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包小说网 > http://www.060209.com/ 《初恋》 1make love and break up
盛夏中午很晒,带着燥气的风吹得梧桐哗哗乱响。
阳光很灼热,和那对从艺术展柜背后射来的视线一样。
徐佳佳其实长得很好看,不说什么倾城倾国,至少放到现在大火的女团里混个门面不是问题。眼睛大大的,脸圆圆的,两个麻花辫从脖子两边垂下来别上彩色卡子,嘴唇被唇蜜染得红润,即使它们因为惊愕而微张颤抖。
我实在回想不起那两片嘴唇是如何的软糯了,那触感正被另一张嘴刷新覆盖,因为我的舌头在被魏何吮吸着。
身下的剧烈运动让我全身跟着耸动,摇晃中我看不清她藏在艺术装置后的纤细身影。
她好像在发抖?
我轻声让身下的人慢些动,好让我把徐佳佳的表情看明了了,他反而直戳在腺上让我差点把呻吟溢出来。
“操你妈的魏何轻点”
我勾住他的脖子,脚盘上了他的腰。这个姿势和角度他是看不见那只偷窥的兔子的,但我知道,他生气了,因为他知道我看了——正在看我打炮的——我的女朋友一眼。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
神经病吧?
魏何扶着我的腰换了一个姿势,翻过身来用手垫着我的头,把交合的部位朝向墙壁。
我愣了一下羞红了脸,我就知道这傻逼发现有人看着。
我用舌头去找他的嘴,他却把脸藏到我的颈弯轻轻啃咬锁骨。我只好仰着头,看天花板上开的窗和拍不到我们的摄像头一晃又一晃。
正对着的那面墙上有副历届毕业生临摹的《带珍珠耳环的少女》,画的很烂,画丢了珍珠耳环,眼睛错位地向下看,像是凝视着偷情的我们。
他重新插进来的时候很轻松,我痛诉他把我要玩坏掉,把耳朵贴到大理石地板上才消下去一些燥热。我被撞的往前滑,别过去的脸颊和地板蹭出的声响在耳朵里炸开,喷出的礼花在我的大脑里散落。
我从地板上听见了另一个脚步声,慌忙躬起身仰头向后去看,看见一双熟悉的球鞋。
那是一个月前我送做洪淼生日礼物的aj。
洪淼,我的发小。
我知道是他把我正在艺术展廊跟魏何打炮的事告诉徐佳佳的。
我不恨他,即使他为了追我女朋友,把她带来看我被操现场,即使他在我最重要的那一秒出现,直接吓没了我的高潮。
我依然不恨他。
现在的学生和观众一共有三个,我的准前女友,想要撬我墙角的发小,和《被忘记画珍珠耳环的少女》。我们正在身体力行地跟他们传授性教育课。
肠壁被一寸寸的碾过,我感觉有一团雾气环绕在头顶。他又把我扳过来,让我正面紧贴着地板。手上全是汗,抠不住砖缝一直向后打滑。他索性把我从地上捞起来,扯着我的胳膊让我向后仰。
白色校服衬衣崩开了几颗扣子,露出了几颗没来得及消下去的爱痕和挺立两颗豆子。胸口滴下的汗珠空调风一吹就好痒,我空不出手挠。
汗湿的黏腻感很不舒服,我想赶紧结束了。于是我又让魏何快点操,他瞪我一眼嫌我事多。
那天魏何难得做个人没射在我屁眼里面,不至于让我跟徐佳佳提分手的时候流满裤子的精液,虽然我在徐佳佳那里已经形象毁得不差这一点了。
我跟魏何抱怨这事也是在事后,我们仿佛每天都在做爱。不管在哪里,只要逮到空隙。
他把吹风机关掉,把我抱上床。
“废话,谁会在女朋友眼皮子底下跟男人打炮啊?”
魏何点根烟揶揄道,我想打他但又实在抬不起手。
“对不起徐佳佳,我们分手吧。”
我在楼梯口说这句话的时候身边围了一圈女生,叽叽喳喳有些烦人。
女生们是我叫来的。
洪淼说这样徐佳佳跟我拼命的时候能拖延个十秒供我逃命。
但徐佳佳性子泼辣是对别人,对我从来是温温柔柔没有脾气。
我嘴上说不用,却还是带了几个脾气好但个子高的,我怕她翻脸太快,就像上一秒还说要放过我的魏何一样。
徐佳佳一脸茫然地往上看,我尽量让我的微笑保持和善,希望这样她兴许能好受点。她皱皱鼻子问我不喜欢她了吗,我没法回答。
徐佳佳很喜欢我,这是整个学校都有目共睹的。甚至看到我当面劈腿的时候,都在紧张我会被别人看到。
“尹一学长”
她总是这么叫我,眼神里或欣喜或委屈,但从没有责怪。这傻姑娘成天为别人着想,我让她对自己也好一点。
我的确对不起她,这我承认。
所以我念了一篇足有六百字的忏悔信给她听,当然,信是魏何写的。
这信我念了两遍,第一遍在提分手时给徐佳佳念的,第二遍是在我屋课桌前被魏何边操着边哭着念的。
我骂魏何是尼玛操蛋玩应,他点头说对我是。
我哭的更大声了,夹着屁股不让他进去,结果被用碎花发带绑在床头接着操。
发带也是徐佳佳的。
徐佳佳是个好女孩,所以我要我们做爱的时候,那爱里也有她的一份。
徐佳佳临走前又回头望来,眼睛湿漉漉的,如果我们没有分手,我一定会捧起她的脸亲亲她的眼睛。
“你是喜欢魏何学长了吗?”
她眼泪掉下来,像极了打碎的雪花玻璃球,一闪一闪,脸颊也晶莹剔透。
这个问题和“你不喜欢我了吗”一样难回答,因为我没办法跟她解释不喜欢也能做爱这件事,这对一个刚上初一的小姑娘来说太过残酷了。
徐佳佳是个好女孩,我在离开之前揉揉她发顶,决定以后还是会对她好的。

2源头
魏何是被他妈用不声不响又强势的方法塞到我面前来的。
不声不响的是魏何,强势的是他妈。
他妈是我妈的秘书,任哪个下属知道-自己老板的儿子和自己儿子上了一所学校-都会迫不及待用各种理由把他们凑到一起的,他妈当然也不例外。
我们俩一起学习,他在学习上帮我,我妈在职场上拉他妈,互帮互助,双赢。
虽然从古至今就没有用操屁眼来传授知识的方法,咳,但是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的确是“互帮互助”了。
我帮他弄射,他帮我弄爽。
其实一开始我们是有在好好学习的。
语文数学英语,不说成绩进步多大,起码作业都能交齐了。
整一个星期,被各科任课老师夸了个遍。
秃瓢班主任听见乐开了花,脸上都带光,跟一个大灯泡似的。一连给我妈打了五个电话说我突然开窍了云云。
但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我深知这种励志文的剧情线在我身上走不了多久。
果然没到一个星期,秃瓢儿脑补的“一飞冲天”就夭折了。
腥风血雨发生在那之后的第一个星期三。
不设摄像头的学校二楼艺术展廊,理所当然的被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年们当成了约会圣地,偶尔还能看到些翻云覆雨过的痕迹。
看见那一地粉色避孕套的时候,美术老师脸都绿了,随行的那班人里几个男生阴阳怪气的乱叫。
徐佳佳拽着我从走廊另一头的楼梯跑上来,乘机混入人群假装没有迟到。
我扶着墙轻喘,想缓解下缺氧导致的眩晕感,又揉揉刚刚在台阶上急转弯扭到的腰。
我休息了好一会,抬头撞了谁的下巴。
“嘶——”
“操你诶?魏何?”
魏何点点头,没看我,眼神只往我叉腰的手上瞟。我见他脸色不太好,就问他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他摇头拒绝了,望着我眯了眯眼睛。
这事要搁平常,只能算是我平淡生活中的小插曲。
但我琢磨一下午他那个眼神,真是说不上的怪异。
晚上照例,我们一起从学校回家。
我去洗手间,魏何帮我把包里的作业拿出来摊平在桌子上。
我洗了手从厕所出来,正准备坐下。就见魏何抱着胳膊挡在椅子前面冲我笑,笑得很用力,眼睛都要挤没了。
我见气氛不太对,想笑笑缓解一些尴尬,偏偏我这人不太有幽默感,只能扯着嘴角硬编。
“哈哈,啥表情啊你这哈”
“嗯。”
他身子一让,露出一个红黄渐变的小盒,盒子中间被毫无章法地撕开,散落出透明包装袋的一角。
“这是什么?”
他在问我。
我笑不出来了。
“杜蕾斯?”
他自己回答。
我大脑早已整个当机,半天想不出个合适的反应。
我该装不知道这是啥吗??
这玩意儿是他妈谁装我包里的??
操,他是不是误会啥了??
脑子里出现艺术展厅的案发现场,还有我那叉腰又扶墙的姿势,啧,还真是不让人误会都难。
心脏狂跳,我生怕它撞出来喷满地血。我张张嘴,半天发不出个音儿来。
这感觉就好像凶杀案的凶器出现在自己包里,任谁也冷静不了。
他却还慢条斯理,拆开盒里最后一个套儿的外包装,把套儿套在中指上滑来滑去。
“那个是你们用的?”
他声音很轻,风一吹就散了。
天色有些暗,他站在房间的阴影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空气中充满了草莓香精的味道,幼儿园里的矫情怪们什么都要吃草莓味的,矫情怪做爱也会带草莓味儿的套儿吗?
想到这里我被自己逗笑了,要是我能预测将要发生的事情我绝逼笑不出来。
魏何捻着粉红色的套子把我逼着往后退,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没有逃离的余地,气氛变得暧昧又慌乱。
他弯下腰罩住我的身体,距离近得可以看到他滚动的喉结和脖子上的那颗痣。
“只留一个给我嗯?瞧不起谁呢?”
他没给我解释的机会,我的喉咙被他舌头卷得想吐,手也被高高抻在头顶。书桌很硌,但是他用手帮我垫住了。
我来不及思考他为什么这样做,竟下意识地拱起腰,性器也翘得很高怼在魏何的耻骨上。
羞耻感冲向大脑,又淌下来糊住了我的眼球,我睁开眼只看到一片模糊,还有魏何眯起的眼睛。
我听到抽屉被拉开的声音,他把什么东西拧开,又把什么东西挤了出来。
我想分神去看看,但他的舌头在我的口腔里狂搅扰乱我的神志,力气大的快要把我摁到墙上。
他把手伸到
了我的裤子里,又湿又凉。我被刺激的一激灵弹起,又被他用另只手掐着腰摁了回去,后面抵到了一根湿润挺立的指节。
魏何用手指肚在洞口打转,把液体摩挲的发热。
没得及剪干净的指甲和手指肚上的茧弄得后面又麻又疼,惹得我气息更不顺畅。
“知道错哪了?”
他语气仍是那么平缓,不像责问,倒是像在安慰。
“我没啊!”
“撒谎。”
他终于把手指挤了进去,整根没入,我感觉有火在烧在我的神经。
第一次太疼了,像身子要裂开成两半,肠子被捣成泥之后又是铺天盖地的快感。热潮从后庭袭向脑仁,我要被煮化了。
“魏何?”
我累到再没力气挣扎,只是轻拍他肩膀唤他的名字。
“这是惩罚吗?”
魏何停下动作,慢慢用嘴磨着我的太阳穴,他手扣在我的后脑勺,一下一下地抚着。我被放在他的跨上,下面一片泥泞,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
“承认了?”
“是啊,就算是我干的”
那关你什么事啊。
我赌气似的撒谎,推开他的肩膀瞪他。
魏何轻舔着我的卵袋当做安抚,我积了满眼泪水要他滚,这傻逼又突然压了上来。
“操你妈啊魏何唔,你他妈是泰迪吗”
他抬眼对我笑得春光明媚,身下仍是不停,像装了马达。
我要被日死了啊操!
晕过去的前一秒我还想着怎么揪住那个乱塞作案工具的孙子。
操操操,我一定要找到他!!!
隔天早上我久违的吃上了早餐,却依然提不起精神。
没人会对着一桌子当天就要交的空白作业有精神。
我求魏何帮帮我,毕竟他才是这场惨案的罪魁祸首,他笑笑背上包自己走了。
操,拔吊无情。
他是心疼我坐着上课屁股痛,对,我在班级最后面罚站的时候这样安慰自己。
那傻逼路过后窗竟然还对我笑。
我对他比中指,被老师又抓到办公室训了一顿。
秃瓢儿说话喜欢晃荡手指,催眠一样让我犯困。
我把这些归功于昨晚在我身上犯贱的公狗。
妈的傻逼魏何。

3畜生
城市的夜晚,黑暗是会吃掉星星的。
这句话是在我上数学课走神的时候想出来的,徐佳佳总说我有做诗人的潜质,我也这么觉得。
我把它讲给魏何听,他回应的很冷漠,但我看到他故意压着嘴角憋笑了。
我没有因此质疑的我自己的文笔,又反复读了几遍,我还是很满意。
魏何这货根本就没有心,他当然不懂我。
自从我妈把我扔给魏何,这货每天都看我看得很紧,就差上厕所用几张纸也要管了。
我就不懂了,我妈的话有什么可听的?就因为我们妈那段傻子都能看出来很塑料的姐妹情?
我问他为什么收我烟,他说我妈让他管我。
我问他为什么把我从网吧拽回家,他说我妈让他管我。
我问他为什么草我屁眼,这不能是我妈让的了吧?
“喂,我们为什么打炮?”
我问了第三遍,前两次他装没听见,我就两手把他圈在阳台栏杆。
“你妈让我管你,”
又是这句,他他妈是复读机吗?
他顿了一下,烟灰从指尖掉下去,他往回撇撇眼睛,但眼神没有落在我身上。
我听到他的嗤笑。
“我就管你咯。”
胡诌。
他根本就没用心回答我的问题!
我抬眼瞪他的时候真希望我妈能把我个子生高点,起码不会在跟人对峙的时候脖子酸。
“你凭什么管我?你也抽烟还喝酒,你还强奸哈我妈让你管我我妈让你操我屁眼了?”
靠,说不下去了,为什么魏何说骚话那么行云流水?我说这话就烫嘴?!
魏何把烟掐掉,转过头来看着我。晚风轻轻吹着,让他的头发遮了左眼。他眼睛里含着笑,我看着出了神。
“强奸?你想想你在我身上爽到流口水的样子,再看看你现在的用词,是不是不太贴切啊?”
亏我刚才还觉得他好帅,魏何这货根本没有心。
下流的死变态。
的确,亲身体验过我承认他活儿好,但是舒不舒服是我的事,不是他强迫我的借口。
至少至少在舒服之前得跟我商量下吧操,尹一真他妈没出息。
“明天你考试,晚上不做。”
我刚踏进浴室的脚僵了一下,转身回头冲他吼。
“我并没有期待好吗!?”
晚上我迷迷糊糊听见他起去抽烟,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近,耳朵里挤进来别的东西。
湿湿热热的,从耳垂滑进耳窝。
是舌头。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轻笑,
“别去搞未成年啊乖乖,犯法的。”
未成年?
我愣了一下,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徐佳佳。
“?”
“我他妈的就成年了?你屌长不犯法呗?”
刚睡醒的声音有些哑,我清了清嗓子。
魏何被我逗乐了,把我塞进被子里裹好,附在我耳边玩我的耳垂。
“是啊,我长我可以,但是我们一一好像不太行呢,三两下就”
“闭嘴。”
耳垂被捏的好痒,我偏过头去捉他的手。
“诶唷不让说啊,你这样徐佳佳能”
“操哈哈哈闭嘴啊”
“尹一”
“嗯”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语气却温柔了许多。
“以后,不要跟别人做。”
他说完就拿起烟去了阳台。
我一时分不清他是在警告还是在调侃,但我被这一句话轻飘飘地弄得心情很好。
我坚信他那天突然就拔我裤子那啥我,百分之一万是因为他吃醋了。
他以为那一地套子是我和徐佳佳用的,所以吃醋了。
虽然我至今没有从他的表现看到他喜欢我的迹象,也没抓到往我包里塞东西的傻逼,但他就是吃醋了。
他就是他就是他就是!
他大可放心,我还不至于去跟一个未成年做爱,不像某个畜生。
魏何是他妈个畜生。

4一天
我侧趴在床上看向阳台,由着魏何用手指抠挖清理我的后面。他手指进的一会深一会浅,突然曲指勾得我一哆嗦,我想踹他,无奈腿实在抬不起来。
他应该感谢我,没有对他的白日宣淫感到不满。
明明是花繁叶茂的夏天,阳台上的几盆绿萝却早就枯死了,零零散散几根枯黄的烂叶蔫倒在盆沿。
最近几天魏何光顾着灌溉我了,他本来应该雨露均沾的。
诶,可怜的萝妃,绿颜薄命哟。
魏何帮我提上了裤子就没了动静,直到我扭过头看他,他正抓着我的右脚盯着出神。
“魏何?”
我轻声唤他,他回过神抬头笑着看我。
他笑起来总是扯着一边的嘴角,露出尖牙,看起来坏坏的,不是什么好人。
他屈起我的膝盖,把因为高潮轻轻颤动的脚抬向嘴边,温柔又虔诚的亲吻,像亲吻圣杯的教徒。
我使坏翘起脚趾轻轻按在了魏何的嘴唇上,他的唇瓣很红,像在舔舐一颗白色的玉石。
我很喜欢他这样吻我脚背,有种他臣服于我的精神快感。
我这样想着,他竟真的把我的脚趾含进了嘴里。
我睁大了眼睛,羞得连忙收脚想把脚趾从他嘴里抽出来。
“魏何我操你大爷你干嘛啊”
“唔。”
乱动的脚趾抠到了他的牙龈,我能感觉力道过重了,吓得我再不敢动弹,连声问他伤没伤到。他也不恼,性交一样吞吐我的脚趾。
我不再挣扎,任他在我脚上为非作歹,像只喝水的小狗伸出舌头在我脚背打转。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把我吓得身后一凉,我慌忙从床上坐起来,拍开了魏何的手。
脚尖抽出来的时候挂满津水,隐隐约约还带着些血丝。我心疼坏了,想看看他伤到了哪里却又要来不及收拾,匆匆忙忙把被子盖到脖子遮掩痕迹。
门外那人拿出了钥匙,钥匙链撞到门锁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等到卧室的门被敲响,魏何刚好把所有安全套塞进饼干盒扔到垃圾桶。
他去打开门问了声阿姨好,折返回来装作给我掖被子,挡住了一个刚印下的吻痕。
“怎么没人出来开门啊……”
我妈咕哝着推开门,看见我蜷缩在床上,皱了皱眉。
“一一?怎么了?脸这么红。”
说着就用手贴上我的额头。
我原先想好的措辞一下就忘光了,磕磕绊绊半天说不出话来,慌张地向魏何那边瞟了一眼。
“阿姨,昨天小一打篮球之后就回了空调房,一冷一热的发了烧。刚刚喝了药,正准备躺下来再睡会呢。”
魏何早已又转换回了乖巧学生模样,他从容不迫地顺着我妈的话说下去,操作熟练得一看就是个惯犯。
说完,他歪过脸来冲我一笑,眨眨眼要我接他的话。
我配合他抬胳膊扶了扶额头,缓慢睁开眼哑着嗓子应他。
我简直要被我俩的演技感动了,我那羸弱样算是本色出演,魏何编故事的能力要更胜一筹。
我们一唱一和,添油加醋地把我妈说得满眼心疼得准备带我去医院,被我俩连声拒绝了。
折腾了好半天终于把我妈送走,听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愈行愈远,我才掀开被子歇口气,露出了斑斑痕迹的腿。
魏何做得太狠了,现在肚子里还有些隐隐做痛。
得让他节制一些,我才不想因为纵欲过度被送进医院,丢人。
魏何把我抱去卫生间洗澡,我坐在水池台上实在抬不起胳膊,就使唤魏何给我脱衣服。
衬衫的纽扣被一颗一颗地解开,我睁开一只眼睛看他。
他嘴角翘起哼着歌,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
“喂,别解扣子了,直接脱吧。”
我后背蹭到冰凉的镜子,我开始有些不耐烦,从他手里把衣角拽走,双手交叉就要把衣服掀起来脱掉。
他闻声抬头对我挑了一下眉,慢条斯理地把衣角重新扽回手里,拍拍被我抓出来的褶皱,继续自顾自地解扣子。
“诶你?”
“我就要。”
肚子被衣服扇得一冷一热有些受了凉,我刚要发作,就听见又甜腻又粘稠的语气裹着不可能从魏何嘴里说出来的三个字钻进我的耳朵里。
“什么?”
我愣住,从镜子里能看见我不可思议的眼神和轻微抽搐嘴角。
大脑里的弹幕刷了屏,清一水的“我听错了我幻听了我是不是被操傻了”。
没等我缓过劲来,就见他又张开嘴,把那句吓死人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就要。”
魏何眨眨眼睛,瘪了下嘴,这回我听清了。
好的我没被操傻。
“别的你不让我做就算了,就解扣子,也不可以吗…”
他用脸蹭
蹭我的小腿,又用嘴亲亲膝盖,语气彻底软了下来,像一颗糯米团子。
什么什么他在卖萌??别这样吧魏何?你的优等生包袱呢?!捡起来啊!
魏何又眨眨眼睛,眼睫毛忽闪忽闪的像把扇子,他的手攥紧了我的衣角,委屈得像个受气媳妇儿。
操,还怪招人疼的,让人想把鸡巴塞他嘴里的那种。
事实证明人一走神就容易做傻事,我脑子里播着他正给我口的小电影,没顾得上嘴上说了什么。
“我没有不让做啊!”
……
?!!!
卧槽我刚刚说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解扣子吧!你解!你随便解你扣上再解开也行你啊啊啊啊!”
我语无伦次地试图挽救刚刚脑子没追上嘴的犯的错误,但好像更糟了,魏何捂着肚子笑得像发作了癫痫。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脸皮烧得慌,请问现在打洞钻进去还来得及吗?
魏何双手撑着水池台,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笑得全身都耸动起来。他嘴伏在我的肩膀,声音笑出来闷闷的,直往我耳朵鼻子里钻。
他的笑声是薄荷烟草味,温度控制在100c,我听见了水在我心里沸腾的声音。
“别笑了,还洗不洗啊。”
我推开他的头,把翘起的嘴角压下去,装作很不耐烦的样子。
可不知道为什么,生气的语气说出来拐了个弯,带着些娇嗔。
他用额头抵上我的手,眼底盛满了笑,手又不老实的往我裤子里摸。
“想做,在浴缸里做。”
他这幅样子对我实在新鲜,我感觉心口有一块地方塌了下去,软软的。
于是我把节制抛向脑后,手一撑墙,向他怀里迎去。
算了,医院就医院吧。
英俊的脸慢慢放大,我纵身跳入棉花糖做的云层,
“你真是得寸进尺啊学长”
他搂住我,我在他耳边轻声说。
“好啊,在浴缸里做。”

5summer
“饿吗?”
我被魏何用手臂圈在浴缸里玩泡泡,浴球打出来的泡沫一半吹飞,一半要抹到魏何脸上。
鉴于刚刚魏何的恶劣行为,我并不打算给他什么好脸色,捧着一团白沫子往他脸上糊,全然不管他还张着嘴说话。
“唔!”
魏何皱着眉头夸张地往后一仰,撞开了花洒,温水淋下来把我俩浇了个透。
魏何在水流里睁开眼睛,眼神幽幽地瞟过来。
计谋得逞的我急忙往浴缸外逃跑,却被魏何拽住脚踝又拉回他的怀里,他身上很滑,我一下扑倒溅起了很多水花。
魏何捧着我的头就要往下亲,我左躲右躲也没躲开,被他一脸记恨地喂了满嘴泡沫。我挣扎半晌突然觉得好累,就由他搅着沫子在我嘴里作乱。
于是我们在泡沫里接吻,泡沫在吻里被翻来覆去的搅弄,顺着齿缝流进喉咙里微微发苦,魏何却非说是甜的。
洪淼总是想从我这里打听我和魏何的故事,好拿去当跟徐佳佳的闺蜜们撩骚的谈资。
我对这件事没啥看法,洪淼这孙子卖兄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无非是想看破我和魏何除家教与学生外的另一层关系。
可我们哪有另一层关系?我都不知道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炮友?情侣?同学?
我早就不想弄清楚了。
我好想时间在这一秒停止啊,我们就这样不管不顾,把所有是非对错丢到脑后,就这样沉浸着,苟且着。
我中二地把我和魏何比喻成恶魔与堕天使,我们相拥着把对方拽入深渊,其实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无处可逃了啊。
对吧,魏何学长。
“只是同学吗?”
洪淼还在锲而不舍的问我,我撕开一只小布丁的包装袋一口咬下一半。
同学是不会打炮的。
洪淼在我身旁转悠,他刚打了篮球,我嫌他满头汗所以不予搭理。
但心里还是在默默作答着。
“是情侣吗?”
情侣这个词最近在学校很流行,好像燥热的夏天把正处青春期的小小心思全部撩拨了起来,思春的气味被小风一吹就蔓延得到处都是,我盯着一个偷偷往这边看的姑娘想着。
那首歌怎么唱来着?你的热情好像一把火?
是情侣吗?
这个问题真是犀利啊。把那层窗户纸剪得稀碎,渣都不剩。
“我们不是情侣。”
情侣这个词,我不喜欢,矫情又腻歪。像化了却还没吃完的雪糕,黏黏糊糊滴了满手奶油。
我和魏何,更像是吸食可卡因一样的上瘾。
我不知道我们之中谁是令人上瘾的可卡因,谁又是那个瘾君子,这并不重要不是吗?
没有虚假的一见钟情,不需要什么怦然心动,辛辣激烈的性爱就像酒精和尼古丁,痛快且淋漓尽致。
如果非要把这些用一个词来解释,
球场突然热闹起来,我站起来往那边望去,看到了魏何。
他单手运球几步上篮,投了个三分,进了。
四周顿时响起不绝的喝彩,他在簇拥中笑着对我挥手,女孩们尖叫着给我让开一段路。
我扭过头,见洪淼还在看着我,跃跃欲试要八卦到底的傻逼样我竟然没那么讨厌了。
“我们不是情侣,”
我拧开一瓶冰可乐走向魏何,洪淼也站起身。
没有多余的小心翼翼和心悸,只要一见面便可以擦出火花,紧接着干柴烈火,到最后的缠绵。不是若即若离,是像捆住猎物的蜘蛛丝一般紧紧地纠缠,再也不放开。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解释,
“我们是恋人。”
“有有啥区别吗?诶你等等我!”
夏天的风带着燥热把梧桐叶吹得哗哗作响,柠檬味的汽水从瓶口喷洒出来,气泡声和蝉鸣融为一体,我向着女生们围着的那束光走去。
我想要不顾一切的去靠近,我知道不该,可我偏要。

6starry nigh
高一的课程总是要比初二多一节的,傍晚我一如既往地从隔壁班偷了把椅子在魏何班门前等他放学。
太阳将落不落,把整栋教学楼都染得黄澄澄的,班主任在后排打着瞌睡,眼镜反射余晖晃得我眼睛酸。
魏何正在讲台上给全班总结今天的知识点,班里的小姑娘都撅着屁股往前拱,好像这样就能离他近些似的,没办法,魏何太优秀了。
我把椅子往前挪挪,好更清楚地听到他在讲什么。椅子腿蹭着地板发出微弱却尖锐的响声,魏何往这边撇了一眼,我看到他转回头去之后嘴角隐隐向上翘起。
你看,他那么优秀,还那么喜欢我。
在班主任终于把自己晃倒在桌子上的时候,下课铃响了。他和后排的男生们一起挣扎着爬起来,叫住了收拾东西的魏何。
已经有学生背着书包跑出教室了,我专注地盯着和老师谈话的魏何,没有理会和我打招呼的女生们。
“魏何的小童养媳来啦!”
她们总这么叫我,有些烦,这个称呼我倒是不讨厌。
也不知道最近洪淼都瞎传了些什么,搞得女生们见到我和魏何走在一起就捂着嘴偷笑。
魏何班里的任课老师们看到我就皱眉,嘀嘀咕咕地说我把魏何带坏了云云,声音大得楼道里都有回声,我还得装作没有听到。
魏何抱着一摞练习册终于从教室里走出来,他揉揉我的脑袋要我陪他一起把书送去办公室。
不知道是哪个举动太过火,又惹得女生们一通尖叫,我一手捂住耳朵一手拉着他逃也似的跑出教学楼。
当事人一脸无辜,我险些绊倒他还嘲笑得很大声。
“我说你那三好面具要不要摘这么快啊!”
我抚着膝盖走得一瘸一拐,疼得我倒吸凉气。
琴魏何把作业送进去的时候我就在外面晃悠。
办公室正对着琴房,时不时传来一段熟系琴声,徐佳佳跟我说这是克罗地亚狂想曲,是有够狂响的。
我探头过去看,哟,还真是徐佳佳。
琴房是一个个的小隔间,我两头来回溜达,走到最里头那间停了下来。
听洪淼说学校琴房是不设监控的,我把手搭上门把就要进去又马上收回到胸口。
知道这个干吗?我又不去做什么。
“会弹钢琴吗?”
魏何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
“卧槽你走路没声啊?!”
他拉着我的胳膊坐到了钢琴凳上,另一只手从我右边绕过来搭上琴键,把下巴放在我的颈窝,嘴贴上我的耳朵说要唱歌给我听。
魏何的声音很好听,清冷的声线像带着倒刺的钩子一样,要把你的心啊肺啊的全给掏了去。
“一闪一闪亮晶亮晶亮”
高音的没摁响,只是发出了“空空”的两声,好像是琴键坏了,我回过神来听见魏何的呼吸急促两下,他的手也突然僵住。
我试着摁了几下那个琴键,“空空空”听着有些寂寞,心脏也跟着跳“空”了一拍,悬在半空中落不着地。
半晌,他越过我把隔间的门上了锁,还关了灯,然后紧紧地把我抱住。黑暗里,我感觉到有湿热的水珠掉在我肩膀,慢慢滑落变得冰凉。
加班的老师好像也锁了办公室准备回家,“咔”的一声后,整个教学楼陷入沉静。
“唔”
魏何发出一声呜咽,像只小狗。
我有些手足无措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轻轻拍拍他抽动的背脊。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魏何。
“怎怎么了?是因为琴键没响吗?诶你别哭啊,你弹得很好的别哭啊”
我不太懂得怎么安慰人,就学着他安慰我的样子想让他不要再那么难过。
“一一,”
“嗯。”
我回应着他,一边胡乱的把他的眼泪擦掉。
平时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的,一委屈起来还真是个哭包。鼻尖红红的,眼睛眨巴眨巴直往下掉金豆豆,像个没讨到糖的小朋友。
魏何小朋友的眼泪涩涩的,涩得我心口都揪着疼了。我亲亲他的眼睛,那里像积了水的云朵一样下着小雨,把我的小朋友淋湿了。
“我们做吧。”
我抱着他隐隐发抖的身子,这是我唯一能想到可以安慰他的方法了。
魏何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我被推开来,我终于看到他整张脸。
挂了泪珠的睫毛一颤一颤,被月光映着像闪着的星屑。如果他这个时候眨眨眼,可能真的会有星星掉出来。
“别,没有润滑”
魏何的身子还在不停地打颤,手臂好像有些失了力,整个人歪倒在琴键上。他呆呆盯住地板,语气里有些委屈。
这样的魏何真是惹人怜爱的很。
我跪在
他身前,亲吻他的腿根。
我知道那里有颗痣,红红的,很漂亮。
魏何的性器鼓鼓囊囊的一团,把内裤向下一挑,那根硕大就弹了出来。红褐色的龟头充血肿的很大,阴茎可以看到不太明显的静脉,好像一口能吃个满。
我不自觉吞了口水,“咕咚”很响一声,才后知后觉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魏何轻笑一声,好像也没那么难过了。
他按住我的头但只是轻轻揉了揉,我就这样瞪着小小何,不知道从何下口。
铃口分泌出了些粘液,我用手指轻轻抚掉,塞进嘴里吮了吮,然后终于把它一口裹进嘴里。
魏何发出舒畅的一叹,抓着我头发的手指紧了紧。我学着他给我口的样子用舌头围着硬鼓鼓的龟头打转,然后把整根塞到了嘴里。

7mutation
“牙齿碰到了”
龟头戳到嗓子眼里把我弄得一阵干呕,但好像这样让魏何更加舒服,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眼神也没了对焦。
我反复吞咽着,挤压那个光滑的球面,舌尖轻轻敲打马眼,引得他一阵哆嗦,温热的液体淌了出来。一股腥咸从喉咙流了下去,那味道实在不太妙,也不知道魏何是怎么能面不改色地吃掉的。
我解开裤子,把精液混着口水抹在穴口和魏何的鸡巴上。
魏何扶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摸向我的后穴轻轻揉搓抽插着,等到分泌出些肠液才让我坐下去。
“好紧!”
没有润滑的进入还是让我有些不适,我试着放松,让屁股里不要撑得难受。我扭着腰让魏何舒服起来,一边用手撑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悄悄话。
“你很优秀。”我说。肠壁里面不再干涩得难捱,他配合着我顶弄起来。我逼迫着自己回过神,把魏何的好当做胡话说出来。这并不难,因为魏何的确优秀。
“啊哈学长的钢琴钢琴弹得很好,学习也很好,啊你很棒唔跟你做爱也很舒服顶那里快点呜呜”
“喜欢吗?”
“喜欢喜欢你”
他圈住我的腰,头贴着我胸口吮吸两个挺立的小乳尖,两粒花蕊被拨弄的通红像是马上就要成熟,一阵电流在我大脑炸开了花。
“呜呜喜欢好喜欢。”
我趴在他肩膀含糊地应着,整洁的衣领被我的口水打湿一片。无尽的快感像一片氤氲雾气包裹着我的脑细胞,让我没法思考。
“对不起”
他呢喃着抱紧我,在我胸口胡乱地蹭了几下,埋在我屁股里的器官更加卖力地撞了进来。
琴房里充斥着腥膻的气味和机械的肉体撞击的声音,我腿软得快要从他身上滑下去。
“一一”
“啊学长你顶到那里了呜呜快你再快点。”
魏何把我从他腿上抱下去,要我跪在琴凳上趴向琴键。他一只腿跪在琴凳上另一只腿站在我两腿中间,从后面压住我。然后一手握住我的胯送向他的耻骨,一手伸向琴键拽开了我维持平衡的手。我的重心全倚在他的小腹,一颤一颤地插得更深。
“你干嘛啊魏何呜呜呜好深!呜跪不住了”
“我教你弹钢琴好不好。”
他在我耳边轻喘着,惹得我一阵颤栗,手指反抓住他的手掌。他手腕一提,手心拱起落在琴键上断断续续地弹出一段音节。
“来一一,唱歌。”
“一闪一闪亮啊好快呜呜,魏何啊哈呜呜呜好舒服呜呜”
“宝贝宝贝继续唱唱给老公听好不好。”
他蹭着我的脸颊,粘上了些湿漉漉的水渍,不知道是谁的眼泪掉到钢琴上积成了一滩。
“唱歌给我听好不好唱歌我想听。”
魏何声音颤抖地带着些哽噎,几近哀求地轻声说。他的动作慢了下来,肉冠刮到那个点上轻搔着。
“你不要哭我唱唔我唱。”
琴声又时断时续地响起,我沙哑着嗓子轻哼,被身下的动作撞得走了调。
“一一”
“咦啊!”
他在我屁股里那点凸起狠狠地顶送两下,我精关一松射了出来。
“沾到钢琴上了啊”
“对不起”
魏何还在疯了似的顶弄着,像是要把自己整个撞进我的身体。我们相握的手按响琴键发出破碎的琴声,你看,钢琴也在动情的呜咽着。
“唔好难过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走呜呜”
魏何沉默了,只剩我圈住他的脖子,匍匐在他的胸膛掉眼泪。魏何一天的反常都有了解释,我早知道的,只是想让这一刻来的再晚一点。
“你怎么知道。”
“是啊,我知道了。全世界都知道了吧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的语气故作平静,周遭的气压低得我的肺泡要爆炸。我发狠咬住他的耳垂,报复他要丢下我去国外读书,报复他唯独不告诉我。
可我的声音是软绵绵的,我有点讨厌高潮的感觉了,它要我没法好好说话。
“你是想悄无声息地离开,让我想你却找不到你,然后想你想的发疯死掉吗?!还是…你不要我了?”
最后一句话被哽在我喉咙里发不出声来,我只做出了口型,魏何看懂了。
好奇怪啊,我呼吸不到氧气了,想来我是被这句话憋死了。
眼前变得模糊,隐约有听到谁在叫我,我不想回应也发不出声。
我没有力气再想我的病危通知书上写的到底是缺氧而死还是心痛而亡,思考累坏我了。
别叫醒我,我好困。
再睁眼我看到魏何一脸泪痕,我问他为什么哭,然后发现自己的眼睛也在漏水。
可以帮我修一下它们吗,它们破了两个洞一直在流水,但眼睛好像本来就是两个洞来着。我在心里给维修工人打电话,然后他们告诉我他们不管眼睛漏水,他们只修水管。”
魏何的眼睛是两颗玻璃球,他们会为我蒙上一片雾气,会为我满是血丝,会为我沾上水光。现在它们为我正涓涓掉落着钻石,把钻石卖掉就可以逃到谁也不认识的地方。
“对不起,”
这句话他今天说了好多次,一开始我还有计数,到后来实在数不清了。
我不打算原谅他,可对不起和没关系是一对双胞胎,我不忍心将他们拆开,
“没关系,”所以我说。
“我们就这样吧。”
我勉强支起身子,腰部的酸痛让我差些栽倒。
但我还是站起来,因为我想要逃离令人窒息的气氛,我不想再死第二次了。
可是我正坐在自己卧室的床上,我没处可去,也不去想魏何是怎么把我从琴房带回来的。
他好像受伤了,脸上泛着淤青眼眶也有些出血,是摔倒了吗?哦,好像是我弄的,我把他从不太高的台阶上推了下去还惊动了保安。他的膝盖蹭破了皮,还好只是不太高的台阶。
我现在有些后悔了,因为我把他弄伤了。

8啊
我猜想魏何走的那一天应该下着瓢泼大雨,淅淅沥沥地把整个世界都淋湿,至少别只让我一个变得支离破碎。
可是今天并没有下雨,我看着天染上又退下红潮,太阳慢慢变得刺眼,知了还是吵得叫人烦躁。今天和盛夏的任何一天一样,是个晴天。
我以为我会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再见他最后一面,或者嚎叫着拽他的裤腿要他留下。
直到我同他一起坐上了车才晃过神来,啊,魏何要走了。
我不敢扭过身看他,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双坏掉的眼睛。
但如果他想,我可以把我的眼睛换成两颗纽扣。
“终于没有人总是盯着我了,”
我口是心非地说着狠话,我妈正跟魏何叮嘱注意事项,我的话叫他们有些不明所以。
“国外的美女多,你娶一个洋媳妇儿再生一个金发碧眼的漂亮娃娃,就不常回来了吧。”
我自顾自地编排着,无视掉车里明显变得尴尬的气氛。
我想象魏何牵着一个长卷发的美国女人,走在铺满鲜花的教堂。
教堂里的钢琴流畅地演奏着小星星,新娘可以把小星星唱得很好听。
魏何亲昵地与他的新娘攀谈,声音并不小,可我听不懂英文。
我猜他一定在问那个女人有没有感觉不舒服,因为她怀了魏何的孩子。
生理结构的原因女人可以把他们所爱之人的一部分带在身上,可我不是女人,我嫉妒得发狂。
我不记得我是不是真的发狂了,我只知道我好像又做错了事。
我听到我妈尖声叫着我的名字将车停在了路边,魏何缚住了我的双手正惊愕地看着我。
我不太懂他们在慌乱些什么,依稀又感觉到脸上有东西滑落。
是眼泪吗?我抽出手沾了沾,有点黏。
我低头看到几抹鲜红。啊,是血。
我为什么流血了?我望向妈妈,她用手捂住下半张脸,眼睛还是瞪得很大。
我们是出车祸了吗?为什么只有我流血了?
“不挠了啊乖,一一不挠了。”魏何把我拥到他的怀里,手一下一下地给我顺着气。
我想起来了,我把身子往前钻了钻,我好像把自己脸挠花了。
后视镜里我的脸上布满了抓痕,血被抹了满脸,有些吓人。
我想叫他别喜欢卷头发的女人只喜欢我,然后我破相了。
魏何说乖魏何要我听话魏何叫我宝贝,但是魏何不会再喜欢我了。
我把脸埋到他的怀里,白衬衣上蹭到好多血。
我更想让他把我的血舔掉,我的血不会被消化掉,它们反而会与魏何融为一体。
这样魏何娶的女人生了孩子,那孩子也是我的一份。
可他不会再舔我,我的血也不会在他身体里融化,孩子更不会是我的。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我怕他真的娶女人怕有了孩子就再也不要我。
我妈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她站在车外面,风吹来一些零碎的抽泣声。
我关上车窗,摆出恶狠狠的表情假意威胁,实则想软绵绵地挽留。
我埋在魏何的颈窝,大口的吸走他的气味。
我多希望他的气味是真菌孢子,我把它们吸走,它们就在我的鼻腔和肺部发芽,把我以后呼吸的每一口氧气都过滤成“魏何的味道”。
“别走”我听到自己对他说。
“嗯,我不走。”
魏何以为我还深陷在梦魇,于是他亲吻着我的头顶轻声哄我,而我咬红了他的耳垂。
他又变回温柔的魏何了,他终究不忍心冷着脸与我告别。
气氛在妈妈回到车里后变得正常,我推开魏何在窗边闭眼瞌睡。
机场高速很长很宽,又很短很窄,窄到我没法呼吸。
魏何翻开包检查证件,我把手伸去捣乱。
他的包总是收拾的很整齐,每一件小东西都被码放在了合适的位置。
笔袋,文件夹,水杯,还有一个是
我把一个小袋抖落出来,从里面掉出一个已经皱了角从中间被撕开的红色长方形纸盒,上头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我怔住了。
我妈停好了车,见我没有动转过身来。
“魏何你看下有没有落什么东西,尹一你帮哥哥把行李搬下来。”
我把纸盒塞回包里,抬眼对上了魏何的眼睛。
他好像看懂了我眼里的疑惑,用手轻轻抚了下我脸上结得血痂,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笑着轻哼了一声。
“嗯。”他说。
魏何还是走了。
进海关之前他们把我支开要我去买些吃的,回来的时候魏何过了最初一道的安检,已经拉着行李箱走远了,没再回头。
然后我被我妈开车送到一家医院,消毒水的味道熏得我头有些疼。
也可能不怪消毒水,怪我睁眼
到天亮。
我妈说我忘记了这家医院我非常熟悉,医生说了什么我也全然不在意。
我只配合着他们给我的脸上药,所谓的配合也只不过是坐在那里不动而已。
我攥紧手里的东西想着魏何,他走了,可我买的面包还没来得及给他。

9 正在更新中。。。 10
双向情感障碍,这个词是我从我妈的电话里听到的。
她躲到阳台自以为偷偷地接电话,不知道我藏在窗帘后面。我要赶在她去之前先一步走到阳台-----那里有魏何为了方便随时干我而明目张胆放在花柜上的ky和套儿,我得把他们收起来,
倒不是怕被看到,只是要解释很多,而我讨厌麻烦。
至于那个什么情感障碍。我爱魏何,我爱着我妈,我并不觉得在情感上遇到了什么障碍。
总之死不了就没事。
接了那个电话之后,我妈成日成日的把我从学校接去医院。到了医院却也不进去,把车停在医院门口趴在方向盘上抹眼泪。
她在电话这头呜咽着,时不时提及那人的名字。
“尹致”她说。
“可能是因为尹致。”
我常好奇我那个从未出现过的爹,我妈是个坚强的女人,罕见的几次哭泣都与他有关。
他可真特么的傻逼,我想。
聊天的内容我不太懂,只看到她眼睛红的像白兔,一粒粒幽怨顺着脸颊滚落到白衬衣上。
从学校回到家,进门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被她注视着。眼神空洞,呼吸安静,好像心脏也跳得慢。
之后她反常地开始说些不那么好笑的笑话,她好想让我笑,好像这样就可以掩盖得病的事实。
再后来我妈变得脆弱又小心翼翼,像只盛了沸水的高脚杯,她对我说话,开水就从眼里流出来。
好烫,我推开她,然后纤细的高脚杯碎掉了,她哭得更厉害。
“让我去散散心。”于是我说。“去美国,我一个人去。”
我要去找魏何,让我离开这个窒息的地方。
“不行!你一个初中生!去什么去!”她猛地瞪大透出疲态的双眼,刺耳的声音在沉默了近半月的房子仿佛里剐蹭着墙壁。
有些神经质,也吓了我一跳。
“你要去哪?!你也要去哪!!!?”
她终于发泄,高举起桌上已经许久没换新的干枯的玫瑰扫掉了桌上的杯杯罐罐,瓷器开花的声音让我想起碎在地上的棒棒糖。
她抱怨着我的生父,抱怨他带给我的病痛。她抱着我哭泣,像这都是我的错。
“连你也要留我一个人”她漏气一般塌了下去,头发散落在苍白的双唇上。
是我的错吗,我问她,她说不是我的错。
是我的错吗,我问,好像又是我的错,我想。
我敲开办公室的门,林志许医生还在趴桌子上打盹。
听见开门的声音他睫毛颤颤,但没坐起来。
他办公室里的消毒水味没有走廊那么重,反倒是有一股齁甜的熏香,腻得我犯恶心。
我躺倒在他的皮沙发,脚蹬到茶几桌沿上。
“你再不醒我就打119了。”我威胁。
“诶你可别!你快你脚放下来放下来!”他指我,我骂他过度洁癖。
终于让他坐起来,他又仰在椅背上晒太阳。
林志许总是活得比别人慢两拍,伸个懒腰要用整整一分钟。
在完成一套十分标准的眼保健操之后他在抽屉里翻了翻,掏出两张机票拍桌子上。
“我妈同意了?”
“这不票都给你买好了吗?”
林志许两只胳膊枕着脑袋,只睁一只眼睛看我。他也不需要我应,眯着眼睛说梦话似的自己嘀咕半天。
我拿起其中一张,飞机票上是大写的姓名拼写。
我就要见到他了,我想着。
我妈发火之后我破天荒的来找了林志许,虽然我一度认为他是这个黑诊所的头号骗子,但最起码他能让我获得短暂的自由。
我勉为其难的乖乖接受了之后几天的治疗,他说“双向情感障碍”和情感没有关系,我问那为什么叫“情感障碍”,他说他也不知道。
“出国散心还带个心理医生跟着,有钱就是好啊,我还能借你的光蹭个头等舱,嘿,真好,我还没做过头等舱呢。你妈真疼你啊,大~少~爷~。诶你妈会不会给你请一票保镖一路跟着啊?就是电影里那种,防止你万一被绑架了啥的?”
“”
“不愿意坐头等我让我妈给你转经济。”
“别啊,我闭嘴好吧我闭嘴。”

新书包小说网 > http://www.060209.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