说不过去,三杯便有了些许醉意。
宴会结束尚早我便以醉酒为由离开了,淮安不在我身边,几个搀扶我的宫女被我半路驱散,我不愿让别人碰我,特别是这种情况下。卿虞大摆筵席,宫里多半侍卫都被调了过去。
我一人跌跌撞撞的走着,身后一阵异动,正要回身突然被捂住了嘴。我心下一惊拼命挣扎,只觉耳边温热的呼吸撩得我惊心动魄。莫不是卿虞想借机除掉我?或者闻人隼遣人来报复?
“九弟是我”
这声音沙哑不堪仿佛被人抑制着喉咙
那人将我身子扳正,待看清此人面容,我只觉五雷轰顶,竟是卿懿。
卿懿是我的四哥。在我尚未能够分辨是非时他便被定了罪,一生都无法竞争王位。
那是令天下耻笑,让先皇蒙羞的深重罪孽猥亵手足,有悖人伦。
卿懿捂着我的嘴,将我拖进了假山后的杂草里。这疯子如今怎么出现在皇宫里!!?我呜咽着奋力的捶打他却毫无用处,反倒慢慢的脱了力,刚那几杯酒竟叫我浑身软绵无力,他趁机抽了我腰上的系带缠了我的手。见我无力反抗卿懿如同豺狼见了肉,面容兴奋又狰狞。
“我我好想你,九弟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卿懿一脸痛苦的撕着我的外衫“卿虞终于叫我回来了,我终于见到你了我不明白父皇当初为何
如此狠心!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如今谁也不能阻拦我了。”
“我在边塞过得好苦,每日都听人说你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我好想去见你,可我们隔得太远了你对卿虞那样好我好生羡慕,可如今他竟应允我回宫看你,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卿虞想要我死也死得屈辱被天下人耻笑!我的虞儿真是好狠的心
那畜生挑起我的衣衫,在我胸膛前啃咬,我认命的闭上了眼,正要咬舌自行了断,忽而身上一轻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将卿懿提了起来,衣衫上抖落的细草迷了我的眼。

剧情(掐乳头被丢狩猎圈)
失去钳制我便狠狠咳了起来,拢了拢衣衫定睛看去,眼前那一双软靴十分眼熟,与之前踩着我头发的那双不尽相同。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淮苍的王爷不敬。”
那人一声轻笑将卿懿砍昏丢在一旁,蹲下身单手把我揪坐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本王看的一清二楚。”
我将他的手推开自己倚靠着假山,气息久久不能平复。“孤只是同兄长叙旧是使者你眼拙了。”
一双有力的手狠狠扼住我的脖颈,使我无力挣脱,“卿君九,取我一只眼睛就让你如此高兴?一见面就要提?”
我被扼制的说不出话来,如若此时闻人隼要取我性命简直易如反掌,旁边还躺着个不省人事的卿懿,他大可栽赃。
没想到他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竟松了力道。我咳了几声已然觉得精疲力尽,那粗糙的手捏起了我的下巴,一双鹰隼般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本王从前便觉得淮苍的王美丽动人,如今近看确实摄人心魄,比女人还要娇艳好看。”
“你!放肆!”我这一生最忌讳旁人说我容貌怎样,男儿智勇双全便足够,可我也算是靠这容貌坐上了龙椅。我与卿虞的母后当年是淮苍的第一美人,深得父皇喜爱,立我为太子也是因为相比卿虞我要更像母后些。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父皇的每一位皇子都很优秀,哪怕是如今疯癫的卿懿也有过人之处,我也算是子凭母贵,同一个母亲的孩子,最后我做成皇帝,卿虞心里妒恨也是说得通的。
“那日泉中一见,本王时常思量若你是女子,为你终生不娶也是无妨。”闻人隼说着假装一脸陶醉的摸进我凌乱的衣衫里。
这人的心思我自然晓得,按住他作乱的手“你现下不见得这样想,便是现下如弱女子般的孤曾打的你节节败退,还伤了你的眼,你怕是恨死孤了。”
闻人隼脸色一变露出本来面目,手指捉住我一粒乳首用力的捻了起来“有时真想将你掳到草原去喂狼。”
不想他如此下流,推拒不开他的手却也不愿求饶“瞎狼怕是什么猎物也看不真切。”
“你!”
他正要出手,远处突然有灯火忽明忽暗,我卯足了劲儿抬脚将半蹲的闻人隼踢倒,拾起刚才卿懿脱在地上的玉石护腰就抽了过去。“来人呐!孤在这儿!”
远处一阵嘈杂,宫人们提着夜灯急急得向这边跑来。我猛地起来有些头晕,回身看去闻人隼的额头流下血来,正一脸阴狠的要站起来,宫人离我还有段距离,我铁了心要教训这三番五次冒犯我的瞎狼,使尽力气抡起那沉甸甸的玉石护腰打算再给他一下,却被他抬腿扫倒,意识不清,只觉身上一重耳边粗野的呼吸如雷般燥人,脖颈侧面一阵钝痛,他竟张嘴咬了我。
次日卿虞带众人去狩猎场打猎玩乐,黄金铠甲骑着匹汗血宝马甚是威武,侍卫宫人在侧显得众星捧月。卿懿也骑着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在卿虞身后跟随。
“朕与四哥许久不见,年年秋猎父皇都赞许四哥骑射精湛,不如与朕切磋切磋?”
似乎昨日闻人隼下手太重,卿懿时不时去揉脖颈,“皇上说笑了。”
卿懿确实是我们兄弟中骑射最好的,我少时喜欢兔子,他便为我猎兔子在宫里养着。若他对我无二心,也算得上是位好兄长,只可惜他是个疯子。
这日太阳很大,我本不该来的,卿虞非要人来叫,他不过是想让我看看我们同样风华正茂,一个英姿飒爽,而另一个却只能病恹恹得坐在步辇里。
“九弟,等四哥为你猎只兔子玩玩。”偏偏卿懿对上了我探过去的目光,不顾避讳的朝着我扬了扬鞭子。
宫人大臣们无一不知当年的荒唐事,一阵哄笑叫我难堪的拉了拉脖子上的鹿皮护颈。
昨日被那恶犬咬了一口,要是我有当年的半分力气,非要砸碎那狗头!
闻人隼头上绑着条护额,大概是有意挡住昨天被打的伤痕,走在人群的最后面,似乎不愿再与我再打上照面。
我坐在步辇里百无聊赖的瞧着这些人跃跃欲试,我还是十三岁少年时便为父皇猎到梅花鹿,祭祀的神官都说天有祥兆,如若还有当年雄风,我自然也想骑马射箭。
号声响起,卿虞挥鞭,那宝马如箭般冲了出去,其他人紧随其后,只留了一地的尘土。
众人散去清净了不少,我本想着现在就打道回府,不料不等我的命令步辇便被抬了起来。我身子一晃险些没坐稳。“你们,这是要带孤去哪?”
步辇外无人应声,我撩开帘子一阵心慌,自那日从高台上摔下了,心里便有了些恐惧,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回去。
不知这步辇被抬了多远,终于停了下来。那些人伸手进来将我拖拽下去一拥而上,竟将我的衣衫一件件除去。
“你们!是卿虞那无耻小儿叫你做的?孤定要诛你们九族!”从卿虞篡位,就叫我受尽了屈辱。我赤条条的站在步辇前,一个宫人捡起衣衫一件件的给自己穿上便上了步辇,不知是谁一脚将我踢
倒,扔了件鹿皮斗篷在我身上。那一脚踹在我腹部,使我半天都站不起来,疼的额头上全是汗。稍缓了一会儿我才拖着那斗篷裹住身子慢慢坐直,步辇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们将我丢在了狩猎圈里。
远处一阵马蹄声,隐约听见人声“瞧那前方是不是头梅花鹿?你们退下,朕要猎今年第一头鹿°”
我大骇瞧着那明黄的身影逐渐靠近,每一声马蹄都像踏在我的心上,卿虞小小年纪竟如此歹毒!我捂着腹部挣扎着站了起来,扶着扎手的荆树逃窜。前方横握着一段巨大的枯木,我集中生智翻到另一侧,那枯木已经腐烂了一半,足有半人高,我便钻了进去。那马从枯木上跨了过去,马蹄声渐远,卿虞果然没有发现。
我趴窝在枯木里稍事休息,将手上的荆刺拔掉,刚才只顾逃命并未看清自己扶着什么,现在才察觉到痛楚,伤口又酸又疼留了一手的血,我取下护颈缠在手心上。忽而一声动物的喘息凑近,我猛的屏住呼吸,从腐烂的枯木缝隙里向外探去,却对上一双凶狠的兽瞳。是只猎犬,那畜生跳到侧面,露着两排森森的尖牙,大概是血的味道吸引了它,我不敢大声叫嚷,披着这一身鹿皮任谁都会远远的射来一支箭羽。我踢了一脚犬头,那畜生呜咽一声,十分精明的咬住了鹿皮斗篷,想要将我拖出去。
我可是淮苍的天子,这畜生也敢欺负到我头上来!
那枯木被腐蚀的极脆,我忍着痛徒手掰下一块,朝着那恶犬就扑了过去,一把揪住它脖子上的项圈,瞧着那项圈上的宝石也许是哪位大臣的爱宠。这畜生松开嘴要向后退,我便扯下斗篷丢了过去,盖了个正着,举起手里的木刺就捅了下去。
我已是累得气喘吁吁,木刺虽尖利已然被扎断。许是扎中了要害,那畜生哀嚎的挣扎几下便不再动弹。我掀开沾满狗血斗篷的斗篷,只看一眼就逃也似的钻出枯木一阵呕吐,半晌才压抑住恶心。
即使心里嫌恶,还是再次披上了斗篷。我总不能光着屁股在这狩猎圈里,真是天大的滑稽。这一番折腾下来,我的头冠也掉了,只得披散着头发,不成样子。
现下皇宫是回不去了,只能等着路过的人来救,可谁会在意一个废帝的安危呢?所有人都明白卿虞迟早要除掉我这个肉中刺,大概都巴不得来取我的项上人头,装点好呈给卿虞讨赏。
天有些暗了似乎要降雨,我需找个地方安身,再点东西来填填肚子,我瞥了一眼枯木里的死狗一阵恶心。
草丛里一阵窸窣,我看去似乎是个兔子洞,不禁大喜,去枯木旁又掰了截断木打算蹲着兔子,这山中的野味也是极好的。
不料一支翎箭擦身而过,吓得我蹲坐在地。
那树后竟缓步走出一个人
“九弟,要四哥为你猎只兔子吗?”

卿懿建议联手老攻雨夜来探(摸胸)
一番折腾浑然没了力气这种处境我插翅难飞,只得起身将手里的木刺攥紧裹好斗篷与他较量“我定是上辈子欠了四哥的。”
他缓缓走过来,拔起我脚边的箭羽收进箭筒里,我握着木刺便要刺过去,却被他轻松擒住,潮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际“九弟现在的身子,杀一只恶犬已是侥幸,就不要再逞强了。”
卿懿那沙哑的嗓子一直是我的噩梦。儿时他猥亵我的事情败露,被父皇赐了五十鞭子,就在我和母后的寝宫前,母后并不愿让我瞧见那血腥的场面,但我年少好奇实在不懂四哥为什么被罚就偷偷去看
我四哥不爱权谋,喜欢每日赏花遛鸟听曲,自己也生了副好嗓子。但就是那日,他生生将自己的嗓子喊哑了。那鞭子每狠抽一下,他便喊一声“我没错”。父皇恼怒不已,命那行刑人蘸些盐水,到最后卿懿发出的声音已不似人声
那执着的,病态的坚持叫我害怕。
卿懿抬手夺去我手里的木刺将我拦腰抱起,我抓着他的前襟怒目而视,“自我被卿虞夺取皇位,你们一个个都上赶子似的羞辱我,这烂命不要也罢!”我顺势从他腰上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羽猛的刺进自己的腹部。
那疼痛使我流出眼泪。哪怕是在战场上受伤生命垂危我也不曾流泪,如今终于要解脱反倒让我心里难受,原来死是这么容易的事
“君九!”这变故让卿懿措手不及,他抱着我缓缓坐下,一只手按住我的腹部,表情无比痛苦。
“君九,你想重登帝位吗?你不就是觉得不甘心吗?若是人都死了,你要如何东山再起?”
东山再起?
“你还记得父皇曾赐给我的婚约吗?虽然我被贬边疆多年,但我仍是南疆的驸马爷,你若想,我必不惜一切助你重登帝位!”
重登帝位?
我记起那日我风光无限,身着龙袍,头戴冠冕。锣声震天,鞭炮齐鸣。我的百姓臣子无一不为我庆贺。那长阶铺了百丈红绸,我一步一步走向金銮殿,走向我注定的命运。
说到底,卿虞不就是想要我死吗?
为何我要如他所愿呢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了皇宫,几位宫人在一旁侍候,整个屋子都一股子药味。我想要起身,却觉得腹部一痛,抬手一摸,手上也缠着纱布,原来不是梦啊。幸儿我当时没什么力气,伤口不算深没要了自己的命。
我猛然记起卿懿的话,一把抓住宫女的手“四王爷来过了吗?”
那宫女吓了一跳,“是早上来过了还托人送来几只山林里的野兔。”
卿懿年少时被父皇赐了婚约,是南疆的一位公主。南疆以前也不过是个小国,因为同淮苍结盟也一点点壮大了起来。卿虞突然召卿懿进宫也许是为了巩固两国感情,毕竟他刚刚登基帝位不稳,自然要拉拢自家人,但我记得他儿时是十分讨厌卿懿的。
南疆常年湿热多毒虫,蛊毒是天下出了名的厉害,若不是地域限制,也会发展成同北凉一般对淮苍有威胁的存在。
卿虞这皇帝位子坐上并不安稳,内阁老臣还是不太能接受他,他现下也并无能力除掉他们,而北凉也不明确表明是否愿意同他结盟,若我是北凉的大王必定不会在此时结盟,新帝帝位不稳,大可趁这时开战,卿虞必定内忧外患不可兼顾。
如果卿懿真的愿意助我,凭借他是南疆驸马这等身份,我便占了极大的优势,但我拿不准这是否是卿懿是否也对淮苍的王位有兴趣。
我被安置在后宫的偏殿里,在榻上躺了几日,这几日雨也多了起来,伤口时常发痒,到了晚上我便不得好眠。
卿虞给的药我并不敢用,虽然比起下毒他希望我死得更屈辱些,但还是小心为妙。
窗外雨声渐大,我实在睡不着干脆推了窗看雨。
卿虞还小的时候,我总是抱着他。那日也是一场秋雨,他瞧着屋檐下避雨的鸟儿觉得新鲜非要去扑,我没抱稳他摔在地上,他头上磕出伤口,到现在仔细看去还能看见那道细小的疤痕。
经历如今的种种我不禁生出一种恶毒的想法,若是那日将他摔死了我也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
远处一阵嘈杂,接着便看见滚滚的烟升腾起来,这处寝宫与淮安殿极近,不一会儿就听见宫人敲着锣叫嚷淮安殿走水。这雨天走水并不简单,难道是卿懿动手了?之前他每次来看望都说有朝一日要为我报仇,这未免也太冲动了。
一道惊雷,窗前一个人影吓得我惊叫出声,那人一个翻身从窗子外踩进房间,站在我面前关好了窗子。
带着雨天的潮湿气息,和淡淡的烟熏味儿还有一股子异香,惹得我打了几个喷嚏,定睛看去竟是闻人隼。他全身被雨淋湿,气喘吁吁的抱着被我遗忘在庭院里的两只兔子,一脸玩味的看着我。
看来淮安殿走水的凶手自动送上门来了,“闻人隼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那蛮子竟笑了声,抱着兔子在我的榻上坐下“听闻前段时间太上皇在狩猎园中了箭
,本王只是来看看罢了。这雨下的这么大,本王不曾带伞,想着在太上皇这留宿一晚,叨扰了。”
“伞?孤这就让胞弟送来一把。”我作势要起身下榻,却被他擒住手,那兔子在我榻上乱窜使我极其嫌恶。
“淮安殿走水太上皇是最高兴的一个吧。”他眯了眯眼,竟然登徒子般在我领口嗅了嗅。
“与你何干,放开孤!”我抬脚要去踢他要害,谁知他双腿并拢夹了个正着。他一只手拨弄开我的内衫系带,在我胸口乱摸了起来。
“来人!唔”
外面的风雨惊雷一遮盖住我的叫嚷,一通挣扎下来我已经浑身是汗,衣衫头发散乱。闻人隼淡淡一笑“你不必装腔作势,卿虞并不给你宫人侍候,门外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你的弟弟还真是狠心。”说着他便抬手揭开了我伤口上的纱布。
闻人隼看了一会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在手上倒了些白色药粉。“我可不是乘人之危”
伤口一阵钝痛,让我出了一身冷汗。
“我还等着在战场上再与你来几仗。”
他嗓音低沉,听了这话我不由微微一愣,盯着那只失去色泽的碧瞳许久。
我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北凉果然没有同卿虞联盟的打算。
“你这样”
我回过神来,昏暗的烛火下闻人隼的耳朵红成一片“你这样很好看。”
衣衫敞着微微喘息,头发凌乱的披散着,他夸这样一个男人好看,意思不言而喻。
“闻人隼,你好不要脸。”趁着他愣神的空挡我挣开双手合紧了衣衫,正要抽出腿来却被他夹得十分紧,好似碰到了什么硬物,他面色如常却缓缓的蹭了起来。

遭闻人隼亵玩发现卿虞吃血丸(夹腿强制吃奶)
“你!无耻!”我伸着手去挠闻人隼,他如山般的身体倾倒下来,粗重的呼吸惹得我一阵厌烦,冰凉的大手带着雨水抚摸着我的鬓角。
“刚才我去淮安殿,卿虞不知是点着什么香,再说这美人在怀,哪有不消受的道理。”
闻人隼趴在我的身上,将自己上身的束缚一件件解开丢下榻。“虽然你在战场上英姿飒爽,但我更喜欢你现在的模样。”
我喘息着任由他在身上作乱却无办法,“你在战场如此一心二用,才会被孤伤了一只眼,早晚有一天另一只眼也得啊”
他发出低低的笑声一口咬上我的喉结,手又揉上胸口,“你长得未免太过叫我好奇,胸口是否也和女人一般。”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被他抱着放到被褥上,乳头任他用手指揉弄。
“你有完没完!?”
伸手打了过去,被他钳住按在身侧,淮安殿走水,凶手却在不远处的偏点里抱着个男人想要颠鸾倒凤。
“没呢。”他凑近了些,潮热的气息全喷在我的胸口,竟张嘴含住了一粒,舌头纠缠着动了起来。
“闻人隼!”
他充耳不闻用力的吮吸了一下,抬起头笑道“你伤了我一只眼,我尝你几口奶怎么了。”
净是些粗鄙之语。
他松开了我的手却又重新低头含了我另一粒乳头去,我身上伤口疼的厉害,只得抓着他的头发想要将他拉开,到底是徒劳,叫他嘬了个尽兴。
再抬头两人都是气喘嘘嘘,腹部的伤口渗出血来,乳头被吮得生疼,一身的热汗。闻人隼气息喷在我的脸上,外头雷电交加,他的脸也忽明忽暗。
“既然北凉不想与卿虞交好,那你来干什么?你们到底打的什么注意?带了多少人马?”
他长叹两口气,好似我扫了他的兴致,“只有我一个。”
一个?莫不是来看我热闹的。“从我身上下去,我伤口裂开了。”
他笑了起来“怎么不自称’孤’了?你说你当这淮苍王有什么意思,不如同我回北凉去。”
趁他放松我奋力抬脚将他踢开,整个榻都被撞得咯吱作响,两只受了惊的兔子纷纷逃窜。
被踹了一觉他也不恼怒,就靠着床栏坐着解自己的裤带“北凉虽不同卿虞联手,但你的手里也没有多少筹码,你想翻盘几乎没有胜算,但你若能讨得到我的欢心,那就不一样了。”
他句句提点都如针般,自小到大我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气的我张嘴就咬上他的鼻梁骨,哪知道这人如此下流,手竟伸进我的裘裤,我便低吟一声松了嘴。
“嗯说你无耻,你还真当做是夸奖!”
“怪只怪太上皇肤白貌美,着实让本王动心。”说着这登徒子便扑了过来,裸露着涨成紫色的肉柱压在我的小腹上磨蹭。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宦尘尖锐的嗓音“皇上驾到。”我一惊想要推开闻人隼但这蛮子似乎正到了兴头上,怎么也不肯停下。
“怎地宫人还不来开门?”门外问。
闻人隼啧了两声翻身下榻,又像想起什么回身一把勾住我的脖颈,蛮横的亲了上了来吮了口我的舌头。我青筋暴起刚要抬手,只见那蛮子光着屁股将榻下的衣物一把拾起,躲到了屏风后。
“皇兄,朕进来了。”卿虞似乎有些不耐烦就推门而入。
我心生一计,忙脱了衣衫擦了擦腿间丢在地上。卿虞一进来便见我赤条条的躺在榻上,眼神迷离,再见地上的衣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淮安殿走水了,皇兄的兴致倒是不受打扰。”卿虞屏退左右,一步一步走上前来。他肩膀微湿头发也有些凌乱,看样子来的很急。我一个废人手无寸铁如何烧得他的淮安殿?看来这卿虞是恨极了我,早已动了杀心。
我故作镇定,扯过被子盖住身体,慵懒的打着哈欠。“孤不知还有几天活头,及时行乐才是正经事。”
卿虞目露凶光,“说,是你派的人纵火吗?”
我不禁觉得好笑,“皇上说笑了,孤的势力早已被铲除殆尽,现在只剩一条烂命,哪里来的能耐烧淮安殿?”
卿虞一把将我从锦被中扯出来,擒住我的肩膀。“就是因为你穷途末路,你想让我即使坐上龙椅也不得安心!你从小便是这样,装作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什么都像占为己有。”
伤口一阵疼痛,我紧锁眉头脸色发白。这卿虞怕是做皇帝做得疯魔了,他忍得了十八年心思缜密,如今却如此失态,果然太过算计揣测别人到头来还是会自食其果,他小小年纪积怨已久,这样的肚量必然不会成为明君。
“我每日都做梦,梦见你儿时拥着我睡觉,梦见你带我游山玩水,梦见你被父皇母后赞许,梦见你登基,梦见你从高台坠落,梦见你日渐消瘦,梦见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我你便是我的噩梦每日都来梦里折磨我!你!呃”
卿虞突然睁大了眼,面容极其痛苦,不停的捶打自己的头部大声叫嚷
,门外的宫人听见急忙闯了进来。
我便看见那几个宦官一齐按着卿虞给他吃了一颗红色的药丸,卿虞便像失去知觉似得被扶了出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卿虞的样子简直像是一个傀儡。
“那是南疆的血丸”,闻人隼整理好衣服大摇大摆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血丸?”
“蛇血同一些毒虫草药制成的,说是可以强身健体,其实是有瘾性的药丸,如若身体不够强健,意识不够坚定,药丸里的毒会反噬身体摧残心智。看来你的胞弟已经用了很长时间。”
如此听来只要卿虞倒下或被人控制,淮苍会变得极其危险。我同南疆来往不多,竟一直忽视了这个极大的威胁,莫非卿懿真的觊觎皇位吗。

君九重见初恋卿虞病卧榻中(走剧情)
今日列国使臣回国,我总是觉得心事重重,用过午膳后,卿懿神色匆匆的便来了,一副紧张样子“卿虞今日从马上摔下去了。”
说是突然像发了疯似得,宫外总有人传他是谋朝篡位被老天责罚,小小年纪便体弱多病。是呀,一个壮年男子怎会说晕倒就晕倒呢?
如今看来眼下最有资格成为皇帝的只有卿懿,他正是为这事而来。“不过上午的事,现在已经有内阁老臣偷偷遣人送来书信要扶我上位。”
我微微皱眉,卿懿竟如此信得过我,这事恐怕他的结发妻子都不得而知。在卿懿同我结盟时我便心有疑虑,不如先试他一试。
“如若四哥对皇位有兴趣,不妨与内阁老臣联手将卿虞扳倒。我大势已去,已无多少实力,这可是四哥上位的好机会。”
虽现下这样说,卿虞的身体到底怎样我并不清楚,不过看那些墙头草如此心急,也知道卿虞待他自己的宠臣不见得多用心,新帝登位,当然要培养自己的心腹,这些内阁老臣早晚要被除去。
“皇权虽好,终不是我心之所向。”
我心下一震,他那副含情脉脉的模样使我感到害怕,如若对一个人执念太深,不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但眼下我只能与他结盟,北凉人都嗜血如命生性残暴,与闻人隼打交道如同与虎谋皮。
“我知道四哥的心思,于情你是我四哥,若我重登帝位,荣华富贵我都能给你,但你只能是我四哥。”
我必须打消他的念头哪怕是他不愿再帮我,我实在接受不得这样的感情。
卿懿眼神变了变,缓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君九不必担心其实我早已被种了心蛊,一生只能有温禾一个人。不能与其他人初次回宫的那日我只是太过想念你,才会”
温禾便是我那位南疆的皇嫂。南疆人口少,心蛊也算原因之一,一生只能忠于一个人,子嗣便会比周边列国减少不少。提到温禾,卿懿便是满脸愧疚,听闻他们成婚多年都没有孩子。
我轻咳了一声,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
温禾的舅舅是南疆的大祭司,在朝中说话十分有分量。卿懿需同我保持距离,在北凉朝廷里拉拢大臣,培养势力的成长,趁着卿虞病的这些日子尽量将翻盘的棋子布好,到时与温禾的舅舅来个里应外合。听闻温禾的舅舅十分疼爱温禾,卿懿又同温禾十分恩爱,南疆反悔歼灭淮苍的几率便少了一大半,但卿懿趁机上位收我于囊中的几率却增加了一大半
如若卿懿上位,最坏的打算便是我委身于他,心蛊发作,卿懿暴毙而亡,但南疆又有可能趁虚而入。不管怎样算淮苍终究是别人的囊中之物,这样看来卿虞一手策划的谋反根本就是胡闹
想起来我便不由的生气,这不成器的东西。自小父皇喻他为池中鱼,果不其然,凭他现在的眼界尚且不能治理好一个国家。
夜里我辗转反侧,请宫人拿来一副棋,自己与自己博弈。
南疆的巫蛊我虽不曾了解,但看卿虞食用的血丸就十分厉害,据卿懿捎来的口信,卿虞已然三天没有上朝了。
这屋子静得听的清香炉里香料慢慢被灼烧的声音,屋檐上发出细小的声音,我敲了敲棋盘,不一会儿一个黑衣人便翻窗而入。
我母后未出阁时,是前朝君大将军的爱女,自小除了女子该学的琴棋书画,连军事谋略也通晓。君家有一支暗卫军,是专门留给王储以备不时之需的,这事极少有人知道,连卿虞都不知晓。最好的兵器要留到最后,哪怕卿懿要想出尔反尔也要忌惮这支暗卫军几分。
“卿虞那头怎样?”我压低声响。
“戒备森严,进不到淮安殿里。”
我摸摸手里的棋子,现在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
“闻人隼的人到了哪里?”
“今日刚出淮苍城关口。”
刚出淮苍关口现在追的话还不算晚“派人去协商,就说我有胜算同北凉联盟灭掉南疆。”
“是。”那人翻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下。
屋外一声惊雷,这秋季的雨水十足,并不是什么好预兆。
我先诱骗卿懿找南疆的大祭司联手,卿虞退位后,若南疆反悔,再借北凉的势利与之抗衡,到时两败俱伤谁也没有精力再理会淮苍,虽然结局仍是三国鼎立,好歹皇权会重新回到我手里。我翻身进榻一夜好梦。
次日清晨我睡眼朦胧,闻见一股子熟悉的桃子味,猛得惊醒,见一个眉清目清的小太监畏在我的怀里。
是温良。
别国进贡的奴隶,以前别国进贡的奴隶。起初陪在我身边做侍童,后来与我厮混在一起。
以前的温良脸上还不曾有那道碍眼的伤疤。
父皇命我多多学习温故兵法,若登上帝位必得拿出点战绩来好叫人心服口服。我那时年纪尚小,初尝人事,怎受得住这样的诱惑。这叫温良的小太监可比兵书上的蝇头小字好看的多。
偏殿里的书房便成了我与他寻欢作乐的
地方。
陪着母后用过晚膳,我便匆匆的向书房赶去。关了门抬脚跨进里屋便见那漂亮的小人穿着宫女的衣服,桌上的笔墨纸砚都收拾干净,他坐在桌案上,长裙里什么也没穿,一双如玉般的腿裸露在我面前。
我将他抵在桌上,手从裙底摸进去惹得他红着脸喘息。
“殿下不会有人来吧,上次差点被太傅撞见”他嘴里这样说着,双腿却缠上我的腰。
勾引我他总有的是法子。
当时的我并不曾多想,甚至看不起温良。不过是一个奴才,想巴着我上位罢了。我身为王储,心里自然明白,那些个嘴上说着甜言蜜语的人不过是看中我的身份,所以温良在我身边多年始终是一个侍寝的奴才。
后来我继承王位却不急着封妃立嫔,我们厮混的地方从书房变成了淮安殿,我赐了他新的名字就叫“淮安”,却依旧没有给他新的身份。
我怕我给的太多他就会变,如今我看着他,年华依旧眉眼好似当年,既感慨又悔恨。
从高台坠落那之后我就再没见过淮安了,如今他又重新回到我怀里来叫我感慨良多。
日上三竿我才起身由着淮安伺候洗漱,他站在我身前一双纤细白嫩的手仔细的扣着我的前襟系扣,我低头去闻,这么些年他的香粉还如以前一般。那双含泪的碧瞳看着我,叫我好生难过。
“你若想走,宫外的马车随时给你备着,淮安殿后那处假山里有些珠宝首饰,足够你后半生的花费。”这是我最后一次劝他。
他只摇了摇头,起身退了出去。
今日我要去那淮安殿一探究竟,连暗卫都进不去,看来只能正大光明的试一试。
那步辇载着我到了淮安殿,宫人搬来步踏搀扶着我到了殿前。我本以为宫人会拦着我,没想到卿虞竟命人请我进去。进了屋里一股子药味顶的我难受,那日卿虞命人将我从高台上推下去,醒来后也是这股难闻的药味。那日他是如何的风光,如今却从明黄帷帐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叫我过去。
宫人都合门而退,我缓步走过去,他叫我上榻气息微弱不堪。我掀开那帷帐,苍白的面容映入眼帘。
“你恨我吗?”
我脱了软靴,坐进榻里却不应答他。
卿虞眼眶泛红,颧骨消瘦一副病中人垂死的样子,“我说过我博弈从未赢你,如今终于有点胜算,你又要翻盘了吗?皇兄?”
“你是恨我的吧但我何尝不恨你我们兄弟相残,早已是命里注定”
我只觉得可笑,儿时卿虞总是粘着我,因我们是同胞兄弟,总要比其他几个皇子亲。出身为帝想得永远都是子民江山,卿虞妒心太重,注定成不了一个好君主。如今他这幅样子,好似在祈求我念往日的兄弟情义。
“皇兄是我对不起你”
我望着他,目光犹如寒刀“我是淮苍的天子,不是你的皇兄。你的皇兄一月前便摔死在高台之下,你的皇兄在你登基设宴的那个夜晚被手足侮辱自殒,你的皇兄在秋猎时命丧恶犬之口”我揪起他的衣领,凶狠的告诉他
“这偌大的淮苍没有你的皇兄,你生来便是一只豺狼,这里只有要宰杀你的屠夫。”

卿懿其心有异(走剧情走剧情)
卿虞发动政变不过几个月,真是瞬息万变。
自我从淮苍殿回来的那日卿虞的病情似乎加重了,我安插的暗卫全天都盯着淮安殿的风吹草动。
闻人隼托人捎来口信愿意协助我重登帝位,虽然是一步险棋,但也值得一试,如今人和我占九分,若这样还夺不回皇权,那便是天不愿助我。
我只需再等半月,等到闻人隼回了北凉与王廷商讨。
淮安被我送去卿懿那安顿,大事将近我不希望他受牵连。半夜梦醒,我起身脱了内衫摸了摸胸口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刚推了窗就一个黑影翻了进来,惊得我差点叫出声,定睛看去确定是暗卫才松了一口气,那日闻人隼翻窗而入的情景给我留下不少阴影。
那暗卫恭敬的喊了我一声皇上,我从窗外探出头去,确定四下无人才合了窗子让他坐进榻里。
这小子最擅于易容,今日来特地顶了张与我相同的脸过来。这是我夺取王权的关键,过几日便是秋祭,哪怕卿虞病的再重也不能推脱,那日我必须在场,就由这小子假扮成我,到时若是卿懿要反悔也方便我脱身去请北凉支援。
我抬手摸了摸那张与我极其相似的脸不禁感叹他技艺高超,连眼角下的一颗小痣都没有落下,只是我俩眼神不同,做得这种手艺的人都极其细心,他生了一副媚眼含春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勾人。如今我身子大不如以前那般精壮,这人身形纤细与我也恰到好处。
“你可知道,如果有变数,孤是保不了你的性命的。”
那人低眉顺耳,轻轻点了点头“奴才生来便是为皇上所用的,皇上不必担心。”
我叹了一声,挥挥手遣他退下。
大事将近总担心有纰漏,连着三日我都头疼难忍,虽然有暗卫保护,但殿里也无人侍候。我披了件外衫推门而出,远处灯火点点,似是宫人巡夜,我便唤了声叫过来一个小宦官,从指头上摘下一颗黑玛瑙戒指塞给他“去给孤打些热水来。”
热水打来我又命他倒进浴桶伺候我更衣沐浴,水汽缭绕有种半梦半醒的感觉,我倚靠在他胸口让他给我洗发按头,睁眼瞧那小宦官竟还有几分姿色。
“你是哪个殿里的奴才?怎看着有些眼熟?”我开口问道。
“回太上皇的话,奴才本是四王爷府的宠宦,现被王爷送给皇上了。”那小宦说起话来一副乖巧模样确实惹人喜欢。
我眯了眯眼,抬手撩着他一缕头发把玩“既是宠宦怎的皇上叫你当了掌灯巡夜的?”
小宦一副可惜的样子“怎料皇上不喜男色。”
我点头了然,卿虞确实无男色之好,“你叫什么?”
“太上皇,奴才叫九儿。”
他这话一出我竟觉得晴天霹雳,自生来我的名字就与其他单字兄弟不同,卿字自然随我父皇;君字随我母后,这字既显得父皇母后恩爱,也显出我生为王储的地位;九字一有第九子的意思,二有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父皇盼我早日蛟龙出海一览群山的意思。
儿时兄弟们都唤我九弟九哥,除了父皇母后只有一个人叫我“九儿”,那人便是卿懿。
我摆正身子平视于他,吓得小宦急忙跪地求饶“是奴才笨手笨脚按的不好吗?请太上皇饶命啊!”
“孤问你,卿懿可曾宠幸过你?!”
“什么?”
我急得从浴桶里站起来“孤问你四王爷可曾碰过你?!”
“奴才是宠宦,自然自然夜夜笙歌。”小宦吓得跪在地上直磕头,那沉重的声音仿佛锥刀般扎进我心里。什么南疆心蛊竟都是卿懿哄骗我的,他与温禾公主根本就没种什么心蛊,若有心蛊他如何宠幸得了这九儿?
九儿?他倒真是贼心不死!
“九弟,看四哥为你猎的兔子。”
我还未睁眼便被人从被窝里扯出来。
“这已是日上三竿,你怎的这样懒散还不起来?”卿懿说着为我穿衣拢发一顿收拾。
我慢条斯理的伸着懒腰起身洗漱,擦完脸回神见他躺在我榻上看我,有些不自在“我不是说了大事将近少见为妙?”
“卿虞病得起不来,你从小胆识过人还怕一个废人不成?我只是想你了来看看你的伤如何。”他起身走到桌前打开带来的食盒“这是我府上家厨做的,虽是清粥小菜,你大病初愈也当少食油腻。”
瞥了那食盒一眼便觉无味,但我只得尝了一口道好吃。想起昨夜那小宦官所言,今日见着卿懿我就觉得心里发毛。瞧着地上那两只被绑着腿脚的兔子一阵胆寒,我就如这被束缚的兔子,任何人都可以鱼肉。好在我还留了一手,一个闻人隼足够抵御卿懿了。
“不和你的口味?”卿懿见我放下筷子一脸担忧“还是伤口又痛了?”
“只是刚起来没什么胃口,四哥不必担心。”说着我起身蹲在地上解开了那束着兔脚的绳子。“大事在即,你我还是小心一些吧。”
“九儿你真是消瘦了好多”
他冷不丁的一句惊得我回
身看去,卿懿正蹙眉打量着我,他看我亦如我看束兔,目光不忍又怜悯。我只能勾勾嘴角,僵硬的别回视线“从卿虞算计我退位到如今,虽时间不长,但我度日如年。”
卿虞虽对我心怀不轨,但好歹也照顾我的安危。我要装的可怜些,叫他放松警惕。
卿懿听了忙将我扶起来“你受苦了,”他看着我的眼睛无比坚定的许诺“我不会再让你受苦的。”
好一番情深意切,可惜我已然动了杀心。自古成王败寇孤家寡人,哪有一个是不苦的。几句闲聊我便称身子不舒服想多躺一会,要赶他出去。怎料他却将我扶上榻,自己也脱了软靴“你我好久没这般亲近了。”
这卿懿真是得寸进尺!难道他就不怕被人撞见落人口实?整个朝廷都知道我儿时遭遇,他竟一点都不知避嫌。“四哥你我皆长大成人,这般恐怕不妥。”
见我面露难色,他眉毛一挑掀被而入搂住了我,我正要挣扎,却被擒住手。卿懿在我耳旁幽幽道“我还以大好河山,不求九儿报以什么。这点要求你都不肯,太伤四哥的心了。”
我拳头紧了又松,由他抱着不做抵抗。
他收了力道,指尖从我手臂摸向后颈“儿时我也曾这样,唱曲拥你入睡。如今我喉咙虽哑却依旧有你在怀也是美哉。”
听罢我一阵胆寒,好似被冬日井里的冰拥着。卿懿见我不做声响动作亦然大胆起来,我只觉得后颈的衣领被扯了开来,“四哥!”我叫了声他却不应。卿懿躺在我身后叫我无法得知他现在的神情,只感觉到烫人的喘息从衣领倾泻而入,湿热的嘴唇若有似无的擦过我的后颈,腰上的手臂骤然收紧,“人都道我有悖人伦,天理难容。世人哪知我卿懿不屑天理来容!”
“哥!”我惶恐不安,宛如豺狼虎豹口下的猎物。紧紧的攥着卿懿扣在我腰身上的那只手,额上一层密密的冷汗。
他许久未动作,半晌才放松了力道“儿时你也是这般,十分害怕嘴里叫嚷着四哥,我没有狠下心真要了你这场景”
他深深叹了口气放开了我。
“这场景亦如现在。”

再遭手足算计老攻出手相救(走剧情走剧情)
卿懿轻抚着我的头发,作势要亲下来,惊得我大叫一声从梦中醒来。四下漆黑一片身侧人忙着下榻点燃了烛火,淮安端着烛灯凑近“皇上,怎么了?”
淮安去拧了个帕子给我擦脸我才回过神来。自那日卿懿走后没晚我都发梦,卿懿叫我又害怕又庆幸。害怕真的如他所说他不在乎什么天道人伦,又庆幸他没有真的那样做。若他真的做了,我俩的名字都会在史册上留下一笔,让后人耻笑。
我攥紧了淮安的手放在胸口,喘息久久不能平复。
“孤梦见你被人杀了”我每日都这样唬他。
在我的印象里淮安胆子是很小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沦落到要他掌灯来安抚我。
他听了放下烛灯和帕子拱进我怀里,圈着我的腰身不放。“皇上你吓不走我的。”
我低头望怀里人,乌发如瀑眉眼温柔,不禁感叹“以前在淮安殿,你我都未曾日日夜夜在一起。如今虽然这般田地,到也是难得的风流快活。”
秋祭在即,卿虞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每日宫人端进去的吃食都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看来卿虞确实病得十分厉害。
卿懿与南疆大祭司借了一匹人马,准备在卿虞登上高台之时一拥而上,现在朝廷里都知道卿虞病危人心惶惶,到时这皇位一定唾手可得。
秋祭这日宫人们送来了一套华服,我谴了淮安出去,这样危险的事我不希望他也卷入其中,暗卫翻窗而入顶着张与我相同的脸换好了衣服,我则穿上了淮安的一套宦服。
“此番行事极其危险,南疆很有可能趁虚而入,这一路上都少说话以免被人看出破绽。”
那暗卫点了点头,推门由宫人们簇拥着上了步辇,我混在里头一路跟着往秋祭的高台去。
这秋祭对淮苍是一年一度的大事,今年雨水颇多影响粮食收成,也影响朝廷征税。皇帝应领着一路大臣祈福保佑淮苍风调雨顺。
我随着秋祭的队伍出了宫,踏出那朱红宫门的一瞬竟觉得如此放松。回身望去浩浩荡荡的人群尽头,那金碧辉煌的皇宫是我一生的使命与追求,也是我一生的负担。我为了这座城池奉献了二十余年
人群来往,我险些被拥倒。突然一只手从身后托住了我,我回头看去,那高大的身影在一众宫人里十分扎眼,“闻人隼!?”
他一副侍卫打扮勾了勾唇角,扶了我后就退出人群外与两侧侍卫随行。他没有离开淮苍?就他一人还是北凉的兵马也在城中?若是兵马也再那就麻烦了,也许北凉朝廷之前派人来道贺卿虞登基时就另有计划。我只是想夺回皇权,要是淮苍覆灭就得不偿失了。我紧张的环顾四周慢慢向队伍边缘走去。
“你胆子是真大。”我在他身侧边走边小声嘀咕。
那蛮子不说话从底下绊了我一跤,引起队伍一阵骚动,领队的士官过来查看“怎么回事?!”
“恐是昨夜吃坏了肚子,有些腹痛。”我压低了冠帽没有抬头。
“带下去,别耽误秋祭行程。”
闻人隼粗暴的将我拉起来拖出人群,到了没人的地方我才甩了他的手怒目而视“你怎么会在淮苍?北凉的护队半月前就该出城了。”
“你不能去秋祭。”
他答非所问让我更着急“你说什么?我问你为何还在淮苍?再不说我就去喊人来!”说着我就要往外走,突然跑过一队人马,闻人隼眼疾手快的将我扯了回去。
这是皇帝御用的亲军,卿虞该早去了秋祭的高台怎么亲军还在宫里?刚才我们走的是王孙贵胄才可以走的通道,瞧着这架势这批亲军是朝着那去了。那通道是不允许带着武器过得,如此看似乎出了什么大事。我要偷偷跟去却被闻人隼拦下“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那都是你的好弟弟的圈套。”
他话音刚落,前方不远处的通道里便一声喊杀,一时之间都是刺耳的惨叫,空气里都弥漫开血的味道。
我永远的忘不了这一天,在卿虞面前又一次一败涂地。
“那日我去淮安殿纵火,卿虞早将卿懿请去商量如何算计你。卿懿假装与你联手,让你觉得胜券在握,其实你早已是他二人的囊中之物,你的兄长胞弟真是好生厉害。”
事到如今闻人隼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卿虞真是好计谋,他与我手足十八年我却依旧没有看透他,他大概早就开始谋划着篡夺皇位再将我的残余势力彻底击溃。他要的可不仅仅只是皇权,比起那些荣华富贵他应该更想看看我的落魄模样。
御前亲军在通道里大开杀戒,撤回来时每个人的铠甲与剑矛上都猩红一片,为首的几个还押着假扮成我的暗卫。
我一身的冷汗,幸亏我另有安排没有全然信了卿懿,但我也不曾料到卿虞有这等手段。皇权已然希望渺茫,如今我自身都难保,实在对不住这些一心助我的忠义之士。
淮安呢?淮安怎么办?通道里并非都是我的人,卿虞能做到错杀一千不放一个,自然也不会善待淮安。
“跟我走吧。”
“什么?”我回身
望去,闻人隼高大的身躯仿佛遮天蔽日,我神智恍惚却被他按住了肩膀。
“淮苍已没有你容身的地方,这些人要押着你的手下去秋祭台,待卿虞发现此人不是你便会封锁城门,到时你插翅也难逃。”
这人这时混进皇宫必然也有所打算,但毕竟是敌国的将军
“现在由不得你思索,现下你只能求助于我,”他眯了眯眼表情有些怪异“还是说你甘愿后半生都沦为你那四哥的榻上之物?”
“住口!”卿懿本就生性不喜权谋,他愿意协助卿虞的唯一原因只会是我“走吧,带我出城。”
西北边境就是我母亲堂弟君越管辖的封地,论辈分我该叫他一声小舅舅,不论如何现在先脱身再说。
闻人隼先带我溜出宫进了一间客栈,床榻还未收拾,一看便知他在这住了多日。
谁知刚落脚那店小二便端着酒菜进来,一脸谄媚“您瞧瞧,小的眼拙不知客官是位军爷,多有怠慢。您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闻人隼倒也不客气,捏了几颗花生吩咐道“去弄一身女子穿的衣服。”说着在怀里摸出几个碎银子抛给店小二。
那人收了钱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我抡起床榻上的枕头就抛了过去,闻人隼被砸了个正着却也不恼“信我,女装不容易被发现。”
我俩换好衣服就匆匆退了房,往西城门去,那里离秋祭的高台最近。淮苍的秋祭是出了名的热闹,许多邻边小国的臣民也回来观看,从西城门走出逃的几率要大些。
路过秋祭的高台闻人隼又买了个面纱给我罩上,我顺着密集的人群向高台看去,那暗卫已经被押上了高台。
“今年淮苍雨水颇多收成不好,朕前几日又病魇缠身。特请来南疆的大祭司来算,说是宫中有鬼怪作祟,刚才秋祭路上朕的皇兄,淮苍的太上皇在通道里大开杀戒,宛若疯魔”
卿虞在高台上胡言乱语,我一阵耳鸣有些站不住,他字字如刀让我喉头一口腥甜。
“但他是毕竟是朕的手足朕想借这次秋祭为他洗去杀伐之气,驱赶污秽之物。”
台下早已不见那些老臣的踪影,大部分都是卿虞的属臣,高喊着“吾皇慈悲”来煽动百姓。这秋祭需用上年粮食酿的烈酒来泼洒百姓,卿虞两侧的侍卫拆了三坛新酒,两坛用桃树枝蘸着向百姓挥洒,一坛则叫人抬着全倒在那暗卫身上。酒水冲刷着华服上的血污,不一会儿卿懿就惺惺作态的上台用黄绸裹住那个暗卫将人扶了下去。
瞧着卿懿搭在暗卫腰上的那只手,我不由的收紧拳头。
“走吧,再等一会儿就出不了城了。”闻人隼牵着我挤出人群。

山林遇书生送扳指暗示(走剧情下章有肉汤)
这山间林子极大,那闻人隼带着我却像是闲庭信步并不着急。
到了傍晚突然下起暴雨,乌阎马载着我们疯跑,像是发了狂一般。豆大的雨点打得我睁不开眼十分狼狈,身后响起闻人隼的笑声“我这马遇水就撒欢,没吓着太上皇吧?”
我咬着牙尽量坐稳,这马十分聪明,跑着跑着就带我们进了一处竹林,朦胧间竟看见一处人家。闻人隼抽了下缰绳,马便跑了过去在屋前停下。
门前蹲着一个人,瞧着像是个文弱书生,正一脸可惜的看着屋前被雨水淹没的小菜地。闻人隼先下了马“路遇大雨,能借贵地避避吗?”
那书生见人来了,忙站起来“这么大的雨快进来。”
我翻身下马,那马故意似得直甩鬃毛我一个没站稳摔进地上的水坑里。闻人隼笑了声向我伸手,我并不理会自己站了起来进了屋。
屋里铺了一地的竹简字画几乎无处落脚,书生手忙脚乱的一通收拾,才勉强清出一条可以走人的道,又匆忙摆好屏风准备干净衣服。
“寒舍让两位见笑了。只是在下这并没有女子的衣服,姑娘你若是不嫌弃”
“不碍事。”我顺手接过衣衫,走进屏风后。
听见我的声音书生明显一怔,许是软弱性格不敢多问。
等闻人隼也换好了衣服,桌上已经摆上了茶水。屋主却蹲在地上看那些杂乱的字画。
“这深山老林,不曾想还有户人家。”屋外大雨不停,坐着无事便聊了起来。
“实不相瞒,如今这般田地也是被逼无奈。”书生一边整理一边叹气,似是有什么不同常人的遭遇。
“在下姓苏,父辈也算名门望族。当今太上皇上位时家道中落,本想投身仕途却受多方阻拦。男儿心中有志不能报效朝廷不如远离红尘是非。”
苏家?我皱了皱眉,瞧着他与我年龄稍长,父辈应该是先皇在位时期。当时淮苍城中确实有户姓苏的名门望族,是给人做保的镖局,但有次保朝廷的镖出了事,就渐渐衰败了。
当时苏家同我母后的娘家还有些交集
听闻苏家有位独子品行怪异,刚愎自用,大概就是眼前这位了。
我喝了口茶幽幽道“娇纵蛮横可怪不了朝廷。”
闻人隼坐在一旁嗤笑一声,立马转了过去。
“我有谋略,有忠心,有抱负!朝廷不用我就是损失。”那书生忿忿不平的从竹简中抽出一卷“若我早进朝廷,当今太上皇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你好大的胆子!”我拍案而起,吓得书生蹲坐在地。闻人隼扯了扯我的袖子我才坐下,柔柔弱弱的做姑娘样子“咳,我是说你这样就不怕惹祸上身吗?”若我还在位,这苏家公子怕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掉在地上的竹简散落开来,密密麻麻的文字映入眼帘。
“我我有治国之法,亲手递上去的竹简太上皇看都不看,这等昏君”他顿了下继续道“这等昏君,被夺去王位也是天命。”
昏君?也许我治国安邦做的还不够好,但我绝不能承认自己是个昏君!想我当年御驾亲征击退外敌巩固边防时,怎么没人敢出来叫我昏君?我为人如何怎能由着这山野书生妄下论断!但今时不同往日,受了这般屈辱也得忍着。
“若我是当今太上皇,知道你这样妄自评论,定要了你的命。”
一双手覆在我手背上抚昵,闻人隼眉眼弯着
“苏兄怀才不遇,有些愤慨也是情理之中。娘子不必关心这些国家事。”
谁是你娘子,我狠瞪了他一眼抽手而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虽然我虽然我是个女儿身,也明白自古帝王多不易,外人自然不知其中辛苦,有些愤然罢了,让苏公子见笑了。”
那书生不再言语蹲在地上写写画画,屋外雨势不见好转,这能在这竹屋里过夜。
书生倒也不记仇,将唯一的床榻让给了我俩,自己抱书而眠。
“娘子早些睡吧。”闻人隼总勾着唇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我抬脚踹了他一下,翻身躺下。那书生说的话让我十分在意,也不知什么时辰了还不得安眠。
恍恍惚惚的我想起登基以来第一次出征归城,淮苍百姓早在城外迎接,欢呼着将我送进城门,我一手握着缰绳一手伸向百姓。
与帝王触碰如同上天给的恩泽,只有一个白衣书生拂过我的手后掳走了我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那人跟着兵马一路到了入宫的通道,侍卫架着他似乎要丢出去。人声鼎沸我虽听不清,但看得见他一直盯着我朝我叫嚷着什么,似乎是要归还扳指。
正要牵动缰绳过去,卿虞却从通道里迎了出来。那书生一时情急将手中的东西扔了过来,正砸中我的头,之后发生什么我便记不得了。
据卿虞说那人扔来的是求仕途的谏书,那时我只觉得这人怎么如此无理,敢用谏书砸天子的脑袋,卿虞说是苏家的公子,已经被逐出城去了。
那卷所谓求仕途
的谏书,其实就是这书生讲的治国之策。其中着重讲了削弱亲王势力,以安淮苍。如今到了这幅田地我才看到这卷谏书。
这才记起着苏公子叫苏辞,父皇在位时,这些风流雅士都喜欢自喻称号,这人便给自己起了渊辞先生,到处说他苏辞是潜龙在渊。
不曾想却毁在这个渊字上,一辈子庸庸碌碌却自云不凡。
想着那日被苏辞掳去的翡翠扳指,我十分疼惜,最后找了玉匠师又打了个一模一样的。
门嘎吱一声,我抬头望去。这苏辞半夜不睡觉,凭栏听雨。闻人隼没有声音似是睡着了,我起身走出屋子与苏辞并肩。
“天降大雨,是蛟龙要出海了。”我叹了一句,他抬头看我思索其中意思。
我转转手指上的扳指,“我同夫君不是淮苍人,本想着要向西去,却遇上大雨。其实我还想向西去看望下舅舅,唯恐不能如愿。若是苏先生能遇见打声招呼也是极好的。”
苏辞的眼神从疑惑变成惊愕,我摘下手里的扳指塞给他“我舅舅单名一个越字。”
那扳指内侧刻着一个君字,苏辞已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到底该怎么抉择也全看他如何想。
我拢了拢衣领“今年淮苍雨水颇丰。这样的雨天,真叫人身不由己”
说完我便进了屋,翻身上榻裹紧了被子。一双有力的臂膀拥了上来,我下意识的握住他的手掰扯。闻人隼像只大猫似得靠过来,滚烫的呼吸喷在我的耳侧“背着为夫同那小白脸说了什么悄悄话?”
这样近的距离使我浑身难受,像只炸毛的动物。“别靠的这样近。”
“你我是夫妻,嫁做人妇就要恪守妇道。”说着竟在我耳朵上咬了起来。
我哪里受得了这个,抬手反着去推他的脸,手指也被咬了一口“知道了!知道了!”
闻人隼这才松开,我捂着被咬疼的手指钻进被子里,早晚有一天我要将这蛮子的嘴缝上。
次日清晨雨已然停歇了,苏辞在院子里支起炉子熬起了鱼粥。瞧着就是起了个大早,现去捕的鱼。山里里吃到河鲜也是幸运。
“劳烦苏公子起着这样早,真是叨唠了。”我嘴上客气着,却上去盛了一大碗。
“不劳烦不劳烦,那河就在不远处。”苏辞低眉顺耳的,早没了昨天骂我昏君的盛气样子。
三人坐在屋前端着碗喝鱼粥,听着山间鸟鸣也是算人间幸事。我深叹了口气,有那么一瞬竟想留在这,远离尘世喧嚣。
吃过饭闻人隼便去屋后牵了马就此辞别了苏辞,马跑得飞快不一会就不见了林间的竹屋。
照着乌阎马这个速度最多有三日就能出边关,让苏辞去报信,我必得在这头拖住闻人隼。

河边共浴西城将近(咬腿根强制撸腿交指尖)
乌阎马带着我俩行了一上午,虽然是秋天中午的日头也有些燥人。这一路一直沿着河走,早已偏离了西边关口的方向。
“我饿了,”我拽了拽闻人隼的袖子。“我还要洗澡。”
闻人隼立马扯了缰绳停下来。
河中横卧着一块两人高的巨石,这里属河流下游,没有上游那样湍急依稀还能看见水中的鱼。闻人隼牵着它的爱马去吃草,我便脱了鞋踩在岸边洁白的石子上,慢慢走向河水。
沁凉的河水从脚趾漫过,十分舒服。闻人隼拴好马回来正向这边走,我听到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却不回头。手指仔细的解着衣衫的带子,等我脱下外衫,身后的脚步停了。
“给我拿着,”我奋力将外衫向后抛去“天太热了我要多泡一会儿。”说着又脱了内衫扔到身后,赤条条的走进水里。
我迅速游到那巨石后,虽然这方法拙劣又危险,但现下拖住闻人隼才是最重要的,我可不想跟着他去那蛮国。
岸上没了声音,我探头去看。这厮竟然捡来了树枝干草,在岸边打算生火。瞧见我在看他就不客气的说了声“卿君九,抓条鱼上来。”
“我不会抓鱼。”
“那你来生火。”
“不会。”
“那你会什么?”闻人隼放下手里的东西,似乎有些气恼。
“我又不是下人,你若是嫌我麻烦,将我丢在这不就好了?”我捧着水浇在自己脸上无比享受。
闻人隼在岸边站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笑,“你是觉得没有人追来自己安全了?”
“你什么意思?”我待在水里一脸警惕。
他站在岸边慢条斯理的解起自己的衣衫,“你为了扳倒卿虞同你那四哥联盟被反将一军,那你可曾想过我同你联盟卿虞会不会再反将你一军呢?”
闻人隼脱了自己衣裤,裸露这精壮的身子一步步走进水里“你瞧我带你走的这条路,这路通往北边关口,可是你四哥卿懿的封地。”
我瞳孔一缩转身想逃,却被他擒住按在了巨石上。我怒目而视“你费这些功夫,就是为了把我送给卿懿?”
他见我一副紧张模样竟笑了笑,低头用嘴唇贴了贴我的脖颈“我怎么舍得?我还没有看够你的美人计。”
“你!”我抬脚踢了过去,他松开手一个闪身避开。
如今闻人隼说的哪句是真哪句假都已不能分辨,无论如何我是不能在跟他走了。
我从水中站起来,一手搭上他的肩,一手抚上他胸前的肌理一路摸到水下“那这美人计你愿意消受吗?”
蛮人就是蛮人,连身下的物件都和畜牲似的骇人。
我亦不知苏辞是否能快点将消息送到西关口,但只要能留在淮苍多大的代价我都甘愿。
闻人隼明显的胸口一震,一把将我抵在巨石上,一只大手伸到水下抚上我的手背。感觉到手中那物的又涨大了一圈,我耳根通红。
我们曾是战场上刀锋相对的敌人,如今却厮混在一起做这种事。
一只手突然捏住我的下巴,闻人隼就那样野蛮的亲了下来,我的身子被强制的圈在巨石与他之间动弹不得,清冽的味道在鼻息间,那是不同于淮安侍妾身上脂粉的味道。强烈得叫人无法呼吸,我张嘴下意识的张嘴却闯进一条灵活的舌。
闻人隼吻得火热,让人招架不得。待他亲够了我只能气喘吁吁的仰躺在巨石上。
“你就像我在北凉草原上见过的最烈的马”他顺着我的耳朵一路亲吻,有力的臂膀抱起我,将我的双腿托举到他的肩上。
这是如此羞耻的姿势。
“你知道有多少人命丧这马蹄之下吗?”我笑着倚靠这身后的石头伸展着身体,抬起一只手抚摸上他那只没有神色的眼睛。
“我只知道,我不会。”
他笃定的告诉我。
闻人隼的手探到我身后,指尖在入口按压。我贵为天子,从来没有人敢对我这样,一时之间又觉得难以接受。他盯着我,舌头一路从膝盖亲到了腿根,重重的吮咬起来。
我为觉得丝毫动情,从小到大叫我害怕的事情屈指可数,闻人隼算是一件。
“怎么?怕了?”他笑了一声,也瞧出我萌生退意。
“就算你想强迫我,我好歹是淮苍的太上皇你就在这荒郊野地里要我?”我喘着厉害,扶着他的肩膀想下去
闻人隼听了这话盯着我的神情都变了,如同鹰视。他低下头一口咬住我腿根处的软肉,疼的我叫了出来。
“你这疯子!放了我”我伸手推据着,他却如坚石般无法撼动“我要杀了你这蛮子。”
他停了松了口,将我的双腿也放了下去。我的脚在水里刚触到礁石还未站稳,就被翻了个身顶到巨石上。腿根处被咬的地方隐隐作痛,叫我感觉到耻辱。
闻人隼火热的身子抵了上来,完全昂扬起来的肉柱顶在我的股缝里想要更进一步。那种即将被人拆股入腹的感觉使我
的身子颤抖起来。
“你曾经带过的军队若是知道你现在以色侍人,会怎样看你?”
我记起儿时一脸懵懂的看着头顶的黄色帷帐出神,卿懿尚有些年轻稚气的脸浮现出来。他的鼻尖全是汗,我抱着他撑在我身侧的一只手臂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两腿间被什么磨得生疼,想要低头去看却被他垂下来的袍子下摆挡住了视线
闻人隼看我分神,使力想要顶进来却不得门道,以前我宠幸淮安时淮安都自备着软膏,这荒山野岭哪里寻得到这种东西,我有了一丝庆幸绞紧身子。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他便将我双腿并拢在中间顶撞起来粗长的手指反复摸着肉洞的缝隙,另一只手抓着我的前身粗鲁的撸动起来。
一身之间被侍弄的松了力气,一根手指入侵进来。我未被别人这样对待过当即奋力挣扎。闻人隼掐住我的前身,硬生生又挤进一根。
那滋味疼痛难忍,我只得绷紧身子“我杀了你!”
闻人隼动作不停又加了根手指,舔着我的脖颈笑道“你这样紧,我若进去了,估计也是死在你身上。也算你杀了我。”
“闻人隼!”
“好好好,为夫这就来。”
他嘴上应着,三根指头却又在里面搅弄了好一会,下身塞在我两腿之间进出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道也越来越大。我全然没了力气,趴在石头上有了一丝哭腔。
等闻人隼结束给我清洗两腿之间我才发现自己抖得厉害,像是置身冰湖一般。
“你这也不会那也不会,留着一路上泄欲解闷也是不错。”他说着手指在我腿间有意无意的划过,“还还真如你四哥所想得是只兔子。”
将我的身子板正瞧见我猩红的眼眶闻人隼微微一愣,我推开他,踉踉跄跄一步步走上岸。用他的衣衫擦了擦身子,再穿好自己的。系好最后一条衣带才回头“卿懿看错了,你也看错了。”
等闻人隼再上来,手里已然抓了条大鱼。生好了火就烤起鱼来,我坐在火堆旁用手指梳理着潮湿的头发。后穴并未受伤,可侵入的感觉太过强烈,好似还有三根指头在里面,叫人难堪。两人无话,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吃完了鱼闻人隼去牵马准备上路,我刚站起来脚踝就疼得不得不坐回去。方才在水里崴了下没太在意,现在已经肿了起来。闻人隼见我半天不起来过来看,瞧见我的脚叹了口气,回身到林子捡了些干草铺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下。
“今晚就在这过夜吧。”他说着走过来一把将我抱起放在干草上,又去乌阎马背上取了他的狼皮大氅丢了过来,抬起我那只脚按了起来。
秋天夜凉如水,等闻人隼重新生起一堆火天已然黑了。我裹着狼皮大氅躺在干草上想,这蛮子就是蛮子能撕下狼皮做氅子,还挺暖和。他坐在我身旁倚靠着树,我背对着他听他突然吹起哨子,是我未听过的曲子,声音婉转悠扬。
“我儿时就喜欢骑着马在草原上疯玩,累了就停下找处无人的地方看看天”
他喃喃自语,哨声断断续续。我撑起身子坐起来,将氅子丢了一半在他身上,倚靠在他肩膀上闭上眼。
我听他笑了笑“现在又想玩什么把戏?”
“没什么把戏,你这哨子吹得我睡不着。”
第二日再上路,他不再朝着北走而是调转缰绳渡河,方向正是朝着西关口走。
那马跑得飞快,嗒嗒的蹄声仿佛踩在我心口叫我心跳如雷。

闻人隼遭算计痛失爱马(走剧情下章炖肉了)
过了河流后又赶了两天终于到了西城,从这里出去就不再是淮苍的土地了。
虽然是边城,不得不说我这堂舅舅管理的十分好,士兵除了驻扎边防也同城中百姓一起耕种,我最期望的太平盛世竟在这边防小城才能看见。
“要在这城中歇歇脚吗?”闻人隼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点头,这不正合我意。
我俩去了茶馆稍事休息,在二楼临窗的位置看着外面一派和谐景象感慨良多。闻人隼嘬了一口茶,敲敲桌子“脚上伤还要紧吗?”
想起两日前河里的事我一阵尴尬,自那天之后我俩就极少说话,我僵硬的点了点头。脚踝处泛着一大片青紫,虽然行动还稍稍有些碍事,但这是要转好的迹象。
“抬上来我给你再捏捏。”
这几日闻人隼总是给我捏,现在身处西城我倒有些紧张起来,他费了那么大劲才将我从淮苍城中带出来,若是知道我一早就算计好了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不必了,早没那么痛了。”我忙喝了口茶,掩饰自己的心虚。
这茶楼不知不觉进出的士兵多了起来,我暗下瞥了一眼,摸了摸盖在腿上的狼皮氅子。闻人隼还是一脸悠闲自在的看着窗外的风景,进出的士兵按在剑上的拇指动了动,这是淮苍军中才知晓的讯号。
我叹了口气,看来苏辞将消息递到我舅舅那里,也不枉费我那两枚翡翠扳指。
“好好看看这城中的景色吧”闻人隼的视线投过来,“以后怕是再没机会了。”
我勾起唇角,这话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吧?抬手一拍桌面,将腿上的狼皮大氅扔了过去。闻人隼被罩了正着,周遭士兵纷纷拔剑而出围了上来。
“护驾!”
一个身穿银甲的的军官忙赶过来,跪在我脚边“臣救驾来迟,太上皇恕罪!”
我立马将他扶起来“舅舅你这是说得什么话,若不是舅舅来得及时,我早在北凉被人喂狼了。”
“将这敌国将领收押牢中。”君越大手一挥,将士纷纷上前擒住闻人隼。
几个随从同君越一起扶着我下楼,我回身看了一眼,闻人隼虽被人押着,眼睛却死死得盯着我,像极了一只蓄势待发的狼。
这视线伴我多日,叫我睡觉也不得安稳,我停了停脚步“叫人将他另一只眼也剜去,以免再生事端。”这也算报了那日河中所受的屈辱。
“是。”
幸亏这苏辞机灵,若是想要跑得比乌阎马快必定是日夜兼程,他也算是救了我的命。
“苏先生现在何处?”
“苏先生也是今早才到,现下在军帐里休息。”君越答道。
“这苏辞是位贤者,舅舅要好好物尽所用。”我提点了一句,并不想叫君越将苏辞送给卿虞,这样好的人才先安置在边关看看他有多大的才能,日后好为我所用。
“臣明白。”
我俩刚出茶馆的大门就听见二楼一声惨叫,我不禁一阵胆寒,这闻人隼终究是废了,了了我的心事。正要抬脚,就听二楼一阵喊叫“太上皇,将军小心!”
我抬头去看,那一团黑影从天而降,遮天蔽日。闻人隼眼睛通红,披着他的氅子像是一只发了狂的怪物。君越反应极快,将我一把推开拔剑而出。
我跌坐在地上,看见那闻人隼一只胳膊鲜血淋漓却从短靴里抽出来一把匕首,迎着君越想要刺他的腹部。
几下过招两人都堪堪挡过,楼上的士兵趁着这空挡都追来出来。我挣扎着要站起来,人群中突然冲出一匹纯黑的马。
那马扬蹄而来将人群踢散。
“太上皇!”
一个士兵眼疾手快,丢过来一柄剑。乌阎马并不好对付,想要跳到它背上钳制它的士兵,都被它摔落在地,狠狠的踩碎了骨头。
君越剑锋向前闻人隼却借了他的力踩在剑上,一脚将他踢倒,转而向我奔了过来。以我现在的身子根本敌不过他。
那些从前的剑法一闪而过,我长剑一出,他迎着剑锋而上,一柄匕首击在剑上竟震得我虎口疼痛难忍。闻人隼吹了口哨子,那乌阎马立刻狂奔而来。危机时刻我只听得到边塞烈烈风声,那无比愤怒的眼睛紧盯着我,手起刀落
“太上皇!”
我九岁时就被父王带上战场,亲眼见着那些对我很好的叔叔哥哥们一个一个死去。
等我十三岁终于亲手砍下了第一个人头,那是一个战俘。父王搂住我告诉我王都是要杀人的,塞给我一把剑就将我推出了怀抱。
其实我是厌烦战争与杀人的,但太平盛世总要用鲜血去换。温热的血溅了我一脸,我抖着身子十分害怕,父王同那些将领都夸我是天生的王者,我不过杀了一个战俘而已。
十五岁那年我便随父王南征北战,第一次受伤,后背伤口极深昏睡了五天,所有人都以为我不行了,甚至父王都命人准备好了柴火,准备将我火葬在战场上,可我愣是挺了过来。
到如今闻人隼那一刀刺下来
的时候,我还想着我亲自带过无数的大小战役,最后却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逃亡的路上,真是造化弄人。
那匕首泛着骇人的银光,我决绝的睁大了眼直面自己最后的结局。一阵剧痛,闻人隼将那匕首狠狠的扎入我的脚踝中
他扎的是我的那只伤脚,之前他每日给我捏这只脚,现在却用尽力气扎了一刀。
只一下他就抽刀而出,我却痛的一动不能动。
下一刻他便翻身上马,那马咬起我的衣襟就狂奔起来。
“快关城门!”
这变数让将士们乱作一团。
多少人为了救我前仆后继,我只觉得痛不欲生,从伤口流出的血顺着脚踝染红了脚趾一滴一滴跌落进马蹄扬起的灰尘里。
“九儿!!!”
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将我从涣散的意识拉回清醒。
是卿懿
他竟然追到了这里。
可是一切都为时已晚。
乌阎马冲散突围上来的士兵,高扬着马蹄从即将要关闭的城门一跃而出,那厚重的铜门发出的声响像蓄足力道的拳头击打在我心上,叫我明白粉身碎骨的滋味。
我仿佛听到城上的弓箭手拉弓的声响,以及利箭如雨划破空气的声音。闻人隼伏下身子,抓紧我的腰襟,一把将我提上马背。那乌阎马速度越来越快将追来的士兵都甩在身后。
头顶是闻人隼粗重的喘息声,我的脚踝依旧淌着血,整个人蜷在他胸前止不住的颤抖着。
乌阎马跨过了北凉同淮苍边境交界的河,过了河淮苍的士兵就不能再追了。蛮子的领地意识极强,若是外来士兵渡河而过都是不问原由直接斩杀。
许是失血太多,我觉得很冷迷迷糊糊的想要闭眼,身子仿佛轻的漂浮在空中,又像置身在水里。
时光倒流我一下回到了淮苍宫中那段少年记忆,高墙宫闱,虽看着冰冷又寂寞却将一切灾祸与我们隔绝开来。
母后抱着未长大的虞儿,在庭院里的躺椅上唱着坊间流传的歌谣,歌声婉转动听,轻柔的叫醒了在碧桃树下端着书打盹偷懒的我。
我揉着眼站起来,抖落一身的粉瓣。四哥突然从树上蹦下来,说要去父王那里告状,同其他兄弟一起笑闹着跑远了。我不敢去追,老老实实的端起书,生怕一会父王来问我温习的如何,那些蝇头小字像个漩涡盯得久了我又困得睁不开眼。
再醒来我已然到了北凉边境的军帐里,周遭一片漆黑,连个掌灯的侍卫都没有。我慢慢坐起,手摸向自己的脚踝,已经被人包好了。
帐外突然有了声响,像是嘶喊和哭嚎。我张了张嘴,干涩的发不出声音。帐子猛地被人掀开,外面的强风灌了进来,我眯了眯眼被人粗鲁的从被子拖了出来,带到了军帐外。
帐外亦是黑夜,北凉的将士们围着一团篝火,在那篝火旁,闻人隼穿着一身狐裘披风抱着他的爱马。
乌阎马躺在地上,气息微弱。借着忽明忽暗的篝火才看得清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尤其是后腿与下腹几乎惨不忍睹。这马是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回到了北凉的土地。
一个侍卫走上前递了一把匕首,谁都没有发出声响。闻人隼接过那匕首,抚着乌阎马染血的鬃毛对准脖颈扎了下去
那马只是短暂的抽搐了一下,便再也没有动过。
闻人隼站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就转过了身子要回军帐,刚走了几步似乎想起来什么,抬手指了指坐在地上的我,冷冷的开口“赏给你们了。”

异国将军爱慕闻人隼吃味(走剧情下章)
我忘不了那日闻人隼决绝的身影,那日他失去了他最爱的战马,那日我被迫踏上北凉的土地。
闻人隼走进帐子后,几个士兵就将我按住拖进兵帐里。几十个蛮人住一个帐子臭气熏天,我脚踝痛的动弹不得。昏暗的烛光里我被七手八脚的撕去了衣裳,几只带着茧子的手肆意的摸着我身体的每一处,扎人的胡茬从我小腿划过。
我被几个蛮子急躁的按住身子,固定成一个屈辱的姿势。
“这样好看,我还以为是个淮苍娘们儿哩。”
“说得好像男人你就不碰似得。”
“嘿嘿上次大王赏我们的也不及这个一分好看呢。”
“他娘的,淮苍的男人都这么细皮嫩肉?”
几个人污言秽语,听得我一阵恶寒。
卿虞若是知道我现在这幅样子,早该将我丢到北凉来了。身上的手开始放肆起来,摸得我一阵挣扎,干涩的嗓子却喊不出一句。
“还是个哑巴呢。”
“正好,听着哭声也叫人心烦。”
一只手指探到我身后,我立马挣扎的更厉害。按着我身子的蛮子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我头晕眼花。我强撑着踢蹬着腿,同时被几个人按住,大张着嘴发出不似人的叫声。
“老实点,叫我们舒服了,你也少受些罪。”
为首的几个脱了衣裤,摸着那恶心东西就凑了上来,我闭了眼觉得自己在劫难逃。
这时帐子突然被人撩开,“你们几个在这儿闹什么?”
那几个蛮子马上松了手,提好裤子迎上去谄媚的搭话“这不是隼王赏给小的们一个贱奴,正玩着呢。这兵帐里头脏,卓将军您怎么来了。”
“怎么,嫌我扰了你们的好事?”
“不敢不敢。”
那人抬脚而入,一身的战甲未脱带着屋外的寒气。几个士兵立马给他让出条道来,“是小的们胆大,这淮安来的俘虏肤白貌美,一时被迷了心智忘了将军还没享受,这就派人给您送去帐子里。”
“就是就是,咱们将军驻守边关,营里那些个娼子早就看腻了,该尝尝新鲜的了。”
那人干咳几声,挥了挥手像是默许了便走了出去。几个士兵立马七手八脚的将我抬去了将军的营帐,把我放在软毡上就退了出去。
姓卓的将军缓缓走了过来“他们不知道你是谁怠慢了你。我知道你是淮苍的王,我们曾在战场上见过的,没想到还能再见你,还是在北凉”
我瞧见桌上的酒壶抓起来就喝,几口下肚嗓子舒服了不少,回身裹紧兽皮被子,指了指露出来的伤脚“有药吗?”
“啊?”他微微一愣大概不曾见过我这样“反客为主”的。
我抬头看了这卓将军一眼,五大三粗虎头虎脑的不像聪明人。“伤药,还要一套干净衣服。”
他迟疑了一会儿就命人将我要的拿来,换了药穿了衣服,那桌将军就坐了过来一副讨好模样。“我同隼王一齐出征,你大概不记得了。”
“我战场征戈数场,早不记得了。”我抱着那酒坛又喝了几口“将军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淮苍王言重了,其实在下十分敬仰您,年纪轻轻就武艺超群。之前听闻淮苍政变,真是十分可惜。”他叹了口气,谈吐间并不像其他蛮子,也许可以从他嘴里打探出什么消息。
“将军可知闻人隼为什么绑我来北凉?”
“这其实我们隼王本是同卿虞说好联盟的,但不知怎地又反悔了。实不相瞒我们本在城中蛰伏,后来隼王又命我们退出淮苍镇守边防,自己单枪匹马便去了。”说道着这他紧蹙着眉,十分无奈的样子“这事并未同我们大王商量,隼王同其他王孙贵胄不一样,一直特立独行,但用兵如神也算是我们北凉可以竞争王位的王储。”
之前的北凉是闻人氏的天下,而现在的北凉王是当时的摄政王,也是同闻人氏打天下的生死兄弟。他愿意留着闻人隼也不过是看闻人隼骁勇善战,在军中地位颇高,早晚还会废掉闻人隼的。
这夜我就睡在卓赫将军的帐子里,夜半十分远处兵帐里还传出喝酒划拳的声音,我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伤口还疼着?”卓赫忙去点上灯。
我摇摇头,“我想出去走走。”
那卓赫大概怕我跑了,叫两个侍卫搀扶着我还紧跟着。北凉的天不比淮苍,夜里风大看这样子似乎是要下雪了。
北凉军帐驻地离着交界的河很近,河那头星火点点似乎有人,我执意要过去看看,卓赫无奈屏退了两个侍卫亲自过来扶我。
走近河岸才看清河那头竟全是人,都是我淮苍边关的百姓与士兵,他们成群结队在岸边燃起篝火,唱着坊间的民谣。声调无比熟悉我不由得跟着和“暮鼓晨钟,沧海桑田,何日踏归途”
何日踏归途
我心系天下苍生,苍生亦记挂我。河边突然一片寂静,卿懿沙哑的声音远远的随风飘来,是儿时他常哼得曲儿。
岁月神偷,他早不似当年模样,我亦如是。
北凉的风吹透了我的衣衫,若不是这一顿折腾,我恐怕永不会注意到北凉的风竟然这样冷。卿懿大概无比后悔,若是他愿意助我,我们断不会是如今这样。
沙哑的嗓音滚烫灼人,却再也暖不了我的心。
几个蛮子听见喊声从兵帐里走出来观望,听见那嗓音都一片哄笑,我闭了闭眼听那蛮子口出狂言“早晚杀尽你们!”
我回身怒目而视“只怕你自己活不到那时候。”卓赫的腰上的佩剑被我一把夺过,虽然脚踝剧痛却还走了几步猛扑过去,一剑扎在那蛮子的脚背上。
“还愣着!抓住他!”
几个人立马围上来按住我,想将我与手中的剑分开,但我就是死死的按着剑柄。我在淮苍时还可挥兵打仗,如今身在敌营也要保护我的子民百姓。
“快拉开他啊!你们这些废物!”
那蛮子惨叫连连,河对岸的曲儿也变得凄厉起来。
卓赫上前用力的将我的手掰开扶起来,我死死的对上那蛮子惊恐的双眼“若我有当年半分力气,定要撕烂你的狗嘴叫你死无全尸!”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扶他下去上药。”卓赫挥了挥手要遣散这场闹剧。
“将军,这贱奴伤了我们兄弟,就这样完了?”蛮子性情暴虐自然忍不了这个,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战俘,卓赫并不能说动他们。
“是呀,万一这伤严重了他就是个废人了,将来怎么报效北凉为大王尽忠?”
人群躁动起来,卓赫又不便说出我的身份“出言不逊,怪得了别人?”
“这可是我们北凉的士兵啊,您怎么帮着外人?”
“就是啊,将军不会被这男娼迷了心智吧?”
人群后突然让出了一条路,闻人隼裹着雪白的袍子走了过来。
“隼王来了”
刚才还要掀干而起的士兵都安静了下来,那受伤的蛮子急忙喊冤“隼王要为小的做主啊!”
几个人讲了事情的来由,闻人隼点了点头“拖下去军法处置。其他人休要再求情。”
那些蛮子目光愤懑却不敢多说一句,可见闻人隼在军中的威望。闻人隼走过来,卓赫毕恭毕敬的喊了他一声隼王,他却置若罔闻“你那四哥吵的我睡不着觉。”
这几日逃亡的路上我们朝夕相伴,我却依旧看不透他的为人。我拉住卓赫的衣角“卓将军我们回帐吧。”
“那隼王我们先退下了。”卓赫扶着我要走,闻人隼却一把将我拉过,手劲之大好似铁钳。
“不劳烦卓将军了,回帐子好好休息吧。”说着宽大的袍子罩在我身上将我裹住,闻人隼一把将我扛上肩头往巨大的王帐里走。
我抬头看着岸那边的篝火忽明忽暗,慢慢别过了眼。
一进帐子就暖和不少,闻人隼一言不发把我抛在软榻上,回身解开外衫丢到一边。
我猜不透他的心思,但却知道他一定十分恨我,我弄瞎了他一只眼,现在又害死他最爱的战马。

温存不复强行合欢(掐乳咬乳指奸强奸)
帐子里烛光摇曳,我伏在闻人隼的软榻上,因脚踝疼出一身的冷汗。闻人隼则将我那只脚抬到他腿上,用剪子仔细剪开与我伤口粘连的绷带。
“你若是再折腾,就是个残废了。”
这是从我进这帐子他开口说得第一句话。
“残废也罢,我本就是个废人。”我笑了笑放松身子,由着他脱了我的衣衫“现在能说为何把我绑来北凉了?”
下人端进来一盆水,这几日我都没有机会沐浴。闻人隼将帕子放进水里浸湿,给我擦拭身子,见他沉默不语,我抓住他给我擦到胸口的那只手,打趣道“你有时无赖有趣有时残暴不仁,瞧着性子反复无常,像极了刚嫁人的吃味新妇。你莫不是同那些粗俗人一般看上我这张脸了吧?”
“若是如你所想呢?”他反问道,“我们在河里都做过亲密事情了,淮苍王觉得呢?”
我嗤笑一声,言语讥讽“那还真是,叫人恶心。”
闻人隼丢了手里的帕子,如山的身子直接欺压上来,将我压倒在软毯上。
像头雄狮狮一般伏在我身上,啃咬着我的脖颈。我知道现在身处北凉,闻人隼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我蹙眉仰躺着看着帐顶的花纹喃喃“想上我不如杀了我。”
脖颈间的疼痛更甚,我奋力的抓着他的头发拉扯“一有机会,我就会让北凉饿殍千里,伏尸百万。”
他抬头如兽般的舌舔着我的唇角“淮苍王真是好大的口气。听你这样说,我倒觉得性致盎然。”
衣衫早被除尽,这次闻人隼的动作不见得多轻柔,昭示着他对我的温情因我的算计不复存在。
他粗长的手指探到我的身下,不知沾着什么轻易的捅开了我的肉洞。
“唔!”我抓着他的手臂瞪大了眼睛,随着手指的增加眼底开始变得酸涩不堪。
闻人隼起身解了自己的衣衫坦露出来的是精壮的肉身,下体高昂起来的肉柱站的笔直,涨成深紫色盘着些肉眼可见的纹络,他用手反复抚慰几下“我今日心情不佳,若淮苍王叫得好听,兴许我会轻些。”
望着那粗大的肉柱我本能的开始挣扎,闻人隼笑了笑一手扯住我的乳尖捻揉,低头咬住另一个以齿尖相磨,疼痛里生出了痒意“哈别”
他充耳不闻,另一只手再次探进我的肉洞里搅弄,被戳弄的地方越来越痒,我扭着身子却被压的动弹不得,被亵玩的乳头痒的叫人发疯,只等抱紧胸口的闻人隼“啊你这狗蛮子嗯别捅了哈”
闻人隼从我的怀抱里抬起头,探着肉洞的手指也褪了出来,双臂撑在我耳侧一头热汗的看着我。突然凑来上来咬了下我的唇便亲住了我,火热的唇舌交缠,被他带领着意识也有些不清楚了,正陶醉时又突然撤走唇舌,我泪眼婆娑努力睁大了双眼去看他,却感觉到那可怖的肉柱正在挺进我的身体。
“疼求求你别马我赔给你,要不然你挖我一只眼睛吧啊不要闻人隼!闻人隼我求你了哈啊闻人隼”
那撕裂般的痛让我哭都哭不顺畅,不管我怎么求他,他只是盯着我,不笑也不亲我,粗得夸张的肉柱缓缓的坚定不移的往我的肉洞里挤。他低头去看,我也随着他的视线望去,竟还有大半没有进来。
我有意收缩肉洞想将他推挤出去,却反而取悦了闻人隼“淮苍王着急了?那我全奸进去了。”
明明还有大半,闻人隼却退了出去,我的腿根酸疼更本无法合拢,趁着这个空挡,他凶狠的全部捅了进来,同时用唇舌堵住了我的嘴,叫声一点也发不出来,双手紧紧的揪住了身下的兽皮。闻人隼并不等我适应,整根肉柱又退出去再次整根操入,反复三次,每次被堵住唇舌的我只能发出闷哼,舌根被吮的发麻才被松开,他盯着我身下动作不停,好似要仔细看过每次我被捅穿的表情。
我已经难以自持,哭着叫着和他求饶。
“闻人啊啊啊,不要唔不要那样捅求求你哈我好疼啊啊啊啊啊闻人隼!快停啊哈”
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快感可言,闻人隼见我双腿大开哭的不成人样,也只是抬手理了理我被汗浸湿的头发,“呼,淮苍王的淫洞天生不凡,嘬的我好舒服”他按住我的腿根更加疯狂的在我的肉穴里顶弄,“我早该在那汪清泉里就要了你,将你压在岸边,捅的你的淫洞再也合不拢,呵呵,卿君九你咬的好紧啊”
他始终惦记着那泉水里发生的事,手臂缠着我的腰,烫人嘴唇在我耳边轻轻婆娑。
我在战场上受过无数伤,我从高台坠落,也不似现在这般痛苦,仿佛枯叶落地被来往人潮碾得粉身碎骨
我卿君九此生最怕辜负,偏偏身边人都辜负了我。
不知是哪个不知趣突然闯入“隼王,外面下了好大的雪”
“出去。”闻人
隼气息不匀停下动作冷冷道,那人吓得立马退了出去。
帐外风声渐大,掩了河对岸的呼喊,也盖住了账里粗重的喘息与破碎的哭声。我一生都极少流泪,闻人隼也算是我的克星。
他有力的臂膀抱着我的腰,那如兽般碧绿的眸子仿佛摄人心魄,叫我有种此生都无法逃脱的错觉。
我是天子,是淮苍的王
闻人隼若想叫我做他的池中物,也许一时他困得住我,但困不了我一世
有生以来第一次雌伏别人身下,我被折腾得浑身是汗。我所受的苦难都会幻化成恨,我睁大了眼看着他,眼泪流过脸颊跌进身下的软毯里。待他抽身而出低头想与我温存亲热,我只是看着他告诉他
“我要杀了你我会杀了你,总有一天”
他嗤笑道“你这淫洞倒是比嘴软多了。”
屋外风雪大作,他沉重的身子倾覆下来,开始新一轮的征戈。

水乳交融(强奸鸳鸯浴玩奶被口)
待我醒来已是到北凉的第三日,眼睛红肿不堪,身子也格外酸疼,闻人隼躺在我身侧像只睡着了的雄狮。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帐外风雪好似一天一夜都未停,听着就觉得寒风刺骨。
?????“你若觉得累,就再睡一会儿。”
??????身后闻人隼不知何时转醒,拥着我的身子贴上来,嘴唇贴着我的耳朵,“还疼着?”
??????见我不搭话,他的手伸进被子要往我身后探,我忙反握住他的手臂“不疼。”
???????“那就好,”他低低的笑起来,温热的呼吸全喷在我耳畔“我还以为淮苍王同寻常人一样,破雏也会痛呢。天子就是天子,果然不一样。”
????????他句句都像撒了盐的鞭子,抽在我身上每一处留有痕迹的地方。想我在位时的风光得意,现在风水轮流转,我要耐心等着,等到翻盘的那日。
????????帐外传来声响,几个侍卫在外头站着嘀咕,闻人隼一天两夜未出王帐,也不曾叫下人进来侍候,他们怕我是妖精变得,在帐子里蛊惑了他们骁勇善战的隼王。
??????????闻人隼似是听到那几个蛮子说得荒唐话,靠在我身后笑了起来。
????????“他们都说你是妖精变得呢。”
???????????我侧躺在软毯里无心同他笑闹“我就是妖精变得,早晚挖了你的心。”
???????????身后没了声音,好一会儿他才凑上来咬我的耳朵“你吃了我的心,好让自己容颜永驻再去找别得男人?”
????????????我不再搭话由他搂着躺了一会儿,这一天两夜我好似睡了百年浑身都不舒服。闻人隼躺了半晌终于起身传人去烧热水,下人准备好浴桶热水就退了出去。
?????????我缓缓坐起身来,下身的钝痛难忍半天都无法活动。原来男子的身子承欢是这样辛苦,我脑海里不由闪过一双碧色的双眸。
????????“就这样喜欢逞强?”闻人隼见我半天不动,一把将我从软毯里捞起,横抱着进了浴桶。
????????这木桶狭小挤着两个成年男子尚且有些勉强,水汽缭绕连他的脸都看得不真切,我瞧着他那只没有神色的眼睛出神,不知怎么又撩起来他的火。我坐在他的腿上,水下的异样感受得一清二楚。
???????似是有些尴尬,他一手掬着一捧水浇在我的肩头“恨我吗?”
???????虽然成王败寇,我怎么不恨。我抿着唇别过脸去,却被他捏住下巴被迫与他平视。这闻人隼长得有别于那些蛮子的粗狂,虽然俊美一些却还带着些许野蛮的意味,与淮安相似的碧色的眸子紧锁着我。身子靠上来,强迫我与他唇齿交缠。
????????吻罢,闻人隼气息紊乱的抵着我的额头,一只手将我困在浴桶一侧,一只手探进水下捏住了我的前身,用两指夹着晃了晃“奸你时你未曾动情,这东西是不是废了?废了也好,淮苍王后处会出水便好,这东西不要也罢。”
如今男儿身破,他这些污言秽语又算得了什么,我堪堪闭眼不去看他。
????????闻人隼轻笑了声,低头亲了亲我的眉眼,将我的身子转过去,用唇舌在我的后背流连,两只手捉住了我的乳尖,高热的身躯微微下沉,早就站立起来的粗大性器寻着软烂泥泞的肉穴顶弄着。
??????“你这淫洞怎么还张着?”他说笑着捉着我的乳尖按在浴桶边缘,下身的肉刃毫不留情的捅了进来,好似舒爽的叹出一口气,将我的身子抵在浴桶上冲撞起来。一时帐子里水声大作,足奸了快半个时辰。最后闻人隼用力掐着我的乳尖,蛮横的冲装了十余下,粗声喘着将我顶在桶壁上泄了身子。“这淫洞日夜浇灌,淮苍王能不能赏脸给我下窝狼崽子。”
?????????能下,恐怕也是狗崽子。
?????????两三天滴水未进,被他按着几番奸淫有些头晕反胃,水都已经凉透了,身体更是疼痛难忍。
???????“你大仇得报,就把我送回边界吧。”这副身子被强占,我不堪的求饶他都看的仔仔细细,在我身上也没有其他他想得到了,“或是杀了我也算好的。”
?????????闻人隼站我身后半晌,最终出了浴桶,自顾自的擦起身子“送你回边界和放你在心尖儿上的四哥团聚?怎么,你的淫洞吃不惯我北凉的男根吗?出来!”
???????我颤了颤咬着牙缓缓从浴桶里走出来,赤裸的立于他的身前。闻人隼抬手摸了摸我微肿的嘴唇,“亲我。”
???????我愣怔着看他,直到他十分厌烦的掐住他的下巴“比起亲我,更喜欢我弄你的淫洞是吗?”
?????????身后那处已经麻木不堪了,此时正顺着腿根流下未冲洗的男精,若是闻人隼再强用我,恐怕就
真的坏了。
?????????我闭了闭眼,将自己的嘴唇凑了上去,奈何闻人隼比我高大些且没有要俯身配合的意思,我睁开眼望着他却见他一把搂过我的腰身,将我往榻上带。我以为他又要强我,急忙推拒他的胸膛“别”
???????闻人隼不理,把我抛上床榻。“啊”被折磨这几遭,下身一触到被褥就疼的侧着身子坐了起来,眼底的泪也翻涌上来。
???????闻人隼上了榻将我捞起放在自己身上,这样触及不到身后的肉洞便也没有那么疼了。他抬手将我眼角的泪抹开,看着我的眼神不言而喻。
???????我趴在他身上小鸡啄米似的亲了下他的嘴唇。我从未同谁做过这样亲密的举动,被啄了一下的闻人隼眉眼有所缓和,双手按在我的腰臀上晃了晃,轻轻咬了我的耳朵“身子往上点,我要尝你的龙奶。”
????????我按着闻人隼肩膀往上爬了爬,将自己胸膛送到他的脸前,脸颊耳朵红成一片。闻人隼也不急色,温热的呼吸全喷在我微微挺立的乳首上,惹得有些痒意。
???????“劳烦淮苍自己捏着奶尖儿,送进我嘴里。”
??????????他说话说时分明嘴唇都是擦着我的乳首的,我一手扶着胸口又一次送的他的嘴边。闻人隼却偏过头去,“用手捏好。”
???????????我只得抬起身子低头去看,用指头捏住了自己那粒红粉的乳尖喂到他嘴旁,闻人隼这才满意“不准松手,好好看着我尝你的龙奶。”
???????????“唔”
????????????他的舌一缠上来我便觉得难忍眯了眼,当即挨了一口轻咬,“好好看着”。
????????????闻人隼再次伸出舌尖,不急于纠缠,反倒轻柔灵活的反复拨弄乳珠,淫靡至极,我的下身竟不自觉的在他身上蹭了蹭。
???????????见状闻人隼并未叫停,连带我捏着乳尖的指头一并吸入唇舌间淫弄。被含在温润的口中痒意愈发强烈难忍,下身也完全挺立顶着闻人隼的小腹蹭动缓解,随着他吮吸的越来越激烈,我腰身晃动的也越来越放肆。
??????????乳尖被吃着,好似有什么迫不及待的要他重重吮几口疏通开来。我面颊酡红,被这情欲左右着出声呻吟。闻人隼的胸口起伏剧烈,忽而用齿咬住了被玩弄的水光泽泽的乳首,狠狠一磨。
??????????疼痛突如其来,我惨叫一声从他精壮的身子上侧身翻下去,跌进被褥间捂住被咬疼的乳肉。闻人隼立刻跟着翻身过来拉开我的双腿,我惊慌的想要反抗“不要,我的啊你”
??????????他竟趴跪在我两腿间,将我颤巍巍耸立的肉柱含进嘴里,我后仰过去,火热的唇舌纠缠着我的肉根不放,他双手拖着我的后腰叫我无法动作,受伤的肉穴又触不到被褥没有疼痛。我伸手抓着腿间唇舌乱舞的闻人隼,只能被迫享受着有些发疼的强取。许是很久未发泄出来,没一会就被闻人隼榨了出来。
??????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肉根干干净净不见一丝男精,我正身子放松,他拖住我的后腰将嘴里的东西尽数吐在之前吮咬的奶尖上,凑过来亲了亲我的嘴角“你看,你的龙奶。”
??????????

身陷蛮帐受辱(撞臀蹭穴口被迫受精)
再醒来又是翌日,朦朦胧胧里被人扶起来喂了几口水后,放回被褥间。虽听得到北凉风雪大作,这狗蛮子帐子里暖和的很,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应是这几日被蹂躏惨了,反倒叫我如此好眠。
“隼王,时候不早了…”
下人来报,一掀起厚重的皮帘子,风雪灌进来些许。好梦被侵扰,我皱着眉想要翻身,却听闻人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出去!”
那语气如同昨夜要我出浴桶时不尽相同,叫我立刻就睁了眼。入眼的便是那张俊脸,碧色的眼睛紧锁着我,虽有一只已然失去光泽却也含着笑意。联想昨夜种种,羞耻感叫我耳根发烫。
“吵着你了?”自来到北凉他语气缓和,一改之前的冷嘲热讽。
我低头去看正被圈抱着躺在他的身上,当即挣开去寻床榻旁的衣物。后处和乳尖似乎都被上了药疼痛有所减少,刚穿上内衫就被身后闻人隼扯住衣带拥进怀里。他手指粗长挤进我跪坐的腿间拨弄,内侧全是青青紫紫的指头印。烫人的呼吸声喷洒在耳侧,一路向下,在我的脖颈亲了又亲。“你倒是凉薄,昨夜撞我嘴的时候不见得这般生人勿近。”
“你住口!”这话让我羞愧难当,以手肘相击,被他擒住按在怀里亵揉了几把腿根。神采奕奕的肉柱又顶住那受伤的洞口磨蹭,疼的我奋力挣扎,奈何下身紧密贴着推拒不开,反倒像是勾引他一般在他跨间磨蹭。
“呵,我倒没想用你,少拿你那淫洞乱蹭。”说着箍住我的腰身,下身拉开些距离,用力撞上我的臀肉。
“啊疼”
虽未进我的身子,牵连着红肿的穴口也不见得多么好受。
闻人隼反倒极为享受,反复亲吻我的耳廓“这等舒服的事,哪里疼?”帐子里臀胯相撞的声响愈来愈清晰,闻人隼力道之大好似要将我定在他的肉屌上般。我缩紧着身子被蛮横的撞开,肉穴微张着他却也不入,就这样不知疲倦的撞击我的臀,白余下后喘息着将我压倒。
“嗯”这是个屈辱的姿势,像是雌兽般上身匍匐,下身被迫高高抬起,献祭一般将自己用于交尾的阴户暴露给雄兽,等待着受精。
而闻人隼就是那只蓄势待发的雄兽,高大强壮,有这我无法反抗的力量,那硕大滚烫的肉头直接怼住我的肉穴,在我耳边粗声的喘着“来了。”
我尚且未能明白他的意思,就被那可怖的肉屌狠狠的奸入了,“啊!不要不要!”手指抓住他箍在我腰身的手臂,全身都因被插入的痛颤栗,我张嘴咬着被褥,唇齿间还是溢出呜咽,他闻人隼就是有这个本事让我三番两次的流泪。
他的身子亦是微微颤动,那是要出精的快感,肉屌并未全根奸入,他只是用那肉头浅浅的淫弄着被强撑开的肉洞,可哪怕只是微小的动作都叫我痛不欲生。
“出去呃啊我好痛!不要了!不要了!”身躯抖的厉害,疼的我再也受不了这等折磨,脸颊耳朵都因耻辱变得绯红发烫。
“好,这就出来。”他轻笑了声,声音微颤。肉头野蛮地又向里操入两分,出来的不是他奸在我洞里的肉屌,却是热精直接喷射而出泄满了我的身子。
我便真如雌兽一般趴在他身下,张开阴洞含着他粗大烫人的雄屌,为他盛精。
未体验过的情事让我久久不能回身,情潮褪去闻人隼送开了对我的钳制,抽身而出,亲在我的腰眼上吮了一口。
没有了阻碍的白精,顺着我因喘息颤抖收缩的肉洞流出,滴进兽毯里。
闻人隼将我抱会怀里擦拭干净,板正我的脸,一双大手又一次为我抹去眼角的泪,在我湿润的眉眼间好一番亲吻。温存了一会便遣下人进来收拾布好饭菜。
我本没什么胃口却也抵不过这几天饭菜未进,端上来的是几个小菜和鱼粥,我愣愣,想起淮苍边城那场风波。
以前我在位时常常想着要一统江山,周边列国众多北凉是块最难啃的骨头。我幻想过千种场景踏上北凉的土地,多半都是淮苍骁勇的士兵攻破北凉的边境,但万万不曾猜到是如今这样,躺在蛮人的怀抱里,吃蛮人的男精。

马车里耳鬓厮磨(摸穴口舌吻)
北凉王急召闻人隼回腹地,车马早就备好了,因他帐里贪色从早等到了晌午才出发。
我的身子被几次亵弄骑不了马,现有腾出一辆马车。穿裘裤时后处疼的几次无法弯腰提上,闻人隼系好兽皮围腰取了榻上的帕子在我后处擦了擦,“别流出来。”
如此淫靡的话他到说的风轻云淡,心安理得的接了我一记眼刀后,将裘裤替我穿好。
外头正午十分一点不见日头,阴郁的飘着雪。北凉气候恶劣仿佛只有两个季节,不是风雪大作便是烈日炎炎。闻人隼将我掳来的这个时节,正是天将转冷的时候。
帐子一掀开就灌了一口风,咳了几声被身边人扶住。我侧身看去是卓赫将军,闻人隼驱马走在队伍中间,按着卓赫的肩膀上了马车。车里头铺着几层兽毯,耳案上放着个暖手的炉子。
一路上摇摇晃晃,我生了些困意掀了帘子,让车窗外的雪都飘进来。淮苍虽也常见冬雪却不比北凉这样频繁密集。
“公子,”卓赫骑着马随着马车走,“喝水吗?”
我摇了摇头,靠在车窗一侧看他,卓赫如大多蛮子一般生的魁梧高大,许是常年征战左脸有伤留下一刀疤痕,瞧着有些骇人。
察觉到视线,卓赫有些不太自然的提醒了句“公子放下帘子吧,北凉的天容易叫人着凉。”
这风确实煞人,我也不接他的话,撂下帘子回身躺下。
这样的天让我想起我的淮安,儿时我就喜欢雪,一下雪就去庭宇里同卿虞玩骑马打仗,有了淮安后我反倒雪天不愿下榻。淮安是被北凉送来的,他曾说他害怕这样的天,灰蒙蒙的终日不见尽头,他亲眼见过有人睡死在雪里,也见过尸骨成山又很快被掩埋,时常梦见自己成了尸堆里其中之一。
卿虞这一顿折腾抓到淮安必定也不会善待他的,我走的太过匆忙了,也恨他那般执拗怎么都不肯先走。
车马走了许久又停下歇脚,这夜里的风雪太大也不方便再往前走了。
没一会卓赫便掀帘进来送了盏灯,见我趴在车里,有些局促“抓了几只雪兔,隼王在外头温酒一会就来了,若是公子饿了,这还有些饼子…”
不等他说完,我就爬起身子按着他递过的手直接咬了一口饼子,像是面糊和着野菜油煎过的,之前吃的鱼粥到底是不顶饿,身子碾过似的疼,这时的口腹之欲到叫人舒坦。卓赫身子僵着,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样就着他的手狼吞虎咽,几张饼子瞬间吃的干干净净。瞥见他腰间的皮壶,上手夺了过来拧开就往嘴里灌了两大口。辛辣的口感,竟然是酒。
“这个不能…唉…”卓赫看管不了,只好托着我的下巴,怕酒流下去浸湿领子。
这时帘子突然被掀开,闻人隼半蹲着堵住风雪,“出去。”
北凉的酒倒是不错,豪饮两口将皮壶还给卓赫,“多谢将军。”
卓赫接过也不敢应,红着耳朵匆忙下了马车。
闻人隼进来,手里是握着用树枝串好的兔腿,却不给我。一只手铁钳似的捏住我的下巴,带着寒气逼近“在北凉,不要喝男人皮壶里的酒。”
我皱着眉头不解,盯着他手里的兔腿点了点头。
风雪大,火不太好着,这兔腿烤得表皮酥脆里头还带着血气,在外打仗的我不曾吃过这个,当下也是饿极了顾不上那么多。
闻人隼叹口气,厚厚的把兽皮揣手垫在我肚子底下,叫我趴着啃。下人这是端了小盆温水进来又放了两张方帕子和一捆白布条,闻人隼取过一张浸在温水里,绕到我的身后,抬手将我的袍子撩上去,把裘裤一把扯了下来。
下身一凉,我立刻抬腿踩住他的胸膛,这人是发情的畜牲吗整日想着那挡子事。毛领子上还沾着雪,弄的我脚心沁凉。“闻人隼?”
“擦身子,含着男精舒坦吗?趴好吃你的兔腿。”闻人隼拿着帕子用力将我板回去,大手在我的臀肉上狠狠扇了两巴掌,臀尖晃了晃刺痛难忍。
有人伺候当然是好的,兔腿重要些,当即又啃了起来。
后穴被清理干净兔腿也吃的差不多,吮干净了每个指头上的肉油,似乎是酒劲上来,让我又有了困意。
闻人隼压着我裸露的腰臀又拿过那捆白布条,给我的脚踝重新包扎。这些我自然是不领情的,他弄出的伤口又在这装作深情。
马车微晃闻人隼解开外氅侧躺在我身边,虽动不了我,手也不见得安分,并未给我提上裘裤,指头摸着我的腰脊一路向下。
“嗯…又做什么…”我闭上眼蹙着眉,感受到闻人隼粗砾的指头反复揉搓我的腿根,按住我的一侧臀肉掰开,肉穴被寒气侵袭的缩了缩。指肚轻轻按在微微张开的穴口揉搓起来,穴口边缘有些疼大概是肿着的,刚好像张着迎合他的指头。
人也不知恬耻的拱过来,带着热气吃我的唇舌,酒劲上来顾不得反抗还有些意乱情迷,配合他面对面侧躺着攀上他的肩。姿势变换穴口的指头增至两根轮番抚弄,舌也攻城掠地的在我嘴里翻搅,几次下来舌根被咂的发麻,险些承受不住拧
着身子挣脱不开。
“唔嗯…”我睁开眼,奋力捶他的胸膛,闻人隼缠着又腻了许久才将将停下,已是满身热汗好似云雨了一番。
闻人隼半抬身子微喘着,眼神是难得一见的柔情“北凉男人皮壶里的酒,只给自己的女人喝。北凉的酒烈易醉,喝了就表示心甘情愿的被干。”

同将军谈话
几日天都不见好,行路艰难走走停停的过了一月,有驻扎的军帐就停下来歇息,多半都是在马车里度过。
?闻人隼每日都骑马同蛮军走在前头,到了晚上就回马车上给我换药包扎拥着我入眠,连带检查后穴的伤势。
?北凉边境的戒备森严且有占地优势,估计君越是不敢正面攻打的,那条界河也是难办,但按着这样的天结冰之后也不是不能一试。
?入了北凉我便无依无靠了,闻人隼位高权重倒是个好倚仗,可他有别于其他蛮子,若是投怀送抱他定能看出马脚,挣扎抵抗下场又是给他压的死死地。
?我正为自己命运头痛,车门帘外透进几句交谈,侧耳听去是驱马的两个蛮子闲聊。
?“妈的终于快熬到卓战的封地了,总算能吃顿好的了吧?”
?“放心吧兄弟,哪次隼王去不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待。”
?“唉,他帐子里那怜儿可真是叫老子裤裆想得紧。”
?“哈哈哈,那骚货能瞧得上你这副熊样?”
?“去帐子外头堵他,拉去雪地里淫弄几遭,那骚东西保准缠着我的屌叫我夫君!”
?“呵,卓战还不活剥了你。”
?“那就我就弄咱车里这位,天天夜上淫叫,骚得我大屌终日硬着。原先我守着隼王的帐子时,那叫声估计是被奸的痛了,我倒是怜香惜玉听着裆里好不舒服。”
?“隼王的东西你也敢肖想,闭嘴赶你的车吧!”
?“啧,过过嘴瘾而已,打我干什么!”
?净是些不着调的混话吵得我心烦,一阵愠怒的嗓音骤然响起“再吵,割了你俩的舌头!”
?是卓赫,这将近一月他都伴着马车随行,夜里也在马车旁架起的简易帐子里歇息。让卓赫跟着马车,说明闻人隼十分信赖他,卓赫也忠贞不二。想起之前的羊皮酒壶我左右思索,觉得卓赫比起闻人隼恐怕更好蛊惑得多。
?我当即伸手扯了扯衣衫,将车窗帘子掀开,卓赫骑着马听见声响立刻看过来,扫过我坦露的胸膛,果然神色慌张起来“公子,要喝水吗?”
?始终是这一句,我抿唇笑笑,“刚才车外好大的动静,惊扰了我。”
?“教训下属扰公子清梦,多…多有得罪。”结结巴巴的表了歉意,“天又要降雪了,公子放下帘子歇息吧。”
?“车里燥热,躺的我身子不舒坦,吹吹冷风惬意些。”说着我又将领子扯了扯。“咱们这是要去何处?”
?昨夜闻人隼窝在我怀里吮咬了半宿,耳根连着脖颈都是青紫的痕迹,胸前更是被舔嘬得殷红,现下还红肿着,乳珠微凸。卓赫骑着马比窗口稍高些,加之我伏身在窗口他自然瞧得是一清二楚。
?“这…这是正去往卓战将军的封地…车马要停驻在那里几月,山雪太大,隼王会带支小队骑马前往腹地,”他下意识的吞咽了口风雪“到时…便有我和剩下的将领守着公子到隼王回来。且卓战将军是北凉王的亲侄子,与隼王从小交好,公子…大可放心。”哪想他虽身色尴尬,却忽而伸手从窗外探进来,扯住我的衣领盖住裸露的皮肤“公子善待自己,若病了,隼王要怪罪的。”
?呵,榆木脑袋。
?“多谢将军关心。”我立刻覆上手,吓得卓赫及时抽手而出替我放下帘子。
??马车继续行着,到了夜里卓赫送饭都未感进车里,只用油纸包着,从车帘缝里塞进来,话也不敢多说。
?打开来是两只兔腿,饿得我立即大快朵颐,唇齿间全是肉油的香气。
?吃了半晌,也不见闻人隼来,我到落得清静仰面躺着闭目养神,躺了一会好没意思,思来想去借着这个空挡应当再去探探卓赫的口风的,我撑开帘子走出了马车。
??风停了有一会了,辽阔的雪原深处一片静谧。蛮子见我下来看了眼也不吱声,反正我又跑不了都当我下来撒尿。
?卓赫的小帐子就在不远处,我抬脚走过去,雪下的不深不浅刚好到脚踝冰冰凉凉的。四下看看蛮军都在吃酒烤火偶尔向这边张望,皮帘子一掀我探身进去叫了声将军,入眼的却不是卓赫,而是浑身赤裸的闻人隼。
?他对上我的眼极其慌张似的从兽毯里站了起来,气息不匀的喘息,好像磕到痛处似的抽声“嘶…怜儿!”
?我一时呆住顺着他汗津津的小腹看去,一丛浓密卷曲的耻毛下头有个人头微微晃动,正含着他的肉根侍弄他,并未因他突然起身而松嘴,反而不满的哼出一声将他含的更深。闻人隼想推开身子却突然抖着,这是要在他嘴里出精。
??那一声淫哼叫我回神,发觉是扰了他俩的好事,我不由后退一步被压帐子的沙袋绊了个正着,仰面直接跌出了帐子,摔了个头晕眼花“唔…”
?卓赫应当是去取水正好回来,看见我躺在帐子外头,扬了手里的木盆便跑了过来将我搀起来,“公子怎么出来了?”他看了眼帐子,低头与我说“今夜
隼王怕是不去车里睡了。”
??我揉揉头抖落身上的雪心里忍不住腹诽,我巴不得他离我远一些。
??这时闻人隼从里头掀开了帘子,上身仍是赤裸的,手下正系着裤带整理。他像是要说什么,见我俩站在一处,又看向卓赫“热水呢?”
?“撒了…”卓赫愣愣看着不远处木盆。
?“杵在这做什么?再去烧一盆!”语气并不好,愠怒的眼神又向我扫了过来“回你的马车上!”
?虽然撞破他的好事,但他分明泄过身子了,用不着这么生气吧,我自然也不愿待在他身边,提起袍子就同卓赫一道走了。
?正要上马车时,卓赫忽而叫住我“公子,去烤烤火吗?”
?看我去他的帐子寻他,卓赫大概也能猜到是找他说话的。
?我俩同道找了处火堆,烤火的蛮子见了纷纷起身窃窃私语的走了。卓赫从车队里取了块皮毡子扔在地上,我到不客气坐了上去。他用铁石鼎舀了些雪放在火堆旁,自己席地而坐,火光照的他刚毅的面容忽明忽暗。
我伸手去烤火,正想着要怎么开口和他搭话时,他又主动同我攀谈“怜儿是专门做那个的,是卓战将军的人,今早来迎我们队伍的。”
我反应了会才听出,他讲的是刚才在闻人隼胯间侍弄的人,可我并不在意这个不明白他为何要说与我听,“瞧得出卓赫将军是铁血男儿,我卿君九有话直说。并不求将军共情我的遭遇,淮苍政变时我走的匆忙,有位对我极其重要的人,恐他沦落到北凉如我这般地步,希望将军多帮我留意。”
卓赫皱着眉头看似有些难办,怕他为难我急忙解释“若能找到,希望将军帮我带句话,叫他不要怕,好好活着。”
“他叫什么名字?”这算是答应了。
“叫淮安。”我暂且松了口气,我的淮安生性胆小,怕冬天,怕雨夜,怕雪,怕黑,怕没我在身边,我只怕他遭遇种种想要一了百了。
卿虞刚上位不久,北凉无意与他联手,他忌惮北凉铁骑自然要求和,求和无非是献上粮草娟布马匹和奴隶,淮安作为之前进贡的奴隶会归还给北凉。
若他在北凉,我必定拨开人海去与他重逢,只望他好好活着,活着才能相见。
烈火噼啪作响,卓赫低下头去“我还以为你会求我带你们离开北凉。”
“这事太过艰难就不劳烦将军了,”我苦笑道,离开北凉现在来说不过是痴人说梦。
卓赫沉默了一会似是在犹豫,最后叹了口气“公子大概是不记得我了…你我与隼王三人在淮苍见过。”
我思索了会对卓赫并没有什么记忆,盯着篝火出神“我打过的仗也不在少数,可能不太记得了。”
卓赫来回拨弄铁石鼎喃喃道“不,是更久以前的事,我和隼王都欠公子一条命…隼王一心要将公子带回北凉,恐怕也是…”
“水还没烧好?”闻人隼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打断了我俩的谈话。
卓赫立刻站起来将水盛进木盆应了一声,闻人隼走近看见了我,抬脚将篝火架子直接踢翻“你又出来做什么?”
他这脾气发的古怪,被黑烟呛了一口我起身毫不畏惧的直视他“躺的发闷,心里不舒坦。”
闻人隼皱眉看了我一会,回身去呵卓赫“把热水端给怜儿。”抓着我的手就往马车那边走。

闻人隼车里发疯(指奸言语侮辱扣奶孔颜射)
闻人隼手劲极大,一路被他钳着塞进马车里,所过之处蛮军叫嚷欢呼着跟着起哄。
?马车晃了晃高大的身子跟着挤了进来,还没来得及揉捏种的手腕,就被扑倒在兽毯上,真是如山的身子怎么也推不开。
?一双大手将我的袍子撩起,直接将裘裤的系带扯断掰开我的臀瓣,粗糙的手指不做任何扩张,硬生生挤进来一根。
?“呜啊!”当即便疼的抻长了脖子,推拒他的手都顿了顿,拧着身子要逃。
?那指头哪肯放过我,探进来后就开始抽动,借昏暗的光闻人隼正如饿狼般看着我,异物感太过明显,粗砾的手指按在穴璧上一碾,我张了张嘴舒服的喊不出声,痛痒难忍是我未体验过的感觉,一时之间觉得羞耻,闻人隼胸膛振动低低的笑了声,又碾了一下,眼泪立即被逼出来,屈起腿奋力一瞪将无防备的闻人隼踢倒了。
?前身陡然翘了起来,我慌张的抱着凌乱的衣裤爬到马车内一角。刚才的快感电光火石一般,叫人难以置信,我竟被这蛮子用指头捅出了欲念。
?被踢开的闻人隼很快爬起来,喘息着用身子直接将我挤在车角,“他诱我的,我没碰他。”
?“什么?”坚实的胸膛隔着层薄内衫抵住我,他说的话莫名其妙,抬头去看潮热的气息喷了我满脸。
?闻人隼似是难堪,笨拙的解释道“帐子里的怜儿…我只泄在他嘴里…碰都没碰他一下!”
?先是用指头奸我,又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我胯下的肉根已然高高翘着,他这般堵着我实在是难受“与我说这些做什么?你碰不碰他和我有什么干系?”
?闻人隼愣住像是被中伤,眼神变得晦涩难懂,突然一把将我抱起重新压在兽毯上,重新探进我双腿间,手指摸到穴口直接捅进二指,“我若去了别人那,你这骚屄谁来给你疏通?卓赫吗?”
??“啊…下贱!”我含着泪仰着脖子如坠进冰湖垂死的大雁一般。
??“你说什么?”两指捅进深处,一番碾压竟有了水声。
?“呜…我说你…下贱!”他不该这时候提卓赫将军,我虽有心利用,又不是愿意委身于任何一个男人,真当我是他胯下的妓子吗?
?闻人隼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有力的大腿压在我双腿之间叫我无法并拢,逼迫含着的指头增加到三根,另只手解开自己的裘裤弹出高热深紫的男根来。“你倒是出身高贵,还不是要吃着我的雄精,哭着求我?”
贴上我下腹的一瞬间我便想起他强占我的那几个夜里,也是挣扎反抗着出了一身热汗,他强壮的身子压着我打开我的腿根,就是这硬的如玄铁般沉甸甸的男根,奸破我的身子,反复在肉体深处顶弄着…
那是我的身子尚且不能全完承受得住的,只能由他用粗热的男根一遍遍不知疲倦的撞进来…
“谁捏着自己的骚乳喂我的?”他的指头奋力捅进深处,在反复的抽插里,我忽而感觉后处奇痒好似水流出。
“谁摇着腰肢在我嘴里射出浓精的?”
他愤恨的用雄屌撞着我高挺的肉根,整个身子如同躺在船里摇曳晃动着。
“嗯…你住嘴!”我听不得这些话,好像在他嘴里,在别人的眼里,我成了出卖身子的荡货,“不要…啊…不要再说了…”
“呼…又是谁现在正张着腿…发了大水似的淹了我的指头…你就那么想要吗?”闻人隼坐起身坐在我的胸膛上,后穴里的手指操的越来越快,我红着眼抓着他的衣衫仿佛要攀上高潮一般抑制不住的呻吟着。
“你就要变成…不奸骚洞就不能入睡的男妓了…”
预感即将要泄身,只觉眼前一片空白,我竟仅仅靠着他扣弄后穴就要泄身了…“不要!我不要…啊啊…”
这时闻人隼却抽手而出狠狠的扇了我的脸,骑在我的胸膛上撸自己粗硬的雄根。手指揪住我胸膛前殷红的奶尖扯了起来,拨弄着微小的乳瓣,用指间粗糙的纹路磨弄着我的奶孔。
被箍掌后我的下身逐渐软了下去,情潮减褪,他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因撸动的频率脸颊微微颤抖,一字一句咬着牙,就像生来就是仇人“要说下贱…呼额…没人比你更下贱…”
随后我的视线便模糊了,腥重的男精一股股的打在我的脸上,流入眼角一股用眼泪交汇,叫我徒然的睁着却什么也看不清。

怜儿言传身教(被口爆操穴内射)
去往卓战封地的几天我如往常一样都待在马车里,闻人隼打我那一掌极为用力,脸颊终日肿着。
?“公子,我进来了。”
??灵动的少年声音,是那日帐子里头侍弄闻人隼的怜儿。这几天里都是他进帐子里给我涂药,不见闻人隼人影,卓赫似也不在马车周身。
?怜儿生的一副墨色瞳孔,长相也阴柔漂亮,并不是北凉人。如雪的肌肤吹弹可破,腰肢盈盈一握,没哪个男人是不喜欢的。
?“今日,该学些东西了。”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沉甸甸玉势来,“隼王心善,顾及公子脸上的伤,叫我今日才来教公子。”
?软乎乎的手轻轻触碰了我被打的脸,天过去了,留下一片青紫却也不痛了。
?他闻人隼也是个狠心的,叫个人尽可夫的妓子教我如何侍奉男人。
?许是这怜儿已经习惯了我的不冷不热,见我不搭话也不跋扈,只自顾自的解了腰带。他穿着也不似北凉人,白内袍外裹着赤色狐裘,衬得本就稚嫩的脸十分可爱,衣衫除尽露出白花花的身子来。
?我偏不头并不看他。
?“一手箍住肉柱根部,一手沿柱身轻抚,用唇去含精囊,唇瓣吮吸,齿间轻磨。顺着精囊中间,自下而上舔舐待到肉冠含住吞吐,上手撸弄柱身,唇舌咂出声响…”
?传来水声,他倒是言传身教,尽职尽责。
?“你出去吧。”我捡过一旁的衣衫扔到了他身上。是闻人隼要羞辱我,不甘旁人的事我无意牵连“我学不会…”
?怜儿吐出玉势,爬到我的身前抚弄我的脸颊,如水般温柔的眼眸锁着我“公子,您相比怜儿来说,幸运的多。北凉是个什么地方无需怜儿多讲,为了活着难免身不由己。服侍一个男人,还是一群男人,全看您如何抉择。隼王待您非同一般,不过是那档子事,痛也是挨,享受也是挨,何必又和自己身子过不去。”
?怜儿到是提点了我,闻人隼尚且还对我有兴趣,若是以后呢?他玩够了我是不是就如怜儿一样,哪怕是怜儿也有得一身讨人欢心的本事。
?什么淮苍真龙天子,跌下神坛的龙,连池鱼都比不了。
?“公子也许出身高贵受不住这个,那怜儿教些简单的吧。”说着他便按住我的肩头转了个身,赤着身子大胆坐进了我怀里,臀肉抵住我的胯下摆动,“后入虽进的较深,但最为舒服不易受伤。”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向后拉住我的腰,将我带倒压在他的背上。
?“若隼王强取,公子尽力撑起身子不要被按在被褥里,牵引着隼王的手要他拨弄乳珠,以臀去迎合缓慢的吞吐。身子适应之后,由快至慢由下而上摆动臀肉。如若濒临泄身记得抽身反转,用脚趾将人推倒再趴伏上去…”他娇柔的身子压在了我的身前,眉眼含笑着说“用唇齿纠缠。”
?唇珠擦过我的嘴唇,望着那张稚嫩的脸我及时松开怀抱,偏过头去“好了…下去。”
?怜儿也不做纠缠乖乖退回去开始穿衣衫,好似刚才并不曾发生什么“公子与隼王朝夕相伴,隼王多触碰您身子哪处,便是他喜欢。公子牢记于心便好。”
?这样车马行了十天有余终于到了卓战的封地,蛮军纷纷下马卸车。
?今日日头正好,我一掀车帘好一会才缓过来,风拂过吹乱了我的头发,我伏好发丝正要下车一旁伸出只手来,是卓赫。
?不远处跑来个身影,奔过来直接一把抱住站在前面的闻人隼“阿隼你可算回来了,这趟去淮苍劫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青年模样,好一位年轻俊朗的将军。
??现在在位的北凉王并不是北凉人,既然卓战是北凉王的亲侄子,自然长的不似北凉人那般粗犷。
?他身后都是些副将下人,我一一扫过才握住卓赫递过来的手下了马车。
?卓战寒暄完就瞧见了我,立马抬脚走过来,嘴里调笑“淮苍边城竟有这等美人?是带给我的?”
?卓赫想要拦被卓战推了一把,闻人隼未出声只是看着,由卓战捏住我的下巴端详,伸手在我的胸口揉了揉“竟是个男的?阿隼,我拿怜儿跟你换一个月。”
?这时怜儿正从马车上跳下来,小狐狸似的走过来搂着卓战蹭他的脖颈,娇羞嗔怪,“你怎么舍得?”
??这招受用得很,卓战最后摸了把我的脸,就揽住怜儿转身吩咐“传令下去,开几坛好酒送到帐子里,今夜我与阿隼不醉不归。”
?由下人带着去往军帐不远处的小帐子,我也未有什么衣裳物件需要收拾,帐子外蛮军饮酒高歌好不热闹,纵情享乐到深夜也不见停歇。
卓赫抱着些换洗的衣衫进来,还带了些小菜,帐子外如此喧嚣衬得帐里一片冷清。
许是饮了酒卓赫脸颊绯红,将衣衫放好后站了一会,才踌躇着开口“隼王今夜应是不来了。”
“那到清净…”我拢了拢披散的头发,来了北凉也无人为我打理。
卓赫伸手过来,掌心是两块红蓝布条,缠捻在一起,系着三个铜铃。瞧着粗手粗脚的将军,竟还会做这个,接过对着烛光拨弄了下,铜铃发出清脆的声音,“多谢将军。”抬手将头发挽好。
他站了会儿在我身旁坐下“公子的脸…还疼吗?”
我摇摇头,“不疼了…”
“隼王也是无心,公子不要太过记恨…明日下晌就要动身去腹地了,估计也是小半月才回来,公子消消气…”
这可不像卓赫说的话,我寻声去看他,果然眼神躲闪,这束发的布条恐怕也不是他做的。
“我知道了,出去吧,我要歇息了。”当即下了逐客令,卓赫老老实实的走了。
不一会就闻人隼醉醺醺的掀开帘子,倒是有意思得很,他一个打仗的多大脸,哄人也不放下身架要借他人的嘴。并不看他揭开被子就躺了进去,烦躁的闭上眼睛。
闻人隼也不装相了,爬上床榻从后头连带被子将我拥入怀里,将头埋进我衣领,酒气全喷在后颈上,嘴里断断续续的哼着小曲。
“你还睡不睡了?”分明是不想我入眠。
见我理了他,狗崽似的又往衣衫里拱了拱,低低的笑“睡。”手又开始不老实,溜进襟前揉搓我的胸膛。
饱暖思淫欲,大家都是男子我自然明白,只恨他这样婆婆妈妈,扰的我心烦。我挣了挣,铜铃轻响翻了个身面对他,这算是默许了。
闻人隼迷醉的眼睛陡然睁大了些,好似恢复清明,勾着唇亲了亲我的眼睑,由着鼻梁向下,我难得顺从的张开嘴让他进来缠绵。这举动讨了他的欢心,抱着我的肩亲了又亲。
唇舌纠缠了许久,泽泽水声羞得我脸颊火热,口腔里的被他肆意舔吻着,分开时皆是气喘吁吁,两唇间拉出到银丝,何其淫靡。
“去吹灯,”我喘息着攀上他的肩,他的眼神过分火热,要把我拆吃入腹一般。
闻人隼却摇头起身压住我的身子,眼睛在我脸上留恋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表情,最后皱着眉停在我的左脸颊上,那是他打过的地方,用唇轻轻蹭了蹭“不,我想看着你。”
烫人的手指挑开我的裘裤抚慰我起的前身,指肚磨着肉头按压,我隐忍着嘴角还是泄出呻吟。他一手将我从衣衫里剥出,咬了口我的嘴唇,由下巴向下亲去,在小腹用舌头舔弄几遭,含进我的男根。
“哈…”我蹬着被褥微微抬身,奸撞他的口腔。几次滑到紧致的喉咙,是灭顶的快感。
闻人隼从怀里磨出个瓷瓶,抠出些软膏借着我的晃动涂抹在我的臀缝里,长驱直入捅进指头按压内壁。
前后刺激着我双腿大张,抓着他的发辫撞的更深。循序渐进不一会后穴就含了四根指头,冲撞里濒临泄身。我低头去看不想正对上他狼般的眸子,碧色眸光像雪原上肆意奔跑的狼,就那样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是如此摄人心魄…
我身子颤抖猛地太高,他的手指紧跟着飞快的在我的后穴里捅弄,黏密的水声入耳,热精喷涌而出,一股一股的打在他的喉咙里。
闻人隼眼里布满血丝,捧着我的臀,男精尽数吞下,将吸的油光水亮的男根吐了出来,坐直身子。
我汗津津的躺在衣衫里,射身的余潮还未褪去,双腿便被抬起分开放在他的肩上,粗硬的雄根磨了磨堵上肉穴。
“唔…”这感觉太过羞耻,我咬着手臂不想发出声音。
他并未急着破身而入,反倒抓着我的手臂拿开“叫出来,不要怕。”
说着雄根就嵌入我的身子,再次被进入还是不能承受他胯间的狞物,仰着头叫了出来“啊哈…好胀…”
不是痛,但异物侵入的滋味不见得多好受。他亦是喘的凌乱抽出了些,又狠心整根直接撞进来,“卿君九…放松身子…”
“啊…你当…我不想吗!?”想要抬脚蹬他,却因那物件实在可怖,腿根酸着使不上力。他也不动,就用铁杵似的雄根埋在我身子里,要我适应感受,被弄的又不是他,他哪里懂得是什么滋味,“你出去吧…算我求你…唔…太粗了…嗯啊…我受不住了…”
闻人隼也不接话,就那么捅在我的身子里看我痛哭流涕,我的前身竟然也颤巍巍的又立了起来,是生生被他捅硬的,不知廉耻的硬的发疼。羞耻心加之愤恨叫我直接破口大骂“嗯…早晚剁了你的狗屌!”
哪想他哼笑了一声,声音发颤,该是被夹也痛的不轻。抽身而出,我当他真要放过我,松了口气腿根微微打颤“算你…啊…你!”
只见他在榻上半蹲起来,双手按着着我的大腿分开,弄得我像只翻不过身的田鸡。那深紫色的肉屌隔着我的肉穴一尺对准,恶狠狠的捅入,随即又抽出再隔一尺用力挺进,撞的我觉得五脏都移了位,肉壁却生出痒意来,抓着被褥喊叫求饶。“啊啊…太大…了嗯…啊啊…不要…不要!!哈啊…”
闻人隼自是充耳不闻这样捅了有十余下,才压上我的身子在深处顶弄,操得又急又爽利。我的前身虽他的动作晃动打在自己的小腹上,热汗弄的耻毛都湿淋淋的
。他见了却用手帮我抚慰,只是抹开我的眼泪抚摸我凌乱不堪的鬓发,喘息着盯着我的脸“叫我…”
“嗯哈…唔…闻人隼…啊不要了…”我摇头皱眉望着他,瘙痒的肉壁紧紧含着他的雄根,每一次抽插都进到最深处。
在云雨时叫对方的名字,下场可想而知,换来的是狂风暴雨般的奸弄。前身男根跟随着猛烈的晃动,一股股薄精喷撒在胸膛上,情潮未得疏解,闻人隼按着我的腰身操得愈来愈快。
“不要!!你要…哈…弄坏了我了!啊啊啊啊…!!!不要!”
身子被死死压在被褥里,高热的身躯相贴,闻人隼蹙眉低吼着绷紧胯骨,终于,剧烈的颤抖起来,几股男精射得畅快淋漓,全然浇灌在我无法闭合的肉穴里。
怜儿那一套我到底是一点也用不上。

与闻人隼惜别
天将亮的时候我便被晃醒了,帐子里的烛火都燃尽了。
?“嗯…”意识回笼发现自己侧身躺在被子里,被双手臂紧紧箍着,后穴发出黏腻得水声,身后的人微微耸动轻颤正在泄身,几声粗喘后翻身来到我身前。
?被他按着操了一夜,闻人隼胸膛随呼吸鼓动起伏着,眼神里满是餮足,抱紧了我纠缠嘴唇。
?想我昨夜大张着双腿承他的雄根,前后被他弄了四次,前三次都是哭着喊“好粗”“好大”,后一次显然得了交欢的妙处,双腿攀着他的腰缠着他射精,被他逼着说了些混话,大概是“好舒服”“要吃精”这些不能入耳的。
?一时脸颊烧红,用手抓着他的脸腮乱扯“你怎么又一遭弄?”
?像被扯住鬃毛的雄狮抖了抖,用鼻尖来蹭我的胸膛“腹地我都不想去了。”
?我闭着眼由他舔弄双乳,感受舌尖温热逗弄着挺立的乳尖,乳晕发痒,抱着他的头将胸口往他嘴里送了送,要他含住。换来他低声的嘲笑“你这是做什么?”
?身子早被他个没正形的弄了个通透,也顾不得什么脸面,未睡得好觉脑子也是浑噩的,不知廉耻的用胸去蹭他的嘴唇“给我舔舔,痒的很。”
?闻人隼倒是喜欢,张嘴就嘬住不放,吃了小半个时辰。奶尖从刺痛到酥麻,舒服的我又闭了眼,昏昏的睡去。
?再醒已不知是什么时辰,裸着身子躺在被子上,穴口和乳首还有些疼但已被清理干净,身下的被子都是干燥舒适的。
?“你这美人媚叫了一宿,惹得我将怜儿干了个半死,他都无法给你送行了。”
??我迷迷糊糊的睁了眼,竟然是卓战,瞧着我醒了喜笑颜开的跟闻人隼打商量“你走的时日多,美人难免寂寞,给我玩一个月又怎么了?”
?闻人隼站着身子整理腰带,嗤笑道“怜儿一个还不榨得你胯下生疼?”说着回身撤过被子盖在我身上,摸了摸我的头发“卓赫会照看你,乖乖等着,我去去就回来。谁要是动你,我废了他的狗屌。”
?这话倒是让我安心,卓战不依不饶的跟着出了帐子,走远了还听得到讨价还价的腹诽“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
??闻人隼折腾的我连翻身穿衣的力气都没有,卓赫晚上送来的饭我也没吃一口,一直躺倒第二日才勉强起身。
?怜儿端了些水果来看我,这个季节能吃上一口也是极其不易的。他穿着雪白的里衣,大概是刚从卓战的帐子里头跑出来,毫不客气的爬到床榻上盘腿坐着。我抬手穿衣,怜儿看着我身上的痕迹,好似我很上道般的对我点头“你可知道隼王快要三十了一直未成家,我还从未见过他这样抓这个人不放。”
?我费力的系好了衣带,接过他递来的果子,脆生生的汁水也饱满“快三十的老光棍,估计是给憋坏了。”
?怜儿噗嗤一声就笑了,挨着我也拿了个果子“公子成家了吗?”
?我嚼了嚼嘴里的果子突然如同食蜡没了滋味,我左思右想着点了点头。
?“但公子来了北凉,那些就不要多想了,想了也是徒增烦恼。”该是见了我愁眉苦脸的模样,细心劝导起来“时间长了,人就木了,但也是好事。”
?我抬眼去看他,若放在以前我绝不会看这样的男娼一眼。据怜儿自己说他早已成年,不过长了副稚嫩的脸。像山林里的小鹿一般,看他时我总想起以前的淮安,怯生生的但带着几分讨好,其实很聪明,什么时候说什么话都懂得。
?“你有试过逃跑吗,”我别开目光又咬了口果子。
?“试过几次之后就不敢了,”他低下头去仿佛险身回忆“卓战的封地西境有片马厂,马厂后面的雪林可以直通南疆边境,但走过那条路的人几乎是有去无回,且不说雪林里的狼群,哪怕是能闯过去,南疆那边的毒雾林也要有几分忌惮。那是我最后一次逃跑,不太幸运,在雪林里走了三天,没走到尽头到遇见了狼群,那时卓战及时赶到将我捉了回来。”
所以就听天由命了吗…
再想多打探些卓战封地的地形,卓赫就正好进来送饭,对话也被打断了。
布上几个小菜,一个陶罐,罐里是菜粥,煮的很香,该是刚做好就端来了,还在里面翻滚着浓稠的粥泡。
卓战出去跑马,怜儿便也留在帐子里和我一起用饭,那陶罐不小,又劝卓赫也留下。卓赫搬了个矮木桌放到榻上,三个人围坐着吃起饭。
吃过饭怜儿就回卓战帐子里去睡觉了,卓赫收拾好碗筷,我便叫住他,抬手解了自己衣衫坦露出胸脯“该抹药了,劳烦将军了。”
卓赫见这场景大窘,目光躲闪“我…我去叫怜儿…”
“不必了,将军来吧。”我将头发挽着高高竖起,背过身去,给他看满是齿痕的后颈“疼得厉害…”
卓赫踌躇了一会,才走近拿过药瓶将药膏倒出,小心翼翼的涂抹。指尖过处微微疼痛,我抽气声吓了卓赫一跳。
“不
碍事的,等过两天我身子好了,将军带我去跑马吧,我怜儿说卓战这里有片极好的马厂…”
卓赫的指头顿了顿,须臾便拿开替我拢上衣衫“那片马厂太远了,近几日都下雪…公子要是喜欢骑马,过几天我带您在周边跑跑。”
卓赫也不是傻的,闻人隼要他看着我,他自然不敢松懈。
“有劳,将军回去早些歇着吧。”

卓战胁迫看春宫(掐乳扣奶孔)
怜儿最擅长料理自己的身子,瓶瓶罐罐的什么好药都有,帮我涂抹两日身子就好全了,第三日我便整装待发要卓赫带我去跑马。
?褪下长棉袍换上一身清爽的黑红劲装,乌发高束,我立于帐子里的铜镜前,这是卓战前几日搬过来的说是闻人隼有过吩咐。镜中人影绰约,依稀辨得出是英姿飒爽的好男儿,我不由站了一会思索怎么就落得如此地步。
?“公子,走吧?”是怜儿探头进来。之前与他提过一嘴,他虽身处北凉但卓战鲜少叫他骑马,这次也算是得了撒欢的机会。
?“来了。”我应声,掀帘而出哈出一口寒气来。
?卓赫早已备好了马在外守着,经过的蛮子都驻足侧目。
?脚下的积雪作响,握住缰绳跨上马鞍那刻,才觉得自己有了曾经几分模样,“驾!”北凉的风从脸颊擦过,耳畔银铃作响。
?也是极有兴致,足足跑了一个时辰,颠的臀腰都有些发酸,真是大不如前。这跑马的雪地也是极大,此时已远离蛮帐,四周都是快两人高的粗木圈围着。不由摸了把手下的鬃毛,若是匹好马也是跳的过去的,只不过外围也是茫茫的雪原根本望不到尽头,这里也是卓战封地的中心位置,行不了多远也该有岗哨。
?身后传来马蹄声,回身望去竟不是带着怜儿的卓赫,行近了些才看的清楚,是披着一身黑狼皮裘的卓战。
?“该回了吧,我不曾想卓赫这样放心,若是人冻坏了我可不好跟阿隼交代。”
?卓战到我跟前停马探过手来握住我的手心揉搓了一下,我看过去这卓战是如此年轻,眉峰如刀下一双黑眸,不知怎地我总觉得他看我时如同鹰顾狼伺,叫我有些不自在…
?不必要的人最好还是少打交道,免得惹出事端,也不去接他的话抽手而出,调转马头便甩了一鞭。
?回程时恰好遇见卓赫载着怜儿来相迎,这时日头也快完全沉下,下了马准备回帐子洗漱休息。
?卓赫照例来给我的脚踝上药,伤口泛着些痒意,应是马上快好了,末了他眼神有些躲闪道“卓战请公子去王帐里用饭,若公子不想去我便告知已经睡下了。”
?他一路来了这封地鲜少同在闻人隼左右一般和卓战相处,卓战与北凉王是亲叔侄,为人恐怕难免跋扈。加之卓战有自己的封地而卓赫只是个副将,大概是怕对方打什么坏心思他无法顾我周全,可我若不去卓赫也难做。
?我虽不惹卓战却不也不怕他,不过是一顿饭罢了“无碍,我穿了外衫就去。”
?守帐子的蛮子一拉开厚重的帐帘,里头便传来几声暧昧的喘声,我不由愣怔住又硬着头皮往里走。
?帐里摆了两张矮桌,卓赫神色尴尬已然入座。正中间便是卓战怀里搂着衣衫凌乱的怜儿,一张大木桌上只摆了壶酒,遮住两人下身,卓战的手在桌下一阵抚摸,惹得怜儿在他胸口喘息着乱扭。
?我微微颔首入座,帐里没有一个下人,桌上摆着羊肉清酒,几盏鲜蔬小菜,在卓战的应允下,持起筷子尝了几口嘴里却感觉丝毫没有滋味。
?“我们怜儿这样貌美讨人欢心,阿隼却也不心动…”卓战突然开口,手下用力,怜儿一声轻喘。“我听阿隼说你姓君,左思右想着淮苍边城姓君的人家,大概也只记得君越那个不知死活的,你该不会同君越有什么关系吧?”
?“公子不过是淮苍边城一户富裕人家的少爷…”这时卓赫突然插嘴。
?大概我这身份放在北凉多有不便,闻人隼将我虽掳我来却也帮我隐瞒,难不成他真是出于私心将我带来北凉的吗?
?“富裕人家的少爷…手上却有常年骑马留下的硬茧吗?”
?听着卓战的调笑,我下意识的揉了下自己的手心,心底有些慌乱。送到北凉的质子,多半都会被充做军妓了,要叫人识破身份,恐怕不比现在好过。
?这时怜儿攀上他的肩晃了晃,媚眼如丝道“公子说过他儿时就喜欢骑马的,将军怎么只顾得看他,难道还真想拿怜儿跟隼王去换?”
?卓战忽而翻脸哼笑了声,一把将怜儿娇小的身子拥上桌案“你倒是装的像个听话的,今日与卓赫同乘,我允你骑马了吗?今日叫卓赫来,便是我圆你这浪贱东西的美梦!”
?看眼下场景不好,我急忙坐起躬身“骑马是我提出来的,将军大可不必迁怒怜儿。”
?“呵,你们两个妓子倒是惺惺相惜,”卓战手指轻轻扣着桌角好似十分惬意,转而望向趴在桌上的怜儿,抬手从衣衫下把探进去揉了把“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侍奉?”
?怜儿给揉的眼角泛红,从桌上起身,赤着双脚走到了卓赫跟前。
?我回身想走,屋外守帐的侍卫以短刀相向“今夜无将军命令谁也不能离开帐子。”
?无奈退回帐子里却撞上一片坚实的胸膛,“怎么急着走呢,做妓子,你还有好些东西要同怜儿学呢。”
?卓战捉过我的手,将我
带回矮桌边,从后头拥着我坐进他怀里,这姿势惹得我一阵挣扎。
?卓赫面色铁青,起身想出手阻止“卓战你要想清楚,他可是隼王的人!”
?那阴毒的笑在耳边响起“轮得到你直呼我的名字?安心享你的乐,不然我可真不管他是谁的人。”
?这时怜儿已经在卓赫胯间跪好,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轻轻隔着长裤按揉,卓赫要退又被捧住大腿,脸色涨的通红。
?他这是想要我看活春宫,我难堪的别过头去,又被卓战钳着下巴被迫直视,另一只手臂箍着我的身子,手指扯开我的衣领摸了进来“好好看着…”
??怜儿起身揽过卓赫的肩膀,用唇贴上去婆娑,手下动作不停,但凡是个康健的男子都受不住这一阵撩拨,卓赫亦是胯间显出伟岸的形状。
?怜儿亲着卓赫的唇舌,抬手一件件的除去去他的衣衫长裤,待嘬吻的气喘吁吁,卓赫已是浑身赤裸,涨的通红的肉刃直直的杵着,沉甸甸的一根。
?卓战拥着我两个指头夹着我的乳尖拉扯手段下流,我双手隔着衣衫去按,却被他用指尖扣住奶孔狠狠的刮了一下,疼痛伴着耻辱炸开
?“嗯…放了我…”
?卓赫立刻看了过来眼底猩红一片,那挺直的肉刃竟弹动几下,顶端溢出晶亮的粘液。
?卓战忽而直起身子,隔着几层布料要我感受到已然勃起的男根“叫的好听极了。”身下的触感让我不寒而栗。
?怜儿拂过卓赫的脸又是一番唇舌搅弄,顺着脖颈亲到健硕的胸膛,一路往下舔过耻毛,在卓赫的肉刃呵气“让怜儿给将军暖暖身子吧。”
?那殷红的唇里吐出小巧灵动的舌舔了口卓赫的肉冠,引得卓赫胸膛起伏剧烈,离开的唇与肉冠间拉出淫靡的丝将断未断,怜儿抬头去看卓赫的眼轻轻吐出一句“将军好硬…”
?卓战贴近我的耳朵轻咬,指尖反复的刮擦着奶孔,下身微微晃动顶撞“带将军去榻上吧…”
?怜儿听话的站起身子拉过卓赫的手要往里走,卓赫却不动也不看过来。卓战冷哼将桌上东西一扫,酒菜洒了一地,直接将我的衣衫扯下压在矮桌上,被亵玩的乳首难堪的挺立在他的指间。
?“你今天要是不操怜儿,我就操了这淮苍的少爷。我和阿隼自小一起长大,你又算得了什么,到时候你看他是怪我上了这个男妓,还是责难你于你…”
?卓战说着撕扯起我腰间的系带,我当即夹着腿奋力蹬着脚下的兽毯,衣衫一件件被剥去,剩下最后一条裘裤时险些脱了力,卓战压着我掐住我的乳尖用力一拧,痛的我几欲惨叫“…畜牲!”
?卓赫浑身一阵终于有了动作,只见他抓起怜儿的头发直接将他抵在一旁的木柱上,胯间肉刃剑拔弩张一般抵住了怜儿的臀,怜儿惊叫一声,却还是温柔的反手去反手身后的肉刃“将军别急,硬闯进来怜儿会受伤的…”

卓战帐内逼奸(指奸舌奸掐乳内含女穴)
怜儿背着手,以手心去磨身后肉冠,叫怒发冲冠的卓赫抽着气冷静了些,按着怜儿头发的手也松了些。
?“去榻上吧…”怜儿转过身面对卓赫,松散的衣衫尽数褪去,是一副雪白美好的肉身。卓赫便由他牵着向里走去。
?卓战这时正从我身上起来,抓着我的手强迫我走到桌案后,一到极大的屏风后是张铺满兽毯的床榻。卓战拿过木椅摆在榻前坐下,捉着我赤裸的腰按怀里,大手反复揉搓我的胸膛和小腹。
?怜儿已经仰身躺倒在榻上,双脚捶地,慢慢的张开纤细的双腿。指尖揉着自己的肉茎一路向下,没有正常男子的精囊,在菊穴与肉茎之间有一道闭塞的缝儿,竟是个女穴。
?我瞧见那处不由愣怔住,只见卓赫立于背对着我们立于一旁的身子也是一僵。
?怜儿乖巧的躺着,一手拨开一瓣阴唇,露出里头肥嫩的媚肉,那处好似被人捕捞上来的鲜蚌般蠕动一下,发出黏密暧昧的水声,清透的阴液从他身子里溢出。
?“…将军…疼一疼怜儿…”
?卓战在我耳边低声笑骂“真是个小贱人。”两手拧着我两处肿胀的奶尖,逼我轻喘出声。
?卓赫身子微颤,走到怜儿两腿之间将他的腰臀拖近,扶着自己的肉根对着那惹人心生怜爱的阴户就捅了进去,这下进的又狠又深,让怜儿惨叫喊声似疼似爽。
?一口气还未喘匀,卓赫立刻前后摆胯,帐里一时全是男人粗重的呼吸声。怜儿给压在身下,双腿大张蜷着脚趾跟随晃动“啊!!将军…嗯…好威猛…哈…再用力捣些…啊啊…好粗…嗯啊!”
?那粉红的女穴如同一张可人的小嘴,热切的含着在里头抽插的肉根,二者间不断有清液流出。
?卓战咬上我的耳廓,探进我俩身子指尖,扯开自己的衣衫裘裤,高热坚实的胸膛抵着我的后背,按住我的腰身用弹出的雄根在我臀间乱蹭,我尚且还有一层遮羞的裘裤,却也似赤裸着下身去坐他的肉屌,耳边全是怜儿的淫声艳语,这感觉羞愤欲死。
??“…嗯…”
?“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用这身子伺候阿隼的?”卓战因制着我乱动的身子也微微喘息“能把阿隼伺候的五迷三道的…呼…难道你有一身勾栏妓子的本事?还是说…你这浪贱身子也有一张专吃男精的肉屄?”
?“住口…”我难堪的闭着眼,被他拥着按在男根上颠簸。
?见我窘迫不堪,卓战格外的高兴,一把将我勒起按上床榻。
?“啊啊…好痒…将军…嗯…给怜儿再操深些…啊哈,屄里好痒…将军…啊啊…”
?怜儿的喊声更近我不禁侧目去看,一张阴柔漂亮的脸因被奸入深处,满脸潮红,那红旖旎淫靡一路蔓延到胸膛,眼神却无比的清明,也不见有泪落下,仿佛已经习惯了直面自己的命运…
?卓战将我推倒扯下我的裘裤,一双大手抓着我的臀瓣扇了两巴掌,被打过的地方立刻红肿刺痛,我将脸埋进兽毯里无地自容。那双手又揉了揉,将我的臀瓣大肆掰开,除闻人隼外再无人碰过的后穴暴露在卓战的眼里。
?下身一阵燥热,只觉什么滑腻的东西在臀瓣上流连,又滑向臀间,竟是卓战那畜牲湿软的淫舌。他伏在我的臀间,双手用力的扳着臀瓣,舌尖用力,想要顶破我的身子。我紧绞着不敢松懈,哪想他舌尖一撤,直接捅进来一根指头。
?“唔?”穴口生涩,被异物刺入痛的我张嘴咬上身下的兽毯,不愿发出声音。
?“把屄绞紧了我就没有办法了吗?”他得意的用指头反复在我身子里抽插,待穴口稍作软腻,又用唇舌上来撩拨。那舌尖轻易的便探进来搅弄,逐渐有了些不知廉耻的痒意。
?这时床榻更加剧烈的晃动,卓赫的喘声如雷,是快感攀升的时候,该是男根激烈的冲撞着女穴,水声绵连不止,惹得怜儿大叫“啊啊啊…肏得嗯…好舒服…哈…将军…不要拔…啊啊…泄吧…就泄进…怜儿的身子哈啊…怜儿想…嗯…想要将军的…精…将军…将军!啊!”
我耳根一热身子跟着抖了抖,卓战见状将臀肉用力向两侧压着,让肉穴张得更开方便舌尖进犯,又恶心又耻辱。
“浪货还懂得如何夹人舌头!”大概身子太过僵硬呼吸都跟着牵动,卓战好用舌头好一番奸弄,才从我臀见抬头,将我抱到自己的身上。
他健壮的手臂从我腿窝下穿过,是小儿把尿般的姿势。
卓赫刚刚泄身大汗淋漓的趴在怜儿身上,听见响动喘息着抬头。我这不堪的模样全被他看在眼里,挣扎着伸手去遮下身“别看…”
“这番美景,卓赫你不看也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卓战笑着去摸我两腿间微微张合的肉穴,指头在穴口揉搓,我被他抱着腿根连翻身都做不到。
卓赫仿佛被蛊惑般,喘着粗气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的下身看,我想要蹬腿却被这姿势困的使不上力,仰面躺在卓战的胸膛上,徒劳的急红了眼眶“别看了…求求你…”
卓战冷哼一声,终于肯放开穴口,却转而握住自己坚挺的男根拍打肉洞,如同肉体相奸的声音。
“…够了,放公子走吧。”卓赫终于开口,嗓音喑哑染着情欲。
卓战抱着我坐起,男根硬挺挺的抵在肉洞口,只要他想一个挺身奋力捣几下就能得到我,身上汗津津的滑腻不堪,我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那双手摸过我的下腹往上亵揉,指尖在乳晕上画着圈又疼又痒“阿隼远在腹地,我睡个妓子他再生气也是十几天以后才能知晓,断不会拿我怎么样。当然,我俩兄弟一场,他临走特意嘱咐我不能动这妓子,这面子上始终过不去。我也不想让阿隼难堪,不如我先操一操这骚洞,等他伺候完我,你可以拿回帐子里跟他过夜,明早再还我。要是你觉得不够,怜儿可以多借给你几日,这事等阿隼回来你我都不要提,怎么样?”
这几句话叫我心如死灰,他竟然跟卓赫打起商量。再看卓赫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只叫人觉得万念俱灭,到底是蛮子对眼了就想要操,原来卓赫一口一个敬佩我,也都抵不过肉欲…
“你可别说你没肖想过这副身子。”卓战声音再度响起,在耳旁犹如毒蛇嘶鸣。说着那手揉向我的胸口,两指捉着红肿的奶尖高高拉起,指腹一下一下下流的捻玩。
“!唔…”
“嗯…”这时卓赫身下的怜儿嘤咛一声,两腿并拢缓缓的蹭起来“好硬…”
原是卓赫泄完了身子并未退出,两人下身还连在一处,该是看了我下贱的身子,那卡在阴户里的雄物又重新硬挺起来。怜儿夹着腿微微撑起身子,腰身上下摆动侍弄那活儿“将军…嗯…倒是动一动啊,哈怜儿还要…”
卓赫直挺挺的站着,额上一层密汗,却也不去迎撞那摇摆的臀,似是下了极大决心一般,忽而侧身弯腰,怜儿被这下顶到浪叫出声。卓赫从未脱下的靴里抽了随身带的短刀,亮出刀刃,在怜儿的惊呼下剌了腿根一刀,顿时鲜血直流,因疼痛伟岸的肉柱立即疲软下来。
怜儿吓的立刻从他身下爬出来,那泄在女穴里的男精失去阻隔喷涌而出,随着爬跪的姿势在兽毯上留下一道痕迹。
卓赫去前厅取了衣服裤子胡乱套上,折身回来,将我从卓战怀里一把扯了出来,“今天的事,等隼王回来我自会一字不落的告知。”
一件外袍披在我身上拦腰抱起,掀了帐帘就走,帐外还想再拦,却见卓赫眼神如同要杀人一般,只好作罢。

怜儿投怀送抱试探
帐外不知何时又下起雪来,我拱在他的怀里不敢抬头。落雪成水,坦露的肌肤却仿佛被灼伤一般让人一直疼到心里。
?触到柔软的棉被,卓赫松了手扯着被角将我裹住,被子里是陌生的男子气息,这里该是卓赫的帐子。
?“公子…要沐浴吗?”
?我身子下意识的抖了抖,抱紧被子不愿去应声。被人看着亵玩的耻辱太过强烈,我根本无法同从前一样直视卓赫。
?卓战按住我强迫我张开腿时,我一度以为自己在劫难逃。
?“是我的失职…隼王明明交代过的…可我还是…”
?卓赫处在这样的境地还不都是因为我吗?怜儿也是,虽然他是妓子早已习惯这些,可他本也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不该沦为任何的玩物…
?我坐起身子借灯光去看,卓赫亦是看着我神色哀伤。他的伤口已经用布条扎住,血沁透了大半裘裤。
?“我不该不听将军的…”分明是我骨子里生来就带着自大与娇纵,好好的非要去跑什么马。明知道卓战有意还去赴宴,只当倚仗着闻人隼,料定他不敢怎样,结果呢…
?“我若是学乖些,也不至于…枉费了将军的维护,我实在是无以为报,不过是一副肉身,要是将军不嫌弃…”我攥着棉被下了极大的决心,声音哽咽道“我不会告诉闻人隼的…”
?卓赫伸手过来托起了我的脸,刚毅的面容做出一个苍白的笑来,大概是失血的缘故嘴唇有些泛白“我说过,卓赫还欠着公子一条命。十余年我从未想过会再与公子相见,这大概也是天意。要是没有公子我恐怕早就客死他乡了,以后就换我来救公子。”温热的手掌抚摸着我的脸颊,他的眼神无比坚毅,像战士对故土宣卫誓死忠诚“也许在北凉难免身不由己,但公子万不能自己轻贱自己…”
?他说得我心里十分难受,我生来就受尽宠爱,虽也纵马征战,但也从未经历这些磨难。困境之中还有人相伴,这滋味反倒叫我觉得心底的酸全涌了上来。
?接下来几日我都是睡在卓赫的帐子里,他特地又搬了张木榻,贴身保护能让他更放心些。
?怜儿也是修养了些日子总来卓赫的帐子里找我,那夜里的事于他而言好像从未发生过。
?足足半个月过去我的脚踝也已然彻底好了,留下一条半指长的疤。
?听闻北凉边境总起冲突,卓战三番五次的遣小队过去支援难免有些焦头烂额,再顾不上我。
?“淮苍西境总是夜袭,半月前界河就结了冰,淮苍边城的君越将军带人了小队人马偷偷渡河,在北凉的蛮帐里杀了个痛快。”怜儿抱着被子坐在我身边,讲得眉飞色舞。“想那一身银甲一定好不骁勇。”
?“你见过淮苍的君越将军?”按理来说,他一个北凉的妓子不该见过的。
?怜儿愣了愣,随即挠了挠鼻尖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听卓战说的。”又像是想起什么挽上我的胳膊“公子你终于得了几日清闲,估计卓战一时半会的没那个心情。”
?那我倒是十分欢喜。
?卓赫正端了热水进来要给我泡脚驱寒,见怜儿在帐子里放下水就转身出去了。他俩毕竟在卓战的帐子里一番糊涂,怜儿还好,卓赫忠厚老实并不想与他打上照面。
?“唉真是个蠢笨的”怜儿见他慌忙回避的身影,靠着我的肩摇了摇“那日险些给他捅的疼死,不过多亏了他公子逃过一劫。比起卓赫将军,卓战的手段多得很。”
?听他说这些,好比两个新婚燕尔的妇人凑在一起聊那些家事。我耳廓微红,不去接他的话,怜儿却笑着凑过来“隼王如何呢?”
?虽于我而言是羞辱,却依稀想起来卓战封地的路上,那个昏暗的马车里我俩借着忽明忽暗的烛火唇齿纠缠,又想起他压在我身子上粗喘着要我叫他的名字…
要说闻人隼却也是个长相俊美的蛮子,又掺了几分狂妄,像草原上皮毛最漂亮也是最危险的狼…
?咳…狗蛮子…
怜儿一旁笑道“看来确实是常人难比的。”
这样又过了半月日子也算风平浪静的,卓战派去的小队陆续回城,死伤惨重。听怜儿讲也许边境就快要打起来,暂先更替蛮军,卓战要下人快马传书去腹地请命,因现下两国讲和,没有指令都无法直接开战。
要商议边防部署卓赫也被请去,骑马打仗都是蛮军的事,怜儿便过来陪我。
他黏人得很非要同榻而眠,夜里拱过来要我多给他讲讲淮苍边城的事。可我常见身在宫里,哪去给他编什么边城故事。
“我也个闲散的…整日只知道骑马射箭,确实不觉得边城有什么好玩的…”边城倒是种的到处都是桃树,可我去的节气即将入冬,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而且在边城不过待了半个晌午就被掳来了。
怜儿大胆的拱进我怀里要抱我的腰,他身子瘦小柔弱一贴上来我便下意识的要推开,点着的油灯炸开个火花,他皱着眉问“你嫌我吗,公子
?”
要我抱着入睡的不过也就淮安和那个狗蛮子,怜儿虽生的娇美,可我现在的处境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思“不…我…”竟一时也找不到别的说辞。
“要是公子不嫌,可以玩一玩怜儿的女穴…”他侧起身子伸手捧住我的脸。
表情认真的说出这种话,到叫我闹了个大红脸。
他也不窘迫就这样看了一会,又放软身子拱进我怀里,闷闷道“你们姓君到都是正人君子。”

北凉暗藏奸细
边境麻烦不断卓战为此焦头烂额,等北凉王下达指令的时候,有关潜伏在北凉的淮苍势力查了出些眉目。
?因君越一直骚扰边境,蛮子吸取被夜袭的教训,对界河加强防护,帐子统一后退半里。
?卓战的封地靠边境比较近些,每半个月都会有一小队人马过去送粮草和御寒的衣物,夏季时这些人里会派一两个去界河浣洗衣物,但现在是大冬天的界河已然冻住,据说半夜里有人偷偷往界河跑被捉住了,说是去撒尿却被搜出来棉衣里有张羊皮地图,画的正是卓战的封地,蛮军部署都写得清清楚楚。审的那人什么都不肯说,最后受不了折磨咬舌自尽了。
?现在卓战疯了一般开始排查自己的下属,半月里已经杀了些人了。
?夜里更是直接闯进卓赫的帐子里,将我从床被上脱了出去推倒在雪地里。“自这个妓子来了,边关战役不断,现在又闹出什么奸细。阿隼恐是被迷了心智,不知道自己带了个什么东西回来!”
?他正手持着一柄弯刀,刀刃上全是血迹。周遭的蛮军都围了过来,卓赫大喝一声挤开人群挡在我的身前“能画出封地部署来,这人肯定也是待了有些年头,和公子有什么关系?!他可是隼王的人,将军若是杀了怎么和隼王交代?”
?“呵,要打,君越那个不知好歹的早就打过来了,偏偏是这个妓子来了以后,奸细才将封地部署交出去,难道不是来救他的?”卓战目露凶光,看着挡在我身前的卓赫忽而又笑了“你这般护着他,当真是衷心于阿隼?这妓子在被窝里用屁股夹了你一个月,就把你的魂也吸走了?”
?围过来的蛮军纷纷大笑。
?卓赫手指攥成拳头正要起身。这卓战分明是找不到奸细,拿我来撒气。现在是在他的封地上,卓赫到底低他一等,闻人隼不在硬出头只会撕破脸。只能上前一把扑上卓赫的后背,按了按他的胳膊“将军冷静些…”
?我只穿了中衣中裤,鼻子冻的通红瑟缩的站了起来“我不过也是边城一个普通百姓,虽家境富裕些,也断不会和君越将军沾上什么边,更不知道什么奸细…若是不信,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流落至此,烂命一条,想要你就拿去。”
?赌的不过是卓战有多惧怕闻人隼,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卓战玩味的脸,他丝毫不见动容反而稳稳抬起了手里的弯刀。
?不想我没来北凉多久,淮安尚且没有找到,却要在这里丢了性命,不由闭上了眼。哪想卓战并未一刀劈下,而是挑破了我衣衫的系带,当着蛮军面让我露出惨白满是疤痕的躯体。
?“杀你个男妓倒是脏了我的手,要这事于你有干系,你也不必走了,就来在我卓战的封地伺候我的将领们。”说着用下人递上的棉帕擦完刀刃上血迹,直接丢在我身上,转身便走了。
??松下一口气,卓赫立刻将自己的外袍给我披上,拢着我进了帐子。
?这卓战到底是看在闻人隼的面子,这些天杀的那些所谓的奸细丝毫不留情面,更别不要说我一个玩物。
?这时已是深夜卓赫担心我被冷风吹着叫人送水进来,坐进浴桶里,水汽缭绕周身都被包裹着,是难得的舒心。
卓赫又被卓战叫走议事,帐子里静的出奇,泡好了身子我便穿好了内衫上榻睡觉,想着我小舅舅君越为了救我动用了不知在北凉潜伏多久的势力,我必定要好好活着不能让他失望。
要说起君越,他与我的生母差了十岁有余,之前君家只有我母亲一个独女,两人从小感情就极好。在我母亲被封后之后,也想过要提拔君越,做我父王的臂膀,可他对朝中的官职并不感兴趣,一心要去边疆。母亲为这事也哭过几次,始终是拗不过自己小弟,最后也由他去了,在边境一待就是十年之久。
虽然边疆冲突不断,但君越尽职尽责誓死扞卫淮苍的国土,换来一方安宁。
卿虞与我都是他的亲侄儿,不论谁坐着王座,恐怕并无区别。他救我大概也是对亲人的不舍,不甘看我来北凉受苦。只期望这些不必要的争端不要让我小舅舅受伤,若母亲还在必定又要为此难过的…
帐外不知何时又开始风雪大作,淮苍的气候相比下要温柔些,在北凉待着这几月夜里有时听着风声久久无法入眠,好在帐子里炭火足暖烘烘的。
也不知是半夜几时,帐帘被撩开风雪涌入又立刻被隔绝在外,这时辰该是卓赫回来了。我睡的迷迷糊糊并未转身去看,忽而别人从后背拥住下意识的挣扎起来。

闻人隼回来小别胜新婚
来人身上都带着外头的寒气铁臂箍着我,一只冰凉的手摸进被子里揉了把我的身子,“别动,让我抱会。”
?声音疲惫又熟悉听得我愣了愣,这时帐子里的烛火都要燃尽了该是天都快亮了,沿途应该都有驿站,他大可不必赶着这个时间回来的,难道是知道了边境的事早早回来商议对策?
?闻人隼隔着被子圈着我,凑近嗅我脖颈间的味道,手指娴熟的扯开我的衣领,“怎么睡到卓赫帐子里来的?”
?听他说起这事我心里没来由的恼火,“你怎么不去问你的好兄弟?”胳膊箍得死紧想挣也挣不开“松开…”
?“不松。”闻人隼无赖的说道,手指在衣衫里揉了揉我的腰“好像又瘦了些,没有好好吃饭?卓赫是怎么看得你,两个月一点肉没涨反倒清瘦了?”
?凑的这样近说话时气息全喷在我耳后烫人得很,手指却冰的我不由向他怀里畏了畏,“我自己没有胃口…和卓赫有什么关系…啧,别揉了…”
?“你倒是会向着他说话。”手掌摸过我的小腹一路向上,一把抓住下方的乳肉,冰凉的拇指按在乳尖上摩擦着,又冷又痒。
?指腹在乳尖上反复的画着圈,逗弄一般轻轻剥开乳瓣,中间的乳孔好像要张开似的,被触碰生出的痒意让我羞愧“别摸了,嗯…你的手好冰…”
?耳后的人一声轻笑果真松开了我,身后一阵动作,被子被掀开拱进来个冰凉高大的身体。闻人隼摸了摸我红透的耳尖,“给我暖暖。”
?两具身子隔着中衣裤紧贴着,一冷一热竟然有些舒服。闻人隼也不腻歪探到我俩身子间,解裘裤时带子被缠住打了个死结,只听他粗喘一声直接扯断。大手拢住我一半臀肉肆意揉捏,张嘴咬住我的后脖颈疼的我想逃,唇齿又立即松开轻轻的吻咬过的地方,后背每每被亲一下就如同被火烧过一样,使得我的气息也不稳起来。
?一个天旋地转我被他翻了个身,这时天已经微亮,帐子里也透亮起来。一张英武的面容热切里带着几分疲惫,又像是得到了什么心满意足的勾起了唇角。抓着臀肉的手变成了两只,揉搓着向两边拉开,一根指头揉了揉我身后干涩的穴口,意图再明显不过。
?这狗蛮子日夜兼程的,就是为了回来干这事的?本来就没有睡好现下头还有些痛,我伸手扯他的脸颊,“困,别闹了。”
?嘴唇凑过来亲了亲我的嘴角“就弄一次,我想你了。”说着不顾阻拦拱进了被子里。
?我侧身躺着只感觉一双唇舌反复舔着我的小腹,身后的手指揉的穴口发麻。男根被火热的嘴唇侍弄起来,没一会就喘息着在他的口中硬挺起来。
?被子里鼓起一个大包,闻人隼按着我的胯骨,将男茎全根含住,我的手指泛白紧抓着被子,舒服的想要挺动身子。舌尖扫过肉头,将肉沟里泌出的粘液尽数舔净,狠狠的又吸了一口。
?“嘶…”
?被子里的闻人隼活像个榨人男精的诡妖,夜里刚洗过的身子又燥出一身热汗来,每次想要拧着躲开他的唇舌都换来一计重吮,腰立刻就软了。穴口的指头也顺利的捅进来,迫切的耸动着想要再进来一根。
?许是被子里太过闷热,闻人隼一把掀开来。低头看去他正含着我的男根碧色的眼眸迎上我的目光,依稀看得出他眼中的我双唇微张,眼神迷离,真是不成样子。
?我极少这样动情,连他捅着我后穴这事也让觉得舒服,几次下来那处好像泌出些水来,三个指头飞快的进出,甬道里有一处每次被捅到身子也跟着颤抖,闻人隼也瞧得出来,嘬着我的男根用力去捅那处。受不了这样快的速度,一脚将他踢开。
?闻人隼没料想到被我一脚踢到,仰面倒在床榻上,还想起身我立刻欺身上去,红着一双眼盯着他因喘息微张的嘴。男根被他吸的通红,直挺挺的站着甚至弹动了几下,急切的想要捅进柔软温热的洞里,后穴因脱离了闻人隼的指头,下意识的收缩发出粘腻的水声。
?那狗蛮子见我急色的模样轻佻的勾着唇,伸出舌头舔了下嘴角。我坐在他光洁紧绷的胸膛上,喘着粗气“张嘴…”
?鹰隼般的眸子像狩猎时紧盯着猎物,却张开嘴双手抓着我的臀肉揉了揉打了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我不管不顾的扶着自己硬得直挺挺的男根操进他的嘴里,每一下都挺动到他的喉咙口,被紧致的肉感包围的感觉,叫我加快了挺腰的速度,报复似的足足操了三十余下。
?闻人隼老老实实的躺着,抱着我的腰由着我进的更深。这么好的口技要是他愿意,我真的能抛下之前种种上了他。沉浸在这种臆想里,濒临泄身的我停下动作,身子剧烈的颤动起来。我还不想现在就泄出来,哪想闻人隼忽而勒住我的腰向下按,喉咙猛地做起吞咽的动作,被挤压的肉头再也忍不住,绷着的身子哼叫着将男精一股一股的打进他的喉咙里。
?闻人隼额上都是青筋,也许是被呛到了还是没有放开我,一直等到我泄完喘息着趴在他的身上。
?我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快活过了,还未回神就被他掀翻趴伏在床榻上,火热雄伟的肉根随即便顶了上来仍是坚挺巨大的一根。我猛然想起他走的那日晚上,就是这骇人的东西将我捣得欲仙欲死,立即软声央求他“轻点…”
?他若是榻上肯听我的就不是闻人隼了,果然那雄物直接顶开我的肉穴,应是未松软到能接纳他的程度有些疼痛。闻人隼亦是喘的气息凌乱,只进了个肉头便卡住了,压在我身上双手去掰着我的臀肉。
?“再张开些…”他想必也被箍的难受,竟还有心思说这种混话。
?我红着脸埋进被褥里,身子得不到丝毫放松,闻人隼只好微微挺动,随着浅浅抽插的动作,那威武的雄根一点一点的挤了进来,待全根插入我俩都已经是大汗淋漓。若不是亲身体会,断不会觉得那处能吃进去如此可怖的性器。
?闻人隼压着我的背脊,滚烫的胸膛紧贴着,下身微微抽出又狠狠撞进来,痛的我咬上自己的手臂,含着泪发出闷哼来。实在是太过粗硬了,就那样凶狠的捅着我的后穴,被雄根操过的地方火烧火燎似的痛,痛过之后又生出一丝堕落的痒,叫人羞愧的承受着下一次挺弄。
?“别咬了。”闻人隼拨开我的手臂,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让我侧头,探身过来将我的呻吟都含进唇舌间,因他这动作雄根进的更深,若我不放松身子只能生生挨着这痛,只得尽量分着腿让他进出的顺利些。
?这时天已大亮帐子被猛地掀开,我被死死压着根本来不及躲藏,泪眼婆娑得也看不清来人是谁。闻人隼并不在意松开我的唇舌,双手抱着我的胸膛奋力挺胯。
?“啊哈…不要…嗯…”
??那人一声调笑“我说怎么下人来报你回来了却迟迟不见人影,原来在操妓。”
?来者正是卓战。
?知道他有别样的心思,心里一直厌恶着。要说他与闻人隼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也不会好到榻上的事也这么不避讳吧。我当即就要挣扎,可闻人隼好似弄上了瘾,就当着卓战的面狠狠地捣我的后穴,我亦是十分惊愕这时自己的耻辱感才涌上心头,也是被榻上的欢愉冲昏了头脑。
?“唔…闻人…隼!啊…我…嗯我不要…啊啊…求求你…嗯啊啊!”
?那卓战也是个不知廉耻的,拉过木椅直接坐下不走了。
?闻人隼撞的愈来愈凶,只感觉身子都要被他给捣碎了,那雄物怎么会那么硬,捅的我穴口已然麻木了,帐子里全是肉体相奸的声响,夹杂着湿淋淋的水声和我求饶的声音。虽然肉体欢愉,却也只觉得心如死灰,到底不过是榻上的玩物罢了。
最后嗓子都喊哑了,闻人隼依旧不知疲倦的压着我,叫他的好兄弟在一旁看春宫。
“看你也是喜欢,我也不拿怜儿同你换了,给我操一夜,我直接把怜儿送给你怎么样?”一旁的卓战没正经的开口。
这时闻人用力冲撞了两下立刻拔出来,将我从被褥上捞起面朝向他抱坐进怀里,扶着自己的雄根又捅了进来,温热潮湿的喘息全喷在我的脸上,眼里还含着泪根本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这么金贵?那就一次成吗?”卓战并不死心,好似非要试探我于闻人隼而言值多少,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协商“前天有人来报,马厂里的乌阎马生产了,给我操一次,马和怜儿我都送你如何?”
乌阎马是北凉特产的一种马,可日行千里,闻人隼是有一匹可惜在边境时因我死了。这种马极为名贵,但配种生产到驯化都十分艰难,几乎百匹中才能出一匹上等的,可这马脾性不好十分难养,现在北凉有的种马几乎都是屈指可数。
却见闻人隼并未动摇,哪怕是目光朦胧,也依稀瞧得出那双眼正紧锁着我,身下用力好像要用那雄根将我钉在身上。
“被我操烂的你也要?”沙哑的嗓音满是情欲。
“怜儿不也是烂货一个,这有什么好嫌弃的?”卓战声音愉悦仿佛志在必得。“不过一次而已。”
不用去听闻人隼的回答,我都觉得心如死灰,一匹好马对于一个常年征战的人来说是何其重要,我不过是个榻上的玩物,哪怕是死了不久也会再有新人更替,更不说是只给好兄弟玩一次。
闻人隼忽而挺动的越来越快,最后在我惊喘里将雄根埋进深处,绷着胯骨全然泄在我的身子里,边泄边撞着。我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被他搂住腰拉回脸前,另一只手给我抹了把眼睛,抚在我的脸侧。
依然是那张英武的脸庞,因欢愉微微涨红,他轻轻吐气凑近想要亲我,这次我偏过头去没有迎他。明明最开始我是不情愿的,被蛮子强奸这事,我尽力告诉自己为了活着这些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可卓战的出现一次次的让我看到了我以后是什么下场。现在已经在闻人隼的身子下尝到欢愉了,如他所说的,我已经被他操烂了。
抚着我脸颊的手强硬的捏住我的下巴,要我被迫接受他的亲吻,那一瞬我蹙着眉闭上了眼,眼泪顺着眼角滴下,在手背上砸了个粉身碎骨。我本
没有那么多泪,现在却想找个相识相知的人倾诉内心的恐惧。
唇齿被掠夺似的纠缠了一会,闻人隼将我的头放到肩上拍了拍我的后背,冷生告诉卓战“马和怜儿我都不要,叫下人备马,下晌我们回自己封地。”

床头吵架床尾不和
待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晌,虽没睡多久但头痛得以缓解,身子还酸痛着后穴泥泞的稍稍活动还听得见粘腻的声音,只顾着自己快活都懒得给我清理了吗?
?闻人隼躺在一旁不知看了我多久,一对上那双眼下意识挥手过去,“看什么?”
?被拍了一下也不恼,抱着我的腰把我拉近,狗似的拱在我的胸膛上低低地笑“看你。”
?那语气温柔的像极了新婚的夫妻,可我们什么也不是。
?“我们什么时候走?”我抱着他的乱拱的头冷声问道,这破地方真是一刻也不想要再多待。
?闻人隼在我胸膛上亲了又亲,从我怀里抬头又要吻上来,我是极其厌烦他玩这些深情讨好的把戏,不愿意再去接纳他的唇齿。
?“你生气了?”他又拱上来与我平视,“卓战不会再动你的,我与他说过了。”轻轻啄了下我的唇。
?“你走之前也同他说过的,”我蹙着眉十分不解的看着他。
?“你若这么不想在这,我们现在就走,车马都准备好了。”他忽而脸色一变,从我的怀里起身披上内衫开始整理“现在不该争论这种事,你那好舅舅好哥哥足够叫我头痛了。”
?望着他宽厚高大的背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说到底在他眼里我也不过就是个暖被窝承他男精的妓子罢了,也许因我的出身他觉得新鲜觉得不一样而已。我忍着身后的钝痛慢慢起身自己穿上内衫,系衣带的手都是抖的,“我舅舅的事怎么办?”
?“讲和不久现在不能开战,只能要什么先给什么。”闻人隼穿戴好回身将我拉起来,取过绢帛为我擦拭身后流下来的白精,“估计你同我走了,边境也会安宁一段时日。你那四哥倒是动作快,已经和北凉讲和了,过几个日就要亲自出使北凉去我的封地。他带不走你的。”他轻声说道,把狼皮氅子将我整个裹了起来“你是我的。”
?外头车马已经备好了,今日虽下着小雪好在无风。卓战本要留我们用过饭再走,闻人隼也谢绝了。临行前怜儿扒着车窗要我保重,递过来一个小瓷瓶说以后会用的上,估计也是些用在榻上的脂膏。
离开卓战封地后阴云遮天蔽日,这天气叫人昏昏欲睡,没一会闻人隼就上了马车,端了个用饭矮桌,依旧是些小菜,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不合你胃口?”闻人隼又凑上来关切的问。
我推开他的脸,身上披着他的狼裘斜躺在兽毯里,腰肢还酸疼着不太想搭理他。
两人一时无话十分尴尬,我正撑着头闭目眼神,车帘子被掀开外头的雪零零星星飘了些进来,睁眼去看是卓赫进来将矮桌子收走“隼王,雪下急了,行慢些吧。”
闻人隼点头冲他挥了挥手示意退下,北凉这天若是骑马到快些,可这一大队人马不知道又要走到什么时候。
正当我昏昏欲睡时闻人隼咳了声开口道“这次我去北凉复命,又被逮着说教亲事。我想着也自己也确实老大不小了,等回了我的封地,咱们就成亲。”
我怔愣的坐起身去看他,最后一丝困意也被驱散了,闻人隼面色如常丝毫没有说笑的意思,“你疯了吗?”
他立即皱着眉坐过来,“我特地同北凉王求来的。”
伸手过来要触碰我的脸被我狠狠打开,我只觉得这是天大的羞辱,裹紧狼裘不要他碰我“强占了我的身子还不够吗?我是淮苍的天子,你凭的什么要我和你成亲?”
他已经囚着我了,现在竟说要我和他成亲,得了一个男子的身子就让他那样高兴?非要昭告天下吗?闻人隼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面色阴鹜,再抬头眼里已经染了愠色“那你为什么同意跟我来北凉…我于危难之中救了你,你伙同那个姓苏的书生在淮苍边城暗算我,还要剜去我另只一眼,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感受吗?!为了你我的战马惨死,那是我娘亲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你要拿什么还?我要你同你成亲,你反到问我凭什么?你说我凭的什么?”闻人隼一把捏住我的手腕拉进怀里,眼底泛上血丝“你该不会还妄想回你的淮苍吧?回去告诉所有人,你是如何在我身子底下夹着我的腰求我的?要不是我你早就死在一群男人身下了,没有我管你能指望谁?卓赫吗?我走的这两个月你早在被窝里和他好上几遭了吧!”
“要不是当初你要把我赏给蛮军,我怎么会知道卓赫的好?你那好兄弟侮辱我的时候,不也是卓赫挺身而出。”我冷冷的望着他愤怒的双眼,丝毫不觉得无惧,“你说我也就罢了,有什么脸一遍遍的提卓赫?要说起来你那好兄弟倒听你的话,除了没操我什么都做了,我真该学乖一点张着腿让他进来,看看你和他哪个更厉害些。我夹着你的腰求你,是因为你只会让我痛!痛的我每次都觉得要是当时死在淮苍就好了…”
闻人隼按着我的肩将我推到窗子旁,狼裘里头只穿了内衫和裘裤,还是他给我整理的,轻易就被扯碎了。我自然知道他要干什么,他也就只会拿这个来折磨我,多余的反抗也了然放弃。
从狼裘里剥出一副满是痕迹的丑陋的
身子,怎么会有人那这副身子满足自己的淫欲还乐此不疲呢?
一双狼似的眸子紧锁着我,他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胯下弹出粗硬的性器凑上来,我倚着车窗下身被抬起,晌午刚弄过现在还松软着轻而易举的就被肉刃劈开,再不复先前的温柔大开大合的奸着我的身子。就这样多好了啊,不用看他那些假装深情地把戏。
他闻人隼粗声喘着气死死地盯着我的脸,好像非要瞧出些什么。我蹙着眉也不回避,痛的叫出声,惹得车外听见声响的蛮子跟着起哄。
闻人隼的性器粗的可怕,每次被捅入都觉得五脏六腑变了形,穴口被操的来不及闭合又被深深的捅入。进出的速度极快,带出水沫溅在他浓密卷曲的耻毛上。我在他手臂上抓出一道道血痕,汗液流下去疼痛也丝毫没有影响他奸操的动作。
在凶狠的掠夺里痛昏了过去,再醒的时候是被尿意憋醒的,我浑浑噩噩的起身发现下半身痛的动一下都打颤,不知这个畜牲在我昏迷后又干了多久。
闻人隼已恢复一贯的冷漠,看我夹着腿摩擦的憋尿样子,最后还是把我抱起来带到了车外。身子上勉强盖了个内衫,下身不着寸缕的裸着。外头还下着雪冷的很,后穴并未清理擦拭,肉道里的东西顺着腿根滴在雪地里。周边蛮子纷纷侧目,不知是哪个嘀咕了一声“妈的,屄都快捅烂了,怪不得叫的那么惨。”
闻人隼要把我放到雪地上,脚掌刚一触到差点栽了个跟头,幸好他伸手扶了一把。也顾不上羞耻张开腿扶着肉根就尿,放完尿他喊人递了绢帛过来,给我前后擦干净又将我抱上车。
车里全是欢爱后的淫靡味道,我软着身子侧身躺好,听车外蛮子的淫语再也睡不着。
“这身量也不算娇小叫操的睡了两三天,到底是隼王威猛,干的车都晃得厉害。”
“这种冷脸就得操服了,多拿鸡巴弄几遭比婊子还浪。”
“妈的,别说了鸡巴都硬了。等会了封地得随便抓几个泄泄火。”
闻人隼听了也不制止,就在我身边同我一块躺下,狼裘也随着盖了上来,我不愿看他那双狼似的眼睛想转身,被他箍住腰动弹不得。他向下拱了拱钻进狼裘里,用舌尖去拨弄我的乳首,食指和拇指捉着我另一个乳首揪起来又按回乳肉里,反复几次奶尖便完全凸了出来,颤颤微微的立在他的唇齿间任他舔弄。
这时间卓赫进来摆矮桌送饭视线与他对了个正着,察觉冒犯又立刻低下头去布菜。闻人隼将狼裘拉到我的胸口,用嘴唇嘬出小儿吃奶的水声,我压抑着喘息难堪的闭上了眼。乳尖被舌头拨弄舔开小小的乳瓣,中间几乎看不见的小孔出奇的瘙痒。另只乳肉上的手换成四个指头,也不着急揉捏,像抚摸猫儿似的依次从红肿的乳尖上来回扫过。卓赫布好菜看都不敢看,急急的下了马车。闻人隼听见声响嗤笑一声,用牙尖缓缓的磨起奶孔。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多天,闻人隼有兴趣的时候就压着我弄,除了必要的事几乎没有下过马车,后来大概是觉得天天操腻了就不太上来了。
待到了他的封地,当夜就邀将士彻夜畅饮,后半夜才进帐子里。那时我已睡下了,朦胧中觉得后穴有异物,被他从梦里干醒,撅着腰身拱他发泄兽欲。大概是见我一声不吭的,只有束发的铃铛作响,不知是生了哪门子气,抓着我的头发生生将铃铛扯了下来,还扯断了几根发丝。他整个压了上了,大手抓着我的乳肉,指头扣着奶孔非要我挤几滴奶给他喝,不然绝不罢休,也许这狗蛮子是真的疯了。

闻人隼上药
连着几夜的肏弄我的身子已经不能用了,稍微触碰都疼的一身冷汗,一开始闻人隼还不管不顾的强弄,不知那夜过去我在榻上躺着连翻身都难。闻人隼这才清醒请封地的军医来看。那军医一身灰袍,白静的脸十分年轻,当着闻人隼的面将我的双腿拉开,似是看不清楚皱着眉头探进来两只翻弄,被碰过的地方如同刀子割过忍不住发出闷哼。
“还没看好吗?”大概是看他左右翻弄,闻人隼往前一步也想看个究竟。
“肉口都破了,里面也有伤”那军医取过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就算是喜欢这事,也大可不必每次都生捅啊,一时半会好不了了。”
“…那多久能好?”闻人隼问道,脸都红了几分“打算过几日成亲的,别耽误了洞房”
军医虽年轻但看起来在闻人隼这有些地位,没好气的责怪“你这不天天洞房?驴一样的东西还硬捅是个人吗你?”转身在自己带的木药箱里翻来翻去,取出五六样瓷瓶,又拿出根两指粗的药棍“先用清水灌一次再抹药,一日三次,等肉口好了就不用抹了,到时候把药棍塞进去,除了如厕不要取出,睡觉也要塞着,等差不多了再泡泡药浴”最后又翻出个红色的瓷瓶看了眼我,又看了眼难堪的闻人隼“好了以后再想行房用这个,这本来是用来涂在母马阴唇上的,涂了以后全天都痒的只想交媾,有助于配种受孕。用在人身上要少量,也不要太频繁。平日里多给他用玉势吧,不然早晚给你捅死。”
他这一番话说的我羞愤欲死,忍着同抬脚蹬过去,那军医被蹬了个正着差点从木椅上摔下去“哎呦,脾气还不小,捅死你算了。”说着要把红瓷瓶收回去,被闻人隼眼疾手快的夺走放进怀里。
“走吧,没你事了。”烦躁的挥了挥手。
军医瞪大眼睛看了看我俩“真是,不是一家人滚不上一张榻!”说完收拾好药箱骂骂咧咧的走了。
军医一走帐子里又静下来,这两天除开在榻上被折磨,我未同闻人隼讲过半句话,看着他宝贝的把红瓷瓶收好,狠狠刀了他一样不再去看。要是敢把那玩意用在我身上,我非把他的狗屌剁烂。
闻人隼站了会轻咳了一声,“不就是成亲,你至于要生几个月的气吗?”
来了他的封地后除了必要的,我几乎都没有下过榻更不要去外头透气,每日见得最多就是他和一些伺候洗漱喂饭的侍女,现在都临近年根我反倒站都站不起来。他强了我已经够叫我生不如死了,竟还痴心妄想的叫我和他成亲。
闻人隼爬上榻偎在我怀里,瞪着双碧色的眼自下而上的亲我的下巴,温柔的威胁“你也不要太得寸进尺。”
到成了我得寸进尺,我蹙眉躲开他的亲吻。他深叹了口气,撑起身子强硬的嘬了口我的唇舌“先上药吧。”
身子每次后都有下人来清洗,早上刚来过现在正是干净的正好上药。哪想他忽而拽开我上身的内衫,我向下看去那狗蛮子正解自己的裤腰,胯下的男根早就硬的剑拔弩张,他随手取过军医留得瓷瓶,每瓶里倒出来些涂抹在自己的男根上,抚慰了两下跪坐在我的两腿间趴伏着身子要闯进来。
“你真是个畜牲…”一碰上疼痛立马袭遍全身。
“那你呢?张着腿的母畜生?”眼神里的狠利丝毫不做掩盖,粗糙的手摸上我的乳肉,这几日每日的亵玩乳首一直肿着。被他揪着两个奶尖扯高,两个指头捻着要挤破一般,下身又狠狠的操了进来。
又是场毫不怜惜的交媾,下身钝痛麻木,一点快感都没有,全是铺天盖地般密集的痛,痛的我张着嘴也觉得自己难以呼吸。做到最后墨发散乱的纠缠在一起,像喘息一样一时间分不出到底是谁的,流在脸上的也不知是汗是泪。
当天夜里身子就发了热,痛头欲裂,依稀听见那军医骂骂咧咧的进来,过了一会又骂骂咧咧的出去。
睡着的时候几乎没有安稳过,我拿着卷书端坐在桌案前呆坐着不知今夕何夕,几瓣碧桃落在树上才想起这是御书房,窗外的碧桃开的极好,淮安喜欢就一直没让宫人修,都快探进窗子里来了。我侧头看去,一个碧眼少年跪在一旁认真的研磨,他身子矮小跪的周正,一手扶着袖口唯恐沾湿。我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怕这梦忽而就散了。大概是累了,只见他放好墨具慢慢抬眼,那双清澈的碧眸轻易的看进了我的心里,我的眼眶都要湿润了向他张开了怀抱,他就乖乖的抚着我的脸依偎在我怀里,同我一起沉浸在不愿醒来的美梦里。

出逃有望梦魇缠身
帐里的炉子上煨着鸡汤,也没放什么佐料却出奇的香,下人盛了一碗小心的放到一旁,矮桌放到床榻上又拿了擦嘴的绢帛才将鸡汤稳稳的端上来。碗底是乳色的米粥,上头浇的鸡汤泛着油光,冬日里喝上一口全身都暖和了起来。
?帐帘掀开屋里一明一暗,军医抱着药箱走到床榻跟前,“还疼着呢?”
?我点点头又喝了口粥汤,距上次已经大半个月过去了,年根将近军医每天都被闻人隼推进来询问。
?闻人隼说的成亲我自然不同意,他每次提我俩总要大吵一架,见我畏在被褥里不肯服软的模样十分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后来干脆不在帐子里过夜,究竟是睡到哪处我也不清楚,再往后白日里也不愿再进这顶帐子。
?军医烦躁的叹了口气,自己盛了碗汤,大喇喇的坐到我的床榻上。他自己也不愿给自己找事做又不能拒绝闻人隼,每日来了也就问问,然后坐着一起吃下人备好的饭菜,两碗躺下肚拍着肚皮闲聊起来。
?“你这身子早该不疼了吧,大半个月都过去了。”
?我抬头向外看,怕被下人听去。那军医笑了笑,“都出去了不用怕,不过我替你瞒着也瞒不了多久的,尽早用药棍吧,不然以后还是自己遭罪。”
?那药棍有两指粗,虽远不及闻人隼每日都含着却也不见得毫无感觉,我面色微红点了点头“为什么帮我…”
??军医撑着头瞧了我一会,微微皱着眉“闻人隼和老牛耕地似的哪个受得了?你又身子金贵,不愿与他成婚是情理之中。况且…”他有意压低嗓音“你若天天被他弄得躺着和个废人似的,我怎么送你出去?”
?我的眼睛咻得瞪大,不敢相信的回望他。却见他从怀里摸出个精致的小瓷瓶,我左思右想终于记了起来,这正是从卓战封地走时怜儿递给我的。小瓷瓶通体靛蓝翻过来底部印有两字“周生”,便是眼前这位军医的名字。
??周生把玩了一会微微叹气,“可真会给我出难题。”
?周生道他与怜儿本都是臧涂国的遗孤,说起臧涂人我只在书里看过,臧涂人生性善良善用药理,且生下的孩子半数都是双儿十分稀奇,不知何时流传起荒谬的传说,臧涂不足月的婴孩入药可羽化成仙。那时北凉的主人为了扩张领土不断讨伐周边小国,一举攻破臧涂城门,因那传言一时之间生灵涂炭。可后来也发现所谓羽化成仙不过是坊间传言,索性活下来的臧涂人寥寥无几,便被收纳如北凉多数过着妓子般的日子,鲜少有后人像周生这般幸运的。
?周生没来北凉之前一直在边城过着山野村夫的日子,后来为了采药夜里偷渡界河被边防的蛮军抓了个正着。臧涂人都生的面容娇好身段柔软,蛮军见色起意。当时为了巩固边界卓战驻扎在那里,怜儿本不想管的见周生是臧涂人便牺牲了自己的身子救了他。正巧赶上闻人隼与淮苍大战败兵归来,淮苍乘胜追击屠了他边防一座城,蛮军为挡追击护着闻人隼后撤,闻人隼伤了眼睛在马车里血流不止,周生因善医术被抓着为闻人隼治疗,这才留在了闻人隼身边做军医。
?他自己讲的滔滔不绝,什么面容姣好,身段柔软,见色起意,也都是周生自己脸不红心不跳说出来的。“这瓷瓶里装的是臧涂花的种子,是每个臧涂人出生时母亲送的,用来交给以后对自己重要的人。”周生看过来眼神冷冷的“每隔几月我都会驱马载着药桶去封地边界喂马,要是怜儿想走我早就把他弄出去了…他不想走只能是为了你们姓君的…”
?怜儿在边城待过,要说那边姓君的人家大概也只有我小舅舅了吧。
?“他说他逃过的…”我分明记得怜儿说他逃过几次,被抓回去后就不敢了…
?“被卓战那个畜牲整日囚着,他不跑出去怎么帮你舅舅摸清封地的地形和部署?”看来周生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他嗤笑了声“我见过你的,闻人隼的眼睛就是你弄瞎的。被人上的滋味不好受吧?不知君越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叫他那么心甘情愿…真是…二十余年我只见过他一个臧涂人,要是他死了,可能我真的再也遇不到下一个了…呵,那么蠢,死了就死了吧…”周生抹了把脸站了起来,声音听不出情绪“你好好养着吧,别给我捣乱,时机到了自然带你走。”
?周生走后帐子里又静了下来,我想起那日怜儿挽着我的胳膊非要我给他讲边城是怎么样的,他说起边城的君越将军时,眼里的光都是那么炽热…
?夜半时分桌案上的烛火都要燃尽了,这几日梦魇缠身不得好眠。不知怎地梦到儿时父王亲征,母后本是不同意我去的,那时我年纪尚幼大概也就十二三岁,父王说只把我留在后方由将士照顾。那场交战淮苍大胜,抓了几个落单的蛮子留到明日斩首,正好为我庆生。父王与将士彻夜饮酒,我借着小解从帐子里溜了出来。
?正是淮苍的冬天,每顶帐子里都在喝酒划拳好不热闹,守夜的将士都烂醉如泥。地上积了厚厚的雪脚下咯吱作响,我寻了处僻静的地方脱下一层层裘裤,因是生辰父王特地给我准备了红棉
衣箍的我浑身燥热,小解完了提好了裘裤,四周看看竟不知不觉走到看押蛮子的木笼跟前。父王时常同我们讲蛮军是如何的凶神恶煞,木笼里十分安静一片漆黑,这里离军帐有些距离,跟前立着根银晃晃的长枪,该是守卫也去吃酒了。忽而笼里探出半张脏兮兮的脸来,“唔!”吓得我一个踉跄坐进雪堆里半天都回不了神。
?依稀辨出是个少年,只见他一双碧眸狼似的紧紧盯着我,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从雪堆里滚坐起,红袄子上的雪都没拍就要跑。
?“呵,小孬种。”那少年突然嗤笑一声。
?说到底他待在笼子里我到有什么好怕的,跑了两步又气冲冲的跑回去,一屁股坐在木笼外头,红着脸学着父王讲话“狗…狗蛮子…”
?“杀我们就为了给个小孬种庆生,真可笑。”少年勾起嘴角嘲讽“穿成这样,你是姑娘吗?”
?行军物资紧张上哪去弄好料子,还是路经村庄,将士去找村里的老阿嬷提前几天做好的,虽然在身上暖和,瞧着确实像个小姑娘,听那蛮子嘲笑脸上瞬间火辣辣的,抓起地上的雪捏了捏就扔,少年被扔了个正着面容更加可怖“你再扔一个试试?”
?当时我心道有什么不敢的,捏了把更大的雪球身子往前探了探,木笼里有异响我还未来得及后撤,就被一双手抓住领子拉进,另一只手堵上了我的嘴,笼子里竟有两个人。
?我闭着眼只觉得在劫难逃,哪想那碧眼蛮子从我发揪上把束发的金蛟簪拿了下来,对着木笼上挂着的铁锁捣了几下门就开了,这下可闯了大祸!我张嘴狠狠咬了捂着我的手,只听笼里低声痛叫,刚要抬腿跑就被勒住腰间的红带子,“我不会叫的…从木笼后面的灌木爬过去就是冰湖,你们要跑的话可以从那跑…”
?碧眼少年哼了一声“算你识相,带我们过去,”腰上束腰的红带子也被扯下来勒住嘴,在后脑上打了个死结绑住,勒得我呜呜的乱哼着。笼子里又探出张脏兮兮的脸,一双墨色眼眸,看着不似这个碧眼的那般凶狠,不停的抽气甩着被咬的手。
?碧眼少年取过木笼前的长枪,押着我一只手胁迫我带他俩从灌木后拱过去,这片湖早已结了厚冰还算结实,等最后一个墨眸少年爬出来时忽而痛叫,原是正巧踩到了捕兽的铁夹,本来就衣衫褴褛冻的青紫的脚上鲜血淋漓。

梦里续缘冥冥之中有定数
是个捕兽夹,也是凑巧我与碧眼少年先行的都没有踩到,偏偏被墨眸少年踩个正着,只见他大喘几口气才强行镇定下来“你娘亲还在等你,不用管我了快走。”
?碧眼少年虽凶狠却也重义气“要走一道走。”说着便走过来,用长枪别进兽夹的缝隙生撬。
?好巧不巧这时灌木远处忽而亮起火光,是侍卫们正高声寻我,我常来这冰湖旁玩耍不一会他们就该过来了,忌惮的看了看碧眼少年,他全然没有心思理我这可是逃跑的好机会。
?兽夹终于取了下来,可受伤的腿还是血流不止,墨眸少年疼得满头大汗根本站不起来,一把抓上对方的手臂“快走吧,我最后悔的便是没有见到双亲最后一面…你娘亲还等着你…你不该死在这!”
?碧眼少年沉默的一会,火光人声愈来愈近,他眼底终于泛上来一片红,像是下了极难的决定,捡起地上的长枪一言不发的像湖对岸跑去。
?我愣怔着半天没有站起身子,直到身边的少年解下了我身上和嘴上的束缚,艰难的吞咽了一下让嗓子舒服了些。父王与我讲过蛮子都是何其的残暴不仁,说他们食人肉喝人血是没有怜悯之心的畜牲,以杀戮与征战为乐趣…可我所见的两位少年好似并不如父亲说的那般可怖…虽然那时我年龄尚小却也第一次在对蛮子的认知上产生了动摇。盯着那只鲜血淋漓的脚看了一会,我捡起刚刚绑嘴的腰带胡乱的给他缠了几圈,又从袄里拿出糕点来塞进他的手里,父王从不许我夜里吃这些这可是我偷藏的。要是被父王知道我救了个蛮子,他必定会狠狠的罚我的,可那时不知怎地我就是不怕,最后把红袄的脱给了那个墨眸少年,我也只能给他这些了,是死是活的全看他自己的定数了。
?“你…”墨眸少年亦是十分诧异。
?我并不会说什么饶你一命这样有男子气概的话,大红着脸从狗洞般的灌木丛里原路拱回,用一旁的枯树枝将洞口掩了掩,飞快的跑向不远处的侍卫。
?父王责问我我只说儿子贪玩,袄子被枯枝住了干脆便脱了不知扔到了哪里,被罚抄了五遍父王的词头疼得要命。后来侍卫发现蛮族少年跑了四下搜寻,那时我一颗心吊着,要是被发现可不止被罚抄这么简单了。下人来报只在冰湖边发现了一个沾血的捕兽夹并不见人影,我想着该是那碧眼少年最后还是放不下他回去接他了,竟松了口气。
?这梦做的无比清晰好似发生在昨日一般,等我醒了一身的热汗久久不能回神。意识稍清晰一些发现连被带人被紧紧圈在怀抱里,难怪这样的热。入目的便是那双碧色眼眸熟悉又陌生,有一只早已失去了光泽,我不经想,或许有些事真的是命定,哪怕时隔多年最终还是会找上你,逃都逃不掉。
?他就那样看着我一言不发,不知何时来,不知何时醒。
?我微微挣动不见他松开,蹙眉望他,换来他一声低笑,仿佛看自己怀里的猫儿撒野般的溺爱。
?“你鲜少在我怀里睡得这样舒服,”我不应他也不气恼,该是看惯了我的冷脸子,手伸进被子里揉我的身子,摸了一手的薄汗“再躺会吧,以后你不都会睡的这样安心了。”
?我不屑的哼了声也懒得再反抗闭目养神,闻人隼却不依不饶的往我的脸上吹气,真跟逗猫似的。手从腰剥开裘裤顺着尾椎往下滑,摸我穴里含着的药棍。那东西虽然不粗大,夜里塞着总觉得后处有些异样。他的指头在入口搓了两下,探进食指与拇指捉住药棍向外拖了拖,要它正好卡在穴口,不进不出的有些难耐。被子微微掀开高热的身子挤了进来,另一只手摸进我双腿之间揉搓着腿根处的软肉。
?脸凑过来细细的闻我脖颈间的味道,不过是淡淡的药味,又苦又涩的也不知有什么好嗅。

袒露渣攻脆弱一面
自那日后闻人隼就都留在帐子里过夜,难免动手动脚却也不强要我,夜里每每睡觉都燥出一身的热汗。用饭时也看着,总督促我多吃些什么菜,到是周生再没法子待在帐子里蹭吃蹭喝。
?又养了小半月已经用不上药棍了,帐里换了好大一张浴桶供我每日药浴,身子总带着淡淡的苦味。
?这日闻人隼带我去跑马,自来了北凉哪怕是不下雪天也总是阴沉沉的,极少如今天这般湛蓝清透。许久不见日光,忍不住闭上眼在帐前站了会,终究不是淮苍的冬日,这样的冷。
?闻人隼过来给我披上狼裘扶我上马,高大的身躯从后头拥了上来将我圈在怀里。
?“驾!”
?马蹄扬起细碎的雪花,刺骨的风拂耳而过,不知他要带我去哪里,只专心的骑着马。白皑皑的一片好似跑到哪里都没有分别,天地之间衔连在一起,永远没有出路…
?坐在马背上颠簸的腰都有些酸疼时,终于见着远处的松林,墨绿的枝丫都被白雪遮盖着厚厚的一层,白的静谧又错乱。积雪已经要没过马膝,行进逐渐慢了下来,又走了一会便见着一个黑色的毡包,闻人隼直接将我抱下马背,将我带进毡包里。
??像是许久没有人住过,却干净整洁没有灰尘,也没有被野兽糟蹋的痕迹。闻人隼一路将我抱上床榻,坐稳后见他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窘迫里我别开视线,却被他托住脸颊搓了搓“冷么?”
?不知他打的什么心思,只能警惕的看着他,没想到反倒把他逗笑了“怕什么,荒郊野地的吃了你不成?”又忽而凑近,暧昧的把我压在床榻上“何况…早就吃干抹净了。”
??我对即将要发生的猜想早已了然,难堪的闭了眼等着他来羞辱我的身子,这几日他悉心照料着不就是等着这个。半晌一声轻笑,往床榻里带了带胸膛被压住。他按着我的双手,脸埋在我的衣衫里乱拱一通,我终于忍不住“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一个翻身侧躺到我身边,圈住我的腰喃喃开口“我儿时就觉得父亲并不喜欢我,常因为一件小事就责罚我。母亲便会抱着我,说那是他为了历练我,让我千万不要恨他。可每次真的很疼,有时疼上几天,有时疼上几月,有时我便觉得为什么自己还不死,每每我那样想,母亲都会把我抱在怀里。帐子里都是很静,父亲从来不会来看我,不看我便也算了,他怎么舍得让母亲终日以泪洗面。那时我就想着要快些长大,带母亲走的远远的,后来我长大了,才发觉长大是件多么残忍的事情。疼的时候我便能忍着了,却再也不能感受母亲的怀抱了…”
??搂着我腰身的手臂骤然收紧,闻人隼呼吸不稳“我恨他们…恨我的父亲…恨我的生父…也恨我的母亲…”
?我只觉得胸口异常的压抑,仿佛他要说出什么天大的秘密…
“要不要降生在这片土地,是谁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为什么…”
他的声音沉闷又绝望,第一次向我展露了脆弱的一面。
父王也同我们讲过当年未政变时,北凉是闻人氏的天下,闻人有位异邦兄弟姓卓,二人出生入死打遍天下,后来北凉势力稳定多年那位卓姓兄弟突然便反了,根本不顾及往日情义几乎屠尽了闻人氏永绝后患,却偏偏留下来闻人氏的一个小儿子,最后留下来的这位后来在战场上叫人闻风丧胆,便是北凉的战神闻人隼。这事叫人津津乐道,虽然闻人隼用兵如神常胜不败,但始终有人提起他都会联想到认贼作父。
腰间的力道收的更紧,“是他借酒强了我的母亲…我母亲一直坚信着我是父亲的孩子…可是…”
可是随着时间随着岁月,残忍的真相便逐渐显露出来,所有的丑事都被剖开,是血淋淋的…然后就是更可怕的事…
“她终究再也不会抱我了,好像我从来不是她的儿子…哪怕是最后弥留之际”他的声音终于了些许哽咽“我死里逃生的回到北凉,她都不愿看一眼我的脸…”
“抱抱我吧…”
像是请求,第一次这般脆弱的开口“抱抱我,卿君九…求求你…永远也不要离开我…”
或许世上真的没有感同身受,我始终没有抬手…
我的父王母后恩爱了一生,我从诞生一直是被爱滋养长大的,我明确的知道相爱是多么幸福的事。
就像淮安,虽然我们身体分离却永远思恋对方,时刻挂念他的安慰,忧心他的处境。如果是淮安教会了我什么是爱,那闻人隼教会我的一定是恨。哪怕是同塌而眠都好似毒蛇缠身,身心俱冷。
我第一次见闻人隼睡得这样的沉,好像情绪得到宣泄后终于没有什么能让他忧虑的事了。我从他的怀里慢慢的挣脱出来,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榻。

雪林帐里激情寻欢
闻人隼醒时大概是以为我跑了,匆忙的从帐子里出来,见着站在雪里的我愣了愣才呼出一口气“怎么跑到外头去了。”
??我在帐外站了许久身子都凉透了,忽而被他拥着也不觉得暖和。这片密林望不到头,像永远没有出路,皑皑的白叫人看了绝望。
?“身子好冷”,他将我按着拱着我的肩亲我“嘴唇也这样凉。”探究的目光无声的询问着。
?我想着淮安也是这一双碧色的眼眸,美目流转怯生生的望着我,将我的心都勾走了。
?这处帐子该是在林子里极深的地方,闻人隼说每每他思恋娘亲或是心里不痛快就会来这边独自待上几天,又说或许这是最后一次来这儿了。他说这话时极为认真的看着我,像是找到了什么情感的依托似的,瞧着像是那些不痛快终于不用自己承受,可以肆意撒在我身上。
?他说的那些儿时凄惨的遭遇,若是别人我必然心生怜悯,可惜,可惜他是闻人隼。压着我奸弄的闻人隼,骂我是男妓的闻人隼。
?我盯着他看了会,不知触着他哪根筋,又生猛的扑上来吻咬。一双握刀杀人的手从我的领子摸进来揉搓,被风雪吹凉的身子逐渐有了热度,燥得我蹙起眉微微挣扎。他亲的极为认真,从鼻尖到嘴唇,从下巴到脖颈,从乳首到小腹,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有种被野兽舔舐的错觉。
?我仰躺在被褥里,这帐子密不透风的一束光都照不进来,借着木桌上的油灯去看他,正急切的脱去自己上身的束缚带着喘息,露出结实精装的身躯,一只手在我松散的衣衫里作乱,揉搓着乳肉下流的拨弄乳首,颤巍巍的立在他两指之间。另一首手挑开裤带探进了裘裤抚弄,我到底也是个男儿,被他这样弄不一会胯下就难耐的站了起来。
?闻人隼坐在床榻上后头靠着床栏,就着我仰面躺着的姿势把我抱到身上,长臂一伸抓住我鼓囊的裘裤,那不争气的男根被粗糙的布料包住昂扬笔直的站好。闻人隼一手箍住根部,只觉两颗卵蛋都被抓得发疼,随着他用力的晃,双腿猛地夹紧“啊…”是舒服的,又很可怕。
?“别…别这样弄…”我哀求的拍打身下闻人隼的大腿,他充耳不闻抓着我的男根晃得更加的用力,欢愉夹杂的疼痛正要起身挣扎,却被他另一只手环住肩膀按在怀里,双腿徒劳的夹紧双脚蹬着身下的被褥。“不要…啊啊…”
??眼看着被顶起的裘裤顶端逐渐变得濡湿,水渍慢慢的延展开来,虽未被抚弄柱身泄身的感觉却愈来强烈,抓着男根晃动的手掌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猛地加快速度。耳边是闻人隼粗重的呼吸,他喘的仿佛要泄身的是自己,即使在我身后也不难想象,如狼似虎的眼神正死死盯着我晃动的男根。早已是汗流浃背和他火热的身躯紧密的贴着,像是要被他灼烧成水融为一体。欢愉在模糊的意识里炸开,想要隐忍微微张着嘴唇还是泄出了呻吟“嗯啊…我要…嗯…我要泄身了…闻人隼…啊啊…”
?仿佛是受了什么刺激,他粗重的呼出一口气,一把撸掉了我的裘裤,从湿润粘腻的布料下弹出涨成艳红色的一根,大手随即又包裹箍住晃的更加激烈。
?“啊…嗯啊啊…”伴随他手腕激烈的抖动,我连气都喘不匀,全是要断线一般的呻吟,即使不想承认,但肉体上的感觉分明是叫人发疯似的爽利舒坦。眼前一片白光头脑昏昏沉沉的,只能感觉到身下肿胀的男根好似进入了什么地方“呃…我要…啊啊…嗯啊啊!”我的双腿用力蹬着,双手猛地揪起身下的被褥,整个手臂都颤抖着用力的扯着,腰身像是弹动起来向上崩起一道弧线,乳白的浊液霎时间成股的喷涌而出,飞溅到我自己的小腹,胸膛甚至是脸颊上。
?那瞬间我的眼泪便掉了下来,喘息声里带着哭腔,并不是为了羞耻,而是实在是太过快活。
?闻人隼终于松了手,将我放回到被褥里,翻身压上来用舌头堵住我唇齿间的哭声。结实的身躯挤进我的腿间,双腿被迫打开,泄精后身子敏感又无力,连曲腿推拒都做不到。拆吃入腹一般的亲吻,被舌尖肆意搅弄侵入,闻人隼的手向下探到我俩身体之间撕扯掉自己裘裤的束缚,滚烫粗壮的雄物忽而开始有力的撞起我的后穴,那起伏的感觉仿佛他已经在我身子里捣弄。
因呼吸不畅几欲昏厥过去,闻人隼借着交媾般的姿势冲撞了百余下,热汗都融汇交缠着从腰侧滴下去,带他要尽兴了便松了我的嘴,两根指头捅进我身子里粗暴的捣。我喘得如同将死之人,鬓角的发全然湿湿的贴着侧脸,“唔!你又做什么!?啊!”眼睛因疼痛咻得瞪大。
那两指带着硬茧子在我后头毫无章法的捅了几遭,威武的雄根就抵了过来,闻人隼死按着我的肩不许我挣动,肉头凶狠的操了进来,高大的身躯绷紧,这是要往我的身子里泄精。也不记得是哪一次,我连着几天被他强弄身子几乎要废了,他大概也知道不能再弄了,虽没有再操弄却也是没能忍住只将肉头插进我穴里,要我盛他的男精。那次我是被他按着腰身趴跪着的,臀被掐着高高抬到他的胯下,母狗一般。
疼痛和屈辱下我竟哭的肝肠寸断,闻人隼满头大汗在我的颈窝里喘得不成样子“额…卿君九…啊额…怀我的孩子吧…嗯…永远在我身边…别离开我…君九…我要来了…要来了…别收这么紧…啊让我射进去…啊君九…君九…”他反复的叫着我,像雄兽为了让雌兽更好的受孕般箍紧,在我的身子里留下满满一泡浓精,又在泄精那一刻全根捅了进来,火辣辣的刺痛让我惨叫着向后撞着身下被褥,眼泪几乎都要流尽了。
蛮人的淫乱与下流根本是我无法想象的,要我痛哭求饶在床榻上闻人隼有的是本事。
“给我生孩子吧,用你神袛一般的身份,给我生孩子吧,”他喃喃着“用你的男屄多吃几次精,多给我生一些。”
许是他的男根太过雄壮,还硬挺的插在我的穴里,穴口要被撑裂一般堵的浊精竟丝毫没有流出来,全然锁在我的身子里。甚至闻人隼将我的腰身有意抬高了些,想要它们流进更深的地方。他伸手揩着我的眼泪,视线清晰后入眼的就是那张我恨之入骨的脸。我抽噎的侧过头去不想看他,闻人隼也不恼,伸手在一旁凌乱的衣物理摸索,随着他探身的细微动作牵动,我俩相连之处有了些异样。那感觉像是痛里有些痒,在被男精泡着的深处,身下不由的收缩我难堪的蹙眉咬着唇。闻人隼似乎也察觉到,就着这个深入的姿势轻轻晃了晃腰,开口就是沙哑烫人的嗓音“每次行房你都痛的死去活来,我让周生在药棍上多泡了几味。虽不是伤身的淫药,倒是也能让你往后舒服些。你瞧,虽这次痛些但你并未出血。被男精再泡一会,你就该觉得痒了,周生说第一次药劲会厉害些。兴许,会痒到你有些想要。你放心,我就一直插在你屄里,你不让我动我绝不动。”
他话里有话的想要我求他弄我,哭的头都些痛了,紧咬着牙怒目而视“畜牲!”
刚巧他从衣服里翻出东西,是随身带着的一把小匕首去。只见他勾了勾嘴角,抽出小刀在自己的指头上划了道口子,将伤口渗出的血抹在我的嘴唇上“天地为鉴,日月为媒。此后我闻人隼便是你卿君九的夫君了。"

帐里纠缠
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听他的话竟还是铁了心的要成亲。那雄物还硬挺的杵在我身子里,闻人隼最后一下埋得极深,便再一直未退出来分毫。这样压着我实在是难堪,偏偏他们蛮人都是下流无耻的,大概看我神情憎恶,他反倒笑了伏在我身上捉着我一缕被汗水浸透的头发把玩起来,唇齿贴近在我耳边吹气“硬吗?”
?真是丝毫不知羞耻…
?那男根在里头埋得久了,身子也逐渐适应,清晰得感受得到上头勃动的脉络,仿佛叫嚣着这具强壮有力的身体想欺压着我狠弄几遭,我抓着被褥偏头抽气,下身用力箍着他的男根“拿出去…”
?立刻换来他隐忍的喘息,不想适得其反,因身子微微抖动那雄物仿佛在我体内弹动几下“你吸得这样紧,是想要了吗?”
?若像他所说药棍里掺了几味别的药,现下我的双腿一直分着虽腿根酸胀不堪,连接着被撑开的穴里竟真有了些异样,特别是刚才那几下弹动,弄得我浑身燥热泛着不寻常的红。
?正惊愕于自己身体的变化,一直压在我身上的闻人隼轻轻摆动了下腰。
?“你!”这样亵玩我的身子,观察我的神情,受制于人的感受叫人愤怒。
?“你不喜欢吗?插在你男屄里,搅得你天翻地覆…”他的嗓音沙哑低沉,想要一步步将我拉进欲念,粗壮的男根缓缓蹭动拔出,我凌乱的喘息着忍不住低头去看,一根巨物被浓稠的白精附着相当可怖“你养着身子的时候,我全然不敢进帐子,一看见你的脸,你哀怨憎恶的眼神,我便忍不住,恨不得不顾外人劝阻将你绑起来,日日夜夜干进你湿软的男屄,弄到深处让你像发了情似的呻吟…”
?感受到被堵住的男精霎时间倾斜而出,连着腿根流下去湿漉漉的一片,听他那些疯言疯语我才惊觉,之前我当他每日都弄最后不肯进帐子是弄得没了兴致,哪想过他这般下流。抽出的男根并未离开,只见他按着我的腿窝不叫我乱动,在床榻上蹲坐了起来。
?这个姿势我是体会过的,在卓战领地时他要去北凉腹地的前一夜,他便是这样蹲坐在床榻上操弄了我整整一夜。
?“你说过我不让你动,你便不动的…”我急着想要翻身却被死死按着,瞧着他眼底里翻上来的欲火,要将我烧尽似的,我也是没了办法竟抖着声音求他“别…求你了…不要…你说过不动的…你说过的…别这样…啊!”
?在床榻上的闻人隼并不见得多温柔体贴,烙铁般滚烫的粗壮男根不管不顾的又捅了进来,只觉得被死死钉在床榻上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就急急的操弄起来。身子是火热的,被进入的后穴有种酸胀感,整个后腰都紧绷得发胀。
?闻人隼有力的大腿因蹲坐的姿势绷出结实的曲线,如他所说的虽然身体酸疼但后穴确实隐隐有些痒意,在略显凶残的索取里求饶和哭声都被狠狠地撞碎,腰肢被他的手箍着以便更好的承受撞击。
?周生在我卧床养伤时除了蹭几口吃食,私下也会说几次不似安慰的劝告,到北凉这样的地方,不管你之前身份如何都是不顶用的,要说起男子之间的肉体交缠,若得了这事的妙处,便是弄得愈深愈快哪怕是圣人也会生出欲念的。他只教我合眼受着,不过是一时的。
?“哼啊…啊!啊!!”
??似是瞧见我分神,闻人隼撞的越加凶猛,因他的操弄紧绷得身子滚烫,呻吟里也夹着欢愉的哭声,不得不说这事真的太过舒服了,却也因这么舒服而觉得羞耻。浑身都泛着动情的潮红,又像是淫荡的烙痕一路爬满耳尖…
??“呼…对…就这样叫…就这样叫…”
?闻人隼诱导着整根抽出又深入,激烈的情事里有几次那孽根撞歪在我身上,马上又寻到穴口顶弄,好似我们天生这般契合,俞加难以承受的撞击里,我抓着被褥蜷起脚趾,那种要泄身的感觉再也忍不住…
?周遭都是雪林没有可以清洗身子的地方,闻人隼带我回去时我只得穿着被男精汗水浸湿的衣衫裘裤,趴在马背上颠簸了一路。周生被叫进暖帐给我检查身子时,望着我被箍得青紫的手腕许久才动身揭开我的衣衫。即使是这样被对待还是能感觉到欢愉,清醒过来后我难得乖顺的被闻人隼搂在怀里,那滋味真是如同行尸走肉。
?周生皱着眉絮叨了几句便走了,闻人隼待我药浴后将我抱出来仔细的擦干揽进被子里。被折腾的到底是困倦了,正要合眼闻人隼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一双手轻轻拨弄开我脸侧的头丝“你可还记得今日也是你的生辰…”
?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那一瞬我酸涩的眼眶又湿润了,他大概没见过床事之外的我这样流泪,低头凑过来安抚倒像是一对真夫妻似的,少见的柔声细语捧着我的脸问“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我要淮安!”几乎是脱口而出,即使知道在这样的时候提起淮安绝不是什么好主意,可如今我唯一惦念的也只有他了。闻人隼的身子立刻便僵硬了一下,我看着他的双眼忍着厌恶用嘴唇去蹭他的下巴,“求你了…我只
要他…”
?闻人隼别开脸将我按在怀里。
像往常一般,我求他,他从来不会如我所愿。

揣测将军动情
那之后在北凉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有时一觉醒来竟分辨不了是白天还是黑夜。几番被闻人隼按在被褥上没有力气去挣扎反抗,也再没有求饶或是流泪,大多数时间都是静静的躺着任人摆布,偶尔痛时会皱眉,但又几乎都是痛的。用饭时也觉得味同嚼蜡没有什么胃口,盯着烛火呆坐着分神。又过了些日子大约是年根将近时,整夜难已入睡一双眼睛通红胀痛,周生进出帐子的次数越发频繁,这些症状终于稍微有了些起色。
?“虽能入睡,不过也只是三两个时辰。只有前天吃了你给的药睡了一整夜”闻人隼拥着我同周生交谈。
??我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腕出神,不禁想比之前要纤细得多。
??“那药不能常用。人若无法入睡不过是有心病,心病,药医不好。”周生难得的认真道“心病或大或小,于小终日惶惶,于大…是要人命的。”
?逐渐的吃的药多于用饭,嘴里常常是苦的,身子也越来越没有力气,到最后闻人隼终于不再与我行房了,我便想着如果这样一直病着也是好的。夜里同榻时他总是拥得我很紧,也常半夜惊醒对上我难以入睡的双眼后又松了口气,大概是怕我是跑了或是怕我死了…
?时光飞快离过年不过几天的时间,我窝在被子里听着外头一阵嘈杂。昨夜难得睡了个好觉,闻人隼低声哄着要我再睡一会,说着不过是个老相识来拜访不必在意。我本无心多理会可那所谓的老相识,不顾蛮军的阻拦硬闯进了帐子里,面如冠玉,锦衣貂裘,怎么会不认得呢,我淡淡的看了眼焦急的闻人隼道“确实是老相识了。”
?很久之前闻人隼便说过我那难缠的兄长,南疆的驸马已与北凉讲和,过段日子就要亲自出使北凉。其实这种讲和随便打发朝中大臣来就好了,卿懿要来无非就是为了一件事。
?“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嗓音嘶哑带着滔天的怒意。
?顷刻间蛮军纷纷拔刀。
?“我还未洗漱…你叫这些人在帐子里闹什么?”此时我刚从被子里爬出来且不说衣冠不整,就披散着头发依偎在闻人隼怀里这副样子,任谁看了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闻人隼挥了挥手,除了按住卿懿的卓赫,其他人全都退了出去。
?“闻人隼你这下流东西!你敢这般折辱我弟弟…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他可是!…”卿懿破口大骂挣扎着想要脱离卓赫的钳制,眼里通红死死地看着我不放。
??“天子?”闻人隼忽而笑了,将我拥紧了些“睡起来倒也与凡人无异。”
?这挑衅无疑再次激怒了卿懿,“畜牲!”
?“你从年少时就肖想自己的幼弟,难道你不是畜牲?”闻人隼不知怎地也逐渐有了怒意“你同另一个废物弟弟暗算卿君九,还不是想要他做你的榻上之物,卿懿你扪心自问,你是不是畜牲?呵,我还要谢过你们兄弟俩,若不是逼得君九走投无路,他怎么会落到我的手里?”
?闻人隼本意是激将卿懿,可他所说的立刻便让我回忆起儿时遭遇,这些我从未同谁说过。当时我年纪尚小,哪怕是卿懿被贬边疆多年,夜里也时常被惊醒,除了这事便是那些宫人大臣的眼神,是怜悯,也有耻笑。时隔数年偶尔还会想起那种感受来,因卿懿是我四哥,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件事但也无法忘记他的好,这才是最痛苦的事情。只觉得身子如同坠入冰窟一般“住口…”
?“闻人隼,我迟早杀了你!”卿懿的眼神要吃人一般可怖,卓赫死死钳制着他他只得半跪在地上,转而望向我时登时满眼哀伤,“小九,是四哥不好…叫你落到这等禽兽手里…我会救你的小九…是四哥糊涂,是四哥对不起你…”那神情倒是刺痛了我,我不禁心痛他早已不再是记忆里那个温润如玉的四哥了。若不是当初闻人隼将我掳走,处境也不见得比现在好…
?“你现在可是南疆的使臣,这些话我只当你是不懂规矩。既然使者对我有所不满,卓赫送客吧。”闻人隼声音冷冽,依照他的性格没有对卿懿动手已经算是破天荒了“君九已与我结为夫妻,我也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北凉便是他的家,他哪里也不去。”
??可我的家早已是支离破碎了,卿懿被拖了出去喊叫声也渐行渐远。被掳来仿佛不过是昨日的事,愣怔的坐了许久,闻人隼在我耳边说了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清,直到他扳着我的脸强迫我与他对视,“事到如今,你不会真的还妄想走吧?”
宫墙里头簇拥着的碧桃树,树下的石凳上落了一片粉红,那是我做梦都想回去的地方。我透过闻人隼的眼神看出了一丝不安,这位蛮国的铁血将军似乎真的对我动了情,真的是天大的笑话。望向那只没有丝毫生气的眼睛,怎么会有人刀剑相向后睡了几觉就喜欢上了呢?被他的扳着脸颊生疼,这段时间我瘦的几乎脱了相,眼窝也凹陷着泛着将死之人的青色,这副鬼样子他怎么就喜欢上了呢?可他偏偏的要娶我,娶一个每日每夜恨着他,想要杀了他的男子,真是可笑至极…
见我轻笑出声,闻人隼的脸色不大好看“你
还不死心?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永远锁在床榻上。”
“我都要死了,你还要折磨我。”纤细的手指握住他有力的手腕,他的眼神果然慌乱了。
“你说什么?”闻人隼终于松开了我。
我迎着他的目光丝毫不觉得畏惧“我说我快要死了。如你算愿我永远都回不去淮苍了,被囚在北凉供你言语羞辱,供你奸淫取乐,”清瘦的身子缓缓靠进闻人隼的怀里“或许明天我便死了,天亮了你才会发现…”

此情成追忆
自那卿懿来访的那日之后,闻人隼再没有踏进过我的帐子,可这也丝毫没有让我的身子有所好转。
?堪堪捱到了年夜我蜷缩在被褥里,火盆的热碳换了新的,红光映在我的脸上,这夜雪应该下得极大,我竟觉得浑身冷的厉害。外头蛮子们围着篝火跳舞喝酒好不热闹,反倒显得帐子里格外的孤寂…儿时到了新年的时候,淮苍宫里都要设宴庆祝,为了安全虽不能出宫,但父王总会命宫女下人们换上寻常百姓的衣裳,摆上些市井小玩意在皇宫里吆喝叫卖,那时我可以像布衣孩童般喊我母后一声娘亲…哪怕是去年我也依旧效仿父皇,卿虞乖顺的站在我的身边,捏了捏我的手掌轻轻的叫我了一声哥哥…也不过是短短一年时间早已物是人非…
?厚重帐帘被撩起,进来的是卓赫端着些小菜,因我身子总不见好,这个时候也吃不得荤腥。从来到闻人隼的封地后,与卓赫独处的时间变得极少。这位将军虽为蛮人,却为人正直忠诚勇敢,我自是十分欣赏的。
?“今日日子特殊,必定是通宵达旦。”卓赫布好菜了菜却也不走,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在屋里来回踱步半天才憋出一句。
?“我左右也是睡不着,倒也无碍…”缓缓的端起碗来用勺子舀了一小口,腥咸在嘴里散开有了些滋味,是鱼粥。“将军不妨有话直说吧…”
?卓赫定定站住面露难色,“我…公子…其实早在半月前我便找到了你所说的…淮安的下落…只是他的遭遇若是你听了…我怕…”
??那粥碗脱手摔在地上,他说淮安…半月前大概是闻人隼带我去雪原的那几日,我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凝住了,胸口堵的厉害。那几天我正躺在兽毯里大张着双腿任闻人隼奸弄,而我的淮安却不知在什么地方受着怎样更加非人的待遇…
?“他现在到底…在何处?”
?卓赫早该告诉我的,可告诉我又有什么用,我早已不是淮苍城里神武非凡的王了…
?原来淮苍政变后淮安便被卿懿带回了南疆,说来也是巧合,淮安本名叫做温良,与卿懿发妻温禾同姓。以前的南疆贫瘠被北凉强取豪夺,因地势与毒物自保才没有完全覆灭,后来淮苍与北凉交战后各自元气大伤,南疆也得以喘息日益发展壮大,但那时皇族血脉已散落世间,最后也是找到温禾这位流落的正统公主,虽她身上有一半北凉的血统,但好歹父亲是南疆皇室。由于当时南疆无人能当大任,只得有旁系血脉继承大统,却也并没有废除温禾反而让她继续做南疆的公主,用来与淮苍和亲,当时我四哥糊涂犯下罪过惹的父皇一怒之下将其贬谪入赘南疆。
?其实温禾还有一位胞弟,幼年时便因战乱被迫分离。两人虽各有一般北凉血统,温禾生的是一双黑眸,同胞弟弟却是一双碧色眼眸更多的继承了母亲的相貌,耳垂上有一颗小小的红痣。以至于后来卿懿带淮安会南疆照料后,温禾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胞弟。若是故事到这里结束,便是皆大欢喜的。
?后来南疆与北凉求和送来了一位质子,那位质子便是刚与亲生姐姐相认不久的淮安…
?我在位时淮安便是专房之宠,卿懿自然明白淮安在我心中的分量,却依旧将他送来北凉求和,质子的下场他怎么会不清楚?
?可见我的四哥,温润多情的外表下是多么的善妒与歹毒…
?因淮安相貌出众被北凉王的二儿子卓敖看中,求北凉王赏赐。可这北凉也是个暗潮涌动的地方,北凉王一共有四个儿子,其中大儿子卓展一直与自己的这位二弟有些嫌隙,事事作对下手阴险,在北凉王赏赐卓敖的当日,找了几个蛮子趁人不备将淮安拖进雪地里奸淫,卓敖大怒将淮安充作蛮营中的军妓,而这事发生最少也有两三个月了…
?听完卓赫断断续续的复述后,我只觉得他每说一句我便觉得痛不欲生,被我捧在心尖上的人竟然沦落到这般地步。
?“我本觉得既然如此,还是不叫你知道的好…可你的身子每况愈下…我实在是担心你又想不开…公子…我…公子你一定要好好用饭…这样才能…”
?“是不是闻人隼叫你来的…”我实在是厌倦了,失魂落魄的坐在床榻上,盯着地上摔破的粥碗喃喃“我的淮安是不是…早就死了?或许就是闻人隼亲手杀的…他叫你来骗我…骗我淮安还活着…这样我就会为了淮安好好听话了,呵…他是不是怕我死了就没人做他的玩物了?”我发了疯似的从床榻上下来,揪住卓赫的衣领责问他“你口口声声说的敬仰我要报答我…就是和闻人隼联起手来骗我吗?”
?卓赫被推搡着也不制止,缓缓从怀里摸出一个物件来,是之前他送给我束发用的布条铃铛,早些时候被闻人隼扔掉了。自打身子开始疲乏孱弱大多数时间都是躺着的,头发自然是披散着,卓赫不言不语的将我的头发拢到一起,用布条铃铛系好。
?可这无疑再次激怒了我,他以为一条发带就能俘获我的心,让我对他感恩戴德吗?奋力将布条扯了下来扔进卓赫的怀里“滚出去!滚!”
??卓赫蹙眉看着我,嘴唇
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抬脚离开了帐子。帐子里又归复寂静,我自知不该迁怒于卓赫,可我们终究是两个立场,他是不能背叛闻人隼的。扶着床沿缓缓坐下,心口随着呼吸抽痛的厉害,霎时间感觉帐外的喧闹声越来越远,视线也逐渐迷糊,这种无力感几乎要将我压垮了。
?朦胧的想起以前父皇总命我多多学习温故兵法,若登上帝位必得拿出点战绩来好叫人心服口服。我那时年纪尚小初尝人事,怎受得住美人的诱惑。这温良可比兵书上的蝇头小字好看的多。
偏殿里的书房便成了我与他寻欢作乐的地方。
陪着母后用过晚膳,我便匆匆的向书房赶去。关了门抬脚跨进里屋便见那漂亮的小人穿着宫女的衣服,桌上的笔墨纸砚都收拾干净,温凉坐在桌案上,长裙里什么也没穿,一双如玉般的腿裸露在我面前。我将他抵在桌上,手从裙底摸进去惹得他红着脸喘息。
“殿下不会有人来吧,上次差点被太傅撞见”他嘴里这样说着,双腿却缠上我的腰。
当时的我也不见得多么真心喜欢,甚至看不起温良。不过是一个奴才,想巴着我上位罢了。我身为王储,心里自然明白,那些个嘴上说着甜言蜜语的人不过是看中我的身份,所以温良在我身边多年始终是一个侍寝的奴才。
后来我继承王位却不急着封妃立嫔,我们厮混的地方从书房变成了淮安殿,我赐了他新的名字,却依旧没有给他新的身份。我怕我给的太多他就会变,如今我想起他,年华依旧眉眼好似当年,既感慨又悔恨。
是淮安殿里一个日上三竿的清晨,我起身由着淮安伺候洗漱,他站在我身前一双纤细白嫩的手仔细的扣着我的前襟系扣,我低头去闻,这么些年他的香粉还如以前一般。忽而对上那双含泪的碧瞳看着我,叫我好生难过。

所爱怀中病逝
这日我醒的极早,浑身燥热像是在蒸笼里一般。人到大限将至之时都是有预感的,我仰面躺在被褥上,感觉得到身后衣衫已经被汗浸透了,翻身的力气都没有,模模糊糊里只看见自己的指头轻轻动弹了两下,喉咙里好似含着块棉花发不出声音。到这个时候我并不觉得难过,或者没有任何感受,整个人轻飘飘的不似躺在床榻上,不禁想着也许闭上眼就再也不会睁开了吧…
??我是被混乱的人声吵醒的,费力的张开眼便瞬间寂静,看见自己身上雪白的裘衣,正跪在淮安殿里的龙榻旁。层层黄帐繁复错叠,窥见里头躺着一副孱弱的身子。
?想要再离那帐子近些却怎么也动不了,也无法开口说话,这是我父王临终时宣我进殿的场景,恍若昨日一般。千言万语都堵在口中,那黄帐里探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来,轻轻落在我的头顶,眼泪忽而难以抑制,大颗大颗的往下落。自我父母双亲离世后,有些话再也无人可说,再见此场景我却一句也不能倾诉。
?“你自小…便是你母后…与我的…心头肉,这大任于你…君九…你会不会…很累…”
??视线已然模糊,我怎么会不累呢,我累的都要喘不过来气了…自母后病逝后父王便抑郁寡欢身子俞渐消瘦孱弱,不过一年就撒手人寰。刚登基时朝政已是压的我无法翻身,为平战乱又四处征战,以为好不容易能换来我要的盛世,却不想被自家亲兄弟暗算,如今身在异国沦为最下贱的男妓一般。我本想着有朝一日回到淮苍卷土重来,可这身心上的折磨实在是难以忍受,若不是有淮安恐怕我早已自寻短见,可我如今却连见心爱之人一面都难于登天…这样活着真的太累了…
?大殿里的熏香让我昏昏欲睡,只感觉一只手反复的蹭去我眼角的泪,好像所有的苦难都不必溢于言表,那只手的主人都看在眼里感同身受一般。像暖春时年幼的我在碧桃树下看兵书打瞌睡,母亲怕我睡得不安生,揽住我轻轻拍抚,哼唱声若有似无,美好的不想再醒过来。
?疲乏的眼睛缓缓睁开闻人隼担忧的脸映入眼帘,我不禁心里嗤笑怎么还在这人间炼狱。
?“我不会让你死的…”
??若我真想死你以为你真的拦得住吗?嘴唇微张着闻人隼立刻附耳过来,我隐约听见自己说话的声音,气若游丝的仿佛是最后一口气“我…我恨你…”
??闻人隼并未做太多表情,我猜想他已经听惯了,自然知道我有多恨他。
?这一夜周生将能用的药几乎都用在我身上,浑身滚烫烧的眼窝也有些疼,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感觉得到身后的汗水已经浸湿被褥了,我不愿再闭眼,我想看闻人隼是怎么面对我的死的,若是他真心对我动情,对他来讲我的死就是我最大的报复。到最后闻人隼叫周生和帐子里的下人全都退出去,就坐在榻前看着我的眼睛听我呢喃。
?“…我真的要死了…闻人隼…”
?我尽力勾了勾嘴角,声音干涩沙哑,一副短命鬼的样子。
?看到闻人隼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紧紧皱着眉头,该用的药都用了,若是熬不过神仙也无力回天。可若是他真的痛心,我虽舒心又觉得无比恶心,他这等禽兽怎么会懂得呢?那种痛失所爱的心情,他根本不会明白的,不过是少了一个玩物,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恢复本来的面目,冷血又无情。
闻人隼怎么会体会到我的这种无可奈何,自从与淮安在一起就饱受非议,但那时我的双亲尚在对我爱护有加并未过分阻挠,到后来我登基以为足够强大就能与所爱之人厮守一生,可又遭朝中大臣联名反对。
最早的时候我得了淮安也不过是图个新鲜,他始终是安安静静的,不求名分或富贵,直到有一天父王怕我过于沉溺于男色,赐予我一个侍妾。那晚是我第一次去她房中过夜,按着淮苍的规矩会在外头挂上一盏小小的红灯笼,这一整日侍候洗漱铺床盖褥的下人都会得到赏赐,所有人都十分高兴,只有淮安哭了一整夜。第二日我去寻他时他并不愿见我,我便偷偷翻窗进了他的屋里,却见他泪流满面的要推我出去。淮安的反抗并不撕心裂肺,只是小声啜泣着求我再也不要来找他,我总以为我给他些什么哄着哄着就好了,可他什么都不要只是跪着求我永远不要再来。我也是个蠢笨的抬脚就走,不过一日又想他,随即打发了那个侍妾。待我成了淮苍的王,淮安几年如一日并未有变化,多少个夜里梦中惊醒看见他就觉得心安。其实他不常流泪,除了侍妾那事,他的眼泪都是为了我身上的伤而流的。每次打完仗回来都是淮安为我上药,他时常看了一会就哭了,我也想每日都陪他,可为了长久的安定必定要牺牲许多…怪我实在是太过没用,只会招惹他哭。
爱必定是相互慰藉疗伤,所以像闻人隼这般强取豪夺根本不配懂得,对我而言也不过是一场噩梦…
温热的手托起我的脸颊,颤抖的嘴唇一下一下贴着我的嘴角,闻人隼的声音忽近忽远“不要…卿君九…”
最后弥留之际竟然是我最恨的人陪着我,多少有些不甘心,好在一切
归于平静,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逃出生天
在我死后的两个月里,北凉正式进入深冬,入眼的一切都是死气沉沉的。本是土地休养生息的时候,战火又一次打破了平静,讲和不久的南疆突然向北凉开战,这样恶劣的天气对双方来说有些吃力,这样打了两遭后逐渐平息,不过是为了更大的风暴做准备,南疆早已不像从前那般弱小,也许不久的将来波及之处亦是生灵涂炭。
???我死后的第七天,被放在那片静谧的雪林里,那顶帐子里承载了对闻人隼来说许多痛苦的回忆,在那些回忆里夹杂着我们短暂的相处时间,世间痴情大多自以为是,若是我能知道必定是不愿意被放在那里的,北凉的雪原上有时会有恶狼出没,虽然帐子四周放着些驱赶野兽的药材,可北凉的雪那样大,一夜之间也就覆盖了,恐那狼群会扒开白雪啃食我的躯体。
??我死后的第三日,闻人隼始终不愿将我安葬,不管周生如何劝说都置若罔闻。他或许是在等着我忽而坐起来,狠狠的咒骂他好像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他确实是。周生只好告诉他,按着淮苍的规矩,人死若是七日之内不安葬,将不得安息无法转世投胎。见过许多生死的闻人隼其实并不相信这些,他觉得人死了便是死了,哪怕不安葬也能投胎,再转世为人,不记得他,也不会恨他。
??我死后的第一日,卓赫和周生都在外头候着,即使天气很冷谁都没有走也没有进帐。那日整个封地都格外安静,连平日里伴雪的狂风都没有。闻人隼在帐子里坐了一整夜,一直握着的瘦骨嶙峋的手腕早已经冰冷僵硬,但他就是一直坐在床榻边好像再等着什么。
?之前在北凉与南疆的交界还有许多弱小的国家,后来世人有所耳闻的以瓷器和药理为主的便是臧涂。那里的气候受北凉南疆影响十分湿冷,特产一种靛蓝色的花,以国命名便叫臧涂花。相传每个臧涂人生下来后其生母都会将花的种子放进小瓷瓶里,暗指自己掌控命运精神生生不息,臧涂人自由婚配成婚前再将瓷瓶交给所爱之人,寓意交托性命。
?臧涂人生性善良温和,偏偏是战火连天的年代,周遭列强大小战役不断,终究一片净土凋零在乱世。一个荒诞的谣言,害得臧涂人几乎被屠尽。
?周生说能再遇到臧涂人是很不容易的事,可惜他与怜儿终究不一样。周生从生下来就随父母东躲西藏,到最后流亡的路上只剩下他自己,看尽人间冷暖后就不再相信他人,而怜儿即使是在这身不由己的乱世里,依旧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光,哪怕是虚无缥缈的。
?真是蠢死了,周生说过。
?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感情这种东西在这时候便成了累赘,周生大抵是无法分神再去相信什么人,但哪怕是这样的他也始终记挂着同族的怜儿,他能帮我也全是看在怜儿的面子上。那臧涂花的种子其实又叫还生,藏着只有臧涂人才知道的秘密。种子碾碎后与其他药材混合可做成假死药,食用者会身子疲乏孱弱,逐渐进入休眠,身体完好的情况下七日后便能苏醒。这也是有极少量臧涂人能逃过屠杀的原因。花的种子非常珍贵,周生之前自己用过一次,最后的一些竟全用在我身上。闻人隼十分固执,哪怕是我身死后也迟迟不愿将我安葬,是周生诓骗他若是不能将我安葬灵魂不得安息,也是周生要与闻人隼同去,放些药材驱赶野兽,第二日借着运送药渣的理由重新进入雪原,将我从帐子里带了出来。
?我转醒的时候天灰蒙蒙的正下着大雪,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手脚都没有知觉,也不能张嘴说话。也不知是到底走了几天,一路上都是周生喂水喂饭,北凉的天气本就恶劣,像走了百年般漫长。
?南疆与北凉边界有一处竹林,幽幽的好似深谭没有尽头,地势也错综复杂,不知怪了几处弯才到这里,入眼的便是一座竹屋,周生将我扶下马车,几欲跌倒攀着他的肩才堪堪站稳。
?“未到北凉之前,我一直生活在这里,如你所见深山老林一处,除了我绝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这里。我本想着以后老了就回到这山林里来颐养天年…你可是欠了我好大的人情。”
?竹屋里一应俱全,各种器具床褥都不缺,屋后还有生火做饭的地方。周生在这里又陪了我三日,将调养身子的药都配好才放心的要走。
?“东边走不了多远有条大河,若是你日后想下山,往南一直走便是南疆边界的一出小村庄。这几日雪大,你就老实歇着先养好身子吧。囤的柴火湿了这你要自己想办法了…”他跨上马不咸不淡的说道“可别真死了…怜儿会怪我的…”
?周生还要回北凉去,不然闻人隼必定会生疑,亏了这场大雪他可以说是被风雪困住,停在驿站半月,加之他本性就是潇洒自由,闻人隼大抵不会管他。
?周生走的当夜我听着风声翻来覆去的迟迟无法入睡,如今逃出生天,我的淮安却还在最危险的地方,周生这样帮我已经是仁至义尽,当下我应该先顾好自己,有了十足的把握再去营救淮安,可这计划遥遥无期,这样苟且偷生身心都受着煎熬。似梦似醒时觉得有人撩开了被子躺了进来,可身子疲乏无法动弹,那人手指冰冷
粗糙,轻易地就摸进了我的衣衫。假死的那七日里滴水未进,这还生果真如此神奇,可到底是熬了七日身子还是有些软弱无力的。那双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腰,高热的身体贴过来蹭动,极其的下流…
?周生说过这地方除了他没人能进来的,那人倒也不客气,揉捏了几下就奸破了我的身子。被淫弄得感觉太过真实,连颤抖的呼吸声都那么清晰,我的喉咙里被火烧过一样的痛,蹙着眉发出难听干涩的呻吟。
?“你永远不能离开我…”
?仿佛看到那双鹰隼般的碧眸,身体打了个寒颤猛地睁开了眼,已是深夜外头风雪未停,衣衫都是完好的系着,门也是掩好的,我强撑着坐起来,摸了把脸才发现全是汗水,领子都给浸透了。
??是闻人隼。
???怎么梦里都不肯放过我。
???往后连续七日夜里总是被噩梦惊扰,梦里都是闻人隼之前抓着我好一番奸弄,醒来时也都是如同云雨一番后疲乏不堪,胯下高昂着不抚慰就不得疏解。
?用还生时周生其实并未与我透露太多,闻人隼强行和我成亲,那时我的状态确实十分差,他只说有一味药能助我逃出生天,因臧涂人本都是药人又多双性自身就有些耐药性,寻常人用了会有些不适,他说的不适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过了七日以后,逐渐恢复力气也再没有梦到过闻人隼。

竹林逢少年
我在这林子里整日整日的没事可做,积雪难化便在屋前开垦了很小片地,弄了几根细竹子围成个栅栏,在中间种了些菜。卿懿之前在淮苍城里,除了听曲遛鸟斗蛐蛐就爱捣鼓这些东西,从膳坊里要了些青菜切下来的根,埋在土里小心呵护着过段时间便真的长了出来。只是宫里要事事小心,没过多久父亲就令下人都拔了。我只大概记得怎样弄,这样过了半月始终没有长出东西来。又过了几天冒出了些青色的嫩芽来,我从生下来也算是娇生惯养,不曾碰过这些,真自己动手做了,几颗青菜苗看着就觉得宝贝得不行。
这屋子离水源不算远,因在河的中游夜里依稀听得见水声,清新悦耳也算舒服。北凉的冬天很长,像是两个月才会开始回暖,但林子冷的刺骨那河里的水虽流动,到晌午是冰的,夜里更是凉得很。我从小就有一堆人伺候,到了北凉闻人隼也不算太过亏待,现在要自己烧水沐浴觉得麻烦,便每天夜里去河边提水回来烧水擦拭身子。
傍晚做了饭又弄了一身的炊烟,还未用饭就带了小木桶的去河边提水。这竹林深得很,我在这住了许久并未见过什么人,故而也算自由。今日夜里有些凉,我却实在忍不了身上的味道,匆匆裹上厚衣衫去河边。水还尚且冰冷,烧了好一会,那换的衣服搭在床栏上,我伸手去拿却见那竹屋一处缝隙里外头一双野兽般的眼好似在窥探,着实吓了一跳,一瞬的愣神我立马扯了衣衫一罩取了床榻上防身的短刀出去,也许是什么野兽必得用火敢跑,若是引来一群便糟了。
我急忙跑到屋后手都是抖得,却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站在屋后,赤着脚冻的青紫,“谁派你来的?”周生说过的不可能有人会找到这里。
“我…我之前住这…”
瞧着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这林子这样深竟能走到这里来,看着衣衫褴褛这还能看到脏兮兮的腿根处。
“胡说,这是…这是我朋友的住处”
那孩子不肯走视线有些可怜,冻的嘴唇干裂说话也打着哆嗦“真的…几日前我下山…不小心被抓去充军…好…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回想起来父母兄弟都在身边时正是年少,多好的年纪啊不该在外吃这样的苦。
可我自知不应滥用自己的善良,我走近去看那双赤着的脚上全是伤口和泥,不知走了多远的路又或是遭遇了什么。生了一双墨色的眸子,看着并不像是北凉本土的人,那双眼里同我一样也有一丝冷漠和警惕。
“你不能再住在这里了”说完我便合了门。
我吹了灯,回榻上关了灯闭了眼却好久都不能入睡。仔细听着外面除了林间风吹竹叶和依稀的流水声,什么都没有。现在昼夜还是有些温差,逼着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却不知怎得猛地想起大雪夜里那双碧色的眸子,也是脏兮兮的一张脸我翻身下榻取了床栏上的一套衣裳推开了门,那少年却早不见了踪影,谁知道一次陌生的离别后会是多艰难的流浪。若是我还是年少时,也会希望遇到的人救我一命,留我一晚的。
自那少年离去我便时常睡不好觉,每天夜里连着发梦,全然是过去一些不好的事,惊坐起来就是一身的冷汗。
我瞧着自己湿漉漉的手心出神,那些梦里总有一双碧色的眸子,却不是淮安恐是在北凉的经历了太多,不自觉就依赖了离自己最近的人这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这人叫我受了一身的伤,叫我午夜梦里都不得安生,我并不愿回想重新躺下却也不能安睡。
屋外一阵声响,我披上外衣推门去看。几日前的少年竟回来了,站在门前的菜地里,围栏里刚出嫩苗长了一小截的青菜全被摘了,那个少年却站着不动,一双黝黑的眼睛看着我,并不惧怕也没丝毫内疚的样子。我微蹙起眉,这边城本来就不比腹地那般太平,是我太不小心了。
“这边城人杂,我不想招惹什么是非。走吧,别再来了。”我拂了拂袖子要转身和门。
那少年立马跑了过来,将身后的东西递了过来,是条活鱼。“我是给你送鱼来的,你圈那那一圈都是杂草,这个季节长不出菜”
我想着在这住了个把月了,从未走出过这片林子,想吃上几口鱼粥自己却又捕不到。听了他的话我便尴尬的先接过那条鱼,叹了口气叫他进了屋子。
许久未同人讲过话,我想的闲云野鹤不似苏辞那般,他一屋子的颜如玉求之不得没有外人叨扰。我最爱的便是骑马了,如今身子成了这样,一人住着更是无趣,不过一个少年吃一顿饭也不会给我添什么麻烦。
这少年还如之前的一面之缘一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将鱼放进屋里的小水坛里,我便洗净了手去给他盛了一碗清粥。
一顿狼吞虎咽,这孩子细看生得算得上是精致好看,脖子侧有块伤疤似的痕迹。那是奴隶的标识,瞧着是被他抓挠破了不想叫人看见。
“我会抓鱼,会打猎,能帮你挑水劈柴生火”
我专心看着那疤痕一时没注意他已经吃饱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本想着留他吃顿饭却没想到这小子倒也机灵会看眼色“可是…”
一双黑眸亮晶晶的,像条街边的小狗“这山要封了,不知为什么。南疆之前涝灾,有些人流离失所成了流民。同北凉交好以后,有的流民就跑来了北凉边城,后来打仗,这里一直有些骚乱,我想着再回来这里住一段时日…但…”他看了我一眼警惕里带了些埋怨…
那少年突然凑过来“没人管时这林子深处我常来,堆满了粮食。你若不留我,我迟早会冻死的。”
我淡淡睨了一眼“你脖子上是奴隶的象征,若是你有主人,我不想也不能惹麻烦。”
少年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侧颈上的疤,“他们这些做主子的总是出尔反尔,”我的话似乎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那漂亮的眼里满是愤懑与不甘,“我是逃出来的但他永远都不会找我的,我可以下山给你带吃的,每次上山我都用竹子把脚印扫掉…我…我还分的清野草和菜苗…”
林间的竹叶和风一阵缠绵,我半支着头看了看他,几缕发丝垂到颊边,我抬手轻轻的拢了上去。
“好吧,你可以留下…”

近在咫尺
许是因为他太过可怜有些像我,便对他有了一丝怜悯。他说他没有名字,原先的主人一直叫他丹。是个可怜孩子虽然所谓的主人没叫他做过什么粗活,却因调皮捣蛋吃了些苦。
?????“我还有一个哥哥,涝灾之前,主子虽然对我们不差,但那些洗衣裳的下人都说,主子养我们是要我们跟他做下贱事的。我就跑了,他找人抓了我四五次。但我性子太拧,他拿我没办法。”
?????丹的眼里全然是少年的无畏和对世间种种的不满,这孩子的谈吐越听又越不像我,仔细想想和卿虞一样。
???????我同卿虞生来就衣食无忧,一切就如上天安排好的一样,若卿虞信命不谋反,我们断不会如今这般。丹的眼神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像是同卿虞一样是要成大事的人。
?“还好你摆脱了你的主子。”
?????现在虽苦总好过靠在男人胯下过活,就像
?????我又抬手理了理头发。
?????一顿饭吃完夜色更深了,夜里林子中湿气重,我支起破旧的屏风给了丹一套衣裳。他就着铜盆里的水在后头擦洗,待他出来简直像换了一个人。流民的生活并不好,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看着却比我还要消瘦。皂角搓洗过得头发看着柔顺了些贴服在耳后,我取了帕子给他擦起来。虽瘦的有些脱形,眉宇间的英气却难以掩盖。
???????夜里有人和我躺在一张床榻上叫我觉得安心,他依旧说着自己小时候的事和一些见闻,像是许久未与人说过话一般。丹断断续续的提起他的哥哥,因志向不同就分开了,对于他的哥哥他好像并不太愿意多说。
????????丹白日的时候就在边城里闲逛,夜里才回来吃一顿饭住一晚。边城的守卫突然多了起来,丹便说起是有位大人物路过。
?????????“八尺的身子,发辫微卷,模样刚毅眼神阴郁可怖,那人一只眼似乎是瞎的没有色泽。”
??????????我听了手指都微微颤起来,是他了,他还是来了,这北凉叫我害怕的蛮子只有他一个。那些残忍的折磨,那些腻人的温情,都叫我感到害怕。
?????????“你认识?”丹紧皱着眉头“他长得那样凶欺负过你吗?”
??????????我无心去想丹嘴里的欺负是哪种意思,将头深深的低下去。从刚刚我便觉得身上不舒服,这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心跳如雷“他是我的仇人,就是他…我才不得已离开家乡,躲在这深山老林里…”
???“我们杀了他吧!他回去的时候还会路过边城”丹揪着我的袖口,带着少年特有的热血和天真“杀了他你就不用躲在这里了!就可以回家了!”
???“不可能的…”我摇摇头尚且保持住一丝冷静,可指甲还是颤抖着“不可能的,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要是他知道我还活着,会把我锁起来,到时候我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温暖的手伸了过来“那我们先躲着,等时机到了再去杀他,你不要害怕,好吗?我去煮饭。”
?我抓着即将要松开的手,像是抓住最后一丝慰藉,认真的看着他“这几日你不要下山了。”
?他笑着点点头,可是我第二日醒来,四处都看不到他的身影。我坐在竹屋里心乱如麻,怕他被抓走,又害怕他出卖我去换赏钱,想到这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收拾衣物,最后蹲坐在地上,因为我发觉自己竟然早已无处可去了…
??一直到了天黑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脚踩积雪的声音我跑出去看见丹回来了,就他一个人身上脏兮兮的,从怀里掏出油纸包好的半只烧鸡跟我炫耀,我跌坐在雪地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丹吓吓坏了,捧着烧鸡跑过来“我帮边城一户人家清炉灶换的,没有偷吃,只有半只。”
?我看着那副瘦弱的身躯觉得格外的安心,进了屋也忍不住叮嘱,是为了他好下山也要格外小心些为妙,又念叨他没有穿鞋,叫他赶紧吃饭,吃完饭好早早睡觉。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脏脚,不愿抬头看我,耳根却红成一片也不知是不是冻的“你好像我娘似的…好能絮叨…”
?我一时哑口无言,按着他无畏的性子,生怕他再说些骇俗的话。
?丹每日都下山去溜几趟,这样半个月后有一日回来告诉我,那位大人物出使南疆似乎和南疆谈崩了。如今我是已死之人,闻人隼大概也是迫于北凉王去南疆讲和,就凭卿懿那条疯狗怎么会放过他,南疆朝政复杂,虽然卿懿手无缚鸡之力但好在他十分聪明,就算还没有到独揽南疆大权那一步,他一个外戚女婿能做五分,并不是什么好打发的角色。
?自打得知闻人隼路过边城这事,我便一夜好梦都没有,半宿都是汗涔涔的惊醒,少年没有什么心事一旁的丹总是睡得四仰八叉,给他掖了掖被角又翻身躺下。这夜又是这样醒的,坐起来后久久不能回神,等我要侧身给丹盖被子时,借着透进来月光看见他明亮的眼睛,湿漉漉的像被遗弃的小
狗一般。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头一热,那种感觉好像儿时的卿虞终于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他倒也不躲避,就看着我眼里的泪要掉不掉的样子“我想我哥。”
???是少年的真性情感染了我,一霎时就想起来儿时的卿虞,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总是跟着我缠着我,没有宫人在的时候就喊我哥哥,母后也由着他,说着兄弟俩感情好私下这样叫叫没什么不妥。他已经到了懂事的年纪,还是时常会因我出城没有带着他而撒泼生气十分的难哄,到如今我想我有些明白,母后父王相继离世后,他能依赖的也就只有我了,自继位确实无暇顾及他。我们到底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我都到了如今这般绝境,还是会想起他来。
?过了小半个月周生终于又来了一趟,带了些调养身子的药,待他见了屋里的少年后,眉头都皱成了川字。“我费劲千辛万苦的救你,你可不要害我。”
?他的话我自然明白,这里虽然深山老林难见人烟,但丹每日上下山频繁,还是要小心为妙。
?“你的老相好现在被闻人隼接回了封地,暂且是吃喝不愁,不过过几日就不好说了。你那入赘南疆的四哥看着病怏怏的早死相,怎地那般爱打仗?先让南疆军队压境,诱骗闻人隼前去交易讲和,估计闻人隼封地有他的内线,卿懿早就知道你身殒的消息在城内布好埋伏,闻人隼死里逃生受了重伤,现在南疆的军队还在北凉边境等着,点名要闻人隼的项上人头才肯罢休。”似是也要为自己做打算,周生焦躁的悄悄桌子“不论闻人隼怎么样,我都不能再待在他的腹地了。这时候你也不要求我救你的相好,这些事我能特地跑来告诉你也算是仁至义尽,希望此后一别就不要再见了,怪麻烦的。”
几句抱怨周生便离开了竹屋,如他所说的,那之后真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他。

远在天边
窗子外头的碧桃已然长熟了,几片伴着风雨吹卷进来落在我的脸上。屋里的蜡烛燃尽,这个季节便是这样阴郁,一大早就能闻见雨水的涩味。是我宠幸侍妾那一天,我揉搓着眼睛坐起来,下人伺候好穿衣喂饭,本该去太傅那里温书却被母后叫去。说着侍妾已赐于我多日,我也到了该懂事的年纪,当时我本无意去听梦里却记得如此真切,每一句都仔细答应。出了偏殿后外头的雨俞浇俞凶,粉瓣被击得散落一地,忽而停住身后的宫人探头小心的询问着,那一瞬我只觉得有什么事必须得去做。不顾宫人的呼喊疯了一般奔向书房,雨水浇在身上淋得发冠都歪散着,猛地推开门,瘦弱的身影缓缓转过来,依旧是记忆里那副碧色的眼眸。
??他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皱眉走过来用袖子擦着我脸上的雨水,“殿下,你怎么这样就跑来了?”
??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入梦,我抓住他的手,眼眶登时便湿润了“我们走吧,淮安…”
?没头没脑的话惹笑了他,眉眼弯弯的捧住我的脸“要去哪里这么匆忙?等雨小一些…”
?“去哪里都好,我们走了我就不用召侍妾,也不用做皇帝了,让卿虞来做,他想做我让给他,我们离开都城,去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便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是在梦里我才敢说的混话罢了。
??他渐渐没了笑意,手指变得冰凉,面容难掩忧愁,轻轻地告诉我“你该早些带我走的…”
??我刹那间就转醒了,这个季节北凉却下起来了雨来,潮湿的气息让呼吸都觉得不顺畅。
?我早该带他走的。
?若是我足够自私。
?身侧无人披上裘衣推门而出,丹蹲坐在竹檐下。身上的热汗还未消散,我仔细拢着衣衫还是觉得冷。
?长夜漫漫两个人都无心睡眠,丹说要去找他的兄长了。在战乱后有大批的流民被南疆向边境驱赶,丹的父母早在战争开始之前就死了,兄弟俩相依为命,路途中便死了许多人,收养他们的家主是大户人家与南疆朝廷有些联系,如丹所说的他与兄长志向不同所以选择了出走。如果南疆和北凉再次开战,必定会殃及两地边界,血浓于水的感情丹始终放心不下自己的兄长。这中间是如何的故事,丹并未多言,他只说这段时间虽不过短短一个月,他早已将我当做是他的哥哥,来日必定会报答我。正是少年长成的好时光,我告诉他与自己的兄长汇合后,若是不甘待在那里,可以去北凉的边境,想学文找姓苏的先生,想学武就找姓君的将军。想他未来也该是前途一片光明。
?丹在竹屋住了三日打包好了干粮,临走又劈了许多的柴火垛好,水缸也是满满的,终究最后又留下我一个人。
??前几日的雨在山中结了冰,水缸里的水自然也上了冻,无奈只好再去河边挑水,今日阳光极好正是化冰的时候,山林里湿冷我又多穿了件棉衣。这里处河流中段,不似上游那般湍急,河岸边卧着断石,为防脚下打滑特地准备了一根麻绳栓住小木桶,扶着断石将木桶扔进河里,哪想断石后突然伸出一直苍白的手来,一把抓住麻绳“救…救我…”
?我吓得跌倒在地,麻绳缠在胳膊上勒的生疼,撑起身子去看,是个面色憔悴的青年,也没有多想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从河里拖上来。待那人上岸已是昏死过去,这样冷的天泡在水里久了必定会冻死。周生之前怨我捡来路不明的人,可现在我已经打算休整几日去闻人隼封地换我的淮安,倒也没什么可忌惮的了。一路将青年背回竹屋时已经是下午,放下他盖好被子便倒在竹床上。我本来也没什么气力,这一路走走停停累的头晕眼花浑身都湿透了,不能分辨是汗还是水。周生来时又带了许多调理身子的药,因山里湿冷也特地准备好治风寒的药,我想着这人在水里泡的浑身冰冷必定也受凉,要煎药时才发现小木桶没有带回来,又换了身衣裳回到河边去打水,等药煎好了才惊觉身上滚烫,强撑着给那个人喂了药才敢睡下。
??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晌午,人早就醒了,一身青色儒袍,面容清俊苍白,带着一种病态。我本以为是那河水冰冷将人给泡坏了,哪想这位公子自小就体弱多病,且双腿没有知觉,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去河边呢。他并未多说只介绍他叫卓段,家里父亲病危,需尽快回到父亲身边去。我本想着北凉南疆的战事迫在眉睫,得快些去找淮安,若是北凉王顺了卿懿的提议要将闻人隼的人头奉上,到时就更难寻淮安的踪迹,可卓段下身瘫痪又并不能自己行动。
??“卓公子,我得去北凉中区一趟寻我的亲人,恐怕…”
?卓段抓着我的胳膊不肯松手“中区是闻人氏的封地,我父亲…我父亲与北凉军中将领都有些交情,到时可以派人帮你…现在父亲病危,怪我生的一双没用的腿无法尽快回到他身边,公子帮我这一次,我必定百倍千倍报答。”
??现在北凉是卓氏的天下,卓姓的卓段再不济也该是什么将军的儿子,若是官阶压闻人隼一头,那便是最好不过。
?卓段本有把木椅,
可惜早已被河水冲走,我只得带上些干粮防身的武器背着他前行,中游无法渡河,我们便顺着河流往下游走,一路上走走停停,也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日夜,到最后渡河后是被关卡的蛮军发现的,十来号人一拥而上从我的背上接过卓段,到最后跟着他坐上马路也不知行了多久,下车后看到那顶巨大的王帐我才惊讶的看向卓段。卓段被推进王帐,我身上防身的兵器都被卸掉在外等候。我本以为他该是与北凉什么将军或文臣有些关联,没想到他竟是北凉王的最小最疼惜的儿子,不禁有些心烦,若是卓段这般身份,那他落水的事绝不会那么简单。如卓段所言现在北凉王病危,恐怕北凉已经开始内斗,我只想救出我的淮安,无心参与到北凉的政变,心急要走守卫却将我拦下。
“公子吩咐过了,您现在还不能走…”

山雨欲来
于现在的北凉可以说是暗潮涌动,卓段见了北凉王后,在王帐里足足待了一个下午,待傍晚时才出来。北凉王虽未见我,却放心封我为北凉的上宾,要我留守在卓段的身边。我之前就听闻北凉王年轻时英勇善战,且心思缜密,这个时候为省去不必要的麻烦,杀了我才是正确的选择。
在外头站了许久,肩膀逐渐开始酸胀,这几日身体得不到松懈,如今终于歇歇脚才开始意识到疼痛。卓段出来后十分抱歉,看了他劝说北凉王也是花了些时间。下人立刻安排住处,卓段虽身有残疾却不愿长久待在父亲身边,于是北凉王处于偏爱给了他北凉最肥沃的土地,也是离王都最近的封地,可即使是在眼皮子底下卓段还是出了事,现下受难北凉王病重怕朝政有所变动,波及到他最心爱的小儿子,如何都不愿放卓段回自己的封地。留我在卓段身边一必定是卓段极力请求,二是因我身份不明,留在近处观察,稍有不对可以方便下手。
现在南疆点名要闻人隼的项上人头,淮安在他那里生死不明,若是闻人隼死了,那他的封地不知会给谁,到时就更难寻淮安的下落了。用饭时我便坐立难安没有什么胃口,卓段见状避退了下人询问。
“我本无意参与北凉的内斗里,现在我的亲人在闻人氏封地不知遭受着如何的对待,我却坐在这里享受玉盘珍馐,实在是太过煎熬了…若是公子无心帮我,我可以自己去寻。望公子保重身体…”说罢便起身要走,掀开帐帘守卫却直接拔刀相向。
卓段坐在特制的木椅上,因刚才稍稍饮了口药酒竟有些微醺的姿态。他可是北凉王最疼惜的小儿子,自小必定是娇生惯养的,性格脾性我并不是十分了解…
“恩公不必心急,我父亲早已经传召闻人氏,大概再过几日就该到了。”卓段也不看我,只是用手指拨弄了下着桌子上的杯子,守卫便收起刀将帐帘放下。
是我操之过急了,不论如何我现在只是个没有身份的人,我早该清醒一点这里不是淮苍,也不是闻人隼的封地,无人庇护并不是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今日我可以是北凉的上宾,卓公子的救命恩人,明日我也可以是雪原里一具无名枯骨。而且就卓段溺水来说,必定不会那么简单,现在我救了卓段,不知是坏了谁的好事,不管怎样现在待在卓段身边才是最正确的事。
到了夜里卓段说有些头疼,我俩便再一个毡包里休息,他歇在主榻上我睡在偏榻,下人伺候洗漱吹了灯后我却如何也不能安睡。依卓段所说北凉王早已召见闻人隼,恐怕就是要对南疆大军压境的事情做个决断。若是闻人隼来了还好,可他借着这时候反了可怎么办?他姓闻人氏是北凉前朝的皇子,却是卓氏的血肉。少年时期前半段他都是在母亲的庇护下长大的,虽然卓氏才是他真正的父族,但他不恨卓氏吗?强占他的母亲,屠尽闻人氏,他为了北凉的土地效力多年,顶着背后的纷纷议论从杂兵做到战神,现在卓氏要他的人头,他真的能忠心到说给就给吗…
我不由的记起闻人隼带我去雪原深处的那个夜晚,在白皑皑的雪林里一处孤独的毡房,里头淡淡的霉味,我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勒得很疼,他问我“要不要降生在这片土地…是谁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为什么…”
我并不能感同身受的去想为什么,当时我只是觉得他十分的可悲…却也想起他那一双狼似的碧眸。
不管北凉王要不要他的项上人头,他也迟早会反的。
因为仇恨。
后续的几天里可以看出,北凉王都正在集中调兵加强戒备,而北凉王的儿子们也进出王都十分的频繁。
在王都我见到了北凉王的大儿子卓展,那个与自己二弟有嫌隙,命蛮军将我的淮安的拉进雪地里奸淫的人。还有他的二弟,见求赏的人被轮奸,便一脸厌恶的把我的淮安充作军妓的卓敖。
“此次被召见我奉命要去调令军队,为南疆战事做准备,先走一步。”卓敖这人大概是大半继承了母亲的容貌有着与其他兄弟都不同的俊美,一张嘴又如寒天一般生人勿近,像开在悬崖峭壁上的花,叫人望而生畏。
“你到像个领事将军,不过是调令军队,好像要你去打这仗似的,段儿前些日子受了惊吓,你这个做哥哥的竟也不关心一下?”一旁开口的正是卓展,来回的转着酒杯却也不饮酒。
卓敖本已起身听了他的话却复而坐下,一言不发的又喝了口酒。见场面尴尬,卓段及时解围“我本想着上次我们兄弟齐聚已是两年之前,段儿闲人一个,两位哥哥为北凉尽心尽力平日里不好叨扰,现在虽不是把酒言欢的时候,见见两位哥哥段儿便觉得心满意足。”
一旁卓展突然哼笑了一声,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来“是了,毕竟人就是这样见一面少一面,该多看看,好留个念想什么的。与淮苍讲和后军营里多了不少进贡的奴隶,现在天冷不产粮草我可养不起这么些,不如送给二弟你,你不是最喜欢这些外来的奴隶了吗?”
这几句虽是说给卓敖听得,却无异于在剜我的心。卓敖这时也放下酒杯,面色阴冷却没有于卓展争执,也没有离卓段
起身便走了。
卓展拿起佩刀也要走,大概不想大家心里都不快,卓段才开口“大哥,不如饮些酒今日就在这歇下吧。”
“喝酒误事。”说完也是头也不回的掀帘而出。
卓展是嫡长子,北凉王的态度却一直不咸不淡,似乎直到卓段出生后更是大不如前,封地也是在中后区,既不让他靠近王都也不用他镇守边疆。这位大皇子阴险善妒并不加掩饰,估计卓段落水的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在王都住了半月有余,卓段并未对我的行动有所限制,我想骑马就派了一小队近卫跟着我去跑马场。这日在马厂挑马时,就见远处一队人马向王帐方向奔去,为首的穿着黑色的狼氅,英武非凡。

至亲至爱
闻人隼到腹地的当夜,北凉王在王帐里设宴款待。卓段虽然身子孱弱喝了几杯就醉倒了,却也坚持待到后半夜才出了王帐,醉了之后并不像平日里那般温和,下人要伺候他洗漱更衣他就是不肯,最后无奈之下一个婢女只好请我过去。等我到时卓段正躺在自己的床榻上,听到声响微微偏头看了眼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公子怎么不早些更衣休息?”是我先开的口,却只站在帐帘前一点,不想走近。
?卓段揉了揉眉心,似是十分难受。因北凉王非但没有杀闻人隼的意思,好像还十分想念闻人隼,大战在即却想要多留闻人隼几日,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嘱托似的。这也让我非常难受,闻人隼一日不死,我心里就一日不舒坦。北凉王不仅不想让卓段待在王帐里,甚至要他早点回自己的帐房。自小就受尽偏爱,即使不娇纵,突然被这样对待卓段难免会有些难过。闻人隼是现在的北凉王亲生骨肉这事在北凉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卓氏之前斩草除根虽未杀闻人隼,但也从来都没有认过他,加之闻人隼是其母亲被强迫才生下来的孩子,叫人以为卓氏根本就不在乎他罢了。君王不可揣测没有人知道北凉王到底想做什么。
?“我本来就是残疾,父亲喜爱我大概也是垂怜我…虽然父亲还有其他三个儿子,可是从未表现出对谁的欣赏与器重。闻人氏骁勇善战,忠心耿耿…我想着…其实父亲还是最得意有他这样的儿子吧…”卓段摇头笑了笑“九郎,你或许不知道那种其他手足兄弟看你的眼神,像是可怜你像是厌恶你又像是取笑你。可怜你生来残疾,厌恶你不用去讨好就能得到父亲全部的关爱…取笑你…一生只能是个废人…”
?卓段平日里总是温文尔雅的极少这样吐露自己的心声,做一个闲散人也不见得多么自在轻松。他也知道这些事只有他自己明白起中的滋味,又慢慢躺下,挥了挥手“叫下人进来伺候吧,你也早些歇息…”
?其实于帝王家来说,表面的溺爱并非会淬炼出出色的继承人,比如卓段也比如我,往往是那些不被重视的绝境里长成的人更能担国家大任,因他们比常人更懂得自己想要守护什么并赴之全力。
?听闻北凉王善骑射几乎每日都要腾出时间来跑马,自我来这腹地却从未见过,看来确实病的十分严重。
?一大早的天气便十分阴郁,黑云厚厚的堆积在一起。北凉又要下雪了,算是天助北凉,南疆人长期待在湿热的地带,大多士兵并不能忍受边境的恶劣天气,若开战还是北凉稍稍占了些优势的。闻人隼的毡房就离王帐不远,昨夜的宿醉估计这个时候还没有醒,因我现在的身份是北凉的上宾,在腹地自是畅通无阻。床榻上的人穿着雪白的中衣,额上是密密的汗,睡得并不安稳。腹部有点点血迹将衣衫浸透,之前周生说过闻人隼出使南疆被卿懿暗算死里逃生,估计刚回封地没几天就被北凉王传召伤势还未养好。既然人还没有醒,我便想着下午再过来,刚抬脚要走身后就传来闻人隼虚弱的声音。
?“君九…”
?回身望去人在床榻上平躺着并未睁开眼睛。听他梦里这样叫着我,若是再待在这恐怕会忍不住对他下杀手。刚出了帐子没走几步就听咣当一声,卓赫呆站着手机里铜盆掉在地上,水泼了一地还冒着热气。
?是我先开口叫了他,几月未见面说了句别来无恙。卓赫说自我死后闻人隼只能靠饮酒才能入睡,这次来腹地之前因身子迟迟没有养好他也曾劝阻过,但闻人隼像是了无牵挂一般,无论北凉王怎么决定他无所谓。可我要听得并不是这些,他只得支吾了半天才讲,淮安被闻人隼带回封地时已经奄奄一息,在周生的治疗下救了回来,但已得了脏病,救的了一时罢了。周生从封地出入的越发频繁,大概半月之前去了边城一趟就再也没有回去。黑云翻卷着一会就开始下雪了,卓赫踌躇片刻,并未问我为什么还活着,而是说“你不该回来的。”
?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
?这事我心里比谁都清楚,但只要淮安还在这群畜牲手里,我便一日不能安心“待他睡醒了让他来找我。”
?一直到夜里雪都未停,卓段被下人推来顺道送来了吃食和烧酒。原是北凉王今晨召卓段去了王帐,这次与南疆对战,要他与北凉王的二公子卓敖做督军,负责军队的布置与调遣。所有人都知道此去是凶多吉少,就算北凉王不要闻人隼献上人头,也该派他去应战,可偏偏的下令要两个督军做决策。卓敖前几日刚走时已经领命,据说北凉的大公子和二公子一直不和,这次果然就点了卓展的名字,这估计也是卓敖的私心。卓段并未对我设防直言觉得这样不妥,卓展是北凉王的长子,也是北凉的世子,虽是彰显能力的好时机但这次实在是太过危险。北凉自古立王并不是按着长幼尊卑的,若卓展平安归来扬名立万,若稍有差池,北凉王也还有两个儿子和一个闻人隼。卓段近几日都有饮酒,一两杯下肚又有些醉意,大概觉得同我讲这些我也不懂,便叉开话题问我寻亲的事有没有找过闻人隼。
?“闻人氏昨夜宿醉睡到现在都没有醒,我想着等他醒来
再问…”我如实答道。
??“真是罕见,我听闻闻人氏可是千杯不醉的,”卓段单手支着脸逐渐露出醉态,“大概是他的男妻故去,心里悲痛难以疏解…九郎应该听说过他的那位男妻吧,据说是淮苍边城弄来的贵公子,估计那人也是并不愿意的,成亲没有半年人就没了。之前父亲为闻人氏也推举过不少有才能的姑娘,可他一直不依,不想最后非要娶一位男妻,我想着这人于闻人氏而言不是非常喜欢便是惦记了许多年。”
?我盯着手里的酒杯沉默片刻一饮而尽“兴许不过是一时兴起玩够了也就腻了…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在人世间受苦了。真是造化弄人,巧取豪夺的被死死绑在一起,两情相悦的见一面都难于登天…”
?“九郎的谈吐并不像是山野村夫,既然要去闻人氏的封地寻亲,为什么偏偏躲在山林里?”
?我向卓段望去,他虽露出醉态,但眼神却清明得很,一时看不出真假。这位北凉王的小公子虽温文尔雅但也不难看出其心思缜密,只是这时候才来试探我也没有多少意义。“我与闻人氏有仇,躲在山里是我无能,因我惧他。可现在落在他手里的是我的至亲至爱,想到这些,便也不觉得有多可怕了…”待我再去看他,卓段已仰躺在木椅上睡着了。
?
?

久别相逢
翌日天刚亮的时候闻人隼便找来了,风雪灌进帐子里我正迷迷糊糊的睡着,被从软毯里扯了出来。手掌冰凉狠狠的攥着我的胳膊拖近似是要看个清楚,闻人隼面色苍白眼眶泛着病态的红。睡梦里忽而被惊扰,这蛮子身上又带着外头的寒气叫人十分烦躁。待仔细看清了我的脸,即而眼睛竟湿润了,闻人隼长的人高马大的竟要在我跟前哭出似的。
望了眼被捏的泛白的胳膊用力挣了两下,难掩眼底里的厌恶怒目而视。
闻人隼攥紧我的胳膊拉近,寒气近身叫我下意识的瑟缩着身子要远离,他却凑过来不管不顾的咬上了我的嘴唇,紧锁的眉宇间尽是我想看到的痛苦,只要他痛苦我就觉得畅快,以至于被按到在床榻上粗暴的啃吻时并没有反抗,只是皱着眉头感受嘴里血腥的味道。他按住我的身体亲着咬着,直至最后两唇间血红的线断开,急切的喘息声也久久不能平复。冰冷的手捧住我的脸,时不时落下一些亲昵稀碎的吻,不一会舌尖就戳探着想要挤进来。
我微微偏头躲开,小声的喘道“我现在是北凉的上宾…隼王这样亲我…实在是…有失身份…”
唇齿相抵,鼻尖相贴,他的眼神里有了些愠色,等他正要有所动作,不远处屏风后的床榻传来翻身的声音,昨夜卓段饮酒醉后就留宿在这。闻人隼压着我听了一会,待卓段没有了声响,便大胆的将手掌探到被褥间摸我的腰身。人要知廉耻,可闻人隼不懂,总是一副未开化的样子,待在一块就想要做这种事情。
“你又骗了我一次,”低沉疲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次逃了或许你我一生都无法相见了。也许你会回到淮苍,同你的小舅舅夺回属于你的王位…你就那么喜欢那个阉人…喜欢到…为了他可以放弃一切再跑回来…”
自我去了闻人隼的封地后,淮苍在北凉的边境闹了几通最后也都平息了。在竹林里苟且偷生时,我便清楚的意识到,或许那片江山谁做主人百姓都不会在意,不管我是如何的贤明,淮苍都已经不再需要我了。江山易主虽如此无情,可我终究还是一个有情人。以前对淮安的亏欠,终于可以用我整个后半生来偿还了。
在与闻人隼的相处中,我也明白过来,即使他再偏执残忍,也掩不住自己的感情。哪怕是如他所愿待在他的身边,我也有了能他日日夜夜都感受到痛苦的法子。“我就是喜欢他…喜欢到为了他,可以跟你回你的封地。只要我亲眼看你放淮安平安回到南疆,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若是你还想之前那样,像个畜牲一样现在就强占我…就算是死,闻人隼,好歹我和他死在一片土地上”攀附着他强壮的身体,手指探到两具身体之前,按住他还未痊愈的伤口,纱布立刻被温热的血浸透“现在我还是北凉的上宾,北凉王疼惜的小儿子的救命恩人。北凉王本就对我身份存疑,你若经常进出这顶帐子,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我也没有那个闲情雅致参与北凉的政变,从我身上下去…”
天此时已经大亮了,好在卓段昨夜饮酒下人不会进来的太早。
他听到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蹙着眉露出哀伤的表情。我冷漠的盯着他碧色的眼睛,告诉他自己会如何利用他那可悲的感情。闻人隼一手撑在我身侧,一手揽着我的腰,低下头来用颤抖的嘴唇抚腻我的下巴,像是委屈极了,无声的控诉着我的铁石心肠,再向上探要亲我的唇瓣,却又被我偏头躲开。这具强有力的身躯正压着我,只要他想,我随时随地都可能再次成为他的禁脔,最终他还是放开了我,捂着渗透纱布的伤口离开了。
去南疆应战的领事将军都已经安排妥当,卓敖负责粮草运送先行一步,卓展从自己的封地出发。本来局势已定北凉将大获全胜,但卓展似乎想借着这次大战讨得北凉王欢心,急功近利的去追赶败兵,南疆地形多变两侧高地嶙峋,挡住北凉繁复的寒风,时常发出类似狼嚎的怪声顾名叫狼风岭。据说很多年前两国交战卓展曾带兵走过这里,因南疆在此地高处设伏,但是损失惨重先行探路的一支小队几乎无人生还。估计卓展觉得这次战事已定不会出什么问题,便带军队入岭,结果又遭暗算,乱石从天而降哀声连天。作为督军的卓敖却并没有在第一时刻增援,而是等南疆人全部撤退岭内无人声时才派人进去搜寻,最后在遍地的尸身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卓展。卓敖按兵未动兄弟两人必然是有什么恩怨,当然北凉承位人虽不讲究嫡庶,此时除掉一位竞争对手也是再好不过的了,可他大可上报卓展死于狼风岭,却不仅将人找出来还用上最好的伤药,将人带回了北凉。卓展的双腿被巨石压断,随行的军医只是进行了简单的消炎和包扎,因卓敖说路上颠簸贸然做截肢恐兄长捱不过一晚。回腹地之后北凉王安排医者,卓展虽捡回一条命,却如同卓段一样一生都要坐在木椅上。
卓展留在腹地休养,待伤势稳定之后再会自己的封地。卓敖长着一张美人脸却始终冷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看似与这些兄弟都不太亲近,回腹地时还未见北凉王就单单见了卓段一面。
或许是谁推卓段下水,卓段自己早已心知肚明。
因这战事又在腹地待了两个月,使得我越发
得焦躁不安,卓赫私下里也有找过我,说的话多半是安抚。虽然淮安现在得了不能救治的脏病,但好在闻人隼待他似乎还不错,即使仅仅是出于对我的愧疚。我想着天下之大,一个脏病而已怎么会如此的难医,想着南疆也算人杰地灵,必定会有不少能人异士可以救我的淮安。
战事稳定之后南疆大概很长时间都不会在动手,虽卿懿在南疆有着一定地位,也不会由着他一直打无意义的败仗。闻人隼很快向北凉王辞行,北凉王大概心底里真的非常喜爱这个儿子,要赏他些什么他却通通不要。最后他说起亡妻一事,说自己初来腹地那几天饮酒到深夜,进错了帐子轻薄了我,又见我长相与亡妻有几分相似,想要将我带回他的封地,北凉王问过卓段后竟又亲自传召。
北凉王不似外头说得那样好,晚饭并没有用还时不时的咳嗽,那声响像是喉咙被棉花堵着一般闷闷的,叫人听了也觉得不舒服。
每晚除了远在封地的三公子卓威和身负重伤的卓展,各位皇子都要来看卓敖还未离开腹地自然也来了,没有刚见那会的冷冽,反倒装出儿子该有的懂事乖巧,跪在榻前亲自给喂药。北凉王却吃不下,唯有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卓段哄着勉强吃了一口。
卓段也是翩翩君子看着不像是蛮子养出来的孩子,干净利落生得也温润,端着药晚一副父慈子教的样子。
“小儿明天就不要来了听阿隼说外头雪大,阿爹阿爹怕他们摔着你。”北凉王吃力的喘着气,每句话都说的有些艰难
“您不该叫我小儿了,段儿早长大了。下人也都仔细,明天我还来看阿爹。”
“那你们这些做哥哥的得多看着小儿别让人伤着他”
帐子里突然就静了,北凉王给予卓段的宠爱是无人能及的。若他对闻人隼只有愧疚自责,那便是真的最宠爱这个小儿子。生下来便丧失了竞争王位的资格既不幸又幸运,就是因为卓段天生残疾北凉王才能放心的宠着他,叫他远离权谋护他半生。
“阿隼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王上”闻人隼明显是愣了一下,才应了一声。
听完北凉王又咳了起来,说着自己困了让他们都回去各司其职,我始终跪在屏帘外头没有见着北凉王一面,毕竟只是个外人。闻人隼出来时手里便多了一副黑木牌子,象征的是北凉的军权。

云雨初歇
从王帐里出来我便回了自己帐子,如今随闻人隼回封地已定,加之他手握兵权得了势,他当真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了。洗净了身子后只披了件中衣坐在兽毯里等着,不出多时闻人隼就掀帘而入。帐子里并未掌灯视线晦暗,温热粗糙的手指划过我的脸勾起我的下巴,我自知他想做什么坦然的没有反抗,甚至自己翻过身去趴跪在床榻上,裸露的肌肤贴上他胯间布料,冰冷的木牌静静的垂在他的腰间,是至高无上的令我不得不去讨好的权利。
?闻人隼只是站着,没有动作也不拒绝。我便回身看他,将中衣的下摆拉到腰上,露出一丝不挂的下身轻声说“我没穿裘裤。”
?只见他胸口随呼吸起伏,一瞬间我的脖颈便被捉住,脸被迫埋在兽毯里。
?“你现下诱我,是真心想要吗?”闻人隼冷声问,一手按着我的脖颈不许我抬头,一手捉着我的胯拉高不让我塌腰,像是我应了他他就立刻在这床榻上弄我。
?左右不过是一句废话罢了,说一句没穿裘裤已经足够像屈于权贵的勾栏戏子的了,我可以羞辱作贱我自己,从他嘴里说出来又不自觉的愤懑,因被按着呼吸不畅身子上已是一层密密的薄汗,几缕头发也含在嘴里。他今日兴师动众的跟北凉王求我,明日就要启程走的,夜里不弄出些动静来到不像得偿所愿的样子。
?“是真心…”
?还未说完他便爬上床来,三两下脱尽衣衫,高热的身子贴着我烫得我不敢多言语,只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讨好。他心里自然知道什么所谓的真心都是假的,可我俩分开数月,平日里避着人也有两月之久,这事他怎么会不想呢。粗糙的巴掌扇打在臀肉上,被打过的地方登时又麻又热,我抖着身子想要将双腿并拢,闻人隼却跪在我腿间,指头按着我大腿内侧示意不要乱动。不用回头去看也知道此刻闻人隼的眼神有多么如狼似虎,他便是无声的盯着那处盯了好一会,直到我累的几乎要趴不住两腿开始打颤,那粗沥的指头才揉上穴口搓弄,另一只手握住我的男根抚慰。我到底是个健全男子,颠沛流离的路上哪里会想这种事,没几下男根便涨的发疼。闻人隼大概起了逗弄心思,放在手上量了量又颠了颠,弄这几下我便再跪不住趴在被褥上抽气,嘴里含着发丝极其难受,刚要抬手滤出来就被他捉着手翻了个身。
?榻前未点灯只借着屏外的烛火也是昏昏暗暗,看什么也都看不太真切,却又好似瞧见闻人隼那碧色的眼眸。他俯身过来该是来前沐浴过带着清冽的味道,我的手掌虚虚的按着他压过来的身躯,不过是欲拒还迎的把戏他也不在意,不管不顾的凑过来亲我。那几缕未抽出的发丝混着津液被胡乱搅着,一会在他口中一会到我嘴里,最后分开时从他嘴角滑出落在我光裸的胸膛上。
?这静谧又寒冷的夜里柔软的兽毯上任人探索身姿,手掌复而捂住我的男根压着我蹭动,仿佛叫嚣着下一刻就要进入穴里。其实讲来这种事最后多是舒服的,且是别无他人给予的舒服,若是前头温柔些到还受用,只是闻人隼的性子总等不得,要狠狠地进愤愤地捣,少有不流血流泪的时候。正到了要出精的地步,闻人隼用肘压着我乱蹬的腿,竟低头用嘴含了去。身下仿佛置身炼狱烧的热汗直流,脚将被褥都蹬到了地上,头奋力向后仰着腰都反拱了起来,胡乱的抓着他肩膀呜咽,一泡浓精尽数丢在他口中。出精后并不能回身,隐约听见吞咽的声音愣愣的抬头去看,虽然帐子里昏暗却也觉得他正抬头看我,因一下刻他又将我刚出精的男根含了去,手指摸着我的股间的汗直探进穴里半根。我几乎舒爽的要死过去,刚泄身哪里经得起这般亵玩,脚跟踢着他的后腰扬手去揍他的脸,他到不躲就生生挨着吮着我的男根就是不肯松嘴,指头硬挤进来两根也是死命地操我。我哀声叫着想要并腿又不能,只觉下身一热心里暗觉不好,耳根发着热啜泣着告诉他“我要尿了…唔…”
?闻人隼听了只又捅进来一根指头,狠狠地往深里操,灵活的舌与奋进的手指便让我再也忍不住,嘴里胡乱的哼叫求饶扯着他的头发流着眼泪尿在他嘴里。闻人隼不防被呛的咳了声躲开跪坐起来,此时我的身子一碰便抖一下,那三根指头还埋在穴里动作,混着脏液水声大作,像极了动情时出水的女人。我瘫在床榻上只瞥见下身正随他弄穴的动作,一股股的尿了他满身,死的心都有了。我自然知道许久未有这种时候,闻人隼必定是如狼似虎,只是没想到他还未开始我却已经受不住了。直等我尿完,手指才从我穴里退出去,只听得见喘息和啜泣声。
?外头的帐帘突然给掀开,脚步向里走了两步,我吓得立刻止住声响不敢动作。
?“段小公子叫人送来些腌过得梅子,嘱咐一定要公子吃下再睡。”是卓赫。他当然明白这个时候闻人隼在帐子里干什么,却硬着头皮进来自然是不敢违抗卓段。
?腹地虽好但饭食吃得我胃里不舒坦,卓段便叫人腌好睡前吃几颗就不怎么难受了。今日确实和往常一样照例来送,只是时辰稍晚了一些。
?我本以为按着闻人隼的性子,必定会让人原封不动的退回
去,哪想他侧过头道“送进来罢。”
?寝具外头有屏障挡着,卓赫就放在外头的桌上正要退,闻人隼又道“叫人送些热水,干净被褥和衣物来。”
?卓赫答是便走了。
?闻人隼先去屏障外将灯执来放在桌案上,又扯过床栏上搭着的绢布,单手将我捞起放到侧榻上擦拭身子,又够着茶杯含了一口漱了漱吐在地上。我撑着身子想要水喝,却因屋里亮堂起来见他赤着精壮结实的身子,下头的器具直撅撅的翘着,站在灯火前毫不避讳的打量我的身子。这时四五个下人进来,见着床榻上的脏污只管利落的收拾,眼睛也不敢抬一下。
?待被褥拿走热水放好,闻人隼又将我拦腰抱起放进浴桶搓洗。红木浴桶极大身子得以舒展放松,热气熏得有了些睡意,便趴在桶上合了眼。闻人隼凑过来往我的嘴里塞了个什么,鲜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原是卓段叫人送来的梅子。
?“好吃吗?”他嗓音低沉垂下头来问,刚才在榻上那一遭发辫多披散开来,带着北凉血统里特有的微卷发,让闻人隼透露出一种危险的野性。
?“好不好吃?”他又问了遍,这次嘴唇几乎亲着我的耳尖儿,逼得我只得点头,哪想他咬在我鼻梁上复而又来夺我的唇,含糊不清的呢喃“我尝尝…”
?梅子已经嚼碎咽下,他便吮得我舌尖泛疼,身子倾压过来,双手探向水下将我的腿根分开抬起,对着自己凶恶的肉龟按了下去。过于粗壮的男根一下将我的穴里塞满,先前身子的爽快劲未完全散去,这一捣我蹙着眉要叫,全给那密不透风的亲吻吞了去。顺了他的意就显现出原本禽兽不如的样子来,像是这一场不弄的痛快誓不罢休,指头摸着我贫瘠的胸膛,玩女人般对着乳首扯捻,嘴里又不肯放我出声,要把我顶在木桶上似的狠狠地捣。耳边水声不觉身前又有热意眼珠都要翻过去,因被他抬着身子弄,男根时而露出水面时而隐于水下,最后一股薄精猛地窜出水面,我便两腿一蹬舒坦的好似躺进云里。闻人隼哪肯放我,松开嫣红的唇又一口咬住我的侧颈,指头捻着乳珠用力一扯,骑马似的忽而加快挺腰的动作,木桶里的水三番两次的被撞出些湿了一地。我哭叫着乱抓他的后背,只感觉那肉柱又硬又热,整根出整根进要将我顶穿,“唔…不要…疼…”
“撒谎!”
铂金终于被松开却又是一番驰骋。我自只是撒谎,哪里是疼,那是舒坦过头了,出了精又出了尿的没什么可泄,总在欢愉的浪潮里怎么也停不下来。闻人隼不但不停反而俞动俞凶,紧密的拍打将水面激起,像大雨时地上被蹂躏的积水,忽而他直起上身,手掌抓着我身侧浴桶的边缘,高声嘶吼着,浓郁雄中的男精毫无保留的泄满了我的身子。腿根已经酸涩不堪,后穴更是被撑得没了感觉,我恐被他弄坏顾不得颜面,对着他泄精后餮足的脸就哽咽起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缓缓道“我要尿了。”
我惊惧的回看他哀求“不要…求求你…”
“可上宾刚刚还尿在我嘴里,这怎么算?”
是要报复我。我就知道腹地刚见那夜,他两次亲我都被我躲开,虽有意要留在我帐子里过夜,那时我借由卓段睡在帐子里和我上宾的身份打压了他一顿,如今竟是在这等着我。现在虽然北凉王并未说明继承人的事,可这个关头已经转交兵权,闻人隼也算可以在北凉只手遮天,我只是想今夜讨好了他日后能好过些,哪想过这样难熬只觉心如死灰“我身子刚好…受不住的…”
便见他心情大好一般,低头在我脸上落下些吻缓缓退出身去。

风平浪静
因身子疲乏不堪清洗之后被放在榻上不一会便睡了,翌日醒来时正被闻人隼搂抱着。昨夜一番云雨空留下今日的酸疼,勉强撑起身子被角从肩头滑落,手腕脖颈胸膛没一处是完好的,虽身体已然清洗干净但也是脏透了。许是我起身牵动了被子,闻人隼立刻就转醒,扯过一旁的兽毯披在我肩上从身后将我抱在怀里。我俩难得有这样安静的时候,不多言语也不多动作,便是静静的他想他的,我想我的心事。现下我并不知淮安如今到底如何,闻人隼不提卓赫也是只言片语,总觉得心里不大好受。
?“我们该早早启程…”要是北凉王这时候没了,闻人隼就更走不了了,少说也要十天半月。
??他置若罔闻的将我又抱紧了一些,我实在不懂世间人千千万万,为何他只苦缠于我,当初被卿虞算计死了也比现在好过些。这样待了一会才起身洗漱,下人将浴桶里填满热水,像昨晚的场景一般我俩相视而坐。今日才瞧见了他脸上有一出发青,想是他夜里弄我弄得狠时我抬手揍的,脖颈上也有些抓痕,待他转身去够一旁的帕子,又见后背上全是被挠破的痕迹。我本意是讨好只怪他发了狠地折腾我,倒也怨不得我。收拾妥当后下人听见传唤,依次进来布置饭菜,用过饭闻人隼再去北凉王那里招呼一声便要走了。
?今日天气回暖一派春象,刚出帐子那会不禁仰起脸来稍晒了晒。路过的蛮子毫不掩饰眼底的暧昧,直白又露骨的上下打量着我。夜里帐前都有守卫轮值,闻人隼弄得那般尽兴,难免被人偷听了去,自古以来房中乐事就像茶余饭后的话头,总有人喜欢口口相传。
?“公子,段小公子请你过去一趟。”
?我看过去便是卓赫毕恭毕敬的站在不远处,微微低下上身不敢正视似的。想着他之前还说我不该这时回来,现在这样境地想必他心里是觉得难过。
?“多谢将军传话。”抬脚走时步子小了些,夜里闻人隼也算克制,仅仅弄了一次身子却也还是有些纵欲过度的感觉。
?卓段正背身坐在木椅上,帐子里下人一一避退,听见声响他只定定坐着“九郎,昨日闻人氏跟父王求你,我只当你是要去闻人氏封地寻亲,哪想你寻到他榻上去了。”
?要按身份来说,闻人隼这样的存在,难免不会使得其他公子避讳,更何况他如今掌了北凉兵权,好比北凉落下一个没有名分的外人身上。卓段这样说话,到不像我俩初见时,他虽眼见风雅清高,生在这样的土地上,难免心里想法不似外表纯良,只听他叹息道“若我是个健全人,手里有一分实权,绝不会容许这事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是我没用。只是这时候你要跟他走,我是不大同意的,但我同不同意也都不重要。”
?“公子…世事无常,人难免身不由己的。”想着我本来已逃离了闻人隼,又跑回来也是荒唐可笑。也许在河边救了卓段,也算冥冥之中有定数的,注定和闻人隼纠缠。
?卓段抬手将桌子上的布包推了推“这是我叫人腌的梅子,你路上带好。”
?我上前将布包取过时只觉摸到什么硬物,帐子里头也就我俩罢了,并没有多想就将其打开,一包翠绿的梅子上躺着一把银刀。那刀子本是我之前被卓段回腹地时带在身上防身用的,后来到了腹地便被王帐前搜身的蛮子搜走了。以前在闻人隼封地帐里连任何尖锐的物件都寻不到,若是被他知道我有刀在身,只恐又要发什么病,当即将刀子藏进长靴里。
?“九郎,若你不想跟他走,现在还来得及的。”卓段执起桌上的茶杯饮了口,见我许久未有答复又道“九郎救我一命,日后若是有什么变故,记得一定要来腹地找我。”
?我这才应下退出帐去,回身正巧碰上卓敖,这人瞧着面若寒冰,全然没有那夜跪在北凉王身边的乖顺样子。只是淡淡瞥过一眼要与他擦身而过,哪想他一把捏住我的胳膊,这北凉的天再冷好似也冷不过他的语气“留在卓段身边,更能苟且偷生,以色侍人终究不会长久,何况你并不情愿。”
?我与卓敖自见面以来并无交集,这是他同我讲的第一句话。只听闻北凉王的大夫人与二夫人一直不合,哪怕是到死也是一前一后同一天走的,像是去了下面还要争个你死我活,两位母亲这样,大公子与二公子自小也互相看不顺眼。多年前卓展第一次征战狼风岭之后,两人关系更是进一步恶化。这几日卓敖在腹地迟迟没有动身会自己的封地,在狼风岭时卓展明明身负重伤奄奄一息,卓敖愣是从尸堆里将他扒出来带回腹地医好,甚至现在时常去照顾负伤的卓展,可见这人心思缜密歹毒。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倒是使我愤然,卓敖可是害我的淮安落得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这些他早晚都要偿还的。若是我留在闻人隼身边一直等到他继承北凉大统,那时要卓敖的性命岂不是易如反掌,我只得欠了欠身子假意行礼“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何来二公子说的以色侍人。”
?“因你的眼神过于凶狠,”他身形高大倨傲的盯着我的眼睛,缓缓道“爱慕一个人的眼神并不是这样的。昨日闻人隼跟父上求你,你起身答谢
时眼里尽是木然。”
?沈默寡言的卓敖忽而拽着我侃侃谈些情啊爱啊,实在是太过违和,他低头凑近轻声说道“父上虽给了闻人氏军权,但并未说过要他继承正统,何况现在根本也没有认他,日后变数实在难说。到时,你可得好好思量。”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这样说估计是笃定我与闻人隼有仇,可他是害了淮安的罪魁祸首,若不是他跟北凉王要淮安,淮安就不会成为他与卓展明争暗斗的牺牲品。
??闻人隼拜别北凉王时已经到了下晌,马车都已备好只等启程,却见闻人隼从王帐里出来后身边多了名蛮族女子,看去也不过是二十左右的年纪,身形娇小,长相带着北凉特有的好看,也是一双碧色的眼眸,乖顺的站在闻人隼身边。临行前才见着马车也准备两辆,我也并未多问。
?这个时节天气逐渐回暖,积雪融化后道路泥泞不见得多好走。我将窗上围帘系起,见着卓赫正在这一侧骑马而行,想着我刚到北凉时也是这般。
?“公子饿了吗?”卓赫微微低头小心的问着。
?昔日我还想过勾引他,卓战侮辱我被他救下时也曾想过献身于卓赫将军,虽然我俩是敌对国家,但卓赫的善意是我身在北凉,除了淮安以外唯一的慰藉。正是因为如此,现在我更不能与他有任何瓜葛,以前闻人隼便因卓赫心生妒忌,我倒是已经无所谓,只恐日后再牵连与卓赫。复而又将围帘放下,没有同他搭话。
?转眼到了夜里,马车停顿修整。外头喝酒划拳好不热闹,不一会闻人隼就上了马车,端着刚刚温好的瓷碗,我不晓得他是从哪里又变出来的鱼粥,刚舀了一勺就听外头传来蛮子的笑声。
“我们隼王可真是好福气,抱得两个美人归!”
“是了,男风虽好,到底还是比不了女人,生不了孩子。”
“瞧见那小娘们的腿没有,啧,要是环在我腰上上哈哈哈!”
笑声不断闻人隼蹙着眉正要起身,外头一阵哀嚎骚乱。
“再敢胡言乱语,下次我便割了你身下的二两肉,让你也当回女人。”
女声清脆伶俐,想她是北凉王赐的,其他人不敢多言。卓赫走到马车前叫了声隼王,闻人隼只说“由她去吧。”
我又舀了两口将手里还剩大半的粥碗递了回去。北凉王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给了军权又给了女人。我继位之前也有许多通房的女婢,有时到了一定位置,情爱与子嗣必须是要分开的。北凉王看重闻人隼,想让他留下个一儿半女,这样看着才算圆满。
“你胃里不舒服?”他抬手过来直接摸到我的肚子上揉了揉。
我摇摇头向后坐了些躲开“我只是身子疲乏有些困。”
“周生有给你开的药吗?”周生本应该是他现下最恨的人,现在人跑了已经找不到了,他提起这个人反倒显得风轻云淡,好像在说一个身边的朋友似的。
“有的。”平日里显少有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比起唇枪舌剑这样更让我觉得不适,“我累了要睡了。”言下之意不想再多说话。
闻人隼静坐了一会也不恼,将粥碗递出去,卓赫该是在马车外还没走,收了碗才敢走远。我起身移到马车一角也没管他缓缓躺下,闻人隼便追过来拉我“刚用过饭就躺下吗?”
我本不想搭话,他见势也一道躺着,宽敞的马车里同我缩在一角。

烈火焚身
夜里还有些冷,马车里有倒有一床薄被,闻人隼又将狼皮大氅盖上来从后头将我拥住。我俩本都睡不着的却也无话,睁着眼睛盯着马车一角出神,想着总算是离淮安又近了一步。忽而脖子上一痒忍不住缩了缩,原是清晨起来时我的衣裳都是自己穿的,系的松散躺下时脖颈便露出来一节。是闻人隼的手指轻巧反复的抚摸着一处,那是昨夜他咬破的地方,估计已结了血痂,指头勾勒着也不痛只是痒。不像他咬着我时叫我觉得像被狼给叼住,下一刻就要拆吃入腹般的疼。见我缩脖子他愣了愣又追上来搂我的腰身,手掌隔着衣物在肚子上揉搓“睡不着?”
?叫我想到儿时用过饭就躺下,胃里积食难消夜里被疼醒,母后也是这样将我抱在怀里,给我揉搓肚子,现在换成闻人隼我便忍不住想躲开。
?“卓段不是给你带了梅子,吃一颗?”他半撑起身子要去够一旁的包裹。
??一时接受不了他一再的嘘寒问暖,忙将头缩进薄被里,闷闷道“无妨。”
?这次他彻底愣住迟迟没有再躺下,直到我后背都有了些凉意,闻人隼才淡淡说道“见了那个阉人,你还愿让我碰你吗?”
?若是以前的他哪里会满嘴废话的来问我这些,自从腹地重见相比之前闻人隼确实变化极大。刚到北凉时兴许他也不过是拿我当玩物,总喜欢变着法的在身体或言语上折辱,现在倒变得患得患失了起来。马车不远处的篝火透不进光来,我翻过身子只能看见他脸庞模糊的轮廓。凑近了些依偎进他的怀里,像是一对爱侣,在他耳边轻轻呢喃“我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是忍不得的?”
??黑暗中闻人隼迟迟没有动,却也猜得到是如何盛怒的眼神,正当我要再转过身去,有力的手掌箍着我的胳膊不叫我动,他又问“那死是如何的?”
???再相见后闻人隼提到假死的事简直屈指可数,听他这样问我便闭上眼仿佛陷入回忆,那是我这辈子再也不想体会的滋味,只能静静的躺着自己的呼吸声被逐渐放大,逐渐感受不到自己四肢,最后隐约能听到一点声响,但终究是听不清越来越远“就像烈火焚身,”久久不能归于平静…
?指头摸索着他的嘴唇,呼吸缠绕近在咫尺。
“烈火焚身…那我也算死过一次。”他说着一下一下亲着我的指尖,又隔着指尖来亲我的唇。
?我既不躲避也不迎合,感受到指头被他含进嘴里舔舐抚弄,想到昨夜里那些酣畅淋漓的性事,下身慢慢也有了感觉,等他再想亲我的唇我便问他“你喜欢我吗?”
?或许是两个男子谈论这些过于难以启齿,男子的情爱总是直白又热烈,热衷于用身体表达,反倒这样的时候不知如何是好,闻人隼也不例外,良久没有动作也没有声音,但我已然知道答案,复而又问“有多喜欢?”
?他不说话手掌却摸进了我的裘裤里抚弄,几下我便轻声喘了起来,舒服的用脸颊去蹭他的下巴,主动伸出舌头去舔他的嘴唇。几乎立刻就得到他的回应,另一只手抓着我的臀瓣将我按在怀里揉弄,下身贴近骇人的性器隔着布料抵住我的腿。若是有丁点灯火,恐怕就能瞧见他此刻意乱情迷的表情了,这样想着我便将手探去腿间抚慰他。这是第一次在没有闻人隼的命令下,我主动去碰他的东西,因性起泌出的体液让男根变得格外湿滑,一手堪堪握住上下抚弄,只听他微微颤抖的喘息着。呼吸逐渐变得凌乱,偶尔因他的不知轻重夹杂几声呻吟,很快又被他含进口中。身后的那只手扯开我衣衫的下摆摸进来,急躁的抚摸着我的后背,只这一下我就哀叫了一声,疼得眉头都紧皱了起来。闻人隼急忙停下动作抵住我的额头“怎么了?”
??“…背上疼得厉害”是昨夜里他将我困在木桶里冲刺时,后背被木桶边缘磨的,刚好被他揉了一把,现在又觉得疼了起来,估计身后是一道青紫,他只得将手抽出来将我揽住。
?被打断后这疼也将我从情欲里拉了出来,当即松了他裤裆里的那东西,见我无意闻人隼也未再勉强,只是头贴在起难免又是一番亲吻。从前他也亲我但与现在不大一样,只要在一块他总盯着我的脸瞧,像是要仔细记下我的神态表情,最后落再到唇上,凑过来反复厮磨。正又要吻出火来,车帘外头传来清脆的女声。
?“更深露重,我恐公子夜里冻着,抱了床绒毯过来。”
?闻人隼充耳不闻吃嘴唇吃出水声,我只得抵住他的胸口偏过头,他向前再想进犯,我便用力梗着头不给他,气息不稳道“人还在外头等着。”
?那蛮女这时候来分明是探探虚实,毕竟是北凉王亲自选的人,卓赫大概是拦不住的。闻人隼叹了口气起身整理衣衫,我撑着马车窗框也缓缓靠坐起来。车帘子撩开闻人隼取了绒毯也不说什么,回了车里随手一扔,又凑过来凶狠的亲了几口,尖被吮得发麻,趁着喘息的空挡里才能说句话“好像二房对大房示好…”
?粗粝的手掌正揉搓着衣衫里的乳尖,听了这话猛地抓着我的胸膛,咬了口我的嘴唇“不准胡说。”
?纵使当年我世子位定,也逃不过延续子嗣这一必然。若是北凉王有心让闻人隼继位,必定是有交代他这事。
?“皇室骨血有关国家命运和江山社稷,北凉王既将她赏给你了,你就该好好待她。何况女子更为敏感,冷落了就不好了。”再者我身子病弱,闻人隼又情欲旺盛,往长久看我终究是受不住,只是这个时候提这种事他必定会生气,若是他生气几日不理我也是难得的清闲。
?黑暗里他良久未动,大概是怪我多嘴,正当我要重新躺下他便突然开口“我只想要你生的子嗣。”
?不知怎地我立刻就想到他之前辱我时,抬着我的腿要男液流进我身体深处,不止一次说要我怀上他的孩子,他大概恨我为什么不是女子不能受孕。北凉的蛮军私下一直说他身边多年未有一个称心如意的人,如今快三十年了终于得到一个却是男子,即使他嘴上从未说过,也知道闻人隼的感情经历是如此的匮乏。前北凉王猜忌闻人隼不是自己亲生骨肉时,闻人隼大概还是很小,不到男欢女爱的年纪,之后又被母亲薄待,自然没人给他安排什么同房的姑娘小子,哪里懂得什么男欢女爱,以至于他现在说出如此可笑的话来。
?我将衣衫拢好,拖过刚送进来的绒毯裹住身子,“你若试过女子身子的娇柔,就不会说这种混话了。”
“你试过?”闻人隼纠缠着拱进绒毯。
因我那时的处境,并不能任性的跟父王母后说要和淮安一生一世这样的话。哪怕是后来遣散了通房的丫头,继位之后已然不能随心所欲,国家一生都束缚着我。
“真是好狠的心。”连闻人隼都这样说道。
躺下之后两人各有心事再无话。
大约睡到深夜不知什么时辰,似梦非梦间腰身被紧箍着像巨蟒缠身,热出一身的汗来,睁眼时还有些迷茫,低头便见腰间一双铁臂,几乎要将我揉进身子里。我撑起身子朦胧的去看,闻人隼的身体轻颤好似痉挛般,像是噩梦缠身,伸手摸到他脸上一片湿滑似泪似汗。触到他脸颊的那一刻,他便将鼻尖贴近嗅着我的手掌和胳膊,逐渐安静下来。那之后每日夜里时,闻人隼都会这样。
车队大约行了六七日,天气越来越好又恰好行至一片湖泊,便停车修整。在马车里坐着百无聊赖,将车帘掀开就见一群蛮子赤着上身或裸着全身在湖边洗马疯闹,腹地之行闻人隼未带多少人马,大约也就两支小队。正观察着只见一袭红衣入眼,是那蛮女毫不避讳的自己抱着衣物向湖边走去。卓赫见状急忙将蛮军往别处驱赶。我仔细看过这蛮女身姿娉婷,细腰如柳,之前见过那面容也算绝色,闻人隼真是好福气。蛮军四散只剩她一人,大概蛮人性情奔放光天化日之下并不怕人偷看,直接解了衣裙入水,是粉红的兜子,纵使她不知我也觉得羞愧忙放下车帘静坐。
大致到了晌午时,湖边闹出动静来,是那蛮女清洗身子时被水蛇咬了一口,但闻人隼这时跑马去了,派人去了一时半会也寻不到踪迹,因是北凉王赐的人无人敢碰,卓赫无奈只能到我只里禀报。水中的蛇大都带着毒性,想这蛮女也算可怜人我急忙下车去看。女子身子娇贵不能轻易被人看去,便叫卓赫先将蛮军退回马车行李边。蛮女正躺在湖边巨石一侧,粉兜子紧紧贴在胸前,下身光裸未着寸缕,只见她腿侧有血迹,当下救人要紧我并未多想,只得道一声得罪将她双腿拉开,脱了外衫将她私处盖住,好死不死那水蛇正咬在腿根内侧。伤处略有些发黑,一时管不得那么多探头过去吮了一口吐出些污血,这样反复自此吮出来的血终于变成鲜红,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取过卓赫哪来的伤药包扎好。这时闻人隼才赶了回来,一下马听了卓赫的禀报立刻跑了过来,这次闻人隼可算欠了我个人情,若是赏赐的人在路上死了那可就难办了。大概是蹲得久了也被日头晒得,起身时腿脚有些不稳,不远处闻人隼大步跑来急急的叫了声我的名字,这时我向前走了步却没踩在实处像站在云里,才觉出不妙来直直的厥了过去。

惊世骇俗
像是天地之间无遁身之处,至于虚无幻境,有风佛过又有雨落下。似梦似醒间有人抱着我的身躯呢喃,说的什么听不大见,手掌反复的抚慰着我的脸和头发。
?待我醒来时已经是三日之后,入眼的便是马车里的木质车顶。躺的时间久了身子也酸疼不堪,只是轻微的动弹几下,整只胳膊就如同麻痹一般。恐怕这三日里没少被灌药,舌根都是苦的,喉咙里也是被撕开似的疼。等着身子的酥麻劲过去,才缓缓侧过身子去,闻人隼正躺在一边吓了我一跳。估计是听见响动,他刚好缓缓睁开眼,大抵是这几日没睡什么好觉,眼睛里尽是一片火烧似的红。见我醒了他立刻坐起来,拿过一旁的水袋喂了几口水喝。抱着羊皮水袋猛灌了几口,这时身子已经恢复知觉能坐起来了。我靠着车壁撑起身体,闻人隼取过帕子给我擦了擦嘴。
?现在应该是深夜,外头听不见蛮子划拳喝酒的声音,马车里留了一盏灯,将闻人隼蹙着眉的脸映的一清二楚,原来他也能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嘴唇都被擦的通红他也没有停下,我只好一把按住他的手腕。高大伟岸的身躯贴过来将我揽进怀里,这才发现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别再这样了,君九…”
?手掌抚慰着我的肩头,又像是在安抚他自己。
?“那是你父亲赐给你的人,不管怎样这种时候都不能出事…”
?如卓敖所说的,北凉王还未将大统正式传给闻人隼,甚至都还没有认他。闻人隼一次两次的跟北凉王讨要男人,若真有心要他承大任,怎么会不担心子嗣的问题。要是北凉王撑得到闻人隼让那蛮女怀上孩子,北凉的未来估计也就定下来了。闻人隼骁勇善战忠心耿耿,不论怎么样都是这一派兄弟里最出色的,只可惜出身的问题一直没有机会堂堂正正的享受自己的身份。
?“如果出事的是你呢…”闻人隼手臂猛地收紧,像之前的数个夜晚里将我死死抱住,手掌反复的抚摸我的躯体,深深嗅着我身上的味道,好似只有这样他才敢肯定我是活着的。若是以前他这样发癫,最后都是以一场极为粗暴的性事为结尾,可现在他已经不敢再折磨我的身子了。
?那种痛失所爱的滋味,我怎么会不懂得。是由无数个被刀绞捅似的夜,和发了疯般的想恋调和而成的。就像身上的皮肉都被一寸寸撕扯,偏又一滴血都不会流的痛。
?正因我懂得,所以我才会利用。
?我便用手掌攀上他的肩,轻柔的回抱住他“我不是好好的吗…”
?再见到淮安之前我怎么会轻易的死掉,也许是被闻人隼所感染,我的心又变得煎熬起来。我抚摸着他的脸庞要他那双碧色的眼眸直视我,又重复着“我不是好好的吗…”
??恐怕是因我睡得太久整夜多没有合眼,反倒闻人隼第一次睡得如此的安稳。车里的灯没有熄灭,我同他躺在一处,仔细的看过眼前的这张脸,果然,除了那双碧色的眼眸,二人真是毫无相似之处,我翻过身去盯着马车一角一看便是一整夜。
?次日清晨,简单用过饭以后,卓赫就来报那蛮女要过来亲自道谢,自然是被闻人隼一口回绝的。
?马车重新上路大约行至第二日,因北凉几日前那场大雨,现在天还不到热的时候,常常行车马的地方还未干透,车轮给泄在淤泥里出不来。这里离北凉王三儿子卓威的封地比较近,闻人隼派人先去封地知会,让其余人待命把马车弄出来再走,又叫卓赫备了两匹马。两匹枣红高头大马,发棕艳丽俊美,算是中偏下等的马匹。我本以为他要卓赫一起赶路,却不想有一匹是给我的,卓赫留在原地待命。自我来北凉唯一一次单独跑马,就是不久前在北凉腹地的时候。他说马车恐怕一时半会弄不出来,正好带我去个地方。
以往在淮苍的时候比起宫里的红砖绿瓦,我是很喜欢骑马的,在马背上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是不被束缚的,可惜淮安胆小与他同程一马的次数少之又少。
北凉的风景不似淮苍,又因现到了春季到处都是一派翠绿的景象,茫茫草原没有人烟一望无际,成就了北凉男子自由奔放的性子。闻人隼在前短鞭一挥,那马匹棕色的发鬃便随风舞动起来,春风附耳而过,他回头看过来,微卷的黑色发辫飞扬十分动人心弦,我想这土地上的女子很难不会把他做为肖想的对象。
身子大好又久违骑马让我十分高兴,身下壮硕的马匹奔腾起来,仿佛身体里的血液也跟着翻涌。想起那次与闻人隼大战,刺瞎他的眼睛后想要乘胜追击,就如现在的场景一般。
不自觉的跟着他偏离了大道,道路逐渐变得狭窄起来,低矮的灌树几乎擦着脸颊,因视线受阻只能抬起一只手肘挡住眼睛不被划伤,几个转弯后入眼的便是一大片开着杂花的草原,像是拨开阴郁的乌云后转而来到静谧的仙境里。闻人隼也逐渐慢了下来,碧绿里夹杂着白黄色一丛丛的小花,上空群鸟掠过飞向远方,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景色。
马匹停驻闻人隼翻身下马,转头向我伸出一只手来,刚将手放进他的掌心便觉得被用力一扯,整个身子一
歪与他抱了个满怀,刚才一番呼吸还未喘匀,就迎上他身上清冽的味道,鼻尖几乎挨着鼻尖。就见他像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般笑了起来,脸上一道细细的血痕该是刚才疯跑时被残叶割破的,我盯着那一处要撑起身子拉开距离,不想他一手抱着我的腰往上颠了颠。一时见到这样的景色恐怕我是被迷了心智,耳根一热整个脖颈都红成一片“总觉得你要在这对我做禽兽不如的事。”
他箍着我的腰不肯将我放下来,自下而上的看着我,眼里的渴望贪婪的展露出来,“那你怕不怕…”
并没有否认。
这时还不到晌午,春季里的日头也不该这么晒人,照的碧绿的眼眸太过漂亮,具有一定的蛊惑,我捧着他的脸仔细看过,一只手盖住那只没有光泽的眼睛“我现在求饶的话能放过我吗?”
“那你要求饶的大声一点,”他像是再也无法忍耐,一只手拖着我的腰身,一只手急躁的扯开我衣衫,那系扣都是我自己系的,乱七八糟的打成一个死结。闻人隼用蛮力生生将衣带扯碎,一口将娇柔的乳尖叼进嘴里情色的吮舔。我闷哼着抱着他的头颅,指头插进他微卷的墨色发辫里被缠住。
我本以为与淮安在一起,是我一生做过最惊世骇俗的事。不想有一天会与敌国蛮将在荒郊野地里苟合,这大概更能突破世人下限。
我的衣衫几乎都被撕成布条,赤着身子躺在一片压倒的杂草上,闻人隼埋头于我的胯间,用舌头侍弄着我的男根,指头早已通开闭塞的穴口,随着手腕的抖动听得到粘腻的水声。待我泄了一次身,他便整个压了上来纠缠我的唇舌,单手扶着雄伟的性器直捣进来。我情难自禁的仰起头,因正午太阳热辣不得不闭上眼睛。强悍的身躯伴着无法抑制的粗喘声,反复凶狠的奸弄起来。许是因为太久没有沾过我的身子,闻人隼显得格外的有兴致,将我的双腿并拢靠在他一侧肩膀上,用双臂紧紧抱住,这姿势让我连屈腿都做不到。忽而他猛地挺动腰身,只觉穴里有一处被他肉根碾出痒意,本能的弹动想要挣脱。闻人隼的眼神自始至终未都盯着我的脸,呻吟声愈来愈难以自控,在他野蛮又不知疲倦的操弄里被粗暴的撞碎,高翘的男根拍打着自己的小腹,浓稠的精水喷涌而出,那一刻是灭顶的欢愉。
我们像是不知疲倦的两只雄兽,在野地里翻来覆去的交媾。
之后马车早已上路,因我们偏离了大路好在夜晚之前终于追上。那之后我与先前一样又坐进马车里,只不过每到夜里闻人隼不再安于嘴唇上的触碰,甚至青天白日正赶路的时候,都会不顾那些蛮子的哄笑突然拱进帐子里讨要亲热。于封地越来越近,他的不安与焦躁都要通过身体来疏解。我想他其实再明白不过,一个恨他的人与他日也不分的交缠,即使身体贴的在紧密,心都不会因肉体上的放浪而靠近分毫。
大约十多日之后,终于到了闻人隼的封地。在他巨大的王帐一旁,有一顶白色的小小的蛮帐。封地里的帐子大致上没有什么不同,但因那顶是新的所以白的格外惹眼,当我掀开车帘时一眼就看见了,在一众毡帐里,它就那样立于我的眼前让我再也移不开眼。
闻人隼从后头将我拥住扶我下了马车,直觉告诉我,我的淮安就在我的眼前,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脚就向那边走去。现在正是傍晚,不久之前我还躺在马车上柔软的兽毯里,大张着双腿承受着闻人隼的泄身。那些他给予我的痕迹,此时此刻就像火一般燃烧起来,因我的羞耻让我痛不欲生。
触到白色帐帘的那一刻,仿佛触到了淮安温热的掌心,就在我要掀帘而入的刹那,闻人隼的声音忽而响起。
“你真的想让他看见现在的你吗?”
现在的我?欢爱的痕迹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衣衫下看不到的地方,手臂上有些青色的淤痕,后穴里堵不住的精水,因未着裘裤顺着腿根流下,濡湿了外裤…

真心实意
当日闻人隼叫人备好热水与换洗的衣物,待我沐浴更衣后便迫不及待的要见我的淮安。可闻人隼却命人把守好帐子,直到夜里才见到他的人。这一整日我滴水未沾却也不闹,既他不让我出去我便不出,若他不遵守先前的承诺,我的靴子里还藏了把银刀,那是最下策的决定。
?闻人隼将我安置在主帐另一侧的毡房里,他换了一身墨色的劲装发辫高束着,该是练兵或跑马后封地的蛮子为他接风才这个时辰过来。一进帐子就看见桌上未动的饭菜,他的脸上没有不悦的神色仿佛所有都在所料之中。
?“多少吃一些,”他说着边解护腕边向这边走来。
?我迟迟未动只穿了中衣中裤坐在床榻上,待他脱了外衫见我仍然不动,闻人隼见状像是妥协一般只好说“一路舟车劳顿,你好好歇一夜,明日再去看他罢。”
?兴许他真的担心我的身子,又或者他心里是怕的。因我见了淮安后就再没有心思去讨好他了,闻人隼心里再清楚不过,所以他能拖一时是一时。
?听他这样说我便直接翻身到榻里,将被子一扯盖在身上闭了眼。闻人隼上来用手掌抚了下我的头发,“不用饭,夜里该胃疼了,好歹喝几口粥。”
?我又翻身起来见他已经将粥碗端来,就着他的手大喝了两口,又转身侧躺下去。闻人隼下了床榻去放粥碗,不一会也被角被掀开也躺了进来。下人这时进来灭了灯退出去,屋里头一下子就暗了下来。两人无话也不知躺在一块多长时间,他翻了个身将我抱进了怀里。自那次在野地里同闻人隼好了几遭,他就变得所求无度起来。即使之前周生说过,肌肤相亲身体有反应实属正常,可那些快意还是让我惊叹于自己的放浪。
?闻人隼用手臂将我圈住,并未有其他动作,大抵是确实太累了不一会便睡着了。今夜无论如何我都是无法安然入梦的,到了半夜十分闻人隼像之前夜里一样,浑身燥汗拼命的勒住我的腰身,我便用手掌抚摸他的手臂,直到他安稳下来。外头月光正是大亮的时候,却丝毫透不进帐里,我悄然起身将桌上唯一一盏灯吹灭,披了件外衫轻声走出帐子。
?“公子还不睡吗?”
?卓赫正站在帐外,我忙将外衫系好做出噤声动作,恐他惊醒了里头的闻人隼。
?“我睡不着,将军还有酒吗?”
?卓赫下意识的去看自己腰间的皮搋子,像是想起什么来,月色正浓将他泛红的耳朵照的一清二楚。
?“闻人隼叫你守在这的?”夜里还是有些凉意,我下意识的搓了搓胳膊。
?“更深露重,公子要是受了风寒,我是万万担不起的…”
?“我到也没有那般娇弱,”远远向右看去,目光越过巨大的王帐,停留在那处一时无法移开“他的身子如何了?”
?卓赫自然知道我说的是谁,恐怕心里是一番自我折磨后才开口“比刚来时好很多,每日按时用药用饭,只是不愿见人。”
?正巧刮起一阵风,沙子迷眼似的叫我又搓又揉“那有人照顾他吗?”
?“去腹地之前都是隼王亲自照顾…”
??这让我终于将目光移开,困惑的看着卓赫“闻人隼?”他怎么会愿意照顾我的淮安,他应是恨不得我的淮安死了才称心如意的。
?卓赫目光躲闪最后低下头去“是。”
??卓赫自然不会撒谎,可这一切又实在是太过怪异了。“按闻人隼的性子怎么会呢,他只要不折磨淮安我就该谢他。”
?“公子…自公子…那之后,隼王一直在帐子里待了六七日都不愿出来,多亏了周生…安葬了公子之后,隼王也是终日郁郁寡欢。我自小同隼王一起长大,除了娘亲过世从未见过隼王这般难过。隼王对公子是真心实意的,自然也不会伤害公子所爱。”卓赫还是老样子,给闻人隼做说客,如他所讲的,他们到底是自小一起长大。
?“事到如今了,何必再说什么真心实意。”虽闻人隼改变不少,但也抵消不了他从前做的事。
?我转身进了帐子里,摸到床榻合衣躺下。闻人隼不知何时翻过身去的,睡得十分安稳。
?大约是凌晨时,这些天的疲乏劲上来,捱不住睡了两个时辰,待我醒来时闻人隼已经不在身边。外头天已然大亮,下人早已端进来热水供我洗漱,不一会卓赫又进来送饭,又是鱼粥让我不禁皱眉,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我抬眼看了看未出去的卓赫,想着什么时候一个将军经常给我端茶送水,估计闻人隼是欺负卓赫老实,料定他不会撒谎又对我颇为细心才叫他过来,实则是盯着我好向他汇报。我勉强喝了几口,怕卓赫不好交差。
?前些天身上弄出的印子还未淡下,今日我特地挑了件领子高些的外衫好拢住脖子,在一人高的铜镜前照了又照。也是许久未端详过自己了,自几次大病之后身量与从前未免差了太多。正巧赶上用晌午饭的时候,我接过下人手里的托盘,径自向那顶白色帐子走去。远处响起蛮军操练的声音,不禁侧目看了一样
,闻人隼这站在远处,黑色劲装负手而立,也是远远的看过来。这时卓赫正抬手将帐帘掀开,我便移开目光深深吸了口气才抬脚进去。
?帐子里素静,我将托盘放在桌上,几盏巨大的屏风阻隔了里头的光景,只觉得每一步都如此的沉重。我站到屏风一侧,就见罗帐里蜷着一个瘦弱的身形,霎那间那些年的朝夕相伴便如洪水般将我淹没。我愣站着动都不敢动一下,被子里的人微微活动,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缓缓支起身子来,墨色长发披散着,苍白的脸慢慢转了过来。比记忆里的要消瘦许多,眼下暗红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脸上那道显眼的疤痕看得我心里猛地抽疼起来。
?我刚继位那会的淮苍外患不断,不得不常离开都城领兵打仗,那年雨季时路遇山洪,回到宫里的耽误了几日。当时他还叫温良,因宫里内阁老臣恐我沉迷男色,多次联名上书劝谏要将他逐出宫去。后来我才知道趁着我外出打仗,那些内阁老臣暗地里叫宫人使绊子,甚至叫人割伤了他的脸。待我回来的时候,他像现在这样躺在床榻上面朝里一动不动,我伸手去抱他他只说头疼不愿转过脸来。他便是什么事都自己忍着,恐给我添了麻烦。那事直至后来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因怒火无处发泄,我当既便遣散了后宫,虽没有给他名分,但赐了他淮安的名字让他正大光明的住进了淮安殿。这事自然遭大臣反对,我便三日不上朝,到最后群臣只好在淮安殿前跪成一片来求我。我虽沉迷于淮安的温柔乡里,但确实未做出什么听信谗言迫害百姓的事来,估计他们当时也是想着反正淮安容貌已毁,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厌倦的。他们哪里懂得,我的心早已被他填的满满的了。
?视线相触的那一刻,我几乎是跑过去的,淮安亦是张开手臂与我紧紧的抱在一处。孱弱清瘦的身体颤动起来,即使是乖顺隐忍的他也掩不住哭声,不一会我的肩头便湿了一片。我便抱着他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宛若做梦一般一时怎样都不想放开,“我来晚了…”
纤细的手臂搂着我的脖颈,断断续续的哭声就像一双无形的手,将我的心生生掏出去撕碎。若我们还在淮苍多好,我还是淮苍的君主,每天都有他沏茶砚墨相伴左右,他还是淮安殿里那个没有名分的小奴才,就那样一起看遍春夏秋冬云卷云舒,永远做着相守一生的美梦。
我侧过头去轻轻亲在他的耳廓,手掌捏了捏他单薄的胳膊“你得好好用饭,你阿姐见你这样又该伤心了。”
他立刻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望着我,像头惊慌失措的幼鹿。一遍遍的擦去他的眼泪,轻声告诉他“再过几日等你身子好些,我们就去南疆。”
“他们说脏病是治不好的”他孱弱的声音响起,那么无力却又狠揪着我的心,“我是质子,回了南疆被人知道也是处死”
“那便寻个地方,我们隐姓埋名过安生的日子。有你阿姐在,那病不治怎么知道好不了,不要听别人乱讲。”声音温柔的哄他,每一句却都是骗他的谎话。我早已将自己出卖给闻人隼,再也没有机会同他一起离开北凉。
我与淮安一直待到夜里,哄着他起身沐浴,过后他勉强喝了几口鸡汤,我便又抱着他躺上榻。他伸手过来摸着我的一缕发丝发愣,帐里只剩火盆里燃碳的声响,这样暖他窝在我怀中不一会就睡去了。等他睡了我便看着他的脸出神,最后爱怜的亲了亲他的发才悄声起身。即使我心里万般不舍这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招惹闻人隼,回了自己帐子后闻人隼果然已经躺下了。等我躺在他身边时,嗅到一股浓烈的酒气。兴许是酒醉的厉害,夜里并未像往常一般死死勒着我,背对着我一直睡到天亮。
白日里我就去淮安帐子里陪他说话,夜里再回到闻人隼身边,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一般。

肝肠寸断
人本就是贪心有余的,照顾淮安半月,夜里回来时闻人隼常常都是睡着的,我便忍不住去想我的淮安睡的是否安稳。这几日里他确实按时用饭用药,但身子依旧不见好,沐浴时能看到肋下瓷白的肌肤里泛上来的那些骇人的青紫。我终于起身披上衣衫下了床榻,帐子外头的守卫见了我立即将视线移开端正站姿。淮安的帐子里熏着药,一进去便能闻见一股淡淡的苦味。床榻上蜷缩着的人虽然双眼紧闭,嘴唇却微微张着像是做了什么噩梦般喃喃自语,我脱了靴子躺进被里,刚抱住他就惹的他一阵挣扎,“不要!”淮安蹙着眉挥手打过来,我来不及的躲闪,脸上生生捱了几下。
?“淮安…没事了…是我”勒抱住他乱动的双手,将他揽进怀里。
?本想着天亮之前再溜回去,但淮安总睡不安稳,连着我几日身子有些疲乏,竟是一觉睡到日晒三竿。若是闻人隼已经起来去跑马练兵还好,偏偏的待我外衫都没系拢,一掀帘子便碰上刚坐起来的闻人隼。帐子里头又是一股子浓烈的酒气,只见他望过来双眼通红,那腹地带来的蛮女正跪坐在榻下,浑身赤裸长发散乱,深深低着头。一时被这副场景震住,自知搅了他俩的好事,急忙要退身出去。
?“来人!”
?许久未见闻人隼发过如此大的脾气了,他不顾及那蛮女身子赤裸,将外头守夜的蛮子全都叫了进来。
?“人是何时进来的?”
??轮值的蛮子答到刚进来不久。
“叫你们守夜是如何守得?每人去卓赫那里领三十板子,再有下次…割了你们的头喂狼!”
?众人纷纷退下,蛮女慌乱捡过地上衣衫,来不及穿只抱着胸前就跑了出去,这才见着她脸上指印分明已然高高肿起眼里噙着眼泪,可见闻人隼丝毫不知怜香惜玉。
?见势头不妙我转身要走,听他冷漠的声音响起“你要去哪里?”哪怕是比方才有所缓和,却也叫我不寒而栗。
?我定定站回帐里放下帘子,不敢近他分毫。
?“我醒来就不见你…我以为…你带着那个阉人跑了…”他站起身走了过来,大概也是刚醒不久,上身赤裸着裤腰松垮。
?这里到底是他的封地,我哪里有那个本事再逃走第二次,不过是他一时气极的胡言乱语罢了。这个时候我并不能招惹他,甚至无法抬头正视。
?“我睡不安心,梦到你又…等我醒了,身边也没有你…”
?闻人隼一抬手,我下意识的偏头想躲。他是打过我的,那一掌打得我耳朵都有些听不清楚,嘴角也是整整疼了四五日。最后闻人隼手指顿了顿,轻轻的按在我的脸上,是昨夜里淮安梦魇时胡乱挨了几下。见我不应不答,他就捏着我的下巴,低下头来与我平视,碧色眸子叫人觉得凶恶,声音却柔和了不少“卓战派人送来两匹良驹来,你同我一道去看看罢。”
?闻人隼腹地得了军权,他的好兄弟立马就叫人送来两匹乌阎马。两匹骏马通体乌黑,站在日头下如一匹绸缎般艳丽惹眼。只不过淮安若是醒来没见着我,估计是不肯用药的,总不能安心又不能忤逆闻人隼。
?这马性子刚烈不易驯服,据说千匹里驯养得好的屈指可数,从卓战的封地运送过来也是费了好大劲。三指粗的绳子拴着,怎么也不肯让人上背。大概试了几十余次都未能成功,到了晌午天虽然不似夏日那般难忍,却也有些热意,闻人隼便脱了衣裳赤着上身,肌理分明身线匀称,是男子里十分傲人的身形。他一手抓住马鬃,牵动绳索的手臂爆出青筋,踩住脚蹬发力终于上了马背。那乌阎马受制于人亦是十分不甘,奋力跳起来要将背上的人颠下来。北凉到底是马背上的国家,闻人隼尽力保持平衡,时间久了马匹像是体力耗尽终于安静下来。
?日头正烈闻人隼晒得微微上色,加之身上有汗,倒显得
?这时卓赫急忙跑过来神色慌张,“公子!淮安公子他…”
?大概事出紧急卓赫并未避讳闻人隼,只听那两个字我便立即拔腿就走。身后忽而传来马匹的嘶鸣声,回头望去原是那乌阎马趁闻人隼松懈猛地怔拽起来,将人扬到了地上,只是此刻我已是顾不得那么多,急急得向淮安的帐子跑去。在马场晒了一上午本就出了一身薄汗,待我到了淮安帐子里猛地停下,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入眼的便是他手腕处包好的伤口,下人正在收拾沾血的碎碗。他头发散乱呆坐着眼泪不住的流,我心上难忍爬上床榻要抱他却被他推开。
?他这一推几乎将我的心神一俱推散,泛上来火烧似的疼。
?“不久就要回南疆的,不要做傻事…”
?一旁传来另一个哭声,是刚来的婢女,瞧着岁数十分小,淮安梦魇醒来不见我,向婢女询问去处,婢女不知其中缘由只说我早早走了同闻人隼跑马去了,现在合该是知道说错了话,一个丫头罢了并不能怪她,下人收拾好忙拉着她一道出了帐子。
?我心想着淮安性子柔和,也是最怕疼得,叫他做出这样伤害自己的事来,必定是心里十分煎
熬。这几日他不太肯用药,总是得我哄着,左右没想到他会如此的想不开。只见他眼泪不断,脸色苍白的坐在被褥间,神情也有些恍惚。
“在淮苍时你就十分喜欢跑马,我心里总怪自己生性怯懦,不能与你下同骑…你喜欢雪,喜欢雨,喜欢风…现在想来你喜欢的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梁上的春燕,喜欢宫墙边的碧桃…”他一字一句柔柔弱弱的,却说着并不像是淮安能说出来的话“现在有个人肯同你跑马了,你是不是…”
?“不是的…我…并不是我自愿的,淮安…再不会了,我哪里也不去…北凉毕竟不是淮苍…难免身不由己…”我便也还第一次这般,跪在床榻上,拉着他的衣角祈求他。因我实在是太怕了,怕他说出什么我并不能承受的话来。
?他转过头来,淡淡看了我一眼“是,我最能体味身不由己的滋味了。”
?我紧盯着他颤动的嘴唇,眼睛酸涩不堪眼泪从周遭涌出,只听他又轻轻说“你从未打算与我回南疆是吗?”
?原来他自始至终都是知道的。
?碧色的眼眸盯着我,似要我亲口回答“他带你逃出淮苍,他喜欢你,也对你很好,所以你才想留下北凉吗?”
?若没有闻人隼那日诱骗我,兴许就要被迫做我四哥的禁脔,或是死在卿虞的手上,可后来发生的事已脱离了我的掌控。我并不能告诉淮安,其实闻人隼对我也并非他看到的“很好”,当初救我只是想叫我做他的玩物,也不能告诉他我用自己才换了他平安回南疆。“我…我是想同你一齐回南疆的…”
?“就算我们回了南疆…当初将我以质子身份送来北凉的,到底也是你的四哥…你可知道…我阿姐多年不孕,是卿懿不肯…在我来北凉之前我阿姐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却是卿懿痛失你后借酒浇愁才得来的。他看见我终日觉得碍眼,在决定让我来北凉时…我阿姐伏在地上哭着求他…可是…最后连孩子也…没能保住…”他凑过身子来,双手揪着我的衣领泣不成声“就算我们一齐回了南疆,你觉得我们还能像从前一般吗?”
?“从入宫我便时刻警省自己,情爱伤人…可惜我倒是个俗人…当年你顺应父亲去宠幸那个侍女时,你可知道那日外头的天有多冷。你以为就算不赋予权利也能保全我,他们一众人按住我割脸,那种疼那种怕,你能明白吗?你是淮苍的王,心系天下百姓实属应当,因你是他们的君主,可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呢…”
?柔弱的声音如同刀子将我的五脏六腑捅穿搅烂,我看着他碧色的眸子,直视他的痛,仿佛往日的甜言蜜语唇齿交缠都是幻境。倘若他当初遇到的不是我,那些苦难便都不会发生。
?他失魂落魄的坐回到被褥间,苍白的手腕微微颤抖。我仔细去看那张脸,想要看出与先前的不同,这样活生生一个人分明还是原来样子,却又一点不似原来模样。他抽噎着,被伤透了心,断断说道“得你情爱,是我不幸。”
??若我再自私一些拉着他死在北凉就好了,也算圆了我对他一生一世的许诺,可是,他还有家人在等着的。
?自此以后我都再未和他同榻过,只在外间的侧榻上守着。那日说过的话也没有再提过,好像并未发生。近几日他用饭越来越少,药也是一口也不肯咽下,不论我如何的求他,他终究是不肯。只有早早将他送去他阿姐身边,才是最好的。
?我在淮安这里待了五日才回自己的帐子,期间闻人隼并未遣人来叫过。待我再去看他,他的胳膊驯马那日被踩断这几日都在休养,整个人瞧着像是大病了一场,没有往日那般意气风发。
?“尽快将淮安送走吧。”我只怕他待着北凉再想不开,早日见着他阿姐,起码还能有活着的念头。
?闻人隼卧在我的床榻上抬眼看过来,眼窝都是病态的暗红色,忽而笑了笑,又比哭还难看“你来就是想说他的事?虽然意料之中,但还真是…”
?不等他说完我便解了衣衫裘裤一件件扔到地上,赤着身子跨坐他的腰腹上,闻人隼几乎立即就有了反应,这种事百试不厌。
“自从来了封地,你还没有弄过我。”随手将系着发辫的布条扯开,乌发如瀑披散在后背,我俯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脸颊,凑过去亲在他英挺的鼻梁上“我让你高兴,你也叫我高兴些好么?”
于是闻人隼闭上了眼享受亲吻,另一只完好的手臂搂上我的腰肢。来北凉这段时间,虽然我的双手已经无法握住从前征战沙场是长枪,但我已经学会了用比兵器更锋利的东西。

不速之客
分明是我居于上位,却还是有种被拆吃入腹的感觉。闻人隼就如同乌阎马,虽然难但总是能驯化的。他衣衫完好下头只露出粗壮的凶器,我骑在他身上手里攥着他的衣领,便像发了情的雌兽扭动腰身去套弄。闻人隼紧盯着我的脸,眼神里带着股凶狠,忽而伸手过来在我胸前拧了一下。只觉被他触碰的地方升腾起难以言说的快感,连着坐在他男根上的那处又湿软几分。抓着他宽厚的手掌想要他多抚弄些才显得尽兴,因激烈的性事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摸起来湿滑娇软。粗糙的指头一遍遍擦过嫣红的乳尖,叫我不自觉的向后仰着,忽而闻人隼自下而上发力猛捣起来,勉强抓着他的衣领才不至于被顶翻过去,只是嘴里的呻吟再也抑制不住。
?“嗯…轻些…啊啊…”换来的不过是变本加厉的顶弄,腰身都被撞软了,一仰便栽倒在被褥上,虽脱离了他的男根还是无力合腿大张着被他看了个清楚。
?闻人隼如猛兽般扑上来,完好的左臂撑在我身侧,滚烫粗硬的下身又捣进来进到深处,以唇齿封住了我的惊喘。
?随着闻人隼猛烈的耸动双腿几乎夹不住他的腰身,这几日我实在是身心俱疲,被这样颠弄眼角登时便红了,“啊…慢一点…”带着哭腔几近是撒娇似的央求着,在男根密集深入的侵弄里,身子越发的燥热,潮红由脖颈一路爬到脸颊。大概近些天的烦闷终于得以疏解,眼泪便顺着眼角流下来,神情恍惚的看着帐顶“啊嗯…对我好一些吧…”
?闻人隼奋力弄着猛地停住,男根还在深处搏动,惹得我微微抽搐,像猫崽子似的轻声哼昵。他凑过来用侧脸蹭着我,下身异常轻柔的摆弄,湿热的胸膛贴在一处蹭动,穴里酸涩难忍不一会就泄在俩人的小腹上。泄完后身子很是淫荡,只是轻轻触碰几下,就止不住哼叫。闻人隼忽而俯身亲了亲我的眼角,重重的捣弄了几次,操到深处低喘着泄身,结束后也不愿退出来,堵得一肚子的精水一滴也流不出来。闻人隼在床事方面可谓是突飞猛进,起初只觉得疼,现在已经叫我尝到这事的妙处来了。情事暂歇喘声也久久不能停下,若是再被他弄几次,恐怕身子要变得奇怪起来。果不其然不一会便觉得那东西在里头又慢慢充盈起来,我只好微微屈腿夹在他的腰侧,示意不能再承受。闻人隼粗声喘着,灼热的气息全喷在我胸膛上,够着一旁脱下的衣衫缓缓起身,垫在我俩交合的下处才退出去,精水倾泻而出我失神的躺着由他清理。
?几日不得安眠现在困意袭来,待收拾妥帖闻人隼的下身都未消停,他侧身躺过来直撅撅的抵在我的腿旁,脸在我颈窝里反复蹭动着不要我入睡。
?“我手伤了五日你都不来看,今日一见面又跑马似的骑我…”
?说得我是如此的薄情寡义,又夹杂了些他贯会说的下流话,听得我蹙着眉低头去看。闻人隼正躺在我胳膊旁,自下而上的瞧着我,只是他长得虽俊朗但不失刚毅,且那胸膛手臂上鼓囊着的肌理,并不显得楚楚可怜。
?“明日就送走他吧,”我口舌干涩,一张嘴只觉嗓子里头都粘黏着苦涩,“越快越好。等他走后,你想如何我都奉陪。”
?于是他的眼神连同下身也冷淡下去,翻身过去将被子一盖不再同我说话,我也是累极不久便也睡了过去。
?翌日闻人隼早早的起来,叫下人收拾好东西,打算正午一过就将人送走。
?因淮安不喜帐子里点太多灯,所以一进去便有些昏暗。怕他不予配合只得在水里加了些迷药,能让他安稳的睡一会。从这里出发横穿卓威的封地走小路能更快的抵达南疆,闻人隼之前就安排好了南疆那边接应的人。我走到床榻前抬手摸了摸淮安的脸颊,一番折腾叫他瘦的脱了相,只是这样安静的待在一块,到又像是回到了从前。他总是比我早醒,鲜少有这种我看着他的时候。
天变得阴郁起来,黑云一层层积压着,不久便落下雨来,好似也要多留他一会。
我同闻人隼回了王帐饮茶暖身等雨势小些再上路,坐了良久也不见雨停。下人这时急匆匆的跑进来,跪在地上磕磕巴巴的说了句腹地,还未说清什么事就被外头的来人一脚踢翻在地,竟是许久未见的卓战。
?按正常来说在卓战入闻人隼封地时,就该有快马层层通报才对,对于卓战的到来闻人隼亦是十分奇怪。
?“阿隼,真是好久不见了。”卓战笑着走上前,手里的弯刀却未收起。
?“进帐就要收刀,你来怎么不知会一声,如此的没有规矩?”闻人隼皱起眉头,卓赫也警惕上前拦住不让其近身。
?我站在一旁仔细看过,卓战不同平日穿了一身黑甲,下摆湿漉漉的如同雨顺着边角滴落时才显出血的颜色,只见他笑容更甚嘴里道“捉拿乱臣贼子哪有不带刀的道理?”
?霎时间帐子里的侍卫纷纷拔刀,闻人隼将我一把扯到身后,接过卓赫抛过来的佩刀,虽身着常服却也丝毫不惧怕。
?“我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你我兄弟一场,不要让我这个做弟弟太难交差啊。”卓战挥刀一手将先
前踢翻在地的下人头颅斩下,手段干净利落,温热的血贱了一身。他本就素白,血和雨水沾在脸上格外病态。
?“隼王手握北凉军权,你奉得是谁的命?”卓赫见势剑指卓战,挡在闻人隼身前。
“少拿什么狗屁军权来压我,我奉得便是当今北凉王,我叔父的命!”凶狠的眼神扫了过来死死盯着我,宛若被野狗盯上叫人胆寒,只听卓战极为不屑的哼笑“你勾结南疆质子伙同南疆敌军设伏残害大公子,你还引狼入室带淮苍太上皇入境,助其假死改换身份有所图谋,最重要的是你趁北凉王病重盗取北凉军令!哪一条都足够你以死谢罪!”
卓战就是跟在狼群后的野狗罢了,听他说这些我不由想起从腹地临行前,卓段和卓敖对我说过的话。
高大伟岸的身躯站在我的身前,望着他坚实的背影,我便有一个十分阴暗的猜想。或许北凉王从头到尾都没有打算认闻人隼这个儿子呢?毕竟虽然军权给了闻人隼,但军队已久各处分散,要召集也并非是一两天的事,何况,北凉王从未对外开口承认闻人隼就是自己的儿子,也未立下什么得军权得天下的遗诏来…
“放下刀,”闻人隼忽而开口,将自己的剑丢在地上,周遭侍卫都微微愣住,纷纷看向卓赫,卓赫亦是皱起眉头来却第一个放下手中的刀。
因他们明白去卓战的人头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卓战敢大摇大摆的站在他们面前,无非是狗仗人势吠几声。但若卓战今日死在闻人隼的封地,那就好比闻人隼承认了卓战嘴里所说的这三件事。
卓战哼笑一声,走过来亲昵的拍了拍闻人隼的肩,好似他们是亲兄弟般“我就说不要让我这个做弟弟的难办嘛。卓敖正在路上要带你回腹地去收押审讯,我与你自小一同长大,最了解你的秉性,我想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的,只要你肯乖乖配合,封地的下属和百姓必然不会收太多苦…”
闻人隼顺着他的脸看下去,视线停留在卓战还在滴血的黑甲下摆上。卓战笑着扯过一旁屏风上搭着的衣物擦了擦弯刀和脸颊“来得路上遇到几个不识趣的,我便说只是来看看送过来的马驯养得如何了,不想闹出什么大动静来…他们非是不听,我好歹也是叔父亲封的将军,那几个却敢冲撞,要我说,阿隼,你马驯得虽好但确实不会管教下人,不过是几个刁民罢了…阿隼你可不能怪我。”
卓战一口一个阿隼叫的亲热,向后看过来时顿了顿,便如恶童看到什么有趣的玩意“至于这个淮苍太上皇…到是我没想到的,我必定会日夜审讯他,早日还我们阿隼的清白。”当着帐里一众侍卫的面,趁闻人隼不备一把扯住我的衣领,大片胸膛袒露出来,从脖颈到腰腹全然是昨夜欢爱留下的印记,“呦,原来阿隼亲自审过了。”
卓赫已然忍无可忍,上前就要挥拳揍过去被闻人隼喝住,卓战梗着脖子丝毫不惧,,最后卓赫也只得站在一旁。
我原想着闻人隼真是愚忠,他老子在千里之外躺在榻上苟延残喘着也要算计他,他到在这里装什么好儿子。他便就是喜欢折辱我,还要别人也来折辱我,但今日就算是死我也得尽快将淮安送出北凉。当即从靴里摸出那边匕首,即使小巧但也是极为锋利“把你的脏手拿开。”
卓战没想到这微小的变故,愣了一下表情一改刚才笑容满面变得凶狠,“你竟敢拿刀对着我!?”
“没听到吗?”闻人隼这时侧身看过来,眼底已然有了怒意,“把你的脏手拿开。”未等卓战作何反应,手掌抓住其发辫将头狠狠地磕在一旁的茶桌上,脸上的盛怒与凶狠难掩。卓战趴在桌上的碎茶杯上哀叫,竟还想用手里的弯刀暗伤闻人隼。闻人隼躲过直接扯住卓战握刀的胳膊,猛地向前一压,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和格外刺耳的惨叫声。待闻人隼松开,那只断臂便柔软的垂下。
“闻人…隼…我们可是兄弟…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唔…你杀了我…叔父不会放过你的…这些年来的…出生入死全会付诸东流的…闻人隼…你可要…想清楚…”如同知道自己的下场一般,趴在桌上的卓战已看不出原来的面容,甚至可以说已不成人形,但卑劣的脾性却难移“你杀了我…他会更确信…你是个克死自己娘亲的…贱种…呵…哈哈”
“阿隼把他的舌头割了,不要听他胡言乱语!”卓赫立即抽刀上前。
“还有你的…宝贝情郎…你以为他是什么干净货色…不过是…见着权势就…张开腿的贱人罢了…被肏烂的臭婊子…我便不转生只等着你…等着你…嗯…操得你…肠穿肚烂…”
闻人隼眼睛猩红,一把夺过卓赫手里的刀…

绝处逢生
卓战的污言秽语如同无数只手将我拽回那个淫乱的夜里,我只希望不论是谁只要能救我就好…若是当时闻人隼能如今天一般忽然出手救我就是好了…不过过去的事终究是晚了,先闻人隼一步,我握住刀柄狠狠地刺下去。
?卓战的脖颈几乎被捅穿,今日我穿了一身白衣,血点子溅上去宛若地府前开着的妖冶的花,一片片晕染开。大概是割断了喉管,卓战再说不出一句话,趴在桌上嘴里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如同濒死的豺狗…
?闻人隼立即脱下外衫将我拢住,帐子里陡然安静下来,只见嫣红的血顺着桌角珠串似的滴落在地。卓战被杀其余人并不敢再轻举妄动,卓赫叫人将尸首抬出去扔进大雨里。
?我盯着自己被血沾染的手出神,并没有什么大仇得报的快意。因卓战说的话如鬼魅纠缠,没有权利依附,我只不过是一具腥臭发烂的躯壳,虽然活着但永生备受煎熬。
?卓赫不一会就掀帘进来,说着马车都已准备好随时都能上路。外头的大雨愈来愈凶残,但闻人隼还是决定立即启程将淮安送走。北凉的政变早已悄然开始,这时候再不走恐怕都不能脱身。闻人隼命封地所有人驻守待命,卓敖来了只管如实交代。
?抱着昏睡的淮安时,我在衣衫上用力的抹了几下手,恐那污血弄脏了他,可又怎样都擦不干净。
?乱世无情,淮安出生在南疆最动荡的时候,仿佛一生下来就注定成为王室的垫脚石。他总是怯懦的站在我的身旁,小心翼翼的看着其他人的脸色,但又一语不发的握着我的手。兴许是站在我身边实在是太累,他只不过是想要休息想要安稳了。任谁陪伴无能的我,终有一日都会疲倦的,我并不能怪他。
?强烈的视线注视下我不得不抬头,望向坐在对面的闻人隼,三人在一辆马车里很难忽视这个伟岸挺拔的身姿。他将手里银色的短匕在衣衫上擦干抹净,用手指推了过来,并没有问我是从什么时候起将刀带在身上的。
?“你抱着我时,从来都不会显露出这种表情…”闻人隼斜靠在车壁上,腿曲起一只胳膊放在上头,眼神里冷漠嘴里说着不着边际的醋话,而我全然不记得什么时候这般抱过他。
“我们是两情相悦,和你不一样。”事到如今他反悔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下意识的将淮安抱紧。
?“你想同他去南疆吗?”闻人隼忽而问。
?我一时不知他话里的真假,但心里却明白他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走我。淮安蹙着没嘴里嘟囔着什么,有了转醒的迹象,我轻轻给他拍着胸口,好一会才安抚下去。盯着这张让我终日忧心的脸“他不想我跟他去南疆,”虽然我也根本逃不出北凉。
?“两情相悦也不过如此。”
??等我抬头去看他,闻人隼又及时偏过头去避开我的视线。和他争这些本就没有什么意义,我便向后仰着依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我们走的是小路,从卓威的封地上横穿过去,能更快的到南疆的边界。只是事发突然,依着卓战所说的,必定是有人长久监视闻人隼的动向,为保险起见已不能再走原来的路线。
?马车在大雨中疾驰格外的颠簸,到了夜里我也睡不着,淮安始终躺在怀里,压的我半边的身子都有些发麻,但心里还是高兴的。还是世子时,我温书他研墨,有了倦意他便趴在我的后背上倚靠着打一会盹,我也如现在这般,怕扰了他的梦不敢轻易乱动。只是那样好的光景,终究是回不去了。
?忽而外头马匹嘶鸣一声,连带马车也猛地停下,我立即睁开眼要起身。闻人隼先一步按住我的肩,自己径直下了马车。只怕有什么变故,掀开车帘一角向外窥去,便是一位人高马大的男子站在车前,看不清面容,身后还带着小队人马,雨势很大这些人都穿着蓑衣,即使如此也能看到下头的黑甲。领头的同闻人隼说了几句话,站了一会后竟上前一把掀开车帘,冰冷的雨水溅了我一脸。
?那人俊逸非凡眉头却紧皱着,扫过我沾血的衣衫和怀里抱着的人,从袖口里摸出一片羊皮纸,上面绘什么,他仔细比照后回过头去看向闻人隼,只听他嘴里说道“今日说什么我也不能放你们过去了。”
?我摸过手中的短匕,一把抵上他的脖颈,几乎同时闻人隼也抽刀而出。
?“上车。”闻人隼冷喝一声,周遭人马纷纷拔刀上前,“谁再妄动休怪刀剑无眼伤了你们主子!”
?那人束手无策,脖颈上爆出青筋来甚是无奈“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闻人隼!”
?闻人隼充耳不闻甚至推搡了他一把,“等送人出了关,我自会去请罪,倒时要杀要剐随卓敖开心。”
?“边关早已得令封禁,你好生糊涂!”
?闻人隼贴近笑了笑“这不还有你吗?三公子?”
?原来被压着这人正是北凉王的三儿子卓威,之前北凉王重病唯独没有召见他,看着与其他几个儿子相比,倒像是最正常的一个。
?卓威只好下令让其他人原路返回不
许通报此事,车夫继续带着我们几人赶路,因入夜车内也点起一盏油灯来。卓威端坐在角落里脸色十分难看,淮苍太上皇,南疆质子,逆贼闻人隼,要拿的人全都在车里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闻人隼想了想忽而起身打开车内暗格,拿绳索将卓威绑了,结扣时似是怕不结实,用脚踩着卓威的后背发力,用力系紧了些,威武的黑甲上登时一个硕大的泥脚印。
?“闻人隼!”卓威双目通红,“我决计不会帮你出关!”
?“那你上车来干嘛?”说着闻人隼又从暗格里抠出一小块磨刀石,当着卓威的面磨了两下刀刃。
?“你怎么还如儿时一般!如此…如此无赖!”这卓威似乎也是个正人君子,嘴里实在是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狼风岭一事与我绝无半点关系,谁要害卓展,你心里该清楚。军令也是我临走时硬要塞给我的,现在不知腹地是什么情况,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闻人隼用左手撑着头轻声道“至于淮苍太上皇…已被我迷的神魂颠倒,再者一个废帝能扬起什么轩然大波来。”
?“你放屁!”我只觉脸颊火烧似的红了起来,什么神魂颠倒,这种时候说什么疯话。闻人隼没忍住立即笑了起来,知道他是故意调戏到叫我更加觉得羞愧。
?“说的倒是轻巧,我一人信你有什么用?我说怎么又传出你要娶男妻的事来,原来…”卓威用怪异的目光扫了一下我,继而道“前些时日你出使南疆恐怕不知,自你带他离开卓战封地,那边就战事不断,君越总带兵侵扰边界叫卓战十分头疼,好不容易抓到些战俘严刑逼供才招出来,要不然这淮苍的太上皇你要藏到何时?难怪我们边防除了战时多年相安无事,君越突然那么穷追猛打。上头下令拿下你的加官进爵,现在什么事都推到你头上来,你觉得按卓战的性子,会不找你麻烦?还有南疆质子有和你有什么关系?好好的将人接回封地干什么?接过来干嘛又要送走?”
?卓战刚死消息必然不会穿的那么快,若是卓威知道恐怕死活都不肯帮闻人隼的。
?“这些事我以后再跟你说,”闻人隼撩开外头的帘子,雨势不见小让行路多少有点艰难。
?大约行至天亮时,雨虽停了但道路泥泞,车轮给陷在泥坑里出不来。闻人隼下车查看一番,只好将四匹马缰绳卸下,又回到车里将卓威的绳索斩断。这时淮安已经醒了,并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见着我后又有挣扎之意奈何身上没有了力气。
?闻人隼与卓威各单独乘一匹马,我同淮安一马同骑。淮安身子孱弱,大约行了三日才到了关口,正是晌午日头最大的时候,我们四人在林子里下马,闻人隼不方便出面这里隐蔽些。关口另一头是一条商河,有几个人早已备好船只等候多时。
?不想别离来的如此之快,拿过闻人隼的水壶又给淮安喂了几口水,我将额头与之相抵,便像从前一般亲昵的去蹭他的鼻尖,他忽而啜泣了起来。
?“我倒不记得你这般爱哭,”
?瘦弱纤细的手指一把抓着我的衣领,整具身子微微颤动起来,他双目通红似是有许多话想说,眼泪立即沾湿了我的手掌。
?“多想想你阿姐,好好活着。我明白那种滋味,终日封闭自己除了死再无其他所求,觉得迷足深陷没有尽头…可是,人并非是为自己而活着的。”
看着他干涩的嘴唇始终再没忍住,轻轻的亲了一下,再睁眼时自己竟也是泪流满面“得你所爱,是我之幸。下辈子…温良…下辈子我绝不会再叫你伤心了…”
我心里明白,人死了便是死了,根本没有转生,情爱也都将化作尘土。若人真的有下一世,我定不忍心再去纠缠他…
闻人隼站在一旁久久没有动作,忽而猛地推了一把卓威示意他尽快带人出关不要浪费时间。卓威眼神复杂的看过我们三人,最后将淮安从我怀里抱走,那一刻我本想抓住的,想要告诉他我有多么害怕,我有多么想和他一齐离开,我想永生永世都和他在一起。依稀见着卓威将怀里的令牌塞给淮安,关口的大门缓缓打开,几乎抑制不住自己险些走出树林向淮安跑去,紧紧抱住他求他带我离开…
情爱本就占人生极少的一部分,可人若没有情爱便不再完整,便像现在的我,淮安已将我那微乎其微的一部分带走了…
卓威刚走回树林不等他说话闻人隼便抬手将他打晕在地,将人五花大绑的捆在马身上,狠狠抽了下马肚子,那匹马便嘶叫着向来时的路狂奔跑远。再折身回来向我伸出左手来,这副样子实在太过丢人,我假意擦了擦眼睛,将先前藏在腰间的那柄短匕拿了出来。
闻人隼的手掌登时鲜血直流,他未有防备这一刀割的极深,右手却无法抬起捂住伤口。在马车上我便注意到他的右臂无法抬起,连当时遇到卓威时他也是左手拔的刀。望着被血淋湿的手掌,再看向我时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淮安已经出镜,闻人隼又正被追查自身难保,必然无法反悔。这条商河蜿蜒绵长,与卓战封地那条界河相连。卓战已死北凉边
境定是无人主事,加之我小舅舅君越不断施压,这时候便是我一路向东与他们在界河汇合的最好时机。
闻人隼到底也不是吃素的,猛扑过来任由我在他左臂又补上一刀,他脚底发力将我扫倒,手腕磕在地面曲起的树根上,短匕飞出半丈之远,如山的身体轻压上来,发了狠似的咬我的嘴唇和脖颈,我并未奋力挣扎粗声喘息等他冷静,却逐渐感觉到被什么东西抵在腿间,说他是畜牲倒也不为过。随即抬起双腿迎合着,双手探到两具身子只见摸到那坚硬的东西,猛地一扯向他后脑砸去,趁机一把将他掀开。加上失血人便已是半昏半迷,我抓紧刚才从他腰间扯下的令牌,急忙捡过短匕翻身上马。
“你…又骗我…”

友军
北凉春季短暂,随着下过几场雨后天气也变得燥热起来,虽身后未见追兵却不能掉以轻心。边界沿途几乎都是树林,遮盖了些日光但仍使得我汗流浃背,且我行踪匆忙走了四五日,在马上颠簸着只觉得头昏眼花,最后体力难支从马上掉了下去,朦胧之中那见马匹逐渐跑远没了踪影。
?待我醒来时已躺在感觉柔软的床榻上,虚幻的一时之间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榻边人细心的扶起我的头来喂水,狂饮几口后正要道谢闻人隼的脸便映入眼帘,吓得我猛地推开,这时才真正睁开了眼,身上细密的汗几乎将衣衫沁透。头颅里轰鸣着怪异的声响,好一会才停下来看清周遭。身处棚布与树枝搭起来的简易帐篷里,外头几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坐在一簇火堆前打盹,看着衣衫不似北凉的蛮军,也不像淮苍的将士,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不远处一阵脚步声靠近,一脚踢翻了火堆旁烤糊的野兔,惊得众人立刻从睡梦里清醒过来。
?“不过赢了一仗就这般松懈,靠你们几个保家卫国,淮苍不出几年恐怕就被打到京都了!”
?来人身形高大威武不凡,瞧着不似俗人,众人赶忙起身躲得远远的。见我醒了,那人走过来蹲坐在一旁,取过腰间的水壶塞进我的手里。几口下肚喉咙终得了滋润险些呛到,宽厚的手掌理了理我的后背,我便是有些抗拒被陌生人这样触碰,身子都僵直了些“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请问这里是?”
?“这里是北凉边境,卓战的封地。我们今日刚刚攻下,将士沿河探查的时候发现的你,看衣着公子并不似北凉人便带了回来。在下祁柔总督萧如宴,敢问公子大名?”
?此人眉峰如剑,瞧着一派正人君子,却叫我眉头紧皱,被谁捡到不好偏偏是萧家的人。当初力扶卿虞上位的便是这位萧如宴的父亲,只是不曾听闻萧家还出了位祁柔总督。
?祁柔边境多年来一直是我小舅舅君越管辖,现在竟莫名其妙冒出来个总督,看来闻人隼当初带我出逃的事,始终是不能让卿虞放心,特地弄了个什么狗屁总督来牵制君越,好让我永远也回不了淮苍。衣袖之下手掌不自觉握紧,面上却淡淡笑过“我本是淮苍人,是负责向北凉进贡布料马匹的商队一员,往些年被扣在北凉,不能回到淮苍日夜思念,如今见到将军实在叫我心安。”
?“哦?那公子为何身上带着北凉军士的令牌?”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和一柄银刀来。
?我微微愣住北凉的令牌按着官阶大小,花纹也有所不同。萧如宴脸色登时不大好看,嘴上又说“既然你是商队一员,那便报上名来,我送你回到本家去。”
?若我贸然说出身份只怕这萧如宴当场就挥刀斩了我,过了界河就是祁柔山边境,可不能在这功亏一篑,只好信口胡诌“将军叫我卿山就好,我家里人早就死光了,只求将军带我回淮苍就好,将军的大恩大德我愿做牛做马来偿还。”
?“呵,”只听萧如宴忽而嗤笑一声“家里人死光了?卿山公子在北凉做的事,若是双亲知道恐怕也不会愿意再认你这个儿子罢。”
?他意有所指,我低头看看身上的衣衫虽还未换下来,却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脖颈,是闻人隼咬的,虽然早已经结了痂,但依旧能看得出遭遇了什么。这北凉军将的令牌已经不是常人能轻易弄到手的,再者北凉将士都较为野蛮下作,进贡来的商队被扣留下,稍年轻的些的男子也大都是一个下场罢了。这萧如宴大概以为我是卓战或那个将军帐下的男妓,见北凉边境被攻破贪生怕死的又想回到淮苍去。
?“并非将军所想,我是真心想回到故国!”
?他像是十分厌恶男妓这等角色,眉头紧皱着将令牌丢进火里,又把银刀放进怀里收好。
?“这刀我先代为收好,”说罢将我从帐篷里扯了出来,恐我将帐篷沾染似的推了一把“去河里洗干净。”
?虽然北凉已迎来夏日,但早夏的河水到了夜里还带着凉意,这是存心的在折辱人。我双目透红的站在火堆旁不愿挪步“将军,我身子病弱,实在是…”
?“去河里洗干净…”萧如宴又重复了一遍,显然失去了耐心。
?我便由他跟着一瘸一拐的走向河边,周遭蛮军帐子有些已被拆下与尸首一齐在远处焚烧,随处可见淮苍人搭起来的简易帐篷。待我好不容易走到河边,脱下残破的靴子来正要下水,萧如宴忽而将我喝住“卿山公子在北凉沐浴时,都是不脱衣裳的吗?”
?一旁的将领们见状都纷纷走远,不想我的淮苍就在眼前,竟还要受自己人欺辱,背对着萧如宴将衣衫一件件除去,缓缓走入水中。夜里河水冰凉,单薄的皮肉下骨头都觉得刺痛,勉强搓洗了几下后深深洗了口气潜入水里,将脸头发都揉洗干净。等到要上岸时身子已然冻的通红,而萧如宴早已不在岸边,回到他不远处的帐篷前烤火去了。
?我颤颤巍巍的从河里爬上来,不知哪里跑来个青年士兵将干净的衣衫和绢帕递了过来,我嘴唇都抖着道了句多谢。那青年士兵十分热情,自报
姓名叫做常鹤,嘴里说道着“将军最不喜欢我们这类人的,但是用兵如神,为人也端正。”
萧家我是了解的,父亲在位之时,他家老子就不同意一房专宠,也不同意立宠妻的孩子为世子,最后也是扶持着卿虞将我手中权势瓦解。
虽然旁人不知这事情缘由,但我们君家老一辈人大都知道,当初我的母亲原是与萧家定的亲。京都花会权贵子弟时常隐去身份上街游玩,我的父母便是那时偶遇相谈甚欢一见钟情,最后结为伴侣相守一生。萧家世代文臣世家若与君家结缘,俩家可谓是权倾朝野,其中还有些事,萧家还有一个女儿,便是如今萧如宴的亲姑姑,那时萧家一再请我父亲下旨说亲,但我的小舅舅一心只在边关,当时淮苍边境受北凉蛮军侵扰正需要一位镇守边关的大将,无奈只好派任君越前往,说亲的事又不了了之,萧家的人多多少少都会记恨的。
我还未继位时就听父母说起,萧家最后诞下一个男孩,比我年纪稍小一些是家中独子,但自生下来就身娇体弱,请人看过说命里有煞只能养在家里不能见人。如今倒好,这命里带煞的独子身强体魄,与我的小舅舅在边关平起平坐。
说这萧如宴用兵如神,我从未听闻过他的战绩,自然不大在意,再者为人端正,只说人不可貌相,他父亲卧薪尝胆将他藏到长大成人才放出来,由那样的父亲养大,恐怕也不见得好得到哪去。现在只能安分等着,见到君越之后再做打算。
我被常鹤领到离萧如宴最远的一处帐篷前,这里不同于其他地方帐篷异常宽大,往里面望去大概睡着十来个人,皆是男子年龄各不相同又大都较为年轻。立即领会过来,这些都是被困在北凉,为了生计沦为军妓的人。
“我们何时能回到淮苍?”
常鹤将烤好的鱼拿起,取过绢布把烫手处的树枝裹住才递了过来,看起来是个十分会照顾人的孩子。“听将军说,军士们会长久的驻扎在这里,等下次粮草运输时可以将几个送回淮苍?”
“几个?”我正咬着焦酥的烤鱼,诧异的望去“为何不全送回去?”
“这里还需要我们。”说这话时常鹤的眼里都闪着光,好似被需要能为淮苍出力让他觉得无比高兴。
我左思右想,这边没有完全安顿下来,毕竟安营扎寨需要时间,哪怕已经攻下这片地界,等北凉政变一结束,不管上位者是谁,最先整治的必然是这块封地。这里没有村落没有妇女,估计留下这些人也是洗衣做饭打扫。
这时帐篷传来一阵咳嗽呕吐声,常鹤急忙折身进去。几个人也都立即起身,围着的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儿,身形瘦小孱弱奄奄一息,擦嘴的绢帛上尽是猩红的血色,我心上猛地一痛。常鹤清理好后出来与我轻声说了句,是脏病,好不了的只能等死。这样小的年纪还不是十分懂事,本该带着少年的无畏在街上惹是生非的。现在却躺在异国的简易帐篷里,翻个身都十分费力。
对蛮军的恨意直冲头顶,我第一个想到的竟是闻人隼,连带着他一齐恨着,那时候若是再往腹捅上一刀,搅烂他的肚肠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手里的鱼也没了滋味,将手擦净拱进帐子里,在最里头翻身躺下。界河水的冰冷好似还未从身上驱散,裹着单薄的被子如何也无法安睡,听着潺潺的水声,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才能搭上运送粮草的马车,尽快回到淮苍去。
大约到天蒙蒙亮时,帐子里几个人轻手轻脚的收拾好走了出去,想着该是起身为军士做饭洗衣,我身子不好又泡过冷水,本想起来一道帮忙,手臂一软又躺了回去,无奈天亮之时才沉沉入睡过去。

羞辱
到北凉边关已是五日之久,萧如宴为保谨慎仍派将士们日夜巡守周遭。
?因我身体消瘦加之那日泡过夜里的冷水,自获救之后几乎没有干过什么重活累活,但依旧整日里都觉得身体乏累,夜里更是时常梦魇睡得并不安稳。
?常鹤在营地里负责烧水淘洗衣物的活,时常将我带在身边,也方便教我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一晌午转眼过去,到了用饭的时候不过也是清粥白饭一碗,对于我来说还好,只是帐篷里头躺着的幺儿身上还有病,吃这些终归是活不下去的。每个人剩下一些好让他多吃几口,可孱弱的少年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为什么不告诉萧如宴一声?”我心里始终不愿承认他这个总督。
?常鹤神色慌张的向外头看了一眼,才敢小声说“总督大人本就厌恶我们这些人…军营里的药物和食物,都是将士优先,总督大人让我们活着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说的这些实在让我心里愤懑难平,起初只是饭难吃些,后些日子连换洗的衣物都不给。帐篷里的人只能入夜以后去河里洗漱,时常引得周边生火温酒的将士调笑。我心里知道不该顶撞萧如宴,可若是不说心里又不舒坦。
?这时几个帐篷里的青年回来,几人有说有笑的,手里拿着几个油纸包,打开来是半只烤熟的野鸡和几条鱼,虽同住一个帐篷里,这几人总是早早起床离开帐子,到了用饭时才回来,偶尔会给生病的幺儿一些有油腥味的东西解馋。
?远处萧如宴同将士们坐在一处,用过饭后独自去林间习武,便是趁着这个时候我匆忙跟了上去。
?微风正好萧如宴褪去的外袍挂在一边,手持长剑在树影间起舞。这便是萧老头藏起来的好儿子,身姿挺拔健硕有力,哪里像是文臣世家出来的。我在树后站了许久,等他停下擦汗才敢上前。
?“怎么不在帐篷旁待着?没有事做吗?”见了我,脸上立刻浮现出不耐的神情。
?我便在他不远处站住,不再向前“不知总督大人可知道,帐篷里有个幺儿生了重病,小人也不愿叨扰大人,可是那孩子若是再不用药恐怕…”
?“与你有何干系?”
?我不成想这萧如宴生的一副端正模样,却是如此的不近人情。他将剑掷于地上,剑端入土剑身摇晃了几下光影打在树上。
?“营中的药物极为珍贵,你要我用在一个妓子身上?如若蛮军来犯,那妓子能抵挡得住,还是到时又是用身子去…”
?“大人!”只怕再不打断萧如宴就要讲出什么令人厌恶的话来“没有什么人,生来就自甘堕落的。稚子小儿本不懂得什么,小人见着实在可怜才来告知大人,既然大人心怀大局,小人便不打搅大人练剑了…”
?说着我折身便要走,可萧如宴还是觉得我冲撞了他并不想轻易叫我离开。
?“稚子小儿不懂什么,那么卿山你这种人呢?”
?不想他还记得这个假名字,我定定站住转过身去,直视萧如宴,就见他嘴角弯起眼神轻蔑“我瞧着你与其他人都不大一样,卿山是难得的上人之姿,落到蛮军手里时总归是比帐篷里其他的妓子好过一些吧?我生平便是最厌恶你这种人,表面上清纯可人,背地里最是下贱放荡。”
?不过是为幺儿求药,换来的是萧如宴恶毒的奚落我并未言语只是当即解开自己的衣带,将上身的衣物件件解开,萧如宴明显愣住不知我要做什么,却也未呵斥。最后一件内衫落地,遍体鳞伤的躯体裸露出来,上头是大大小小的疤痕,全是我为淮苍受过的伤。又将裤管卷起露出自己的脚踝,在祁柔山的边界时闻人隼为防我挣扎逃走,用匕首将我的脚踝捅伤。虽然伤口早已痊愈但狰狞的疤痕始终在那里,好似已经被刻画进骨血里。“大人我自认自己并不清纯可人,但也不觉自己下贱放荡。只是深觉自己被淮苍抛弃,不得已只能求于自己,小人并不畏惧死亡,活着远比死亡可怖,只是身为淮苍人哪怕是死我也是想要死在淮苍的土地上,这具丑陋的身子便是最好的证明。待我被大人所救以为获得重生,那想着一件干净的裘衣,一口新鲜的饭菜,一瓢洗漱的热水都成了奢望,小人只觉得像是又被淮苍所抛弃…”
?“穿好你的衣裳,像什么样子!”
?萧如宴忽而暴怒,瞧着他的年纪大概比我稍小几岁,虽身居总督的位置,老成里终还是有那么一丝少年心性,太过于易怒。像卿虞,自己认定的事别人实在难以矫正。我并不寄希望于那善妒的萧老头教养出的儿子,只是萧如宴所做所为实在让人难以忍受。便将衣衫件件拾起,当着他的面穿戴整齐。
?回了帐篷边常鹤还问我去了哪里,我只能摇头。平白受了侮辱让我没有胃口早早就躺下,大致到了天刚暗下的时候,几个年轻的将士送来了干净的换洗衣物,和新鲜的饭菜。军医一会也来给幺儿把过脉,命人送来了熬药的药锅。
?我正惊愕于萧如宴的转变,便立刻收到了传唤。萧如宴生负手立于界河边,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祁
柔山。关口的城门离着这里还是十分的远,但看得见城门之上零星的火光,柔柔的抚慰着我的心。在过几日祁柔便会派人过来增援,虽然北凉的边防被攻破,卓战的封地被侵占,但现在并不是能够完全安心的时候,等到北凉的内斗一结束,新王绝不会放任敌国在自己的边疆安营扎寨的。此番突袭获得了不少马匹,但北凉与淮苍的版图自几百年前便是现在这样,一条宽阔的界河将疆土一分为二,只要这条界河不干涸,是很难重新划分土地的,还是尽在从这里脱身回到淮苍才好。
?“衣裳脱了。”
?萧如宴站在月光被遮蔽的树影之下,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只听着这声音就冷冷的呢。他虽默然听从了我的劝导,并不代表不会继续羞辱我。这里远离驻扎地过于僻静,只偶尔听得几句人声。
?额上青筋突起如白日里将衣衫件件解开,尽量将自己隐匿在树影里,便听他又开口“全脱了,到水里去洗干净。”
?自之前泡过夜里的冷水,入睡时骨头缝里都有些疼。看着那幽幽河水,仿佛已经置身于其中般牙齿都冷得发颤“我只是一介草民,大人何苦为难我…”
萧如宴并不答话,即使是站在人阴影里也隐约能感觉到他脸上的不快。他既出手帮了帐篷里的那些人,最起码还算有些良知,白日里我冲撞了他,现在便不能再去触怒。内衫外裤全部褪下,一步步走进沁凉的河水里。这次不同之前萧如宴并没有径自离开,而是站在那里一直等我搓洗完。我打着冷颤从湖水里钻出来,十分狼狈的去拿岸上的衣服,这时萧如宴竟抬起手来。原先背在身后的手里是几件素白的衣衫。低声谢过后急急的往身上套,待拿过裘裤,竟是一条藕粉色的,仿佛是女人的穿着。
“自今日起你便伺候在我左右罢,素衣白衫的看着干净,但你也永远不能忘了衣袍下肮脏的身子。”
不过是一条女人的裘裤罢了,与我先前受过的屈辱实在是不值一提,当即套上穿好。
那日以后我便跟在萧如宴身旁,为他端茶倒水,铺毡卧褥,干的虽说都是些下人的活,好歹并不脏累。只是因这条藕色裘裤,我沐浴梳洗全要避着旁人。萧如宴就是要我记住这种羞耻心,叫我永远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
那之后又过了几日,暗藏在北凉的线人从腹地接连递出消息,闻人隼被收押处以极刑,卓敖意图弑父夺位,后被卓威带兵拼死厮杀,据说腹地的土地都是腥红的,两方势均力敌三日三夜之后才决出胜负,但新王人并未定下。
线人从腹地传出的消息大致要晚了小半个月。我来边界已是一月之久,明日便是祁柔派兵增援人马进补粮草的日子了。我心里十分复杂,新王继位不论是谁,必然会整顿边疆,夜里萧如宴同几位将士商谈,有想要借着北凉内乱乘胜追击的,也有为了保守起见,建议在新王派兵镇压前退回祁柔的。萧如宴左思右想着还是决定现在边界驻扎一段时日,只是每日探查周遭的将士增派了一些。自营地每四十里叠加双倍的将士探查,如若有什么异常方便层层来报。我在一旁端水,正续着他手边的茶水,议事的将士不知哪一位再下头窃窃私语了句什么,立即惹得萧如宴不满,就手将茶杯打翻在地,我躲闪不及被泼了个正着,手背顷刻红肿起来。最后萧如宴挥了挥手示意我早早退下,平日里他虽将我留在身边伺候起居,却也像放贼似的防着,不肯轻易让我离他半步。今日难得借了这手伤,我早早回了他的帐里,将他的衣物被褥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简易的床榻最底下找见了先前防身银刀。

雨夜
不出几日腹地线人又传来消息新王卓威继位,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闻人隼被处死,卓敖被关押,卓展成了残疾,北凉王膝下便只有卓威同卓段两个儿子,而卓段又自小身残自然是难当大任的。
?这几夜里萧如宴都与将士们在一处议事,两三天的不见人。平日里我都睡在帐里一旁的小木床上,今夜又是等到半夜估计萧如宴不会回帐,只好打算自己先睡下。正要躺下忽而听到常鹤在帐篷外呼唤,披上中衣出去见他脸上挂着眼泪,支支吾吾的讲那得了脏病的幺儿已经走了,萧如宴与其他将领在一处议事,他不便去打扰思来想去的先找到了我。
?虽幺儿实在是可怜,尸首本该带回淮苍安葬的,但现在情况特殊些,只能就地下葬。待人安顿好已是到了后半夜,帐篷里头的人要早起便都回去歇息。只是我早已没了睡意,收拾了干净衣物去河边搓洗身子,这几日天气渐暖河水便也不似之前那样冰冷了。
?翌日萧如宴亲自带兵去周遭巡视,大概并未有什么异常,到了下晌才回来,将士们都有说有笑因在外头猎到了一头鹿。自从攻下卓战腹地后,这些人一日也没有懈怠,今日也算是得了半天的自在。几个赤膊喧嚷着萧如宴猎鹿时是如何的威武,尽是些阿谀奉承的话,笑闹过后便开始杀鹿放血,为首的将领用碗接过一些兑上烈酒,先递给了萧如宴。
?“咱们将军年轻些,恐不懂这鹿血过酒的妙处。”
?萧如宴到底是个十分慎重的,接过之后饮了两口,推脱喝酒误事便不再端碗。其余将领们喝了半日,个个都是面红耳赤的,瞧见不远处烧水的男子,将人叫过来调笑了一番,到最后开始抱揽进怀里手上其下,更有甚者解着腰带摇晃着要钻进大帐篷里去,见状我终是站不住了,端了杯热茶来敬给萧如宴,只是这次萧如宴似乎早已想到我要说什么。
?“今日边界安定,将士们高兴,由他们玩闹一会再叫人准备饭食吧。”寥寥几句,轻描淡写。
?“帐篷里都是些可怜之人,从前是被蛮军强迫,现在实在是不该…”虽听说地方军队也有军妓这一说,但先前我小舅舅一人管辖的祁柔断不会有这种现象。
?萧如宴神色淡然,甚至饮了口热茶,“你的意思是我祁柔的将领与蛮军无异吗?卿山,你之前就在大帐篷里住过,难道你一次也没发觉到吗?伺候将士是那些人自愿的,他们早起晚归都是去了别人的帐篷里,因这些人骨子里便是如此,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早就过惯了那种日子,也只能靠做这些才能过活…哪怕是和你私交甚好的那个…”
?他说的正是常鹤。
“若他们早些回到淮苍便不会再…”
?“会的,”萧如宴笃定的说到,轻蔑的眼神扫了过来“他们会的。回到祁柔也难再抬头做人,为家人摒弃,流落街头,最后他们只能做这个。帐篷里的幺儿我已经给过你一次警告了,我留你在身边让你免于这些,是因你同这些人不大一样。将士们累了需要解解乏,你就不必多管了。”
?帐篷里传出笑闹声,不一会抛出几件红红绿绿的衣裳来。我自然不会听信他所说的,常鹤说过萧如宴不送他们回到淮苍,是因他们还有用处,恐怕就是这等用处。小舅舅从不许手下将士这样厮混,萧如宴到了祁柔恐怕难以服众,便用这种手段笼络人心。
?“大人…真的会送我们回淮苍吗?”我定定站住,不禁想到这里。
?萧如宴却不搭话,自己斟倒了一杯,良久的沉默如同另一种草菅人命。他如此年轻心肠何其歹毒,叫人失望至极,守在边界不退兵也是如此,他在等一个一战成名扬名立万的机会。因总督的位置,是他老子挟卿虞硬给他套上的,他需要一个配得上总督名号的机会。只是他不明白,哪怕是赢了一场,淮苍的将士早晚要退出界河之外回到祁柔的,可他又明白,不管如何都要赢一场再走,不论平白牺牲多少人。
?直到夜里我都未去用饭,萧如宴知我心里不痛快仍指使我打水伺候洗漱,到了烧水的地方常鹤果然不在。萧如宴又要冷水沐浴,我便只好从河边一桶一桶的自己提进去。界河水虽凉快,萧如宴却通体泛红,坐在木桶里闭目眼神,必然因今日出去打猎,野性得以舒展加之那滋补的鹿血酒起了功效。想来也有些幸灾乐祸,萧如宴并无妻妾,自然要难熬一些。
?他嘴唇嫣红看起来比平日里有失威严,隔壁不远副将的帐篷里忽而传出常鹤的声音,夜里十分静谧,肉身相奸的淫声断断续续,偶尔夹杂着抽打皮肉的声响和放浪的呻吟。萧如宴终于睁开眼睛,瞧了过来。我心里暗觉不好,不动声色的退后两步,站到简易的围帘后头去。好在萧如宴为人并不像其他将领一般,未直接用强硬的手段,只听他嗤笑一声“你怕什么?你觉得我也会那样对你?”
?“小人不知。”我老实回答。
?“我又不是畜牲,你不愿意,我不会的。”他到坦然变相告诉我,并不是不想。
?“小人不愿意。”似是等着我低眉顺眼的谢他,没想到我张嘴就来,噎
得萧如宴良久未出声,直到隔壁淫声大作,他才咳了一声。他嘴上说着我与旁人不同却想要苟且一番,一副伪君子的面孔让我不想再在里头多待一刻。
?到了后半夜,萧如宴泡完了冷水,那边才没了声响。直等他穿好中衣在榻上躺下,我才从帐篷里退出去,挨着一角睡在外头。
清晨时是被萧如宴踢醒的,不用看也知他的脸色是如何的难堪。他必然是十分生气于我这般的提防,在一个军妓眼里他是如此伪善,甚至把他归于蛮人一类。
萧如宴远比蛮人更冷漠。
我睡在外头的事,一大早就在军中传开,大概有些将领还是不服他的,看他时都是十分不屑。不一会常鹤整理着衣衫从旁侧帐篷里走出来,见了我立刻低下头去。估计我不能再回大帐篷了,会让里头的人觉得我自认不凡高他们一等。因这事萧如宴一整日都没有搭理过我,到了夜里也没有叫我进去伺候。过了三两日,几个谄媚的副官拿着酒袋来找萧如宴,临进去呵斥了我几句,说的都是我不知好歹不会看眼色我自然不理。好巧不巧的夜里忽而降雨,不得已我只得回了帐篷,萧如宴见了并没说什么,自己合衣躺下。
大致是半夜,我登时觉得身上冒汗,那时正在梦中,恍惚里看见一片麦色坚实的后背,强健的胳膊从草堆里撑起来遮挡住炙人的日光,我揪着凌乱的衣衫不敢轻易松开,却见那人背上白的黄的皆是细小的花瓣夹着细碎的青绿,仿佛在草上滚了几遭。我身子动不了由着他在下头亵玩拨弄,难免生出一丝畅快,待要动手扯我的衣衫,我才好不容易从梦里挣出来,已是大汗淋漓。
“卿山?”
只听萧如宴在榻上唤了一声,外头凶残的雨声拉我回魂,汗如水般往下淌,连中衣的领子都给沁透了,我翻身下床虽双脚绵软却还是跑出帐篷,碍于脸面萧如宴并没有出来追我,因今夜雨太大也没有轮值的将士在外头。我紧紧攥着衣领就往界河边跑去,自进了帐篷我滴水未进,萧如宴并没有机会下药,但保不齐是他的手下自作聪明…
雨天路滑还未到界河我便摔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那股燥热并未被大雨浇熄,反而由身子内升腾起来,热的逐渐耳朵听不清声音,我躺在泥水里撕扯着自己的衣衫,要被这股热烧死一般。忽而身子一轻被一双臂膀抱起,仿佛正在往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林里走去,我抬着无力的胳膊抵住,不断的说着不要,脸上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淮苍近在咫尺,还是发生了这种事,甚至是自己人…我便真的没有什么脸面活着回去见我舅舅了…
身子被他摇晃着,恢复了一些神志,听那人贴着我的脸轻声说“别怕…”
天边一道闪光霎时间照亮了他卷曲的湿发,虽不可置信但不知为何那一刻竟然有了些心安,幸好是他,还好是他。强壮有力的身体看起来极有压迫感,我却丝毫不惧怕,迎着他低头凑过来的唇厮磨着,最后紧紧抱在一起,就像坦然面对逃不开的命运一般。
雨势见小两具湿热缠绵的身体却难舍难分,我攀着他的肩坐在他的身上胡乱拱着,急切又不得章法惹得他几声痛哼,一把拖着我的腰臀将我抵在树干上,隔着湿透的衣物凶狠的挺动了两下。可身子实在是欲壑难填,对方明知却没有要在这弄的意思,我便小声的问“你记恨我?”
“有一点…”说罢如同安抚,按着我又亲了几口“…但也只有一点。”
“唔…你不想?”我只觉那热如熊熊烈火,再不弄便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想什么?”不过是明知故问,暧昧至极。
雨水似乎滴进了他的眼睛,下意识的甩了甩头,我眯着眼忍不住暗笑,他已不算年轻又如同毛头小子一样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兴许是药的原因,我没有多想他是如何起死回生,又是如何悄无生息来到边境,反正他早已不是我的对手,从前就是现在更甚。
“生小狗…嗯…”

俘虏
浸透的衣衫被粗暴的扯下,一只大手在裘裤里乱摸,另一只捏住我的下巴将我按住树干上无法动弹,烫人的嘴唇凑过了亲了一下,带着焦躁的喘息声,一下又一下,像决堤的河水愈来愈凶狠。我张着嘴想要他的吮吻,双手摸着他的胯下,焦急的揉搓着,勾勒出骇人的尺寸。欲火烧的得我理智全无,忽明忽暗间碧色的眼眸危险又深情。手掌在皮肤上游弋的感觉令人着迷,仰着头含着他的舌根,双腿微微打颤发软。高大的身躯向前一步紧紧贴住,仿佛在告诉我是如何的渴望着我,亦如我渴望着对方一般。手臂向下划扼住我的脖颈,唇舌向下舔弄娇软的乳尖,我哼叫着想要将他抱入怀里,却只能贴住树干站着,在触感上享受他的亵玩,双脚急躁的踩着靴下的软泥。舌尖下流的嘬弄着乳肉,那种口齿间发出声响混在雨中异常淫邪。虽然极为舒坦但此刻想要他更粗暴的揉弄我的身子,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看着天边骤亮的光,欢愉如同浪潮起伏又始终无法到达顶峰。直至乳尖被吸得嫣红他才将我的脖颈放开,我撕扯着自己的裘裤,让早已硬挺的男根弹出,抱着他的腰身胡搅蛮缠的在腿上戳弄,像讨好又如祈求,含着眼泪用脸颊去蹭他的下巴,迷恋着肌肤相亲的快意。他微微侧头回应着,手臂探到下身去解开自己的衣裤,强壮的身体如同不能撼动的山河,动人心魄。肉根高高的昂扬着,指头揉搓几下将两人握在手掌里,炙热的温度几近将我烫化,不由的捂住他的手背,上头青筋攀附,如同它的主人极具野性。随着臂膀有力的振动,我哀叫着呻吟再难抑制。
?情事过后总有些意犹未尽,趴在他的肩头神游,我羞愧于在药的影响下,最先想要的是被他蹂躏。绝佳的机会他并未抓住,相比之前的相处反倒表现的如同正人君子。
?潮热还未全部散去,正静静躺在他的臂弯里狼狈的喘息,身下挨着的是他没能得到疏解的欲望。闻人隼低下头来,微卷的湿发将我罩住,恍然天地之间就只剩我们俩人,以鼻尖相蹭厮磨。
?一夜之间界河军营本部尽数被俘,而每四十里之外的巡察监岗没有一环发现。原来腹地的线人早被揪出,消息被编排之后故意放出,蛮军一直在等着萧如宴放松警惕的时机。天还未亮时,军营里的将士全被绑住在河边蹲成几排,而那日敬给萧如宴鹿血酒的副将,便是蛰伏于淮苍的奸细,正站在闻人隼的身边。
?此人是祁柔本土人士,一直追随我的小舅舅君越,因我是从祁柔出逃的,卿虞耿耿于怀开始打压边境,甚至将萧如宴安排在边界,一是牵制君越顺带搜寻我的下落,二则是萧如宴的老子希望他在边境立下战功,好名正言顺的再调回京都继承大任。对于空降的总督,地方将领对萧如宴颇有些不满与鄙夷,但攻下卓战封地的事到时证明他多少有些本事,虽然一大部分原因是卓战未在封地迎战。副将曾向君越进言,暗中做掉萧如宴,君越未答应,副将憎恨起君越的愚忠来,便想着与蛮军勾结,以退还边城为代价换萧如宴的命,在一纸诉状递到卿虞跟前,颠倒是非嫁祸给君越。现在的淮苍都城已挑选不出忠良镇守边关,到时便是这副将坐收渔利。
?据闻人隼说萧如宴是在山林外被擒的,当时正要进林子发现异样后还与悄悄潜入的蛮军打了几场,伤了四五人才被制服。
?人堆里萧如宴抬头四下搜寻,最后瞧见闻人隼身侧的我时才停住,我蹙眉同闻人隼低声说,现在还不能杀萧如宴,他死了他老子无论如何都会怪罪君越。闻人隼不大高兴甚至当众扯了下我的胳膊,不成想萧如宴竟是第一个出声呵斥咒骂的,蛮军将他带到闻人隼跟前,他仍是不卑不亢。
?“蛮人就是蛮人,卑鄙无耻,下作至极!我便是祁柔总督萧如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想这萧如宴到有些血性,只是他断不该招惹闻人隼的,闻人隼抬腿一脚将人踹在积水坑中,“我自小到大只听过祁柔铁骑的统领君越,哪里冒出来的什么狗屁祁柔总督?莫不是卿虞那黄毛小子被你爹舔舒坦了,随口赏的吧?”
?蛮军听罢便都放声大笑,对于萧如宴来说亦是十分诛心,甚至被俘的淮苍副将里也有不屑的声音传出。
?今日下晌便会有淮苍的增援,闻人隼既没有杀一人也没有放这些人回淮苍,一时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中午烈日当头一行人就在外头暴晒,闻人隼在萧如宴的帐篷里随意打量着,最后坐在榻外不远处的小床上,手掌摸着被褥和枕头沉吟良久,最后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刀。昨日夜里过于混乱,别在腰间的银刀不知是什么时候弄掉了。闻人隼把玩了一会,向我摊开了手掌,我拿过银刀就见那手心上一到狰狞的伤痕,不由愣怔住。那日我逃的匆忙,一刀下去扎穿了手掌。
?“很疼的,”见我总盯着他的手闻人隼突然出声,高大的身子往小床上一躺,刚好挤得下,还想从身下够被子盖显得十分滑稽,他嘴里念叨着“你不知道有多疼,你肯定不知道…你不会心疼人。”
?面对一连串的责备我心焦力竭,好不容易跑到界河,祁柔就在跟前,我还是被逮住
了。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以后会如何对我。
?看我不应话闻人隼又坐起来,颇有些不满将我拉到身前“你总是这样,你既不愿意,昨夜里还那样弄我…天一亮就翻脸不认人。”
?那分明是因为药效,我神志不清。
?“你必会狡辩是因为中了药神志不清,”闻人隼钳住我的手腕,把我带进怀里,恨恨道“亏你还说什么生小狗!”
?我耳根顷刻热起来,挣扎着要起身,闻人隼自然不依大手一把按在我的胸口,我疼得叫了一声,整个脸立即涨红。他一听紧张的要扒开衣裳瞧,我自然知晓为什么疼却拗不过他,两只手腕被他一手按在小床上不能动弹,衣裳往上一扯红肿的乳粒暴露在闻人隼的视线里。
?“闻人隼!”当下羞愤欲死,屈腿蹬在他小腹上。
?“怪我昨日咬疼了你…”他嘴里说着却并未松手,捱了几脚也不觉得疼,伸手摸了上来,将红肿凸起的乳尖反复揉弄。
?挣扎无果反倒被他抱起来,逼迫着坐进怀里。手腕的钳制还未松开,闻人隼紧贴在我身后将脸埋进后颈处大口的嗅着散乱的发丝,另一手更是下流的拨弄着乳珠不放,下身隔着衣裤挺动撞击,闻人隼叹慰“你不知我多想你,想和你每日每夜的在床榻上生…”
?“你不要脸,”我侧头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只听闻人隼痛叫一声,下流的又向上顶了一下,哪怕是隔着衣裤,那沉闷的撞击声也是无比情色,夹杂着他若有似无的闷哼。
?没一会闻人隼顶着脸上的掌印神清气爽的走出帐篷,我大汗淋漓的躺在小床上,被钳制良久的手腕酸涩不堪。就听外头蛮军跟他汇报淮苍运送粮草的船只即将靠岸,埋伏已然设好。
?靠岸的船只立马劫,连同增援的支队一并拿下。
?被收押的萧如宴见了闻人隼就破口大骂,他心里该明白,也许自己的小命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蛮军立即瓜分了粮草食物,当日夜里就在界河边大肆庆祝,一时之间火光连天。而我被囚在帐篷里不能踏出一步。
?闻人隼今日十分高兴,痛饮到后半夜才进帐子里来,又命人将萧如宴押了进来。一整日的暴晒人已经有些憔悴,眼神却依旧凶狠,转而看向坐在小床上的我微微一愣。
?“你不能杀他,扣下粮草就放他们会祁柔吧。就算开战也不见得有十分把握全胜。”我既帮不到舅舅,能做的只是不给他再添麻烦。
?闻人隼单手撑着头,百无聊赖的从腰间抽出佩刀把玩“界河军营被俘,巡查的队伍到现在还一无所知,而卓战封地百里之外已是大军压境,只等我的口信罢了。”
?他说的毫不在意,这场争斗势在必得。床榻之上的撒泼讨好,叫我忘了他可是北凉战无不胜的隼王,能悄悄潜入边界自然是有备而来。而我现在被他逮住,也没了用自己交换的筹码。刀尖挑起我的下巴,当着萧如宴的面就要亲过来,我以手臂相抵不想他近身,另一只手摸出银匕对着他。闻人隼总是如此,当着别人的面宣誓自己的主权,殊不知对于我来说确是一种羞辱。他丝毫不惧甚至将脖颈往刀刃上挨近几分,这种情况下我没法杀他。转念一想又把刀刃对准自己,就见他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愠色。
“我还你是叫你防身用的”说罢一掌劈在我的手腕上,整个胳膊都一麻,银色匕首也掉落在被褥间“刀剑无眼,让我好好摸摸,伤着自己没有…”强硬的凑过来,嘴唇跟着擦过。
好在我另一只手还有力气,奋力甩了他一掌,清脆的声音响起,帐篷里煞时安静了一瞬,闻人隼额上凸起青筋,蛮横的按着我的肩膀又亲过来,接着我便抬手又接连甩了他几巴掌。
“卿山!”萧如宴此时挣扎着跪坐起来,看见这一幕不由也呆愣住。
“羞辱我让你觉得有趣吗?”我微微喘息勉强撑起身子。
“我若真想羞辱你早就在树林里乘人之危了”他抬眸看过来,眼神里竟有些委屈,“派人传信给君越了,大致明早你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我只是不喜欢别人觊觎你,也不喜欢你偏袒别人。”说着凶狠的回头盯着地上的萧如宴。
这萧如宴大致看出我俩已是旧识,愣愣的坐在地上没有多言语。

讲和
又是一夜无眠,萧如宴被绑在帐篷外头,刚开始还是满嘴咒骂到最后也逐渐没有了声响。
?翌日又一艘小木船靠岸,从上头走下来一个人,我躲藏在闻人隼和其他蛮军身后,远远看过去,此人发冠高束一身儒袍,面如白玉,待人到跟前终于看清,正是当时在祁柔边界树林中救我的苏辞。看来他最后没有回到山林,而是留在我舅舅身边重新做起了一名谋士。
?蛮军并未拔刀相向,将他请到闻人隼身前,苏辞先是躬身示意,“我家将军虽也有意与隼王结交,可是祁柔到底是淮苍天子说的算,讲和并非小事,况且北凉大军压境,这种情况下公然请隼王入关,实在是有些难办。萧总督不久便要回京都的,其父亲在京中任职,若是总督有个三长两短对隼王和我家将军来说都不是好事,不如…”
?闻人隼显然没有什么耐心听他讲这些,直接打断“只我一人入境,又不是北凉将士入境。界河以北本就是我们的国土,在边界驻扎军队有什么不对?况且我不是说了我手上有君越想要的人。”
?说罢他招手示意,蛮军纷纷让开,萧如宴跪在地上十分狼狈,苏辞抬眼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我,不由一愣却又马上移开视线。一众人将那个勾结闻人隼的副将押了出来,闻人隼笑笑抽刀而出。苏辞身后的淮苍将士脸色大变,只刹那间副将的头颅就被斩下,血侵染了苏辞的衣袍。
?“此人是君越麾下副将,妄图挑拨我们两国边境安定,今日我闻人隼杀他,便是向君越将军展示我的诚意,北凉军队停驻百里之外,我可一人留在祁柔山做人质,等待淮苍京都下来议和的批文。讲和之后北凉自由马匹粮草奉上。”
?如今我终于知道,闻人隼是要大摇大摆的出入祁柔山边境。他既不拦我回淮苍,却要跟着我回淮苍。虽然目的不纯,但两国若能因此长久交好也算是我想要看到的。只见他用力挥去刀刃上的血,将长刀随意丢给身后的人。
?虽说是讲和,现在的形式对于淮苍来说根本没有协商的余地。蛮军在百里之外严阵以待,闻人隼却在此刻愿将淮苍将士统统放走,看似退步,实则打压。若是淮苍拒绝,恐怕两国又将血染山河。
?闻人隼与苏辞同萧如宴同乘先行,其余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被解救的男娼们,最后才是淮苍的将领。
??我自然同大帐篷里的同乘一艘小木船,十几个人堪堪挤的下,只是这会淮苍的好时候却没有多言语。常鹤坐在我身侧,垂着头不见得有多高兴。
?待小船靠了岸,有祁柔驻扎的军士前来接应,关口的大门缓缓打开,黑压压的士兵后头便是寻常的街景,一切看着是如此的不真切。
?几人搜查一番后就进了祁柔的城门,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是抑制不住的热泪盈眶,身后远处的江河水翻涌的声音不绝,我暗自告诉自己再也不用向后看了。入城后还有亲人的便被带走,剩下无亲人,有的自顾自的离开,有的愿意参军报效家乡,并不像萧如宴说的他们还会做以前的勾当。
?身形高大的军士走过来低声说苏辞将我安排在马厂。现在卿虞时刻盯着祁柔,知晓我身份的人应该不多,又都是我舅舅的心腹,但还是要小心起见,我躬身谢过跟着军士前往马厂。
?该是个旧马厂,剩下的都是几匹老马,只有一个老人看护,每日只需喂草偶尔洗马,此处远离城郊有些僻静鲜少有人来,安排在这里不会叫人生疑。这一在这边一待就是两三日,老人腿脚不太好去城郊购置食物时扭伤了腰,需在那边静养一些时日。一时间见,不算小的马厂就只剩下了我一人。
?天气进入全夏时候,给马匹喂好草后觉得身体乏力,大概日头太足直接昏睡过去,直到傍晚才爬起来。喂马时打的赤膊,被晒得通红身子也滚烫,夜里刚提了几桶冷水又下起雨来。我慌乱的收拾好用具,跑回屋里看檐上雨水倾泻如柱。虽外头雨势渐大还是听得到远处马蹄声由远而近,这个时候来得莫不是我舅舅或是苏辞吗?自我来了祁柔,为了避人耳目,被安排到马厂之后,并未收到舅舅的口信或是书信。我雀跃的冲出屋内,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身披斗笠翻马而下,像是夜雨里索命的恶鬼,继而折身回屋将门闫好,从袖子里摸出银刀。该不会是被卿虞发现派来的暗卫吧,这样想想这几日马厂的老人忽而伤了腰也有些蹊跷,现在荒郊野地的全是处好杀人的地方,可我到祁柔不过也才三四天而已,卿虞如何这样快得到的消息。
?还未细想木门被推了几下,那人发现门被闫住后外头忽而没了动静,我正探身从门缝里去看,高大的身影已经从未关的窗子翻了进来,斗笠取下松散的墨色卷发披散下来,叫我不由愣神。
?“你不是应该在…”
?“今日雨大,我担心你。”闻人隼十分轻松自在,看了眼闫住的门勾唇笑了笑,随意将斗笠竹披丢在一旁,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取了绢帛嗅了嗅而后擦起来头发。
?这几日他本该在我舅舅那里议和的,怎么会突然跑到这来,我不由握紧手里的银刀,僵着身子靠住
门不敢妄动,如今全祁柔都知道他的到来,难保他到处乱窜暴露了我。
?“万一被卿虞的人发现…”
??“我偷跑出来的,身后未有人跟着。”他说着终于将头发擦净,随意的向后一扔。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难道…我舅舅知道…知道我们的事了?”
?闻人隼听后饶有兴致,斜着身子靠住桌案,以手撑着脸颊反问“我们的事?我们的什么事?”他的眼神暧昧,明知故问。“当初我掳走你做质子,如今我要求和将你归还给淮苍,如此国家大事,怎么就成了你我的事呢?”
?但是人都是会揣测的,我亦十分担心那些知晓我身份的人,想象我在北凉的遭遇,而那些遭遇又都是我切身经历过的。好不容易回了淮苍,我竟还是无法摆脱闻人隼。
?“好了,我不是说过刀剑无眼,不要伤了自己?”
?他起身大步走来要拿我手里的银刀,他来这里找我是为了什么我心里明白,国家大义在先可身体的反应并不能控,下意识的挥刀过去,闻人隼直接抬手用手臂相抵。衣衫被划破了一道口子但未伤及皮肉,闻人隼抬起胳膊看了看并未生气,反而低头凑在我耳边道“你拿刀的样子很是合我的心意。”
?熟悉的气息将人包裹住,大抵白日里被晒得还有些头昏,我难堪的别过脸“你不要脸。”
?“我怎么不要脸的,倒是同我说说”他又凑进了些顺走我手里的刀夺去扔在地上,将我困在门与身体之间,表情戏谑如同逗弄一只张牙舞爪的奶猫,像是终于又有了玩弄我的机会,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告诉我“…我想干你…算不算不要脸?”
?我的身子抑制不住的颤动起来,闭着眼睛逃避着他下流的索求“你大老远的跑来求和,就是为了这个?”
?宽大的手掌抚摸着我的发丝,即使再轻柔也忍不住叫人颤栗,双手抓住我的胳膊强迫我直视他“就是为了这个…卿君九…你给不给我干?”
?我倒是十分后悔,若我儿时没有贪玩,恐怕这世间根本就不会有闻人隼这号人物,他该死在那个冰冷的雪夜里,和其他蛮子一样,成为我生辰的贺礼。
?我无济于事的挣扎着,却被他牢牢抓住按在门闫上。“树林里我给过你…是你不要…”
“那时你不清醒,”说的自己倒像是什么不会趁人之危的正人君子。碧色的眼眸如兽瞳一般,酝酿着什么诡计。
“疯子…”
?“是啊,我必然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容忍你几次三番的欺骗。这世上只有我娘亲骗我,骗我她怜爱我,可到最后哪怕是死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你怎么敢骗我?还骗我这么多次?小骗子…”他皱起眉头,带着些许恨意,冰凉的手却捧起我的脸颊抚慰,温柔的顺着衣领摸进衣衫深处。
?高大的身形将本就昏暗的烛火遮住,在都是他身上气味的阴影里,连喘息都觉得压抑。哪怕是回了淮苍也没有丝毫改变,有亲人却不能相见,困在荒郊野地,只有闻人隼敢来。微凉的唇贴过来,接着便是火热的舌,是根本无法反抗的压制,我仰着头被迫接受他的亲吻。碧色的眸子让我陷入一种背德的错觉,手掌摸了摸我的脸颊,最后将我的视线完全遮盖住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看我的眼睛。”
衣裤一件件被撕扯开,身子翻转我的脸贴在木门上,透过细小的门缝瞥见外头连绵凶残的大雨,潮湿的气息铺面而来。粗粝的手指在后头翻搅捣弄,我扶着门闫颤栗的站着。滚烫的肉柱在腰臀间蹭弄,闻人隼火热的身体紧贴过来,双手抓住门闫将我困住,寻着那处缓缓的推挤。

纵欲
赤裸着下身胯骨和胸膛紧贴着木门,俩人无话咒骂或撒泼都停下,只剩下身躯的纠缠。因许久未被这样摆弄一时间还不能完全适应,趴在门板上喘息里都带着颤抖,感受着一寸寸缓慢却又无情的侵占。
?“唔…”
???待闻人隼全部硬挤进来我已是大汗淋漓,仰着脖颈想逃,腿却发软无力只能强撑着站好。身后也传来隐忍的叹气声,由小到大甚至闷哼起来,又迟迟不肯乱动。
??应是白日里晒了那好一会,身子烫得不成样子,他由外头进来身上冰凉,这样紧紧挨着竟也没有得到丝毫抚慰,昏昏沉沉里带着一点疼。便只是这样硬杵在里头,更叫人不好受。
???大概裸露出的一片后背连着脖颈从身后看,既可怜又羸弱,勾起了他想欺负的心思,那下身往后退了退,继而缓缓顶向更向里的地方,便又是一动不动的。
?“…疼”我自暴自弃的抵在门板上颤抖。他进的太深了,深到让我十分焦躁的想,再往里一寸,我合该痛哭流涕的求着他轻一些。
?这样堵了好一会,闻人隼挺直的站着以唇舌拨弄耳后,后头竟逐渐变得娇软不再向先前那般难受。我轻声抽气慢慢踮脚想要他出来一些,这样近的距离闻人隼立马察觉,一只手向下忽而攥住我疲软的下身,用力的撞了起来。许久未被亵玩的身子,一时之间无法适应痛苦里夹杂着的愉悦。便是我自己知道这里荒郊野地的,不会再有第三个人来,才表现出几丝放荡,任由呻吟倾泻而出。
?被闻人隼塞满这种事,让我身子滚烫难以自持,偏偏的他乱咬着侧颈,在我耳边淫叫起来,那声音不似被侵占似的痛叫,是因被包裹着挤压着,酣畅淋漓的一种宣泄。起初还有些疼,随着狂风骤雨般的征戈逐渐有了甜腻的水声,可怜一扇破旧的门被牵连撞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待他弄了百余下还不肯泄身,甚至仍毫无疲态的挺动,我已是双腿打颤无法忍受蛮横的索求“…疼…”
??闻人隼粗喘一声,就着深入的姿势一把将我抱起向床榻走去,那东西杵在里面如同烧热玄铁般滚烫粗硬,随着他的步伐牵动让我哀叫不止。哪想他走到床榻便却不肯将我放下,正对着床榻有力的手臂箍抱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抓着我前身又开始摆动腰身。脚掌碰不到地面让我惶然无措的开始挣扎,可那挣扎又被闻人隼凶狠的揉弄压制着,如同挂在他的肉根上。
???“啊…好紧…君九…”
???暗觉脚尖能够到地面,我用力崩紧小腿反倒取悦了他,换来闻人隼的闷哼“嗯…疼…别夹…会给你的…都给你…啊…”说罢便弄得更加肆无忌惮。
???“君九…啊君九…我要出精了…”动了一会他猛地挺腰,肚子都被他顶高了些,我大长着嘴喘息无力的挂在他身上,身前的手掌也粗暴的收紧,欢愉席卷全身,一股股浓稠的白浊喷洒而出,闻人隼跟着全弄在我身子里。
????两人一分开,热流便顺着腿根缓缓流下滴在地上。他抱着我的肚子要让我趴卧到被褥上去,我低头去望被褥上早也沾染上星星白斑,强撑着身子不肯躺上去。
????“你不肯放我…怎么容我回淮苍来…既然我回了淮苍,你又怎么能这样…”外头雨声渐小,我浑身酸疼垂着头哽咽“在荒郊野岭亵弄我一遭,你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闻人隼手上使力,将我转过身抱到被褥上,我闭着眼忍受着后背的脏腻。
??“谁说我满足于只弄一遭?”昏暗的房间里,狼眸泛着幽幽的光,他将自己身上潮湿的衣衫一件件脱下扔在脚边,即使只看轮廓也是我望尘莫及的强健体魄。
???闻人隼爬上矮小拥挤的床榻,将我搂抱着想要往床帐深处带去,像是已经看够了我摇尾乞怜的把戏。以往我示弱,他总会不自主的心软,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也能牵动心绪,这感受我比谁都了解,可闻人隼到底不一样,只因他是闻人隼,这招已经不在管用了。
????手指够着床帐一挽缠在手臂上,不愿顺从他躺到里面,既然他心里都明白我也不多做矫态,“你得在雨停之前回去…”
???听罢他在床榻上跪坐起来,往窗外看了一会,就像一匹狼竖起耳朵眺望远方“还得再下好一会。”说着转过头来,抱着我的手臂用力一带,缠着我手腕的床帐传来撕裂的声响被扯落一段。
??闻人隼高大的身子一动,狭小的床榻跟着动作吱呀作响,既难听又显暧昧。手掌肆意妄为的抚摸着我的全身,鼻尖贴着鼻尖,到了床榻里头我已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微凉的嘴唇像是试探似的轻轻的啄了几下,接着便是热辣的舌,急切的想要得到我的全部。我自是不甘如他所愿,得空就咬上几口,谁都不肯罢手,最后两人嘴里都是血锈味道却仍纠缠不休。闻人隼边亲边往下头摸索,找准了地方又捣进去,我闷哼着撇开脸“歇一歇…”
????“以往我都让着你,这次你让让我。”
????语气里头有些埋怨意
味,思索几番也想不到他哪里让过我,刚要辩驳就是一记深顶弄得我顾不上说话,攥着拳头往他脸上招呼。摸着黑没打着捶在肩头,像是惩罚又是一记深顶,杵在里头停了好一会。那两下撞得极其舒坦,肉穴里酸涩不堪,腿根也泛上来一阵酥麻。我大喘着粗气,身上的汗密密的在身后弄湿了一片,还没喘匀一口气,密集粗暴的动作摇的床榻乱晃发出刺耳的怪叫。闻人隼挺直身子,抓着我的双腿向胸口折,这样能捣得更深。我紧揪着被褥腰身难耐的抬起又落下,嘴里也是高声呻吟着,腰眼越来越酸,知道可怕的欢愉和餮足马上又要席卷而来时,一声惊雷掩盖之下,矮小的床榻终于承受不了野蛮的动作轰然倒塌。
???陷下去的一角使床榻倾斜,床帐也落下将我们俩罩住,闻人隼非但每有停下反倒接着前倾的姿态狠狠地捣弄起来,依旧保持着先前的猛烈。
???“啊…”我只觉那处被磨的火热麻木,已经有了痛意,惊叫着扯住他的头发“别…”
????闻言他只动的俞加凶狠,似是又想要在我里头出精,一把抱着我的双腿站起来。仰躺的身体几乎被半拖着倒挂,甚至被提着向上吃他的雄根,几声粗喘终于低吼着在我身子里出了精,后穴紧绞着前身也跟着一股股喷在自己的小腹和胸膛上,整个人烫化了般瘫软着,久久未能从纵欲的余韵里剥离出来。
????闻人隼粗暴的把头顶的床帐扯落,将我的身子包裹起来抱住,转战到桌台上,借着外头电闪雷鸣的光亮擦起我的腰腹。侧脸看去床榻已经不成样子,今夜估计是睡不成了。有些凉意的手掌摸过来捏住我的脸颊扳正,嘴唇凑近亲了亲,顺着脖颈一路往下,揉着贫瘠的胸膛又舔又咬。乳珠很快就被侍弄的挺立起来,闻人隼嘬出羞人的声响。还抖着的腿勉强能抬起来一些,踢在他的侧腰上,沾染情欲的脸立即凑过来“我还想弄。”说着下身缓缓的磨蹭挺动。
???“唔闻人隼…你是不是人?”
????我怒瞪过去,他对责问充耳不闻,掐着我的腰翻了身,指头畅通无阻的捅进来翻搅。那处已经被捣得烂熟,随着闻人隼手臂的抖动发出腻人的水声,喷在深处的男精顺着腿根往下淌。滚烫的身子从背后压上来贴紧,很快桌台就剧烈的晃动起来。胯骨被迫一次次撞到桌面上,手掌从腰间摸到胸膛,掐住乳粒捻磨揉扯。
??高叫与粗喘声交叠起伏,直到天将亮也没有停歇的意思。最后一次是困在木椅上,被闻人隼面对面索吻浸淫。
??情事将歇我身子蜷在木椅上,双腿大张着搭在把手上,闻人隼站在身前不肯拔出孽根。肚子里全然是这一夜积攒的精水,小腹微微隆起竟像是刚有了身孕的女子模样。这一整夜他身子高热,没一会又硬的滚烫,要按着我疏解一番。过于猛烈的性事折磨的我这个人都没了力气,哪怕这样被堵着肉穴又疼又酸也无法反抗。待得了他的满意抽身而出,精水立刻从合不拢的肉穴里涌出,顺着与股缝浸湿了木椅。地上的衣衫被一件件捡起,闻人隼缓缓蹲下给我擦拭下身和腰腹。
???天已大亮我被拥着重新抱回桌案,闻人隼穿好中衣折身就出来门,我只当他如牲口一般,将我弄得如此狼狈又不管不顾的走。仰躺着良久不能起身,稍微一动边酸疼不止,纵欲的后果逐渐显现出来。手腕腰身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青青紫紫不堪入目。这样躺了很久眼皮打架,昏昏沉沉的要睡。
???门忽然被推开,朦胧里身子被人抱起,听过风声雨声最后被放进热水之中。趴在浴桶上,一捧温水浇在肩头,粗粝的指头在身上揉搓,最后探进了红肿的肉穴里。我蹙眉迷茫的回身去看,扣住身后强健的手臂,不愿被他亵弄,哪想那人停了一会俯身过来,凶狠的亲吻我的唇舌,指头在里头更是捣得肆无忌惮。我张嘴要叫全被他堵在口中,两根手指奸淫的愈来愈快,即使身前已经出不了精,最后也是颤动着攀上情潮。
??待我睁眼正躺在床榻上,床板已经被定好,被褥也换了干净的,只是撕烂的床帐还挂在床栏上好不可怜。脸上湿乎乎的一点一碰,像被幼犬舔舐一般,定睛一看是闻人隼正在我脸上乱亲。
???“你怎么还在这?!”外头天已然暗了下去,敌国将领在祁柔消失一天一夜这可不是小事。
???“我怕你一人病里难熬。”他状似贴心的给我掖了掖被角,用手在我额头上抚慰着,如此亲昵不过是因为我承了他一夜的淫欲。
???“你既有意与淮苍讲和,那这就不再是我们二人之间的事了,祁柔现在也不再是以前的祁柔,君越寻你不见疑心你反悔怎么办?做什么决定之前都要想清楚后果…闻人隼你在听吗?”
????他的眼神始终盯着我的唇,鹰隼一般透露出野性和贪婪,“你担心我的安危?”他欺身凑过来用鼻尖抚弄我的脸颊“卓段将王位拱手送给卓威之前,本想要我的人头。我可差点就死在北凉了,好在我命硬,总想着我与淮苍的小骗子还有几笔账要算,死了也得气活过来。北凉淮苍休战于而言并不重要,因为有你,才显得重
要。”
“你是说我为了两国安定,出卖色相?”虽然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我不止想要你的色相,卿君九。”他起身将外衫穿好,整理护腕“但我来找你,只是太过想你,无意逼你。”

深宅
我怎么不知一向冷血的闻人隼还会说这些,相比情啊爱啊这已经算得上是甜言蜜语,但百里之外的十万蛮军,终归是一种无声的胁迫。身子酸疼的厉害,我攥紧着手掌别过脸去不想看他,冷声打破诡异的气氛“尽早走吧…别让我平白受牵连。”
???闻人隼早收拾好,却趴在床榻边好一会,“早走晚走也都牵连了一夜了。”
???对他的混话我充耳不闻,他伸手进被子里挠了挠我的腰,只说等局势稳定一些再来看我。我蹙眉不愿和他多说一句,待他起身走远门被关上才松了口气。
???微微侧身连着后处疼得一身的冷汗下来,在床榻上又躺了一夜才能起身。两腿打着哆嗦站都无法站稳,身上无一处是完好的,他便像洪水猛兽,抓着机会就肆意妄为,要自己尽兴才罢休。淮苍失势之后,我倒也只剩下一副皮囊和一条烂命来同他交锋了。现在两国暂且安定,我受的这点屈辱相比之下倒是算不得什么。只是现下虽好,长久看来闻人隼总在这边并不能让我舅舅心安,况且有卿虞和萧家在也绝不能掉以轻心。
???闻人隼走后很长一段时间,马厂的老翁才回来,我本疑心他是我舅舅安排好的人,但此人年事已高刮风下雨总念叨着腰酸腿痛,也并未见其他传过口信。天气渐冷下来秋雨愈发频繁,守着空当的一片凄凉景色,渐渐觉得孤寂。以往在位之时,我便总想脱离世俗,到山林里过闲云野鹤的日子,现在如愿了到又倍感煎熬,大概人总是这样永远无法安于现状。
???大致要入冬时,马厂的破败棚顶难敌寒风侵袭,要早早的铺盖好草毡。老者在深秋的风里站一会就咳了起来,固定棚顶的活自然要我独自完成。自小到大双亲对我虽算不上娇养,但对固定棚顶来说确实有些难为。从堆放旧物的杂间里拖出厚重的草毡,已是大汗淋漓,还要扛着一股草馊味的东西爬上木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站上马棚,就见不远处一小队人马正向这边驶来。心中顿生数个猜想,哪一个都叫人惶恐不安。
???待那对人马到时,我刚从木梯上下来。老者见来人立即上前叩拜,因这队人都带着蛇纹银腕。放眼整个淮苍只有亲军才能佩戴,来的倒也算半个熟人,正是萧如宴。我心里想着暗觉不好,他能来这几乎荒废的马厂,恐怕是已经查清楚了我的身份,我便站在一旁不迎不跪,萧如宴翻身下马一众下属都站在他身后没有动作。
???秋风乍起待那黑色裘绒风披落在肩上时,才真真切切的惊觉竟已是这样冷的气候了。草屑沾满了素衣我正要褪下风披,又被萧如宴握住手腕,便急急的下跪“草民…不敢…”
????“我本想着这残崖上还有处马厂,正巧来歇脚醒马,不想着你在这里。我们也算是许久不见了,卿山。”
????被握住的手腕迟迟没有松开,我轻挣了挣无果,不敢让他觉得被冒犯,也不敢抬眼去看。毕竟这位总督大人被闻人隼一脚踢倒,狼狈的破口大骂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小人幸得总督大人记得,贱名恐脏了大人的嘴…”
?????我假意乖顺的又要跪,萧如宴便有些不耐,一把扯着我的手腕提高了些“我与卿山也算生死之交,不用拘束,去给大人沏壶茶暖暖身子罢。”
????破败马厂里哪里有他们喝得好茶,一壶清水一撮茶渣罢了,萧如宴自持身份高贵一口未动,却在马厂里待了许久。天煞时阴暗不少,不一会就下起了青雪,寒屋露舍说几句话都能呵出白雾来,萧如宴问得都是些皮毛话,大抵都是问这里吃穿用度,在这里实在是一目了然。僵坐了一会一旁一个下属提点他该早些回去,萧如宴咳了一声微微蹙眉大概怪此人多事,又转而看向我如同问今日用了什么饭一般说道“时间也不早了,卿山与我一同回去吧。”
???君越将我安排在这荒凉的马厂,本意该是避开卿虞的耳目,可舅舅并不了解我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跟着萧如宴也许更能了解卿虞那边的动作,也能牵制住闻人隼,我总不能每日都在这马厂等着他来玩弄,留在萧如宴这边他必然不敢轻举妄动,当即跪下叩谢又拜别了马厂的老翁。
???离开时雪已渐大,萧如宴邀我同乘一骑,那身子从后拥过来之时我猛然一僵,不禁担忧起他为何要来马厂,难道只为带我离开么。
????祁柔有处大宅院原是君越履历战功受封赏赐的,现在萧如宴来做总督,第一件事就是搬进住宅,君越应是不屑于与他同住,彻底从里头搬了出来。待踏进那处宅院之时,我的内心更加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终于站在淮苍的土地上,这一路是何其的艰险。
??萧如宴要将我收入正寝,偏室与正卧不过两道屏风相隔,意欲太过明显。
???“我苟且偷生本是罪人,该在破败马厂赎罪,幸得总督大人相助,自然是感激不尽。只是这身子腌臜,恐怕不配与大人相伴。”他大概想不到已经对我百般的好,我还是不领他的情。萧如宴正直青年尚未娶妻纳妾,又被远调边关,应是想着寻个看得上眼的排
解消遣。
????身侧有人萧如宴微微皱眉,继而又勾了勾嘴角“卿山不要误会了我,既然卿山不愿与我同住,那就先住在偏院吧。”
???于是下人又将办置好的东西从正卧里头搬出来一件件送到偏院去,这宅子虽不算太大,好在小院子确实偏僻,连下人都不太会去打扰。
??当日夜里就听正院那边阵阵欢声笑语,我初到宅院里萧如宴给安排了一个下人,那小厮只说总督大人自从回来祁柔行为一直反常,先是将我带回府里,又把另一位公子接了进来。
??看来那位公子比起我来,更懂得讨好萧如宴。
???整整三日正院都是夜夜笙歌,不是放烟火就是在院里玩蹴鞠,这日正巧又请了戏班子。萧如宴叫人来请,我本不爱去凑什么热闹,但也忌惮着不能两次三番的拂了他的脸面。
??刚一入院就见一位青衣公子站在萧如宴一次侧,身形本就十分眼熟,一转过身来到真是个熟人,便是与我一同住过大帐篷的常鹤。几句客套寒暄三人坐定,常鹤本就面容素静十分亲和,看到欣喜之处便偏头同萧如宴小声交谈,明眼人都看得出二人有些暧昧,哪怕是萧如宴瞧着再正人君子。
???几折子戏一直唱到深夜才休,一半时我就觉得身子疲乏又不能先走,一直跟着捱到这个时候,终于能起身揉一把酸疼的腰。萧如宴先开口既然天色已晚要留我到正卧留宿,到偏院也不过很远我自然不肯的,这时常鹤才同我说道“总督大人也是好意,公子本是住在这宅院之中,应该心存感激的。”
???这时我才重新端量起常鹤,他与我初见之时已是大不相同了,又看了眼萧如宴笑笑“是,我不该不识抬举的。”
???偏榻之上被褥早就铺好,洗漱之后我便合衣躺下。萧如宴躺在正卧,几道屏风相隔,翻身叹气听得格外的清晰,须臾萧如宴才问道“你既不肯,怎么跟我回来?”
??“北凉边境事变之前,大人说过我背地里最是下贱放荡,赏赐给小人一条裘裤,要小人记得衣袍之下肮脏的身子,小人一直铭记于心。那时敌国隼王执意要杀了大人,小人舍身相救,卿山以为那时已算还了大人的恩情。不知大人记不记得小人说过,没有人是生来就堕落下贱的…”
这时房门被人推了两下,因早就被闫住并未打开,外头传来常鹤柔弱的声音“大人,是我…”
萧如宴从床铺上坐起身来,待常鹤又唤了几声,萧如宴忽而恼怒起来“你知不知羞耻!?滚回去!!”
常鹤走后萧如宴赤脚下床几步走到榻前,我裹着被子靠坐在里侧,即使烛火吹灭也能猜想他是如何的盛怒。“既招常鹤入府,他也算感恩戴德,大人不该轻贱迁怒常鹤。”
“那条裘裤,卿山还穿着么?”萧如宴站在床榻之前,虽没有冒然动作,言语里却已经算是羞辱。
我死死攥紧被褥,胸口剧烈的起伏,雌伏于闻人隼已叫我无地自容,萧如宴明目张胆的招我进府,恐怕君越那边已是知道些消息的,我断然不能再委身萧如宴,可是…若是奋起反抗伤了萧如宴,我舅舅不会坐以待毙,唯恐牵连了他。

风波
藏匿于袖筒里的匕首被握紧了又松开,指甲紧张的扣弄着刀鞘上的纹路“恐怕大人永远不会体会到,身不由己的滋味…”我了然笑笑从被子里将匕首丢了出去,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既然大人想,卿山不敢违抗。”
???萧如宴看着地上的匕首出神,屋子里昏暗只垫着一盏烛灯,微弱的光影跳动着,像徒劳的挣扎。待萧如宴爬上床榻,我下意识在被褥里畏缩起来,只觉得自己将要彻底的被毁了。
???“我堂堂正正祁柔总督…总不会难耐到找一个妓子做相好。这身子被千百人玩弄,如你所说的,你以为你配得上我?卿山,你跟我讲讲,他们是如何弄你的…你又是如何恬不知耻的活到了现在。既然你的家族都死光了,你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你在北凉取悦蛮人时,也曾这样为难吗?还是说你早已乐在其中?!”
????萧如宴显然是对我大失所望,他以为将我带回来,我就会像常鹤那般对他百般讨好,哪想我如此软硬不吃,就是不肯。他必然恨着,即使被蛮人蹂躏过却依旧不愿顺从他的我。萧如宴正隐忍着等待我的答复,我不知他为何如此的轻看深陷北凉的俘虏,仿佛那些靠皮肉之躯活下来的人犹如叛国一般使他憎恶。可他又渴望着看到我下贱放荡的一面,如果我不愿他就恼羞成怒,连看一眼那藕粉色的裘裤都是对我的赏赐。
????我并未掩饰眼里的厌恶。萧如宴,若是没有一个攀附皇权的爹,他又是怎么配爬到我舅舅的头上,合该被他的好父亲一辈子藏在萧府里!
?“你如何敢这样瞪着我!?我可是…”
?“祁柔总督,我知道。大人不说,我也知道。祁柔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你萧如宴就是祁柔的总督。”我讥讽的看着他,觉得他疯了。被他的父亲,被他自己逼疯的。因他心里清楚,他根本不配,甚至不配踩在祁柔的土地上。
???“我准许你喊我的名字了吗?”萧如宴突然暴起扑了过来掐着我的脖颈,几巴掌接连不断的打在我的脸上,登时耳朵里轰鸣不止,只隐约觉得一双手探到被褥里撕扯起我的衣衫,裘裤的系带被扯断,在腰上磨出火辣辣的几道,我死死抓着裘裤又被他掌箍几下,喉咙里全是猩甜被挤着压细碎的吐露出几个字。
???“你说什么?!”萧如宴目露凶光,看到我的脸时一阵错愕,以至于手上的力道都松了松。
????得了喘息的空档我猛地咳了出来,血溅了几滴在到萧如宴的脸上,竟是黑红的颜色。
????“卿山…”恐怕萧如宴以为我不过比其他人倔强些,吃点苦头也就老实了,却不想闹成这样。
?????“救命…”我头晕眼花的向榻外爬去径直摔倒在地上,又挣扎向门边跑去,推了几次门闫都推不动,嘴里始终断断续续喊着救命。
????因闹出不小动静,外头已是站了些巡夜的侍卫,向里头探话只听得见救命两字。最后萧如宴从床榻下来,赤裸着胸膛脸上还沾着血,蹙眉望了我一眼,拨开门栓钳制着我的胳膊将我提起来推开了门,两侧侍卫见这样的情形再也不敢多问纷纷背过身去。萧如宴轻轻一推我便扑倒在地,又咳呕出血来。
???正待这时外头又跑进来个侍卫,禀报君越深夜到访有要事相商。萧如宴披上外衫抬脚就要走,我随即挣扎着起身,含糊不清的重复着“多谢大人。”
??一旁侍卫微微挪动脚步过来,立即被萧如宴喝住“叫他自己走回偏院,不准去扶。”说罢就向正厅走去。
???待人都走尽我在地上趴了好一会才能起身,踉踉跄跄的往偏院走,血从鼻腔里流下来就用被扯裂外衫堵住,不过一段路仿佛走了几年之久。待进了房门由内闫住才得以放松,费劲力气爬上床榻,一低头就见自己赤着脚,这样的天气已经冻的发青,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只觉浑浑噩噩,随时都能昏倒过去。回身去扯被褥一下两下没有扯动,抬眼一看便是碧色的狼眸撞入眼帘,在夜里见着有些骇人。
???“你怎么!”怎么敢来这里的…
????闻人隼眼里本有笑意,待看清了我的脸立刻变了脸色,用袖口一边擦着我的鼻子和嘴角,一边将额头抵过来“为了你我能上天入地…”
????我蹙眉望着他眼眶竟有些湿,直道这个时候根本听不得这痴话,刚叹了口气就被他亲住,轻轻柔柔的,不一会又纠缠着舔弄舌尖。脸颊被他小心捧着,本来也没有什么力气,虚扣住他的手腕慢慢的挣,他却怎么都不肯放,亲到粗喘起来才罢休。
???这夜我太累了没有心思洗漱,闻人隼便取了绢帛给我擦洗,又找了干净的内衫给换上,那藕粉色断了系带的裘裤被远远的丢在地上。高热的臂膀从后拥过来,整个脊背都暖烘烘的,宽大粗粝的手掌探进内衫里抚弄着,有些轻微刺痛让人徘徊在困倦和清醒之间。果然他没能克制多久就往我的双腿间摸去,像巡视自己的领地,摸到干涩的入口才算放心,也让刚才的浓情蜜意一下子全被打破。我奋力拧着身子要挣出他的怀抱
,腰上的手猛地收紧,嘴唇一下一下亲在后颈上,指头揉搓起我的下身,粗声威胁“你再闹,再闹今夜我就去杀了萧如宴…”
???杀他是迟早的事,只是时机不到不能打草惊蛇。光洁的腰臀贴在他的胯间,挣扎几下就被他外裤下的硬物顶住,不由的气恼“你刚才摸那里做什么?”分明是觉得我会屈服于萧如宴,我还没有下贱到,是个值得利用的就都能去床榻上滚几遭。
???闻人隼揉着我肉根下两颗精囊,贴着我的后颈笑“我是信你的,但我不信萧如宴。摸那里自然是想那里,你已经在我这尝过人间极乐,对他那个身量的不会放在眼里。”
????“你胡说什么?”肉根已经挺立起来,我微微喘着,夹着他的手臂不许他乱动。
????“不是吗?好些次压着你干得你腿都合不上。”他的嘴里像是含着东西,更显暧昧至极。说罢闻人隼将我翻过来,趴在我身上真如得逞一般蹭动起来,好在他还顾及着我的身子并未全然压上来。
????寥寥几句到让我想起马厂那夜,床榻倒塌我俩都有罪责。我皱起眉刚要骂他,又被堵着嘴亲了个痛快。他以舌尖推着嘴里的东西渡过来,一股子药味直逼着我咽下去才松开。
???“对你的身子好,”他若直接喂我药吃我自是不肯的。手上拂过来摸了摸我的脸颊,眼神变得阴郁可怖。
???“现在两国议和,我劝你不要想着对萧如宴如何。”因为一个萧如宴断送两国议和实在是不值得的。
???“嗯,我只想着你对如何。”
?????说着他手上使力揉搓起我的下身,宽大的手掌包裹着肉根撸弄,从我的脖颈一路往下亲,每每被碰一下就忍不住颤动,抓着他卷曲的头发不敢放松身子,直至被温热的口腔缠裹着。随着闻人隼的摆动腿根瘙痒难耐,夹着他的头挣扎,只是一时之间不知是想要他起来还是含的更深。手掌摸着我的腰腹钻进内衫里,又从领子里伸出来两指夹着我的舌头戏弄,不一会便泄了身子。闻人隼爬上来撑在我的一侧,手指却还捅在我的口中,一双狼眸紧紧盯着,似是恨不得我嘴里含着别的东西,飞快的抽插起来。眼见那指头要碰着我的喉咙,便抱着他的手臂蹙着眉看他,手指抽出连着两缕银丝,细看还有些红。闻人隼俯过身亲了下我的嘴角,便躺在我臂弯里要人抱一般缠住我的腰身。
“你能忍我也能忍,在这之前我暂留着他的命。”
像闻人隼许诺的一般,他确实没有杀萧如宴,只是在这三日之后,一场代表两国边境议和的秋猎里弄断了萧如宴两条胳膊,幸好医治及时并没有废掉,但也要好生休养几个月。据当时在场的侍卫说,萧如宴骑得马发癫,人从马背上摔下去的,闻人隼第一时间上前帮忙,却因没有掌握好力道给直接拧断了,军医都忍不住惊叹这力道再重一些恐怕就真保不住了。闻人隼为表歉意三番五次登门拜访,都被萧如宴以身体欠佳为由拒绝了。

败露
自萧如宴对我冷淡之后偏院里头就在没来过下人,加之他卧床养伤总算是能消停些日子,却也让闻人隼有了上门的理由。
??虽多次被萧如宴婉拒门外,他总能偷偷从偏院的墙外翻进来,大多是夜里来,几次三番的白日里也敢溜进来,虽每次也都克制没有弄到最后,哪怕是蛮人重欲也有些过火。也许是心里作祟,总觉得屋里身上全然是他的味道。到也闫过门,翌日门栓就被弄断了,再没什么拦得住他的东西。
????大约又过了几日,天已是大冷。祁柔与北凉边境界河相隔,冬日也比京都要冷得凶猛些。一日清晨推窗换气,竟是几朵雪落在窗沿上,我愣怔着伸手去接,从身后探出一双手臂将窗子复而合上。由他混弄了半夜反倒使他欲求不满,高大的身子亲昵的贴住后背,按着我的腰要我趴跪在榻上。男根磨着碾着在穴口蹭动,指头从腰线摸到胸膛揉捏贫瘠的乳首。萧如宴对我的厌恶让闻人隼得以日日进出我的房门,这与我先前打算的全然不同。我还是迫不得已的在不安中等待着闻人隼的“临幸”,只是地点从马厂变成了萧如宴的偏院,从无法确定的时间变成了每一日。
????“我想进去。”
????也许下雪让他想到北凉,继而又想到从前的一些事。再不知多久的伪装之后,闻人隼终于再也不能忍受。
??我趴在被褥里,被他肆意摆弄成他满意的样子,并没有给他答复。萧如宴身边有常鹤伺候养伤,我每日都待在无人无津的别院里,甚至下人一日三餐换洗的衣物也都放在院门外头,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即使是白日…
???“我要进去。”
???蛮横的语气响起时,指头已经摸了进来,昨夜里他用的三根指头捣得我难以自持,以至于现在还是松软的。等他觉得时机到了强硬的将我翻过来,看到头发凌乱浑身僵硬的我时微微愣住。闻人隼和萧如宴一样,他们永远不明白为什么我就是不愿。只是闻人隼又有些不同,如果他真的想即使我不愿也不会拦他,他的手里捏着祁柔的命运。
???我便如一个笨拙的妓子,全身泛着被情欲折磨的红躺在他的身下,被侍弄就忍耐享受,不会谄媚奉承。闻人隼将我重新翻过去趴跪着,只有下身被高高抬起,杂乱不堪长发被他一挽攥进手里,随即蹲骑在我身上顶撞。一身的热汗粘腻不堪,我被迫扬着头双腿大张任他玩弄,耳边尽是他下流的喘息。沉重硕大的两颗精囊不断的拍打臀肉,卷曲粗硬的淫毛在臀缝上刮擦,不一会就有了水声,他便觉得那就算是我的回答了,粗大的肉头蛮横的推挤猛地捅到深处。
????“啊!!嘶…”我竟全身抽搐着直接泄了身子,却因被抓着头发没有办法放松身体,手掌焦躁的握住被褥,闻人隼另一只手抓着我的腰臀压制住想要蜷缩身体。他的男根太过粗大,埋在里面像被火淬炼的铁一般又热又硬。我皱着眉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嗯…”
???闻人隼抓着我头发的手臂逐渐收紧,强迫我一点一点向后跪直身子,双手揪住我的乳首残暴的操弄起来。我双腿发软打颤,几次险些被顶翻在被褥上,又被他抓着胸膛用力按在他的肉根上。后面那处被完全撑开,淫声大作根本不能反抗。在萧如宴的偏院里弄我大概让他格外有兴致,将我按在窗沿上,茶桌上,甚至要我弯腰抓着自己脚踝,方便他进犯得更深。最后我瘫倒在床榻上,被闻人隼压上来肆意横行的亵玩。
???或许在这方面男人都是无师自通的,但闻人隼的进步可谓是突风猛进。只是这非人的体力让我根本吃不消,还未到紧要处眼见就昏睡过去,他便顶得又重又深让我不得不清醒。
???萧如宴受伤的事必然是闻人隼做的手脚,只是使用的马匹马厂都要严格的检查一番,原是闻人隼曾从周生手里得了一瓶媚药,本是就是用在母马身上用于助长情欲和受孕的,所以萧如宴骑的那匹马才会如此焦躁。我依稀记得那瓶药反复的警告闻人隼,不准用在我的身上,他只是揉捏我的身子调笑,我这副样子该是永远也用不到那瓶药。
??“泄在里面…行吗?”他咬着牙丝毫不肯放松腰上的力量,粗暴的抓揉着我的胸膛“行不行…你让不让…”
???被他撞出几声哭腔,我摇了摇头,闻人隼却变本加厉的弄得床榻乱晃“不让,那就喷你嘴里…”
???我身子猛地一颤高声叫了出来跟着后穴收紧,闻人隼按着我的脖颈将我死死压在被褥上,一股股浓精全然泄在深处,我偏着头大口的喘息起来。
???这种事有了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心里清楚他想做的早晚会做。
??当天夜里几个下人来偏院请我过去,原是君越今日亲自来看望萧如宴伤势。自萧如宴将我从马厂接回来一直被人说闲话,加之那日主院的风波叫人在军中流传开来,只说他萧如宴将北凉军妓接回府里,因求欢不成对人大打出手。军中对他有成见的人不在少数,他大概想着借这个时候多少挽回些颜面,君越是再好不过的见证人。我端着准备好的茶具,艰难
的往屋里挪步。今日我一整日都没什么胃口,从脖颈到后穴只要是闻人隼碰过的地方便是火辣的疼,屋子里的熏香更是引得我一阵恶心。一迈进里屋正巧与君越对视,他身侧正站着苏辞,一旁坐着慵懒惬意的闻人隼,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目光,我便是衣衫完好也觉得这样站在这些人面前好似被凌迟一般的难受。那些印子在衣领之下变得灼热起来,将我的自尊燃烧殆尽。一一斟茶之后我强撑着不适,乖顺的站在萧如宴的身后。
???几人侃侃而谈,我本以为是议和的事情,原是萧如宴要在祁柔盖一座花楼,专供祁柔的将士享乐。我小舅舅为人本就正直,对这样的事嗤之以鼻。这大概并不是萧如宴第一次提议,因祁柔的地势特殊,又与北凉边界相邻,将士们大多已成家,建所谓的花楼实属劳民伤财。君越本意将建花楼的钱财用于畜牧,耕作才最为妥帖。但这次萧如宴借着自己受伤的事,丝毫不肯让步。
???君越今日穿着便服,坐在木椅之上难得显露出不悦“祁柔百姓哪里会有人愿意出来做这等不入眼的事?”
??“北凉不乏从祁柔掳掠去的男女,”萧如宴淡淡,不太灵活的指头此刻也悠然敲起木椅的把手“他们本就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也算为祁柔做些力所能及的。特别是一些身娇体弱的男子,即能为将士排忧又不必担心会留下孽种。”
???“他们被北凉掳掠去本就并非自愿,终于得以回到祁柔,更不该再重蹈覆辙。”君越端茶饮了几口,虽然语气不重却始终皱着眉头态度坚决。
???可萧如宴也不愿松嘴,“便如我府中的卿山与常鹤,将军将他们安排在马厂与水房,自认为妥帖得体,可是他们根本做不惯那些粗活累活。那日我经过那破败马厂,只见卿山与老翁两人,于心不忍便将他带回来。可府里并不缺人手却也不能就这样养着他。”
???我倒是不曾想过萧如宴到底有多不可理喻,只见他两唇轻轻张合便能说出如利刃一般的话来“与其这样倒不如伺候我们祁柔的将领,也权当是替自己赎罪。日北凉边境被囚,卿山亦然与隼王在帐里同寝几日,可见若是有性命之忧他们还是会出卖自己的身子…”
??萧如宴便是几句轻描淡写的将我与闻人隼的事全盘托出,他去马厂接我时分明说过感激我舍身相救的…我愣怔着深深低着头不敢抬起,不敢去想我的小舅舅是如何看我的。我被闻人隼挟持时,他尽力相助,身困北凉时,他又不惜几次带兵扰动边境。现在仿佛在告诉他竭力想要救的,不过是一个为了活着可以任人蹂躏的男娼罢了。君越是唯一一个淮苍政变之后,还愿意拼死相救的臣子,也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若是连他也对我厌弃置之不理,那我在淮苍便是真正的孤立无援,只等卿虞将我五马分尸…
????在死寂一般屋里闻人隼忽而轻笑一声“那倒是一桩风流韵事。”
我闭了闭眼,身子微微颤抖,如坠冰窟。
花楼之事最后也不过暂定到议和之后再做商讨,直至君越离开时我才从朦胧的视线里窥探过去,只见他高大的身影匆匆消失在正堂之外,我还呆愣的站着不动。萧如宴不耐的斥责道“回你的偏院去。”
床榻之上的被褥凌乱不堪,昭示着确实如萧如宴所说的,我是如此的不堪。
夜里我已要睡下却又难以入眠,站在屋里翻找着最后只得用桌椅将门抵住,将窗子拴好才重新躺下。果然大致到了子时,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外,我抱着棉被缩在榻里盯着那人,门页轻轻晃动了几下,那人站在外头好一会才转身离开。

素裹
自那日已是半月之后,数起来本没有几天,却也久到议和的诏书送来。闻人隼需带诏书返回北凉,再带北凉的议和书前往淮苍的京都,到时卿虞应大设酒宴三天三日。
???这几天又下起雪来,在院里积了几层,我便带着扫帚出门清雪,扫到门口正巧碰上了常鹤。祁柔的天入冬便是大冷,他穿着青色狐裘领的袄子,白色的棉袍下,看着倒像是哪家的年轻少爷。我折身回了院里正要和门,一双青色软靴伸了进来,顺着一拳宽的门缝向上看去,常鹤紧皱着眉眼“你弄脏我的鞋了。”
???这本不是他的宅院,他脚上穿的也不是他的靴子,他更不该因萧如宴而变得飞扬跋扈。
??“公子,总督大人还等着您呢…”一旁下人小心提醒着,似乎十分惧怕常鹤。
???这等人物以往我还在宫里时见得多了,稍有了些权利就沾沾自喜。在大帐篷里我倒看不出来,常鹤会变成如今这般。本无意与他过多纠缠,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扯了回来,分明是青年俊朗总透露着一丝狠厉“你是聋了吗,我说你弄脏我的鞋了。”
???袄子里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未被袖子覆盖的边缘有青色的痕迹,我太熟悉这种伤了,是被手指头过于用力按出来的,在眼不能见之处恐怕青紫更甚。他也不过是表面风光罢了,萧如宴最是恨谄媚奉承之人,在他身边不见得比在蛮人那里好过多少。顺着这截手腕望上去,一双美目含着怒意“你笑什么!?”
???“萧如宴有没有逼问你,蛮人是如何弄你的?”我虽武力被废身子疲乏,却也还未娇弱到无法反抗的境地。
????那一旁的下人见势不妙急急往正院跑去。常鹤此刻浑身颤抖双眼通红,我便握住他的手腕,握住那藏在袖子里的不堪重重捏了捏“萧如宴真的愿意碰你?还是说他有其他的法子来…”
???“你以为你自己有多清高?”常鹤的脸登时变得极为难堪,即使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我扯下他还是强装镇定。
???他便真的以为,全天下只要有这么一个萧如宴在,就能一辈子跟着享受荣华富贵吗?
???“你应清醒一些,我们又不是女人”我望着他发颤的指头,正死死的捏着袖口,像是急于藏起那些耻辱的痕迹一般“若是能给萧如宴生下孩子倒可以母凭子贵。我们什么都不是,但你也嚣张不了几时,兴许哪天我高兴了愿意了,萧如宴还能拿你当人看吗?”
????“你唬我…”常鹤仍是倔强的高高仰着自己的脖颈,不愿松嘴。
????“好啊,那我们就等着看看,”我一步步紧逼着他,直叫他慌乱往后退,几步一道门槛一头撅了过去躺在刚清扫的雪堆上。“慢走不送。”偏院的门一扣上估计他才从雪堆里爬起来,拍着门破口大骂。
????直至夜里萧如宴也没有来兴师问罪,可见常鹤在他眼里确实不算什么。
????简单梳洗沐浴之后在榻上躺了下来,这几日还算安稳没人叨扰但我依旧将门死死堵着,有时不禁回想他人高马大的怎么办到不叫人发现的,又或许是我受萧如宴摒弃,下人也都懒得来看。
???这夜到是如我所想,大约是子时门口有了想动,我睡的迷蒙揉着眼睛起身,见一个人影在外头推门,几遭下来又走到窗前来。我哑着嗓子“你不知恬耻。”
???那人影站着不动,似是没想到我还未入睡正僵着身子。
???“我想你。”到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话,但又好像说过几次,想得并不是我这个人,只是要在雪天里找人温存一番罢了。
???我靠着床栏坐起来,屋里有些冷炭火也灭了,大概外头又下了场雪。见我不回话,他像是大起胆子又推了把窗子,那窗拴有些年久露着铜色,恐怕是禁不住他再弄几下的。
???“你以后,别来了。”
???“你当君越不知道我们的事么?我白日里来过,怕你不愿见我”他急急的又掀了下窗子“君九,开窗吧,权当救我一次。”
?????他怎么敢先提我舅舅,头几晚我根本不能入睡,满心的愧疚甚至跪在地上用指头沾着茶水写心经。
????“君九!”声音陡然拔高,“明日我就得动身回北凉取议和书了。”
?????那又如何,我巴不得趁早摆脱他。哪怕是不议和,我也自私的期望他不要再来祁柔了。我紧抱着棉被裹着身子,窗外那道影子仿佛随时都能闯入“你如何做到这么泰然自若的?我恨你!”
????“你是不是忘了,没有我你根本回不了淮苍。”他的声音顿时冷淡了些,像是极力压制着怒意。
????没有他我也出不了淮苍,在蛮人的地界上撅着身子让他弄。要是卿虞造反的时候,我死在淮苍就好了,最起码干干净净的,谁也不亏欠谁。我便这样想着就是不开窗。许久不做声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寂静的能听到风雪的声音,敲更声乍然响起,我窝在棉被里吓得打了个哆嗦。
????他说过不会逼迫我又一直在做逼我的事,十万蛮军是逼我,夜里推窗也是逼我,救我又害我让我走上绝路,只能依附于他,这辈子只要活着就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要把窗子弄破了,”他狠狠地说,透过窗子我都能猜想出此刻那张愤恨的脸来。
?????闭了闭眼,拦不了他只能道“跟你相好,像刀子在身上剜肉。”
????死不了,比死了还难受。
????于是他又不动了,站了很久很久,敲更的又巡了一遍他才走。我正庆幸着,不出一会外头传来声响,是哀叫声凄凄沥沥的,在正院那边。渐渐的人声越来越多,穿上外衫把挡门的东西都推开,汗涔涔的拉开门,院里早没人了空留下一串脚印。到了偏院里的大门掀开一个门缝,见一群人围在正院门口,一个下人看着面熟,手里还提着灯。确实面熟白日里刚见过,正是常鹤身边的人。
???翌日萧如宴早早出门去,同君越为闻人隼送行。下人也一早就来了偏院,开始收拾东西,以后我又得在萧如宴身边伺候了。正院门口堆着积雪好似昨夜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早已在小厮间流传开来。我走到门口有意停下听他们说话,夜里敲第一遍更时下人将常鹤送进正院里,敲第二遍更时再将人送出去,本是好好的,奈何昨夜里俩人都饮了些酒。据说是脸被人用刀子割去半边,腰腹上捱了一下,肚子里的东西都给搅破了。下人因跟在后头拾常鹤踢掉的靴子没跟紧,所以没有看清歹人的样貌身形,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奈何下手狠戾。常鹤醉里大概也觉得疼,哀哀几声嘴里絮絮说着什么,好似是个人名,跟着的下人没听清常鹤就断了气。
???只当他们后头是添油加醋,听罢我抬脚迈出院门,刚才还交头接耳的下人纷纷散开清雪。走到厅门前头望着那厚厚的积雪一阵出神,常鹤虽然跋扈但实在不至于伤他性命。兵荒马乱时在北凉也勉强能活着,最后却死在了祁柔。我心里笃定是闻人隼发疯,袖子里不由将拳头捏紧,等北凉讲和书下来,我决不能再任他摆布,让他在祁柔为非作歹。
????正门里出来个下人抱着一抱衣衫就往门走,低着头和我撞了个满怀,衣裳散了一地,粉的白的都是些新做的袄子和短衬。那人抬眼看了我忙跪在地上叫了一声公子,“总督大人吩咐的,天气冷给您那几身衣裳。”
???确是新做的不过和我的身量相比要稍小一些,“我穿不惯这些,去烧给你原来的主子。”
?????那人身子僵着,良久才敢答应。
?????萧如宴一去直到夜里才回,我便在大厅门口袖子里塞着个手炉,披着毛皮氅子等着他回来。雪里有灯由远而近,不一会就有人掺着萧如宴迈进正院的门。萧如宴醉的厉害,走到我跟前时伸手指了指,半天想不起名字来。下人扶着将他弄到榻上,衣衫褪擦了又擦才给换上干净的内衫。
???萧如宴睡到半夜,在床榻上翻腾了一会像是陡然想起什么,从枕头下头乱摸一通,拿出个东西。他拨开几层床幔抬眼,这时我坐在地上,夜里盗汗不能入睡加之我也不愿再沾那偏榻,如以往沾着茶水写心经安神,正写到“能除一切苦”。
????他将手里的东西轻轻放在换靴的踏板上,是一把玄铁做的匕首,通体乌黑是上好的。
???是一种无声的妥协,也是暂时的和解。
???原来那把银匕是我从周生的小屋里摸出来的,用了一路早已顺手,如今给我这样好的东西我自己都觉得可惜。
????萧如宴像是没有醒酒,见我不动作又翻身躺了回去。

忌讳
萧如宴心里头过不去那个夜,宅里刚死了个人,又不敢冒然动我,便想了个这中的法子,叫我在屋里伺候着,又不肯与我多交谈。
????祁柔以往在我舅舅的统管下,极少出现这种惨死的事,萧如宴不上心,君越却一定要管。连着几日都有人在正院门口盘查。只是大雪夜里连脚印都隐去了,下人又将门口血迹冲了几遍,早已查无可查。
????在正院的日子比以往好过一些,萧如宴没了常鹤,大概无处宣泄只能经常去外头跑马。雪天林子里本是没什么东西,偶尔能带回几只野兔或狐狸,大多时候也是空手而归,但总比待着这宅子里要有趣,今日也是早早就出门去了。
???萧如宴刚走不久,苏辞便登门造访,主要是询问下人当天夜里的情况,不过也只是表面罢了。
???正厅里苏辞正襟危坐,等四下各忙各的我亲自端茶过来,他急忙从座上起身“使不得…”
???都这番境地了还有什么使不得的,要说起来他的族人是卿虞贬的,我的命是他救的,怎么论这杯茶都是我该给他倒,何况不过是一盏茶罢了。
??望着外头的雪坐了许久,苏辞才开口“那日北凉边境相见,草民不敢相认,陛…”
?“这种时候,大人可不能乱叫呀。”我蹙眉心道这人怎么也学会说些官场话,大没有先前说我是昏君的风范。
????“将军如何?”
?????苏辞正把茶水递到嘴里,没料想我先提了我舅舅,差点呛住“咳…将军…很好…”
?????怎么会很好呢,我眉头皱得更深。闻人隼与我之间种种太过复杂,哪怕是被奸淫好歹也说得过去,可是他一路追到祁柔,大军压境本可以直接开打,为了什么才求和,君越心里一定清楚。我只怕舅舅把我看作娼妓,但凡是有血性的遇上这等事必然会以死明志,也怕他对疑心我与闻人隼有私情,对祁柔不利。
?????“额…公子…不必自责。”一盏茶在苏辞手上端起又放下,像是要安慰我又不知怎么开口。
?????两人在厅子里坐着,看外头的人来去匆匆,萧如宴不在宅里,这些人也不知忙得什么。常鹤身边的下人被拦住,此时我才仔细端量起来。院里这几个都是萧如宴从京都带来的,本就是他萧府里的人,像是没见过几个正经军爷一般,被盘问都是支支吾吾的。也是,各地军将各有不同,祁柔的兵都是人高马大,那小厮站在跟前说几句话就抖得像骰子。问话的得了答案要进来禀报还没走进厅里就滑了一跤,站起来了嘴里嘟囔着什么,走了一步又是一跤,在院里骂了巨极脏的,吓得忙活的小厮门都顿住脚步。
????“妈的,还没到化雪的时候怎么满地的冰…”那问话的嘴里不依不饶,进了厅里才将歇一会,上前凑到苏辞耳边禀报,说完了就直接退出去十分恭敬。
???苏辞本是山野村夫,但对政事有独到见解。他留在君越身边该是帮了我舅舅不少,连着他手下的人对苏辞也是十分敬佩。
???“这事,依公子看呢…”
????我猛得回神只见苏辞探头,半个身子探着快要从椅子上掉下去,像是急于等着我的答复一般。
????“闻人隼临行前夜,我俩…发生了些口角。自他离开没多久正院就传来异响。我觉得,这事绝对和闻人隼脱不了干系。”恨然道,多少带了些私人恩怨。
???苏辞听了抻着脖子往厅外看,从袖子里摸出个木盒子来,趁四下没有旁人硬塞进我的手里。我皱着眉打开一道缝,往里头一瞥,几个乌黑的药丸子。这东西我再熟悉不过,先前闻人隼光顾偏院时,每隔三日就要绞尽脑汁的哄骗我吃一颗。
???我抬头不解的看向苏辞,他急忙端茶送了一口“这是…闻人隼托我弄得,他说陛…啊不…他说公子早些年被烈药伤身,让我帮忙寻几味好药…”
???我死盯着苏辞,恨不得把他的脸看出个窟窿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茶杯要送客,苏辞还忌惮这我的身份被唬住,蛮不情愿道“确实是调养身子的药丸,不过,是他拿刀逼着我配的药…公子你也知道祁柔是个什么地方,连口好茶都喝不上,上好的药材更是极为珍贵…”
???疑他还有什么瞒着我,瞧着他只知道盯着我手里那盏茶,眼里尽是渴望。烦躁的将茶杯塞回苏辞手里几滴泼了出来,心疼得他直道罪过。
???“北凉的议和书下来前,将军担心蛮族会有异动,这几日来整夜的看北凉的兵布图。”苏辞小心翼翼地捧着茶盏,“自王虎背弃祁柔,将祁柔的线人全供了出去。北凉如今怎样,谁也不清楚。之前闻人隼称有十万蛮军压境,将军并不相信,但后来闻人隼独自来祁柔,将军便不敢多做猜疑。”
????量闻人隼没有十万蛮军做赌注,是不敢冒然来祁柔的,因镇守祁柔的可是让蛮人闻风丧胆的君越。
????在君越未到祁柔之前,这里已被蛮人霸占数载,甚至跃跃欲试着继续
外扩领土。君越刚到祁柔就带兵与蛮军对抗,激战十三日蛮军被逼退到界河以外。与祁柔相接的北凉边境叫狮罗,哪怕两处都为平原又仅一条界河相隔,在君越的庇护之下,十余年蛮军无数次试图越境,却又没有一次得逞。长此以往的争夺多是无谓的,于是两地拟下规矩,任何一方有人未经允许越过界河格杀勿论。
?????那一战惊天动地,对于祁柔的百姓来说,之前的祁柔就如人间炼狱一般,而君越就是他们的信仰,浴血奋战的十三个日夜会在祁柔的土地上永生永世的流传。
????苏辞在萧如宴回来之前就离开了,顺了一包萧如宴从京都带来的上好的茶叶,临走时眉开眼笑千恩万谢。
?????萧如宴与往常一样,带回来了几只雪兔,纯白的几团隐在雪地里几乎无法分辨。他未脱下斗篷,先进了屋里从枕头下取了把柄黑色的匕首,就在正厅外给兔子开肠破肚,刀身直接捅入腹中,抽出时并未沾血,当真是一把好刀。
????厨房今又做了兔肉,厨子也是萧如宴从京都带过来的,他在这里吃不惯也住不惯,还觉得自己是京都萧府里的少爷。他爹要成大事却又将他调到这样远的地界来,也不知是真的疼他还是假的。
??这样几日过去,常鹤的事并没有什么进展。
???祁柔接连几日多是大雪天气,渐渐的萧如宴也不在出门散心,时而在厅堂喝茶赏雪,时而闭门翻看兵书。议和的事马上就要定下来,到那时他也该会京都去了,只是一腔抱负来到祁柔别说是战功连政绩多都没有,回去怕是也在他爹面前抬不起头来。
???且说这萧如宴并非是正妻所生,萧老头与我母亲的婚约作废之后,不久便娶了与君家同在武职的傅姓家族的嫡女,虽也是不小的官职但傅氏只有这一个女儿将来不能世袭,而且这位嫡女嫁入萧家多年一直没有生育。据传当年萧如宴出生不过几年,萧老头就对外称儿子体弱一直养在家里,从未有外人见过这位公子,于是有人便传萧如宴不是屋里正妻生养的。原先只当萧老头将他藏起来,因他不是嫡出羞于带到人前,又或者顾及正妻的脸面,毕竟那时萧家在朝中不温不火,能娶到傅家嫡女已是高攀。如今到是在朝中作威作福,若不是卿虞昏庸,怎么轮得到他萧家来做丞相。
???夜里萧如宴总是辗转反侧,每隔一月就会有人快马加鞭从京都捎些东西来,茶叶,绸缎甚至是金贵的吃食,全然是上好的,却始终等不来一封家书。
???自常鹤走后已是七日之久,先前伺候常鹤的小厮在门口烧纸钱,被萧如宴发现后勃然大怒,叫人丈八十板,要所有院里的下人都到正厅去看。那小厮看着不过也刚成人,登时吓得瘫倒在地上,八十大板是会要人命的。
???我进了厅里萧如宴正在坐上饮茶,见我来了他便如同知道我要说什么,有些不耐的皱着眉头“上次卿山救人,在林子脱了个干净,你那一身的疤痕我早已看过,这次卿山要给我看什么?”
????“下人犯了忌讳确实该罚,不过,二十板足够了。”外头已传来惨叫声。
???“我倒不知道,在这祁柔是卿山你说得算”他抬眼看过来,手里的茶水全泼在我的脸上,“清醒些了吗?”

跑马
这天祁柔的雪一直下,正厅外头没有一个人敢回屋去,直挺挺站着,看着那个伺候常鹤的小厮咽下最后一口气,直到最后八十板还尚且没有打完。宅子里的下人利落的收拾起来,烧了热水来冲洗院子,不出多时院里又结起一层厚厚的冰来。所有人像是习以为常,如同院里不曾有过这个人一般。
??萧如宴依旧坐着饮茶,一直到了天黑该用饭时才起身,萧老头要藏起来的竟是如此冷血的这样一个儿子。
??用过饭后床铺已经铺好,萧如宴在书房看了一会兵书才回到寝屋里来,洗漱完早早就躺下了。我依旧不能在偏榻上入睡,几个夜里以来多是在地上铺毡子,或是趴在茶桌上。
???今日夜里萧如宴不像前几日在榻上翻腾,到好似了了一桩心事,但稍稍躺了一会又撩开帘子来,我正趴在地上的毡子上,指头在地上勾划着。萧如宴喜欢夜里点灯睡觉,一点不觉得屋里头亮堂不好入眠,他一撩帘子我俩便对上眼。萧如宴正畏在被子里头发松散,桌案上的灯又柔和,显着不像白日里那般冷漠。
????“卿山,睡不着吗?”
?????从前我在北凉就睡不好,夜夜多是噩梦,不想到了祁柔还是心绪难安。我拉过被子缓缓躺下背对着萧如宴淡淡道“正要睡了,大人。”
?????萧如宴并无睡意,侃侃自话自说着“我倒没想要那小厮的命,卿山若是不拦,也许我也就放过他了。”
????他语气带着几分轻松,仿佛要杖责那小厮不是他下的令。我侧卧着本不想搭话,手掌在被子里暗暗握成拳。
???“卿山,上我跟前来说话。”半天得不到我的回复,他忽而冷声命令。
????我便起身将被褥拖到他床榻跟前,麻利的铺好躺下依旧是背对着他。良久只听得他哼笑一声“你怕我?”语气里夹杂着轻蔑“怕我如那日般对你,卿山,我又不是蛮人那样的畜牲。”
?????又比蛮人能强得到哪去,这是第一次我想要尽快入睡,偏偏得萧如宴心情极好不依不饶。“你身子还好吗?等明日请大夫来给看看。”
????我心里明白,他哪里是挂心我的身子,只是看我总是弱不禁风的,怕我身上有从北凉带来的脏病,我佯装睡了不接他的话。
????第二日一早萧如宴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进林子里打猎,还真请了个大夫来看病。这大夫是君越那里的军医,跟着君越也有好些年了,号过脉后只说是用过几次烈药伤了身子已是定局,冬日里要好生暖着脚踝膝盖手肘这些要紧地方,不然以后每年转季都要疼上几日。加之心有郁结已久,不宜焦躁多虑,应是以前泡过药浴好歹还强一些,要多用草药汗蒸,因身子里还有淤毒,不尽早排出来会坏了自身根基。于是大夫先施了几针不痛不痒的却又呕出些黑血,后又开了方子让萧如宴派下人同他去营里取药。
???这个月里每天到了晚上就汗蒸,睡得确实比以往都好,虽还有梦也不如往常那般难熬。马上要到月尾了,若是快的话闻人隼没有几天就该回来了,那时正是祁柔的深冬,站在屋外说话都觉得冻脸。萧如宴也极少出门,便学着我每日在正厅抄心经养神。
???夜里依旧让我守着他的床榻睡,这几日都十分安稳从未起夜,也许是草药的作用,加之他从京都带来的檀香,有安神的作用。只是连着几日夜里多觉得燥热,迷蒙里总是醒不过来,待下次军医来该好好问问。
???翌日君越派人来宅子里送东西,下人们细细分出来,是当地的红薯花生还有一些油果子。我站在院里头望着那几筐东西,心里五味杂陈。我还小的时候君越就来到了祁柔镇守边关,在我的记忆里那时君越还很年轻,一次母亲带我回君家探亲正是淮苍的一个冬日,我是极喜欢下雪的,在君府大院里肆意疯跑,几个下人拦也拦不住,最后累了在庭前歇脚,君越就将我捉住抱回正厅里,从熄灭的炭火盆里摸出个乌漆麻黑的东西。以往宫中的红薯都是变着法子做,做成糕点,做成花一样,却都没有那日炭火盆里的好吃,我便同我的小舅舅约好来年还要来吃好吃的红薯,君越那时不过少年样貌,腼腆的笑了笑又叫人打包了炒好的花生和油果子。只是还未到来年冬日君越就早早的离开了京都,等到我们再见已是废君旧臣,他却依然愿意拼死救我…而在北凉发生的一切,都叫我愧对我的舅舅。
???下人正要抬烧尽的炭火出去,被我及时拦下,生红薯放进里头,一个时辰便烘熟透了,掰开来甚至会流下香甜的糖水,还不到用饭的时候,便同几个人下人就坐在台阶上一起享用。
??这日我躺在被褥上翻来覆去的,大概是我贪食吃多了红薯胃里不舒服,到了后半夜开始抽疼,却朦朦胧胧的要昏睡过去。也不知到了几更,身子被人翻弄着极不舒服,努力睁了睁眼睛,看见个模糊人影的正解开我的衣衫,我呼吸急促起来勉强扣着那人的手腕“闻人隼?”
???待日晒三竿时我才起,这是极少发生的事情,我环顾四周萧如宴已经不寝房里
,更不要说什么闻人隼,心里生疑解开衣衫亦是什么都没有。
???萧如宴今日仍是没有外出打猎,恣意在厅中饮茶,见我来了也不对言,拿指头点点一旁另一杯茶盏,我淡然入座,萧如宴便问是不是昨日夜里睡的不好。
??“承大人关怀,还算妥帖。”茶杯滤着几根茶叶,浅浅饮了一口,涩味在嘴里散开。
???“卿山昨夜必定是梦魇了,半夜里胡乱叫着个人名,”萧如宴面色如常,竹镊子在茶壶底拨弄着,半晌不说下句,像是壶里有什么脏东西必要钳出来般,弄了许久才把镊子一扔有些烦躁“我想着卿山就算被蛮人所迫,那闻人隼在北凉也颇有威信,怎么卿山敢在梦里直呼其大名,我又想那日狮罗被擒,卿山在帐子里甩他巴掌,他竟也甘愿捱那几下,你们两人还真是不一般的好呢。”
????像是责问仿佛我下一句不对他的心思就要定我的罪一般,“我夜里梦魇是因被闻人隼糟蹋过,如今他堂而皇之在祁柔自由进出,我心里不舒服。狮罗时我打他不过是不想再做他的玩物,他甘心受着那是他犯贱。既然夜里叨扰大人,不如那今日开始卿山便搬回偏院吧。”
“我夜里还需卿山侍候,只是随口问问,卿山不必放在心上。”他又给自己斟了杯茶水,“卿山身子好了些,今日下晌带你去外头跑马逐雪如何?”
祁柔不同于京都,有些像北凉的平原又有些像南疆的山地,冬日里别是一番景致,下人送来一套银白色的劲装,是兔毛的领子和袖腕,即使是这样的天也不会觉得冷。
萧如宴以为我从未骑过马,难得耐心的教导,与我同骑一骑,在马厂里饶了几圈哄小孩似的。我与萧如宴商量自己骑一匹,萧如宴怕我摔着并不同意,于是又溜了两圈看我兴致缺缺才勉强答应,让一个下人给我牵马,马夫也打开了木栏。在马厂外走了一遭,趁着他们去取水,我牵动缰绳终于能肆意跑起来。马蹄踩雪的声音叫人忘乎所以,身体里某种叫人着迷的感觉翻涌而出,手臂下意识的挥起短鞭,等我回神正骑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疾驰在大雪里,已是离马厂很远了远到看不见,远到萧如宴骑着马跟在后头愤怒的叫着卿山。我看了眼前头一望无际的茫茫雪地,只要再快些就能甩掉萧如宴,再不用回那该死的宅子里。可是…我还能到哪里去…
待萧如宴追上看见我正坐在雪地里,棕红的骏马早已跑得不见踪影,脸色十分的难看。
“卿山!”萧如宴翻身下马,拿着鞭子直直的走来。
我自知理亏从雪地里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雪,天太冷了冻的鼻尖通红,萧如宴一把抓着我的前襟,我缩着脖子笑笑“下次再不敢了…”
他的目光陡然变了愣愣地盯着我的脸,忽而贴近从我的唇上擦过,霎那间仿佛被人打了一拳,我急着后退仰倒在雪地上,天色灰蒙蒙的被萧如宴遮住,他扑上来在我的脖子脸颊上乱亲,急躁的扯着我的锦帛束腰,我奋力挣扎撕打,冰凉的手指终于得逞,在我的胸膛揉弄,猛地萧如宴盯着裸露出的腰身不放,像一头饿狼般。我细细的喘着怨恨的望着他,直至与他四目相对,他便如想起了什么,兴许是想起来他为的什么才来的祁柔,又或是想起我不过是个脏了身子的男妓,于是他缓缓起身松开了我。我自雪地里坐起来扣着前襟的扣子,手腕上胸膛上多少留下了些印子,要是萧如宴在这荒郊野地真做起畜牲来,我不见得能拦得住。

卓展x卓敖 1(骨科be)
这年的北凉是连天的阴雨,卓展提着捉到的鹰踩着雨水欢快的向父王的毡包跑去,临到了帘前特意停下来理了理自己被打湿的发辫。
“吾王,儿臣刚”掀帘而入却不见自己的父王。
倒茶水的婢女闻声走到他跟前行了个礼“夫人今天要生了,王上一早就过去了。”
卓展听了将手里的大鹰笼狠砸在地上,迎着雨便走了。夫人,还能是哪个夫人?不就是从南疆掳来的坏女人。自这个夫人来了,卓展同自个母亲便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尤其是母亲时常被气得七窍生烟。
"你阿爹看过鹰了?怎么说?"见儿子回来,大夫人忙站起来去迎。
“那女人今日生产,阿爹不在自个毡房里。”
大夫人是北凉王未反时就跟着他的,二人感情极好,那时的北凉王别说是娶妾,别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现在不一样了,他当了王身边美姬如云,自然就看倦了自己。好在肚子还算争气,虽晚了些到给他生了个儿子,遥想当年,二人是说不尽的甜言蜜语,如今想说上几句平常话都要靠着儿子去探口风,现在好了那贱人就要生产了。
“这些年被掳来的,哪个不是要死要活,宁死不从?偏偏这个这么会苟且偷生,我到要看,这狐媚胚子能生出个什么东西。”
卓展不敢去看自己娘亲脸色,行了礼就退了出去。
二夫人生了个儿子,北凉普天同庆,宴席大摆了七日,这阵仗倒是十分的少见。北凉人生性粗犷豪放,刚下生的孩子宴席的第七天就被抱出来。二夫人是南疆人,本就生的乖巧玲珑惹人怜爱,分明是不足月的孩子,大伙都愣说这孩子生的像北凉王,净是些恭维的好听话。卓展本不愿去看的,北凉王瞧见非要他过去看看弟弟。卓展慢慢站起来,他娘亲端坐着,人声都渐渐低下去,真是一出好戏。饶是卓展年纪不大,却也懂得芒刺在背的滋味,他走过去瞧了一眼,那孩子小小的,并看不出像谁。
卓展每天清晨都去娘亲毡房里问安,最近却不敢去,他娘亲自宴席结束后就时常流泪,他最见不得娘亲受委屈。
“当年他要反时,便同我说了,这是不忠不义,怕一旦败了就要连累我的族群,我偏要跟他,不管成与不成我都跟着他。他虽当了北凉王,我的族群反倒不愿认我,哪怕是你阿翁都不愿再见我一面。他当了王难处也多了,我的族群闹得厉害出了人命,他说必要给拥护自己的人一个说法,就杀了几个我族群的人,你阿翁因这事生了气不久便走了,族群曾谋划过造反,被压制后几乎所剩无几。”娘亲轻轻叹了口,一双眼却又锐利起来“我为了你阿爹放弃那么多,不是为了换如今这般凄惨境地的!”
卓展在一旁站着,他的脾气秉性更像母亲,善妒又凶狠,“阿娘放心,我平日里多去父王那走动。”
“我也不愿你搅进这些事里,生了女儿也就罢了,偏是个儿子,现在不争些气,将来必然全是苦日子。”
卓展深知这意味着什么,南疆多瘴气毒虫,偏北的大多善用毒用药,那女人也许并非瞧见的那么简单,不能用硬手段,必得从长计议。
北凉王像是中了什么蛊似得,十多年来软硬不吃,反倒越来越宠二夫人。卓展心思缜密,一直扮演着好哥哥,从卓敖儿时就带他四处玩,没人的时候会耍些手段叫小卓敖受些伤,可这卓敖好似没什么心机,受了伤不说还是颠颠的跟着卓展玩。那南疆女人时常惹得自己娘亲生气,该是个有手段的女人,竟不会叫儿子提防着自己?卓展只当二夫人太会伪装。
卓展成年那天卓敖刚十二岁十分乖巧懂事,却还是粘着这位兄长。这日娘亲又在他耳边念,念得他有些烦了,今日成年了本要去北凉王那请安,他却偷牵了匹马出来正巧被卓敖撞见。
“阿哥,我也要和你去。”
他便是这样自小就粘着卓展,烦人的狠,卓展要被娘亲给哭疯了,本是成人大礼却偷跑出来,眼前便是一切烦恼的根源,那是卓展第一次动了杀心。
卓展晌午之前就偷跑了,到了傍晚才回来,回来时跟没事人一样去北凉王那里问安请罪,成人礼北凉王不好责罚他,念叨了几句就叫他入席。不一会那南疆女人从毡房哭着跑向宴席“王上!我们的敖儿不见了”
她哭哭啼啼的说着卓敖早晨就不见了,以为是卓展带他去玩了,可眼下天都黑了,卓展已经入席了,卓敖却还不见人。
“你带你弟弟出去了?”北凉王责问到。
卓展起身,袖子里的手都是抖的,“没有,清晨见只见过一面。”
周边几乎都搜了个底朝天还是不见人影,北凉王已然气盛,忽而听到草原上的狼嚎声眉头皱的更深“去,取我的弓箭来,掉几支精兵跟我去草原里寻。”
卓展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瞧着他父王伟岸的背影一阵恶寒,北凉王侧过头余光扫了他一眼便叫他再也不敢抬头。
“将看管敖儿的下人们的皮都剥下来,做几面旗子来迎我的敖儿回来。”
自北凉内战安定之后,北凉王很少这般杀人
,这次是真的动了怒。卓展听了浑身的冷汗,站不住似得瘫跪到坐垫上。北凉王并未看他,却柔声安慰二夫人“我定将敖儿带回来,你莫伤心,安心等着。”
卓敖是临天亮时给人找到的,在一小片林子里的树杈上,被一个看着与他差不多的孩子抱在怀里。两人都受了伤,看样子是爬到树上才躲开了狼群的袭击。
北凉王将两人带回了王帐,过了两个月两个孩子身上的伤才好的差不多。自这次出了事卓敖的性格仿佛变了,一开始卓展没觉得怎样,巴不得他不来烦自己,后来才发现卓敖真就再没纠缠他同他搭话。
那个救了卓敖的孩子是个放羊的奴隶,左脸上好大一块烙印看着十分的可怖,可就是这样一个丑陋的奴隶被卓敖留在了身边。
“哎,你叫什么?”
卓展心里是有些好奇的,虽说这人救了卓敖,大可还他自由之身赐些东西打发走,可卓敖却偏要留他在身边。这日秋猎,一处静潭四下无人,那奴隶引水要伺候卓敖洗澡,卓展起了逗弄之心过去找他搭话。
“宋达。”
这奴隶竟不用尊称,只答了自己名字,卓展一时负气挥着马鞭就抽了他一下“怎地,你主子没教你说人话?”
待卓敖过来时,宋达已经挨了十几鞭子,有两道正抽在完好的右脸上。卓展下手不清,虽没有皮开肉绽,却青了一大块。卓敖来了却并未说什么,甚至招呼都不打一声,亲自将人扶起来带走了。瞧着二人的背影,卓展捏紧了马鞭。
早在卓敖不到十岁时,北凉王就接连娶了三夫人四夫人,也都生了男婴,卓展的娘亲更是每日以泪洗面,卓展到麻木了,这样的事他有些看倦了。可偏偏的他非要和卓敖纠缠,他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大概两人年纪相近,其他幼弟还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

卓展x卓敖 2(骨科be)
卓敖成年时,在酒席前挨个敬过每个人,偏有意不去敬卓展。外人看了其实也都明白,小狼崽子们长大了就该互相厮杀了。卓敖与儿时性格反差极大,而是还时常粘着他大哥,同别人鲜少说一句,现在倒是与别人打成一片温良谦恭,却绝口不提他大哥一句,更是看都懒得去看一眼。
??????他不争不抢的,卓展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欺负他手下的人。那宋达瞧着与他差不多年纪,其实早就成年,和卓展一般大,只因是奴隶长得不高,自来了北凉腹地,卓敖尽心待他,这两年长得健硕起来,比卓展还要高些。
???????“他怎么又去马场闹事,”这次卓敖是真气着了,尽量将宋达安排在不起眼的职位,卓展还是不放过他“你怎么不还手?!”
?????????宋达垂下眼,不做声。
?????????卓敖正给他淤青的后背上药,见他这个窝囊样,手指用力按在伤口上折磨他“问你话呢。”
??????????“他是北凉的大公子,是你的阿哥”宋达痛的想躲,却挺着腰板忍着。
??????????“他不是,”卓敖的声音都拔高了些“他只想我死!”被扔下马丢在草原上遇到狼群,这是卓敖一辈子的噩梦。他神情激动,好像又回到那天,哆嗦着手去解自己的衣衫,裸露出一片满是伤疤的胸膛“要不是你…我卓敖早就死了…他不配。”
??????????宋达避开视线不敢看他。他俩在野地里好过一次,卓敖成年的当晚就在他俩躲狼群的那个树林子里,那里离腹地很远十分静谧,骑马到的时候天都快亮了。那天两个人都醉了,宋达不知道卓敖是从哪学的,扒着他的裤腰就把头拱到他的胯下,刚被含住的时候宋达吓了一跳,又不敢去推他,只能支着腿仰着头喘粗气。他还是童子身只看过泛黄的书里,纸上绘着的男女干这事,并不知其中的快活,只觉得那物在卓敖嘴里肿起来了有点疼有点难受。那时他的酒劲已经退了呆呆的看着卓敖解腰带,紧接着毛裘,内衫掉了一地,卓敖跨着腿不要脸的拿腰臀坐他。宋达不曾看过这样的卓敖,很不一样。
南疆多出美人,卓敖的相貌几乎全随了母亲,柔美却不娇媚,站在人堆里总能一眼瞧见,瞧见便移不开眼。便是这样一副美人皮囊的卓敖坐在宋达的身上,肆意放浪又生涩的扭动着腰身。起初有些难受,后来是蚀骨销魂,宋达被迷了心智把卓敖按在地上使劲撞他,卓敖叫的又高又浪,天大亮了两人还是黏在一块不知羞耻的纠缠。待清醒过来,宋达吓得裤子都提不上,卓敖还趴在野草上,两条腿合不上全是血迹,肩上腰上也尽是被按出的淤青。回了腹地宋达在毡房里给他洗了身子,又按着他说的小心的去取了药,仔仔细细的给抹上。卓敖烧了三天才算全好,这事两人再没提过,可没提过并非是全然过去了,他们主仆有别,这可是要杀头的罪。
???????????宋达几个夜里时常梦到卓敖,两人没命似得在野地里快活,做的全是那档子不知羞的事,醒了裤裆里常常是黏糊不堪。有时看着卓敖也会发呆,想得是那片林子,那块野地,那场荒唐,脱了衣裳的卓敖那么漂亮,就像寒夜里的一捧温水,穿上衣裳的卓敖却又是一个谦谦公子,好似从未发生过什么。
???????????成年后不久卓敖便成婚了,是族里一个长老的闺女,骑马射箭样样出色,他也确实该到了成婚的年纪了,卓展在他这个年纪早已是妻妾成群。
???????????卓敖成婚后不久就有了孩子,宋达也喜欢这个孩子,因那是卓敖的孩子。在二人相遇的那片树林里,宋达建了个小毡包,可偏偏的遇上卓展带人外出狩猎。这段时间卓敖十分得北凉王赏识,卓展看见这处林子就觉得怒火中烧,若不是当年宋达在这救了卓敖,怎么会有后来和如今的事,便恶意滋事的将毡包推到了,卓展并不知宋达带着卓敖孩子来的,更不知卓敖的孩子就在毡包里。
?????????????自孩子没了,卓敖的发妻便重病一场,这般性情豪放的女子也抵不住丧子之痛,不久就香消玉殒了,北凉王似乎对这些事并不太在意,只是轻轻罚过,那之后卓敖与卓展的战争便正式开始了。待人谦和的卓敖变得沉默寡言,似是将自己的喜怒都隐藏了起来。
????????????这夜卓敖自己在帐子里饮酒,瞧着桌案上的小木刀出神,没几个父母是不爱自己孩子的,卓敖心里自是十分煎熬。不一会宋达就进来了,坐在一旁也不喝酒也不说话,卓敖的孩子没了他也是有责任的,被罚了五十鞭子在木桩上吊晒了整整两日,这几日刚好些。
????????????“你也该娶妻生子了。”卓敖并未开口责怪,只抿了口酒去看他,“你想要个女人吗?”他认为出宋达十分喜欢孩子。
????????????宋达这才抬起眼来,“不想。”
????????????“那你想要什么?”卓敖轻笑了声,不同于往日,虽勾了勾嘴角却叫
人心疼,询问的目光探过去却对上一双露骨的贪婪的眼,因没有旁人那种越矩也不再隐藏。
?????????????两年前的那个夜晚发生的事好像就在昨天,卓敖缓缓的起身,将衣裳一件件的脱下,“过来。”
?????????????宋达着了迷,胯间立马就痛的难受,站起来放肆的将赤裸的身子抱住,一双糙手四处乱摸。
?????????????卓敖喘得厉害,微分开双腿好叫身后的人尽情扣弄,嘴上却逗弄似得问“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知道这是哪吗?”
????????????这里不是草原深处那片树林,而是北凉的腹地。
????????????卓敖像只狐狸,宋达也并不愚钝,他知道卓敖心里有他,那天晚上出了那么多血,酒劲再大疼也该疼醒了,卓敖却没推开他。借着丧妻丧子的事,卓敖也再不愿娶什么姬妾。几乎是笃定的,卓敖的心里该有他一席之地。宋达不管不顾,孩子没了谁都难受,北凉的男人都不太会嘴上说情爱,只得用行动。宋达裘裤都来不及脱,两人嘴一对上就难舍难分,缠绵着向屏风后的软榻走去。
?????????????“你不怕吗?”卓敖得了喘息的空档问他,宋达不闻埋在他的胸口亲那些疤痕,手指灵活的解了自己的裘裤。
????????????“你怕不怕啊?”卓敖又问了一遍,像是得了回答才安心,一双手捧起宋达的脸,指尖摸娑着那丑陋的烙印“你会怕吧,就像两年前一样那个树林里你从来都没提过,其实你心里特别的怕吧。”
????????????宋达不说话,手上不停的扣弄着卓敖,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东西顶了上去“我那时怕,现在不怕了。”
?????????????“哈啊!”卓敖高声叫着,外头的侍卫立马询问。
?????????????宋达像是疯了,抱着卓敖的腰直接撞了起来,侍卫马上要进来,却听见帐子里卓敖愠怒的声音响起“滚,滚远些,谁都不许进来!”
????????????丧子丧妻之痛,让谦和的卓敖变得冷漠严厉,侍卫们都叹着气回了自己的帐子。
?????????????宋达将卓敖按在榻上,像在树林里的那天,深埋在卓敖的身子里征戈。卓敖隐忍着,还是有细细的呻吟从喉咙里泄露。
????????????“宋达”这事如何的快活卓敖讲不出,只能一遍遍的喊着宋达的名字,他永远都不会告诉宋达,他从很早就喜欢宋达,很早很早。
?????????????卓敖一度以为树林那一次就够了,他心满意足,疼也愿意,之后绝口不提,安心的娶妻生子就好,可这次丧妻丧子好像就是上天注定的。
????????????“宋达!”
????????????他攀着宋达的腰身,一次次的将自己送到欢愉的浪潮里,哪怕那浪潮退却后就是骇人的深渊。
????????????卓敖永远不会同宋达讲自己肮脏的悸动,向宋达想的主仆有别一般,那将是两人一生都不敢逾越的鸿沟,但两人却可以不必说明自己心中所想,在这夜里在这顶帐子里肆意的作乐,抵死的缠绵,好像明天的万劫不复永远都不会到来。

卓展x卓敖 3(骨科be)
卓展这两年烦心的很,以前他以为卓敖是个软柿子,没事的时候就捏一下踩一脚,结果捅了篓子,卓敖的孩子没了。哪怕卓敖年纪尚轻,反击的却越来越凶狠。起初只是马匹珠宝,这些卓敖之前从不在意,现在开始抢封地抢人,搞得卓展十分头疼。
草原的男子都有股子狼性,不愿意虚与委蛇,之前卓敖见他只当他这人不存在,现在哪怕远远的都要停下来看他一会,那眼神已全然没有了儿时对兄长的崇拜与敬意。
渐渐的其他两个弟弟也都长大了,却只有这兄弟俩明争暗斗的不得消停。
卓展也有想过卓敖那般和宋达亲近定是有鬼,甚至不愿再去姬妾,哪怕北凉王勃然大怒罚他去草原守夜,他也不愿意再娶女子进门。可宋达的脸那般丑陋,卓敖那种高傲又孤僻的性子,怎么可能收宋达这样长相不堪的做男宠。
卓敖让宋达入编,从底层的小兵做起,似乎是想磨炼他,卓展刚在南疆赢了几仗,于是在北凉王跟前软磨硬泡的把那支小队调到了自己麾下。晌午的太阳最毒,卓展不让宋达同士兵一起集训,遣他去草原上看守牧群,人回来后露在外头的皮肤都晒得黑红,以往夜里宋达都要回卓敖的封地去,卓展偏不让他回,将人留在集训营里,小队的人都去河边洗澡,卓展命人给他烧了桶滚烫的热水。
“我瞧着你晒得浑身酸痛,泡泡这热水让你舒坦舒坦。”
宋达三天没回去,卓敖果然就坐不住,自己策马到了卓展的封地。
“什么风把二弟吹来了?”卓展调笑着转着手上的扳指,一脸的春风得意。
“宋达呢?”卓敖淡淡看过,不屑与他多说一句废话。
“二弟还真是惜字如金呢,那奴隶身子骨太差,这么两天就病了,在帐子里躺着睡大觉呢。”卓展随手招来两个士兵带卓敖过去。
“他既然入了编,就不是奴隶。”卓敖定定站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卓展。
卓展只当卓敖像儿时的小猫一般,逗弄两下也就算了,他既这样说,卓展的脸也冷了下来“既然入了编,就得按规矩来,这人你能来看但不能带走。”
卓敖攥在手里的马鞭都紧了紧,面上忽而温和起来“都带着小队,就当我来向大哥讨教,在这住上几日大哥不会嫌烦吧,若是大哥嫌烦就把我俩都丢在草原上喂狼吧。”
卓展心里登时又起了杀意,面色如常道“大哥怎么舍得,这就叫人给你安排毡房。”
卓敖还真就在这住下了,闲时还与卓展吃茶下棋,外人还当他俩冰释前嫌了。
宋达伤的很重,一条腿上全是水泡,没人敢给他上药,这样热的天卓展给了他一床棉铺,捂得伤口都溃烂了,要是卓敖再晚两天过来,腿可能就没了。
卓敖见着他时,碍于旁人在侧一直都没说什么,待帐子里的人都走干净卓敖才回身去看他“你是分不清谁是你主子么,卓展要这个小队的时候我就说把你调走,你非不,你是从小给他欺负上瘾了?”
宋达不说话,却紧紧的盯着卓敖,好似在诉说他多么想卓敖。饶是卓敖自傲也禁不住这样柔情的眼神,虽还生气却还是小心的给他上了药。
卓敖把他扶进了自己的毡房,卓展派的侍卫尽职尽责的守着,两人自然不敢在卓展眼皮子底下乱来,夜里并排躺着却都睡不着。卓敖心里烦闷他想不通宋达怎么那么倔,虽然上了药却不愿意同他多说什么话,最后还是一向木讷的宋达在被子里用小指头勾住了他的手指,卓敖叹了口气刚要同他说自己多担心他,就听宋达道“你明日就回去吧,老在这不好。”
那晚卓敖几乎整夜未眠,他可是北凉的二公子,没几个能伤他的心,偏偏宋达算一个。
卓敖以为宋达怕了,是啊,一个北凉的二公子,不娶姬妾为了同一个身份卑微的奴隶亲自道集训营去,一住就是好几天,这实在是不太好看。宋达让他走他偏住这,偏和他一个毡房一个被窝。守卫每夜都轮值,天亮帐外都有人,卓敖仗着宋达的腿伤不能动,拱进了被窝里伏在他腿间,就这样每晚都温柔又残忍的折磨他,几乎是抛去了尊严不知羞耻的,几年前那次好歹还借着醉意,现在都是清醒的。
这样了两三天宋达终于受不了,哪顾得上帐外的侍卫,两人躺着的时候他紧贴着卓敖去蹭他,蹭的卓敖面红耳赤还要装着不在意,第二日卓敖就自己脱了裘裤往他胯上贴,时常被磨得腿间疼得厉害。
第二日集训里有些人就开始传,宋达是卓敖的男宠,受了伤也不放过他,也有人窃笑卓敖必然是得了失心疯,那样一张脸也下的去手,人们便下流的猜忌宋达是如何的不堪。
半个月过去宋达的伤好的差不多就归队训练,第一日便是野猎,卓敖也跟着同去。队伍行了一半,卓敖才发现这片草原与儿时那片树林隔着不远。
一天都没什么收获,不过是山鸡野兔,和几条蛇,卓展决定明日再野猎一天,晚上就在这安营扎寨。宋达的伤好了自然就回了兵营帐里,卓敖心思烦乱的正睡不着,忽而被人从后头拥住吓了一跳。

你怎么跑过来的?”
宋达将他从被里剥出来“今晚我轮值,去寻个溪水洗澡吧。”
卓敖素然爱干净,这草原上极少有水源,可这里离那片林子不远,林子里倒是有一处静潭。
“那你轮值怎么办?”
“两人一轮,还有个替我顶着呢,我们快去快回。”
宋达虽这样说着,卓敖心里却知道必然是不能快去快回。
这夜两人共乘一骑在草原上飞驰,还未到那片林子里,卓敖的衣衫已被扯得所剩无几,终停下马,宋达抱女人似的将他从马背上抱下。
这样走了好一会,一处静潭映入眼帘。卓敖刚被放下就被宋达从身后拥住,细碎又急切的亲吻落在耳后,衣衫尽褪,一入水两人就纠缠在一起。
今夜月光皎洁,卓敖的脸上的动情无处藏,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卓敖便转过身去,偎在宋达的怀里,壮硕的身躯与宽广的肩都让他十分心安。宋达一手揽着他一手探到水下,一时间耳边全是卓敖的喘声。
“嗯我还是把你调回去吧”卓敖咬着唇,放浪的在宋达的胯间晃动腰身。
宋达皱着眉像是忍不住似得,一把将人按着缓缓的往下压。卓敖只觉得后处被缓缓撑开,立马向上抬了抬身子不让“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现在,别说这事。”宋达忍得难受,挺着胯追上去,重新寻着入口。
“我真不知你是蠢还是倔,人家欺负你这么些年,你还上赶子的往前凑!”卓敖的气又上来说什么都不想接着弄,从宋达怀里挣脱开来,推搡他一拳转身就上岸。
宋达急忙跟上顾不得草上的泥,将卓敖拦腰抱起压了上去,这几日他天天想压着卓敖做这事,卓敖在他身子底下拼命的挣,这般相贴宋达实在是忍不了,只想恨捣进去先快活一番,于是扶着自己胯下的狞物再次寻着了入口。
“我看你敢!”卓敖咬着牙抻着雪白的脖颈,正在气头上哪容得他这般撒野,却在下一刻被狠狠的侵占。
“啊!”一声高叫树林里栖息的鸟儿都叫惊飞了几只。卓敖趴在草上,两腿微分着被强占,宋达人高马大的他根本就推不开,后处被迫着吞吐骇人的巨物。

卓展x卓敖 4(骨科be)
这草原上天气瞬息万变,夜里的风突然凉了,卓展受不了这样的天,自个儿出了帐子。他在帐子外站了一会,现在月亮还亮着一会就不一定了。这两天他总是心不在焉的,到了这片草原上才恍惚间记起,这是他成年那日来过的地方,远处有处树林子他记得清楚。
“哥哥”
是稚嫩的孩童声,惊得他回身去看,竟是什么都没有。
卓展的眼神暗了暗,自他们出生在这草原上就注定了自相残杀,他不会心软的。
抬头向那片树林望去,卓敖的孩子也是在那里没的,那件事他确实心有不安,遣下人牵了马,卓展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鬼使神差的便去了那片林子。
拴好马卓展刚走了两步就听见声响,他未带什么过来,只从靴里抽出一把匕首防身,走近一看是另一匹马稍松了口气。他正要往里走却踩着什么,低头一看,竟是条软玉腰带,翻过来一瞧中间的琉珠上刻着一个敖字。卓展当他重游旧地,过来缅怀孩子,可转念一想这腰带也不该掉在这,继而向里走了走,地上全然是卓敖的东西,该不会是遭狼了吧,卓展握紧了匕首,那些散落的衣物将他引到了静潭。
卓展万不能想到入眼的竟是如此的不堪,月光正亮照的静潭一清二楚,分明是宋达和卓敖两人在水里纠缠,难不成真如他先前所想,卓敖拿宋达当男宠,难怪他这般紧张宋达,才三日不见都要亲自过来。宋达那般丑陋还能得卓敖的喜欢,是有什么过人的本事?本就是污人眼的事,卓展收了匕首正要回去,却见卓敖偎进了宋达的怀里,背对着宋达晃着身子用水下的腰臀去蹭,宋达亦是十分动情抱着卓敖将他向水里压。卓展的脸霎时便扭曲了,他虽藏在灌丛后却是满脸厌恶。卓敖怎么说也是北凉的二公子,看不出竟然喜欢这个?
二人不知怎地卓敖突然就推开了宋达泼了他一脸水,这动作像极了幼稚的孩童。卓敖赤着身子从水里走出来,微红的腿根十分惹眼,下一刻宋达也爬上岸,竟将卓敖抱进了岸边的草丛里,只见两双腿上下交叠着,谭边回荡着卓敖的谩骂和羞辱,忽而卓展瞧见宋达的指头陷进了卓敖的股间匆匆弄了两下,复而压了上去,接着便是卓敖一声喊叫,真像新婚夜里被粗手粗脚的丈夫弄疼的娇妻。
卓展一时间拔不动脚,他该走的却没有,在灌丛窥探着一桩荒唐的情事。
卓敖趴在草上一口气还未喘匀宋达便大肆动了起来,唇齿间泄出几声细碎的呻吟,他心里还是想的,想天天和宋达这样,什么权利富贵都比不上这一刻。可北凉与周边列国的矛盾日益加深,大小战役不断,北凉王迫切的需要自己的儿子们展露拳脚,卓展更是虎视眈眈抓住每一次要将他打垮的机会,若是宋达不在他身边他便心神不宁,可偏偏宋达就是不愿与他回去。
一次泄身后卓敖后处已经有些酸胀,宋达将人抱坐进怀里不依不饶的索吻,抓着他的腰肢又将他带入万劫不复里。
“我有时真的不知当初将你留在身边是对是错。”几番激烈的情事后,卓敖无力趴在草丛上轻轻的叹气。
“所有人都瞧得出,你我走的极近。你好歹是北凉的二公子,”宋达将他抱起一步步向潭水里走“卓展要想对付你,也需思前想后,我宋达不过是个奴隶。你还不懂吗?”
只要他俩交好,卓展总会拿宋达开刀,似乎他知道拿捏宋达会让卓敖坐立难安。
“你留在我身边不就好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卓敖总算捧出了一颗真心,只等宋达的答复。
宋达却向他投去一个卑微的眼神“你愿意同一个奴隶在一块?不是背着人就是要看人脸色。”
“我愿意的,”卓敖回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
“我不愿意,”宋达垂下头去“要同你站在一块,最起码我要是个兵马大将军。不是你给的,是我自己打出来的。”
兵马大将军,多可笑啊,卓敖却笑不出。在宋达的心里一直明白,他俩是不可能的,不只是这层关系,还有他们的地位,若宋达不爬上去,别说是卓展,随便一个蛮子都能要了他的命。一个奴隶,一个北凉二公子,太可悲了。
卓敖愣怔住瞪大了眼,良久终是有些红了,别开了脸“好,明日我就回去。我在封地等着,”他摇晃着站起身来,手背抹过脸上的水珠“等我的兵马大将军。”
卓展先回了野猎的营地,这夜他饮了些酒,回来的路上还有些微醺,闭上眼就是卓敖被男子压着的样子,哪怕他看的不是十分真切。
第二日卓敖便回了自己的封地,他身子不便说是饮酒头痛,卓展假意好心的给他安排了马车。
自卓敖走后,如他说过的在没去找过宋达,这期间北凉王又要给他安排亲事,他推了又一次激怒了北凉王。他娘亲在他儿时十分温婉可人,可儿子一次次受伤害,又痛失孙子,为母则刚,性情也有很大转变,时常也会提点着着自己儿子去争去抢。
南疆多次侵扰边关,这次北凉讨伐南疆,本是安排了卓敖上阵,可卓敖偏偏因推脱亲事惹了北凉王不快,
便换了卓展。
那战若放在以往必定是轻易就能赢,可如今的南疆已非昔日,讨伐路上必经一处乱石岭,强风穿石而过如同狼嚎,又叫狼风岭,敌国在那做了手脚,害得北凉伤亡惨重,最后虽赢了,却也折了不少人马。
凯旋而归的卓展并未见得有多高兴,但北凉王还是设了宴,卓敖穿着素衣,坐在角落里饮酒,淡淡听着卓展在王帐里讲的他是如何赢了这场战役。
“儿子想着这狼风岭两侧高石叠起也许有诈,便派了几个小队先行”
听到这时卓敖不知怎地手里一抖,酒撒了自己一身,吓得身旁的婢女一声惊叹,众人纷纷投过眼神来。
“儿子不胜酒力,有些醉了,先行告退了。”卓敖摇晃的站起身来,招人扶着就要走。
卓展叹了口气,忽而高声道“敖儿,兄长对不住你,从小便伺候你的宋达未给你带回来。”
卓敖挺直身躯背对着众人站了好一会,却听卓展又道“那狼风岭两侧埋了许多伏兵,千万箭雨从天而降,唉,实在是叫人措手不及,后来人马慌乱也只得踩着尸身应战”
这下卓敖便知晓了卓展当着众人要告诉他的话,他的兵马大将军死了,被万箭穿心,死无全尸。
卓敖不回头也知道,此时在席间的所有人都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思索着那些流传在蛮军间的艳事,虽都是猜想,但不一会就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细不可闻的人声犹如一支支箭,卓敖僵直着身子,这刻他仿佛置身于狼风岭与宋达站在一处,那怪石嶙峋的窄小的石道上空,是密密麻麻的箭雨。
“行军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卓敖转过身来,眼里淡漠并无多少情绪“宋达虽前身是奴隶出身,既已入了编,为北凉尽忠便是他该做的。卓敖不胜酒力,在此代宋达恭喜大哥狼风岭一战告捷,平安归来。诸位请便,卓敖先行告退了。”
王帐里的一时一片寂静,谁都知道这两位公子水火不容,如今卓敖身边最得力的人出了事,难保不是卓展做了什么手脚。
卓敖走后庆功宴重新热闹起来,卓展豪饮了几坛酒,终是尝到了打倒卓敖的快意,虽卓敖未表现出分毫,卓展笃定他必定悲痛欲绝。转了转手指上的玉扳指,卓展轻笑了声,既然打倒了就不能再让他再站起来。

卓展x卓敖 5(骨科be)
卓敖半醉着回了自己的帐子,将下人全都遣了出去。他呆做了一会,实在不知自己该做什么,以后该做什么。离了卓展的封地不过才两个月,当初那人信誓旦旦的说要做兵马大将军,好似一切不过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思来想去,他与宋达并未说过什么海誓山盟,也未曾有过什么定情信物,可卓敖永远的记得儿时那个奋力救自己的小奴隶。儿时的宋达分明比自己还要瘦弱些,硬是将他拖上树干,夜里的草原很冷,宋达冻得直哆嗦抱了他一整夜,后来父王带的人找到他们时,宋达的手指冻的都不会动了,缓了好些时日才痊愈卓敖觉得自己自私极了,他总想着两人多次肉体交缠,有些事羞于开口又不能见人,二人心照不宣便好,要是他当初再强势一些将他带回来卓敖的眸子抖了抖,就算带他回来他也会生闷气的吧。他总觉得主仆有别,要有番作为才配得上自己,卓敖不由笑了,心里却是万般的难过“蠢货…”
自卓展赢了那场仗,仿佛又得了些北凉王的器重,三弟卓威愣头愣脑的无心争权夺位羽翼又尚且单薄,那孱弱的四弟更不必说生来就体弱多病还是个跛子,现在一向心高气傲事事都与他争的卓敖也许久没有了动静,偏偏的那个前北凉王的遗子近日频繁的被召见。一场仗后北凉需稍作修养,与常年交恶的淮苍主动示好求和的差事都落得那个闻人隼的头上。
卓展还无暇应对这些,草原上突然来了一阵的瘟病,开始只是死了几只牲畜,后来竟然沾染到人身上,不过好在他派人寻了良医,并未造成太过骇人的伤亡,只是这场瘟病带走了大夫人与二夫人。人都道这二位夫人在地上斗完了,又要去地下斗。娘亲的死卓展并未见得有多伤心难过,他只觉娘亲走了无人再念叨他也许会有些寂寞又或者是种解脱。卓敖便不同了,二夫人的离世叫卓敖觉得自己的天彻底塌了。
这正是料理后事的时候,白帐子不多便将两位夫人的遗体搁在一顶里,北凉的腹地继而南迁了一段,怕再招惹上这瘟病,人都走了差不多了,卓敖还不肯走,北凉王叫人给他留了匹马叮嘱他稍后去新腹地后用艾草好好熏蒸。这片草原的主人到底是铁石心肠的,曾经最爱的女人他看都不愿意再看一眼。
母亲待他极好,卓敖记得儿时被丢在草原上救回来时,因被狼爪挠伤感染而高烧不退,他睁眼时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自己憔悴的母亲。一个被强掳来的异国女子,不见得会真心待自己的敌国丈夫,却是真的爱自己的儿子。卓敖的儿子妻子相继离世,母亲便整日以泪洗面,说自己对不起他,可这和母亲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对自己儿子的心疼。卓敖在帐子前跪了好一会,只剩下几个下人举着火把等着焚烧尸体,他无心为难这些人,起身上了马离开了。夜里风大,掠过耳侧,像是什么动物濒死的叫声一般。
那夜卓敖白袍未脱也未回新的腹地,行到半路调转缰绳,朝着一个方向快马加鞭。平日里是不许随意穿纯白袍子的,祭奠至亲挚爱时才可以,他以往不敢穿怕落人口舌,现在他一无所有反倒什么都不怕了。正是秋季,天凉的很,他还是去了那片林子,去了林子深处的那处静潭。
卓展料理好母亲的后事便随军到了新腹地,北凉王设茶宴安抚众人,等了两个时辰卓敖还是没回来,卓展大概猜到他去了哪里,祭奠时不能带兵器,这可是做掉卓敖最好的时机,卓展便以身体不适未由早早离开,带了把普通匕首,骑上快马消失在夜色里。
卓敖刚走进林子没几步就被绊了个踉跄,低头去看竟是个坛封,许是宋达先前在建的帐子周遭埋得,这年雨水多给冲了出来,卓敖捡了个树枝将酒坛挖了出来敲开。一口烈酒下肚烧得他肝肠寸断,卓敖常说自己不胜酒力并非谦虚,几口酒叫他东倒西歪的开始脱自己的衣衫,一步步的往静潭里走。
水凉的很泡在里头,高热的身躯得到了慰藉一般。朦胧之中有人扯住他的手,他睁开眼见那孱弱瘦小的手掌紧紧攥着他的手腕。手掌的主人蓬头垢面,拉着他在草原上狂奔“快跑!快跑!”
卓敖反抓着他的手臂,一边流泪一边跟着他,在草原上没命的跑,不知道要去哪里,但只要跟着他就对了,因为他是兵马大将军。
卓敖醉的也厉害走到深处呛了口水,正要挣扎恍惚里听到噗通的一声,卓敖醉得任由自己身子下沉,忽而触到了温热的体温随后便被亲住。那人带他出水却还亲着他,像是他嘴里有什么蜜糖要搜刮干净般亲的毫无章法,一双宽大的手掌在他胸膛揉搓,好似狎亵女人的胸口一般,探进衣衫后更是放肆。这人是想把他当女人骑,卓敖醉得厉害不知挣扎任由这人乱摸一通,双手抓着在胸口揉弄的手,将腰臀向后贴,贴着个硬硬的东西,身后那人却像是给吓着了,稍愣了一会用那东西奋力的去撞他。卓敖想要了,是难以启齿的想要,他把身后的人当成了那日的宋达。
卓展心里一直有个心结,从未与他母亲或是夫人说过,这心结哪怕是偶尔想起来都是一种罪过。他想要杀卓敖大半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个,起初只是因为卓敖粘着他加之母亲的叨念,自卓敖不粘他了,真正可怕的事便发生了。他
发现自己十分的妒忌宋达,妒忌卓敖那般粘着他,有次梦里他梦见了卓敖,梦见他站在人群里远远的望着他,那冷漠的眼神让他从梦中惊醒,醒来便发现自己梦遗了,那时他刚娶的妻子还躺在他的身侧并未睡醒。卓展的梦并不多,但此后梦里总会有卓敖。那些荒唐的梦让他焦虑不堪,叫他心慌意乱。他是带着匕首来的,看着湖里赤条条的身子他有些犹豫,记得上次来着卓敖正和他的相好抵死缠绵,那之后他发梦的次数越来越多,全是卓敖光洁的身子,现在这身子就在眼前呢。待他回神,人已经走进了深水里,死了才好呢,他想着转身要走,可是那些龌龊的心思又冒了出来。他真的想弄一次卓敖,狠狠的弄上一次,反正卓敖都要死了,尝尝他的滋味是否与那些午夜梦回一样又如何,哪怕他们是血脉兄弟,他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树林深处的静潭里发生了什么。这想法叫嚣着,待他清醒时他以然抱住了卓敖冰凉的身子。
卓敖瞧见月光下的宋达,与之前无异,不管你是兵马大将军还是最下等的奴隶,你都是我的宋达。他想要说许多话,可宋达好似格外的急切,奋力的撕着他身上的衣裳,潭水很凉可谁也感觉不到。卓敖自己解了裘裤带子,在宋达的胯间乱蹭催促着他,宋达得了他的撩拨扯下裘裤就往里挤,试了三四次总算是如愿以偿。卓敖被撞得几乎站不稳,满脸潮红,这山林里他不愿克制,尽力的迎合着用后处容纳吞吐,像个被采拮的处子大声的叫着,喊着,求着他的心上人。
可这场美梦很快就化作了泡影。
卓展发了疯般要了卓敖四次次,他向来节制这般纵欲是第一次,他只想在这无人的地方偷偷的尝一次,却不想自己竟身陷其中。
“你会遭报应的,”卓敖醒了,又变成了那个冷淡高傲,处处与他作对的二公子,昨夜的柔情全都不复存在,或者他的柔情本就是属于另一个人的。
“什么报应?”卓展压着卓敖光天化日之下又一次闯进自己兄弟的身子,比起让卓敖死,他想到了一种更恶毒的报复,那就是让他活着“万剑穿心?还是死无全尸?”
卓敖冷艳的眼尾眼泛着红“畜生你不得好死…我要你偿命!”
他将卓敖带回了腹地,只说卓敖是受了风寒他亲自照顾。他知道卓敖的命门,告诉卓敖宋达给他留了样东西,若是卓敖惹得他不高兴,他便将那些全给毁了,让他到死也得不到。他又一次赢了卓敖,他想着卓敖这下该永远也爬不起来了吧。

卓展x卓敖 6(骨科be)
南疆吃了那一仗的亏许久都没了动静,大约沉寂了两三年的功夫,淮苍传出政变的消息,闻人隼作为北凉的武将出使他国为新王道贺。若是两国联手对南疆来说实在是个麻烦,没过几月还送来了一个质子,那位质子也不知是从什么犄角旮旯里挖出来的,三地暂且平和了一段时日。
至于卓展卓敖平日里依旧是你争我夺,即使后来被分封到不同的地界拥有各自的封地,可夜里却时常滚到一个被窝里去。
卓敖不知抽的什么疯看上那个南疆质子要讨来,卓展知道了自然不能如他的愿,甚至亲自去看了那质子,虽说一副姣好的面容半张脸却有道骇人的刀疤。他心里嗤笑,那人不也是半张脸毁了还不是爬上了卓敖的床,他眼里容得这种事再发生,找了群人把那质子给糟蹋了。
南疆的质子瞧着不像是个娇养的,不敢抬头看人唯唯诺诺一副奴才的样子。卓敖第一次见他,不由的愣怔住,二人身形外貌都相差甚远,却总是联想到那人,大概就是那种主仆有别的卑微十分相近。
卓敖得了消息自然是气愤不已,第二日就在北凉王讨了片马厂,说是亲自理料马匹实则躲卓展一阵子。卓展清楚他心里想的,夜里策马两个时辰去寻,到了卓敖暂住的帐子前肩上都落了一层雪。
卓敖正准备歇息忽而见个人影闪身进来,还未呵斥却听那人笑道“哥哥来了。”
卓敖一听脸立刻扭曲,往日那些荒唐叫他无地自容“你知不知羞耻!”说给卓展也好似说给自己。
“马厂风大,夜里又有雪,哥哥来疼你。”卓展说着,急匆匆的脱身上的风帽“哥哥疼你,怎么还成不知羞耻了?宋达给你的东西你不想要了?”
“你!”卓敖气盛,正要下榻却被来人扑倒一通撕扯。
“那次连着疼你九夜,后来哥哥实在是公务缠身,想着你也该休息些时日,总同外人说你受了腰伤也不好,怎地饶你几日就看上那个南疆来的阉人了?”卓展压着他闻他衣衫的味道,一双手钳制着他,叫他摸自己的胯下“哥哥可有他没有的。一个阉人都能迷的你神魂颠倒,宋达知道了该有多伤心。人我已经传你的口信吩咐他们拖到营里做军妓了,今后你老老实实的,别想些有的没的!”
卓敖被捉着手,一触到那物哪怕是搁着衣裤立马踢腿挣扎“畜牲。”
卓展笑了松开手将他内衫扯开,“你就算厌恶我,也要想想宋达吧,他留的东西你当真不想要?”
虽是一副悲愤不已的样子,卓敖果然停下了挣扎。见他乖顺卓展便像饿狼一般,一双手在那疤痕交错的胸膛上反复猥亵。卓敖躺的像具尸体似得,着实无趣,卓展凑上去亲咬他的耳廓“你怎么这般无趣,想想几年前的静潭里,你不快活吗?”
卓敖紧闭着眼任他羞辱。
“帐外风雪大,我把下人都遣回自个帐子了,不必害羞只管叫出来。”卓展笑得猖狂,将人翻了个身令卓展趴跪着,扒了他的裘裤“你那日是如何的放浪,今日怎么了,怪我总提宋达勾起你的伤心事了?”卓展扶着自个身下的物件在他身后反复蹭着。
卓敖不愿再听宋达的名字,咬着牙问他“你到底什么时候把东西给我?”
北凉王近几日病的厉害,再过不久也该到了立王的时候,哪怕卓展依旧渴求着卓敖,可卓敖毕竟是竞争王位的对手之一,总归是一条毒蛇总纠缠着也不是办法。
卓展心情顿时便不好了,将人推倒在榻上,下流的在入口恨撞了几下,喘息着反问卓敖“要是我把宋达留的东西给你,你可愿放弃王座?”
说到底他心里是有卓敖,卓敖若放弃王座,待他成了北凉王就把卓敖囚在身边,也是个两全的办法。
卓敖听了却笑了,他瞧得出卓展心里的挣扎,若能好好利用这点,未必不能翻盘。卓敖抬起腰来,刻意撩拨“你休想。”
果然是条毒蛇,卓展眯起眼看着身下乱晃的腰肢一把箍住“你真当我舍不得杀你?”
卓敖翻了个身,直勾勾的瞧着他“哥哥不是已经杀过我一次了?”
是啊,这毒蛇可是死过一次的。卓展看不清他的眉眼,一双手从他的脖颈摸到胸膛,在旧时的伤疤上留连,“把腿张开。”
这年北凉的冬日依旧是冷的刺骨,冬季便是修养的时节,可那南疆才送来质子不过两月,又开始兴风作浪。
今日闻人隼被召见的极为频繁,听守帐子的说只要是闻人隼来了,北凉王总是唉声叹气一脸的愧色。那闻人隼的身世卓展找了当年侥幸逃脱政变的人问了些话,虽那人支支吾吾的卓展大概也猜到,北凉王留一个前朝遗孤必定是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缘由。
去南疆是最后的立功机会,可卓展不敢保证他人不会乘他不在北凉就发动政变,就算是胜了回来江山易主,还是难逃一个死字。现在掌兵权最多的就是闻人隼了,若是北凉王派遣他去最好不过,到时驻守北凉的兵几乎都是他的,不如直接反了。卓展刚打好如意算盘,却不想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卓敖早知卓展得了去南疆的召领必然会来
找他算账,事先准备好了迷情散兑进酒里,有时甲之蜜糖也是乙之砒霜,他打定主意要让卓展去南疆前再过分纵欲一次。
那狼风岭卓展攻过一次,虽胜了却伤亡过半,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卓敖便是以卓展去过一次吃准南疆的路数,向北凉王举荐了卓展。
卓展到了马厂时竟不见下人,他怒火中烧带了把刀直朝着那帐子就走去。一片帘子眼前的场景却叫他大吃一惊,卓敖赤着身子被绑在榻上,身上正泛着潮红,难耐的在被褥间磨蹭见他来了便是破口大骂“你这无耻的东西!竟给我下药嗯”
人还真是一副被人下了药的样子,可他并未吩咐谁这样做,一时一头雾水,可思来想去他们来的事纸里包不住火,难保不是底下人为了谄媚做的。
“去南疆就让你这样生气?你要这般羞辱我!倒不如杀了我来的痛快!”卓敖喘的厉害,脚趾都蜷着在被褥上乱蹬,好似怎样都不舒服。
这话到时提点了卓展,瞧着卓敖被绑着又起了色心,一把扔了手里的刀,扑上床榻“想死?想和你的宋达相会吗?你休想。”
“唔畜生!杀了我!杀了我!”卓敖撕心裂肺的喊叫。
卓展来不及脱衣裳,只急切的扯开自己下身的束缚,抓着卓敖挣扎的腰身就要捣进去“杀了你?你就该这样活着。你同你娘一样,都是贱人!你就该一辈子在我身下!下贱!你就该这样!!”
卓敖给着猛烈的药性逼出了眼泪,却拧着身子不肯给他“别碰我…别碰我!”
许是卓展给气的着急要进去狠弄他,反倒几次都进不成,空看着那流出水的后处着急,听了卓敖的话更是气的难以自持,将人拎过身来就是两巴掌“那你要谁?宋达?那个南疆的小白脸?还是路边一只野狗都行?”
本束缚着卓敖的绳子不知怎地解开了,一得自由,那身子竟里面缠上卓展,药劲上来卓敖环着他的肩,腰臀在他胯间乱坐着,唇凑上来一顿急切的纠缠。
卓展拥着他再也忍无可忍,汗都流了下来,抓着卓敖滑腻的身子就往下压。一声喘息终于进如愿,卓敖立马自己动起来,像个缠人的妖精抓破了他的后背。
两人倒在床榻上肆意交缠,卓敖叫的像那些卖身子的下等人,两条腿不知羞耻的大张着,榨着卓展泄了三次精,本要起身,那两条腿又缠上来夹着卓展的腰不放他。
翌日卓敖转醒已是第二日晚上,卓展已经匆匆走了,应正在去南疆的路上,下人按卓敖吩咐的明日才会回马厂来。他勉强撑坐起来,又疼得躺了回去,躺了许久,仿佛一个没了气息的死人。帐子里分明空无一人,他却想看见了什么似的满脸的愧疚…
作为督军卓敖清洗身子稍事休息之后,也备马同小队从腹地出发。
大致半月后蛮军归来,可还是无一人脸上有喜色,虽有前车之鉴依旧是伤亡惨重。几乎做了万全准备,但去时并无埋伏,回来时乱石忽而从天而降,死伤多人。卓展是从死人堆里被刨出来的,卓敖逼着随行的医者硬是将他救了过来,却失去了双腿变成卓段一般的废人。兄弟几个里他最看不起的便是卓段,一辈子无法竞争王位却理所应当的得到北凉王的全部宠爱。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从他懂事娘亲交给他的就是要学会看父亲的脸色。
待卓展回了北凉从重症里醒来,北凉已然天翻地覆,闻人隼手握兵权,几乎只手遮天。这腹地再无卓展的容身之所,他心里清楚的很,主动请示北凉王要回自己那偏远的封地去。这草原上的风起云涌再与他无一丝干系,叫卓展意外的是他临去边关封地之日,卓敖还亲自来送他。
“我现在这般境地,杀我,不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轻松?”卓展自嘲的笑了,却又不甘示弱“不过,你再也得不到宋达留下的东西了。”
风声凛冽,卓敖拢了拢衣领,目不斜视的看着白茫茫的远方“那蠢货能留下什么好东西。至于哥哥,路途遥远,多多保重。”
语气轻松的好像已经放下了一切,卓敖再转过身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抬脚走了。卓展看得真切,他虽嘴上那样说着,但却永远放不下宋达永生备受煎熬,因那淡淡的一个眼神里透露出着像淬了毒一般的凶狠。

卓展x卓敖 7(骨科be)
少了卓展这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卓敖日子过的舒坦了许多,他派人在卓展的行囊中偷偷查过并未有宋达留下的东西,果然什么都没搜到,想着或许是当年宋达一走他心绪不宁被卓展诓骗了许久。
??????其实北凉王这个位置于卓敖来说已无任何意义,早在母亲去世后他就该远离这些王权富贵的,可偏偏的他就是想疯狂的报复卓展,卓展与他是血亲,却几次三番的做下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每每想到自己被卓展碰过就恶心不已,好歹这事终于要有个了断了。他不就是想要北凉王这个位置,那卓敖就是要从他手中夺走,让他尝尝喜欢的东西被夺走的滋味。
???????卓敖往北凉王的帐子里跑得很勤,时常捎来些安神的香料。卓敖母亲是南疆人,南疆人最善用药用毒用香,他表面孝顺恭敬捎来的香料里有极微的毒性,寻常人很难有明显中毒的迹象,最多变得嗜睡,病入膏肓的北凉王便不一样了,闻得时间长了便久睡不起。
????????北凉王召闻人隼的次数越来越多,卓敖说到底还是恨北凉王的,恨他的无情,不管是对自己昔日宠爱的女人,还是儿子。少时卓展将他丢在莽莽草原上,遇到狼群的他差点丧了命,可卓展被未受到什么严厉的惩罚,日后更是时常与他作对,北凉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卓敖有些恍惚,北凉王那时那般疼爱自己的母亲和他到底是不是真情。这些也全然不重要了,他怕闻人隼是北凉王挑选的继承人,一面夜长梦多才下了手。卓展已经是个废人,按长幼自然是自己继承王座,倒时北凉真成了他的,他便要卓展更加生不如死。
??????????卓敖以为卓展已是死灰不能复燃,可自从卓展去了边城并不安分,时常捎来些边城的特产,看似关心实则警告。与卓展之间发生的事,对卓敖来说就像是一块陈年旧疤,虽然已经过去却永远都记得当初的疼,卓展这是在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他们的“兄弟情义”,这使得卓敖更加迫切的想要继承王座。
?????????近几日北凉王转醒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了腹地的儿子们,似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要交代些什么。所有人都到齐,偏偏叫卓敖近身。苍老病弱的手掌自他成年之后,第一次又一次轻抚着他的肩头,只是他已不再像儿时那般弱小了。
“下旨…讨伐闻人隼…事成之后…来…父亲这里继承…继承大统…”
原来遗诏早已拟好,北凉王自始至终都未曾想过传位于闻人隼。那为什么与南疆开战时要将兵权给闻人隼呢…卓敖明白过来,不过是为防卓展战败罢了,如今北凉赢了,闻人隼手里的兵权自然成了他的累赘。卓敖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北凉王,分明是将死之人却依旧能掀起风浪。可怜闻人隼,被留在身边做一条北凉战无不胜的疯狗,最后还是要拖出去乱棍打死。
卓敖想起那些传言,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是不敢说的了,“相传父亲十分喜爱闻人隼的生母…哪怕是她生下的孩子,父亲都不放过吗?”为了谋反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算北凉王不下令,他自会杀了闻人隼,只是他很好奇,床榻上气息微弱的这个人的爱到底几分是真,他拔出腰间的佩刀喃喃道“想来…父亲曾经也是十分喜爱我的生母的…”
到头来还不是叫她整日以泪洗面。
??????????边城的天风云莫测连天的乌云堆积起来,大概要下一场极大的雨了。
卓展也并不好过,自他的腿没了连妻妾都鲜少过来看他,这些女人唯利是图不来也罢耳根子清净不少。近几日他总隐隐有些不安,往年梦里总有卓敖,得了卓敖后有所缓解,来了这边城时常发梦燥得一身汗,梦里还是那些翻云覆雨叫他格外想念。虽成了残狼狼性总还是在的,有时梦到自己得了北凉的王座,所有人都对自己俯首称臣,卓敖也乖顺被压在王座上任他欺负,偶尔也会攀着他的脖颈谄媚,梦到最后还是那处静潭里,一双迷离的眼,一张嫣红的唇,一副动情的身子
???????“哥哥…”
???????是极微小的声音,瘦弱的身体胸口被刨开,野狼将他的心肝脾肺肾抓烂,蚕食着血肉。
??????卓展猛的从梦里惊醒,四下无人,一身的热汗,边城这般寂寥他时常陷进对血亲的肖想里,这么痛苦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于是他给腹地的卓敖送去一封书信。
????????这封信到的时候,北凉王已薨,卓敖正准备离开腹地,他本无暇顾及,可信里又提到了宋达,卓展太清楚他的软肋了。开头一篇不堪入目的艳诗,倾诉对情人的怀恋,后面才讲到宋达真的给卓敖留了东西,亦也是一封书信。宋达是个粗人根本不识字更不要提写书信,卓敖本是不信,哪怕是真的有,待自己继承大统还怕卓展他不给?
?????????宋达的信卓敖始终没有得到,卓展大势已去,本不能再兴风作浪了,但他明白卓敖对他是半分情意都没有,若是卓敖得了北凉,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心里越发的
不安,卓展觉得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遣了人快马加鞭的去通风报信“就说卓敖要反,将这消息告诉告诉卓威吧。”如今北凉王膝下像样的儿子也不过只剩这一个了。
????????北凉逐渐入夏回暖这日本阳光很好却突然下起暴雨,卓敖早已布好了兵,却不想闻人隼叛逃,北凉王给他的兵权他没用,反而带着淮苍的太上皇和南疆质子,要挟着卓威一路逃到了边界去。
???????最后人逮到时竟已是满身鲜血,卓敖一度以为人已经没了。
事情发生的如此之快,所有人都以为北凉王格外偏爱他这位身世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却不想这私生子在北凉王看来是一辈子的污点。草原上的王果然是铁石心肠,顺势的卓敖将人带回去,他要用闻人隼的人头做自己得到北凉的贺礼。
待卓敖回了腹地还未等歇脚,卓段就请人到帐子里,称北凉王走前曾留了东西给他。黑灰色的锦盒,走近打开来竟是一支女人带的荻花簪子。只一眼卓敖的眼眶便红了,他母亲是南疆人,生前最爱荻花的,这北凉气候多变不宜栽种,北凉王就寻匠人专门给他母亲打荻花的首饰可为什么母亲走时他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只刹那间帐外喊杀声连天,是卓威带人杀了进来,手里拿着的是北凉王留下的旨令,那上头明明白白写着北凉未来的主人是卓段。
???????????大势已去,卓敖无多反抗,跟随他的将士们纷纷丢盔弃甲,只有他还不愿放下手里的剑。
???????????“二哥,收手吧。”
???????????收手?可这事开始了便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卓敖扔了手里的刀剑,将那只白翠簪子狠狠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他便也是用这种法子,叫闻人隼心甘情愿的为了他卖命的,如今轮到自己真是造化弄人。他虽是一位合格的君王,却也是一个无情无耻的丈夫,一个心狠手辣的父亲。
?????????卓敖被收押后就一直关在地牢里,直到冬日里腹地才传来他身死的消息。
卓展正在帐子里饮酒独乐,忽而打碎了酒杯割破了手指,心上也跟着一疼。连天的大雪这几日下的压抑极了,他由下人协助着躺倒在榻上。
???????????是一段好长的梦,梦里还是有卓敖,躺在他身子底下闭着眼粗喘着,无论他说什么下流的话,卓敖都不给他反应,卓敖越是这样他越想要折磨,将人按在马厂后的马草里,二人滚作一团,他急切的耸动着腰身放肆的要着卓敖。终于身下的人有了回应,抓着他的背大叫,意乱情迷的看着他,他没一会便泄了身子。情事过后他躺倒在卓敖身旁,看着卓敖的侧脸出神,真是如谪仙一般的清冷。等他想伸手过去为卓敖理顺发丝时,卓敖忽而站了起来,一件件的将地上的衣裳捡起来穿好。
??????????????“你去哪?”
?????????????卓敖不说话,那个让他妒忌的身影突然出现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梦到宋达。宋达骑着匹枣红的马,还未下马卓敖便迎了上去,二人抱在一起互相耳语,像是倾诉思念。卓展的脸登时便扭曲了,他裹上衣衫拾起手里的刀便站了起来,二人好像看到了他互相握着对方的手就跑了起来。这宋达在梦里也要来捣乱?卓展气急败坏的去追,却始终追不上,二人的身影确实越来越小,不知不觉间身前跑着的二人都变成了孩童模样,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另一个浑身是伤却紧紧跟随。
????????????“卓敖!你去哪?”卓展怎么也追不上,那个身上有伤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便是满脸的惊恐,胸口的衣衫都被抓烂了,里头是流着血伤口,看起来又深又疼。卓展跑不动了,刀也丢在地上。任凭两个孩童跑远了消失在茫茫的雪原上。

僵局
在马厂驻马便直接回了宅子,一路上萧如宴都无话。夜里入睡我将被褥拖远了些,他也没再为难。又过了数日几个下人在寝房里收拾被褥,枕头被子都包好,原是闻人隼快要回来了,还未到狮罗却已经让人传了口信,萧如宴要去营中住几日同君越一齐设宴。他本是没必要在营中待着,只不过几日都是连天大雪路不好走,总夜里回来并不方便。
???我去堆放京中带来的杂物的库房清算,要几匹绸缎几包茶叶几坛好酒细细的点出来,思来想去的往后苏辞应还会来宅子里,又缀上两包好茶从账上抹去。
???等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马车已在外头等了多时,我正从锁好库房的门从厅前走过,萧如宴撩开帘子喊卿山,复而又下了马车。今日他穿着靛蓝色的便服,乌黑的发用上好的冠拢着,若他不是萧老头的儿子确实会惹得我也多看几眼。
??“这几日回偏院去睡吧,夜里让他们多烧些炭火…”
????他像是不知说什么又想多多嘱咐一些,自马厂回来我们仍住一屋到是不太讲话了,我点点头将露出的腕子缩进袖里,那上头还有前几日未消的抓痕。他喉头动动再想说什么,最后还是转身上了马车。
????夜里我照常药浴,只是并没有回偏院里去,一栋小院只有假山和冻住的池子,虽然清净但看着空落落的,门栓坏了也还没有修缮。
????到了一日下晌,屋里下人又急急的忙起来,进进出出的,我便料想着是那人回来了。
????萧如宴在营里已是待了七日之久,中间几次有人回来给他拿换洗的衣裳,不过是宴请外宾罢了,况且在我舅舅那里怎么会少的了他的吃穿,我便心照不宣要什么给他拿什么。
???今日狂风大作,天也早早黑了,下人烧好了药汤送进来给我沐浴,我潦草的搓洗了几下想早些入睡。萧如宴走后我依旧是睡在地上,因几日下来这样睡得很好,躺到偏榻上又恐夜里梦魇。到了半夜门窗晃动,寒风瑟瑟,我蒙着被也睡不着。难得静下心来想着以后难道就要在祁柔苟且偷生吗?卿虞坐在那把龙椅上已是定局,但萧家把持着朝政,现在不反不过是拿他当傀儡罢了,淮苍早晚是要易主,不过到了那时便不再姓卿了。虽然君越救我,但与他而言卿虞亦是他的外甥,以其性格估计不会轻易助我去京都,而且就现在不要说祁柔,走出这宅子都是难于登天的事。
???门外扣了扣我从被褥间坐起,想着是下人来送炭,便没多虑直接开了门,一抬眼那高大的身子将门口堵着,待我慌乱里要合门他已经硬挤了进来。外头风雪未停,他的眉上都沾着一片白,拍落肩上的雪将氅子直接脱下来抖了抖,如同进自己家门般轻松自在。
????“我上偏院寻你,不曾想不过大半月,你就睡到萧如宴屋里来了。”
???桌案上的茶杯是我用过的,他端起来将里头半杯茶水一饮而尽,摆弄着扣扣上头的花纹,随又放回去,回身在屋子里踱步观摩,黑靴子踢了踢地上的被褥,上头刚暖化的雪水弄脏了一块“你怎么不上他的床上去睡?”
???“你怎么来的?”我向外张望,今日里风大雪大,下人和巡院的也早回去休息,才将门合上,警惕地望他。
????“多喝了几坛,将他们都灌醉了我就跑出来了。你看那萧如宴耀武扬威的,到底还是个小孩儿,不过几碗就倒了。君越最有意思,你见过你那舅舅喝醉是什么样的吗?”
???我便是最气愤他总提我舅舅,像拿沾盐水的鞭子抽在我的脸上,我知道自己不干净,倒也听不得他这样有意无意的提及。
????闻人隼见我不应抬脚走了过来,我紧贴着门板下意识的摸袖筒摸了个空,顿时身上的汗便下来了。他抓着我的手要往怀里带,我不依硬抵着他的胸膛,于是他就看见我腕子上的青。本来已经要好的差不多了,虽细看皮下还是有些淤痕,闻人隼将我的袖子撸下去,抬到眼前死死盯着“他又打你了?”
?????上次萧如宴伤我,闻人隼便将人双臂卸脱臼了,现在两国议和正是要紧时候,我并不希望因为这样的事起争端。
??“我自己磕的,放手。”奋力甩了一下没有甩开,他直接按着我的腰扛上肩,将我往偏榻上抛。晕头转向在床里滚了一圈立即往下爬,闻人隼骑上来将我压在身子底下,明知敌不过他,还是紧抓着前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被得逞,除了前襟倒也没有什么遮得住的东西了。裘裤被拉到腿窝,粗糙的手指在腰上一摸,冰的我短促的叫了一声,他即刻将另一只手探到自己裤腰里揉,急急的用身子将我的双腿挤开。
???“每次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我胡乱的嚷艰难的拧着身子,怎么都不肯让他摸后头,“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明日要是我舅舅没见着你…”一猜便知道他去了哪里,去寻得谁,又在那干了什么…
????“风流韵事”这四个字恐怕是君越听过的最不堪入耳的话,从闻人隼的嘴里说出来,用来承认蛮人与自己外甥的一场
荒唐情事。
?????闻人隼在我身上亲着,被他碰过的地方像火一样灼热,“我顾不得他们怎么想…这么些天,你的气也该消了。”
????他已是无药可救了,手掌按着我将身子翻转过去,后背早已是汗涔涔的,我蹬着身下的褥子努力拱着身子反抗“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忽而闻人隼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甚至放松了钳制,我急忙抱着零落的衣裳跑下床,没有几步闻人隼又追上来像是忍无可忍般的,抓着我散乱的头发一路拖到灯前,烛火被举起靠近我的后背,灼热得仿佛要烧起来,因离着太近蜡油滴上去,像一朵艳红的小花从干裂的土地下钻出来,我哀叫一声抖着身子,背上那一块又烫又疼。
????终于烛火拿远了些放在一旁,挂在腿窝的裘裤掉在脚背上,闻人隼将我压在桌案上,粗暴的把两腿分开。只听身后一阵布料摩擦的声响,他的衣裳裤子全扔在地上,急急的贴上来竟是要直接硬闯。火热粗大的肉头在股沟里乱蹭着,几次都滑出臀缝,弄得湿漉漉的一片。我蹬着腿反抗,闻人隼掐住我的脖颈和腰,一路连拖带拽的将我贯到床榻上。
??????深色的床帐,是萧如宴的床榻。
??????双腿被捉住高高抬起,粗粝的指头直接就捅进两根,我呜咽着根本忍不得,翻身想逃又给他从后头死死压住。腰身被迫抬高,两根指头在里面又深又快的抽动起来,除了疼再感受不到其他,直到那肉根闯进尚无法承受的甬道里,是比疼痛让人更加无法忍受的,被强奸的屈辱。
?????他像是忍得久了,一进来就捅到底,我双腿打着颤趴在自己散落的发丝上,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臂还是痛哼出声。整个床榻没命似的摇起来,一下一下越来越无法控制,瘫软的腰肢被他掐住往胯下疯了般的撞。于他而言不过是刚刚开始,我便已经要撑不住了。我想起在北凉去他封地的路上,那些我最生不如死的日子里,窄小的马车,封闭的毡房,不管他生气或高兴,我也是这样终日被他奸淫取乐,那时我也真真切切的想过,或许死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显然我趴跪着并不能令他尽兴,身子不一会就被翻弄过来。他抬手过来撩开粘在我脸颊上的发丝,背着灯火只见那双碧眼好似泛着莹莹绿光,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你哭什么…这不是如了你愿。省得你忧心,我这不是正在身体力行的告诉所有人,我们,根本不是他们所想的两情相悦吗?”
?????世间哪有我想的那种好事,哪怕是他贪肉欲,他喜欢,他爱,也不见得愿意被几次三番的利用和摒弃…
?????事到如今夜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了,我侧过头去不再看他。闻人隼哼笑一声,因我默认了他的话,才叫他更加愤怒,更加肆无忌惮的折磨起我的肉身来。
????“不看我的眼睛吗?”闻人隼抚弄着我的身子,在脖颈处又亲又咬,身躯也微微颤动,像狼见了血肉“每到这个时候,不是最喜欢看吗?”粗糙的手掌捏着我的下巴,将脸颊上的汗和泪细细的舔舐,餮足又难满欲求般的喃喃道,“这是我和他唯一相像的地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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