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包小说网 > http://www.060209.com/ 《我那威武雄壮的娇夫郎【种田逆袭包子】》 一、 穿越就上床的艳福r
大学三年级,混日子的柯以湛和大学室友张涛、董标去热带雨林探险。
“喂,老柯,咱们怎么办?跟丢了团,不会被食人族捉去杀了吃肉吧?”董标半开玩笑,抹了把汗,骂骂咧咧:“太他妈的热了!”
柯以湛鼻下夹着烟,浓眉一皱:“操!你个智障,还不是你非要抓牛蛙?!害的老子抽不了烟!”
“呦~老柯你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大象,好像你素质多高一样!”张涛抢走柯以湛鼻子夹着的烟,作势要点燃。
“你他妈的少放屁!缺德玩应儿别点——”
三个人中属柯以湛又高又壮,浓眉粗狂,爷们气概蓬勃,他一怒,张涛和董标也不敢吭声。
柯以湛夺回要被‘狐朋狗友’要准备点的烟,不小心烟掉在了一处湿泥地,他‘啧’了一声,晃晃悠悠过去捡。
“老柯,你毕业后有啥打算呐?”
“打工呗,饿不死就行。”
“董姐儿呢?”
“干尼玛!我家里在xxx机关给我安排工作呵呵比你们都强!”
柯以湛一阵茫然,脚踏在从里湿泥地里,软绵的陷入一只脚他也没感觉。
自从他高考失利,在二流大学的冷僻系混日子,不是985名校,不是211,在国内做一颗被人切割的努力打工韭菜,或许赶上时代潮流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会熬出头儿,但好累,高考耗尽了他的所有能量,父母对他性取向的不解,对他学业上的失望,社会的畸形态,以及生意失败后,在老家务农的父母又给他生了二胎老弟三胎老妹,要他努力赚钱养弟妹……他究竟为了什么?他在干什么?他已经忘记了他到底想要什么,仿佛他的未来一眼能望到头。
他又是同性恋,父母不理解,大环境下想找个一辈子的爱侣可能性几乎为零。
呵呵,活着,真没劲儿。
——
“啊啊啊啊……老柯!!你他妈的踩进沼泽里了!!”
突然董标惊慌失措大叫,连连后退。
柯以湛低头看,他竟然傻缺的小腿全陷入沼泽地里都没有感觉?
“喊个屁,拉我一把!”柯以湛心慌,但还算镇定。
张涛刚走一步,忙收回差点也陷进去的腿:“我滴妈,不行!”
柯以湛动了几下,越陷入越深,很快到腰际了。
“你们他妈的看着我等死啊?!拿根木棍救我啊!!”柯以湛红着眼怒吼,他心脏震动的都疼。
张涛却和董标面面相觑,董标马上说:“我去……我去联系导游啊?你俩等会儿!”
张涛随便捡了一根木棍,柯以湛抓住木棍一端,可坠力量太大,张涛也不敢继续拔了,流着冷汗:“不行……老柯!!!!老柯!!”
他胆怯恐惧的看着柯以湛面目狰狞的挣扎在沼泽地里。
“唔唔……救命救命…………”
口鼻被污泥堵住,柯以湛心头压迫,看着张涛跑离自己的背影,死亡的恐惧袭来,他无力的挥舞着双臂。
恐惧,后悔,懊恼,怨恨,悲哀……
他不想死啊!
苍天大地啊,他收回那句活着,真没劲儿的话还不行吗?!错了错了,他真的错了!!!
求求他,再给他一次活着的机会,他再也不和这两个傻逼混日子了!!
————
不知过了多久的黑暗,柯以湛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婴儿在羊水里浸泡,狗刨儿了几下想要冲出水面却怎么也动不了一根手指。
“姑爷……姑爷……”
“啊——”好像有人在叫谁,柯以湛猛地睁开眼,然而他的现状让他简直惊掉了大门牙,目瞪狗呆的看着自己的样子。
他此刻浑身赤裸着趴在一个长发男人身上做着生命和谐之事,然而此男,他从来不认识,对着男人一双琥珀绿的深邃大眼,他喉结滚动。
柯以湛嘴唇抖了抖,他的命根子还插在了那雪蜜桃模样的结实臀缝里,炽热湿滑的菊眼儿收榨裹吸,逼的他脸色羞惭惊愕的滚红。
“姑爷,您还做不做了?”江竹鸳面泛着苍白,额角挂着因疼痛冒出的冷汗,薄而大气精致的唇咬出殷红牙印儿。
做,还是不做,这是个大问题——
柯以湛无耻又内疚的想着,他根本不认识这位混血大帅哥,虽然帅哥是他的菜,虽然肌肉很正点,虽然声音冷淡诱人,尽管有无数个虽然……他柯以湛还是觉得要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完成这项伟大的脱童子身事业,从此脱单走向生命辉煌。
柯以湛狼爪握住江竹鸳的窄而矫健的劲腰,抽出又顶进去,睾丸拍在雪臀腻皮儿上,磨蹭,粘膜包裹,爽的背后滚滚淌汗:“哼~~”
“嗯唔……啊……”江竹鸳还是疼,开始就没有任何的松弛也没有用脂膏,他第一次当然会受伤,哪怕哥儿的菊孔会水流出来,里头还是伤着了,混合着血丝儿沿着雪白的大腿根流淌,陷入粗布被褥里,他撑着床默默忍受。
六七年都
忍过来了,官奴从小君,为了弟弟江竹鱼不做郡王世子爷的通房,为了弟弟不被糟蹋,他什么都能豁出去。
柯以湛爽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做爱这种事情是一种神奇的事情,越是精力不集中,越是持久。
他不想给帅哥留下童子身秒射,功夫不行的不良印象,必须要……呃啊~~
还是没忍住泄在了里面。
简直太他妈的舒服了!
柯以湛哼唧着插在里头不出来,伏在帅哥背上,手去捏垂涎的胸肌。
“呜~姑爷,您完事儿后可以出来了吗?”混血大帅哥突然闭上眼,啜泣似的哼唧一声,继而脸一僵,拿开柯以湛的爪子冷冷道。
柯以湛讪讪的背过手,挠挠头,试图装一下浪荡风流爷们儿:“哈哈那个啥,宝贝技术不错哈?我叫柯以湛,你叫啥名?以后交个朋友呗?要是你没有男朋友,咱俩就做个伴儿!”
他挺高兴的,出来旅游探险还能有次艳福。
“对,我掉进沼泽地是你救得我吧?你会说中文是不是这里的混血华裔?哎呦,你家还真有古代装潢风格哈?返璞归真哈哈……”柯以湛越说越觉得诡异。
他本来是想要活跃一下气氛,可是大帅哥一脸见到‘鬼’和‘智障’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还有他的衣服呢?地面上的衣服都是……交领……下裙……靴子……
“姑爷……您在说什么?”江竹鸳叹息一声,疑惑的看着柯以湛,坐起身捡起地上的妃粉衣裳开始穿。
小君新婚夜只能穿次红色,粉色。
柯以湛脖子一阵痒痒,头顶着什么东西,抬手摸了一下。
发髻?!
柯以湛光着屁股冲向了门边洗漱架子上的脸盆,低头一照:“哈哈哈……哈哈哈……这他妈的是开玩笑的吧?这人是我?是我?!”
柯以湛疯癫了一样端起水盆“哗啦”,浇了一头冷水。
江竹鸳冷静的看着他。
柯以湛冲到简陋梳妆台看不清人面的铜镜前一照。
瓜子脸、丹凤眼儿、高挺鼻、樱桃小红唇……瘦的跟个小鸡崽子似的身材,那个爷们气概冲天,生不逢时的超级帅气老爷们儿柯以湛呢?
这他妈的……他妈的是哪个娘娘腔?!
“啊啊啊啊啊……”柯以湛再也忍受不了,狂怒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啪啪啪啪……”猛地扇了自己无数个嘴巴子,狂笑:“哈哈做梦呢做梦呢!给我醒过来!!”
看着一张小白脸成了猪头,柯以湛也不停手。
江竹鸳总算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过去阻拦:“柯以湛,你不要发疯了……柯以湛……”
“哈哈哈,你叫我什么?”柯以湛抓着江竹鸳的衣襟,他觉得他脑子肯定是出现幻觉了。
“这他妈的不是柯以湛!!原来的我才是!!!”
柯以湛怒吼着,脑子嗡鸣。
江竹鸳抿了抿冷峻薄唇,斟酌片刻,开口道:“我知你不高兴,姑爷,你还是认命吧,你不愿意纳我,我也未必愿意给人做小君。”
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哪个哥儿愿意给人做小,何况这位姑爷是最被偏待穷困的落第书生,可他是罪臣之子,是官奴,他没得路能走。
第二天,整个安北郡王府传遍了盛莲县主的夫君疯了。
“啧啧啧,一个癞蛤蟆真以为自己能吃天鹅肉!真不嫌自己腌臜。”马夫和门房嘀咕着。
门房笑:“就是呗,不过江竹鸳那哥儿是又丑又高壮,嘿嘿嘿,看柯以湛那小子疯了的样子,估计昨晚上是被‘强了’吧?哈哈哈,柯以湛不是自诩对咱们家县主一往情深?”
“一往情深个屁啊,十四岁他就给县主冲喜做‘替死鬼’入赘了,县主的面儿郡王爷都没让他见着几次。”
“男人嘛~得不到才是最好的,何况咱们县主可是北郡第一大美人儿,十里八乡的小哥儿,咱家县主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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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豺狼岳父、美人救夫郎
柯以湛把自己关在房门里滴水未进,三天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再次确定,他是穿越了。而且是魂穿到一个和他同名同姓的男人身上。
纸糊的窗户框下,传来了说话声音,貌似还有个小孩儿。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进屋睡觉呢?我好冷呀。”
“吱嘎——”
打开才发现,房檐下坐着一大一小,大的琥珀绿眼珠,小的棕色眼珠,像一对混血‘娃娃’。
柯以湛心底酸涩惭愧,可又腾升恼怒:“你们在外面干什么?谁不让你们进屋睡觉了?!”
江竹鱼一脑袋毛骨朵花卷扎成两个包子发髻:“哼!是你不让我哥哥进屋的!管家爷爷说了,这里也是我和哥哥的屋子!!”
柯以湛有些无力:“你们进来。”
“我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谁,把你知道的有关‘我’一切都告诉我。”
“姑爷,您叫柯以湛,今年十七岁,这里是北郡王府,我是您刚纳的小君,我叫江竹鸳,今年二十岁,您是郡王独生小哥儿盛莲县主的夫婿,县主是您的嫡正君,您纳我前一天曾经爬进三出内院想要和盛莲县主说话,不小心被奴才们发现,您从墙上摔下,后脑勺曾经受过重伤,所以不记得事情,郎中是如此诊断的。”江竹鸳平淡无波的声音。
柯以湛拧眉,环顾四周,墙壁灰扑扑,陈设都是粗瓷廉木桌椅,床帐都是最次等的粗布:“堂堂县主的夫君,就住在破院子里头。”
就连纳个小君,都没有新屋子可以住,这日子,怕是下人都不如。
江竹鱼晃着脑袋哼了一声:“县主不是个好哥儿,才没有我哥哥好唔唔——”
小孩子的嘴被哥哥堵上了。
“不得胡说。”江竹鸳轻斥,垂着眼:“您三年前入的王府,我是县主院子里做粗活的侍奴,县主十五岁的时候生了重病,王爷求医问药无果,来了一赖头和尚说只有阴年阳土闰日卯时出生的柯姓男子娶了县主就可以救县主,于是……您入赘了。”
柯以湛嘴角抽搐:“我懂了,我就是个遭人嫌弃鄙视的偶尔发迹娶公主的癞皮狗上门女儿婿。”
他还得感谢江竹鸳给他留了可怜的面子,简单的说明省去了很多细节,然而他光是脑补,就要崩了。
江竹鸳嘴角隐隐讥讽勾起,低头不让柯以湛看出来:“您是哥儿婿,不是女婿,现在楚国女人罕见,都是哥儿和男子通婚。”
女人那等金贵人种,这厮肖想做县主名副其实的夫君还不够,还妄想女人?笑话!
“哥儿?”
柯以湛脸从惨白恢复了一点血色,他好像明白了。
他是个同性恋,刷过不少小说,其中各大网站,尤其海棠网站的北衣溺水大才子写手的小说看了许多,对种田哥儿夫郎生子文并不陌生,他真的来到了一处男男生子的架空古代世界。
柯以湛捂着心脏,感觉自己想哭又想笑,对于他这个同性恋来说,来到这个鬼地方的唯一优点只有这一条了。
还有一条那就是面前这个冷冰冰的混血大帅哥儿。
柯以湛度量着江竹鸳的神态,叹息一声。
谁能喜欢‘他’这种鸡崽子上门哥儿婿,这条任重而道远啊。
屋子五十平米左右,只有一张桌子两个椅子,一张床。
“你们两个睡,我睡桌子上就行。”柯以湛太阳穴滋滋滋跳,他今晚肯定又睡不着,干脆的把床让出来给一大一小睡。
江竹鸳垂眼看着他,不客气的接受了:“谢谢姑爷。”
柯以湛被他那垂眼的动作气的嘴角抽筋儿,踮起脚儿,拍拍江竹鸳的肩膀:“客气了兄台!”
他一个爷们攻,长得娘炮又像个鸡崽子似的就算了,最令柯以湛屈辱的是他那原本会一米八八的大个子,缩水了。
此刻他比江竹鸢矮一个额头,看起来最多一米七五-七七的样子,真他妈的醉了,怪不得人家看不上他。
小鱼咕噜噜的转动大眼睛,也跟着说了:“谢谢姑爷。”
柯以湛露出一个堪称‘慈祥’的表情,揉揉江竹鱼的卷毛儿刘海儿:“不客气小花卷儿~”
“我叫小鱼!”小鱼跺脚叫嚷。
柯以湛勉强笑了一下:“几岁了?”
小鱼被柯以湛那种病美人的唇红齿白温柔的笑容给晃了一下大眼睛,脸红:“哼,我五岁了!”
“啊,年轻可真好,无忧无虑啊……”柯以湛感慨着转身,碎了一地的自尊心爬上了桌子。
他小鸡崽子一样瘦的身形睡桌子也不会太难受,td!!!
或许是屋里有了两个活人的气息,柯以湛眼皮打架,心里踏实了一点,不知不觉睡着了。
然而第二天,他头重脚轻的发了高烧。
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苦笑自嘲:“真和个林妹妹一样了。”
江竹鸳在屋外小院儿内升着两只
小炉灶,一只熬制药,一只煮着粥。
他忧愁,为柯以湛抓药买精米熬粥后,他的荷包里只剩下百十来个铜板。
如若没有官奴籍,他就能外出做活计,现在唉。
小鱼垂涎的嗅着精米的香气,口水吸溜捧着糙黑面儿馒头可怜巴巴的:“哥哥,小鱼也想吃精米粥。”
江竹鸳微笑,摸摸他的头给江竹鱼盛了小碗:“喏,当心烫。”
毕竟一共就那么点精米,每次江竹鸳只煮够一个人吃的,对于弟弟他真是很愧疚,可是病者为大,是他做人的原则。
尤其病者还是他的夫婿,虽说他的夫婿不喜他,但昨天晚上他夫君把床让给了他和弟弟,让他活死人的心态稍稍有了一点积极的改变,他想不论如何他都应做夫郎的本分,不辜负自己的良心。
江竹鸳向来都是别人对他好三分,他对他人十倍回报。
吃饭的时候,柯以湛看着一大一小喝着米汤,就他喝白粥吃馒头,心里难受喝了一碗粥就推脱吃不下了。
那一大一小才把剩下的珍惜的吃完。
柯以湛背转过身子,苦笑着把脸埋入手心儿里。
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柯以湛这副躯壳的身体素质很差,加上受了刺激,足足养了半个月才好。
然而柯以湛却在半个月后,两天未曾见到那对混血兄弟。
那虽然素简的精米粥和小咸菜,香喷喷的白面馒头可比郡王府下人送来的馊窝头味道好多了。他饿的心慌,身体还有些晕乎乎的,起身又想出去找找他们。
“呜呜呜……姑爷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呜呜呜!!”
突然,小花卷头娃娃跑进小破院子,哭嚎着跪在了柯以湛脚下。
柯以湛蒙了,也有些心慌,把小孩子抱起来:“小鱼,慢慢说。”
江竹鱼哭哭啼啼的说着,毕竟才五岁断断续续的柯以湛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
原来那天他们说话的时候,江竹鱼童言无忌说了一嘴‘县主才不是好人,我哥哥比县主好多了。’诸如此类的话,被隔院的柴房低等奴才听了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于是传入郡王爷耳朵里就成了做官奴的江竹鸳兄弟两个对主子们心有不满,等等之说。
江竹鸳把事情都揽到自个儿身上,说都是他教的弟弟说出这样妄言非议主子。
于是江竹鸳被扣走,被打了五十大板子,锁在郡王府暗房里不给吃喝的反省,已经一天一夜没出来了。江竹鱼也是被罚跪了一天,才跑出来求救,但是没人搭理他。
柯以湛给小孩子擦去泪,心难受又怒火顿生:“不哭了啊?我找他们去!”
“呜呜呜……”小鱼哭的泪水涟涟,小奶狗一样抱着柯以湛的脖子,无依无靠。
柯以湛想起江竹鱼兄弟两个相依为命在窗台下的样子,都快心绞痛了。
原来除了身体上的侮辱饥饿,更难受的是心。
他们的破院儿内有一棵老柿子树,柯以湛先把小鱼放下,又去折断一根粗枝做棍子。
小鱼傻傻的,有点害怕,奶呼呼的小娃娃声:“哥夫,你要打架吗?”
在小孩子的心里,好人就是好人,此刻柯以湛愿意救他哥哥,他就愿意叫柯以湛‘哥夫’。
“嗯。”柯以湛很是气愤,他又是个愣头青小伙子,咽不下这口恶气:“等会儿小鱼,哥夫让你跑,你就快点溜出去躲起来。”
“好。”
柯以湛一路汹涌怒气的抱着小鱼操着棍子横冲直撞。
奴才们窃窃私语,笑话江竹鸳想做正室,不甘心做小君才殷勤伺候,果然是官奴和上门农家癞蛤蟆书生是天造地和的一对儿。
“呦呦呦,果然是一对儿看看还以为他对县主多情深义重!”
“混血丑哥儿配癞蛤蟆!绝配!”
两个衣着华丽拎着食盒的侍奴小声讥笑着,给柯以湛和小鱼让了路。
柯以湛破口大骂,操起棍子就是一下:“滚你妈逼!!狗奴才!!我他妈的干死你!!”
“啊啊啊……”两个小哥儿吓得花容失色,抱头鼠窜。
小鱼眼睛亮亮的,拍手叫好。
小鱼的指点,柯以湛很快来到关着江竹鸳的暗房院落。
褐色细布深衣,头戴儒帽的八字胡三角眼管家正在训斥奴仆,五十多个奴仆们垂手恭敬站立,而暗房前院正对着这些奴仆的,便是穿着灰白中衣臀部大腿根以下鲜血淋漓,还在受鞭刑的江竹鸳,尽管受着鞭刑,但江竹鸳的眼睛还是明亮坚毅的,冷冰冰的。
“你们这群狗给我好好看着!这就是违抗主子,背地里议论主子们的代价!”
“竹鸳!”柯以湛放下小鱼跑过去,小鱼也想跑过去。
但小孩子早慧,他明白柯以湛之前和他说的话,他噙着泪,躲在了灌木丛里。
匡管家变了脸,轻飘飘的道:“柯姑
爷,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柯以湛把绳子用刀割开,举着棍子冲匡管家怒吼:“放你娘的狗臭屁!!”
管家眼瞳一缩,看到了那把刀,轻蔑笑了几声:“哈哈哈,姑爷,您胆子见长,可惜这不是你能管的事情,我虽然是奴才,也比你分量重,你呀,还不如我手下的三等奴才呢~”
他还拍拍手鼓掌,所有奴才们围住了柯以湛和江竹鸳。
“他妈的,你们敢过来,我红刀子进白刀子出!!我柯以湛可是良民,我还有学籍在官学,我出了事郡王府也会被调查牵连!我他妈的告诉你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有种过来动我和江竹鸳一下,我就有种死之前带几个赔命的!!”
柯以湛凶光毕露,脖子上青筋暴起,怒吼着一手棍子一手刀对着五十多个奴仆。
奴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这个原来唯唯诺诺又迂腐的书生给震慑住了,毕竟都是惜命奴才,一个个犹豫不前,谁都不想被赔命。
匡管家脸黑了:“柯以湛,本管家是给你点脸儿了,你还真把自己当县主夫君了?真以为自己是这王府的主子了?来人,去通知护院!给我拿下!”
一声令下,几个人从奴仆群退出去。
“滚你娘的!”柯以湛看到有突破口,一个滚地翻跳跃至管家身前。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锋利的雪亮刀子抵在了管家脖子上,刀尖儿抵在大动脉处。
“啊啊啊……我我我不要啊……”匡管家的儒生帽都掉了,吓得腿抖。
局势逆转,所有奴仆都不敢靠近了,江竹鸳狐疑虚弱的看着柯以湛。
一个人怎么能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性情?
柯以湛也害怕,但是强自镇定,刚刚那一个翻滚的动作耗尽了他全部力气,他本来就大病初愈,又饥渴难忍,胃部烧得慌,腿肚子都发抖。
这副躯壳他用的很不顺,要是平时,他散打拳击出身还真不至于这么窝囊。
“谁在放肆!”
威仪的低沉男声,一顶八人抬乌盖蟠无角蛟纹步撵行入暗房院洞门。
“奴才给王爷请安——”
五十几个人全部跪下,匡管家本也要跪,但不敢动。
撵落地,身穿深灰圆领锦缎武袍,头顶金丝镶红包冠,长坳官靴的中年男人背着手走来。
模样倒是儒雅俊朗,只是眼神飘而不定,带着一股子算计阴沉。
“柯以湛,你在王府几年,难道还要本王教你规矩?你胆子不小啊,你的小君敢对本王的儿子非议,你敢以刀恐吓本王的管家。”北郡王冷冷道。
柯以湛强自镇定,反唇相讥:“王爷何必呢?我在府邸几年就像个透明人一样,哪个教过我规矩?你王府庙大,我是粗鄙乡村书生,哪里晓得那么多?至于恐吓与否,您心里清楚,我今儿撂下话在这儿,我和江竹鸳无事便罢了,若有事,陪葬的可不只是区区几个奴才。”
北郡王大笑:“哈哈哈哈……本王虽未出征也练兵多年还第一次遇到此等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连本王府邸里的一条狗都不如!”
“哈哈哈哈……”一众奴才跟着主子哈哈大笑。
柯以湛脸像是被狠狠扇了几巴掌,怒不可遏,气的两眼通红,可转过头看着江竹鸳已然昏迷不醒的趴在凳子上的样子,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你他妈的给我冷静!好汉不吃眼前亏!!柯以湛不断警告自己。
众人吃惊的看着柯以湛左脸高高隆起。
柯以湛冷静了许多,喘气粗重:“北郡王,士可杀不可辱!今日,只要你放过我和江竹鸳,放我们离开王府,我愿意写下和离书,我们走的远远的,再不给你们王府增添烦扰。”
匡管家感到抵在脖子上的刀力道虚浮了一点,嘲笑道:“两个官奴你都想带走,你可知一个官奴的赎身改契要100两银子?你有钱吗?穷光蛋!”
北郡王也觉得有趣儿:“本王真觉得你出息了,你有什么筹码和本王谈条件?本王捏死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蚱。”
“我说的话您不信,当今圣上以文德孝廉礼治国,我入赘你王府北地人尽皆知,您捏死我后,呵呵,我在府邸外的友人会立刻告官,哪怕友人不帮忙,老百姓们私下也会议论,您堵不住天下良民的悠悠之口,且我在你府邸里备受苛待,与县主也未有夫夫之实,后小君又被毒打死亡,我本人又下落不明,若是这等消息传出去,不知道会不会有您老人家的仇家政敌以此做文章来弹劾您呢?哦,弹劾您什么呢?您家县主利用小民后就杀驴卸磨,怕是对圣上也有不臣之心吧?”柯以湛强迫自己冷静,不怕死的挑衅着。
“啊……王爷啊……”匡管家的脖子被割出一道浅浅血痕,也害怕了,哭了出来。
柯以湛心里流血一样痛快:“王爷,我什么都没有,一条贱命早死晚死都是死,而您,可舍得您的荣华富贵?”
北郡王眯着眼:“你这张嘴,本王还真是……看扁了你这只
癞蛤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北郡王知道柯以湛说的全都对。当初他为了救儿子,慌不择路,逼迫农家良民入赘王府的事情整个北地都知道,若是悄无声息的,解决了柯以湛倒也罢了,现在很难,因为这小子什么都不怕,一时间他还真没办法把这小子怎么办。
柯以湛脸上火辣辣的疼,啐了一口唾沫:“没错我是癞蛤蟆,王爷,给小人一条生路,就像一脚踹开一只癞蛤蟆那样,剩的小人在王府里脏了王府的地方,小人愿意写下和离书,书说明一切都是小人的过错,与您与县主无关,圆了您北郡王爱子的贤名,一切脏水由小人承担,恳求您放过小人和江家兄弟一条生路,我们会远远的离开北郡。”
“咚————”柯以湛扔了手上的刀,重重下跪,咬牙磕头,心头呕血。
“求王爷,放过小人和江竹鸳一条生路。”
他不能一味求硬,他要软硬兼施。
北郡王思虑一番,若是能送走柯以湛这个麻烦,还能增添他的贤名对他在朝中在北地的名望也有极大的帮助,只是这小子能屈能伸,太过聪明,不能让他这么轻易的离开。
“既如此,你发个毒誓吧!”
楚国人重视誓言,有国师数十次应验誓言毒誓之效。
“我柯以湛,若再入北郡王府一毫厘之地,若再对县主觊觎之心,再对王爷有不惧不恭不顺之心,便叫我柯以湛,天打五雷轰,死后坠入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痛苦,永不超生!若王爷违背誓言,当比小人酷刑数十倍!”柯以湛颤抖着高声发誓,伸出三只手指,指着天。
“嗡嗡嗡……霹雳啪啦……”
电闪雷鸣,天空突袭乌云暴雨,遮天蔽日。
古人对鬼神十分信仰,以为誓言作数,下跪抱头猥琐,一个个怕的像是猥琐的老鼠崽子。
北郡王目瞪口呆,这个癞蛤蟆发誓竟然还拉扯着他?!

三、携帅哥归乡、住闹鬼寺庙亲吻亲热a
“管家。”北郡王阴沉着脸“给他纸笔让他写和离书,再把官奴契转到他户籍下,撵他们滚!!滚出北地!!!永远不许他们入北地!!”
雨水淅沥沥的剐打在面上,柯以湛丢脸的流泪了,费劲儿的把江竹鸳的胳膊搭在肩膀上,扶着江竹鸳的腰,亦步亦趋的跟着管家。
雨水流进眼睛里,刺疼,他活了二十三年,这天,把能收的辱骂和尊严,全都丢尽了。
好在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北郡王府后花园狗洞边侧小门。
柯以湛身上挂着七八个破布行囊,半扶半搂着江竹鸳,满身雨水和汗水已经分不清了:“你撑着……等出去我带你去看郎中……小鱼跟着我们……”
小鱼头一双小胖手也帮着扶自家哥哥,小人不到大人腿长就懂事还坚强。
这个月柯以湛也不是没见过楚国北地的小哥儿,像江竹鸳高壮的还是罕见的,压得他快要倒下了。
一种弱鸡之感让柯以湛不服气,非要撑着江竹鸳。
“姑爷……多谢你……”江竹鸳虚弱的道,他被人扶着勉强能走路。
柯以湛冷笑,痛快咬牙道:“以后姑爷的称呼就免了吧,刚刚我已经立下和离书,我可是个‘抛弃’县主的负心汉,你可是勾引我的妖精小君,以后你我相互扶持,能过就过,不能过就当兄弟吧!”
江竹鸳静静的看着柯以湛,这书生从前虽然弱而迂腐,但现在确实焕然一新,风雨飘摇中,他竟然也没有丢下自己这个累赘和他的弟弟小鱼。
他们兄弟两个都是官奴,在柯以湛名下挂了籍贯就代表着柯以湛以后要替他们偿还二百两纹银的官府赎身钱。
“哗啦啦……哗啦啦……”雨越下越大,三人走出百十来步远,身后突然传来叫嚷声。
“等等……”
柯以湛和江竹鸳回头,就见一个撑着油纸伞的老阿姆挎着篮子亦步亦趋的走来。
“李阿姆。”江竹鸳冰冷无波的琥珀绿眸终于带了些异样,眼尾红。
那老阿姆是花房的粗活低等奴才,年过八十无子无哥儿,从江竹鸳十五岁抱着小弟江竹鱼入府后,一直都照顾他们两个,也是江竹鸳唯一愿意亲近的人。
李阿姆哭着搀扶住江竹鸳:“孩子,好孩子,好小鱼儿,苦了你们,离开那是非之地也好,姑爷是个好的,你和你弟弟也算有个依靠,这一篮子吃食还有一瓶伤药几十个铜板,是老阿姆唯一能为你们做的事了,呜呜一定要爱惜自个儿,保重啊。”
江竹鸳鼻音浓重,惨白的脸笑着,眼泪硬是没掉:“阿姆……谢谢您也要好好保重自己……”
李阿姆抹去浑浊的泪,哭的很是伤心:“呜呜呜好孩子……去吧……姑爷您……您对这两个孩子好些……”
柯以湛感激万分,拱手硬声道:“李阿姆,山不转水转,我不信我柯以湛就没有发迹的那天,若有,我和竹鸳定当来北地接你回家,颐养天年!”
李阿姆淡淡笑了,点头:“唉,老阿姆等你们,去吧去吧。”
一心三人去东市雇了一辆牛车。
车子颠簸,柯以湛把自己行囊里所有的衣裳铺在木板车上,扶着江竹鸳趴下:“来,你趴着舒服些。”
一路上折腾到晚上,虽然敷了药膏,可他们在路上颠簸了足足得有两个多时辰,天都黑了,可江竹鸳一声痛都没喊过,一句‘苦’也没说过。
柯以湛着实钦佩江竹鸳,他抱着昏昏欲睡的小鱼,照顾一大一小也忘了身上的饥饿。
江竹鱼睡的打着小呼噜,一只爪子紧紧抓着哥哥江竹鸳的手指,五岁的小哥儿倒是心大,比起现代的那些小公主少爷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谢谢姑……谢谢你。”本来下意识又要叫‘姑爷’,江竹鸳及时改了话头儿。
柯以湛笑,还有心情苦中作乐:“你就叫我的名字就好,以湛,我叫你竹鸳,或者你想叫夫君也行啊。”
江竹鸳低头没吭声,大雨已经停了,江竹鸳的睫毛是混血人特有的浓密纤长,现在全被雨水浸湿,一滴水珠沿着卷翘的弧度“啪嗒——”低落。
柯以湛看呆了,江竹鸳清冷平静的叫他:“以湛。”
“竹鸳。”柯以湛心花怒放,继而又自嘲苦笑,抹了把脏污的脸,又低头看看自己这副样子。
自惭形秽还色胆包天。
柯以湛讪讪的看他昏昏欲睡的样子,提醒:“等下有驿站,我们休息一夜再走。”
到了驿站,在小二的帮忙下搀扶着江竹鸳进了客房。
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儿要了一间大房四十个铜板,加上刚刚打‘牛滴’的十个铜板,李阿姆给的一百多个铜板转眼花了一半。
照这种开销,他们都得饿死在半路上。
实在是太穷了,柯以湛夜不能寐,但终究抵不过舟车劳顿,在凳子上睡着了。
黑夜里,江竹鸳睁开眼,给弟弟掖了被子,拿了件粗布外衫缓缓扶着床栏、桌子……走过去,给柯以湛盖上。
第二天清晨。
“小二,给我们上三碗素面送到房间里。”
“好嘞。”
柯以湛实在太饿了,饿得心慌难受。
一碗素面三文钱,上面还卧着一颗黄橙橙的荷包蛋。
江竹鱼呼噜噜的吃着,可爱的包子脸灿烂的笑着:“太好吃啦!!唔唔……哥夫谢谢~”
看着江竹鱼像是早晨最明媚的小太阳,天真可爱的小孩就是容易满足,看着让人心情都好了。
“不客气,你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些。”柯以湛按住了江竹鸳要把蛋给小鱼的手,把自己的荷包蛋夹了一半儿放入小娃娃的面碗中。
江竹鸳心一动,轻叹:“我们还剩下多少钱?”
“五十来个铜板,还有一篮子李阿姆给的粗面馍馍。”柯以湛很光棍的说。
吃过饭后,整理行囊准备出发。
江竹鸳指着包裹:“我包里还有一双旧靴子,能当十几个铜板。”
柯以湛拿出来一看:“鞋底子都磨成这样了,怎么当?我看看我的包裹!”
他的包裹都是北郡王府那些奴才嫌恶的一股脑的把他的旧物全都塞进粗麻袋里打包扔给他的。
七七八八的也有不少个。
打开后里面多是粗布的衣裳,还有五件洗的褪色的陈旧细布长衫,中衣等,古旧脏污的粗布床单……不过也有意外收获,那就是有一包红丝缎的新郎喜服。
“哥夫这件衣服好漂亮呀~”小包子赞叹。
“嘿嘿嘿,还有意外收获,竹鸳,你看看这套喜服能当几个钱儿?我记得古代丝绸很昂贵嘿嘿——”柯以湛很高兴的拿着衣裳给江竹鸳看。
江竹鸳摸了一下:“是上等的苏缎。”
他看了一眼柯以湛,觉得怪怪的。
按照以前的柯以湛,此刻应该很是酸唧唧的感慨什么‘多情自古空余恨,县主连喜服都嫌弃’之类的痴男话吗?
柯以湛眼珠子都能冒出来:“那能值几个钱儿?”
江竹鸳思虑片刻:“嗯,有些旧了,我曾经见过县主身边侍奴穿的缎子,听管事说是一匹五两银子,而苏缎会更高。”
柯以湛简直要一蹦三尺高:“那太好了,过了驿站走十里地就是绵阳镇子,那里有当铺,我们这就启程,只可惜要绕路了,明明直走就好。”
江竹鸳唇角微勾。
不怎么笑的人,偶尔一笑真是太撩人了。
柯以湛有些不敢对视江竹鸳的眼睛,笑着挠挠头,突然想起江竹鸳身体有伤,道:“竹鸳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和小鱼在驿站等我,我去当了银子后雇一马车或是牛车来接你们,你的伤口昨夜我看有些发炎,不能再移动了。”
江竹鱼害怕的叫,一把抱住了柯以湛的大腿,委屈的包子脸要哭:“不!哥夫你走了……我和哥哥怎么办?”
“咳咳……小鱼……”
这孩子,江竹鸳有些羞赫,他淡定的看着一脸纠结的柯以湛:“我信任你,你去吧,我和小鱼在驿站等你。”
“哎!”柯以湛高兴的应声,走到门口突然又折返回来。
小鱼呆呆的:“哥夫?”
江竹鸳不解的看着他:“你……”
“啾啾啾……”柯以湛壮着熊胆儿,弯腰就在江竹鸳脑门儿上亲了三口,嘚瑟的勾搭混血帅哥的肩膀:“嘿嘿,等哥回来哈?”
说完也不等江竹鸳回应,‘嗖——’地窜了出去。
江竹鸳趴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了很久门口,慢慢的把脸埋入胳膊里。
小鱼凑过来,笑嘻嘻:“哥哥……小鱼也要亲亲~”
“小鱼乖,哥哥休息一会。”江竹鸳耳根泛红,闷声闷气儿。
来到了绵阳镇子,柯以湛找到了周家当铺。
掌柜的摸摸料子,啧啧嘴,睨斜眼儿对着光线看了又看:“是好料子,但是太旧了,几年了?”
古代丝绸特别金贵,在非常时期可以当钱使的。
柯以湛赔笑:“两年,我家主人要不是急着周转,也不能把喜服随便死当了呀,要是掌柜的不满意,那小人就去别处看看。”
掌柜眨眨眼:“嗯,成,我给你个实价,700个铜钱儿,成不成?你这成色旧了,没有新缎子鲜亮,哪怕是好料子也贬值了,我告诉你小伙子,过了我家没有当铺受得起你这衣裳,你也可以去镇子西边儿的钱家当铺看看,就知道我所言非虚。”
他看着这喜服没穿几次,保存的还可以,一两银子收了,扯成红缎帕子二十条,还有的赚。
柯以湛去了,一问人家只给五百个钱儿,活当,六百个铜钱死当。
最后还是去周家当铺当了七百个铜钱儿。
柯以湛去了镇子的马车行市,花了三百个铜板雇了一辆马车,又去
买了些干粮小腌菜糙米和瓷罐儿,去接江竹鸳兄弟两了。
坐马车比坐牛车舒服多,快多了。
两个月后,他们总算回到“柯以湛”的老家———一处依山傍水的村庄。因村子是顺着一条甜水大河分布人口的,河水灌溉庄稼果蔬,因而叫‘甜水村’。
下车后,三个人面面相觑。
小鱼很开心,他最喜欢在山里玩儿了:“哥夫你家真漂亮,我们快点回家吧!你家再哪里呀?小鱼好想看呀!”
因为是官奴身份,行动控制在府邸里不得自由,可怜的小小的娃儿。
柯以湛挠挠头,像个二傻子一样:“咳咳,竹鸳,你知道我的家在哪儿吗?”
江竹鸳:“……”
“问问里正。”江竹鸳也有些无奈了,他虽说十五岁入王府,可与柯以湛并无太多交集,他如何知道呢?
他觉得柯以湛脑袋摔过后,一时聪明一时傻,原本木讷自私迂腐的性格倒是变成了火爆单纯,或许这是他的福气。
“对啊,还是你聪明。”柯以湛也觉得自己像个傻逼,正好一个浓眉阔目的庄稼汉子赶着驴下山。
“兄台!”
“啥事?”那汉子啃着苞米。
“嗯,请问里正家在何处?”
“哦,你往东边走,看到一颗大槐树后右拐直走五十米门口有颗大石头的就是他们家。”
“多谢多谢兄台。”柯以湛感激的道。
甜水村、里正家。
里正是个胖乎乎的眉眼和气的中年男子,坐在院子里,吐一口唾沫在手指上,翻开人口户籍记策:“嗯,柯以湛,你是老柯头儿的孙子?不是十三岁入赘了?怎么回来了?”
柯以湛:“嗯,我高攀不起那位县主,所以——”
里正哦了一声,不用他继续说,还是很和气:“我当年也是娶了个富户家的哥儿,也是留不住,啧啧,爷们儿啊,娶得再好也不如找个好人过得好。”
“是,您说的对。”
里正指着江竹鸳和江竹鱼:“你的小哥儿是官奴,虽说咱们村儿没有歧视一说,可也架不住有些惹是生非闲出屁的老哥儿说闲话,这件事你我四人知晓便罢了。”
江竹鸳鞠躬感激:“谢谢里正,鱼儿,快说谢。”
江竹鱼乖乖的还有点害怕:“谢谢伯伯。”
里正柯廉点头,带了些惋惜看着哥儿:“谁也不是一辈子下贱,咱村户老百姓没有那一说儿,等积攒够了二百两银子,我就给你们上报到官里去,除了你们的官奴籍。”
江竹鸳和江竹鱼下跪磕头感激,里正扶起他们二人。
柯以湛虽然知道是他一来就送了里正三斤糙米的里正才客气又好说话,但柯以湛还是很感激。
然而让柯以湛大跌眼镜的事情还在后面。
“小柯啊,你走后,村子就把你家老房子拆了盖了祠堂,那房子原本也是坏了,住不得人了,作为补偿,村子给你们三亩旱地,只是你们住在哪里呢?”里正也有些心虚。
柯以湛嘴角抽抽,额角青筋都爆了,刚要怒。
我的地,我的房子都充公了?拆了?
江竹鸳按住他的手,上前不卑不亢:“您是里正,全听您安排。”
里正点头:“那行,我领你们去看看那些屋子租赁。”
里正带着他们几人去了三处房舍,一处月租从最高三十个铜板到最低十五个铜板。
然而这些屋子都没有多好,无非是大小,看起来古旧又不牢靠。
里正道:“都是村户人家新盖了房,留着租给外乡人的旧房子,村户人家都不富裕,房租不低。”
江竹鸳问:“还有更便宜些的吗?”
里正挠挠脑门儿:“我看你们也是没有钱,唉,其实有个地方不要钱。”
把家里的牛车牵出来,带着三个人去了甜水河上游的东山脚下,一处约十五丈长九丈宽的院落矗立在眼前。
里面三间大大的石砖青瓦房品字排列,只是那青瓦都是断壁残垣,进屋还有些掉落下来,石砖的墙壁也是坑坑洼洼,有些还漏了缝儿,连个门都没有。
后院就是荒山野岭,围墙都塌了,蒿草长得比人还高,阴风阵阵。前院有缺口儿个大香炉,周遭还有点似乎很久很久以前的香火痕迹,正屋进去就是一座小小的白瓷观音像,蜘蛛网,断塌了的栏杆。
“给你们的三亩旱地就在这院子前边儿,这里没有房租,你们要是有胆子住一辈子也不用付钱。”里正捂着鼻子。
柯以湛有些怒了:“和着您给我们介绍的是闹鬼的兰若寺?里正大爷,我又不是蒲松龄,不写小说!里正,村子里的租金那里那么高?您再帮忙想想。”
里正也有些不耐烦,也没听明白这个酸穷瘦鸡子书生的牢骚:“我事情一堆,刚刚给你们介绍的一个月十五个铜板的多好?你们还想要便宜的,还嫌弃不好,啥好事儿都
被你们这群归乡的城里人儿摊上了?”
柯以湛:“你——”
“以湛。”江竹鸳轻声制止,温言:“里正,对不住,我家当家年纪小急性子,您给我们找了这样好的住处还不要钱,我们真心感谢您。”
里正哼哼的:“这还差不多,小柯子你可学着点儿吧。”
江竹鸳倒是和柯以湛不同,他很喜欢这院子,三栋青瓦石砖大房,要是建造一栋最少就得二十两纹银,这三间房子也不是多么破败不堪,修缮一下,还是个不错的家。
“里正,请问这处院落,要是买下房契和地契需要多少钱呢?”
柯以湛惊了,他用手晃了晃江竹鸳的眼睛,江竹鸳丝毫不理会问里正。
里正笑了:“啧,你们还真是年轻口气大,乞丐和野兽夜里都不敢在这里多呆,你要是想买,按照主户籍的旱地的三倍三两纹银,房契吗……你看着给一二两,一共给五两银子,四两也行,只是四两,你们得自己去叫那登记给官爷的钱儿。”
四两银子是庄户人家两三年的用度,对于村里靠天吃饭的农民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好的,多谢里正。”江竹鸳表示知道。
三人送了里正出院门,里正拍拍柯以湛的肩膀:“你看那林子里还住着一户养鹅的人家,肖老三,和你们家也就一里地,可以去交际一下,这里人少免得你们寂寞害怕。”
送走了里正,柯以湛一屁股坐在是砖瓦房破烂门槛上,披头散发的揪着头发:“这么破的屋子怎么住人?就算我能忍,你的伤口还没好利索,小鱼那么小,房子漏风漏雨的房顶一半都塌了,怎么住?!”
“以湛,我们只剩下不到三百个铜板了。”江竹鸳虽然不管钱,也知道还剩多少,他淡淡的说完。
柯以湛从袖口掏出扁扁的荷包,一路上他没少花钱,挠挠头心虚:“那个啥,其实我们还剩下一百五十个铜板。”
江竹鸳:“!!!”
柯以湛一路上爱心泛滥总是买各种吃食,当然也不是多贵的,就烧饼糖葫芦一类,他还大方的给车夫,江竹鸳几次想阻拦,可看着柯以湛瘦的皮包骨,以及自己弟弟瘦成萝卜丁的样子,他就不忍心没有阻拦。
现在,他可真是后悔。
柯以湛挠挠头:“你生气了?对不起,我……以后你管钱!”
说着把钱袋塞给了江竹鸳。
江竹鸳摇头,把钱袋仔细收好:“进屋吧,我们收拾一间房子出来。”
正房比左右两侧的厢房要更大,且房顶勉强能全部遮住。
江竹鸳把屋里的破木板、蜘蛛网、灰尘垃圾等等清理到前院,然后脚蹬着门口的土陶瓮,“嗖”地一下蹿上房顶。
古时候房屋高,足足六七米的高度。
柯以湛揉了揉眼,他刚刚看的是飞檐走壁吧?
这、这这这他的男媳妇儿还是个武林高手?
江竹鸳把房顶上的瓦片重新码放好,把一些残破的不能再用的扔下来。
一个时辰后,二人合力把正房总算收拾出来一点样子。
“没有床,找找蒲团,我们晚上只能睡在蒲团上了。”江竹鸳在垃圾中找到了几个暗灰的破旧蒲团。
柯以湛也找到几个,大人用三个,小鱼儿用两个,总比直接躺在稻草上要舒服些。
除了蒲团,还有一个香薰炉,两个木鱼,两个大陶罐儿,几只豁口裂纹大半儿的粗瓷碗碟,一把全是铁锈的钝柴刀,屋里还有个土灶上面一只红锈铁锅。
江竹鸳有些许欣慰,总算有点东西能用。
“我们煮饭吃吧。”柯以湛饿了。
小鱼儿用大叶子包着一大包的浆果,打开给柯以湛:“哥夫,小鱼乖乖的去那边摘了好多野果子,哥哥告诉过小鱼,我们要节省的。”
柯以湛臊得慌,看着那一大包的野果,什么李子酸杏仁,他还不如一个小娃子能吃苦。
江竹鸳勾唇不捉痕迹的淡笑,在柯以湛看他的时候,他又恢复平时的表情:“我们还有七斤糙米,半斤盐,你们两个在这里看家等我。”
不到两刻钟,江竹鸳走之前带走了三斤一小袋子的糙米,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至少十斤的袋子。
柯以湛跑去接:“三斤糙米换了这么多东西?”
“很沉,我来吧,玉米粉本来也是低廉的粮食,城里人都是用玉米荞麦粉喂驴喂猪的。”江竹鸳没给他,把袋子拎进屋里。
柯以湛领着小鱼去河边打水,江竹鸳升起土灶后,也带着粗瓷破碗碟去河边洗一洗。
“哥哥……有鱼!大鱼!!”
突然,江竹鱼着急的叫起来,小手指着河岸边巨石下的尾巴,那鱼漆黑的,脑袋扎进淤泥里,尾巴在水里晃悠。
“嘘嘘……”江竹鸳伸手指按住小孩儿的唇,眯起眼盯着那鱼,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小匕首。
“嗖——”
刺中了那条鱼的鱼尾。
柯以湛高
兴的和小鱼一起大叫:“中了!”
江竹鸳笑了,过去捞起鱼:“是黑鱼,给你们俩补一补。”
那鱼还很凶的挣扎,柯以湛的笑容却渐渐没了,他看到江竹鸳的手在抖。
一路上,好多次了,江竹鸳的右手手腕有一道烙疤,拿东西的时候总是发抖。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晚上的饭菜就是烙玉米面饼子和黑鱼汤。
炖黑鱼放了一点盐,江竹鸳还从后山挖了一点野姜放进汤里去腥,鱼肉有嚼劲肥美,汤浓香,原汁原味。
“太好吃了!!竹鸳你做的饭菜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菜!”柯以湛夸赞。
江竹鸳看他一眼,又递给他一只玉米饼。
鱼肉都夹给了柯以湛和小鱼,江竹鸳一个人喝汤吃鱼尾巴和鱼头。
柯以湛不是滋味,也觉得奇怪。
江竹鸳过去的日子不好过,什么好吃食都给弟弟,到底是怎么长的如此高大?看来还是混血基因?
老外都是吃牛肉鸡肉做主食的,靠!他有钱也要吃!!
入夜了,小鱼趴在蒲团上睡的像只小猪,可爱的打着鼾声。
柯以湛翻找出自己三间粗布长衫,递给江竹鸳:“你给小鱼盖一件,你也该一件,外头看着入春,夜里凉。”
江竹鸳靠着墙壁,安静的坐着,小鱼趴在他大腿上被他转移到蒲团上,他抖开衣服给小鱼盖上。
他的后脑抵着墙壁,缓慢的煽动睫毛,人像一尊英俊的‘亚历山大’石膏雕塑,一声粗麻衣也遮掩不了他的光彩。
柯以湛看的心动,捏捏嗓子:“咳咳,那什么,竹鸳,上次我和你说的事儿,你考虑的咋样了?”
“你救了我,我和小鱼的官奴籍在你户籍下,官奴籍在身,我不能做正室,也不能离开。等日子好些了,我明天去打猎日子久了有些银钱,你再另娶一房好夫郎吧,我不会离开你,算对你救命大恩的报答。”江竹鸳的声音沉静磁性。
冷冷的温柔带着些许疏离,却让柯以湛特别想靠近。
柯以湛厚着脸皮挨着大帅哥坐下,有点急了:“大哥,你是圣母菩萨转世吗?有哪些银钱当然要积攒着给你和小鱼赎身啊,再说了,我也没让你报恩啊!”
江竹鸳很冷静:“你不喜欢我,只是现状让你我不得不在一起,我是官奴,长得又不美还高大,你不必这样讨好我,我也会随你的意。”
“你……”柯以湛背脊发寒,嘴角抽抽。
他怎么忘记了。
在古代等级森严,奴籍的人是最底下的,所以此刻不论他怎么说,江竹鸳都会觉得他是迫于无奈,而不是真心喜欢江竹鸳,仅仅是因为‘没得可选’。而且江竹鸳现在就是他的‘所有物’,他的‘奴隶’,随他怎样对待,江竹鸳都不能反抗和拒绝。
那他的感情呢?他的感情要如何传达?
“什么叫讨好?他妈的,老子活了二十多年从来就不知道讨好两个字儿怎么写?!江竹鸳,我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看你好看!”柯以湛突然声音控制不住的抬高,气的说话都抖。
江竹鸳看着青年突然就开始吹胡子瞪眼睛,忙伸出修长亮白的手指按住了青年喋喋不休的唇:“嘘——小鱼睡着呢。”
他有些纳闷,柯以湛有什么可生气的呢?
柯以湛眨眨眼,抛了个媚眼儿抓住了江竹鸳的手指使劲亲了亲。
他突然想开了,上辈子狐朋狗友泡妞大法可以试试,比如总是创造亲昵嘿嘿嘿,或者……干脆……
“……”江竹鸳垂着睫毛,任由他亲。
柯以湛看他像个冰冻人一样,气的不行,但是他的丹凤眼却狼一样盯着江竹鸳那双淡淡粉色的薄唇,还有长的逆天的漂亮睫毛,‘啾啾啾’像个傻公鸡精一样啄吻。
江竹鸳其实憋笑已经要憋到内伤,但他故意的,让这厮急一急,不要让这厮以为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这么亲,他是低着头的,看到了柯以湛裤裆明显鼓起的东西,低声:“不要在这里,跟我来。”

四、 打猎物卖草药、壮美人的劲霸娇臀rr
柯以湛像个被迷住的二傻子,被江竹鸳拉起来,他二人来到正屋的隔间儿。隔间的墙壁已经塌了三分之二,但好歹梁还完好,江竹鸳拿了自己的粗布衣裳挂在上面充作挡帘儿。
“你想做就做吧。”江竹鸳不知从哪里找到的破草席,又在上面铺了粗布衣裳,转过身坐下,抬头平静的看着柯以湛。
柯以湛吞咽口水:“我、我不是非得要趁人之危的意思,你还有伤——”
“你我本来就是主子与小君的关系,你想要我是天经地义,我的伤口都好了。”江竹鸳可比柯以湛落落大方多了,直接脱了粗麻短褐,脱了裤子,就穿着亵裤和亵衣坐在破席子上面。
他人又白又精壮,夜色里肌肤好像在闪闪发光,仔细看雪白根本不似中原人,背部还有一些细小的疤痕,但……瑕不掩瑜,更添风姿。
所谓温饱思淫欲,前几个月每天都是饥一顿饱一顿没吃几次荤腥儿,最基本的温饱都满足不了,也就没工夫想做爱运动浪费卡路里。然而回到甜水村吃了炖黑鱼和饼子,食欲被满足,接着便是得不到的骚动——性。
只要是个gay,都很难拒绝的好不好?何况他这种刚刚开荤儿脱离处男身的gay。
柯以湛流着口水快速脱了衣裳一个熊扑。
“咚——”
江竹鸳顺着他的熊扑后仰倒,淡淡的垂眼看着坐在自己腰上的瘦男人。
柯以湛被他看得实在是臊得慌,因为这身体实在他自己都看不下去,随手抽出腰带系在了江竹鸳眼睛上:“你不许看!”
江竹鸳没说什么,脑袋耸拉着人像是要给荒淫瘦弱公鸡精采补一样的消极态度。
柯以湛却好多了,热气铺洒在江竹鸳脸上,抱着江竹鸳的脑袋,嘴唇就贴上来,吃了那张他垂涎已久的薄唇。
江竹鸳耳朵腮泛起红:“嗯唔……唔唔……”
他从未和人接吻过,根本不会回应,因此当那只灵巧的带着男人气息的舌头钻入口内,那滑溜溜的口水啧啧作响,他的舌根被舔的发麻,舌尖也敏感的细细痒痒。
身体开始灼热,不安分的扭动,叫嚣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躯壳。
柯以湛其实也是第一次接吻,不过他可没少看毛片儿,啥法式腻歪浪漫湿吻,日式小清新重口味,中国内敛吸口水等等,照葫芦画瓢呗。
更何况,这张嘴虽然寡言少语,但味道实在是太棒了。
四瓣唇黏糊糊的分开,拉出两条银丝儿,暧昧又色情。
“呼……”柯以湛喘着粗气,调笑着捏捏江竹鸳的脸蛋儿,色眯眯:“嘿嘿,你长的好看,身材也棒,小嘴儿也甜软软的,嘿嘿嘿,大爷我可真是捡到宝了~”
江竹鸳有些尴尬羞耻的侧过脸儿,也被亲的有些呼吸错乱,倒也不是缺乏空气,是哥儿都会有的紧张:“嗯……呼……你要做就别废话。”
柯以湛也不介意自家男媳妇儿的不解风情,美滋滋的打开江竹鸳的手臂解开亵衣带子享受美人大餐。
“唰……”粗麻布磨着手心儿嫩皮儿,柯以湛有些不是滋味。
他看那些街上的城镇村庄里的小哥儿,没有一个穿这么粗粝的料子。然而打开粗粝的包装,展现在眼前的躯体却甚是美好。
尤其胸前两滴粉红小颗粒的安静的趴着,眼馋的柯以湛张嘴舔了一口,猴急儿的一口咬住。
“嗯啊……唔——”江竹鸳的眼圈瞬间就湿了,更狼狈的是,他被吸得阴茎在后穴儿没被插入的情况下就丢脸的射了水儿,这种小哥儿在民间都被称为淫荡水性,太糟糕了。
他咬着自己的手腕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小鱼就在另一头,被惊醒了让他看到这样淫荡不良的画面太影响了。
柯以湛陶醉的吸允着,间或朝上看江竹鸳的反应,仔细看蒙着眼睛的腰带有一点点深色水渍。
心里偷乐,原来帅哥喜欢吸奶头儿呀?
吸两口这只,又去吸一吸那只,吸那只也不冷落另一只,用手指轻轻羽毛般揉按,蹂躏的那两颗小乳头从淡淡粉红成了樱桃大红色,淫荡的挺立,乳尖儿像个要滴血儿石榴籽儿。
“嗯啊啊唔唔……哼唔唔……”
混血大帅哥的鼻音也特别勾人,柯以湛挺着耳朵像是被什么东西撩着,越撩心越痒痒,下屌刀硬如铁,火热肿胀抵在混血大帅哥儿的屁股上。
江竹鸳一手捂着唇,一手遮掩住下腹挺立的东西又去慌忙遮挡胸口两点儿,颇慌张羞窘。
“嘿嘿嘿宝贝儿我来啦!”柯以湛心花怒放,扒了江竹鸳的裤子分开那大长腿,纵身插入。
“咕叽~”暧昧淫荡的交合噗叽肉棒插进了水穴儿里,那羞人的淫秽动静从交合之处散发。
好在山里的夜,风吹树叶沙沙响还有蛙鸣虫叫声,略略遮掩了一下。
“嗯哼哼……哼……”江竹鸳脸微醺,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和男子交合竟然是一件很快活的事情,从前他给县主做院内粗活奴隶的时候听那些小哥儿八卦说什么男子功夫好的
夫君才是快活幸福事儿。
看来,也有一定道理。
只是江竹鸳多少有些不满足,总是觉得那物够长够粗也够硬,却失了些力道,里头儿那最痒痒舒服的凹点没有碰到,回回都是在巅峰的时候扯后再顶进。
于是,江竹鸳配合的扭动矫健的窄瘦腰身,臀部收缩,总算更深更爽了一些。
“咕叽咕叽咕叽……”
插了不过二三十下,菊眼儿发了大水一样流蜜液,柯以湛爽的热汗淋漓,只顾着插干,因为太爽太专注,话都不说一句。
再看江竹鸳只有下身些许晃动,上半身不动如山,表情淡定,除了一点点因为激情和害羞的细细汗,脖子红了,身上是各种某人留下的狗牙印儿和吻痕除外。
“呼……啊……呼呼嗯嗯啊啊啊……”柯以湛最后一阵压抑的低喘,瘦的可见肋骨的细腰痉挛律动,俯身咬着江竹鸳的乳头,屁股一拱一拱的恨不得把囊袋也塞进去的插进最深处,一股脑,射在蜜蕊儿花心儿上。
“啊~”最后射精那一下总算是插到最令江竹鸳舒服的高潮点儿,江竹鸳扯下了裹在眼睛上的布带子,短促又悸动的呻吟一声,一双绿琥珀大眼湿乎乎的望着身上的男子。
“好爽啊……嘿嘿夫郎你真身段儿好~”柯以湛低头亲亲那对眼睛,哄着说了几句甜言蜜语就翻身从江竹鸳身上下来了,下来不算完还把狼爪抱着江竹鸳的腰,对着江竹鸳的耳朵亲了又亲。
柯以湛太喜欢江竹鸳了,尤其江竹鸳的腰,都是腹肌还窄窄瘦而不若,充满了力量感和美感。
江竹鸳闭上眼遮掩羞耻。
他明白为什么第一次和柯以湛不舒服,而这一次舒服了。男子与哥儿欢好,懂得风月的,真心爱怜哥儿的,必定会多加爱抚亲昵,让哥儿放松后,身子密蕊自然会分泌方便交合的水液,有了水液润滑,交合才不疼,又更多了旖旎舒爽,亲昵无间。
臀缝粘液湿滑,有些满足,也有点不舒服,却莫名安心。
小哥儿生来就是要出嫁的,小哥儿都要有个男人才是哥儿,这句话他原本不以为意,现在明白了。
他与柯以湛成婚的前一天,被管教姆姆叫过去训导一番。
他身为小君,是奴婢,不可以让男主子的精液留在身体里,更不可以先于嫡正君前怀孕。要学会避孕的几招。
然而那位管教姆姆其实也是应付,毕竟郡王府里没有人把柯以湛当做主子。而在官奴身子里留下精液,也是良家男子的大忌,官奴都是肮脏的,比奴才还不如的罪奴。
江竹鸳的右手颤抖着去摸臀后的白浊粘液,黑暗里无声笑着。
他已经二十岁了,这个年纪在小哥儿里已经很年长了,多数的小哥儿这个年纪孩子都有五六岁了。
若是柯以湛能一直如此待他和弟弟,日后发迹娶了正君对他有点良心,那么柯以湛也算可以托付,也值得,最关键的是,他真的想要个孩子,也想除去这官奴的奴籍。
大腿侧,又被个硬邦邦的热肉棍子顶着。
江竹鸳有些无语的睁开眼转过头,声音带着做爱后的磁性温和:“这事儿……做多了不好。”
柯以湛一双眼周泛红的丹凤眼儿眯起,露齿一笑:“嘿嘿,别管我,我就是越看你越喜欢,就有感觉了,不能怪我吧?”
说着无耻无辜的笑容更大了。
江竹鸳静静的看着柯以湛,看柯以湛那唇形精致若红花瓣,牙齿雪白整齐,狭长丹凤眼眯起妩媚妖孽,瓜子脸带着很严重的胭脂秀丽,可行径却是爷们又色情满满,当然那对过于美艳的眉眼充盈着对自己的喜爱。
看着看着,心跳加快。
“咚——”
江竹鸳一个翻身就把柯以湛压倒了,撅着臀冷着混血俊颜用那刚刚使用过很容易进去的蜜蕊儿“咕叽——”坐在了火杵顶端,全吞吃了下去。
“嗯——”江竹鸳的鼻息也粗重了,他也是初初经历人事儿的哥儿,这样骑乘的姿势太放荡,可他……他不知怎么,就像在上面骑这个漂亮的……或许对他是真的喜欢的审美奇特的男子。
柯以湛脸憋红了,被那小菊蕊吸得露了精,爽的点叫出来,简直受宠若惊,抬手抱住了江竹鸳的腰:“竹鸳~心肝儿大宝贝唔唔——”
然而他刚叫出来,江竹鸳就埋头堵住他的唇,好一顿粗暴的亲吻。
“唔唔唔……”柯以湛的小心脏狂跳,美的感觉比飞上天堂还要高兴。
他伸手抱住了狂野亲吻他的混血高壮大美人儿,一双狗爪到处乱抓乱摸,不知道怎么弄好了。
这一刻,他们二人不约而同的想着,或许穷困潦倒,或许闹鬼荒宅,或许郡王府人渣,都变得可爱了。
因为他们彼此拥有对方最温暖火热的拥抱,他们相依为命,苦中作乐。
“嗯啊……宝贝儿慢点哦我的妈……爽死我了你太紧了啊啊……”柯以湛憋不住还是叫出声,他一手去摸美人的屁股,一手抓着草席,一张美艳的男子脸蛋儿绯红诱人,因为太
爽后仰着脑袋下巴尖尖儿。
江竹鸳也没了羞臊,他本就不是矫情的哥儿,扭动着有力的腰身,臀肌一缩一放,舒服的无声喘息,深邃绿琥珀大眼睫毛湿哒哒的卷翘,高挺俊朗的鼻子汗珠顺着鼻尖滴答,他咬着唇不满呵斥男人:“别叫!把小鱼弄醒了!”
惩罚似的咬了一口漂亮男人的下巴,菊蕊儿猛的榨缩。
“啊啊啊……唔唔……”柯以湛被骑着自己的强悍高大美人逼的又在那骚劲臀儿里泄了一点儿,便有点酥软了。
嘿嘿嘿,自家男媳妇儿好野蛮儿,这种感觉真是……太刺激了,他好喜欢哦~
江竹鸳看男人还有力气傻笑,红肿的薄唇冷艳的一勾,猛地俯身,快速前后摇晃着臀儿小腹前前后后自主做着小幅度的吞缩吐动作,柯以湛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肉棒被江竹鸳的小淫菊包裹又吐出来,裹上了一层厚重的淫水光儿。
“啊啊啊……太爽了竹鸳我不行了啊啊……”
他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他在干江竹鸳,还是江竹鸳在干他了。
不过都无所谓,只要是江竹鸳就行,爽了就行。
半个时辰后,柯以湛全身软烂的大字型躺在草席上,江竹鸳已经穿上了亵衣中衣,正在用一块湿帕子擦拭自己的大腿和臀部。
“哎呦~客官您不满意呀?别急着走啊~多和奴家亲近些么~”
柯以湛摆了个妖娆的s形,悄悄儿捏了一把江竹鸳的腰。
江竹鸳果然抖了一下,不过他是被恶心的,又好笑的回过头,轻轻训他:“还没闹够?自己收拾自己。”
柯以湛的脑袋被扔了块儿湿帕子,不是江竹鸳用的那一块。
柯以湛笑了,贱兮兮的凑上去趴在了江竹鸳背上:“喂,说实在的,你夫君我功夫还不错吧?以后咱俩就好好过吧!我一定对你好!”
“别说那些远的事儿。”江竹鸳不知怎么,有些不想说以后的事情。
若是没有官奴的身份,没有那200两银子的不得自由,或许他可以立刻答应柯以湛。毕竟他也是个好哥儿,他除了高大和长得差些,也能生育,也能养家。
但现在……他不忍心了,且看以后柯以湛能坚持多久了。
谁知柯以湛会不会又看上了和县主差不离的漂亮哥儿,男人都是烈性劣根。
柯以湛不甘心摇晃着江竹鸳:“那啥呢?就说近的,你对我的床上功夫咋样?这可是关系道咱俩以后的幸福生活你嘞?你说了我就改进!”
“嗯……挺好的。”江竹鸳虽然没有可比的男人,他也知道柯以湛的持久性和力道都不算是男人中乔楚,但他愿意体贴给男人点面子。
柯以湛嘿嘿嘿笑,调戏的舔了一口江竹鸳的脖子:“看来我的功夫还是差强人意,等我变得比你高比你壮,我就要让你在床上一整夜都被我弄的喵喵叫!以报我今夜被你这小哥儿‘强暴’之仇~”
江竹鸳脖子颤了一下,实在没忍住的笑出来,眼角都湿了:“哈哈,天上大雁你都没打下来,就别纠结清蒸还是红烧了。”
二人一起笑起来,气氛正好,就像是新婚感情甚笃的小夫夫那样。
突然意识到这个,又对上柯以湛那风流美艳眉眼儿盯着他笑的样子,江竹鸳的笑容渐渐变得有些别扭,脸红。
“嘿嘿,你笑起来真俊真好看,我从来没见过比你还好看的人,以后多笑笑吧。”柯以湛认真的说。
江竹鸳闷闷的应了一声。
“哥哥……哥夫你们在干嘛?”
突然,也就几米出的地方一个孩子气的声音。
江竹鸳和柯以湛吓得头发倒竖,手忙脚乱的快速套上了衣服。
“小鱼快去睡觉,我和你哥哥……嗯……那啥再切磋武艺!”柯以湛是男子没有亵衣,穿的比江竹鸳快。
江竹鸳哭笑不得。
行吧,总比说切磋床技要好很多。
小鱼一头花卷儿乱糟糟的,揉了揉大眼睛:“哥哥,我口渴。”
柯以湛按住他:“你先收拾一下,我去给小鱼倒水。”
江竹鸳心里一暖:“嗯。”
或许,这就是成家有了男人,有人疼,有人分担的感觉吧。
第二天一大早,江竹鸳起身煮了糙米粥,烙了玉米饼,就要出去打猎。
“我跟你一起去。”柯以湛咕咚咕咚的喝了粥道。
江竹鸳温声劝他:“你和小鱼把后院的野草清理出来,我们以后要在这生活,后院和那三亩旱地都要种上粮食和果蔬,你又不会打猎,跟我去还危险。”
柯以湛不高兴了,但他也知道他现在这副弱鸡一样的身体跟不上也就算了,他去了小鱼也得跟着一起,拖沓着江竹鸳肯定分心无法专心打猎。
“哦,那你去吧。”
江竹鸳挑眉,他本来以为以柯以湛的性格肯定会死磨烂缠或者火爆的发飙硬是要跟着呢,如此懂事,他倒是有些内疚了。
“哥哥,小鱼想跟哥哥去~看哥哥抓兔子~”小鱼却不会像大人那般多思多虑。
江竹鸳叹气:“好吧,你俩收拾一下,都和我一起去,回来再一起收拾好了。”
柯以湛喜上眉梢,和小鱼挤眉弄眼:“乖乖~”
小鱼乐的像朵喇叭花儿,伸出小爪子和柯以湛的大爪子击掌:“嘿嘿~”
山路上长满了各种花草,一看这座山就少有人来,江竹鸳折断树枝做记号,否则北方大山找不到回来的路那就糟糕了。
柯以湛干脆把小鱼抱起来:“你留了记号,我们就慢慢跟着,不用等我们了。”
江竹鸳点头:“好,我刚刚看到了这边有狍子的脚印儿,我们分散开,就在这棵树下集合。”他想要往里走走,但是怕柯以湛和小鱼遇到危险,这样再好不过。
“行。”
“哥夫,我去摘甜果啦~”小鱼孩子心性儿,蹭蹭蹭爬上树去摘野果山杏儿。
“小心点儿!”柯以湛看小鱼也是灵巧的娃子,所以也开始在距离小鱼不远的地方寻么有什么能采摘的东西。
突然,他在杂草中看到了不少蘑菇。
是了,春季下雨,山林中潮湿适合蘑菇生长。那湿溻溻的草堆里有不少白色的蘑菇。
柯以湛拿着棍子小心走过去,扒拉开杂草,他可怕蛇。
“白蘑菇?”柯以湛踩在湿软的地面上,摘了一只。
圆形伞盖儿,拔下蘑菇杆儿,伞盖儿里头是褐黑褶。柯以湛小心的观察,见蘑菇杆儿靠近根部还有虫子咬过的痕迹,证明无毒。
可白蘑菇好像根本不是北方能产出的品种儿,如果他没记错,这东西是昂贵的蘑菇品种,只有广西,江浙等南、西南地带培育,咋个跑到了北方大山里?
不过也不一定,毕竟这是穿越的架空古代,反正能吃就行。
柯以湛小心的把一大片的蘑菇都摘了,放进带来的粗麻袋子里。
除了蘑菇,柯以湛还摘了苦菊、蒲公英、芥菜、紫苏叶儿,挖了他之前看过江竹鸳挖的野姜。
“唉,早知道穿越,念个屁大学啊,还不如务农,或者跟我外公学学中医也好啊。”柯以湛后悔又可惜的想着。
估计柯以湛外公九泉之下都要笑醒了,自己的外孙子总算醒悟了。
柯以湛生出来就被他妈带到农村给他外公看到初中,他妈他爸忙着搞煤炭生意,柯以湛的外公是个老中医,说是中医其实也没开诊所没去医院上班,还是个老农民,只是免费给村民看病,因此德高望重,去世的时候临近的乡镇局长、全村的村民全都吊丧,护送。
柯以湛认野菜的本领就是他外公传授的,其实柯以湛也几乎全部认识人体经络穴位图,会用些土方子,他外公不在,他能看挺多小病,他长大后,他外公年纪大手抖,特别难的针灸只要他在外公身边,那么七成都是他代劳。只是他觉得这是没出息没本事的行业。
现在柯以湛可不这样想了,他觉得他简直就是太年轻,太简单了,他感激他外公教给他的一切,否则他现在就是个吃软饭的抓瞎鸡精男。
现在,他在想能否挖一些药材贩卖,功夫不负有心人。
柯以湛还真在土里挖到了一些上辈子很熟悉的‘黄芪’,他掰开一点看起来像是浅浅褐黄色新鲜树根似的植物,放在舌尖上舔了舔。
“呸呸呸……是黄芪!”柯以湛乐颠颠的挖到了两颗。
比如北方大山,不算少见的黄芪、沙参、枸杞。特别常见的牤牛耳草、枳实等等。当然,最名贵的,莫属灵芝和人参,松茸,可是想要找到太难了。
各种蘑菇和野菜采了满满一大袋子,由于他们调味品实在太少,古代调味品又太贵,柯以湛又找到了一些细长碧绿的小野葱,还挖了小根蒜,全都是连着根土挖的,柯以湛想把这些东西种植在后院儿,他们需要用的时候方便摘,也方便保存,因此挖了不少。
“哥夫,我想要去找哥哥~”小鱼不知什么时候从树上下来了,有点委屈瘪着嘴,害怕心慌的样子。
柯以湛瞅了眼太阳,他现在能看着太阳分辨时辰,他们分开已经快两个时辰了,怪不得小孩儿担心了。
抹了把头上的汗,柯以湛蹲下身:“来。”
背着小鱼,柯以湛快速往里面沿着记号儿找江竹鸳。
果然,在灌木丛里看到那一抹湛蓝粗麻衫的人影。
江竹鸳眯着眼,猛地抛掷柴刀。
“嗖嗖嗖————”
柴刀破风前刺,扑哧砍中了什么东西。
柯以湛定睛一看,灰扑扑的毛儿,像是野兔子。
那东西扑腾着,柯以湛这才看清原来是只大野鸡,被砍断了鸡爪还在往前扑腾想逃。
“唰唰唰——”江竹鸳三步并作一步,一跃而起在那野鸡飞离地面半米的时候抓住了。
“竹鸳。”
江竹鸳闻声回头,对柯以湛和困倦的小鱼笑了一下。
柯以湛又开始花痴屁颠屁颠的上去:“嘿嘿,小哥儿收获颇丰呐?”
江竹鸳这是这么久以来,为数不多的几次真心的笑容,打开麻袋给柯以湛和小鱼看:“嗯,开始让一只狍子给跑了,但是抓了三只野兔,四只野鸡,还有一只狐狸,刚才我看到了一只野猪,正好带了柴刀,我们跟上去捉了它,卖到镇子上的酒楼值五吊大钱。”
柯以湛却拦住他:“北方大山,有野猪定也有豺狼虎豹狗熊,我们不要再往里面走了,每天都来就是了,那野猪不好对付。”那破柴刀又生锈不锋利。
小鱼也害怕了:“哥哥,我以前在府里听李阿姆说阿水哥哥就是被熊瞎子舔了脸,眼睛和鼻子嘴巴都没了,我们……我们不要进去了……小鱼害怕……”
江竹鸳觉得有些可惜,他虽然对付不了熊,可偷袭一只野猪在他从前手筋没断的时候还是很轻松的。
“好吧,我们下山,你们俩都摘了什么,也这么多?”
“嘿嘿,宝贝儿你瞅瞅我的好多蘑菇和野菜,还有黄芪。”
“哥哥看看我的,我是甜果!哥哥喜欢吃酸酸的,小鱼摘了好多!!”
一大一小献宝似的围着自己,江竹鸳心里很放松,惋惜也没了,毕竟他现在惜命了。
笑着点头夸赞:“嗯嗯,不错。”
第二天一大早,趁着猎物们还没死翘翘儿,赶快花了六个铜板蹭村民的驴车去镇子上把野物卖了。
江竹鸳和小鱼都是官奴身,不能进行高价贩卖,所以交易落到了柯以湛身上。
“不错,野鸡和野兔狐狸都是活物,表皮只受了一点伤,可以给你个好价,一只野鸡算你六十个铜板,一共三只给你凑个整算你二百文,三只野兔算你一百五十文,狐狸毛色有些杂,但难得是活的,算你三吊钱,一共三千三百五十文。”年轻的酒楼掌柜是个哥儿,长相娟秀,穿着青色褙子和米白罗长裙,观之可亲,温尔有礼。
【标注:1两金子=50两银子;1两银子=1100个铜板;1吊钱=1000个铜板;1钱=100个铜板】
“多谢多谢掌柜的。”江竹鸳和柯以湛说过,这些东西能买到三吊钱就是高价了,可以了。柯以湛很痛快的卖了。
“运盛,找个荷包来,你好,我是迎客酒楼的老板陈月,以后若是有这等好野货,不必再去别的酒楼,直接来找我,我全都要。”陈月微笑着和气道。
那些个镇子上喜欢宴请宾客的举人老爷、商人老爷,就喜欢这种野味儿,他几吊钱进货不贵,卖出去就能翻十几番。
“哎,就来了。”
“陈老板多谢多谢您,我和我夫郎还有个孩子初初到镇上,好容易打了这些山货,也不敢卖,今儿壮胆儿来了,就碰上了大运,日后别的不敢说,若打了野货儿,第一家想的就是您,您若不嫌弃,咱们就定下来。”柯以湛大方爽朗的笑着。
陈月看着这汉子长得比小哥儿还要美,却很是潇洒富有男子汉气概,为人处世不墨迹还爽快,让人心里敞亮,脸微红,笑了笑:“好,我们就定下了,对了,门口是你家夫郎和孩子?怎么不进来认认脸儿?”
看他和气,柯以湛就让江竹鸳和小鱼进来。
陈月很是惊愕,但是良好的修养让他不动声色,很友善:“运盛,去拿碟果子来。”
高大混血小哥儿,他还是第一次见。
小二拿来了一碟子精致的小点心,小鱼儿怯怯的道谢,小爪子抓了最小的一块儿塞进嘴里。
“多谢您。”在外面,江竹鸳一向都是寡言少语的。
陈月和江竹鸳微笑说话儿,在一旁的柯以湛就观察着二人。
都是小哥儿,看起来和一般男人没什么大不同,只是有些阴柔气,秀气,穿着上,哥儿的下裳没有开叉,多是裙,而男子腿两侧或者是前后下襟有开衩没有褶皱,叫长衫下摆。而且哥儿不论穷富都有耳孔佩戴耳饰,穷苦人家的耳坠多是彩色小石头做的,富有人家的哥儿则是一些玉坠子,金坠子等等,花俏之余比现代的女性还要前卫。
这位掌柜的耳坠就是红珊瑚银耳环的,摇晃起来,很漂亮。
而他家的这位威武雄壮的混血大帅哥儿……穿着粗麻裤子,粗麻短褐,到腰际的长发利落的用粗布竖着马尾,人……可真是英俊挺拔,就是和普通的哥儿太不一样了。
细看,江竹鸳是有耳孔的。
柯以湛在心里暗暗决定,他也要努力赚钱,给江竹鸳买好看的耳坠和衣裳。
得了钱,江竹鸳仔细收好,指着客栈对面前方五十米左右的大药房:“你不是要去医馆吗?前面就是——”
柯以湛一喜:“走。”
然而到了门口,江竹鸳牵着小鱼的手坐在了开在医馆附近的馄饨摊桌边:“你去吧,我和小鱼在这里等你。”
柯以湛觉得有点怪,或许是他多想了,他感觉江竹鸳似乎不愿意和他一起抛头露面。
医馆柜台有几个抓药
的人,伙计热情的迎接:“您是哪里不舒服啊?请这边儿来稍等,我们先生还有三个人立马儿就给您看。”
柯以湛摇头:“不是的,我是想问您,贵医馆收不收药材。”
小伙计‘啊’一脸明白了:“行,跟我来吧,得让我们胡掌柜点了头,我不算数。”
穷困村民在山上挖到了灵芝或者人参来贩卖虽然少,但也有,这边也有散养的土参,村户人家的药材价格低廉,品质好,医馆愿意收。
胖墩墩儿的老白胡子掌柜的拿着放大镜看那黄芪,捏了一点含在嘴里。
“不错,不错,五个年头了,粗壮,药味重略甜甘草味,成色微微发黄,没有变质手感松散,哟~竟然还有朽心,嗯,你第一次来暂时给三十五个铜板一斤,要是能长期供就四十个铜板。”胡掌柜不住的点头。
柯以湛点头:“您看着称量。”
一共四斤二两半,胡掌柜算了四斤三两,总共给了柯以湛一百五十个铜板。
捧着铜钱,柯以湛激动的热烈盈眶,亲了又亲。
边上的几个来看病抓药的大爷一个个看精神病一样嘀嘀咕咕:“小伙子疯的不清……”
“就是就是,真可怜。”
“穷疯了,唉,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农户的日子不好过啊。”
“当当当——”柯以湛臭显摆的把钱袋子在江竹鸳眼前晃了晃,嘚瑟的挨着江竹鸳坐下:“嘿嘿,你夫君我也不是吃软饭的,我真没想到,还真有医馆收。”
江竹鸳对柯以湛着实刮目相看了,他没想到柯以湛竟然还懂草药,就这些枝子价格比他的猎物还要高。
“我和小鱼先吃过了,你快吃点吧,也该饿了。”江竹鸳把一大碗温热适中的馄饨推到男人跟前儿。
柯以湛高兴的捧着碗喝了一大口汤,狼吞虎咽:“唔……真好吃!”
其实一点不好吃,因为这地方只用野姜调味,但抵不住他饿了。
江竹鸳悄悄数一数铜板:“一百文。”
柯以湛卡巴卡巴眼,摸摸鼻子:“咳咳……一斤算30个铜板,三斤,老板给添了个整儿。”
江竹鸳唇角微翘,没有戳破男人的小小谎言。
柯以湛那装着草药的带子他拿过,最少有四斤沉。

五、给夫郎买耳环要亲亲、结交猎户肖云三a
吃过馄饨,江竹鸳说要去买些农具,小鱼看到了肉摊,流口水。
肉摊老板打着赤膊,光着头,凶蛮又热情的笑:“小夫夫来点肉打牙祭?有上好的五花儿、里脊、排骨,您瞅瞅,新鲜杀的小母猪。”
“来一斤五花肉。”江竹鸳就要了一斤,他寻思也给累了的男人和弟弟一起解解馋。
“好嘞,十七个铜板,可需给您切块?”
“不必。”
柯以湛啧啧嘴,心说在古代也没有啥太不好的,至少猪肉比现代便宜多了,现代的猪肉因为猪瘟和某位砖家禁止散养猪的政策已经涨价到37块一斤,他不论在学校食堂还是去外面小炒,里面的猪肉丝一手数的过来,他都快忘了猪肉是啥味儿了。
在江竹鸳和肉摊店主说话的空当,柯以湛左右看看,不经意看到案桌下一个大草筐子,里面是筒骨、棒骨、脊骨还有一些心肝脾肺肠子,鲜血淋漓的。
“老板,下水怎么卖的?”柯以湛有点垂涎溜肥肠了,他摸了摸肚子,实在是太缺乏油水了。
老板绕到前边儿捞起筐子:“都是下水骨头吃不得的,小兄弟。”
江竹鸳也知柯以湛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书生,和他解释道:“猪骨多是做骨筷、骨碟、骨笔筒、而下水多是一些圈养猎狗的猎户拿回去煮熟给狗吃的,猪胰做皂,都不能吃的。”
“啥?这么好的东西不能吃?”柯以湛惊愕的张大嘴。
肉摊老板笑:“你们买了一斤五花肉,我就送你们两样,自己在里边儿随便挑吧。”
说罢,还给柯以湛一张大芭蕉叶子,老板也嫌弃脏。
柯以湛心花怒放,一叠声的道谢,挑了血粼粼的一长条大脊骨和一副超大肥肠,包好后放进自己的麻袋里。
不过他可不像小孩子只记得吃,他装模作样的:“咳咳,竹鸳,我想去大解。”
江竹鸳探究的看着柯以湛,他越发不懂柯以湛了:“好,你去吧,我和小鱼去买些油盐,在马市大榆树的牛车附近等你,你如厕时间短来找我们也行,长时间就去那里。”
“成。”
人群窜涌,三人很快分开,柯以湛偷摸摸的像个贼人一样看着一大一小走远了才折返回去。不过他并没有去如厕,而是去酒楼附近的街边小摊贩。
“胭脂水粉嘞~涂上一口甜嫩心头儿~”
“冰糖葫芦嘞~山楂酸糖衣厚~芝麻喷香~”
“走一走啊瞧一瞧,上好的小花布嘞!粗缎唉,又便宜又漂亮!”
叫卖的小商贩一个个口若悬河,喊得嗷嗷叫,卖什么的都有。
柯以湛憋笑,不亏是北方彪悍的和他一个故乡的人种,真亲切啊。
很快,柯以湛来到一处老姆姆开的首饰小摊儿。
“小伙子给家里的哥儿买点啥呀?我有上好的布绒花儿,发带,你瞅瞅,一朵才两文钱,不褪色。”那老姆姆看柯以湛的穿着就是穷酸模样,介绍的都是一些次品。
柯以湛不以为意,他在架子上挑选着耳环。
老姆姆提醒:“那些都是三十文五十文一对儿的,你看下边玉髓石头的二十文一对儿。”
柯以湛看中了一对银耳针碧绿水滴耳坠,绿意有些暗,但是还算通透,绝不是石头。
老姆姆道:“那对是银耳针绿玛瑙的,小伙子诚心拿就四十五个铜板,配套的还有一只桃木竹叶儿兰簪,都要就七十个铜板。”
他本来想要五十个铜板,但看柯以湛也没有钱,没要太多。
柯以湛‘啧’了一声,把耳坠放回去:“真好看,我都想要,可是我的钱带的有点不够。”
他又拿起桃木簪子,雕刻的虽然有些粗陋,但也算返璞归真,簪子整体是修长蹁跹的细条儿竹叶儿,真的挺配江竹鸳的。
虽然他不愿意跟这样岁数大的老人讲价,可他赚的钱也是辛苦钱,原谅他的穷酸,因为他真的没钱。
老姆姆一听‘有点’,人精似的明白这小伙子能买:“你还差多少?”
柯以湛左右掏钱。
“霹雳哐当——”十来个铜板蹦着掉出来。
老姆姆看着柯以湛那样子,心酸了,数了数:“你只有四十五个铜板。”
柯以湛有些惋惜央求的看着老姆姆。
老姆姆心说自己进价也才三十五个铜板,今天才卖出去三对儿,那木簪是他儿子雕刻的,没有什么成本,不如就卖了。
“行吧,就四十二个铜板吧,一对儿耳环一只木簪,下回还来啊?”老姆姆良心大发,又便宜了三文。
柯以湛心花怒放,感激的付钱:“谢谢您,但是这三个铜板还是给您,麻烦您给我包一下,我……我想给我家夫郎一个惊喜,他跟着我受累了。”
老姆姆很感动:“哎,行,小子等等啊。”
把耳环和木簪用暗红粗麻布包好,放入一只还挺精巧的小木盒子里装好,老姆姆喜欢柯以湛的为人,还送了一朵小小的天蓝花瓣鹅黄蕊的小绒花儿,不
值什么钱。不过柯以湛觉得正好给小鱼戴,小鱼虽然五岁,也是哥儿。
柯以湛屁颠的把盒子小心揣入怀里,哼着小曲儿走了。
马市大榆树口,柯以湛先一步等候江竹鸳和小鱼。
过了半个时辰,江竹鸳背着超大的竹筐,两手提满了东西。小鱼手里也拎着小罐子来汇合了。
柯以湛忙过去接:“好多啊。”
江竹鸳眼里有喜色:“家里却的东西多,什么都买了些。”
等到村子里的驴车到了,三人上了驴车。
“柯兄弟,你们可买了不少东西啊。”驴车车夫也是车主的周宇笑着甩了鞭子。
“对啊,过日子吗,周老弟,明儿你车子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歇一上午,中午吧。”
他们在驴车上颠当了两个多时辰,回到甜水村后天都黑了,着实是疲惫了,江竹鸳随便煮了些菜粥和三只鸡蛋,三人草草吃了,小鱼睡了。
柯以湛和江竹鸳一起收拾后院,他问出他一直想问的问题:“竹鸳,你的手腕伤是怎么弄的?”
江竹鸳狩猎的东西,每一只不是砍到了大腿,就是砍在了腰上,全都不是一击毙命,都得射伤了后,江竹鸳再去捉。
定然不是江竹鸳不想射杀它们,而是手抖,砍不准,射不准。
“我十三岁的时候,父亲落了罪,我是父亲庶出的儿子,判断筋裂刑,贬为官奴,在军营里服苦役两年,手腕是割断手筋的时候留下的疤痕。”江竹鸳轻道。
他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的语气,柯以湛沉默,心作痛,拿走江竹鸳手里的柴刀:“你去坐着休息,我来。”
江竹鸳说出来,也觉心口大石落下,右手的伤是他一辈子的痛。他本可以写一手漂亮的字,也会画几笔画,年幼家里未落败入罪时,他学过两年的琴棋书画,所有兄弟里,他是做的最好的,然而手筋断后,什么念想都没了。
现在说起七年前的事情,他却很平静,因为过去的苦楚过去,现在他有家,有心疼他的人,似乎也不觉得伤心。
琴棋书画又不能卖钱,手筋断了也没耽误打猎甚至误打误撞的打了活物,价格更高,没什么不好。
“小鱼呼呼大睡呢,今天你也累着了,我们都休息,明儿花一吊钱把正屋全部整修,添些个家具,再花几百文扯些布料和棉花做两条薄被子,对,我们还得去镇子上买些粮种,上午去村子里借一辆牛车……”
江竹鸳声音清冷舒缓,滔滔不绝的对柯以湛说着他的规划。
柯以湛第一次没有嬉皮笑脸,认真的听着,也和江竹鸳商量着来:“好,对了,竹鸳,明儿一早我要去山上走走看看有没有黄芪和枸杞子,那玩应儿能卖钱,你先去借车。”
“我也没想到能买的钱比猎物还多,等你有空教我认一认。”江竹鸳很高兴。
柯以湛摇头,嘚瑟的晃晃脑袋:“不行,除非——”
江竹鸳挑眉,心知男人又开始挑事儿:“除非?”
“哈哈哈,除非你教我打猎!”柯以湛笑着说。
“我还以为什么,可以。”江竹鸳痛快道。
江竹鸳第一次和柯以湛说了他的烦恼,蹙着剑眉托着下巴有点可爱纠结:“啧,你说,卖这破院子才五两银子,整修一间房子却要一吊钱,真是不合算。”
柯以湛笑了:“嘿嘿,我夫郎真会过日子,其实开春挺暖和,我觉得暂时花几百文修修墙壁和房顶就成,咱们再赚够了钱,一口气买下来不就合适了?”
“说的对,明天咱们分头行动,我去借车,你从山上下来后去找找村里的汉子来帮忙修房子,我们中午吃了饭就去镇子上。”江竹鸳雷厉风行,拍板决定了。
他对黄芪和枸杞子所知不多,只知道是草药,打猎的时候在山上柯以湛都找到了,既然能卖钱,他就支持。
“行。”柯以湛露齿傻笑。
二人把后院近大半亩的野草清理出大部分,坐在屋檐下休息。
江竹鸳折断一根细树枝,在沙地上写写画画。
柯以湛低头看:五花肉一斤十七文、糙米五十斤一百文、白面三十斤九十文、菜籽油四斤二十文、盐两斤二十文钱、黄酒一坛三十文、菜刀一把十五文、镰刀两把三十文、细瓷勺子三对十文、细瓷大海碗两只八文、铁大勺十五文、铁锅三十文、斧头四十文、锄头两把三十二文、针线剪刀记三十文、小白菜、菠菜、豌豆、长角豆、土豆、黄瓜、萝卜等种子一大包记五十文,三碗馄饨六文,二十枚鸡蛋二十文,共计五百四十八文。
“就这些东西还得记账?”一向大手大脚的柯以湛看着很新奇。
江竹鸳点头:“过日子,总要知道钱是怎么花的,等咱们把旱地开出来,那些小麦、大豆、花生的种子也需要购买。”
柯以湛笑着揽住他的肩膀:“你可真是个好夫郎,我们明儿去镇子上买些纸笔记录,不要怕花钱,我们
都年轻,还能再赚。”
江竹鸳看了一眼大言不惭的男人:“纸笔太贵,在地上记录就得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柯以湛醒了。
他看着躺在身边的混血大帅哥,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色嘻嘻的趁着人家睡觉对着那张俊脸啄吻好几下,手不老实的摸摸江竹鸳的腰和屁股。
江竹鸳酣睡中并未苏醒,只是翻了个身侧对着柯以湛。
柯以湛悄悄的把木盒放在江竹鸳枕头边,压低声音在江竹鸳耳边道:“竹鸳,送你的,我出去了,一会儿回来。”
说完,柯以湛把身上的粗布长衫盖在了江竹鸳身上,穿着粗麻短褐,拎着草编袋子和锄头就出门儿了。
人一走,江竹鸳还有些困倦的睁开眼,坐起身打开小木盒子,又打开里边儿的红粗麻布。
看着那对碧盈盈的绿玛瑙水滴银耳坠,还有那只竹叶桃木簪子,江竹鸳耳朵红了,唇角微勾无声:“真是……”
柯以湛拎着袋子和锄头钻进了山里,手里有了‘凶器’胆子就大了很多。
看起来很像杂草的黄芪错落分部在山里的小溪两边,柯以湛顺着斜坡滑到了下方小溪处,“哼哧哼哧”的挖起来。
过了一个时辰,小溪两边除了小小的黄芪苗儿没动外,几乎上中游几百米全都扫荡了个遍,还算运气不错,挖了有八九斤的黄芪,柯以湛的衣服也被山林里的湿气浸透,黏黏糊糊和汗水一块沾在身上,不大舒服。
“哗啦哗啦……”就着小溪的水,蹲在河边洗脸洗脖子,凉快凉快。
山里空气清新,这会儿天又亮堂了些,柯以湛的心情也更亮堂了,随便用衣服下摆擦擦脸,起身准备下山。
低头随意一扫,突见清澈的小溪水底儿有个绿绿的圆形小石头,有点像玉,且就在柯以湛洗脸的位置。
“哗啦……”抬手就捞起来。
“葫芦?”是只有他大拇指指甲大小的玉石雕琢的小葫芦,那绿色在水下看着很青翠,拿在手里却是墨绿色,那葫芦嘴儿还系着跟深黑色的编绳。
“什么玩应儿?”
柯以湛摆弄着,好奇又蛮高兴,他小时候外公常常给摘院子里种植的小葫芦做项链哄他玩儿。
像玉的,或许值几个钱儿,把葫芦挂在了脖子上,柯以湛迈着轻松的步伐快速下山。
刚一进门,五花肉香就勾的他口水吸溜。
“哥夫哥夫快点来呀!”小鱼兴奋的蹬着小蹄子,留着口水看着瓦罐里的炖五花肉。
江竹鸳还留了一点五花肉的肥肉部分,用肥油开了铁锅,瞬间那铁锅就变得黝黑油亮又光滑,再倒入菜籽油烧开后,把鸡蛋水盐面粉的糊糊舀一大勺在锅里摊平烙油饼。
“刺啦——”香喷喷的味道引人垂涎三尺。
柯以湛也很没出息的和小鱼一起围着江竹鸳,江竹鸳哭笑不得:“你们两个去洗漱。”
突然想起来后院还有碧绿的小野葱,柯以湛一拍脑袋兴奋道:“竹鸳你等会儿再烙饼!”
把他从山上挖下来还没来得及种在后院儿的小野葱、小根蒜用缸里的水冲洗一下,屁颠屁颠的跑进来。
“咚咚咚……”在破木板上切成葱末,捧着过来往江竹鸳的面糊碗作势要全放入。
江竹鸳忙一躲:“你把牲口都不吃的绿线草放进去做什么?”
“啥?这明明是最好的调味料啊?这玩应儿叫小野葱,香喷喷的,特别好吃。”柯以湛揪了一点塞入自己嘴巴里,味道很冲但是是纯天然的葱香。
江竹鸳看他认真,吃起来似乎也没有问题,勉为其难的抓了一撒在刚刚摊平的面糊上,“唰啦”翻转颠锅,再撒了一层,顷刻,满屋都是葱油饼的诱人香气。
“哇哇哇……好香……”小鱼馋猫似的揪下一点吃了。
江竹鸳好奇:“如何?”
“特别香,哥哥这个草真好吃。”小鱼吃的小嘴都是油。
江竹鸳不疑有他,剩下的全都烙了葱花油饼。
柯以湛把小根蒜切成蒜末,顶替大蒜撒入炖着五花肉的瓦罐里。
早上,口蘑炖五花肉汤,凉拌水芹菜,葱花饼,一家三口吃了难得正经的饭菜。
柯以湛吃过饭食后便去山林里的猎户家,毕竟距离他们家不到一里地,看看能不能请他来帮忙。
半山腰的一处凹坳处两栋新立的红瓦砖房儿并一栋木房,周遭是一块块的小菜田。一个膀大腰圆,眉目粗狂的古铜皮肤男子正在前院漱口,看到柯以湛顿住动作,样貌神态很老实,有些憨憨的:“有事?”
柯以湛忙拱手:“肖兄弟你好,我是最近从外乡回来的柯以湛,你我两家相距不远,所以想来结识一下。”
肖云三努着嘴,用灰袍子下摆抹了把脸,粗粗浓眉皱:“有事就说事儿,咱是粗人,别跟咱来那一套虚头儿的东西。”
柯以湛有些发讪,好在他脸皮厚:“哈哈
,兄弟是爽快人儿,其实是说来惭愧……我家住在那间破寺里,所以想要请几个人帮忙修一下屋子才好安顿,并非白白要兄弟来帮忙,自愿的,我愿意付工钱。”
“我肖云三儿可从不给人白干活儿,我也从不求人儿,你看见没?这里三间屋子,都是我自个儿建的。”肖云三儿表情和气些,说话有些傻气的满足自信。
“是啊,看兄弟您就是个有本事的,所以小弟我才冒昧请兄弟帮帮忙,工钱咱都是一个村儿的,全都好谈。”
伸手不打笑脸人,柯以湛说话也让人听的心里舒坦。
“一天三十个铜板,你要是管饭就给二十个铜板。”
他打猎也不是每天收成都好,不过修个房子,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小事一桩。
柯以湛一叠声道谢,友善热情:“多谢肖兄弟了,不知肖兄弟今年多大年纪,你我也好称呼。”
肖云三儿也是个单纯的人,只是有些孤僻内向却也是从前在村子里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导致他的避世,现在看来柯以湛也是个好的,他就很大方的把柯以湛让进屋里,还给柯以湛到了杯野姜热汤。
“叫我肖哥就行,我叫你柯老弟。”
“肖老哥,家里拾掇的真利索,这些兽皮是刚刚猎的吗?”柯以湛环视一圈,笑着连连称赞。
其实屋内有些杂乱,有股汗臭味,不算太干净,的确是单身狗的独特芳香。
肖云三自豪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都是碎皮子,不值钱才挂墙上,整张的都卖了。”
柯以湛拿出江竹鸳给他的一串钱:“肖哥果然是个爽快人,那这些钱就全做订金,能否请你帮我再找两个人?”
肖云三粗眉皱着:“哈?老弟,你还真是城里来的书生?你家哥儿帮着弄些个材料,你跟着我一起两个人修一间屋子足够。”
柯以湛闻言能省钱,自然一百个答应:“行,我也是不熟悉这些事,多亏了肖哥提醒。”
肖云三儿摆摆手:“没事儿,我上午不打猎,走,去瞧瞧你家房子,是不是破庙的正屋?”
“你咋知道?”
“我原来也穷的没得地方住,在左厢房住了些时日,只是那正屋有些个邪门儿,你们夫夫俩还真胆子大。”
“我和我夫郎、弟弟住了几日也没觉得奇怪。”
两人边聊边下山往荒寺走去。
柯以湛发现这个猎户其实很单纯可靠,开始有些生疏,没说两句见他友善热情,也打开了话匣子。
正屋里安静空旷,虽然破旧却干净的纤尘不染,锅碗筷勺码放的整齐。
柯以湛给肖云三倒了杯水,肖云三喝了后绕着三间屋子走了一圈儿:“要是都修的话,怎么也得半个月,你家就两个大人一个孩子,其实修两间足够。”
“得多少钱?材料什么的,我家现在你看也知道没有多少钱。”
肖云三道:“材料啥的水泥、瓦片儿、石砖、我看房梁还不错、有些东西从山林里取就成,有些村户人家也有多余的,满打满算六七百文的够了,你家也不是要一直住在这儿。”
柯以湛扶额:“我家夫郎还真有此意。”
“啥?”肖云三惊讶,不过很快恢复表情:“咳咳,收拾的干净,你家夫郎也是想给你省钱,石砖瓦房确实比红瓦土砖房要好,这里没人稀罕里正要的价儿也便宜,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们与其买,还不如像我一样花个三四两银子建红土砖瓦房。”
两个男人说话间基本敲定,肖云三在正屋怎么都没发现床,看着地上那几个蒲团儿,皱眉:“我家有挺多板子的,等拿了来,我给你打两个木板床,现在春天还好说,秋冬可就不好过了,还是要搭个火炕。”
“谢谢啊老哥,我记着了。”
二人在前院儿正说着,江竹鸳牵着牛车拎着小鱼回来了。
柯以湛把事情和江竹鸳一说,介绍了肖云三给他认识。
“肖大哥,有劳您了,您估摸着看看房子多久能修缮好?”江竹鸳问。
肖云三不太敢看着小哥儿,脸红:“嗯,柯夫郎,四五日也就够了。”
送走肖云三,小鱼咬着手指:“哥哥,刚刚肖大哥为啥脸红呀?”
江竹鸳摸他的头:“去一边玩儿吧。”
柯以湛本来有些吃味,但看在江竹鸳戴着他送的簪子的份儿上,也就勉为其难的大度一把。
小鱼花卷发髻上带着那朵老姆姆赠送的小布花儿,摇晃着柯以湛的手道了谢,乖乖的去后院玩耍。
“怎么不戴簪子啊?不喜欢吗?”柯以湛一向是藏不住话的,直接问出来。
江竹鸳没回答:“今日还有许多事,肖大哥交代的那些个材料都要从镇子上买,我们启程吧,你去把你的东西搬过来。”
他心里着实无奈,穿着粗布衣裳,带着玉耳坠,不伦不类的成什么样子?怎么也要配件好看的衣裳啊。果然男子就是男子,哪怕生的好看,也不讲究。
柯以湛有些失落,
他自己也觉得那东西可能是品质太差,地摊货。不过他天生心大,让混血大帅哥晓得他的心意就好。
一家三口坐在牛车上,江竹鸳驾着牛车,行驶的颇稳健,柯以湛坐在他边上感慨:“你真是什么都会啊。”
十三岁成为官奴,定然是各种粗活都做过的,柯以湛有些心疼,但是他发现江竹鸳的手茧子也没有很多,皮肤天生很光滑细腻。
看着看着,就有些心猿意马,抬手捏了一下江竹鸳的耳垂儿:“只要是哥儿都有耳孔吗?男子能打么?”
江竹鸳觉得痒痒的,缩了一下,奇怪的看了一眼柯以湛:“哪有人专门去打耳孔的,哥儿从生下来就有耳孔。”
“啊?!”柯以湛张大嘴,半晌没说出话。
真是诡异的世界。
先去购买了修房材料,又去买了各种谷子、大豆、花生等作物种子,扯了些颜色细布和粗布和二十斤棉花,想起柯以湛喜欢佐料,江竹鸳狠狠心买了一罐酱油、一罐陈醋、一小包三香料粉、半斤白糖、一大包粗黄糖。
柯以湛拎着棉花:“你要自己做棉被啊?”
江竹鸳点头:“自己买些普通白心儿木棉,做的暖和轻巧,外头的一条就要几百文。”
柯以湛咂舌:“那的确是贵了。”
其实也不贵,只是他们穷,必得节省着。
江竹鸳看着钱如流水一样花销,心在滴血,但并没有多心疼,他们过的日子,不是过的钱。
剩下的两千七百文、材料花了五百文、酱油二十文、醋十五文、黄糖九文,三香料粉白糖五十文,粗布二十米一百文,细棉布十六米四百文,棉花他买的是中等棉七文一斤,花了一百四十文,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六十几文,种子五百文,还剩下九百文。
转眼间,赚的钱快花没了。
“钱赚来就是要花的。”柯以湛看出了江竹鸳眼中的担忧,安抚他。
“嗯。”
“对,前面就是医馆,我去把黄芪卖了。”
柯以湛的黄芪九斤卖了三百六十文,谄媚的都给了江竹鸳,江竹鸳淡淡微笑,收好,心里更有些底子了。
两个人养家,的确是互相依靠分担些。
“哥哥,我想吃糖葫芦。”
小鱼昨天来就忍着没要,今天实在忍不住了,江竹鸳眼中却带着点点严厉,摇头:“以前吃了,半夜就喊牙痛,小鱼乖。”
小鱼委屈憋着嘴不要了:“嗯,小鱼乖。”
柯以湛有些心软,心说他兜里还有五个铜板想给小鱼买一串,江竹鸳却轻扫了一眼:“走。”
寒毛都竖起来的柯以湛可不敢违背老婆,只得作罢。
虽然没有给小鱼买糖葫芦,但江竹鸳花了五十文买了一只正在下蛋期间的芦花小母鸡,小鱼又开心了,非要自己拎着鸡笼子,哼着歌:“哥哥,哥夫,以后小鸡就由我来照顾啦。”
“嗯。”江竹鸳眼神很温柔,点头。
赶牛车回到甜水村,柯以湛把泡在盐水里清洗过的肥肠撒上粗盐吊起来保存。
江竹鸳搅拌了一些玉米面烙饼,煎了三只鸡蛋,按照柯以湛的说法把猪脊骨剁成小块儿和野菜一起顿了肉汤。三人吃的肚子浑圆儿,消食后开始整理买回来的东西。
就在江竹鸳又要在地上写字的时候,柯以湛递给他一厚沓粗糙的米黄草纸和一小盒炭条:“以后用这个记。”
江竹鸳接过:“嗯,你来坐着休息,我有话问你。”
“耳环和发簪布花儿,还有这些草纸炭条儿,花了多少文?我也要记录的。”
柯以湛赔笑,赖唧唧的抱着江竹鸳的胳膊:“哎呀,不用了吧?”
江竹鸳也轻笑了一下:“我不是怪你的意思,账目要清楚,我们才能早日积攒出银两买自己的房屋和水田。”
柯以湛见他不生气,也就放心说:“四十五文钱,绢花儿是赠送的,草纸和炭条五文。”
江竹鸳一笔一划的记录,从袖子里掏出一只荷包递给柯以湛:“你是男人,身边不能没有钱,不多,省着点儿花。”
柯以湛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还知道心疼他这个小攻了?乐的抢过来一看,是墨蓝色的粗布缝制的荷包儿,上面还有绿丝线刺绣的兰草:“宝贝儿,你手可真巧,啥时候做的?”
江竹鸳看他宝贝似的收好,都没看里边有多少钱,只是单纯的喜欢自己的做的东西让自己觉得心脏悸动:“戴着就是了。”
柯以湛凑过去“啾啾啾”使劲啄吻了江竹鸳脸蛋三口,高兴的围着房子跑了一圈儿。
“哈哈哈我有荷包儿啦!夫郎给零花钱啦!”
江竹鸳看着兴奋的男人,又看着在一边玩儿蚂蚱的小鱼,心境安逸平和,他很久都没有这样惬意放松过了。
第二天,两人不出门准备整修房屋。
肖云三是用几只猎狗拉着木板过来的,小鱼看见猎狗特别高兴。
“肖
大哥,我可以和狗狗玩儿吗?”
江竹鸳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肖大哥,小鱼不许淘气。”
肖云三把狗栓上,又从狗头上拔了几根毛放在小鱼脑袋上:“没事儿柯夫郎,小鱼去玩儿吧,只是千万别打勾啊?”
从和水泥砌石砖,到抹平墙壁唰白霜,江竹鸳的劳动力和肖云三不相上下。
肖云三累的还需休息片刻,江竹鸳却是一直干,还学的特别快。
“呼……我的姆呀,柯老弟,你家这个哥儿虽说长得高大了些,怎么比爷们儿还有力气能干啊?真是你的福气!”
“对啊……我也是很服气。”柯以湛敞着腿坐在小板凳上,累的小白脸发黄,喘气舔了舔干燥开裂的嘴唇,全身没劲儿。
“柯老弟,你虽然夫郎能干也是哥儿,你可是爷们儿,快起来。”
肖云三对柯以湛很鄙视,爷们儿瘦弱可干不到半个时辰就歇歇歇歇的。
江竹鸳见状道:“肖大哥,我来做就好,我家夫君昨日没休息好。”
肖云三脸一红,心说这哥儿真是知道心疼人,可惜他没有这个福分。
从早上干到太阳西下。
正屋的墙壁和隔断门槛天棚都修缮好了,肖云三还给他们打了一张桌子,一张简易双人木板床,柯以湛学的倒快,给小鱼打了一张一米七的小床。
“你俩休息,我去煮饭。”江竹鸳起身去,他看到柯以湛的手在抖,心一紧。
柯以湛照样粘人的跟上来:“竹鸳,我来吧,你今天干了太多活儿了。”
江竹鸳却不用他:“你使不惯土灶,你去把猪大肠洗了,割下一半儿,你上次和我说了溜肥肠的做法?今晚我就给你做。”
柯以湛瞬间精神了:“嘿嘿嘿,马上马上,野葱啥的还有山蒜苗我也都弄了啊?”
“好。”
晚饭就是一大锅的糙米粥、掺了白面的玉米窝头、野菜炒鸡蛋、红烧大肥肠、凉拌水芹。那糙米粥里面很多肉丝,是江竹鸳从上回摊主送的猪棒骨上剃的肉,熬的很米香和肉香结合,很是美味。水芹菜则是用了一点点醋,开胃爽口。溜肥肠油水十足,越嚼越香。
肖云三从前都是拿非常煮熟了喂狗,或者放入陷阱里吸引猎物的,今天头一次吃到这样做法,一连吃了五个窝头三碗粥,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碗筷。
“柯老弟,你真有福气,娶了厨艺这么好的夫郎。”
柯以湛笑着眨眨眼:“嘿嘿,那是肯定的,你以后也会遇到好哥儿的,到时候小弟可拖家带口去你家蹭饭!”
“哈哈哈哈,欢迎欢迎,唉,可惜现在小哥儿聘礼太高,我住在山里边又是外姓儿人,原是从邻村搬迁来的,哪里有小哥儿愿意嫁给我。”肖云三也颇有寂寞单身汉的寥落。
尤其再看过柯以湛和江竹鸳一家三口虐狗场景后,他也想娶个哥儿,他都二十七了,岁数大不好找啊,唉。
送走了肖云三,两人把桌子收拾好准备睡觉。
柯以湛洗过热水澡躺在铺了粗布长衫的床上,腰酸背痛,龇牙咧嘴的哼唧:“呼……嗯哼哼……”
江竹鸳清洗了一张小凳子,挑了一下灯台点燃油灯放在凳子上,再把凳子放到床上,光线亮了些:“来,我给你按一按。”
“呼……你轻点啊……我感觉要散架儿了……真是逊毙了。”柯以湛用蒲团做枕头。
江竹鸳一双修长大手揉按的力道适中,柯以湛太舒服了,合上眼睡着了。
给男人盖上长衫,江竹鸳又下地在弟弟小鱼的小床边叠放好衣裳,给小鱼掖了掖被子又折返回来。
他坐在床边,娴熟的裁剪,缝制被套。白天修房子没时间,现在抓紧把被子褥子做好,睡觉舒服。
江竹鸳瞟一眼一些两米三米的布料,有月牙白的、素红的、碧青、藏蓝等等。看着心里就高兴,做完被子有剩下很多,他要给柯以湛,给他弟弟小鱼多做两件更换的好衣裳,给他自己也做一件,毕竟他也是‘正经夫郎’,得有一套好衣裳外出,也配……那对耳坠。
嘴里甜滋滋的,江竹鸳揉了揉困倦的眼皮儿。
若说肖云三孤僻怪异,那柯以湛真的为他抗议,肖云三是他遇见过的最实在憨厚的男子,给他们家干了六天的活计,三间房屋修缮的还能看上一看,里边儿墙壁也都粉刷了,围墙塌的太厉害,干脆推倒,暂时建了篱笆栅栏,还教江竹鸳和柯以湛在栅栏上缠绕一种刺藤,可以有效防止野山羊等其他野兽入侵。刷钱的白漆也是肖云三用一种奇特的树干,刮去树皮自己能分泌白色浆液,熬成浓稠汁刷在墙壁上很美观,没有异味。
最后一天,江竹鸳去山上抓了野鸡野兔,柯以湛去钓了几尾鲫鱼,夫夫二人合力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感激肖云三的帮忙,并要肖云三以后多多往来,肖云三笑呵呵的答应。
毕竟住在最上游的人家就他们两户。
用竹筐盛着脏污的碗碟筷子去河边清洗干净后,江竹鸳起身,突然猛地晃
悠身体,站不住了。
怎么突然就头晕目眩,还有些恶心想吐。
江竹鸳心道,定是吃多了红烧肥肠的原因,以后下水得少吃些,让男人和小鱼都不能再吃了。
勉强稳住脚步,江竹鸳觉得今天特别累,强撑着,拎着筐往回走。
然而刚到院门儿,江竹鸳略一放松,眼前瞬黑,“噗咚——”倒地。
院内正在分种子的一大一小惊吓一跳,冲过去。
“竹鸳!!!”男人焦急的声音在江竹鸳耳边忽远忽近。
小鱼嚎啕大哭抱住江竹鸳不撒手:“嗯呜呜……哥哥……哥哥你怎么了?哥哥不要丢下小鱼呜呜呜……”
“竹鸳……竹鸳你撑着点……我马上去找郎中!!”

六、有孕的壮夫郎、放屁引妖精来勾人aa
“小鱼别哭。”柯以湛手指按向江竹鸳的脖颈脉搏,平稳松弛,可能是几天太辛苦了,他又捏上江竹鸳的手腕。
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
“嗯呜……”小鱼泪珠大颗大颗的流,抱着江竹鸳的腿不松开。
柯以湛也不能完全确定,但首要的得把人扛回屋,正屋最先修缮好,晾了几日又都是纯天然无毒的材料,把人安置在里边肯定要比他们在院子里搭建的棚子要好。
“嘿哟……”柯以湛使出吃奶的劲儿,背上了江竹鸳走两步小腿肚子打颤。
他娘的,也太沉了啊,在床上骑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也没觉得沉啊。
柯以湛走两步停一停,气喘如牛,两腿打着摆子,可算把人弄回正屋,他抹了汗水对小鱼说:“小鱼看着你哥哥,我出去找郎中啊?”
小鱼泪眼巴巴的:“哥夫快点!”
柯以湛从甜水河上游往下游方向跑,夜里吃过晚饭坐在家门口或大树下乘凉的村民三三两两。
“大爷,村子里的郎中家在哪里啊?村子可有医馆?”柯以湛焦急的问。
老伯抽着旱黄烟:“唔……往前边儿再走几十米,里正家旁边就是李老头的房子。”
“多谢您。”
柯以湛匆忙离开。
“小伙子,你慢点,我岁数大了。”
老李郎中气喘吁吁的跟着健步如飞的柯以湛,他本来是不想出诊的,小伙子给了他十个铜板,又哀哀恳求,他才勉为其难的出来了。
当李老头看到那闹鬼的宅院之时,说什么也不肯进去,老脸都皱吧成倭瓜了:“不成不成!钱还你!这不要我老头儿命吗?”
柯以湛急了:“我们一家三口住了多日,一点事儿也没得,郎中求求您了!”
柯以湛连拉带拽,可算把小老头带进家门儿。
三间房舍中的正屋最大,修缮的最完整,分待客的堂屋和左右耳房,左边耳房是柯以湛和江竹鸳的卧房,小鱼年纪小他的小床暂时也放在他们俩的大床侧面。
江竹鸳已经醒了,苍白着俊颜,正捧着一碗热水喝,小鱼在一边暖心的给他吹凉些。
“哥夫!”
小鱼高兴的叫着:“哥哥醒啦!”
柯以湛给大夫拿了凳子,自己坐在床边握着江竹鸳的手,担忧:“你醒了?你刚刚快吓死我和小鱼了。”
江竹鸳神态复杂,看着握着自己的两只手,从秀气修长的白皙,现在手背粗糙,手心儿都是茧子,他也有感觉,他可能是怀孕了。
老李郎中把脉,询问了江竹鸳几个问题,看看舌苔,最后笑了:“恭喜你小伙子,你夫郎有喜了。”
柯以湛:“……”
他还不相信自己的判断,男人生子,太……玄幻了,但是那脉象,的确是真的。
可是,他们现在的环境,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可他……真的很喜欢孩子。
江竹鸳抚摸一下平坦的小腹,很奇异的感觉,他的身体里融入了一个男人的骨肉。
老李郎中捋了捋胡子:“不必开药方子,你夫郎有孕两个多月,初期不得劳累,胎气需要稳固,明儿你跟去我那里拿些土参、红枣给你家夫郎炖几天鸡汤,补一补就好了,但是这两日尽量多休息。”
“竹鸳,我去了啊?你和小鱼先休息。”柯以湛拍拍江竹鸳的手背,起身去送李老头。
柯以湛拿着一小包土参和红枣回来,江竹鸳坐在床上下身盖着被子,正在缝衣服,油灯如豆照亮了他小半张脸,一对绿琥珀美眸深深的看着他:“你回来了。”
见小鱼睡了,柯以湛放轻脚步,把土人参和红枣放在桌边,转身出去洗漱,烧开了一瓷壶热水泡了红枣,端进来。
“别做了。”柯以湛心酸的很,丹凤眼红红的。
江竹鸳轻声:“还有一个袖子就好了。”
看他欲言又止,江竹鸳停下活计:“你想说什么直说。”
“竹鸳,我喜欢孩子,但家里……”柯以湛艰难的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
他哪里有资格让做阿姆的放弃肚子里的孩子呢?他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要孩子,家里会好起来,也不会耽误打猎种地做饭的。”江竹鸳道。
“呼,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好吧,我也喜欢孩子,我们一起努力吧。”柯以湛苦笑着握住江竹鸳的手,另一手去摸江竹鸳的肚子。
“我的夫郎啊,我只是想让你在好一些的环境再有孕,可你也太强了,算日子是第一次我们……噗哈哈,来喝点红枣汤。”柯以湛从苦笑变为真笑,摸那结实的腹肌。
江竹鸳耳朵泛红,抓了衣袖子继续缝:“还不都怪你?”
“嗯,怪我怪我。”柯以湛悠闲的抱着他的肚子摸来摸去,色嘻嘻的笑着承认,是他的种儿。
江竹鸳不轻不重的揪了他的耳朵一下:“楚国是不允许小哥儿随意堕
胎的,官奴奴籍除外,我警告你,我要这个孩子,所以……”
“所以我也要!你给我怀的孩子我当然要,好夫郎,我们休息吧啊?”柯以湛疾速表忠心,拿走了江竹鸳手里的衣裳。
江竹鸳满意点头,捏捏柯以湛的下巴,柯以湛晕乎乎,美了一宿。
家里积蓄了三百文钱,现在只有不到二百文可用。
几天来,柯以湛天不亮就上山挖了些黄芪和沙参,只是运气不好,只积攒了几斤,他留下一半给江竹鸳用,剩下的拿到城里换钱。
黄芪卖了一百二十文,沙参得了四十文,砍价买了四只大公鸡和一对小兔子,还剩下四文钱。
“大肉包子了哎——一文钱一只不好吃不要钱!素的两只一文钱管饱儿!皮薄馅儿大嘞!!”
前边有人卖肉包,刚出蒸笼的包子白白胖胖,肉馅儿的香气飘溢在半空中,路过的老百姓囊中有几文钱的都忍不住买了一两个尝尝鲜。
柯以湛吞咽口水,他过去:“老板,给我来三个肉的,两个素的。”
“好嘞!小伙子给你分开包啊?”
“行。”
柯以湛一天没吃东西,狼吞虎咽的吃了两个素的,剩下三个肉的仔细包好放进背篓里,带回去给江竹鸳和小鱼吃。
驴车上,同村的人纷纷都看他,那眼神儿充满了探究。
柯以湛寻思自己的鸡笼和兔笼子太占地方,歉意的说了声不好意思,把兔笼塞入背篓里背着,鸡笼放在自己脚边儿。
穿着红粗布衣裳的哥儿看的眼都直了,偷偷吞咽口水,心说一个刚回村的小子怎地这般有钱,细细着嗓子:“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买这么多公鸡?炒着吃?”
赶车的周宇笑了:“文家哥儿你还不知道?柯老弟可有夫郎了,夫郎怀了孕自然得吃点鸡肉补补好生个大胖小子啊。”
文芳一听,瘪瘪嘴:“切,谁没吃过啊。”
他有些不平,他家给他相的夫君是邻村的穷光蛋,别说吃鸡了,连糙米都吃不上。再说,村子里哪有男子在哥儿孕期给买这么多好吃的,还有兔子?
坐在柯以湛身侧的男子给柯以湛让了点位置:“你把鸡笼子往我这边点没事儿。”
柯以湛感激一笑:“多谢大哥。”
那男子看柯以湛生的好,脸略红:“兄弟,咱庄稼人说句粗话你别见怪,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好看的爷们儿,比咱村子里正家的晴小哥儿还漂亮。”
柯以湛的笑僵在脸上,忍了怒:“……呵呵,小哥儿和男子之间不好比,大哥可别开我玩笑了。”
柯岩笑:“哈哈哈咱们都是同姓的,我叫柯岩,算同宗儿,你就叫我柯八哥就成。”
二人聊了聊,柯岩就拐弯抹角的直勾勾盯着那鸡:“你嫂哥儿也养了几只鸡,比你这只都大些,要不然你让我带回去一只,等我挑了我家最大一只换给你,让你嫂哥儿在家里给你家夫郎炖了送过去,也算亲戚之间走动走动,表表心意,咋样?”
“不必了。”柯以湛拒绝,心生厌烦。
把他当傻逼啊?鸡给了,再换?换回来鸡毛吧!
柯岩没想到这小子猴精儿似的不上当,不给他面子的直接拒绝,有些恼怒。
但他可不放弃,纠缠着亲切的道:“不用和哥不好意思,我家的那只鸡比你两只都大,你嫂哥儿也是个热情好客的,不如做好了,你和你家夫郎一道来吃。”
车上的人意味深长的发出哼笑声,表情各异。
周宇握拳抵在嘴边:“咳咳咳……咳咳……”
柯以湛心知是周宇提醒他,冷了脸拿开柯岩的手:“不必,我要回去亲手炖给我家夫郎吃,四只公鸡一天炖半只给我夫郎吃,别人一口都不给。”
柯岩讪讪的缩回手,暗暗咒骂几句,嘲讽:“哼哼,好好一个爷们儿不懂在村子里交际,就知道黏在哥儿身边,有啥出息?”
文芳眨眨眼,起了点心思,指着柯岩的鼻子骂:“你占便宜没够啊?人家一家才搬到村子来,给孕夫吃的东西你也要占,你会怀孕吗?”
柯岩脸红绿交错:“干你屁事?!”
“我看你是心虚,人家困难还巴巴儿的还要赶着吃人家的,你几辈子没见过鸡?亏你还是里正三叔家的儿子,真给族老丢脸。”
文芳和柯岩二人互骂起来,男子不比小哥儿伶牙俐齿,柯岩啐了一口唾沫,丢脸的提前跳下驴车绕道回村了。
到了村口,柯以湛下车后,很有礼貌的鞠躬道谢:“谢谢这位哥儿仗义执言。”
文芳看他笑的时候比不笑还要秀丽妩媚,偏偏眉宇带着一抹英气很爷们潇洒,瘦虽瘦了点儿,但身量也高,脸红蚊子哼哼声:“柯家郎君你太客气了,大家都是一个村儿的,应该互相照应。”
柯以湛撕了一块油纸包了一只肉包递给文芳:“多谢你,不嫌弃的话收下吧。”
文芳“咕咚咕咚”吞咽口水,温婉的蹲蹲身,白石耳坠
子晃动的异常漂亮,双手接过:“谢谢郎君。”
江竹鸳为了腹中的孩子,歇息了几天才山上一次,猎到了一只狍子在家做成了腊肉。
柯以湛带着东西进院门就看见江竹鸳往狍子肉身上涂抹椒盐:“你可别又累着了。”
江竹鸳起身去接他的东西,淡笑:“都是轻巧的活计。”
他腹中的宝贝需要营养,他男人,他弟弟都需要,所以这只狍子他准备都留在家里吃。
“竹鸳,家里那只芦花母鸡你不吃,公鸡总能吃了吧?”柯以湛把公鸡塞进鸡笼里,粗暴的抓出一只给江竹鸳看。
“好。”
江竹鸳烧了热水,夫夫二人开始烫公鸡拔毛。
“呀,小兔子!”小鱼开心极了,围着筐子玩儿兔子。
“小鱼,你去后院摘一些婆婆丁和苦菜喂给小兔子,不要沾水啊?”江竹鸳吩咐小弟。
“好。”
中午的菜就是黄芪肥鸡汤、红烧狍子肉、炒野菜、还有两只大肉包儿。
“芦花鸡可真好,每天都下蛋,竹鸳,我们再买几只留着下蛋吧?”柯以湛把一只大鸡腿夹给了江竹鸳,一只鸡腿夹给了小鱼,自己吃鸡翅膀。
果然,还是公鸡肉香,江竹鸳还用黄酒野姜去腥,炖的汤汁鲜美,骨肉酥离。
江竹鸳把一大块肥嫩的鸡胸肉夹给柯以湛:“去集市里是便宜些,但是来回的车费就十文钱,明儿我去村子里走走,用狍肉换几只母鸡回来。”
他不停的给柯以湛夹狍肉、夹鸡蛋。
“也行,鸡蛋好。”柯以湛吃相凶猛,他在镇子上一口饭一口水都没喝。
江竹鸳看着心疼:“用过饭,去睡睡。”
“睡啥啊,粮食种儿都发了,后面的三亩旱地得犁出来,一会儿吃完饭你看看我做的对不对,我很久没做过农活,都忘了。”柯以湛又给江竹鸳盛了一碗鸡汤。
“营养都在汤里面呢,快吃。”
小鱼捧着肉包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开心满足的仰着小脑瓜看柯以湛:“哥夫……真好吃哥夫也吃~”
举着肉包送到柯以湛嘴边。
柯以湛笑着摸摸他的头:“哥夫在镇子上吃过了,小鱼吃,吃了长高高,就能帮你哥哥带小宝宝了。”
“小宝宝要叫小鱼舅舅呢,小鱼就不是最小的啦!”小鱼重重点头,咯咯的和柯以湛一起笑起来。
柯以湛吃饱后坐在一边看细嚼慢咽的怀孕夫郎,调皮可爱的小鱼,肩膀上沉甸甸的。
快速让他变得踏实,成熟。
从后院栅栏门走出便是他们的三亩旱田。
“我学会了,竹鸳,你说我去河边捞些淤泥做肥料行不行?”柯以湛弯腰一下下刨地,挖出土垄,家里造肥能力太弱,只能想别的法子。
他本来就做过农活,开始有些生疏,在江竹鸳的指点下,很快熟练。
江竹鸳看着他:“淤泥做肥,也在咱们家后院菜地追一些。”
“成!听你的。”柯以湛很痛快。
小鱼屁颠屁颠的叫嚷:“我也要去!”
“你去什么去,跟哥哥过来,小兔子喂了吗?”江竹鸳也没闲着,坐在小凳子上晾晒蘑菇,小鱼把酸杏儿也晒在草扁里。
他对柯以湛的是有所了解,比如老柯家单传独苗儿,幼年父姆双亡,被祖父当成眼珠子一般溺爱,虽说是农家子却十指不沾阳春水靠老人供养读书。
他对柯以湛是很看不上眼的,后来也是被迫答应郡王正君嫁给柯以湛做妾。
可是现在看来,每个人都是有两面性,柯以湛也不是烂泥扶不上墙,还很有些旁的本事,比如认识一些草药,除了自己以外对其他陌生的小哥儿都尊重守礼,做事勤快,说话幽默。
而且,传言未可信,一个农家子弟怎么可能不懂务农,不过是北郡王夫夫和县主诋毁人家。
江竹鸳自己都不知道,他开始为柯以湛说话。
三亩地,先前江竹鸳偷偷半夜归拢了一亩,剩下两亩柯以湛哼哧哼哧的干,一天也干了大半亩,累的晕头转向直打摆子。
“我不吃了,你必须得吃,我累死了我要睡觉。”柯以湛的腰差点断了,冲洗身体后趴在床上。
“来,吃一个饼再睡。”江竹鸳蹙眉,不吃东西可不行。
他烙的香喷喷的鸡蛋饼送到瘫在床上的男人嘴边。
柯以湛睁开一只眼瞅着江竹鸳笑开,抓过那张鸡蛋饼塞进嘴里,江竹鸳又立刻给他送了一盏热汤到嘴边,柯以湛感慨着:“唔……真是我的好夫郎~我可警告你啊!田里的活都是我的事儿,还有后院蔬菜浇地都是我的事儿,你不许给我偷着干!你再壮实能干,我也是你男人,你得听我的,你就在屋里养着,带着小鱼,做点饭就……”
硬撑着说了几句话,柯以湛没用的睡着了。
江竹鸳心流入暖意,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克制,俯身看着男人的眼
神却很柔软:“嗯,知道了。”
柯以湛睡的死沉死沉,第二天起来觉得浑身舒爽轻松,笑眯眯的抱住身侧的壮美人儿亲了一口:“好心肝儿又给我按摩了?谢谢啊?”
“锅里有粥和饼子,还有脆瓜,吃了再下地。”壮美人眼睛都没睁开,慵懒的卷上被子。
“嗯。”
柯以湛笑出声,床上的人变的嗜睡了,性情和以前相比也柔软温情了许多。
照旧上山溜达一圈,看看能不能采摘到一些草药,没有草药就摘些蘑菇野菜,挖些野姜。看着手里的野姜,柯以湛叹息:“怎么就没有大蒜呢?”
中国人炒菜离不开葱姜蒜,尤其是蒜末,夏天要到了,热起来后什么拍黄瓜,蒸茄子,都却不了蒜。
“柯老弟!”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转身看,是背着弓箭的肖云三。
肖云三憨厚的眉眼带着喜气,给柯以湛看他抓到的猎物:“你也起来这么早?看看老哥我今儿天不亮进深山里头抓的。”
“早也没用,啥也没挖到,肖大哥你倒是好运气。”柯以湛酸酸的看着肖云三手里那只火红火红的狐狸。
肖云三抹了把鼻下嘿嘿笑:“火狐狸皮很少见,这一条皮子就能得二三十两银子,我也能让媒姆姆给我找个像你家夫郎那样好的哥儿。”
“呦呵~老哥不耐寂寞啦?哈哈哈到时候摆喜酒可千万别忘了叫我!”柯以湛嘲笑着肖云三,拍了他两下后背,二人已经混的相当熟。
肖云三有点不好意思:“说来,我也想求你件事儿,但一直没敢去找你。”
柯以湛‘啧’了一声:“有啥的?说。”
“就是,我也从来不知道该咋选夫郎,我在村子里独来独往,一个亲戚也没有,想请你和你家夫郎帮忙看看。”肖云三黝黑的脸透出些红,扭捏的。
“哈哈哈成!你来我家说声就行,我夫郎也怀孕了,大哥你又要成家了,我们俩都是喜事儿啊!”柯以湛笑着说。
肖云三一听也乐的合不拢嘴:“呀?江夫郎怀孕了?那正好儿!我给你个好物——”
说罢,他打开背上的袋子,从里面拿住三只被绑在一起的杂毛鹌鹑,胖乎乎的缩着脑袋。
柯以湛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着的鹌鹑,有些不敢拿。
肖云三催促,又往柯以湛手里塞了五只小小的鹌鹑蛋:“快拿着啊,拿着绳子,回去就给你夫郎杀了它补身或炒或炸,佐粥特别有滋味儿,对孕夫极好,还有鹌鹑蛋,我把逮到了两窝。”
柯以湛有些不好意思,但没客套:“谢谢肖大哥啊?”
“哈哈哈没事没事,咱两家住的近,等我成亲你和你家夫郎小弟来帮帮忙凑个热闹就好,咱们本来就应该互相照应。”肖云三大手一挥笑的很开心。
柯以湛看他傻笑也觉得有趣,肖云三这种人是非常淳朴单纯的好人,一旦他认定你,就会掏心掏肺的对你好。
二人结伴往山下走,肖云三要趁着狐狸还活着送到镇子上买了。
聊天中,肖云三听柯以湛说那三亩旱地累的腰酸背痛,一脸耿直:“你果然跟个弱鸡子似的,现在你的哥儿都有孕了,你这么不抗累可不成,不过三亩地一个人种也多,等我把狐狸皮卖了,跟你一起回去帮你种地。”
“行,老哥你家里的水田也快插秧了吧?你帮我,我帮你去。”
“我只有两亩水田,也行,两个人干活快!”
肖云三看柯以湛袋子和筐子里的东西摇头:“你既然认识草药也肯定晓得,好药材都在深山崖子上长着,你得深入那密林没有人烟的里头,咱这甜水村五年前一个老头子就在里面挖到了八百多年的人参,卖了几万两银子搬走了。”
“深山里头豺狼虎豹多,我可不是要钱不要命,我也没有老哥你这个胆儿。”柯以湛有些惆怅。
他原本还算胆子大,现在江竹鸳怀孕了,他开始惜命了,他若是死了,谁能对他的夫郎、对他的孩子真心好呢?
肖云三笑:“你说啥呢?把我说成了傻大胆儿,其实每次进去我也害怕,遇到狗熊我都是直接爬树,又一次被一只狗熊追的在树上呆了两天两宿,吓得差点尿裤子。”
柯以湛大笑:“哈哈哈,对啊,本来老哥你长得英俊魁梧,被狗熊舔一口,不就不得不留在深山做熊哥儿婿了吗?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兄弟俩捧腹大笑。
柯以湛到了自家院门口,肖云三与他分别时候认真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做个伴?老弟,你有辨识草药的本事应该用起来,我进深山打猎,也不必怕被毒虫咬伤,出了事一个还能就另一个。”
“嗯,是不错,行,老哥你让我想想。”
“成,我先走了啊,回来我再来帮你。”
柯以湛目送肖云三离去,他感慨,穿越来总算认识个靠谱的朋友。他对肖云三的提议很心动,但是他是有家的人,还是要问一问他的混血大帅哥。
“竹鸳,肖大哥送了三只鹌鹑还有鹌鹑蛋,我炸了给你配粥吃啊?”
柯以湛直接在窗户边大声道,江竹鸳应了一声:“你可少用些油,煎一下就好。”
“知道啦,抠门儿。”柯以湛笑着吐槽,哼着曲晃晃悠悠的去右厢房做了。
屋内,江竹鸳用桃木簪子半挽起头发,穿上一件米黄色的粗布下裙,素白的粗布上衣,他坐在床边梳顺头发后,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木盒子。
看着木盒里的绿玛瑙水滴耳坠,江竹鸳有些心动,但有点自惭形秽。
他配吗?
他这么丑……
可丑也不是他的错,况且柯以湛喜欢他,柯以湛觉得他好看就够了。江竹鸳戴上那对儿耳坠,就着水盆里看看自己,脸微红。
做贼似的羞耻的左顾右盼,耳坠摇晃起来,亮晶晶碧盈盈的水滴一样漂亮,其实也算有两分风姿。
江竹鸳摸摸自己的耳朵,抿唇点头,转回床榻边抖开被子开始整理床铺。
小鱼闻到了香气,揉着眼睛从他的小床上起来:“哥哥好香……好香……”
江竹鸳无奈:“一睡醒就饿,你哥夫给你炸鹌鹑呢,快拿着自己的小木盆去洗漱。”
“哥夫万岁~耶耶~”小鱼‘嗷嗷’叫着,穿上鞋捧着他的盆子和布巾出去了。
江竹鸳却皱着眉,看着他新做的没几天的白色床褥此刻……落了泥沙。
江竹鸳睡在里侧,里边还干干净净,唯独柯以湛睡的外侧,连枕头都成了褐色,都是沙子和土。
“唉。”爱干净的小哥儿把褥单和枕套扯掉,准备今天去洗一洗。
好几日了,男人明明每天都会洗澡,为何还是脏?脏也没法子,谁教那是自己的男人呢?
三只鹌鹑被石头砸死剥皮,三只深红色小鸟儿赤裸着身体炫耀着‘我很好吃’。柯以湛吸溜着口水,按照他外公从前给他做过的方式先用黄酒盐水腌制一下给它们去土骚味,然后在铁锅底儿倒上些菜籽油,待油温烧开把鹌鹑一只一只的下锅慢油煎。
“刺啦……”鹌鹑肉香四溢。
柯以湛煎了两次,还要兼顾火候,给他累的大早上出了一身汗。
“身体实在太虚了。”柯以湛叹息着,他必须得找点东西给他自己补一补。
半个小时候,柯以湛行着绅士礼作怪的道:“请夫郎,小弟上座——”
小鱼大笑:“哈哈哈哥夫你真好玩儿~”
江竹鸳绿琥珀眼珠看傻子似的,淡定入座,夹了一块炸鹌鹑肉,张嘴咬。
“咔嚓……”外酥里嫩,咸香下饭。
“怎么样?”柯以湛瞪着眼睛,期待的问一大一小。
小鱼举起大拇指:“哥夫棒棒的!好吃,小鱼就吃半只,分给哥夫半只,哥哥有小宝宝,要吃两只,我们不和哥哥抢的。”
柯以湛笑眼弯弯,爱怜的摸摸小鱼的脑袋:“小鱼真乖~好孩子你自己吃了,哥夫已经吃过了。”
他颇赞叹:“竹鸳啊,你弟弟教的真好,我从前见到的那些小孩儿一个个被惯得不像个样子。”
江竹鸳淡淡的,从一只鹌鹑上拽下一只腿肉塞进柯以湛的嘴里:“我弟弟,比较像我,天生如此。”
柯以湛噗嗤一声,没憋住笑的满脸通红,咀嚼着香喷喷的鸟肉:“夫郎啊,你就不能低调些?”
“不会。”
柯以湛真是太喜欢这副模样的江竹鸳了,见小鱼吃完了去后院玩儿,他凑近江竹鸳,暧昧的亲了一口江竹鸳的耳朵,细长的大手捏捏小坠子,声音带着小钩儿:“宝贝儿,你戴着真好看。”
江竹鸳‘嗯’了一声,腮红了。
“啧,唉,夫郎啊,我还得等半个多月,才能亲近你,可我现在就憋不住了咋办?你说咋办?”柯以湛大喇喇的猥琐抚摸帅哥的裙摆。
江竹鸳背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静静扫了他一眼,侧过身喝下最后一口粥,没好气:“有力气没地儿使,就去干活,还有……去抖一抖你那一身的土,把我的床褥都弄脏了。”
柯以湛拿开手,贱兮兮的蹲身:“是主子。”
江竹鸳开始收拾桌子给他留了一个高贵冷艳的背影。
柯以湛拿着种子,背着锄头从后院门走出去,早上后院他已经浇过水了,直接去旱田劳作。
说道土,柯以湛也很听话的脱了交领短衫抖了抖,挠挠头发:“没有土啊?”
他晃了晃身子,突然脖子不对劲。
“沙沙沙……”抖出了一堆沙子,落在脚周遭。
柯以湛惊的挑眉,他竟然都这么脏了?!
“唉,农民伯伯真是太不容易了,先干完活再洗澡吧。”
午饭后一过,肖云三就从镇子上回来了,还拎了一篮子的鹅蛋、鸡蛋送给柯以湛给江竹鸳补身子。
江竹鸳婉拒:“不可,肖大哥,这些太贵了,以湛和我说过你家里好
事也将近,留着以后办喜事,迎接新人进门儿用。”
肖云三好说歹说:“这是啥话?咱们都是一个村儿的……”
推拒不得,江竹鸳只好收下。
肖云三帮忙,剩下的旱地,两天就播种完了。江竹鸳用肖云三送的鹅蛋鸡蛋做了蛋饺,盛情款待一番。
夜里,柯以湛在前院冲凉,江竹鸳端着木盆走出来。
“我说我洗吗。”柯以湛只穿着亵裤就来抢江竹鸳的盆子。
江竹鸳也有些纳闷儿:“你是在土里打滚儿了吗?”
他的话语并无责怪之意,只是非常费解,他看着柯以湛每天冲澡,是个很洁净的爷们儿,怎么就这么多土?
柯以湛也冤枉:“我、我也不知道啊。”
江竹鸳突然凑近柯以湛,柯以湛呼吸一紧,二人明显只差一厘距离就要……那只修长的手拍拍柯以湛的脸,似乎是安慰,转而向下,拿起柯以湛脖子上戴着的玉葫芦。
“我想起,好似从你戴它开始,我们的床铺就没有整洁的时候。”江竹鸳眯起眼,他拿起小葫芦,嗅了嗅。
“土味。”
柯以湛脸一黑:“不带骂人的啊,我可是很洋气的,我从河里捡的,空心儿的肯定带点土。”
想把葫芦从脖子上摘下来,可诡异的是,那绳子竟然会自动随着柯以湛的力道缩短缩长,总之柯以湛要顺着脑袋摘下来的时候,那绳套就会变得非常小,无法摘下。
“哎呀我去的,我咋还摘不下来了?明明长度也够啊!!”
江竹鸳抱着手臂,心下蹊跷:“你把葫芦倒过来,晃一晃。”
柯以湛闻言,把葫芦坠子嘴儿朝下。
“沙沙沙……”一注沙流涌出葫芦瓶口儿,那沙流很快在柯以湛脚下堆出个大沙包,还是黑色的半潮湿的沙土。
柯以湛寒毛都竖起来:“妈呀!不会、不会是坟墓里的东西吧?”
江竹鸳蹲身,捏捏黑土,闻闻:“是上好的肥土,只是……你不觉得这么多的黑土,咱们家小水缸都装不下,又是如何能装入那么小的葫芦瓶儿里?”
柯以湛吓傻了,他都穿越了,还有什么理由不能接受玄幻事件。
江竹鸳把葫芦正过来,在院子内寻摸到一只干枯细草干儿,把葫芦嘴儿塞上,再反过来倾倒。
这一次,葫芦不出黑土了。
柯以湛咽吐沫,自己又扒开那塞子,一倒,‘沙沙沙’又开始出土,他急急对江竹鸳说:“你试试。”
说来诡异,江竹鸳一倒,什么都倒不出来。
柯以湛快吓懵了:“……怎么办?”
江竹鸳牵着他的手拉着他坐在小凳子上,平和耐心的安慰:“瞧你,不用怕,我觉得……应该是它和你有缘,我们试试用这土在后院栽植果蔬和花花草草,或许是老天赐给我们的福气。”
柯以湛猛地闭上眼,抓住他的手往心口上放。
“咚咚咚咚……”像小鼓一样敲击,柯以湛是真的被吓着了,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穿越,死亡,现在日子对他来说看似哭,实则甜到流蜜,他也不想,不愿意回去了。
江竹鸳有些心疼了,搂着柯以湛的头抱入怀里,柯以湛顺势把脸埋入他的小腹上,他吻柯以湛的脑袋:“不怕,我一直在你身边。”
有了细麦秆做葫芦嘴儿塞,柯以湛总算不带着土了,不过柯以湛却趁虚而入,装“害怕”天天都要抱着江竹鸳,或是要江竹鸳拍着他哄他入睡。
江竹鸳开始还很温柔,拥抱着柯以湛入睡,柯以湛偷乐得了甜头以为百试不爽,结果——
“夫郎~你为啥这么美?快来抱抱俺~”一大早,柯以湛没去采药赖唧唧的要江竹鸳抱他。
他现在不需要起一大早进山了,他和肖云三约定去深山里头打猎。
江竹鸳睨斜着看了他一眼:“啧~”
柯以湛嘿嘿笑,扑过去趴在他背上:“没事儿,为夫抱你也成,老婆孩子一把抱吗。”
江竹鸳挑眉梢:“行,若是你抱不动,以后晚上就不要惹人睡不着,让我安生。”
“靠,你还是不是我媳……夫郎?小爷我还不信了!”柯以湛从床上跳下来。
他最近被江竹鸳养胖了不少,个子也窜了些。
江竹鸳淡定的勾住他的脖子:“抱吧。”
“嘿————”柯以湛脸憋得紫红,脖子青筋都起来了,手穿过江竹鸳的腿弯儿,再n次使劲儿。
“大爷就不信了弄不了你这个‘小’妖精!嘿——”柯以湛略微抱起一点就有些脱力,他忙放松,再一次。
江竹鸳已经忍笑忍的嘴角抽搭,也有些羞惭,毕竟夫君抱不动小哥儿这种说法,其实丢脸的是他这个做人家夫郎的小哥儿。
可是他也没办法,天生高大。
小鱼拎着一花篮跑进来,见状鼓掌:“哥夫加油!哥夫加油!!”
“哈哈————”柯以湛叫着号儿,额头脖子青筋都爆起来,真的把江竹
鸳抱离床铺十公分。
然后屁股一撅“扑哧——”,柯以湛窘迫的用力过大,放了个屁,手臂也失衡没了力气。
“哈哈哈哈哈……”
小鱼和江竹鸳捧腹大笑,笑的倒在大木板床上。
柯以湛脸红的像猴屁股,抗议:“啊啊啊不许笑!!你们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我本来是个壮汉的好不好啊?!”
小鱼边笑边捂着鼻子:“臭死啦~臭死啦~哥夫快去洗洗屁股~哈哈哈哈……”
江竹鸳笑的眼泪滚出来:“行了,谁叫你非要献宝,快出去洗漱,肖大哥等着你,我给你准备带着的饭团”
柯以湛臊眉耷眼的出去了。
他重振雄风的日子,啥时候才能到来啊?
“请问,柯郎君在家吗?”
一声娇柔的呼唤在栅栏大院口说着。
江竹鸳刚打开房门放臭屁气,就听到了,蹙起修长俊秀的剑眉:“你……”
文芳有些慌的整了整他唯一一套细布鹅黄裙衫,温婉的福了福:“您是柯公子家的夫郎吧?我是文家的小哥儿,是有些不好说的私事儿想劳烦柯公子,能劳烦夫郎请柯公子出来吗?。”
江竹鸳原本还带着笑意的唇角冰冷的下抿,菱形的淡红薄唇看起来非常冷淡疏离。
文芳以为江竹鸳没听清,又说了一遍:“夫郎,能否请柯公子出来?”

七、 腹黑小哥儿退情敌、深山打猎遇蟒蛇a
“我夫君在洗漱,有什么私事是我不能代为转达的?”
江竹鸳很不客气,一句话堵得文芳脸一会儿红一会绿。
文芳讪讪的,揪着腰带:“柯家夫郎,我是有急事……”
江竹鸳关上院门,轻蔑睨他一眼:“你若不方便,改日我不在家的时候,单独来与我夫君说吧。”
“嗯,我不、不了。”文芳转身慌忙离开。
正室已经把话说的这样不留情面了,他还哪有脸找柯以湛,求柯以湛收他做小君呢?今日,他父姆给他相的邻村小子带着一匹粗布一两银子来提亲,他真的不想嫁到鸟不拉屎的地方,何况,那小子还比他小两岁,身体瘦弱,他嫁过去定是要各种粗重活计都要做的。哪个小哥儿愿意啊……可是他的阿姆和爹爹却为了他弟弟,为了一两银子,硬是要把他往火坑里推。
江竹鸳不再理会他,回右厢厨房煮饭了。
文芳走出几十米外看着那座院落,从前那座闹鬼的荒宅不说大变一新,也有模有样了,干净整洁,石砖青瓦房也不破了,看上去倒是比村子里那些红瓦房瞧着更气派更有味道些。
再说,小哥儿嫁人有房有田有什么用?日子过的不是房田,是夫君对小哥儿好。
突然,心生一计。
文芳悄悄的折返回去,掏出他为柯以湛缝制的丝帕。
楚国小哥儿金贵,都有一套好衣裳好首饰做嫁妆,他没有,只得了一块最次等的红缎子,他做成了三条手帕,就留在柯以湛院门边一条夹在栅栏缝隙里。
厨房灶台一侧,柯以湛已经烧了一大锅开水。
江竹鸳走进来,手里拎着一小袋子黄黏米。柯以湛抬头看他:“火候成不?”
“嗯,你去歇着吧。”
柯以湛看他神色不渝:“你咋了?为何不高兴啊?”
江竹鸳暗讽,你都被村子里秀美的小哥儿看上了,我怎么会不高兴?高兴的很!
“没有,你不是说前院也要种些花草?去归拢吧。”
男人无辜的表情看的江竹鸳头顶冒火,心说,好好儿的一个男子长得比哥儿还美,可不招人吗?若是他们二人的模样互换,他江竹鸳也能占上风。
眼看男老婆不高兴,柯以湛寻思怀孕的人可能都这样,还是出去的好。
柯以湛离开后,江竹鸳轻叹,从袋子里掏出两碗糙米一小碗黄黏米,淘洗过后倒入土陶瓮里煮饭。
灶膛火苗旺,不到两刻钟香喷喷的糙粘米饭熟透了,盛到瓷盆儿加一点醋,盐搅拌均匀后放凉。
“嘶啦……”,下菜籽油,把剩下的三只鸡蛋摊成鸡蛋饼,最后撒上碧绿的葱叶碎儿。再把腊狍肉切成薄片改成肉丝,用酱油小山蒜野菜爆香。
用饭勺挖出半个拳头大小的米饭,在手上放一点捏成扁平圆形,中间搁一些肉丝野菜碎和鸡蛋丝儿,再盖上一些米饭,捏成圆圆的饭团,最后外披用去了梗的紫苏叶儿包好,两端露出白白的半圆,好看又好吃。
捏了二十几只饭团,用油纸包了十七个,再打包进给柯以湛准备的包袱里,灌了一水囊的热水,里面放几多小野菊花和一勺白糖。
早饭就是玉米面粥和剩下的饭团。
柯以湛吃了三只饭团赞不绝口,摸摸小鱼的脑袋:“小鱼,你想不想去村学念书啊?”
小鱼眼睛睁大:“念书?”
柯以湛转过头对江竹鸳道:“我上次从镇子上回村子,村里边有村学,是私家办的,每年给几百个钱,让孩子读书识礼,也让小鱼多和同龄人交往。”
江竹鸳听的有些心动,他小时候都是家里请先生,而江竹鱼出生就成了奴籍,认识字并不多:“小鱼,去吗?”
小鱼点点头,兴奋的挥舞着手,饭团都不吃了:“我会有很多的小伙伴儿一起玩!”
“村学收小哥儿吗?”江竹鸳有些怀疑,毕竟楚国只有几个大城有给小哥儿专门办的闺学。
柯以湛:“收,哥儿和小子们分开上课,每天巳时开课,日中休息半个时辰,申时放学。”
江竹鸳有些担心:“小鱼的奴籍,也可以上吗?”
“是村子几个长老和几个有些家底儿的村户私家办学,又不是官家,给钱就能上,对,春分了,他们新生入学了,你最好快些带着小鱼去报名。”柯以湛早都打探清楚了。
他可不想他追求混血大帅哥的路上,总是个小电灯泡子碍事儿,把小电灯泡丢到幼儿园里去最好。
江竹鸳当即点头:“好,我今日就带着小鱼去。”
柯以湛从钱袋里掏出五串钱,递给江竹鸳:“我挖了些土参卖给李老头得了三百文,你去镇子上给你自己和小鱼买些好布料做几件好衣裳,别让那起子人看扁了我的夫郎和小弟,我走了。”
说完灿烂一笑,拎上江竹鸳给他准备的包袱,起身离开。
江竹鸳也跟着起身送他到院门口,深深望进眼底:“不要太累,保重身子,平安回来。”
他想跟着柯以湛去,毕竟是深山老林,柯以湛那三拳两脚虽然也靠得了一二,但不管不顾的急躁性子,遇到野兽怎么办?
可他怀孕还不到三个月……也就剩几天满三个月了。
“等等!”江竹鸳突然叫住还没走远的柯以湛。
柯以湛转身走回来,吓了一跳:“咋了?”
“你等我一会。”
柯以湛老实的等着,见江竹鸳进屋片刻出来换了一身粗麻青灰短褐,扎紧了袖口领口裤管儿:“我跟你一起去。”
柯以湛忙拒绝:“那怎么行,咱俩都走了,小鱼咋办?”
“小鱼也要去~”五岁的小娃娃精神的从屋里跑出来,脑袋上戴了个褪色的虎头帽,把自己打扮的干净利索,绿褂子可爱又精神。
柯以湛不同意:“你怀孕了,小鱼又小,山里面多危险啊?不行!不许去!”
“……”江竹鸳根本不听,把三间房门锁好,把院门也锁上,背上筐子拿了绳子,牵着小鱼去往肖云三家方向。
柯以湛急得跳脚,跟上去拉住人:“真倔啊!非得去吗?”
“你不要小瞧我,若是此次平安还能有所收,下次我便再也不跟你去了。”江竹鸳很镇定。
柯以湛没办法,只得带着江竹鸳和小鱼。
肖云三早在进山口等他们,看见柯以湛拖家带口的愣在原地:“我说柯老弟,你……”
柯以湛扶额:“我也没法子,他们非要跟着。”
“柯夫郎,你怀着身孕不好跟着同去的。”肖云三试图劝说。
江竹鸳伸手:“把你的弓箭给我。”
肖云三还未等反应过来,江竹鸳一个箭步过去抽走他背篓里的弓箭,转个身拉满弓对准树枝上的雀鸟“嗖——”地射中。
“啪嗒……”一只麻雀悲惨地扑腾着,掉在地上,利箭刺穿它的翅膀把它钉在土地里。
柯以湛、肖云三:“……”
小鱼拍手大叫,灵巧的撅着小屁股爬上坡捡起小麻雀,像一只小猴子:“哥哥最厉害的哟!你们两个不许小看我哥哥!”
“不敢不敢。”肖云三摇头,心服口服,四人遂结伴进山。
江竹鸳有随军经验,他要柯以湛和肖云三断后,小鱼走在最中间安全。
肖云三拉着柯以湛嘀咕:“兄弟,你咋娶个这样厉害的哥儿?怪不得我瞅着你好像挺惧内的,功夫厉害的哥儿已经很少见了,啧啧啧。”
“哈哈……我不知道啊一来就没给我考虑的时间。”柯以湛无奈道。
肖云三摇头,侥幸道:“我原来还羡慕你,现在可不了,哥儿吗,还是弱一些,被爷们儿保护着好,像你这样得被你家哥儿保护着,太憋屈了。”
柯以湛苦瓜脸木木的看着肖云三。
肖云三偷乐,拍拍柯以湛的背:“老哥不是打击你,你得快壮实点儿!我瞅 你个子长了,身板儿还是跟个竹竿儿似的,你咋满足你家哥儿?”
柯以湛脸黑了一路,他当初是咋觉得肖云三是个老实憨厚的人来着?
越是往里走,山路越是蜿蜒起伏,有些陡峭的地方,他们都会迁就江竹鸳的身子绕一些平缓的路走。
中午才进入深山,直接在树下吃了江竹鸳带的饭团,开始狩猎。
江竹鸳和肖云三二人都是狩猎本事高强的,但经验还是肖云三丰富,而设置陷阱和眼里还是江竹鸳厉害,肖云三鲜少又能交流的同行,高兴的把自己所知教给江竹鸳。
“江老弟,以后你有啥不会的,我教你!嘿嘿,不过我看你真的是无所不能!”
“肖大哥你过奖了。”
二人进入深山后,抓了两只狍子,五只野兔,三只野鸡,收获颇丰。
而柯以湛运气不佳,挖了一对有的没的的草药,黄芪也很少,至于人参,更别提了。
不过并非是没有,而是他分散精神看着他的男老婆和好哥们儿。
“哈哈哈,又中了!江老弟你真行!!”肖云三大喇喇的笑着夸赞,他手里拎着一只黄鼠狼。
而江竹鸳则是猎到一只雪狸,淡淡一笑洒脱冷峻:“肖大哥也不逞多让。”
柯以湛酸唧唧的甩开他俩走在前面,眼不见心不烦:“切~”
北方的大山苍翠巍峨一如前世,路边的花草繁盛,各类草药也不少。然而柯以湛看到了他一直以来疯狂想要的东西——辣椒。
“啊!”兴奋的叫了一声,其他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
江竹鸳嗔他:“你在深山里不要大喊大叫,不过是红皮子而已。”
“啥?猪皮?啥猪皮子啊,这是辣椒啊,到处都买不到,没想到在山上有。”柯以湛无法形容他此时此刻的激动。
香辣肉丝、水煮肉片、虎皮辣椒、辣椒酱等等各种好菜,馋的他口水滴答,他就爱吃重口味,这里的佐料却多是咸甜五香味,而且哪里都没有卖辣椒和大蒜大葱的。
“红皮子是驱除毒虫蛇蚁入药用的,人不能碰,一碰就皮肤痛。”肖云三忙阻止他伸过去的手。
曾经有人摘了,红皮子溅出的汁液喷到了眼睛里,那人眼睛疼了好几个月。
“没事儿啊,这东西炒肉,做咸菜酱汁特别棒!”柯以湛怎么可能放弃,自己摘了好几个,还用舌尖舔舔。
“嗯够劲儿斯哈……辣啊……”柯以湛尝了口的确是超辣的红辣椒,边上还有些绿色的没成熟的,干脆蹲下来哼哧哼哧的挖出几棵带回去种在后院儿。
“哥夫,小鱼也挖到了野姜~”小鱼撅着小屁股也凑过去和柯以湛热闹。
江竹鸳摇摇头,对肖云三道:“我们就在这附近看看,刚才我看到像是野山羊的粪便。”
肖云三点头,放出猎狗:“我也发现了,你往那边,我往这边,咱们吹口哨做信号儿。”
“行,你们两个就在这里不要乱跑啊?”江竹鸳叮嘱过两个“小孩儿”后离开。
柯以湛挖了几颗不过瘾,渐渐扩大范围找,小鱼也跟着他找,两人摘了大半筐的辣椒。
“唉?!”看到了一颗藏在野草堆里,模样像洋葱一样的紫色圆球果实。
柯以湛拔出来,剥了外皮儿,里面是米白的果肉,可不就是大蒜吗?应该属于野生的大蒜,味道冲的不行。
小鱼探头过来:“哇蛇果,好难闻,但是哥哥说带着这个就不用怕毒舌小虫啦,哥夫,那边还有,小鱼也去挖!”
“原来大蒜在楚国叫蛇果,是防蛇虫用的啊?”柯以湛觉得好笑,看来凡是刺激性的大蒜大葱一类,楚国都有,但都不是用作食物,多是治毒虫入药的。
他转头,一个没留神,小鱼跑到下面的小沟里了,小沟是两个斜坡中间的一块地,阴冷潮湿还有些许溪流。
“小鱼,不要乱跑!有蛇,别乱碰!”柯以湛没用小孩子窜的那么灵巧,顺着边上的枯树干抓着一点点下去。
“哥夫,有一只大蘑菇,好漂亮呀。”
突然听见小鱼惊叹,柯以湛走近小鱼直接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吓的昏过去。
小鱼坐在一棵有他大海碗口粗的腐树干上,那是一侧不见阳光的阴暗斜坡底儿处,那满是青苔小水草的地界长着一片紫灵芝,其中一只有小鱼脑袋大,紫里泛着黑带着金属光泽。
然而柯以湛不是高兴的,而是小鱼坐的树干……根本就不是树干,而是一条青绿青绿的大蟒蛇!!!
“哥夫,白蘑菇好吃紫蘑菇好吃吗?小鱼好想吃~”小鱼才是个五岁的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要去摘。
“别动——”柯以湛衣服全被冷汗浸透了,他低呵着小孩儿,眼珠子瞪着那已经睁开眼睛的绿蟒蛇。
小鱼笑嘻嘻的:“哥夫你怎么啦?”
柯以湛眼睛都红了,那蟒蛇长的他都看不到尾巴,他心跳瞬间加到二百:“小鱼乖,不要管蘑菇,现在,慢慢站起来,对,听话,慢慢的,站起来。”
他打着手势,轻声让小鱼听他的直视。
小鱼聪明乖巧,大人不让摘,他有点惋惜,还是乖乖的站起来。
“过来,走过来,轻轻的。”柯以湛声音发抖,腿肚子发软。
“沙沙沙……沙沙沙……”绿蟒蛇开始扭动。
小鱼背对着蛇没有发现,天真可爱的摘了漂亮的一朵花,跑到柯以湛身边。
“跑!!!”柯以湛目呲欲裂大吼一声,把小鱼连脱带拽带推的送到斜坡上。
小鱼被他吓哭了,转过头一看,柯以湛身后立起一条巨大的绿蛇:“哇哇哇……啊啊啊……蛇蛇……”
小孩吓的动都动不了。
柯以湛心脏都要停跳了,他无数次谩骂自己都怪他贪吃非要弄什么辣椒,辣的命都没了。
柯以湛在下面,小孩儿在上面,柯以湛总算是把小鱼推上去,而自己却被蛇尾巴卷住了腿。
“哥夫啊啊啊啊……哇哇哇……”小鱼趴在破上嚎啕大哭。
“快去找你哥哥!!找你肖大哥!!”
柯以湛呼吸急促最后喊出一句话,在猛兽面前人类渺小的挣扎如同蚂蚁一般,就像他刚想爬上去就被卷下来,不一会儿身体就被大蟒蛇缠住了。
肺部、肋骨等身体被窒息箍着,然而这可跟做爱的命根子被箍着完全不一样,前者痛苦的要命,后者舒服的要命。
小鱼哭着,连滚带爬的听他哥夫的话大喊:“哥哥!!肖大哥哇哇哇……”
看着小鱼走了,柯以湛心冷了,他知道他估计活不成了。
眼前涣散,视物不清,他却能在一片模糊中看到对他张开血盆大口的蟒蛇,那蛇头还是三角形的,这种是有毒的蟒蛇啊。
“呲……”柯以湛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手臂挡住那咬来的蛇嘴,毒牙刺进血肉的声音让柯以湛异常清醒,毒液窜入四肢百骸,鼻孔流血,耳朵流血。
他不想死!!他不想死!!
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生出汹涌的力
量,倒在地上滚来滚去,企图甩开蟒蛇,柯以湛也觉得这只蟒蛇似乎动作有些迟钝,或者说……胃口不好,只想玩儿他。
柯以湛的一只手并未被缠住,那蛇松开嘴又要咬柯以湛的头,说时迟那时快,柯以湛突然看到了他丢在一边的筐子里,滚出两颗“蛇果”。
一手抓了两个,正好堵住蟒蛇的大嘴。
“嗡嗡嗡……嘶嘶嘶……”蟒蛇猝不及防的咬了“蛇果”,猛然间松开柯以湛,庞大绵长的蛇身在那小沟里剧烈折腾翻滚,像是难受至极,备受折磨。
“啊呼呼呼……”柯以湛脸已经青白发黑,动弹一下都难。
苦笑着想,蛇果还真有用。
“以湛!!!”
“柯老弟!!!”
两声大吼生从山坡传来,小鱼的嚎啕大哭叫喊声把正在狩猎野山羊的江竹鸳和肖云三引过来,他们跑来见到这样触目惊心的画面。
江竹鸳的眼眶猩红了,不管不顾的跳下去,举起柴刀对准蟒蛇二寸砍去。
“扑哧……”蟒蛇二寸以下,被江竹鸳齐齐砍断,肖云三“嗖嗖”射出两箭刺中蛇头。
柯以湛全身泛冷,抽搐着一口口呕出黑血。
“以湛……以湛……”江竹鸳抱着他哭了,他两手抖的像八十岁的老人把柯以湛的肩头衣服撕开,在那蛇咬伤的地方划十字,挤出黑血。
再苦再难都没流过泪的人,此刻落泪也是没有声音的,压抑克制,泪水滂沱,悲伤至极。
小鱼嚎啕大哭,抱着柯以湛的手不松开:“哥夫哇哇哇……”
肖云三懊悔至极:“唉,都怨我,柯夫郎我们快带柯老弟下山!!”
柯以湛勉强还有两分精神,冲着肖云三吃力的叫:“肖……老哥……你快……快去青苔边把……把……紫蘑菇给我摘来!!还有……看着……最奇怪的草……”
死到临头,他突然想起他看过外公的一本中医书籍,说中了稀有的毒蛇咬了后无药可救怎么办?只要在发现毒蛇的附近找到一株最奇特最显眼的植被,再把植物嚼碎吞服,外伤用刀割除腐肉,即可解毒。
“紫蘑菇?”肖云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还是按照柯以湛指着方向去找,小鱼边哭大叫:“我知道的!!”
肖云三果然找到了,摘下最大那颗紫蘑菇,又发现有一株很奇异的白霜花红叶植物,那花太大了,就长在沟渠深里厚重的黑色苔藓簇拥下显得格外娇艳。
柯以湛夺过肖云三手里的那一大株白霜红叶花儿塞进嘴里嚼服。
江竹鸳赶快拿出水囊喂他喝水。
柯以湛的脸以可见的速度由青黑转苍白,鼻孔的黑血也不流了。
江竹鸳露出喜色,眼泪还挂在睫毛上:“以湛,感觉如何?”
柯以湛长出一口气,感觉抬起手臂都虚透了:“竹鸳,你把我肩膀的黑肉割下来!”
江竹鸳知道柯以湛是让他清理外伤,肖云三看江竹鸳不忍动手,自告奋勇:“兄弟,我来,我以前还会阉野猪驯成家猪呢!”
“咯咯咯咳咳咳……老哥你服了你。”柯以湛刚刚解了蛇毒又差点被肖云三这莽夫气昏过去,哭笑不得。
割除肩膀坏死的肉并不疼,因为都是坏事的神经血肉,割下去反而舒服。江竹鸳在周围找到了清热解毒的水苔草野菊花,嚼碎敷在伤口上,撕下一条粗布给柯以湛包扎好。
“酉时已过,我们离开这里去安全的地方休息片刻,下山吧,以湛也需要养伤。”
江竹鸳当机立断,他觉得这人烟稀少的大深山里,除了有毒的绿蟒蛇外肯定还有别的凶兽,这一次他们算侥幸捡回来柯以湛一条命。
柯以湛吐了太多血,此刻刚刚解毒还有些晕乎:“等一下,我差点没命了,也得把报酬带着啊。”
说着捡起来被肖云三当成废物的紫蘑菇,看到断了的杆子和缺了口儿灵芝伞盖儿,傻了眼,痛哭流涕着:“呜呜呜……肖云三儿!!我……我……谁让你拔最大的那颗蘑菇了?”
肖云三挠挠后脑,傻乎乎的:“我、我就是顺手,哪里那么多紫蘑菇,我也不知道。”
“这他娘的是灵芝,不是蘑菇呜呜呜……”柯以湛的心在滴血,气的他咬了一口残了的大灵芝。
完了,彻底卖不上价了。
江竹鸳很怀疑:“你确定吗?夫君,灵芝?”
灵芝也只是传闻中的灵药草,他虽然知道,可看着和书中记载的并不像。
柯以湛抹了把泪:“行啊,不怪你肖老哥,去去,竹鸳,小鱼过来去把那一片的紫蘑菇连根儿带土的,都挖过来,就留一点别动,其他的都带走。”
柯以湛是被江竹鸳和肖云三扶着出山的。
回到家把他的宝贝灵芝崽崽儿们用黑土种植在竹筐里,再用一块粗布挡住后,人就摇摇晃晃的回到屋里,废物似的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江竹鸳请来李老头为柯以湛看诊,敷了药,得知没有大碍静养即可才放心。
“我给你熬了红豆粥,蒸了红糖大枣馒头,你吃些再歇着。”江竹鸳硬是要柯以湛吃。
柯以湛哀嚎,趴在枕头上:“不吃不吃……我他姆姆的再也不进山了……啊全身都疼散架了一样……脑瓜子也晕……”
“不行,起来。”江竹鸳担忧,硬是把再次睡过去的男人弄醒,强迫男人喝了半碗红豆补血甜粥。
“我不该跟你去的。”江竹鸳内疚,摸摸男人的脸。
突然,手被男人抓了,柯以湛迷糊的说:“我睡一觉就好,放心,和你在一起快活的很,我才不死。”
柯以湛在家呆了两天,除了吃其余时间都在睡觉。
而这两天,江竹鸳和肖云三把猎来的野物卖到镇子上。一只雪狸、一只狐狸、两只狍子、五只野兔、三只野鸡竟卖了十二两银子,一家分得六两,至于最后猎到的那只野山羊,肖云三不好意思再分,主动都给了江竹鸳,让江竹鸳给柯以湛补补身体。
江竹鸳非常高兴,他还是分给了肖云三一大条羊腿。
他很感激肖云三,否则单枪匹马根本无法进入深山,柯以湛得救也多亏肖云三帮忙。况且他们马上就可以买下这座宅院,以后就真的有自己的家了。
“吱嘎——”打开院门,江竹鸳突然发现栅栏缝隙塞着红红的东西,他凑近抠弄出来,竟是一条红缎手帕,帕子一角刺绣着‘芳心’二字。
把缎帕塞入袖口,江竹鸳有点气血上涌,反胃难受,强忍住来到后院寻找男人和弟弟。
“哥夫,小蘑菇长大了好多哎~”小鱼趴在竹筐边盯着那紫灵芝看,伸出小爪子想碰。
“啪——”柯以湛打了他的手一下,虎着脸:“还没长记性?”
“我错了。”小娃子不敢动了。
柯以湛笑着揉乱小鱼的脑袋,悄声说:“把它们好好养大,以后天天吃肉,家里再也不用愁吃穿。”
江竹鸳凑过去:“说什么呢?”
太过专注的柯以湛和小鱼同时吓了一跳:“啊!”
江竹鸳看着柯以湛:“我浇了一点点水,灵芝喜阴湿。”
柯以湛狂点头,抱着江竹鸳的胳膊拉着他一起看筐子里种植的灵芝,偷偷低声:“宝贝儿你做的太好了,太聪明了,你看长大了不少,过些日子,一颗最少都能卖五六两银子,这么多颗,你和小鱼的官奴籍就能除了。”
江竹鸳有些惊喜狐疑,左右看看悄声:“真能卖这么多银子?”
“那当然了,那颗大的要是没被肖老三给弄坏了,一颗就值几十两!现在坏掉了,买不上价儿,倒不如咱们家自个用了。”柯以湛抓着江竹鸳的手,色眯眯笑着揩油。
“以后,再也不进深山老林了。”江竹鸳反握住柯以湛的手,认真看着柯以湛的眸子很清凉明澈。
柯以湛点头,悸动的与他十指交握:“嗯,都听我夫郎的。”
要是没有江竹鸳和小鱼跟着他,或许他早就放弃抵抗,此刻应该在阴曹地府里了。
小鱼垂涎的看着江竹鸳另一手的油纸包:“哥哥~小鱼要吃点心~”
“哈哈馋猫!”柯以湛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儿。
江竹鸳把绿豆糕给了小馋猫,朝天看看,蓝天白云,神清气爽。
他从未如此放松过,柯以湛身体好了,小鱼也报名了村学,家里赚了六两银子,养了灵芝,总算能歇口气儿,他轻快的口吻:“你们俩晚上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们做,就当是庆祝。”
“真的?我想吃红烧肉、糖醋排骨还有辣羊汤!”柯以湛一叠声报了三个荤菜名儿。
小鱼叫:“哥哥我想吃羊肉萝卜饺子~还要甜甜的糖炸地瓜,还有烧大鲤鱼!”
江竹鸳看着一大一小,勾唇笑:“好,我现在就去村口大柿子树买菜,今天都做给你们吃。”
江竹鸳回屋把上衣脱了,洗面后,换上一件宝蓝细布交领上裳,头发用桃木簪子半束,戴上耳坠儿,走出房门又去后院夸了菜篮子才出门:“你俩看家。”
柯以湛等江竹鸳的‘倩影’走远,才敢酸酸的:“出去买个菜,还搞得‘花枝招展’。”
“哥夫,什么叫‘花枝招展’啊?”小鱼挠挠脑门,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自家高壮的哥哥。
“啧,小屁孩儿等你长大就懂了。”柯以湛忿忿不平。
甜水村东口儿大柿子树下是村民集市的地方,每天都有三三两两的小农家商贩在这里卖些鱼肉蔬果。酉时刚到,此刻是小哥儿聚集此处的最佳时间点。
几个小哥儿聊着八卦,绿衣服的小哥儿瘪着嘴嘲讽:“以前看不起我从外村嫁进来的,结果他文芳不还是要嫁到我们村去?切~”
小碎花裙的微胖小哥儿蹙眉:“就是就是,他就长着和里正家的晴哥儿要好,说他们俩是甜水村的‘双月’,第一第二美的哥儿,就他也配?”
“他也是命苦,聘礼一两银子,他
爹爹阿姆才给他一百文陪送钱。”一个面黄肌瘦的瓜子脸哥儿出头说了句话。
绿衣小哥儿笑:“谁教他不会投胎呢?我爹爹阿姆穷,但爱护我呀?所以我才嫁到富裕的村子里享清福。”
小哥儿们边挑选货郎的一些小玩应儿边叽叽喳喳的聊天拌嘴,边上的肉摊还有村子里的两个老阿姆一个年轻哥儿在选肉,一个年轻男子脚下一木桶卖的是家养的鲤鱼。
江竹鸳洒洒洋洋的走来,几个小哥儿都看着他。
“喂喂,你看那就是勾引柯家小子,让柯以湛宁可抛弃县主也要娶的狐狸精!”绿衣小哥儿嘟囔着。
“长得又丑又壮,戴那么好看的耳坠子真是可惜!”
“就是就是,还穿细布衣裳,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货郎哼笑讥讽这几个成天说三道四的哥儿:“人家长成什么样都有爷们宠着爱着,几位哥儿,看了半个时辰了,有没有看得上的?没有就给后面的阿姆让让位儿。”
在肉摊前买肉的两个老阿姆走了,年轻的小哥儿深深埋着头。
王屠户正在剁肉馅儿:“小哥儿马上就好啊?等等。”
“老板,劳烦您给我切一斤五花肉、两斤排骨。”江竹鸳斯文有礼的道。
王屠户乐滋滋的,热情十足:“好嘞,马上给您切,这位夫郎今儿是要宴客呀?五花肉做红焖,家里爷们儿孩子都喜欢!”
江竹鸳微笑:“是啊。”
文芳嘴唇颤抖,他的半斤肉馅儿都好了,是他爹爹和阿姆回请媒姆姆要包饺子用的。而这个江竹鸳却一口气买了这么多。
江竹鸳看到屠户案板边一大盆的下水,轻声:“老板,下水怎么卖的?”
“哎呀,那东西要啥钱?大肠给家里的狗崽吃还是不错的,再拿几个棒骨!你自己随便拿!”屠户笑眯眯的。
江竹鸳麻利的挑了一套大肠、一只猪心、三只大棒骨用屠户给的油纸包好,从袖子里抽出‘红缎帕’擦干净油纸包上粘的下水污渍。
文芳瞳仁猛地一缩,是自己送柯以湛的缎帕,江竹鸳怎么可以……怎么能?
边上的货郎看到了,一脸可惜:“这位夫郎啊,用缎帕当抹布可惜了。”
“是我家夫君送我的,说不知谁留在我家院门缝儿边的,我夫君是读过多年圣贤书的爷们儿,他说他怎好用这样浮艳流俗的颜色?我本想自己好好用,我夫君却也不让,他要我扔了,没法子只得如此用了。”江竹鸳故意煽动几下帕子。
那小货郎笑起来,屠户也笑了:“的确看着像风月之地的东西,不大适合这位夫郎拿着。”
“你若喜欢,反正我也当做抹布了,不想要了,给你吧。”江竹鸳把缎帕给了货郎。
货郎喜笑颜开:“我怎好白拿夫郎的东西?来,这位夫郎,您看看我这里的东西,挑一样咱们换。”
江竹鸳挑了个拨浪鼓:“就这个吧,给我腹中孩子玩儿。”
“好嘞,哈哈。”
“老板,一共多少钱?”
王屠户搓手:“五花肉一斤十五文,排骨十七文,一共三十九文钱。”
江竹鸳把钱数给他,把肉一一放进篮子里。
王屠户热情的道:“下回再来啊?”
江竹鸳瞟了一样失魂落魄的文芳,转身朝卖鱼的青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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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要这条鲤鱼,多少钱?”
鱼农用草绳穿过鱼鳃,热情:“一斤六两,您给十二个铜板就成。”
选了条鲤鱼,又去前头张阿姆家灌了一水囊的甜米酒,江竹鸳这才慢悠悠的往家走。
至于那一直看着他的小哥儿眼神是如何的愤恨妒忌、如何的黯淡丧气、与他无关。他江竹鸳的日子也不是一开始就这般的顺意,大家自求多福,谁也别惹谁。
经历了深山遇蟒蛇一事,江竹鸳确信柯以湛的人品,为了救他弟弟,为了给他们的‘家’赚银子,连命都不要了,江竹鸳还有什么理由不喜欢这样的男子,还有什么理由往后退呢?再者,他已经有了柯以湛的骨肉,他决不允许他的孩子是庶子,首要的是除去官奴籍,让柯以湛抬他为嫡君正室。
其实,江竹鸳并不排斥男子有小君,他阿姆便是小君,只是他要自己是柯以湛的心目中地位最高,最重要的哥儿,所以等他扶正后,家里若宽裕,柯以湛自己想要,他做嫡君的自然会为他相看一门好亲事。要找那种为人懂礼、温柔的老实哥儿,而不是一心勾搭爷们儿的骚妖精。
江竹鸳垂下眸子叹气:“唉……”
他不能想什么小君男妾的事儿,越想心里堵得慌,对他腹中的孩子不好。
加快了脚步,远远看到自家的院子,坐落在青山绿水间,就只有他们一户人家,一辈子嫩如此安稳的过下去,足矣。
厨房,柯以湛坐在灶台后,帮忙烧火,江竹鸳把切好的五花肉块、排骨放入锅子里焯水。
江竹鸳做红烧肉有自己的一套法子,即不放油,把肉块皮朝下码放入锅里,这样煎出油,再把肉盛出来,就着锅底的油放两勺白糖,炒成褐红的糖色,再把肉块放进去翻炒加水,然最后一些他夫君非要放的‘蛇果’也就是大蒜片儿、野姜片、小葱结儿,酱油盖上锅盖炖。
“嗯~好香呀,今晚我能吃三碗饭。”柯以湛很没出息的感慨,丹凤眼笑的像只狐狸。
江竹鸳:“以湛,水滚后改文火儿就好。”
“行。”柯以湛应道,他现在已经能熟练的烧火控制火候了。
江竹鸳做菜比他老妈细致很多,味道也棒,但柯以湛还是时不时会想念他父母,不知道他死了以后,他父母会不会很伤心?他也是不孝,唉,还好他有弟弟和妹妹。
以前还总是不喜欢弟妹给他带来的压力,现在感觉有弟妹分担的好了。
“咚……咚咚咚……”拿起筐子里的拨浪鼓,柯以湛摇了摇,苦笑。
江竹鸳把羊肉切成小块,同样焯水后下入陶罐子里闷炖,放了很多紫苏叶儿和两颗‘红皮子’辣椒。
排骨油煎两面金黄,加入没过排骨的水炖烂,再用酱油、陈醋、白糖勾芡的汤汁一浇大火收汁儿入味,撒上碎蒜末和碧绿的小葱花。
至于红烧鱼,图节省佐料儿,江竹鸳直接把鱼油煎一下放入五花肉里一起炖。而炸糖地瓜,是地瓜烤熟后油煎的表面橘黄酥脆,滚上一圈糖。蔬菜是凉拌的苦菊和清炒白蘑菇,江竹鸳特意加了一点点醋和一点糖和芝麻,味道开胃清爽,主食是奢侈一回的纯细白面羊肉萝卜大包子。
天气暖和,夜晚凉爽,一家人在前院立上桌子吃饭。
柯以湛和小鱼横扫小半桌子的菜才有空空出嘴巴夸赞江竹鸳的厨艺。
“哥哥~包子好吃还有地瓜好甜呀!”小鱼吃的笑弯弯眼。
江竹鸳宠爱的摸摸他的脑袋:“少吃点糖,你快换牙了。”
“嘻嘻,好久都没吃啦,哥哥你也吃,肚子里还有我的小外甥呢~”小鱼懂事的给江竹鸳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柯以湛也给他夹红烧肉和最肥美的刺儿最少的鱼肚子肉:“你现在是一人吃两人补,多吃一些,对,也不能吃太多,我听郎中说长得太大会生的很困难,孕夫受罪,点到为止。”
一大一小对江竹鸳真心实意的关切,江竹鸳做饭后的疲倦全消失了,尤其的柯以湛对他说的话,自古以来男人都是希望孩子长的好,而柯以湛却是希望他不受苦。
“要喝一盅吗?”江竹鸳对吃饭的男人轻声道。
柯以湛眼睛一亮,惊喜:“你还准备酒了?”
“锅里烫着呢,你自个儿去拿,柜子里有瓷杯。”江竹鸳有点羞意,不知为何,做夫郎的都是希望自己夫君能少喝点酒,他却觉得夫君吃喝高兴为重。
“嘿嘿嘿真是我的好夫郎,亲一个~”柯以湛贱嗖嗖的精致的小红嘴就要亲过来,被江竹鸳高贵冷艳的捂住推开。
柯以湛脸皮厚不以为意:“切,哈哈我这就去,什么酒啊?”
“甜酒。”
打开锅灶,里面的热水坐着一粗瓷壶,摸上去温热,从粗糙却好用的木柜里拿出两个白瓷小杯回到院子饭桌边坐下。
“啧啧……酸甜的……”柯以湛一口吞肚,吧唧吧唧嘴儿,觉得有点像现代的甜酒酿,糯米味道很重,很好喝。
江竹鸳给他夹了一筷子鱼肉:“
慢些,这是村头张阿姆家酿的米酒,喝着没什么,后劲儿足。”
柯以湛又喝了一杯,吃了鱼肉,又抓块排骨啃:“好喝,等天儿热一热,把甜酒放进瓷瓶里吊在井里冰镇,更好喝。”
“冷酒不好多饮,酒还是要喝热的,不伤身。”江竹鸳。
柯以湛眨眨眼:“嘿嘿真贤……哎?!小鱼你可不能喝!”
本来要调戏两句帅哥,淘气包儿竟然把酒壶对嘴吹,柯以湛忙抢下。
“嘿嘿,甜甜的真好喝~”迟了一步,小鱼笑容傻兮兮的,脸蛋红了。
江竹鸳坏笑,点点吐舌头的小鱼:“无妨,他既然想喝,给他小半杯。”
糯米和果汁酿造的甜酒,三岁上的孩子偶尔喝一两口无妨,对血热血冷还有好处。
柯以湛觉得不妥,架不住小鱼死缠烂打,饭快吃完后自己喝了大半杯剩下的两口给了小鱼。
“咯~好喝~~甜甜哒嘿嘿嘿~~”小鱼包子脸绯红趴在桌上睡着。
“小鱼……小鱼醒醒!”柯以湛摇晃两下,淘气包不醒。
江竹鸳开始收拾桌面,勾唇坏笑:“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便要酒喝,你抱他进屋睡吧,我收拾。”
“这小子酒量不行啊,竹鸳,若是你没怀孕是不是酒量也和你弟弟一样啊?”柯以湛把小包子抱回屋里安置好出来帮江竹鸳一起收拾,打趣儿道。
江竹鸳擦拭桌面,转头轻蔑上下睨斜柯以湛:“你想知道?”
“不回答我的问题,还反问……你是个酒鬼哈哈哈!”柯以湛大笑着抱住江竹鸳的腰。
江竹鸳扭动身体,有种被戳穿的心虚,小声:“没有,别诽谤人。”
“哈哈哈哈……好啦宝贝带着咱俩的小宝贝回屋休息我收拾!”柯以湛大笑着很猥琐又潇洒的摸了两下壮汉美人儿的肚子。
还是很结实,但已经些微隆起。
“不用,就几个碗碟,你去把床铺铺好,把油灯点上。”江竹鸳脸又有点烫,没再挣扎,只是轻轻拍拍男人在他腰间的手,他不想男人受累。
最后,还是两人一起收拾好了。
夜色深沉,屋里点燃了一盏如豆小油灯。
他们的大木床上放着张小几,江竹鸳把油灯转移道小几上,他上床坐着对着油灯做针线活儿。柯以湛则狗腿的给江竹鸳捶腿,怀孕的人,腿腰很容易酸疼。
“灯太暗了些,以后别再晚上做针线了。”柯以湛拿了根铁丝挑一挑灯芯,他皱眉,这样暗的光线他的‘男老婆’还每天都要做针线。
江竹鸳表情专注沉静:“夏衫一人只一件不够,还是要再多做两件,白天还有别的活计呢。”
柯以湛露齿灿烂一笑,抱住他:“不必,我一个大男人随便有件能换的穿就好。”
江竹鸳看着柯以湛那张阴艳异常的脸蛋,只觉得气血上涌,他第一次觉得长得好看的人怎么这么招人烦?哪怕穿粗麻布,也穿的比旁人好看,的确是不需要怎么打扮。
他口吻酸酸的:“嗯,就给你做一件,没得换!”
“咯咯~行夫郎给做的一件也是宝儿~”柯以湛搂着他亲了几口。
柯以湛心疼揉揉他的小腿肚子:“竹鸳,我明儿去托人给咱家买几只蜡烛?”
“太昂贵了,一只蜡烛次等的都要八九文钱,烧起来的味道你也不会喜欢,好一些的一只都要二三十文,偏偏一支就能点一个时辰,顶什么用?”江竹鸳摇摇头,精打细算的透彻。
柯以湛吓到了:“这么贵?比肉都贵?”
他记得以前家里停电,一只蜡烛才一两块钱,要是一捆儿买那就更便宜了。
“白蜡只西南地方才有的蜡虫分泌的白蜡汁制作成的,蜡芯儿还是银丝棉粗线,烧起来亮堂堂的能照半个屋子,一支顶一个半时辰,自然贵,次一等的红蜡是羊脂肪做成的,最末等的石蜡做成的,烧起来快味道还不好闻。”江竹鸳轻柔的和他讲述原因。
柯以湛咂舌:“真是,咱家真穷啊。”
江竹鸳笑了一声,没说话。
柯以湛借酒消愁似的从小几上拿了酒壶对嘴吹:“啧啊~”
江竹鸳瞥了他一眼。
这小子,还喝上瘾了,果然男人都是如此。
“我和你说件事,打猎得来的六两银子,五两给里正我们把这间院落买下,还剩一两并我先前积攒的五百钱积攒起来,你觉得如何?”江竹鸳声音很小,他怕吵醒在不远处小床上睡觉的弟弟。
柯以湛看看屋子:“若是咱们重新盖一栋新房子要多少钱?”
“红砖瓦房两足矣,若是石砖青瓦房最低也要二十两银子。”
柯以湛把口水吞下去,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咳咳……”
江竹鸳认真道:“你如何想的?其实我是担心,怕村子里那些有心人见我们修缮了房屋日子过的顺心也没有闹鬼事件发生,他们就会提前把房屋抢走,我不想我们又落得无家可归。”
“你说的对,就算是廉价的旱田,这么大地界儿也远超五两银子,对了,竹鸳,水田多少钱一亩?”柯以湛突然想起问。
江竹鸳轻笑摇头:“甜水村因地制宜,水田都在甜水河两岸边儿,黑土壤肥沃,水源充足,没有上中下田之说,都是上好的水田,一亩三两银子起。”
“那还是买房子吧,你早就想好了还是买房子合适吧?”柯以湛不再想水田了。
江竹鸳点头:“太昂贵,且我怀孕顾不得太多农活,还有家务许多事情需要料理,小鱼也需要照顾,你也是久不做农,不如顾好前后院的菜地和咱们院子后的三亩旱田。”
“行,你做主。”
柯以湛脸上臊得慌,他觉得他有点吃媳妇软饭的感觉,虽然他的媳妇又高又壮还是个男人,但怀孕期间还殚精竭虑的为家里考虑,显得他做丈夫的特别无能……特别渣……
“夫君。”
柯以湛听江竹鸳这样清冷中带着温柔叫他,心跳加快:“嗯?”
“你去参加科举好不好?徭役赋税对童生、秀才出身的人家减免过半,而举人出身会全免,对咱们的小家也是有很多好处的。”江竹鸳很理智,他用剪刀剪断了线头,抖了一下他缝制好的细布内裤,正是柯以湛的尺寸。
他家嬉皮内肉的夫君总说粗布内裤磨得疼,他才急匆匆做好。
柯以湛看着他剪断线头的模样,抖动刚刚缝制好内裤的样子,迷的不行,双手搁在小几上,撑着下巴痴汉的看着他:“好,我都听你的,你是我的宝贝,我的夫郎,你是当家的。”
江竹鸳带笑睨了他一眼,轻哼:“自然,也对你有好处,有些身份地位,将来纳小君也可以挑选着好的进门儿,与我也好相处。”
柯以湛笑容略僵了一下,很快舒展开风流倜傥的摸上江竹鸳的大腿:“嘿嘿,我就要和你一模一样的,你多多的给我相看相看,若是和你有半根儿头发丝儿不同,便是刀架在我脖子上也是不肯纳的唔——”
调戏的话没说完,江竹鸳把小几撤下去,转身捂住柯以湛的嘴,推搡了他一下,挑眉:“就要当爹了,说话也没个忌讳,去一边儿,别烦人!谁听你糊弄人!”
“哎呦,你可真是冤枉死我了,我柯以湛啥时候敢糊弄你啊?”柯以湛熊抱住江竹鸳,赖唧唧的贴着蹭。
江竹鸳低着头不让柯以湛看到他忍笑的表情:“那你说的,若是除了奴籍就把我扶正,不是糊弄我的?”
“当然不是,呸呸呸,啥扶正不扶正,我要重新八抬大轿的娶你!就像别的小哥儿一样,咱俩摆酒!你就是我唯一的夫郎!若我柯以湛违背此言,就让我唔唔……”柯以湛也忘记了调戏,急急的赌咒发誓。
没说完,唇上就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指按住。
“嘘……好,我信你,你也别忘了今晚的话。”混血壮汉美人的一对绿宝石眼瞳带着捉狭的笑意,缓慢眨眼,睫毛扑簌着抖动羽毛般撩人。
柯以湛傻傻的脸红,突然明白了一把抓住要撤走的白润手亲亲:“嘿嘿嘿原来竹鸳你可是会勾人的呀?”
“嘘……不要那么大声。”江竹鸳转头看了一眼小床。
然而柯以湛才不放过这个好机会,搂着江竹鸳的腰,一翻身,二人抱着滚入了床里侧。
“嗯唔……唔唔……油灯……嗯呼……”江竹鸳被亲的眼睛湿了,硬是推开压上来的男人。
柯以湛急红了眼:“你给我呆着!我去!”
他娘的,他一个攻,必须要掌握主动权,媳妇儿太强了。
吹灭了油灯,心急火燎的柯以湛扑上来:“娘的,我可算是等够三个月了!”
他抱住江竹鸳,辗转脑袋好一顿猛亲,把江竹鸳的淡红薄唇嘴皮子都亲破了。
“嗯唔唔……呼嗯嗯嗯……”江竹鸳脸憋得发红,但很配合也是一样的热情,他也是哥儿,破了身尝到了交合的美妙滋味后素了这么些日子自然是想的,上方的美丽男子舌头淫妖的在他口内作怪,刮走了他的唾液还要吸回来再叫唤濡湿进嘴里,唇舌交姌,粘稠作祟。
亲着嘴皮子火辣辣的,江竹鸳突然感觉柯以湛的力气大了好些,这样在上方抱着自己罩着自己的身量似乎也比从前高了不少。
柯以湛直亲到自己喘不过气,“啵~”地把壮美人儿的唇肉吸出果冻似的弹性才放开。
“嗯呼……啊……呼……”江竹鸳喘着粗气,在那细长漂亮的大手过来抓他的脚腕时就主动分开腿容纳了男人进来。
柯以湛扯了江竹鸳的裤子,含住淡粉龟头顶端,哥儿的物件儿倒是比男人干净精致漂亮的多,柯以湛口内蠕动舔弄,细心热情的伺候,伸出水红的舌头从根部舔湿了整只阴茎茎身,头上抵着那肉棒风流猥气的朝下吸上了濡湿的臀半里藏匿的菊花蜜蕊儿。
“唔唔……”江竹鸳呼吸急促,抓住被子胸口起起伏伏,猛地半坐着转而按着柯以湛的脑袋朝自己私处用力。
“啊哼~哼唔唔……”咬唇也抵不住快感的呻吟。
菊蕊儿被小淫舌尖儿野性不逊的舔挫着入口,花蕊被调戏的溢出蜜水儿,全身干渴难耐,火烧火燎。
柯以湛忍得命根子快要爆炸,猛地撤走了舌尖儿还能感受到菊蕊儿在收缩挽留,一抬头就对上那张冷秀异域的俊朗美人,此刻高大壮硕的美人染上了一抹春烟云,嘴唇红肿还破了皮儿声音哼哼唧唧的压抑的小猫儿似的,那充满力量的美竟然与罕见的楚楚可怜之美结合,冲突叫嚣着融合,产生更加让人想征服的欲念。
匆匆扯开已经凌乱松散的衣襟,猴急儿拉开腿,柯以湛挺身插了进去,脸上露出满足狡猾的饕足表情:“呼~宝贝真紧啊……嗯嗯、嗯嗯……啊啊……”
摇晃着律动,腰身重重的往里打着圈儿的肏干,龟头‘咕叽咕叽咕叽’的插进水穴儿里就像插在了海绵上,一进去就深陷进儿底儿,却恨不得干的更深更狠。
“宝贝呼……竹鸳别怕……那郎中告诉我三个月后房事激烈不怕……哦……爽死我了……还有助于你日后生产……”柯以湛抓了壮汉美人的一只大长腿架在肩膀上,大开大合的抽插,劲瘦的小腰九浅一深的公狗交配式不知疲倦的插捣。
“嗯呼……啊啊……你你轻点儿……”身体都不受控制的被男人干的些微摇晃,江竹鸳有些心慌羞耻。
柯以湛那点儿房事他又不是没经历过,怎么突然强了这么多?
“嘎吱嘎吱嘎吱……”木板床发出淫秽的摇晃动静,江竹鸳听了脸和脖子像火烧一样,绿眼珠蒙着一层雾气昭昭的软波,剑眉时而蹙起时而挑起。
倒不是承受不了,而是腹中有孩子多少会顾忌一点,况且声音太大,他担心吵醒小鱼。
不过做爱是身体的官能性反应,越是控制就越不受控制,江竹鸳下体不停的流水儿,此次肏弄龟头硬硬的肏开最深底儿的凸点,高潮一次一次的浇灌而下。
“嗯嗯、嗯嗯嗯……”柯以湛抓着江竹鸳的手火热的舔了全部,还坏心眼儿的把自己的手指塞进江竹鸳的菱形红肿薄唇里。
“唔唔……”江竹鸳雾蒙蒙着绿宝石美眸,嘴里囫囵不清,嘴巴被手指亵玩的夹住了舌头,下体也被肿胀坚硬的火杵捣送抽插,竟然是难得的全身心受制于人。
可他却很高兴能这样被男子控制一回,看着上方努着唇一下下专注于房事儿火热沉溺的妖媚丹凤眼雪肤花容的男子,他喜欢和这个男子做这样的事情。
也只有这个男子可以这样对他。
“呼……竹鸳竹鸳宝贝……”柯以湛性感吐息着压下来屁股使劲儿往里挺,囊袋蹭着江竹鸳细腻的大腿根儿,蹭的江竹鸳那处肌肤紫红又疼又痒痒。
手指滑腻的触感,夹着软乎乎的水样红软舌儿,柯以湛有些疯了,除了能控制住自个儿的低吼和调戏话语外,别的全都敞开了。
“啊……”江竹鸳被一下从床上抱起来,惊愕的还没反应蜜蕊就坐在火杵上,他蹙眉哼唧出声,坐莲的姿势干的太深太狠,他脚趾都酥了。
男子射在他身体里没一会儿,又把他翻过去:“趴着宝贝儿……”
又是趴着这样羞辱难忍的姿势,此刻也只是让江竹鸳觉得羞耻害臊,并没有多难的接受哦了,臀部被压着劲腰儿舔了腰窝,江竹鸳敏感的晃一下臀儿不自知的撅起屁股。
“哦嗯哼……”柯以湛咬着江竹鸳的耳朵,掰弄结实的白圆臀儿,从后插干了进去。
“嗯啊~嗯嗯……嗯嗯……”胸乳也被柯以湛捏了乳肉,因为怀孕两只乳不再是结实的胸肌而是软绵绵的隆起。
“嘿嘿竟然有b罩杯……宝贝儿你真有料~”柯以湛吐息炽热的烫着江竹鸳的脖子。
江竹鸳摇晃着身体,有些糊涂,红着俊脸:“你嗯啊……说什么胡话!快点完事儿……嗯啊~”
两团胸乳在男人的刺激下自己肿胀,乳尖尤其瘙痒闷闷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难受又好受,又疼又痒,别男人抓捏的时候特别爽。
“嗯啊~嗯嗯……”第四次骑乘,江竹鸳骑在柯以湛身上摇晃胯部,臀儿上上下下的套弄,自己抓着柯以湛的手往自己胸口放。
柯以湛简直要为江竹鸳着魔,躺着伸手热情体贴的伺候男媳妇揉胸。
“啵~”江竹鸳撅着屁股,慢慢抬起身子把那火杵从自己身子里拔出来时,带出一片淅沥沥的白浊精液。
“滴答滴答……”精液混合着蜜蕊分泌物滴答在柯以湛的大腿上。
江竹鸳对上柯以湛炯炯有神的凤眼,有点窘迫害臊,镇定的道:“难免的,抱歉。”
柯以湛却眨了一边眼睛,妩媚勾人一笑,用手指沾了一点塞进嘴里:“啧~我夫郎的味道真好~”
江竹鸳没绷住扑哧一笑,揉了他脸一下:“好了,走出去洗一洗。”
“江竹鸳,我爱你,我喜欢你。”柯以湛握住那只温暖的手,坐起来自后抱住坐在床沿边的江竹鸳。
江竹鸳身子剧烈的抖了一下,蹙眉,淡定的看着他:“孩子都有了,就不要再说这样肉麻的话了,好么,夫
君?”
“嘿嘿嘿,你还装,明明喜欢的,竹鸳,谢谢你为我怀孩子,谢谢你,我绝不负你。”柯以湛厚脸皮的继续表白。
江竹鸳点头,自己出去洗身体了,柯以湛有些懒洋洋的,做爱后不爱动弹,刚一到春天,夜里就暖和了许多,他嫌热蹬了被子,赤裸着身子趴着睡着了。
“唉,容易伤风的。”江竹鸳拿了两块干净湿润的棉布巾,一下下给柯以湛擦身,最后给柯以湛盖上一张薄薄的褥单子,自己才躺下。
黑暗里,江竹鸳侧对着平躺的柯以湛,他伸出手摸了摸柯以湛雪白的肌肤,高挺俊秀的鼻梁,红樱花儿般的艳丽嘴唇,长长的浓睫羽,又摸摸柯以湛的肩膀骨头。
嗯,果然是长高长大了。
想来,柯以湛比他小两岁,十八岁男子与小哥儿不同,还会再长个三四年。看来,柯以湛能比他长得更高壮些,自家夫君高壮些,也就没人说他这个做夫郎的过于高壮了。
江竹鸳暗暗下定决心,明天要多养些鸡鸭鱼,对,水塘也要挖出来,鸡蛋,肉都不能缺。
……
一家三口熟睡了。
漆黑的夜色里,两个人影一闪而过,在前院里鬼鬼祟祟的瞧瞧巡视一番,只看到几只破农具和破筐子,另一人却脚步踌躇不敢去后院儿。
“咕咕咕……”草席遮盖下的木制鸡舍里两只母鸡三只公鸡被惊动,发出叫声。
“哈哈,原来在下面。”那人高兴的悄声叹“看来柯以湛从那郡王府回来还是有些家底儿,这么多鸡!”
“柯九哥,咱们这样不好吧?”后边的略矮些的人影嘀咕。
那高些的横声:“你敢不干?我就跟你爹告状!别装好人了!快把鸡带走!快点快点!”
屋内,江竹鸳睁着一对雪亮的绿眸,微微眯起,耳朵听到‘柯九哥’‘鸡’几个字,又合上眼睛。

九、设陷阱捉偷鸡贼、肖老三买老婆aa
早上,柯以湛起床给菜地浇水,掀开鸡舍上的草席时,震惊的叫嚷:“妈的,谁偷了我的鸡?”
江竹鸳从厨房探出头来:“一只都没剩下吗?”
“只剩下鸡毛。”柯以湛黑着脸“不是说闹鬼没人敢进来吗?怎么还有人偷?”
“你买鸡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人?”江竹鸳淡淡道。
柯以湛看他漫不经心的,而自己快心疼死了:“还能遇到什么人?就村子上那些人呗?一只三四十文钱呢,刚刚养肥了一点儿等着给你吃呢。”
“是不是有个叫柯九哥的?”
“你怎么知道?”柯以湛惊奇,继而感觉像吃了死耗子一样恶心:“那男的爱占便宜,把别人都当成了傻逼,我就不屌他。”
江竹鸳勾唇:“没事,你今天再去村子里买两只肥鸡,我有办法让他把偷走的鸡吐出来。”
柯以湛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半信半疑:“他们还能再上当?”
“得了甜头的小人是不会一次踩点儿就满足的。”江竹鸳很确定。
“你说的没错,可他踩点儿踩到咱家来了,咱穷成什么德行了,盗贼都跳富有的人家,这狗屎东西倒是不挑!”柯以湛心疼的骂骂咧咧,跑到后院的鸡笼里看,见那只花了五十文钱买的天天下蛋的芦花鸡和一对兔子安然无恙,总算有点安慰:“狗贼不敢来后院,哼哼。”
“以湛,你等下去插秧的时候托朱二哥给咱家带几把香回来,要好的木香,观音菩萨供了好些日子不能只用清水和白米。”江竹鸳从袖袋里掏出一钱银子给柯以湛。
柯以湛点头,接过:“成,我今天得去帮肖云三插秧,你在家里多休息,不要一直干活,有什么活,等我回来,我做,啊?”
江竹鸳目光柔和:“嗯,我只做轻巧的活计。”
早饭,江竹鸳把大锅地加入一些菜籽油,放入一只只昨晚吃剩下的包子,等油煎开包子底儿,“唰啦……”倒入半瓢水,盖上盖子回锅儿做脆香的水煎包儿。
羊汤昨晚喝光了,陶罐子里煮着猪大骨,从昨晚开始炖,骨汤已经呈白色。用骨头汤熬了糙米粥,撒上一些碎水芹菜和白蘑菇片儿做花样粥。
家鸡蛋江竹鸳没舍得吃,积攒了七八个,他煮熟了三个早饭增加营养。一想男人去插秧做粗重的农活,总是吃菜籽油是不顶饿的,还是要去村口大柿子树下买些猪板油。
柯以湛浇地后,转到后院隐蔽处观察自己种植在筐子里的灵芝。
好家伙,他不过加了一半玉葫芦里的黑土一半混着正常的河岸泥土竟然就长得这么快,这么好?最大的一颗快要他三分之一手掌大小了,拿出去卖也能得二三两银子。而最令柯以湛兴奋的是,他用河泥土的时候不小心混进来一只小小的腐树枝子,现在那上面也长了密密麻麻的紫色小‘蘑菇’,分明是灵芝的孢子在那枝子上生了种儿。
他折回厨房对江竹鸳千叮咛万嘱咐:“竹鸳,你可千万要护好咱家种着紫灵芝的竹筐,谁也不能给看,给碰,知道吗?不用一直浇水,日一次就成,咱家的葫芦土真是个好东西!”
柯以湛一大早丢鸡的烦恼都消除了,附耳在江竹鸳身侧嘀咕一通。
江竹鸳慎重点头:“你放心,我会好好藏起来,谁也发现不了,对了,既然这东西这么好,你何不在咱家菜地和旱田地里也撒一些。”
他们家天天吃野菜,菜地里蔬菜涨势和好却也一时半刻吃不上,物质极度贫乏。
柯以湛笑:“还用得着说?我早撒了,其实就是听你说是上好的肥土的时候,我就撒了,你没发现咱家菜地长的特别快吗?等我今儿也给肖云三儿的水田偷偷撒一些。”
“嗯,要小心,切记才不露白。”
“安心,绝不会让人发现的。”
柯以湛寻思也给江竹鸳一些让他用,拿了个簸箕打开玉葫芦嘴儿“沙沙沙”的往簸箕里倒土:“我给你留一些,你用。”
江竹鸳很喜欢,他也是想要种一些东西,比如桑树,棉花树和麻藤。
“咔嚓——”柯以湛一咬包子,包子流淌出羊肉馅儿汤汁儿,外酥脆内软香浓,吃的柯以湛眉眼笑弯弯赞不绝口:“夫郎你太厉害了,剩的包子都能重新回炉做的这么好吃?”
江竹鸳淡笑:“临走前给你带上四个,插秧累了当做点心吃吧,中午我会给你送饭。”
柯以湛忙摆手:“不用不用,肖云三儿说他带,他给咱家干活的时候,不也是咱家包饭?你快好好歇着啊?”
“他是个爷们儿,哪里会弄饭。”江竹鸳不认同。
柯以湛心里暖融融的:“这样,若是我吃不惯,回来同你说,咱们再带,成不?”
江竹鸳总算同意了。
“小鱼那个懒蛋儿还没起啊?”
“让他再睡一会儿吧,读书也是辛苦的。”
二人就像寻常夫夫那样边说话边吃早饭,气氛融洽温馨,什么都有商有量的,过了这些日子,哪怕吵架也从没红过脸儿。
江竹鸳真心的希望这样的日子永远都不要停下。
临走前,柯以湛暧昧的揽着江竹鸳的腰,央求似的蹭着他:“好夫郎,日后让弟弟和咱们俩分房睡好不好?”
江竹鸳垂下眼,有点羞臊:“你成天脑袋里就想着那档子事儿了吧?”
“食色,性也!再说,你不满足我我还有啥意思?我对你也就那点儿权力了~好夫郎~可怜可怜你夫君吧~”柯以湛软磨硬泡,还撒娇上了。
江竹鸳憋笑,最后只道一句:“让我想想。”
“嘿嘿,那你好好想啊?”
小鱼困的眼皮子打架,捧着包子慢腾腾的吃着:“哥哥,为什么上学这么早呀?”
“书山有路勤为径,自然是早了?早起的鸟儿才有虫子吃啊。”江竹鸳耐心的教导,拿出一只素蓝小布包,上面绣了两条嬉戏的小鱼和‘江竹鱼’三个字。
“好漂亮呀~”小鱼开心的抱着书包,饭都不吃了。
江竹鸳笑着摸摸他的头:“要努力读书知道吗?虽说哥儿不能参加科考,但是画院、太医院、皇家钱庄等等都可以参与国试,日后也会有个正经营生,被夫家看重不敢怠慢。”
小鱼大部分听不懂,但还是灿烂笑着答应:“嗯!哥哥,我绝不会给哥哥还有哥夫,还要小外甥丢脸的!小鱼要做最出色的学生!”
“好弟弟,真好,有出息。”江竹鸳满意点头,给小鱼戴上了一只精致清透的糯米水蓝玉小鱼形状的可爱耳坠。
哥儿满三岁的时候就要戴一只,十三岁成人后两只都要戴的,只是从前官奴之身,受制于王府没有银钱给弟弟置办,现在总算可以置办了。
小鱼身上的衣裳都是簇新的小花纹淡青粗布,里面儿的亵衣和亵裤都是细布的,不伤皮肤,也低调些。
吃过饭,江竹鸳牵着小鱼的手往下游方向走去。
小鱼有点紧张兴奋,一路上不停的说话,问江竹鸳问题。江竹鸳都耐心细致的解答。
学堂是二进出的大石砖青瓦房院子,前后各有三栋房。一年轻的白绸衣的秀丽夫子斯文有礼的迎接他们进来。
“夫子好。”小鱼乖巧的蹲身行礼。
柯楚摸摸小鱼的头,温柔道:“快起来,孩子很乖巧。”
看着柯一鸣的耳坠儿,江竹鸳松口气,教导小哥儿的夫子是哥儿最好,否则他也不敢轻易把弟弟交给男子来约束教导。
“江夫郎,上次我们已经见过了,您且安心,学馆会全力保障孩子们的安全,等孩子熟悉路了,可叫他自己来,只是中午只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很多爹爹阿姆都是来送饭或是送孩子来的时候带着饭菜,您以后可以和他们一样,若是实在没有时间,让孩子和我们先生一起用也可,只是每天要交三文钱的饭钱。”柯楚款款道来。
“日后我家给孩子带饭吧,今日我会给他送来。”江竹鸳道。
柯楚放心:“那就好。”
其实是村中很多穷苦人家的孩子上学,不带东西吃偏偏有些孩子的父姆爱占便宜让孩子在学馆吃却拖欠饭钱,害的饭钱从他们这些夫子的报酬里扣除。
“江小鱼,你叫江小鱼吗?”一个穿着红衣裳的秀气小孩儿拉住小鱼的书包,冲小鱼甜甜笑,两颗酒窝可爱极了。
柯楚羞赫的拉过孩子,给小鱼和江竹鸳介绍:“这是我的大儿子周可心,可心,你比小鱼大一岁,以后要好好照顾一个班级的同学呀?”
“可心你好,我叫江竹鱼。”小鱼大方的握住周可心的小手,两个奶娃小哥儿面对面傻笑。
“江夫郎,您回去吧,不要担心,小鱼是个聪明乖巧的孩子。”柯楚微笑。
江竹鸳回到家,把桑树种子泡在一盆半开的温水中,等浸泡十二个时辰后就可以放在后院犁好的地里种植,养出来的桑树桑叶儿能养北蚕,抽丝织缎子,虽说不如南边的缎子可也能买好多钱。
把屋里屋外收拾的干净利索,江竹鸳看着卧房的大木床,想起昨夜的“嘎吱嘎吱……”声,俊脸窘红,他想去订做一张架子床,可是最少也得三吊钱,但他们夫夫必得有个私密相处的地方。
江竹鸳去后山林子找了几根直长木棍,用柴刀把木棍的外皮儿和毛糙削平,用钉子钉在了床的四角并用粗麻绳绑住,在床上手工安装了架子,又把深青色的粗纱盖上去量了量尺寸:“嗯,够做帐子了。”
床架子做好,床又加固一番,江竹鸳拿着粗纱和针线筐子剪刀来到正堂做帐子。
凭年幼的记忆,裁剪出大致形状开始缝制,一个时辰后,江竹鸳腰酸腿疼,叹息一声:“难道怀孕的人都容易疲倦?”
他觉得他比从前容易累了,尤其做这种耗神的活计。
去厨房蒸了糙米饭、炒了野菜羊肉片、煮了猪骨头蘑菇汤,用木盒和水囊装好给小鱼送过去。回来后,他又开始忙着把清洗后的大肠切段儿准备晚上做给男人吃。
家务活安排的井井有条,忙碌却不紊乱。
趁着自家弟弟和夫君还有一个时辰才能归家,江竹鸳特特上村儿里人家买了两个老鼠夹儿,偷偷改装一只放在鸡舍下的杂草堆里,一只在鸡舍门附近。
现在,就等着放诱饵了。
柯以湛两条雪白修长的小腿泥糊糊的,裤腿都粘上了泥巴,带着草帽,一张小白脸儿被晒破了皮儿却一点没黑,他仰着头咕咚咕咚的喝着自家男媳妇给他带的凉茶。
“老弟,没想到啊,你做农活不赖。”肖云三坐过来,递给柯以湛一只香瓜。
“咔嚓咔嚓……”柯以湛吃着香瓜,摘下草帽扇风“我本来也是村里出去的,还剩下多少?咱今天都干完得了。”
柯以湛脑子里想了很多,古代的一亩田其实只有五百平米左右,而亩产量低,若是他能研究出增产的法子,一家人吃喝自理,灾年苦年不求人。比什么科举都实惠的多,可惜他这个傻逼从来没有拜读过袁隆平老爷子的着作,否则现在还能这么愁?
肖云三眼神飘忽的看着水田:“不到半亩地,今天天黑之前能完事儿,我准备今年下半年再买上三亩水田,五亩旱田。”
柯以湛奇怪:“为啥?你不是说够吃够用就成吗?”
“上回和你说了,媒姆姆给我相了几哥儿,你还说我随便挑呢,结果嘞?就两个哥儿看上我了,但前提是我得买上几亩好水田,立下字据,日后过不下去了,水田都是哥儿家的。”肖云三有些苦恼。
柯以湛看他傻乎乎的样子,咋舌:“你就非得在村子里找吗?咱们村儿大小是个富裕村儿,不如在邻村里找。”
肖云三垂头丧脑:“你是本村人,我是从邻村撵出来的,且本来就是被养父姆收养的,我这样没有根儿的人家,出了事没得可依仗的,还是猎户,哪怕养了几只鹅,小哥儿们也是看不上的。”
柯以湛拍他肩膀:“你干啥妄自菲薄?实在不成……”
转了转眼珠,柯以湛眯起眼觉得自己有点缺德,没说出来。
肖云三却笑:“我知道你想说啥,因为我也想这样干。我托了人牙姆给我看小哥儿,只要是模样好看的,性格温柔的,其他别的没有也无所谓。人今儿下午说给我送来。”
“高~实在是高!”柯以湛笑出声,钦佩的举起大拇指。
肖云三留柯以湛帮忙相看相看,还送了一对儿大白鹅,柯以湛便和肖云三儿一起干完活后等着人牙子骡车来。
等了半天,骡车也没来,眼看着天色要黑了,柯以湛说:“我先回去跟我夫郎说一声,我怕他担心。”
“以湛。”
话刚毕,一声冷柔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小路响起。
柯以湛面露喜色,屁颠屁颠的拎着两只大白鹅跑过去,贱兮兮的:“夫郎~”
肖云三目露鄙夷嘀咕:“哼,俺马上也要有夫郎了。”
“这么晚还不回家,活计没完?”江竹鸳问。
柯以湛把手上一只鹅给他:“嘿嘿嘿,是肖老哥要我帮着壮胆相看哥儿呢。”
“是人家看哥儿,还是你看哥儿?把你给美的。”江竹鸳睨斜他一眼,没好气的拿过两只鹅还给肖云三儿。
“肖大哥,我们不能收,你看的是谁家的哥儿啊?”江竹鸳对上肖云三就客气了很多。
肖云三憋了半天没憋出来,脸黑里透红:“就送给你俩的……反正……你俩就站着就成!”
江竹鸳觉得奇怪,柯以湛噗嗤一笑:“是他买的哥儿,他说村里村外没人愿意跟他。”
江竹鸳这才明白,原来肖云三恐怕是农家汉子第一次做买人这种事情,需要人壮胆子。
几人说话儿间,一辆黑骡车“哒哒哒”的赶来,那骡车明显是镇子上才会有的样式,赶车的是一对中年夫夫,车夫脸上一道横向粗红长疤痕狰狞,笑起来更是可怖,一口大黄牙令人闭气。
“大爷久等了。”车夫下了骡子,一个穿红戴绿的三十岁左右的哥儿坐在车子里媚笑,一股呛人的脂粉气儿铺面而来。
“咳咳咳……”柯以湛被呛得咳嗽,江竹鸳皱眉掏出帕子捂住他的鼻子。
肖云三心脏猛跳,说话结巴:“人、人人人带、带带、带来了?”
人牙姆姆咯咯笑:“瞧爷说的,收了钱的生意,不给货不是坏了规矩吗?全是按照您的吩咐,模样是一等一的,性格也软和,就是舟车劳顿的,他本是柳城县的哥儿,身子弱儿腿脚有点毛病,这才耽搁了许久。”
“腿脚有毛病?”肖云三惊了“难不成,他是个残疾人?”
人牙姆姆笑的奸诈,跳下车和刀疤脸车夫一起把车上的麻袋扛下来:“哎呦,我的爷,您和我们买人的时候,说的可是就图模样和性情儿,模样好身体也好,你说我能二十两银子就卖给你么?咱也不能做亏本买卖不是?哎呦,这哥儿轻飘飘儿的,就是那赵飞燕也比不得他漂亮~小哥儿能生育就行。”
江竹鸳和柯以湛都不说话杵在一旁,看着这场面,柯以湛特别震惊,灵魂和三观都受到了
冲击,人真的是可以这样贩卖的吗?在古代竟然是合法的?只要不是良家百姓,就可以这样糟践人了吗?
这般想着,柯以湛转过头看着江竹鸳,江竹鸳和他说过,官奴是直接被罚为奴,不得轻易赎身,只能按照官府的分配去官家贵族府邸做下等奴隶。
“唰啦……”人牙子把麻袋扯下来,露出昏迷小哥儿的粉雕玉琢鹅蛋脸。
肖云三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而柯以湛和江竹鸳同时倒吸凉气,惊艳的瞪大眼睛。

十、 肖老三的白嫩小美人、捉鸡贼倒赔钱a
闭着眼的美人若锦兰绽放,馨雅飘香,一张鹅蛋脸儿瘦的下巴尖俏,睫毛若小蒲扇浓密纤长卷翘振动,耳上戴着一对儿珍珠坠子,身上穿着媚俗的桃红绸缎袍裙衣裳也挡不住通身的高雅贵气,一头浓厚的墨缎发美极,光华闪闪,令人想摸上一摸。
柯以湛咋舌:“肖大哥,你最好是问一问,看他的样子非富即贵,别是那人牙子作祟把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劫来。”
人牙姆姆笑的合不拢嘴:“怎么样?若是满意,把尾款给我结了吧?”
肖云三此刻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对柯以湛道:“应该是没啥问题。”
“对啊,对啊,能有啥问题,我做这行当几十年,就没失过手。”人牙子笃定的给肖云三吃定心丸。
江竹鸳却阻拦要付钱的肖云三,冷淡的道:“人是昏迷的,你说没失手,我们无法确信,你看如此可好?姆姆,你把人带回去,等人苏醒了,我们自己去领回来。”
人牙姆姆笑脸僵了:“人都带来,可没有收回去的理儿。”
肖云三着实心动,但柯以湛拉住他,江竹鸳轻笑一声:“姆姆,人牙子卖人若无问题定然不会晕死过去给买家看,你说他身体弱没关系,我这位大哥买哥儿是想作夫郎好好相待,做伴儿的疼爱的。可若是这哥儿全身像那八十岁老姆姆似的瘫痪不得行走,你这就是缺德,把废人卖给农户,若事情传出去,你那人牙子院儿第二天就会被官府封掉,哪怕不被封,你这生意口碑也就彻底坏了。再者,你笃定没问题,又何必介意等一两日人苏醒过来呢?钱已经付了一半不是吗?”
车夫呸了口水,凶狠的瞪着江竹鸳,挥着马鞭:“你们是想讲价?二十两就是二十两,马上给我拿出来!”
“啪……”一声巨响,那鞭子挥过来。
江竹鸳抬腿就把鞭子踩住了,动作轻缓很准。
车夫瞪大牛眼:“……”
“再说一次,钱我们都准备好了,但要人好好的站在我们面前,也不需人多么健康,呵呵,姆姆你家车夫动手可是心虚?别忘了这里可是甜水村,容不得你们仗势欺人,夫君,去告诉里正,让他来为咱们评评理,买卖就是要一码是一码。”江竹鸳冷声道。
柯以湛马上狗腿的道:“哎!这就去!”
“等等别啊……你个驴粪蛋儿还不快把鞭子收起来!!夫郎呀,咱们有话好商量不是?”人牙子姆姆出了汗,他可不想惹事,本来他卖的的这个哥儿的确是腿脚有问题。
肖云三也反应过来了,看着麻袋里的人,忍住怜惜:“你和我说实话,这哥儿到底怎么了?”
人牙子姆姆看隐瞒不住,江竹鸳又会功夫,肖云三又膀大腰圆的,人多势众,只得说了。
原来小哥儿是邻县柳城人士,家族是当地的名门望族白家,因生出世上罕见的女子着名,而那位女子便是小哥儿的姑姑,这位白小姐被选入宫中受尽万千宠爱,册封为贵妃,触怒了后君殿下的利益,于是白家落败,几个儿子叔伯开始争夺家产,白家又落罪,最后家破人亡,这位小哥儿就是被舅父卖到菜市口儿,然后被人牙子姆姆买回来的。
人牙子姆姆一脸衰:“我本来也是看他模样好,卖到大户人家值个三四百两银子,卖到妓院更是千把两也未可知,所以买的时候他昏死我也没在意,谁承想,他两腿不得行走,竟是个残废,要不然我可能二十两就卖了吗?”
柯以湛和江竹鸳听着心中唏嘘,可是可怜归可怜,他们都是吃过苦难的人,自然是向着肖云三。
“肖老哥,你家也不富裕,你若买了他,身子弱些没事儿,不能行走,你打猎都没法放心,耽误太多事儿了。”柯以湛很现实。
他也没办法不现实。
肖云三挠挠头,有些纠结的在原地团团转。
江竹鸳早看穿了一切,垂着眼淡笑不语。
肖云三还是付了尾款,人牙子姆姆喜滋滋的离开甜水村。
肖云三抱着昏迷的小哥儿回屋,大手温柔的把小哥儿放在床上。
“你熬写姜水给他灌下去,他受风了。”柯以湛道。
江竹鸳拉着柯以湛的胳膊:“肖大哥,我们回去了,若有婚事或是别的事,来家找我们。”
“唉,成。”肖云三脸红,送江竹鸳和柯以湛出门儿。
爷们粗糙的瓦房里突然来了个天仙似的小哥儿,肖云三还害羞上了,他也没忘记正事儿,把野姜汤煮好,再从柜子最高层掏出个小包,里面是金贵的红糖,舀出一勺放入姜汤里。
他扶起床上昏睡了许久的小哥儿,细细吹凉一些姜汤,再用小勺一点点灌进去。
“哎我的姆姆啊,累死我了。”他生怕抱坏了这个玉似的人儿,喂了大半碗姜汤比打猎一宿还累。
暖热姜汤下肚,过了半个时辰,人开始滚滚冒汗,肖云三摸一把湿淋淋的,惊叹柯以湛那小子给人看小毛病的能耐,他翻箱倒柜,总算找到几件他阿姆年轻时候的衣裳,虽说旧了些,但都是好细
布好颜色。
两手发抖的给床上的美人宽衣解带。
“不许给我想歪的,肖云三儿!”肖云三干脆闭上眼,不停的念‘阿弥陀佛’。
小哥儿被他粗手粗脚的弄疼,惊醒了,睁开一对儿大椭圆娇憨清艳的荔枝美眸,惊恐的发现自己只穿着大红肚兜,蜷缩到床里,害怕的裹上被子:“你……你是是谁?”
肖云三闭着眼,胡乱挥舞着手里的衣裳,挠挠头:“我……你先别怕,你出了一身汗,我只是想给你换衣裳,既然你醒了,就自己换吧,我这背过去,保证不看。”
小哥儿手虚颤着穿上衣裳,皱着柳眉,棉布衣裳刮的他细嫩的肌肤生疼,还不如原来的呢,但把原来的衣裳捞起来,湿乎乎的有汗味,有洁癖的小哥儿还是穿着细布衣裳了。
“你可以转过身了。”小哥儿声音轻慢软和,带着一点点不自觉的娇贵气。
肖云三像头熊一样闭着眼僵硬转过身,睁开对上小哥儿的圆圆大眼时,心跳都快了,古铜色皮肤透出红,一直红到脖颈:“我是甜水村人,我叫肖云三,你,你可以叫我肖三儿,或是肖大哥,都行。”
“肖三儿,我是柳城人士,姓白,名静香,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卖到这里,定然是遭歹人暗算,但我不能在此地,只要你能送我回去,我愿意送你一个比我美上千百倍的哥儿,另再奉上一万两金子。”白静香裹着过大的衣裳,说话还有些虚浮,眼睛直视着肖云三,似是一脉锋利又温柔的水箭,眼睫煽动间,情态妩媚翩跹。
肖云三:“……”
柯以湛和江竹鸳肩并肩往自家走,天色全黑。
“竹鸳,喏,你让我买的鸡,还有两只大鹅,还有一把香。”
江竹鸳把鸡放回笼子里:“锅里饭菜都好了,叫小鱼吃饭。”
柯以湛打开盖子,是一海碗的炒羊肉粉条豆角丝,一盘子溜肥肠,一叠炝拌辣野菜,一盆玉米细面饼子,一盆鸡蛋汤。
“小鱼,来吃饭了。”
小鱼抱着课本,宝贝似的吃饭都带着:“哥夫,先生他懂得好多,今天我们学了‘窈窕淑哥儿’,‘君子好逑’,但我还是不大明白什么叫窈窕淑男。”
柯以湛给他个饼子:“就你哥哥那样儿的叫窈窕淑男,脸蛋儿漂亮身材好,君子就是你哥夫,人品好还顾家,潜力无限。”
“哈哈哈,哥夫是哥哥的好夫君,哥哥是窈窕淑男?哈哈我哥哥最漂亮~哥哥在哥夫眼里是最漂亮的对不对?”小鱼大笑着拉着柯以湛纠缠着问个没完。
“没错儿。”柯以湛厚脸皮,眨眨眼“我最爱你哥哥~”
“爱哥哥?”小鱼眨着大眼睛,还不是很明白。
“你和小孩子胡说什么?”江竹鸳愠怒好笑的说着,他脚一迈进屋就听见自家男人和小弟胡咧咧。
柯以湛一本正经,无辜的笑弯弯作孽凤眼:“嘿嘿,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再给咱弟弟树立正确的审美价值观。”
江竹鸳洗手后,也坐好拿了饼子:“不知所谓,快吃饭,今天晚上我们早点睡。”
柯以湛忍不住犯贱,凑过去:“嘿~宝贝儿也想早早的要夫君呀?唔——”
脚背被狠踩了一脚,疼的柯以湛脸红脖子粗。
“是让你睡觉,不是让你做梦,不许在小鱼面前说荤话儿。”江竹鸳低声嗔斥。
柯以湛瘪瘪嘴,故作可怜。
“今天还没折腾够?插秧不累么?”江竹鸳有点心软,轻揪了下男人的耳朵不冷不热的揉揉凑近。
“好啦,人家错了啦~”柯以湛赖唧唧的抱怨后,专心吃饭,把饼子中间切开,把羊肉粉条豆角丝儿塞进去夹着吃:“唔……肉夹馍,真好吃!要是有点辣酱就更美了。”
小鱼有样学样的照着柯以湛的做法也夹着饼吃:“唔唔,哥哥哇好好吃呀~”
江竹鸳失笑的看着俩活宝,感觉像养了两个小孩子。
柯以湛坐在被江竹鸳改造成的简朴‘架子床’上,美滋滋的,吧唧吧唧嘴儿:“夫郎,等咱家有钱了,吃精米饭和荤油成不成?粗粮一天吃一顿呗?”
江竹鸳在辅导小鱼写作业,闻言头都没抬冷哼:“等你赚到了再说,咱们家已经是村子里饭食最好的,也就只有顿顿吃肉的肖大哥能比。”
“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和小鱼继续跟着我吃苦滴。”柯以湛懒洋洋的歪倒床上。
“嗯,明儿你去里正那院子买了,咱们家也算有个根儿。”
“行,你不跟我一起?”
“一起,我们先送小鱼上学。”
小鱼鼓起腮帮抬起小脑袋郑重的看着夫夫:“哥哥,哥夫,小鱼一定会努力让你们吃上精米滴!”
“哈哈哈,好孩子,哥夫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等哥夫给你积攒大大的嫁妆,待你成年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柯以湛从床上认真的坐起来,托着下巴。
凑到眉眼笑意盈盈的自家夫郎身边:“不行,还是招赘一
个好了,否则咱家小鱼被欺负了咋办?”
江竹鸳被他说的心里暖和,‘嗯’了一声。
小鱼写完作业,柯以湛早已睡了,因为插秧一天没直起腰,累的打着小呼噜。
江竹鸳端来一盆热水让小鱼洗脚,又去打了一盆热水拿了湿帕子给柯以湛擦身,小声:“小鱼,哥哥给你订了书桌,以后你想在正堂学习,还是想有个自己的房间?”
“都可以。”
小鱼仰着头冲自家哥哥甜笑:“哥哥,小鱼想有自己的房间。”
其实小心脏诽谤,他哥哥总算愿意把他挪出去了,他虽然小,也马上要六岁了,从前在郡王府里什么脏的香的大人事儿他不知道?他早知道哥哥哥夫是要在一起……睡觉的,第一天搬来,他哥哥和哥夫亲亲的时候,他就是装睡的。
装作天真不知道,真的好辛苦,他好想快快长大帮哥哥和哥夫干活赚钱。
江竹鸳摸摸他的小脸儿,柔声:“鬼精灵,有自己的房间也不可以贪玩儿不睡觉,知道吗?”
“耶~”
小鱼特别开心,他的小床总算能搬出去。
半夜,一家人熟睡,突然听到前院鸡舍里母鸡的挣扎叫鸣。
“啊啊啊……”一声刺耳的嚎叫声刺耳扎心。
柯以湛猛地从床上做起,小鱼吓醒了,但小家伙只是红了眼没哭,跑到大床上:“哥哥,小鱼怕。”
“不怕不怕,以湛,你看着小鱼,我出去看看,哼。”江竹鸳并未惊讶,冷笑着抖开衣服,潇洒利落的穿上。
“我也去,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柯以湛说话声还带着浓浓的倦意,家里来贼他怎么能不管。
一家三口来到前院儿一看,那跌倒在地狼狈的男人,两只手都被老鼠夹夹住,一只脚也夹住了,他满脸慌张拼命想把脚拔出来,然而那老鼠夹却不知用了何种办法深陷地下,他也没法逃走。
看清那男人样貌,柯以湛怒了:“柯岩?!”
柯岩赔笑:“哈哈……柯小弟,我、我就是半夜睡不着出门儿散步,想来你家串门子,谁想不小心踩到老鼠夹子上了,哈哈哈。”
“放你妈的狗臭屁!你来我家散步?!昨天的鸡是不是你偷得?啊?”柯以湛全醒了,怒了上去就要踹柯岩。
江竹鸳拉住他,淡定:“夫君,不要动手,咱们不要和这种鸡鸣狗盗之徒动手,去找里正来,看看里正如何说,柯九哥,您大小也是族老的亲戚,这么做不会自掉身价吗?我想这鸡您不会想白吃我们的,只是趁着我们一家睡着,便以为这是不要钱的鸡?”
柯岩冷汗直流,赔笑:“江夫郎,咱有话好好说,我赔钱赔你们还不成吗?把老鼠夹子给我撤了吧?啊?我错了,我真是对不起你们。”
“不行,夫君,去报里正,你是第二次了,我们如何相信你?偏我还以为是哪里的黄鼠狼偷吃了我的鸡,却不想是村里人。”
柯以湛怒哼一声,跑去找里正,里正本不愿意大晚上折腾,但听家里夫郎说柯以湛他们夫夫要卖那破院子定居,少不得管上一罐,毕竟是同村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赚五两银子,小夫夫也是踏实有能耐的人。
“啊~呼……柯九,你偷了人家多少鸡?”里正打着哈欠,眼角挤出泪,困倦的点燃旱烟杆子抽搭。
柯岩被江竹鸳五花大绑,像个虫子一样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哭丧脸儿:“我就偷了他们家三……五只鸡,里正求您了别告诉我家公,他得打死我不成。”
里正拿出纸笔,立下契约:“按照村规,你得三倍赔偿给柯以湛夫夫,打三十鞭子去村西山守坟一个月,你自个儿选吧。”
柯岩哭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没那么多钱啊,里正求您绕我这一次吧。”
“滚你姆姆的!!江夫郎说你是第二次,屡教不改!多少年在村里偷偷摸摸的都是你夫郎和你家公擦屁股!真给我们姓柯的丢脸!!”里正也怒了,算排辈儿,柯岩是他的外堂小弟。
这不打他里正的脸,所以他不愿管,但江竹鸳没少往他家送东西,人家小夫夫也不容易住着破院子还偷人家的东西。
在里正主持下,柯岩把兜里的三十文钱留下,按了手印儿,被两个村里大汗带走。
里正安慰江竹鸳和柯以湛:“你们歇着吧,放心,村儿里绝不姑息这样的事儿,鸡必定会赔给你们,只是你们院子也快些办下来。”
柯以湛忙感谢:“真是谢谢您里正,我明儿就和夫郎一起去办。”
“里正,晚上叨扰您为我家的事儿出力,真是谢谢您了。”江竹鸳手里是个小草篮儿里边放了五只鸡蛋送给里正。
里正没要:“行了,知道你俩不容易,小柯你夫郎怀孕了少让哥儿家进山,不安全,我走了。”
看着里正晃悠悠抽烟离开的背影,柯以湛觉得这个人也不是很坏也不是很好,但真的是个很有人情味儿的小村官儿。
“以湛,柯岩赖不掉的,我们的鸡不会白白给他。”江竹鸳
拍着柯以湛的背,拉着一大一小进屋。
第二天,夫夫俩去里正家办买院子的事儿,里正说到做到,柯岩果然赔偿了他们三百五十文钱。
为了协调村里人的交际关系,江竹鸳要柯以湛去村子里的养鸡大户买几只公鸡几只母鸡,夫夫俩拎着好几只鸡笼子乐滋滋的回家。
家里的木头打的鸡舍不够装,江竹鸳和柯以湛一起在后院准备单独弄个鸡圈,再把原来的木制鸡舍扩大一倍好让母鸡能进去抱窝下蛋。
“看你高兴的。”柯以湛捏了一下江竹鸳的耳坠,笑了。
江竹鸳眉眼乐呵呵的,挑眉:“自然,以后咱们家都不用买鸡了,那两只鹅,也单独圈出来,配种下蛋,和鸡圈一个地方,日后再盖上一间猪圈,去镇子上买两只猪崽,咱养到年尾就能杀了吃肉,腌制腊肉能吃两三年。”
“成,只是养猪咱家还得多种些玉米。”柯以湛被他说的心动,农家小院儿,吃喝自理,快活自在。
江竹鸳淡笑:“以湛,我们再开两亩旱田,目前家里的情况,水田是暂时开不起的,精米再缓些日子吧。”
精米实是太昂贵了,他们家真是吃不起。
柯以湛握住他的手,心动,温柔:“我就是那样一说,偏你还上心了。”
江竹鸳睨了他一眼,淡淡:“出嫁从夫,应该的。”
没良心的男人,哪句话他江竹鸳不上心了?
柯以湛搂着他一口亲亲侧脸儿,厚脸皮儿的笑:“我是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才能娶到你。”
“不是娶,你是纳了我,名分别搞错了。”安顿好鸡后,江竹鸳站起身撇下男人往前院走去拿锄头。
柯以湛跟屁虫似的,夺走:“都说了,我一定会娶你的,宝贝儿,还用你扛锄头,我来。”
二人并排站着,柯以湛突然高兴的大笑:“哈哈哈……”
江竹鸳被他笑的瘆得慌:“你发什么疯?”
柯以湛贴上去,和江竹鸳面对面比划着头顶:“嘿嘿,小夫郎,你看看,咱俩现在差不多高哟~”
江竹鸳抬手量,挑眉:“还差一点点。”
“靠,你能不能有点情趣?这样?这样呢?啊?!”给柯以湛气够呛,拉着江竹鸳来到院门边的石头,自己站上去一下就比江竹鸳高出半个脑袋。
江竹鸳扑哧笑出来:“哈哈哈……高,你最高了,好了,下来,别摔着唔唔……”
柯以湛借着“身高优势”低头吻住那张诱人的愈发红润的菱形薄唇,手拉着手。
江竹鸳也不害臊,眼角含笑意,抬头与男子亲吻。
反正家里也没人,荒郊野岭的,夫夫之间亲热也不怕。
“嗯唔……唔唔……”卷舌缠绕,唇齿相依,唾液交融,吞吃火热。
四瓣唇分开之时,胶黏般水声淫意暧昧,江竹鸳抬头看着男子红了一圈深情水溶的凤眸,勾魂摄魄的眼神,情不自禁抬手摸上去。
柯以湛吞咽口水,“哐当——”扔了手里的锄头,拽着江竹鸳进屋:“我不行了,忍不了了!!”
不料被“风情万种”的混血大帅哥一推,柯以湛急的没出息的跳脚:“又咋了?夫郎,小弟又不在?我忍三天了!”
江竹鸳捂着被没出息夫君吸肿的薄唇,羞耻又无奈:“总要洗一洗,我出了汗的……晚上不成吗?”
“我也出汗了,哎呀咱俩啥关系没事儿谁也不嫌弃谁!!快点的!别害羞!”柯以湛猴急的像个色鬼,硬是拽着江竹鸳进卧室。
江竹鸳木着脸:“我没害羞。”他是真没害羞,而是有活没干完,这个臭男人一天到晚的都想着这事儿。
拽的他这个累,柯以湛升腾起邪火儿,他非要变得比江竹鸳强壮,到时候嘿嘿嘿,不从他这个老攻就直接扛起来或是公主抱抱~一展雄风!

十一、肖哥养娇美人、水灵灵儿的壮汉rrr
一进卧房,柯以湛都来不及把美人拽床边,急哄哄地在门口边亲热上了。
“嗯唔唔……嗯呼……嘴都亲肿了别亲了……”江竹鸳被抵在墙上,两腿分开,一腿挂在柯以湛腰侧,侧过绯红的混血俊脸挺无奈的,这小子就爱亲嘴儿。
“搂着我。”柯以湛色狼似的眼睛盯着那张菱形薄红唇又吸咬上去,掀开江竹鸳的下裙下腹孽杵顶着摩擦江竹鸳的阴茎。
“嘿嘿呃——宝贝真方便……啊啊好紧啊……”柯以湛只需很少的力气就能抱着江竹鸳,也是他的‘妙人’是个混血壮美人的缘故,自己就能平衡。
小哥儿下裳是裙可真方便,柯以湛色眯眯的感慨,下腹的东西更硬了。
江竹鸳抬手抱住柯以湛肩背,放松后臀儿,沉稳喘息,脸憋得有些红才吞下淫荡的呻吟:“嗯……”
热乎乎的硬邦邦东西诡淫地钻进菊孔,直插进去还有点费力,不过柯以湛并不要紧,只在入口处抽戳,“滋滋滋”十来下顷刻敏感的冒着淫水儿。
“嘿嘿阿鸳小鸳儿……呼你可真水灵儿~水灵灵儿的夫君好爱你怎么办?”柯以湛着魔着,脸上柔情蜜意的调戏诱哄,粗长狰狞的肉棒却抽干的猛劲又狂暴。
他最近在肖云三那里得了基本艳情话本儿,学了几句就活学活用的往江竹鸳身上用。
江竹鸳脸火烧火燎,他羞耻的觉得说他水灵儿的人只有柯以湛这个眼神儿不好的男人,抬手箍着柯以湛的脖颈,两只深邃漂亮的绿宝石大眼凝聚着湿漉漉的水汽霸道的盯着柯以湛的阴柔俊逸小白脸儿,鼻尖贴着鼻尖蹭,堵住那张造弯弯孽樱桃嘴:“唔唔……要干就干!废什么话嗯啊啊……”
亲的浓粘水厚,口水藕断丝连的拉着线,扭动臀肉激烈地收缩着菊口儿配合。
“咕叽咕叽咕叽……”因为几句“水灵灵儿”的夸赞,做哥儿的怎么可能不害羞欢喜,江竹鸳不受控制的身体反应当真让柯以湛爽翻了天。
小兄弟陷入那张密密麻麻肉褶小嘴儿的地方,细致肥厚的殷勤裹吸伺候,睾丸噼啪碰撞粘接在江竹鸳屁股上似的,那屁股的肌肤还特别细腻柔滑,弄的柯以湛屌硬如钢铁。
柯以湛的衣裳掉了一地,只剩下雪白的细布中衣一侧儿肩襟坠在胳膊肘露出雪白劲瘦比从前壮实很多的修长身子,楚楚都透着精致漂亮,胸肌初具轮廓,两点淡淡粉色蹭着江竹鸳的裹着胸乳的亵衣,一张妖孽瓜子脸儿细细晶莹的小汗珠,顺着阴柔俊美的轮廓滑至下巴尖儿被江竹鸳舔入口。
“啪啪啪……啪啪啪……”柯以湛一只胳膊抱着江竹鸳的腿弯儿,一只手“唰——”地扯开江竹鸳的亵衣,待看到那对饱满时,下腹一个骤停没出息的泄了。
江竹鸳被内射舒服的哼了几声,情欲渲染上湿气的绿琥珀眸子瞬间闭上带了些窘迫,有一丝挣扎却未阻止男人的举动,那抹胸似的亵衣松垮垮的掉下,露出两团儿水蜜桃似白里透红的乳房,与那结了婚二十多岁的娇艳成熟少妇不逞多让的丰满性感,尤其在江竹鸳这样一具充满男性阳刚的身子上,一种有些违和却莫名雌雄同体的绝色惊艳震撼,绝非一般漂亮的男女可比。
“嗷呜……”柯以湛像一头恶狼下滑身子一口咬住了乳头儿。
江竹鸳抱住柯以湛的头,压抑舒爽的浪叫“嗯啊……啊啊……”
两团奶子被细长白雪大手粗粝的揉抓,柯以湛一直干农活的手背面比少女还修长漂亮,手心却粗糙的全都是茧子,磨砺着娇嫩的乳头雪肌,把江竹鸳逼的眼圈通红,眼尾挤出泪,竟就那么射在了柯以湛的肚子上,菊蕊儿也一股一股的吐出刚刚被灌入的白浊。
门口坐了两次,江竹鸳又被拉到床上后撞着屁股,一下下重重插肏,臀心儿小嘴儿开开合合像是在求柯以湛更粗暴的对待,水儿流淌的大腿湿乎乎。
“好了没?嗯、嗯嗯啊……还有很多嗯、嗯……嗯啊……很多家务活儿没做呢嗯啊……”江竹鸳有些恼了,愠怒回眸瞪视着埋在自己颈窝还在耸动臀部从后面干自己的小夫君。
柯以湛看的眼睛红红,耍赖含住江竹鸳的耳坠咬一咬那耳垂儿:“心肝儿你好迷人……”
他恨不得死在江竹鸳身上,能征服这样一个混血极品大帅哥,这个大帅哥全身除了下体的裙子外还一丝不挂的回头顺从水汪汪看着他的淫荡样子,放在现代就是个极品中的极品0号儿,简直让他快要疯了。
“嘶啦……”月白色的细布下裙成功的被不知轻重的男人往上掀撸时撕开大口子。
江竹鸳气的拧眉挣扎,英俊的脸白里透红,五官气的扭曲了,碧翠水滴耳坠儿摇晃的强势又被控制的蛊惑美:“柯以湛!!你嗯啊……这是我唯一的细布裙子!!!”
柯以湛抱住江竹鸳的腰的手滑到前边儿抓捏两团儿巨乳,手指鬼祟的骚捏揪着乳尖儿,亲了好几口江竹鸳的脖子和后背,伸出舌头舔江竹鸳敏感的耳后:“等有钱为夫给你买一百条嗯哼……买缎子的最好看的好爽好紧……以后就只穿裙子吧嗯啊啊……方便宝贝儿……”
“啊
……”江竹鸳眼尾又是一湿,被捏住因怀孕生出的身子上最娇弱敏感的两团,塌着矫健的窄窄细腰,随便男人摆弄了,混血俊颜虽然还沉浸在情欲里,但明显僵了怒了。
一晌贪欢,折腾了快一个时辰。
江竹鸳身上都是口水体液男精印子,冷着脸把自己擦拭干净,换了一身粗布短褐,正眼都不瞧柯以湛一眼就出门干活了。
柯以湛风流笑眼看着江竹鸳的背影,像一只饕足的公狐狸,枕着胳膊翘着二郎腿回味了一会儿自家男媳妇儿美,屁颠屁颠的穿上自个儿的衣裳去干农活了。
他推着木板车去村里养牛的人家花了十个铜板买了大半车牛粪,回来做肥料给三亩旱田追肥。
“现代的肥料……沼气池。”柯以湛认真思考片刻,在三亩地附近挖出一个一米多长宽深的大坑,把牛粪一股脑的倒进去,打开自己脖颈上挂着的小葫芦瓶倒入大量的灵土,然后再去河边挑水灌入坑内,灌到八分满,再拿个大棍子搅合搅合,最后找了一个破草席和大量破叶子盖上了坑。
“等几天发酵。”柯以湛满意的点头。
这叫农村的淤坑,一般各种洗蔬菜水果皮粪便无污染的生活肥料一起在其中发酵,等几天就是最好的肥料。不过这种淤坑,有点“污染”环境,柯以湛决定等卖了灵芝,专门去石匠那里凿一个扣住的大锅盖,这样就可以更好的发酵密封肥料。
看着自家后院儿的厕所,柯以湛愁得慌。
那两个板子的厕所他是怎么也上不习惯的,现在天气热了,苍蝇蚊子满天飞,他们只有三个人用不至于臭烘烘的,可是也有味道。
柯以湛去别的村户人家看过,家家户户都是如此,又去镇子问过,富贵人家用的都是一种能坐的马桶,其实就是个实木雕花椅子开了u形底儿套上软垫儿,下面是个柜子,柜子里面放着个木桶接屎尿的,富贵大少坐在上面拉屎舒服不硌屁股,屎蹶子就掉入木桶里。这种是专门大号用的‘恭桶’,还有专门小便用的‘夜壶’,那就更精致了,看着其实和壶嘴儿比较粗短的水壶也差不了多少。
这两样东西柯以湛都没有,因为价格实在太贵了,最便宜的没啥装饰的都要一二两银子。村户人家也没有仆人倒马桶,也没人娇气的需要那玩应儿,还不如蹲坑到时候直接清理厕坑做农田肥料。
“啊啊啊还是快赚钱。”柯以湛决心改造农家厕所,颠颠的跑到藏匿种植着灵芝筐子的地方观察。
“长得不错。”柯以湛高兴的很,他约莫着再过一两月一定能卖了。
在旱田锄草后,看天色还早,柯以湛拎着筐子和镰刀上山割兔草,挖黄芪沙参。
他挖了一大筐的兔草,汗水湿透背脊,开始孜孜不倦的寻找黄芪,深山经历蟒蛇一事他是再也不敢去了,只敢在小半个山头转悠。
或许是柯以湛挖黄芪太频繁,数量远不如从前,柯以湛决定明后天去偏远一些的山头,可看着麻袋里的几只可怜的黄芪,他突然灵机一动,灵土能不能种植呢?
“哎呀!我这榆木脑袋!!连灵芝都可以,区区黄芪?!”柯以湛很是高兴,小心翼翼的连着土把他挖到的五棵黄芪带回家。
等好好养大,养到开花结果,留下种子。
这是一个长期的培养过程,但是回报是可人的。
柯以湛喜滋滋的在山上挖了野姜、蛇果、野葱、野辣椒树,还摘了了不少像上辈子的紫盈盈的小小野葡萄,准备和黄芪全部移栽他家后院儿,东西太多,他带来的一大一小筐子并一只麻袋都快满了。
远处山坡,高大的熟悉身影走来。
柯以湛试探性:“肖老哥?”
“柯小弟。”肖云三走来。
柯以湛调侃:“呦,大哥不在家陪着小美人咋出来晃荡?”
肖云三脸微红,似乎有些难言之隐:“我……我就是出来溜达溜达。”
“溜达还背着筐?”
柯以湛抻着头瞅了一眼,纳闷:“咋全都是野鸡?呼……这味儿,猪肚?”
肖云三苦笑:“静香身子娇弱,每日早饭必得有鸡心鱼肚海参做滋味小菜,配燕金丝枣官家绿粳米粥才吃得下。”
柯以湛见鬼一样的表情:“大哥,你供得起?绿精米我记得是一两银子五斤呐!”
肖云三深呼吸,表情是粗糙小伙子初恋的痴情:“我还是没用,他一醒来就求我送他回去,老弟,你也知道老哥不是强人所难的爷们儿,强扭的瓜不甜,可他那副样子不行,虽说供得起也有些吃力也算过得去,但我想把他养好再送他回家,不忘相识一场。”
柯以湛举起大拇指:“牛。”
还是他家男媳妇儿好,身体健壮,不娇气,勤俭持家,还‘美貌’,还有趣贤惠。
肖云三还得把狍子野鸡卖了钱换燕窝,跟柯以湛告别匆匆下山了。
傍晚,西下的日光照普射山峦大地,渐暗的天空上火烧云美轮美奂。
柯以湛看山脚下开了许多百枝莲,花葶直立,花朵高于修长叶片,花大似漏斗状,紫蓝色的花瓣浓艳幽冷,还挂着湿润的露珠,是夜色里,美丽的黄昏下都遮挡不住的鲜艳夺目,别具一格。就像他家里的混血壮美人儿。
心一动,柯以湛摘了两丛,可手又停顿了:“很容易就枯死了啊?不如带回去栽种在前院儿,或者用花盆栽植在屋里。”
说干就干,一大从的百枝莲被柯以湛挖走了一多半儿,小心翼翼连根带土地捧着,不伤害花朵,缓缓往家走。
江竹鸳下午和男人生了闷气,但后来又自觉没趣儿。
夫夫之间,那档子事儿情浓时难免的,但柯以湛也没跟上他,哄都不哄两句,才真是让他‘矫情’的生了气,家里刚刚买了院子,钱财正紧张的时候,好端端的裙子破了,他就那一件好衣裳打了补丁,而且还是他前几天做好没上身儿几次,以后出门办点事,一件好衣裳都没有,能不气?
气归气,想起这段日子柯以湛去肖云三那里插秧累的样子,还是把糙米拿出来,煮了一锅羊肉山芋糙米饭。
把他做的腊羊肉肥厚的部分切一块儿用热水煮两刻钟,再改刀成厚片儿儿,入锅不放油煸炒,再下一些山芋丁儿酸野菜丁儿,放大量的水滚开后倒入生米。大火煮小半个时辰,开盖子加一点盐翻炒几下,羊肉山芋饭就熟了。
为了养胃调理身体,江竹鸳顿顿熬骨头汤,三个铜板把屠户的大半筐子猪骨头都买了下来,猪心切成大片儿用黄酒野姜去腥,用红辣椒、大蒜片儿爆香浓油赤酱的炒一大盘子。
饭菜煮好用簸箕倒扣保温,天气热了,微微晾凉一下吃入口舒服。
两口大锅清洗干净,江竹鸳的腰有些酸痛,扶着腰把他买来的五斤猪板油切成小丁入锅熬猪油,另一口大锅烧开水等男人回来就能洗澡,后院架着的小土灶的原来的生锈大铁锅里熬着鸡鹅糠草谷食。
“小鸳儿~”熟悉的贱兮兮声音老远传入江竹鸳耳内。
江竹鸳正趁着天还未完全黑,在院子里劈柴呢,脸一黑转过头就看男人身上挂着一堆东西,两手捧着一大堆紫蓝色的娇艳百枝莲“哐当”踹开半开的院门。
“快来,好夫郎,看看送你的花儿好不好看?”柯以湛一对儿妖孽丹凤眼细长如新月,风流耀眼的充盈着对江竹鸳的喜爱。
江竹鸳有洁癖,随手拿了个他编的大草筐:“送人花儿连土一起送的天下只你一人,快放进去,弄得前院儿都是土。
柯以湛讪讪的,赔笑放了花儿,蹭过去要抱江竹鸳突然想起身上脏,赶快去右厢房的厨房兑了些温水冲洗一下身体,才过来抱一下江竹鸳亲一口:“都说了,鸡鹅饲料我煮,柴我劈,看你又不听夫君话。”
江竹鸳没搭理他,去正屋的右耳房叫小鱼:“小鱼吃饭了。”
“好的哥哥,我马上就写完了,还有最后一遍,哥哥你和哥夫先吃啦。”小鱼的声音抓耳挠腮,很是一副学前班小孩子苦学勤奋的精神。
柯以湛凑进来,逗小孩儿:“小鱼呀,出来吃饭再写,否则以后长不高,打不过夫君是要被欺负的!”
江竹鸳:“……”
小鱼在屋里哈哈大笑:“好啦,哥夫马上就来。”
“这孩子鬼精鬼精的,啧。”柯以湛笑着摇摇头,手脚麻利体贴的快速把桌子在院内支好,把饭菜汤端上来。
还用粗瓷盘子装了野葡萄,清洗干净后撒了一点白糖水。
江竹鸳一看野葡萄,就不自觉的吞咽酸口水,揪了几颗塞入嘴里:“山葡萄?哪儿来的?”
柯以湛看着江竹鸳都觉得嘴里酸,吸溜着口水,给江竹鸳盛了一大碗香喷喷的山芋羊肉饭:“不酸吗?要不要再撒点糖水?我挖黄芪遇到的,不多,你喜欢我就种在前院儿。”
江竹鸳冷淡的脸色总算融化了,心满意足的抱着那盘子山葡萄吃了一多半儿,剩下的他柔声对小鱼说:“小鱼怎么不吃呢?”
小鱼也喜欢酸葡萄,但看着哥哥喜欢,他就说:“太酸了,小鱼喜欢甜的,哥哥多吃!”
“小鱼吃肉!夫郎也吃肉~”柯以湛耐心殷勤的伺候一大一小。
江竹鸳冲他翘起嘴角:“明儿去石匠家里订做一个石磨,日后磨豆子,稻谷小麦用。”
“行,明天一早我给咱家田浇水后就去。”柯以湛脑袋快要埋入碗里,吃的瓜子脸下巴都沾着米粒,头都不抬的答应。
江竹鸳的心里又软了几分,自从出了王府,柯以湛对他从来没有个半个‘不’字。当然,咳咳……出了床上缠人些,做夫君的做到这种份儿上,已经很罕见了。他自觉应该在床笫间对柯以湛更宽容些,毕竟人还不满十八,火气阳刚的爷们儿糙些也是夫郎应该满足的。
夜深了,小鱼在做作业,江竹鸳和小鱼一个屋做针线活儿顺便辅导小鱼,而柯以湛一直在前院劈柴收拾。
江竹鸳叫了他好几次回来歇息,柯以湛都不听,沉默着一直做活,一直
沉得住气的江竹鸳也有些觉得不对劲,然而在他打开房门,看到移栽在前院的百枝莲时,弯弯唇,展露真心笑颜。
“好看吧?夫郎?”柯以湛雪白的脸蛋还沾着黑土,一双眼亮的惊人,笑的温柔风流,还剩下一半没砍完的柴也都劈好摆放的整齐一垛,他伸手扶住江竹鸳的手肘。
江竹鸳却后缩胳膊,转为牵着柯以湛的手,夫夫二人携手蹲在一从茂密的百枝莲前。
他柔声说:“好看。”
眼睛一直看着身侧美丽的男子。
不知道幸福能绵延多久,无论如何,他要抓住。
睡觉前,柯以湛看到江竹鸳好几次揉腰,赶快跪坐在床榻上,殷勤心疼的给自家夫郎按摩,嘴里轻声数落:“你说你,怀着孕还不老实,那些活又不是紧要的,回来我现做都来得及。”
江竹鸳享受的趴着,合上眼,微笑静静听男人对他的关心。
“也不知肖老哥和他的美人儿咋样了,嘿。”柯以湛八卦的坏笑。
江竹鸳配合他:“怎地,你在山上遇见他了?”
柯以湛咂舌:“他心大得很,那小哥儿每顿必得鸡心海参鱼肚做小菜,官家供的绿稻粳米和金丝枣熬粥才吃得下饭,他就说怎么也要养好身体再送那哥儿回去。”
“啧,算那二十两银子,肖大哥怕是撑不了多久。”江竹鸳也肉疼了。
二十两银子村户人家能明媒正娶娶三四个小哥儿,至于那些鸡心海参鱼肚都是富豪大族家官宦哥儿娇生惯养的吃法儿。
柯以湛摇头,给江竹鸳捶腿捏腰,感慨:“肖云三儿他不是个傻的,但白静香比他精明多了,你且看吧,肖云三还不知得被他玩儿成什么样儿呢。”
漆黑的四更天。
肖云三抱着买回来的食材药材和余下的银钱,匆匆往家赶。
一进屋,白静香坐在他家那张粗糙的榆木桌前,书写着一封信,看到他回来,厌倦的抬起椭圆大眼,睫毛一抖,红唇不满的抿着:“去了好久,我腹中饥渴,快些熬粥,还有这封信,明天寅时前送到镇子吉家珍玩铺子交给老何。”
当真是个无用的糙碌猎户,不过去镇子上取药再置办些吃食去了一整日,现在才归。
肖云三深吸气,皱着浓眉,盯着白静香那张塞天仙儿般的脸看了一会儿。
他心道:成,你病着,你是哥儿,我让着你。
沉默着去熬粥烹制小菜,原本镇子上的酒楼是有大厨可做的,他是不会的,但是大厨做一次就要几百钱,他实在付不起。
做好了粥和菜,肖云三又给自己蒸了几个饼子和肉干儿。
他给白静香做了个木头轮椅,白静香自己转动轮椅端起粥碗喝了几口,第四口的时候皱着眉吐回碗里:“太稠了,还是陈米。”
略略用一两口小菜,便放下。
肖云三气的太阳穴突突跳,“哐当——”放下手里的粗瓷碗,把白静香剩下的粥和小菜狼吞虎咽的全吃了。
白静香鄙夷的斜眼睇肖云三:“你煮了一锅,有必要吃他人剩的吗?”
“我就煮了一碗,既然白公子您饭量小,从明天起,我只给你煮小半碗。”肖云三也不是个软柿子,他吃完后迅速把桌子收拾好,拿着铺盖去外面棚子里铺好睡了。
已经几天,每日都是如此。
肖云三从最初的热情体贴对待,暗暗喜欢奉献理解,到认清现实当个‘好人’送佛送到西只需区区三天。
白静香打开瓦房窗子,放一放汗味,皱眉嫌弃肖云三留下的味道和烹饪饭菜时候留下的味道。
二人谁也不搭理谁,肖云三坐在棚子里点着一盏油灯罩上灯罩子,脱了衣裳去井水边冲凉。
脱了短褐,高壮魁梧的身躯只穿着亵裤,倒三角全是腱子肉背脊除了几道狰狞疤痕外,左肩胛骨生着一块青紫形似虎头的胎记。
刹那间,白静香的瞳孔收缩。
他、他竟然是——

十二、美人计生米成熟饭、你比蜜瓜甜rrr
怨不得白静香如此惊愕,他此行的目的就在寻找一人。
白家当家人与正君年少时并非是元配夫夫,现在这位夫郎是续娶的,官宦出身的哥儿,白老爷是虽说是员外郎出身,但现下到底弃文从商,被续弦看不起,因此二人多年无所出。为了稳固正君的地位,白正君才去托孤所领养白静香。白静香虽说是养子,但也是明公正道记录在族谱里的嫡子。白老爷虽也有几房小君,但庶兄庶哥儿们多不成器,不堪大用。一年里白老爷病了、忙碌了,多是才刚满十三周岁的白静香主持大局为父分忧。
渐渐成了白家说一不二的九少爷,被无数人妒恨嫌厌。
白老爷病重,胞弟入朝为官,不知为何牵扯进皇家立嗣之争。太子宝座一稳,首当收拾参与反对他的人。白家因而落罪,败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白静香力挽狂澜,把稀世珍宝奉上给太子爷,抛弃叔父,极力将白家置身事外,只做富贵散人,才保留余力。然而在白静香准备重整旗鼓,做好官家生意时,他几个庶兄联合他养姆、族里流氓竟早已趁着白家艰险之时,偷运七成财产,还反咬一口诬告白静香。余下的财产树倒猢狲刮,白老爷气的病重,临死前握着白静香的手告诉白静香一个秘密。
“香儿,爹对不住你……你过来……咳咳咳……”白老爷咳出一口口暗红,昏浊的眼狰狞瞪大,握住白静香的手。
白静香红着两只离职美眸,哽咽:“爹。”
白老爷边吐血边从脖子上摘下一颗红珠子,哭哭笑笑着说:“香儿,你有一嫡兄……是……是爹还未发家之时娶得哥儿……生的……生的儿子,我我……我曾经送给那孩子一张卷轴……呜呜……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他和他阿姆……咳咳咳……现在……爹把这颗珠子送给你……你去找到他……他身上有和爹一……一样的胎记……只要……只要你参透珠子和……和卷轴这两件宝物……你二人合力……白家定会东山再……再起!”
说罢,老眼一翻,撒手人寰。
“爹啊……爹呜呜呜啊啊……爹不要丢下香儿啊……”白静香顺势趴在白老爷身上,悲怮哭嚎,但眼角却是冷的。
他今年十八岁,为了白家殚精竭虑数年,现在却被告知另有嫡兄。他自然不肯去找什么嫡兄,他原本就是养子,若找回那人,他多年的苦心经营全都白费。再者他名下也蓄有不少私产,白家那所谓的七成家产,他早已不放在眼里。可是,在江南府通州、安州两城的最肥沃富庶的祖上五代皇商留下产他不能动,一直是官府扣管,唯有真正的嫡出血脉才可能和商部尚书提议解封继承,还需血滴白骨认亲,他无论如何也过不去这关。
看着那么大一块肥肉不吃,白静香怎会罢手?
他与庶兄商议好,他来周转使策把庶兄记为嫡兄,届时他们一人一半,熟料他那庶兄竟然把主意歪打在他身上,要夺他身上那颗红珠子。
那日酒宴,白静香再三防范还是中了烛灯里的迷烟,再醒来时人却在花楼里穿着小倌儿的衣裳,头上剧痛,然而挣扎时,大腿以下全麻没有任何知觉。
“嘿嘿,九弟!快把红东珠给大哥!!大哥饶你一命!!”白静林邪笑。
白静香凶狠仇视着他:“我的腿,你把我的腿怎么了?”
“嘿嘿,就是挑断了你的两根细细腿经,九弟,你以后永远都是个残废了,要那东珠也无用,给大哥,啊?”
白静香恨得咬牙,冷笑:“珠子早被我摔碎扔进柳河里了,我才是白家名正言顺的嫡子!谁也别想爬到我头上!你若不信,我随你搜,你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
白静林目露狰狞,一巴掌“啪”扇过去。
白静香脸侧过,嘴角流血,讥讽鄙夷的睨着白静林。
白静林狞笑,大手捏着白静香的下巴:“没那玩应更好,反正家产一多半都是我的了,而你……呵呵虽说腿残了,盘儿还是顺的,也能值个五十两银子,够爷买个清倌儿好好玩儿上几个月,老鸨!”
鸨姆找来人牙子,赔笑着进屋:“白大少爷,我把人给您叫来了。”
“人牙姆,你看他值几个钱,爷卖给你了。”
……
就这样,白静香辗转流落至甜水村。
适才,他分明看见肖云三肩胛骨部位生的虎头形状暗青胎记,那颗胎记与父亲一模一样。
白静香坐在轮椅上,思虑片刻,心生一计。
“哐当——”
肖云三累的不轻,躺棚子里昏昏欲睡之时,突然听到屋内一阵物体倒塌声响,一个鲤鱼打挺跳入窗户内进了屋:“怎么了?谁?!”
见美人连轮椅带身体的摔倒在地上,忙过去搀扶:“怎么摔了?”
“嗯呜呜呜……我真是个废人……我的腿呜呜呜……”
白静香一张俏脸儿哭的梨花带雨,痛苦委屈压抑的表情,楚楚可怜,偏生还带着一股子矜贵贵气,哭音儿也娇滴滴的软糯,比甜水村最漂亮的晴哥儿还悦耳。
肖云三手忙脚乱的把人抱起,轻缓放
床榻上,挠脑门儿:“你、你别哭了……你的腿不是一直都残疾吗?”
“我是被我庶兄害的,他挑断了我双腿经络,呜呜呜……我的家产都被他抢去了。”
白静香红着眼,哭的哽住:“呜呜……”
肖云三觉得白静香脑子可能出现了点问题,几天内,白静香一直都对人爱答不理,还很高傲娇气,突然就开始‘伤心’了?感觉脑瓜子反应的太慢还是他这个买主太温情善良对待,导致白静香某个认知出现差错?
他清了清嗓子:“咳咳……白公子,咱是村里实在汉子呢,我对你没有恶意,当然了,我是想找个哥儿做夫郎生孩子的,你的腿我试试找镇子和村里儿的大夫给你看,看不好也是能力有限,我只是个小猎户,至于别的我就爱莫能助了。”
白静香愣了一瞬,继而低下头,颤栗脑袋肩膀,那旖旎滑润的长发随着他晃动,又温柔又脆弱,云鬟雾髻戴着一支木簪,恍如天边淡淡墨云。
看他低头,肖云三心脏又是一软,有些唾弃自己:“嗯,或者你说,你想我咋样帮你?我没读过几本书,也就勉强认识字儿,粗人一个,有些平平武艺,会种田能打猎,我也没别的能耐。”
白静香垂着头,眯起眼,肖云三的方位看不到他的表情。
此刻,白静香不能直接问肖云三要那卷轴,更不能让肖云三知道肖云三是白家嫡长子。方法只有一个,美人计。
既然他把自己买下来,就证明自己这副皮囊对他有吸引力。
白静香揪着心口衣襟,一副悲怮伤心:“我爹死了……我残了……世上再也没有人喜欢我……我这样累赘的身子从此孤苦一生倒也了无牵挂,不拖不欠,谢谢肖大哥几日来对静香的照顾,静香要走了。”
肖云三瞪着牛眼:“啥?走?你走哪儿去?照你的理儿,柳城回不得,外头也不安全啊。”
“我一个哥儿,哪里有后脸儿在爷们儿家赖着不走,吃喝遭人嫌厌就罢了,为了我,你都睡在外头,我着实不安,让我走吧。”白静香泪水涟涟,颤声恳求,推开肖云三的手,自己去抓扶起的轮椅。
肖云三急道:“我也没说啥重话儿啊,不就是吃饭,你吃剩下你嫌弃东西我也没说你啥啊,还有睡觉,我看你也不愿意做我的夫郎,所以才,不是,你也太——”
他语无伦次,不知道现在的哥儿都是娇气脆弱到这步田地,说了没几句就鸟悄儿默了,就见白静香深深低头捂着脸哭了,仿佛是难堪至极羞耻至极,长发前倾在胸口,露出低垂的粉颈,细腻的一丝毛孔都不见。
肖云三猛地喉结滚动,脑袋有九个大:“我、我错了还不成吗?”
白静香的上半身还是可以动的,闻言扭过身不搭理肖云三继续捂着脸哭:“嘤嘤嘤……你买了我……我一个哥儿……却对我凶巴巴的……”
肖云三猛地想起来白静香醒来的第一面:“我说,白公子,你是不是那一万两黄金给不成我了?于是,就……咳咳破罐子破摔了?”
“嘤嘤嘤……我那时胡诌的……我怕你欺负我嗯嘤嘤嘤……”白静香抬头哭着柔软的分辩着,眼泪滴答成串儿了。
他咬牙暗恨,死糙汉还挺精明的啊,他就步行了,他白静香是柳城县第一大美人儿,还收服不了一个庄稼土糙汉子。
肖云三咧嘴爽朗一笑,抬起大爪子憨厚有礼的拍拍白静香的后背:“原来是这样,别哭了别哭了……我一个人住山里习惯了不大懂人情世故无意中伤了你,你别和我一般见识。还有别灰心,你的腿又不是治不好了,先把腿治好再说,这段时间也再想想有没有其他族中亲人可为你做主的,我这人没多少钱,蛮力还是有的,能帮我就帮,不要你回报啥。”
白静香眨眨眼,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在烛光照耀下,水晶似的闪闪发光,抿了抿水红小唇:“我……我无亲人……你此话是不肯要我了?”
肖云三下意识的摇头高声:“我当然想要了。”
说完,自个儿脸红了,梗着脖子硬气:“咱庄稼汉虽说皮糙肉厚的,也是要脸儿的,不能哥儿看不上自个儿还硬是往上靠,等你好了,再把赎身银子还给我,再把这段时日的伙食衣料啥的给我结清,咱也算互不相欠。我实在不晓得你到底对我是个啥意思了。”
肖云三木着的脸,古铜皮儿透出薄红,豁出去道:“你对我的话我做的事儿那么在意,可能对我也有点儿好感吧?你要是愿意,咱俩就成亲,我照顾你一辈子,哪怕砸锅卖铁,累死我,我也供着你。咱俩生个娃儿,好好过日子,你给我些时日,我肖云三踏实努力,锦衣玉食我肖云三也能给你。说罢,你到底想咋样?”
白静香“脸红”“害羞”又是一扭身子:“我……我一个哥儿,只要爷们儿对我好,吃糠咽菜也是愿意的。”
说完转回身子,哽咽着贴上肖云三的肩膀,哭了:“求求你……不要嫌弃我……”
肖云三云里雾里的,全身像是陷入棉花里,脑子飘飘忽忽,抱住白静香的肩膀:“我、我从来都没嫌弃过你……我会对
你好。”
粗糙的大手擦拭那张细嫩的脸儿,轻轻的怕擦怀了怀里小哥儿的嫩皮儿。
白静香窝在他胸口,泪目盈盈,柔弱委屈:“嗯呜~我醒来时,你对我礼遇有加,不因我残疾病弱嫌弃我,我初初是……初初就对你中意的。”
说罢,娇羞温婉的把脸埋入肖云三胸口蹭了蹭。
又缠绵幽怨的抬头,细长的葱指点点肖云三的鼻尖:“我就算体弱,身子底儿虚,也不必那些饭菜伺候着,前几日我不过是想试试你,看你是否因为‘买了’我,就把我白静香当成个玩应儿,结果呢?不过是几样小菜细粥,你就对我那般凶,嗯呜~成婚后,你这厮不更要了人家的命?”
说着,更加委屈伤心。
肖云三抱着一团可怜儿的温香软玉,耳根子红透了:“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对不住啊,香儿,是我太蠢了,成婚家里都是夫郎当家的,你说啥就是啥。”
下腹孽物悄然挺立,肖云三窘迫的硬是憋着:“睡吧睡吧。”
白静香小可怜儿的抬头:“我还未洗面。”
肖云三赶快出门烧水伺候白美人儿,折腾的快天亮才歇下。
然而肖云三被白静香那番话弄得怎么都睡不着,他不知道白静香是不是一醒过来,又后悔了,因为这人变得太快了。
可理性是压不住感情的,肖云三转过头看着安静侧躺着对着自己的小美人,眼角通红还挂着小小的泪珠,睡梦里都不安稳的模样,心生怜惜。
管他呢,能过一天是一天。
肖云三如此说着。
其实白静香也没睡着,他不喜欢卧榻边有陌生人的气息,尤其是肖云三这样庞大的身躯热乎乎的烤的他也难受。
而且一股子难闻尘土味道,那衣裳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既确定了心意,肖云三对白静香更用心温和了许多,不论如何刁难为难,只是傻笑:“成,我给你弄去,但需要些时间。”
不论任何事情,肖云三既答应了白静香,就一定会做到。
“我要兰花装饰房间,还有木板床也不要,我要雕花儿架子床实木的,婚床不能马虎的~”白静香身子一好,腿虽不能动,却像模像样的张罗起婚事了。
肖云三儿一叠声的答应:“我和刘木匠说了,给你订了兰草虫蝶的三围架子床,不土气还漂亮。”
表达心意后的几日,肖云三对白静香仍然很守礼不逾越,在白静香掩鼻委婉说出肖云三衣服有味儿后,肖云三把穿了十来年的破衣裳都扔了,天天洗澡乐呵呵。早出晚归的打猎,卖钱,再给白静香买东西,做饭,做农活,样样都拿得起放得下,不让白静香动一根儿手指。
渐渐的,白静香对肖云三的印象转圜。
想他白静香也是有未婚夫婿的,还是隋都统府的嫡长子隋青云,也是青梅竹马长大,可惜都统府看不上他白家是商贾,隋青云琵琶别抱了太守家的美貌庶出哥儿。
平心而论,在村庄里,肖云三是个不错的夫君,可怜遇错人。
他冷眼旁观肖云三,常年干农活晒成的古铜皮肤有些村气儿外,模样也是浓眉大眼端正刚毅的,若是当初父亲没和‘糟糠夫郎’和离,那肖云三儿定然是今非昔比,他这个养子怕是连肖云三的脚后跟儿也比不上。还在托孤所受苦,成年后发卖给富贵人家做奴做婢。
晚间。
冲冷水上床呼呼睡觉的肖云三突然胸口一沉,铺鼻而来一股甜醉的香气。
“云三儿……我吃多酒……心口有些难受……嗯哼……你给我揉揉。”白静香熟练的使唤着男人,趴在男人胸口,抓着男人的手往自己胸前放。
天儿热,白静香只穿了一间水红抹胸亵衣,水滑儿的浅红缎子绣着几瓣桃花,风流泄艳。
“揉我给你揉……”是个爷们儿都忍不住。
揉着揉着,亵衣开了露出两只微隆起一点儿的红尖儿椒乳。
“嗷呜……”饿虎扑食的肖云三咬住红尖儿果允咂淫腻口水做声。
白静香放浪挺着胸脯,抓挠肖云三后背:“哼啊……云三儿……揉揉人家嗯哼啊……”
肖云三处老男开荤,变态的把娇滴滴的白公子浑身上下脚指甲儿舔的湿漉漉,黏糊糊。
再装模作样的勾引是不可能了,白静香敏感淫叫,看一眼就在心里狠骂肖云三不知廉耻,但实则喜欢的很,心说,村里土汉子就是豁得出去伺候夫郎,若是日后肖云三听话,留着伺候自己也未尝不行,干净,忠厚。
两条白蛇无骨细长腿儿被肖云三大大分开,撅着臀儿,男人舒坦霸道的“咕叽”一下入了香穴儿底儿。
白静香大腿以下没有知觉,力量都靠肖云三一双结实的手臂支撑,后穴儿被粗长吓人的东西贯穿,肏撞的腰臀腿儿酥软成棉花团儿,手指抓坏了素红被褥,哭喊声尖锐惶恐。
臭男人难道是吃了春药吗?怎地如此厉害,里边儿快给他捣弄坏了。
“嗯啊啊啊……混蛋你把我弄坏
了呜呜呜……嗯啊不要嗯啊啊……”
肖云三开荤得了美人还能手软?心说老子被你折腾事儿,也就床上讨回来。小儿把尿面对面举抱着美人,下床边走边从下往上操香臀儿。
“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唔啊唔……”嘴儿吃嘴儿,口水下巴脖子流淌,白静香自觉自己快要被肖云三干的灵魂飘在云端,瘫软着身体被肖云三压在床上,正面肏进去菊蕊,菊蕊绽缩蹂躏的糜艳饥渴,白静香抬手抓挠肖云三后背,除了敞开身子接纳呻吟,再无可能抵抗。
肖云三舒服了趴在白静香身上呼呼大睡,白静香气的小脸煞白,他素来爱洁,如今腿脚不方便,身上都是村汉子的口水羞人的地方也黏糊一片,不清理就睡?!
“你给我起来!”白静香咬了一口肖云三硬邦邦的手臂。
肖云三被咬的不疼不痒,翻个身:“哦,你得洗澡啊?”
迷糊揉眼,把白静香抱起。
白静香头顶冒火,看着大山老林破瓦房,再对上这傻呆呆的村夫,真真是一刻也忍不了。
为了卷轴,硬是忍,一定要忍。
等他得了卷轴出去,要白静林不得好死。
柯以湛半天出去割猪草采药、半天在家侍弄田地。
一大早,他喜滋滋的拎着一篮子的山葡萄,手里还有条绿藤:“小鸳儿,你夫君回来了,还不快快过来让为夫亲一口~”
贱兮兮的凑过去亲江竹鸳,江竹鸳和颜悦色看他一眼:“都种了葡萄,还巴巴儿的跑上山干什么?”
“你现在得吃啊,对了,竹鸳,我还有惊喜给你,当当当——”柯以湛把手里的东西给江竹鸳展示。
是三只圆溜溜的橙色甜香瓜,一颗足有柯以湛的拳头大,另两颗小点儿,也有半个拳头大,瓜蒂还连着藤,果子的清甜香气扑鼻,闻着就让人心情好。
江竹鸳嘲笑男人:“蜜甜野瓜都能被你给找着了,整天寻么吃食,你啊。”
嘴上嘲笑,绿琥珀美眸明显眼波清柔缓和,嘴唇也干干的舔了下,他怀孕后爱吃果子,瓜果不便宜,现种的也要等上好些时日,碍于家里情况,他一直忍着。
“我去给你洗了啊?夏天吃凉快!”柯以湛屁颠的跑去舀水洗瓜,最大的那只一拳砸开。
“咔嚓——”成熟的小蜜瓜脆生生地一分为二,甜香清爽气儿弥漫的整个院子都是。
江竹鸳蹙着野挺剑眉,放下手里编的草筐:“啧,真是,浪费了好瓜,切一切呀。”
“啥?是不是爷……咳咳。”柯以湛刚想说是不是爷们儿,那么多事儿,可看着混血壮美人的小腹,人家的确不是爷们儿,他改话儿,笑:“就是要啃着吃才好吃!”
“咔嚓唔唔……好甜……”柯以湛把大的那边儿给了江竹鸳,自己啃小半儿的。
江竹鸳笑笑,上前拿出帕子把柯以湛脸蛋上的瓜籽擦去:“像个小孩儿。”
“别管我了,快吃,真好吃,甜死了!市面上卖的瓜和这个瓜简直比不了。”柯以湛两三口吃完了小半儿,期待的眼神催促着江竹鸳吃。
江竹鸳咬一口,甜的他心尖儿颤颤,莞尔。
“嘿嘿,好吃吧?对了,瓜籽儿别吃,我去取个草纸,咱留些种子,种到后院儿。”
中午天气热,柯以湛主动做饭让江竹鸳歇着。
江竹鸳好整以暇的扶着腰看厨房里忙碌的男人,真别说,柯以湛做饭挺像回事。
“天热,咱俩吃炸酱面,嘿,咱去买院子的时候,里正送的大酱一口没动呢。”柯以湛手脚麻利迅速的舀出白面加水揉和。
发酵些许时间,压实擀皮,大刀切面,突然抬头看门口的帅哥:“你要吃粗的,细的?”
江竹鸳凝视着五官流丽精致的男子,温声:“细的,不要煮的时间过长,容易断。”
“嘿,你就放心吧,没吃猪肉还没看猪跑么?”柯以湛抛了个媚眼儿,笑嘻嘻的,他最近特别喜欢吃江竹鸳做的骨头汤手擀面,但是太费劲儿了,他就不舍得江竹鸳大热天怀着孕辛苦做。
江竹鸳凑过来帮忙拿碗碟调羹,笑骂:“你才是猪呢。”
柯以湛在锅子倒入一大勺荤油,等烧开,“滋啦——”磕了两只鸡蛋搅碎,炒熟后盛出来,再倒菜籽油,烧开后放葱蒜,一点点酱油呛锅,两大勺的黄豆大酱炒一炒,下入炒碎的鸡蛋搅拌。
一大碗的鸡蛋炸酱做好,撒上碧绿的小葱花儿和芝麻碎儿。下锅煮面,江竹鸳看着火候。柯以湛忙不迭的去后院摘了几只长速飞快的‘幼小黄瓜’。
“黄瓜还没长成呢,就要被你吃光了,你个大馋猫儿。”江竹鸳笑道。
柯以湛也忍不住笑自己:“我忍不住,咱家青瓜太好吃了。”
细长劲道的白面条过冷水,盛了两大海碗,上面码上黄瓜丝和一大勺鸡蛋炸酱,浇两圈儿陈醋,搅合搅合“呼噜噜”就是一顿狂吃。
“好吃吗?”
江竹鸳吃的很快
,点头。
柯以湛满意了,又去陶罐里盛两碗灵芝汤,是他用不能卖的大灵芝晒干撕成条儿,取出一部分开清汤。
“灵芝汤对孕夫有缓解宫缩,对你生孩子有好处,对你身子也好,你都喝了。”柯以湛把汤碗放在江竹鸳跟前儿,又拿走江竹鸳的海碗去添面。
“柯老弟……江哥儿……”
肖云三喜气洋洋的进门儿,直闯厨房,拎着一条五花肉:“江哥儿,七月初七,是我和香儿成亲的好日子,你和柯老弟俩必须去我家热闹热闹,捧捧场啊?”
“行啊老哥,拿下了?”柯以湛调戏。
肖云三脸红,窘迫:“嗯。”

十三、不是婚礼的婚礼、农村夜明珠台灯a
肖云三不等柯以湛和江竹鸳说话,脸红成猴屁股儿,逃也似放了五花肉,就走。
“哈哈哈,老哥走的那么急啊?”柯以湛打趣儿。
江竹鸳扯柯以湛:“你消停会儿。”
柯以湛笑的前仰后合:“他二十七,又不是十七少年,看给他脸红的,真没出息。”
江竹鸳嗔他:“就你最有出息,你多去肖大哥家看看,需要帮忙的多去帮帮,成亲需要准备很多东西。”
“行,我下午就去一趟,多去还是算了,得避避嫌,万一看见啥不该看的,肖老哥得打死我,我也怕你吃醋。”柯以湛笑嘻嘻的一手搭在江竹鸳腰际揉。
江竹鸳慢慢喝汤,挑眉轻哼按住腰际不老实的手,那手顺势缠握住他的手。
“哇好甜的汤呀~”小鱼放学回家,江竹鸳把陶罐儿里还温热的灵芝汤盛一碗给小鱼。
江竹鸳摸摸他的头,牵着小鱼在院内支起桌椅让小家伙做好:“今天上学和小伙伴儿们相处的开心吗?”
小鱼捧着小碗,吐舌头,古灵精怪的:“嘿嘿,哥哥我和红哥儿、郑哥儿把学馆的小地主揍了一通。”
江竹鸳惊了:“怎么……还打人呀你这孩子。”
小鱼幸灾乐祸:“嘻嘻,哥哥不要怕,我只是让他摔到泥吧里,嘿嘿,他阿姆肯定骂他。我没做错,谁叫他和王家小鸭蛋说我是混血小狗的!还总欺负我,我就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哼!”
江竹鸳无奈,拿了鸡毛掸子弹去小鱼身上的尘土:“小鱼,你是小哥儿,不能和小子们打架,明天跟人家赔礼道歉,知道吗?”
“赵小猫儿他蔫坏儿的,我就不,他也没和我道歉呀。”小鱼不乐意,在学馆里一群小哥儿里深有威望,一回家对尊敬的最爱的亲哥哥还是怂了。
“谁啊,谁叫赵小猫儿?名字倒和小鱼是一对儿。”
外出回来的柯以湛笑着打趣儿。
小鱼撇嘴:“谁和他一对,他叫赵昴,瘦瘦小小的,就爱翻白眼儿看人,蔫坏爱打小报告儿,就和哥夫你养的虎皮猫一样,我就给他取个外号儿咯,我没叫他赵虎皮就不错了,哥哥还要我跟他道歉。”
“噗哈哈哈……”柯以湛喝水差点喝呛到。
江竹鸳哭笑不得:“好了,快写作业。”
遂抬头看柯以湛:“你去肖大哥怎么说?”
柯以湛摆手:“别提了,他家那位小哥儿温柔羞涩说什么不给肖老三增添负担,自家请一桌吃个便饭,做套大红好缎子衣裳就够了,肖老三也答应了,到时候就请里正家和咱家参加婚礼。”
江竹鸳淡定:“好的大红缎子,一套就要十几两银子,婚礼的确是省了。”
柯以湛八卦的伸过脑袋:“你不知,他还要一套小小的赤金头面簪子耳坠,啧啧啧,还做作的说;‘云哥哥不用太贵,铜镀金就好。’,我看肖老三被他迷得五迷三道,整日出门打猎赚钱,附近的几个山头都被他扫荡个遍。”
江竹鸳觉得有些怪异:“他总这样不在家,那哥儿谁来照顾?”
“切,肖老三看着粗实际精的很,跟个奴仆似的把屋里屋外整理的干净利索,我一进门差点以为到了哪个官宦贵公子的房间嘞,一日三餐都备好了搁在白瓷盅里温热着,还有各色点心,想吃就吃。我看肖老三眼窝都凹了,瘦了一圈,啧啧啧,温柔刀,美人蛇。”柯以湛感慨。
小鱼插嘴:“啥叫美人蛇啊?温柔刀?是形容哥儿很漂亮的词吗哥夫?”
江竹鸳瞪了一眼嘴上没把门儿的男子:“不是,写你的作业,不许听。”
柯以湛笑眨眨眼:“对呀,明天你就用它问候欺负过你的人,夸的他保证不敢再欺负你了。”
江竹鸳危险的睨斜着柯以湛,柯以湛嬉皮笑脸的逃了。
江竹鸳准备一家三口的晚饭,柯以湛在后院锄草除虫在大土灶里给鸡鹅做饲料,那些鸡每日都吃柯以湛和小鱼捉的虫子,母的都开始下蛋,虽然都是小小一只可蛋黄都黄橙橙的喜人。
江竹鸳积攒了十只鸡蛋,十五日前,把鸡蛋擦洗干净壳儿,在锅里煮了五比一的盐水,待冷水冷却倒入干净的土陶罐,加入一些高粱酒搅拌均匀,一只只的把鸡蛋放入。
如此今天开封就成了咸鸡蛋,晚饭煮的糙米野地瓜粥和玉米面馒头,油煎的野鸡肉块,咸津津,煮了三只鲜鸡蛋,切开的时候,蛋黄红橙色直流油。
“太好吃了唔唔咸香可口,比咸鸭蛋还好吃。”柯以湛一半咸鸡蛋一连喝了三大碗粥。
江竹鸳见他喜欢,又开始积攒鸡蛋,准备腌制一缸子,早上都让男人吃到。
吃过饭,夏季日头长竟然还没天黑。
小鱼乐颠颠的爬上柯以湛膝头,粘人的撒娇:“哥夫哥夫~小鱼做完作业了,哥夫,我们去摸鱼好不好?”
江竹鸳正在做绣架儿,听小鱼奶气的声音,勾唇看向男人和自家淘气包小弟。
柯以湛懒洋洋的躺在破摇椅上,手执大蒲扇,看着
科考书:“哥夫累了啊~小鱼等你学馆休沐时候咱俩再去成不成?你哥夫我还得学习考上举人呢。”
小鱼悻悻下地,哼哼着小声嘀咕:“亏小鱼以为哥夫是个爱哥哥的好哥夫,结果连鱼都不给抓,哥哥还去山上给哥夫抓野鸡呢!”
江竹鸳眼含斥:“小鱼。”
柯以湛一下就坐直了,皱眉:“啥?小鱼你刚刚说啥,我没听清。”
小鱼委屈红了大眼睛,他的眼睛和江竹鸳的七分相似,只是颜色不同,像个可爱的麻花卷儿洋娃娃:“哥哥,你同意过的,小鱼今日靠算术得了甲等第一名呢。”
江竹鸳心一软:“哥哥带鱼儿去好不好?”
柯以湛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们家早就不上山打猎了,哪里来的野鸡?
脸一沉,心一疼,他知道江竹鸳又趁着他出门挖黄芪进山打猎,否则哪里供得起他们天天顿顿都带肉的饭菜。
“走,小鱼,哥夫带你去。”柯以湛没问什么,放下书本一把抱起小鱼把小娃娃放在脖子上,大笑:“走咯~~阿鸳,我们天黑前就回来!”
“哥夫真好啊啊啊哈哈哈……”小鱼坐在柯以湛脖子上,兴奋的大叫,手里还攥着深绿渔网。
江竹鸳看着一大一小飞奔出门儿,有些担心,但想柯以湛不是不懂分寸的人,也就随他们去了。
把他钉好的八开绣架支起,一只脚踩在下底儿处把木桩子压陷入土地。如此一来,绣架不挪移,再把漂染淡粉的绢布用绷线缝勒住四边,他的右手有伤碰精细活计就抖,这样一来用左手绣帕子,右手不需要扶持,就解决了他的难题。
“唉。”江竹鸳用小炭条在淡粉绢上画出图案。
若是他右手没残,此刻用个绣花绷子固住,恐怕半条帕子都绣完了。
他托里正家小君捎带回来的瑕疵七彩渐变丝线几十团儿,一团就十几个铜板,是中等的真丝粗蚕线,乱糟糟的大半个麻袋,光是理线,就花费江竹鸳许久。
劈线却是江竹鸳十三岁前很是熟敛的哥儿闺未出嫁时技能,他是大家公子,阿姆是蜀中西夷贵族小哥儿,奶姆是江南人士也做过绣姆,因而他的绣工糅杂了江南苏绣和蜀绣,右手还没坏之前,在小哥儿里绣工赫赫有名。
他细细的把一条条真丝线劈成三十六、七十二股,如此,纤如发丝,绣出来的图案纹理才细腻漂亮,不刮皮儿,不乱筋。
一条真丝锦绣的手帕,在镇子上最少也能卖四五十个铜板。
江竹鸳思索一番,不经意转头看着男人为他栽种的百枝莲,浅笑:“就绣并蒂百子莲吧。”
自然光线最不费眼睛,做刺绣夜里是最忌讳的,伤眼劳神。
甜水河上游,空气清新湿润,河岸边铺着一层‘白鹅卵石毯’,生长着茂密的蒿草和水芹都,几只癞蛤蟆跳来跳去。
“哗啦啦……”水流声湍急。
“说好了,咱可不能乱跑啊?跟着我,你哥夫我可只有一条命。”
小鱼一百个答应:“嗯嗯嗯嗯。”
柯以湛把小鱼放安全地方,在他腰上绑了带子和自己的汗巾子系了死结儿,他可不想小娃子再出事儿。
捉了几只蚂蚱当诱饵,柯以湛用鹅卵石在河岸浅水区围出一个品字形状的区域,窄部不封口只用几条柳枝挡,把几只死蚂蚱放进小水域。
“等一会儿。”做好陷阱,柯以湛掏出江竹鸳送他的小佩刀削了树枝在河边寻么,能不能插鱼。
“啊啊!哥夫哥夫!!你看河里!!小鱼发现一颗黑蛋!!”小鱼兴奋的指着河岸边稍往深处一点的区域。
“什么黑蛋?哪里有黑蛋?”柯以湛眯着眼,像个瞎子一样。
小鱼着急了,小胖身板儿就要往河里窜:“黑蛋还能张嘴!!哥夫哥夫快把小鱼放开!!小鱼会游泳的!!那肯定有好多黑蛋!”
“熊孩子,你给我等着!不许动!我去!”柯以湛怒斥,唉声叹气“我咋就摊上你这个小舅子,我去给你捞!捞黑蛋还不成吗?”
拖鞋撸裤管儿,为了防止淘气包儿跟上来,柯以湛给淘气包‘松绑’:“你去咱俩的陷阱看着,帮哥夫看着,有鱼就能给哥哥吃了对不对?”
“哦,好吧。”小鱼惋惜,但是为了亲爱的哥哥还是去了。
柯以湛放心的淌水往里走,眼看着河水没入膝盖,他还是没找到啥黑蛋。
“哗啦啦哗啦……”手在河底捞摆,除了石头就是河泥,再不就是水草儿。
“嗯?”柯以湛突然看到什么白影儿一闪而过。
俯身定睛,还是什么都没有,很无奈的冲着河岸边熊孩子叫:“没有啊?你看的黑蛋长啥样的?是不是蛤蜊啊?还是淡菜?”
他想熊孩子说的黑蛋还会张嘴露出白肉,应该就是河蚌或是贝壳一类。
“就是黑的,圆溜溜的好大,会张嘴!”小鱼手舞足蹈的跟柯以湛比划。
柯以湛一头黑线,嘀咕吐槽:“行行行,不知道的还
以为你说的啥怪物呢,哎呦我的妈啊——”
寻思再往里走走,结果脚下一滑。
“哗啦……”跌坐在水里了。
大半个身子全湿了,柯以湛心说完蛋了,回去不被老婆赏白眼儿才怪,晚上例行的亲热肯定也要泡汤。
脚底下滑溜溜的,还有点疼,柯以湛龇牙咧嘴的:“石头割破了?”
手一捞……好家伙!老大的一个蚌,足有柯以湛两只手宽大。
柯以湛咧嘴大笑,冲着河岸边儿的熊孩子:“小鱼,是不是‘黑蛋’?”
小鱼乐的一蹦三尺高儿:“对的对的!!黑蛋有肉可以煮汤喝!!哥夫哥夫快点捞呀!”
“行,你不许过来看着那儿!”
反正都湿了,柯以湛寻思往深水里游。
天暗了,柯以湛看着黑黢黢的水底仗着傻大胆儿一通乱摸,遗憾的是,他只找到七只三寸大的小螃蟹和两只地蝲蛄。
把大黑蚌小螃蟹地蝲蛄一股脑的用衣袍下摆兜着,柯以湛往岸边走。
得回去了,否则他的帅哥该担心了。
小鱼开心极了:“哥夫,哥夫,我刚刚看到有东西进咱俩的陷阱了,你快去瞅瞅呀。”
柯以湛把抓来的东西倒入木桶里,放轻脚步去看他设置的陷阱。
“哥夫,用小鱼的鱼网!”小鱼把自己用水草绳编的渔网奉献给敬爱的哥夫。
柯以湛扯了扯,撇嘴表示怀疑:“能用?”
“啥?哥夫,你可以不相信小鱼!可你不能不相信小鱼的作品!”
“噗哈哈哈……行。”
柯以湛用渔网堵住出口,凝目一看,果然一条尾巴晃悠,脑袋扎进石头缝儿里。
“哗啦……”
“抓到了抓到了!哥夫好厉害!!”小鱼鼓掌。
“鲶鱼……”柯以湛却很嫌弃,木桶里黑黢黢的大鱼足有三斤多重,可是鲶鱼,他不自主的想起臭水沟、厕所粪水坑里的埃及鲶。
“看着好大啊,哥夫,鲶鱼哥哥可喜欢吃了。”小鱼大眼睛亮晶晶的毫不吝啬的夸赞:“哥夫你对哥哥真好~”
柯以湛臭屁的翘尾巴:“那还用说?他真爱吃鲶鱼?”
小鱼点头,小指头戳着鲶鱼玩儿:“尤其是水塘大嘴黑胡子,哥哥说鲶鱼没有刺,他喜欢,但北地很不好抓。”
仔细观察鲶鱼,不是八根胡子,黑黢黢的身体,干干净净的没啥臭味。
柯以湛放心了,摸熊孩子的头,咧嘴笑:“你用渔网兜着鲶鱼回去,我在后面拎着水桶,让你哥哥高兴高兴。”
“嗯!”小鱼乐的屁颠屁颠,一个不满六岁的小娃子抱着三斤多沉的大鱼一溜烟跑上去,柯以湛跟不上。
“唉,你慢点儿。”
江竹鸳刚把绣架搬回卧房,出院子就看到两个活宝粘的满身满脸都是泥巴,他家男人像个落汤鸡的狼狈样子,笑出声:“看你们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从河里捉了什么宝贝,快些去洗脸擦身换衣裳,热水都备好了。”
小鱼兴奋的比划着:“哥哥,哥哥你快去看呀,好大的鲶鱼是哥夫抓的!还有黑蛋!”
“嗯嗯,明天再看,明天哥哥都煮了给你俩做好吃的。”江竹鸳撵了柯以湛进卧房洗脸擦身,带着小鱼进右耳房给他擦洗小脏脸儿。
小鱼洗完澡舒服的滚进软绵暖和的薄被窝里:“哥哥晚安,小鱼要吃黑蛋……黑蛋……”
迷糊的小馋猫扛不住困意,沾床就睡着。
“呵呵。”江竹鸳轻笑,拿走油灯,走出耳房关门。
他回到卧房,柯以湛并没在屋里,江竹鸳明了的转去厨房。
果然,男人洗干净穿着白中衣中裤,蹲地手执火捻子,对着木桶探究的看。
“还没被折腾够?快回屋睡觉,我来收拾。”
柯以湛拉着他一起蹲下看,低声:“我都弄好了,鲶鱼养在木盆里,螃蟹地蝲蛄和黑蚌在木桶里,我刚刚往里放一点油让它们吐沙,结果,你看——”
目露惊奇喜悦的柯以湛指着木桶让江竹鸳看。
黑蚌缓缓张开嘴,露出里面白蚌肉,随着蚌壳张开三分之一,突然一丝珠光射出,骤亮了小半间厨房,把柯以湛和江竹鸳的脸都照亮了。
“夜明东珠。”
江竹鸳比柯以湛淡定许多,也很高兴,瞥他一眼:“这东西都在深水里,十几年才得一颗,夫君,你还真是撞了大运。”
柯以湛乐的合不拢嘴,挽住江竹鱼的胳膊:“嘿嘿,不要这样夸人家,人家会骄傲的。”
江竹鸳猛地一抖,恶心够呛:“好好说话。”
“不是挺好的吗?你为啥不高兴呢?”柯以湛看江竹鸳的脸色很复杂。
江竹鸳挑眉:“夜明东珠只供官家使用,商贾白丁庶民若采摘了每年得给官府巨款赡养。而夜明南珠,是可以流通贩卖的,个头也小很多,不会这般亮,价钱也低廉。”
柯以湛默
然,小暴脾气忍不住了:“他妈的,什么狗屎道理,干脆我放个屁也是官家的呢?”
江竹鸳捂住他的嘴,淡然一笑:“可不就是如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令条如此,也不是那般严格,很多巨富都用,这荒山野岭的,谁认识,谁管咱家?不卖就没事。”
“我还寻思能卖了,给你和小鱼赎身呢。”柯以湛蔫了,垂头丧气。
江竹鸳利落的拿了锋利的割肉刀,走回木桶边捞出黑蚌,把蚌撬开取了夜明东珠,道:“你以为呢?咱们这颗足有一寸多大,万把两银子都不止。”
柯以湛咂舌:“靠……咱偷偷卖了不成吗?给你和小鱼赎身后,咱们拿着银子离开楚国?”
江竹鸳动容的看着男子:“夫君。”
柯以湛要兴奋激动了,以后能过逍遥奢侈的美滋滋小生活了,却见江竹鸳冷静的摇头:“不妥。”
“为什么?”柯以湛真激动了,是气的,不解的。
江竹鸳按住柯以湛的肩膀:“夫君,你可知,你如何发卖?不论是谁,哪怕巨富商贾也不敢如此,他们都是把东珠送给官宦老爷获取些微好处,而权钱交易都在双方地位同时获益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完成。你我是什么人?你前脚去了当铺、古玩铺,后脚就会有人盯上你,你以为,卖了东珠,你我能出城?那当铺的老板给出去那么多银子,会放过你我?那当铺、古玩店的老板敢收这掉脑袋的东西?再者,你我才离开郡王府数月,难保没有人盯着你我。”
柯以湛被说动,憋气的抱着头,委屈的转过身埋入江竹鸳颈窝:“唉,那夫郎,你说咋办?”
江竹鸳眼里闪现一抹慧黠,摸摸小夫君的头:“你且等我下。”
他拿出一支木锥子沾了灶膛里的火炭,对准东珠一戳烧。
“啧……可惜了。”柯以湛肉疼的看着明亮惊艳的大东珠烧出一个小黑点儿。
“我家还未落罪时,有幸见过我爹送我阿姆的南珠,东珠和南珠其实普通人难以分辨,但东珠没有杂斑,南珠却有明显的杂斑,我戳烧一个小黑点儿,就无人怀疑这是价值连城的东珠了。”江竹鸳微笑。
柯以湛耸肩:“可它也不值钱,没用了啊。”
“谁说的?你看——”
江竹鸳抿唇笑,拿了一盏新的烛台,把东珠固定在烛台上,那珠子太大太亮,厨房亮堂堂的,吹毛可见,罩上黄纱灯罩后,瞬间,珠子暗许多,却也照亮了大半间屋子,比那油灯强几百倍。
“日后我做针线,小鱼晚上做功课,就不费眼睛了。”江竹鸳冷柔的声音拂过柯以湛苦涩皱巴的心田,鼻尖安抚亲昵的蹭蹭柯以湛的侧颜。
柯以湛好笑搂住江竹鸳脖颈:“嗯,环保,终身使用。”

十四、刺绣的巧手壮汉、骑乘揉奶rrr
“环保?”江竹鸳越来越听不懂柯以湛在说什么。
柯以湛解释:“就是……咳咳绿色无污染,哎呀,就是省钱的意思。”
江竹鸳叹气:“你直说行么?虽说是省钱,但不能拿到外边给别人看见,就安置在我们的卧房里。”
回左耳房,柯以湛拖鞋时想起小鱼:“干脆咔嚓砍两半,一半放小鱼房里,一半搁咱俩屋里。”
“他太小了,等大一大。”
“行,若说你弟弟真是让我五体投地,还是他瞧见的。”柯以湛咋舌“现在小孩子眼神都这么好吗?”
江竹鸳淡淡道:“小孩子一出生天眼就没有完全闭合,所以眼睛亮,脏的东西,宝贝的东西,都能瞧见一二,以后还是白日带他出门。”
“嗯,知道了,你还做针线啊?”柯以湛准备爬床睡觉了,却见江竹鸳立起绣架。
江竹鸳勾唇:“好不容易得了盏亮灯,用用,我还不困,绣完一半再睡。”
柯以湛拿了自己的外衫披在江竹鸳肩头,低头看睁大眼,笑出声:“呦,你还会刺绣?好漂亮啊……”
精美的刺绣,百枝莲栩栩如生。感觉像关公拿菜刀一样的违和。
听男人那带笑的口吻,江竹鸳不乐意:“说的什么话,小哥儿哪个不会针线活,你别挡着我的光,去睡你的觉。”
柯以湛厚脸皮的影视挤着江竹鸳要和他坐在一条板凳上:“我不睡,我陪你一会儿,干嘛不把绣架立在床上,不大点儿放在小几上也能绣啊,做硬板凳你腰不疼吗?我给你揉揉腰~”
“无妨,再半个时辰我就绣这朵花儿了。”江竹鸳专注的看着绷绢,又准又快的刺绣,不搭理腰上作怪的大手。
柯以湛看他用左手足够灵敏,若是右手没有伤肯定会绣的更好,有些心疼的把江竹鸳的手拿来握住,也欣慰江竹鸳对他的态度越来越不见外,他们真正的成为了夫夫,是割不断的血脉亲情,江竹鸳的腹中怀着他的孩子。
手腕心儿一道粗粝淡粉的虫子形厚疤,看着这道疤,柯以湛都能想象到被割断筋脉有多疼。
“啪……”不解风情的小哥儿打了一下男子捏揉的手,翻个白眼儿“别干扰人。”
柯以湛笑惦着脸蹭江竹鸳,把瓜子脸埋入江竹鸳颈窝里:“夫郎啊,我好喜欢你怎么办?”
江竹鸳叹气,右手摸摸肩膀上的大脑袋,眼里含着纵容和柔和:“待我绣好这片叶子就陪你睡,你可真真是我命中的天魔星。”
“福星~夫郎~”柯以湛撒娇哼唧。
夫夫二人上床,柯以湛老老实实的睡在外侧一双丹凤眼波光流转,盈盈含笑:“鸳儿,你脱衣裳干啥?”
江竹鸳解亵衣带子的手一顿,理所应当:“不是你要我陪你么?”
柯以湛一副天真无辜样,色眯眯摸上江竹鸳的小腹:“我啥时候说的?我就是想要你早些休息别累着咱俩的小宝贝儿,是你自己想要吧,嗯?别跟为夫不好意思啦?”
江竹鸳脸黑了,“啪叽”拍掉柯以湛的手,矫健的上床跨坐在男人小腹上,冷笑:“我自己想要?好啊,你不许动,我今天就看看你要不要!”
说罢,揪着柯以湛的衣襟‘唰啦’一下扯开露出结实的象牙白胸膛,柯以湛一下坐起熊抱混血大帅哥:“嘿嘿,宝贝儿别气呀!”
“不许给我动,老实点儿。”江竹鸳眼睛冒火一掌推倒柯以湛,他今儿就要治一治柯以湛嘴贱的毛病,脸蛋火红的快速脱了亵裤,雪白细腻的结实圆臀蹭坐挤压柯以湛的‘二弟’。
阳茎叠压在水菊蕊儿上,帅哥还故意扭晃胯,撅着左右摩擦,瞬间阳茎暴胀差点丢脸的秒射,逼的柯以湛叫出声:“啊啊啊……阿鸳饶了我啊啊……疼疼……呼呼……快快让它进去!!哦!!”
江竹鸳听着柯以湛清澈磁性的哀求,满意勾嘴角:“哼,夫君,你倒是继续说不想要我啊?”
“宝贝儿我错了,为夫大错特错啊不行了,别扭了快快求宝贝了!夫郎啊!!”柯以湛被江竹鸳骑着,上半身也被那只白润大手钳制,阳茎憋不住很快缴械投降。
“啪啪啪……”黏黏糊糊的白浊射在江竹鸳腿间,江竹鸳闷笑:“真没用!”
柯以湛憋屈的咬唇:“鸳儿~”
“好啦~”江竹鸳摸摸他的脸,俯身在他唇上亲亲,绿宝石大眼笑弯:“别咬,咬坏了疼。”
混血美人下滑身子,两手握住爷们儿的紫红粗长分身,张口含住龟头一阵舌卷儿吸舔。
“啊……阿鸳啊啊啊……鸳儿……”柯以湛半软的东西飞速在混血美人的嘴里硬热,柯以湛舍不得江竹鸳为他做这种事儿,大手往后退江竹鸳的脑袋却在摸到那湿滑的青丝时转为爱抚的摩挲。
江竹鸳闭上眼蹙眉似是陶醉似是害羞:“唔唔……唔唔……”
“唔咳咳……”吐出肉棒时,棒身都是他的唾液,江竹鸳后穴儿也湿哒哒的,不再戏弄男人蹲在火杵上缓缓坐下。
“哼啊……啊啊……”江竹鸳眼角
聚出一颗大泪珠,爽的后仰脑袋,凌厉漂亮的下巴线条迷了柯以湛的眼。
柯以湛两手握住那怀着四个月身孕还是窄窄的劲腰,给江竹鸳增加支撑力,心疼又着迷,在爱欲中挣扎出一丝理智:“宝贝儿……慢点当心啊啊啊……啊啊……”
江竹鸳轻笑,捏了一把男人的大腿:“快点动儿!”
柯以湛两腿撑起下身,上下摇晃小腹让阳茎“扑哧扑哧”的抽插菊眼儿,抽插间菊眼儿泛挤出白沫。
江竹鸳的身体反向配合,一次次收缩榨着分身,腰上有扶力,下边也从下往上捣弄在最深的那一点儿研磨,全身颤抖痉挛,阴茎翘着射出花露,舒爽的下巴滴答着汗珠。
“啊啊啊……”周身似有电流窜涌,两乳胀痛酸痒,江竹鸳两手揉着自己的胸口两团,销魂呻吟。
柯以湛看的丹凤眼赤红,撑着江竹鸳大腿一阵往上鱼尾挺耸:“啊啊啊……”
隔天,天一亮柯以湛起床干活,先在炉灶里烧水,把糙米洗一次加水在瓦罐里煮粥,再把前后院洒扫一遍,开始给鸡鹅做饲料。等饲料的功夫,再去看看淤坑。
淤坑里的肥料每隔七日或长或短就会发酵好,柯以湛总会及时施肥。什么黄瓜、小白菜、豆角、南瓜等等各色蔬果长势喜人,才一个多月,那藤蔓爬满枝头,迅速开花儿授粉结了一颗颗小果实。前院的山葡萄藤也牢固的缠满架子,硕果累累,且果实比在山里挖回时更大,酸甜酸甜的。他从山脚下移栽回来的百枝莲长了一大片,除了紫蓝色还生出红色,鲜妍夺目,美不胜收。
柯以湛逐渐明白灵土的功能就是针对瓜果蔬菜加速成长,且味道也比普通的瓜果蔬菜好数十倍,味道还是瓜果味,可却非常纯净清爽浓厚,就说那小黄瓜,现在只是小崽子就让柯以湛吃的停不下来。灵土对花卉也有巨大作用,那些花儿本来香味淡淡甚至不大好闻,移栽回来,总能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芳香,野雏菊和百枝莲被江竹鸳移栽几株入盆,摆在他们的卧房和小鱼的卧房内。
“灵芝崽子们啊,你们快快长大吧。”柯以湛看着竹筐里的灵芝们,他从山里陶腾回的那段腐湿古树枝干长了二十几朵儿迷你‘紫蘑菇’,原来那些生长速度慢许多,但伞盖开始大了。
不能总等着灵芝和黄芪长大,柯以湛皱眉,他必须得想个赚钱的稳当法子。
夏风吹拂绿植,摘下不知名的小野草开出的鹅黄白蕊小花儿,柯以湛揪下,随手编了一只花朵戒指戴在手上,苦闷又无聊。
江竹鸳一睁眼,枕头边放着一只花朵小戒指,他笑下,觉得男人幼稚,却把花朵戒指套住手指,玩儿了一会儿。
洗漱架子放好了一盆温水和干净布巾并胰子,从窗子透出灿烂的阳光,他赖了床才慢腾腾起。
怀孕后就是困乏,洗漱穿衣去厨房煮饭。
糙米粥里放上些炒碎的肉丝打上一颗蛋,白面菜肉糊糊做几张煎饼,是他们一家三口最常吃的简易营养早饭。
柯以湛用冷水洗面后来厨房烧火:“阿鸳,我想去西山采黄芪、土参,不枉深山里走,我不在家,你自己多照顾着自己,不用担心我。”
江竹鸳不高兴,掀开锅盖搅合搅合浓稠的糙米粥倒入大量的骨汤:“我开始做绣活儿,家里有来钱的路子,你何必劳碌?在家侍弄土地还不够你累的吗?”
柯以湛苦笑:“你是我的夫郎,我一个爷们儿不能总是让你养我啊。”
江竹鸳抬头看着坐在灶坑前有些郁闷的男人,放轻声音:“也罢,你去吧,天黑就要回家,知道吗?”
柯以湛露出笑脸:“好,你放心,没多远儿,我也长记性可不敢往深山里头走。”
江竹鸳煮了南瓜糙米饭和小萝卜丝炒羊肉,分别用两只木盒给小鱼和柯以湛装好当做午饭。
柯以湛牵着小鱼的手,先送小鱼去学馆,顺道直接去西山。
西山、北山专跟着小溪水塘边儿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柯以湛还真是挖到了很多黄芪。认识中草药的老百姓罕见,黄芪乍一眼看着就和杂草野草没区别,所以西山中半段小溪两岸皆是茂密的黄芪,无人摘采。
带来的两只小麻袋,一只大草筐子全装满,摘了一小布袋的大山杏儿,天色已近全黑,柯以湛匆忙往家赶,但身上的东西足足百斤多沉重,累的柯以湛走个几百米就得歇一会儿。
江竹鸳知道柯以湛定是在归途中,小鱼蹦着高的嚷嚷:“哥哥、哥哥做红烧鲶鱼吗?”
“红烧茄子鲶鱼,去后院儿给哥哥拔几颗野葱。”江竹鸳捏小鱼的鼻子。
“好,我马上去。”
把鲶鱼肠子清理干净,再用大蒜葱姜黄酒腌制片刻去腥,切大块沾水淀粉油炸的鱼块金黄,茄子也是切滚刀块沾水淀粉油炸。最后二者放一起红焖,直至颜色鲜亮,味道浓厚,鱼肉鲜美的香气在院内弥漫,就可以出锅了。
家里还有留存的一大块野鸡胸肉,切成丁儿和辣椒、青瓜、花生、黄酱爆炒做了宫保鸡丁。

男人累了一天,江竹鸳把那灵芝按照男人的做法炖了汤在瓦罐里闷着,又把糙米用石磨舂出两斤精米,奢侈一回做了精米饭,白白的米粒颗颗晶莹,吃在嘴里的新米不用配菜都能干进去三大碗。
“阿鸳,小鱼……快快出来帮一把。”柯以湛大气喘费劲,总算到了家门口。
江竹鸳和小鱼早已等候多时,听了赶快跑出去看柯以湛像个行走的大包串子都忍不住笑:“好多啊,都是黄芪吗?”
“黄芪、沙参、土参、总之我把西山扫荡了,累死我了。”柯以湛把竹筐卸下,两只麻袋被江竹鸳放在门口。
“对,我摘了很多山杏儿,给你和小鱼吃。”柯以湛把怀里的一包大山杏掏出扔给江竹鸳。
江竹鸳看柯以湛气都没喘均匀就要蹲身整理筐子:“快去洗手洗脸,吃过饭再整理。”
“嗯,好,阿鸳你是不知道没人认识这玩应,小溪两旁老多,九十多斤的黄芪咱能卖不少钱呢。”柯以湛挺开心。
吃过饭,柯以湛在正堂整理药材,江竹鸳把屋子大门关的严实,摘下夜明珠灯台的黑罩子,方便柯以湛看清。
“阿鸳,我想搞个正经稳当营生,我们的孩子出生前准备充分一些,我不想它像你一样跟着我一起吃苦。”柯以湛难得正形。
江竹鸳停下描花样子的手:“你想做什么营生?”
“我想种菊花和兰花,花期长还能常开不败,适应寒冷,其他的花太娇气了,何况咱们家有……肥土,花儿买到集市上去能卖些钱,也是正经生意。”柯以湛道。
江竹鸳沉思:“嗯……也可,花种儿货源渠道你打探清楚了么?做生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柯以湛拍大腿:“唉,我自然晓得,咱们村儿还没有种花儿的,我想去镇子上瞅瞅,要是没有菊花和兰花种子,就托人从南边捎回来些。”
江竹鸳穿针引线,绿琥珀眸子淡定的眨动:“好,你想做就去做,家里还有一两五百钱儿的积蓄,加上你挖的这些黄芪,可够本钱?若不够,且等几日,我把做好的帕子卖了再给你。”
柯以湛笑,忙摆手:“我怎么能动家里的钱,我把黄芪卖了留一半就够,多谢阿鸳支持我。”
他很感动,就着坐在小马扎的姿势,执起江竹鸳的右手,轻轻吻在手背上。
江竹鸳无奈轻笑:“一家人,客气什么,对,说来,咱们家灵芝到底能卖不能,你取一两颗问问人,试一试,若能卖,直接卖了添点家用也是好的,我想养上两头猪崽。”
柯以湛道:“我也正有这个打算,长了一堆小蘑菇崽子,原来的几只略大些的长得比蜗牛还慢,气死我。”
江竹鸳好笑:“你当那是大萝卜么?就算萝卜也不能长的那般快,你把它从山里移栽在筐子里,就那些土,养分吸收的也不好,若我说,你把它移栽在后院菜地里,你在后院不是也种了一些口蘑?”
“也对,我先移栽田里看看。”
三天后的一早,柯以湛吃了男媳妇煮的爱心面条,夫夫二人送小鱼上学后,一起坐了去镇子上的牛车。
“才几天,你就绣好了三条帕子?”柯以湛展开手里的细绢帕子,咋舌赞美。
江竹鸳淡定:“算慢的了,我也是看看能卖上什么价,若只十几文,二十几文,我就不做这劳什子。”
柯以湛背着麻袋,两只布袋,分别装着品相好年头长的黄芪和普通货色的黄芪、沙参。到了镇子上,为了节省时间,夫夫二人分头行事。
药店掌柜早已熟悉柯以湛,热情的上茶,命伙计查验再称重计算。
略晒干些的五十斤黄芪,四十个铜板一斤,一共两吊钱,而二十斤年头货色,给五十个铜板一斤,一共一吊钱,还剩下十来斤儿的沙参,二十文一斤,给了三百文,一共买了三吊零三百个铜板。
柯以湛速度快,他美滋滋的在约定的集市小摊等候江竹鸳,他准备用钱给江竹鸳买点好料子让他做裙子,嘿嘿~
但江竹鸳却有些慢,他的绣工在北地上乘,但能收这种昂贵秀帕的地方不多。
走了三家布庄,都是价格低廉或是不敢收,江竹鸳出门儿时,一个做小工的哥儿看不下去,悄声提醒:“夫郎,你卖私活不能来布庄啊,布庄收的都是走量的廉价好卖的,你这样好的绣品,应该往那县大人夫郎那儿卖,或是卖去富人家。”
江竹鸳感激,从袖口掏出三个铜板:“多谢哥儿,可我也是外地搬迁来没多久的村里人,不知道哪里合适。”
“你去西市,十字路口的坐南朝北地儿走几百米看到水塘拐个弯而,能看到一家挂着红布的锦玉坊,那里应该收的。”小哥儿收了银钱,给力的指路。
江竹鸳去了那间绣坊,给他开门的是个小侍奴,院落不大,只有二进出却相当雅致,一个模样清丽的红衣哥儿抱着个小娃儿迎接他。
“小莲,去倒茶,把孩子抱走,我要待客。”
李兰钗冲江竹鸳摆出请的姿势:“我叫李兰钗,是绣坊的主人,坐吧,夫郎是有
什么好绣品?若是绣工过得去,在我这儿接活儿,都得按照市面上的老规矩,五五分成。”
“您看看。”江竹鸳先在李兰钗的茶桌面铺上一层粗麻布,再把细绢帕子平铺,花纹展现给李兰钗看。
李兰钗不住点头,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帕子:“能用左手绣的,水平已然是北地少见了,绣的百枝莲,百枝百子,意蕴不错,其他两块是牡丹蝴蝶和竹叶喜鹊儿,不错,丝线还是蚕丝,这个渐变的细腻色泽到有点蜀绣的味道,嗯嗯,不错!棒极了!”
江竹鸳心中喜悦,面上镇定等候,坐在椅子上竟然都不怎么腰酸背痛了。
李兰钗态度更客气了,笑眯眯:“夫郎,你有此等的手艺,不开绣庄可惜了,我最近接了两单绣屏的活儿,不大,就正常铜镜架那般大,是给郡守家里太老嫡君的寿礼,旁的花纹都不要,那老嫡君最爱云纹和猫咪,都要绣屏风,你有兴趣接吗?”
“能给多少银两呢?”
李兰钗笑的自信笃定:“订的是五十两银子,但我身上还有更重要的活计,若是你做得好,给你分三十两,若是有赏银咱们半劈。”
江竹鸳当即点头:“好,我接。”
李兰钗笑的花枝乱颤:“可好了,我总算找到了能为我分忧的人,不知夫郎姓甚名谁?住在哪里?”
江竹鸳:“我姓江,名竹鸳,家夫是甜水村人。”
“好,那江夫郎,我把绣屏和雪缎给你,蚕丝线等会儿我让伙计为你拿一套。”
“那我这三条帕子?”
李兰钗笑:“我都收了,卖给县令大人家的小哥儿用,一条帕子暂时给你八十个铜板,若三条那县令小哥儿满意,价格日后可再议。”

十五、混血壮汉吃醋啦、白美人诡计得逞aa
三条帕子二百四十个铜板,又聊了几句,李兰钗说可以令家中车夫去甜水村收江竹鸳的帕子,让江竹鸳宽心,把两扇圆白缎绣屏并真丝彩线给江竹鸳包好带回去,江竹鸳把钱和东西收好后连声道谢。
“江夫郎,你真是太客气了,以后若有时间带了孩子常来镇子上找我玩儿,我是个寡居在家的哥儿,这孩子也是我侍奴的,平日邻居也不在家里,独我一人,咱二人可一同做活儿。”李兰钗微笑着亲自送江竹鸳到院门口。
“好,若有空闲,竹鸳自会来拜访夫郎。”江竹鸳很客气友善,一向冰冷的脸很温和。
李兰钗言谈带了些娇俏活泼:“那、咱们可说定了呀?都是哥儿家的,你可不能糊弄人~”
他行走间细碎的小步子,扭腰迈腿收紧翘臀,夹颤着娉婷风流,待人接物柔情娇软又大方开朗,着实是个不错的哥儿,柔婉体贴的搀扶:“你有孕,一定要多当心,怎么不见你家夫君呢?”
“他在集市口等我,李夫郎你快进去,不必相送,我自个儿就成。”
江竹鸳靠近他就能嗅到一股子淡雅芬芳的上等脂粉香,再看李兰钗右眼角下被脂粉遮掩的若隐若现的红泪痣,人乍看是个清丽的二流美人,绝不到惊艳国色的地步,可难得的是,愈看愈耐看,骨子里透出一股酥媚气儿,很是勾人,气质上也就归入了一流尤物。
结合人家的走路仪态,江竹鸳心里有谱,李兰钗从前怕是在风月场呆过,此等姿色,也是李兰钗为何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在家里经营绣坊为生的缘由,这李兰钗从前很可能是外乡教坊里的红牌,到了年岁放出来的。
也有可能与他一样,是获罪官宦家出身的小哥儿,被贬到教坊做男妓。
尽管如此,江竹鸳也对李兰钗很有惺惺相惜之感,甜水村的家远离村庄,他鲜少有能说说话儿的同龄小哥儿,等以后日子稳当些,他带着小鱼来拜访。
心情格外轻松的江竹鸳看着两百多个铜板,可以给他家夫君和小弟买一些书本纸笔用了。男人总是想着往外面跑,难保在山上遇到‘狐狸精’被勾搭跑,虽然文芳已经出嫁,但江竹鸳还是明里暗里悄悄看着柯以湛。等买了书本,在家除了做农活,就得给他念书,必须考上举人。
“阿鸳,你傻站着干嘛呢?”柯以湛集市口看江竹鸳远远的站在对面,一直凝视自己。
江竹鸳看着他那张过分阴艳的脸,淡淡道:“走吧。”
柯以湛丹凤眼笑成月牙,牵起江竹鸳的手:“走,先跟我走,我买了三千多个铜板,等会儿咱们买完东西在去西巷口儿的古玩珍奇店让老板相看灵芝。”
江竹鸳挽住他的手臂:“还是先去古玩店。”
听老婆话的好小攻自然答应,柯以湛怕江竹鸳饿了,带着江竹鸳在路边摊吃些东西再去。
“嘿,小的给二位夫夫来点啥?本店的招牌牛肉大馅饼儿!牛肉芹菜馅儿的三文钱一只,猪肉大葱馅儿的两文一只。”摊主热情的把烙饼翻面,厚厚的金黄肉饼滋滋冒油,散发着浓浓的牛肉香,表皮还有绿葱花儿。
“阿鸳,你爱吃猪肉的还是牛肉的?咱们一样来三个好不好?”
江竹鸳摸摸隆起的小腹,虽然想省钱,但是不想亏他的宝宝:“嗯,一样来两个就好。”
柯以湛咧嘴笑:“两个怎么够,老板牛肉的来三个,猪肉的来三个!”
“好嘞,给二位现烙新鲜的啊?客官再给夫郎来一碟子开胃小菜?本店小菜一文钱随便吃!看看您二位想吃哪种?”摊主把面团擀成薄薄的皮儿,挖了两大勺子肉馅儿包饼,指着板车边上的几个放在高台的大海碗和一摞粗瓷碟儿。
柯以湛自己去盛了一盘酸辣萝卜干儿,一盘儿花生米。
“摊子只有茶,阿鸳你想喝点啥?我去隔壁买两碗馄饨?”柯以湛问。
江竹鸳看着对面摊子的豆浆:“你去买两碗豆浆咱俩喝,我要甜的。”
“行。”
柯以湛自己吃了一只猪肉的一只牛肉的,其余的‘勒令’江竹鸳吃完,江竹鸳还想给小鱼留一只,柯以湛却另点了新鲜的。他知道江竹鸳的饭量因为有孕大了许多,一直都忍着不给家里伙食开销增添负担,偷偷的趁着他不在家吃玉米面做的窝头,他虽然都装作不知道,但是一直都知道,让他心疼够呛。
“你多吃些,不能亏了咱儿子。”柯以湛慈祥宠爱的摸摸江竹鸳的肚子。
江竹鸳撇嘴笑:“我还真是姆以子贵。”
“靠,啥话啊,不知道你怀了我儿子时,我对你也不赖啊,阿鸳,咱可得讲讲道理啊?”柯以湛笑着抗议,端起碗把剩下的豆浆一饮而尽。
“啊~豆浆的豆子醇香,真好喝!就是放白糖好了,放的粗黄糖味道太重。”柯以湛吧唧吧唧嘴。
江竹鸳抬眸:“你喜欢喝豆浆,一会儿咱们去买个小石磨,再买些黄豆。”
柯以湛道:“家里还有黄豆种子小半麻袋十多斤呢。”
“那是陈豆,得买新豆磨的豆浆
才好喝。”
吃饱喝足,来到古玩珍奇店,一进门黑黢黢的冒出个小伙计,被伙计领着拐个弯儿穿过二十来米的长廊才是店面摆货处。
掌柜的正手执水晶放大镜观察一只玳瑁:“欢迎贵客光临小店儿,不知二位想要点啥?”
柯以湛一听那口音就不是北方,近似海域南地口音:“不知掌柜的可卖灵芝?”
“哈哈,贵客真是来对地方了,本店有甲乙丙三档灵芝,更有熊掌,松茸,鹿茸,是送客的绝佳补品,不知客官要哪个价位的?”掌柜的蹭蹭蹭窜一旁的柜格子后拿出三只不同颜色的雕花实木盒子。
“本店紫灵芝最贵,按年份算一年五两银子逐年递增,银灵芝其次,普通的鹧鸪色灵芝最末等,但价格也不低,一斤也要五十两银子。”掌柜的把三只盒子打开。
柯以湛从背篓里掏出他仔细包好放在小木匣子里的两只小灵芝:“我看掌柜的三档灵芝比之小可的灵芝色泽还差那么一层,今日斗胆来烦劳掌柜的估个价。”
山羊胡子掌柜淡淡的看了一眼柯以湛的匣子,心一惊,脸却皮笑肉不笑:“小伙子,灵芝你从何处得来的?”
“你问……”柯以湛刚想说话。
江竹鸳把柯以湛挡在身后,扶着肚子屈膝蹲了蹲:“掌柜,我家夫君唐突了贵店真是抱歉,其实也是家中实在艰难,欠了不少银钱,我又怀了身孕,我夫夫二人寻思上山采些蘑菇野菜做吃食,误入深山,我夫君差点丢了性命得了两只紫灵芝,我们乡下人不识货,放在家里也无用,所以请掌柜的估个价,我夫君不会亏待掌柜的,这几个铜板是我们的血汗钱,还请掌柜的莫要嫌少。”
说完,掏出二十个铜板放在柜台上。
掌柜的捏着山羊胡子笑:“你这哥儿倒会说话儿,你夫君也是好运气,这的确是紫灵芝,不过呢……”
柯以湛两眼放光:“不过……”
“不过太小了些,卖不上高价儿,撑死二三两银子一株,我们店不收这么小的。”
柯以湛颇失望,把匣子盖上:“唉,多谢您。”
江竹鸳“失望”的拉着柯以湛:“我说没得大用,不如回家炖汤吧。”
掌柜的三角眼一缩,灵芝炖汤岂不是牛嚼玫瑰,暴殄天物吗?
忙调转话头儿:“也算是少见的好货,看你们乡下人不容易,我可以破例收,五两银子两株都给我吧。”
江竹鸳一脸的不好意思和婉拒:“不可,掌柜的,我知你是好人,不必帮我们的,想必我有孕吃些劣等灵芝对孩子也是好的,夫君快谢谢掌柜的,我们走。”
柯以湛暗暗憋笑,他的夫郎还真是个‘腹黑精明’人物。
江竹鸳的目的达到了,他确信了他们家的‘紫蘑菇’是值钱 灵芝足矣,去东巷口儿的当铺也能当不少银子何必在这里与那山羊胡子奸商计较,气一气他再走。
掌柜的看着肥鸡跑了怎肯罢休:“哎哎哎,别走啊,七两银子怎么样?”
柯以湛心动了,但江竹鸳硬是拉着他走了,低声:“那人心术不正,面相不好,我们去东巷当铺。”
东巷当铺、药铺、布庄、钱庄是一条街,两只小灵芝,药铺出了五两银子,当铺出了八两,江竹鸳却分开,一只略大一点点儿的在药铺卖了三两,一只小的在当铺死当了四两。
柯以湛觉得纳闷:“为啥不都在当铺当了?”
“灵芝能救命,当铺却是有钱有势人搜集珍宝的地方,我想赚钱又想让贫民百姓能救命。”江竹鸳自然而然的说。
柯以湛心头大振,钦佩的看着江竹鸳。
他的夫郎真是个好人,不愚善,聪明。
在钱庄存了六两银子,余下一两(六百文)给了柯以湛:“不是要买花种儿,我们快去吧。”
“用不上这些银子,我都托人订好了,去拿就成。”
“不成,收着。”江竹鸳很坚持。
柯以湛找了曾经在南边做过花农长工的薛老头,定了好些难得的菊花兰花苗儿。
镇子的一处普通百姓小院。
那薛老头面无表情瞅了眼江竹鸳的肚子,原本说好了一两银子,只收了一吊钱,让柯以湛查看一遍道:“我让我大孙儿用驴板车把花种送到甜水村,你们夫夫能蹭车一道回去吧,小哥儿有孕是要命的事儿。”
柯以湛感激的抱拳作揖:“多谢多谢,薛老伯当真是园艺元老级别的人物,小可感激涕零,佩服万分。”
薛老头别扭:“别拍马屁了,且看没人教你你咋养?真是胡来,芬儿。”
突然,薛老头变了扑克脸,慈爱又温柔的叫了声‘芬儿’。一个穿着鹅黄绫裙儿,素红杭纱短上裳的秀美灵动小哥儿走出,不过十五六的模样,明眸善睐,一对小梨涡笑颜甜腻。
“来了爷爷,什么事儿?”
“芬儿,送客人出去,再去西街叫回来你大哥,架上驴车送货。”
“好嘞,我马上就去。”
柯以湛看着这一抹鲜
艳明媚的靓丽衣裳,那细细的银丝暗纹,看着那小哥儿头上簪的珍珠流苏发钗耳坠,他咂舌,心道:薛大爷卖花儿给富贵人家搞园林,赚了不少啊,孙子穿戴的真好。
他还在看着那小哥儿离开的背影发愣,江竹鸳冷着脸哼一声撞擦过肩膀,径直离开。
“唉?阿鸳,阿鸳你等会儿啊,还得跟薛老伯的大孙子约个时间啊。”
薛老头挥手:“快跟着你家夫郎,我就让他在镇子城关口等你们。”
“行!”柯以湛忙追上去。
江竹鸳根本不搭理他,疾速大步走开,柯以湛拉住他的手都被他甩开。
“我是怎么惹到你了?明明出来咱俩都高高兴兴的,别气了好吗?”柯以湛也急红了眼,莫名其妙的,又不敢发脾气,只得紧紧跟着江竹鸳,生怕旁的路人撞着他。
江竹鸳脚步放慢,他听到男人委屈的一句‘我是怎么惹到你了’时,心变得软塌塌酸涩涩的。
是啊,他现在不过是小君,有什么资格吃醋管制爷们儿看不看其他小哥儿呢?就算是正君夫郎,也没有不让爷们不纳妾的道理儿。他怎么这般的小心眼儿起来?
“你要纳小君可以,但是得等我把孩子生下来扶正后,那时都随你。”江竹鸳突然顿住脚步,转过身红着眼睛瞪视柯以湛。
柯以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突然明了,嘿笑着两个大步挨近混血帅哥死抱着不撒手:“哎呦,吃醋了?我刚刚就是看那小哥儿的衣裳好看,寻思也给你买些,你看看你小心眼儿的,我纳什么妾?有你这样又贤惠又美貌的夫郎,正君小君你都兼职了吧!”
江竹鸳推开他,左右看着路人都指点笑话他们,抿唇潇洒一笑,长长的睫毛扑簌而过绿宝石美眸,精亮璀璨:“哼,我这样的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你少臭美。”
“嘿嘿,那爷就只赖着你一个!”
“听你嘴贫,走啦。”
嘴上不饶人,倒是没继续甩开柯以湛的手。
买了笔墨纸砚和书本,又去买了蔬菜瓜果粮食,石磨,江竹鸳还想看看猪崽,但卖光了只剩下一只瘦小的猪崽儿还卖五百文钱,太贵,作罢。
“走,咱们去看看。”柯以湛硬是拽着江竹鸳进了绸缎庄。
江竹鸳为难心疼:“太贵了,那夜不过是玩笑话,家里还有些细布,不用再买了,以湛。”
“那可不行,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我要让我的夫郎穿的漂漂亮亮的。”柯以湛很爷们儿的高声道。
江竹鸳脸红到耳朵根,气的捏了一把柯以湛的腰肉:“你给我小声点儿!”
“混血哥儿就是丑,穿细布都不配的杂种哥儿,倒还真有那样俊俏的爷们儿喜欢?”
“肯定是眼神不好使,哈哈哈……”
“对呀对呀,瞎子配丑八怪,绝配哈哈哈……”
“那么丑还漂亮,切,穿绸缎都能糙的把缎子刮挑丝儿了吧?”柜台前挑选零碎绸缎料子的两三小哥儿嘀嘀咕咕,不屑嘲讽,大笑。
柯以湛怒了,硬是拉着转身要走脸色惨白的江竹鸳,手挽着手,冷笑:“谁敢说我夫郎丑?你们谁说的?再给我说一次!”
凶神恶煞的柯以湛是很能唬人的,眼神犀利的恨不得吃人,小脸煞白纯红牙森寒。
几个小哥儿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怂了。
一个白绸飘飘,生的出尘秀雅的哥儿抱歉一笑,走到前面挡住其他几个哥儿:“公子,抱歉,我的几个朋友并非是再说您夫郎,是挑选绸缎不合心意,还请您大人有大量。”
柯以湛冷笑:“不好意思,我是个三流小人,背地里别人如何议论管不住,当面看着夫郎被欺负那我就不是个爷们儿!这位哥儿,我可没有容人之量,我的夫郎我觉得最美,你这样的,你们几个这样的我觉得臭到天际!娘娘腔腔,你们再敢当着我和我夫郎的面儿造次试试,我不揍你们也喷你们满脸花儿!”
就差叉着腰骂街的柯以湛成功吸引了吃瓜围观群众,大家都笑话他。
“一个爷们儿怎么还欺负几个小哥儿?”
“就是就是,得了点小钱发迹就能欺负小哥儿?切,孬种!”
戴着书生帽的青年‘挺身而出’挡在白衣小哥儿身前:“晴哥儿、你们别怕,这位公子,当街对小哥儿……”
他还在絮絮叨叨,柯以湛冷骂:“干你屁事?别耽误爷给爷的美夫郎买缎子,滚一边儿去!”
李文绪张了张口,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低头看看自己的打了补丁的细布衣裳,自惭形秽的离开白罗衣金钗的柯晴儿。
吃瓜群众看好戏就被柯以湛一句话结尾了,嘀咕着‘最无一用是书生’纷纷散了。
几个小哥儿快速卖东西走掉,不敢再坑半声。
“战斗力负数,我以为哥儿都像你一样口才了得,再不济也抵得上三百只鸭子,呵呵不过如此。”柯以湛搀扶江竹鸳的腰吐槽。
江竹鸳垂颈,安静的应声:“嗯。”
柯以湛捏捏他的手,
偷偷啄吻他一口,安慰小孩儿似的:“嘿~不难过、啊?”
“扑哧”江竹鸳转悲为喜,笑了。
“咳咳咳,小夫夫看点什么?哎呀夫郎还有孕了,得给孩子买些软绸做些小衣裳最好不过了。”掌柜的八面玲珑,热情招待。
“给你给孩子和小鱼都买,主要是你自个儿。”
“从广海那边儿来的丝绸,薄薄的最适合夏天做小哥儿裙子,凉快,一米四十文。”
柯以湛翻看台面缎子,摸在手里薄,但是太薄了还透,撇嘴:“便宜是便宜,质量么~”
掌柜的又从后面一摞一摞的绸缎抽出几匹:“公子再看看,咱苏家绸缎庄楚国老字号,几百年儿了,到处都有分好,都是好缎子,好绸,好纱。”
“阿鸳,你来选你喜欢的。”
江竹鸳是识货的人,他细致挑选,五米天水碧蓝华清璨璨的缎子,像流水波光似的流泄,极美,六米是石榴红印染金牡丹暗纹丝纱,风韵十足,媚而不妖,另有一匹素红杭绫,五米月白锦,一匹鹅黄樱花蝶软绸。
经过砍价,柯以湛手头的三千多个铜板花的一干二净,还傻乐期待的对江竹鸳说:“阿鸳,你穿天水碧蓝和石榴红一定好看,嘿嘿。”
说着,口水还吸溜一下,纯粹的色狼相无疑。
柯以湛的脑子里已经开始歪歪他把穿着石榴红千褶裙的高壮混血大美人压倒这样那样……
江竹鸳脸热,柔和的应了一声:“嗯,回去就做。”
坐着薛老伯的“顺风车”回甜水村速度是牛车的两倍。
薛家小子看着模样高大端正,爽朗热情:“柯大哥、江大哥,我给你们把货卸了再回去。”
“辛苦你了小兄弟。”
三人把一盆盆的花苗转移到前院,柯以湛不让江竹鸳弯腰:“你去回屋收拾下咱买回来的东西,小鱼不也要去接了吗?我和薛小兄弟搬花苗。”
“好。”
“请问柯先生在家吗?我家夫君病倒了……”
一个容色绝美的小哥儿怯生生的靠在院门口,探出头幽幽道。
柯以湛吓得差点倒地上:“我滴妈,白嫂哥儿,您能不能别吓唬人?肖老哥咋了?”
白静香颠三倒四说了一通,哭哭啼啼的哼唧。
江竹鸳听懂了:“是肖大哥突然发高烧,你去看看,薛小兄弟,真是劳烦你了。”
他给了薛老伯孙子五个铜板劳务费,小伙子乐颠颠的把花苗安排好。
柯以湛腰酸背痛,指着白静香:“啧,让他在咱家吧,去了也帮不上啥忙。”
江竹鸳嗔了男人一眼,柔声安慰白静香:“多话,快去,白嫂哥儿,你休息片刻,不要担心,我夫君能治一些小毛病。”
白静香哭的袖子湿透,深深埋头,细白的玉手捏着袖子里藏匿的纸卷。
他这几日在肖云三存放兽皮的地窖里找到了卷轴,肖云三儿那蛮子被他折腾的伤寒高热,现在就是脱身还不会被怀疑的大好时机。
半山腰红瓦房小院。
柯以湛张大嘴,长眉拧成川字,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
“肖大哥!”
肖云三儿倒在石砖地,头破血流,两眼赤红涣散半睁,明明是初夏,屋里没有一丝过日子的烟火热气儿。
柯以湛跪立忙在屋里找了被褥单撕成一条条给肖云三儿包扎。
“呵呵……”肖云三苦笑,挣扎不住昏死过去。

十六、肖老三知真相、贤惠留饭的混血美人a
检查一番,摸脉探体温,确信人没有大问题后。
柯以湛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扛起,两腿发抖走向架子床。
“哎呦我的妈,老哥我呼……呼……累死我了吃啥玩应长大的像个山一样。”柯以湛抱怨,心暗喜,捏捏自己的肱二头肌。
他进来体质就像吃了一头老母猪似的大为改善,重活儿也不再话下。
肖云三勉力抬眸:“老弟……劳烦你……送送……送白静香离开甜水村。”
柯以湛把他的手塞回被窝:“你瞅瞅你的伤,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甭管他了。”
打盆热水,翻箱倒柜找到粗布和白酒,撕成条给肖云三清理额头伤口。
“你自己按着伤口,我出去找点野姜,你屋里怎么一块姜也没有?过的什么日子,冷灶冷炕的!”柯以湛叹气出门,恨肖云三的不争。
肖云三灰白着脸按着额头的止血布,仰着头,脑袋的伤口远不及心口的痛彻和醒悟。
——————————前几天,为了能多积蓄一些钱供白静香使用,肖云三特意约了三个镇子猎户去楚北泽打猎,他费尽力气打着两只玄狐卖了好价钱,寻思最不济也能给白静香在镇子上买个小民居住着,在山里破瓦房着实委屈了他娇生惯养的小哥儿。
谁能料到,他回家人就不见了。
他心急火燎的去找白静香,遍寻不到,他担心的站不住,万一白静香在山上乱跑,遇到危险野兽可怎么办?
到处寻找,失魂落魄的回屋却在桌案发现一张字条。
“我有旧亲联络,明日就回。”
肖云三提着的心松弛,美滋滋的想着得抓紧去卖了狐狸赚钱让白静香过上好日子,最少也能举办个婚礼,他想看白静香穿大红喜服的样子。
因此连夜借牛车去镇子。
那当铺蒋涛生掌柜看见肖云三爱答不理:“肖老三,今儿玄狐要卖个什么价啊?”
“看您能给多少,您给多少,我云三儿就能要多少。”
“听说你得了个大美人,好福气啊,日后酒席可不能忘了请我。”蒋掌柜没让肖云三失望,给了肖云三一百两银子。
“一定一定。”二人年岁相仿,曾经一起去边地服兵役,一个队里的弟兄太过熟敛,肖云三与蒋掌柜聊了聊。
蒋掌柜笑:“你猎的皮子总是比别人好,对,我表弟也从柳城回来了,晚上小酌几杯,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南苑儿乐呵乐呵?”
“我可是要有家室的爷们儿,才不跟你们整那不三不四的事儿,走了啊?”肖云三古铜皮儿透出红,梗着脖子。
蒋掌柜大笑:“得了吧,以前军营里和咱们弟兄喝了多少酒?你小子还装老实人!”
肖云三儿一巴掌拍上账本,威胁:“我告诉你啊蒋二柱,日后我家夫郎进门儿,少不得见几回,你可不能嘴上没个把门儿的。”
蒋掌柜乐不可支:“行了行了,瞅瞅你吓得,成婚被小哥儿管着有什么好的?”
“哼,咱要的就是夫郎孩子热炕头儿,你个瓜怂懂个屁。”
蒋掌柜一点不生气,他们是过命的挚友,他正经了笑:“我蒋二柱做生意这些年靠的就是嘴巴严实,好久没聚聚了,我那表弟也是大户人家的心腹管事,你与他认识认识,日后有好皮子能透过他卖个高价儿。不去南苑儿,去酒楼成不成?”
肖云三担心未归的白静香,刚要拒绝转而一想:香儿不就在镇子见亲戚吗?我同蒋二柱他们喝几盅儿,再去找找香儿,正合适。
“行,我先去酒楼等你们。”
“成,要个上房,不用你付账。”蒋涛生笑道。
肖云三先去酒楼要了间天字二号上房。他的有些困倦,在更衣的小里间儿躺下,拿出兑换好的银票看,边看边在脑子里描绘着以后他与白静香的美好生活。
“嘎吱——”房门突然打开了,小隔间儿是由屏风拼接分开的,所以肖云三很容易听到,他纳闷,明明是要的包房,怎么还有其他客人来。
“主子,您请——”
“嗯。”
肖云三腿卖出一只,突然听到那位‘少爷’说了一句‘何管事,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声音和白静香一模一样,肖云三原本一喜想要出去,但收回脚步寻思等会儿,不能打扰他们正经谈事,坐回去躺下。
“主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花魁玉奴送给张知府家的少爷,白静林果然按捺不住,与张大少爷争夺那玉奴,玉奴也听从咱们的吩咐反咬一口白静林,说白静林阻止他赎身从良,白静林得罪了张知府,他那柳城县令岳丈也无法救人,还被削官贬到黑山镇做小吏。而白静林,张知府说会让主子满意,让他永无出嗣继承白家祖产的机会。”
“办的很好。”
白静香吹一吹香茶,抿一口。
何管事试探的道:“主子,隋大人又升官了,他几次求见,愿助咱们一臂之力,还希望和您谈谈婚礼提亲的事情,您……”
“呵呵,隋青云哪里是那般菩萨心肠的人,当初我不过小试他,他看父亲死,白家落败,我也一蹶不振,不承认婚约,现在肯帮忙,不过是看上了我的银子,我掌中的白家。”白静香讥笑着抚平袖口花纹,有些嫌弃的蹙眉。
小镇子的哥儿绣出来的东西就是粗粝村气儿。
何管事斟酌道:“难不成,他惦记着白家的祖产?”
白静香哼笑:“隋都统大人有五房男妾,个个都生了孩子,而最受宠的是外室蓝侧君,那可是仅次正夫郎下的侧夫郎,受宠不说家里还有万贯财富,那侧君生的便是隋青云的四弟隋青鹤,隋青鹤的性子不争不抢,走文试,才名远扬最受隋都统的欢心。隋青云虽然升了官,不过一个步兵小首领,母父糟糠不得宠,无钱无姆族可依,你说他会不会惦记祖产?”
何管事口吻不善,冷笑:“主子,他的算盘打的真响,耽误您三年,不说破也不说成的婚约,现在倒是追着您,那您预备如何做?”
“呵~”白静香椭圆的明艳大眼转转,轻笑:“我白静香从来不回头摸咬过我的狗,他定然也知道我手里的银钱是除了白家祖产外最多的一块,既然他惦记,何管事,去跟蓝侧君通信儿,我愿意和他儿子联姻,助他儿子‘脚踩青云飞九霄’。”
何管事点头,笑:“小的明白。”
“主子还要在甜水村逗留几日?小的好做准备接应您,把相干人等清楚干净。”何管事很有眼色的问。
白静香闻言很是郁闷,他把肖云三的屋子翻找了个遍,根本没有卷轴,脸上淡淡的:“等东西到手了,自会用上你,要你帮我查卷轴的事情查到了吗?”
何管事连忙说:“已经查到了,小的表兄有一友人姓肖名云三儿,家里有卷藏书,今日和表兄约好了也在酒楼见面,小的定为主子打探清楚。”
白静香蹙眉瞬间舒展:“嗯,知道了。”
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与肖云三的关系,哪怕是心腹也不能知道,事关他以后的前程家财。
肖云三在屏风隔档后,后脑勺发冷,躺在榻上浑身冰凉的像个死人。
闭上眼好久才睁开,两眼望着天梁发直。
他感觉自己这段时间好像做了一场不自量力的美梦,话本儿里的仙子爱上穷小子的故事,他竟傻乎乎当真。
过了不知多久,外头声音渐歇,两人前后离开酒楼。
肖云三留给小二几钱碎银子,让小二告知蒋涛生他家中有事先走一步,徒步走回家。
几天来,他不知道对着白静香是怎么过的。
“云三儿,茶都冷了~你傻站着做什么?”白静香娇气任性的样子也是柔绵有度的,一对儿大眼睛煽动着灵气。
肖云三给他添了热茶,杵在一旁看白静香抄写的佛经诗词,他们已经日未曾有过欢好,只因白静香一句需要给家里去世的人写佛经祝祷。
白静香撒娇撒痴信手拈来,美的令人无法不把他捧在手心儿里,相信他的每一句话。
肖云三的心被浇了个彻底,他喜欢的小哥儿从头到尾,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待他,得到卷轴后是否还会杀了他?那何管事口中的清理相干人等,难不成除了他肖云三儿外,还会牵扯上甜水村其他无辜的人?白静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越是深想,越想背脊越是发寒。
肖云三开口,“憨笑”:“香儿,你真是喜欢书法字画,今日写了这么多?”
白静香点头,书写仍然没停顿:“我山中无聊,也只能靠这个打发时间,哦,对了,云三儿,上回柯家的江夫郎送的灵药你还记得吗?”
肖云三警惕的后退一小步:“那药治好了你的腿。”
白静香转头看肖云三儿一眼,道:“所以要好好谢谢人家,等我预备厚礼,你我一起去道谢,另外你能不能再为要我一点儿,我担心日后我这腿有出了毛病。”
肖云三喉咙干疼:“嗯,我会想办法要一些,上回你和亲戚会面的怎么样?我……一直没问你。”
白静香语气哀怨:“还能如何?多谢你体贴没细问,就我现状还哪里攀得上那起子势利眼儿,不过说让我一心一意的跟着你,我也的确是心属意你,总归我们过的是自己的日子,与他人无关,对了。”
肖云三被他说的心突突,他悲哀的看着白静香,怎么会有人演戏演的和真的一样?
“对了,我那亲戚给我介绍了一些写字画的活计,日后你就不必心苦劳累,等钱够了,在小镇上买个宅子,我们踏实过。”白静香眼睛带着深意,一次又一次的把话儿赶到‘卷轴’上。
肖云三强撑着老实的傻笑:“我知道你喜欢大宅子,我阿姆曾经留给我一幅画轴,说啥让我传给以后的儿孙,我一个猎户没啥大出息传给儿孙也是远远的事儿,香儿,我没送你过什么,你别嫌弃,这幅画就当我送你的咱俩的定情礼物。”
白静香克制着狂喜激动,脸上不好意思柔声:“那我也要送你一件礼物。”
肖云三克制着不靠近他,他却
自己走过来,踮脚亲了一下肖云三的腮:“喜欢吗?”
肖云三:“……”
去存放皮货的库房找到卷轴,肖云三把卷轴交给白静香,白静香展开发现是一副很普通的月上柳梢头一对璧人约会的春宫图,画的很有风情文气,艳而不荡,淫而不俗,是楚国先代最有名的画家朗奇画的。几处大印是经历收藏者的私章,的确是有白老爷的私章没错。
就是这副卷轴了!
外头突然传来淅淅索索的动静,肖云三忙对白静香安抚:“可能是野猪或是黄皮子闯进来了,你不要出门。”
白静香的眼色很复杂:“你也别……”
肖云三没听他言语,三步并做两步出门看,他的猎犬死了三只,他气的眼通红,就在进入左边杂物瓦房时,好好儿的门梁突然折断。
“哐当——”坍塌的墙砖没了门衡梁固定,一股脑霹雳哐当地往脑袋上砸。
“啊……”肖云三捂住额头,眼前一片猩红。
“云三儿!!!”
肖云三两耳嗡鸣,额头鲜血淋漓砸出好几个大包,瞬间倒地昏厥。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天旋地转,感觉全身冷飕飕的,脑袋伤口也没有包扎处理,模糊中看到白静香拿着个细颈瓷瓶,竟然在他伤口处……接血?!
气的肖云三怒吼:“滚!滚出去!!!”
白静香心虚紧张,他在肖云三眼前晃了晃,做戏做到底:“云三儿,我是香儿,我把脏血接走,才能给你包扎啊?别怕,我马上去给你找人!”
——————————
肖云三躺在兰草雕纹的架子床上,脑子灌了水银似的乱糟糟昏涨涨,像是被人用几千只钢针扎般疼痛。
柯以湛请了李老头来看诊,李老头把脉,看相后,啧舌:“伤了脑子,我开方子,需要卧床静养三个月,不能移动,否则脑子里的血块散开,病发严重不易好全。”
“行,李老伯,是重物砸的,门框横梁还能折?也是倒霉,肖老哥。”柯以湛觉得纳闷。
李老头写方子回道:“房子时间久了,门框横梁坍塌断裂也是有的,咱们北边儿本来就干燥,村户人家用木材也不是名贵木料,云三啊,以后可不能只顾着打猎,房子多修一修,弄里面那些花里胡哨的,要命的却不弄。”
柯以湛替肖云三哼哈的应着李老伯。
偷偷看床里木头人僵躺的魁梧壮汉,头上缠着一圈白布,此刻就同霜打的茄子。啧,人果然不能好色,也不能做舔狗,否则下场悲惨。
“你休息,我去给你熬药。”柯以湛跟着李老头回去抓药。
柯以湛把药熬好,吹温热灌进肖云三肚子里已经是半夜三更。
“累死我了,呼,回来一口热乎饭都没吃的伺候你!大哥,以后你可长点眼神儿,娶个好哥儿吧。”柯以湛擦着一身的汗,打着赤膊的给肖云三熬了红糖糙米粥,切了块儿咸菜疙瘩。
把高桌子移到床边,饭菜都放好。
肖云三捂着头,嘴唇都是失血过多的暗灰:“柯老弟,谢谢你,你回去吧,你夫郎该担心你了。”
“嗯,我走了,话说你真要我把白静香送走啊?你俩就结束了?”柯以湛再次确定。
肖云三挣扎起身,端起粥碗咕咚咕咚的喝光,把空碗一搁,‘咚’地躺回去,笑的凄凉又痛快:“我还想要这条懒命……呼……柯老弟你送他……离开……”
他们本来也没有成亲仪式,甚至连里正处也未记婚契在册,从开始白静香就没有想和他共度一生,不过是一直哄着他玩儿。
柯以湛不再多言回去了。
院子里静悄悄,只有正屋的左耳房亮着昏黄的“珠”灯。
“回来了?”江竹鸳原本在做针线,见男人回来左顾右盼的起身。
“你坐着,人呢?白静香人呢?”
“在你离开一个时辰后,他被一辆马车接走的,他留给肖大哥一封信,明儿你送饭时转交给肖大哥吧。”江竹鸳并没有多惊讶。
任谁都看得出,白静香不是普通的小哥儿,也不可能在山林小村过日子。
柯以湛收好书信,打了个哈欠:“嗯,去,困死我了,明儿还要早起弄田还得给病号送饭熬药,我看会书,咱俩就都睡觉吧。”
不想太多,他自己家日子过得也不易,何必去关心别人的私情。
“吃些东西再睡。”
江竹鸳把扣在桌面的圆簸箕拿开,一海碗饭菜和一瓷盏热汤:“先吃饭再念书。”
柯以湛两眼放光,他早就饿过劲儿了,一看大海碗里上头一半码着红腊肠烧羊排一半码着红烧茄子和醋溜青椒土豆丝,口水都滴答在桌上。
“啊啊宝贝儿啊,还是你疼我!”抓起筷子,柯以湛一阵狼吞虎咽,吃的眉飞色舞。
江竹鸳端起瓷盏舀一勺喂给柯以湛,柔声:“慢些吃,先喝口南瓜羹,养胃。”
柯以湛张嘴含住勺子,
眨眨眼,笑:“唔……我的鸳儿今儿好贤惠啊~”

十七、肖老三远走他乡、和壮美人的争执aa
“不喜欢?”异域风情的混血俊男灯下回眸,一对绿宝石眼眸通透明澈,美的凌厉又带着情趣,语调清扬带着冷骚小钩子。
“喜欢?谁说不喜欢的,小鸳儿疼夫君,夫君也疼鸳儿~”柯以湛色眯眯的饭都不吃就去抱江竹鸳。
江竹鸳忙躲扭:“别……我手上拿着针呢……以湛别闹!吃饭!”
“叫夫君……快给我亲亲……啊!”
二人笑闹拥抱,柯以湛突然惨叫一声。
江竹鸳唬了一跳,急急推开他,打量他,担心:“怎么了?扎到了吧?你这人不听劝!”
心疼担忧的江竹鸳开始在柯以湛身上轻轻拍,边拍边问“是这里吗?”。
柯以湛因疼痛而皱吧的小白脸儿迅速坏笑,他好喜欢江竹鸳关心他的样子,抓着江竹鸳的手往自己下腹放:“宝贝儿~是这儿~”
江竹鸳脸一红,拧了柯以湛大腿:“不找了,扎的你疼,你才知道好歹。”
柯以湛假惺惺的‘哎呦’几声,赖着又抱住江竹鸳要吃人似的“啾啾啾”在江竹鸳脸上重重亲了几口,展开手掌把针还给人:“夫郎,我好喜欢你,唉,我从来都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我可能是中了你的毒。”
江竹鸳对他的甜言蜜语早习惯,可听着‘放浪’的词儿,侧脸还有男人油汪汪的口水印子,擦了擦,耳根子发软发烫,羞气地啐了他一口:“再不好好吃饭说歪话儿,我就把饭给鸡鹅吃!”
“吃吃吃,人家错了吗~夫郎不气哈?”柯以湛把人逗生气了,再去乐此不疲的哄,他边吃饭边傻笑着看江竹鸳。
有混血俊男当下饭佳肴的感觉真好,穿越真好。
吃饭后看书,在临摹五张字帖,卧房内蔓开淡淡墨香,柯以湛眼皮儿打架,硬撑着写第六张。
江竹鸳侧躺在床榻上,枕着胳膊对着读书的柯以湛,淡淡弯嘴角。
正经的模样挺能唬弄人的,谁也无法把男人与厚脸皮风流爷们儿联系在一块儿。
“不行了不行了,我困死了。”柯以湛把中衣随便一甩,“呼噜呼噜”洗了两把脸,扑腾着上床,抱住江竹鸳秒睡。
转过身,江竹鸳理顺柯以湛鬓角凌乱的发丝,凑近亲吻,二人面对面睡觉,呼吸交缠,温馨绵爱。
然而平静和美的生活,第二日就被打破。
柯以湛早早起来烧好厨房的灶台里的火后,去看看他的宝贝灵芝草,可他的筐子里,所有的灵芝都不见了,急的他当场抓着头发暴走。
“他妈的?!谁敢偷我的灵芝啊啊啊啊!!”
他在院子里疯狂的翻找,前院后院被他翻腾的乱七八糟,把江竹鸳和小鱼都吵醒了,小鱼被江竹鸳抱在怀里,大眼睛红了。
江竹鸳给他端一杯清火茶:“喝点茶冷静冷静。”
柯以湛披头散发,脸上沾着黑土,失魂落魄的坐在院子门槛处,茶也不喝,呆呆的坐着。
江竹鸳让小鱼去洗漱,自己坐在柯以湛身侧,推一推他。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不是在后园也移栽一些么?何况咱们家还有大灵芝,你说孢子粉可以种植的,就像用菌丝种植香菇一样。”江竹鸳看柯以湛脸色煞白,气的嘴唇火红火红,心疼了。
柯以湛抓着头,说话都带了些鼻音:“眼看着就能卖了给你和小鱼赎身,是我贪心,总想着长大一些再卖,结果……”
他是真的急出心病来了。
江竹鸳抱住他的头,亲吻抚摸:“不哭,夫君,没关系的,我们慢慢来。”
“可我不想你两年后被官府收去再分派到其他大户人家做奴隶。”柯以湛两只凤眼红的吓人。
江竹鸳轻笑:“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柯以湛抱住他的肚子,湿乎乎的鼻音:“有次你让我去镇子买东西,我听旁人说的。”
江竹鸳好笑,捏捏男人的耳朵:“听风就是雨,我和小鱼是在你籍下的官奴,只有你可以‘使唤’发派我们,除非是主子不满惩罚,官奴才能被重新分配。”
柯以湛顿时大喜,坐直握住江竹鸳双肩:“真的?真的阿鸳你可别哄我!”
“噗……我哄你干嘛?我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也不会怀着孩子跟着你。”江竹鸳看男人泪眼汪汪的楚楚可怜的样子,心动,捧着柯以湛的脸蹭蹭他的鼻尖。
柯以湛笑了猛地抱住江竹鸳,觉得丢脸窘迫胡乱抹了把脸:“咳……走,咱去做饭。”
江竹鸳看他回转,脸也略带些薄红不像之前青白青白的瘆人,提着的心放进肚里:“嗯,走。”
柯以湛心情阴郁,但日子总要过下去。他又和江竹鸳商量买了两亩旱田,用作花圃。
江竹鸳也不知到底是谁偷走的灵芝,但总有一种感觉,白静香来一趟后,家里就被盗了,而且直指紫灵芝。
“但是知道我们家有紫灵芝的……只有肖大哥,小鱼机灵乖巧他不能和别人说,那么只有白静香一个人有重大嫌疑。”柯以湛拧着
眉,从心口往头顶上窜火。
江竹鸳淡定的安慰:“他的腿离不开紫灵芝,但是紫灵芝没了灵土栽培药效不一定有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们不要再去想了。”
柯以湛蔫头耷脑的:“城墙失火,祸及池鱼,干咱家啥事儿啊。”
江竹鸳把粥和小菜给柯以湛带好:“去了别和肖大哥说,他病着呢。”
柯以湛叹道:“嗯,他也是受害者,我不是那么没眼色的人,我也是犯贱,他李郎中给白静香看诊说需要灵药,我就寻思兄弟过得好,大家互相扶持,也是积德行善,呵呵,谁料到救的是一只白眼狼,他娘的,全偷走一文银子也不给留,太抠!”
江竹鸳推他出门:“好了,快去。”
柯以湛每日给肖云三熬药煮饭,肖云三像木头似的,李郎中让他静养,他竟变成哑巴。
“老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经此一事,以后找夫郎,咱还是找个门当户对的实在哥儿,光脸儿好看有什么用?你也别想不开了。”柯以湛每日都会说几句安慰肖云三。
肖云三喝粥后躺在架子床里侧,突然一个扎猛子坐起来。
“你干啥?”柯以湛惊道。
他见肖云三捂着头,鼻孔像老牛发飙一样喘着粗气,摇摇晃晃出门,回来手里拎着一桶井水。
“哗啦……”
对着架子床就是一泼,大红水仙花儿的丝绸褥子湿透。
“臭!恶心!”
就两个词‘臭’,‘恶心’。肖云三要洗去所有白静香的味道。
柯以湛淡定的抱臂看肖云三发疯。
直到肖云三又出去又拎着斧头进门。
“咔……”一斧头朝实木雕花大床劈过去,一连劈了十几下。
“哎!肖云三儿!你干啥?!疯了这他姆的一张床多贵?!你就算恨白静香,也不能拿哑巴东西出气啊?这他姆的全特么的是钱啊!”柯以湛不要命的揽住肖云三儿。
可惜昂贵的架子床床栏还是砍坏一道道痕迹。
“呼……呼……明儿就卖了卖了!!卖了钱给你!!”肖云三喘着粗气,暴怒在柯以湛阻拦和自身的克制下消减几分。
柯以湛:“行行,我扶你去炕屋躺着吧,不晕吗?脑震荡还不老实?”
肖云三又哭又笑:“呜呜哈哈哈……兄弟谢谢啊……”
肖云三受了大刺激,柯以湛只能安静的不做声。他知道男人的尊严,此时此刻,安慰还不如沉默是金,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一个月后,柯以湛提着药罐子和粥罐子来送时,竟发现屋内屋外都变样了,还养了一只骡子,两头猪。前后院种植了花草蔬菜。
柯以湛惊讶的跑进屋:“肖老三!”
肖云三穿着一袭黑粗麻衣,额头裹着的纱布已经解开,正和一对老夫夫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哥儿说话。
看见他道:“柯老弟你等我会儿,我跟他们签了契。”
柯以湛忙冲过来:“干啥啊?”
肖云三憨木的表情带着一丝冷酷:“我不能继续呆着,在这里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想起他,还不如卖了,出去闯荡闯荡,狩猎见见世面,也赚点钱。”
柯以湛气笑了:“我说大哥,你就恁点出息啊?为一个哥儿,连家都卖了?”
肖云三没吭声,他转身和老夫夫把房契地契签了,手里是一袋子碎银。
“老弟,我无父无姆,你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上回你那灵芝钱没给你,这些钱算是我给你夫郎和未来侄子的彩头儿,你收着,院里还有几只狗崽,我给你一只,看门儿。”肖云三背着行囊夸好弓箭,手里抱着一只小奶狗,手腕系着着一条大黑狗。
柯以湛看他决绝的样子,相处时日不短,他多少也知道肖云三的个性很倔,看似老实憨厚实际很硬还不会变通,他再怎么劝也没用了。
“黄狗白面金不换,多谢大哥。”柯以湛接过那只嗷呜叫的小奶狗。
柯以湛很感伤,毕竟是甜水村唯一和他家交好的朋友:“但是银钱就算了,你出门在外多艰苦,多保重自己。”
“不,这段时间承蒙你家照顾,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不要让我在外面还内疚记挂,最短两年最长不过五年,我们还是要再见的,你若不要我就随便扔了。”
“靠!你咋……好,好吧,我暂且保存,等老哥你成亲生了娃,也做份子钱还你便是。”柯以湛无奈,笑着摇头接了。
肖云三咧嘴大笑:“哈哈哈哈……等到那时你我都今非昔比,可不能这么点儿!”
“靠,肖老三,我看你真是一肚子坏水儿和你老实的长相成反比。成,走吧!小弟我在甜水村混着了,我们再约再见。”
肖云三拍拍柯以湛的肩膀:“你小子也壮实了,我走了。”
回家后,柯以湛把钱袋交给江竹鸳,把奶狗儿放到地上:“小鱼呢?他一定高兴!”
“嗷呜~汪汪汪~”小奶狗叫
着,肥嘟嘟的可爱小身子,圆溜溜的小脑袋。
“呀……哥夫小狗!小狗狗!!”小鱼从屋里冲出来,高兴的抱起小狗“哥夫,小狗狗是我们家的吗?”
柯以湛摸摸他脑袋,笑说:“是咱们家的,去玩儿吧,不过作业要做完。”
“嗯!”小鱼问询的大眼睛巴巴瞅着江竹鸳。
江竹鸳点头,他才跑去后院儿玩儿,他知道大人要说话了。
“你跟我进屋。”江竹鸳瞪了一眼柯以湛。
“又不是我非要的,是他要给的。”被自家娇夫郎训斥后柯以湛冤枉的说着。
江竹鸳蹙眉:“那也是啊,整整二十七两银子,怕是房契地契都卖了钱给了咱们家。”
柯以湛也有些怒了:“我还损失了那么多的灵芝没要钱呢?等咱家赚了钱,他回来,他成亲生娃再还回去呗,他说他猎到了玄狐皮子一百多两呢,咱家的损失呢?”
“对事不对人,本就和肖大哥没有关系,你不该收银钱。”江竹鸳眼底带着忧虑:“你可知你收的不只是钱那么简单,是情,日后如何偿还?”
柯以湛深呼吸看着江竹鸳的肚子,硬是控制着火爆脾气:“你……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用这钱解解咱家的燃眉之急,搞些水田啥的,我也要搞花圃,弄些典雅花盆啥的,都需要用钱,等赚了钱再给他填补进去就行呗。”
江竹鸳敛眸,还是轻轻摇头:“……”
“呼……成,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去挑肥了。”
说完就冲出屋子,气哼哼的走了,再不走他肯定要和江竹鸳吵架。
肖大哥肖大哥,就他娘的心里有肖大哥!一股酸气直冲脑门儿。
江竹鸳看柯以湛的高挑飘逸背影,嘴唇动了动,没吭声。
晚上,江竹鸳边做绣活儿,偷偷看着白日里做农活种花,夜里挑灯读书的男人。
他知道,柯以湛原本不必如此艰辛,只是为了这个家想要多赚些银钱好给他和小鱼赎身。
“嗯……”
听人突然闷哼,柯以湛忙撂笔,关切问:“哪里不舒服?”
江竹鸳低声:“小腿抽筋。”
柯以湛‘啧’了一声:“让你歇着你就是不去!走上床我给你揉揉。”
江竹鸳最近瘦的厉害,肚子却大的飞快,柯以湛每每看到那肚子都心惊肉跳。
看江竹鸳走的费劲儿,柯以湛下意识的抱住江竹鸳的肩膀,一手穿过腿弯,一使劲儿横抱起混血大帅哥。
“……”江竹鸳手臂放在柯以湛肩膀上,被横抱起来有些羞耻害臊。
柯以湛一笑,故意颠颠他:“阿鸳,为夫的力气怎么样?”
江竹鸳忍笑看着爷们儿额头暴起的青筋:“不错,比从前抱得时间久一些。”
柯以湛肩背比从前结实宽厚许多,胳膊肌肉也精壮了。
“当然,我可不能白吃肉。”柯以湛自然的握住江竹鸳小腿,两手搓揉,低头表情专注,长长的睫毛静谧的一动不动,偶尔弯唇一笑,嘴唇若红花瓣绽放牙齿若白珍珠,美的阴柔精致,名副其实的男身女相。
“夫君,对不起,白日和你说的那些话重了些。”江竹鸳情不自禁的摸摸柯以湛的脸,软声道。
柯以湛有些挂不住脸儿了,脸红:“没有,你说的都在理儿,一点也不重,是我不对,想走捷径。”
“不生气?”江竹鸳的绿琥珀宝石眼珠晶莹剔透,流转着凝视柯以湛,看的柯以湛受不了。
柯以湛手还抱着江竹鸳的腿,脸凑近亲了一下江竹鸳的唇角儿,坏坏一笑,故作可怜:“我可不敢,不过,你得给我消消火儿。”
江竹鸳一脸明了:“脱了裤子。”
柯以湛笑按回人:“你比我还急,假正经~”
江竹鸳腮帮红了,眯起了大眼睛。
“你小腿都抽筋了,我还能那么禽兽?夫郎身子不适还要?等后天吧,我给你治一治腿。”柯以湛认真道。
江竹鸳低头,不吭声气儿,只觉抱着自己小腿的大手炙热暖心。
清晨,天还未大亮,柯以湛就去收山货的老头那里买了三十斤核桃,扛回家后,带着玉米面和一串蚂蚱去河边。
“哥夫~小鱼也要去!”小鱼撅着小屁股在在前院和奶狗玩儿呢,见柯以湛拎着木桶兴奋的也要去。
柯以湛寻思江竹鸳的话,小孩子少去河边,蹲身,和颜悦色的摸摸小鱼的头:“乖小鱼,河边危险,你哥哥腿疼,哥夫要去抓些小螃蟹小蝲蛄,等回来给你和哥哥做好吃的,你在家帮哥夫看着照顾着你哥哥,好不好?”
小鱼瘪着嘴,不高兴,小奶狗扭着小屁股顿在他脚边儿,他乖乖点头,与江竹鸳七分相似的大眼睛水灵灵的:“好,小鱼乖~哥夫小螃蟹好吃吗?”
“地蝲蛄和小螃蟹油炸后,和辣椒油白糖盐一起搅拌撒上一把熟芝麻,嚼着嘎嘣脆,贼好吃!!一绝!”柯以湛吸
溜着口水。
小鱼也跟着吸溜,开心了:“哥夫多抓几只呀!”
“肯定的!”
柯以湛也馋的厉害,不过还是紧着家里的孕夫和小孩儿。
还没穿越的时候,有一种一块五毛钱一包的零食,酥炸甜辣小螃蟹,酥炸甜辣地蝲蛄,越嚼越香。至于那核桃,等他敲出果仁炒熟后,在锅里融化一些薄稀糖水,沾上一层芝麻,那味道,又甜又充盈坚果香。二者很补钙。

十八、甜辣螃蟹补钙、吸奶揉胸饥渴孕夫rr
几场夏雨后,甜水河涨潮,两岸苍山碧翠,水清逶迤潺流。清晨的夕阳温暖光芒拂耀去,水面波光粼粼,或有几只小鱼甩尾灵跃。
“空气清新啊……真舒服~”柯以湛随便把木桶放一边,抻个拦腰。
他已经适应了古代穿越生活,适应了劳动强度,某种角度说,真的比没穿越时活得更有自我,更逍遥。
把草筐编织的鱼篓里放入包好的虫饵,挽裤腿淌进河水深处。
“哗啦……”用石头压住,再绑紧固定。
柯以湛开始翻开石头,果然如他幼年记忆相同,石头底儿逃跑着小螃蟹,河蟹长得不大,但是味道极鲜美。
哼着小曲儿,柯以湛把附近的石头全都翻开,抓了满满一篓子小螃蟹,有几只还挺大,足有柯以湛三分之一手掌。
除了石头,还有泥鳅。一个时辰后,柯以湛去查探鱼篓子,里面只有两条巴掌大的鲫鱼和几只小河虾三只地蝲蛄。
“啧……太少了……行啊,够一顿了。”柯以湛自己安慰着自己。
回家后,江竹鸳还没起床,怀孕月份大了,嗜睡又容易疲倦。
“哥夫……哥夫……”小鱼蹦跶着扑过来。
柯以湛一把抱起他,捂着叫嚷的小孩儿嘴巴:“你可消停点儿,你哥哥睡觉呢,走,咱俩做好吃的去。”
小螃蟹用马毛刷子刷感情,换清水,放一些盐,稍后,小螃蟹就吐出泥沙。
“哥夫,给你。”小鱼伶俐乖巧,在柯以湛的指示下往灶坑里扔小块木柴。
柯以湛把小螃蟹、地蝲蛄、小虾沾上一些干粉后下锅油炸。
“嘶啦……”香味瞬间飘出来。
壳儿变的鲜红,捞出,再烧开油,入锅复炸。
柯以湛喂给小鱼一只,自己吃了一只,咔嚓咔嚓的酥脆:“唔……真香!”
小鱼吃的开心,蹦蹦哒哒:“哥夫~小鱼还要一只可以吗?”
柯以湛摸他的头,又给他一只:“等会儿哥夫调个料,拌匀才好吃。”
集市上卖的廉价鲜红辣椒粉,蒜末,葱末,黄糖,酱油,盐放入大盆中,浇上几勺的热熟透的新油。
“嘶啦……”甜辣浓香的味道溢出。
柯以湛把炸好的一小盆小螃蟹、蝲蛄、小虾倒入大盆里,搅拌均匀,最后又撒上一层芝麻和一点白糖提鲜,扣上簸箕:“入味后就是最下饭下酒的小菜了。”
小鱼口水滴答,巴巴儿的看着柯以湛扣上盆子,他还是忍耐住了。
他知道哥哥肚子里的小外甥也要吃呢,他不能抢的。
柯以湛却早已留了一小碗,给小鱼:“乖啊,这是小鱼的,大份儿的是哥哥的,去吃吧,我马上就煮好粥了。”
小鱼开心的眨眨眼,抱住柯以湛的大腿蹭了蹭:“谢谢哥夫~”
真是太可爱了,柯以湛揉揉他的头,心软成一片。
要是江竹鸳也能和他这样撒娇就好了,脑子里浮想联翩——高大混血壮汉,眨巴眨巴大眼睛萌萌哒,虎抱住大腿扑倒了他:“夫君~谢谢~”
“噗……哈哈哈……”柯以湛被自己恶心的一身鸡皮疙瘩,笑弯了腰。
他还是喜欢正常版的男媳妇。
剩下的两只鲫鱼,柯以湛去了村口花一文钱买了三大块豆腐。
把鲫鱼内脏清除干净,锅里下荤油,煎的鲫鱼两面金黄,加热水,煮鲫鱼汤,汤汁变白,切一块豆腐下锅。
早上是葱油花卷儿、鲫鱼豆腐汤、一盘甜辣酥炸小螃蟹、凉拌水芹菜、煎鸡蛋。
“不错。”江竹鸳撕一半花卷,缓缓咀嚼,喝了一口汤夸赞。
柯以湛放心了:“以后饭都我来做,你肚子越来越大了,不能劳累。”
江竹鸳心脏像是被暖流包裹着,勾唇:“嗯,对,夫君,把我缝制好的绣屏送到镇子绣坊去,交给李小哥儿,他把钱给你的时候,你查点一下。”
“行。”
柯以湛种植的菊花和兰花长势喜人,加上柯以湛殷勤施肥松土,所以枝繁叶茂,再过十天半个月就要生出花苞儿,一个月就能开花儿了。
时间过得飞快,兰花和菊花打了小花苞儿,柯以湛立刻购置了几百个最便宜的土陶花盆,开始把花圃里的花移栽进土陶盆中。
“是不是有些太粗陋了?盆子不好看买的人怕也少。”江竹鸳胎动不厉害的时候也会帮忙,他提出自己的看法。
柯以湛笑:“夫郎啊,你还真以为是什么大生意呢?就是小本儿买卖,批量卖,薄利多销才能赚钱,再者,咱家也没多少本金,开始不能大操大办的,当然,你说的也对,等我进二十只青花儿细瓷的盆,移栽一些长得最好开的最美的花儿,对,是拉到集市上卖的,是不是还得准备保护费啊?”
江竹鸳没听懂:“什么?”
柯以湛挠挠头:“嗯,怎么说呢,就是给商部司衙或是地痞流氓交银子。”
“暂时准备着,但东市和西市不一样,你去东市贩卖吧,安全,还有捕快巡街。”江竹鸳认真思虑道。
“行。”
江竹鸳怀孕五个月时,肚子大的像个中簸箕倒扣,而前院儿的菊花儿兰花儿皆已含苞待放,红的,蓝的,白的,黄的,姹紫嫣红,生机勃勃。
“夫君,帮我把绣架抬到前院儿,今儿凉快,我在外头做活。”
柯以湛有些心疼:“还做啊?你又接了活儿?”
他们家还是穷,但是江竹鸳耗费了一个多月刺绣的绣屏得了三十五两银子,算上还有的三十多两,距离赎身的二百两快到了。
江竹鸳摇头,针脚细细密密,微笑:“给宝宝做的,刺绣那东西不能总做我的耐力也是有限。”
柯以湛侍弄好花圃就回来看江竹鸳,他们又买下附近两亩旱田作花圃。
他总会把手放在肚子表面抚摸,里面就拳打脚踢的回应,偶尔还会有小爪儿贴着肚皮随和他的大手游晃,喜的柯以湛总说:“五个月就好聪明,还有四个月生了。”
太惊异,柯以湛到现在还有种不现实的错觉,毕竟男人生子,是同性恋的中千万彩票的福音。
江竹鸳眉眼带着即将为人姆的慈爱:“嗯,等他出世,你别嫌烦,我阿姆还在世的时候说,生下孩儿操心的事情更多,倒还不如把我塞回腹中。”
柯以湛端一盏酸杏干儿,哄他:“怎会,我们的宝宝一定如你乖巧,像小鱼一样可爱,最好是个小哥儿,小哥儿贴心。”
江竹鸳淡笑,就着柯以湛狗腿捧着茶的手,抿口果子蜜茶润喉,靠近他:“口是心非,实话实话你更想要儿子吧?我也希望第一胎是儿子,儿子在世上总比哥儿要占便宜许多,不过私底下我更希望他是哥儿。”
“我也喜欢小哥儿,你,弟弟,都是小哥儿,家里再来一个多好,吃酸杏儿干儿。”柯以湛看他眼含惆怅,哄他高兴,喂给他吃。
江竹鸳咀嚼着酸酸甜甜的杏干儿,笑微微:“你一个人对我们三个,岂不是任由欺负啦?”
“我愿意,我甘之如饴。”柯以湛执起江竹鸳的右手,轻轻在手腕伤痕处印下深情一吻。
江竹鸳靠近他,回吻一下柯以湛的侧脸。
他一向都是内敛、含蓄、除了床笫间,柯以湛已经非常满足了。
江竹鸳被柯以湛搂住,认真看着他。
柯以湛已经和他刚进门儿时的瘦弱书生大变样,现在能抱住他,能支撑一个家。虽说女相男身,可也风流俊美,气质潇洒飘逸,极令人倾慕,心向往之。
前天,柯以湛去房屋后弄田,江竹鸳在屋内做饭,村里的王媒姆就来做媒,说里正家的晴哥儿被人退婚,问柯以湛有没有兴趣求娶正君?
江竹鸳气的肚子坠痛,二话不说把人撵了出去,的嘴了王媒姆。
他盯着柯以湛的风流丹凤眼看,这个爷们儿真是个祸水!太招风了!还好家里只是住在山脚儿根上,远离人群,否则住到村儿里,镇子上,他一天天撵人都还撵不过来。
说好了,只能是他被扶正,生下他们的宝宝以后才能纳小君侧君,否则只要他还活着,谁也别想进门儿。
“我有时候,真不想赎身,一辈子就如此平平安安的过下去,足矣。”
江竹鸳握住柯以湛的手,低声在心里说着。
如若一直不被赎身,那么他就可以一直霸占小君、正君两个位置,可是,腹中的宝宝的阿姆不能是个官奴,他弟弟也不能一辈子做官奴,注定不现实。
柯以湛搂着他的肩,柔声:“你两天心情都不好,有什么事儿别憋在心里头儿,对身体不好,对宝宝更不好,咱俩相依为命,经历生死,有啥不能直说的?夫郎?”
“我的确不舒服,你不是会看一些小毛病吗?”
“对啊,什么地方不舒服?”
江竹鸳拿着男人的手,放在胸口,抬眸盯着男人的表情:“这里不舒服。”
柯以湛后背酥麻,顿觉口干舌燥,手掌下一片绵软,他情不自禁的狼爪揉了揉,自后把人圈进怀里:“这样呢?”
江竹鸳绿翡翠般的眼瞳流光溢彩,带着小钩子,但笑不语,这爷们儿一勾搭就上,还是对自己存了心思,不必担心。
“比以前大了,还有点硬,是不是涨奶了嗯?宝贝儿?”柯以湛调戏着混血美人,两手一边握住一只,只是隔着亵衣,有种隔靴搔痒的不痛快和心痒难耐。
江竹鸳听后身子一顿,不再那般自然,脸羞窘:“你还真有两下子,就是有点胀痛,进屋去,你给我揉揉。”
说罢,撇下柯以湛自己扶着腰大刀阔斧的进屋了。
柯以湛傻愣了一会儿,笑着跟上自家威武雄壮的娇夫郎。
江竹鸳上床,倚着高枕抱着肚子半躺。
柯以湛宽衣解带的手自然又迅速,当缥粉绿色的素肚兜入目时,很没出息的吞咽口水,两团饱胀的桃奶子白嫩透着粉晕,奶尖
儿挺立艳色若红梅,诱人欲滴。
揉两下,柯以湛就忍不了了,埋头衔吸住一颗娇滴滴的大樱桃尖儿。
“哼唔……”江竹鸳眼睛蒙上雾水,绿宝石水洗似的漂亮清透,他抬手很温柔的摩挲柯以湛的头发耳朵,把柯以湛的脑袋抱入怀中。
“不要压到宝宝?知道吗夫君?”江竹鸳宠溺带笑的微冷声音传入柯以湛敏感激动的耳内。
柯以湛像个嗷嗷待哺的乖巧大男婴,马上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压着江竹鸳的肚子,一手搂着江竹鸳因为怀孕粗壮的腰身,一手很温柔爱不释手的捏着乳肉,挤出奶汁儿似的猥亵缠绵。
“嗯呜……哼……”
江竹鸳被他吸得,脸涨红,乳头乳尖像是有东西要出来,但还差那么一点点,柯以湛对他太温柔体贴了,再用力一些。
手抓了下柯以湛的头发,柯以湛吃痛嘴吧一用力,瞬间一股奶腥甜儿汁水汹涌入口,舌尖儿品尝到混血壮汉美人的娇滴滴的甜嫩滋味儿,柯以湛吃的不亦乐乎,眼睛闭上鼻腔也是江竹鸳胸乳淡淡的奶香和冷香。
“嗯唔……”臀缝湿哒粘腻,江竹鸳偷偷蹭着大腿,他咬唇。
怀孕后的身体异常敏感,柯以湛很克制的每隔日做一次,对他来说不够,但也正常,他不想自己像个淫荡的小哥儿,可身体本能控制不住。
上面被吸出奶,下边也溢出淫水儿。

十九、卖花赚千银、娇美男穿上水红裙rrr
“嗯唔……腰有些酸……”江竹鸳吸空两乳后,他闷哼着舒适的说着,摸了摸腰。
柯以湛立刻两手托着他的腰身,轻轻侧身自后抱着,咬着耳朵调笑:“心肝儿夫郎你可真是越来越娇气了~”
江竹鸳怒嗔,抓着男人的手往自己大腹放:“你个没良心的,我从前可是这样儿?还不是你儿子闹嗯啊……”
还未等说完碧翠的深邃猫眼儿一湿,嘴唇儿也红肿的张开后仰着脖子贴上柯以湛的胸口,他的臀缝热烫的烙进来肉棒,湿濡的菊眼儿绽放很快收拢压榨着缠膜儿住。
柯以湛喘着粗气咬他的混血俊男耳垂儿,大手握住俊男粗壮的快要握不住的腰身:“宝贝儿呃唔……爽死了流了这么多的水儿……”
“咕叽咕叽咕叽……”水帘肉洞被戳插成鲜红淫荡的圆眼儿,几十个细密揉着蠕动分泌小哥儿的香液。
江竹鸳舒服的咬着手腕,鼻息发颤的声音,骚浪的他自己都觉得害臊。平日夫夫求欢是天经地义,可孕中哺乳又……总是说不过去。
可他的屁股还是禁不住情欲一个劲的朝后撅着,矫健的腰后折,腰窝幽深细细流淌着汗珠儿,全身雪白细嫩,摸上去滑不留手。
更让柯以湛爱不释手,柯以湛掰着混血有孕俊男的下巴,埋头好一通蹂躏啃吸嘴唇,下腹坚硬的肉刃从开始的温柔缓顿逐渐变得噼啪做声,失控的肏弄,抽插间把那骚渴蜜蕊带出一片水光儿淫水丝儿,小肉褶被干的惊慌失措来不及收拢就又被重重的挺入。
“啪啪啪……啪啪啪啪……”囊袋黏糊糊的,粘的半是水半是白浊,卧房里一股交合的石楠花和蜜蕊香。
两只奶子很快又鼓囊囊的涨奶,柯以湛一个纵身深操,顶在拿出骚眼儿凸点儿,大手一捏睾丸儿,江竹鸳大叫着,小喉结滚动,汗如雨下。
一双修长雪白的手慌忙捂住胸乳,奶汁儿还是从乳头溢喷出来,顺着他修长的指缝流淌。
“啊唔……”柯以湛匆忙射精,两手推着堪比圆木瓜的大奶儿,红着眼张口含住喷乳汁的樱桃尖儿。
“嗯啊啊……啊……”江竹鸳下边坏了似的发大水,那玉杵翘着弧度淫荡的在手心儿里泄了一波又一波春潮,两眼羞耻紧闭,张嘴失声大叫,瀑布青丝凌乱,碧翠玉耳坠儿衬的他逛濡湿修长的雪颈又美又性感。
一次酣畅淋漓怎么能够,二人叠坐在床沿儿,柯以湛抱着江竹鸳,江竹鸳坐在了柯以湛硬烫粗长的肉刃上扭晃着臀,咬唇哼唧着沉醉回眸看着柯以湛的脸,两手撑着木桌,一对儿奶胖子挤压在桌面上。
“嗯唔唔……”柯以湛着迷的红着眼盯着江竹鸳看,二人眼神皆是对对方的欣赏和爱慕,情不自禁的靠近喘息着舌吻,看着这个强壮高大的混血美人在他身上被他侵犯,手下打着圈圈儿爱抚那浑圆的大肚子,里面一阵阵柔柔的胎动,是这个混血美男给他怀的亲生骨肉。
“滋滋滋……”只是这么想着柯以湛就要射在水臀儿里。
半个时辰后。
长凳上搭着两套脏污的衣裳,柯以湛端来一盆温度正合适的热水,给床上惬意平躺的“娇气”壮夫郎擦身,顺便色笑着占了不少手上便宜。
“啧啧……我还真是姆凭子贵呀。”欢爱后的江竹鸳眉眼潮湿,语带温柔的调侃着。
柯以湛赔笑,搂着夫郎的肩膀亲在那绯红的腮上:“这不日子好过了?以后,我绝不让我的鸳儿和孩儿累着。”
他看着惬意的捧着大肚子,慵懒饕足的媚意十足的高壮混血佳人,着实引人犯罪。
江竹鸳闭上眼无条件信任柔软的样子,让柯以湛又怜惜珍爱的收了快活享乐的龌龊心眼儿。
这么大个肚子,怀孕多辛苦他不是不知道,何况男人生子,更是不易,他要多多让阿鸳舒服,心里畅快才是。
“阿鸳,先披着薄被,我去给你拿衣裳,你要穿哪件?”柯以湛用家里唯一一条细布薄被裹住了江竹鸳,起身去放衣物的大木箱子里翻找。
平时他穿的衣裳都是江竹鸳给他备好,现在他要照顾江竹鸳。
江竹鸳半睁开眼,懒洋洋的:“就你手边儿的水红色杭绫下裙小衣,那袖口刺有我的名字,亵衣亵裤拿左边第二个箱子里的白缎的,对,你穿那套我给你新做的月白锦中衣中裤,亵裤是那一摞都是你的,不热还舒服。”
原本空荡荡没多少衣物的箱子,短短几个月已经满了七成,衣物分类叠放,整整齐齐,他的衣物是一箱子,江竹鸳自己的是一箱子,小鱼儿是一箱子,还有一个大箱子放置被褥枕头,另一个精致些的大柜子里锁着各种布料还有上回买的很昂贵的绫罗缎,用剩下的一些小块儿也没有丝毫的浪费,做了不少的荷包,汗巾子等等。
柯以湛帮着大肚孕夫穿好衣裳,自己才穿,只是带子有些系不利索。
江竹鸳笑了声:“过来。”
柯以湛依言站在床前,江竹鸳膝立在榻上,系好了自家不省心小夫君的衣带,嘲笑:“你呀,略微讲究一些的如意扣带也不会系,天生让人伺候的
命。”
江竹鸳的模样当真是贤惠温柔至极,从柯以湛的角度看着那小扇子似的不似中原人能有的浓翘长睫毛,一抖一抖的,撩人极了。
柯以湛脸红挠挠后脑勺:“哎呀,你知道我不通此道的,夫郎太贤惠,我有啥办法?”
江竹鸳翻了个眼皮儿着实懒得看柯以湛,慢吞吞的整理好柯以湛的袖口。
柯以湛夸赞:“你绣了云纹和竹叶纹?真好看。”
江竹鸳坐在床沿儿,赞许的上下打量柯以湛:“爷们儿穿月白的好看,竹叶和云纹大气,你喜欢就好,我给你做了三套,给我们的孩儿也做了许多。”
柯以湛蹲下身给江竹鸳穿鞋,抬头看着江竹鸳心满意足的抚摸孕肚的愉快模样,没再说让江竹鸳歇着的话。
他心疼,没办法只能把注意力转移到色上面。
江竹鸳穿那些冷色的也漂亮,没想到今天上身这套水红衣裳,也极美,把江竹鸳异域的诡艳俊美衬托的淋漓尽致,水红色也极衬他雪白的肤色,人看着精神英气中带着丝丝媚意。
“接生稳姆姆我已经找了人,在集市上托了酒楼掌柜收只母羊,届时孩儿吃羊奶也够了。”
“嗯,你办事,我放心,去接小鱼回来吧,今日是他的生辰。”江竹鸳把柯以湛额前的一缕碎发掠到一边。
“好,不过今儿你可别再下厨了,我订了村口的烧肉、卤鸡和五香豆腐干儿,等我回来我做两个小鱼爱吃的凉菜儿和拔丝地瓜。”柯以湛扶着江竹鸳站起来。
江竹鸳矫健轻盈的迈开大长腿走出屋就推开柯以湛,挑眉:“我好着呢,别把我当那起子娇滴滴的哥儿,今天给小鱼好好庆祝。”
柯以湛憋笑:“嗯,行。”
夫夫二人分头行动,刚走出院门,江竹鸳就把柯以湛叫住给了柯以湛几百钱:“你去村东口从里正夫郎取回来给小鱼订的耳坠子。”
柯以湛摆手:“我有银钱,行,我去了。”
江竹鸳又叫住他:“等下。”
柯以湛没有半分不耐,大手扶着江竹鸳的腰,眼神温和:“怎么了夫郎?”
他们二人现在身高已经持平,若真的较真起来,柯以湛甚至还比江竹鸳高那么一点点,不过就高这一点,江竹鸳心内也很是欢喜:“拿着,去柿子树下领着小鱼儿,他喜欢什么给他买点什么。”
“哎呀,我还以为啥要紧的事儿,不用你说我都带着他去,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柯以湛好笑。
江竹鸳点头,眼里似乎藏着一抹羞赫,认真大方的看着柯以湛:“嗯,你妥当行了吧?那,你看我今儿才上身这一套新衣裳裙子,好看吗?你看着舒服吗?”
其实他穿这种艳色衣裳总会有种别扭感,觉得自己过于高大不配这样娇艳的颜色,可哪个小哥儿不喜欢这种颜色呢?哪家的夫婿能抗拒的了这种颜色?所以他不顾羞耻的做了一身,但又怕看着不和谐,所以才问问柯以湛,他怕他若是不问,凭着现在柯以湛对他的在意,哪怕难看,柯以湛也会忍着。
“哈哈哈哈哈……”
柯以湛没憋住笑出来。
江竹鸳本来带着好看红晕的俊颜快速变白,踩了一脚柯以湛转身就回去。
柯以湛忙拉住他,笑着在江竹鸳耳边,真心实意的说:“我说实话,早就想夸你了……可我还不好意思,你特别美……特别好看……在我心里没有比你更美更好看的小哥儿了……鸳儿你穿水红的让我心痒痒……要不是你怀着孕小鱼等会儿下学,我才不会就做两次罢休,心肝儿,以后多穿带颜色儿的,修身的衣裙为夫看吧……”
边说心里边开心的很,大手情色又暧昧自然的摸摸孕夫的挺翘软团儿的臀部,隔着水红杭缎,手感极佳。
江竹鸳耳根滚烫起来,转过绷得紧紧的脸儿,下巴微收,有些复杂的水眸睨了他一眼,睫毛垂下:“这荤话儿在家里说说就罢了,出去千万不要这样说,也不要夸我,否则别人都会以为你眼神不好使,或是几百年没见过漂亮哥儿呢。”
柯以湛再次破功笑的前仰后合,一张异样精致俊美的瓜子脸埋入江竹鸳颈窝里:“哈哈哈哈哈哈……”
江竹鸳推开他,走了。
柯以湛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又黏上去狠狠亲了两口娇夫郎才走。
一路哼着小曲儿,别提多美了。
小鱼穿着一身簇新的刺绣着小鲤鱼的碎花衣裳,开心的蹦蹦跳跳的,在柿子树下选了三样小玩具,被柯以湛背回家。
“哥哥~哥哥~”
小鱼高兴的从柯以湛背上跳下来,进屋就朝厨房跑去先摸摸自家哥哥的肚子和外甥打了招呼,又撒娇的抱着江竹鸳的脖子:“哥哥,你看哥夫给小鱼买的花篮儿,还有桃木剑~还有小兰他们送我的礼物~”
江竹鸳温柔耐心的哄小鱼开心,兄弟两个像一大一小亲密无间的洋娃娃似的,看的柯以湛既觉得感动,又觉得发酸。
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江竹鸳笑着说:“小鱼,哥哥和你
哥夫送你一对儿耳坠,看看喜欢吗?”
耳坠是一对薄薄的金色枫树叶儿。
小鱼乖巧活泼,豆丁儿大的人,哪怕过生日也要还帮忙拿碗筷,挨着江竹鸳抬头看着他,眼圈发红:“特别喜欢,哥哥小鱼好高兴!哥哥,小鱼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今天是小鱼第一次过生日!”
江竹鸳眼圈发酸:“是哥哥往日对不起你,从前难,以后。”
柯以湛忙接话,摸摸小鱼的头:“以后都给你补上,来,小鱼戴上。”
是一对儿金叶子,小哥儿出生父姆就要准备一对儿小金叶子或者金珠子的纯金耳坠耳环,取义家有千金,招财收贵婿之意。
小鱼乖巧的让柯以湛给他戴上了,晃晃脑袋,感觉还可以,撅着小嘴儿:“哥哥,不要难过,小鱼还是更喜欢蛐蛐儿,还有后园子的山鸡~哥哥送小鱼一只好不好?小鱼还想和小兰,赵哥儿他们去捞鱼~”
江竹鸳“头疼”,酝酿的心酸内疚情绪破功,哭笑不得:“你这孩子,你是哥儿!”
自从他‘嫁了’柯以湛,他们带着小鱼搬迁到甜水村后,小鱼被柯以湛带的越来越野,常常语出惊人也就罢了,古灵精怪,说他淘气他也没惹什么货,说他乖巧和顺,也的确是不好惹,整个甜水村一最凶悍不好惹的哥儿,小子们都怕他,都不如他。
柯以湛哈哈大笑,两手一提把小鱼抱在膝上:“咱家小鱼多好,孩子多结实,谁说哥儿不能如小子了?小鱼喜欢就去,鸳儿你放心,我护着咱们家小鱼,咱们……嗯,明儿天气有点阴,后天吧。”
小鱼开心的抱住柯以湛的脖子,亲了一口哥夫:“谢谢哥夫~哥哥~”
棕色琥珀大眼睛巴巴儿的,用江竹鸳最受不了的委屈恳求的小表情看着江竹鸳。
柯以湛宠爱的摸摸他脑袋,江竹鸳还能说什么,只得无奈妥协:“唉,一对活宝,注意安全。”
小鱼一天比一天大了,古灵精怪的很,才六岁就要柯以湛教他识别草药和针灸推拿。
柯以湛与江竹鸳商量后答应,小家伙学的特别认真,抱着柯以湛默画出来的人体穴位图,不过半个月就背的滚瓜烂熟,在人体身上也识别的很准。
而这半个月,家里的花圃生意也步入了正轨。
柯以湛看着一盆盆娇艳盛放的菊花、兰花,坚定笃定的看着江竹鸳:“夫郎,我觉得可以走摊儿贩卖了。”
江竹鸳点头应允:“先试着卖一批,如果反应可以,我们就买一头驴再买个车子,运卖方便。”
柯以湛自然是一百个同意,他不急着把所有开放的花儿都转移到花盆儿里,只移栽了五成新开的,以每天二十个铜板的价钱借了张阿姆家的骡车,拉到镇子上的集市去卖。
恰逢小鱼休沐,柯以湛叮咛小家伙:“替哥夫好好看着照顾着你哥哥和外甥啊?”
小鱼坚定的点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昂着小脑袋拍着胸脯:“哥夫放心吧!包在小鱼身上,小鱼现在都会烧火了哟~可惜哥哥不肯教小鱼煮饭~”
说着小委屈小抗议的偷偷看了一眼江竹鸳。
江竹鸳啼笑皆非,拉过小鱼:“去吧,不要心急,遇事不要和别人争执,赚钱是其次,重要的是身体不要累坏了。”
柯以湛认真答应了江竹鸳,牵着骡车载着五十盆菊花三十盆兰花去了。
为了避免有流氓闹事,打开市场销路,柯以湛提前给了巡视的捕头一钱碎银(一钱碎银=100个铜板),赔笑嘱托。
冯捕头长得好胖威猛,黑炭似的脸儿,虽然凶横,倒也是讲道理的,惦念惦念手里的一钱碎银:“嗯,成,新入市的我给你登个记,去那边的好位置吧,不过,一钱只管你安生十天,二钱管一个月,生意火就交一个月的合算,生意不好趁早也别交着冤枉钱。”
“是是,捕头说的极是,怪不得您能把这集市管理的这般安宁和美呢。”
柯以湛拍了几个马屁,拍的冯捕头心里敞亮,又提醒了几句,告诉柯以湛不要去那边卖小古董旧衣裳首饰和一堆的蔬果菜的地摊儿。
柯以湛老实的很,坐在那里开始大声吆喝:“前十名买一赠一了啊!先到先得!!”
他喊得也是应付,因为他发现除了一些卖鲜花给小哥儿戴的挎着篮子的老姆姆和小娃儿,只有他一个卖花的地摊,根本就没有任何竞争对手。
何况卖鲜花给人戴的老母和小娃本质也是和他卖的是两种商品。
压根没人找柯以湛麻烦,加上柯以湛那灵土养的菊花和兰花着非凡品,一盆盆开的争芳斗艳,还全都不是一个品种的,因此来问的人很多。
“小兄弟,菊花兰花怎么卖的啊?”一个穿着细布秋香衣裳的老阿姆被侍奴搀扶着问询。
柯以湛笑眯眯的:“小可初来乍到,并非混不上饭吃,只想找个能识花辨花儿的有缘人,小可耗尽心血能耐养出的花儿,只在小可手里单就是无价之宝,全天下独一份儿的,不仅仅可以观赏还可以入药,所以,老正
君您随心开个价儿吧。”
那老阿姆被柯以湛惹笑了:“你这小伙子倒是也有趣儿。”
他身边的泼辣侍奴讥笑:“若奴家只给郎君三个子儿呢?”
柯以湛笑眯眯的:“那是哥儿您不得已只能开出这个价儿,毕竟啥身份啥人出啥价儿,对咱菊花兰花的赏识和真正喜爱才是重要的,小可看您也是识货的人,小可也可以选择卖给其他有缘人。”
言外之意,你是什么人就出什么价儿,你不嫌丢人我也不嫌赔钱,当然我也可以选择不卖。
“你、你竟敢骂人?!”那尖酸哥儿怒了,被边上的老正君一瞪,忙后退不敢再多言。
这番话让围观吃瓜群众们惹笑了,大家纷纷过来围观。
柯以湛达到了目的,笑:“刚刚是和那位哥儿开个玩笑,小可初来头次,此花是心血,想让大家都能观赏,因而这第一批咱回馈各位老爷哥儿们,小可也不订高价儿,大盆儿八十个铜板,小盆五十个铜板,每人限购三盆,不议价。还有一事要说,这花儿从小可这里可是千娇万贵的养大的,像养个美人似的护大了,所以哈哈哈,各位老少爷们儿买回去后可要好好伺候。”
“哈哈哈哈……买回去个美人小伙子真会说话!”
众人一听大笑,嘀嘀咕咕的。
“上回我去柳城那花店儿,一盆几百个钱儿呢,还不如这个开的一半好!”
“废话,那是白家的,光是名儿就值钱了呗。”
也是柯以湛养的菊兰花又香又美,众所周知,菊花是没什么味道的,偏偏柯以湛的不同,而且颜色也不适普通菊花的白、黄单调,还有渐变的绿菊、红菊、蓝菊、花瓣细密千百朵儿,清艳耀目,冷冷蛊人。
一上午,八十盆花儿销售一空,不算成本的毛利是五千二百个铜板。
柯以湛累的腰酸背痛,看着冯捕头经过,很快补交了剩下的二钱。
做生意不能没有靠山,柯以湛想了想打了一葫芦酒五个包子,趁着冯捕头中午去处理别的纠纷后,悄悄的送给冯捕头。
四十多岁的中年捕头不苟言笑的脸总算是露出笑意,他辛苦了一上午,午饭都没赶上衙门放饭,那群小兔崽子给他送了两个冷馒头他吃了等于没吃一样,还有人想着他,给他卖肉包子,他啃了三只肉包儿:“小老弟倒是会交际,行啊,知道咱们老百姓都不容易,你才说家里夫郎也要生了,下个月免了租保钱儿,以后哥交你这个朋友了。”
柯以湛一脸遇到知己,给冯捕头递酒:“可不是,咱多不容易啊,冯老哥您更是辛苦,为了全镇的百姓,有您才安心呢!老哥够不够?我还有两只!”
冯捕头笑着吃了五个热乎乎的大包子,对这个长相昳丽行事儿爷们大方的小老弟更有好感了,,拍拍肚子:“够了,下回不用这样儿了,对,你那花儿还有没有,我想给我家姆夜叉也买一盆儿。”
柯以湛一脸可惜,拍大腿:“哎呀,您咋不早说?都卖光了,这样,明儿我还来,给你留个最好的。”
冯捕头满意:“成,可说好了。”
柯以湛把沉甸甸的铜板换成了碎银子,吃了碗馄饨,又去酒楼领了母羊,累的是腰酸背痛,坐着牛车慢吞吞的回了甜水村。
“鱼儿啊,作业做完了没,今儿你就拿哥夫练练手,哥夫腰疼的很,给我扎两下。”柯以湛皱吧着脸儿趴在床上,使唤小鱼。
小鱼拿着几根镀银针进了哥夫和哥哥的卧房,跃跃欲试:“可以吗?”
他家哥夫教过他治疗腰酸背痛的几个穴位,他自己也背过,也知道。
江竹鸳扶着腰进屋,忙阻拦,吓出冷汗:“你可真是糊涂,那东西怎么能让孩子乱扎,脏器都在腰眼儿上呢。”
“没事儿啊,咱家小鱼聪明。”柯以湛一张脸像个苦瓜,沙哑着喉咙:“今儿可给我累的完完的,腰酸背痛腿抽筋,嗓子还哑了,做生意真是太不容易了。”
江竹鸳叹息,挨着床边坐下,给柯以湛捏捏肩膀:“赚了五吊钱儿,也是为难你,抛出去成本,土地肥料水不算,牛粪也才买了一百个铜板的包括了咱家所有的地,就算二十个铜板,那些个花盆儿一共不到两吊钱,净利润赚了三吊钱多,也就卖猪肉家禽的生意能一天赚这老些,怪道你嗓子都喊哑了,明儿歇息一天吧,或者让我同去。”
小鱼掀开柯以湛的中衣,偷偷扎针。
柯以湛和江竹鸳说话都没感觉,坚定摇头,哼哼唧唧趴在枕头上:“不成,你歇着,不行跟我去,为了你和小鱼的身契,还有咱俩的小宝贝儿,累死我也要干!”

二十、花卉生意遇二道贩、宝宝出生啦aaa
“真舒坦,小鱼不错。”柯以湛夸赞着小鱼,他的后腰松快了许多。
江竹鸳摸摸小鱼的头,还是有些许担心:“轻一点。”
小鱼认真的撅着小嘴儿,后背湿乎乎的把针拔出,扬起大大的笑脸:“哥哥,我一定行的。”
江竹鸳欣慰一笑,对床上瘫着的夫君道:“你上回和我说的可以,我同意。”
柯以湛:“我就说么,咱们家弟弟聪慧,对医术感兴趣就要从小培养,何况你还和我说,小哥儿不能像男子一样参加科举却可以参加医籍考试,考取了医籍就可以正了八经的开医馆,行医治病救人,也是个正经赚钱养活自个儿的营生。”
小鱼高兴的忽闪忽闪着大眼睛:“哥哥,你真的答应小鱼跟着李爷爷去学医术吗?”
江竹鸳摸摸他的脑袋,淡淡一笑:“嗯,不过还是要先读书,等你从村里的官学结业,再每日都去,或者跟着你哥夫先辨识一些草药,咱们不急。”
他有些发愁:“主要北地没有什么名医,名医都在南边和中部济城凉城,据我所知,北地多是以跌打损伤,治疗肌骨病血液病有些名气。”
一个秀气漂亮的小哥儿,掰着人家的胳膊“咔嚓咔嚓”正骨,总归不雅。
柯以湛了然,大喇喇的摆手:“那就成了呗,其实我还是觉得咱们家小鱼学千金哥儿科毕竟好,他本身是哥儿,再学一学那些肌骨科的挺好,术业有专攻,哪能样样都精通。至于拜师傅吗,先暂时跟着我认认草药,去李老头那里做个小学童打打杂儿,等我去打听打听咱们北地哪里有名医。待小鱼十一二岁的时候送去。”
江竹鸳不放心:“最好是距离咱们近一些。”
“成,我知道你不放心,小鱼还是太小了。”
小鱼兴奋的嗷嗷叫,抱着狗子跑出去蹦跶:“耶耶耶~”
江竹鸳皱眉好笑:“耶什么耶啊,都怨你,看看小鱼越来越野了。”
柯以湛握住他的手,脸往上蹭着撒娇:“野性一点儿好,不被人欺负,那个赵昂不就不敢欺负咱们家鱼儿,等你生了孩子,做好月子教教咱家小鱼功夫。”
江竹鸳捏捏男人的脸蛋:“你当是养爷们儿呢?我才不呢,我要把小鱼养成比那些名门贵哥儿还要贤淑懂礼,温柔美貌的哥儿,将来才能好好给他选个夫君。”
“噗……哈哈哈,成,夫郎,你任重道远啊。”柯以湛噗嗤笑话。
江竹鸳捏了男人屁股一下:“你不信,咱们就等着瞧,我自己这个样儿可不能让鱼儿也这样。”
柯以湛笑:“人家要长成参天大树,你非得把人家往弱柳扶风上摆弄,万一他日后的夫君和我一样,就喜欢高壮的,有爷们儿气概的呢?啊——”
还未说完,腰间针扎一样被壮美人儿掐了,美人水眸怒瞪:“说谁爷们儿呢?!”
“哈哈哈哈……我爷们儿我爷们好夫郎不气哈?”
柯以湛从床上爬起来:“小鱼啊,你去把羊拴好,哥夫去煮饭。”
“好嘞哥夫~”小鱼拉长声音,蹦蹦哒哒的去栓小羊。
江竹鸳给他拿了双软拖:“我煮好了,都是现成的你早上炖的卤肉,我另外烫了小白菜,炒了个你爱吃的豆腐。”
柯以湛唉声叹气抱住江竹鸳的腰,蹭了蹭他的大肚子:“心肝儿,你咋就不听话?我都说了几百次我回来我做了?”
江竹鸳摸摸自家夫君削瘦的脸:“没事,累不着我,走去用饭。”
夫夫之间得互相心疼日子才能越过越好,他还担心累坏了柯以湛,他再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夫君?
当然,这些话,江竹鸳才不会说,不说柯以湛尾巴都翘到天上,说了,柯以湛还不得天天最贱戏弄他,晚上……更得折腾他。
“对,我给你和小鱼买来了顾村烤鸭,镇子上突然开的一家店,排了老长的队,你等我把烤鸭片出来,把饼子热了,鸭架子明天早上炖汤。”柯以湛是个吃货,立刻有精神力气了。
鸭肉肥而不腻,外皮酥油,沾上甜面酱再用青瓜丝、葱丝包进薄薄的面饼里。
柯以湛把鸭肉卷送到江竹鸳嘴边:“来,啊~”
江竹鸳要自己拿着吃,柯以湛贱兮兮的委屈,江竹鸳脸红别别扭扭的吃了。
小鱼鼓掌大笑:“哈哈哈哈……哥哥害羞羞羞哒~”
“吃你的!”柯以湛另外包了一只塞进淘气包嘴里。
江竹鸳咀嚼,唇齿留香,越吃越好吃,挑眉:“这家店的生意很好吗?多少钱一只?”
柯以湛又给江竹鸳包了好几只,自己才抽空吃一口他喜欢的锅塌豆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江竹鸳特意给他做的小螃蟹酸辣汤:“可不是,给我挤得不行,我吃着感觉还可以,中上,酱汁还凑合,五十个铜板一只,不贵。”
他从前吃过老家的铁炉烤鸭,那鸭子是家养鱼阉鸭,是店主自家在水田里养的鸭子,吃的都是鱼和稻花儿,鸭肉肥瘦相间带着一股子稻米的清香,还是红肉,不用这些饼子酱料什么的,他一个
人抱着就能吃一整只。
江竹鸳若有所思的点头,一连吃了五六个。
他能吃出来配方,烤鸭的火候很不错,别的除了表皮那层蜂蜜很有特色,其余的也普通。他要是在家做了烤鸭,让柯以湛卖花的同时顺道去卖了,他也跟着,定然也能另赚一笔。
饭后,柯以湛给江竹鸳按摩小腿伺候泡脚,江竹鸳抚摸着孕肚,说了他的想法。
柯以湛忙摆手:“不成不成,你都六个月了,何况,你不还在做绣活?太累了,何况烤鸭费力气,你若是实在想做,等生了孩子坐好月子再做,咱们夫夫俩一起摆摊儿。”
江竹鸳点头:“嗯。”
他心里轻叹,若不是为了二百两赎身钱和肚子里的宝宝,他何至于看着柯以湛辛苦,就是因为心疼柯以湛才想赚钱。
刺绣是慢功夫,他上回做好了绣屏后,累的眼花缭乱,肚子坠痛偷偷忍了不敢说,但为了宝宝,他的确不敢再做了,从前听他阿姆说孕期做太多针线活对宝宝的眼睛不好。他现在也就偶尔刺绣几条帕子。
“天气太冷了,阿鸳,我们去租一个好些的房子,你的产期是在冬日里,现在咱家这破房还是不适合。”
江竹鸳:“我已同里正说好了,就在李老头家左边的院子,虽说是旧房子却是搬迁到镇子里的富户原来留下的屋子,两间青瓦石砖房一间柴房,左右耳房都是火炕,厅堂还设有地龙,若是按季度交租银,每月四十个铜板,若是按月交每月五十五个钱儿,咱们家就住半年期的。”
柯以湛:“嗯,现在是十月份,一直租到来年三月份?那可不成,正冷天儿呢!你哪能生了孩子三月就出屋?咱们租到五月份,九个月的吧,等明儿我去交钱。”
“好,我和宝宝听你的。”江竹鸳轻笑着答应。
柯以湛漏齿傻笑,轻柔的给江竹鸳擦拭干净小腿和脚丫,亲了一口:“嘿嘿。”
江竹鸳表情淡然,耳根微烫,脚趾都蜷缩了一下,却一点没挣扎,他已经习惯柯以湛对他动手动脚的亲昵了。
何况,哪个小哥儿也受不住柯以湛这样好看的爷们儿亲昵的,根本没办法拒绝。
柯以湛把前后院拾掇了一下,把剩菜剩饭倒进狗食盆子里喂给狗子吃。
“嗷呜呜呜……”奶狗两个月了,有点尴尬期的丑狗儿模样。
柯以湛揉了揉狗头:“多吃,二狗子,长得好看点儿。”
次日清晨,柯以湛把鸭骨架扔进瓦罐里,倒上淘米水和葱姜片儿小火慢炖,又去后园子拔了一把小白菜等会儿鸭骨头汤滚了三滚后切成段儿放进去。
昨天吃了一顿糙米,早上柯以湛照旧把白面掺和玉米面做了几个窝头,其中三个白白的纯白面的是给江竹鸳两个,小鱼一个吃的。
又去鹅窝捡了三个大鹅蛋,青辣椒切段儿和鸡蛋炒个菜,加上江竹鸳腌的脆瓜儿丁、酸豆角,简单的早饭做好了。
屋里一大一小还没起来,柯以湛看天还没完全亮堂,扛着锄头去屋后的旱地锄草除虫松土,外加看看那些菜长得老了拔了出来扔进篓子等会儿给鸡鹅作食。
母鸡抱窝生小鸡,原来的鸡笼大大小小三十多只鸡,吃喝拉撒天天都要伺候,不过鸡蛋也下了不少,柯以湛每天都能捡七八个,积攒起来腌咸鸡蛋。大白鹅从原来的一对儿下了蛋孵化了三只小鹅,淡黄绒毛儿还没褪的小雏鹅很可爱。
十月份,距离过年还有四个月,柯以湛决定今日去集市卖花的时候买两头半大猪崽,否则他的阿鸳生了孩子,家里没得猪肉吃可不成。
“喕~”
买回来的母山羊肚里怀了羊羔儿,吃的草料格外多。
柯以湛里里外外的伺候完鸡鹅羊羔,屋后的地也施了肥,累的腰酸背痛。
看着金灿灿的麦地,后院生机勃勃的果蔬,柯以湛挠挠后脑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穿越过来的地方是北地大山,如今已经是秋天,山里的叶子都黄了,怎么他们家的植被几乎没有枯黄的呢?若是忽略渐凉的天气,乍一看还以为在春夏。至于房屋边的花圃,繁花璨璨,倒是把个半旧不破的荒芜院子装点的有些“桃源仙居”的味道。
“灵土真是个好东西。”
柯以湛摸了摸脖子上的葫芦吊坠,偷乐。
“嗡嗡嗡……嗡嗡嗡……”
往板车上搬菊花兰花的时候,蜜蜂嗡嗡嗡绕着脑袋转,柯以湛被叮了一口钻心的疼,手腕肿的像个猪蹄,早饭都是用勺子吃外加他心肝儿阿鸳喂得。
江竹鸳给柯以湛敷好药膏,心疼的吹一吹那叮咬伤口处:“咱家养的花花草草多,山里有养蜜蜂的人家,蜜蜂跑到咱家来采蜜了,等我去烧些松蜡,蜜蜂就不来了。”
“这么点花花草草的还来?菊花蜜有啥好采……”柯以湛发着牢骚,突然灵机一动。握住江竹鸳的手,激动:“夫郎,反正我们都养了菊花,菊花兰花对人体无毒,而且菊花还清热解毒,干脆也养两箱子蜜蜂,咱们还能有蜂蜜水喝,也能卖,对菊花也可做菊花茶啊。”
江竹鸳拍拍自家小男人的脸,轻柔道:“什么事儿都要一样样来,花卉生意刚开始,哪里有那么大的产量供你做哪些旁的生意,做生意要专一,哪怕想触类旁通也要一样拿得出手稳当了以后再做第二样。”
柯以湛讪讪笑,握住江竹鸳的手亲亲:“你说的对,行。”
“嗯,实在想做心里有个成算,准备着。”江竹鸳见自家爷们儿温柔听话,满意的点头,亲了一下柯以湛的侧脸。
柯以湛美滋滋的,熊抱住江竹鸳的大肚子蹭着撒娇:“行!我都听我夫郎和咱俩宝宝的~”
柯以湛架着牛车去卖花儿后,江竹鸳拿着一把烧着的稻草把家周围细细巡视了一周,还真是找到了好几个蜜蜂窝和马蜂窝。
把蜜蜂和马蜂窝烧掉后,蜜蜂掉落在地上大部分都死了,其余的也都作鸟兽散,在蜜蜂窝里还倒腾出不少蜂蜜。
小鱼贪吃的把手指蹿进去,沾蜂蜜来吃:“甜甜哒,哥哥。”
江竹鸳拿了纱布,把蜂蜜的杂质过滤出来,再把蜂蜜倒入一个大瓦罐儿里存放。
柯以湛的菊花这天还没走摊儿呢,就来了好几个小商贩模样打扮的人,皆自称是周边小镇小村还有柳城的花卉小贩子,想要从柯以湛这里进货。
“小兄弟,我给你二百个铜板一大盆儿,一百五十个铜板小盆儿,怎么样?你给我二十盆的量!”看上去猴精儿的木杆汉子硬是要一口气买二十盆。
柯以湛冷笑,心说你拿了我的花儿再去搞二道贩子,我赚个辛苦钱,你赚了大头,还真以为我是傻大头啊?
因而道:“不好意思,每人每户不能超出三盆,除非是大家帖子,我的花不卖给二道贩子,而且昨天的价格只是开门大吉给相亲相邻们得个开头彩,今儿的花可没有那么便宜了。”
听他这样说,二道贩子们面面相觑,指着菊花:“就算好,也是花,你这……盆儿也是粗瓷的和最普通的民窑青瓷,本来就不值几个钱。”
柯以湛笑:“我卖的是花儿,卖花送盆儿,不说别的,就说我这紫兰,我这绿菊,方圆百里,我敢夸下海口,无人能养出我这样的菊花和兰花。”
一个面貌斯文,青儒长衫的男子打开折扇凑过来:“如何定价呢?”
柯以湛淡淡一笑:“拿一盆两盆,大的三百文,小的二百文,不还价。拿三盆,给打九折。三盆以上,我不卖。”
“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昨天那起子人那一盆还不到一百文!你坑人呢嘛?”
二道贩子吵吵嚷嚷,冯捕头挎着刀凶神恶煞的捧着柯以湛送他的红菊:“干啥呢?!懂不懂规矩啊?东市上是官家管的,要买便宜的货去西市去!你吃喝人家就不用吃喝拉?”
二道贩子不敢多说了,一人只敢买了一两盆走了。
柯以湛偷乐,他的公关费总算是没有白出。
今天的菊花兰花样式比昨天的还多,三百文一盆的五十盆,二百文一盆的三十盆,小盆最先卖光,大盆也在下午的时候卖光了。
掂量着热乎的十九两银子,柯以湛的手都抖了,乐的合不拢嘴,他心里嘀咕算上家里的钱,他把所有的菊花都买了,肯定能有七十两左右的银子,算上阿鸳做的绣活那三十几两,一百两的赎身银有了。
柯以湛特意给了冯捕头一钱银子劳务费,二人称兄道弟,在便宜小酒馆吃了一餐饭才告别。
连续卖了三天的菊花兰花,赚了八十多两银子,江竹鸳脸上的笑容也满满,提前给小鱼赎身改了良民籍。
天气越来越冷,家里菊花苗改养在屋里头,柯以湛也停止了出去贩卖,因为有很多的农活需要做。
秋收麦子,柯以湛和江竹鸳花了五天时间雇佣了两个村里老实汉子和卖了肖云三院子的那户小哥儿,总算是把家里的几亩旱地收割出来。
麦子、玉米、黄豆、红豆、荞麦……
前院的麦子晾晒干燥后拉到村口石磨盘去壳磨成面粉,每天超强度的劳作不仅没让柯以湛变瘦,反而很快让柯以湛长了一身腱子肉,身体硬邦邦的,小白脸儿没晒黑反而还晒破了皮儿,一到晚上就哼哼唧唧吱哇乱叫的和江竹鸳撒娇。
一家人搬迁到村里富户的院子,柯以湛买了几十车煤炭花了一大笔钱,又积攒了一柴房的干柴,江竹鸳的肚子也愈发的大了,预产期在即,却不料主人没生,母羊倒是产了三只小羊羔。
“小羊羔~哥夫哥哥~留一只小羊羔好不好?”小鱼可怜巴巴的,抱着一只白嫩嫩的小羊羔。
柯以湛有些为难:“冬天草料准备的只够母羊吃的。”
江竹鸳摇摇头,没有训斥弟弟,眼神带了一点点严厉。
小鱼忍痛割爱,乖乖的把小羊羔给了来收羊羔的屠户。
羊羔的钱让柯以湛又买了四对儿大白鹅,好在租住的院子有猪舍,养的两头小公猪崽子已经挂肥膘,从三十多斤长到了五十多斤。
家里棉衣棉被棉褥子都是请镇子上的绣哥儿做的,又厚又漂亮。柯以湛
磨刀霍霍,选了几只最肥最肥的母鸡,他养的一些发了小紫蘑菇的灵芝筐子也搬到这里来,开始严阵以待的准备迎接宝宝的降生。
然而超过产期半个月,外头开始下了雪,肚里的宝宝也安生的很,江竹鸳还能抱着肚子利索的做轻巧的家务活。
“咋还不发动呢?”晚上,柯以湛揉着江竹鸳的肚子,他连书都看不进去了,一天天心惊胆战。
坐在热乎乎的炕头上,江竹鸳乐不可支,戳了一下爷们儿的脑瓜:“产期过也是常见的事儿,你别老弄醒宝宝,他动起来淘气的很。”
“好好好,他也太老实了,是嫌弃他爹太穷了吗。”柯以湛忙安抚的摸摸,一脸无奈。
“噗哈哈哈……”江竹鸳噗嗤笑出声,笑的眼泪都流出来。
“可不是就么,你也别贫了,去把那些白菜一个个的码放进缸里,否则冬天咱们家就只得那些萝卜土豆白菜能吃,有些腌菜,酸爽咸鲜开胃。”
“我知道,腌酸菜么~”柯以湛哼着小曲把两个半人高的大缸搬到后院儿,把已经用粗盐撒过白菜叶子出水的白菜拧干,一只一只的整齐码放进缸里撒上细盐,最后用一点酸盐老引子水浇一些。两个大缸里腌制的都是酸菜和白萝卜,两个小缸腌制了一些泡椒、豆角、胡萝卜。
厨房挂着整齐的腊肉,处处被江竹鸳收拾的干净利索,米缸里是白白的精米,看着就是过日子的好人家。
柯以湛往灶坑里添柴,把大骨头汤烧开,再炒个鸡肉准备晚饭,可突然,屋里传出一阵阵的呻吟,痛苦的叫唤:“夫君……”
头皮发麻,双腿双脚并行不知怎么走进屋里的,江竹鸳抱着肚子侧倒在炕上,疼的雪白的脸紫红,看到柯以湛时眼圈瞬间湿了。
“阿鸳!阿鸳我来了!!不怕不怕啊?”柯以湛快去扶起江竹鸳,江竹鸳坐着也不是,躺着也不是,怎么都疼痛难忍,下体湿漉漉像是尿裤子一样。
“羊水破了……夫君……啊……快去……去……”江竹鸳肚子剧烈浮动,往下坠的力道像是要撕裂他整个人,他五官痛苦的扭曲,攥着柯以湛的手,指甲嵌入柯以湛手背皮肉里。
柯以湛慌的想哭,红着鼻头快去隔壁李老头家请了李老头的夫郎,李阿姆帮忙看着江竹鸳,自己快借了牛车去接接生姆姆。

、吃儿子醋、夫君要尝尝奶水吗rr
柯以湛把产姆姆接回来的时候,院里安静的吓人,他狼狈的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
小鱼被李老头接到家里和家中的小哥儿小伙伴睡觉,临走之前,小鱼很担心哥哥,走之前把一枚从柿子树下货郎买来的白玉观音小像塞进江竹鸳的手心儿里。
“哥哥……小鱼绝不离开你!哥夫也不许!”小鱼红着大眼睛,捧着江竹鸳的脸小嘴亲亲受难的江竹鸳,咬唇转身就走,一步三回头。
王夫郎一再催促:“好孩子快去快去,你不能在产房里啊?”
江竹鸳握紧手里的白玉观音小像,苦笑出声:“小鱼,乖乖的……”
他的小鱼,还是提前长大了,那般早慧的配合着他,他是个没用的哥哥。
柯以湛一进卧室便看到江竹鸳咬着布帕,两眼血红痛苦的平躺在床上。
“小柯夫郎啊,产道还没开到十指,不要用力。”里正家的王夫郎满头大汗,到底是有生产经验,两手固定着江竹鸳的双腿。
他一见柯以湛回来忙不迭的道:“孟阿姆,您可来了!小柯夫郎头一胎,我瞅着他腰上也有伤。”
孟阿姆上前摸摸江竹鸳的肚子,又往下探了探腰,脸变了:“啧,前几天来看好好儿的,怎么今儿胎位不正!柯小子你快快去烧水!!越多越好,准备干净的布帕和剪刀还有红糖鸡蛋水!!”
柯以湛吓得嘴唇哆嗦,双手双脚并行的去拿来早就准备好的生产工具,干净的铜盆,布帕,剪刀,热水,先去厨房炖了一大锅的红糖荷包蛋,把鸡汤也盛出来,手抖的洒了好几回,又把屋子的地龙烧的旺起来。
屋里传出闷哼痛吟,柯以湛头皮发麻,呆呆的杵在床榻前,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孟阿姆和王夫郎撵他走:“你一个爷们儿,小哥儿生产快出去!!热水!!快把热水拿来!!”
屋里的热气太充足,孟阿姆和王夫郎大汗淋漓。柯以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褥子上的血,脸色青白的像个死人。
江竹鸳疼的早已经神志不清,挣扎的摇晃脑袋发丝凌乱,泪眼模糊的看到已经完全傻掉,无声流泪的像个小孩儿似的自家夫君。
“以湛……”他伸出一只手,嘴唇四个血印子,下体。
柯以湛扑到床前,握住江竹鸳的手,涕泪横流,他看着江竹鸳的惨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都是他害的阿鸳变成这个样子的。
江竹鸳眼尾泪珠滑落,咬牙死死攥着柯以湛的手:“你、你要和我保证……要是不行……一定要先……先保我们的孩子!!!”
柯以湛哭的丹凤眼肿的像个桃子,他拼命摇头,脑子像浆糊似的:“不……我要你!!阿鸳我没你还让我怎么活?!”
江竹鸳也哭了:“你糊涂!!我是官奴籍死了就死了!啊啊啊————”
下腹又是一阵剧痛,疼的江竹鸳大力死握着柯以湛的手,把柯以湛的手握的嘎吱嘎吱响。
柯以湛疼的脸色涨红,生生忍了,他附耳对江竹鸳,斩钉截铁道:“阿鸳,我们夫夫年轻力壮,你一定可以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否则你走了,我就把孩子送人,我去剃了头发做和尚去!!咱弟弟我也不管了!你必须给我好好的!!”
江竹鸳气的扇了柯以湛一耳光,但那耳光软绵绵的,眼圈通红:“你……你……啊啊啊……”
“小江夫郎快啊……看到孩子的头发了!!”孟阿姆高兴的道,他在被子下略微抬起江竹鸳的一只小腿。
一夜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天都大亮了,江竹鸳还没生下来。
一想柯以湛做和尚的样子,小鱼孤苦无依的样子,亲生骨肉……江竹鸳又气又疼,抓了柯以湛的手一口咬住他的手腕,心说他绝不能死,他一定要……
“孩子的头出来了!!!出来了!!是个男孩儿!!”
“哇哇哇哇……”
江竹鸳露出笑意,两手一松,闭上眼眸,大口大口喘气,像是要窒息似的,柯以湛忙往他嘴里塞了人参片,他转瞬就睡着了,瀑布长发乌黑的披散一床,湿漉漉的,全身上下水洗一样。
肚子立刻下去了包儿,羊水血水混合着往下淌,孟阿姆揉着他的肚子,等了一刻钟,胎盘下来了。
孟阿姆高兴的剪去脐带,把胎盘清洗干净给柯以湛:“快去,放到灶坑里烤干,好好存放,月子里磨成粉给你家夫郎每天都吃一点,最是能补元气。”
柯以湛看着仍然血糊糊的腥气胎盘,闭了闭眼,强忍住不适快速按照孟阿姆说的去做。回来又马不停蹄的,把脏污的被褥全换掉,又给江竹鸳用热水仔细擦拭干净身子,换上那件水红苏缎的衣裙再把人塞进厚厚的崭新厚被里。
“孕夫头上不能这样光秃秃的,出月子头疼,抹额帽子?可准备了?”孟阿姆又问柯以湛。
柯以湛翻箱倒柜没找着,抓耳挠腮:“不知道啊!头巾行不行?”
孟阿姆叹气:“爷们儿都这样,你家也没个长辈,头巾也成。”
柯以湛忙去拿了江竹鸳为他做的竹叶交颈鸳鸯纹湛青缎汗巾子,孟阿姆看到汗巾子的时候老脸一红:“小夫夫俩正经的不做就做这些?”
一看便知江竹鸳这哥儿多宠着,恋慕着自家夫君,可爷们儿打扮的好看的弄得跟个贵公子似的,恩恩爱爱的有什么用?实用才是正经道理!
孟阿姆把汗巾子一圈一圈裹在江竹鸳头上,自己包好了,自己也累了一身汗又去和王夫郎给孩子用温热的水清洗干净身子,柯以湛忙再用精致的锦绣小被子把孩子包好。柯以湛盛了两大碗红糖荷包蛋和一大锅浓浓的鸡汤肉面以及几碟小腌菜。
“两位阿姆,真是太感谢了,我年纪轻不懂的事多,阿姆多担待,你们快快吃些东西,忙了一天一夜。”柯以湛歉疚的说。
孟阿姆和王夫郎对视一笑:“你小子能做到这份儿上不容易了,你也糊涂,随便不拘吃些酸菜肉丝面就成了,鸡汤还是要留给孕夫。”
柯以湛笑:“家里够,阿姆,我家阿鸳真的没事了吗?”
孟阿姆边吃面边笑:“你这熊小子,怎地还想自家夫郎出事儿?”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那我就放心了。”
柯以湛把挤出的羊奶用陶罐烧开,再放入雪水里稍稍凉一点,孟阿姆和王夫郎看过后,拿着小银勺儿,一点点的喂进婴儿的花瓣儿小嘴儿里。
“吧唧吧唧吧唧……”小婴儿睁开了大眼睛,小嘴儿吧唧吧唧的喝的很欢,是和柯以湛长长的丹凤眼不同,很是俊朗异域的乌黑大眼睛,黑的稍微带一点点琥珀绿色,但并不明显,其余的地方皆像柯以湛,可谓是吸收了阿姆和父亲身上的优势,长得极俊极俊。
“呦嘿,这小子长的比小哥儿好看,眼睛和脸型儿像他阿姆好,小鼻子小嘴儿嗯嗯啧啧真好看。”王夫郎看的眼馋。
这小娃子和其他婴儿不同,洗过澡乖乖的在襁褓里喝奶,白白嫩嫩,怎么这么白净?除了生出来嚎哭了两嗓子和刚刚饿了哭了几嗓子,现在吃饱了,打着奶嗝,转着咕噜噜的大眼睛,好生的乖巧。
柯以湛笨拙的学会抱孩子换尿布后,笑的合不拢嘴,伸手捏捏小婴儿的脸蛋儿:“我儿子真乖,真好看。”
柯以湛给王夫郎五百钱,给孟阿姆说好的一吊钱变成了一两银子又给这二人每人抓了一只大公鸡。
王夫郎和孟阿姆高兴的走了,临走前说有什么事儿就去找他们俩。柯以湛很是感激,村子里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的和睦,热心,善良,实在。
送了两个老阿姆离开,柯以湛又端来一杯泡了艾叶薄荷的水,用筷子沾了热水一点点涂在昏睡中江竹鸳的干裂血印子的嘴唇上。
他不敢给江竹鸳涂抹药膏,怕药性霸道伤到了产后虚弱的江竹鸳,艾叶温经止血薄荷消毒杀菌,至少能清理伤口润润嘴唇。
一天忙忙碌碌的又到了下午,小鱼放学直接回来,看到哥哥还没醒,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小家伙儿懂事的很,也不哭出声,就一动不动的趴在床边,小手里抱着几个布袋子金丝蜜枣和柿饼子:“哥哥,快点醒过来好不好?小鱼现在可能干活了,小鱼挖的草药卖了几十个铜板呢,买了哥哥最喜欢吃的甜甜的~哥哥醒过来好不好?”
柯以湛抱着宝宝安慰小鱼:“小鱼啊,你哥哥累了,一会儿就醒了,不哭啊?来看看你外甥。”
小鱼这才抹了眼泪,仰头灿烂的笑:“外甥~哥夫我想摸摸他可以吗?”
“当然了,你可是他舅姆。”柯以湛把孩子放进婴儿小木床上,小奶娃蹬着腿,大眼睛咕噜噜的看着小鱼,迸发出奶胖奶胖的笑声。
“咯咯好可爱~好胖呀。”小鱼不敢捏胖娃娃的脸,只敢用小手捏捏小胖婴儿的小猪蹄。
小鱼满眼喜爱,凑近闻了闻胖娃娃身上的味道,轻声赞美:“奶香奶香的宝宝~哥夫你给外甥取名字了吗?”
柯以湛摇头:“你哥哥费劲力气生的,他来取,小鱼给外甥取个小名儿吧。”
小鱼满眼星光,开心的道:“好……”
他和他哥哥在大山里收获了一个温暖的家,哥哥还有了夫君生了个小奶胖团,他喜欢山。
“哥夫,先生说仁者爱山,外甥叫小山好不好?”
柯以湛觉得不错:“嗯,男孩儿叫山、海、树都挺好,我们小鱼真聪明!”
小鱼开心的把手里给他哥哥买的甜食零嘴儿交给柯以湛,柯以湛好笑:“嗯,等你哥哥出了月子再给他吃,月子里不能吃太多糖,小鱼替你哥哥吃了吧。”
“唉?那月子可以吃什么呀?哥哥从前可爱吃这些东西了。”
柯以湛道:“眼瞅着快过年,哥夫把猪给杀了,等明儿,哥夫多换几个猪蹄儿,你哥哥身子弱,就得吃点鲫鱼猪蹄儿排骨鸡汤什么的。”
小鱼长高了不少,自告奋勇要去:“哥夫,天还没黑呢?哥夫你快去割了猪肉,我去大柿子树下换几只猪蹄儿。”
柯以湛看小鱼这么积极便给了小鱼一钱碎银:“你就去买,记住年关的
猪肉便宜,猪蹄更便宜,一斤不会超过十二个铜板,这是一百文,看着买回来,带着狗子保护你,不要让任何人跟着你,不要……”
“哎呀呀~哥夫你好磨磨唧唧~小鱼才没那么傻呢!小鱼走啦!”
江竹鸳背上竹筐,收好钱,穿上厚厚的小棉衣,自己正一正小帽子,才六岁就一副当家能干的小样子。
柯以湛不免有点疼惜:“像他哥哥啊。”
屋外头的狗子也穿着一身半旧的棉袄,是小鱼特意跟江竹鸳学针线的时候用破布旧棉花做的,狗子长得高壮漂亮,乍一看有点像柴犬,是一只非常帅的白面大黄狗,尾巴又大又漂亮,身姿优雅,最粘着江竹鱼江竹鸳兄弟俩,对于每天负责喂饭的柯以湛,很是爱答不理。
柯以湛把宝宝放在木床里包裹好,去厨房做饭。
他不想给江竹鸳喝别人吃剩下的鸡汤,又重新杀了一只鸡,用泉水,红枣一起用瓦罐压上石头炖的酥烂,鸡汤呈现厚厚的淡黄色,香气扑鼻,把精米入锅用鸡汤熬粥,再把鸡胸鸡腿肉撕成丝状,小火温着,就等着江竹鸳一醒过来就给他吃。
小鱼也是长身子的时候,排骨炸了,用一点点老抽盐陈醋白糖勾芡一个糖醋汁儿,把炸的酥烂的排骨一股脑倒入糖醋汁儿里,出锅撒上一层芝麻。又把猪血炖酸菜粉条盛了一盆儿。柯以湛又给江竹鸳做了个清蒸冬瓜虾米小排,产夫不能缺少维生素,柯以湛在租的院子地窖内存放了不少的菜干儿,有菠菜干儿和茼蒿菜,他早已泡发一些,焯水后,趁着热热的撒上黑芝麻油和一点点陈醋盐和花生米“热”拌。
“哥夫哥夫!!”
还没进院子,小鱼就咋咋呼呼的,“嘿咻嘿咻”的。
柯以湛除了暖屋一看,好家伙,小鱼买回来一大筐子的猪蹄儿,冻得小脸儿通红:“嘿嘿嘿,哥夫,我说我买的多,哥哥生了宝宝,阿姆给我八文钱一斤呢~”
柯以湛满头黑线:“快二十斤了吧?你就和狗子这么拖回来的?”
只见狗子趴在前院,吐着舌头嘴里咬着筐子把手儿。
柯以湛一手拎着猪蹄筐子,一手抱起小鱼赶快进了正屋,滚滚的烧着地龙和暖炉,小鱼立刻舒服了,甜甜的笑。
饭菜一道道摆放在正堂屋的热炕上。
小鱼突然从耳房跑出来,高兴的手舞足蹈:“哥夫哥夫!哥哥醒啦!!”
“是吗?!我去看看!”
柯以湛高兴,见他那威武的夫郎竟然下地一脸慈爱的抱着宝宝哄。
江竹鸳看他进来,神色平静而柔和,勾唇:“我睡了多久?难为了你。”
“你、你你快给我上炕去!!”柯以湛气的头顶冒火。
“你刚刚生了孩子逞什么强?快上去!”
江竹鸳被柯以湛抱上炕,塞入了厚被子里,无奈失笑:“我都好了。”
“你好什么好?月子里少抱孩子,至少出十天,否则你这胳膊以后就别想要了!”柯以湛知道他舍不得孩子,把孩子放在他身边。
“啊啊啊……啊啊啊……”奶婴儿开心的手舞足蹈,身上穿着江竹鸳给他缝制的小棉袄,可爱的像个小仙童。
江竹鸳摸摸自己小胖子吹弹可破的脸蛋儿,甜笑:“我的宝宝真好看。”
“对啊。”
“哥哥,外甥的小名小鱼取了小山!!哥夫说大名你来取呢!”小鱼趴在炕上和江竹鸳一起和小宝宝玩儿。
江竹鸳沉思片刻:“叫承宇,柯承宇,有书言称“雨霏霏而承宇”,山中雾气袅袅与屋宇承接,我希望他能承天之佑,做一个顶天立地,充满浩然正气,志向远大,不惧怕任何危险困难的男人。”
柯以湛捏捏他的手,笑着哄他:“我夫郎真是才高八斗,就听夫郎的。”
他把饭桌布置好,让小鱼去吃饭,自己拿了小几摆在炕上,一勺一勺的喂江竹鸳吃粥。
江竹鸳缓慢拒绝着浓香的鸡汤肉粥,柯以湛怕味道淡还喂给他小菜和排骨肉,看着柯以湛凹陷的眼眶和黑眼圈,他接过碗筷:“我自己来,你快出去和小鱼一起用饭。”
柯以湛怎么肯,江竹鸳竟然不吃了,柯以湛拿他没办法只得出去了。
江竹鸳心里暖融融的,他知道他这孩子生的半点也不后悔,能得到柯以湛这样的照拂,他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柯以湛口吃了一碗饭就进屋冲了红糖红枣热茶:“来,吃完饭喝点儿。”
江竹鸳抿一口,自己摸了摸胀满微疼的胸乳:“帮我托着小山的头,我喂他喝初乳。”
柯以湛爬上炕,手托着宝宝的头,江竹鸳爱怜无比的抱着宝宝,小家伙闻到母父身上的奶香味,凭着本能咬住红彤彤的乳头,大口大口的吸允。
“慢点阿姆在这里……我的小馋猫儿~”江竹鸳露出宠溺温柔的笑意,轻轻爱抚宝宝的后背,汹涌的奶水从乳房乳头溢出,小宝宝喝的很好。
“咕咚咕咚……”花瓣小嘴儿嘴角沾了白色乳汁。
柯以湛盯着小奶宝宝看
,心里飞过一万头草泥马,有这么好喝吗?
他莫名酸酸的,从前他和江竹鸳亲热的时候,江竹鸳也是这样宠溺温柔的抱着他的脑袋,但是没吸允几口,江竹鸳就推搡他下去。
真是差别待遇,看看……看看这小子,吃奶就吃奶,两个小爪子抓什么抓?!
柯以湛酸唧唧的把宝宝捏江竹鸳胸乳的奶爪一次又一次的拿下去。
江竹鸳不乐意了,被水洗过一样温柔静谧的绿宝石大眼嗔怪:“别弄我们乖宝宝!”
柯以湛缩回爪子,挠挠头。
唉,完了,他这个老爸注定不如儿子受宠,要退居二线了。
小山被柯以湛喂过一次羊奶,江竹鸳的奶量大,两边喝了一会儿就松开小红嘴儿不肯再喝。
“喝的太少了。”江竹鸳心疼的抱着宝宝,掩上小衣系好带子。
柯以湛坐在江竹鸳后面给江竹鸳梳顺头发,道:“他一出来的时候就喝了好多羊奶,饿不着,对,你有没有帽子或者头巾?我给你绑上。”
江竹鸳这才发觉头上戴的是柯以湛的汗巾子,脸瞬间爆红,捶了柯以湛一拳:“柯以湛,这种私密的东西你怎么能拿出来?!”
柯以湛忙包裹住自家“娇夫郎”的手,吹吹,心疼:“别弄疼了自己的手,我也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头巾去哪儿了?”
江竹鸳无力了:“就在炕头柜子里,有抹额,给我拿出来。”
柯以湛赔笑亲了一口刚生了宝宝还略显“柔弱丰腴”的娇男妻,找到一条银暗红缎牡丹刺绣的抹额,上面花蕊处还被“爱臭美”江小哥儿镶嵌了一只小珍珠。
江竹鸳高贵冷艳的命男人给他那来铜镜,对着铜镜细细绑好了抹额。
柯以湛喜欢爱慕的看着江竹鸳,赞美:“真好看~看着俏皮脸色又好。”
江竹鸳嘴角露出笑意,声音温柔了些:“我这唇色太苍白了些,不能吓坏了我的宝宝,你去把梳妆台镜匣里的那盒胭脂拿来。”
柯以湛黑线,嘴角抽搐:“……”
想那盒他专门去了采蝶坊买来的招牌红瑰水兰胭脂膏,是他去卖花最后一天赚了不少钱给江竹鸳买的礼物,小鱼也有一小盒,江竹鸳的这盒子却是花了三两银子。可江竹鸳嫌弃贵和颜色艳,从来不用,任由柯以湛怎么求都不用,今儿为了这个小肉团儿说用就用了,柯以湛能不有想法吗?再说那个刚出生一天的肉团子懂个屁?
江竹鸳打开精美的描花白瓷圆盒,用小指沾了一点珊瑚豆红脂膏,带着一股子清香和甜味,涂抹上嘴唇上很是滋润,极大的缓解了嘴唇开裂。
柯以湛又没工夫吃醋了,着迷的看着涂了口脂,那颜色把江竹鸳脸部凌厉俊朗深邃的沦落磨得温柔静谧了许多,人也看着清艳诱人,加上软绵绵的半坐在炕上,还穿着一身水红衣裙,露出的手膀子、脖颈、脸蛋、哪儿哪儿都白腻丰腴的耀眼。
“你呀,小鱼还在外头呢,别赖着人。”江竹鸳被柯以湛自后抱住,脸有些红,他腰上清晰的感受到爷们儿的手掌,他才刚刚生了小山,肚子上还软踏踏的有一点赘肉,不看好。
“鸳儿,你不知,你生孩子的时候我的心就像是有人用刀割一样,现在我才复活过来,以后我们就要小山一个儿子足够了。”柯以湛把脸埋入江竹鸳颈窝里蹭了蹭,大手揉着江竹鸳小腹。
江竹鸳合上盒子,笑着握住腰上男人的手,侧过头也与男人暧昧的蹭蹭,声音温柔的能滴水:“我没事,夫君,我的身子你还不知?我好的很,小山困了,我哄他睡觉,你去外头看着小鱼做功课。”
说着为了哄赖在自己身上求亲昵的爷们儿快点出去,亲亲柯以湛的脸儿。
柯以湛傻笑着,挂着口脂印子出去了。
江竹鸳浑然不知的拍着宝宝入睡,心里蜜一样甜。
小鱼看着柯以湛脸上的胭脂唇印,坏笑:“哥夫~不要缠着哥哥么!至少也要两个月呢!”
柯以湛一脸红:“你个小屁孩儿!快去做作业!”
“切!哥夫你还是快擦了你的口脂印子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趁着我哥哥坐月子出门找狐狸精了呢~羞羞哒~”小鱼扭着屁股,故意戳自己的脸蛋,臊一臊柯以湛。
柯以湛忙对着铜盆一看,果然有个口脂印子,他美滋滋的还就不擦。
宝宝出生五天了,一天一个样,越长越好看。江竹鸳对宝宝宠爱至极。宝宝也很好带,给片叶子小布偶,自个儿能玩儿一天,淘气起来也淘到处乱爬,,但不吵人,不爱哭,除了饿了的时候和看不到江竹鸳、柯以湛的时候。
柯以湛月子期间也不做别的营生,专心致志的伺候江竹鸳和小山,辅导小鱼。养在库房里的十来盆菊花兰草也只是每天放了暖炭盆不让死了就得了。
过年用的猪肉、肥鸭子、肥鹅、肥鸡还有牛羊肉,一木桶大鲤鱼和一大木盆鲫鱼,所有食材样样齐全。
江竹鸳坐二十天月子后,眼瞅着就是小年儿,非要起来干活。
“不行,鸳儿,你就心疼心疼你夫君成不成?你还没出月子,等出了月子随便你做活好不好?你说你身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和宝宝,小鱼还活不活?”柯以湛使出杀手锏,泪眼汪汪的抱住江竹鸳撒娇。
江竹鸳:“……”
他还能如何,自己一贯爱宠着的汉子,当然是……同意了。
二十天出了生理排泄,江竹鸳就没出屋,养的白白胖胖,每天就是逗逗小山,和小鱼说话,家里所有事情柯以湛全包。
外面下起了大雪,为了保证食材的新鲜,柯以湛用雪砌了个大箱子,专门存放一些肉类。
那十来斤的猪蹄,柯以湛切成大块儿焯水去杂质,隔一两天就炖两只蹄花汤,剩下的冻进“天然冰箱”内。他做蹄花汤也是专门问了老阿姆。猪蹄块与姜片、芸豆、甜米酿倒入大量的开水炖煮,加一点点陈醋炖的软烂,最后出锅放一点点盐,再去骨方面产夫吃肉喝汤。月子过了二十天,柯以湛就做了一些香菜小葱蒜末白酱油沾水
还别出心裁的做了白玉蹄花片儿,即把猪蹄里的骨头去掉用猪蹄皮儿抱上肘子瘦肉,压成一个肉圆柱,放冷后切片儿,味道清爽不油腻,沾蒜酱吃特别美味。
除了蹄花汤,每天的鲫鱼豆腐汤、排骨汤、蜜枣老母鸡汤……等等,汤汤水水的一流伺候加上不见阳光,可把江竹鸳养的白白嫩嫩,丰腴又俊美,生了宝宝坐月子这些天,五官也有很大改变。
从前稍硬的轮廓,现在很是柔和丰腴,五官也精致俊美了很多,人靓丽的像一泓秋水名剑,气质里的传统文雅与容貌的异域曙美融合。
江竹鸳闷在屋里,带着宝宝也不觉得无聊苦闷,每天做做针线,倒也难得舒适自在。柯以湛怕他伤了眼睛,特意去弄了鱼油,每天强迫江竹鸳喝一两勺,江竹鸳喝了那鱼油后,琥珀绿的水眸塞星辰般明亮,睫毛长长卷翘,更好看了。
“宝贝儿,看看这些是什么?!”一大早,柯以湛准备好一天的汤汤水水饭菜,伺候好姆子弟弟后,又驾着牛车包好了菊花去了镇子上。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四五小匹好缎子和好多衣料。
江竹鸳了然:“你那屋里的白菊卖了不少钱吧?”
柯以湛厚脸皮的笑:“不愧是我夫郎,我也不知咋养的菊花,那菊花不见阳光,叶子也是淡淡绿色的,花瓣是雪白雪白的,镇子里的县丞夫郎要去帝都城看亲戚,看我这花奇巧,就花了好价钱买了。”
“多少银钱?”江竹鸳淡笑。
“一共二十多两银子,还有其他的兰花菊花儿,哈哈哈,我没想到这么多人惦记着我的花,还有人跟我买种子。”柯以湛喜笑颜开,握住江竹鸳的手一通说道。
小鱼哄着宝宝玩儿,闻言忙说:“哥夫你可千万不能告诉他们!”
柯以湛点头笑:“你以为你哥夫是个傻子呢?”
江竹鸳摸着男人的手,冰冷冰冷的,心疼的给他搓热,哈一哈热气:“让你不要戴那鹿皮戴那双小羊羔棉绒的,你非要戴鹿皮的,手都僵了吧?”
柯以湛感动又心动:“嗯,下回再也不贪好看了。”
“哈哈哈……你呀,下回我给你做个好看些的,只是厚的肯定不能好看了,你呀。”江竹鸳摇头,眼里满满的笑意。
“对了,阿鸳,小鱼,你俩快选个缎子,我和村儿里的绣哥儿说了给你俩做新衣裳,全套的,好看的。”柯以湛催促。
江竹鸳非要自己做,柯以湛死活不同意,加上小鱼劝说,只得放弃了这令人心痒痒的活计。
大红缎、翠碧缎、湖蓝绸、藕荷牡丹锦、鹅橙厚缎。出了这些缎子外还有不少新鲜的西洋花布,另外还有整整一小包袱的胭脂水粉。
江竹鸳发愣,扶额无奈:“柯以湛,你是不是把银子都花了?”
柯以湛大笑,把银票给了自家会过日子的娇夫郎:“哈哈哈是,哪能呢?那缎子是在县丞夫郎铺子里全当做进货价儿买的,还剩下了十几两,不要担心鸳儿,来小鱼,还有珠花儿,过来选,喜欢哪个拿哪个。”
江竹鸳松一口气,安抚的握住柯以湛的手,有些低落轻声:“你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现在宝宝出生了,小鱼也是良家籍,夫君高大俊美,人品过人还比哥儿还漂亮,只他一人是官奴籍,不免心里不踏实难受。
柯以湛抱住他,亲昵的蹭江竹鸳的脸,又温柔的亲亲江竹鸳的鬓角侧脸:“我知道的阿鸳,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安心养着,等年节后,我养一批花儿,卖出去,银子也就凑足了,家里钱财都是你管着,还剩下多少?”
江竹鸳低头,小声:“不足三十两。”不算肖大哥给的银钱外。
柯以湛惊喜,悄声与他咬耳朵:“我的夫郎真会攒钱!我还以为早就没有了呢,我知道你善良爱护弟弟先给小鱼赎身,其实你心里还是难过的,可我这个当夫君的心里最记挂着的就是你也是最难受的,都怪我不争气,但是,我话跟你撂在这儿,哪怕永远不赎身,我也只要你一个哥儿只认你生的小山是我的儿
子,我和你保证,年后我一定积攒好钱,不仅仅是赎身钱,还有我们俩的婚礼,好吗?”
江竹鸳眼圈湿了,声音软糯,展露笑颜:“我与你一起。”
“好。”柯以湛见江竹鸳笑了,也跟着傻笑。
夜里,喂宝宝吃奶时,江竹鸳见柯以湛又傻傻的看着自己,勾唇浅笑。
“吃的真香。”柯以湛看了半晌,给江竹鸳披上小袄,干巴巴的来了一句。
又去外头添了火炕柴,回屋又坐在江竹鸳和孩子对面儿,手里的书看了两行,听着婴儿哼哼唧唧的享受吃奶生,再也看不进去书,“啪嗒”随便一搁,端起红枣茶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江竹鸳穿着水蓝绸的中衣,肚兜却是玉白缎刺绣莲花儿彩鸳鸯的,搂着两只挤在一处的香喷喷的水滴浑圆奶子,因为哺乳此刻大的有些像两只偏圆蜜瓜。
乌浓的青丝娇慵随意的用一根翠玉簪子挽盘,头上戴着新的银灰蓝抹额,抬起一颤一颤的长睫毛,像是在忍笑又像是勾引男人的娇哥儿似的,江竹鸳声柔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轻笑,凝视自家夫君,坦然道:“要尝尝么?”
柯以湛:“……”

、旧情人、月子给夫君开荤口xrrr
生产前四十多天到做月子这二十天,柯以湛着实素了两个月,听见这话还没有动作能叫男人嘛?
江竹鸳看男人虎视眈眈要过来的时候,掩上肚兜,轻笑:“别急,把儿子挪里边儿一些。”
柯以湛把吃饱的小雪团子抱到距他们夫夫住的一头一米多的距离处,盖上薄被子才猴急的脱衣裳。
江竹鸳眼波温柔,靠在被子上,解开脖子上的细带儿扯了肚兜放在方枕边,抱着柯以湛的头,摩挲着男人漆黑的长发后颈,无比宠溺的道:“小声一点。”
“啧啧啧……”淫秽暧昧的吸奶吞咽声响亮极了,乳头本来就被小婴儿吃啃的敏感疼痒,而爷们儿这样大力的吸,奶汁汹涌的往外流,爽利酥麻的感觉从胸乳绵延直头顶,至指尖,江竹鸳的眼皮都粉了一圈儿,湿漉漉的睫毛儿震颤。
柯以湛睁着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江竹鸳的脸,两只大手还边吃奶边揉捏,动作轻柔珍惜,呵护又……色情,像是要把乳肉挤出汁儿一样,吸空了一只奶子还继续“啧啧啧”的,舌头卷着奶头儿大口的连带乳晕也一起含在嘴里吃着什么山珍海味似的。
从前夫夫欢爱的时候这种事儿也没少做,偏偏夜里边上又是宝宝,江竹鸳耳朵红的能滴血,揪了揪柯以湛的后颈又揉了两下:“夫君,小山要被你吵醒了。”
柯以湛松开嘴里的红缨,转头看一眼酣睡的小团子咧嘴一笑:“他睡觉可死性了!今儿晚上我可要好好亲热你!”
“啊……”说着使力把江竹鸳压倒在软厚的双层棉褥上。
不敢完全压住壮美人儿,“唰啦——”扯了大棉被子覆盖住二人,一手撑着自己的体量,大手揉抱住江竹鸳的腰,掐了两把弹性的圆肉臀,张嘴吻住那张好看菱形的淡红色薄唇。
“嗯唔唔……哼唔唔……”唇舌留香,甜嫩嫩的呲溜儿水滑,很久没接吻的江竹鸳也被柯以湛的热情弄得有些招架不住,唾液来不及吞下顺着嘴角滴答,很配合的抬手臂抱住柯以湛的颈子。
抱住了才发觉,他的夫君已经长的比他还高壮,能完全笼罩住自个儿了,江竹鸳不免情动,骨子里的官宦大族传统小哥儿教养,让他对夫君更加温驯柔顺,亲的眼尾湿红,沉醉的伸出舌尖与柯以湛吞咽交唾,情不自禁的分开腿。
他刚刚开始总是觉得自己过于高大粗丑,加上对柯以湛并无几分喜爱,因此只把这事儿当做例行的周公之礼。后来二人渐入佳境,心里在意,他哪怕是真的舒服,也从未敢完全在床笫间放松,生怕自己的“丑态”影响了柯以湛要他的心情。他家还未落罪败落时,十三岁小哥儿都要接受琴棋书画,管家算账等各种教养,而御夫之术多是由他母父和奶姆教导他的。可他这样的高大的丑哥儿,在一个比他瘦矮的阴丽男子身下婉转承欢,怎么都觉得……令人欲呕。可他渐渐通人事后,还是希望自己的夫君高大魁梧,他也是想做一个温柔娴淑娇俏可人的好夫郎,自然也很想要婉转承欢,施展龙阳媚术。如今总算是一偿宿愿。
下裙被脱了,绸裤,亵裤依次被扔出厚被子外。
柯以湛亲的下腹孽物蹭蹭蹭冒火,大手也开始没有控制的蹂躏江竹鸳丰盈浑圆的胸乳,亲够了嘴儿后在江竹鸳脸上,眼皮上,鼻尖,脖颈,到处乱亲,从修长靓丽的雪白锁骨起被吸允出一颗颗紫红吻痕,两只奶子被推挤着挨个裹啧乳尖儿。
“嗯唔……唔唔……”江竹鸳腰软塌塌的,咬着被子一味忍着,已经做了二十天的月子,生产时候的伤口早就好了,此刻私密处 黏湿了亵裤大腿根也像是有什么东西流淌出来,让江竹鸳全身都饥渴难耐。
柯以湛沉默火热的亲吻爱抚,一路亲到小腹连耻毛也舔的湿漉漉,白皙敏感的大腿根儿也印了好几个吻印儿。
“哼呜呜……”江竹鸳两腿并拢,正好把柯以湛的头卡在腿间,修长白嫩的大手抓住柯以湛的头发按弄。
柯以湛下边硬的要爆炸,偏偏仅剩下一丝的理智告诉他阿鸳才刚生宝宝二十天绝不能做这种事儿,生生忍了,在江竹鸳身上一拱一拱的蹭着,手嘴并用的伺候小阿鸳出了活儿,还隔靴搔痒的舔湿亵抚那已经恢复的又粉又紧的骚渴流水儿菊眼儿。
江竹鸳通红着脸儿,迷离着绿眸,扭曲着身子,矫健的雪白腰线下浮动,像一条温水里挣扎的美丽鱼儿,胸乳两团还随着他不受控制的扭动前后左右摇晃,乳波弹跳的花了人眼,强悍中透着性感妩媚的异域妖气。
泄了一波,菊眼儿也收缩裹啧个不停,江竹鸳有些忍不住,他也感受到臀下顶着的巨物,他可怜又体贴的爷们儿就在菊眼儿附近蹭着解馋儿也不碰他,怕伤到他的身子,真是让他又好气又喜欢,抓住柯以湛的强壮的上臂猫儿似的用指腹捏抓,喘息:“夫君……嗯唔……进来……”
柯以湛屌硬如铁,咬着牙,把混血美男的小腿放在肩上,巨物插进了大腿根儿里,就这样抱着两条雪白的大长腿前后抽插起来。
“嗯哼……哼嗯嗯……你呀……咯咯……”江竹鸳扑哧一笑,深邃明亮的绿宝石大眼睫毛扑簌煽动着一小股的热
气,嘴唇红肿轻启露出一点湿粉的小舌尖儿,身子随着柯以湛大力的抽插俯冲一耸一耸。
“咕叽咕叽咕叽……”臀间那朵菊蕊儿也被这样摩擦的滚烫瘙痒,中心一点,身子里很久没有被进入,真的很想,江竹鸳凝睇着上方的美丽男子,抬手摸摸柯以湛的脸,又上下摩挲撸动柯以湛的小臂。
他的手湿热温柔,摸得柯以湛更是受不了,压俯身就吻住了江竹鸳的唇。
泄了两拨春潮后,江竹鸳大腿臀部湿泥沾着白浊,让柯以湛平躺,自己钻进被窝,含住了滚烫的烙铁肉棒,腮帮收缩,好一番细腻热情的口交吸裹舔弄伺候,连囊袋都被他轻轻抓揉,想想着若是插进自己的身子里能射出许多的种子,小山不就是他们二人的结合出来的可爱宝宝吗?
“宝贝儿不憋得慌吗?”柯以湛喘着粗气,一把将江竹鸳从被窝里拽到胸口。
江竹鸳红肿的菱形薄唇还沾着白浊,呼吸灼热喷洒在柯以湛脖颈上,趴在柯以湛胸口,闭上眼:“呼……舒服吗?夫君?”
“舒服死了!”柯以湛握住江竹鸳的后颈,翻身又是一顿肆虐的亲吻。
如此一夜,被翻红浪,虽然没做到底,但也算大半开荤,夫夫间的感情更和美。
亲热后,柯以湛体贴的给爱干净的江竹鸳擦身,热水擦拭的干干净净,又换上簇新的绸裤小袄,把人塞进热乎乎的被窝里。
“喝口枣茶。”又把人半抱起来,喂了口枣茶润唇。
见江竹鸳舍不得宝宝,就把小宝宝抱起来放到江竹鸳边上儿,如此安睡。
柯以湛自后抱着江竹鸳要睡时,突然听江竹鸳轻声说:“我最近几日涨奶太多,有些痛,今夜好多了。”
说完还朝后挪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放松身子被柯以湛抱着。
柯以湛笑的风流又坏心眼,手摸着江竹鸳的要,抬起半身亲了一口江竹鸳的脸:“心肝儿,你该早告诉我这个夫君的,以后我天天给你吸出来,你就舒服了。”
江竹鸳傲娇的睨斜过来,眼内碧青青的水漪一荡,耳垂红的滴血的,嘴唇也是红肿的,下巴线条凌厉诱人的极美:“我不说,你就不动弹呗,哼、睡觉!”
“好鸳儿,为夫是担心控制不住自个儿,今儿就很好,谢谢你。”柯以湛声音温柔沉稳充盈着笑意,不难听出对江竹鸳爱不释手的喜欢,情动悸动下对着江竹鸳的头发后颈耳朵亲了又亲。
江竹鸳合上眼帘,微微侧过脸埋入婴儿的襁褓里。
他是真的羞耻又害臊,不过紧紧一瞬,就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他们是夫夫,孩儿都有了,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一月下旬大雪纷飞,山路难行。
与没穿越时候的过年习俗不同,这里的小年夜主要是各种族里的祭祀,各家各户拿东西串门子交换联络感情,最重要的是祭灶王爷求道拜佛。
江竹鸳还在坐月子,柯以湛把小鱼留在江竹鸳身边看家,自己和其他村民去扫雪,再去参加族里的活动。
“柯老弟,你快些啊!”里正家的小儿子早早在大门口等柯以湛。
“啊来了来了!阿鸳,炖的鸡汤和炒菜馒头米饭都在锅里呢,别忘了吃啊?”
柯以湛忙忙活活的穿上棉袄,江竹鸳为他戴上裘毛跨上热乎乎的水囊,跑出门。
两个时辰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只快四十斤的超大灰兔儿,另一手还拎着一只活野鸡。
“兔兔~好大呀!哥夫!!”小鱼高兴极了,围着柯以湛转。
柯以湛笑:“村东头的徐烈虎送的,他和肖云三儿一样也是猎户,他说这种大野兔太老了,肉柴不好吃,我瞅着皮毛倒还不错,他就送我了,肉若是太难吃就给狗子,天天汤汤水水的,把野鸡肉块儿炸了,咸津津的,下粥好吃,你和小鱼都喜欢用这玩应儿佐粥,我就买了一只。”
坐了二十五天月子的江竹鸳现在已经可以下地,只要不出屋子就把家里整理的干干净净,还手巧的剪窗花,写了几副春联贴在大门口。
他接走柯以湛手里的野鸡也野兔,查看了一下冻得半死的大野兔,面露喜色:“嗯,给你和小鱼,还有宝宝一人做一条兔毛围脖儿够了。说来,得把食材拾掇拾掇了,今晚供灶王爷,你买了黄纸吗?也要祭一下我们父亲和阿姆。”
柯以湛把背篓放下,咧嘴笑:“泰山大人自然不能慢待了。”
江竹鸳失笑:“我说的是公公和婆姆。”
他有些落寞的垂下眼帘,他爹爹受冤,全家上上下下连带死的死发卖的发卖。
“都烧,多烧一些,让他们在下边也过个好年。”柯以湛给江竹鸳看筐子里的黄纸,他足足买了大半筐子。
供灶王爷就是舀出三碗精米,每碗底压上三枚铜板,在米里插上三柱高香。
一家四口,就连小宝宝也是江竹鸳抱着一起和他行跪拜礼。
“保佑我们家年年岁岁,鱼米丰收,肉菜饱足。”
晚上村头十字路头,
江竹鸳自然是不能去的,柯以湛按照江竹鸳的嘱托带着小鱼来烧纸。其实很简单,嘴里念叨一番,三跪九叩,用白炭条画一个圈儿,在圈里把黄纸焚烧殆尽。由于是捎给两家人,是两个圈。
明晃晃的火焰下,柯以湛的脸忽明忽暗,北风呼啸夹杂着火星子,烟熏火燎眼睛睁不开,脸冻得像个柿子,心情也有点低落,不知道他的父母怎么样了,他这个当儿子的……唉……只能说一句今生缘尽,希望弟弟妹妹能替他尽一尽孝道。
小鱼一团儿胖乎乎的小身板儿跪在柯以湛边上,虔诚的伸着毛茸茸戴着手套的爪子合十,嘴里念叨个不停:“小鱼要学本事,哥夫和哥哥要永远恩爱幸福,大外甥要健康成才,村学里的那几个总找小鱼的事儿的‘癞蛤蟆’要诸事不顺……”
柯以湛瞅了小家伙一眼,差点没破功笑出来。
人小鬼大,哪里像个六岁的娃娃。
在家里带宝宝的江竹鸳也没闲着,把那座小白瓷观音像从原来的山里大院请回租住院子,在他们夫夫的卧房里供着,案台摆放着兰芝草和一小碟红豆,细泥的小香炉里插着红檀香。
染染白香烟在屋内飘形了莲花状,大吉大利。
江竹鸳大喜过望,跪在蒲团上一连叩拜二十下,脸有点红。
供奉小红豆是要夫夫和睦,兰芝草是要家宅安逸幸福,不造祸害。
年三十儿前一晚,柯以湛和江竹鸳商量。
“阿鸳,咱家不做那么多菜行不行,就做六菜一汤行不行,否则顿顿都吃剩的,还麻烦。”
江竹鸳点头:“行,不过六菜一汤是单数,不吉利,做九菜一汤吧,别人家都是十几个菜二十几个菜的,咱们家也不能太少,吃剩菜才叫‘有富余’。”
“行,家里八十斤猪肉呢,鸡鸭鹅鱼羊牛肉全都有。”柯以湛撸起袖子开干,今晚他得把坚果干货炒出来。
家里养的两头猪几个月长到了快八十斤,柯以湛和李老头家的哥婿一起杀了一只,他们一家四口,不算吃奶的娃子才三个人足够吃了。
把一些肉类放到厨房里解冻,否则三十早上冻得硬邦邦的怎么做。
早上,柯以湛用精米煮了一大锅浓稠的红枣花生甜粥,把野鸡切成麻将大小的块儿用黄酒、盐、姜、葱腌制了两刻钟沾上干粉,下锅油炸,炸的表皮金黄微红,盛出来。一早上不能只吃粥,江竹鸳又包了两笼屉的羊肉萝卜大蒸饺、甜红豆的炸春卷,加上酸甜微辣的泡萝卜豆角,就是一餐唤醒力量的早饭。
江竹鸳很久没吃到有滋味的饭菜了,一早上难得喝了两大碗粥,吃了十几块野鸡子肉,外加惯例的一大碗鸡汤。
“叔叔,阿姆,叔叔阿姆过年好呀~”
正吃着饭呢,一群小家伙蹦蹦哒哒的来拜年了。
柯以湛把他们让进屋里,江竹鸳每人发了一把糖块儿一把坚果,一人一个小红包,乐的小家伙们儿竟然还有点羞涩不好意思了。
午饭是江竹鸳准备,柯以湛打下手。
梅汁儿排骨、香酥炸鲫鱼、红烧肘子、酸菜鲤鱼片、肥鸡炖蘑菇、八宝酱鸭、翡翠玉米卷儿、蛋黄焗南瓜、冷菜猪蹄大拼盘儿、虾仁脆瓜紫菜番茄汤。
除了九菜一汤,还有柯以湛从城里买来的苏式点心,什么白玉方糕、核桃千层糕、酥烙饼等等。
温一壶五年的花雕酒,再一壶浅淡酸甜的自酿葡萄酒。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饭。
柯以湛抱着小鱼出去放了炮仗后回来开饭。
“干杯~”三人举杯,小宝宝也在江竹鸳的臂弯里傻笑。柯以湛坏心眼的沾了一点点果酒,点在他的花瓣嘴儿上,欢喜的小宝宝手舞足蹈,惹来三人大笑。
小鱼流口水都不知道该吃哪一个好了,他全都喜欢。
江竹鸳却挡住小鱼的筷子,温柔一笑,递给小鱼一只刺绣着金色小鲤鱼的精美的红锦缎荷包儿:“小鱼,给,过年压岁银。”
小鱼惊喜,开心极了,聪明的掂量一下,就知道里面的是碎银不是铜板,抱住江竹鸳就亲了好几口:“谢谢哥哥~”
“小机灵~”江竹鸳笑着捏捏他的小鼻子。
柯以湛见状自然也不能少了,笑一下给的是个红纸包儿:“给你小鱼,要趁着你哥哥不在的时候才能打开哟~”
小鱼很懂事,知道自家哥夫的钱都是哥哥管着,忙笑弯弯大眼睛,指着头上包子髻的珠花儿:“哥夫已经给过小鱼了~小鱼特别喜欢~谢谢哥夫~”
柯以湛眨眨眼,意味深长一笑:“这个可不一样,收着,长者赐,不可辞。”
小鱼看看江竹鸳,江竹鸳冲他笑着点头,他才收下,侧过身儿偷摸一看,兴奋的差点跳起来。
江竹鸳有点好奇:“小鱼。”
小鱼冲他嘿嘿一笑,摇摇头:“哥哥,小鱼的秘密哟~”
“切~”江竹鸳好笑摇头,拿出一只湖蓝缎刺绣松竹的荷包:“夫君,你的。”
柯以湛受宠若惊,厚脸皮的
接过来,竟然还有点不好意思:“我这么大人了,都有儿子了,还收压岁钱?”
江竹鸳朗声一笑,捉狭眨眼:“谁教我是这个家里年龄最大的呀~等日后,都是夫君的事儿了。”
柯以湛一口应下,高兴的挨过去抱住江竹鸳的肩膀,要亲。
江竹鸳忙推一下:“小鱼在呢。”
“没事儿,我也有礼物送你心肝儿~”柯以湛咬耳朵。
柯以湛积攒了点私房钱,买了一对儿金耳坠,是极其精巧的金线编织的竹叶儿形状耳坠,勾着的耳线都攒着一串细密的水晶米珠儿。
小鱼忽闪着大眼睛,赞美催促:“好漂亮呀!哥哥快点戴上戴上吗!”
江竹鸳大方一笑,半低侧头,动作优雅从容的换下了那对儿翠玉耳坠,戴上金的。
“真好看~我夫郎人好看戴什么都好看。”柯以湛迷恋的看着江竹鸳,嘴上摸了蜜糖一样。
小鱼很不给面子的噗嗤一笑,扬起小下巴:“切,我哥哥是最漂亮的小哥儿,哥夫你刚和我哥哥成婚的时候也这样眼明心亮就好了~哼哼~男人的嘴~”
柯以湛:“……你小子,行!”
“哈哈哈哈好了,你们两个真是,吃饭啦~”江竹鸳看着柯以湛吃瘪的样子,看着这对活宝儿笑的前仰后合。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
柯以湛撑得都坐不起来了,只能站着着干活收拾碗筷消食,小鱼像头拴不住的小野马,经过他们夫夫的同意后,牵着同样吃撑着的二狗子出门找小伙伴儿玩去了。
“真是没出息,想吃我什么时候都能给你做,撑成这个样子。”
江竹鸳给宝宝喂奶后,开始给瘫在炕上捂着肚子苦着脸的男人揉胃,一脸贤惠温柔。
柯以湛叹气:“唉,有了小山后,我真是老了,吃这点东西就撑得熊样儿……”
“噗,你一人扫荡了半桌子菜,二十岁不到的人,说什么胡话,来吃了。”江竹鸳笑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木盒,打开来里面是油纸包着的几十颗山楂丸儿。
是他专门做的防止肚子胀不消化,吃撑着用的,外面买一丸就七八个铜板。
柯以湛咀嚼着,酸的很爽,满眼笑意的看着江竹鸳:“夫郎,你真好……”
尽管很累,柯以湛还舍不得闭眼,江竹鸳戴着金丝竹叶耳坠可真好看,身上的红色也好看,怎么看都没有一丝不美的地方,他可真是幸福,能娶到江竹鸳。
江竹鸳俯身亲亲他的额头:“夫君,睡一觉,晚上还要熬夜呢。”
柯以湛看看他,又看看宝宝,合上眼:“嗯。”
江竹鸳也有些困倦和柯以湛一起躺在方枕上睡着了。
睡到了下午,江竹鸳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
原来是里正家的小儿子,十五六的小伙子,看到江竹鸳脸红了红:“江夫郎,我爹让我送来的,是你家的信。”
“信?多谢多谢。”江竹鸳有些奇怪,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两封?他在外早就没有能书信联络的人了,有恐怕也只有李兰钗一人,可他们距离太近,随便托人捎个口信儿就来得及。
“那、江夫郎我走了啊,过年好啊。”柯松打了招呼要走。
江竹鸳忙说:“等一下。”
他回屋子,用纸包了一大把糖和坚果,送给柯松。柯松红着脸拿走了。
进屋,往火盆里夹了几块炭,手炉里添了几片香叶儿,江竹鸳慵懒的靠在炕边儿,拍拍小宝宝,才打开第一个信封,信封竟然还是三层的,厚厚的油皮纸。
‘柯贤弟,愚兄在外惦念之,深感山村小户之暖……’
文绉绉的笔墨还有点不伦不类的白话,江竹鸳看的嘴角勾起,肖云三儿在外边闯荡了几个月混得不错,因缘际会下给一个郡守老夫人做护院儿,日子过得倒也不错,就是想念老家山村里的自在和两家之间的交际感情。最后又说明年年末能休沐一个月回来看看,随着信封附送的还有一个暗红粗糙荷包,里面是一对儿小银镯子,上面还挂着两个小铃铛,可爱精致,是专门给小侄子的。
江竹鸳心里感激肖云三把他们夫夫当做了亲人,仔细收好信件等柯以湛醒过来给他看。
第二封信件很奇怪,是印花鎏金京纸,是一种很昂贵的硬壳纸张,上面的暗纹就可知价格,打开只能用剪刀。
剪开封口,抽出里面的信纸,散发着淡淡的杜若的香气,纸上描着梧桐和凤凰,流水般的漂亮行书,华美中透着威严。
‘鸳鸳,七年未见,一切可否安好?思你,念你,愧你,夜夜难以安睡,知你已成婚出王府,那男子待你可……’
当年,云南雍州协领江家与燕亲王段家指腹为婚,他嫡兄嫁给燕王世子,燕王世子常年卧病在床,他嫡兄只给世子生了一个小哥儿,燕亲王又看上了江竹鸳,想求得江竹鸳做最宠爱的庶幼子的正君夫郎。那年他刚满十三岁,与燕王府四公子段琏自幼年起在家学馆习武读书
,青梅竹马,亲密懵懂……原以为誓言婚姻早定,却不料不久后,江家以莫须有的罪名被查,父亲自裁,燕亲王亲自抄检江府,才知道是燕亲王府“搜查”江大人的“罪证”,燕亲王新世子段琏在其中立功最大。
曾经的青梅竹马,曾经的未婚夫君,翻脸无情无义,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越看,江竹鸳的浓眉越拧起来,脸色煞白,闭眼就是血色滔天,心脏怒跳的震的胸口疼,快速把信合上,连同信封一起要扔进火盆里。
“阿鸳。”柯以湛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奇怪:“阿鸳,你在做什么?哪能在屋里烧纸?”
江竹鸳表情瞬间恢复柔和,抓着信纸的手缩回来,淡定起身:“我去厨房灶台烧。”
柯以湛还有些没睡醒的迷糊:“不是信吗?为啥要烧,给我看看——”
说着牵过江竹鸳的手,赖唧唧的抱住江竹鸳把脸贴在人家的小腹上,拿来信纸一看。
“鸳鸳?!”
柯以湛只看了第一个和第二个字儿,火爆脾气忍不住了,当场炸毛,瞪着眼睛:“这他娘的哪里来勾引你的野男人?!不知道你名花有主吗?!”

、野男人的勾引、肖云三和李兰钗初遇a
“不知道你名花有主吗?!”柯以湛气的抓着信纸的手顺势捏紧,他只胡乱扫一眼就知道内容大致是什么,那精致的纸张皱巴成破麻。
江竹鸳嘴角勾起,眼里含着若有若无的媚意,眉梢却挑起一股得意野性的英气,他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他,两手捧着男人的脸,霸道又温柔的俯身亲吻一下男人的额头。
柯以湛像被刺破的鼓囊囊的气球,什么气都发不出来了:“阿鸳……他……是不是你以前的未婚夫?”
他知道江竹鸳是落罪官宦出身的大家哥儿,按照古代剧目来算,那就是个大小姐。没道理十几岁还耽误着没有人家。
江竹鸳展开他的手,从容的把那团皱巴成麻布的信纸扔进炭盆内。
“今儿大年三十儿,不是什么值得说的好事儿就不说影响咱们夫夫心情好吗?过了年节,我自会告诉你,夫君,你只要知道,我嫁给你后除了小鱼外此生便只守着你过了,生了孩儿后,我心里的爷们儿只有你和小山。”江竹鸳安抚着柯以湛。
柯以湛恹恹的抱住他,感觉不大好,有种油然而生的自责愧疚,仿佛是自己这样一个无能的男人拴住了江竹鸳这样好的小哥儿。而江竹鸳,本应该有更美好的人生。
江竹鸳顺势坐在他腿上,揽住他的颈子,抬手摩挲一下他的眉间,情态是前所未有的自然亲昵,嗔笑柯以湛:“吃醋了?不要醋,更不要多想……”
江竹鸳在哄他,如此倒把柯以湛心里悄悄的惊个够呛,也暗喜自家夫郎与自己感情越来越好,江竹鸳从前那里肯对他这样温柔蜜语。都生了宝宝,何必知道从前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破坏现在温暖快活的种田小日子呢。
柯以湛突然觉得自家夫郎变得霸气又妖孽,抱住江竹鸳瘪着嘴:“说你心里只有俺~”
“我心里只有你。”江竹鸳轻笑声动听,回抱住柯以湛摸他的头。
柯以湛不再追问,心满意足。
看着柯以湛幼稚又单纯的样子,江竹鸳联想柯以湛在王府救他时候的狠厉与决绝,心情更好了,只有真爷们儿真男人才对外严厉凶猛,对内眷温柔宽和。
“哇哇哇……”
炕上的奶娃娃蹬着小肉腿难受的哼唧哭叫。
“宝宝尿了。”江竹鸳无情的推开柯以湛,立刻上炕抱起自家小宝贝儿。
柯以湛:“……”
自己的小崽子怎么也不能再无理取闹,柯以湛殷勤的去炕柜里拿出尿布,帮江竹鸳一起给小山换尿布。
江竹鸳弯腰给宝宝包尿布时,转过头亲了一口柯以湛侧脸,柯以湛高兴的冲他傻笑。
“啊啊啊……”干净的宝宝蹬着腿儿咬着肉爪大笑。
可把江竹鸳和柯以湛逗的前仰后合。
“这小子拉屎真臭。”柯以湛嫌弃的端着木盆把尿布拿出去。
晚上又是一顿更丰盛的饭菜,半夜包了饺子。
酸菜猪肉,萝卜牛肉两样馅儿,柯以湛一人吃了两盘子。小鱼拉着柯以湛要出去放炮。
“你们去吧,我抱着宝宝就在窗户这儿看看。”江竹鸳笑说。
小鱼高兴的蹦跶:“哥哥,我给小山放烟花!你一定要抱着小山看呀!”
“嗯。”
大年三十儿,熬夜到五更天,柯以湛看书看的昏昏欲睡,有一搭没一搭和江竹鸳聊天。
“你说,咱儿子得十几岁说亲啊?”柯以湛看着小糯米团子总算有了点做爹的自觉性。
江竹鸳打了个哈欠:“孩儿还没满月,你想的也太早了些。”
“难道你没想?”
“想那么多,也不如做。”
小鱼就昏昏欲睡了,江竹鸳起身把小鱼抱起来,给小鱼温柔的脱了棉袄,安置在炕上,盖上厚被子。
“咱俩也睡吧,点着灯就行。”
大年初一,柯以湛带着小鱼去依次给李老头和里正拜年,手里提着年节礼,发现李老头家都是人。
村里人实在,拿着鱼肉菜米,一个个嘟囔着李老头对他们的救命大恩。
“你去给你李爷爷送去,拜个年。”柯以湛见状还不方便进屋了,在后面慢腾腾的排队瞪着。
小鱼点头,李老头忙着招待别人看到小兔子胡子一翘乐呵的道:“听说你哥哥给你生了个大胖外甥?”
小鱼扬起小下巴,得意:“对呀。”
小孩子到底贪玩儿,没说两句话就四处张望:“怎么不见芳哥儿,我哥哥还给我包了一大包糖果呢,我要给他的。”
李老头笑:“他和赵家小子去你家找你了,你倒是过来了。”
柯以湛挤进来,送上年礼:“李先生,过年好啊。”
“过年好,哈哈,小江夫郎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你可得好好待人家,对,我给你开了几个保养的方子,去镇子上给他抓些药,吃几副恢复的好。”
几声寒暄聊天,后面的一个老姆姆又挤进来,柯以湛赶快带着小鱼告别。
大年初一初二各家
各户串门子,生了娃娃的,还得煮上一大锅红鸡蛋给没有孩子的村户挨家挨户的分一两个。
江竹鸳早就准备了两小筐子的红鸡蛋,初五出了月子,亲自上门挨家挨户的分鸡蛋。
满月酒也要准备了,里正夫郎亲自做见证,给宝宝洗澡,烧香,每个村户都来送礼,有的是一支笔,有的是两斤糙米,更有的是几文钱,多多少少都是一份心意。
柯以湛杀了第二头猪,用大白菜,猪肉,粉条,再借用村里祭奠祖先用的巨大铁锅炖猪肉白菜粉条菜足足请了三天,来贺礼的村民都吃一碗,那些没钱的孤寡老幼也算是正了八经的吃了顿好荤腥儿。
“人真抠门儿。”柯以湛看着罐子里的一百多文铜板,啧啧嘴。
江竹鸳却气定神闲的逗弄宝宝:“图一个热闹,村里人节省过日子,一两二两的送那就叫好了?我倒是觉得直接送一点东西挺好,没有什么压力,送咱们多,咱们也还不起啊。”
柯以湛听他这样一说,心里又乐开了花:“竹鸳,你真聪明。”
想没死没穿越前,每次家里这个结婚,那个生娃,又这个大寿,又那个开张,总得五百,一千的出钱,家里越过越穷,还不如大家伙凑个热闹,沾一沾喜气,没负担。
“抓阄人也不必多,单单请周围的邻居凑个热闹。”
“好。”
初七是村里人逛庙会的日子,柯以湛把养在温室里的十几盆菊花兰花架在板车上。他养的灵芝草太小,目前买不得只能放在家中让它慢慢长着,菊花却是可以卖了。
为了喜气,特意用红瓷盆装着,花枝上系着彩带。
刚到集市,兰花售罄,菊花卖的有些慢。
柯以湛发愁的看着庙会卖花的人,北地寒冷,买的花多是一些耐寒的绿叶,或者假花绢花料器花儿,低廉的昂贵的各式各样,看着新奇亮丽,他这个真花市场反而不吃香。
“你非得跟他们挤在一处做什么?你这个傻子。”江竹鸳背着包裹成团子的宝宝,手里牵着小鱼,逛了一圈才来看在摊位傻乎乎的男人。
柯以湛耸肩:“我去别的?我看这儿人多才来的。”
江竹鸳好笑好气,低声:“哪儿有你这样做生意的?你就得去个没有卖花的地方,你看看这地方,卖鱼的,卖小货的,买丝绸的,你去那边小吃摊少的地方,菊花有香气,你反而把他们的生意带好了。”
柯以湛还是有点没明白,但是听从江竹鸳的话来到一个卖汤圆铺子边上,偏角落得地方,半个时辰,还真有不少人寻着香气来找,吃一碗汤圆,再买一盆花儿的。
“你真神了!!阿鸳!”柯以湛惊喜极了。
江竹鸳笑着给柯以湛紧一紧围脖和帽子。
看了会儿杂耍,烟花,身体都要冻僵了,柯以湛还剩下一盆花,便宜卖给了卖汤圆的摊主,领着江竹鸳和小鱼,一家四口去客栈要了间夫夫双人房。
热乎乎的泡了脚,四个人一张床,倒也睡的酣沉。
比起柯以湛小夫夫俩的惬意,肖云三在外头的日子可就难过多了,身边只有一头黑子猎犬陪伴。
他自离开甜水村后,跟着几个半途认识的猎户去了深山老林打猎,得了猎物分了钱后四处游荡。
快至年关,土匪和一些不法之徒就在在此时作祟,肖云三遇到一伙山贼抢劫一户官宦内眷车队,夺了财物不说还杀人,连小哥儿孩子也不放过。
肖云三冷眼看着,心说,劫富济贫是不错,可穷凶极恶的杀人那就着实说不过去了。
一番恶战,肖云三手臂后背负了伤,赶走了山贼,救了车队里的老夫夫和小孙子、仆人几个。
“英雄,感谢英雄救命大恩!!”老者拱手下跪,老泪纵横。
肖云三冷“嗯”一声,从包袱里拿出布条和伤药,先给老者和老阿姆处理伤口,才给自己弄。
老者心里佩服之至:“不知先生贵姓?大恩大德他日必定重金回报。”
“不必了,看你这身衣裳,还是好好做个父姆官,不要愧对黎民百姓,不要鱼肉百姓就千恩万谢了。”
肖云三说话粗横,斜歪着粗眉大眼瞅了老者一次,背上行囊就走。
老者笑着挽留:“英雄说的是,不过英雄大才,也知雪路难行,不如让老身稍英雄一路。”
肖云三低头看了眼自己已经冻僵的靴子,没客气上了马车。
几番交谈才知,这老者是北地广阳郡的郡守大人,也是赫赫有名的清流文官卢林,世世代代都是忠臣良厚之辈,当初北地浔平小倌儿惨死大冤案,牵扯到上头的太子正妃母族,也被卢林给一刀斩了,卢林深受百姓爱戴,在朝廷中更受老皇帝信任,有一支尚方宝剑,七品以下的官员可先斩后奏。
“哈哈哈,我是个粗人,卢大人,能救您是我的福气!您这样的百姓父姆官,就应该长命百岁!”肖云三是个自来熟的,出甜水村后一直阴霾的情绪在这一刻如同看到了阳光,舒适不已。
卢林笑
的有些牵强:“唉,小伙子,你不知,老朽我杀了太多人,那起子人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在我快八十岁了,想告老还乡也不能,我儿子惨死,膝下只得几个孙儿,刚刚的大孙儿小孙儿已死,就剩下这么一个独苗苗,小伙子,你愿不愿意做我的护院?我给你每月二十两银子!只要护着我小孙儿平安成人护我这个老不死的几年,日后你的前程,你的婚姻事,老朽可为你一手安排一个实力雄厚的岳家。”
“护院?是仆人吗?”肖云三觉得怪怪的。
卢林苦笑:“自然是想招你做侍卫,但是侍卫入籍在衙门案册里,我不想你做贴身护卫就是怕有人害你,我的前一任护卫就是因为我……被人暗害下毒惨死。”
说着,卢郡守的眼眶湿了,全身透着一股苍凉和悲哀。看的肖云三不是滋味,立刻答应:“好。”
卢林惊愕,一张鹤发童颜充满了喜气和不可思议:“你……你可想清楚了年轻人。”
“我想明白了,我无父无姆,没有什么可牵挂的,哦,只有一个狗兄弟,卢大人您也一起收了吧。”肖云三咧嘴憨厚一笑,拍拍身边乖巧蹲坐的超大全身漆黑的大狼狗。
卢林哈哈大笑:“果然是自古英雄在民间,好好!小兄弟你放心,哪怕是护院也是良民籍,你绝不是我的仆人,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肖云三笑笑 ,没再说话。
卢林把肖云三带回家,令肖云三震惊的是,卢郡守的郡守府和普通的地主家大院内设也差不离,可以说非常朴素,前屋种着清奇的绿梅,后院是一大片田地,还种着冬日里的大白菜。然而屋内却是处处堆满书籍,多是一些昂贵的孤本。
清流,文官。
肖云三总算理解了这个意思,在卢家保护他们,同时也过了一个安稳热闹的年,只是不免还惦记着甜水村里的家。
他写了封信,想必柯老弟的娃子已经生了。
真好。
大年三十刚过,肖云三就要陪着卢林前往苍山城办案,是一桩秘案,大案,死了人都是当地大族富户和举子,而诡异的是,凶手杀了富户和举人后还要玷污他们的夫郎和小哥儿,凶手缉拿归案后,还是继续死人。这桩疑难杀人案,自然落到了胆子最大,最聪明,最清廉的卢林郡守身上,朝廷特封卢林为正三品钦差侦破此案。
唯一的小孙子自然也要带着,肖云三皱眉看着许多人马。
“大人,我们还是低调秘密前往,这许多人,一定会传出风声被人发现。”
卢林听肖云三说的有道理,但还是害怕:“那就带四个护院,你统领,我与孙儿就好。”
肖云三皱眉:“太多了,显眼,带一护院,一个侍奴,再我一个,小少爷和大人,装扮成普通良家百姓,护院和侍奴做小夫夫装扮是您的儿子和儿婿,他二人生了一个小儿子就是小少爷装扮,我是您的侄子儿子,您是一家里的老者,另外不要穿这些素雅绸缎袄袍,显眼,穿粗麻布、棉布的。”
卢林听了觉得甚是妥当:“好,你去吩咐下去吧。”
肖云三立刻安排下去,带了两个稳妥的人,自己驾车载着他们。
黑子也不肯进马车里,趴在肖云三旁边,耳朵一动一动的。
卢林的小孙子甚是喜欢黑子,一会儿就拿出几只肉干儿:“‘堂伯伯’,给黑子吃。”
肖云三笑着看黑子立刻伸出舌头,馋狗儿样。
路上果真平安无事,即便有一些刻意可疑的人经过,看着破旧的马车和肖云三打补丁的穷酸样儿,也都放弃了。
到了苍山城,卢林低声吩咐肖云三带他去民居住宿,不能打草惊蛇。
“凶手在暗处,我们不能在明处,悄悄的查。”
“是。”
第三日,卢林有了些头绪,命肖云三出门打探消息,让他出门儿问问当地小哥儿最喜欢卖什么布料?当地的举人和富户有什么罪出名的交际场所。
肖云三抓耳挠腮的,他最不善于和人交际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按照卢林的吩咐穿上一身别扭的书生白衫,戴上貂绒帽子,玉佩。
卖糖葫芦的小摊贩得了他一串钱后,喜滋滋的说:“嘿嘿,爷,你说爷们儿最爱找乐子的地方是哪儿啊?当然是咱苍山城最大最有名气的春风阁啊!哪里的小倌儿,那叫一水灵儿!啥价位的都有!美酒佳肴都是帝都皇城特特聘请的大厨子做的,不过你可千万别去对门儿的桃花楼,哪里的花魁哥儿早年就死了,几个红牌都被挖走了,现在就几个清倌儿,实在没劲儿,酒菜倒是便宜,但咱也没必要去妓院吃饭不是?”
肖云三记下:“是,我也是初来乍到,实在闲的无事想找找乐子,就是不知那群哥儿们喜欢什么?需要点什么见面礼。”
糖葫芦小商贩吸溜着鼻涕,嘿嘿笑:“爷,您肯定是要去找花蕊香君公子的对吧?他可是花魁,你得买点上好的布料和首饰,那娇滴滴的哥儿还得在屏风后看你一眼,你这长相得入了他的眼,他才接客。”
肖云三觉得头大:“我去哪儿买啊?”
“这小的就不知了,您对面儿的赵家布庄是一般人家的小哥儿爱去的地方,青楼里的娇哥儿都是去绣庄,这附近绣庄,首饰坊太多了,您再打听打听别人儿。”
肖云三听着头疼,转身就走,却不料转身的太急胸膛撞上了一个人。
“啊——”声音娇娇软软,清甜动人,是一个穿着淡粉紫暗花儿缎小袄棉裙,披着黑狐裘披风,戴着面纱做已婚夫郎妩媚盘发髻打扮的小哥儿,小哥儿戴着面纱就要摔倒,小哥儿身侧的侍奴急红了眼抱着一个小孩儿忙去扶。
肖云三眼疾手快扶抱住人,这才没让人摔倒:“对不起对不起啊!”
馥郁馨香的脂粉气铺脸,面纱也掉下,一张清艳鲜妍的脸映入眼内,好美的一个哥儿,尤其那点香艳的红泪痣,樱桃小唇。
“呼……无妨。”李兰钗被山一样英俊魁梧的高大汉子拥抱着,脸儿渐渐从青白转粉红,含羞低下头,捂着胸口,颤抖着身子,受惊喘息。
“你抱着我家君子还不撒手了?!快点放开!”
侍奴气急了,正好一个小厮模样的男人拿着几个点心盒子过来,推开肖云三,挡在了李兰钗和侍奴身前:“你要对我家少君子做什么?!”
肖云三一脸无奈,忙摊手,解释:“我、我没想做什么……实在对不住。”
冲着那小哥儿和侍奴抱拳鞠躬,又对幸灾乐祸的糖葫芦小商贩:“来五串糖葫芦,送给这位少君子,小哥儿,小少爷。”
说罢,付了钱,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收,逃也似的跑了。
侍奴笑出声:“少君子,那汉子穿的倒是人模人样,怎么傻乎乎的,倒像是村里出来的。”
“小莲,不得无礼。”李兰钗轻声训斥。
小莲吐了吐舌头,忙重新拿出一条面纱给李兰钗戴好。
朱大旺拿着五串糖葫芦,小莲结果用油纸包了一串,每个山寨切成四瓣,拿了银签子恭敬奉给李兰钗。
李兰钗吃了一口,噗嗤一笑,眼波流转盈盈酥媚:“走。”

、凶杀案探寻绣坊、花魁美人饥渴aa
小小插曲,肖云三并未放在心上,又在周围转了转,去苍山城的店铺巷子转悠了一圈,发觉一家绣坊的生意比旁的都要兴旺许多,名字叫锦玉绣坊。
急匆匆的往回赶,把得来的消息告诉卢林。
卢林沉思片刻:“云三,此桩命案非常离奇,乍看无规律可循,但巧合的是每死一户,便是烟花场推崇新红牌请恩科,酒楼宴席的大日子,能参加的来客,非富即贵,所以我锁定了凶手的出身必定与此有关联,况且杀人不眨眼,明显带着泄愤报复意图。”
肖云三:“下一步大人预备怎么做?”
“这些人捧红牌,酒楼宴客必定要在锦玉绣坊备礼,此种必定有着莫大的关联,你去探探锦玉绣坊主人的口风,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肖云三满头全是疑问:“大人,我是个蠢笨人,您告诉告诉我,我应该如何探口风?”
卢林高深莫测一笑:“混几天,混熟后就能打听一二了,你要清楚,他们这起子做生意的通宵的内幕极多,且口风极紧,我先悄悄的回县衙几天,张仵作也有了进展。”
肖云三苦瓜脸:“我一个老爷们儿,去哥儿的地方,怎么混啊?”
卢林摆手:“不也有小厮,罢了,你随机应变,记着带着我孙儿啊,他跟着你我才放心。”
肖云三张了张嘴,木讷的挠挠头。
他姆姆的,他这不就是带着孩子的老爹去勾搭人家小哥儿去了吗?他可真后悔跟着卢林了,他姆姆的,不就是单纯的保护他们么?关键,他一没钱,二没身份的,就是一大老粗,唉。
一个月拿二十两果然不是白拿的。
锦玉绣坊,午间。
“爷,您想给相好的买点什么?”绣坊账房和伙计接待的他,账房是个中年男人,文质彬彬。
“我嗯……捧红牌。”肖云三别扭的说了。
账房点头,表情了然:“好,还请爷跟小的这边儿来。”
肖云三一脸懵:“??”
账房的笑:“那些货色不是轻易能拿出来见人的。”
肖云三还从未经历过这阵仗,从前出征也去过喝花酒的村店儿,只是大都……很直接,钱货两清,没得那许多规矩。
他二人穿过正屋一路行至后院儿,后院的堂屋设着清一色的梨花木八品四合椅,官窑的描花瓷器,红木架上都是书籍和各色奇珍水晶玉石摆件。
小正堂精致小巧,两侧耳房只是用锦绣帘子遮挡。
“什么人?”清甜甜柔和的声音传出来。
账房忙侧站在左耳房边作揖:“少君子,一位爷要拿青楼红牌货的货,可叫小莲出来接待否?”
肖云三看他文绉绉古板的样子,差点没笑出来。
耳房内似乎安静一会儿,接着锦绣帘子被一只纤纤玉手掀开一点,似乎有人朝外看。
肖云三如坐针毡,总感觉像进了什么不该进的大家小哥儿的千金闺房。
帘子被优雅打起,一个模样秀丽娇艳,气质妩媚风流的小哥儿袅袅娜娜的走出来,手臂上搭着几件绣品。
“劳烦爷请这边来。”李兰钗抬手示意,眉眼笑容可掬。
肖云三忙站起来作揖:“老板有礼。”他怎么觉得这个老板似曾相识?
跟随李兰钗绕过正堂屋后的屏风,又是一个后堂,有一张核桃木的漆黑大长桌,两把太师椅。
李兰钗示意肖云三坐下,自己铺平绣品,抬头柔声:“劳烦先生去后院叫小莲,沏两杯浓浓的雪露点碧茶,再切些果子,点心。”
“不用不用,不用麻烦了。”肖云三连忙摆手。
李兰钗挑起一边秀眉,意味深长的睨了肖云三一眼,嫩白透粉的指尖抵着尖俏的下巴,鲜妍若水葱,涂在指甲上的丹蔻红的带了一股子妖孽风骚。
“有两种绣品,不知爷想要那一种?”李兰钗指着桌面上的两类绣品。
肖云三低头一看:“……!!!”
好家伙!!竟然、竟然是春宫龙阳图?!
李兰钗看着肖云三惊愕的模样,嘴角噙着一抹蔑意:“怎地?爷不知青楼的规矩?”
肖云三额头出了汗,他还从没有这么心虚的时候,他从袖口里掏出一锭五两银子:“的确是不知,劳烦老板为我说道说道,有个门路也好。”
李兰钗瞥一眼那锭银子,他还真瞧不上区区五两银子,翘着尾指,娉婷的缓缓推回肖云三手边不捉痕迹的嫩肌擦过肖云三粗粝的手背,轻声:“先生不必破费,春风阁里的小哥儿都爱龙阳春宫图,市面上一副上好的龙阳图,龙阳绣品年份越越可随着增值千百两,楼儿里的哥儿都以此为傲,也算是积攒赎身或是从良的嫁资。”
肖云三恍然大悟,傻笑着挠头:“啊,原来是这样啊,那咋卖的呢?”
李兰钗:“你手边的三幅每副五十两银,都是苏绣的,后边的蜀绣是八十两,左边两张是云锦的七十两,我这边三幅是缂丝的十两一寸,也是卖的最好的。”
肖云三出来并没带那么多钱,一时窘迫:“嗯咳咳……可不可以先交定金?”
李兰钗大方一笑:“当然可以,所有绣品定金都是二十两。”
肖云三掏出一张银票,故作“纠结”的在绣品里选:“我其实是个村里人,不懂怎么选,还请教夫郎您家的顾客都买那种?”
李兰钗指着缂丝:“苍山城的县令公子只买缂丝与蜀绣,柳家医馆的少爷只爱一般的苏绣,前儿碰红倌儿,整个苍山城的公子少爷大都去了。”
肖云三一听,拿起缂丝,细细看:“少君子的绣工果然是巧夺天工,只是缂丝太过昂贵,能买得起人不多。”
李兰钗很热情有礼,微笑:“重在心意,不知您中意的哥儿,是红倌儿还是清倌儿,清倌儿还是送普通隐晦一些的,缂丝绣便是上好的选择,有小幅的荷包,一只也才三十两,买的不错,毕竟没有那许多的官宦富户的公子,为捧人,一抛千金。”
肖云三心说想从这个李兰钗嘴里套话短短一次是不可能的了。
应该怎么办?还是预订一个绣品比较好。
肖云三爽朗一笑:“少君子说的不错,我就要这个荷包了,毕竟我也只是想去凑个热闹,乡下汉子想见见世面,不过我有个好兄弟快要大婚了,我想送他们一副好绣品,想在少君子这里订做。”
李兰钗垂下睫毛,轻声:“若我亲手做,不便宜呢。”
“没事儿,您说个价,主要要有些意趣,我那兄弟性子孤僻,那兄弟夫郎也是个好的。”
李兰钗说了个价码,肖云三还都没还,立刻留下订金,抱拳:“那就都仰仗少君子了。”
“好。”有钱赚,李兰钗笑靥如花,亲手奉一盏茶给肖云三。
肖云三大咧咧接过,粗茧子的修长大手没注意碰了一下李兰钗嫩的能掐出水的小白手,李兰钗脸微红垂下,被碰过的地方,像是被爷们的体温烫着似的。
“好茶,真是好茶。”肖云三尴尬的夸赞,也没喝出什么滋味来,心里哭唧唧的,心说啥时候能套出话儿来啊,整的自己跟个登徒子一样,他是真的不小心。
李兰钗原本是害羞低头,又抬起头,细细的打量肖云三:“先生看起来不小了,这般出来,家里的夫郎跟管着,还巴巴儿的去春风阁?”
肖云三苦笑,捡了一块糕吃:“没,我就凑个热闹,我就一单身汉,哪个小哥儿愿意跟着我啊,点心不错啊,想不到少君子您绣工了得,家里厨子也了得。”
李兰钗闻言偏过脸儿,香腮红透了:“先生过赞了,并非厨子,是我与家中小奴一块做的。”
头上一只索素的羊脂玉簪红米珠流苏摇晃,耳坠明档,一身淡橘色的云雾纱袍裙,肩头披着雪狐披风,略略拉紧了一些,羞的手背白嫩透着粉红。
美人轻轻咬唇,眼梢都红了,心里隐隐克制的渴望压不住了。
他已经二十三岁了,从江南的楼里自己赎身出来整整七年了,从豆蔻之年接客,他一步步从小红倌儿做成了花魁,三年积攒了许多金银珠宝,为自己赎身后还有不少的资产,从江南来北地开了好几家绣坊,安静的过日子,赚得万贯家财。
可再有银子,每个夜晚他也觉得好孤单,加之早年被调教开了身子,虽然这些年强自克制调理舒缓了许多,但到底也是想要男人抱他的,走路举止也是有“风尘气”。
这令他从不敢轻易出门儿,出门戴上面纱,生怕他人认出来他原来是风月地的残花败柳。
也是悲哀。
他不再年轻了,已经从良的他本是打算独自一人了却残生的,毕竟他深知男人的劣根烈性。但随着一些曾经关系好的楼里的哥儿去富户家做了妾,生了孩儿被扶正,不去深究那些虚无缥缈的情爱也是热闹和美的。他起了好些心思。
可二十三岁,是大龄哥儿,加之他对外宣称是死了丈夫的哥儿,选择好夫君的范围就少了许多。这位姓肖的爷,憨厚可靠,淳朴懂礼,魁梧高大,模样也是端正英俊的。这样的爷们儿才是做夫君的人选,那些个富贵公子哥儿们,也就只能寻个一夕欢愉,转瞬就把哥儿抛到脑后。
最令李兰钗心动的是,肖云三不难驾驭,且一看精壮魁梧,是有功夫在身,也是个能养家赚钱的心肠好的爷们儿。
他是一个小哥儿想嫁给心思单纯的爷们儿,恩爱简单的过日子,若是天可怜见,赐给他一个孩儿,他绝不想对待丈夫也想从前噩梦一般如对待恩客谄媚逢迎相同。
犹豫片刻,李兰钗温柔的说:“若是先生喜欢,可时常来饮茶吃点心。”
肖云三并不傻,相反他很有些聪明,见李兰钗似乎因为他订的那几样绣品,对他“讨好”“展开心扉”了,心说时候到了。
“我也想啊,可是有活计在身,但能来我还是会来的,哈哈,多谢少君子盛情,要是绣品好,银子我会加。”
李兰钗抿了抿小嘴:“先生……唐突问一下,您来苍山城有要事要做?”
“是啊,我是县衙新招的小吏,前
段日子的杀人案……”
肖云三故作神秘的和李兰钗讲述,最后唉声长叹:“所以县令大人分派的活更多了些。”
李兰钗认真诚恳:“不知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的?”
肖云三忙一喜,刚要问,心说这样太过明显,还是等等。
“不必不必了,真是多谢少君子仗义,改天我定来道谢,对,那绣品我后天来看看样子。”
李兰钗本来有些难过,听到男子说后天来,眼珠湿漉漉的垂下,眼尾泪痣鲜红可人儿疼,点头:“花样子会准备好,我等先生。”
肖云三爽朗笑:“好,好。”
甜水村。
借着春节新年的东风,柯以湛小赚一笔,家里的积蓄也多了。
江竹鸳的绣品都完工,李兰钗的绣坊伙计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来结账。由于不是一直有订单,江竹鸳开始接一些速度快的样子简单的帕子绣活。
他心里惦记着打猎,但是宝宝太小,他还放心不下。
“你就别惦记着出去打猎了,我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柯以湛回来用热水洗脸。
江竹鸳没再说什么,把宝宝包好,给柯以湛拿了热毛巾。
柯以湛擦擦脸:“你整日的闷在屋里,看着孩子也是无趣儿,小鱼现在都开始上学又跟着李老头学医,等给你赎身后,家里有余富买个老阿姆带孩子,你跟我出去倒腾花圃。”
江竹鸳听了好奇:“是你上次说的大棚吗?”
“对啊,北地冬天太冷了,一直在屋里养花没有阳光照射,花儿的颜色就不好,长得也不好。等春天暖和点儿种一批,太久,我想就这个时候用大棚养花儿。”

、麻酱热拌面夜宵、霸道娇臀吸甘露r
柯以湛转念一想:“你也不善于侍弄花花草草,就在家多歇歇,赚钱的事儿都在我身上了。”
江竹鸳哼一声,抬眸看过去。
柯以湛脸红,有些心虚的惦着脸挨蹭过去搂抱:“我知道你能干,我家夫郎才不是那娇滴滴的哥儿,我夫郎能顶大半边天呢~”
江竹鸳露出几丝笑意:“我想好了,家里还有许多蜂蜜红豆和板油,你去给我买几块子便宜黄糖回来,对,白面也买二十斤回来,我准备做花蜜饼子。”
柯以湛好奇:“花蜜饼子?从前都没听你说过你会做甜点。”
“小瞧人了不是?主要是太过麻烦,整日的家务活都做不完,哪有功夫研究那些个,夏日里没吃我做的绿豆糯米丸子甜汤吗?”江竹鸳道。
柯以湛:“行,我去买,还需要啥,我一并买回来了。”
江竹鸳笑,从侧厢房搬来一只大草丝袋:“还需要些芝麻,要黑白芝麻都有的,最重要的原料是玫瑰月季花樱桃花儿,我从前夏天上山摘了好些,也跟别人家换了好些,不值钱。”
柯以湛一乐:“都是村里小娃娃收集的,还能做吃……对,真的能做吃的。”
脑子里灵光一现,柯以湛一拍额头,他怎么就忘了,云南地区就有特产的一种甜点——鲜花饼。
江竹鸳看柯以湛口水流到下巴的样子,噗嗤一笑:“明儿早上我就做几只,小鱼尝尝,你也尝尝。”
夜里,微冷的正堂点着一只烛灯,柯以湛照旧用清凉薄荷油洗脸提神,强撑着看书。
江竹鸳给他披上衣服:“实在累,就早些睡吧。”
柯以湛迷迷糊糊的:“嗯,我看完十页的,童生的考试就要到了,我不要衣服,太暖和了,我就更想睡了。”
说着,放下毛笔,搓搓冻僵的手,一双风流丹凤眼笑若新月,亮若寒星。
江竹鸳不免心疼:“其实,咱们家做个富农,地主也是不错的。”
柯以湛眨眨眼,拉过江竹鸳嬉皮笑脸的把手伸进壮美人热乎乎的肚子:“你上回还说让我考,考上了咱家也算官府级别的清流人员不是白丁,不用心疼我,看几页书而已,为了你和孩子,还有小鱼,这算啥,不过我笨的很,一次可能考不中,先给你打个招呼,可别对我发脾气啊?”
江竹鸳轻笑:“笨就笨吧,我哪里是唠叨的人,何况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好啊!骂我是狗?!看我的厉害!!”
“哈哈哈……小点声别吵醒了小鱼和小山。”
闹了一会儿,江竹鸳不再打扰自家男人用功读书,看了眼外边的天色。
他去了厨房,不能让他的夫君饿着肚子为家里拼命。
晚上吃些好克化的,江竹鸳快速和面团,切成细面,等水开煮面,再把瓦罐里的芝麻酱舀一大勺,放进小碗中,碗里放些辣椒粉、蒜末、盐、陈醋调和成浓香酸辣的酱汁,家里的青瓜、豆芽改刀。
“做什么呢?”
突然,腰部一沉,江竹鸳侧过脸儿就与男人鼻息相贴,惊的江竹鸳手里的菜刀差点飞出去:“你怎么进来也不吱一声?!我这刀差点就砍你脸上。”
看着怒了的夫郎,柯以湛很无辜又嘿嘿笑,赖着自后抱着江竹鸳,一只大手不老实的揉掐手感柔软弹性的翘臀:“我吭声了,只是你太专注没发现我。都说了,家里有红豆糕和枣糕,我饿了垫补一点儿就成,你又给我做夜宵。”
“我也饿了,忙活了好一会儿针线,等下还要把明儿做花蜜饼的饼胚团儿揉好。”江竹鸳自然的掩饰住本意。
柯以湛从来都是领情的人,见状流着口水:“咱俩一起吃,面条儿?什么卤?”
“麻酱热拌面,我再做个汤,想喝什么汤,瓦罐儿里有猪骨头汤。”
柯以湛撸袖子:“我来做,放点紫菜和虾米好不好?”
面条劲道爽滑,芝麻酱回味无穷,青瓜又解腻,柯以湛坐在马扎上“呼噜呼噜”吃了两大海碗,又喝了大半碗的猪骨紫菜汤。
江竹鸳见他吃相凶猛,把自己碗里的还要拨给他一些,柯以湛忙道:“够了够了,已经撑得慌了。”
美滋滋的捧着肚子,借着厨房微亮的油灯,柯以湛满足的道:“晚上吃东西,就是比白天有胃口,哼哼哼~”
“给你美的,还唱上小曲儿了,吃好了快回屋去,看看宝宝。”江竹鸳嘲笑柯以湛的样子。
柯以湛舔了舔嘴唇,凑近“啾啾啾”亲了几口江竹鸳的鬓角,色情暧昧的手揉抓几下臀儿:“温饱思淫欲,我还有两页书就看完了,夫郎,今儿晚上——”
江竹鸳淡定的白了他一眼:“会涂好香膏,你等我。”
他也是佩服自家爷们儿的精力,白日里做那么多活儿,晚上念书,睡觉还要缠着他亲热。好在,爷们儿看起来龙精虎猛的,除了白皙高瘦一些脱了衣服却都是腱子肉。
真的很奇怪,江竹鸳摸摸自己的脸,他也觉得自己不像从前那般容易累,带宝宝,接送小鱼,家务等等,他
也很有余力。
柯以湛舔了一口混血美男的薄唇,高兴的回去了。
夫妻之间,夫夫之间求欢都会有个暗语,柯以湛与江竹鸳也不例外,江竹鸳总怕柯以湛伤了身体,所以时而婉拒,但多数都是由着柯以湛的。他们俩的暗号就是,爷们问:“夫郎,今儿晚上——”
小哥儿要是同意就会说:“涂好香膏,等你。”
其实也是柯以湛偶尔发现江竹鸳这个闷骚的家伙,生了孩子后偷偷保养私密的地方,涂抹一些秘传香膏,这本是成婚小哥儿都要做的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到了柯以湛这里,莫名其妙的“污”。
江竹鸳揉好花蜜饼的酥油面胚,扣上大木盆让面粉发酵,洗净双手回屋了。
一进屋,正堂点燃一盏小油灯,书本纸张整齐的搁着,看来男人已经念完了。
走入左耳炕屋,江竹鸳扑哧一声,忙抿唇憋笑:“以湛,当爷们儿的不能有个正形?”
柯以湛露着一张要“吃人”似的“色相”,三百六十度瞬间逆转无辜羊皮狼,以一个s形的妖娆侧躺姿势,穿着雪白的云纹中衣:“我咋不正经了?江公子,快来光顾小的一回吧!”
拿了膏子,江竹鸳可没柯以湛“造作”,一巴掌“啪”的轻轻拍在爷们儿结实的大腿肌肉上,噙着笑意:“等我去小里间儿洗一下。”
“快点快点啊!”
“猴急~”
小里间儿,其实是江竹鸳细致的用三个竹子屏风挡出来的浴房,毕竟他们夫夫亲热后,总进进出出的打水用水,让右边屋里睡的小鱼听了不好
江竹鸳将三只黑木桶里储存的热水倒入大浴盆中,再添上两桶冷水,迈入,坐在浴盆里的小马扎上,细致的清洁皮肤,后臀清洗的尤其干净,菊蕊儿略微一碰,就会敏感饥渴的收缩,被热水一激,像是要化开的蜜穴儿不停的开开合合。
头发两日一洗,江竹鸳只是用湿布擦拭一下上了些桂花头油半挽上,继而开始以一种大刀阔斧的姿势抬起一只腿屈膝放在凳子上,撅起臀一点点的把细颈白瓷瓶儿里的半透明膏子倒入,那白瓷瓶儿的口极窄还是用软玉套做的不会伤害道敏感窄小的嫩蕊儿。
“嗯唔……”江竹鸳的眼皮红了,睫毛一抖一抖,蜜蕊一阵阵酥痒兼具清凉,臀肉不受控制的收缩,把那香膏子吸收的一滴不剩。

、乳交舔臀你真润、情敌真面rrr
江竹鸳敷膏子后,擦干身子,穿上水绫中衣,侧着头边擦头发边出来。
柯以湛看着散发香气和热气的美男子,一个gay的蠢蠢欲动心哪儿还忍得住,流着口水把江竹鸳往炕上拉:“鸳儿快点快快!”
“猴急什么,是你的也跑不掉。”江竹鸳嗔笑男人,钻进被男人暖过的热乎乎的被窝,舒服的叹一口气,继而把被子蒙上,包裹的严严实实。
柯以湛傻了:“……”
“哗——”一只红肚兜被江竹鸳从被窝里抛出来,飞掷落在爷们儿头上。
继而是中衣、中裤、亵裤……
江竹鸳头发有些凌乱,懒洋洋掀开被窝一角:“外头太冷了,你进来再脱衣裳。”
柯以湛点头如捣蒜,风流的舔舔嘴唇,猛地从下方钻进去。
一会儿工夫。
江竹鸳表情享受坦然,蠕动身子,腰部上下弹动,面带潮红的抓住被子:“嗯……哼嗯嗯……舔舔那儿……就是腿根儿哼啊啊啊……”
丝毫不羞涩的说出自己的需求,江美男早已厚了脸皮。
微弱的油灯光线,照亮了一股一伏的暖烘被窝里,柯以湛嗅着江竹鸳身上撩人的香气,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却能准确的像发情的公狗一样寻找到散发着蜜香的菊蕊儿,白嫩的大腿根儿磨蹭着夹着他的手,他的嘴却从江竹鸳脚底心开始舔亲,修长矫健的小腿都被他烙印一颗颗灼热的吻,大腿根被他用力吸允出紫红儿印儿。
小竹鸳已然傲娇挺立,柯以湛的孽杵却差了些功夫,滚烫滚烫就是还有点半软儿,不知是否是太久没做,一激动一兴奋下反而发挥的不好。
磨磨蹭蹭的,江竹鸳的两条大长腿已经攀附在爷们儿的后背,臀缝儿里那热乎乎的肉棒就是插不进来,弄的江竹鸳不上不下,一对氤氲着雾气的绿宝石眼瞳带了点急迫,亲吻一下爷们儿的嘴角:“怎么了?”
柯以湛满头大汗,脸上也不对劲,强自镇定:“阿鸳我……”
江竹鸳抬手温柔的抹去了男人额头脸颊的汗水,轻声:“你躺下。”
柯以湛已经没脸见人了,可被江竹鸳的声音和温柔降服,他就算想作妖也作不出,老老实实平躺,还嘴硬:“我……我那个啥就是太久没做……激动的!都怨你……”
江竹鸳语带笑:“嗯嗯,怨我怨我,嘘……好夫君我们快些做完早点睡,我是不会嘲笑你的。”
柯以湛瞳仁骤缩,看着江竹鸳披着厚被子俯身,动作放浪大胆的……竟然用那对儿饱满的雪团儿乳儿夹住了他的粗长阳茎,前前后后的用乳肉揉弄阳茎。
乳交……他的阿鸳竟然给他乳交。
幸福来的太突然,柯以湛感觉鼻腔一阵腥味,他激动的胯下孽物坚硬死火杵不说,鼻孔还流了血。
江竹鸳也不多停留,见丈夫的东西挺立,立刻跪立迈开大长腿跨坐在爷们儿的小腹上,手托着粗长的家伙,龟头儿抵在蜜蕊儿洞穴出蹭了蹭,“咕叽咕叽……”水声噼啪的完全没根吞吃。
“嗯啊……唔唔……”江竹鸳的白玉似的脸蛋刹那绯红,英挺的眉宇因为过大的异物侵入顶在菊蕊内道的底端凹凸敏感带,爽的他叫出声,却立刻咬唇,心虚的看一眼边上的宝宝,咬唇开始小幅度的上上下下吞做。
柯以湛才没那么多廉耻,他的小崽子睡觉那叫一个‘死’,他两只修长的大手朝上抓揉住垂涎的巨乳:“啊啊啊……鸳儿啊啊……宝贝儿……心肝儿……再快点快啊啊……重点完全坐下来不怕……啊啊啊爽死了我了……啊啊啊……鸳儿宝贝儿!!!”
江竹鸳勾唇露出一丝得意哼笑,他的脸英俊艳丽,眉眼能电死人,那声音伴随着臀部“扑哧”作响的淫荡交合声,甜的腻歪死人,他从善如流的俯身,把奶子推到了爷们儿嘴边儿:“哼唔……刚刚它们伺候了你那腌臜物……现在轮到你疼爱它们了……夫君……”
“嗷呜……”天时地利人和,柯以湛像个恶狼一口吞咬了乳头,两手推挤着大奶子,囫囵个吞吸裹允樱桃尖儿和乳肉,甚至变态的在乳沟里留下一个紫红的吻痕。
“啊啊啊啊……嗯啊啊啊……”江竹鸳仰着头晃脑袋,巨大的快感,上下吞没了他所有的理智和羞耻,下边儿满登登硬热的幸福充盈,捣弄的他心花怒放,腰部扭股糖般扭动狂乱蹲坐,胯下前方粉白精致玉阴茎也通红肿胀,妖冶摇晃,喷了花精在柯以湛腹部。
找到了节奏,柯以湛恶劣又不能自已的握着江竹鸳的两条大白腿把人直接从上往抱起,自下而上的插干那骚菊眼儿。
“哈啊啊啊……啊啊啊……”江竹鸳张大嘴呼吸急促,菱形薄唇红肿,喊的眼睛失神
“嗯唔唔……”柯以湛的狭长凤眼爽利的闭上,低吼,下腹好似火炭命根子却泡在一滩幽深没有底儿的暖水泉眼里,一阵痉挛,射了浓浓的白精。
“呼……哈……哈……”二人皆是及粗喘息,江竹鸳脱力的趴在柯以湛身上,眼皮湿漉漉的。
“唉,咱俩果然……呼……是有孩子的人了……体
力都不济啊……”柯以湛总算找回点场子,笑着揶揄,手不老实的摸身上美男的结实细滑上臂肩膀。
江竹鸳轻笑,合上眼:“那是你,可不是我,郎君啊,你可别太累着自个儿。”
柯以湛一阵阵臊得慌,恼羞成怒掀开身上的混血美男子:“靠,我今儿就给你振振夫纲!给我趴着,撅着!”
“好,我的爷,只是你不要再‘银枪蜡样头’的好。”
江竹鸳扑哧一笑,很给面子的慢腾腾起来,如爷们儿要求的很撩人矫健的跪趴,翘起了浑圆结实的雪臀儿,手指还故意扒弄臀缝,露出里面刚刚被肆虐疼爱过的鲜红菊蕊儿,此刻那菊蕊儿一绽一收,一波波的涌出白浊精液。
“嘿!小哥儿今儿让你尝尝你夫君的厉害!”
柯以湛被激的眼眶都红了,心里的爱意和喜欢又带了些不服气绵绵不绝,扑抱上来却顿了一下,他的阿鸳瘦了……
心里疼得慌,也不急着动作,亲亲江竹鸳的后颈,馨香半湿的长发,红的滴血的耳垂儿,又爱怜的摸摸翠玉耳坠子:“好夫郎,辛苦你了。”
刚刚那般荒淫的乳交都没令江竹鸳羞耻,此刻男人对他亲怜密爱,以及那句戳人心窝子的话令江竹鸳红了眼眶,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仿佛能看出花儿来。
“嗯,你也是……”
柯以湛听他这般说了,硬是捏着江竹鸳的下巴强迫他抬头,手指摩挲一下那浅粉微红的菱形薄唇:“我爱你宝贝儿……”
江竹鸳垂下睫毛儿,张口含住爷们儿两根修长手指,伸出水舌舔了舔,又抬起睫羽,深深的双眼皮儿和那对绿宝石眼珠能把爷们儿的灵魂吸走般勾引人。
“唔唔……”抽出手指,柯以湛猛地亲上去,二人激烈的舌吻,吞唾换液,齿列麻痹。
就着江竹鸳沉醉的时候,柯以湛手一路沿着江竹鸳健美皎洁雪白的背脊,腰线,来到臀儿,小腹下的火热硬肉棒,粗长的吓人,垂涎的在那入口处戳弄,弄的江竹鸳腰细细发颤时,“滋滋滋——”地插了进去。
“嗯唔——”江竹鸳短促的闷哼,继而身不由己的随着男人的律动一耸一送,乳波雪浪乱人眼睛。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被子都盖不住,遮不住里边淫密的水声,柯以湛最爱江竹鸳骑乘和自己后入这个姿势,能进的特别深,江竹鸳也特别敏感的吸着他的命根子,把他的精华都要榨汁儿似的热情缠绵。
“滋滋滋……”江竹鸳太爽了,一手撑着炕,一手捂住了小阴茎,有些窘迫的想尿,可又始终没尿出来,反而后面发了大水似的顺着腿根流淌,他们身下的褥子湿了一半。
“嗯啊……以湛……不行嗯啊……等一下……唔唔……”江竹鸳发丝凌乱,难得有些慌乱哽咽的模样,在他这样健美强悍的小哥儿身上,显现出这样阴柔脆弱美时,一股违和却又异样的勾引人犯罪。
柯以湛极大的获得了满足感和自豪感,压的肏干的更重了,大手还伸向前捏拽乳尖儿,乳房大力的揉弄揉成了各种形状,奶汁儿顺着乳尖满溢,前面一半的褥子也湿了。
“嗯哼啊啊啊呜呜……”江竹鸳觉得浑身没劲儿,酥软的厉害,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只能撅着臀被男人干,前面喷奶又爽又浪。
“咕叽咕叽咕叽……”柯以湛的囊袋都拍麻了,他脸赤红,干的忘乎所以,咬着江竹鸳的肩膀脖子,又细密的吸允,啃的江竹鸳微痛又酥爽。
恶劣的边插肏,还边调侃:“心肝儿……哦唔唔……屁股大撞起来太爽了!宝贝儿鸳儿鸳鸳~”
江竹鸳脖子红了,脸粉红怒瞪过来,但是那一眼太霸气又迷离,风情满满又被男人更狠的捉弄,那孽物又粗暴的肏进来:“啊啊啊……”
“咕叽咕叽咕叽……”如同身处湿泞的海水里的海绵地,插的水花四溅,白浊灌溉。
柯以湛吞咽,喉干舌燥,感觉自己想精尽人亡,已经第五次了,他还是不够不够。
“鸳儿,我的好心肝儿,鸳儿鸳鸳~你好‘润’……你要把为夫迷死了……我恨不得死在你身上就这样……啊……水润润的……润死了……”柯以湛疯魔的舔江竹鸳的侧脸,手上捏出水似的,几下又让江竹鸳胸口的两个雪团儿从红缨出喷了奶。
“嗯啊啊~咯咯~你个臭流氓~”江竹鸳听的耳朵全身都酸麻麻的,边娇喘边爽朗大气的笑出来,转过头,奖励似的捏着柯以湛的下巴亲了一口‘漂亮流氓夫君’的小嘴儿。
柯以湛欢喜的快要上天,全是腹肌的公狗腰更放肆的干,这次江竹鸳还反手勾住柯以湛的脖子,后臀一个劲儿的逢迎,矫健的细腰扭的更带劲儿,表情也更热情温柔,顺从又撩人。
他知道,他的阿鸳嘴上骂他‘臭流氓’,其实心里特别喜欢。
而江竹鸳脑子混热全身饕足欢愉中想的却是,果然香膏管用,没白白废了他那些银子。
次日一大早,江竹鸳洗面敷好膏子,对着铜镜照自己,只见镜子里的人活脱脱的一个混血美人,
就是气质过于霸气英挺了些,身材过于精壮高大了些,但还是美的,昨夜水乳交融,把他滋润的艳光四射。
江竹鸳勾唇自信一笑,睫毛卷翘长长的带着湿气,总算带了一点小哥儿的害羞和甜腻,他想昨夜的夫夫房事,那些羞耻的话,他与柯以湛蜜里调油,毫无界限,当真是至亲夫夫了,他们没有任何的距离,他们是最亲密的人。
利落的半束发髻,裹上棉袄,套好裙子,下地先在灶坑里添了炭,又给父子俩掖好被子,出门儿去右耳房叫醒小鱼。
小鱼翻了个身赖床:“哥哥……我再睡半个时辰么~”
江竹鸳拍拍小家伙的屁股,笑:“不行,快些起来,再有半个时辰你就要上学了。”
“啊啊……哥哥我不吃好不好?给我带两个馒头……”小鱼裹上被子卷成一个团儿耍赖。
江竹鸳去搔小孩儿的腋下:“起不起?起不起?”
“哈哈哈哈……哥哥……”
兄弟二人闹成一团儿,江竹鸳笑着拿出一只崭新的小红木箱子:“乖乖听话,看看哥哥给你买什么了?”
小鱼揉了揉大眼睛,惊喜的一把抢过来:“哥哥!!是小药箱!!谢谢哥哥!!”
“小鱼喜欢就好,起来,哥哥给你倒了热水咱们洗漱后吃饭,哥哥送你上学,好不好?”江竹鸳语气温柔,带着从未有过的湿气和磁性。
小鱼坏笑,甜甜的露出梨涡,熊抱住自家哥哥的腰撒娇:“哥哥~”
“嗯。”江竹鸳宠溺的抱住他,摸他的头,表情无限慈爱。
小鱼笑嘿嘿的:“哥哥,我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跟你哥哥还客套?”
小鱼捂着小嘴嘿嘿笑,小脑袋依恋的蹭了蹭江竹鸳的小腹:“哥哥~我觉得你生了外甥后,更漂亮了~更温柔了~尤其今天特别漂亮~”
“鬼精灵~哥哥谢谢小鱼夸赞,走吧,懒包儿,哥哥给你梳头发。”江竹鸳脸一红,笑着捏捏小鱼的桃子脸儿。
江竹鸳心情好,对小鱼事无巨细的照顾,先是给小鱼梳了可爱的包子髻,拿了一条坠着两只雪绒球儿的俏皮发绳做装饰,再带一只小珠花儿,好看极了。
小鱼自己穿了一身大红小袄,有些臭美不好意思的转了几圈儿:“谢谢哥哥。”
江竹鸳用唇轻轻碰了一下自家可人的小弟:“去把书包和作业收拾好,哥哥给你做好吃的。”
“哥哥,我想吃酸菜汤面,好久都没吃了,怪想的。”小鱼馋猫似的。
“好,要多多的酸菜和肉丝,再加一个荷包蛋?”江竹鸳温柔一笑。
“嗯嗯!!”小鱼口水吸溜。
江竹鸳回屋又看一眼父子俩,小家伙儿和他爹睡相一样沉,江竹鸳轻笑,俯身在柯以湛耳边小声:“再睡一刻钟就起来?嗯?”
“好行行行夫郎,我半刻钟就起……”柯以湛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没睁开,一个翻身趴着撅着腚对着江竹鸳。
江竹鸳好笑的拍了一下自家男人的屁股,把被子给他盖好。
昨夜还生龙活虎了,今儿就累成这样。
厨房,烧好灶,围好围裙,江竹鸳麻利的割了肥瘦相间的夹心肉切细丝儿,再去后院缸里捞出半颗酸菜。
回屋把酸菜的心儿切出来,清洗干净,江竹鸳自己吃了最酸的酸菜心儿,酸爽冰凉,他已经好久没享受过这个滋味了,吃的眼睛弯弯,满足异常。
把其他的酸菜改刀成片,切丝,为了快速做好,家里有干面,就用干面,干面用小锅煮熟。
用的干面是村里老头手工做的,面条粗而坚硬品质极好,煮熟需要两刻钟,趁着这个时间,江竹鸳把昨夜做好的酥油面团揉一揉,迅速用蜂蜜玫瑰花瓣和煮熟的大豆沙搅拌成甜馅儿,擀皮儿再把甜馅儿包进去,用木板刻成的模子压成花瓣形状,沾上一些白芝麻,刷上一层蛋液,放进小灶上的平底大铁台上面,盖上盖子小火烘烤。
瓦罐里的猪排骨和筒骨汤浓郁雪白,香气扑鼻,大锅架起,把猪排骨汤倒入其中,把刚刚切丝的酸菜一股下入,水开家腌制好的肉丝焯熟。
拿了三个大海碗,加一勺盐和一勺酱油,一点点香油和蒜末,接着盛出过了冷水的劲道面条。最后倒入酸菜骨头肉丝汤,撒上一点晒干的碧绿的小葱干碎儿。
满满的三大海碗的酸菜肉丝骨汤面就做好了。
“真香,夫郎你做了面?”闻着香味寻来的柯以湛后背背着奶娃娃,利落的挽起袖子帮忙端饭菜。
“等一下,还有荷包蛋呢,你去看看铁台里的花蜜饼烤好了没?”江竹鸳手起,磕了三只鸡蛋,油煎的金晃晃,外层一片椒香,里头的黄儿还是半糖心儿的。
“好好好,饿死我了,宝宝走,爹带你去看阿姆做的花蜜饼哟~”柯以湛娴熟的背着孩子在厨房蹿,掀开锅盖,一阵甜蜜的玫瑰豆沙蜜糖烤饼香气,看着锅里的一只只花瓣儿形状的精致点心,最奇特的是,里面的甜馅儿是一种粉红色,隐隐透出烤饼玉白微泛
着金黄的表皮,颇诗情画意,柯以湛震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好吗?”
本以为嘴馋的男人会先吃,但没想到柯以湛傻了似的。
擦擦手,江竹鸳把男人背后的小宝贝抱入自己怀里,有点失望问:“不好吗?”
“什么不好呀!哥哥你做点心是最好吃的!!小鱼可以尝尝吗?”还没等柯以湛说话,一只豆丁大的小家伙就站在锅灶边儿要伸出小爪子去抓。
“别,烫着了,哥夫给你拿,阿鸳,你太厉害了吧?这么色香味俱全的精致小点心!我是太惊讶了。”
柯以湛给小鱼拿了一只,小鱼大口大口吃,举着大拇指:“哥哥太好吃啦!比哥哥做的绿豆糕更好吃!比外面买的更好吃!”
江竹鸳放心了,拿了一只掰开:“以湛,你尝尝如何?”
柯以湛被他投喂,吃着,咀嚼着,眼睛含泪,激动的狂点头,又抓了两个吃。
“哥夫你好狡猾小鱼一个都没吃完!!”小鱼抗议。
江竹鸳扑哧笑:“好了好了,点心还能做饭吃?快来吃面,要坨了。”
柯以湛心疼江竹鸳忙活一早,把宝宝抱过来:“你吃,鸳儿,你休息休息。”
江竹鸳冲柯以湛一笑,眼波温柔:“嗯。”
小鱼一手捏着点心,一手执着筷子吃的呼噜呼噜,脸上都是食物残渣,一点小哥儿的淑哥儿样子也没有。
看的江竹鸳失笑摇头,心里更怜惜,他弟弟从小颠簸,没有像他似得还活了十三年的好日子,所以吃相才有些不得体,他也从来不说什么。
两个大人先吃完,小声嘀咕着花蜜饼如何如何卖。
柯以湛表情纠结:“阿鸳,你才刚刚做完月子,外头天冷,我们把花蜜饼寄放在镇子上的小店买不行吗?”
江竹鸳不同意:“夫君,现在菊花和兰花不多,我跟着你去,你我二人一同卖花蜜饼,最好再来一个糯米圆子甜汤,豆腐脑咸汤什么的配着。”
“何况,我江竹鸳的孩儿才不是那温室里只知享乐不图思危拼搏的男儿,若是他那般娇气,他也不配做你我的孩儿。”江竹鸳英挺的眉宇上扬,霸气的看着怀里咬手指的奶娃子道。
柯以湛:“……”
他竟然无法反驳。
二人你来我往,最终以柯以湛败北为终。
小鱼摸着浑圆儿的肚子,打个饱嗝,又抓了一个花蜜饼,琥珀色的娃娃大眼咕噜噜转:“哥哥,玫瑰花不是四季都有,以前你做的蛋黄焗南瓜,要是用蛋黄南瓜做馅儿弄一个咸味的点心,再一个玫瑰花蜜的,肯定更受欢迎。”
江竹鸳笑意满满的看着小鱼:“不错。”
柯以湛:“阿鸳,你写个单子,我去买。”
“不用了,我和你一同去,你是爷们儿,那种厨房里的事儿你所知不多,何况我去了能讲价,你就负责拿着钱袋交易即可。”
江竹鸳大气的道,其实他心里郁闷,他管钱都像没管一样,凡是涉及一两以上的银子交易,官奴籍的人都被禁止。
他迫切的要良民籍,他要赚钱。
“那孩子怎么办?”
“带着。”
拍板定下,江竹鸳提前给小鱼准备了午饭热在锅子里,趁着快中午天气暖和许多,背着包裹了三层棉襁褓的宝宝和自家夫君坐上了借来的驴车。
柯以湛看着江竹鸳冻得通红的脸,心疼的把身上江竹鸳给他做的狐毛围脖儿给江竹鸳戴上,江竹鸳的是雪白的兔毛儿,肯定不如狐狸毛保暖。
“快赶车吧夫君。”江竹鸳嘴上说的痛快,可小宝宝是他身上掉下来的亲骨肉,他心里也是心疼的不得了,抱着小宝宝用薄纱盖在小宝宝脸上。
一家三口来到镇子上已经是下午了。
不急着去买东西,先在路边喝了几碗热乎乎的甜豆浆暖身,牵着驴车,带着夫郎和孩子去了镇子上的集市。
玫瑰花瓣还真有几个人叫卖,不过都是用作花茶的原料,少部分是做胭脂。
“嘿,夫郎啊您看看这玫瑰花,都是我那小孙子去年夏天摘得,都是上好的山里月季玫瑰。”老翁热情的介绍着。
江竹鸳却皱眉,抓了一些放在手里。
里面藏了不少的叶子和野花儿,不能用。
而另一个小哥儿卖的却是不错,那小哥儿十三四岁面黄肌瘦还领着个小不点儿,怯怯的:“少君子,您要的话,一小袋子五个铜板。”
江竹鸳掂量一下袋子,说是一小袋子实则是五六斤,压得特别结实,抓了几把,淘一淘下面,也没有啥子和杂物。
“你一共有多少?”
那小哥儿很是高兴:“这位少君子,家里还有大麻袋,这些是六十袋。”
江竹鸳点头:“我全都要了。”
小哥儿眼圈红,要哭的样子,抱着小孩子鞠躬:“我……谢谢您,谢谢,我帮你拎到车上。”
江竹鸳却摆手:“不用,我一
个个检查了,自己拎上去。”
柯以湛背着包包和江竹鸳一起检查,那小哥儿有点忐忑。
最后一个袋子也没掺东西,江竹鸳非常满意,示意自家爷们儿付钱。
“一共是300文,老板数一数。”柯以湛掏钱。
小哥儿眼泪噼里啪啦的掉,数清楚后鞠躬:“谢谢谢谢……”
江竹鸳看了心里难受:“你家里那一麻袋,明儿也不必急着买,等我夫君来,一气收了。”
小哥儿眼睛一亮:“少君子,我就是镇子上的人,我给你送家去吧。”
“我是甜水村的人,太远了些。”
小哥儿家里有老姆需要治病,急了:“少君子,求求您,给我办个时辰,不不……一刻钟,我现在就回家去取!求求您!”
柯以湛看着也不免难受,看向自家夫郎。
江竹鸳点头:“不急,小哥儿,你去取吧,我和我家夫君还要买些别的东西,你尽快取回来,我们再回来买,夫君——”
柯以湛立刻掏钱:“我们先给你二十个铜板订金。”
小哥儿脸红捧着钱,马上抱着孩子跑:“哎!我马上马上!我取回来就在这儿等着爷和少君子。”
柯以湛看着人跑去的背影,他竟然也没担心那人会拿了钱就跑,毕竟五个铜板一大包已经是白菜价儿了。
江竹鸳拉着他的手,又去摸摸乖巧的宝宝:“走吧。”
二人转身要走之时,突然从对面横冲而来锦衣华服的三个男子。
“鸳鸳!!”为首的男子身长如林,美如碧玉,英俊飘洒,说不尽的高贵温谦,道不尽的风流儒德,一袭白缂丝竹叶儿纱袍,头戴金鼎发冠半束长发,外披着名贵的黑貂裘披风。
江竹鸳一怔,面塞雪霜,周身冷若冰山,抬腿坐上了驴车,抱着宝宝。
像没看到挡在面前的男子:“夫君,走。”
柯以湛本来漆黑的脸色瞬间喜气洋洋,牵着驴车:“好,鸳儿,你坐稳。”
没走一步呢,“唰唰——”两个锦缎黑袍的侍卫模样青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鸳鸳!!!”那华贵谦和如羊脂玉的男子痛苦的叫了一声,挡在了江竹鸳面前。
江竹鸳眉头紧蹙,闪过不耐和厌恶:“我不认识您,您这样大庭广众下阻拦我和我夫君的去路,有失身份。”
“鸳鸳!!!”男子已然哽咽,单膝跪在了江竹鸳脚下。
周围百姓哗然。

二七、一脚踹飞燕王爷、夫夫咬耳朵求哄哄r
“快看快看,那人是谁啊?”
“好生俊俏的公子哥儿,非富即贵却追求一个哥儿面子都不要了。”
“就是就是,那哥儿高大也不柔媚。”
“谁说的,眼眸还是绿色儿的呢,怕是西域那边儿的美人儿都这样。”
百姓交头接耳,不少小哥儿露出羡滟妒忌的表情。
江竹鸳却拧着眉,显然被段静一出弄的有些措手不及。不若说他,就连柯以湛都懵了。
段静这副模样,与其说是‘横刀夺爱’,倒不如说是‘负荆请罪’。
段静眼眶猩红,单膝跪着一动不动:“鸳鸳,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可能否让我为自己辩白几句,几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再悔恨自责,无时无刻不再思念你,就怕你过的不好,可我又无颜来面对你,听闻你已成婚生了孩子,才敢厚颜前来探望。”
江竹鸳左右看看,片刻冷静了。
他不想把他官奴和罪臣之后的事情被段静闹得满城皆知,他现在是柯以湛的妻子,他要事事为柯以湛和他们的孩子着想。
“好,你起来。”
一句话可算是点燃了柯以湛脑门上的火星子。
柯以湛怒吼:“ 你算哪门子的老爷们儿?我夫郎是我的人!你他娘的那块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以湛。”江竹鸳不赞同的眼神,轻声阻止。
柯以湛更怒瞪了一眼江竹鸳:“回去再收拾你!你他姆的加给我了还敢想着和别的男人叙旧?他一跪你就心软?江竹鸳你有没有心啊?!”
江竹鸳叹息一声,也有些棘手,还是耐心:“夫君,大庭广众的,总要找个地方解决一下,否则——”
“我他妈的不管!你他妈的给我滚!!”
说着就对段静动上手了,可惜单膝跪地的段静瞬间站起一个回旋潇洒如燕般闪开,害的柯以湛差点前扑,柯以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段静的两个黑衣护卫双脚齐上,踢飞到一侧的布摊子桌上,“霹雳哐当——”摔了个狗吃屎。
“啊……”柯以湛脸青白透紫,疼的动都动不了。
江竹鸳抱着背上了孩子,一个跳跃飞至柯以湛身边,扶抱:“夫君夫君你怎么样了?”
心疼的江竹鸳眼神霎时阴冷,带着煞气盯着段静。
段静还坦然自若的优雅拱手:“非我本意,这位兄台太过冲动。”
“一句道歉就可以了?段世子,不对,如今你已得偿所愿成了燕王爷?你是要以权势欺压平民吗?您可是朝堂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王儒王!!”江竹鸳也上了火气。
段静这才诚恳了些:“鸳鸳,我真的很抱歉,还请你原谅,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我想让你去死呢?”江竹鸳冷冰冰的道,把柯以湛安置在驴车上后一步步往段静方向走来。
“放肆————”两个黑锦衣护卫冲来。
江竹鸳闪身后下腰翻开,一圈一脚分别击中两个护卫,嘴里轻蔑讥讽:“两只走狗,真能叫!”
柯以湛目瞪狗呆的看着两个护卫被自家威武雄壮的娇夫郎踢‘飞’二十米开外,一个半挂在房檐儿,一个一头扎进了豆腐桶里,滑稽凄惨。
而江竹鸳呢,手朝后扶着醒过来不高兴哼唧的宝宝,一个洒脱霸气的转身,轻轻拍拍小宝贝,深情温柔似水:“哦~小山不怕……阿姆在呢啊?”
“段静你的走狗再敢碰我夫君一下,别怪我连你一起收拾了,数年前不得已得忍,如今,谁敢动我的亲人一根毫毛,就算死也拉着你等。”江竹鸳冷冷睥睨着段静。
段静心痛的怔在原地,嘴巴开开合合,垂丧的低头。
江竹鸳给自家宝宝护住脸儿,冷硬道:“你的道歉,你的后悔对我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影响,因你段家的背信弃义,污蔑我江家,一切不该发生的该发生惨剧都发生了,你我七年前就是仇人,如今我这等的身份不可能向你复仇,但你若是蹬鼻子上脸,就别怪我江竹鸳了。”
段静听了,表情复杂,眼神深沉:“鸳鸳,你要如何呢?”
他好似疑问,又好似温柔逗不听话情人般的戏谑。
江竹鸳忍着反胃:“段静,你我现在的关系身份,你这样的称呼令我作呕,请称呼我为江夫郎!”
段静似乎在运气,忍了怒意和恨意,扭身便走。
江竹鸳见他带着几个护卫走了,松了口气。他背着孩子,还得顾虑着柯以湛,对付两个高手还凑合,若是段静身边四大护卫齐上,他是肯定不行的。
“夫君,你后腰背受伤了,走,我们先去找家客栈,我给你看看。”改为江竹鸳拉车,柯以湛半死不活的趴在车上的破棉被里,丢人的把整个脑袋都塞了进去。
江竹鸳回头看了自家装死的夫君,低笑。
心道,这男人像个孩子似的,唉,不知天高地厚,也是在意自己的缘故。
驴车赶到豪客来客栈,江竹鸳要了一间乙等房,扶着柯以湛进去。
柯以湛一进屋,就栽倒在床上
,撅着腚装鸵鸟了。
“啪叽——”江竹鸳一巴掌拍在男人的臀上,温柔笑开:“好啦,这屋里醋味怎地这般大?”
“你不爱我了,让我和小山小鱼相依为命吧。”柯以湛闷声哼唧,委屈又可爱。
江竹鸳把宝宝放进床里侧盖好棉被,趴伏在柯以湛背上,两手还给柯以湛揉开淤青,笑哄着自家男人:“好啦,爷们儿家大气些,我都没和你计较你和那县主的事儿,你还好意思和我计较我那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儿?好啦~”
张开菱形红唇咬了咬装鸵鸟的自家爷们儿,江竹鸳觉得好笑,边笑边咬:“大不了,晚间儿,夫君要做什么,鸳儿都肯依从好不好?”
柯以湛刚刚脸儿有点挂不住,心说那个县主他连个什么鸟儿模样都不知道呢,飞来烂桃花原主还喜欢的不得了,干他啥事?可在江竹鸳眼里,曾经原主做的那些傻事可都记着呢,因此有些心虚。
见江竹鸳好声好气,“千娇百媚”的“缠着”他给他坡下,他就假惺惺的坐起来,叉着腿,大刀阔斧的抬眼皮:“鸳儿,为夫只有你一个夫郎,你也只能有我一个夫君,晓得不?”
江竹鸳心里灌了蜜一样甜,笑着抱住了柯以湛的肩膀,好哥俩儿似的:“知道了,你个蠢蛋,你的心意,我很早便知,我的你若不知,可就真的伤我心了。”
“别伤心,阿鸳,我就是小肚鸡肠,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不算啥好男人,但是我会努力,我保证你跟着我不敢说大富大贵,但我一心一意爱你!永远努力赚钱养你和宝宝还要咱们的小鱼弟弟,我一定要让你们丰衣足食,风风光光的过日子。”柯以湛斩钉截铁的话就在江竹鸳耳边响起。
江竹鸳动容的抬手摸摸柯以湛的脸:“我信,从你带着我和小鱼来甜水村,我就从未怀疑过。”
二人对视,江竹鸳心动的看着爷们儿那张殷红而小巧坚毅的唇,缓缓凑近。柯以湛心花怒放,揽住江竹鸳的腰,也凑近,刚刚贴上双唇还未等撬开一探芬芳时——
“快看快看!!县主!!是县主和王爷!”
就在此时,外头熙熙攘攘的喧哗声打破了二人之间窜动的情潮。
“谁啊,吵吵什么?”柯以湛怒了,不预打理继续抱着江竹鸳就要倒下亲热。
江竹鸳推开爷们儿,笑:“怎么也要把窗子关好,炭盆点着。”
“好吧,你去光窗户,我去外头拿火种。”柯以湛穿上外袍。
江竹鸳刚要把窗户关上,只见街边两旁全是看热闹的百姓,华丽丽的红奢宝盖大马车并前后六十四人队伍缓缓行驶而来,为首的正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季国公爷家的小公爷,而宝香红兰马车内是一对绝色丽人正在掀开车窗帘子好奇的朝外看。
其中一位穿淡青杭缎披着雪狐裘头戴金步摇的,那对翦水秋瞳,江竹鸳是绝不可不认识的,此人正是——盛莲县主。

二八、盛世白莲花出没、粗暴欺负钗美人rr
其中一位穿淡青杭缎披着雪狐裘头戴金步摇的,那对翦水秋瞳,江竹鸳是绝不可不认识的,此人正是——盛莲县主。
至盛莲县主身侧的哥儿,一袭华丽芙蓉粉色羽纱袍裙,外罩着昂贵稀罕的墨貂裘披风,那双美貌不逞多让的荔枝大眼,不就是害的肖大哥远走他乡的白少爷白静香吗?
看那挽起的夫郎发髻和钗环头面,呵呵,果然只是利用肖大哥,偷走了他们家的灵芝另觅了好“男子”出嫁了。
江竹鸳片刻停顿也无,冷着眉梢关好窗子。
柯以湛捧着热热的炭盆,因受了伤还有些一瘸一拐,但色相显露无疑,催促着:“快点啊鸳儿!”
江竹鸳把窗户锁头锁上,眉头在转身之际瞬间舒展,温柔且带了些嗔怪:“傻子,急什么,外头的动静好生吵人,天儿这般冷,你且床上安置,我去给宝宝弄个手炉。”
说着,江竹鸳利落的把柯以湛塞进被子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光了柯以湛的衣裳。
“哎哎哎?夫郎鸳儿……”柯以湛被他弄的脸红脖子粗,情动之余有点狼狈搞笑,光着膀子搂着屁股在被窝里。
江竹鸳莞尔一笑,安抚又带了些暧昧的揉揉柯以湛肩膀,拿起柯以湛的衣服:“我去去就回,你等我。”
起身便要走。
柯以湛闻着凑近的男妻身上的香气和那双温柔抚摸自己的红酥手,刚有些陶陶然,衣服都被美男子给扒光了,美男子却要走?那怎么成?
一把捉住那手,柯以湛急了:“你可快些啊?咱俩做一回,我下去给宝宝拿还不成吗?”
柯以湛才不管那三七二十一,头次使用了蛮力,拦腰将混血美男抱上床,一掀开被子包裹住了人。
“咕叽……”单单掀开了棉裙,褪了一半裤子,热乎乎的硬粗肉茎连同沉甸甸的紫红精囊拍打在江竹鸳粉圆嫩雪的结实臀肉上。
“嗯唔……”江竹鸳刚爬起来“挣扎不过”也就随男人去了,撅着臀,心里头着急:“你可快着些,别嗯啊~”
话还未说完,粉嘟嘟的菊蕊儿酒杯柯以湛的手指十几下戳弄的开合流水儿。
“滋滋滋……”温暖的被窝里,江竹鸳的小阴茎也娇俏的抬头,被他窘迫的捂住,胸乳被隔着小袄抓揉,快速充血鼓胀。
“哼……”江竹鸳有些难受,摇晃一下屁股,劲腰上下浮动,绿宝石眼珠裹着湿湿的水膜。
“咕叽……”柯以湛只以为江竹鸳担心孩子,因而略作湿润就挤了进去,瞬间就被销魂窟逼的龟头溢出白浊。
“啪啪啪……啪啪啪啪……”脸红脖子粗的俊美男子自后抱着混血壮美人的腰身,边抓奶肉边大力粗暴的抽插。
“嗯啊啊……啊啊啊……一次快些嗯啊啊……嗯啊啊你个坏蛋!嗯啊啊啊……”江竹鸳咬唇被干的全身酥软,柯以湛越是粗暴的重力弄他,他下边越是软绵没得力气,臀心儿酸麻麻的,从那私密水嫩的窄径蔓延至四肢百骸至头顶的欢愉淫靡,全身都轻飘飘的。
“咕叽咕叽咕叽……”柯以湛真插干的来劲儿呢,突然, 命根子被窒息样的收缩压榨,那小嫩菊此刻紧紧榨着他,内壁紧箍着,无数条肉褶像是一张张小嘴儿各种蠕动舔吸他的肉棒。
柯以湛脸酡红,低吼着泄在了江竹鸳的臀内。
“嗯唔唔……哼……”江竹鸳心内只剩三分清明,被内射后的饕足还未享受,他就迅速挪开臀部,“啵~”地一声,自己撤退拔出了男子那羞人阳刚的器物。
江竹鸳喘息着很快平静,飞速整理衣裳:“说好的一次啊,宝宝该冷了,我去去就回。”
柯以湛低头看着自己的阳茎,龟头铃口还在溢出白浊呢,他男老婆就不管他了,这他怎么忍,一个熊抱拦腰抱住了江竹鸳:“嗯呜呜夫郎!!鸳鸳~”
江竹鸳扑哧一笑,心里忐忑焦急阴霾等种种情绪被柯以湛弄的软塌塌:“我又跑不了,你不许胡闹,你可是当了父亲的人了。”
一句话就把柯以湛的继续的色心打发了,江竹鸳奖励的亲亲柯以湛的脸,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
柯以湛萎在床上,瘪着嘴抱住自家亲儿子:“唉,宝儿啊,你阿姆是越发能干,越来越会制你阿爹了。”
奶香奶香的小宝宝,一双大眼睛迷迷糊糊撑不住,在自家阿爹的温暖怀抱里睡着了。
柯以湛在暖和的房间里,久等佳人,佳人也未归,他困倦的打个哈欠合上眼,突然后知后觉的睁开眼,环视了一圈屋内。
“我的衣服呢?”
江竹鸳把衣服寄放在柜台伙计处,他表情冰冷肃穆。
没有衣服,他的夫君绝不可能出去,会安心的等他,而他现在的目的,则是要去一探究竟。
盛莲县主究竟为何来此地?既然他来了,北郡王是否也跟来了,季家的小公爷为何也跟着前来,难不成,季国公府与北郡王府联姻了?可盛莲县主的打扮依旧是云英未嫁的哥儿家啊。
“劳烦了。”江竹鸳给了小二一串
赏钱,嘱托他不要开门,迈着稳健沉重的步伐出了客栈,悄悄尾随在浩浩荡荡的人马后。
心里踹踹的,江竹鸳实在无法相信屋内的曾经对县主痴狂着迷的夫君,再次见到县主会是如何的光景。
想几年前,柯以湛初入北郡王府还是一副铮铮傲骨的穷书生模样,却不料与盛莲县主成亲拜堂那日,彻底变了一个人,原本还像个男人,见了美丽高贵的哥儿就好比那匍匐在地上舔人脚底心的哈巴狗儿,尊严身份什么都不顾了。
还有纳他做小君的前些日,柯以湛攀爬进三出内院,被王府家丁暴打还痴心不改的样子。
愈想,江竹鸳愈觉得诡异。
说来,柯以湛纳了他那夜后,整个人变化的太大了,如果说他江竹鸳魅力十足能令蠢货回头,他还真没有那个自信,所以……一定要弄清楚原委,防患未然。
一行人行至天字巷口,双花方向一座矗立仿照江南亭台楼阁的大宅院前,小公爷季远修下马,文谦彬彬的拱手:“县主,我们到了,请您下车。”
徐盛莲娴雅莞尔,回过头:“隋家夫郎,先请。”
白静香却伸手搀扶住徐盛莲的手臂,亲和微笑:“我与县主甚是投缘,前些日子刚说了互道名讳,怎地又这般的生疏?”
徐盛莲掩口甜笑:“还不是你一直未改口,我唤你香哥儿,你却始终叫人家县主。”
二人幼年是手帕交,白静香曾经去王府的闺学学习过几月,徐盛莲体弱貌美,身份贵重,被北郡王眼珠子似的宠爱到几岁上,无人敢接近,除了白静香,怎奈白家后来继续协理人,二人几年未曾联系,突于数月前白静香随夫婿隋青鹤上门拜访,这才复交。
白静香眨眨眼,捉狭:“莲哥儿,我还不是顾念着你家未婚夫婿就在外头,季国公家权势大,你可要好好的拿住了王府县主的款儿,婚后才能过的好。”
徐盛莲抿唇淡笑,抬手放在了季远修的手臂上,被几个侍奴姆姆搀扶下车,小声:“什么款儿不款儿的,我这身子,亦是难为了他。”
说的客气,柳眉间却带着一股子矜贵倨傲,想他父王在圣上面上正得脸儿,从被忌惮的藩王现在成了备受皇恩的重臣,谁敢小觑了他们北郡王府,谁敢嫌弃他徐盛莲是再嫁之身,病体孱弱?
季远修敛眸,沉静而谦和,好似什么都听不见的古泉:“县主当心。”
徐盛莲与白静香对视一笑,轻声对季远修道谢:“有劳小公爷。”
季远修召来管家:“带县主与隋家二少君安置。”
指派好,男子便拱手要告辞。
徐盛莲不捉痕迹的蹙着秀眉,瞬间舒展开,柔声:“您这是有公干?”
在这般僻野的小城里,季国公家难道还有什么官家的密令执行?还是……季远修另有私情?
他父王废了好些手段才与季国公家攀上亲,可凭他徐盛莲这般的国色天香,那季远修却总也摸不透捉不住。
可季远修内宅并无娈宠啊?
季远修笑的温文儒雅,疏离而沉稳:“县主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快去安置,我去去就回。”
徐盛莲抬起眼睫,轻抿檀口,把手中的并蒂莲五彩丝帕轻放入季远修手内:“国公府的规矩,还有婚事,我等你回来与我细言——”
季远修接了丝帕,应声上马离去。
“咳咳……”被未婚夫婿冷淡,徐盛莲心郁咳嗽几声,眼圈湿红。
白静香看着痴痴站在大门口的徐盛莲:“县主,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吧。”
白静香好言安慰了徐盛莲后,皱着眉压住不耐和烦躁,从后院门走出。
他着实不耐烦和那起子矫情多情的贵族哥儿往来,但人在屋檐下,他还需要北郡王的势力来与国舅大人持恒,才能力保他白静香的白家。
“主子,姑爷已经处理好了人,那桩事情只有数位小倌儿和那起子不三不四的哥儿知道。”心腹手下低声禀告。
白静香揉了揉帕子:“人命都没了,谅有国舅大人和北郡王殿下,事情可以平息,只是少不得要出‘血’,啧。”
心腹拱手:“主子,咱们求的便是个嫡子正统,那些小碎头儿金银财宝算的了什么?”
“好,让他小心,只是千万不可连累咱们。”白静香眼神狠厉。
心腹沉声:“是。”
季远修走出几丈开外,随手把丝帕扔给小厮:“你收着。”
小厮云栖度量着主子不高兴,开解道:“公子,虽说徐家不怎地,但那位县主也是谪仙般的美人儿,人品性情都是好的,不过身子弱些,日后成婚细细调养,就会好的。”
季远修看着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冷着眼梢:“许你多嘴?”
云栖噤声,可又忍不住道:“公子,不过是个嫡君,嫡君之下还有平君,侧君,香君,小君,奴君。”
季远修叹气,看着来往的车马,盯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除却巫山不是云,二叔父派我
来有公干,你去柳下坊取药材,另……”
云栖听安排,垂手应是,飞快策马离去。
季远修站在开化的水塘边,握着手摩挲着扳指,看着出春寒季里钓鱼老姆孩童,面上露出淡如清风的微笑。
站立了不知多久,季远修叹息转身欲归之时,看到身后不远处站立的人,一双星眸瞪的浑圆,惊喜过望之余甚至不相信的揉了揉眼。
“江公子!”
江竹鸳早已暗中跟了多时,在看到季远修始终把玩着那只墨玉扳指后,迟疑要不要现身。
那只墨玉扳指,是他曾经作为江都统府少爷去参加季国公家世子爷的生辰礼时送上的礼物。那年他不过十二岁,季远修十五岁。
季远修竟然留了这许多年。
“见过小公爷。”江竹鸳颔首,福礼。
季远修眼眶猩红,几个疾步穿来,抬手想去握江竹鸳的手臂,可看到江竹鸳的耳坠和发髻时,顿住了手:“你、你多年未见,当年段静那畜生他们段家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未能给伯父伸冤!可我……勉力救了几个老仆,还有江公子您身边的侍奴采露。”
江竹鸳是个极聪明灵透之人,见状他已知晓季远修对他的那些心思,当年虽是一面之缘,季远修就拔下佩剑要赠与他,并且暗中与他通信想要提亲。
但江竹鸳是庶出,二人身份不配,且江竹鸳那时已经与段家联姻。
还未等江竹鸳说话,季远修就急急的道:“你嫁了人?你过得可好?今日碰巧遇到,真真是有缘。”
江竹鸳眼神如炬,镇定的问:“我有一不情之请,想请小公爷帮忙。”
适才,他已经知晓季远修和盛莲的关系,可说盛莲县主此番前来,并不是为了他与柯以湛的,但还是要多一重保险确定。
季远修文雅拱手,目光诚恳而热烈:“请说。”
江竹鸳不了解季远修的为人,但他在官宦大家出生,心知肚明季远修此番过后定会调查他的事情,倒不如现在说出,季远修是靠武举在一众达官子弟里脱颖而出,可谓是朝廷新贵的儒将小生,他必定能帮自己大忙。
于是,江竹鸳就把事情的部分原委告知季远修。
季远修锁着眉头:“江公子,你放心,此番盛莲县主与我是途经此地,我另有公干,事情一了,我即刻带着盛莲县主回都城完婚,至于北郡王……”
英俊儒雅的小公爷阴鸷勾唇:“他此刻已是个空壳王爷,自身难保,与你够不成威胁,你安心。”
本来还要加一句我寻得时机,必定和圣上呈书,还你江家清白,沉冤昭雪,不令你受委屈。
但季远修还是咽下了那句话,他心痛的看着江竹鸳的出嫁哥儿发髻。
他终究还是迟了……早就迟了……那些事情,私下做好便是,何苦让人承情?况且江竹鸳定会阻止他。
江竹鸳颔首道:“多谢。”
季远修见他欲言又止,苦笑道:“你放心,我见过你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不会告诉第三人。”
江竹鸳得了保证后,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的停留。
季远修苦涩的笑笑,虽然注定没有缘分,可他还是想帮江竹鸳。
江竹鸳心中有了成算,回客栈叫醒酣睡的父子,眉眼的阴郁散了大半儿。
“唔,你做什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柯以湛打着哈欠,像个巨婴似的任由江竹鸳为他系衣带。
“我还能做什么去?不过没有手炉,想着家里也缺就去买了两个。”江竹鸳滴水不漏,见男人‘傻乎乎的’还带着刚睡醒时候的木讷,丹凤眼湿淋淋的,心放松又跳了几下,暧昧亲昵的亲亲男人的眼角,哄他:“好了,我们快快把东西置办好,归家再睡。”
“我才不睡呢,在这儿睡好了,回去我可要收拾你!哼!”
柯以湛狐假虎威的捏捏江竹鸳的下巴,先出门儿了,江竹鸳抱起襁褓,抿着唇笑,无奈跟上。
自家小夫君能‘收拾’的哥儿,怕是只有他一个人了。
买了许多东西,包括一辆板车,上面架着各色的锅灶,是专门卖点心用的。
江竹鸳一回家就把东西擦洗的干干净净,再用猪油开锅,满意的点头,目光如炬的盯着柯以湛:“夫君,后天,我就上集市去,你那花卉生意冬日里清闲,你多帮帮我。”
柯以湛点头:“成,不过你是要现做吗?”
江竹鸳笑:“那是自然,老百姓们看着做才放心,我还准备一小盆儿的肉馅儿,一共三样馅儿。”
“玫瑰蜂蜜豆沙儿的,咸淡黄儿南瓜的,猪肉馅儿?”柯以湛确认“我们还是提前把馅儿做好的成,否则来不及现做啊。”
“当然了,否则我怎么会说后日呢?夫君你去看着小鱼和小山,我来收拾。”
“行吧,你也别太累了啊?”柯以湛有些迟疑,看着江竹鸳眼瞳亮晶晶的样子没说出拒绝的话,江竹鸳在屋里闷的也够久了。
柯以湛进屋去带两个孩子,江竹鸳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没了北郡王和盛莲还有段家那个男贱人的骚扰,他的心有了成算,官奴的身份算的了什么,有了孩儿,只要柯以湛与他一条心,弟弟健康快乐,他就什么都不怕。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柯以湛和江竹鸳的小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肖云三这边跟随卢林大人也是风波不断。
疯狂的屠夫现在杀人不仅仅是富户和读书人,那些被侮辱过的小哥儿,甚至一些青楼的男妓们也一个个的无故失踪或死亡。
卢林大人也莫名中毒,肖云三一力承担着几人的安全和案件紧张,还要暗中调查,又累又暴躁。
“云三,此案怕是有人蓄意包庇。”卢林一张苍老的脸憔悴不堪,小孙子端着碗一勺勺的喂爷爷喝粥。
肖云三看着难受:“大人,以我粗人的见地,您还是上报官家的好不要插手的好,无头案,全都死了,证人也死了,越插死的人越多,我们究竟是在害人还是在救人?”
卢林瞪着浑浊疲倦的老眼:“罢了罢了,我卢林一把老骨头还怕什么,唯独我的小孙子,此次,陛下派遣我来的目的我算是知晓了。”
肖云三觉得隔音,皱着浓眉:“大人云山雾绕的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你的护卫,你信得过我就直说不行吗?”
“你个傻小子啊,我老头实在保护你啊。”卢林叹气,推开小孙子凑来的勺子。
肖云三横眉怒视:“你保护我?卢老头,我看你是本末倒置,我肖云三若是那贪生怕死的就不会为你做事,既然拿了钱就要办人事!现在案件这样耽搁着,不上不下的,你想一直这样,我还不想耽误在这里呢,还没有我打猎有趣!”
卢林被气笑了:“罢了罢了,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此桩案件,是圣上借题发挥要除去李贵妃的外戚势力,也就是李国舅爷家的势力,当年皇后殿难产就是李家所为,圣上一直想要为皇后伸冤,李国舅一直与北郡王府不睦且同在北地,北郡王狡猾多端,他二者皆背负诸多罪孽,圣上一直想除掉他二者,目前架空北郡王的名威力度还不够,而李家根深蒂固,百足之虫,所以派遣我来,目的就是要人赃并获,以震天威。”
肖云三曾经从军过,无非就是上阵杀敌,他也是个粗人,对朝堂之争很是不屑,闻言拧着眉:“原来当皇帝也不怎么好。”
卢林忙堵住他的嘴:“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千万别说这样的话。”
肖云三骤然松开眉头:“我这几天从李兰钗的绣坊里探听了不少消息,那李兰钗不是个省油的灯,大人,你像温水煮青蛙似的根本没用,他们这起子奸商嘴巴严实的厉害,我都花出去几百两银子也没得到关键所在。”
卢林沉吟片刻:“嗯,我想也是,他是个哥儿,软弱无依的,你夜里去探探他,要软硬兼施,尽可能不要撕破脸,他曾经是此地的花魁君子,牵扯着不少人。”
肖云三沉声答应。
夜凉如水,李兰钗在闺房内清点最后一笔入账,掩住小口困倦极了。
侍奴莺儿端着一盅燕窝进房:“君子,夜深了,奴给君子顿了一盅红枣燕窝,您用些,早睡吧?”
李兰钗点头:“你且放下,去把给肖先生的货拿来,我再查验一次针脚和花纹。”
莺儿和刚进门儿的叶儿相视一笑:“君子呀,您荷包都名里暗里的送了好些,那男子着实太傻蠢了些。”
李兰钗眼角的红泪痣越发鲜嫩,靓丽的花瓣形状眼眶却微红:“你们哪知晓,他可不蠢。”
他只是不愿意接受自己的情意。
孤单单的穿着薄薄的白绫小衣青缎挑兰裙子的小哥儿坐在圆桌边,一勺一勺的搅弄着燕窝却只喝了一口,樱桃小嘴湿润红艳,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着脆弱的阴影,美人颇寥落。
莺儿和叶儿被打发出去,李兰钗独自一人在房间看着绣品拆开一些不满意的地方再重新绣,刺绣让他的心思变得更加澄澈清明。
他知道他的身份一般明眼人都糊弄不过去,可他不信肖云三也是那等粗鄙没见识的俗人。
一个时辰过去了,李兰钗把绣品叠放好,放入锦盒内,这才叫侍奴烧水沐浴洗漱准备睡觉。
一头湿淋淋的旖旎青丝披散在床上,李兰钗孤枕难眠。
“嘭咚————”
突然一声响,有蒙面人竟破窗而入,李兰钗害怕的抓紧被子当即大叫:“救命!!救——”
可嘴巴却被捂住。
耳边是低沉粗冷的熟悉声音:“别叫!我只是向你问几个问题,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不与你为难,要是敢耍心眼儿,我就要你小命!!”
李兰钗用惯了脂粉,嗅觉敏锐,直接闻到了钳制住自己捂住自己嘴巴的人身上的荷包香气,再在阴影里看这蒙面人的身形,知晓了来者,联想开始肖云三接近他来订绣品的模样。
瞬间红了美眸
,害怕伤心的浑身颤栗。
闭了闭眼,一颗大泪珠顺着精致的眼角滑落,流淌至楚楚可怜的红泪痣,李兰钗点点头,肩膀都被那‘汉子’钳制的剧痛。
肖云三头戴着黑面罩,粗暴的撕扯了夜行衣下摆成条绳,把李兰钗直接绑在了床上,一只大手直接握住了李兰差的两只纤细玉手。
“说,此桩杀人案,是李家派你封的口,还是北郡王徐家?!”
“……”
李兰钗根本不知肖云三在说什么,大泪珠滴答滴答的滑落脸颊,胸脯起伏的厉害,只是侧过头哽咽。
下巴突然被铁钳似的粗手捏住,李兰钗一双花瓣大眼黑眼珠颤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肖云三顿了顿,搜肠刮肚的半晌才道:“不知道?当年的红倌儿,花魁,你的那些恩客这些人都有份儿吧?你是靠他们发的财还是顾念旧情包庇?”
“你……”李兰钗怔怔的看着男子的那对端正俊朗敦厚的浓重眉眼,迸发出哭腔,咬着唇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和伤害般哭出声了。
“呜呜呜……你……士可杀不可辱……如今我再不是那人尽可夫的男妓,你若这般折磨我还不如杀了我来的痛快嗯呜呜……”
美人哭成了泪人。
“你说不说?!”
美人依旧是哭:“我不知道……嗯呜呜你要屈打成招吗?你杀了我!!杀了我呀呜呜呜……”
肖云三怔了一会儿,松开了捏着美人的手。
他本来也没想对李兰钗动手,只是略微恐吓,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或许能得到想要的消息,可是现今这个情形,李兰钗怕是真的不知道。
肖云三的手松了,李兰钗怨恨急了,拼命挣扎,一双过于玲珑的小手竟然挣开了绑的布带。
抄起枕边的兰花玉簪子,猛地刺向肖云三的肩膀。
“呲————”
肖云三根本没想到李兰钗这样弱不禁风的小哥儿能挣开,傻愣愣的根本没避,簪子陷入血肉。
李兰钗看着手上的血,一阵痛哭,惊惧委屈下昏厥。

二九、水性杨花美男妓的心机、夜探宝藏地宫
肖云三捂着伤口,头疼的看着晕厥过去的小哥儿。
明明是他受伤,李兰钗一个行刺的人还吓昏死了,他找谁说理去?小哥儿的胆子都是这般小吗?
回想在甜水村的日子,柯老弟家的江夫郎就是个比男子还要英气骁勇的哥儿,哪怕是从前的白静香,也比李兰钗多上好几分血性。
粗糙的山里大汉把刚刚自己蒙面凶神恶煞的行径给抛出去的丝毫不剩,只要是个哥儿,都是禁不住这般吓唬的,李兰钗还能反击,已经算不错了。
但肖云三此刻怎么看李兰钗都可疑,皱着浓眉:“真的和他无关?”那这些日子,李兰钗为何吊着他,像是知道又像是不知道的样子。
“从了良门户大开的做生意,水性杨花的勾搭爷们儿。”肖云三鼻子不屑的轻哼,不轻不重的鄙夷道。
他自己不知,这句话透着浓浓的酸味儿。
嘴上这般说,肖云三还是理解小哥儿在世上的不易,并没有多看一眼美人散乱的衣襟露出的水绿肚兜,反而给他略作整理,盖上厚厚的被子。
肩膀的伤口血液早已停流,小哥儿的力气不大,刺的伤口并不深。
肖云三把李兰钗安置好,把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敷在伤口上,又从窗子悄悄离去。
窗子大敞着,一阵阵夜风寒凉的涌入精致的闺房内。
床上的人盖着厚锦被也抵挡不住全身的冷意,一对哭肿的桃子似美眸在人走后片刻,瞬间睁开。
小嫩的红唇因为惊惧吓得湿了娇艳的颜色,李兰钗眼眶猩红的侧转过头,握着拳,红笋尖儿似的长指甲嵌入白玉般细嫩的手心儿里。
“水性杨花?”美人声音颤的不成调子,重复着那句话,闭上眼,睫毛湿哒哒的黏在眼下肌肤上。
再次睁开时,睫毛上的水珠凉的如天上寒星。
“好个肖云三,你给我等着!”
李兰钗双颊赤红如同摸上了不正常的天边晚霞,泪痣猩红一滴似血,在漆黑的夜里如同阎罗里的玉面艳鬼。
既然看不起他,羞辱他,那他也就不必守什么礼义廉耻,他一定要让肖云三付出惨重代价,和他一样被看不起,届时一个堂堂侍卫出身的所谓的好男儿娶了他这样一个残花败柳、水性杨花的从良男妓,看肖云三还能不能跋扈猖狂的起来。
心里如此打算着,但李兰钗到底是个柔弱多病的哥儿,第二天缠绵病榻起不来床了。
伏在雪缎素花方枕上,高烧不退,昏睡里还嘤嘤啼哭,梦中辗转还恨恨的唤着“肖先生”“肖云三”等等。
一颗芳心,着实被伤的不轻。
“君子,奴喂您喝口粥,郎中很快就到了,听奴的话,这病来势汹汹不能不看郎中呀。”莺儿心疼的在李兰钗后背垫两只大方枕,端起人参粥。
李兰钗有气无力的扭头,嘘嘘着说:“我无事,静养几天即可,你劳师动众的请郎中做什么?去吧叶儿叫回来!”
莺儿怎会不知晓自家主子的心思,啧了几声:“您人品样貌皆是翘楚,又是何必呢?”
李兰钗垂着脑袋,扶额只觉得头痛欲裂。
彼时,侍奴叶儿在去找“郎中”的路上。他数度经过医馆而不入,反而去了肖云三给他们接头的客栈。
“肖先生,您快去看看我家君子吧,我家君子昨夜突染重病,一时间,奴也不知该找谁,求求您了肖先生,我家君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掌柜又出去办货了,奴只能来找你。”
叶儿哭啼着跪下哀求。
肖云三把一旁看热闹的卢家孙少爷抱起,心说昨夜他也没动粗,怎么还病了?难道是察觉出他是“肖云三”了?他特特改了说话声音,怎么还能被发现?不对啊,若是发现了,李兰钗的侍奴怎么会过来找他帮忙?不应该是躲着他?
“你先回去照顾,过一会儿,我带着郎中去瞧他。”毕竟人命关天,肖云三多少有些心虚,如此说着抱着卢家孙少爷塞给了另一老仆,让他们不要出门,自己往外头边上的药铺走去。
叶儿暗喜,想他家主子病重还呼唤着肖先生的名字,俗话说得好,病从心生,叫谁给他家主子看病,都不如把肖先生叫来,主子见了,心情就好了,病也能好了。
肖云三进了药铺,打听到医馆所在,驾着车带着郎中赶往锦玉绣坊。
李兰钗已然烧的晕晕乎乎,迷蒙中,看见肖云三一袭墨色驺布长衫,一头黑发利落的全部束起头顶只固定着一支铁木簪子,浓重的眉眼凝着严肃和敦厚。
“呵呵……”李兰钗自嘲的轻笑。
我当初是被香油蒙了心,如何看这汉子老实的?明明是个精明又心狠的人啊。
“大夫,我看他似乎神志不清,不会烧傻了吧?你快些用药啊!”肖云三却被李兰钗的笑给唬了一跳,忙催促着郎中快些开药。
郎中被他催促的无奈:“怎地也要小可先把脉看面啊。”
“他是个哥儿,寡居在家,看面可对不起你那
出诊费。”肖云三冷着脸。
郎中被怼的气塞,好在医术精湛,确诊后开了药方子:“他是惊惧伤心引起的高热,气脉伤心是大病,先熬三副,浓浓的趁热灌下去,静养一个月,我再开个方子,凝神平气用。”
小半个时辰后,三碗浓浓的苦药汤汁入口,李兰钗觉得全身涌入热气,总算舒服了些,沉沉的睡着了。
一睡就是第二天清晨。
肖云三抱着臂靠在一侧圆敦小椅坐着,闭目养神。
李兰钗心一颤。
难道他再此守了他一夜?
不,不可心软。
李兰钗当即掩面哽咽起来:“嗯呜……嘤哼……”
肖云三忙过去,有些手忙脚乱的:“你怎么哭了?明明高烧褪了啊?”
李兰钗就着男子胳膊伸过来的姿势,扑入男子怀中:“先生~我嗯呜呜……我好怕……嗯呜呜……”
一开口便是啼哭哽住难言。
肖云三心虚的厉害,抱住李兰钗:“没事了没事了……咳咳……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还是得装样子问问,否则被怀疑就不好了。
李兰钗眼角冷媚凛冽,眸色清明,嗓音却是清甜软柔哭泣的动静也像只黄鹂似的悦耳:“嗯呜呜……昨夜有一贼人闯入我房门嗯呜呜……”
边诉说着,李兰钗边用头抵在肖云三一侧肩膀前故意狠狠的蹭撞颤栗。
肖云三被弄得不疼不痒,只得拍拍李兰钗好生劝慰。
“我先时和你说的事情也是有关此事,你日后小心着些,怕会连累你,找个地方躲一阵子……”肖云三像跟自家弟弟说话似的絮絮叨叨。
李兰钗心里怪怪的,逐渐停下动作垂着头,细手攥着被褥。
肖云三一脸正经发自内心:“我可全都是真心话,你怕早已被牵连进去,你自己却不知道,这几日死了多少内眷的哥儿,死了多少楼里有姿色的小倌儿……咳咳那个我的意思不是说你是楼里的,毕竟你也无意中牵涉进来了,长得也不差。”
“所以,你就怀疑我了是吗?”李兰钗玉面青白,心里的怒火却消散了一多半儿,声音也小小的,垂着头懊丧。
如此,肖云三的行径也可以谅解一二。
肖云三没听见:“啊?你说什么?”
李兰钗摇头,仍旧扭过脸儿不肯看肖云三:“我晓得你的意思,过两日身子好些我就启程回甜水村避一避。”
肖云三很是意外,笑说:“呀,原来你也是甜水村的人?我老家也是甜水村的,不过是跟着人出来做些保护人的活计。”
李兰钗轻飘飘的道:“我只是来做生意的,肖先生不必怀疑,还请回吧。”
美人直接下了逐客令。
肖云三拍拍腿:“成,我走了,你走那日和我说一声啊?”
李兰钗咬唇不搭理肖云三。
肖云三出了绣坊,觉得李兰钗也是个挺可爱的小哥儿,是个值得交的朋友,可惜他对人家动粗动了心眼多少心里存了些心虚愧疚,以后怕是再难相见了,等案件一了,他归家再登门赔礼道歉。
还没走到集市口,肖云三收到了卢林的密信,忙往古寺赶去。
“夜探李国舅祖产?”
卢林胸有成竹一笑:“不错,他是个视财如命的人,那些个小哥儿死去都或多或少的丢了一两样名贵饰品不说,就连人家富户举子家的家传珍宝被李狗贼盗了去,掌握了这样证据,咱们就可事半功倍的间接证明人是他们害的,哪怕不能一击毙命,也可——”
话至此处,卢林停了话头,拿出秘密地图给肖云三看。
三日后,肖云三潜入李国舅爷的桂云田庄祖产密道。
肖云三武艺高超,还掌握着不少的狩猎能耐。
悄无声息的从后山往上爬,一路飞刀解决了个护卫,豹子猿猴般的攀爬,很快进入田庄的悬崖密道。
看着壮观若坟墓地宫的低下藏宝屋,琳琅满目的金银财宝,根本不需要烛灯就已璀璨的晃瞎人眼睛,肖云三来不及震惊,飞快的打开火折子,翻找着卢林告诉他的几样关键“脏物证据。”
他生怕被人发现,立刻抓了几颗看样子很璀璨罕见的明珠玉佩塞入怀里,他的手还没完全抽出来时。
手中的火折子瞬间变幻成绿火苗。
“嘻嘻嘻嘿嘿嘿……叽叽叽叽……”
一阵阵诡异的半阴阳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无数嬉笑声从四面八方的传来,刹那,庞大的地宫燃起了一盏盏银绿的灯苗儿。
肖云三背脊汗毛倒竖:“谁?!”

三十、肖老三出逃美人献臀的阴狠计rr
“嗡嗡嗡……”几面石墙移动方位,轰鸣作响,但见那石墙后是一个个挺着大肚子的戎装孕夫??
诡异的孕夫们看长相看耳垂绝非小哥儿,男子怀孕?更难说那青白发绿的脸和士兵才会穿的红色铠甲。
“嘻嘻嘻嘻……叽叽叽叽……”肖云三被团团围住,‘鬼侍卫’们笑容瘆人,举着刀剑朝他刺来,他急的满头冷汗左右避闪,发现这些‘人’动作有些僵硬,似乎都没有自主动作的意识,而是靠某种力量催动。
早已不是稚嫩小伙子的他,此刻脑海里回忆起跟随将军出征时粮草军饷没有及时送到,不得已盗墓之时遇到的鬼怪奇事,活的绿毛僵尸,看守陵墓的巨虫等等。
“姆了个巴子的,呸!狗官还没死就给自己建了个享乐阴府!”肖云三咒骂,一脚踹开两个侍卫,“唰唰——”“啪啪——”两鞭子挥舞卷上石门把手,握着鞭子就势一跃,从鬼侍卫们中间脱身。
可令肖云三措手不及的是,他的鞭子似乎缠上了个活动的暗门把手,刹那间,从地宫的四面八方射来无数暗箭,一支支皆朝着肖云三的方向。
“啊啊啊……”躲闪不了,硬是中了三只暗箭,肖云三脸色铁青,往嘴里塞了颗百解丸,趴在地上躲避暗箭,同时利落干净的……装死。
他已经听到不远处的石壁是空心儿的,并且传来了脚步声和人言,他的行径定然被发现了,此刻他若不装死,不趴着,就会被射成筛子,倒不如看看究竟是谁。
可惜啊可惜,他没练过龟息功,最多能闭气一刻钟。
“哒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肖云三的左肩一麻,来人竟然一声不吭的直接点了他的穴道,肖云三匍匐在地上,狼狈的一动不动,脑袋被一只大脚踩着,硌着下巴生疼。
只听磁性矜贵的青年男音道:“牛筋绑了,带去夫人哪儿,让他务必从此人口中审出实话,问清楚他是否是上面的人来查国舅大人的,不可惊动贵君殿下,我隋家只听令与贵君殿下一人。”
“是,大人。”
再次醒来时,周遭大变模样,是一间整洁阔朗、典雅富贵的正堂。正堂高位之上,端坐着华丽标致的绝色佳人。
肖云三被绑的像一只渺小的昆虫,侧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抬起眼皮视线终于清晰,心脏却一窒。
“肖云三,许久不见。”白静香两手交叠,眼皮半垂着睨着地上的人,口吻淡淡的似乎又带了些捉摸不透的音调。
他真真是没想到,不过数月而已,肖云三竟然能混成了他人的走狗爪牙,成了他白静香对立的敌人。
肖云三心早已对面前的人凉透了,但如今的光景,他看着白静香那副贵气逼人的夫郎打扮,还有他昏厥前那青年的语调,彻底冷静下来。
白静香绝非善类,李国舅和北郡王都不是什么好人,他当初真是瞎了眼救了他。
他与他,从头至尾,无缘无分,更无情。
眼角精光一闪,面上又是一副委顿老实的神情,有气无力的咳嗽几声:“你们想问什么,说吧。”
“你来此的目的,你的东家是谁?”白静香开门见山。
肖云三急促喘了口气,舔了舔嘴唇:“我……我的东家是‘北郡王府’,来此的目的是……是为了王爷探宝,能不能给我口水喝?”
白静香压下鄙夷,心说还是那个村里不成器的汉子,从肖云三身上搜出的那两样东西,的确只是无关紧要的珠宝而已。
他还真是高看了他:“云心、给他水。”
肖云三一副可怜的样子,自嘲苦笑:“我此回背叛了主子,必死无疑,你难道不能念在过去的情分上,喂我口水喝吗?”
白静香心一动,面色却带着玩味:“你还真是个痴情种,我以为你不傻,还会恨极了我。”
边说着,白静香心里升腾起一股子得意,他白静香果然备受男人的追捧,隋家的两兄弟如是,肖云三更如是。
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踱来,白静香半蹲下,荔枝大眼圆圆的美貌异样勾人:“你还真是对我情深义重呀。”
肖云三仍然是一副‘爱而不得’‘落败狼狈’的痛苦样子。
白静香到底也是个小哥儿,心软了两分:“你何不投靠我?北郡王府算什么,我保你性命衣食无忧。”
说罢,拿起瓷盏送至肖云三嘴边,肖云三大口大口的吞咽,故意顺着嘴角溢出一些水渍滴答在白静香的玉手上。
白静香有洁癖,皱眉嫌弃的要松手。
说时迟,那时快,肖云三竟然猛地从地上一个扎扑扣住了白静香。
“主子!!!”
“主子!!”
“少君!!”
“二少君子!!!”
一种护卫奴才侍奴们惊呼,吩咐抽出利刃要去救白静香。
肖云三的胳膊划伤,他狂笑:“你们谁敢走一步!我就让他跟我一起陪葬!!”
白静香的脸惨白无人色,咬牙切齿
,可那脸色逐渐变得紫红铁青,像是喘不过气来艰难道:“肖、云、三……”
“没想到吧?你那位好夫君以为用牛筋就能绑住我?哈哈哈……你还真以为我肖云三只是一介农夫?我肖云三出征边塞时,你怕还是刚会爬的黄毛小儿!”肖云三狠狠啐了一口唾沫,不知何时,他的手上多了一条细如毛发的镀金铜丝,肖云三恶狠狠的把铜丝缠在白静香纤细挺拔的脖子上,紧紧勒着,缓缓用力。
这丝是他在地宫里卷缩在地上装死的时候,悄悄留下的一支金雀绞丝簪子上卸下来当做备用武器的。看似杀伤力弱,实则能不费力的勒断人的脖子。而且还能磨断牛筋。
“谁也不许过来!给我备匹马!”肖云三憨厚的模样此刻凶神恶煞,也是被逼急了,性命关头顾不得那许多。
白静香的脖子上勒出了血丝,他心头也是大怮,他从军杀敌无数,可他唯独不想杀了这个曾经和他有过肌肤之亲,他活了二十多年唯独喜欢过的哥儿。
“给……他……”白静香到底惜命,也看得出肖云三是真能下得了狠手,紫红着一张俏脸,捂着脖颈。
“是!”
在一众爪牙围住的情况下,肖云三身负重伤挟持着白静香一步步往院外移。
白静香被他一手刀砍昏,肖云三把他放在马背上,自己一跃而上,策马逃跑。远远的甩开了追兵后,把白静香放在一颗扎眼的干枯柳树下为他裹上披风,再不看一眼,离开。
肖云三也不知他为何会这么倒霉和凑巧,又在半途逃命中遇到了被劫的一队车马,本来不想多管,可看到那马车里被打了巴掌嘴角出血,又被土匪头目垂涎着流口水撕开袄裙的小哥儿时,他就知道这事儿他不能不管。
此刻肖云三的衣服也是破烂脏污,中途还换了夜行衣只穿着白中衣,他往脸上随意涂抹了一些泥土,凭借着熟悉的从军套路,“邪笑”混入土匪群中。
“呜呜呜不要!!畜生!!!”侍奴叶儿哭喊着,脸被土匪头目打的肿的三寸高,裙子撕裂露出雪白大腿被那土匪头目硬是分开要挤进去。
李兰钗原本已经算逃脱,可他不能看着他的贴身侍奴乔装成他代他受罪,他抱着一匣子的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骑着一匹白色骏马站在冷风中,裹着侍奴穿的简朴衣裳也抵挡不住通身的温雅流丽。
“你们放了人,这里所有的财物,都归你们。”李兰钗的声音镇定。
侵淫妓院多年,李兰钗深知这群人的习性,可还是免不了害怕,眼圈红红的。
土匪头目抹了一把嘴,口水滴答滴答的看着李兰钗:“哟,来了个更绝的!够义气!老子喜欢!”
“爷喜欢就好,还望给我们一条活路。”李兰钗把箱子递给老马夫。
土匪头目也是个有眼光的人,色笑着收了匣子:“虽然老子是山贼也讲究黑道的规矩!图财害命可不是老子的做派,老子要的就是图财图色,让哥儿几个爽了,就不为难你们。”
“嘿嘿嘿,美人!!来吧!!”
几个小狗贼团团围住了两个侍奴,李兰钗下马,跪在土匪头目不远处,恨得咬着下唇唇内肉,咬的满口腥甜:“他们都是未出嫁的哥儿,若是没了清白,在这世上再无出路,还请爷高抬贵手。”
土匪头目色笑:“既然美人开口了,老子少不得给几分面子,弟兄们,停下,不过美人儿,你得跟老子回去,做老子的压寨夫郎!”
李兰钗嘴唇颤抖,下巴被土匪肮脏的手捏着被迫抬头,闭上美眸:“好。”
在土匪群众的肖云三心头苦涩,目光带着怜惜。但他看着乌泱泱的一群土匪,他此刻根本不能相救。
若是豁出去救人,那就会让其他人再次被抓,倒不如跟着一起回山寨再偷偷的救人。彼时,李兰钗的人一定能脱离危险。
就这样,肖云三跟着混入了山寨。
那土匪头目为了庆贺得了一大批金银财宝,又得了个绝色倾城的小哥儿做压寨夫郎,当晚就命人大摆喜酒。
然而喝了一通,土匪头目却昏睡过去,大婚只得第二日才举行。
李兰钗在山贼头目的房间内被两个彪悍的姆姆强迫着上了土匪喜好的浓艳的妆容,涂抹了浓郁的催情参花香油,就连肚兜也是桃红刺绣着露骨夫夫交合的纹样。大红喜袍也是不知从哪儿夺来的昆曲儿戏服似的,凤冠缀着各色珠翠,后脑的发髻侧边还要再簪上两大朵百瓣绢绒红牡丹。
彻底放弃抵抗的李兰钗坐在铜镜前,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美人。
老姆子脸涂抹的像猴屁股,翘着兰花指劝慰李兰钗:“夫人呀,正君呀,您就认命吧,看你也不是雏儿了,咱家的大当家的模样不差,家里只有两个从低等妓院里抢来的相好的侍奴,都是妾,您一来就是正室嫡君!那些个嫁妆,大当家的满意的不得了,让其他兄弟们都尊敬爱戴您呢!”
直到另一个老姆子拿出一颗红红的药丸儿,硬是塞入李兰钗口内。
李兰钗皱眉这才出声:“
你们要毒死我吗?”
他才不想和野兽为伍,毒死他最好,他这几年的积蓄全没了,这些个土匪残害百姓,可恨他死之前不能拉几个畜生垫背。
老姆姆笑的花枝乱颤:“哎呀,您咋能这样说呢?这可是咱山寨老夫人留下的好物,吃了容易受孕怀娃娃,给咱大当家的传宗接代。”
李兰钗冷笑吐出了红丸:“我才不生,自然有人给他生!”
老姆姆一脸黑:“那可不成,侍奴才生了一个小爷儿一个哥儿,都是庶出的不成器!要做大当家的哥儿,都得吃了!快吃!!不要逼老奴动手!”
呼啦啦涌进四个老姆姆按着李兰钗吃下,这一次不只一个红丸儿,那老姆姆生气李兰钗的不识抬举,还往李兰钗肚脐眼贴下贴了个异香熏人膏药又用酒水化开,意味深长的笑:“今夜,您要做好夫郎的本分,好好侍寝。”
李兰钗刚吃了红药丸就觉得肚子混热,肚脐贴了那东西又被酒水一催,浑身瞬间酥软了起来,冷淡的表情渐渐氤氲上酡红,脂粉深入皮肤里的媚气儿,本来愤怒孤傲的眼睛却湿漉漉的,说话声音轻软甜度是原来的十倍:“你~嗯你们这群……恶人坏事做绝嗯……会……会遭到报应的……”
那几个老姆姆嘻嘻嘿笑,又给李兰钗穿上一双高底儿绣花鞋,硬是摆弄起人,让李兰钗走几步,叽叽咕咕的赞美:“等会儿拜堂的时候,正君走起路摇摇摆摆腰肢儿软绵臀儿扭晃,大当家的会更喜欢!”
待两个老姆姆簇拥着李兰钗离开后,肖云三不知用了何种办法偷偷潜入新房。
过了半个时辰,李兰钗抽泣着衣裳凌乱,一张俏脸哭的妆容都化了,嘴唇却是红肿的,进屋就是要死要活。
两个老姆姆骂骂咧咧,把李兰钗五花大绑:“不过是在大家面前玩耍一会儿,大当家亲昵你是宠爱你!!你怎地这么不知道好歹!!等会儿侍寝你给我老实点!!”
肖云三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李兰钗被侮辱了,唉……
“着火了!!着火了!!救火!!!”外头火光照亮半边天。
李兰钗侧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四个老姆姆原本看守着他,突然听见外头有走水声,窗户大开,只留了一个老姆看守,其余三个全出去救火。
“啊啊——”那老姆姆惨叫声还没全出来就被打晕过去。
肖云三喘着粗气,脸上还有煤炭灰,三步并作两步扑到床边给李兰钗割断绳子,摇晃他:“醒醒!!快醒醒!!”
李兰钗原本还要喊,却见这土匪好生面熟,认出了肖云三,惊喜过望:“你……肖先生?!”
肖云三露出一口白牙:“快快,快跟我走!!”
“不成的,他……他马上就要过来洞房的。”李兰钗面如死灰,加之对肖云三还有些心结,可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哥儿,肖云三那晚虽然粗鲁言语羞辱质问他,可并没有对他加害,他不忍肖云三受到牵连。
肖云三转了转眼瞳:“干脆用这个法子,你过来——”
他在李兰钗耳边嘀咕几句,目光带着一股兵痞子的狠厉:“我有九成把握!干掉他,群龙无首,咱们才能彻底逃脱!你也不会被报复!否则——”
李兰钗一阵阵颤抖,看着肖云三震惊的说不出话,他仿佛从来不认识肖云三一样,这人真的是村里的汉子吗?
“你不敢?”肖云三又是一激。
李兰钗想起受辱,想起刚刚拜堂时候群匪徒对他的羞辱和动手动脚,胆怯的美眸流转瞬间变换为阴鸷决绝:“好!”
半个时辰后,土匪头子抱着酒坛子摇摇摆摆的闯进屋子,虽然醉意熏熏,可脚步稳当的狠,舔着嘴,垂涎的朝床上温柔含情软坐的红衣小哥儿走去。
“爷~奴家听说外头走水了,您没受伤吧?”李兰钗纤纤素手点了赤红的丹蔻,鲜艳若水葱长了红笋尖儿,表情妩媚娇嗔,身子却端坐在那里清婉赛似天人。
被土匪头目揽住了细细的腰身,温柔热情的搂抱住土匪头子的脖颈:“嗯啊~奴家有点怕……从未和爷这般的英雄亲热,爷轻点~嗯啊~”
李兰钗忍着耻辱,施展从前在青楼里的媚术,婉转嘤啼,那土匪头子哪里经历过如此的尤物,恨不得立刻死在李兰钗上,粗鲁的对着李兰钗的脖颈胸脯狂亲。
“嗯唔唔……我的美人儿……老子要死在你手上了美人美人……”
“嘶啦……”土匪头子撕掉了李兰钗的绸裤,恶心的脑袋钻入李兰钗的石榴裙里。
李兰钗眼角坠下一滴泪,咬着牙强迫自己继续发出诱人的娇喊:“嗯啊~~爷好坏嗯啊啊……奴家怕嗯啊啊……那里……”
此时,烛火瞬灭。
肖云三像个黑脸判官似的幽幽站立在床前,李兰钗双手掩面已然是无声痛哭,他的腿已经被分开,他能感受的到那恶心的流着粘液的东西蹭着他的大腿根儿。
“噗呲————”肖云三执着锋利的匕首目露瘆人寒光,隔着裙子看着那鼓起来的土匪猥琐脑袋,对准下面的脖颈扎刺没入。
“唰……”土匪头子在裙子里瞪大涣散的瞳仁,一下都没得扑腾倒在李兰钗羊脂白玉般的丰腴修长大腿上,嘴角呕血,脖颈的血更是浸透了李兰钗的石榴裙,死的干脆利落。
“嗯呜……”李兰钗害怕惊惧的心总算一松,忍不住的哭出声,厌恶的摆脱了土匪头子的尸体,扑入肖云三的怀中。
“别哭!好了好了不怕啊?快,快你换个衣裳,咱俩悄悄离开!!”肖云三粗鲁的安抚李兰钗抱了抱,就急哄哄的催促。

、患难见真情、钗美人风流发情r
肖云三扒了土匪头目的衣裳穿上,催促着:“快快!!你也换个土匪的衣裳!!”
李兰钗四处看却没有一件衣裳,只得暂且换了一身不大扎眼的绿青衣裙,裹上破羊皮袄,摘了头上的凤冠和绢花。
肖云三带着李兰钗快速从山寨的后门儿走,后山便是万丈悬崖,雪色皑皑,初春的暖意并没有染这土匪窝分毫。
“上来!”肖云三心一横蹲下身:“我带你爬下去!”
李兰钗嘴唇发抖,但没有犹豫,伏在肖云三背上,被硬邦邦的宽阔的背脊硌的生疼。
汉子几日未见,竟然这般的瘦?
肖云三随便用腰带固定自己和后背的人,硬是用一只匕首徒手下崖。
李兰钗不敢向下看,那百丈深渊,看着就要哭出来。可看到肖云三鲜血淋漓冻得紫红的手,眼泪冻成了冰珠子挂在脸蛋儿上。
爬了一半,肖云三实在受不住,头晕眼花,后背简单处理的暗箭伤口生疼,多年的经验让他知道可能是伤口化脓加重了。
李兰钗贴着肖云三自然感受得到肖云三身体在发抖,担心的道:“肖先生,您听见了吗?有风声,我曾经看过古书上记载,悬崖若是有逆风拂面,悬崖壁面定有山洞。”
“嗯,咱俩今夜恐怕得在山洞里休息了,抱住了嘿——”肖云三苦笑几声,不再继续硬撑,仔细辨听风声方位,缓缓摩挲过去,果然在下方三丈的距离有个山洞。
漆黑的寒夜,肖云三背着个李兰钗刚爬进洞口,便彻底丧失了知觉。
“肖云三!!肖云三!!呜呜呜……怎么办?”李兰钗不敢摇晃肖云三,他扒开肖云三的衣裳看着那伤痕累累的身躯,和背后那狰狞流着黑脓血的暗箭切口儿,吓得跌坐在地。
李兰钗何时受过这等苦楚,没了肖云三的依靠,他痛哭流涕,好不容易出了豺狼窝,又身处此深渊。
“嗯……”李兰钗脸色泛着一团柔媚病态赤红色,他知道那该死的山寨老姆子给他的吃的药丸和肚脐眼下的那该死的东西发作了,气的他直接咬破了下唇。
要是有冷水就好了,硬挺三日,也就无事,了可着山洞悬崖峭壁的,去哪里找水,没有冷水败情,只能靠男人,可面前的男人半死不活。
李兰钗颤抖着手用光了力气也只把肖云三挪腾了一米远儿,气的他坐在地上又呜呜的哭起来,哭够了,继续连拉带拽的把肖云三一点点的挪腾进山洞里边一些。
山洞里侧能略微避些风雨,李兰钗哭的泪干恍惚,长发凌乱脏污,勉强在身上穿的不知那个山贼老姆子的羊皮破袄里找到的火折子,搜集山洞内的枯枝干草,勉力点燃一个火堆取暖。
他渐渐冷静,用肖云三的匕首隔了一小缕乌黑的长长青丝,以枯枝削出一个粗糙的小木针,以头发做线,给肖云三用悬崖峭壁上的雪水清洗了伤口后,一点点缝合。
把身上的两层裙子撕裂一条成小块,给自己清理一下细小的擦伤,再用火融化一些雪水擦拭晶莹赛雪的肌肤,他厌恶被山贼头目碰过的地方,恨不得擦掉一层皮才好。
李兰钗摸了摸躺在地上开始痛苦颤抖的肖云三,担忧不已:“发烧了。”
山洞里还是太冷了,没办法,李兰钗又耗尽力气把火堆升的大了一些,再抱住肖云三的脑袋,用温暖柔软的怀抱给肖云三取暖。
怀里的男人像个小火炉,烤的李兰钗安心又担心,疲累至极的合上眼也睡着了。
第二天,天微微亮,李兰钗就冻醒了,看火堆灭的差不多,赶快又生了一堆,摸肖云三的额头,那家伙福大命大的总算退烧。
可看着汉子开裂的嘴,李兰钗咽了口口水,他也很渴,可他们没有任何工具能盛水。
想了想,李兰钗红着脸吃了一口雪,慢慢的雪融化在口内,以口哺给肖云三。
男人的大舌重伤不醒里还不老实,唇贴上了樱桃甜口就开始饥渴不耐的舔抵吸啃,像是要把李兰钗的口内舌肉,齿列都要吸麻般的火热。
亲的李兰钗面赛桃花,发出暧昧软糯的哼哼声,腰肢酸软,下意识的软绵依附在男人胸口,撅起浑圆的小翘臀。
如此往复十来次,肖云三总算是喝饱了,李兰钗自己也喝了不少,捂着红肿的小花苞儿嘴,羞涩的坐在男人身边。
“李兰钗,你被羞辱的还不够么?”想起那夜肖云三“讥讽侮辱”他的话,李兰钗苦笑着摇头,强迫自己收起那些旖旎欢好的心思。
是夜,肖云三总算醒了。
“肖先生,你昨夜发烧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李兰钗关心的问。
“我好多了,真谢谢你李少君子。”
“先生对我有救命大恩,叫我兰钗就好。”李兰钗垂头。
肖云三憨笑,表情有些老实淳朴的:“嘿,你就叫我云三儿就成,我就一粗人,勉强认识几个字儿,先生多见外。”
李兰钗看着他的样子,顿了顿,脑子徒生一计,眯起美眸:“的确是不用叫
先生了,肖云三,你可知你昨夜对我做了什么?”
“啊?”肖云三有些不明白。
他昨夜发高烧人事不省能做什么?
李兰钗指着自己被咬破的唇,还有脖颈上的一两个吻痕,瞪着美艳的眸子:“你是个汉子,不用我说,自己瞧瞧。”
肖云三傻了:“我、我弄的?”
此话一说,原本的三分谎言就成了七分的真意,李兰钗啜泣着抽搭:“嗯呜~可不是你,原本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谁料你三番四次的侮辱轻薄我,那夜别以为我不知,蒙面黑衣人就是你,明明对我什么都知晓还要接近我怀疑我,让我信任于你对你有好看却鄙夷我,你究竟存的是什么心思?还有昨夜抱着我取暖,我挣扎都挣扎不开,你还……还轻薄我!!你是觉得我是从良男妓就低人一等?”
汉子呆呆的看着发丝凌乱,衣裳单薄,裙子都为了自己撕裂的李兰钗的泪痣鲜红湿润,泪珠连成串儿的从憔悴苍白的美人面坠下,一举一动娴雅优美,弱而娇娆。狼狈至此也遮掩不了绝代气质。
肖云三心虚了,给火堆加火:“你都……都知道了,好吧,我向你道歉,可我也没办法,连环杀人案实则早已查出凶手,就是李国舅和北郡王的人做的好事,人证是至关重要的却都变成了尸首,我……”
把事情的原委七七八八像倒豆子似的和李兰钗说了个清楚,他此刻不再怀疑李兰钗的人品,若是李兰钗真是和李国舅北郡王那伙人狼狈为奸,那么昨夜他高烧不退的时候,轻薄人的时候,李兰钗完全可以杀了他。
毕竟李兰钗也不是没用过簪子刺伤他。
李兰钗转了转美眸,听的面色肃穆:“原来是这样,事关黎民百姓,这样的恶人杀之而后快,仗着权势欺压百姓,辜负了皇上的厚爱,既然你对我坦诚,那么我告诉你,我是真的不知晓,做生意也不是我直接与那些个爷们儿谈的,都是我的账房和管事去谈的,他们都跟了我许多年,是心腹,我们都和李国舅无关,数年前我做花魁的时候,当年的李国舅的儿子李皇贵君殿下根本还未得宠,我怎么会和李国舅有牵扯呢?”
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李兰钗低头眼梢总算带了点倨傲怒火和俏皮活泼:“哼,奴那时大小不济也是北地四明妓,当一大城的花魁,就算是恩客,也都要入了奴的眼才肯接,奴是那没有眼睛脏的臭的都往自己屋里拉的人吗?你未免太小看人了!”
“是……是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一连的怼人的话把肖云三堵得哑口无言,李兰钗的伶牙俐齿,他今日才得见,平时总觉得矫揉造作,此刻倒是像个小辣椒。
“嗯呜……”伶牙俐齿后,李兰钗还是被道歉,心里又委屈上了,哽咽不肯再言语。
肖云三试探性的问:“你别见怪,我其实是个粗人,你受我牵连,我就直接问了,你是不是被那土匪头子——”
说着有些艰难,肖云三迫切的希望不是,否则他真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李兰钗垂着脑袋,似是而非的点头,呜咽着侧过脑袋。
“……”肖云三痛心疾首的说不出话来。
李兰钗清明的美眸余光看着男人,眼神却冷寂的看着山洞口的最后一场小雪:“我这辈子再没有什么指望了,只能孤老终生了。”
“兰钗,我还没成婚,不过年岁也二十多快三十了,你要是不嫌弃我,咱俩凑合过。”肖云三抓抓后脑勺,粗声粗气的道。
李兰钗低头掩口忍笑,声音落寞带着讥讽:“您是前途大好的侍卫又那般有钱有势给大官做事,我一小小从良男妓,不敢高攀,你也不必委屈俯就。”
“啥侍卫高官啊,我就是一个护院保护人的村夫,曾经从军五年,甜水村的房子田地都卖了,我哪有你说的那好啊,哈哈……咳咳咳……”肖云三自己被怼了,还笑出来,身上伤口还没好,笑的直咳嗽。
“你没事吧?”李兰钗也不装了。
“没事儿啊!”肖云三看着李兰钗那张狼狈的小脸的眼瞳,此刻是李兰钗从未见过的钦佩赞赏。
“你是个好哥儿,我从来没有看低过你,有能耐会做生意,胆识过人,我那晚只是权宜之计,蠢货似的以为你能说出点啥,也是我识人不清。”肖云三感慨。
李兰钗挨着他坐下,咬唇害羞不吭声。
“你看起来比我小几岁,这样吧,反正我这辈子是不打算娶夫郎了,你要是在三十岁前还找不到好男人,你就和我过吧,毕竟你其实很优秀,别被我耽误了。”肖云三很光棍的说。
李兰钗气塞,抬眸瞪了他一眼:“就你了!”
肖云三老脸一红,心脏咚咚咚跳的像小鼓一样,李兰钗这样容貌秀丽,性情和气爽利,遇险也能临危不乱的救他,着实是个好哥儿,让他心里起了倾慕。
人家小哥儿都直接说了,他再不爽快点,还能叫爷们儿吗,干脆利落的道:“成,要是咱俩能活着回去,我就去你家提亲。”
“嗯。”李兰钗偏过头害羞,腮边晕染了好看的粉红烟色。
“你给我的伤口做了缝合,真难为你了,咱俩晚上不能继续这样干熬着了,我觉着这个山洞另一边儿能走出去,我现在重伤,咱俩从山洞看看能否下去,下不去也得找点吃食。”肖云三撑着地,站起来。
李兰钗赶快去扶他:“好,你慢些。”
二人相互扶持着,谁也没有抛弃谁,低看谁,一步一步的往山洞深处走去。
走了快天亮,累的气喘吁吁,果然看到一条细小的干净水流,二人饱饱的喝了一顿水,继续往里走。
他们二人来到了一处奇异的天井,四面方方正正,广阔无垠,比之悬崖峭壁高山之上的寒冷萧索,这里春意盎然,虽然还是有些冷,可绿植和鸟类很多,还有个水潭。
似乎有人生活过的模样,但年代久远,似乎是祭鼎土陶破破盆。
肖云三来了希望,力气也多了些,直接在潭水浅滩处扎了两条巴掌大的鲫鱼。
“哗啦……哗啦……”
“总算有东西吃了!!”肖云三很是高兴。
李兰钗也没闲着,他也找到了一些紫红小颗粒果子,兴奋的提着裙子跑来问肖云三:“云三儿你看看,我找的小果子能吃吗?”
他的模样歪着脑袋,脸蛋红扑扑的,很是可人活泼,语调也清甜清甜的,令人听着就心生好感和敞亮快乐。
肖云三对上李兰钗那在朝阳下过分美艳璀璨的明眸皓齿,掩饰的低头:“嗯,能吃,是酸果。”
两条鱼,一大捧叶子的酸果,还有几只野生的红番薯。
生火烤了烧了,二人饱餐一顿,就地扎了个草棚子躺下休息。
李兰钗累坏了,躺在窝棚里沉沉睡去,而肖云三却在四周寻觅着能走的出路。待他回来之时,看着窝棚里衣服脱得只剩下肚兜和下裙的,那浑身滚烫绯红、半似痛苦半似舒服、神志不清的美人时,惊愕在原地。
“兰钗!!”

、妖冶男妓的床上功夫、樱桃肉rrr
“兰钗!!”
肖云三也不知如何是好,脱了衣裳给犹自扭动玉体的美人裹上,急的抓耳挠腮,古铜色的皮肤少见的透出红色。
“你、唔唔……你不要看我……嗯哼……”李兰钗被他一声“吼叫”似的呼唤惊醒,手软的抓了衣裳捂住自己,控制不住的哼唧。
“我不看。”肖云三忙背过他坐着,其实心里是觉得没啥。
他们二人也算是有了婚约,迟早都要看。
李兰钗浑身灼热,难过饥渴,伏在棚子里,额头全是细密的小汗珠:“你呼……你去给我弄些冷水来擦身!!快哼……”
肖云三转过头看他香汗淋漓,乌黑青丝黏在脸蛋和额头的魅惑模样,皱着浓眉起身去弄了。
可冷水是最伤害人身子的,不要说柔弱承担生养的小哥儿,这初春的料峭的寒冰融化而成的水,男子都受不住的冰寒刺骨。
“唔……”李兰钗却如获至宝,自己捧着冰冷的水洗面,背过身子擦洗,舒服的轻吟。
背过身子却把那白玉般雕琢的纤细晶莹美背露给男人看,只在蜂腰儿上系着肚兜的红绳儿,那绳结儿还是蝴蝶形的,衬的肌肤更加剔透无暇,而腰窝左侧,还有着一处繁复诡艳的紫红石蓝刺青,那刺青的花纹是几朵组合而成的依兰花,花瓣勾娆,花蕊处停着一只粉蝶,妖媚里透着浓浓的邪气,那邪气更带着浓浓的欲念春情。
肖云三只看了一眼,就快速低头,鼻息涌入一股子小哥儿身上的惯用的脂粉体香,心脏砰砰跳,不敢再看。
听着哗啦哗啦的水声,说不出什么滋味,想起李兰钗对那土匪头子使计时候的娇喘和万种风情勾引,心里有点不舒服,更有种蠢蠢欲动的压抑不住的欲念。
折腾了好久,李兰钗又睡着了。
肖云三看他瘦了一圈的巴掌脸,头次见面的时候还丰腴娇小,现在瘦了好多。一想他照顾自己,自己才有命,肖云三在心中决定要好好待他。
在四周做了个陷阱,防止野兽靠近,拿着匕首肖云三进了附近的丛林。
毕竟做了好久的猎户,一个时辰后,肖云三拎着两只大野鸡回来了。
午饭就吃野鸡汤吧,汤水能镇定还能养身,今天好好养精蓄锐,明日启程。
野鸡汤在破了口儿的破大土陶罐上炖着,肖云三自己也靠着树干在窝棚边上睡着了。他的模样就像一只守着美人的憨厚大狼狗。
“嗯啊……嗯嗯干奴……嗯啊……官人嗯啊~”
‘梦境’里,肖云三一睁眼,便迷迷糊糊的置身于雕梁画栋的花魁春闺中,头顶是床帐红纱,天棚雕画着哥儿与爷们儿的交臀合欢图,而他身上,化着美艳却不俗气的浓妆美人,看那眼角儿的朱砂泪痣,竟然是李兰钗。
“嗯啊啊……啊啊……”李兰钗眉眼迷乱,淫叫着在他身上起起伏伏,上身穿着短短的只堪堪盖住三分之二的木瓜胸乳的水红肚兜,乳沟幽深,奶香花香四溢,而下半身竟然一丝不挂,平躺下腹的精致粉红阴茎摇曳上下翘晃,甩着白露水的样子淫荡混乱。
菊蕊套弄着粗长的肉棍,发出“咕叽咕叽咕叽”的水声。
肖云三脸通红,看着李兰钗两手抓着奶子,雪圆屁股上下左右摇晃的含着自己的肉棒,素了太久的汉子,再也忍不了的一个支起上半身,接着翻身。
“咚……”把美人压在身下,好一番的狂浪蹂躏。
“嗯啊啊~奴好舒服嗯啊啊~官人……嗯啊啊啊啊啊啊……”李兰钗叫声软又娇,随着肖云三一下下的冲刺顶耸要吃人似的在蜜蕊里冲撞,他的叫床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长,爽的咬住下唇,鼻息的哼唧奶音让肖云三头顶发麻,灵魂都要出窍似的,不要命的俯冲。
“滋滋滋……”
“咕叽咕叽咕……”
硕大的紫红精囊挂在美人白里透着绯红的两瓣臀肉间,纤长的小腿攀附着汉子的劲腰,脚趾痉挛的紧绷,一双白蛇般的玉臂紧紧抱着汉子的脖颈。
“嗯哼啊啊……唔唔唔……”李兰钗抬头送上香吻,眼尾染着一线魅红,亲的如火如荼,整个人软绵热情的像一波春水,乳肉上下跳动,水红肚兜还要掉不掉的露出一边儿的樱桃奶尖儿。
肖云三上下都被李兰钗的两张小嘴儿吸附住,一时有种窒息的快活感,公狗腰大肆的律动,粗长的肉棍裹着淫水半透明的粘液膜,“啪、啪、啪、啪……”的又快又重的抽插。干的那菊蕊肛唇入口一片精液白沫,菊瓣却越插越水嫩,极饥渴有力的收缩,里边油润极致,滚烫滚烫的快要把肖云三的命根子融化了。
“啊啊……嗯哼……你里边好热……我快被你融化了……”肖云三亲舔着李兰钗的侧脸,这句话可把李兰钗夸的更荡漾害臊起来。
“哼呜呜呜嘤嘤嘤~不要讲官人嗯啊啊~不要欺负奴嗯啊啊……”李兰钗呜咽着贴着肖云三的脖子撒娇,边撒娇还边呻吟,两只软绵的羊脂玉腿被肖云三的手臂架着,更勇猛刚烈的撞击。
“嗯啊啊啊……”李兰钗大
叫着咬住肖云三的脖颈。
肖云三被他一咬,又疼又麻的耸臀,直直射在李兰钗身子里。
臀心儿深处的菊凹凸豆儿上被浇灌了浓厚的男精,细腰痉挛,小腹抽搐紧缩,菊蕊发了大水似的一股股往外喷水儿。
射精的快感实在太过真实,蜜蕊收缩紧箍着他命根子的褶皱也太过真实,不对——
肖云三猛然睁开眼,惊愕的看着自己身下呻吟的楚楚可怜,满面红潮的娇小美哥儿。
“嘤~”李兰钗看到了肖云三眼中的清明,羞臊自惭难当的侧过脸,玉手捂住了美眸哭了。
他实在是受不住这等折磨,才趁着肖云三睡着的时候骑在他身上引诱他的。
原本在青楼里呆了几年,身子早已受惯了欢好,他是真的痛苦。
“别哭了,我会对你负责的。”肖云三早不是什么小伙子了,他多少能猜得出李兰钗的羞愧和忍耐。
不过趁着他睡着来引诱他的举动,真是让肖云三心里偷乐,李兰钗是喜欢他这个没啥大本事的糙汉子的。
春药能忍到这份儿上,已经是很厉害了,李兰钗若非身世无奈,必定是个好哥儿,现在也是个好哥儿。
肖云三醒过来,动作变得温柔了许多,把衣服垫在李兰钗娇躯下,把人翻身后入。
“咕叽……滋滋……”那处过于紧致幽深,但流水潺潺,顶进去却不费力气。
“嗯哼~嗯嗯……”李兰钗温驯害羞的跪趴,撅着臀承受着一次次的男人体贴的疼爱。
爷们儿的肉棒又硬又粗又长,是他经历过的最阳刚持久,最舒服的,最安心的。
这个姿势还让他不那么的羞耻惭愧,看不到肖云三的脸,能更享受体内的淫荡侵犯,粘膜挽留吸收的也更随心。
渐渐的,李兰钗咬着唇偷偷回头看了肖云三爽利的脸和那强悍魁梧的腹肌,又转回脑袋,羞答答的收缩小腹,更紧的咬着心爱男人的东西。
“啪啪啪啪……”肖云三果然变了爽利惬意的表情,被李兰钗逼的不得不快速插干否则马上就得泄在里面。
“呼……你的声音真好听……兰钗叫出来……”肖云三伏在美人的背上,大手伸朝前。
“哼啊……啊啊啊……嗯嗯……”李兰钗羞答答的垂头,本能的撅臀后挺,胸乳被肖云三揉抓的充血肿胀,乳波浪荡,配合的扭腰摆臀,不再压抑声音,爽的浪叫。
最后一次,臀内酥麻滚烫的射了男人的精华,男人就很没出息的睡着了,李兰钗合拢玉腿侧躺了一会儿,才缓缓坐起来,穿上肚兜亵裤。
害羞的低头,坐起来的身子也一颤一颤的,浑身粉红的像抹了玫瑰花瓣儿,而后背的刺青更是被交合汗水濡湿,性感风情。
李兰钗咬唇看着窝棚里睡的像个死猪般的自家臭男人,软绵绵的瞪了一眼。
“弄完了人家,就这么睡了,哼~”李兰钗有点不高兴,他想听肖云三抱着他说几句哄他的情话儿。
不过想到汉子是带伤疼爱他,给他解春药的,又羞耻惭愧的低头。
下午,天色渐暗,李兰钗往肖云三烧起的火堆里添了柴,看到瓦罐里的鸡汤浓郁,忍不住吞咽口水。
虽然很饿,可他还是想等等肖云三。
二人面对面坐着喝着鸡汤,气氛安静和谐,就是还有些尴尬
李兰钗小口小口的喝完一碗,肖云三自然的给他添,又把早已脱骨的两只鸡腿的给他。
“谢谢,你也多用一些。”李兰钗脸微红,也给肖云三弄了最肥美的野鸡肚子肉。
吃喝后,肖云三要处理骨头防止野兽发觉,见李兰钗收拾陶罐忙道:“你去休息吧,我来弄。”
李兰钗却垂着长睫毛,羞答答的不看他,脸蛋酡红的撵他:“爷们儿家的做什么~去~”
肖云三憨厚傻笑,听话的道:“行,我再去弄些干草和干柴。”
再回来时,李兰钗却在用瓦罐烧了热水,并洗了头发,委婉动人的跪坐在火堆边,用细细的玉手指做梳子,梳理浓厚旖旎的乌长发。
肖云三不由得看呆了。
“你傻站着做什么?来喝点热水。”李兰钗抬头冲他温柔一笑。
美人如玉,发若乌漆,眸若葡璃,唇若红花,齿若雪贝,一笑天香国色。
夜深了,二人自然要睡在一个狭小的窝棚里。
肖云三身上的袄子被铺在地上,二人一起盖着李兰钗的袄子。
“嗯~我有些冷。”李兰钗颤栗了一下,楚楚可怜的挨着肖云三的手臂,细嫩的脸蛋红润润的。
“……”
肖云三再迟钝也不会不明白,把胳膊伸过去,让李兰钗枕着,自后抱住了李兰钗,笑一声:“不冷了吧?我其实还觉得有点闷热。”
李兰钗被他抱的浑身酥软,转过身,柔情蜜意的贴在爷们火炉般的胸口,睫毛扑簌着搔刮那心口处,小小声:“明天,或许会下雨吧。”
‘云三儿,你真的想娶我
么?’不知为何,李兰钗心里惴惴的,他特别想问这句话,但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很是委屈幽怨的蹭了蹭肖云三的怀抱。
肖云三若是发迹了,会不会嫌弃他,还是他们此刻身处难地,肖云三不得已才……
他毕竟是小哥儿,经历生死后,他对肖云三那点的恨意早就变了,肖云三跟随卢大人,以后必定非等闲之物。肖云三若是反悔,不要他怎么办?
他青楼出身,虽然从了良,可用了太多药,几乎不能生育。
二人休息一夜,找到出路,又听闻山上的盗贼做鸟兽散,还有些弄内讧的,终归没了威胁力。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柯以湛和江竹鸳的点心生意做得是红红火火。夫夫二人分工齐劲,一人烘烤花蜜饼的时候,另一人打包收钱。
“老板给来两个肉的,五个花蜜的,五个蛋黄南瓜的,快些,我还要回家做饭呢。”一个小户人家夫郎打扮的哥儿,挎着篮子催促着。
“哎呀,真是抱歉少君子,肉的只剩一个了,您再加三个蛋黄南瓜的成不成?”
“那行吧。”
江竹鸳忙碌的揪面,塞馅儿,烘烤,一阵阵的香气蔓延的整条集市上都是。他用的多是猪油和好糖好蜂蜜,那香味浓郁压过了其他摊铺的汤汤水水。
托了江竹鸳的福,柯以湛那剩下的几盆花也一起售出。
饼子都卖光了,江竹鸳和柯以湛收摊,柯以湛看着江竹鸳颤抖的右手,心疼的让他坐着:“你歇会儿,我来收拾,别急,回去来得及。”
“今天儿太晚了,小鱼在家也不知道饿没饿?”江竹鸳把柯以湛背后背着的宝宝抱来,哄着。
柯以湛手都抖了:“咱们一日做的太多了些,阿鸳,明儿起限量售出吧,做不过来,人在累坏了不值。”
江竹鸳转了转眼珠:“说的也是,物以稀为贵,谁都买得到,反而不值钱了,明儿定量。”
二人收拾好东西,在边上的猪肉摊儿上买了块瘦肉,急匆匆驾车回家。
天色全黑。
江竹鱼乖巧的撅着小屁股擦桌子擦火炕,小小年纪嘿呦嘿呦的能把火盆烧的热乎乎,炕头也热乎乎的。
“哥哥,哥夫!!你们回来啦!!”小鱼看到他们俩高兴的扑过去抱住了江竹鸳的腿。
抱着江竹鸳的腿就献宝似的拿出考卷:“哥哥,今日先生说我作文做的好!!是全官学的第一名,说我比那些小子们做的还好!!”
江竹鸳揉他的脑袋,温柔笑开:“哎呀,我们小鱼真是厉害,哥哥以你为荣,晚上哥哥给你做樱桃肉吃啊?”
柯以湛却不让他再动手:“你带孩子,我去煮饭,樱桃肉我也会,家里还有些你做的腊鱼,炖个冻豆腐腊鱼白菜丝汤,凉拌个红萝卜皮儿,成不成?”
江竹鸳的确累狠了,可他知道柯以湛也累的不轻。小鱼收到柯以湛挤眉弄眼的示意,也心疼哥哥抱着哥哥的手:“对呀,哥哥,小鱼还从来没吃过哥夫做的樱桃肉呢!”
柯以湛卖力的自我推荐,小鱼的拉拽,江竹鸳失笑着被一大一小撵回屋。
回到厨房,柯以湛哼着曲麻利的先淘米下锅煮饭,又去瞅了瞅他心肝宝贝的重新种出来的灵芝崽崽。
“唉,怎么不长呢?”柯以湛又给灵芝换了一批灵土,换了就能长大一点儿,过了一阵子却又不长了,现在灵芝就柯以湛半个小拇指大小。
难道这玩应还是种植到山里比较合适?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
柯以湛去后院拔了一颗大白菜,一颗深粉红的水萝卜,长得水灵灵的饱满,明明都非常不错,怎么灵芝就长的不大好呢?
但柯以湛并不失望,能长起来他就是万幸了,再多努力努力,不为卖,自家吃保养身体也够了。
“当当当当……”
把白菜切了一半,切成细丝,萝卜也一样,把腊鱼用热水清洗干净,再有花雕酒姜蒜搅拌腌制去腥,国内宽油煸炒一下腊鱼块盛出来。
大锅内水开,下入腊鱼块,闷炖。萝卜丝放入盆里,加陈醋,糯米酿、白糖、盐腌制。
把瘦猪肉切成一口方便吃的正方小块儿,加入料酒、盐、花椒粉、汤腌制,最后放土豆淀粉挂糊,用小砂锅油炸成一个个小丁丁,再把雪白的葱丝炸一下。最后用三颗冻得硬邦邦的秋日西红柿切碎煮开成西红柿酱汁,放上盐、醋、糖、蒜末调味,直到糖醋汁变得大红粘稠只剩一个锅底儿,瞬间把炸炸过的肉丁倒入其中,快速用筷子翻搅,让每一颗肉丁均匀的裹上红的诱人的糖醋汁,最后在盘子底儿垫上炸成开花状的白里透着微微金色焦黄的葱丝,再把那肉丁盛出,雪白微金黄的葱丝儿衬托下,那一颗颗的光亮红诱肉丁更加色泽鲜亮,撒上一些芝麻,更是令人垂涎三尺。
想起江竹鸳爱吃酸辣,又炒了个辣白菜土豆片儿。
“初春回寒几日,就在屋里吃吧。”柯以湛拿来托盘,把三菜一汤放好,托着盘子回了正屋。
“哇~
哥夫好香呀!!”
柯以湛被小鱼夸得翘起尾巴:“那是当然,你哥夫我是谁啊?才貌双全,上得厅堂,下的厨房,居家旅行必备好夫君是也!”
“哈哈哈哈,哥夫羞羞脸皮厚~”逗得小鱼哈哈大笑,扭着小屁股冲着柯以湛做鬼脸儿。
江竹鸳给小山喂奶后,哄睡了小山,把小山放在正屋的火炕上,过来帮柯以湛摆饭桌,笑着嗔怪:“你呀,和小鱼胡说些什么,嘴上没个把门儿的!”
“靠,没人夸我,我自个儿夸夸我自个儿还不行吗?”柯以湛一副作怪的委屈样子。
逗得江竹鸳和小鱼笑弯了腰。

、艳奴采露、混血美人的御下之术a
江竹鸳的绿琥珀眼珠一笑就璀璨晶莹的,拉着耍宝的自家夫君坐下:“你可省省力吧,忙碌了一天不累吗?不饿吗?快些用饭。”
“我才不饿呢,嘿嘿,只看你秀色可餐,我就看饱了。”柯以湛一时忘了有小鱼在,自以为风流倜傥的“色笑”,修长的手指挑弄了一下混血壮美人的下巴。
江竹鸳忙一偏过头,腮边红透了,瞪了柯以湛一眼,朝小鱼的方向点点。
柯以湛伸舌头,口型道:“抱歉抱歉,忘了有孩子。”
小鱼却大吃大喝,像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一样,吃的小嘴油汪汪:“哥夫,你做的酸甜樱桃肉太好吃啦!!”
柯以湛逗他:“我做的好,还是你哥哥做得好?”
小鱼大眼睛咕噜噜转,抱住了江竹鸳的手臂,奶声奶气:“哥夫和哥哥做的都好吃~但小鱼最爱哥哥,所以哥哥做的更好吃~哥哥亲亲~”
江竹鸳被小鱼哄笑,低头亲亲小鱼的可爱脸蛋儿,看着兄弟两个亲密无间的偎依模样,柯以湛竟然吃起了醋,咕咚咕咚灌了半碗汤。
等这小鬼头长到十二三岁的,非得给他定一门亲事儿,嫁出去。
吃过晚饭,柯以湛又开始读书,脖颈僵硬疼痛的厉害,他扭了扭。
“别动夫君,我给你揉揉。”江竹鸳站在他身后,拿着热帕子给他敷了一会儿,双手用力给他揉按。
“啊啊啊……轻点儿啊鸳儿,你老公我不是铁打的,疼疼疼……”柯以湛面目扭曲,嗷嗷叫唤。
江竹鸳憋笑,手上力道更轻一些:“你是面团儿捏的吗?这么不经捏?你小声点,小鱼在做功课呢。”
柯以湛龇牙咧嘴的:“你从小练武,我也没练过啊。”
“等你县试过后,我教你。”江竹鸳弯唇,俯身搂住了柯以湛的脖子,贴脸儿笑声嘲他“你呀~就在床上练武能耐的~”
柯以湛耳朵滚烫,闭上眼享受着江竹鸳很少的亲昵贴蹭,嘴上不饶人:“切,爷就和你练!别人爷还看不上呢。”
“夫君,三拳两脚还是要学一学,我看你有底子,上回咱们遇到殷静和他的两个走狗,你不敌还被打了,我很是心疼,若我在能护得住你,若我不在呢?等童试后,必须要学,听话!嗯?”江竹鸳半是严肃办是诱劝,话了还亲了一口男人倔强的下巴。
“嗯。”柯以湛像个大孩子一样,噘着嘴又要了个亲亲后答应了。
江竹鸳笑了,揉揉他的肩膀:“再学半个时辰睡觉,明儿还要去镇子上呢。”
柯以湛抱住江竹鸳狠狠亲了几口,才继续背书。
而江竹鸳心疼柯以湛,并没有自己去睡觉,而是拿着账本和柯以湛一起熬夜,只是江竹鸳是在算账看看他们得了多少钱。
那些个猪肉馅、酥油、饼胚、玫瑰花等材料,算上借驴子的银子,一共是三两,他们今日毛利五两半,净利润最少三两。
江竹鸳满意的点头,虽说也有头一天卖小吃,人们都追个新鲜儿劲儿才买的,但是有利可图,几个月,赎身的钱,还有修建院子的钱,甚至给小鱼积攒一些嫁妆钱,都指日可待。
他瞥向柯以湛的黑眼圈,虽然男人精神还好,但也是强撑着疲惫苦读。
夜里上床,夫夫二人中间睡着奶香嫩白的小宝宝,江竹鸳拍着小宝宝,轻声对柯以湛道:“夫君,不要累着自己,功名的事只要能过童生秀才,少交些税,即可。不过也没什么,咱家踏实务农或是从商,都可以。”
柯以湛嗤笑出声,半抬起长挑丹凤眼:“不成,要考就好好考,我自己一个人吃苦怎么活都成,你和孩子、小鱼不成。”
江竹鸳被他说的心里暖烘烘,隔着中间二人的小宝贝,伸手握住柯以湛的手:“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不必强求,咱们也能把日子过好。”
“嗯。”柯以湛重重点头,接着似是而非的看了一眼跟个人参成精似的奶白宝宝,叹气。
江竹鸳笑出声,手指撮了一下爷们儿的手背:“等孩子大些,快睡。”
他还能不明白男人叹气所为何事,永远也长不大。
柯以湛侧身对着自己的小崽子,愤愤不平:“等给你赎身后,咱家若是还有余钱,一定要雇个奶姆,或是买个侍奴帮忙照应,我想亲近你都得挑时间,真是——”
江竹鸳扑哧笑:“我是让你快点睡觉,有没让你做梦,你以为养个仆人是只区区几两银子吗?幼稚~”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二人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柯以湛就被外头的车马声惊醒了。火炕还热乎乎的,另一侧的自家夫郎早就没影儿了。
外头隐约传来呜咽和多人说话声,柯以湛把孩子抱到小鱼的屋子里。
“小鱼,带一下外甥啊?”
小鱼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搂着小宝宝朝里边拱了拱:“嗯。”
柯以湛披着棉袍,边系腰带边出门。
只见前院儿大门口停了一辆马车,车门口儿站着两个灰衣彪形大汉,马
车两个年轻的小哥儿正下车,已经下车的老阿姆穿着赭石枫叶褙子,苍老白发整洁的盘成一个圆髻,老泪纵横的老阿姆握住了江竹鸳的手,哭着哭着又笑了。
“李阿姆?”柯以湛面露喜色,几个大步奔过去。
江竹鸳也非常高兴拉着柯以湛:“夫君,你快看看,是谁?”
“姑爷!!”李阿姆眼眶湿红的就要下拜。
柯以湛忙扶住他不让他跪:“李阿姆,我和阿鸳能活着回来都亏您当日仗义相救,救命大恩应该是我叩拜您才是!!您怎么来了?”
老李阿姆是北郡王府的老奴,怎么会来着甜水村?难不成?
柯以湛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是北郡王府要接走他的阿鸳。
江竹鸳一向细心,看着柯以湛的脸由晴转阴,忙和他解释:“是北郡王的管家按照规矩放了一批不能做活的老奴,李阿姆多方打听就来投奔我们了。”
柯以湛长长的吐一口气,笑的春花灿烂:“不早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哈哈哈哈,李阿姆以后就当这里是自己家,我和阿鸳给你养老。”
李阿姆笑的和蔼慈祥:“姑爷和鸳哥儿不嫌弃我老,我还能给你俩带带孩子看个家。”
江竹鸳佯装不高兴,挽住李阿姆的手:“姆姆说的什么话,当年我才十三岁,若没有姆姆的照应,早就死了,姆姆以后就是我和以湛的亲阿姆。”
李阿姆笑的合不拢嘴,眼眶始终泛着泪花,抹去泪:“好好,可上下内外不得不分,我再叫姑爷和江哥儿也不合适了,老爷,正君。”
柯以湛差点被他的称呼给惊的合不拢嘴,继而大笑:“哈哈哈哈,姆姆别开我的玩笑了,叫……叫我以湛就成。”
李阿姆却不同意,最后还是叫了‘爷’,叫江竹鸳‘少君’。
“这二位是——”柯以湛看着李阿姆身后打扮的甚是不俗精致的小哥儿,不解的问。
江竹鸳笑着牵来一个穿着淡紫衫裙的,头戴翠玉钗耳戴小珍珠坠儿的哥儿:“他是我原来在都统府的贴身侍奴,是李阿姆在路上遇到的,他出了都统府后就嫁了人,丈夫和孩子刚前后,这次恰巧遇到李阿姆,言谈间知晓我的事情,就把他带了来,是从小与我一起长大的侍奴,采露。”
“采露给爷请安,爷万安。”采露盘着头发,已然也是出嫁哥儿的打扮,桃心儿脸,生着一对儿很少见的水盈盈淡棕色杏眸,低眉流转间,温柔如桂,婉转若无骨,红艳的嘴唇丰润饱满。胸脯鼓鼓囊囊,有些丰满的过分,似乎还在小哥儿哺乳期的模样,细腰却纤细不满一握,臀儿也肥满浑圆儿。
柯以湛觉得不对劲,眯起阴丽骜物的凤眼:“从小的侍奴?另一位呢?”
李阿姆有些忐忑:“是——”
江竹鸳却替他说了,那个小哥儿年岁不过十三四的模样,叫甜月儿,李阿姆见他卖身葬父可怜,就替他安葬了父亲,带了他一同前来。
“甜月儿给爷和少君子磕头了。”甜月还有些怯怯的,很是会来事的立刻磕头。
倒是让柯以湛撵人的话说不出口了。
可柯以湛还是悄悄附耳在江竹鸳附近:“阿鸳,我觉着李阿姆咱们义不容辞,可……可两个小哥儿,不大方便吧?”
江竹鸳勾唇,低声:“昨夜你还说要请个姆姆让我们享清福,现在又这般害怕?”
柯以湛无语了:“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行,家里的事情你做主,反正不能完全信任那两个哥儿。”
江竹鸳捏捏他的脸,低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你以为你夫郎我是个傻子呢?村里的日子也不是好玩儿的,年轻小哥儿吃不得苦,自然也就——”
后面的话不多言,柯以湛也坏笑,搂住江竹鸳的腰:“我夫郎真真是聪明绝顶,又会办事又精明,还不落人口舌,不得罪人。”
至此以后,李阿姆、采露、甜月入住,而甜月改名为采云。
有了三个人的劳力,柯以湛和江竹鸳身上的确轻快了不少,晚上李阿姆和采露还能帮忙带一带小山。
三个月后,柯以湛的菊花兰花成熟的第一批,卖了个好价钱。而江竹鸳的点心,也在甜水镇小有名气,不仅赎身的一百两银子积攒够了,连原来的青石砖灰瓦破庙的家,也能大肆整修一番。
江竹鸳清点着银钱,唇角勾着就没下来过。
“赚了多少?三百两有了吧?”
“三百两?”江竹鸳妖孽的绿宝石大眼抬起,笑的得意满足“你未免太小瞧了我,你看看。”
他把小托盘内的银票给柯以湛看,除了银票还有满满一小袋的雪花纹银。
“快四百两银子了,不错不错!!”柯以湛点头也兴奋上了“下午咱就去赎身!”
“急什么?明儿再去也来得及,这些日子辛苦姆姆和那两个小的了,帮忙照顾家,还要和我一起在家揉面团,做馅儿料,采云那小哥儿小小年纪是个能吃苦的,良民籍,咱也不能亏待了人家,还有采露,在家和李阿姆把家里还有小鱼,宝宝照顾的很
好,你去把他们叫了来,我给他们发些月银。”江竹鸳心情甚好,从袋子里掏钱。
柯以湛是真佩服江竹鸳了:“好。”
李阿姆和采云、采露都来了,采露彩云每人发了五钱碎银。
采云欢喜的福礼:“彩云谢谢少君,谢谢爷。”
采露也很高兴,深深福礼:“奴会用心伺候小少爷。”
李阿姆叹息,拉过大方的江竹鸳小小声:“家里还需要银钱做营生,爷还要科考,我那份儿就不要了,给他们两个小的发点就是了。”
再说也给的太多了些,一般小户人家的帮佣侍奴们,每人每月一钱银子都是多的,他们才来了三个月,每人就给发了五钱银子,整整五百多个铜板。
江竹鸳大气说:“不算什么,日后只要他们两个小的勤快忠心灵巧,我和夫君还会给他们加月钱,不会亏待他们的,至于姆姆,您不一样,您是亲人,这点钱是孝敬您的,必须收下。”
采露和采月屋内哄着宝宝。
采露拿着拨浪鼓逗宝宝,状似无意问:“采月,李姆姆怎么呆了那许久?”
“自然是要和少君说说体己话儿啊,可采露哥哥,您怎么和少君子,仿佛有些生疏的模样,您原来是服侍少君的‘老人儿’啊。”采月心直口快。
采露摇头,轻哼,没言语。
哪门子的少君,想他家公子原本怎样一个娇养大的风华绝代人物,此刻放着段家王府、季家侯府的真正主子不当,非得嫁给这样一个人做正室,不就是给他们只能做侧,做小马?做妾室又能怎么样?只要受宠,正室也得看脸色,生了孩子,锦衣玉食,权力什么没有?
“你个小傻蛋,李姆姆是故意给少君说咱们俩的事儿,对了,他的月钱也一定比咱们俩高出几倍。”采露小声。
采月却傻乎乎的:“李姆姆是个大好人,才不会说咱俩什么呢,也一门心思为少君和爷还有小少爷着想,你晚上睡的太沉,都是李姆姆起来给小少爷换的尿布喂得羊奶,他好辛苦,自然拿的钱多。”
采露眼仁一转,笑的温柔无害:“你说的是,只是李姆姆毕竟是下人,总是掺和主子的事儿……唉,我也是白费心,我只是担心李姆姆。”
采月不吭声了,他不大明白采露的意思。
一日,采露挎着菜篮子去村口大树下买肉菜。
“呀,柯九家的采露小哥儿来拿菜啊!你瞅瞅,新鲜杀的热乎的小羊肉,还有小牛肉。”
采露买了肉菜,把东西放下,笑的很是亲切谦卑:“老板,东西放您这儿一会子,我去方便一下。”
“好嘞,你就放心吧。”卖肉的老板咧着嘴笑,热情又憨厚。
采露朝村头最北边儿的茅厕走去,那里人上的少,略微干净一点。
几个买菜的摊主嘀嘀咕咕,脸上带着八卦的笑。
货郎与卖菜的中年阿伯交头接耳:“你看那哥儿,柯以湛那小子怎么找个尤物来帮衬家里,可别又帮衬了一个大肚子。”
年轻的卖山货的农夫:“就是就是,你看他骚的那样儿!胸腰儿的明显是生养过,想那江夫郎真是个贤惠的好正君,刚生了个大胖小子,还赚了那许多钱,唉,也收服不住爷们儿心。”
卖肉的屠夫伸过脑袋:“你们听说了没?柯以湛参加完童生试了!明儿就是放榜的日子,他要是中了,以后那侧君,小君,侍奴不得家里一大堆啊?他们家刚刚有了点小钱,我看啧啧啧……坏菜了!”
……
采露走至很远处,看没有村民了鬼鬼祟祟的来到茅厕后山。
一个头戴蛟龙金冠,青色锦衣身材修长,英气高贵的蒙面男人站在半山腰处,一个腾跃飞身下来。
“主子,奴给主子请安,主子万福金安~”采露高兴的小碎步跑过去。
“只要你让你公子与柯以湛那厮和离,事成之后,你会是本王的小君。”
采露喜出望外:“奴必定不辜负王爷。”

、高中的美人奖励、纳妾vs二胎rrr
“柯以湛,柯以湛先生在家吗?报喜,咱甜水村人士,童生甲等第一名!只有咱们村儿中了两名!!小柯先生还是第一嘞!!”官差骑着一匹矮脚马,还未下马,就喜不自胜的在村头大树摊贩处嚷叫。
屠户眉飞色舞:“真是给咱村子长脸儿,柳侍吏爷,您这喜得也太过了些,怕不是只为的柯以湛家的喜事儿,咋滴,你家哥儿也中了?”
柳都吏笑骂:“去一边儿,谁家哥儿能科举,本大爷家的哥儿婿也中了童生,今年才十七岁,喜上加喜,我让我家的敏儿提前嫁过去好好伺候,日后发迹跟着过好日子,不和你们胡咧咧,小柯先生到底在不在家啊?”
货郎嚼着果子:“我今儿早看见他们夫夫去镇子上出摊儿了,这会儿也该往甜水村走呢,你先去报别的家儿。”
“哈?那我上他家等他去,别的家都报完了,就差他们家了,那叫啥来着……压轴大喜事。”
柳都吏骑着马赶至柯家租的大院。
“官爷请上座,我家爷和正君有事出门了,老奴马上派人去接他们,倒也是快回来了,官爷还请稍等。”老李阿姆是在大户人家见惯世面的老奴,手头上有江竹鸳给的家用,赶快均出一些给官爷。
柳都吏得了一吊钱,沉甸甸的荷包,满意的点头:“成,不急不急,我报喜的活就差柯先生家,大家都是同村,不急不急,哪怕是等到明日,我也是等得的。”
采露看着柳官爷放在桌几上的喜报,心思转了几回,去厨房烹制了好茶端上。
想不到,柯以湛看着流里流气的,却真是好本事,头次科举就中了魁榜。只是再有能耐,出身也是差了些许,如何能比得上王爷。
而在集市收摊的夫夫俩,下午就去衙门消了官奴籍,喜滋滋的买了好些东西,还买了一匹矮脚马,两头猪崽一头小牛崽回家。
江竹鸳很是高兴:“夫君,我们把甜水河边的山脚下院子整修,主屋的陈设不变,还要把观音像恭敬的供着,祈求家宅和顺,你这段时日辛苦了,专心读书,其余的事情都交给我。”
柯以湛娴熟的驾驭马车:“哈……咱们都歇几日,要会赚还会享受,院子要修建的好些,后天暖和了,我去找人修房子,除了正屋其他的干脆都推倒重新盖几间好屋子,都要石砖青瓦的。”
“牲口的棚舍还有柴房不用石砖那么贵的,红瓦泥砖就可,人住的要好些。”江竹鸳笑道。
夫夫两个商量着日后的小生活,充满着快乐惬意,直到此时,他们心头压着的大石头才落地消散。
江竹鸳的眼圈有些红,拿到良民籍的时候,硬是把眼泪含回去不掉落,此刻鼻头也冻得红红的:“小山和小鱼都饿了,明儿天气好带他出门儿晒晒太阳。”
“又不担心他着凉了?”柯以湛笑话江竹鸳“从两个小哥儿和李阿姆来了后,你把那小子快宠成娇气包儿了。”
江竹鸳捶他一下,不让他继续说。
柯以湛并不像面上的轻松,一桩心事了了,他童生的小考试也不知过没过?他是真的讨厌读书,尤其那些繁杂的古文。
夫夫二人到家,就被一群孩子给围上了要喜糖吃。
“柯叔叔~柯阿姆你们家中举啦!糖果拿来~拿来~”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
江竹鸳慈爱的每个萝卜头都摸了一下脑袋:“等一下啊?”
看见他夫夫二人携手进门儿,柳都吏站起来,高声读念喜报:“柯以湛,甜水村人士,乡试甲等第一,恭喜恭喜啊,柯先生。”
柳都吏把喜报双手交给柯以湛,柯以湛接过,开始还有些不相信,待看清的确是自己后高兴的合不拢嘴:“同喜同喜!!柳大伯今儿晚上留家吃饭,侄子好好请柳大伯一顿饭菜,真是辛苦柳伯了!”
柳都吏笑:“饭菜就免了,那群猴崽子都等着你和你家夫郎回来呢!”
“嘿嘿……”
“一会儿有糖还有零食和铜钱能拿嘞~”
几个不到大人腿高的毛头小子小丫头躲在大门后边,笑嘻嘻的嘀咕,迫不及待的等着。
江竹鸳比起柯以湛的激动倒是平静许多,微笑着让李阿姆和采云去拿他早已准备好的铜板和喜糖果子。
“糖果~糖果~~”
每个孩子都给抓了两大把糖果点心,还一人一个小荷包,里面是三十六个铜板。
江竹鸳高兴的张罗着,抓了两只肥鸡两只肥鸭并一瓶自酿米酒给柳都吏,让自家男人柯以湛送一送。
柳都吏拿着四只鸡鸭还有些不好意思:“你家夫郎真是贤惠又明事理,小柯先生啊,你可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发迹了可千万不能背弃忘怀你家夫郎啊。”
柯以湛对柳都吏大为改观,原来小官吏也是有端正品性的好人,以前是他太武断浅薄,立刻拱手道:“柳大伯说的是,晚辈受教。”
柳都吏嘿嘿笑:“中了举就是不一般,说话开始文绉绉的,我也是家里有个小哥儿,这不,他夫君,我那姑爷也中了童生只是排名比你
差的远了,我也是想早早把哥儿嫁过去,也是怕孩子在婆家受罪,爷们儿的得有担当,我看好你啊小柯!”
柯以湛笑:“柳大伯说的是,我都记着呢,我家阿鸳对我的好,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我只守着他。”
柳都吏嘿嘿笑:“那也不成,男人吗,都懂,日后你为官做宰的,后院没个小君,侧君什么的招待客人,太丢面儿惹人闲话,像我还有个小星呢给我生了个胖儿子,不过还是大的当家作主,否则后院不宁,你家夫郎是个贤惠能容人的,你给他找个伴儿也好。”
柯以湛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把话题引到别的上:“柳大伯,两只鸭子真是下蛋的日子,你回去给伯阿姆补补身子。”
谁想柳都吏就好像认定他会纳妾一样,又悄声嘀咕问他家里两个小侍的事儿。
“补什么补,一块老田再补也种不出崽儿,你听我跟你说啊,村儿里都传,那两个侍奴是你夫郎给你买的妾,日后生了孩子就抬小君。我和你说,你家夫郎对你真是掏心掏肺啊,我看那个叫什么采……采云?对,他看着老老实实的纳了行,年岁小,日后能伺候你和你夫郎,另一个不成,那样的姿色身段儿,眉眼儿不正,让你夫郎如何咽的下这口气,纳小不能纳色,得纳个老实好相处良善的。”
柯以湛直到了柳家院子,柳都吏还在不停的教育柯以湛,柯以湛知道他是一番好心,可古人的三妻四妾,妻贤妾贤的种种,还是令柯以湛硬是忍着想要揍他的冲动,转身就走。
江竹鸳手快利索的做了几道好菜,烫了壶好酒等到柯以湛归家。
“啊~”采露见柯以湛进了大门和江竹鸳携手朝正屋走,立刻背过身子扯了扯身上的淡粉水仙花儿的袄,石榴红的罗裙,小袄的袖口和领口镶嵌着一圈雪白的兔毛,发髻上戴了一只小珠花,端着酒壶走近屋内,突然脚下一软就要摔倒的娇弱模样。
柯以湛正好站在门边,江竹鸳伺候他洗面擦手,夫夫二人甜蜜的看着对方。不了采露会进来还眼看就要摔倒,柯以湛顺手就是一扶。
“啊啊~”采露直接软绵绵的扑到在柯以湛怀里。
“哎哎哎??!!咋回事儿啊?碰瓷儿的是不是?!”柯以湛大惊失色,两手张开以示清白。
采云正带了小鱼进来,两个不大点的小哥儿把这一幕全看在眼里,小鱼憋笑,可看见自家哥哥明显冷下来的脸庞,小团子似的快速挤入柯以湛和采露中间。
“不许冤枉我哥夫!!你自己摔倒的!”
柯以湛下意识的去看江竹鸳,一脸的冤枉:“阿鸳。”
江竹鸳脸色冷了一瞬,眨眼间又是一副温和喜气的模样,看都未看采露一眼,抱起小鱼,又挽过柯以湛的手:“快些用饭吧,都冷了,采露采云,你们不用伺候,快去厨房用饭吧。”
采云一向听话,被李姆姆调教的也是憨厚良善,说了几句祝贺的话,福了福就出门了。
采露却红着眼圈,像是有些委屈和自责水汪汪的偷偷看了柯以湛一眼,低头把酒壶放在饭桌上:“李姆姆让奴给正君和爷换一壶热的酒,奴退下了。”
江竹鸳平和的点头:“嗯去吧,今儿你们都早些休息。”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从小和自己一同长大,最自己忠心耿耿的采露会对他的男人别有所图,数年前他家中遭难,他也没有忘记安置采露让他快快逃,此番,他也收留了采露与他们一起过日子,说是小侍,其实都是拿半个家人一般对待的,吃穿用度无一不好。他不信采露是那等卑劣的人。
晚间儿,特意让李阿姆带着小山和小鱼,自己预备好好犒劳犒劳男人。
火炕之上,鱼水交融,淫秽暧昧的动静不绝如缕。
“啪啪啪啪……”江竹鸳披着碧色刺绣着银翠暗纹的缎面儿小袄,面带潮红,咬着唇,雪白结实的浑圆屁股坐在肉刃上快速扭动,柯以湛粗长的肉棍已经被他完全套弄吞吃进菊蕊里,屁股缝儿外只露着一对紫红饱满圆乎乎的睾丸被他坐的充血胀满。
“咕叽咕叽咕叽……”混血美人的下腹阴茎也比一般的哥儿要大要壮伟一些,可却仍然带着小哥儿独有的精致粉嫩,柯以湛汗水淋漓,着迷的看着在自己腹肌上甩来甩去的夫郎的小宝贝儿,改为单手握住江竹鸳的腰,一手去握捏那阴茎。
“啊啊啊啊……”不过是龟头被捏搔了一下,江竹鸳大声呻吟,喘息急促的撑着柯以湛的胸肌,揪了一下男人淡褐色的乳尖。
“嘶……好鸳儿鸳儿啊……”柯以湛被他一掐,粗屌更是刀硬如铁,爽的眼睛都亮了。
江竹鸳雪白饱满的英气额头上滴答着清澈的汗珠,鼻尖和两颊由绯红转酡红,猛烈的抖动上半身,玉色肚兜松垮垮的露出半个圆鼓鼓的奶子,活像两只大大奶香瓜犹抱琵琶半遮面,成熟的摇晃挤蹭,明明动作有力还强悍的像个雌兽之王,声音却软乎乎带着暧昧的嗔怪:“嗯啊……啊啊啊哼唔唔……你个蠢货,你啊啊……你太大了……快些射出来我累了么~”
“咚——”柯以湛眯起丹
凤眼,一个翻身就着私密紧连接的姿势把混血美人压倒在炕上。
“啊……”江竹鸳宠溺的笑着,抬臂挽住柯以湛的颈子,大腿敞开,与自家爷们儿脸贴着脸儿,半撒娇道“你可轻些折腾人~”
“嘿嘿……哼……宝贝儿平时你说什么我都依从就是此事恕难从命~”柯以湛捏着江竹鸳的下巴,调情后猛地亲啃上去。
活似要把江竹鸳吞吃入腹般的霸道野蛮,一只胳膊架起了江竹鸳的奶白大腿,另一手粗暴的捏抓江竹鸳满胀的奶子,“咕叽——”直直冲撞了进去。
“嗯唔唔……哼呜呜……”江竹鸳被他弄得如登天堂,爽利的神志不清。
他抓挠着柯以湛的后背,鼻音绕梁淫软,长腿牢牢的攀附在柯以湛腰上。
柯以湛一次次的俯冲让他头皮发麻,全身痉挛抖动,实在呼吸吃力侧过头躲避柯以湛的猛烈亲吻,薄薄的红唇都被柯以湛啃的肿了一倍,在火炕上身子一荡一荡的叫喊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夫君嗯啊啊啊……夫君嗯呜呜……”
江竹鸳实在太高兴了,没有赎身前他一直有所保留,此刻他有多舒服多温柔就敢表现多少,再也不用担心身份上的问题。
正面抽干,挥汗如雨,接着柯以湛又‘半强迫’江竹鸳跪立在炕柜边儿,伏在抗柜子上,撅着臀被后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这次干的轻缓,却又极深,每每抽插都像要把柯以湛的肉棒磨出了火儿似的,而江竹鸳臀心儿的海绵地更是捣弄的滋滋滋出水,痉挛吸裹着控制不住的小腹紧缩。
实在有些疲惫,江竹鸳惬意的把两只手臂叠放在核桃木柜子上,一对圆鼓鼓的乳房抵压在上头,又红又大的樱桃乳尖因为自然的挤压一小股一小股的溢出奶汁儿来,江竹鸳也眉眼迷离的丝毫未发现。
他现在爽的绿宝石大眼裹着厚重的春水,转过头反手勾着柯以湛的脖子,二人纠缠亲密不分你我。
几度缠绵后,江竹鸳身子矫健,动作优美的从炕柜里边拿出一条紫缎刺绣‘蟾宫折桂’‘节节高’等花纹的双人大缎被子。
“日后咱们俩初一十五还有科考前的三日都要盖这条被子,这辈子里边我缝了从寺庙里求来的文财神符,紫色也是吉祥富庶之气。我呀,原本不求你能中举的,熟料你竟然还中了甲等第一,夫君,咱们家继续中个举人,日后就不用交税啦,你可要再多刻苦些,什么活计都不必做,在家专心读书。”江竹鸳表情眉飞色舞,少见的喜形于色,但跪坐在炕上的弯腰整理被子的动作温柔贤惠极了,性情也活泼开朗了许多。
“你呀,哈哈,鸳儿,我怎么从前没发现,你竟然是个这么讲究的人?”柯以湛帮忙一起铺好,笑嘲混血美人儿。
江竹鸳不甘示弱的讽他:“你才是那不讲究的人,活脱脱的白白浪费了你那张脸儿,若不是我给你打点,我看你里外都得穿着那套破的不成样子的短褐麻布长衫见人。”
“嘿嘿,所以我怎么就这么有福气呢鸳儿~”柯以湛抱住了江竹鸳赖唧唧的撒娇。
“切,你知道就好~”江竹鸳傲娇的略微抬起下巴,睨斜着看柯以湛,噗嗤又笑出来:“快试试,我晒了整整三日呢,棉花松软很是舒服。”
然而当他钻入晒的绵软暖和,散发着好闻茉莉香的被子,也就真香了。
“怎么样?不错吧?”江竹鸳也钻进来,二人并肩躺着,他笑容和煦像是融化的冰湖,侧身依偎着柯以湛,一只修长雪白的手还放在了柯以湛胸口。
“谢谢我的夫郎。”柯以湛声音温柔深情,抓起那只手,火热的亲了亲。
江竹鸳淡淡弯唇,缓慢眨眼:“夫君,你我二人只得小山一个儿子,是不是太少了些?家里条件好些了,不如——”
他没有说完,而是看着柯以湛沉思的表情。
柯以湛清了清嗓子,很认真的侧过身对着江竹鸳说话:“鸳儿,我还是只想要一个孩子,你也二十岁了,过了生育的最好年龄,我不想你再经历一次痛苦,我也不是十来岁的懵懂少年郎了,我其实对孩子并没有什么执着的想法,一个足矣,所谓优生少生对家里也是减轻负担,对咱俩,也不必太过劳累。”
江竹鸳眼珠清冽,静静的看着柯以湛:“优生少生?那多子多福呢?家里单传是为不孝,我不想对不住九泉下的公公和公姆”
“怎么说呢?只要咱们俩努力培养小山成材,其实也不必非得成材,做一个好人能养得起自己有一技之长的有责任心的好男人即可,这就是优生,就是孝顺了,要是生了一大堆,咱也没空管教,龙生九子不一定生出个啥来,还不如集中培养一个。”
柯以湛努力的矫正江竹鸳的观念。
江竹鸳半垂眼睛,背转过身子,声音有些落寞和生气:“嗯,知道了。”
“生气了?”柯以湛怎么会发觉不了江竹鸳的失落和生气,忙从后面抱住了人哄着。
“鸳儿不生气啊?我只是为了你的身子着想,咱俩人过快活日子,何必要那么多的孩子
糟心呢?”
江竹鸳回过头,眯起眼犀利的问:“你是不是嫌弃我年岁大,不想让我生?”
柯以湛忙哀叫:“啥?夫郎,我是一百万个冤枉啊!我怎么会嫌弃你,我还担心你嫌弃我呢,你这么好,我怎么忍心让你为我再受生育之苦?”
他急哄哄的解释,语无伦次。
江竹鸳转过身,柯以湛忙把他拥入怀里,甜言蜜语外加喊冤:“我对你的心你还不知道吗?我就要你一个夫郎你给我生的一个孩子足够了。”
江竹鸳低头在他颈窝处偷笑:“嗯,但是——”
“但是什么?”
“既然你不肯与我生孩子,心疼我吃苦,我给你安排,你纳一房良妾吧,绵延后嗣是做爷们儿的职责,给夫君纳妾更是做正室的德行。”江竹鸳的声音平静温和。
柯以湛嘴角扯了扯,握着江竹鸳的肩膀和他分开,表情有些崩了,瞪着眼睛吹着胡子:“你再说一遍?阿鸳,你是不是脑瓜子被咱家的矬子马给啃了?给我纳妾?我非你不可,只你一个人不可,你怎么就能这么大度?”
江竹鸳本来是试试,但看到柯以湛的样子,心疼了,同时心里更泛起了一股苍凉:“我知道你此刻心里只有我和孩子,但人是会变得,我从前家里未落败之时,阿姆就是侧室,我不是不能容人的,我只想让你舒——”
柯以湛嘬儿了一口江竹鸳堵住他的话,掐了两把屁股:“以后再也不许说!我绝不会变,我若变了天打雷——”
江竹鸳笑了也吻住柯以湛的唇堵住他的话,抱住柯以湛的肩背,在他怀里点头:“说话也不避讳,行啦,我信你,只是——”
“还只是?!”柯以湛抓狂了。
“纳妾和生孩子,你选一个吧。”江竹鸳冷艳而决绝,唇角勾着笑意。
柯以湛垂头丧脑的,抱着混血美人摇晃:“咱还能打个商量吗?鸳儿,只那一个小崽子就分去了你对我的多少宠爱啊?!你再生两个,这个家还有我的位置吗?”
“噗~说什么啥话!你在我的心里,那位置满满当当的,除非你自己要走,否则谁也夺不走。”江竹鸳笑着,风流倜傥的捏捏柯以湛的小白脸儿。
柯以湛无奈的妥协:“好吧,可是……鸳儿能不能等两年,我担心你的身子。”
“好。”江竹鸳心里快被男人暖化了,这时,胸乳突然被柯以湛一双狼爪给揉了。
柯以湛委委屈屈的:“鸳儿~夫郎~”
混血美人宠溺清朗的笑了一声,绿宝石眼珠柔波荡漾,解开衣襟和,撩起肚兜露出香瓜的白里透粉奶子:“吃吧~我的大宝贝夫君~”

、醋海翻涌、凤冠霞帔惊喜a
柯以湛像个饿了太久的娃娃,大口大口的吸允,口内的乳尖被他的舌头要玩弄出花样儿来,殷红的乳头出奶孔汹涌的溢出奶水,“咕咚咕咚”的吞咽声让江竹鸳耳垂晕红,舒服的仰头克制的哼唧。
他真是宠柯以湛宠到天上了,只要柯以湛高兴,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低头一看,柯以湛更肆无忌惮的把乳晕也一起吸含吞吃。江竹鸳认真的看了许久,抬手把柯以湛凌乱的头发捋顺,心说自己在多喝一些下奶的汤,多喂喂自家夫君,也算是补一补。
这么想的江竹鸳一点没觉得羞耻,仿佛是天经地义,能一直独占这个男子的喜爱就好了。
突然想起采露那娇滴滴的“摔倒”“送酒”模样,江竹鸳蹙眉。
虽然他不信,防患于未然也是不能缺的,他要多观察几日采露。不若说不纳妾,就算纳,也轮不到背叛自己的小人。
左思右想,采露可能是死了丈夫又死了孩子,一时想要寻求一个依靠,都是小哥儿,那种柔弱无靠的心情,他江竹鸳从未体验过,但也能理解,既然是这样……
此日清晨,采云炖好了一砂锅山药鲫鱼羊乳汤,江竹鸳坐在厨房大桌边一勺一勺的慢慢喝。
采云擦了擦手,高兴又小心的问江竹鸳:“少君,李阿姆吩咐我给您炖的下奶汤,特特用羊乳做的引子,汤汁没有腥味,您觉得味道怎么样?”
江竹鸳淡淡一笑:“味道很鲜美,多谢你采云。”
采云笑的腼腆:“少君总是和我们这些下人说谢,您和爷收留我,都是我应当做的。”
江竹鸳突然牵起采云的手:“你手背怎么还有冻疮?”
采云耸拉着头,小声:“一直都有,少君您别碰,脏了您手。”
江竹鸳皱眉,眉眼带着怜惜,温和道:“一会儿你去我房里拿药,我有膏子能治你的冻疮。”
采云忙摇头:“那等好的膏子,少君您和爷用啊,我用猪油抹一抹也挺好使的,真的不用。”
江竹鸳拉过他的手,温声:“小哥儿要精致些,你不能不爱惜自己,听话。”
采云感动的眼圈红了:“谢谢少君。”
“采云,采露呢?”
采云道:“一大早他就出门说去买爷爱吃的豆腐,要做豆腐羹和西葫芦牛肉馅儿的包子。”
江竹鸳点头喝了两碗汤后,又去李阿姆的屋子抱小山喂奶。
小鱼也凑过脑袋:“哥哥,小宝宝吃的好少呀。”
江竹鸳笑:“他还小呢,等他长大了,像小鱼那么大的时候,吃的比小鱼会多很多哟。”
李阿姆慈祥的看着小鱼和小山,他就喜欢孩子:“小鱼呀,你不是和姆姆说想要吃红薯干儿吗?姆姆给你晒了好些,拿去分给学馆里的朋友们吃。”
小鱼一蹦老高:“哇哇~姆姆最厉害了!!姆姆您快多多的带我去装一些,我们现在就去。”
“哈哈哈,好好好,慢些,小鱼,姆姆岁数大跟不上你了。”李阿姆心满意足的带着小孩儿。
一辈子颠沛流离,晚年才有个安稳的去处,他十分感激江竹鸳和柯以湛,也很庆幸在北郡王府照应了这对小夫夫。
江竹鸳看着一老一小出门,才拧眉。
采露真是越来越不对劲了,仔细想想,似乎从来了,采露的伺候人的心思几乎九成放在了柯以湛身上,只是掩藏的很好,说是伺候他们二人,实际多是为了柯以湛着想。
好在他那爷们儿粗糙的很,也从未发觉过。
就在江竹鸳思考如何处理采露时,小鱼悄悄的推门进来。
“哥哥。”小孩儿鬼鬼祟祟的。
“李姆姆呢?你又淘气了?”江竹鸳捏了一下弟弟的小鼻子。
小鱼一脸焦急:“不是的哥哥,我故意分开李姆姆的,昨儿我下学,等采云哥哥来接我的时候,我去货郎哪儿买山楂干儿零嘴儿吃,我看到采露哥哥他没去买菜,而是去了村山头的大茅厕。”
“茅厕?”
小鱼点头:“我不明白为啥家里有干净的小厕所他不去,那地方太偏僻了,上回夫子教导我们不让我们哥儿去偏僻的地方,我怕采露哥哥有危险,就跟上去,然后我就发现,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反正……反正就是很华丽的少爷再和采露哥哥说话,就在厕所后面的山脚儿根儿。”
江竹鸳沉思:“鱼儿,你可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我没看清,只是他头上戴的金冠怪显眼的,特别像北郡王府时候里边的主子们戴的。”小鱼一五一十的说。
难道是北郡王?北郡王有什么理由还对市井小民追命不放的?
季远修此人自视清高,所穿戴之物无不雅致内敛更不可能是他,难道是……段静?!
左耳房内,采露不安的站立半个时辰了。
江竹鸳坐在桌几边,总算点了点下巴示意采露坐下。
采露不敢:“主子,奴不知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你坐下,看看这些东西。”江竹鸳从匣子里拿出一沓纸张,纸上画着男子像。
采露‘不解’的看着男子画像。
江竹鸳道:“我五岁,你八岁的时候,还记得那时我是庶子不受重视,你照顾我和我阿姆让我感激万分,名为主仆实则我是把你当做亲人看待的,那时我便想着若有一日我可以当家作主自在过活,必定让你做我的管事君子,给你找一个好人家,但事与愿违,家中遭难,我自顾不暇还给了你银两让你逃走,我对你不薄。现今,我本想着我与你好歹几年情分,让你好生在我身边养一养身子,再招几个模样品性好的园丁来进门儿,与你做依靠,但现在……我留不得你了,你自己选个人,出门子吧,我给你二十两银子,也够你做个小买卖了。”
采露噗咚跪下了,哀叫:“公子!!奴全都是为着您着想啊!!”
江竹鸳歪头看采露:“为了我?不,你是为了你自己,我今儿才发觉,你身上这料子比之我曾经在北郡王府做奴隶的时候看见的县主穿的衣裳也不逞多让了,我放你走,已经是宽容你了,回去告诉你的新主子,不要总是招惹我,否则新仇旧恨,我与他一起算。”
采露咬唇:“公子,的确是段静小王爷派奴来的,奴早年伺候公子便知会和公子一道嫁入段家,我是您的贴身侍奴,本来就是做小君侧室用的,段王爷对您一片痴心赤诚多次救扶奴,全都是因为您的缘故,可您死心塌地的跟着柯以湛,奴实在见不得您受苦,天上的老爷夫人也见不得啊。”
“所以,你留在这里是为了挑拨离间的?”江竹鸳表情麻木,他也不明白,他究竟什么地方值得段静这么执着。
采露挣扎着点头:“柯以湛不是个良人。”
江竹鸳嘴角下扯,收回了二十两银子:“我看你也不缺几十两,回去找你的王爷吧,告诉他,我江竹鸳就算全天下的爷们儿都死光了,只剩下宫里的太监和他段静,我也会要那太监,所以柯以湛对我真是极好的良人,我最重要的夫君。我江竹鸳去庙里替了头发做和尚,去自杀也不可能如段静的意。”
采露嘴巴张开,惊愕的看着江竹鸳:“公子……话可不能说满喽啊。”
“走。”江竹鸳指着窗外的院门,冷若冰霜。
采露咬唇,看了江竹鸳一眼,立刻去屋子收拾行礼,离开了。
采露走后,江竹鸳心情不适,抱着宝宝在屋里休息却怎么也睡不着。
“夫君!夫君!”叫了几声也没人答应,采云进来了,忙说:“少君,刚刚爷去拿东西了,说是在县城买的东西,一会儿就回。”
江竹鸳恹恹的点头,合上眼,埋入宝宝的襁褓里闻着那香喷喷的奶气。
迷糊间睡着了,再次睁开眼天儿都暗了,只剩下屋内的一盏东珠灯。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了整儿一日,叫我好生担心。”江竹鸳做起,抱起自个儿在一旁玩儿手指脚丫的宝宝,埋怨的瞪了一眼柯以湛。
柯以湛咧嘴笑:“当然是有好东西卖给夫郎啊!当当当——”
说着,柯以湛把背过的手伸向前,赫然一副华光璀璨的凤冠朱钗锦绣霞帔,露出一口大白牙:“鸳儿,我们成亲吧!!嘿嘿,不要太感动哟,想来咱俩虽然名分定了,但是一顿正经的酒席婚礼也没办过,我偷偷的订的。”
江竹鸳惊呆了:“……”
“怎么了?傻了?高兴过头了?”柯以湛笑嘻嘻的用手晃了晃江竹鸳。
江竹鸳半晌才喃喃的道:“花了多少银子?你哪儿有那许多的钱订凤冠霞帔?”
柯以湛摸了摸鼻子,清嗓子:“咳咳,那个啥,男人嘛~你也有私房钱,我也有点儿,付个订金是够了……”
江竹鸳火冒三丈的默然看着柯以湛:“!!!”
“别生气呀,好夫郎,不贵的统共就五十两银子。”柯以湛赔笑,脚底抹油快速往门边挪腾。
江竹鸳扑哧一笑,冷着的俊脸儿变成了灿烂的月华:“你呀,我不是都说好了,简单的请几个亲朋吃顿酒就好了,非要弄这些花招子,何况只穿戴一次有什么用啊?真真是浪费银钱!”
“怎么没用,哥儿都是喜欢的凤冠霞帔的,何况这只有凤冠霞帔和围的金裙,那些细致的罗裙璎珞外衫褙子都没买啊,我只捡了几样最好看的,嘿嘿嘿。”柯以湛又回来抱住了江竹鸳,顺势接了他怀里二人的小宝宝。
小山不明所以张着流口水的小红嘴:“嗷呜~”咬住了柯以湛的脸,疼的柯以湛吸溜。
江竹鸳像个老夫老夫一样数落着柯以湛:“啧啧,你不也买了料子,这样的料子太花俏,我的五官太明显,穿这样的衣裳不得体,明儿我要换去。”
柯以湛笑:“成,你越来越讲究了,我陪你,都随我夫郎喜欢。”
他看着江竹鸳翘起的嘴角,心知肚明自家混血大美人还是喜欢的,不过是嘴硬而已。而江竹鸳得到爷们儿好声好气的纵容宠爱般的答应,心头灌了蜜似的甜。
二人的婚
期正式提上日程,就在春暖花开的六月初一。
江竹鸳边缝制簇新的大红喜被,边抬着下巴指挥自家男人写礼物和菜品单子。
“一品红烧狮子头、二品葱香蒸鲟鱼、嗯,加酒酿萝卜圆子汤、算上一地锅子的野山菌菇炖鸡儿、酱烧鸭、鹅吗?鹅就算了,造价太高了些,另外添了酥炸小河虾小鲫鱼、虎皮鸡蛋也就够了,甜品就做几个你前儿做的冰糖炖梨,再来个枣糕,实惠一些也就罢了,字儿好看着些,算了当做草稿,等下誊抄在红纸上,不能丢了咱家的人。”江竹鸳精神奕奕的张罗着,偶尔柯以湛写的字迹潦草一些,他还不高兴。
“是是是,遵命,我的夫郎大人。”柯以湛笑着连声答应,被他带动的,也对婚礼充满了兴奋和期待。
柯以湛写完邀函后,突然道:“可惜了。”
“怎么了?客人名单不对吗?”江竹鸳凑过头来。
柯以湛摇头:“还有个重要的友人不能来参加咱俩的婚礼。”
江竹鸳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儿,说的可是肖云三肖大哥?听闻他跟随一个了不得的大人做活计,不必担心他,等他回来,咱们夫夫再单独宴请他一次,或许,等到他归来,不是一个人,咱们再为他好好张罗一下。”
花开两朵,喜鹊分落二枝头。
江竹鸳夫夫两热热闹闹的准备大婚,破显得李兰钗有些冷清。
他与肖云三总算得救,为了保护他的安全,肖云三把他安置在客栈,自个儿跟随卢林大人一去就是好些时日。
李兰钗有些难过,更是担心肖云三的安危,好在他的老仆账房和两个侍奴都寻他来了,有人陪伴不算寂寞。
侍奴莺儿看李兰钗总是郁郁寡欢的,不怎么说话儿,从前的巧笑嫣兮,活泼灵动的少君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心中暗恨肖云三,劝自家少君子:“主子,那肖云三虽然对咱们有恩,可您也得顾着自个儿啊,您从前不是不知道男子多薄情寡义,少君子,我们先回甜水镇等候他也好啊。”
李兰钗摇摇头,木然的看着窗外暖意融融的碧青春草。
他也不想在这里惴惴不安的等候,可他没等到肖云三,他绝不走。
而肖云三呢,不是不想找李兰钗,而是真的有急事,那次潜入地宫,肖云三聪明的在胸口血肉里割开藏进一块稀有的刻着龙和李国舅族谱图章的血红和氏璧,如此一来。重要的逆贼乱臣物证便有了,而人证也在北郡王被削爵成了北城侯爷后,主动有人告发。于是,肖云三骑着千里马引着卢林、保护着物证人证赶赴京城。
粗心大意的肖云三连一封口信儿都忘记给李兰钗,叫李兰钗足足等了十几日,伤心的独自带着仆从账房回去了。
然而他却错过了一番好戏。
肖云三在京城因协助卢林破获大案有功,更是揭发李国舅等贪官酷吏逆党的重要罪行,以身犯险,稀里糊涂的成了从龙之功,稳固了年轻皇帝的皇权,乌鸦飞上了九重天,展翅成了大鹏鸟,被封为世袭罔替三代的、官衔正四品的北城忠勇将军。

、新欢旧爱之争、肖云三心里的美人儿
肖云三被圣上封为世袭罔替三代,官衔正四品的北城忠勇将军的消息传到了甜水村之时,李兰钗也已经合家搬迁到山中别苑小住,他并不知晓肖云三做了官,还在痴心又无望的等待。
“公子,您就忘了那个混蛋吧,日后咱们招赘个好的进门子,或者让柯家夫郎帮忙在甜水村相看一个不比他差的。”莺儿端着一盅燕窝粥并几样小菜,苦口婆心的劝李兰钗多用些。
李兰钗以丝帕掩口,皱眉:“我不想用,你下去吧。”
“公子!!”
他们主仆几人现下住的山中别苑名为兰香小院儿,距离甜水村只不过二里地,因而也与江竹鸳有了些联系,得知江竹鸳就要大婚,李兰钗送了江竹鸳几副压箱底的好绣品,二人关系亲密如兄弟。
而李兰钗虽然不在镇子上,他的绣坊生意也做的红火中天,只是他除了给一些官宦豪富大户人家做一些绣品外,不再管其他的事项了。
莺儿叶儿看着他郁郁寡欢、日渐消瘦的模样,心中着急。
李兰钗没理会他,靠在床里边绣花绷子的布料上是一片缠绵清婉的山水云雨。
叶儿从外头喜气洋洋的小碎步跑进来:“公子,柯家夫郎来了!!”
李兰钗高兴道:“快请。”
江竹鸳抱着小山微笑着进门跟在叶儿身后,叶儿裙子兜着好些大枣花生糖果,正吃的不亦乐乎。
“小钗,我来看看你,前些日子让你去我家串门我有事情要和你说,你怎地在家里呆的这样老实?”江竹鸳笑着坐在了李兰钗的床边。
李兰钗原本恹恹的,看见江竹鸳才露出些笑容,挽住江竹鸳的手臂:“好鸳鸳,快让我亲香亲香你家宝贝儿,来小山,阿姆抱抱~来,亲亲~”
“啊啊啊、呀呀呀呀……”小山像个雪瓷做的胖娃娃,笑起来可爱至极,搂住李兰钗的脖子亲亲李兰钗。
李兰钗喜欢的不得了:“乖宝贝~怪不得你把小山当做眼珠子似的宠爱,这孩子真是灵气。”
颠弄着和小宝宝玩儿了一会儿,小山就屁股一撅,小脸蛋儿埋在李兰钗胸口睡着了。
李兰钗乐不可支,满眼的宠爱温柔:“真是会长,眉眼像你呀,鸳鸳~快他睡着了~”
江竹鸳笑着说:“小家伙贪吃贪睡的,一会儿就睡着了。”
二人把小宝宝安置在床里边儿,李兰钗还有些不放心,江竹鸳却笑着随小山呼呼大睡。
“我给你画的山水云雨花样子,你这么快就绣了一多半?”江竹鸳拿过李兰钗的绣花绷子细细瞧。
李兰钗盈盈起身,去架子上娶了香茶和果脯点心过来,幽幽道:“我闲着也是无事。”
江竹鸳轻笑:“这样子不是小哥儿穿的,你是给哪家情郎做的呀?”
“嗯~哪儿是情郎呀,人家根本对我没有情意,不过是我一厢情愿。”李兰钗低了头,看着奶白人参精年画似的小宝宝,苦笑着。
江竹鸳喝着茶,微微一笑,潇洒大气道:“那也不妨事,君既无情你便休,世上好男儿多得是,等过些日子我给你介绍一个顶好顶好的爷们儿。”
李兰钗噗嗤一笑,摇摇头。
江竹鸳道:“你不信?你可别不信,我说的那位世兄,他姓肖,是甜水村外姓人,原本与我家是邻居,看着有些孤僻,但相处久了着实知道他是个外冷内热的良善厚道人,且沉稳持重,从不与小哥儿说笑嬉闹,模样端正,身材高大,有一身的打猎好本事,后来又跟随一位官宦家的大人做事,立了大功,还被皇上嘉奖做了将军呢,就是年纪你几岁,他与我夫君,与我家最是亲厚,我家也受他助益良多,我想着你这样好的人品,也不缺银钱,正配他。”
李兰钗怔怔的看着江竹鸳:“你、你说的那位世兄,可是名叫云三儿的?”
“你竟认识他?他的书信前儿才刚刚到,我夫君也是刚知晓他做了将军。”江竹鸳惊喜,继而莞尔:“既然认识,那就更亲和了,约莫着日后他就到了,我引你去见见他。”
李兰钗有些期待,他想若是有了这层关系,肖云三儿那厮必定不会“赖账不守信”,可心头却惴惴的,小声说:“鸳鸳,你不知,我怕是配不上他。”
江竹鸳笑了两声:“配不上?他见了你一定会喜欢你,再者他回来也是要安顿的。”
“他不是做了将军?”李兰钗仍旧小声,脸红了。
江竹鸳更好笑了:“就算是皇上,也要娶妻生子啊。你且安心等着。”
李兰钗羞赫的垂头:“嗯。”
二人又扯开别的聊了聊,江竹鸳说道自家修建的新院子滔滔不绝,问起李兰钗日后的打算。
李兰钗羞答答的低头:“我是个没主儿的哥儿。”
江竹鸳笑出声:“我明白了,其实我想的是,不如在甜水镇或是甜水村,你置办一处房产,也是你自己的嫁资。”
李兰钗想了想:“嗯。”
肖云三骑着千里马抵达北城郊野时已经是第三天

“小二来一坛子好酒,再切三斤酱牛肉,来十个大馒头。”肖云三娴熟的坐下要吃喝。
驿站小伙子吆喝着:“好的客官,马上就来啦——”
老头给肖云三上了一坛子好酒,并一碟花生米,给肖云三倒了三海碗,笑:“客官可千万别多喝,前北面儿往三十里就是北城,您喝多了,小的也扛不动您呀。”
肖云三咧嘴笑,撂下碎银子:“喝三坛子都不妨事,去去。”
老头推荐自家的烧鸡:“客官本店招牌的白斩麻油鸡,新鲜热乎的,来一只?”
“成,来一只,啊,好酒!!”肖云三抹了把嘴,一口气喝光了一海碗后悠闲的剥花生米吃。
牛肉一上来,肖云三就大口大口的吃,有些发柴老的牛肉味道并不是很好,却奇异的很下酒,麻油鸡味道果然不错,就着一连吃了五个满头才停下咕咚咕咚的捧着坛子喝酒。
小二和老头惊愕的看着这汉子样的人物,瞅着高壮不胖,却这么能吃?
他们不知的是,肖云三是三天没吃饭一直赶路。
喝着喝着酒有些恍惚,肖云三心里愁闷。说好了在客栈等他回来,李兰钗却先走了。唉,他肖云三的桃花运怎么这么差?
稀里糊涂的得了个官运做?可肖云三才不做呢,他果断的拒绝了,于是卢老头儿建议皇上给了他一个虚衔武官官位。啥北城忠勇将军呀,他才不想做将军。
他自己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子,而且他也不想卷入官海纷争,他就想过消停的日子,夫郎孩子热炕头打猎种田养鹅的小日子咋就这么难呢?
现在李兰钗又走了,他又是一个人,就剩下这么个虚衔,得了五百两银子的赏赐和一匹好马,再没别的东西。
他还是要回到生养他的地方。
休息一夜,第五日的凌晨,肖云三回到了甜水镇子。
突然想起从前李兰钗告诉他的,李兰钗也在甜水镇定居产业也在此处,肖云三试着打听锦玉绣坊。
“什么锦玉绣坊?我们儿这儿就兰瑞绣庄最有名,爷不妨和别人打听打听?”小摊贩道。
肖云三叹气:“兰瑞绣庄?”
从没听过李兰钗口中说过的什么兰瑞绣庄,他还是先回甜水村看看柯以湛老弟和江老弟吧,小山出生也没见着。
不能空着手去,肖云三在街边买了些吃食玩具。
“大少爷!!!”
突然一声苍老悲凄的声音在肖云三背后嚎啕响起。
肖云三唬了一跳,转过身就见一披麻戴孝的仆从模样的老头直挺挺跪在地上。
“爹呜呜呜……爹爹……”他身侧侍奴模样打扮的小哥儿搀扶着老头,泪眼汪汪的看着肖云三。
肖云三左右看了看,指着自己,有点傻:“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长了二十多岁,啥时候当过大少爷了。
白安哭嚎着,膝行扑来,抱住肖云三的腿:“大少爷!!老奴总算是找到您了啊呜呜呜,大少爷!!!”
“你起来起来!!”眼看围着的人越来越多,情绪激动的老头子昏厥。
肖云三头皮发麻,唉声叹气的带着老头小哥儿去医馆。
收到肖云三的信,柯以湛和江竹鸳杀鸡宰鸭的准备一桌好酒席款待肖云三,顺道做一回媒人。
柯以湛总觉得别扭好笑,‘咚咚咚’的剁肉切块:“阿鸳,你说他们俩能成吗?咱俩别好心办坏事儿啊。”
江竹鸳胸有成竹:“一定能成,兰钗是个好哥儿,肖云三也不是个挑剔的爷们儿。”
柯以湛摇摇头:“啧啧啧,我看够呛啊,李兰钗那模样和白静香是一个款儿的,肖云三儿被白静香弄的对美人儿有阴影,背井离乡了。”
江竹鸳抬下巴,笑说:“不如打个赌?”
柯以湛装可怜:“夫郎啊,你明知我兜里比脸儿还干净,行吧,你要赌多少儿的?”
江竹鸳温柔笑开,肩膀一抖一抖的:“你少装蒜,当我不知你那灵芝长大了不少,你预备买了一半儿的,要赌就赌大的,我要你卖得钱的七成。”
“啥?!你也太黑了吧?那我赢了,我要啥?”柯以湛抗议,一菜刀剁断了鸭脖子。
江竹鸳大笑:“你说呀,你要什么?”
柯以湛转了转眼睛,眯起来贼笑,附耳:“我要你穿那件狐狸毛肚兜,戴狐狸尾巴,送到床上来,随我享用。”
“切,真没出息,我本以为你会说什么呢。”江竹鸳翻了个白眼儿。
柯以湛脸红脖子粗,强自狡辩:“子云:‘食色,性也’!!我就好这口儿怎么地?”
江竹鸳被他逗得大笑,伏在他肩头:“好啦好啦,你若赢了,你说的我答应你,只是不能让你吃亏,外加我作绣活儿赚的银钱分你七成。”
柯以湛搓搓手:“嘿嘿嘿,这不好吧?我咋好意思拿我心肝儿鸳儿的钱?”
江竹鸳轻蔑:“切~还不知
鹿死谁手呢~”
夫夫俩热火朝天的做着饭菜,而肖云三却在此时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肖云三带着老头和小哥儿租下一处民居。
“你们暂时在此调养。”肖云三本想走的,却被老头叫住。
老仆白安跪在炕上,老泪纵横:“大少爷,老奴没有脑子不清楚,老奴说的句句属实啊,那白静香使了诡计,夺了您的家产,他设计您的事儿,我都晓得。”
肖云三麻木的嗯了一声。
老仆有些高兴,涕泪横流:“他当时是真的被庶子所害,无意间发现您是白家的嫡脉,只有您的血滴在白骨上认亲,尚书省才答应解除扣管的两州祖产,那可是江南的两州最富有的祖产,他故意设计房梁,迫使你受伤取血…………现在,白家全被白静香和隋青鹤那对狗夫夫给吞并了。白家的人家破人亡,死的死,伤的伤,因白静香和李国舅那罪臣、北郡王那罪臣勾勾搭搭,李国舅株连九族,北郡王一族贬谪为庶人终身囚禁,白家几乎全部流放,那个贱人还撇的干干净净,只因他是老爷孤儿堂抱养的,白静香那个贱人还因为内讧了北郡王和他的夫君隋青鹤成了皇商!!!还有……”
老仆白安义愤填膺的握着拳头,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包括白静香偷盗了柯以湛家的灵芝。
肖云三厌恶的皱眉,冷静的偏过头看着他:“我看你也不像一般的奴仆,你说了这么多,我想问问,你因为什么背叛他,来找我?”
老仆哭着说:“老奴若是一心跟随他,就不会遭此大难了,老奴是白家的家生子,一直跟随老爷,老爷对老奴有大恩,老奴也想着白静香是个好的,虽说是哥儿,到底是名正言顺养着的九少爷,能振兴白家让老爷九泉之下也瞑目,于是很多事在他的胁迫下,睁只眼闭只眼,老奴实在走投无路了啊,老奴听闻您立了大功,也有了官职……老奴……老奴……”
白安说不下去了,肖云三从未享受过白家的荣华富贵,现在要他为白家伸冤出力,本就没有这样的道理,白安原本也是没有脸来找肖云三的。
但是,他已经走投无路,身患重病,时日不多了。
肖云三冷冷道:“我和白家没关系,和白静香更没关系,我没爹,只有阿姆,你的事情我爱莫难助,大夫说你病入膏肓,我给你留二十两银子足够你的后事,此地也交了一年的房租,我走了。”
话了,大步离去,丝毫不为白安和儿子抱头痛哭所动。
肖云三刚走出小院,院门口不知何时停了一辆蓝宝香缎小马车,前前后后十二个高手侍从保卫。
觉得不对,肖云三纵身一跃翻上邻居家的院墙,蹲在墙头悄悄看来人是谁。
“唉?人呢?刚刚我还听见脚步声了,主子,您看——”侍从们打开帘子。
一只无暇白玉雕琢的纤美柔胰掀开车窗帘子,白静香一张粉艳儿的脸抬着下巴,荔枝圆眼张的又大又无辜:“朝廷四品的北城忠勇将军——肖云三,肖爷,您就是喜好这样爬墙见故友的吗?”
肖云三嘴角一下扯,厌恶的想走,转念又觉得走了仿佛怕了他白静香一样,且他走了,那老仆和那小哥儿怕是性命堪忧,还是纵身越下。
利落魁梧的高大身躯像老鹰一样迅捷漂亮。
白静香眼瞳泛着矜贵的雾气,奴姆姆和侍奴打开帘子,侍从跪趴在地上做脚踏供白静香“优美洁净”的踩着他下马车。
肖云三眼瞳冷飕飕:“我想我们不是故友。”
“咯咯,我想你不会喜欢我说旧情人,体恤你才用了故友。”白静香迈着莲开步子,走向肖云三,一举一动富贵逼人。
“你究竟要干什么?”肖云三声音充满不耐和怒意。
他本以为事情过去一年了,可看着白静香,知晓了白静香的劣迹,他没法平静。
白静香荔枝大眼顾盼生辉,轻笑,走的更近了,几乎要贴上肖云三的下巴,肖云三也不躲,像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垂眸鄙夷的看着白静香。
“云三儿,我想你了~”

三七、肖老三的选择、打情骂俏的兰钗美人
“云三儿,我想你了。”
白静香此话一出,肖云三的脸变了颜色,一会儿绿一会儿紫,张了张嘴竟然一个字都没办法再和白静香说了。
他竟然觉得恶心。
这个人,这个哥儿能嫁了贵婿,穿着夫郎的打扮,做了那么多损人利己的事儿,恬不知耻的在自己面前说‘他想自己了?’
“我夫家升任了正三品的吏部尚书,已经在赴任途中,此后他便要一直在京城了,独留我一人在北城打点生意,过些日子还要去江南看看祖产,整治一番,我临走之前,还是想来见见你。”白静香语气很软和。
肖云三拧眉:“我不是傻子,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对白家的祖产没有兴趣,我和你再没有任何关系,和白家也没有关系,你放过屋里的老仆,他只和他的儿子相依为命,且身患重病,没有几个月活头了。”
白静香挑眉,不置可否:“我本来也没想把他怎么着,不过我想我若是直接来寻你,你定然不肯见我,倒不如让他来见见你,所以,故意放走他的。云三儿,你还是个重情重义的厚道男人。”
“呵呵,过赞了,你的确应该夸我,要不是我蠢,我厚道,你哪里能有今日?既然你不害人,我也就放心了,我走了,你自求多福吧。”肖云三冷笑,转身就走。
“等等——”
白静香出声,几个侍从就挡在了肖云三面前,肖云三抽出宝剑怒喝:“你们找死?!”
白静香款款走来,凝视着拔剑骁勇的爷们儿,脸儿红了红,扯住了肖云三的袖角儿:“你急什么?我虽说是诰命正君,可我也没有那个权力没有那个单子敢桎梏你,我只是有话还没说完。”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肖云三直接开骂,甩开白静香的手。
白静香一点不生气,挥退了下人:“云三儿,实话与你说,我和那隋青鹤夫夫关系并不好,我们只是互相利用,他的情人其实是当今圣上的皇贵君,李国舅爷遭难后,皇贵君被贬为小君逐出宫外皇庄上养病修行,他就急匆匆的提前赴任,他待我半点情分也没有,我对他也没有感情,只是我的身份需要他这样的依仗,现在我都有了,那诰命正君的位置也是我自己赚来的,江南的两处祖产和我赚的私产,足够你我开销几十辈子。”
“你我开销?!”肖云三重复。
白静香又凑近了些,抬手用丝帕轻轻拂去了肖云三墨色劲装衣襟上的‘灰尘’:“对呀,我与隋青鹤商议好了,三年后,风声一过,隋青鹤就会佯报皇贵君在宫外已死,再给他换个身份纳入府里做小君,生了庶子抬为侧君,再过二年,就会和我和离,让皇贵君做隋家当家正君,我自由后,咱二人光明正大的做一对夫夫,如何?我本是想着五年后再去找你,可你现在这样春风得意,不要说五年,一二年就会把我给忘了~”
说着还幽幽的蹭过来。
肖云三被他柔软的身躯挨碰到手臂,浑身泛起一股鸡皮疙瘩和寒意,像是被毒蛇亲昵一样,但是他冷静了,故意也温和的问:“所以,你是想五年和我欢好,我做你不见天日的情夫?你说的好听,五年一过,你舍得隋青鹤隋大人?他可是荣华富贵,样样皆全。”
白静香靠在他怀里,轻蔑冷哼:“他?哼,他现在的银钱还离不开我呢,隋家不过一个壳子好,他刚做尚书也不敢敛财。我与他刚刚成婚时,他原本装的还算不错,我扶他上位,他就要压在我头上,敢对我颇移指使的,房里纳了两个和那皇贵君相似的小君,他什么地方值得我贪恋?再说了,你现在哪里比他差?我听闻虽说是个虚衔,可因为卢林大人的缘故,皇上甚是信任你,你若想做官,那可是实打实的实权武官,他算什么东啊——”
肖云三猛地推开他,他晃了晃身子差点摔倒被侍奴搀扶住。
“肖云三儿,你做什么!!!”白静香怒了,声音尖锐。
肖云三大笑几声:“哈哈哈,白静香你还要脸不要,承你吉言,我一个在圣上面前这般得脸儿的‘武官’凭什么做你的情夫?你是公主吗?你要脸不要了?你那点钱财,我还真是瞧不上,至于你这个人呵呵呵……五年后和你成亲?隋青鹤你不也看不上了,我可不想被戴绿帽子,做王八一辈子抬不起头。”
白静香怒了,疾走几步,扬手就要扇耳光。
“啪——”肖云三握住他的手腕,冷嘲:“恼羞成怒了?别把人都当成傻子,我实话告诉你,你我二人当日的事儿,我不是没有察觉,不过是心里有你,你心里也有我,许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你,做的事儿不是人能做出来的!趁着今日阳光正好,你我从此以后,恩断义绝,你不要再来见我,你我就是陌路。”
说罢,肖云三抬脚大步离去,风吹起他的长衫下摆,衣决飘飘,没有半点留恋。
只是肖云三没有看到,白静香颤抖的被侍奴和姆姆搀扶着,下唇咬的鲜血淋漓,美眸狠厉死死盯着他的背影。
肖云三,世上就没有我白静香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你,很好。
兰香小筑。
“少君子,您看今日梳灵蛇髻如何?相亲的日子,咱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打扮的娇俏些,爷们儿也喜欢。”莺儿拿出华丽的红宝石赤金蝴蝶点翠头面。
李兰钗刚刚沐浴完,在暖意融融的室内炕上,只穿着白衬罗裙和红肚兜披着鹅黄薄袄,脸蛋酡红,赤裸着一对藕臂,正让叶儿和侍奉姆姆给他涂抹润体香脂膏:“怕是……有些太不庄重了吧?我怕他嫌我~”
莺儿横眉竖眼:“他敢嫌弃您,本来也都是知道底细的,若是还敢说出那般的话,咱就不要他。”
李兰钗低了头,睫毛颤啊颤的:“还是换堕马髻吧。”
莺儿无奈:“唉,是主子。”
叶儿和姆姆笑了:“堕马髻也好,看着人柔和,也不失柔弱,男人就喜欢那柔柔弱弱的哥儿。”
堕马髻看着妩媚,再者李兰钗也不是什么小哥儿,已经破了身,是风情满满的大好年纪,没必要非得装清纯懵懂。
浓长厚重的旖旎青丝盘成了堕马髻,摇摇欲坠,妩媚透着清灵气儿。李兰钗并不戴红宝石赤金蝴蝶头面,而是换了一支白玉茉莉花蓝猫眼米珍珠流苏钗,走路间那流苏摇晃的甚是风流婉转,颇有画龙点睛之效,再用红璎发绳做些许结装饰发髻添色。
耳上一对儿素简的鸽血宝石小水滴耳坠,与那发绳相互映衬。
衣裳也是水蓝银丝暗花苏缎的春日立领袄裙,下衬是杭鸭黄绫,袖口和领口皆镶嵌着一圈油光水滑的上等雪狐裘毛儿。
叶儿和莺儿打开五层黄花梨木大妆匣取出十几样瓶瓶盒盒,精致的描图翠金,还有象牙雕琢成的小圆盒。
“不用你们伺候,我自己上妆。”
叶儿和莺儿对视一笑:“是。”
李兰钗细致的涂抹了玫瑰香露、玉润羊脂硝、杏仁东珠粉、蔷薇粉晕膏……等等,描眉、涂唇,种种足足耗了一个时辰,把自己打扮的恍若神仙美君子下凡。
“呀,会不会太浓了些?”李兰钗抓着叶儿和莺儿问。
莺儿笑:“不浓,主子的手艺是最好的,奴给你戴上镯子,咱们该去了。”
李兰钗任由莺儿为他戴上了一对儿细细点翠赤金虾须镯,一只碧盈盈的翡翠镯,披上斗篷总算走出房门儿。
肖云三赶到甜水村时已经入夜了。
柯家院落灯火亮堂,院门还停着一辆马车,院门儿大敞着,两侧还挂着红灯笼。见一个熟悉的俊逸高大身材的男子走出来。
“柯老弟!!”肖云三高兴的道。
柯以湛惊喜的过去,二人好哥俩儿抱了抱:“肖老哥!!哈哈哈你总算回来了,我们巴巴儿的等了你半个时辰!”
肖云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路上有点事儿耽搁了,我记着原本这里是窦阿姆家的屋子,不住山脚下了?”
柯以湛牵过他手里的马:“自然住了,现在那座院子正在重修,老哥,你这可是好马啊!”
“我也不知,说是千里马,对了,还没见到江夫郎和大侄子呢?快让我见见!”肖云三也是热心肠,真心实意的高兴。
柯以湛拴住他的千里马后,咧嘴坏笑:“能不让你见吗?不过还有个更重要的人要你见,你先进屋去,我把外头的马车拉进来。”
肖云三看柯以湛笑的很“阴险”莫名其妙的往里走。
还没进正屋,就看见一个老姆姆一个小哥儿热情友善的福了福,帮忙掀开厚棉帘子:“肖爷,请——”
肖云三弯腰进屋,江竹鸳正抱着小山用小银勺一口口的喂他羊奶的,抬眸见是肖云三高兴的道:“肖大哥,来啦?”
肖云三竟然还有些害羞:“这就是我那大侄子吗?来让我看看——”
他觉得江竹鸳好像比从前好看太多倍了,穿着也好。
奶胖奶胖的小娃娃蹬着胳膊腿儿,在魁梧高大的汉子怀抱里挣扎,哇哇乱叫,被肖云三抱开心了,还咯咯大笑。
“真是好,这孩子,柯老弟一定高兴的找不着北了。”肖云三着实羡慕万分,语气酸酸的。
江竹鸳忍笑,接过胡闹的宝宝:“肖大哥的好日子不是也到了吗?想来升官发财娶美哥儿,娶了美哥儿,自然多子多福,肖大哥你右边耳房坐着去,那里暖和还有我请的另一位贵客,你就陪着说会儿话,我去厨房热热饭菜好了没有,采云,倒茶。”
“是。”
采云引着肖云三进了右边耳房,肖云三心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他没想到柯以湛短短的一年时间,就发家了,果然还是有能耐的爷们儿身边都有个贤惠能干的好哥儿。
又想起江竹鸳说的什么贵人?还让他招待,肖云三觉得尴尬,他也不认识人家,怎么招待,心里正组织语言呢,一进屋,看到红木椅子上端坐的气质风流袅娜,穿着素净的妩媚丽人时,肖云三惊呆在原地。
“你?兰钗?!你怎么……怎么……”
李兰钗抿着精致的浅粉樱唇角,眼圈湿了,脆弱的垂下长睫毛,眼角
的泪痣殷红娇艳,缓缓站起,微蹲行了个羞怯文雅的小哥儿礼。
他动作名花软玉一般秀雅,发髻上的钗子流苏风情的晃了一下,看的肖云三的心也跟着荡了一下。
二人默然无语半晌,对立着看着对方。
直到采云端着香茶和点心果子进屋:“肖大爷,李少君还请炕上坐,暖和,饭菜还有好一会儿呢,我们家少君吩咐了,二位千万别客气,就当在自己家里一样。”
采云是个实心肠的人,催促着二人入座后自个儿就走了。
李兰钗坐在炕沿儿,低垂着脸儿。肖云三把一盏茶推过去,斟酌着言语:“兰钗,我……我从京城回来后去客栈找你,你先回来了?你……你过的还好吗?”
“我不回来又能如何?你在京城功成名就,全然把人抛在脑后,一封口信儿都没有传给我。”李兰钗听了肖云三这般说,很是伤心委屈,揪着帕子幽幽的侧过脸儿。
二人中间只隔着罗汉炕桌,肖云三看李兰钗侧过脸儿,眼角湿红的可怜儿小样子,心虚愧疚:“我不是有心的,我是真的忘记了,我想着快些了事回来找你的。”
李兰钗扭过身子,不肯看肖云三儿,清甜软和的声音颤糯带着浓浓的湿气:“你本来就对人家没有心,定然是把人家全都忘记了,哼!嘤呜~”
肖云三见他哭了,忙站了起来,过去挨着李兰钗:“我没有忘记你!我还在甜水镇找锦玉绣坊了,可是甜水镇根本没有,我以为……以为你当日只是哄我才说你是甜水镇的人,我以为你恼了我,才走的。”
李兰钗恼怒的转过头,两桃腮哭的挂着两颗靓丽至极的大泪珠:“你以为?你定然是有了别的小哥儿,就乱诋毁人,嗯呜~我可不就是恼你么?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才走的!我可配不上你这等的官爷,你走开不要挨着我!我讨厌你~讨厌你~”
说话都软绵绵的带着撒娇气儿,哭也哭的很是柔弱委屈,肖云三可不是毛头小子了,他忍不住笑了两声硬是又挨过去,看见李兰钗哭他还心疼怜惜的给他拭泪:“你才不讨厌我呢,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好钗儿,别气了,我才没有别的小哥儿,我寻思再找找看呢,你就来了,话说你又是怎么和江夫郎柯老弟他们认识的?他们怎么把你弄来的?”
(下章上钗美人儿和肖云三儿的小别胜新婚h)

三八、钗美人喜备嫁、任人采摘的娇臀rrr
“你又是怎么和柯以湛江夫郎认识的?”
看肖云三兴奋又惊喜的模样,李兰钗心里那点幽怨渐渐消退,尽管还是委屈,但他知道哥儿若是矫情小性儿过度了,情趣就成了累赘,但他还是不想放过肖云三这坏厮。
“哼~”李兰钗拭泪,撅着小樱桃口,扭过身不搭理肖云三。
肖云三笑着推推他:“别哭了,快和我说说,日后咱们在一处,你既然同江夫郎好,就更是亲上加亲了。”
李兰钗心一跳,脸儿粉晕浓重,眼波剔透嗔怪:“我从前与你说过的,我做绣坊有位村庄里的哥儿,夫家姓柯,我与他很是要好,他的绣工针法颇灵巧大气,我经常受他的绣品。”
肖云三明白了,乐的嘴巴合不拢:“所以,他邀你来家中玩儿?正好儿我回来了,江夫郎和柯老弟就寻思把你引荐给我认识认识?”
李兰钗脸儿上的粉晕变成酡红,扭过脸儿花骨朵儿似的垂着,小声:“谁知坏鸳鸳的心思,我本已经把那没良心的爷们儿给忘了,偏又叫我认识,我成了替爷们儿解闷儿的了~”
说着眼尾长长卷翘的浓睫顺着滴答一颗挂了许久的泪珠。
肖云三才不傻,听了满堆笑意憨厚的看了李兰钗好一会儿,见他盛装清艳,分外动人,
厚着脸皮伸过手握住了李兰钗的小白手,:“你才不是给我解闷儿的,我的福气可不只那么点儿,原来江夫郎和柯老弟是想把你介绍给我?”
肖云三又靠近了些,李兰钗抬眸看他,见他穿了墨色窄袖长衫,下摆利落的衩垂,腰上系着一把玄银珠光佩剑,显得人身材魁梧硕长,虎肩豹腰,长发只用一只木簪子半束,面容端正如斧劈刀刻,气势凛然而带着素朴,此刻笑起来却甚是憨傻可爱。
“呵~想得美~”美人儿嘴角已然勾起,却没拒绝肖云三的靠近,火热的胸膛和身上清冽的皂角香气都令美人儿骨酥体软。
肖云三心说撑死大胆的、饿死胆儿小的,犹豫着那只手慢慢从后面一把搂住了李兰钗的盈盈不满一握的小细腰儿。
“啊~你这坏厮~”李兰钗半推半就的,咬唇被欺负的花瓣眸子楚楚可怜,小细腰在那狼爪手上也颤的令人心醉神摇。
“我可想你了!我、我三天都没睡觉,寻思回到北地能找到你,带你回甜水村我俩成亲的!钗儿!”肖云三抱住就不撒手了,反而另一只手也抱住了李兰钗。
李兰钗身量娇小被他山一样笼罩在怀抱里,后背抵在墙上,呼吸急促,黑琉璃半的大眸子震动,羞答答的软颤着脑袋,让肖云三只能看得到他长长的睫毛儿,蚊子哼哼般的小动静:“你最好没有骗人家~嗯唔——”
肖云三一听美人松了口,再也忍不了捏着李兰钗下巴低头就亲吻。
“嗯唔唔……有人在你啊……唔唔哼……嗯嗯……”李兰钗惊慌的腰推,可他如何推的动,再被肖云三的大拇指揉了揉腰侧的敏感处,身子一颤整个儿软倒在肖云三怀抱里,面若春桃,缓缓闭上了美眸。
口舌交唾,粘腻热烈的分不开的纠缠,齿列酸麻引得身子都跟着痉挛,臀儿空虚,那说不得的私密处溢汹涌的溢出蜜液。李兰钗有些受不住的扭了扭滚烫的身子,臀儿也蹭了蹭,两腿紧紧合拢着,唯独腰身无法动弹被肖云三肆意揉捏。
“唔你真甜啊钗儿……”肖云三才不管那么多,一把就将人抱在膝上,美人坐在怀里更方便亲热了。
李兰钗的红肿唇角溢出晶莹的唾液,睫毛湿哒哒的半睁开,两只手也情不自禁的揉着肖云三的后颈,耳朵,伸出小舌探进肖云三口内,旋即被大舌卷戳,亲的李兰钗浑身酥麻骚动直掉泪:“嗯啊……云三儿嗯哼嗯嗯……”
肖云三简直亲不够香甜滋润的小嘴儿,可美人柔软的身躯在怀,他更忘不了的是那山中一夜时李兰钗的前胸春色,只是一想就头脑发烫控制不住野兽的欲望,从亲嘴儿改为亲下巴,舔允秀丽白腻的细颈。
“嗯啊~啊啊官人嗯啊~”李兰钗的脖子伸着,克制着娇喘,鬓边细汗点点,搂抱着肖云三的头,人软成了一波春水。
隔着衣裳去揉捏胸前两团丰盈,开始有些控制不了的粗暴,抓的李兰钗又娇又甜的啜泣:“嗯呜嘤~官人~”
抓了哥儿的娇软乳儿不算完,肖云三低喘着,竟然还把手伸进李兰钗的裙摆里了。
李兰钗的臀儿又被粗粝灼热的大手捏成面团儿似的亵玩,脸儿已然成了红柿子,整个人在肖云三的蹂躏下快化成一股烟飞了。
“嗯嘤~唔唔……”听李兰钗柔弱无力的甜娇哽咽,肖云三抬头猛地堵住了他的小嘴儿,上下其手。
虽说没做到最后,可李兰钗除了臀心儿菊蕊儿,浑身上下全被肖云三摸了个遍,如同隔靴搔痒,干柴点了烈火。
最后,肖云三要去剥李兰钗的绸裤时,隔着屏风的后棉帘子传来李姆姆的声音。
“肖大爷、我家爷和正君说饭菜已经好了,还请二位来对面耳房用饭,我家正君还准备了莲子酒。”
李兰钗一把推开身
上的坏厮,羞耻的咬唇,手脚酸绵绵的系上汗巾子。重新扣好袄裙绣扣,又系上胸口盘扣儿。
“呼……呼……”
肖云三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着答应:“哦,我们马上就来!”
丝毫没管脑袋上已经歪掉的木簪。
李兰钗整理好自己,见肖云三那滑稽的模样,噗嗤笑出声:“你看看你那呆样子~”
轻盈下地为肖云三重新簪好木簪子。
肖云三木着脸儿,指节碰了碰李兰钗像是荔枝果肉儿似的水灵儿粉腮:“你愿意嫁给我吗?”
李兰钗婉转媚气儿的睨睇他:“你猜呀?”
说着就绕过屏风,掀开帘子时还回眸含嗔羞涩的看了肖云三一眼。
李美人有些羞气,自己都让那蛮子这般“轻薄”了,怎么还可能不愿?还一定要他这个小哥儿说出口,定是故意欺负人:“坏胚子~”
肖云三知道李兰钗的性子,被骂了还傻笑着跟上去。
席间,柯以湛充哑巴,只笑眯眯的盯着肖云三和李兰钗来回看,形容意味深长。而江竹鸳则一改平日少言清冷,言笑晏晏的恭贺肖云三,又把李兰钗好一顿文雅内敛的夸赞,最后只问一句:“我们家还是第一次做媒,今儿见肖大哥是有意的,若兰钗也有心,那真是双喜临门。”
李兰钗抿唇微笑,略带羞涩却落落大方的举杯:“多谢你阿鸳。”
江竹鸳眨眨眼,笑道:“那这杯就算是提前的喜酒了,大家共饮一杯。”
“对对,举杯!”柯以湛迎合道。
肖云三冬日里恢复成小麦色的阳刚脸色透出薄红:“好,喝!”
小哥儿的酒量不比爷们儿,吃了一会儿就撂筷了。席面上只剩下柯以湛与肖云三哥俩好的喝着酒,谈天说地。
肖云三愧疚的道:“柯老弟,我和白静香的事情连累了你,我竟然不知,他偷盗了你的灵芝。”
边说边从袖口掏出三百两银票:“损失无论如何我都要赔偿给你。”
柯以湛忙摆手,低声:“那是他欠了我的,黑了我的,与你什么相干?再说,你凭啥替他担这干系?你难道对他还有别的想法?我说老兄,你可别犯糊涂把真正的好小哥儿给气走了。”
肖云三却不肯,硬是要柯以湛收下:“事情都因我而起,我必须要赔偿你,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柯以湛反而还拿出二十两银子:“你且收着,是你临走时放在我家的钱,安置土地房屋哪儿不需要钱?你马上也要准备成亲了,可别犯傻,我又养了一批,实话告诉你,我善于此道,况且是我夫郎让我千万不能收的,你也知道我惧内,再说了,咋俩谁跟谁啊,你还了白静香的债,反而让我闹挺了。”
不论怎么说,柯以湛都不同意。
肖云三没办法,只好收回去了,但心里暗暗打算一定要弥补柯老弟的损失。
“别的不论,咱就说北城的房子价钱,就比咱甜水镇甜水村高上两三倍不止,这边盖一座石砖青瓦的好房子最少也要二十两,那边五十两都不止,你是打算回北城安家啊,还是在甜水镇?”柯以湛给他斟酒,问道。
肖云三一饮而尽,又给柯以湛倒:“我还没想好,我是想留下,外头转了一圈儿,经历了些糟心事儿,还是家乡好。”
柯以湛咧嘴笑:“那感情好啊,你我不如还做比邻,你且看我家全部重新盖了,你柯以湛在我家附近找块好地儿,那边清净,没有人家长里短,说三道四的。”
“嗯,我想兰钗与你家夫郎关系要好,近些他应该会同意。”
柯以湛笑,拍拍肖云三的肩膀:“还没娶进门儿就护的这么紧?哈哈哈,哥们儿这回认清了人再做决定,不可像上回那般毛躁着急啊。”
肖云三惭愧:“老弟说的是,但我与兰钗其实是认识好一段时间了,我也对不住过他……”
这一句话可燃起了柯以湛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老哥快说说!哎呀呀呀,出去一趟老哥你这桃花运旺盛啊!!采云,再烫壶酒来——”
李兰钗与江竹鸳在卧房内说着体己话儿。
“你这屋子格局虽好,就是太过素净了,有着宝宝在,也得忌讳些,我那里收着一副山水绣天青色洗碧雪缎床帐,换下你的灰蓝帐子,还有这床褥,紫锦绸缎被子倒好,褥子却是铁红的很是不配,我哪儿有鹅黄鸳鸯褥。”李兰钗和江竹鸳一同坐在床里边儿,拍哄着小宝宝。
江竹鸳抿唇笑开:“多谢你费心想着,只是这本不是我的卧房,是寻思肖大哥回来没有屋子住,暂时拾掇出来的,我的卧房你又不是没去过,住着炕呢,马上新房子就要好了,那时才要好好规整,你再送了来吧,算是我这媒人的媒钱儿。”
李兰钗有些不好意思的轻轻推了推一下江竹鸳的手背:“人家待你是实心实意的,拿你当个正经人儿,你却嘲笑人家。”
江竹鸳啧了一声,笑的绿宝石美眸弯弯:“可是有了人家了,说话儿也变得这么撒娇软
和儿的,我是个小哥儿,可不吃你这套。我真高兴,小钗,我希望你能过的幸福和乐。”
李兰钗感激的握住江竹鸳的手,眼圈红了:“我们虽然相识不久,可我这心里边儿是把你当做闺中知己密友看待的,日后,我们要更加要好,不分开才是。”
江竹鸳扑哧一笑,幼稚的晃晃李兰钗的小手,二人手拉着手,悄声:“私下说说,那爷们儿醋性的很,别再多了心。”
李兰钗羡慕的看着江竹鸳:“鸳鸳,你的气色又好了许多,小山也白白胖胖养的甚好,你有什么调养方子,给我也写一则好不好?你知道的,我用过许多药,受孕怕是艰难。”
说着,李兰钗眼尾红的要滴血似的委屈伤心。
江竹鸳知道他其实是不安:“你放心,我给你写好了,今晚就让你带回去,肖大哥人品很值得信任,你不要多想,孩子的事儿要身子调理好,心情更得调理好,你要知道病由心生,放开了,只管着快乐的活着,自然而然的会如你所愿。”
“嗯,谢谢你鸳鸳~经你这样一说,我这心里好受多了,我会搬到甜水村里来,我们住的近一些,我好时时来找你说话儿。”李兰钗感激亲厚道。
说了许久的话儿,李兰钗的家丁侍奴来接,他走了。
半夜三更,酒过三巡,肖云三告辞了。
江竹鸳与柯以湛挽留:“为何不留下住?肖大哥天太晚了,山路不安全。”
肖云三摆摆手道:“没事儿,我去表叔家借宿一宿,你家有内眷不方便。”
柯以湛知道肖云三一向对男子和哥儿之间有大防,实在是太端正了,自然要避嫌。
“那行,你提着灯笼。”柯以湛递给肖云三一柄灯。
肖云三没走两步,就看到一辆有点眼熟的马车被四团黑影笼罩着,夜风寒寒,飒飒吹去了肖云三一身的酒气,他瞬间就清醒了一半。
使劲眨了眨眼,才发觉那四团黑影是四个骑马的壮硕家丁。
“肖大爷,我们主子等您好久了,快些上马车吧,夜里凉,别着了风。”侍奴叶儿满脸的笑容,和几个护院硬是把肖云三半推半扶的弄上马车。
一掀开厚帘,铺面而来的清新怡人的脂粉花香,李兰钗正低着头羞涩的交叠着手端坐在其中,外边看着低调的马车内里却别有乾坤,什么软座,炉子,茶水点心,枕头被子,一应俱全,暖烘烘的,充盈着来自李兰钗身上的香气。
肖云三坐在了李兰钗侧边儿才有点恍然的全清醒了:“钗儿?你、你一直在等我?”
“你怎可么不早些和我说,我就早出来了,或者和你一起出来啊。”肖云三有些无奈了。
李兰钗这才小声:“知你没地方住,暂且去我那里吧,婚事也要商议一下。”
说完用眼尾悄悄看肖云三的脸色,肖云三倒是一脸理所当然:“行。”
反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夫夫关系了,住一起怕啥的,他也不愿意去他那个碎嘴表叔家里,再说人家小哥儿都落落大方的,他何必装模作样。
马车稳当行驶,车内静悄悄的。
李兰钗咬唇,心思百转千回,轻的听不见的软绵小声音:“从前……我也未曾这般过,你、你不要把人想的太……还有……我接绣活也只出面见过你一个男人。”
肖云三侧过头就对上李兰钗的一对美艳水眸,脑子发热想起从前的事,说的那些什么“恩客”的话恐怕让小哥儿上了心:“我没那样想过你,你别多心。”
李兰钗有些难过,他知道他的出身令男人不信,轻轻‘嗯’了一声不说话了,肖云三看他孤单单的坐在那里,大眼睛有些落寞的看着车窗。
大手搂住了李兰钗的腰身,把人往自己这边拢了一下:“冷不冷?”
李兰钗颤抖一下,知道男人哄他在示好,羞涩的冲肖云三甜软一笑,脑袋靠在肖云三胸前:“不冷的~”
两个人单独在时,李兰钗总是会变的很温软娇气,还很敏感多思。
从前其实并没有仔细打量过李兰钗的模样,肖云三此刻真是惊叹,李兰钗真是一个越开越美,很有魅力的小哥儿,瞬间就能让男人服从心疼的特质,真是……真是会招蜂引蝶勾搭人。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成婚以后,我会在后院里打点家事,不会出门令你为难的。”李兰钗柔声的说,抬眸认真的看着肖云三的脸色,素白的玉手轻轻抚平肖云三胸襟的褶皱。
肖云三有些忍不住,亲了一下李兰钗的手,还有些不解:“有啥为难的?咱们在甜水村住,就在柯老弟家附近买几块地盖一座院子,你不出门待在家里多闷啊。”
“出嫁的哥儿要守规矩。”李兰钗蜷缩一下涂了鲜红丹蔻的雪酥手,羞答答的低头,楚楚可怜,温柔怜人。
“何况在京师中,我随你去,你少不得要被人说闲话,我不想给你增添困扰。”
肖云三脑子一空:“啥京师?”
“你不是要去京城赴任么?”李兰钗有点急了,眼圈儿一红,声音
湿糯委屈:“难道成婚后你不想带我去?”
京城花花世界,若是独留他一个人在甜水镇子上,爷们儿在京城娶上几个美貌家室好的哥儿,还会理会他这个“糟糠”么?
肖云三忙解释:“我那只是虚衔儿,忘了告诉你了,我辞官谢绝了圣上的好意,官场哪里是我这种人能混的,何况我也懒的勾心斗角,我就想过舒坦平静日子,你失望了吧?我其实挺没出息的,你别生气,或者你要是实在想去,我再跟着卢林卢大人,想必也是有门路。”
李兰钗抚了抚自己胸口,放心了,莞尔羞涩道:“悔叫夫君觅封侯,我哪里会求什么京师,不过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过安生日子才好呢。”
肖云三有些激动高兴的抱住李兰钗就要亲,李兰钗软在他怀中,随他轻薄,装模作样的粉拳“捶了”肖云三几下。
很快,兰香小筑到了。
李兰钗命侍奴和小厮伺候肖云三去沐浴更衣,自己撩了肖云三一眼,先回房去。
泡在浴桶内,肖云三才彻底醒酒,他心里嘀咕,这么一处阔朗仿江南庭院的别苑得花多少银子啊,亏他还寻思自己积蓄的七百两银子不少了,娶个一般的哥儿是足够足够,可娶李兰钗这样的,总觉得李兰钗亏啊。
穿着墨色中衣中裤,进入了李兰钗所居的二层小楼,踏入香闺内,就见李兰钗只穿着浅紫漫天星碎花儿薄绫纱衣,白丝罗裙,正坐在梳妆台前用一柄玉梳梳理旖旎黑浓的长长秀发,美眸里眼波粼粼,汪着一泉极美的春水,轻启艳红的樱唇,声音更是甜的能掐出水儿来:“夜深了,官人早些随奴家安置吧。”
说毕,盈盈起身迎肖云三,挽住了肖云三的手臂,引他朝床方向走。
肖云三早就按捺不住,一把横抱起美人,惹来美人娇滴滴的惊呼:“钗儿,早晚都是夫夫,就别害羞了。”
李兰钗被他横抱的身子早已酥软,勾住他的脖颈,咬唇噗嗤一笑:“坏胚子~”
几个大步朝床榻走去,李兰钗紧紧贴着他,幽幽软软的道:“这颗心,这身子以后只给官人,官人若是负了奴家,啊~”
人软绵绵的被扔到丝绒拔步床内,床铺上婀娜风流的滚了一圈儿,呼吸急促,发丝微乱的撑起身子,美人被男人压在了身下。
李兰钗早已被粗鲁热烈的男人带动的饥渴非常,胸前一凉,肚兜被坏家伙扯了,奶子被含住了顶端娇嫩处,他抱住坏家伙的脖子,声音又娇又狠,眼角滴答一颗泪划过红痣:“官人啊~若负了奴家,奴家死,官人也得死!”
肖云三动作顿了一下子,“啵——”地松开嘴,红缨奶尖儿弹跳着回去,自上而下的俯视着李兰钗。
李兰钗眼尾湿红,水眸委屈又灼热,抬手臂拉下了肖云三的脑袋,送上香唇:“嗯唔……嗯嗯……”
肖云三亲不够胸前这两团香瓜半的甜乳儿,粗鲁焦急的汉子连衣服都不脱干净,就掀了美人的白丝罗裙,看到里边儿穿着的水红缎儿的亵裤,“嘶啦——”扯坏扯开了。
“嗯啊……嗯啊啊……”李兰钗被弄的害怕兴奋,抓住了枕头叫的孱弱阴柔,胸乳被玩弄的大了一倍,充血肿胀,浑身没半点力气,两条白嫩丰腴的长腿被架在男人的手臂上,露出腿间的满园春色。
小阴茎嫩红的像一尾鱼芽儿,两朵花苞儿似的玉丸儿下是承欢受孕的菊蕊儿,那小菊蕊儿粉红的花褶子呈花心儿绽开的娇艳淫荡模样,菊蕊儿不断的溢出透明的花液,因为紧张和迫不及待还一张一阖,大腿内侧也紧绷着好生的敏感。
肖云三喉头一紧,半褪了裤子,粗长的阳茎圆润硕大的龟头儿溢着白精的抵在菊蕊儿心儿上。
“嗯啊官人~”李兰钗缩了缩空虚的臀儿,害羞的叫了一声就闭上眸。
“咕叽——”肖云三一杆入洞,没入棍底儿,瞬间就被那销魂窟窒息般榨缩紧箍住,精囊都跟着震颤了两下。
“呃啊……”肖云三逼的额头出了汗,爽的低沉闷哼,接着埋首进两只奶子里,大口大口的吞咽吸允,下体也开始激烈的碰撞。
“滋滋滋……”随着肉棒的捣弄,抽插间,蜜蕊儿滋滋流着花液,染湿了被褥和裙子,黏黏糊糊了肖云三的大腿。
“嗯哼~啊啊啊~啊啊啊啊……官人啊……嗯啊啊……嘤呜呜~”
一连串的几十下横冲直闯,直接让李兰钗高潮了,体内涌出好多水儿,二人下边像是黄河泛滥似的黏糊灼热,李兰钗哽咽抽搭着呻吟娇喘,人像是要被干昏过似的孱弱可怜,然而这种床笫见的哭声,是最好的催情剂,令肖云三就像喝了鸡血似的持久坚挺火热。
“嗯啊啊……嗯啊啊……”生怕压坏了娇气的美人儿,肖云三上面要了李兰钗两次,在那菊蕊里射满了浓精后,又一个翻身,让美人在自己身上坐着。
“嗯呜呜啊啊……你坏死了~你动一动么~”李兰钗撒娇的嗔怪,他也不知自己怎么这么不经事儿,腰软腿酥全身使不上劲儿,脸潮红,胸前两团弹跳着花了男人的眼,他摇晃了两下就坐在了肖云
三腰上,剥了肖云三的衣裳。
肖云三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从骑乘改为坐莲,胸乳又是备受关照,粗长的东西又在李兰钗体内胀大。
李兰钗喊叫,软在肖云三胸口,人又被整个举抱起来。
肖云三那厮直接下了床,边走边肏干,美人身量娇小,他能从各个方位想怎么肏弄就怎么肏弄。
“啪啪啪啪……啪啪啪……”
李兰钗哭叫着数次到了高潮,舒爽的臀部酥麻紧缩,他配合至极的前后晃动,菊蕊儿压榨着那火杵。
站着持久的肏了两次,肖云三手臂有些酸了,把李兰钗放回床上,李兰钗趴着就被肖云三插进了菊蕊里,淫浪的又叫起来:“嗯啊啊~~官人深一些哦嗯哼哼啊啊啊……”
肖云三捏着他的细腰,低吼着又把他摆弄成后入跪趴的姿势,狂放的插干蹂躏,干得心满意足时,大手还要拍打那圆翘的粉臀儿。
“啪啪啪……”
“啊……啊……啊……啊啊啊……”李兰钗脸娇艳的涂了胭脂似的诱人,前后摇晃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有了意识朝后凑着,迎合着铁杵的肆虐捣弄,屁股也撅的像个发情的母猫儿,他好喜欢肖云三这样弄他,每次一打臀肉儿,他的臀心儿就忍不住收缩,肉棒也更硬更热的插到底儿,屁股后面蹭着男人的精囊,一对奶子垂着像两个硕大饱满的木瓜前后浑圆的弹跳,小阴茎翘起来射了一次却怎么也射不了第二次。
灼热的液体喷射如臀内,美人的心打上了烙印,身子也有了主儿,小心肝儿一阵激荡,射了一股花精。。
臀间酸麻,菊蕊内壁痉挛,承受了男人六次疼爱的李兰钗是真的受不了了,抱住身上的男人肩背,湿糯撒娇的哀求:“啊啊……好哥哥~钗儿实在是嗯啊~收不住了~饶了嗯啊啊~饶了钗儿吧~啊——”
不求还好,一求肖云三更来劲了,直接把李兰钗软绵绵的大腿一搬,小腿架在自己肩膀上,猛劲儿的插撞蜜桃臀儿。
“再叫我哥哥!!再叫!!”
“啊啊啊啊……好哥哥~不嗯啊啊……”美人儿的哭喊声尾音甜烂的不成样子,后穴儿已经满的不能再满,小腹都微微鼓起,像是怀了三个月的胎儿似的充满了男人的精华。
第七次了事儿,肖云三总算放过了李兰钗。
李兰钗全身粉红,汗湿了香润玉体乖巧的趴着,只有屁股是撅着的,肉棒抽离蜜蕊之时,他的屁股还翘着颤动了几下,娇媚的一张小脸儿转过来一脸备受春雨滋润的矫情,腻哒哒的了了爷们儿一眼:“哼嘤嗯~”
肖云三脱力的靠坐在一边儿,眼睛却紧紧盯着那红肿的蜜桃臀儿,菊蕊儿一张一合花苞似的吐溢处一股一股的奶白汁液。
李兰钗手软脚软的捂住臀儿,羞臊的拽过大红缎被子盖住满是房事儿痕迹的自己。
二人折腾的天都微亮了,肖云三连洗澡都懒得洗,钻进被窝里从后抱住了香香软软的美人,沉沉睡去。
李兰钗一向爱洁,日日都要沐浴的,今日全身都是汗水和那羞臊人的粘液,可他竟然不愿意去洗澡,他享受的贴在肖云三怀抱里,美眸流转,臀间腻滑的精液令他心酥麻情动,他想要给肖云三生孩子,过早的清洁,不容易怀孕。
只求老天能怜悯他,婚前他一定要去上香拜佛,求菩萨保佑他与肖郎和和美美,早日生一个孩儿。
午时过,肖云三才醒过来,纵欲加连日劳累,他的眼下青黑,像是被狐狸精采补一样的狼狈。
他呆呆坐在床上,人还有点懵,没完全清醒,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饿了。”
“咕噜噜……”肚子很应景的巨响一声。
“吱嘎——”房门推开,李兰钗身后跟着四个使唤侍奴进来。
李兰钗恰好听到了那肚子响声,掩唇甜笑:“总算舍得醒啦?”
肖云三欣赏着今日穿着玫红蜀缎华裙、格外娇艳照人的美哥儿,边有气无力:“钗儿,有没有吃的,我饿的两眼冒金星。”
几个侍奴忍不住憋笑,一个侍奴端着一盅参汤前一步。
李兰钗拿过,吹了吹,温柔似水道:“午膳早已备好了,夫君先喝一盅参汤,有些烫,慢一点喝。”
浓情蜜意的小哥儿本来要亲手喂给情郎喝,结果粗糙的情郎一把“夺过”,“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
肖云三吧唧吧唧嘴,没尝出什么味儿:“啧啧……”
李兰钗用香帕给肖云三擦拭唇角,看到肖云三的嘴烫红了时,心尖儿一颤,快命侍奴拿了凉药膏子,用细嫩的长指给肖云三涂了伤处,柔声嗔怪:“你呀,烫着了吧?润一润,走,快去沐浴,我伺候你换衣裳。”

三九、美人喜备嫁、钗美人vs白静香a
“你呀,烫着了吧?真是的。”李兰钗柔声嗔怪,心疼的样子格外惹人怜爱,肖云三看他耳垂上摇晃的红翡水滴坠子,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又摸摸李兰钗的脸儿。
肖云三握住美人的脸蛋:“昨个儿不累吗?你起的这么早干啥?都是自家人。”
李兰钗羞答答的抵着男人灼热的大手,细嫩的脸蛋蹭了一下又害羞的低头:“你个糙爷们儿哪里晓得,小哥儿头次备嫁的繁琐,我又没有父姆兄弟,除了和鸳鸳商议些,大多都是要亲自操办的。”
“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说。”肖云三站起。
“咯咯,你当我还会和自家爷们儿客气嘛?好了,走~”李兰钗掩口甜笑,挽着肖云三的手带他去沐浴。
沐浴时,更是脱了华丽的玫红色外裙,为肖云三擦背,洗头发,照顾的无微不至。
肖云三摸了摸鼻子,难得有些窘意:“钗儿,快些出去吧,别把你弄脏了,我自个儿搓洗一下就成。”
小哥儿都是爱洁的,他这几天劳碌,洗澡也多是随便冲一下,还和兰钗上床,他现在闻闻自己个儿身上都有浓重的汗味儿了。
李兰钗噗嗤一笑,脸晕红,细长的涂抹了丹蔻的鲜妍水葱指头撮了一下爷们儿的额头:“傻子,我出去啦,不叫你为难。”
傻瓜一样的男人,想他们昨夜肌肤之亲相濡以沫,他李兰钗怎么会嫌弃自己的男人。
侍奴服侍他穿上外裙,他温声叮嘱:“不要让水凉了,用心伺候。”
“是。”
“是。”
两个粗使侍奴齐齐福了福。
肖云三还晕乎乎的捂着被戳弄了一下的脑门,仿佛美人细腻的指痕还留在上面,他面红耳赤。
他真是快被李兰钗给迷住了,只是他一味的克制,到底还是着了李兰钗的道。这样的小哥儿,怎么会缺好男人呢?只看他想不想要男人,怎么就选了自己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
婚礼的事情他所知不多,但该走的步骤也不能缺,何况李兰钗又是个吃过苦的小哥儿,不能让兰钗受委屈。
就在肖云三绞尽脑汁的思考时,李兰钗却哼着小曲儿,对着水银西洋镜台补妆,上了一层杏仁羊脂玉润霜后,扑粉。
莺儿和叶儿笑着打趣儿道:“咱们家主子要出阁啦,以后有姑爷在身边,可要一直都这样乐呵呵的过日子才好。”
李兰钗含笑嗔怪了一句:“坏哥儿又拿主子打趣儿了!去给我拿些蔷薇露来,我腮边桃花癣好像有点犯了,玫瑰口脂也要,另外那我的金纱披帛来。”
“是,我的正君。”莺儿笑着一叠声的答应着去了。
李兰钗害羞敛眸,对镜子簪上一支小意碧娇叶儿流苏珍珠钗:“真是~”
叶儿抿唇笑:“对呀,主子,婚事儿也要尽快提上日程,最好是与柯爷家的正君一块儿办,那才叫喜上加喜,感情深呢。”
李兰钗一挑秀眉,高兴道:“此话是正经!我明儿去和鸳鸳说去,只是还有几件事,去叫邹管事的进来,我有话吩咐他。”
叶儿道:“是,正君,可要把帘子挡住?或者让他们在廊下窗户外头听候差遣,您毕竟是待嫁的哥儿,姑爷心尖儿上的人。”
李兰钗娇羞红透了面皮儿:“还用的着说么?虽说他们几个都是心腹,可日后也比不得以前,要守规矩礼仪,你去安排去吧。”
邹老头拱手垂立在珠帘帐子外头:“主子。”
“邹伯,你去找里正,买下南边山头下的十亩田地,盖一座仿照京城三进出庭院,正房正院要仿照江南水榭样式的,还要预备绣暖阁,炕厨,要找最好的工匠。这可是日后安家的新房,务必要做到最好。”李兰钗兴奋的一字一句安排着。
邹管事一叠声的答应:“是是,奴才这就安排工匠去。”
“叶儿,你再去找莺儿,让他把我收着的体己箱子拿了来。”
此时,肖云三穿着簇新的皂灰缎中衣别别扭扭的走出来。
李兰钗喜的眉眼弯弯,眼角的朱砂痣格外艳丽:“夫君,快过来让我瞧瞧。”
肖云三别扭的扯着袖子:“钗儿,我穿着太别扭了些,我一个粗人,又不是王孙公子。”
李兰钗不高兴,打开肖云三的手,亲自给肖云三整理,又服侍肖云三穿上外袍:“谁敢说我李兰钗的夫君比不得那些王孙公子,我特特选的大气的山水纹,废了好久的功夫才给你做好的。”
肖云三被他夸的脸红脖子粗:“钗儿,你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噗嗤,你脸皮那么厚,还会跟自家哥儿不好意思?”李兰钗调笑着伏在肖云三耳边嘀咕了几句。
“坏厮,昨夜怎么没见你不好意思?”
肖云三抱住李兰钗的细腰,嘿嘿笑:“辛苦钗儿了。”
李兰钗表情妖娆,腰被爷们儿摸得酥软直不起来,干脆贴靠在自家爷们儿身上,柔柔的点点肖云三的鼻子,大胆咬唇,眨眨眼:“我喜欢,不许脱知道吗?我可是从
来都没给别的男人做过衣裳,嗯~你穿玄色的墨色的也好看,等我高兴了,多给你做几身。省的让别人看见你,还以为你是个没主儿的爷们儿呢~”
“嘿嘿,那里没主了,你就是我的主!”肖云三笑着哄李兰钗开心。
“哈哈哈……”李兰钗靠在肖云三怀里甜甜的大笑,笑的再狂也无损于他的风流妩媚,反而更添一股为人夫郎的妖冶韵味。
肖云三看李兰钗欢笑,自己也跟着心里畅快,他头一次体会到两情相悦竟然是这等美妙快活的事情。
二人嬉闹够了,李兰钗温柔小意的又给肖云三穿上深青春日薄袍,腰上系上一只玉佩并香囊,玉佩坠着的银穗子和墨蓝香囊精妙的阵脚时行的样式都是李兰钗亲手所制。
“我们去用膳。”李兰钗甜蜜的看着自己英俊的夫君,挽住手臂牵引着肖云三来他住处的荷花厅。
此时已经是午时过了,正是日头最暖和的时候,池水里的荷叶露出了尖角,碧叶儿芽儿嫩生生的。
李兰钗优美的挽起袖口儿,手腕上的碧盈盈的翡翠镯子愈发显得他手腕雪白耀眼:“三鲜汤盅、虾仁青瓜水晶饺、奶油松瓤卷儿、红糖发糕、还有鸡心儿麻油笋、风胭鹅脯等几样小菜,都是我平日里爱用的,另外还叫厨子蒸了几笼灌汤鲜肉包儿,不爱喝汤的话,还有牛乳燕窝粥和鸡丝粥,想是你不爱甜的,或是不喜粥里加太多佐料,莺儿,叫厨房再做一样小米粥来。”
美人笑容甜美,细心伺候。
肖云三拉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快别这样钗儿,你也快些吃,一直都看你不得停。”
李兰钗抿嘴儿笑,柔顺的挨着男人坐下:“人家的心意,你受着便是,今日累了,所以没有亲手为郎君做点心,别嫌弃才是。”
肖云三都快被李兰钗捧的怀疑人生了,给李兰钗盛燕窝粥:“快别这样,夫郎,我被你弄的,快以为自己在做梦了,你掐我一下子。”
李兰钗咯咯一笑,捏了一下男人,又给男人夹菜。
肖云三对其中一道糟鸭掌胭鹅肉脯拼盘格外情有独钟,李兰钗微笑:“那是我做的,我糟了好一坛子,本想着给你下酒,早饭也佐粥也不错。”
肖云三吃的连连点头:“唔唔好吃!!美味,真是美味!!我早年从军吃过凉州城一个老姆开的酒家吃过一次就已经是佳肴,你这个比那还好呢,宝贝你也吃!!”
李兰钗的筷子一顿,睫毛一抖一抖的,状似无意问:“那老姆姆手艺也算可得了,令你念念不忘这许多年,只是这样好的手艺,孤苦一个老人家没有可传的人,也是可惜。”
肖云三吃的眉飞色舞,完全放松下来,随口回:“那就不甘咱的事儿了,那老姆姆好像有个孙子,不大点儿的小哥儿。”
李兰钗放松下来,心说小不点充其量也就七八岁,肖云三这蛮子只是念念不忘美食而非美人。
不过,经历许多事,李兰钗打量着身边的爷们儿,他当初也是看错了肖云三,肖云三绝非什么老实巴交的村里汉子,从过兵,给那位大人做过下属,只是看着呆罢了,实则很是狡猾聪明,谁知道从前经历过那些哥儿?
他做过花魁做男妓的事儿,肖云三都知道,可他却对肖云三过去的情史所知不多。
李兰钗胸口有点酸酸的,又软软的,摇摇头,暗自对自己说,往日暗沉不可追,肖云三不介意他的过望,他自然也不能追问过多。可是爱一个人,就会在乎,想到此处,李兰钗咬唇,一个当爷们儿的,若是肖云三真的喜爱他,怎么可能不在乎他的过去?
肖云三只是不说而已。
一顿早饭吃的李兰钗心里面又甜又酸,人反而沉静下来了。
肖云三要来自己的包袱,打开拿出一沓用花布包裹的东西,他炯炯有神的大眼兴奋的看着李兰钗:“你看看这些是什么?”
李兰钗一看,是九千多两的银票和他的一些收藏首饰。
肖云三笑:“是那些土匪抢你的东西,后来销赃的时候,我和上面一说,卢大人让我看着拿,我就拿了这些。”
李兰钗瞪大眼睛:“这里面怎么还有许多金票?”
肖云三挠挠脑袋:“我也不知道啊,再说和皇上朝廷都已经上报了数目,准没错的。”
李兰钗无奈笑:“夫君,你呀。”
“嘿嘿,别以为我傻,我其实挺灵巧的,对了钗儿,我这边也有这几年的积蓄,咱二人成婚,日后都你管着,你是我的夫郎,可别嫌弃少啊?”肖云三又不太好意思的拿出一叠银票,是七百多两的银子。
李兰钗眼圈红了,灿然一笑:“怎会?夫君给我一两我也会好好管着的。”
肖云三摸摸鼻子:“你有傻事儿就说,我去办。”
李兰钗脸红眼睛湿的腻哒哒靠在肖云三身上一会儿,肖云三抱住他,二人温馨的依偎。
“说来,我以后还是想种地,从前就养了许多鹅,打猎,好不悠哉快活,不过我不会委屈你跟我过苦日子的。”

兰钗笑着直起身,葱指按住他的唇:“傻子,家中还哪里需要你去赚那辛苦钱,实话与夫君说,我的私蓄就有几万金之多,哪怕是孩儿出生,三辈子花也够了,夫君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其实李兰钗没有说实话,他并不是存心藏私,主要是怕男人多想,他也觉得不是多么光彩的事情,做过花魁的人,几十万家底儿他都悄悄存下了,更有许多稀世珠宝。
“孩子?嘿嘿,我特喜欢胖儿子,胖哥儿,都好,不过咱也不勉强,你身体不好,咱去托孤院抱两个来养也都成。”肖云三脱了外袍,懒洋洋的靠在枕头上,笑微微的道。
李兰钗知道他累了,勾唇给他叠好外袍,盖上被子,自己也钻了进去趴在他心口上,噘嘴儿:“不成,你怎地就确定我不能生?你且看着~我只要你的孩子~”
肖云三噗嗤一笑,没再说。
他也不是个不经事儿的人,青楼里的哥儿多数用药,不能生育。
他其实是有点惋惜,毕竟他想的到,他的兰钗生的孩子,一定非常好看,就像柯老弟他们家的小山宝儿一样。
李兰钗幽幽蹭了蹭肖云三,委屈的垂着睫毛儿。
他早就决定好了,若是他实在不能生,就把身边的叶儿开脸儿给肖云三做通房奴君,等生了娃儿,自己再抱过来当亲生的养着,只是叶儿怕是不能近身伺候,要打发给外头有头脸儿的管事做妻子了。
无论如何,他都要让他的男人有后。
二人躺在床上,絮絮叨叨的说起了婚事,李兰钗有了精神,一样样的和肖云三计算着商量着。
肖云三很是喜欢这样的感受,他也不是个蠢人,李兰钗说什么,他就会提出几个问题或者也说几个他知道的点子,把李兰钗哄的笑容就没褪下过。
李兰钗噘嘴霸道的趴在肖云三胸前摇晃身子,撒娇:“”“我一定要和鸳鸳做邻居的,你一定要答应我,还有家里的陈设院子的样式,都我定~好么?”
肖云三看他撒娇迷的不行:“行行行,都听夫郎的!我给夫郎大下手!”
李兰钗满意点头,奖励的给了肖云三一个大大的亲吻。
这时,外间儿突然传来莺儿的声音。
“姑爷,主子,外头有客求见。”
肖云三正摸着李兰钗的腰臀线过手瘾呢,闻言不耐烦叹气:“谁啊?真会挑时候!”
莺儿的声音不大好:“哼哼,回爷的话,是一个姓白的漂亮少君子,说是爷的故人,只盼着爷别有了新人忘旧人,出来见一面可好?”
肖云三:“!!!”
李兰钗维持着趴着的姿势,一点没动,甚至还把脑袋贴在了肖云三颈窝处,柔柔道:“好呀,你去告诉白少君子,等我与姑爷亲热够了,自然回去见他这位贵客~”
莺儿、肖云三:“……”
肖云三背后蹭蹭凉风,莺儿噗嗤一笑,福了福:“是,主子。”
“兰钗,我……”解释还没说出口,嘴上就被柔软的花瓣小唇贴上,湿哒哒的一个温情的吻。
李兰钗抬起美眸,轻的听不见的声音,具有十分安定人心的温柔力量:“郎君什么都不必多言儿,做爷们儿的,二十大几有过几个哥儿是平常的事儿,只是——”
说着,美人顿了顿,妖娆的撑着肖云三的胸肌坐起来,正一正头上的珠钗:“只是——”
肖云三忙自后拥住他:“只是那些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我只要你。”
李兰钗莞尔靠在他怀抱里:“嗯~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也不是个拈酸吃醋的,只是,从此以后,你心里只能有我一个哥儿~”
“好,我答应你!违背誓言,天打雷劈唔——”肖云三傻乎乎的就发誓。
李兰钗忙捂住他的嘴,凶巴巴的模样也甚是秀丽可爱:“不许乱说~哼,走吧,我这个新正君倒是要去会一会夫君的旧情人~”
李兰钗惊愕的微微睁大美眸。
只见来人穿着一身白羽纱裙,细细看,那白羽纱裙的质地是只有内造宫里后妃能用的雪蚕丝金纱,上面的刺绣也都是蜀中的慧明暗绣,头上只有玉带蓝宝石钗做饰,却说不尽的貌美娴雅,道不尽的俊艳秀绝,一对儿荔枝大眼美的大气磅礴,充盈着烟雨缭绕雕梁尘暗起的高贵。
仅仅坐在那里,冲自己略微一勾唇,他就已经自惭形秽了。
“今日冒昧叨扰,还望李少君子多见谅。”白静香微微颔首,大方一笑。
李兰钗直直的看着白静香,一动不动,还是肖云三牵着他的手带他入座的。
肖云三看着不好,李兰钗明显就是“被自己气的火大”,忙冷着白静香:“白正君,想必上次你我相见,我已经把事情与你说的很清楚了,你我以后恩断义绝,再无瓜葛,你今日前来,最好是有正事。”
白静香嘘一口气:“唉,你何必这样呢?好像我能吃了你似的,不过是听说你要成婚了
,你我好歹几日夫夫百日恩,我也要看看你第二任是不是个好
的,才好安心呀。”
李兰钗身子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白静香又泪汪汪的看了一眼肖云三。
他们……竟然是……
莺儿见势不妙,快扶着李兰钗,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主子,这位白少君子奴婢听闻很有来头,他从未二嫁过,他乘的车马还都是隋家的,您千万别中了他的套儿。”
李兰钗心口疼的稍微缓过一点劲儿:“可是刚升了吏部官儿的隋家?”
“正是,做生意的邸书昨儿咱们才抄过,您说要多开这些新贵们的销路,赚他们内眷的钱。”
李兰钗颔首,冷静下来,须臾,抽出袖口的五彩丝帕,姿态优美妖冶的站起来,绕着白静香走了一圈,眼神暧昧又惋惜:“啧啧……”
白静香被他看的不愉:“李少君?”
李兰钗哼笑一声,径直走向肖云三温婉的福了福:“夫君,你当日的眼光可真是不怎地,不过既然你喜欢,日后,纳了他,一同伺候夫君这点心气儿,钗儿还是有的。”
白静香倒吸凉气,怒极反笑:“纳了我?!你个小小男娼,还真是有命胡言乱语!!”
肖云三怒了:“你给我住口!!滚!!滚出去!!”
李兰钗大笑,摇摇摆摆的转身就坐在了肖云三的大腿上,勾缠住肖云三的脖子,挑衅又妖媚的语调儿,转头看着白静香:“哈哈哈……钗儿可不敢,比起白公子这等有夫之哥儿还要出来搅和别人家的好姻缘,反而反咬别人一口的贞洁牌坊哥儿,钗儿自认为还是要高一筹的~否则,夫君何以娶钗儿,却不要你呢?白公子?”
肖云三配合的抱住李兰钗,实则他是下意识的怕李兰钗掉下去,甚至还往上颠了颠,嘴唇贴在李兰钗鬓边:“别气心肝儿,不值得,撵出去就好。”
李兰钗哼唧了一声,似乎是(故意)不经意娇羞敏感的一颤,故意弱弱的偏侧过脑袋,模样像是被肖云三亲昵般的矫情:“坏人~嗯啊~有人在~”
白静香的脸从白转红转青紫:“你们!!你、你……”

四十、美人未婚先孕、鸳鸳逃婚为小鱼a
白静香的脸从白转红转青紫:“你们!!你、你……”
李兰钗无辜的看着他,咯咯一笑:“我们怎地了?白少君子,您即便等不及也要与您那位夫君和离再谈呀,我呀,对于名分上并不计较,让你做正君也可,因为我信肖郎,我在他心中是最重要的哥儿,就是他的心里独一无二的夫郎,所以你想做可以呀?只是本朝并未有一哥儿二夫的先例。”
白静香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妖里妖气的不过把你当个玩物罢了,哼,肖云三啊肖云三,本以为你离了我开始有出息,想给你个机会,看来你还是那样的没有本事没有眼光,你就等着绿云盖顶吧。”
“绿云盖顶?你以为天下的小哥儿都像你那般贪慕虚荣,这个不行就去笼络那个?你咋不上天呢?你咋不入宫给皇上做后君呢?纠缠我图个什么劲儿?别说钗儿不可能背叛欺骗我,就算他有,也一定是有苦衷的,我乐意!像你一样图财害命,我还是喜欢绿云盖顶,怎么着?!”
肖云三犀利冷嘲,抱起李兰钗把他安置在舒适的罗汉榻上,吻了吻他额头。
白静香震惊但也的确心虚无法再言语:“你、你……”
李兰钗委屈嘤咛埋首在他怀里,唇角却翘起,心里熨帖非常,情不自禁的蹭了蹭肖云三。
能得到男人如此情意,他此生无憾了。
“你等我一会儿。”
肖云三给李兰钗拢了拢披帛,怒指着门:“我不想听你说一个字,你给我出去!!以后就是陌路!!以后谁也不许让他进来!”
白静香讥讽:“便是请我我也不会再来,哼,你们好自为之。”
说罢甩袖就走,身后跟着的几个侍奴侍卫也呼啦啦的走了一群。
李兰钗一个冷锐的眸光抛过去,莺儿会意摔了一下门:“您老要是再也不来那就是我们这群平头小民的福气,只怕您舍不得不来呢!”
白静香狠怒的瞪了一眼莺儿,大步走出院落。
李兰钗“柔弱害怕”的捂着心口儿:“夫君,只恐白少君子不能善罢甘休,徒惹事端,钗儿怕~”
肖云三赶快把“娇滴滴”的柔弱善良小哥儿揽入怀里,安慰哄他:“放心,有我呢,他不过是来找个趣儿,找回场子罢了。”
李兰钗勾唇,抬头幽幽的摸摸男人的鼻尖,还是没忍住:“你曾经爱过他,是吗?”
“爱?应该是吧,一年了,我记不清了。”肖云三实话实说。
听见男人傻乎乎的承认,李兰钗心口一酸,捂住嘴:“呕……”
他胃里反酸水,一阵心疼妒火直冲头顶。
“主子!!!”“主子!!”
几个侍奴快围了上来,肖云三吓着了,快抱起人往卧房走:“你怎么了?兰钗?兰钗?!”
柯以湛原本在家中读书,读累了,在院子里抱着小山儿玩儿,见肖云三慌慌张张的经过朝着老郎中的院子跑去,忙叫住他:“哎哎,老哥,那家郎中有事出诊了。”
肖云三急的满头大汗,又往回跑想要上马去城里请。
柯以湛一把抓住:“你这是干啥?谁病了?”
肖云三急的两眼通红:“我、我都怪我……昨儿我不知轻重的怕是让兰钗伤到了,他今日病的很严重又吐了。”
“哈?噗……行了行了肖老哥,我与你去瞅瞅,我也是懂一点号脉,等看看严重不严重,严重了再去城里号脉。”
“那感情好儿,我记着你家有点头疼脑热的都是你顾着,可是江夫郎呢?”肖云三不好意思,又急哄哄的把柯以湛往马上拉。
柯以湛忙失笑:“不用不用,我家里有马,我夫郎去原来我家的旧宅子监看着重建呢,留我在家读书,怪没劲的,就当溜达了。”
李阿姆从柯以湛怀里接过小山:“先生早些回来。”
“好。”柯以湛手上的经文都忘记搁在一边,直接握着书本牵出自家的矮脚马。
兰香小筑。
薄纱帘子遮住里边的大美人,只露出一只纤细雪白的手腕儿。
柯以湛很有礼貌:“得罪了。”
捏住号脉,又号了另一只手腕,柯以湛笑着摇头:“如果没错,是喜脉,只是喜脉甚显,加上昨天嫂哥儿和老兄你一夜忙碌,自然是累着了,身体不适。”
肖云三惊喜的一晃身差点没摔倒:“真的?!老弟你没骗我?!”
“唰——”薄纱链子被掀开,李兰钗喜极而泣,抓着柯以湛的手腕:“柯公子,您没骗我吧?是真的吗?”
“当初我家鸳鸳的喜脉,也是我诊出来的,后来老郎中也确诊了,嫂哥儿尽可放心。”柯以湛笑,实则被李兰钗掐的手臂肉疼的他冷汗都渗出来了,他就纳闷儿了,怎么别人家的小哥儿都那么温柔,他家的和他老兄家的都这么厉害?
他拍拍李兰钗的手臂,已做安抚。
“多谢多谢您柯公子,真的……我……我真的有孕了?肖郎~”李兰钗哽咽着,泪汪汪的望向肖云三。
李兰钗的样貌及时冶艳风流,而柯以湛的容貌也是偏流丽精致的,这样看上去,柯以湛文质彬彬笑语阑珊的和李兰钗说着话儿,当真是一对璧人。
肖云三有些不是滋味,忙隔开柯以湛,抱住李兰钗也很高兴:“你有身孕了,不知道几个月了。”
“细的我诊不大出来,但是肯定有一月余。”
柯以湛被肖云三拽的一晃悠,噗嗤一笑,心说老兄啊老兄,你也总算体会道我的心情了,想当初你总是和我家鸳鸳那么友好的说闲话儿,我可是受了一肚子酸气儿。
李兰钗与肖云三对视,二人不约而同的算起日子来,可不正是二人在野外山洞棚子里的那一晚吗?后来二人回北城的路上住宿,也是有过几夜欢好。
羞答答的埋首在肖云三怀抱里,李兰钗脸臊的赤红,不肯抬起来,爱不释手的悄悄抚摸自己的小腹。
他说怎么几日来胃口很差,平日最爱的燕窝也吃不下,原来是腹中有了孩儿。
还未出嫁就有了孩儿,真是佛祖菩萨天可怜见他李兰钗,只是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
肖云三却皱着浓眉,抱着李兰钗却对柯以湛道:“咱们是亲兄弟一样,我也不瞒着你,实话与你说,你嫂哥儿他服用过山寨里的那种强制受孕?怎么说呢?嗯就是那种补药,这样怀孕会不会对他有什么害处?”
李兰钗羞臊的咬唇,掐了一把肖云三,弱弱推搡他一下:“你……不要说~”
柯以湛笑开:“老哥是真行,不过我刚刚诊脉的确没觉得有啥不对的,反而喜脉强健,不如去甜水镇请千金科赫赫有名的王郎中,让他给嫂哥儿看看。”
肖云三重重点头:“你说的对!我这就去请——”
李兰钗忙拉住他,捂着小腹,红着脸儿小声嗔怪:“叫小厮去请便是,你去什么呀~不许走~”
他模样委委屈屈的,肖云三老脸一红下意识的张嘴要哄他却看向了柯以湛。
柯以湛笑眯眯的看的正热闹。
肖云三咳咳了两声:“老弟,多亏了你,钗儿,不如晚上咱们留下柯老弟吃个便饭?”
李兰钗刚说好,柯以湛忙摆手,笑眯眯的像个狐狸:“不必不必,老兄客气什么?我走了?”
看柯以湛走了,肖云三才松口气,挨着李兰钗坐下,给李兰钗掖被子,吩咐别人去请郎中。
李兰钗美滋滋的抚摸肚子,自己就甜甜的笑出来:“我可要好好谢谢鸳鸳和他家夫君。”
肖云三摸摸鼻子:“嗯,应该的应该的,只是也别太相信我那兄弟,他杂学旁通,什么都会点儿,等老大夫来了确诊,咱们再说哈?”
“嗯,人家都听你的~”李兰钗窝进肖云三怀里,腻歪的撒娇,肖云三嘿嘿笑着大手探进李兰钗的裙摆,抚摸那平躺的小腹。
李兰钗有点忐忑:“夫君,我听闻人家怀了一两个月的,小腹就会有个小包儿,我怎地这么平?”
“你吃的太少了,我又不在你身边,以后咱们慢慢养起来就好了。”肖云三耐心宽解。
李兰钗兴奋的憧憬着:“不知是哥儿还是个小子,若是一对儿双生胎就好了。”
王郎中被请了来,确诊是喜脉后,肖云三晕晕乎乎,乐的同手同脚走路,跟着王郎中去取安胎药,快马回来就扑在床边,细细的看着李兰钗,就好像在看一盆儿稀世兰花一样。
侍奴们取消肖云三的表情,叽叽咕咕。
“咱们家主子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只是姑爷太呆了些。”
“噗,小点声,咱们家主子就喜欢这一款儿的。”
一动不动石雕似的爷们儿杵在床边,亲手喂给李兰钗安胎药和燕窝粥后,就这么呆呆的看着。
李兰钗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低头:“快别看了么~你若闲着不如去看看外头的人筹办婚礼如何了,另外……”
美人噘嘴,有些惋惜:“叫他们推迟两个月,腹中胎气不稳,三个月后再成婚吧。”
肖云三抱住他,把脑袋放在李兰钗的小腹上听起动静来,李兰钗撅着的小嘴儿噗嗤笑开,温柔的抱住男人的头,笑道:“宝宝呀,你父亲真是好喜欢你呢,你日后出生,你父亲眼里怕是只有你了~”
肖云三也笑了,摸摸李兰钗嫣红的眼皮儿:“还说呢,我看是你吧?至于高兴的哭了吗?”
李兰钗觉得痒痒的蹭了一下手,歪头哼了一声,二人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月光洒入屋内,春色暖融融的化开,驱散了夜里的孤寂。
李兰钗有了身孕后,把手里边的产业都交给肖云三打理,自己只负责做一些婚事的安排,大部分还是要肖云三去监管问询,可给肖云三忙碌的脚不沾地。
而柯以湛呢,埋头苦读之余,发卖了自己的第一批灵芝,赚的盆满锅满,优哉游哉的边读书,边在新开的两亩花圃种起了兰花菊花,平日里看看书,种种花,晚上在给自家威武美貌的夫郎捏捏肩捶捶背,燕好几个来回,颠鸾倒凤的小
日子过的快哉美哉
“我的心肝儿好鸳鸳辛苦了,快快。”柯以湛早做了几样江竹鸳爱吃的菜,抱着娃儿在大门口等江竹鸳回来,一看到江竹鸳矫健的身影,高兴的抱住人。
江竹鸳却翻了个白眼儿:“把宝宝给我~”
“哎呦~不要生气吗乖心肝儿,昨夜我不就是换了个姿势,别气哈?”柯以湛伏低做小。
江竹鸳温柔莞尔,爱怜的护住自己和男人的小宝宝:“谁气你那个了~不懂节制的爷们儿,以后老了,有你受的~”
原来美人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柯以湛大喜,硬是缠着人进屋。
一桌子美酒佳肴,其中一盘子水晶糯米肉丸最漂亮,江竹鸳眼睛亮了一下,勾唇笑:“你呀,让你用心念书,你却总是弄这些花招来哄人。”
柯以湛大惊小怪,继而又搞笑的抛媚眼耍宝抱住江竹鸳的腰:“啥?鸳鸳啊,人家只对你如此吗~快尝尝,这是我昨夜泡了江米,今天特意去买了二斤小牛肉剁馅儿团成圆子沾上满满一层的江米,在入锅清蒸,味道特别棒!快尝尝!”
江竹鸳动作优美的执起筷子夹了一只咬了半个,眉眼露出满意来:“嗯,不错,法子教教我,少放一点佐料,给咱们小鱼小山吃也不错。”
“那还用说,我给弟弟留了,咱家小山还吃不了江米,我弄了米粉的,一会儿你去沐浴,我喂他,多吃些啊?宝贝?”柯以湛凤眼的笑意越来越浓,修长大手揉抱按摩江竹鸳腰身的力道也越来越“轻浮”。
江竹鸳低笑:“好,只是夫君,你今日怎么这样高兴?”
他顺势微微偏头,看到自己腰上的男人大手,修长白皙,拇指上一只价值不菲的墨玉扳指,越发衬的那手指白的欺霜赛雪。
柯以湛骄傲的扬起下巴:“嘿嘿,我的鸳鸳那么聪明还不晓得嘛?”
江竹鸳笑,伸出手掌:“夫君,说好的,拿来吧?”
“哈哈哈,宝贝儿真聪明!喏!全部奉上!我只留了一只扳指,怎么样?爷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儿啦哈哈哈。”柯以湛拥抱住江竹鸳好一顿亲,接着从怀里献宝似的抽出几张银票。
看了数目后,江竹鸳也露出喜色,捏捏柯以湛的下巴,凑上去吻了一下:“再接再厉~”
柯以湛故意耍宝,斜眼儿,勾着江竹鸳的下巴:“嗯?小夫郎叫爷什么?”
江竹鸳配合的挽住柯以湛的手臂,硬是忍着肉麻,柔声:“爷请再接再厉~”
“哈哈哈哈……”柯以湛猖狂搞笑的笑声震天响。
江竹鸳无奈宠溺的摇头失笑,捏了一把男人的耳朵:“你呀,都是当爹的人了~还像没长大似的。”
宅子没修缮好,柯以湛与江竹鸳便在租住的院落内成婚了。因着柯以湛是童生魁首的名头下,里正等村里有名望的长辈们都来了。
前前后后坐了三十几桌,热热闹闹的一次大婚。
江竹鸳捧着苹果端坐在炕上,俊美的脸在红烛照耀下雪白透淡红的好气色,眉心点了一颗红痣,头上戴着华丽脱俗的点翠龙风发冠,盘着发,一对绿宝石大眼睫毛长长的垂着,人也少见的看出了几丝羞赫和外漏的喜悦。
李兰钗坐在炕上陪江竹鸳说话儿,采云端来了美酒好菜扁食甜点心进屋。
“呀,怎么就摆上了饭?”李兰钗也在筹办婚事,自然晓得新人,尤其是哥儿是不能在新婚夜吃东西的。
江竹鸳喜气幸福的表情也出现一点不悦,但还温和:“快端出去。”
采云笑:“是爷让我端进来给正君吃的,爷说了,正君不吃东西,爷就心疼。”
“噗……呀好甜蜜呀~鸳鸳有这样的好郎君真是叫人羡慕~”李兰钗打趣儿江竹鸳。
江竹鸳腮微红:“嗯,出去吧,叫他少喝些,小鱼呢?看住他,不许他乱跑。”
“正君放心,小鱼公子跟着李阿姆在后厨吃饭呢。”
江竹鸳安定下心,转过头看了一眼身侧吃饱了奶酣睡的小宝宝,心里甜滋滋的:“你也是,别忙了,去吃饭吧。”
采云福了福。
李兰钗羡慕的说:“不知道我的孩儿能不能像鸳鸳你家小山这般听话乖巧。”
“噗……你呀没看见他淘气的时候,昨儿还把他爹的书给尿湿了。”江竹鸳笑道。
李兰钗摸着隆起的小腹,拉着江竹鸳的手:“好鸳鸳,我们来做娃娃亲好不好?”
江竹鸳笑:“当然好呀,其实我早就想与你说了。”
李兰钗兴奋的道:“若是我这一胎是个哥儿,咱们就亲上加亲,若是个小子就结为兄弟,就像你家柯爷和我家肖郎一样。”
“甚好,就这么办吧!呀,宝宝呀在阿姆的肚子里长得漂亮一点呀~一定要像阿姆一样漂亮灵巧。”江竹鸳摸摸李兰钗的肚子,二个小哥儿笑声连连。
“你有孕了,快用些吃食,不要总是吃果脯。”江竹鸳细心体贴的拿走了李兰钗手边的果脯拼盒。
李兰钗牵着江竹鸳,
柔声:“好鸳鸳,你也是,咱们一起用些,晚上又得累呢,你若是忌讳就少用一点。”
二人说笑着开始用饭,吃了一半,“哐当——”一声,门开了,李老姆姆和采云突然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呜呜呜正君……正君小鱼少爷不见了!!呜呜呜……”采云噗通一声跪下,哭的泣不成声。
李老姆姆脸色煞白,踉跄着走了几步差点要倒下,江竹鸳一把扶住他,只听他说:“正君,刚才小鱼跟几个孩子在前边玩儿,我在一边看着,后厨的人说加的肉菜到了,让我去清点,就一眨眼的功夫,里正家的小孙子说小鱼被一个爷们儿抱走了,呜呜呜正君,都怪我。”
李兰钗惊愕:“啊?!你可叫人去找了没有啊?快些去找啊!!”
“呜呜呜……”
李兰钗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阿鸳,今日是吉日,更是你的好日子,你若走了,难保你家夫君伤心呀,暂时派别人出去找找,至少也要过了今夜,小鱼那般聪明,不会出大事的。”
江竹鸳脸色煞白,给襁褓里酣睡的宝宝掖了掖被子,亲亲粉雕玉琢的小脸儿,心痛难过异常,恍惚的走至梳妆台前,他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久久盼望的嫁给心爱男子做正室的自己,抚摸了一下男人送他的西洋水银镜台,把龙凤发冠摘了重新戴上原来柯以湛送他的翠玉簪子,脱下喜袍红裙,快速换了一身衣裳,拿了柯以湛挂在墙壁上的马鞭直接从窗户跳出去,去后院马鹏迅速跨上马。
李兰钗忙里忙外的快速叫自己的小厮侍奴去找:“莺儿快去叫账房管事的,叫他们去请看甜水镇城门的侍卫喝酒,看到可疑的一定要阻拦!!快去!!叫他们都去找!!”
“来来,老兄客气客气,吃好喝好啊。”柯以湛还喜气洋洋的在前边和众人喝酒接受恭贺呢,就看到自己男妻骑着自家的马,一阵风一样从前院侧边跑了。
跑了?!
“江竹鸳!!!”柯以湛一阵心慌,双目赤红,大喊着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众人哗然。
新夫郎竟然在新婚日跑了?

、怒急攻心在家带娃、混血美人中奸计
前院的几十桌客人零零散散的只剩下七八个帮忙打扫的老姆孩子。肖云三看柯以湛完全丢了魂儿似的,赶快自己安排给来帮佣的,鼓乐队的、后厨的人结账。
李兰钗抱着哇哇大哭的小山,来回在室内转圈走着,莺儿和叶儿也围着跟着带孩子,急的脸红却怎么也哄不好:“哦,乖宝宝不怕不怕啊?”
柯以湛一身新郎红色喜袍呆呆坐在圆桌旁,他脚下跪着哭的两只眼睛睁不开的采云,而李阿姆已经晕过去突发旧疾被人抬到村里老郎中家里治病去了。
“沙……”柯以湛捏着杯子,坐在那里全身冰凉,他看了眼袖子,衣服的针脚细细密密,绣纹也是极为大气华丽且不俗的松竹,都是他的男妻一针一线为他做的。
他知道江竹鸳有多在意自己,多在意正室妾室之间的名分差距,可小鱼一出事,江竹鸳就能把他们二人的孩子,把他,把整个家一抛,什么都不说的去找小鱼。
今天是他们的成婚的大日子,小鱼丢了他也很担心着急,他柯以湛从来就不是个小心眼儿的,难道就不能和他说一声,他们一起去找?
现在从头想想,一开始江竹鸳就是受王府官奴身份的挟持为了救小鱼免于成为北郡王世子的预备通房才答应做他的小君。后来,自己救了他,他也是……也是看自己是个无可选择的选择,才跟着自己?有了孩子呢?为了报答自己??
江竹鸳真的……真的对他有感情吗?
恰巧,肖云三安排好外头的人后,进屋就看柯以湛像魔怔了一样:“柯老弟……”
柯以湛坐着就觉得透心寒凉,喃喃的像是自言自语:“一定有……一定有的……现在不是像个娘们儿叽叽歪歪的时候不是时候!!!”
李兰钗心里叹息,抱着小山走至肖云三身边:“柯爷,鸳鸳与小鱼是亲兄弟,又是一起吃过苦长大的,那小鱼就像是小山似的被鸳鸳带大的,亲生骨肉没什么分别,小鱼又是个懂事的,不怪鸳鸳急,我和云三儿都安排了好些人去找,你且安心在家等消息,这一大家子,还有你家的花圃生意也离不开你呀。”
柯以湛蹭地站起来:“不行,我要去找他!!!”
肖云三把哇哇大哭孩子抱了来,黑着脸往柯以湛怀里一塞,怒斥:“你们夫夫说走就走,家呢?孩子呢?都不要了?!做事儿可不能这样!柯老弟,你也做了许久的生意吃了不少苦了,一个在外头一个再跑,还怎么过日子啊?啊?”
“哇哇哇哇……呜呜呜……”宝宝哭到哽住的奶声,一对墨绿色的无辜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柯以湛,依赖的抱住柯以湛的脖子不撒手,总算不使劲哭了。
柯以湛鼻子一酸,他知道肖云三说的没错,郁火烧的他心肝脾肺疼,他就是怕自己不出去找江竹鸳,就这么呆着,守着,会胡思乱想。
可他就算去了又能怎么样?
他只会一点散打和跆拳道,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唯一的金手指开就是这个灵土,也不能万里追踪,他去了只能添乱,就像上次进山打猎那样,要不是命大,可能就被巨蛇给吃了,让江竹鸳怀着遗腹子,过着寡居的苦日子。
柯以湛把一口苦水艰难的咽下去,抱住自己的儿子哄着:“哦哦……好了好了儿子不哭啊?阿姆就快回来了,爹在啊?不哭不哭……肖大哥,我知道了,今天有劳你和嫂哥儿了,今夜太晚了,嫂哥儿怀着身孕不适宜颠簸,采云,你起来,不甘你的事儿,不怪你,快去收拾厢房。”
采云哭的脸通红,擦着泪出去了:“是,爷。”
肖云三和李兰钗面面相觑,他们都看到柯以湛凤眼赤红的,心里都不是滋味,暗叹江竹鸳做事太莽撞,再怎么急,也要安顿好丈夫和孩子,或是与丈夫一起去找。
就在柯以湛如坐针毡的带孩子,看家之时。
江竹鸳骑着马,一路飞奔向甜水镇集市。
夜里都是人牙子做买卖的时候,他想小鱼必定是被拐子拐到那处,因为临近的村落并没有人敢来富庶村落抢夺小哥儿孩童的励。
“你们可有人瞧见有爷们抱着小孩儿路过的,那小孩儿生的一对棕色大眼,卷卷头发的,你们若是知道一定要告诉我,他是我弟弟,若是能找回来,或是小心准确,我必定重金酬谢。”江竹鸳急的眼圈红,抓着人牙姆姆的头目说道。
那人牙子鼻子一哼:“今儿还没开张呢,开了张再说,你说的是西域的货色,西那国那边儿的都是低廉价儿,得半个月后才能到货,你弟弟那种更是卖不出去。”
江竹鸳气的压根痒痒:“我弟弟是良民自然是不能随意发卖!”
着急上火,大半夜在镇子里团团转,直到半夜碰上了冯捕头。
冯捕头见江竹鸳风风火火的骑着马在甜水镇上团团转,还以为是不法分子:“柯家夫郎啊,你怎地这大半夜的乱转呢?快些家去或是找个客栈住吧。”
江竹鸳下马把事情原委告知冯捕头,冯捕头一脸惊愕:“还有这样骇人听闻的事儿,孩子在你们眼皮儿低下就能?!”
冯捕头突然
皱眉:“柯家夫郎,你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前些天儿来了两次派头大的贵胄公子还有个什么小公爷,还有一个是什么祖上是贵胄逍遥王的,你和柯小兄弟今日的喜酒礼我收到了,他们来的人很多,人多眼杂保不齐就有什么害虫!你快去找他们!我也帮着你们找!张贴榜文!”
“谢谢您,实在是太谢谢您了冯捕头大人。”江竹鸳感激的都要下跪了,冯捕头赶快扶起他:“可不兴这个,快快起来。”
江竹鸳心说不可能和季远修有关系,季远修帮了他那么大的忙,还是朝廷新贵,而且季远修是外出公干,经过甜水镇特特参加他和柯以湛的婚事的,且季远修也已经和皇子定了亲,排除季远修暗害他和小鱼的可能性。
不是季远修,定然是和段静那个贱人脱不了干系,气的额角鼓鼓,上马就朝段家的明城祖地奔去。
他知道段家败落了以后,肯定有一些余孽悄悄儿的逃了,或者是株连九族贬谪为庶人但是却不涉及出嫁的哥儿和入赘到别家的爷儿。
段静那个王八蛋,怎么就是非要盯着他和小鱼?!
不眠不休三日三夜,总算抵达了明城祖地,江竹鸳到处打听消息,甚至还去黑市买消息,连续五天五夜不睡觉,人困累到崩溃,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
还真让他给打探到了。
小鱼就在段静手里。
靠近北地边境的小地方,深山老林的别苑,密室。
江竹鸳被人领进来时,心脏就一直处于窒痛中,他握紧了袖子里的细剑。
然而,在他看到暗黑中的人时,惊愕的睁大眼。
段静那张矜贵温雅的英俊容貌一边毁了个干净,全是烙伤后的狰狞疤痕该盖上了一个血红的大字——“罪”,而段静此刻坐在木制轮椅上,“哗啦啦哗啦啦”的慢慢被人从阴影里推出来,人脸惨白没有血色,一双眼黑黢黢的没有半丝光彩。
“鸳鸳。”
江竹鸳冷厉声:“住口!!你快把小鱼叫出来!!你若伤害到他半分,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段静咯咯咯的笑起来:“鸳鸳,我就知道你会如此,你放心,我何必伤害他呢?他不过是个孩子,对我一点用处也没有,真正有用处的人,是你。”
江竹鸳不解,怒喝:“你究竟要干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段静笑的阴阳怪气:“你的好奴婢采露卷走了我段家的十八式宝箱,绝了我段家复起的最后一点希望,而本王,受了刑,又被狗皇帝叫人暗中下了毒,腿站立不起来了。本王知道,全天下这种毒,这种病,只有一种深山的千百年紫蛇灵灵芝可治,而此灵芝身边常年有大蛇把守,采摘只认无不死于非命,若不是隋青鹤的夫郎告诉本王,本王这才知道,你的夫君柯以湛有种植奇花异树灵芝草药的异禀能耐。”
江竹鸳心道:糟糕!中计了!!
段静脸青白透着疯狂和兴奋:“本王的病,本王的脸都有救了!!鸳鸳,鸳鸳,看在你我早年旧情的份儿上这几日就委屈你了!!”
“你的目的是我,你故意抓了小鱼把我引来的。”江竹鸳心里懊悔万分。
他这是第一次中了这样的阴毒诡计。
“不错,只有你,才能让你家的夫君豁出命来,豁出一切手段来种出灵芝救本王!!不仅仅是你们的灵芝,你,本王也志在必得!!听说你夫君买了灵芝得了不少钱,不如本王试试他,看他是银子重要,还是你重要?哈哈哈哈……你不肯从我最后不还是要回来?”段静笑的狰狞又异样的温柔。
而来了十几个高手,密室内一股诡香焚烟,江竹鸳刚要反抗就软软的酥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段静得意一笑,对身侧心腹悄声:“去把他和那小不点关一个房里,再去传信儿给季远修,要想换江竹鸳,就必须给本王他们季家的兵书和连城璧,否则,本王就立刻杀死江家兄弟。再去传信给甜水村的柯以湛,让他把所有灵芝带上。”
“是,殿下。”
江北道府衙,季家庭园。
外书房内,季远修冷着面叫人直接斩杀处置了送信儿的段家人,手上发抖,足足废了半个时辰才写了信,一叠声的吩咐:“去!八百里加急送入京城中,再去通知崔亮寒,务必劝说父亲,把连城璧带来给我!否则,不要回来了!”
甜水镇,柯以湛怒急攻心正准备给孩子喂羊奶呢,结果竟直直呕出一口血,血液喷溅染污了孩子奶香奶香的襁褓和手上的信札。
“嘭咚——””“霹雳哐当——”一桌子的瓷器摆件被柯以湛一脚踹翻。
“段静!!!我柯以湛今生不报此仇,我他娘的管就你叫爸爸!!!”
送信儿的段家死士讥笑:“咯咯~柯爷何必动怒呢?我们主子要的无非都是柯爷有的东西,柯爷方便的话,就请在七天之内出镇,我们自会派车来接。”
“滚!!我肏你姆姆的六只爪!!我干你姆姆的有脚,会自己走!!!呸!!”柯以湛怒吼,还朝那死士吐一
口带着浓血的唾沫星子。

、携弟出逃、小公爷相救、美人再孕
此刻,柯以湛满口的血腥气,喷了来人的一头一脸。
“既是如此,柯爷,我们就在外头候着了,该带的什么您千万别忘记带了,不该干的,你也得拎得清。”那走狗哼了一声,一挥手。
“给我守着!”
柯家租赁的大院儿被团团围住。这起子人装扮的都和正常村民无二,偶有人问起,他们也道是柯爷的岳家来人接。
急的柯以湛在屋内团团转。
小山绝不能带着,送去交给肖老哥和他家夫郎代为照看,否则谁知道段静那孙子会不会得了东西还要反悔,顺道又挟持了孩子。
“采云,悄悄的从后门狗洞出去,你去肖家找到肖云三,让他代为照看小山,你且出去避一避。”柯以湛低声道,又给了采云一封银子。
采云不过十来岁,也是个半大孩子眼睛红肿的厉害,细致的包好吃饱了就呼呼大睡的小宝宝:“小少爷醒了找爷和正君怎么办?正君能快些回来吗?奴对不起爷和正君的大恩。”
柯以湛摆手撵他:“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快走!也不要对肖云三说实话,你就说我出门找鸳鸳了?啊?”
采云点头,柯以湛拉着他来到后院一处很偏僻的拐角狗洞,那狗洞原本是个谷仓存粮的低下入口,谷仓被添了,还剩下一条三米多长的地道充作了通往围墙外的狗洞。
看着采云出去,外头也没人发觉,柯以湛松了口气。
快速打包东西,包括他晒干的灵芝,留了一点新鲜生长出的嫩芽养在江竹鸳的妆镜匣抽屉里。
柯以湛咽不下这口恶气,还打包了两条内裤。
他妈的,不是什么都想要吗?!
收拾好东西,留书一封,柯以湛背上包裹出门。
“哥哥……哥哥……”
江竹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入目就是小鱼那张包子脸,小家伙还挺有精神的,捧着杯子正一点点往江竹鸳唇角送。
“哥哥,你终于醒了!!”小鱼高兴的叫。
“嘘——”江竹鸳赶快捂住小鱼的嘴。
他环视周遭一圈,是个很阴暗的没有窗子的房间,他浑身使不上劲儿,坐在月洞门拔步床内,掀开红帐子,就见屋子陈设奢靡华丽,装金挂玉,处处都是黄花梨和紫檀木家具。
“江公子您清醒了?来人——”
此时,突然从他们侧面墙壁的上方“唰——”的传出打开挡板的声音,顺着光线的方向看,是个小窗子,出现一张笑眯眯的阴险老头脸。
小鱼害怕的叫了:“啊!”江竹鸳赶快把他护在身后。
“小公子不要怕。”老奴笑呵呵的。
原来他们在从那小窗口放下吊绳来给他们兄弟两个送吃食。
江竹鸳不让小鱼过去,他此刻全身软的不行,一路撑着柜子,桌子,慢腾腾的走过去,解下食盒。
“江公子还是放聪明些,我们殿下是不会亏待二位公子的。”
那老奴说完就关上了窗子,屋内又是一片阴暗,只有一盏如豆孤灯。
江竹鸳脑子晕,捏着太阳穴非常恼恨自己的愚蠢行为,抱住弟弟:“小鱼,你一直被关在这个房间吗?”
小鱼眼睛又大又圆很委屈窝在哥哥的怀里害怕,头发乱糟糟的还有杂草,脸蛋灰扑扑的,都不鼓鼓了,摇头:“不是的,开始都是关在柴房里,哥哥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没有窗子?好暗,小鱼害怕。”
江竹鸳气的咬腮咬的生疼,不用想就知道,小鱼一个小孩子不用严加看管也逃不了,而他有武功,又与段静有过龃龉,所以段静才把他们弄到这么一个地方,像是笼中鸟一样监视禁闭着他,又奸滑的让自己宽心。
是啊,他和小鱼对段家根本够不成威胁。
他现在又不后悔了,心疼的摸了摸小鱼的后背,好不容易被他养的胖乎乎的小人,几天就瘦了这么多?还脏兮兮的,至少他和自己关在一起不会短了吃喝受虐待。
“不怕啊?哥哥在呢?”江竹鸳在屋里找到了水盆和布巾,先用头上的银簪试试有没有毒,才给小鱼细细的清洗了小脸蛋,又试试饭菜,确定没有毒后让小鱼吃饭。
小鱼这几日一直被看官的恶奴私扣饭菜,看见肉了高兴的大吃。
但看哥哥不高兴,他还把两只田鸡腿留下,拿起筷子塞给江竹鸳:“哥哥,不要难过,我们吃饱了再一起想办法逃出去!”
江竹鸳苦笑,摸摸小鱼的头,勉强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他惦念家里的父子,小山还那么小,根本离不开他,柯以湛又是急躁性子,自己也是太鲁莽了,唉。
这次还连累了柯以湛,不行!
想到家里的父子,江竹鸳强迫自己吃下半碗饭,开始在屋里慢慢的寻找出口。
小鱼小声问:“哥哥,你在找什么?”
“嘘——鱼儿你去看着那个小窗户,用摆件挡好,不要让人看到我们。”
“哦好!”
江竹鸳
找了一个时辰,毫无所收,气馁的坐回床上。
不行,他一定要带着小鱼出去。
他现在身上中了软骨散,没有解药他就没有内力,只有一些花架子就算找到出口也根本逃不出去。但此刻逆行运功一定会让元气大伤,说不定会牵出旧疾,况且他还在哺乳期。
江竹鸳气的眼眶猩红,不行,就算是付出巨大代价他也不能连累自己的孩子和男人,他一定要带小鱼离开。
叮嘱了小鱼不许任何人打扰他,有人来就说他睡觉后。江竹鸳盘腿逆行调息运功。
“呼……”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江竹鸳强行咽下喉头欲吐的血,长长嘘一口气。
小鱼脑袋耸拉着在江竹鸳身边守着,看到哥哥醒了:“哥哥。”
江竹鸳眼睛亮的像深夜中的狸猫琉璃瞳,他一把抱起小鱼,语气带喜:“哥哥已经好了。”
“江大公子,小江公子,二位的早膳。”
待那老奴送了饭,关上小窗口时,江竹鸳立刻背着小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那老奴的手臂。
“啊唔————”一声惨叫还未说完,那面容奸邪的老奴活生生的被江竹鸳拉入窗口大半个身子,卡在狭窄的小窗口处,痛苦的扭曲。
“我唔唔……我……”
“想活命就放我们走!否则让你死的难看!!”
老奴疼哭了,还遮遮捂捂的:“唔唔……江唔唔我真的……奴才不知唔唔……”
“咔嚓——”江竹鸳狠辣的生生捏断了老奴的手腕,接着一催内力,硬生生的把那老奴整个从小窗口拉进来。
“咔嚓哗————”
老奴人已死了大半个,外头淅淅索索的来了人。
“糟糕管家!!管家进去了!!!主子分明不让任何人进去的!!”
“快快!!是不是人逃了?!”
一个小侍奴从窗口探进去,只看见人事不省的老奴瘫软在地上。
“逃走了逃走了!!!”
“咔咔咔————咔咔咔————”
一阵机械转动声,江竹鸳像只蝙蝠一样带着小鱼伏在房梁之上,看着屋子一面墙壁翻转,那薄薄的墙壁果然不出他所料,是能活动的机关书架伪装的。几十人涌进屋内。
江竹鸳趁乱悄悄背着小鱼逃出去。
然而就在段静勃然大怒,发动所有心腹部下出城去找时,江竹鸳却带着小鱼匿藏在段家私宅的后花园假山深处。
假山只有一个傻姆姆婆子看守,江竹鸳点了那傻姆姆的睡穴,让傻姆姆
小鱼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乖巧寡言。
江竹鸳搂着他:“怎么了?”
“哥哥嗯呜~都怨我……嗯呜呜……要是我不贪玩儿就不会被抓走……”小鱼哽咽,小不点生怕别人发现,哭都不敢大声。
江竹鸳吻一吻弟弟的额头,莞尔:“不怨你,他们是冲着哥哥来的。”
小鱼抽搭着鼻子,哭的甚是可怜:“嗯呜~哥哥,哥夫和小山还好吗?他们不会也被抓来了吧?”
江竹鸳叹息:“他们……哥哥也不知道,你哥夫怕是已经来的路上了,只求他们能好,等明天,哥哥带你出去,给他们立刻传一封快信,咱们就马上回家啊?”
小鱼一听柯以湛来了,心情好多了:“哥夫来就好,哥哥,你不过来就好了,宝宝还需要你呢,小鱼一个人也没事儿的,最多就是挨饿,他们没打小鱼。”
听着小孩儿乖巧的话,江竹鸳叹气搂着弟弟亲了又亲:“是哥哥最近疏忽你了,以后一定好好保护你。”
次日,江竹鸳趁着中午仆人涣散怠懒,带着小鱼成功的逃出私宅。
以防万一,寄出信件后,江竹鸳立刻花了重金买了一匹上等好马,带着小鱼快马加鞭的离开祖州。
夜色朦胧,大人折腾两天两夜没有大碍,小孩儿着实吃不消。
江竹鸳带着小鱼入住驿站。
他们前脚刚进驿站,后脚就听见呼啸的车马声,之间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黑便衣护卫拱卫下,一辆低调的马车内走下一身着水青长衫银玉头冠、长身玉立的英气儒雅男子,那护卫臂膀系着的紫色锦带,是明晃晃的季国公府家奴的标识。
看着那为首男子的样貌,竟然是季远修。
小鱼瘪着嘴,一副害怕的样子:“哥哥……”
“不怕不怕啊?应该……不是坏人,哥哥以前受他关照过。”江竹鸳安慰小鱼,并让小鱼上床睡觉。
“不得打扰其他客人。”季远修日夜兼程,疲惫的揉着鼻梁勒令道。
“是,主子。”
以防万一,心腹家奴还是把入住的客人挨个查问。
江竹鸳还是主动去见季远修,彼时,季远修正在整理家族秘传兵书并和下属交代着什么。
“兵书拓印三分,不能只让段静一个人占了便宜,给我季家的姻亲族人都分发一
部分,不论如何,一定要救出江公子。”
“是。”
“咚咚咚——”江竹鸳顿了顿,心里五味陈杂,敲响了门。
“谁?”
“吱嘎————”心腹下属打开门,江竹鸳眼神复杂的看着季远修:“小公爷。”
季远修一见江竹鸳立刻激动的眼眶潮湿,扑过来紧紧抱住了江竹鸳:“竹鸳!!!”
江竹鸳一愣,一掌推开季远修:“季兄。”
季远修忙束手松开,拭泪,喜极而泣:“真是失礼失礼了,竹鸳,你是如何逃出来的?你弟弟呢?我正要去救你们呢?段静那个混蛋若是伤害到你和你弟弟半分,我就让他们段家人死绝!!”
他是那么喜欢江竹鸳,但是喜欢一个人未必是占有,只要那个人过的幸福快乐,只要那个人平安喜乐,一生顺遂,他会永远的祝福。
可是段静那个王八蛋当年占了头筹和竹鸳提亲,却又小人行径的背弃,现在又要作恶,他如何能忍。
当即转身,瞬间变了深情斯文的表情,恶狠狠命令心腹:“给我悄悄的……”
心腹惊愕于自家主子的心狠手辣:“是,国公爷,属下这就去安排死士。”
江竹鸳蹙眉:“季兄,此事,我并不想牵连季国公府,让事情闹得不可开交。”
季远修眉头皱又舒展开,温柔道:“你我也算有交情,我也不与你遮掩,竹鸳,你难道就不想为伯父伸冤,难道一辈子都要这样过下去?”
江竹鸳一怔怔。
没错,季远修说的没错,他现在之所以这样被动是因为,段静等久处高位却总做恶事的不法之人觊觎暗害,那么即便没有段静,以后也保不齐会有别人,他只是个庶民,还是个曾经做过官奴,父族背上罪名的普通庶民。
他父亲为官多年,也并非是清清白白,但罪不至死,功大于过。
他母父,父亲都在九泉之下含恨而亡,而他却预备息事宁人,放不下现在的安逸小日子,可他真的不想打打杀杀,他对名利金钱也没有多少欲念,他只想小富即安,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但现在,却事与愿违。
看到江竹鸳动摇,季远修悸动:“当年段家诬陷的罪证我都已经上奏给圣上了,可恨圣上培植新势力中,我季国公府也不宜太过作大,所以一定要静待佳日,仔细筹谋,听闻你夫君已经考中了童生,用银子给他买个举人位,我再从中———”
“不,这件事,你让我认真想想,不论如何都是我牵连了你,这份人情我不会忘……”江竹鸳打断他的话,扶着额,越想越乱,头疼的厉害,心口也闷闷的。
说话声越来越飘忽,身子“咚——”地晕倒在地。
季远修惊慌失措的抱住他:“竹鸳!!!来人来人!!!”
再次醒来,屋内陈设都变了模样,是江竹鸳年少时曾经最爱的江南清雅小哥儿闺阁模样,与他家还未落罪时,他的房间竟有五六分相似。
江竹鸳枕着玉枕,一身雪缎中衣淡紫粉绫亵裙
季远修守在榻边,端坐在一侧闭目休息,小鱼就趴在床边,脸蛋贴着江竹鸳的手臂,睡的小脸蛋红扑扑。
“小鱼……”一开口,嗓子嘶哑的不成调子。
江竹鸳疲惫的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他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小腹一动就疼。
小鱼醒过来高兴的扶着,小家伙还抱住江竹鸳的小腹哭了:“哥哥!!呜呜呜哥哥你终于醒了!!哥哥小宝宝差点没有了!!吓死小鱼了呜呜呜……”
季远修只披着一件缂丝灰蓝长衫,给江竹鸳后背垫了厚垫子:“呼,真是……竹鸳,你整整昏睡了两天,以后可千万不能逆行运功,你可知,你已经怀了一个月的身孕?”
江竹鸳瞳孔放大,心脏砰砰跳动:“……”
他此刻心里是异样惊喜甜蜜的,在被子里悄悄探向平坦的小腹。一直都想要再多生几个,第二胎竟然这么快就有了。
他想,这下柯以湛那厮不会和他生气了,哪怕念在他们的第二个骨血的份儿上,也不会计较他独自出来救小鱼的莽撞过错。

、季国公的妒忌、阴差阳错美人归家
季远修在一旁,把江竹鸳的所有神态尽收眼底。
心里酸涩,嘴角发苦。
只有爱过的人才知道,和心爱之人孕育孩儿是一件多么幸福快乐的事情。而只是为了权势富贵,绝不会有江竹鸳这样的下意识的保护喜悦举动。
江竹鸳抱拳,笑:“季兄,大恩大德,竹鸳感激不尽。”
季远修亲切的握住他的拳,把他的手塞进被子里,莞尔:“世伯在世时,你我两家原本也有交情,何况是举手之劳,若是你非要感谢我。”
江竹鸳直爽:“世兄请说。”
“就让我做这孩子的义父吧。”季远修认真道。
“这……好!”江竹鸳停顿一下,见季远修眼神带着恳求,答应了。
只是这人情更还不完了。
江竹鸳有些急迫:“季兄,我的身子现在不能动吗?还需要调理几日?我怕家中夫君犬子担忧。”
小鱼也是点点头:“哥哥,我想家了。”
不知为何,他总是有些害怕季远修,哥夫身上没有这样压迫人的气势,对所有人都一样随和宽厚,他们的家虽然不富丽堂皇,却是最温暖的所在。
季远修摸摸小鱼的头,微笑:“小鱼也不希望哥哥出事对不对?竹鸳,你刚刚有孕一月,胎气不稳,此刻骑马或坐马车,你经得起,你腹中的孩子却经不起,且安心将养两月,三个月后胎气一稳,我即刻护送你们回甜水镇。”
小鱼撇嘴不愿意让季远修摸头。
季远修手下一空,对上小鱼那对形状与江竹鸳七分相似,颜色却是琥珀色宝石般的大眼睛,笑出声:“你弟弟小小年纪还蛮有个性的。”
小鱼抱住江竹鸳手臂,防备的盯着季远修。
他要护好他哥哥和肚子里的第二个小侄子。
正逢下人送来了粥点、安胎药和蜜饯。季远修吹凉一些,亲手喂江竹鸳。
江竹鸳委婉的挡下:“我自己来就好,季兄这几日有劳你照顾我和弟弟,你也快去歇息一下吧。”
季远修却很坚持,人和孩子都不是他的,他只有这样的亲近机会了。
“你动了胎气,不想让柯姑爷担心,就踏实的躺着。”
江竹鸳别别扭扭的就着季远修的手吃了几口。
小鱼转了转大眼睛,露出人畜无害的可爱笑容:“季哥哥,还是让我来喂我哥哥好不好?我哥哥都是因为我才动了胎气,我想好好照顾哥哥。”
说着眼眶里泪珠打转转,人又小小的,像个波斯猫儿一样可爱惹人怜。
季远修失笑:“好吧,你来。”
小鱼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季哥哥,你真好,你放心,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不用,好好照顾你哥哥吧,晚上我再来看你们。”季远修无奈摇头,他都二十二了,官场从军入朝也数年有余,他若还看不出这只小奶狐狸的心眼儿,他就是个蠢货,不过小孩子真是可爱。
季远修说着起身,小鱼趁他转身,抱着碗,吐了吐舌头冲季远修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儿。
江竹鸳憋笑,等季远修出去才宠溺的刮了一下小鱼的鼻尖:“淘气包,你可知道他是谁?以后不能这么莽撞了知道吗?”
小鱼翻了个可爱的白眼儿,“哎呦”的撅着小屁股,吃力的爬上床,认真的喂自家哥哥吃粥:“哥哥,我瞅他就没安好心。”
“不许胡说,他是个好人。”江竹鸳温和的训斥弟弟,眼神也有些复杂。
季远修对他的情意,连小鱼都看得出来,他也不是草木自然能感觉得到。但他们是绝不可能的,他江竹鸳恪守做人夫郎的规矩,再者他心里从来也没有过除了柯以湛以外的男人,包括曾经定亲过的段静,也不过是家族联姻和小时青梅竹马的友情罢了。但瓜田李下,不得不防。
最好还是先叫人通个信儿,只会柯以湛一声,以免柯以湛误会。
次日,江竹鸳就写了几封信,一封让小鱼悄悄的寄出去,一封交给季家的家丁送出去,还有一封花了几两银子,他自己用信鸽悄悄递了出去。
“主子,江公子的信被我们劫了。”
心腹部下捧着两封信,跪地。
季远修复杂的看着那两封信,最终还是忍不住拆开,长长的几页纸,极漂亮利落的蝇头小楷,还散发着淡淡的竹兰脂粉清香,那是江竹鸳一贯爱用的脂膏味道。
————柯郎,奴与弟一切安好,归途发现怀胎一月有余,不得暂做修养,有异性故人相救照看……卿卿吾夫,乖乖吾儿,奴思你念你,切要珍重……
“唰……”修长的手指猛地握紧,两封一模一样的信被拧皱成一团,季远修喘着粗气,眼睛通红。
他妒忌,发疯一般的妒忌!!
他究竟什么地方比不上那个男人?他不过就是迟来了几年?!他不过就是被拒绝了,他凭什么被拒绝,那个男人又凭什么享有鸳鸳的爱意?!
他在这两封一模一样的信件中,甚至连姓名都
不配拥有,紧紧只是异性故人?!鸳鸳这样说,摆明了是在和柯以湛解释证明,自己什么都不是?!怕柯以湛生气误会!
“主子,江公子寄出去不止两封,是否要奴才——”
心腹部下欲言又止。
季远修疲惫的摆手:“罢了,罢了,鸳鸳他就是在防备我,我又怎么能如他的心意做了小人?他不点明,已是念在我与他有恩的面子上。”
“主子,后院牡丹轩的侍奴兰心来报,说是夫人……夫人有喜了。”
季远修气笑了:“真真是无稽之谈,我与他未曾圆房过,他哪里来的喜?我对他难道还不够仁至义尽?!”
心腹部下连连称是:“他母族获罪,因他盛莲县主是出嫁子不株连,和季国公府的面子上,皇上才留了他一条命,主子您已经允诺给他和离书,再给他白银万两并江南的三处庄子,随他改嫁,他仍是不知足,主子又网开一面让他留在后院继续坐着主姆的位置,他却……主子,他如此污蔑您,秽乱我季国公府的门楣,不如让奴才了结了他。”
季远修眉头紧锁,表情颇阴鸷:“北郡王与我季国公府本就有过节,他是在故意挑衅。”
心腹立刻道:“属下马上去处置了他。”
“罢了罢了,撵出去,不许他再入城。”季远修不耐的道。
毕竟是有过夫夫缘分的人,且徐盛莲并没有在他季国公府胡作非为,也是自己没有做到夫君的责任,是自己不喜欢他,又何必在意?只是从前他喜欢的鸳鸳屈为他的官奴,这件事令他厌恶,撵出去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是。”
季远修捋了捋袖子:“给鸳鸳他们兄弟两个的吃食,衣裳,一概都和后院主姆制,段家那起子人如何了?”
“平安已经带着人剿灭了段老头儿的老巢,此刻在查探附近的余孽。”
“那就好。”
合该柯以湛倒霉,他前脚走了两日,后脚肖云三就和李兰钗收到了江竹鸳的信。
肖云三一口老血咽下肚:“老弟啊老弟,我说你留下来,怎么夫夫一个一个的都这么莽撞?”
李兰钗扶着腰从内室缓缓走出,闻言嫣然笑开:“毕竟是自家的夫郎,你以为谁都像你一般,让我一个人等了那许久?”
肖云三老脸一红,被说的心虚,赶快过去搀扶自家小哥儿:“你怎么出来了?多歇息一会儿啊?”
“小山可算不哭了,我躺了好久,有些累,你给我揉揉腰。”李兰钗轻哼一声。
肖云三横抱起美人放在贵妃榻上,自己狗腿的上去给李兰钗捶背揉腰:“钗儿,找家里的老姆子照料小山多好,你也怀孕了,不能劳累啊。”
“那可是鸳鸳的孩子,不能马虎,小家伙爹不疼阿姆不爱的,啧啧,若是那对夫夫再来一回,干脆把这乖孩子给我当儿子吧,嗯~呵呵,不如养着给我腹中的宝宝做个上门哥儿婿。”李兰钗笑眯眯的。
知道江竹鸳和江竹鱼平安无事后,他提着的心也放下了,整个人也舒服多了。所以并没有显怀的肚子,他也要扶着腰出来,捉弄一下男人玩儿。
“嘿,成,等柯小子回来我就这么说。”
肖云三和李兰钗夫夫二人完全没想到柯以湛根本没接到江竹鸳,也没收到这封信,他们只以为夫夫二人已团聚,只是这封信迟到了些日子。
柯以湛抵达段氏一族的祖州私宅时,双目赤红的看着一片狼藉的宅邸。整个宅邸像是遭逢了一场洗劫,残垣断瓦,依稀可见亭台楼阁,只是残余的火苗和尸体,让人不寒而栗。
“阿鸳!!!江竹鸳!!!!”柯以湛的眼睛都不眨一下,湿粘的泪水顺着面颊狂流,流进嘴角咸苦的滋味,让他疯魔似的到处乱闯。
“怎么?!怎么会这样?!”看到了曾经来家中威逼他的走狗尸体后,柯以湛从脚底往心口涌着寒气。
“哗啦……哗啦……”柯以湛赤手翻动一块块的残砖,掀开能掀开的东西,每间屋子都挨个寻找。
“呜呜呜……”终于,在宅邸的一处残毁密室里,柯以湛找到了他最眼熟的那套碧水蓝的小哥儿长衫,此刻那料子沾着各种污渍甚至还有血迹。
站不稳的跌坐在地上,柯以湛急促喘息几声,使劲捶了捶胸口,实在受不了嚎啕大哭:“啊啊啊!!!”
柯以湛根本不信他的夫郎,他的武艺高强的娇夫郎能遭难?!
可看着手上的东西,柯以湛的泪就没有出息的狂流不止,他感觉天都塌了,一切就像逗他玩儿一样,让他享受了最好的爱情和婚姻生活后,把他打入无间地狱。
三天三夜,柯以湛在宅邸里找了三天三夜,人瞬间瘦的像个骨头架子,漆黑的长发不过短短三天夹杂着不少的白发。
段静的尸首已成了焦碳,这样一处私密深山宅邸的几百口人,无一人生还,全部惨死。
在柯以湛察觉不到的假山暗处,三个黑缎劲装蒙面人,手执令牌互相对视点头。

大人,咱们真的不告知江公子的夫君吗?”略年轻些的压低声音,很是不忍。
另一个老面些,眯起眼:“国公爷只是让你我处置了段家的余孽,其他人已经走了,你我再次守株待兔擒拿漏网之鱼,在其位谋其政,他,呵呵,不要他的命已经算是仁慈了。”
另一个年轻沉稳些的道:“咱们国公爷对江公子的心意瞎子都看得出来,不许管他,你我都是国公爷的心腹,要为国公爷着想。”
那小的看着柯以湛的模样还是不忍心,干脆侧过头不再看。
他就不明白,主子是季国公,怎么非得爱上一个有如此深情的夫君的小哥儿呢?
在宅邸里守了三天三夜,柯以湛抱着江竹鸳的衣服,摇摇晃晃的出来了。
他今日受了致命伤,人已死了大半个。
一路迷糊着,包袱扔进河里了,踉踉跄跄的走上狭窄崎岖的山道。
他不能死,他一定要找到他的爱人和弟弟,家里还有他的儿子,他的兄弟亲人。脑子里冷静如此,身上却一阵阵的抽搐,明明在暖意融融的六月中旬,他却冷的直打颤。
马也丢了,什么都丢了,走至一间破道观的廊下,傻子乞丐般的呆着。
就这么活活徒步苦行半个月,柯以湛生了重病,多亏荒山寺庙里的老道士救了他。
“施主,万事勿要操之过急,急则不美。”老道士开解柯以湛。
柯以湛咕咚咕咚的喝下汤药,忍着头疼,哑声:“多谢道长,不知道长尊名?小生必当报答。”
老道士捋胡须,笑呵呵:“贫道号白梅。”
“白眉?多谢白眉道长,我的鞋子里藏有一张百两银票,道长若是不嫌弃拿去打酒吧。”柯以湛皱眉,心说这不武侠小说里经常有的名字吗?
“啧啧,非也非也,贫道对金银酒肉并无兴趣。”白梅道人还是笑眯眯的,非常亲和。
白梅道士指着庙里院内盛开的白梅花,谦逊道:“贫道掐指小算,施主也是与花草有缘分的人,施主且看,此白梅非彼白眉,施主您说贫道养的白梅可是仙品?”
柯以湛抬起眼皮儿:“道长,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是看上我脖子上的葫芦了?”
白梅道人一顿,讪讪的笑:“施主是明白人,此等宝物,贫道也只是一观,并未动其中的灵土。”
“想动,你也动不了啊,你去拿个簸箕来。”柯以湛揉揉疼的厉害的脖子。
白梅道人亮晶晶着老眼,看着柯以湛把葫芦塞子拔出,倒转。
“唰唰唰……”黑褐泛着紫的灵土渐渐填满了一整个大簸箕。
“好喽好喽!!我的梅花儿今年能开的更好喽!!”白梅老道蹦跶着抱着簸箕跑出去。
柯以湛看着突然转变成老顽童一样的人,惊愕的半晌没说出话。
本以为是个江湖道人,现在看看似乎也是个颇有灵气修为,很是风雅的方士。
柯以湛在道观中被白梅好吃好喝的待着,还让一个可爱的萝卜头道童端茶倒水的伺候,人渐渐的好起来,只是还是瘦又憔悴。
“道长,只要您能帮我一件事,这灵土哪怕我离开,也会随时派人来送您。”柯以湛第七日忍不住道。
白梅捏着胡须,掐指:“书生莫要说,老道知你想要什么,只是天机不可泄露,念在你给老道灵土护养梅花,老道就告诉你,你且家去,你的夫郎两月后自会归家,但是你们夫夫的姻缘今年也犯了妖狐星,你且记住了,三个月后,若是遇到受难的人,千万不要相救,更不要交谈,就和免于此妖星,长保婚姻美满,子息繁盛。”
柯以湛看着他那故作玄虚的样子,憋了一肚子气,但他都魂穿了还有什么不能信的,现在他也只能半信他,等身体好后,安顿了小山,再去寻找他的阿鸳。
回到甜水镇,路上耽搁了一个月。
“老弟,怎地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弟夫呢?”肖云三惊讶,扯着柯以湛的胳膊“你怎么一下子瘦了还苍老了?白头发这么多?!你干什么去了?”
柯以湛从李兰钗的手里接过儿子,皱眉:“多谢嫂哥儿照顾犬子,我没找到阿鸳,回来安顿一下生意和花圃,再继续出去找。”
“柯贤弟的州试就要临期了,你还要出去吗?”李兰钗不赞同。
肖云三觉得不对,一拍头:“你……你和竹鸳难道不是遇到了,不是应该一起吗?”
“一起什么?”
一起死吗?柯以湛死气沉沉的抬起凤眼,皱眉厌烦无比:“我回去了大哥。”
“等等!”肖云三挠头,拿出信给柯以湛:“你快看看这封信,我以为是竹鸳给我和钗儿的,告诉我们你与他安好和睦,正在故友宅邸里养胎。”
“唰唰唰……”
柯以湛一目十行的翻看,越看额角青筋越鼓,像是有东西在脑子里炸开。
“艹!!!!”破口大骂,柯以湛狂怒地撕碎了信,抱着睡的像个小胖猪的小山气冲冲的
离开。
李兰钗担忧:“如何是好呢?他们俩好像……正好岔开了。”
异性友人……友人……柯以湛越想越来气。
他们成婚前一日,他清楚的记得家中来了人。当时柯以湛出门去送请帖后回来,江竹鸳就和那人在屋后的园子里,言笑晏晏的说话儿。
江竹鸳还摘了许多他种的瓜果用精致的竹篮送给了那个男人。
那是一个和段静恶心货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贵公子哥儿,不,比起段静有过之而无不及,送了一件稀世珍宝作为他们二人的结婚贺礼。
本来他柯以湛也不是多么小心眼的人,最让他生气的是,那男的带着侍从从侧门离开。
临走前,对他家竹鸳道:“我今日是悄悄来的,不给你和你夫君增添麻烦。”
他家阿鸳还笑的很“温柔”的道:“季兄客气了,我受你助益良多。”
————
柯以湛此刻被醋意烧的头疼心疼,但他硬是压下去了,怀里的宝宝哭的厉害,把柯以湛的脖子啃得挠的都是血痕,似乎在埋怨自己的爹爹丢下自己走了。柯以湛也纵容的随他弄。
“采云,羊奶热好了吗?”
“好了,爷,给您。”采云端着一瓷碗的热乎乎的羊奶。
柯以湛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吃,小娃娃大眼睛笑弯弯的,吃着奶还要紧紧抓着柯以湛的衣服,张开花瓣儿小嘴儿吧唧吧唧的吃的欢快:“啊啊啊~~嗯啧啧……”
“多吃点我的儿……”柯以湛苍白无血色的脸总算露出一点笑意。
脑子白光一闪,他看着宝宝,突然想起那封信里,写着江竹鸳又有了身孕一个月有余,动了胎气,需要调养。
那些个怨气,恨意,怒火虽然没有浇灭,但冷静了一半。
不管如何,等人回来了再说。
柯以湛喂了宝宝,抱着自己的儿子上床睡觉。
但他却怎么也睡不着,黑暗里睁开眼睛,熬了一宿。
————
又一个月过去,江竹鸳离家后的两个半月了。
柯以湛在花圃捣鼓从白梅老道那里淘来的绿梅种儿,他招了一个小厮帮忙打理,自己也忙着叮嘱,一身浅灰粗麻长衫沾染的一块块泥土,苍白的脸也沾了一块儿。
“爷!!!爷!!!”
花圃远处的山路,一个熟悉的小哥儿挎着篮子高声叫嚷着。
柯以湛眉头拧着:“你喊什么?”
采云爬上来,兴奋的大叫:“爷!!爷!!!咱家主姆!!咱家正君还有小鱼公子回来了!!!!”
柯以湛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表情平淡:“哦。”
采云晃了晃手:“爷,咱们家正君回来了,您为啥不高兴呢?”
“我高兴?呵呵……我怎么不高兴了?”柯以湛冷嘲。
采云缩了缩头,还是笑容灿烂:“爷您是不是也听说,正君的恩人?他可是个翩翩贵公子呢,说是什么公侯府的王孙贵胄,却没有一点架子,亲自护送正君和小鱼公子回来,村头王二麻子家的小包告诉奴的,现在已经快到咱们家门口儿了,爷,快随奴回去吧?”
“哦。”柯以湛还是不冷不热的,慢腾腾拿了布巾擦手嘱咐了小厮,扛起锄头和园艺古谱,在采云后面慢腾腾的跟着。

、夫夫嫌隙生、混血壮美人委屈大哭a
柯以湛慢腾腾的落后采云二三十米远,山道两岸野花夹开,一片春光明媚的好时节。快到家门口时。
远远的看着,鲜明非常。
一辆四匹高头大马牵拉的朱紫华盖云鸳祥云雾松纹车停在柯以湛家院门口。前后齐齐四五十个便衣护卫伫立,而先头的一匹雪白骏马上白衣翩翩的贵公子时不时的往后看。
季远修利落潇洒的纵身下马,亲手掀开帘子:“竹鸳,小鱼,到了。”
暗红锦帘子掀开口,一只雪白修长的手也打着内珠帘,把一个华装玉裹,头戴金刚石芙蓉坠子的六七岁模样的可爱小哥儿先被季远修抱下来。
还一副不大情愿的扭着小身板:“我自己可以~”
采云兴高采烈的跑过去,打开大门,又去搀扶小鱼下车:“小鱼公子,正君,您们可算是回来了!”
江竹鸳探出头来,他穿着一身极衬他容色的湖水蓝缂丝缎袍,内着白羽纱长裙,头戴镶嵌羊脂玉的流苏银簪,一张脸俊朗诡艳,眼瞳在阳光的照射下像一对清澈冷艳的绿宝石,因为怀孕比离开时微微丰腴一些,四肢却瘦了。
看着熟悉的小院儿,江竹鸳薄薄的唇角微勾,心情很好,只是他没看见他最想见的人。
季远修虚扶着江竹鸳下马,江竹鸳本来不愿意被男子触碰,但季远修的手非常礼貌守规还是一片好心,他也就没有直接拒绝。
怀了孕,小心翼翼的护着腹部下车,江竹鸳的小腹才三个月多一点,就已经隆起一个很明显的小包。季国公府邸内的府医看诊,腹中七成可能怀了双生胎。
小鱼四处张望:“采云哥哥,我哥夫呢?还有我的小外甥呢?”
采云笑:“小山少爷被肖爷正君抱去玩儿了,咱们家爷就在后头……啊?怎么不见了?”
边说边回头,采云惊愕的看着身后竟然没人?!
李老阿姆拄着拐杖出来,老目泪汪汪的抱住小鱼:“竹鸳,都是李阿姆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小鱼。”
江竹鸳微笑:“不是都没事儿了吗?阿姆不要放在心上,小鱼也找回来了。”
小鱼暖心的给李阿姆擦脸,露出灿烂的笑容:“小鱼没事儿,姆姆你看,小鱼都吃胖了,特别想吃姆姆做的腌菜。”
采云挠头:“正君,我也不知道咱们家爷去哪儿了?我这就去找!”
江竹鸳聪明灵透异常,知晓自家男人在闹别扭,心中暗暗叹气,敛眸低声:“不用去了,我们先回屋,季兄,此次多谢你,还请里边小坐。”
季远修却苦涩一笑:“护送你平安归来,就满足了,我就不叨扰了,告辞。”
江竹鸳抬手阻拦,瞥了一眼远处的拐角柳树,淡定的道:“季兄,你救了我和我弟弟,我夫君也要感谢你,再者,你若是走了不见见我夫君,我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季远修疑惑的看着江竹鸳。
他不明白江竹鸳了,那般在乎柯以湛,就应该让自己走啊,还要见面?
但季远修也对这个几次见过却没说上几句话的男人好奇,究竟是什么让江竹鸳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柯以湛。
留下了。
——————
拐角柳树后,柯以湛咬牙切齿的躲在一侧。
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像是鬼附身了一样。刚看到江竹鸳被季远修扶着下马车,还有小鱼,还有那浩荡的行头,他竟然下意识的闪身躲在柳树后?!
他他妈的又没做亏心事,他凭什么要躲?反而是江竹鸳和季远修,在他们家门口都……
柯以湛气的眼睛发红,然而听到后面江竹鸳说什么‘一百张嘴也说不清’,硬生生的把火吞进肚发不出来,简直憋屈的要命。
季远修,季远修,我老婆让你给救了,妻弟也让你给救了,我和我老婆的二胎也让你给救了,你咋不干脆入赘做我老婆的小丈夫随身保护呢?
啥闲事儿都让你给管了,要我干屁呢。
他妈的,长得人模狗样却就爱撬人家墙角。
想起适才看到的季远修那头上戴的金冠,那一身衣裳,还有江竹鸳的衣裳,那缂丝缎子都是顶好市面上从未见过的料子,细密的金银丝线暗纹,都和甜水镇装扮天差地别。
好像他们才是一对贵族相亲相爱的夫夫。
再看看他自己,头发凌乱的编着半扎,黑发干枯还掺杂着许多白发,瘦成了一把骨头架子。柯以湛越看越对比越来气。
不蒸馒头,争口气。
柯以湛甩手就走,径直奔去了村头钱寡夫家里。
“给我一身好衣裳!”
钱寡夫妖妖调调的端了一杯香茶:“哎呀,柯爷家里夫郎可是难得的巧手,怎地来奴家这里买成衣?奴家这里可没有胆子,做不起爷您这样有小哥儿有身份人儿的衣裳。”
江竹鸳那凶蛮的哥儿要是知道夫君在他这里订了衣裳,还不得把他的屋子拆了。虽说他与村子里的几个人相好,他也不是胆大包天,谁都敢沾惹。
“哐当——”一锭十两的银元宝重重的摔在待客小几上。
柯以湛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怒吼:“放屁!!我难道还怕他?!”
钱寡夫吓了一跳,捧起银子,心花怒放:“好的好的,奴家马上就给爷您找找看啊。”
要说钱寡夫也是有两下子,绣工不差,多是给村里读书人或是经商小富户富农家里的内眷年轻男眷做待客好衣裳的。
他拿了几件干净的牙色儒衫、米叶色外衫等等来给柯以湛挑选。
“爷,您一表人才,只是过于削瘦了,不如穿些浅淡的皂色、牙色、月白、米黄的外衫。现在可不时兴什么绣纹,都是那起子贵族家里繁复的装扮,您看奴家的手艺,多好啊?”钱寡夫笑的风流浪荡,很是不羁泼辣,直接上手给柯以湛穿上了一声。
柯以湛觉得自己穿的这身衣裳的确挺好看的,但就是有点眼熟,有点像焦恩俊扮演的小李飞刀里面,李寻欢的米黄衣裳。
“怎么样?嘿~奴家去镇子上听书,那侠义风流的武林人士,穿着都是如此!”
柯以湛已经懒得吐槽了:“你给我整理一下头发。”
“哎呀,爷您就放一百心,我钱寡夫村里边做头是最厉害的!以后爷可要多多关照奴家生意呀~”钱寡夫翘起兰花指,咯咯笑着抚平了柯以湛的肩膀衣褶。
柯以湛皱眉,钱寡夫又捂着嘴笑的肉麻:“哎呀~人家知道爷是正经人,只是做头吗~”
头发做出来,钱寡夫巧妙的用秘制的中药豆粉头油染了柯以湛头上大部分白发,又仔细的梳理,用发带系上三分之二扎起,只余下三分之,还故意弄了卷卷毛。
“呀~啧啧啧太俊俏了吗~~真是奴家三十八年以来的杰作!!!爷请看?满意否?”钱寡夫换了一面更清晰的水银镜子。
柯以湛看着镜子里更显得沧桑忧郁,落拓不羁的自己,嘴角抽搐。
“奴家觉得还是有点白发好看,所以故意留了几缕,真是杰作呀,爷就不用再给做头的银子了。”钱寡夫满意的点头。
柯以湛出来的时候,捏着自己的卷毛,已经完全破罐子破摔了。
还好这里是架空朝代,否则在现代别人得嘲笑死他,说他东施效颦小李飞刀。扯下头上的发带,柯以湛还是更换了原来的胡桃木簪。
柯以湛去买了两只村里有名的烧腊和猪头肉并李酒鬼家的陈酿,去肖云三家接小山。
李兰钗和肖云三暂时租赁了柯以湛家百米远处的大宅邸。
“唉?柯贤弟,鸳鸳不是已经回家了吗?你怎么来我家啦?”李兰钗奇怪的问,待看到柯以湛一身打扮时,硬是良好修养的忍住惊诧。
“我来接小山,今日麻烦嫂哥儿照顾了。”
肖云三扶着李兰钗,嘲笑柯以湛:“你接什么接啊?你夫郎早就过来接走了,现在都等你回去吃午膳呢,我说老弟,你是不是受刺激过度了?你这是啥子打扮?就算要找场子,也得找一身好衣裳啊。”
李兰钗笑:“爷们儿家不会打扮也是正常,你还不是有了我才人模人样的,柯贤弟,不嫌弃的话,我叫人找一身云三儿的衣裳,你换了吧。”
“不必了。”柯以湛没接到孩子,留下一只烧腊,郁闷的离开。
柯家和肖家距离太近,柯以湛快走到家门口时,又不想进去。
他怕他会忍不住,和那个狗男人打起来。
“爷,您怎么不进门呢?”采云挎着篮子奇怪的看着大门口踌躇不前的男人。
柯以湛头顶像炸了个炮弹,惊吓的他心脏砰砰砰跳。
“哥夫~”甜甜奶气的一声叫唤,柯以湛转头一看,采云单手抱着小鱼,小鱼开心的跳下来,扑进柯以湛怀里,抱住柯以湛的大腿撒娇。
柯以湛喉结滚动,木着一张本是妖孽流丽的脸,摸摸小鱼的脑袋:“嗯,回家就好。”
小鱼觉得柯以湛有些冷漠,噘嘴伸出手:“哥夫,哥哥一直都在等你,我们中午等了你半个时辰你也没回家,小山都哭了,抱抱~”
柯以湛把东西递给采云,单手抱起小鱼:“我听说救了你们兄弟的恩人来家中做客,出去买些乡土风味招待一下。”
小鱼悄悄松口气,只要不是哥夫生气了就好。
走进屋,柯以湛就发现陈设都焕然一新,整洁雅致,屋内空气清新沁香。江竹鸳与季远修分主客座在堂上,正在吃冰屑羊乳酪。
见柯以湛抱着小鱼进来,江竹鸳把碗勺放在桌案上,起身去迎,语气很轻柔:“夫君,已经过了午时,你做什么去了。”
柯以湛把小鱼放下,摆手示意让江竹鸳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你有孕,坐着,我想着家里来了贵客,又是你我和小弟的大恩人,想买些乡土滋味让恩公尝一尝。”
采云把东西展示给江竹鸳与季远修看。
季远修斯文有礼,抱拳:“柯先生客气了,我与江公子本就是旧日
相识,何况救人也是举手之劳。”
柯以湛随意坐在季远修下首,淡淡的道:“我们泱泱大国若是需要解困的人要是都能有恩公的举手之劳,天下也就太平了,恩公真乃当世英豪奇才,贵胄里的能人高洁之士。”
嘴上说着客气感谢话,态度却极其冷淡明褒暗讽,能听得懂的,只有江竹鸳和季远修。
小鱼念书不多,撇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小小声:“哪有那么好呀,若是季哥哥那么好,还要皇帝陛下干啥呢?”
季远修瞥了几次江竹鸳,见江竹鸳还是安然自若,甚至走至柯以湛身侧站着奉茶,一副死心塌地跟着自家夫君的模样,让季远修死了心。
“哪里比得上柯先生呢?听闻柯先生是甜水镇有名的探花才子,是童生第一名,想必乡试,州试,府试也定能连魁,只可惜鄙人白白担着祖上公爵名,却无甚大才,只得走武举……”季远修装作没听出柯以湛话里有话的样子,很是真诚潇洒,温谦从容的侃侃而谈。
柯以湛嘴唇动了动,硬是被季远修憋出了内伤,还要比季远修更加随和幽默的言谈,否则就是失了面子。
他真他妈的想和这个人打一架,他柯以湛什么时候在乎过面子?!
……一个时辰后,季远修微笑着道别,临别前赠与柯以湛一只玉佩:“柯贤弟不要嫌弃礼薄,此乃愚兄赠与义子的礼物,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柯以湛:“!!?”
江竹鸳附耳在他身侧告诉了他,腹中孩子认季远修为义父的事,柯以湛哑巴吃黄连,只得认了。
——
午时已过,夫夫送走了季远修,江竹鸳几个快步跟上了大步往厨房走的男人:“以湛,给你留了午膳,此刻应该还是热的,你先喝一碗绿豆银耳汤。”
柯以湛冷淡的说:“我不想喝汤,你怀着孕就去歇着,我自己弄些吃食。”
就算给他吞个冰块,他也败不下这个邪火,尤其他现在看着江竹鸳身上穿的季国公府的衣裳华丽料子,他都生气。
江竹鸳抿唇欲言欲止,他碧色的宝石眼珠转动,他从未见过柯以湛这身衣裳,细密奇巧的针脚不是出自村内绣坊里的绣哥儿之手,还有柯以湛削瘦了许多,他不再的这段日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都想知道。
哪怕不说这段时间的事情,他也想和自己的夫君说说话儿,但柯以湛的冷漠态度也让江竹鸳有点难受,他想解释,可柯以湛都不愿意和他说话,撵他回房。
加之怀孕后,江竹鸳也有些火气上涌,但他克制的很好。
他能感知到男人在气头上,此刻冷静冷静比较好,眉梢一挑:“好,我回房。”
等江竹鸳走后,柯以湛才关上厨房门,闷头烧火懒得煮饭,随便煮了点粥,就着腊味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
夫夫二人的卧房内,江竹鸳整理带回来的行礼,身边是蹬着四肢小爪子的宝宝。
江竹鸳笑眯眯的哄着小宝宝:“哦~宝宝~”爱不释手的把宝宝抱起来,亲了十几口。
小鱼也抓揉小宝宝脚丫子玩儿:“哥哥,宝宝还记得你呢。”
江竹鸳笑:“当然了。”
小胖娃儿在江竹鸳胸前拱了拱,急哄哄的哼哼唧唧。
江竹鸳有些难堪:“唉,宝宝,阿姆肚里有了你弟弟,不能给你哺乳了。”
再度有孕后,他就不再分泌乳汁了,本来他也没想这么快的给小山断了姆乳。
小鱼小声:“哥哥,我觉得哥夫好想生我们的气了,还有哥哥你肚里有了小宝宝,哥夫也没有上次那么开心了,哥哥,我想给哥夫赔礼道歉,都是我的错。”
小鱼的话让江竹鸳脑子里炸开了,心跳骤然加快,气血上涌。
柯以湛对他这个态度,难不成……难不成是怀疑,他腹中的胎儿是……
柯以湛怎么能这样想他江竹鸳?!
小鱼看哥哥的脸色变得铁青,忙担忧的抱住哥哥的手臂:“哥哥,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肚里的小宝宝也会生气难过的。”
江竹鸳闭眼,暗中调息,硬是抚平了怒气。
睁开眼,揉揉小鱼脑袋:“呵呵,机灵鬼儿,去休息吧,让采云带你睡午觉。”
————
夜里,江竹鸳也没出屋,晚饭都是让李阿姆和采云送进房内的。
而柯以湛在厨房吃了半碗粥后,进了东厢的书房埋头苦读。
原本热闹的家,竟然一片寂静。
深夜里,江竹鸳也没等到柯以湛回房休息,无奈的睡下了。次日,李兰钗来串门儿玩儿,与江竹鸳叽叽咕咕说了一整天的体己话儿。
柯以湛在山上伺弄花圃,移栽入盆。看天色黑了,给小厮下钥,自己回家了。
“采云给我弄一碗粥一碟子酸萝卜送进书房,被褥给我换个厚点儿的,蚊香也给我点上。”柯以湛把板车立好,一盆盆的兰花菊花往下卸搬,见采云在厨房外头忙活,直接吩咐。
采云坏
笑:“那不成,爷,奴是内眷的,头一位是听当家主姆正君的,正君回来了,这样的事儿,除非是正君吩咐才可呢。”
“你……”柯以湛气塞,抹了把头上的汗珠,继续弯腰搬。
他懒得和十来岁小孩儿一般见识。
卧房内,李兰钗捏着小核桃瓤,瞅瞅外头,噗嗤一笑,小小声嘀咕:“鸳鸳~你家夫君气的可不轻呢~还闹上分房了?”
江竹鸳摇头怔怔地看着窗户外干活的男人:“我不知他竟然去寻我,还吃了这么多苦,唉,我就是怕他寻我,才狠心留下小山,这汉子怎么这般的不懂我的心?”
“你呀,鸳鸳不是我说你,夫夫本是一体,你什么都自作主张,还带回来那么一个才貌地位权势财富样样全的故人“恩公”,你说让你夫君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李兰钗柔声开解“你呀,真是个太过要刚硬的小哥儿,去服个软儿,撒个娇,哭一哭硬是缠着他,你怀着孩子,用不了几天,他就会好的。”
江竹鸳失笑,自己刚硬?
他江竹鸳最柔软的一面全都给了柯以湛,还刚硬呢。
原本他也是这样想的,但是透过李兰钗了解了他离开之后的事情后,他意识到柯以湛对他嫌隙已经很大,这需要的是夫夫之间敞开心扉的谈一谈。
但是江竹鸳现在想知道,柯以湛去找他的时候,究竟为什么耽误了那么久?或者,阴差阳错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段静一族全死绝了,难道柯以湛看到了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关心则乱。
江竹鸳此刻也不知该拿柯以湛如何是好了。
李兰钗摇头:“啧啧,鸳鸳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呀,简单复杂化,咱们小哥儿都是为情所困。”
第三日夜里,江竹鸳被不肯进屋吃饭的柯以湛气笑了。
“正君,奴……”采云也有些难堪,他三请五请,正君也派了好几次,他硬是没把爷请回屋吃晚膳。
看着卧房罗汉榻桌几上摆放的色香味俱全的美酒佳肴,采云也有些恼了柯以湛。那可是正君怀着身孕,亲手准备了一下午的饭菜。
已经三天三夜了,柯以湛一直睡在书房,除了早饭,午饭不吃,晚饭在书房一直要人送。
“罢了,你去把食盒给我拿来。”
柯以湛看书看得困累疲惫,但偏偏睡不着。
“吱嘎——”门推开了,江竹鸳一手抱着睡着的小山,一手提着食盒进来了。
江竹鸳把书本笔墨有条不紊的整理好,把碗碟从食盒里取出摆放:“多少用一些,别出师未捷身先死。”
柯以湛:“……”
夫夫二人沉默的用饭,江竹鸳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时不时自然的给柯以湛布菜,斟酒,并且很安静。
柯以湛的余光能看到江竹鸳眨眼时缓缓闪过的绒羽睫毛,身上换了一套很浓丽光缎料的紫色修身衣裙,夜里凉,他上半身穿了一件薄狐绒墨色短小袄,毛色油光水滑,甚是漂亮娇意。一头流光黑瀑布般的丝缎长发松松的编着一条很雅致的辫子在一侧肩膀前。耳坠儿是一对儿小拇指指甲大的水晶珠。
“这么多日子不见,我还好看吗?”寂静的书房内,江竹鸳的声音像是玉珠落金盘,乍破水浆迸般的清冷磁性,温柔深情。
柯以湛转过头看看床榻上的宝宝,答非所问:“小山喂过了?他哼哼唧唧的。”
江竹鸳叹气,优雅大气的翘起二郎腿,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给柯以湛斟酒:“以湛,我有话想问你,希望你如实对我说,我毕竟是你的夫郎。”
柯以湛皱眉。
“家中我给你新缝制了两箱子的春夏衣裳,你为什么去找钱寡夫做衣裳?”江竹鸳捏着酒杯,仰头喝了。
柯以湛刚要夺下酒杯,腾地,浑身毛像炸了一样。
江竹鸳脸色还是很温和,甚至还伸出手,暧昧亲昵的拍拍柯以湛的脸蛋儿,又干脆贴过来勾住了柯以湛的脖子:“夫君能告诉我原因吗?还有这段时日,我不在家,你都做些什么?和我说说么?”
“见客我来不及回家换。”柯以湛随意应付了一句,嘴唇动了一下,敛眸遮掩住了一丝丝的窘迫和不耐烦,拿下江竹鸳温热的手,夺走了手里的酒杯,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你怀着孕自己不知道吗,喝什么酒?!”柯以湛的语气很差。
江竹鸳咬唇,眼圈一瞬间湿了:“柯以湛,你……就只能对我这个态度了吗?夫夫离别两月有余,我日夜都在挂念你和孩子,日夜都在内疚,若不是意外怀了孕动了胎气,我早就带着小鱼回来了,你就不想问问我吗?”
“你……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你,你……连……解释道歉的机会都不肯给我?连听我说几句话,和我共处一室,你都厌烦至此?”江竹鸳已然哽咽难言,睫毛一颤,泪珠瞬间掉了。
江竹鸳捂着小腹,难以克制情绪,伤心委屈的哭了。
他哭
的更有一种恨自己的味道,想他江竹鸳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模样,变成了他最讨厌的没有男人仿佛就天塌了一样。简直又厌恶又无力,可他的心,他的身都交付出去了,腹中又怀了孩子,他如何能不委屈?
柯以湛看他哭就心软后悔,他知道江竹鸳很少哭,是一个特别坚韧的小哥儿,可是他也难受,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怀着孩子呢,别哭了,你没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小鱼是你弟弟,你去救他是应该的,你没错。”柯以湛把江竹鸳拥入怀里,给他擦泪,木然的看着窗外美丽却莫名寒凉的月色。
错的是他柯以湛。
“呜呜……我也不想呀……小鱼是我的弟弟……呜呜……我被段静暗算……好不容易救了小鱼往甜水村赶路……途中遇到季远修呜呜……我晕倒了发现自己有孕……我和季远修根本没有分毫龃龉……你我大婚的日子我盼了多久……呜呜呜……我难过的心都痛死了啊……撇下你和宝宝你以为我好过吗?我不想你跟过来受牵连呀!!呜呜呜……你这个坏厮非要这样欺负我才能解气吗?我正怀着身孕啊呜呜呜……你有没有良心呐?!呜呜呜……”
江竹鸳在柯以湛怀里哭成了泪人,极其罕见的柔弱和淋漓泼洒委屈,哭的像个小孩儿。
哭急了,江竹鸳还要抓着柯以湛的手臂狠狠咬了几口。
柯以湛像没有感觉一样随他咬,低头看他的眼神,是柯以湛自己都无法想象的纵容深情,还有一些复杂和忧郁:“我知道了,你别说了,别哭了,我错了,是我小心眼儿。”
“呜呜呜……你个坏厮!!”
柯以湛觉得自己支离破碎的心脏似乎缓过点气儿。
毕竟,江竹鸳此刻这副模样,他确信,季远修一定,别的男人一定,看不到。
江竹鸳也觉得有些丢脸,但转念一想又想开了,在自己爷们面前怕什么?再丢脸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
用冷水帕子擦拭一下泪痕和红肿的眼睛后,抱起宝宝,拽着柯以湛起来,冷艳霸道命令式:“马上跟我回屋去,这里太冷了不能冻着我儿子,我还有话要说。”
柯以湛:“……”
不知道的还以为江竹鸳要家暴他。

、混血壮美人的御夫术、干柴烈火rr
“马上跟我回屋去。”
柯以湛被江竹鸳拽着胳膊,闷头进了卧房,坐在榻边一动不动。
江竹鸳看他那副又倔强又受气包儿的模样,重重叹了口气,先把婴儿安置在榻里边,又搁了热乎乎的水炉,转身回来,两手捧起柯以湛的脸,摸摸,很是心疼轻柔又无奈的语气:“你呀,我才走了两个月,家里乱糟糟的就算了,你怎么也瘦了这么多?憔悴了这么多?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至于和我怄气么?嗯~?”
柯以湛被那双温暖的手摸的,七上八下的,认真的看着那对越来越有神明媚的绿琉璃美眸:“我没怄气。”
江竹鸳轻笑,低头亲了一口柯以湛的鼻尖:“等我。”
他叫采云端来热水,挽起袖子,亲手用白布巾浸湿了,拧干,热乎乎的帕子拍在柯以湛脸上,想照顾巨婴一样伺候柯以湛。
“我和你同床共枕快两年了,虽说知道你脾性易怒,可没想到你竟然气性这么大,夫夫之间有什么不满不解就发泄出来,日子才能过的长久美满,唉,可怜我怀着你的种儿,还得受你的气。”江竹鸳微笑着半调笑着说,他手上动作很温柔,他觉得柯以湛的样子像他的孩子一样。
柯以湛被热帕子擦了脸脖子手,那湿乎乎的热气熏的他有些陶陶然,也不是太生气了,反而开始有点内疚,江竹鸳的大气温柔更衬得他又渣又自私了。
“来,再泡泡脚,舒坦一下,今日去侍弄那花圃又搬了那么多的花盆儿,我给你揉一揉按一按。”江竹鸳贤惠温婉,并不被柯以湛的扑克脸打倒,反而始终和颜悦色笑微微的。
以前都是柯以湛没脸没皮的缠着江竹鸳,江竹鸳反而“清冷”受用一些。
“不用……”柯以湛弄得有些虚心,毕竟他还没那么厚的脸皮,让怀孕的爱人伺候他洗脚按摩。
江竹鸳笑着按住他,把他额前的碎发撩到后面去:“为什么不用?必须用,还是你不想给我补偿的机会,不想原谅我?”
柯以湛那里吃的住心爱之人这样的言语:“我不是……”
最后还是让江竹鸳给他洗脚了。
他看着坐在小木凳子上的混血美人,江竹鸳脱了外面的黑裘毛春小袄,只穿着修身紫流光缎的薄衫长裙,腰上半松不紧的系着金丝暗纹玉软绸的汗巾子,虽然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腰身还是非常细窄,前面看才能看得出鼓包,低眉顺眼的温柔小意模样,长长的睫毛因为刚刚哭过还是湿哒哒的,灯光照射下有极美的光泽,修长的雪白手按摩着脚底,清洗脚趾一丝不漏,看的痴了自己都不知道。
“水温还可以吗?再填一些热水?”江竹鸳询问。
这还是江竹鸳第一次伺候男人洗脚,以前他最多帮柯以湛擦拭过身子。
柯以湛把脚拿出来,明明刚刚都委屈的哭了,现在还给自己洗脚,他实在受不了:“不用,可以了鸳儿。”
江竹鸳勾唇角,他知道柯以湛舍不得自己这样。
“我看你晚上去沐浴过了,直接睡吧。”
“嗯。”
夜深了,柯以湛忙活了一天,在书房对付歇了三夜,回房很是舒服,又泡了脚,正欲昏昏睡去时。
江竹鸳挨着柯以湛,突然一动,半个身子压在了柯以湛身上,胸口贴着胸口。
“夫君,我看你多了许多白发,是因为我么?”
江竹鸳满眼的疼惜,控制身子的重量,手指划过柯以湛的侧脸鬓角,带起一阵阵灼热的接触。
柯以湛半睁着眼:“别问了,你回来就行了。”
在这样一个异度朝代时空里,在以前没穿越时,都再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好能比得上江竹鸳了。江竹鸳是他的最心爱的人,何必想那么多?难得糊涂。
“不行,我听小钗说你去找我了,是不是段静那个狗贼让你去赎我和小鱼?我给你寄出去的口信和书信,你都没有收到,是不是?”江竹鸳两手捧着柯以湛的脸,表情很坚决。
“你若是不和我说,今夜我就睡不着了,我怀着身孕不能安心休息,对胎儿不好。”
柯以湛被江竹鸳软硬兼施,最终还是说了。
包括被段静走狗挟持,一路奔赴祖州……
江竹鸳听后哑然半晌,表情有些复杂:“你以为我死了?”
柯以湛抹了把脸,也有些窘迫:“没有,就是觉得有那个可能。”
“噗……呵呵,你也太小瞧你的男妻了。”江竹鸳笑出声,转过头看了眼孩子,压低声:“虽说源头是我,我也有错,可是夫君,我也有些无辜吧?”
为了避免阴差阳错,他可是一连发出去好多信件包括派人传口信儿。
柯以湛淡定:“的确不是你的错,是我太笨了,你也是逼不得已。”
江竹鸳眼睛里有星星,明亮又喜悦,又转变为浓浓的宠溺无奈:“你也没错,你看到我和季远修一起回来,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作为丈夫,却让他抢了先?”
柯以湛的表情瞬间一空,有种被戳破
遮羞纸的难堪,冷冷的道:“我不想提他。”
“噗……好好,不提不提。”江竹鸳哄孩子似的一叠声道,又忍不住想笑,与柯以湛脸贴着脸儿,柔声:“我原本是不想他送的,就怕你会误会,会吃醋才答应他送我们回来,唉,反而让你这坏胚子更痴心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就不要生气了,原谅我,好吗?”
柯以湛猛地翻身“唰——”
江竹鸳平躺在柔软的被褥上,放松身子,五官俊美好似一波流泄的似水月光,被柯以湛压在身下时有一瞬的咬唇,护住了小腹,继而又对柯以湛露齿嫣然一笑。
笑容还带了一点点隐藏的期待和羞涩,眼波里有了一丝丝抑制不住,泄露出来的炽热渴望。
“轻些夫君~我们的宝宝在腹中才三个月多一点。”
柯以湛喉结滚动,认真的低头看着江竹鸳:“你没错,真的没错,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不是我,是更好的男人,与你更相配的男人,你会不会更开心?更幸福?”
江竹鸳氤氲着热度的美眸流转,温声:“没有那么多当初,我已经遇到你了,若是再回到当初,我还是会选择你。”
说出这些话后,江竹鸳的脸就红了,这么羞耻的话其实都是真心话。
柯以湛心里像是炸开了烟花,被江竹鸳的情话弄的有点喝醉酒似的,使劲儿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为什么还选择我?那些王孙贵胄里,也不是没有深情能干的。”
江竹鸳被柯以湛弄的来了脾气,脸更红了,抬手臂抱住柯以湛的脖子:“坏胚子,你压着我,就是要和我说这些?我江氏一族未败落之时,我什么王孙贵胄没交际过?要是动心,早就出嫁了,哪里还会受家族落罪牵连沦为官奴,喜欢上你?!”
话语内容带着怒意,但是语调却温软不稳,因为腰儿被男人握着。
他和柯以湛离别了两个多月,虽然羞耻,可他在季国公府就很想与柯以湛做那事儿想的很,柯以湛这厮却还跟他讨论什么喜欢不喜欢,别的男人不男人?!
“我……鸳鸳,你不用安慰我,其实我、我就是觉得我……你当初和我在一起也是因为不想弟弟被欺辱,更是官奴之身无可奈何,现在你是良民自由身,那姓季的还说愿意帮你家族伸冤还你父族青白,到时候,你是江都统府的大族公子,而我,我就是一个……我什么都不是,你不会后悔?”柯以湛急迫的说着。
丹凤眼都红了。
江竹鸳叹气,把男人的脖子往下拉,又成了脸儿贴脸的交颈亲昵模样:“我后悔什么?以湛,你怎么爱钻牛角尖儿呢?当初在北郡王府,我是为了弟弟和你一在一起的不假,可出了北郡王府就不是了,你的人品,你的所作所为都令我倾慕,你不要忘了,我是一个小哥儿,在我以卑微官奴之身被杖责奄奄一息的时候,你却能不顾自己安危来救我,我也知道你那时心中还有盛莲县主,仅仅是处于道义,你的勇敢智谋,你的雪中送炭,你的不离不弃,都是世上很珍贵的品质,令我无法忘怀,令我心动。我是一个小哥儿,年岁不小了,也想找个好男人成家,金钱权势地位于我如过眼云烟,我最想要的就是情义和呵护,所以我才选择你。再者,你当初救了我和我弟弟时,也与我说过,让我不用顾念这么报答不报答,可以与你只做朋友,我们搭伙过日子,你还记得吗?我同意了吗?我不同意呀!!因为我喜欢你呀!我说的那些报答的话,只是为了遮羞,也想让你多怜惜我,爱护我,尊重我。你这个傻子~”
两个人跟交颈鸳鸯似的,江竹鸳的声音越来越软,干脆把脸埋入柯以湛颈窝:“你太好了,让我心里只有你。”
柯以湛耳边热乎乎的湿气,深情真挚的剖白,令他沉重的心一点点升腾,低头亲了亲混血美人儿香喷喷的发旋儿,情动:“鸳鸳……我……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唔唔——”
话还没说完,江竹鸳就抬头勾缠住柯以湛脖子用唇堵住了柯以湛的嘴。
干柴烈火,如胶似漆的湿吻,江竹鸳的热烈把柯以湛的樱桃薄唇都亲的赤红微肿。
“嗯唔唔……”齿列舌尖交缠,唾液交融,呼吸粘腻,恨不得每一寸的口腔内壁都要搜掠一番。
“啊……”亲到要窒息,江竹鸳才松开,二人的红肿的唇拉出一条淫荡的水丝儿。
江竹鸳两手开始扒柯以湛的中衣,语调暧昧焦急的边亲柯以湛的脸,脖子,唇,下巴边撒娇催促:“坏胚子,这么多日子不见我都快想死你了,你还和我磨唧一堆做什么!嗯啊……快些么~”
柯以湛脑子轰隆一声,被点燃了情欲,埋头狠狠吻住了江竹鸳的唇。
“沙……”
衣裳都被扔到了一边,害怕江竹鸳着凉,拉开缎被包裹住。
“嗯啊……啊……快些嗯啊……”江竹鸳胸口两颗红尖儿被柯以湛温柔的吸允,眼睛舒服的眯起,抱住柯以湛的头,主动分开长腿,按捺不住的起伏腰腹,臀心儿一缩一放,身子里着实空虚饥渴的厉害。
柯以湛被江竹鸳催促的,自己也有些急色,把两乳
亲吻啃咬的充血鼓胀后,顺着胸口一路往下亲到肚脐儿,含住那精致洁净的淡粉阴茎。
“嗯哦啊啊啊……后面啊……夫君快进来~哼嗯嗯……啊啊……”江竹鸳猛地一抖不过柯以湛刚刚含住他的东西,他就受不了的泄了,浪荡小声的呻吟咬住了手背。
顺手拉出炕榻抽屉柜,一只精雕细琢的檀香木盒,挖了一大块半透明的香膏。涂抹在诱人的紧致红菊口儿。
“滋滋……”扶着粗长的肉棒,柯以湛额角出汗,缓缓的插入。
“嗯哼哼~~夫君嗯啊啊……”江竹鸳抓住枕头,满足失神的闷叫。
柯以湛全都进去后,吐息,俯身亲了亲江竹鸳汗湿的脸儿,嘬儿了一口小嘴儿,开始温柔的律动:“疼不疼?”
江竹鸳抱住他,身子荡漾,两团饱满弹性的雪里透红的奶子上下波动,满脸晕红“嗯啊~这个力道再重一点~嗯啊啊……”
“咕叽咕叽咕叽……”菊蕊儿撑的满满登登,捣弄在花心儿底儿凹凸敏感点儿,睾丸蹭着柔嫩的屁股皮儿,让江竹鸳爽的下边发了大水似的湿润。
柯以湛开始失控,盯着江竹鸳充盈情欲享受淫荡的美艳俊朗脸蛋看,恨不得要把他吞下去一样:“鸳鸳你只能嗯……只能是我的!!!”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用力更深更强,速度还是一样的缓慢,每次抽插摩擦的刺激也更强。
“啊哼……好舒服嗯啊~夫君夫君~好喜欢~我是你的……只是你一个人的啊啊啊……”江竹鸳全身透出粉红,肌肤雪白里透出的肉欲粉色,耀目勾魂儿,尤其是这副充满力量与妩媚感的强劲漂亮身躯。
迷得柯以湛埋头又含住一只乳头。
用力一吸,江竹鸳就会咬着手指啜泣般的哼唧。
“嗯啊~”
“咯咯……嗯~夫君你知道……嗯啊啊哼嗯……我嗯~还喜欢你什么吗?嗯啊……”江竹鸳随着柯以湛的冲撞填满而一耸一耸着身子,眼珠湿漉漉的带笑。
“嗯、呼……什么?”柯以湛抬起大汗淋漓的俊脸,还不忘耸动公狗腰疼爱男妻。
一扫之前的沧桑落拓,很阳刚爷们,异样妖冶俊美。
江竹鸳大敞着腿,抬头吻去柯以湛下巴的汗珠,勾人轻吟:“嗯~我还喜欢你的脸……你的肩膀……嗯啊~还有你在我身子里啊……”

、小别胜新婚、蒸糖乳酪、狐星降临rr
“嗯啊……还有你在我的身子里……”江竹鸳笑着撩拨,舔去汗珠,还咬了一口男人的下巴。
柯以湛眼周赤红,人像受了刺激一样,腰椎猛地一抖,埋头一顿舌吻“鸳儿我要疯了!!为你……唔唔……”
“嗯啊啊唔唔……哼嗯嗯……”江竹鸳被他亲的泪水涟涟,唇肉粘腻分不开,舌尖像是要麻痹一般,并不是不舒服,而是太爽了,爽的他还想要的更多,死死的搂抱柯以湛的脖子,挠着柯以湛的肩背。大长腿攀着男人的劲腰,干脆用脚趾抠弄着男人的尾椎,欲仙欲死的勾引。
撩拨的男人更疯狂,变着法儿的捏着胸乳,恨不得要挤出奶,待那红尖果儿挺立滴血般的诱人时,吸溜吸溜的好一番蹂躏。
“嗯啊~~好舒服嗯啊啊啊……”江竹鸳抬着长腿主动架在了柯以湛肩头,爽的自己收缩臀肉儿,上半身更是往前挺胸方便男人吃奶,大腿和男人的胸腹压夹着他的阴茎,摩挤的浑身着了火儿一样炙热饥渴,喷射好些花精液,染的二人胸腹粘白淫秽。
柯以湛埋头吸咬着红尖儿果儿,下腹一阵狂躁的抽插冲撞:“唔唔……嗯……”
江竹鸳爽的早已忘记了腹中还有宝宝,心说都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了,没得大碍,和柯以湛胡天胡地,把两个多月来的相思情欲,痛快一解。
二人去了三次春潮,才停歇。
“呼……呼……”江竹鸳脖子脸蛋全身都像抹了水膏子般的汗泽,性感湿身的趴在柯以湛胸口,急促的喘息。
柯以湛也没好到那里去,脸涨红着,全身水洗一样黏糊,抱住了江竹鸳的肩膀:“我刚听见李阿姆吩咐采云烧水了,去洗澡?”
“懒得动弹了,夫君抱我去。”江竹鸳闭上眼,理所应当的使唤。
柯以湛被江竹鸳这样依赖使唤,反而心软窃喜,认真的看着江竹鸳。
“怎么?抱不动?”江竹鸳闭着眼,翘起唇角逗自家男人玩儿。
柯以湛瞬间像是被打了鸡血:“靠?!谁说的,老婆孩子一把抱吗!”
江竹鸳睁开一只眼,很是玩味调皮:“咯咯~”
柯以湛被这样的江竹鸳正中红心,耳根红着,自己裹上袍子,又给江竹鸳裹上自己的内衬长衫,上前很轻缓温柔的横抱起江竹鸳,江竹鸳的一对雪白修长的小腿裸露在外,柯以湛怕凉着他,还把长衫整理一下。
江竹鸳笑声微凉透着磁性的暖意,抬手臂揽住柯以湛脖颈,享受被丈夫横抱着的体贴,他感受的到男人手臂结实的力量,把脸贴入柯以湛脸边儿,亲了一口,夸赞:“啊,我的夫君好有力气呀。”
柯以湛有些开心的兜不住,但还想听,狐假虎威的仰着下巴:“哼~少甜言蜜语的。”
“咦?男人,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的夫郎呢?来,亲一个~”江竹鸳笑声连连,硬是去摸男人的脸,凑过去要亲,态度霸道嚣张又娇气诱人。
柯以湛笑出声,和江竹鸳闹,傲娇:“不亲、就是不亲。”
江竹鸳也笑,拉他的头,柔声逗弄:“亲一个嘛~唔——”
刚刚还傲娇说不亲的男人彻底忍不住了,边大步往净房走边埋头吻上不停撩拨自己的薄唇。
柯以湛如今才知道,被心爱的男妻哄的滋味是多么的快活开心,怪不得他的娃每次被男妻哄的时候乐的大眼睛都迷成一条缝儿了。
在大木桶里和自家混血美人泡了鸳鸯浴后,柯以湛的邪火和怒意不忿等等复杂情绪说是烟消云散,也差不离了。
炕榻上,江竹鸳点了一盏小油灯,换上水青色薄绫春衫和白罗裙,坐在软和温暖的被褥上,唇角含笑,任由身后的男人为他擦拭长发。
柯以湛殷勤伺候,轻柔的给江竹鸳擦头发,并涂抹上江竹鸳一贯爱用的桂花头油:“你肚子感觉怎么样?我担心咱们俩动作太激烈,伤到孩子。”
江竹鸳笑而不语,抚摸着柔缓胎动的小腹。
怎么会不舒服,第二次怀孕最不舒服的时候都在季国公府里,现在他回了家,一点孕吐反应也没了,前两天柯以湛与他怄气时,他睡的也很好。
头发半干,江竹鸳披散着,也拿了布巾:“我给你擦。”
“不用了,就这样吧,睡觉。”柯以湛大咧咧的。
江竹鸳却不肯,不仅仅拿了布巾还有剪刀豆粉、首乌头油等工具。
“你呀,什么事儿都不要太急,急坏了身子,你让我和小山还有肚里的孩子怎么办?你让小鱼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呀?以后慢一些啊~”江竹鸳给柯以湛细细护理头发,柔声劝导自家孩子气的夫君。
柯以湛闭了闭眼,抬手捏起一缕混血美人的发丝,放到鼻下轻嗅:“嗯。”
“乖。”江竹鸳满意的道。
一些还有黑色发根的白头发只剪掉白色部分,而全白的干脆直接拔掉。
江竹鸳可算是把柯以湛的头发护理好了,整理床铺睡觉。
柯以湛这两个多月以来,第一次睡了个踏实觉。
次日晌午,柯以湛先醒了,看着背对他冲着小宝宝酣睡的混血美人,悄悄凑过去,自后抱住了人。
“啊啊……呜啊啊……”小山挥舞着小爪子小胖腿,叽叽歪歪的奶声叫唤。
“嗯……”江竹鸳被自己娃的小奶爪拍到了胳膊,一下就醒了,坐起来困倦的捂嘴打了个哈欠:“夫君,去挤羊奶来,宝宝饿了。”
“马上去。”柯以湛蹭地起床,把中衣一掖,披头散发的跑出去。
采云在院内清扫,看见柯以湛:“爷,羊奶在锅里热着呢。”
柯以湛蹭蹭又去厨房,端着小食盒跑回屋。
李阿姆和采云相视一笑,都知道主人重归于好。
“我喂他,你睡觉。”柯以湛从江竹鸳怀里抱过孩子。
江竹鸳扶额头昏昏的,昨夜折腾的太晚,他有些累,倒下卷上被子,睡眼惺忪,鼻音湿糯:“好,我困死了,夫君,你给小山喂半碗就好,少食多次,对婴儿好……”
“哎,我知道了,你快睡。”柯以湛给江竹鸳掖好被子,亲一口江竹鸳的额头。他知道怀孕的小哥儿嗜睡,以前家里条件差,江竹鸳怀着孕还做活,现在可不行。
江竹鸳嘴角翘起,安详温暖的继续睡。
哪里都没有家里舒服呀……
柯以湛安顿好了小山,又去看小鱼。
小鱼知道哥哥哥夫和好了,也恢复了原来的活泼:“哥夫,我上学去了,我要和小山亲亲。”
柯以湛给他拿了束修,一边抱着小山一边抱起小鱼,微笑:“认真学习,把礼物给先生,也给老头子送一份。”
“啾啾啾……”小鱼特别亲近小山,亲了几口,笑眯眯:“知道啦!”
柯以湛把小山给采云带着,亲自去送小鱼上学。
途中遇到几个村里的年轻人张良、柯二柱。
“唉,这不是柯先生吗!”年轻人笑着打招呼,也都是读过几年书,家境富庶的男子。柯以湛平时与他们偶有来往。
“是啊,好久不见你们两个,秋试就要到了,怎么还上山放松去了?”柯以湛笑着寒暄。
他看中了他们打来的猎物。
年轻人摆手:“我们就是解解闷儿,正好听说你家夫郎又有了,送你一对山鸡。”
柯以湛感激:“那怎么成?”
“表舅,怎么不成呢?咱们也算是一起考试过”柯二柱和柯以湛是同族,柯以湛的辈分很大,粗声粗气,硬是塞给柯以湛“你要是在客气,把你家花儿送俺们俩两盆儿。”
柯以湛笑:“怎地?二柱家里有喜事儿了?”
“嘿嘿嘿,我阿姆给我说了一门亲,我想送那哥儿点东西。”柯二柱不好意思道。
柯以湛拎着活野鸡,两只肥胖胖的野鸡眼睛还明亮有神的很,一定是掉入陷阱的野鸡,说:“行,等我送你和张良一人一盆我最新种出来的红蕊白梅花儿。”
托了小鱼的福气,两个年轻汉子还给了小鱼一只小黑兔玩儿。
小鱼高兴的捧着小黑兔儿:“哥夫哥夫~回去千万不可以告诉哥哥,哥哥又得说我贪玩儿了,求求哥夫了~”
柯以湛笑着摸小孩儿的头:“行,哥夫把兔子弄到后院去藏着养,走,中午哥夫让采云接你回家,我给你和你哥哥做好吃的。”
“嘿嘿,谢谢哥夫,哥夫真是好男人~一表人才就算了,竟然心底也这么好~怪不得我哥哥死心塌地的喜欢哥夫呢~”
“熊孩子,逗你哥夫我玩儿呢?小嘴儿抹了蜜?哈哈哈哈……”
一大一小一路其乐融融的边说笑边到了村学。
柯以湛回家就给野鸡拔毛清理干净后,用甘甜新鲜的野山菌和野鸡肉炖清汤。另一只用蜂蜜、酱油、黄酒、大料辣椒粉等腌制半个时辰后放在土窑里烤。烤的表面金黄酥皮,再取出土窑里的炭火,保温。割了猪精排做了油光甜香的洒满芝麻的糖醋排骨,又去村口买了几斤小黄鱼,油炸酥脆喷香,调制番茄土豆蒜泥酱汁儿,用炸鱼沾着吃。
他感觉自家男妻的小腿都细了,很是心疼,去养牛农户那里花了半吊钱买了一小木桶的新鲜牛乳。
牛乳倒入几个一人份的青花瓷盅内,撇出去牛奶中的泡沫,用蒸布盖好包好,在砂锅里倒入清水,放上蒸笼板儿,再放瓷盅蒸牛奶。
蒸半刻钟后,牛奶放凉结了一层奶皮,再把鸡蛋的蛋黄蛋清分离,取蛋清倒入一勺白糖,搅拌至均匀,把奶皮扎个小洞,把牛奶倒入蛋清里搅拌均匀,再用筛布过滤一次,顺着奶皮小洞重新倒入过滤后加了蛋清的奶液。重新包好蒸布密封,上锅再蒸大半刻钟,焖半刻钟,最后拿出来,放凉,撒上一点葡萄干儿和蜜红豆。
饭菜都做好了,江竹鸳也起来了,采云伺候江竹鸳洗面穿衣,一切妥当后,江竹鸳来到梳妆台前带耳坠,梳头发挽发髻。
柯以湛在一旁抱着宝宝静静的看他。
江竹鸳笑出声:
“傻子,傻乎乎的看着我做什么?”
“看你怎么地?不让看啊?”柯以湛装着凶巴巴的。
江竹鸳扑哧一笑,被柯以湛的模样逗得前仰后合,伸手宠溺的接了宝宝:“好了,来,阿姆抱抱,我饿了,采云说你一直在厨房为我们姆子三个做好吃的,都做了什么?”
“就是普通家常菜。”柯以湛板着脸,又把孩子抱回来,怕美人累着:“你怀着孩子,少抱小胖子。”
江竹鸳笑意更深:“那真好,我可想吃你做的家常饭菜了。”
“嗯唔……真是美味,蒸糖乳酪,宫里的甜点心,你都会做?柯以湛,我不在家你除了脾气见长外,做饭的本事也见长不少呀?”江竹鸳吃了一口双皮奶后,眼睛精亮的,招呼采云和李阿姆。
“你们也来尝尝,小鱼,小鱼呢?”江竹鸳一叠声的让别人也来吃。
柯以湛气的鼻子都歪了,心说这么麻烦的甜品他只给江竹鸳开的小灶。
不过看着采云和李阿姆吃的赞不绝口的样子,他也挺开心的。
“小鱼被先生留堂补课了,我给他留了。”柯以湛说。
江竹鸳赞叹的一连吃了两个小瓷盅的双皮奶:“我记得上次吃蒸糖乳酪还是十岁的时候,随嫡姆入宫,后君殿下赏赐的。”
柯以湛有点挂不住臭屁得意了,挠挠头:“就、就是普通蒸牛奶,被你说的像御膳一样难得,太夸张了。”
江竹鸳抱住柯以湛的脖子,亲了一口,认真的看着:“多谢夫君,辛苦夫君了。”
“说什么谢字,为夫天天都给你做。”柯以湛也抱住江竹鸳的腰,微笑。
吃过饭,江竹鸳抱着小山在廊下晒太阳。
“我们的新宅子完工我还没去看呢。”江竹鸳对正在院子前整理花卉的男人道。
柯以湛抹了把汗:“都是按照你留下的图纸你聘的师傅弄的,不过里边儿刷了墙,家具什么的我没弄,怕不如你心意。”
江竹鸳笑:“还好你没弄,我早就在镇子的江南木匠铺子那订了,三个月的期限,这个月月底,家具应该就都弄好了。”
“成,倒是我们去看看,新宅子的后花园还光秃秃的我……”
夫夫两个聊天,时间很快过去。
江竹鸳晚上还想吃蒸糖乳酪,柯以湛又去村里养牛农户买牛乳。
拎着满满的牛乳,遇到了熟人王瑞。
“爷!”王瑞看见柯以湛忙打了个千儿。
柯以湛看着自己雇的看守花圃的园丁此刻没在花圃的看着,怎么跑到这边来了,有些不满:“你怎么出来了。”
不怪他不满,他种植的花卉名声传遍了北地,乃至京城都有人过来卖花,因此一些不怀好意的歹人总是有来偷花贩卖的。
王瑞心虚:“我……爷,我就是出来溜达溜达。”
柯以湛皱眉,想他教授王瑞许多园艺知识,如何培育花卉,还给王瑞每个月五百个铜板的报酬,王瑞竟然这么不把活计当回事儿。
“走。”柯以湛冷声。
王瑞陪着笑脸:“爷,您买了这许多牛乳,是要给正君补身子的吗?正君真是好福气……”
柯以湛懒得搭理他,不怎么回话。
山里黑天早,柯以湛和王瑞走至村东巷口时,王瑞突然一叫:“啊!!”
柯以湛更厌恶了:“你喊什么?”
王瑞跑到巷口拐角处,竟然有位昏倒在地的衣衫褴褛的小哥儿:“爷!!爷您快来啊!!!”
柯以湛疾步走来,看着昏厥的人。
王瑞哀求恳切,抱起小哥儿:“爷,咱们救救他吧?啊?爷,小的求您了!!”
暗夜和褴褛的衣裳都遮挡不住小哥儿的白雪样,孱弱高贵的貌美多姿。
柯以湛却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一见小哥儿觉得有些眼熟,心口也不适,突然想起前不久白梅道士与他说过的话。
“你想救你就自己救,别拉扯上我。”柯以湛犹豫一瞬,救不相干的人和与爱人的美满婚姻,他还是选择了后者,转身就走。
王瑞叫了几声,又气又急:“爷!!爷!!我能不能把他带回花圃的屋子里去?小的没有屋子啊!!”
果然连柯以湛这等的文人从商,有钱了,都会为富不仁,让人不齿。

四七、金屋藏娇?娇妻vs旧爱a
王瑞鄙夷柯以湛,他也读过几年书,家境贫寒只能出来给人做工,一直都想娶个美貌贤惠小哥儿,如今看到昏厥的美人,起了些小心思不足为外人道。
“没说行,也没说不行。”王瑞高兴的背气人往山上走去。
如今花圃已有七八亩地,王瑞看守花圃住在一处红瓦砖房内,因老板柯以湛勤快,他的小日子很是清闲悠哉。
把人放到床榻上,王瑞烧水给小哥儿清理,待擦干净手脚脸皮儿时,着实被这等绝色美貌惊艳了半晌。
“你是谁?”徐盛莲睁开眼。
王瑞搓手:“我是救你的人啊。”
徐盛莲艰难吞咽:“有没有吃食?我……我已经三天水米未进。”
王瑞一愣:“有啊,我马上给你拿。”
赶快拿了两只馒头,快手炒了几只鸡蛋:“快趁热吃吧。”
徐盛莲吃相斯文秀气,但饿得很了速度非常快,不一会儿就吃光了,喝着热水脸色病态的雪白,呼气:“多谢你。”
王瑞:“小哥儿,你是哪里人?何至沦落到如此田地?”
徐盛莲摸着小腹,闭上眼泪水顺着睫毛涟涟流淌:“我原是北郡王府的盛莲县主,是嫡出小哥儿,家里遭了恶贼陷害只有我因出嫁子的身份幸免于难,但我……嘤呜呜……我的丈夫季国公抛弃了我,我怀着身孕,他厌恶我的孩子,硬是把我腹中的孩子打下,把我撵了出来,嘤……”
王瑞看他我见犹怜的模样,怜惜大怮,为他拭泪:“你好可怜,不要怕,这等恶人会有恶报的,我马上去请郎中给你瞧病,身子养好了还会再有孩子的。”
徐盛莲点头,泪光盈盈:“多谢你救我。”
王瑞脸红心跳:“能为县主效劳,是小的荣幸。”
从此,徐盛莲在花圃看守的小瓦房里住下,王瑞为了能让徐盛莲好好休养,一扫从前的怠懒,勤快做工,把花圃看管的很好,柯以湛对他大有改观,给他加了二百个钱。
然而这七百个铜板的报酬还不够徐盛莲十天吃喝用度的开销。王瑞一狠心,把祖产的几亩良田破屋卖了,得了几十两银子。
日子又过去一个月,秋日凉爽。
柯以湛和江竹鸳带着小山、小鱼搬迁到新宅子,江竹鸳看着自家的亭台楼阁大院落,极满意的点头,他们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的。
午睡时,趴在柯以湛胸口,轻道:“夫君,我们一家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要能一直过这样平安喜乐,岁月静好的日子,我就满足了。”
柯以湛摸摸他的肚子,温和笑开:“贵就算了,富裕还是要富裕一些的,毕竟里面可是有两个娃儿呢,算上小山,三个娃儿,还要给小鱼准备丰厚的嫁妆。”
江竹鸳笑了抱住柯以湛的脖子,亲了一口:“劳你费心替我想着,等这一胎生了,我要和小钗合伙开布庄绣坊,操持家务,在家呆着好闷的。”
“知道你闲不住。”柯以湛抚摸他的头发,珍惜温柔的道:“都随你高兴。”
“不过我们家人丁太少了些,外头聘来的总归不行,夫君,我想买几个人。”江竹鸳柔声和柯以湛商量。
柯以湛表情纠结:“买人?”
江竹鸳摸着他的脸:“是,其实也是聘人,只是有身契在手,会更老实安分一些,也方便查看到底堪用与否,几年就把他们的身契放出去还给他们,任凭他们去留。”
柯以湛奇怪:“说来,鸳儿,有一件事困扰了我一年多了,我想问问你。”
“你说。”
“你明明武艺高强,为什么在北郡王府却能被人杖责重伤?难道不可以反抗吗?”柯以湛问。
江竹鸳默然半晌,眼神很是无奈道:“你还是个书呆子,官奴是奴隶中身份最卑微的,都比不了那些从人牙子手里买回来的奴仆可以任由发卖,可以自己赎身,遇到好主家连赎身银子都不要你的,直接开恩赏你几十两归还自由或是做有头脸的掌事,而官奴一辈子只能是奴隶,而且是戴罪的努力,别的奴仆都有月银,官奴是没有的。我若反抗了,我弟弟就会受牵连,我自己一走了之那就成了黑户,一辈子浪迹天涯也无所谓,但是我弟弟还小呀。你说我如何反抗呢?”
柯以湛恍然大悟,亲了一口江竹鸳的发顶:“啊……原来是这样。”
他突然觉得古代和现代没太大差别,现代不也有合同制,契约制,三年或者五年内,你不能离开公司,只能给你签约的公司打工,反抗的话就会承担法律责任等等。资本制从古至今,换汤不换药,好像现代的名字多优美好听文明一样,实际上和古代的买卖人牙子,奴婢,差距并不大。
江竹鸳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
撑着柯以湛的胸口坐起,江竹鸳直接在窗下的罗汉榻立好小几,翻看账本儿。
柯以湛去抱着他,黏人:“我还有五日就要出门赶考了,你也不和我腻歪腻歪。”
江竹鸳忍俊不止:“唉,见天儿的缠着我,腻歪多久是个够儿
?你且把书拿来,我看账本,你看书,一起腻歪,可好?”
两人和好以后,明显更恩爱了,如胶似漆的和睦,江竹鸳更是对柯以湛一句大声都没有过,柯以湛更是狗腿的粘着。
柯以湛啾地又亲一下江竹鸳,屁颠屁颠的去拿了书:“我要和你腻歪到八十岁,我都背的滚瓜烂熟了,不过夫郎发话,小的怎么能不依呢?”
去了一会儿工夫,回来拿了一件大敞为江竹鸳披上,夫夫俩盖着厚厚的锦被,舒舒服服的依偎在一起。
突然,江竹鸳的肚子弹了弹,柯以湛正好拥着江竹鸳,手不老实的吃豆腐,清晰的感触到那很是有力量的踹蹬。
柯以湛惊喜:“乖,别闹腾你阿姆,这小家伙比老大有力气啊,踹的我手都疼了。”
“呵呵,又不是第一次当爹了,给我揉揉,两个小家伙儿这几天夜里在里面折腾的厉害。”江竹鸳温柔笑着把男人的手转移到腰上。
柯以湛忙卖力的给自家男妻按摩。
夜幕降临,柯以湛照例要去花圃巡视,给江竹鸳掖好被子:“鸳儿,我去去就回。”
江竹鸳有些舍不得他劳累,温柔的伸出一只手给他紧了紧领口儿:“等明儿就去找人牙子,你眼窝都凹了。”
柯以湛亲亲那只素白的手,咧嘴一笑:“行,都听你的。”
江竹鸳被他亲的身子都热了,眼珠绿琉璃般美丽清透湿漉漉的,看着男人的背影。这些天,柯以湛总是对他各种亲昵,但是做爱次数比起从前明显少了很多,他知道柯以湛是怜惜他腹中怀有双生胎,随着月份越大肚子越大,不适合经常有房事。男人就硬生生的挺着,或是亲亲抱抱解馋。
这令江竹鸳着实不忍心。
想他父亲在世时,家里还有一房侧君五房小君,他阿姆就是仅次于正君下的侧君,备受宠爱和正君情如亲兄弟,还是正君派商队从西域买回来的良家出身的舞哥儿。
江竹鸳看着门,他想要不要给柯以湛买一房良妾?
闭上眼,性子谦恭柔顺老实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柔柔媚媚,我见犹怜的碧玉小哥儿,一身水红衣裳系着水蛇腰儿,扭捏着臀小碎步走来堂上,磕头叩拜,畏畏缩缩妖妖娇娇的黄莺儿嗓子,奉茶:“奴家给正君请安,从此以后听凭正君差遣教训~”
‘江竹鸳’几乎捏碎了手中的茶盏,还未等说话。
‘柯以湛’搓着手,一脸色相,坐在主君位置上等不及的两个大步上前半扶半抱着:“莲莲~快起来,地上凉。”
接着‘柯以湛’一脸不善的看自己:“你怎么当的正君?做小哥儿的德行呢?莲莲新进门儿你就坐起正君的款儿了!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出身!”
………………
江竹鸳猛地抬起眼,捂着孕肚,胸口堵得慌,醋的心慌意乱,厉声:“不行!!柯以湛,你都这辈子都休想!!”
半个时辰后。
柯以湛回来了,身上还带着浓浓的秋夜的寒凉气,衣服都没来得及脱,来到床前,手上一束野百合:“鸳鸳,看看我找到什么好东西了?据说这个对孕夫有安神安眠的功效。”
“多谢夫君。”江竹鸳捧着花,嗅嗅,摸了摸娇嫩的花瓣儿。
“夜里好冷啊,冻死我了,我不洗漱了,要直接钻被窝,嘿嘿。”柯以湛脱了衣裳,先快跳走几圈让身子热乎了,又跑去火炉边烤了烤,才进被窝。
江竹鸳被他热乎乎的抱住了,心里熨帖感动:“采云,把百合插瓶。”
次日,柯以湛和江竹鸳坐马车去镇子上的人牙集买仆人。
人牙子热情的介绍:“看看,正君,少君,老少爷们儿看看啊,都是年轻水嫩着呢,看看这肉多结实?啊?男丁,二十七,力气大!”
柯以湛一切都让江竹鸳做主,他总觉得有点别扭,人像器物一样发卖,一想到他的鸳鸳也经历过,他就心疼更是鞍前马后的伺候保护江竹鸳。,
江竹鸳看中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十五六岁上下少年名叫茶生,而那少年是买一赠一,还有个病恹恹的老头子茶进。
“两个人,不太够,以后家里有三个孩子,嗯……”江竹鸳和柯以湛说着,又选了个脸上有一块大红痣,模样高大,一只眼偏左,一只眼偏右,虎背熊腰憨厚‘稍丑’的十八岁小哥儿虎牙儿。
“给主、主子请安。”虎牙儿老老实实的,跟在江竹鸳和柯以湛屁股后面。
柯以湛皱眉:“鸳儿,其实丑和模样都是次要的,我觉着这哥儿怕是……智力有些问题。”
江竹鸳老神在在:“你懂什么?他这样的人老实,做事情专,痴心眼儿,在厨房,在卧房内都能老老实实的,叫人放心。”
柯以湛噗嗤一笑,瞬间明白了江竹鸳的心思。
那些好看的,他家夫郎不放心。
好在马车坐六个人也够,柯以湛数了数。
一个少年茶生和一个老头子茶进,还有个哑巴壮丁阿平,小哥儿虎牙儿。一共四个人,花银七十
五两。
每个奴仆江竹鸳都给买了两身薄袄,阿平是赶车仆出身的,主动坐在外头赶车。
柯以湛想起赎江竹鸳时候的事儿,忍笑。
江竹鸳瞥了他一眼:“车子上别闹。”
“我想起来一件事,要说我的鸳鸳这么好的小哥儿一百两还是太便宜了些,怎么也得千万两黄金才值得一二。”柯以湛逗江竹鸳。
江竹鸳翻了个白眼儿:“少得意还卖乖啊?”
柯以湛大笑,抱住他:“好鸳鸳,我怎么这么有福气呀。”
江竹鸳冷不住脸,也笑出声把头靠在柯以湛怀里:“给我暖暖。”
回到家,柯以湛带着茶生和阿平去花圃。小鱼被采云接回来了,小脸不高兴,蔫蔫儿的。
江竹鸳把他叫进屋里,抱着弟弟,问询:“小鱼,怎么了?在村学被先生责骂了?”
小鱼噘嘴:“不是的,我是和同学打架了。”
江竹鸳心一紧,赶快拉着小鱼看看,果然在小鱼下巴处发现一个不起眼儿的小抓痕:“你呀,又和小子打架了?赵家的小子?”
小鱼眼圈红红的:“赵卯那个混蛋,他家里小厮来接他,说了好多咱们家歪话儿,我气不过就和他打起来了。”
江竹鸳好笑,揉揉小鱼的脸:“真是孩子心性儿,平时说咱们家的人还少吗?理会他们作甚?”
小鱼急哄哄的跳下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乱转,握着小手小大人的模样:“不是的,哥哥!!他们说……说……说哥夫金屋藏娇!!说哥夫就是装的,惧内害怕你,说哥哥你也是装的贤惠!还说哥夫在花圃……”
江竹鸳淡淡一笑:“我当是什么,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鱼忙说:“当然不是啦,所以我才生气,哥哥~”
小鱼撅着嘴抱住江竹鸳,求安慰。
江竹鸳抚摸着可爱弟弟的脑袋,笑:“好啦,不起啊?”
哄好了小鱼,又亲自辅导小鱼功课,江竹鸳温柔和气的脸倏然下降一个度,冷冽的绿色美眸眯起。
不行,不能打草惊蛇,他还是信任柯以湛对他的感情,十有八九是无中生有的污蔑,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柯以湛偶尔犯了错误,不敢把人带回家。
江竹鸳努力平息起伏激动的心律,他了解柯以湛,柯以湛不是过去的迂腐肤浅书生。还有几日就要去赶考,他不能让柯以湛不安心。
等柯以湛去考试,他再去花圃算账!若是有狐狸精,料理了狐狸精,等柯以湛那坏胚子回来再收拾他!若是没有,一定把花圃重新归置人手,不能再传闲话,叫旁人污蔑他夫君的清誉,毕竟他夫君也是有功名在身的男人了。
“金屋藏娇?呵呵……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娇!!”江竹鸳拿冷帕子擦了脸,盖住了咬牙切齿的满腹酸意。

四八、悄无声息的解决绿茶婊、双胞胎出生a
科举考试需要两个月,恐赶不上江竹鸳的预产期,柯以湛临走前摸着江竹鸳的手,看了江竹鸳半个时辰:“我不想去了。”
江竹鸳气笑了:“说什么胡话,你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生产,何况你不是为我找了三个接生姆姆吗?快些去吧,车子在外头等了好久。”
柯以湛还是看着江竹鸳,欲言又止:“我……我现在还记得肖云三他们家哥儿生产时候哭喊的动静,鸳儿,我是真的……”
江竹鸳淡笑,拍拍男人的手背:“小钗没有内功,早年用药伤了根本,身子本来也不大好,我不同,我第一个月子坐的很好,没有留下病根儿,你就放心吧,何况,你不是借了肖大哥家的千里马?用不了两个月就能回来,说不定也能赶上孩儿出世呢,你还磨磨蹭蹭的,那就真赶不上啦。”
柯以湛咬牙,猛地站起来,捧着江竹鸳的脸,重重的在江竹鸳脑门儿上狠亲一口:“走了!!”
转身大步离去,头也不回。
江竹鸳这才敢流出失落舍不得的表情,扶着桌子站起,一步步的在采云搀扶下走至二门儿口,看着柯以湛背影不见了,也还站在那里不动。
“他去看了小山吗?”
采云摇头,看着主子难过,他也有些难过:“爷说,看了就会更舍不得。”
江竹鸳自嘲一笑,心说:“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不过两个月,我竟这般的不舍得。”
他从未想过,他对柯以湛的感情竟然会越来越深,若不是腹中怀有两个孩儿,他一定会跟着柯以湛去的,而不是让茶生跟着去伺候。
采云扶着江竹鸳:“正君,阿平都已经安排妥当,我们即刻去花圃,还是……”
江竹鸳按了按酸涩的眼角:“晚间去。”
采云应声:“是,恭敬的扶着江竹鸳回房。”
不知为何,江竹鸳有些不想去,不去就不知道,知道了就会妒恨失望。
“正君,花圃园丁王瑞来请辞,还带了家眷,正君可要见上一见?”阿平道。
江竹鸳本欲上车去花圃瞧瞧,衣裳都穿好预备出门子了,闻言挑眉:“叫他们进来。”
王瑞一见江竹鸳立刻跪下:“小的给正君请安,小的辜负主家的厚爱。”
江竹鸳却愣愣的看着他身侧施施然站着的小哥儿。
徐盛莲微微含笑:“江竹鸳,我们许久未见了,真没想到,山不转水转,如今我却也要给你行礼了。”
王瑞惊呆了:“县主……您,您我主家正君是旧相识?那感情好儿啊咱们可以——”
王瑞很是喜悦。
“谁和你咱们咱们的,你是什么东西?!”徐盛莲却盛气凌人,刻薄的眯起秋瞳道。
王瑞委顿:“县、县主……”
江竹鸳两手交叠平放在膝上,采云端上一杯羹,他慢条斯理的搅动:“你二位既然要请辞,有纷争就尽快离去,关起门来处理岂不更好?”
徐盛莲咬唇:“我要你帮我!我与你毕竟是主仆一场,若是没有我当年放你和柯以湛一马,你哪里有今日,若算起关系,你曾经是小君,而我是正嫡。”
“哈哈……”江竹鸳冷笑三声,把瓷盅重重的搁在小几上。
“徐盛莲,你这可不是求人的口吻,再者你与我相公已经和离,我是被八抬大轿明媚正娶为嫡妻的,其实你若是当年对我和我夫君有半分的顾惜和相助,我也会报答,可你呵呵,对奴仆苛刻自私自利,你还以为你是被你那死鬼爹捧在手心儿里的北郡王府县主殿下吗?这里,可没有人惯着你!!!”话至尾处,江竹鸳异常尖锐,目光如炬阴鸷的瞪着徐盛莲。
阿平和虎牙儿早已在门口候着瞪着江竹鸳发话。
徐盛莲咬唇:“你……你……你不过是区区贱奴!还敢侮辱我?!”
王瑞吓傻了,拉扯一下徐盛莲:“县主,县主不要对主家无礼啊县主……您这是怎么了”
他也不知道平时优雅矜贵风流多诗才的县主突然变得蛮不讲理,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样,哪怕有苦衷也不能把气撒在主家正君身上啊,更何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徐盛莲只是曾经是县主,现在已经是白丁了啊。
江竹鸳心下了然,自家夫君是被王瑞这个不安分的园丁给害惨了,扫一眼王瑞:“王瑞,我家爷待你可不薄,你私自带了这等罪臣家的小哥儿匿藏,毁了你自个儿不说,还害了我家爷的名声。”
王瑞一定,大惊失色,他早看出徐盛莲和他主家正君是旧日相识,却没想到还有这各种缘由,“砰砰砰”地磕头:“哎呦,小的着实不知道啊!!正君饶命饶命啊!!”
徐盛莲气的脸色青白,指着江竹鸳,恶狠狠的冲着江竹鸳的肚子咒骂:“你们你们这起子小人和白静香一样背叛我父王!!我父王对你们‘恩重如山’你们倒戈相向,你们凭什么过起了好日子!!你们全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都会遭到报应的!!”
江竹鸳眸色犀利冰冷,语气却平静甚至是温和:“把他的
嘴给我堵上,关柴房里净饿三日,我倒要看看你这个高贵的县主能傲气到几时。”
王瑞浑身哆嗦,想求情和他在江竹鸳能杀死人的诡艳绿眸下恐惧:“正君……”
江竹鸳爱抚着孕肚,里面宝宝胎动很强,他不轻不重的道:“你是平头小民,不知其中利害,我就给你明一明,北郡王府一族全被株连流放的流放,砍头的砍头,贬谪为官奴的也大有人在,而徐盛莲是因为嫁给了季国公季远修才幸免于难,然而,他此刻已经不是季国公夫人了,我问你,朝廷什么时候追责捉拿他,届时,发现你一个平头小民敢窝藏他,你会是什么下场?”
王瑞抖成筛糠:“正君!!正君小的知错啊!!小的有眼无珠!!!求正君救小的!!”
江竹鸳摸着肚子,淡定微笑:“很简单,只需要你在村头集市口,和别人聊天,聊一整天,告知别人花圃的小哥儿是你看着可怜收留的就好,即便日后东窗事发,也与你没有关系,村里人都可作证。”
王瑞忙磕头:“是是是,小的一定照做!!小的多谢正君!!!”
江竹鸳轻笑:“你在村头三天说三日,三日就走。”
“是是。”
王瑞此刻也不敢问江竹鸳要如何处置徐盛莲了,要是和徐盛莲口中说的一样,他们曾经是主仆,江竹鸳与徐盛莲是有仇恨的,而江竹鸳现在却是镇子上有名学士的正室男妻,家财万贯,还与达官贵人、肖将军家交好。他怎么敢吭声。
就算徐盛莲是天仙下凡,他王瑞也不可能要美人不要命,走走,快走。
本来还想着主家能看在他带着内眷儿的份儿上给点赏钱,看此情况,江竹鸳没把他扣下,打他几棍子,都算便宜他的了。
王瑞屁滚尿流的跑了,江竹鸳这才舒展眉头:“阿平,这三日你什么活计都不必做,只去观察他。”
阿平点头。
两天后,徐盛莲饿得昏厥,小鱼偷偷看到觉得很不妥当。
“哥哥,他实在不安分也不是个好哥儿,不行还是叫他前夫君来接走他吧,季国公府不会连一个家道中落的小哥儿都管不了的。”小鱼扶着江竹鸳。
江竹鸳沉思片刻:“……”他也知道,他处理了闹不好就会惹上事。
小鱼露出灿烂的笑容:“哥哥不必担心,小鱼给季国公写信,哥夫也不会说啥。”
江竹鱼摸摸弟弟的脑袋,心说也是锻炼弟弟的好机会,同意了。
季远修的办事效率极高,五日后,季国公府的人来带走了徐盛莲,小鱼冷着小娃娃脸儿指着门楣:“告诉你们主子,看好自己的小哥儿,不要放出来祸害别人家。”
管事震惊的看着小娃娃,失笑,碍于上头主子的吩咐,一叠声的拱手:“是是是。”
金屋藏娇事件就在柯以湛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江竹鸳悄悄的解决了。
季远修正在为朝堂上排除异己构建自己的势力劳心劳力,听闻徐盛莲竟然跑到了甜水镇,着实头疼。
“把他给我发往滇地教坊,再有事情,仔细你们的命。”
“是,主子。”
至于管事把小鱼的事情和季远修一说,季远修也只是宽容的笑笑:“他弟弟的性子倒是像他。”
至于徐盛莲后来成了滇藏教坊的红牌男娼又因的嘴了恩客被贬为下等男妓,染上花柳病死去,也是不干他人的后事。
两个月后,柯以湛带着新一批的花卉种苗风尘仆仆的带着风雪赶回家中。
“老爷回来了!!!都过来给老爷请安!!”房舍修缮装饰的更加精美,人口来来往往,得有十数个仆人侍奴。
柯以湛揉揉眼睛有点像进错家门的感觉。
脚步刚刚踏入正院儿大门,就见自家混血娇气的威武夫郎,身着一身素红锦缎衣裳雪青描金比甲撑着一把纸伞,嘴角含笑的站在廊下看着自己。
“夫君,回来啦?”
柯以湛心花怒放,一扫赶路的劳累辛苦,跑过去一把抱住了江竹鸳:“阿鸳!!鸳鸳!!我的鸳鸳,想死我了!!!”
江竹鸳大肚子挺着,勾住柯以湛脖子,被横抱起来,笑容和煦:“你可轻点儿。”
柯以湛都舍不得眨眼,抱起来也是很轻柔小心的,大步往烧的热乎乎的夫夫安睡的暖阁走去:“肚子好想还是原来的样子,我三天没睡觉的赶路,茶生那小子竟然也没睡,家里被你打点的这样好,真是辛苦我的鸳鸳了。”
江竹鸳腮边微红:“辛苦什么,净说胡话,大儿也想你了,一会儿进去好好和我们小山亲和亲和。”
柯以湛一叠声的应是,一进门把江竹鸳放在暖榻上,从奶姆姆手里抱过儿子:“哎呦哦!!我的乖宝儿,好沉啊!胖小子儿!哈哈哈……”
小山瞪大一双墨绿色的大眼睛,咯咯笑的像一只小鸭子,边笑边喊:“爹爹爹……爹啊啊啊……”
柯以湛惊喜的大叫:“我儿子真乖!!会叫爹啦?!哈哈哈……再叫一声!!”
小山咧着嘴傻笑,不肯再叫。
“叫阿姆,来跟爹叫阿姆……姆姆……”
小山吃着手,流口水咯咯笑不肯再说了。
柯以湛感动的看着罗汉榻上的夫郎,江竹鸳微笑:“爹爹毕竟好发声,婴儿容易叫,等以后大一大再教他阿姆。”
柯以湛把贴身报复拿下来,兴奋的和江竹鸳介绍:“鸳儿你看,我给你买的好东西。”
江竹鸳看柯以湛的小包袱里全是各色的金银丝线并各种玉珠水晶玛瑙翡翠小米珠子,高兴的说:“还真是让你找到了。”
柯以湛笑:“那当然了,夫郎吩咐的我上天入地也要办到,就是你要的那种最小的,成色最好的,有一部分还是现成的让他们用一块好的分割了一个多月做的呢。”
“没错,就是这样的合适,缝制刺绣装饰衣裳花纹,再适合不过了。”江竹鸳的眸子闪闪发亮,喜欢的抚摸着珠子和金银丝线。
“真是漂亮。”赞不绝口。
柯以湛却痴痴的看着江竹鸳的那对越来越柔和水漾的绿宝石美眸,长长的睫毛:“哪有你漂亮啊。”
江竹鸳勾唇:“就属你嘴甜,快去换……啊!!!”
然而笑容还没完全绽放出来,江竹鸳本来红润丰腴的脸就变的紫青透白,抱着大肚子,痛叫:“啊啊……”
柯以湛吓傻了,眼睁睁的看着江竹鸳的臀下流出羊水,抱住人快哭了:“阿鸳阿鸳……我……来人啊!!”
江竹鸳心脏都跟着绞痛,这一次生产可能是双生胎的缘故,他疼的非同小可,像是五脏六腑都要撕扯着的痛感,加上男人回来了,他就再也忍不住难受。
“快快,接生阿姆都过来了,老爷您快些出去在门口儿等着吧,产房不吉利啊。”
“等个屁!!快去烧热水!!!”柯以湛怒吼,把江竹鸳抱到床榻上,拿了两床干净的厚被子垫在江竹鸳后背下,把床吊着的带子放下,拿了软方巾叠成一团儿让江竹鸳咬着。
江竹鸳汗如雨下,痛苦不堪。
柯以湛更是哭的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生孩子:“呜呜呜……呜呜呜……阿鸳我们再也不生了,说啥也不生了呜呜呜……”
江竹鸳缓过一阵阵阵痛后,好笑的啐了男人一口:“呼……肚子不是特别痛了,腰疼。”
接生阿姆来了:“胎位很正,嫡正君,老身让你用力你才能用力知道吗?呼气,吐气……放松对……放松……”
生双胎怀孕的时候没少让江竹鸳吃苦头,禁欲隐忍,行动不便,生产痛苦,但时间却很短。
不过两个时辰,中午的时候,他们的长小哥儿和次子呱呱坠地。
“哇哇哇哇……”

四九、儿孙满堂、温泉鸳鸯浴与第五胎宝宝r
生了孩子,一件心事已了。
唯一一件不大高兴的事儿,就是老二的身体有些弱。
好在奶姆姆用心,家里家外柯以湛回来掌舵管理的很好。江竹鸳连坐月子也宽心了许多,执着柯以湛的手把脸贴上去,温声:“有了三个孩儿,总算是不辜负你们柯家。”
柯以湛抱着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一个现代穿越过来的人真的对什么子嗣没有要求,可他的老婆哪怕是个男人也是个土着的贤妻良母类型的男妻:“你别总想这么柯家的列祖列宗,谁也没有你重要,三个孩子几乎是连着生的,一定要好好养着,不许下床。”
江竹鸳笑出声:“这句话翻来覆去的说了多少遍,听的我耳根子都快起沫儿了。”
柯以湛给他揉肚子,委屈:“我不是爱你吗?”
“嗯。”江竹鸳脸色温柔,应了一声。
“老二老三的名字,你想好了没有?老大的名字是我取的,小名是小鱼起的,你这个当爹的怎么取个名字这般的费劲儿呢?”江竹鸳调侃柯以湛。
生了孩子快满二十天了,江竹鸳是眼看着柯以湛比准备科举还要努力的翻遍了楚辞论语各种书籍,然而这孩子的名字还是没定下,还天天儿的老二老三的叫着。
柯以湛苦着瓜脸:“我是真……想不出来。”
他喜欢老二老三什么似的,觉得哪个名字都不般配他夫郎辛辛苦苦为他生的孩子。
江竹鸳抚摸着老二的细软胎发,面上慈爱宠溺的不像话:“老二模样像你,将来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艳丽美人胚子,就叫他小美。”
柯以湛下巴都掉了,看着自己的次子,也是三个孩子中唯一的小哥儿,皮肤白嫩的吹弹可破,虽然是小圆脸下巴却尖尖的依稀能看得出来将来八成是瓜子脸或是鹅蛋脸,眼珠此刻还是大大的,但却是单眼皮,眼尾长长的浅淡轮廓已经有了一点,小嘴儿太好看了,红红的一点儿,像朵小樱花儿,的确是像他这个当爹的:“柯小美……是不是有点太直白了?”
他觉得太女气了。
江竹鸳笑:“小美是小名,大名你来取,一定要大气的。”
“柯玉润?像玉器一样光润美好,也是你我恩爱的小宝贝结晶。”柯以湛突然灵机一动,笑着挨挨蹭蹭着江竹鸳。
江竹鸳眼睛一亮,点头:“这个名字甚好,老三呢?”
柯以湛又皱吧着脸:“嗯……嗯,就按照老大的排字儿吧,老大叫柯承宇,他叫柯承霏,雨霏霏而承宇,长子承担栋梁护佑小弟,而弟弟们就潇洒一些,像云雾一样。”
江竹鸳嘴角带笑:“好,不错。”
夫夫二人定好名字,依偎拥抱,看着三个孩儿心里充盈着温暖幸福。
次年,柯以湛成为秀才,带着男妻和三个孩儿进京赶考,后携妻子回乡。
柯以湛的花卉生意卖的极好,殊色的菊花兰花争相斗艳,成为甜水镇当地一绝,一盆菊花卖价十金,且供不应求。而江竹鸳也入股了李兰钗的绣坊,他发明的金银山水云纹花鸟丝绣名扬天下。自己开了一家点心铺子,短短五年间,开设了十几家分店,遍布北地十八城,京都也开设了一家大铺子,日进斗金。
李兰钗家早已建了宅邸住在柯以湛家附近,二家好的像一户人家,为了方便两个小哥儿和孩子们往来,两座宅子有个通道,看上去连绵一片,和那名门望族不差什么。
五年里,江竹鸳又怀了第三胎生下他与柯以湛的第四子柯承恩。
李兰钗家里独生的小哥儿,见天儿的往柯以湛家跑,李兰钗无不羡慕的抱着江竹鸳刚生了三个月的幼子,喜欢的不得了:“我家蕊哥儿见天的不着家,黏在小美屁股后面,鸳鸳,你真是能生养,叫人好生羡慕。”
江竹鸳看李兰钗有些郁郁寡欢,笑着系上抹额:“让你放宽心,多和你家夫君相处,你就是不听,你要给你家哥儿准备多少嫁妆呀?”
李兰钗叹气:“我原本以为腹中是双生胎,结果竟然是一胎,唉,如何是好呢?这么多年,我快三十了,想生也无可能了,我家肖郎也是个死心眼儿的,不肯收小君。”
说到这儿,脸又晕红,扭过身子,抬手遮挡住脖颈上的吻痕。
他与肖云三如胶似漆,数年如一日的恩爱和美,从来不看除了他以外的其他宅子里的漂亮侍奴哥儿,怎奈他的肚子就是不争气,很是愧疚。
江竹鸳偷笑:“你且等会儿,我给你一样东西。”
江竹鸳拿了一个小瓷瓶,里面都是黑色药丸儿。
“你每日吃一颗,与你夫君相处三日后就停几日分房睡,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我这第四胎,就是这样得来的。”江竹鸳笑意深深。
李兰钗大喜:“呀,你从哪儿得来的?”
江竹鸳叹气:“我家小鱼呗,硬是偷偷去学艺,我家夫君也不阻止反而去给他拜师,去跟着什么白梅老道学了一手的旁门医术,倒也算是不错。”
李兰钗赞叹:“你家小鱼未来可是了不得,什么样的男子能入他的
眼啊。我看他越长越好了。”
江竹鸳有些担忧:“我也是怕他被不怀好意的男人骗,再过三四年,他十五六的时候,就得给他看人家定亲了,我夫君想的是招赘一个进门儿,小鱼不受欺负,可我还是觉着不成。”
两个小哥儿聊了聊家长里短,就开始商议新一批的缎子花纹。
李兰钗拿出了几套不同花色的华丽缎子。
江竹鸳很是欣赏的抚摸:“这缎子颜色素净,花纹和光泽却很精致。”
“是呀,都是浅水桃红、水湖绿、水青、紫罗兰,染坏了不知道多少匹缎子,才出来的颜色,还有这个花纹儿,全是苏绣两面秀,内穿外穿都可。”李兰钗道。
两个小哥儿两眼放光,吩咐点头,这一批他们肯定又能不少赚。
“你刚刚生了你们小小幺,身子还有些丰腴从前的衣裳穿着定是小了点,这些料子好看,趁早赶制几身好衣裳穿着,你夫君看着也喜欢。”李兰钗坏笑。
江竹鸳很是淡定,微笑:“嗯,我之前做了几套,但这些颜色更和我心意。”
簇新的布料,直接交给了宅邸的巧手绣哥儿,两天缝制出一套极美的湖水绿的漫天叶儿草花蝉儿春袄裙。
江竹鸳穿上对着镜子照了照,感觉腰身还是比从前粗了一些,这样掐腰儿的修身衣裳看着还是有点……
虽然已经足够美,江竹鸳还是有点不高兴,又换了一身簇新的浅水桃红色的小衣内里是牙色茉莉锦缎的肚兜。
柯以湛参加完村里人酒席回来看到穿着一身漂亮浅桃红小衣的男妻就移不开眼了。
“宝贝儿……宝贝想不想我?”柯以湛带着一身酒气就去亲近江竹鸳。
江竹鸳被他紧紧抱着,大手揉捏着尚在哺乳期的丰硕胸脯儿,脸迅速红了,身子也软:“哎啊……一身的酒气,快去……嗯唔唔……”
怎奈几年后的柯以湛着实是男身女相,身材高大硕长,比江竹鸳还要壮了一圈儿,浑身火热的一抱江竹鸳,江竹鸳就推不开,也舍不得推。
把人压倒在床上,不分由说的亲嘴儿。
“嗯唔唔……唔唔……嗯啊……喝点醒酒汤吗唔唔……”江竹鸳声音不稳颤动,两手下意识的抱住身上作乱的男人的脖颈,下体私密菊蕊蠕动出水儿,被男人挤开。
“唰……”裙子被撩开,小裤也被直接扯下来。
“估计咕叽咕叽咕叽……”水油滑滑儿黏湿了江竹鸳的臀肉和柯以湛的肉棒。
“宝贝儿我的心肝儿鸳鸳儿~唔唔为夫想死你了!!”柯以湛口水亲了江竹鸳一脸一脖子,亲的,喜欢江竹鸳的小衣,都不扒衣裳隔着衣裳握住两团雪球儿,含咬顶点儿红草莓。
江竹鸳挺着胸脯,两只大腿被柯以湛单手板向着一侧,臀心儿直接被柯以湛埋头含住舌头亵舔,吸允的好像要从菊蕊儿里吃蜜糖似的淫荡。被柯以湛摸过亲过的地方就像火烧火燎了一般,生了第三胎宝宝后,他已经很少没有再经历过这么激烈的房事儿,着实敏感销魂:“嗯啊啊~啊啊啊……夫君嗯呀哼哼啊啊啊……哼呜呜……慢一点哦哼哼……”
柯以湛揉的江竹鸳奶子的手手心一阵濡湿,热乎乎的奶汁喷溅染湿了漂亮的浅红小衣。
“宝贝儿宝贝儿我爱你、哦我好爱你没有你我可怎么活?!”柯以湛把混血美人一个翻过去,俯身冲撞进越来越大的肥翘蜜桃臀儿里。
“啪啪啪啪……啪啪啪……”柯以湛掐着肉呼呼的男妻的腰,咬着男妻的耳垂边抓奶子边使出蛮力往暖穴儿里顶撞。
结实的腹肌撞得江竹鸳后臀儿麻酥酥的,自己撅着屁股迎合,从菊心儿一点顺延至每一处毛孔,都张开了最大的感官,捣弄满足,粘膜摩擦,灌溉滋润男精。
“哦啊啊啊啊……嗯啊啊啊……不行哦……左边嗯哼啊啊啊……”江竹鸳爽的叫唤,床笫间一向克制的人此刻也艳丽的嘴唇都是红彤彤的。
然而柯以湛知道他平生在家休养根本不上妆,捏着美人的下巴就吞吃了那张销魂呻吟清冷中透着灼热声音的红艳艳的薄唇。
“唔唔唔……”江竹鸳被亲的眼泪凝聚在眼尾,长长的睫毛湿哒哒的粘着,汗水湿漉漉的满脸满身,这样的后入式交姌,让他舒爽害臊又紧致加倍,男人的肉棒也比正常的交合更硬,进入的更深。
“哦唔唔……重重的肏我!!嗯啊夫君肏我~~哦啊啊啊啊……”江竹鸳狂乱的后迎着臀儿,甚至不用柯以湛用力,他自己前前后后的摇晃身子,那菊蕊儿就能契合度极强的套弄着火杵。
“滋滋滋”地水流润滑了大腿,江竹鸳此刻只有一件浅红小衣挂在肩膀下,诡艳淫荡风情满满的撅着臀,爽的大腿都在抖。
柯以湛借着酒气把美人好一顿折腾。
“心肝儿把它含在口里,再坐上来。”柯以湛把美人抱起来,给美人整理了一下浅红小衣,醉醺醺的得意洋洋的边吃着奶头儿边抓揉奶肉的要求。
“嗯唔呼……你个臭男人要弄死我吗?嗯啊~”江竹鸳
笑出声,自己都还汗津津的性感,却温柔宠溺的抹去了男人头上的汗,坐在男人大腿上。
慢慢下去,跪趴在男人小腹上,朝上妖媚的看了一眼柯以湛,舔了一下龟头儿的出精口儿,瞬间含住,咕哝着舌头内腔:“唔唔唔……”
这么撅着,又白又嫩的圆翘大臀部分的开开的,白浊的精液从赤红外翻一点儿的糜艳菊蕊儿一滴滴的溢出来。
“嗯唔唔……啊唔唔……”江竹鸳卖力的伺候自己夫君,没有任何不适的给柯以湛深喉,两眼眼皮烟粉色,绿眼珠柔化的像是发春的波斯猫儿的眼睛,边口交,还边扭臀儿晃腰,下边的阴茎翘着,淫荡的甩弄出花精。
“咕叽咕叽……”柯以湛伸手摸向自家美娇男妻的后臀儿,爽的喉结滚动,嗓音粗嘎:“哦啊啊啊……宝贝儿不行斯哈……啊啊啊……”
“咯咯,没用的坏胚子,才多一会儿呀!”江竹鸳吐出阳茎龟头儿,笑出声,妖娆强势的半立起,跨开一屁股,稳准狠的吃下了火杵。
快速骑乘的摇晃上下左右套弄,江竹鸳尖叫连连,嗓子都哑了,柯以湛抱住他堵住他那张销魂的艳丽小唇,上下皆是湿泞缠绵交合的一塌糊涂。
酒水的力道强劲。
柯以湛足足和江竹鸳没羞没臊的折腾了七次,后面每次都特别短促,射的也没有开始那么多了,柯以湛还要赖唧唧的塞进自家美娇男妻臀儿里,才抱着睡觉。
然而一大早,柯以湛酒醒了,还吩咐人把后花园的人造温泉浴房安置好,硬是扛着自家老婆进去了。
江竹鸳温驯的伏在他肩上,脸红成苹果,捶打了几下男人的后背,没舍得用力:“你怎么还没够儿?!柯以湛!!啊——”
“啪啪啪……”柯以湛坏笑,大手不留情的打在了混血壮美人的翘臀上,又揉了两把。
江竹鸳立刻绵软的哼唧出声,菊蕊儿和臀瓣一起收缩,脸红心慌的看了看周围的仆人都被遣散开,愠怒:“柯以湛!!!”
撑着温泉的石壁,江竹鸳站在温暖泉水水滴的厚毛裘毯子上,大半个身子在水里,撅着臀又是被一顿肏干。
“唔唔……啊啊……柯以湛你嗯啊……你这个月再也别想碰我一次嗯啊啊啊啊!!”江竹鸳咬唇,嗓音带出了哭腔,挣扎不开被肏干的后臀又酸又麻,站不住的摇晃。
江竹鸳有点生气了,气柯以湛纵欲不珍惜身子,还气柯以湛混蛋,不疼惜他刚生了老四才五个月。
“啪啪啪、啪啪啪啪……”柯以湛咬着牙,紧着下巴桎梏着江竹鸳的痉挛的劲腰儿,一阵阵的打桩子似的抽插,露出一个风流桀骜的笑容:“嘿嘿嘿,那几天就把这个月的份儿给做足了吧!!”
“啊啊啊……”柯以湛把江竹鸳小儿把尿样式强悍大力的抱起来,江竹鸳直接哭喊出声。
“哗啦哗啦哗啦……”水花四溅,肉体碰撞。
混血壮美人儿泪水涟涟,臀部凌空只有火杵插肏,此都要把他顶穿了一样,山不转水转,江竹鸳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柯以湛那坏胚子被欺负到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脆弱慌乱的抱住心爱坏男人的脖颈,在水里颠簸承欢,奶水从乳头里喷溅,染的池水都是乳白色。
一年后。
甜水镇柯宅,正君又传出了喜讯。
柯以湛焦急的抱着心爱的男妻,隔着珠帘问大夫:“我家鸳儿到底如何了?”
“柯家正君是极易受孕的体质,且胎像安稳有力,已经四个月了,只是一定要注意……房事不可过多。”
江竹鸳靠在柯以湛的怀里,睫毛乱颤的闭上眼,脸微红的道:“多谢小沈大夫,有劳您这么远的过来,夫君,去送一送小沈大夫。”
那年轻郎中隔着一层珠帘看不到这主家正君的模样,只能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和微冷柔和的磁性嗓音。
在叫“夫君”时,温柔蜜意的不像话。
小沈大夫飘飘然的被冷脸柯举人老爷送出二门,打赏了五两银子。
小沈大夫羡慕的看着手里的银子,想着刚刚隔着珠帘的馨香清暖的倩影:“唉,真是好有福气啊。”
大夫走了,柯以湛却有些委屈,抱着江竹鸳不撒手:“哼~鸳儿又有了孩子,我是不是又不能亲近你了?我还是睡到外间儿去守着你吧,我现在看到你都控制不了,我离不开你心肝儿~”
江竹鸳已经和柯以湛胡天胡地了一年,对此心里得意又软绵绵的,他何尝不是如此呢,垂着轻颤的长长睫毛儿,勾起唇角:“切,老爷,少跟奴装正人君子了,四个月无妨,只是你不可像之前对奴那么粗鲁了,要温柔一点,知道吗?”
越说声音越小,很是不好意思的摸着小腹,满足轻笑。
柯以湛凑过去与江竹鸳脸贴着脸儿蹭了蹭,二人交颈亲昵:“宝贝儿,对不起我应该做好措施的,已经是第四胎了,我心疼你呀心肝儿。”
其实柯以湛是真的做了措施,不过江竹鸳却故意换了药。
江竹鸳抱住柯以湛脖子,蹭了蹭他的颈窝,咬唇不好意
思笑出声,调笑着咬柯以湛耳朵:“趁奴年岁不算大,多生几个么~奴喜欢给爷生孩子~”
“心肝宝贝儿……然爷亲亲……”
“过来么~夫君嗯啊~”
二人又滚入床里面儿胡作非为了。
小鱼和采云抱着孩子站在外间儿,着实一脸无语。
“都老夫老夫了,成亲这么多年,孩子都生了好几个,还这么黏糊着?”江竹鱼憋笑。
采云也笑着悄声:“二公子不知道,自从正君生了第三胎小少爷后,老爷恨不得半步不离正君,现在正君有了第四胎小少爷,正君也很是受用呢,二公子许久不回家来,就忍一忍吧。”
江竹鱼憋笑,抱着老四:“噗,哼,哥哥也不陪陪我~”
采云调笑:“二公子呀,正君已经给您相看人家啦,届时您都不想要哥哥陪着也的要夫君陪着呀?”
江竹鱼脸红,装傻:“哼,我才不嫁呢,要是非得要男人,那就招赘一个,以后我开了药铺就给我打下手。”

五十、杏林神医江竹鱼、季国公亏欠小美人a
江竹鱼其实很羡慕自己的哥哥能有这样好的福气。
但也有些惆怅,这种福气可遇而不可求,他在甜水镇和北郡王多年,也没经历过比他哥夫还要对小哥儿好的夫君了。
应该如何说呢。
一般的男子再宠爱自己的小哥儿也会有个度,他哥夫却不然,哪怕是哥哥调戏逗弄哥夫的再厉害,他哥夫都愿意“舔哥哥脚底心儿”,两个人每天蜜里调油,生了一堆孩子。
与他哥哥江竹鸳不同,江竹鸳的阿姆只是江竹鸳阿姆的侍奴,是从西域带来的小侍。江竹鸳的阿姆备受宠爱,仅次于正君的地位,而他阿姆只是侧君的小侍,只是奴才。他爹从来就没有多看他阿姆一眼。
既然那般喜欢,就应该一生一世一双人才对,何必要耽误别人呢?
嘴角带着苦涩,琥珀琉璃眸子舒缓放松的看着窗外。他还是觉得自己一个人生活更舒坦些,或者哥哥和哥夫不嫌弃就依附于他们过日子,坐堂看诊赚钱补贴家用,有空带一带孩子。
开个药铺,靠药铺还是要考下朝廷认证的医户。
江竹鱼今年才十三岁,十五岁才能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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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
江竹鱼成为北城最年轻的医户小哥儿,在甜水镇开了医馆坐诊,被百姓和江湖中人称为神医鱼二。而他最擅长的却是解毒和各种疑难杂症,白梅道长年长体弱,被他接来医馆奉养。
短短数年,江竹鱼深的白梅道长、苗疆医姆真传,然而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入我鱼二门,绝没有死人。”名副其实响彻江湖庙堂。此外,江竹鱼有西域混血血统,容貌美艳绝伦,为北地第一美人,无人能出其右。
最有特性的是,江竹鱼三次拒绝朝廷招揽,拒绝入宫做太医院院首,偏居一隅小镇。原本为求安宁,从不出诊,却在瘟虫毒疫蔓延南地十八城,贪官污吏横行吞吃草药和救灾银两时,散家财放粥棚,且加入季国公正统一派,临危就任为救灾御医前往治理瘟疫。
临行前几日,江竹鸳与江竹鱼叮咛事项,给他收拾包袱。
“哥哥,我都多大了?您就放心吧。”江竹鱼笑的眉眼弯弯像棕琥珀月牙儿。
江竹鸳叹气:“你一定要去,我和你哥夫也阻拦不住,只是你一定要小心,万事不要操之过急,你去散散心也好,省的在北地总想着那小子。”
柯以湛在一边横眉竖眼:“咱弟弟可没你说的那么没出息,赵卯那小子就是个死渣男,没福气!以后就得被恶狗吃了!”
江竹鱼笑着给哥夫上了一杯降火茶:“哥夫,你说的太过分了。”
柯以湛有点懵:“啊?”
他现在还记着赵卯中举后和皇主定亲(皇帝的小哥儿=皇主=公主)来医馆找江竹鱼解除婚约时,江竹鱼命小厮伙计操着扫帚把赵卯一顿好打,订礼扔了一地。
江竹鱼噗嗤一笑,调皮歪头:“那样对恶狗太过分了~恶狗多无辜呀。”
“哈哈哈哈……是是恶狗都懒得吃他!”柯以湛顺着自家小弟说。
江竹鱼低垂下眉眼,唇角笑意渐冷。
赵卯。
是啊,他们原本应该在两年前完婚的,因着是青梅竹马,在学馆里吵闹到大的相知相许情分,虽说不能说多爱,到底是有了婚约,想要安稳平静的度过一生一世,谁想到赵卯竟然是皇亲国戚,好一个御史台大人私生子,好一个探花郎。
他江竹鱼信了赵卯的鬼话,什么考取功名才好完婚,是考取功名好尚皇主,做皇家的乘龙快婿吧?
真以为他江竹鱼是多爱慕于赵卯?可笑,真真是可笑,早早的解除婚约不行,一定要让自己成为笑柄,让哥哥和哥夫为他受累操心。
柯以湛夫夫俩走后,江竹鱼命人拿了一坛子好酒,坐在廊下边吹冷风边剥花生米喝酒。
“没意思,真真是没意思。”
江竹鱼无聊透顶。
给朝廷办事就是这点不好,动不动就是不得透露行踪,得关门。
他耽误了好几日赚银子的时间。
“唰唰唰——”
突然,三道黑衣影子从天而降,落在江竹鱼周围。
江竹鱼眼皮都没动一下,很是潇洒自然的伸出酒壶:“来了?可要喝酒?”
几个黑衣人纷纷单膝下跪:“属下奉季国公之命来接御医大人,还请御医大人配合。”
江竹鱼了然,一脸嫌弃和理所当然:“你们几个且看到我搁在后院收拾的包袱了没有?给我拿了来,大晚上的,就折腾人,再去给我买几只烧鸡路上带着,啧啧啧,干活也得让人吃饱了吧?”
黑衣人面面相觑:“是。”
江竹鱼抵达南郡某偏僻小镇,季远修为保安全把指挥处安置在小小的府衙。
“江御医,幸会。”
江竹鱼咧嘴可爱一笑,哥俩儿好的肩膀撞了撞阴影处走来的白衣俊国公爷:“哟,咱们都是旧相识,季大哥就不必客套了吧?”
季远修唇角露出一
丝笑意:“小鱼,你长大了。”
十年过去了,季远修已经三十多岁了,看上去不过二十八九,岁月分外怜惜他。还是翩翩英俊的温文尔雅小国公。他至今未婚,却已经享受超一等公爵位,封王拜相指日可待。但他偏偏对名利都淡泊了似的,一心为百姓谋福,为英君效力,朝堂之上与赵丞相分庭抗礼,赤手可热。
江竹鱼翻了个白眼儿:“上个月还去甜水镇呢,谁给你的部下解的毒?还长大了。”
季远修掩口轻笑,连日劳碌加上遭歹人暗算受了伤,又着凉:“咳咳,是,你一直没变。”
一众部下和小官儿们面面相觑,都无法相信这还是那个在其他人面前不苟言笑,如同千年不化的冰山一样,外温内冷的权倾天下的冷冽决绝国公爷。
江竹鱼也有点不好意思,可他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季远修,他总是会像对待哥哥和哥夫那种长辈的模式,情不自禁的就放松了,把自己定位为小辈儿。
他也是有点不爽,但季远修为人的确值得钦佩信赖。
这些年,季远修帮助他们江家翻身明冤,父亲阿姆九泉之下也瞑目,暗地里护着他哥哥和哥夫的生意,他哥夫才华横溢中了举人辞官得罪了不少眼红的人,季远修也在暗中悄悄的解决了。
对私情无私宽厚,一片深情,至今未婚。
对公家光明磊落,为百姓谋福,镇压奸臣贪官,弹劾权衡贵族势力。
这一次的南地之心,季远修身上多少人盯着呢,不说那危险的瘟虫毒疫除了他江竹鸳和苗疆药姆子以外无人能治,就是一路上的暗算,黑的,白的,季远修着日子真是不好过。
“小鱼,此次有劳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同意了朝廷招御。”季远修拱手感激道。
江竹鱼微笑摆手,从腰间解下碧翠的玉酒葫芦:“哈哈,不必客气,季大哥多次相救我们江家兄弟,对我江家有大恩,何况,我哥哥没办法还您的情儿,我来凑合不也行吗?哈哈哈……”
说罢另一只手手指勾了一下季远修的下巴,哈哈大笑着边喝酒边调戏着季远修,江竹鱼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酒。
季远修淡淡抿唇,和颜悦色的看着江竹鱼。
小家伙越来越无法无天,也越来越美了,生的这么美,比阿鸳要更阴柔艳丽,实在是明眸皓齿,耀眼夺目。这小家伙要不是自己看在他哥哥的份儿上派人保护他,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他。
“来你也喝一口,这是烈性的老姜洋参酒,防毒驱寒。”江竹鱼抹了把嘴,很是可爱大咧咧的把酒葫芦递过去。
季远修伸手接的时候,江竹鱼捏住了他的手腕脉搏,沉吟片刻:“是操劳过度,还有很多旧伤,身体损耗大,我说季兄,您也不是二十来岁了,多注意些。”
手指指心儿有一层厚重的茧子,季远修低垂着星眸看着江竹鱼,小孩儿十七岁还是十六岁了?还冲他咧嘴甜笑,上来就动手,不知道这样笑对于男人来说是引诱吗?阿鸳也不管教一下这个小孩儿,也不小了。
季远修朝后一看,下属立刻找来了酒杯。
“咕嘟嘟……”斟满一杯,一饮而尽。
季远修舒展眉头,鼻息加重又长长的轻吟,喉头滚动,入口辛辣却带着浓浓的姜甜清香,咽下肚,从胃部蔓延至四肢百骸一股热腾腾的暖气,丹田也暖和起来。
“嘿嘿,不错吧?我酿了五年了,我也体寒,是我师傅教我的,对了,我今晚就在这里睡觉吗?”
江竹鱼有点累了,随便灵巧的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晃荡着修长的小腿,从袖口里掏出荷包儿,里面是满满的猪肉脯,一点点的撕成条儿吃。
季远修点头:“你跟着我的心腹去吧,为了保证你的安全,你和我一个院子。”
下属立刻道:“御医大人,请您跟我这边来。”
江竹鱼摆手:“不急不急,我先给你敷药祛毒,把人都清场出去。”
季远修挑眉,他开始还小瞧了江竹鱼,但是这几年,不敢轻易再小瞧江竹鱼的医术,他竟然能发觉他中了很难解的蛊毒。
二人移入季远修的房间内。
一个时辰后,从季远修的心口儿爬出一只粉红色的大肉虫。
“咦~好恶心~”江竹鱼嫌弃的摘下麻布手套,赶快用白酒洗手。
季远修平躺在榻上,赤裸着上半身,被说了‘恶心’后脸色难看的发黑,身体却舒服了很多,为了排解尴尬道:“……是情蛊。”
江竹鱼点头,转身走来给季远修清理擦拭伤口:“嗯,听哥哥说你去了苗疆,是不是哪个苗族小哥儿看上你了?这蛊被我除了,可是要反噬到那哥儿身上的,啧啧,可惜了,听说苗族的小哥儿各个貌美如花儿。”
季远修闭上眼:“没有注意。”
江竹鱼抱着手臂,嘲笑他:“你说你死倔个什么劲儿?三十多岁的人了,虽然这张脸还能撑一撑,可你也不想想我哥哥爱我哥夫爱的跟什么似的,孩子都生了一沓了,你就好好儿的找个和你般配的贤良淑德的贵族小哥儿,安分
过日子不成吗?这次的闲事儿,我本不想来管,我不说你也心里门儿清,这根本不是天灾,而是——”
故意停顿,果然,季远修猛地睁开眼:“不错,是人祸。”
江竹鱼耸肩:“我虽然对朝廷党争不清楚,可我也听说当今圣上有意更替新政,有些老臣根深蒂固,不可能摈弃门阀朱阶,那是他们几百年的利益,圣上年轻,都不敢动,而你就是那个势单力薄的装作出头鸟的,有一群寒门侍郎跟着,关键时刻掉链子,有什么用?”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我只为百姓做实事。”季远修心里大惊,他没想到江竹鱼竟然对朝堂党争这么大势如此清晰,面上还是很淡然的道。
江竹鱼噗嗤一笑,拱手风流洒脱:“嗯,不错不错,既然如此,在下愿助国公爷成就霸业。”
季远修被他逗笑了,伸手轻轻拍了一下江竹鱼头顶:“被你这样一恭维,弄得我好像要造反似的。”
“啧啧啧,你是爱情不行就搞事业了,唉,咱俩同病相怜啊,赵卯那个王八羔子,谁跟他们对着干,我就帮谁,他姆姆的,你好生休养,不舒服就叫我,我困了去睡觉了。”江竹鱼叼着肉脯,还扔给季远修一只墨玉瓶子“对啊,你每日用酒送服三颗,身体七天就会好起来。”
季远修看着江竹鱼的背影渐远。
“来人!”
“主子。”房梁跳下暗卫。
季远修凝重而温柔:“务必保护好江御医的安全,把他的房间就设置在我的对面。”
不仅仅是为了阿鸳,更是为了江竹鱼这份不让男子的气度和侠肝义胆。
赵卯那个畜生,此次事情一了,也要收拾他们赵家了。
季远修和江竹鱼二人珠联璧合,成功扼制了瘟虫毒疫的蔓延。江竹鱼的治疗法子也让一众侍卫官吏们大开眼界。
他在井水里下了草药,并且在人流多的地方命人竖起大鼎燃烧各种草药,一时间南地草药烟雾袅袅,熏得人看不清路,像是被一片茫茫的五色大雾笼罩。
趁着大好时机,季远修也捉拿了十几个放毒虫,故意蔓延瘟疫的恶人,严刑拷打,问出下家,并提前发难,以他季国公兼兵部尚书的权力先扣押后上奏。
一切虽然艰苦危险,却也圆满的祛除了瘟疫。
但是,江竹鱼却突然发现,因为调制药雾,自己失明了。
为了不被辖制与人,参合到朝堂内斗中,也不让季远修内疚,江竹鱼留书一封,悄悄离开。
眼睛失明却并不耽误看诊,何况也不是完全的看不见,只是很模糊,还总是流泪发红,江竹鱼的眼睛还特别大特别漂亮,泪汪汪的模样总有人想入翩翩,窘迫的江竹鱼总是以丝带蒙眼。
一日,江竹鱼没事儿人一样,他本来就心大的很,照样一大早的开堂坐诊,隔着帘子,一脸无奈的听着待客坐着的人群叽叽咕咕的说个不停。
“可惜啊可惜啊!!小江神医的一双招子,就这么破了!”
“对啊对啊,都说是南地的贪官污吏太多,上天要降下惩罚,咱们北地的小江神医却硬是逆天改命,伤了一对眼,什么奖励也没有,就这么回来继续造福乡民了,呜呜,真是可怜!!”
老阿姆吸着鼻子:“小江神医,您还好吗?就算没有眼睛,您也是我这老不死的救命恩人!我特特来给您送蒸饺来着,还有猪肝汤,最是补眼了。”
蒙着丝带的江竹鱼勾唇一笑:“多谢林阿姆的好意,呀,那我哥哥今儿可就省事儿了,他还要给我大补特补呢,有了您的猪肝馅儿的蒸饺儿,我今儿还能多诊几个人呢。”
一个扭着大屁股的红裙儿媒姆姆拎着个唇红齿白的青衣玉冠小书生进门儿。
“哎呀呀,喜事儿啊大喜事儿!!小鱼神医呀!王媒姆姆我今儿是给您来道喜哒!!你们闪开闪开!!”媒姆姆硬是挤过来。
对着那玉冠青衫的书生挤眉弄眼。
那书生脸红脖子粗猛地点头,他叫邹道安,是当地的秀才,父母早夭,靠叔父和祖产当家,家财万贯却体弱多病,多亏了江竹鱼治好了他,他一直对江竹鱼念念不忘,又自惭形秽,觉得配不上官宦出身,哥哥和哥夫都是巨富清流人士,且品行高洁的小鱼神医。
听闻小鱼神医损了一对眸子,很是心疼,也想着自己能有点机会,就来碰碰运气。
江竹鱼脸色冷了下来:“王媒姆姆,若不是来看病的,就请外头做媒去,我没有喜事儿供你消遣,送客。”
一声令下,几个学徒并伙计高声:“是主子。”
当即把王媒姆的大胖身子架起来:“出去出去!!”
王媒姆姆气的倒仰:“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江竹鱼你都成了瞎子了,还有人愿意要你,你还这么不给脸儿!!你就等着给你哥哥哥夫丢人儿一辈子嫁不出去做和尚去吧!!啊啊啊!!放开!!我好心当驴肝肺,你和你哥哥一个味儿,自以为是天仙哪?啊……”
人被扛出去老远,
还骂骂咧咧的。
邹秀才嘴角发抖:“我……江大夫我……”
江竹鱼摆手示意他闭嘴,伙计赶快请下一个病客,待客人坐稳,江竹鱼认真的诊脉,诊脉没发现什么毛病,又拿起手腕儿听了听,偏侧头。
“这位仁兄身子哪里不适啊?”
金冠紫色海独角蛟一品侯爵劲装华服的季远修人削瘦了不少,,风尘仆仆,神情内疚怜惜后悔,深深的疲倦从他眉眼溢出,他入宫和皇上上奏,又上朝和那些老臣们对峙来了一次兵变杀了无数人后,一口气都没喘,就日夜兼程赶往北地。
他本来还以为是那些人糊弄他,却没想到,小鱼的眼睛真的坏了。
“小鱼,我是季远修。”
江竹鱼头微微一动,他早料到季远修一定会找来,二人在此次的治理瘟疫中也比从前关系更和谐亲切,他淡淡一笑:“我知道,你的脉象我还记得。”
季远修眉毛拧成结儿,撩开袍子,单膝下跪:“你是受我所累,我有话想对你说。”
江竹鱼小暴脾气上来了:“知道了知道了!!!今儿怎么这么多找事儿的人啊?真是耽误我做生意!烦死了!烦死了!算了算了!!你去后宅等晚上吧,我哥哥和哥夫也在。”

、季国公爷亲自提亲、鱼美人嫁妆和聘礼
晚上,医馆打烊后,江竹鱼凭着敏锐的听觉和熟悉的房屋道路,不用人搀扶,拄着盲杖很快回到内院内宅。
“小鱼,你怎么又不让采云扶着你?”还没走进内宅的三出门口呢,江竹鱼就感到一阵风似的,熟悉的温暖气息在身侧
江竹鱼无奈:“哥哥,我只是暂时看不见,也不是完全看不见,何况我也不是残废,采云哥哥碍手碍脚的,还总哭唧唧的。”
江竹鸳心疼的眼圈红肿:“知道你能,走。”
江竹鱼虽然看不到,可一进屋也发觉气氛不对。
待听了季远修说的话后,江竹鱼‘蹭——’地站起来,瞪大一对琥珀色猫眼儿,气笑了:“什么?!赵家还敢要求娶我?!”
季远修无地自容的低头。
皇帝与他计较说,现在不是彻底覆灭赵家的好时机,何况赵家现在还尚了皇帝的亲弟弟,长皇主,哪怕罪证齐全,也不得不看着四大家族的根基上,暂缓。因为革新势力和寒门文臣力量不足,而武举又多出于门阀势力之下。
所以赵家自请严惩自家,皇帝还要暂时做赏赐,平衡力量,真是因为如此,赵家才肆无忌惮的为嫡子求娶江都统府的二公子江竹鱼。
江家两子,长子嫁给天下巨富,是他们一直都想要从季国公府一方拉拢过来的势力。
江竹鸳皱眉,揉着鼻梁:“此事不行,季兄,我和我家夫君哪怕是拼着性命不要也不能让小鱼进相府。”
季远修声音嘶哑:“赵家有几个儿子,只有嫡长子赵狄是原配所出,一直离家求学,后又弃文从武的清流名士,现在户部挂牌行商,他与赵相和几个兄弟并不亲和,还和现赵相爷夫人有旧日仇恨,皇上的意思也想拉拢他,从内部彻底击破,也想让赵狄做赵家家主,所以也是皇上的意思,想要小鱼嫁给赵狄。”
江竹鸳腾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季远修的手腕,捏的死紧:“季远修,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弟弟并不是朝廷的御医,只是暂领御医之职,为的是你我两家多年的情分,现在,治理瘟疫伤了眼睛,没有报答,反而还要强娶硬赐婚不成?”
季远修见江竹鸳怒了,更是自惭:“我……阿鸳,我可以下跪赔罪,是我对不起小鱼,对不起你们。”
柯以湛上前挡住自家突然化身老虎的威武夫郎:“鸳儿有话好好说,你别急,事情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要是没有,季兄也不会来找我们商议。”
他这些年做生意越做越大,读的书也越来越多是越来越沉稳老油条了。
江竹鱼眼睛上系着的丝带也湿了,鼻头也红了,委屈的抱住江竹鸳:“哥哥。”
到底才十七岁,他也想嫁个喜欢的男子,或者是个踏实的良人也好,赵家本来就背信弃义,不是什么好人家,况且赵狄是赵卯的哥哥,定然都是一路人,他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江竹鸳把他搂在怀里,摘下他眼睛上的丝带给他拭泪:“好弟弟,哥哥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进相府的,不怕啊?有哥哥哥夫呢?”
柯以湛也心疼了,到底是从小抱到大,一直宠溺长大的妻弟,摸摸小鱼的头,温声:“不怕,哥夫在呢,咱们家在楚国、文国、孤竹也有花卉和布庄生意,大不了咱们避走桃花源,离开此地,天涯海角,总有能逍遥自在的地方。”
江竹鱼吸了吸鼻子,呜咽着点头,总算冷静下来了。
混血兄弟两个一起抱着,一个高壮一些的清冷大美人,一个娇小一点的可爱灵动小美人,看着异样的令人心动怜惜。
季远修欲言又止:“事情还不到如此地步,我和皇上周旋,我说……小鱼弟弟与我是旧日相好的关系……皇上大喜,说既能稳固皇权、季家的势力,已经拟定好圣旨赐婚我与小鱼弟弟。”
“啥?”江竹鱼蒙了,哭都忘了哭。
江竹鸳和柯以湛也是一脸惊愕。
季远修说着就耳赤,像是他要老牛吃嫩草一样,他多大年纪了根本就是把小鱼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我并不是真的有此意,只是权宜之计,只有如此,皇上才能彻底放弃把小鱼弟弟当做棋子任意安置,而是把小鱼弟弟当做我季家的主姆,是党派伙伴是栋梁忠臣的内眷,不敢轻举妄动。”
江竹鸳和柯以湛对视一眼。
其实他们二人心中都有个念头闪现。
小鱼的性子古灵精怪,模样又惹人儿,被不少权贵相看着暗中惦记着,何况那一身的医术,若是随便嫁了个普通汉子,未必护得住小鱼。而季远修,相识相知,人品靠得住,年岁大些对小鱼更是照看呵护的多。
不失为一个良人,而且权势滔天,护得住小鱼。
江竹鱼表情纠结,说出的话惊世骇俗:“可是……季大哥,我一直都像尊敬自己老爹一样的尊敬您,何况,咱们俩不大合适吧?”
柯以湛很不仁道的捂嘴噗嗤憋笑,被江竹鸳带笑嗔怪了一眼。
季远修的表情更是吃了瘪,他可是国公里最年轻的一个,今年才三十五岁,可结婚对象十七岁,还是……
江竹鱼一脸的不愿意:“更何况,季大哥,你说权宜之计,是假结婚的意思吗?那不也是皇上那里认定的亲事儿,我要如何脱身呢?难不成一辈子都和你假结婚,一辈子窝窝囊囊的都呆在你的季国公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柯以湛江竹鸳更是人精儿似的人物,他们更清楚,这个权宜之计,虽然可靠,但是后果很可能就是无法脱身,假戏真做。
季远修沉思片刻,认真道:“我有秘药能假死,何况你是神医,也定知道有功法名龟息功,你我假装夫夫相处一二年,等着圣上不注意,我上报朝廷你去世了,用龟息功或是秘药……”
江竹鸳和柯以湛瞬间明白了,都劝江竹鱼:“鱼儿,此法很不错。”
江竹鱼还是不乐意,气的小嘴儿撅的老高:“凭啥?我为啥要假死?我为什么就不能堂堂正正的活着?这算什么道理呀?乱点鸳鸯谱,我还是功臣呢?我还就不信了,我就是不嫁!”
江竹鱼说的是气话,越说声音越小,眼睛红红的,他本来还想说“让狗皇帝把我杀了,他自己出嫁好了!”但他不是独身一人,他有亲人,有像阿姆阿爹一样照顾保护他长大的哥哥和哥夫,还有几个可爱聪明的小外甥,他怎么忍心牵连他们一起受难,所以硬是憋回去。
季远修看江竹鱼一对大猫眼儿美瞳湿漉漉的,很是可怜,胸口鼓噪着什么:“小鱼……小鱼在季国公府你随意出入,如果你喜欢,在京城里开医馆也可以,我不会限制你的。”
江竹鱼哽咽:“呜呜……我不想远嫁!呜呜……我不要离开哥哥!”
季远修看着着实心疼,他知道江竹鱼是一个多善良美好的可爱小哥儿,他也不知道如何解决此事了,但是他不愿意见到江竹鱼委屈难过的样子。
江竹鸳淡淡一笑,上前揉了揉江竹鱼的脑袋:“鱼儿也不能一辈子都跟着哥哥吧?小哥儿都是要嫁人的,你可以随时回来,哥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姆家。”
柯以湛看着季远修左右为难,绞尽脑汁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狡诈的笑。
这么多年,虽然柯以湛不吃醋了,可到底觉得季远修是个定时炸弹,三十五了,听说后院还是一个人都没有,谁知不是还在惦记着他的鸳鸳。
而小鱼本质就不是个儿女情长的小哥儿,是个潇洒自由大咧咧的哥儿,最适合治一治季远修这个痴情的毛病,虽然对小鱼有点抱歉。但是他和江竹鸳比小鱼年长太多,又有好多孩子生意,有时候还是对小鱼保护照顾不周。要是季远修和小鱼在一起,对小鱼也是好归宿,还能绝了季远修对他的鸳鸳的肖想,毕竟都娶了弟弟了。
“小鱼,你跟哥夫说实话,是不是真的忘记了赵卯那个人渣?”柯以湛突然道。
江竹鱼窝在江竹鱼怀抱里,吸着鼻子,不高兴:“哥夫,不是说了不提他了么?”
柯以湛咧嘴一笑,看向季远修:“小鱼,你其实也不讨厌季兄吧?既然你说把他当做长辈一样尊敬,我看你和季兄相处的也甚是熟悉,你且当做去京城中小住,你季大哥搬到了赵家,好好收拾了赵卯,也算是帮你出气。”
江竹鱼撇嘴:“切,我和他们较劲儿做什么?他们也配?”
柯以湛笑:“其实也不然,鱼儿,你觉得你季大哥怎么样?你为了你季大哥和咱们家的情分,仗义去救灾,你季大哥心里可是过意不去呢。”
江竹鱼听声音就觉得柯以湛带着调侃,明明光明正大的,却被柯以湛的语气弄的脸微红:“季大哥是个好人,和他没有关系,我真的没事儿啦!眼睛过几年就会好的。”
柯以湛认真起来了,对着季远修拱拱手:“季兄,你也知道本朝对于小哥儿的名誉有多看重,我妻弟出身江家官宦一族,家教严格,假结婚太入末流,委屈我弟弟人品,你若是真的为了我弟弟好,不如拿出点诚意,喜欢我弟弟,才能迎娶,好好疼爱保护我弟弟,若是不喜欢,我们再做他想。”
季远修听后,颔首沉思一瞬,撩袍单膝下跪:“既然如此,我正式求亲。”
此话一出,江竹鸳都愣了,柯以湛却笑意深深。
江竹鱼脸红,柯以湛的话很明白了,没有意思就不假结婚,有意思才好好的正了八经的真结婚。
江竹鸳柔声道:“鱼儿,你若觉得季大哥不讨厌,你对季大哥也有意,才能答应,知道吗?”
柯以湛应声:“对,小鱼千万不要有心理压力,成亲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咱们绝不弄虚作假。再者,你哥夫我也相了一个好办法。”
江竹鱼:“什么办法?”
柯以湛耸肩,侃侃笑道:“有道是天家不难为出嫁子,我与你哥哥这些日子赶快给你相看一户好人家的男儿,招赘进门儿,再给你们另设府邸,赵家再不要脸,也不敢抢夺已经为他人夫郎的小哥儿,圣上这个婚定然也是另外找人选。”
江竹鱼气的声儿都颤了:“哥夫……你和哥哥要把我随便嫁出去吗?怎么可以这样儿?”
江竹鸳憋笑:“不许吓唬小鱼,但是小鱼,你也不小了,不能因为赵卯,
对全天下的男子都不喜,哥哥和你哥夫会好好相看的,一定要你自己点了头,但是我们也要抓紧,乖,不怕啊?”
他也是为弟弟操心,弟弟十七了,这个年岁的小哥儿都有了夫君,孩子都生了几个了,他弟弟还是野的很。
江竹鱼哑巴吃黄连,但是他知道他没得选,除非现在就假死。他已经对嫁人死了心,也没喜欢过那个爷们儿。
“好吧,反正迟早都得嫁,季大哥不嫌弃我眼睛瞎,针线厨艺一窍不通,就娶了我吧。”江竹鱼两眼一翻放空的看着根本看不到的天棚,没形象的半躺在椅子里。
季远修瞳孔放大,他真没想到江竹鱼会答应。
心脏却莫名的重重跳了几下。
“好,赐婚的圣旨会先在京城的季国公府颁布,在这个月中旬抵达北城甜水镇。我会在三日后来下聘,下聘后的第七日,我们就要启程回京城了。”季远修道。
“这么急?”江竹鸳不舍。
柯以湛道:“不怕,给弟弟的嫁妆早就准备的七七八八了,何况我们全家一起去京城,再把宅子规整规整,陪弟弟一直到大婚后三个月。”
季远修试探性的轻声:“小鱼?”
江竹鱼又从袖口里摩挲着掏出荷包,捏着拿出猪肉脯吃,一脸稀松平常:“哦,行,知道了。”
季远修走后,江竹鸳拉着弟弟回了房间,忧心忡忡的:“鱼儿,你可考虑清楚了?”
江竹鱼点头,反手握住江竹鸳的手,脑袋贴在江竹鸳脖子处,噘嘴:“对啊,哥哥,现在只有他能护得住我,唉,我都这么大了,还总是给你和哥夫惹祸,嫁出去也好,再说,季大哥也是个好人,他说了给我自由,想来也没有比他更好的夫君了。”
“哥哥不是说你惹祸,而是……”江竹鸳哑然,可是,可是这个夫君——
江竹鱼摩挲着往自己哥哥嘴里塞了一只肉脯,自己吧唧吧唧吃的可爱香喷喷:“嗯唔,反正小哥儿都是要嫁人的,我又不想孤老终生,真好吃,哥哥你看这肉脯就是季大哥送的呢,好吃吗?想来他喜欢过哥哥好久,我也是和哥哥同类的,他也喜欢?感觉,他好像的确对我有点意思?我听哥夫说两情相悦的还是少,一定会有一方多爱于另一方,哥夫让我找个爱我的,而不是我爱的,真是可惜,我还从来没爱过哪个男人呢,对赵卯也是凑合觉得熟悉就寻思成婚作伴儿不让哥哥你操心,我其实,是对男人没啥兴趣,我觉着能快活自在的过日子才不枉此生。”
江竹鸳缓缓咀嚼着肉脯,是甜口微辣的,着名的扬府点心大厨做的,也有些宫里的师傅做的味道,季远修的确很是宠他弟弟,两家交好,年年的年礼给他弟弟的都很多,而且及笄礼的时候,季远修送了一座宅子给他弟弟还有各色宝石赤金头面。
再者,他弟弟能看的这么开,也是一件好事。他也明白自家弟弟这个性情的原因了。他们是同父异姆,他的阿姆是西域来的最受宠的侧君,而弟弟小鱼的阿姆是他的阿姆的侍奴,爹爹的一些行径给小鱼留下了阴影,唉。
“不论如何,哥哥希望你能幸福,开心。”江竹鸳摸摸江竹鱼的脑袋。
江竹鱼暖暖的活泼一笑,依恋的蹭了蹭江竹鸳的脖子:“一定会的,我最爱哥哥你了。”
江竹鸳亲亲江竹鱼的脑门儿:“不高兴了,受委屈了,就立刻给哥哥写信,知道吗?”
“嘿嘿,哥哥你忘记了,我虽然擅长解毒,可我也擅长制毒,谁敢惹我,那就是自寻死路,哼哼。你放心好啦。”江竹鱼黏黏糊糊的抱着江竹鸳的腰,小宝宝一样粘人。
江竹鸳轻笑:“嗯。”
小鱼就像他的孩子一样,没差了。
季远修的聘礼足足二百八十抬,只黄金就一万多两,白银更是装了满满几大箱子,银票地契也装了两箱子,各色奇珍异宝,沉甸甸的招摇过市。
百姓们纷纷在官兵夹道护卫下,挤挤挨挨的凑热闹八卦。
“快看快看!!听说小江神医终于出嫁了!!”
“对啊对啊,那些都是聘礼!!听说小江神医辅助朝廷救治瘟疫立了大功,皇商赐婚,马上就要嫁给当朝勋贵季国公,季国公爷了!!看看着聘礼,十里也不为过了。”
“都说这样的联姻,夫夫不喜,可瞧着咱们这位乘龙快婿好似真的很喜欢咱们小江神医呀!”一个老头笑着说。
一个伙夫垂涎道:“那可不,咱们北地双艳,大小二江,大江冷艳壮丽,小江绝色爱娇。小江神医可是咱们北地的第一美人,人美心善,童叟无欺,真真是便宜了他们季国公府了!”
柯以湛和江竹鸳却很是矜持的收了聘礼,坦然处之。
七日后,全部的聘礼柯以湛和江竹鸳一样没留,反而添了三倍之数,足足一共一千一百二十台嫁妆随季远修江竹鱼入京备嫁。
轰轰烈烈的让人见识了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柯家巨富,再也无人敢说江竹鱼高攀国公府。
柯以湛和江竹鸳早在小鱼九岁上就开始准备小鱼的嫁妆
,现银就是几十万两,银票金票数不胜数。大到紫檀雕花拔步床、汉白玉的美人靠、沉香木贵妃榻、金丝楠木的小几、小到沉香木镶嵌百宝的马桶、帝王绿翡翠棋子、羊脂白玉比翼鸟摆件等等、绸缎绫罗皆是江氏织造庄最奢靡精致的料子,一件银丝暗纹满天星兰花儿的雪紫罗裙都要几十个绣哥儿刺绣织造整整一年。
一路上,江竹鱼和柯以湛、江竹鸳、季远修说说笑笑,丝毫也没有不高兴的模样,说小段子能把季远修不苟言笑的心腹贴身侍卫都逗的呵呵笑。
然而太过活泼了,也有一点反常。
季远修看着江竹鱼不停说话的花瓣小嘴和无神疲惫的大眼睛。
他知道,江竹鱼并不快乐,不仅如此还很不安。
入京进宫朝见皇帝。
季远修被封为当朝最年轻的异姓诸侯王,襄王殿下,而江竹鱼也以县主的封赏出嫁,为襄王嫡正君,季家主姆。
他们举办了盛大的成婚礼,到场来宾非富即贵,无不皇亲国戚,家世显赫。
一身新郎官红袍的季远修今日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比平时看着更精神温雅了许多,儒雅和气的招待着客人。
“张大人,里面请——”

、成亲、洞房花烛翘屁股嫩猫美人rrr
“张大人,里面请——”
“齐王殿下,同喜同喜,请——”
忙碌脚不沾地,却有一种不切实际感,他没想到他还是成婚了,还娶了曾经喜爱之人的亲弟弟。
季远修有些担心,毕竟房中等候他的人眼睛看不见,府邸里的老姆姆虽然会扶着或是背着,但到底粗手粗脚,未免会伤了小鱼。
想了想,季远修自己去新房接小鱼了。
一众来客目瞪口呆的看着季远修现在的襄王王爷背着盖头歪歪扭扭的嫡正君出来。
季远修清晰的闻到背后俯着的美人带着浓浓的酒气,后背美人软绵绵的要滑下去,他忙往上颠了颠,小声:“鱼儿,喝酒了?”
小鱼打嗝儿,小嘴无意中贴了一下季远修的耳朵:“嘿嘿嘿,姆姆给我喝的,季大哥你家的酒真好喝~甜滋滋的还有花香~”
季远修失笑,耳朵烫,小鱼应该知道那是贵族娶正室的规矩,服用的是助情闺阁,容易受孕的药酒。
禁欲多年的身体,也开始变得滚烫。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拜夫夫……”
“送入洞房……”
柯以湛和江竹鸳笑容满面的坐在高堂的位置上,对季远修的体贴很满意。柯以湛也发挥了好酒量帮季远修阻挡了灌酒的。
季远修被几个寒门臣下兼好友催促着入了洞房。
站在襄王王府正院——凌波居正房门口,季远修深呼吸,推开门。
一群侍奴跪在地上,四个教引嬷嬷斜歪在地上昏厥过去,而八个一等贴身侍奴碧潋、桃夭、雪兰等匍匐跪地,额头冷汗哗啦啦,都不敢出声。
“这是怎么了?”季远修转头就看到,盖头已经被扯掉,凤冠扔在一边桌上,红裙散乱,斜歪在拔步床上的江竹鱼。
江竹鱼披头散发,靓丽微醺眼周妩红的大眼睛,眼神放空迷离,有点醉醺醺的面颊潮红,浓艳端庄的妆容也有些花却格外的灵动诱人,打嗝儿,素白的手指圈着头发丝玩儿,因为姿势慵懒,撩人的露出一点并蒂百子莲的金色肚兜:“唔……你说怎么了?季大哥,我今天快累死困死了,等不及你回房,我饿了,我说我想先吃点东西提前……嗝儿……提前睡觉,他们这群做奴才的不同意?我就了放倒了几个总是……总是聒噪我的老家伙!”
边说还边摇头晃脑的,有点生气噘嘴“哐当——”往地上随便扔了个酒瓶子:“他姆姆的,谁……谁敢欺负我?!”
采云是陪嫁来的,见状早已护在江竹鱼身前,他也年岁不小嫁了阿平,他镇定的说:“爷,我们家公子,还有些不适应,请您多包涵。”
季远修下巴绷得紧紧,很平静的点头,挥手:“你们下去去备水,再准备几样精致小菜细粥。”
“采云,你也下去,我来照顾正君。”
采云有些担心,但还是出去了,悄悄在外间等着吩咐。
季远修把地上掉落的钗环捡起来,吩咐人给江竹鱼拿了一件家常舒适的中衣罗裙,亲手给江竹鱼换上。
江竹鱼喝醉了,迷迷糊糊的还算配合的伸着腿和胳膊:“唔……口渴……”
季远修很怜惜的,有些克制不住的亲了一下江竹鱼的睫毛:“等一下。”
拿了一盏解酒的玉梨羹汤,喂给江竹鱼。
又让采云伺候江竹鱼沐浴,亲手把江竹鱼抱起来,安置在床榻里。
洞房花烛夜,就这样老老实实的睡了,江竹鱼夜里不老实,手脚乱挥舞,好几次打了季远修几拳,季远修闷哼痛醒了,却也好脾气的笑笑,为了不再挨打,抱住了江竹鱼,这才老实睡了后半夜。
采云捂着脸守夜,一切都看在眼里。
“唉,我的小祖宗,奴要怎么和正君和爷汇报呀?”
江竹鱼一向有早起的习惯,昨夜也不算晚睡,天色刚蒙蒙亮,他就醒了,可奇怪的是,原来都有宿醉头痛的毛病,需要人伺候喝了醒酒汤才不会疼,这一次他也没喝醒酒汤,却也没疼。
脑子突然一道白光闪去。
江竹鱼脸红,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一个像火炉一般的男人的怀抱里,动弹不得。想起了昨夜,发了酒疯,把几个教训他的老姆姆给下了麻沸针药倒了的事儿。
还有洞房花烛夜……
唇干舌燥的,江竹鱼觉得有点可惜,毕竟他也是怀春待嫁的小哥儿,学过吐纳和养身,还就是郎中,他知道房事对身子有好处,他看过一本秘籍,房事和谐滋阴补阳,还能长保青春不老,延年益寿,这么多年他也是小雏儿一枚,新婚竟然还是没享受到滋润,唉,可惜了。
“你醒了?哪里不舒服吗?”脖子后面一阵清冽的吐息和温柔清澈的男音。
江竹鱼看不见人,吧唧吧唧嘴:“没不舒服,我有点渴了。”
身上的桎梏骤然松开,就听到身后淅淅索索的穿衣服的动静。
江竹鱼很奇怪:“直接
吩咐人拿进来不就好了?”
季远修没吭声,看了一眼,穿着薄如蝉翼水红香艳薄裙肚兜的小美人,这副模样,还是不被下人看到的好,免得有些人对主子觊觎不尊。
“咕咚咕咚……”江竹鱼喝的很快。
季远修揩去他下巴的水珠:“再来一杯?”
江竹鱼点头,眼睛因为病损眼周始终桃花红,还湿乎乎的裹着水膜,嘴唇不自觉嘟着舔了舔:“嗯,还要,季大哥能不能换个大点的杯子,都不够我塞牙缝儿的。”
季远修忍俊不止,拿了瓷壶过来,一杯接着一杯的伺候自家小正君。
喝了整整三杯半,才够,季远修也盯着那红红的花瓣小嘴儿许久,最终鬼使神差的喝了江竹鱼剩下的半杯。
还对着江竹鱼留下的唇印儿处喝的。
喝过水,季远修扶着他躺下,轻声:“现在还早,再睡一会?”
江竹鱼眼珠转动,道:“我这个时候都已经开始坐堂了,一时改不过来,昨夜对不住,季大哥,咱们把洞房补了吧?”
季远修顿了一下手,把锦被给江竹鱼拉一拉,紧绷着克制:“好。”
“唰……”
季远修有点懵,他刚抱住江竹鱼,江竹鱼两只腿就分开攀住了他的腰,接着一个使力就坐在了他的身上,把他推倒了。
“咚——”
江竹鱼两手撑着季远修的腹肌,翘臀正好坐在了坚挺的火杵上,硌得慌,表情却很是正经:“唔?好硌呀,季大哥,我看医术上写,初次交合,这样的姿势小哥儿会不疼,你不介意吧?”
季远修哭笑不得,忍得青筋都起来了,扶住了江竹鱼的腰,让江竹鱼离他小腹坚挺轻一些这样就不会感觉硌得慌:“嗯,不介意,只是你应该换个称呼了,小鱼儿。”
江竹鱼歪着脑袋,偏侧着眼睛,调笑:“哼~你也是个普通男人嘛~好,夫君~”
尾声故意长长的戏弄季远修,季远修耳朵更红了,下腹不用说快要炸了似的硬胀。
嫩嫩的小美人,大好年纪,水灵的一碰就要化了般柔软。
“嗯……哼唔……”江竹鱼脸上表情可爱又纠结,脸蛋红的抹了胭脂似的,浑身香汗淋漓,只有金缎肚兜还好好的穿在身上,粉白儿藕臂挂着水红薄纱,撅着屁股左右摇晃找着位置。
他的表情又纯真又淫荡,把季远修弄的差一点就射了。
“太大了……呜呜……我有点不敢~我怕疼的~”江竹鱼总算找准了小雏菊蕊孔入口处,脸颊嫣红怯怯的有点不敢彻底坐下套弄,浅淡的玉杵龟头蹭了半天都还没进去,他就怂了。
季远修叹气,已经急的脸上也同样出了汗:“躺下,我来,不会让你疼的。”
上好的宫廷内造滋润脂膏,涂抹在菊蕊粉嫩的褶皱外周,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探入。
“嗯啊……”江竹鱼抓住枕头,闭上了眼睛。
季远修喘着粗气,轻柔的亲吻小美人细嫩的锁骨,脖颈,肩膀,努力运功克制,一点点的松弛,知道那里湿哒哒的黏着手指,才敢慢慢的抱着美人的纤玉美腿缓缓进入。
“啊……”江竹鱼眼神一瞬间的清明,疼的下唇咬出印子。
“别咬……”季远修忙道:“咬我肩膀。”
江竹鱼噗嗤一笑,抱住了季远修的脖颈,不客气的张开小嘴儿:“嗷呜~”
季远修也笑出来,亲了一下江竹鱼眼睫毛,又摸摸他软乎乎的发旋儿,情欲涌动而克制的摇晃劲腰,缓缓在那水嫩窒息紧致的处子菊蕊抽插侵占。
“滋滋滋……”
“啪啪啪……啪啪啪啪……”
季远修强制的压抑想要蛮横冲撞放肆享受娇躯的心,对小鱼极尽轻柔体贴,怎奈天生阳刚那阳茎睾丸很是饱满又大,噼啪撞在了江竹鱼湿淋淋的臀肉上,声音淫秽暧昧。
“呼……鱼儿还疼不疼了?”季远修亲着鱼美人的耳垂,耳鬓厮磨。
“嗯啊~嗯嗯……嗯嗯……嗯啊啊……”江竹鱼一个小雏儿,哪里还有精神回答什么疼不疼,早已陷进去,被肏弄的鬓角湿透,张着小嘴儿精神迷乱,呻吟连连,一缕青丝妖娆的黏在粉腮边直下勾缠着锁骨,胸乳两点粉樱桃也翘起,酥酥痒痒。
刚刚被开苞的确是疼的,但是季远修很体贴他,速度也快,第二次就好多了,下边被填满,摩擦内壁带起浑身震颤酥麻,黏黏糊糊的感觉很滋润,很惬意舒服,身子滚烫快活。
季远修年少的时候的确有过通房教习男子和哥儿的人伦大事,但那几个通房到了年岁遣送出去嫁人了,他好多年禁欲,也是头次吃荤,身体力行的疼爱小美人。第二次尤其长而持久,磨得青涩稚嫩的小美人食骨知髓,私密的水嫩菊道缠着他不放。
最后第三次,季远修抱起江竹鱼,让江竹鱼坐在自己火杵上面,自己自下而上的动。
“嗯啊啊唔唔……”江竹鱼年轻也练武,床笫之事,也落落大方不害羞,舒服的自己摇晃小蛮腰儿,爽的时候会
大叫,叫声妖妖娇娇奶里奶气的令季远修心软全身皆麻。
二人虽然做爱契合度高,但是身子上的亲昵却不多,多是季远修亲昵江竹鱼。
看着江竹鱼红润的唇瓣,季远修想一亲芳泽,吻上去,江竹鱼也很被动,不拒绝也不回应随便季远修亲,不像亲脖子,亲前胸乳尖,江竹鱼回应都会娇滴滴的喊着舒服,季远修知道江竹鱼不喜接吻,所以克制自己,不勉强江竹鱼。
最后一次挺身插入底儿,一阵被嫩蕊吸允着,季远修闷哼射了一波男精在娇躯内。
“呼……”
“啊……”
二人呼吸交姌,身子相连,乍看还真是新婚如胶似漆的爱侣,而实际上呢?
江竹鱼曲着小腿,自己撅着白嫩嫩的蜜桃臀撤离男人的肉棒,肉棒的顶端还黏连着一丝白浊精液。
大红被褥染污的一塌糊涂,江竹鱼除了身子潮红外,竟然还一本正经,忧心忡忡的自言自语:“我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怎么出了这么多水?”
季远修哭笑不得,被他弄得没了脾气,看那白花花的嫩长腿还颤抖,粉嫩的阴茎还翘着要射不射的,两只修长的大手开始给江竹鱼按摩。
小哥儿第一次是需要细心呵护的。
“嗯~嗯嗯嗯……用力嗯啊……夫君好舒服呀~给我捏捏后面~”江竹鱼纵情欢爱后,身子本就酸麻疲惫,此刻被他这样有力的揉捏,松弛肌肉,简直舒服极了,弯弯大眼,背转过身子趴着,裸露着白圆漂亮的翘臀,让季远修给他捏捏背。
季远修脖子又烫了,连绵直胸膛都是火红的,他快被这个不知道自己在引诱男人的小屁孩儿给弄疯了。
“嗯啊啊~那里那里嗯啊啊……嗯嗯啊啊啊~~”
他的手上力道渐渐粗重,偏偏江竹鱼特别喜欢,叫声令人想入翩翩。
季远修实在受不了,抱着江竹鱼的腰,脸埋入江竹鱼可爱性感的蜜桃臀肉缝儿里,舔亲起来。
“嗯啊啊你做什么嗯啊啊啊……”江竹鱼虽然看不清,也知道屁股被人舔了吻了,当即窘迫叫出声儿,扭晃着腰臀不让季远修啃咬亲吸。
可季远修像是突然变成了斯文败类一样,亲够了臀缝儿和臀肉,还要继续往下掰两瓣桃臀肉,舔吸刚刚被温柔侵占过的嫩粉菊蕊儿。
“嗯啊啊……啊啊啊啊……不……”江竹鱼哭了,不过是爽哭的,尤其两只玉丸子和阴茎也被季远修细心殷勤的握住伺候射出来后,全身瘫软,只知道凭借着本能撅着屁股被男人疼了。
看小美人撅屁股的嫩生生的样子,季远修想起了他五岁时收到了一只西域来的波斯猫儿礼物,雌性的小猫儿最爱被人拍尾椎臀部的地方,那小母猫儿被他养的极好,他一拍就会撅起屁股,特别可爱。可惜他父亲管教他严格,把猫咪送了出去,他伤心大哭了许久许久。
江竹鱼就像那只波斯猫儿一样,不,撅起屁股的样子,浪的可爱,浪的出水儿,引得人热血沸腾,只想重重的要他。
“咕叽……”季远修还是没能克制住,唇舌一顿疼爱肆虐后,捏着小美人的小蛮腰儿后肏没入底儿。
“嗯啊啊……”
一大早,补洞房补到了晌午,早饭都过了时辰。
好在季国公府,不对,现在换了襄王府匾额,王府没有长辈,老国公和夫人早已去世,现在只有季远修当家,江竹鱼不需要侍奉公公和公姆喝茶。
江竹鱼睡懒觉,睡到了中午,江竹鱼才被轻轻的叫醒。
“唔……什么时辰了?”江竹鱼迷迷糊糊的被人摆弄起来,因为缠绵时忘情的呻吟哭喘,嗓子哑了,眼睛肿肿的,鹅蛋脸儿睡的粉红嫩滑。
季远修穿了一身簇新的宝蓝色海龙王长衫,头戴金冠,精神奕奕。
他一手抱着小鱼,一手给小鱼有些生涩的穿肚兜:“已经午时一刻了,多少用些午膳再睡。”
江竹鱼手软的自己拿过男人半天都给自己穿不上的小衣,打了个哈欠:“我自己来……哎,季兄啊,王爷啊,你到底多久没有过小哥儿了,我差点要被你弄死了,哦……腰酸背痛的。”
季远修有些窘意,但自然又亲切,柔声哄人似的:“等我们用过午膳,你睡一下,祭拜过祖宗后,我给多你按一按。”
江竹鱼笑:“那哪行啊?劳累王爷一次就可以了,呼~采云!”
扭了扭脖子,江竹鱼利索的穿上中衣罗裙,站起身活动活动叫了采云。
采云领着两个侍奴端着热水毛巾皂粉花露等等用品进屋。
江竹鱼看不见,摩挲着向前,季远修意识到江竹鱼清醒时和在上床时对自己的差别,没再多亲近,而是站在采云身后等着他。
房门被几个侍奴打开通风换气,江竹鱼听在耳里便以为季远修走了。
“你们都出去,让采云和小圆伺候我就行。”
“是,正君。”
十几个侍奴鱼贯而出,只有陪嫁的贴身侍奴采云和小圆伺候,他们二人细致娴熟的伺候江竹鱼,江竹鱼用
冷水洗面,舒爽的发出可爱的声音:“啊~好舒服呀~他们都走了我才自在呢~”
采云笑着:“正君这性子出嫁了也该改改。”
小圆笑眯眯的:“对呀,正君,王爷很疼您呢,一直守着您,公文都是在房内批阅的。”
江竹鱼有些茫然:“他疼不疼的不重要,我不想一直在后院呆着,我哥哥和哥夫给我的铺面,你去和陪房周敏家的说,挑一个不起眼儿的,位置偏些的,新建医馆,要和在北城一样的。”
小圆和采云呼吸一滞,眼神瞥向安静站立在窗下的儒雅青年王爷,自家主子八成是以为王爷走了。
“别这样说主子,夫君多多疼爱是好事儿,您呀,休息一些时日,刚好养一养眼睛,生个孩儿,您夫君听着、听着也高兴。”采云小声提醒着江竹鱼,几次加重‘听’二字。
怎奈,江竹鱼就是直肠子,一听这话,炸了毛,脸上还都是玫瑰露就大声道:“啥?生孩子?我才不生呢!那么痛,谁愿意给他生谁生!他是王爷,多娶几个夫郎,想给他生多少都行,反正我不生,不生……”
江竹鱼一个劲重复,像是吓到了一样。
他可还记得他哥哥生孩子时候的惨状,他惜命又怕疼,不觉得有男人值得他豁出命去。
季远修站在床边,眸中暗流涌动难测,最终还是忍不住出声:“小鱼,你是我的嫡正君,别人入府只能用‘纳’,而不是‘娶’,除非是朝廷宗册登记的‘平君’位同平妻,才可用‘娶’字。”
江竹鱼傻了,耳朵竖起来,结结巴巴:“你、你你没出去?”

、老攻亲手做饭、疼宠大度的鱼美人a
江竹鱼傻了,耳朵竖起来,结结巴巴:“你、你你没出去?”
采云和小圆心揪着,却被季远修淡淡眼风一扫,立刻恭敬的退出去。
季远修挽起袖口,亲自给江竹鱼净手,本是英挺清明俊朗的眉眼黯淡了下去:“一直都在。”
江竹鱼抿了抿唇:“新婚作为夫郎我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但是我说的是实话,季大哥,你以前喜欢的人是我哥哥不是吗?娶我也是为了救我,所以你娶平妻或者纳小君我都不干涉,我怕疼,特别怕疼,我不想生孩子,我还惜命,我从小和你不同,吃了太多苦,没有我哥哥护着我我早死了,所以,我只想过轻松舒服些的日子,你要是说我没心没肺,我也承认。我觉得你能怜惜我,咱们能和顺的过日子。”
“嗯,我知道了,不会让你生的,你放心。”季远修胸口空荡荡的,虽然有点难受,但他理解江竹鱼,也心疼这个小哥儿,体贴的给江竹鸳披上披风。
孩子早晚都会要的,但是在小鱼进门后,他还真没想过他的孩子会从除了小鱼以外的小哥儿腹中孕育。
穿戴整齐后,季远修对待江竹鱼更细腻温柔,搀扶揽抱,遇到高一点的台阶干脆就横抱起来,轻声细语:“小心台阶。”
“慢点吃,小心烫。”
“不要急,我上香行礼后,扶着你再行,你稍等片刻。”
季远修实在太好了。
江竹鱼产生了一种愧疚感,感觉他是个瞎子,拖累了这样好的男子,不过转念一想该男子三十五芳龄,用他哥夫柯以湛的话来说是黄金老单身汉,其实也算不上拖累,凑合过吧。
新婚第一天,不论江竹鱼说了什么刺激男人自尊的话,季远修都是宽厚温柔一笑,对待他好上加好,大声一句都不曾有。
午间在橘园亲手烹制了炙烤羊腿宴。
“听你的下人采云说你喜欢羊肉,我曾经去北辽国做使臣之时吃过这道菜,很是鲜美可口,今日阳光正好,秋季凉爽,羊肉最是适合,因而做给你吃,尝尝。”
襄王季远修微笑,亲手割了羊肉成薄片夹给江竹鱼。
江竹鱼吃的小嘴咀嚼的不亦乐乎:“哇真好吃呀!季大哥,你的厨艺是和你家厨子学的吗?”
季远修笑:“当然不是,我年少时从军,隐藏身份做的第一个兵就是伙头兵,跟着老师傅学了很多手,也是自学的成分多一些。”
江竹鱼眼睛亮晶晶的:“哇~好厉害呀!那季大哥你……”
二人言笑晏晏,吃了一个欢乐饱足的午膳。江竹鱼左一个季大哥又一个季大哥的叫着,季远修很喜欢江竹鱼这样欢喜的叫他,但是他更喜欢江竹鱼叫他‘夫君’。
吃饱了,江竹鱼有点困了,橘园的亭子日头阳光正好,照射在他的石榴红裙白狐裘披上,像是仙子下凡般美丽洁净,半垂着的长长眼睫毛斑驳浓密的投射出阴影,小嘴儿吃饱了红艳艳的裹着糖果色,要睡着似的晃荡着小脑袋,发髻上的赤金凤翘尾缠丝红宝石头簪子,流苏摇摆滴血般美艳风情。
“来人,搬来暖木贵妃榻。”季远修小声吩咐。
暖木榻搬来,季远修横抱起江竹鱼刚把他轻轻放在上面,他就醒了。
江竹鱼却突然睁开眼,鼻子皱了皱:“季大哥,我闻到了橘子味儿。”
季远修笑出声,柔声解释:“这里是橘园,秋季果实熟透,自然有香气。”
江竹鱼嘴里吸溜酸水儿,馋猫似的撒娇:“唔~我想吃~我还想自己摘。”
他最喜欢橘子了。
季远修小心翼翼的抱着他,告诉他位置:“左边一些,对,往上一点。”
看着江竹鱼抓空,又失落的大眼睛,季远修心里一紧,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治好他的眼睛。
“唰……”江竹鱼总算揪下来一只橘子,开心的要剥,被季远修轻柔的拿走。
“我来。”
剥开,掰开一只橘子瓣送至江竹鱼嘴边,此时二人一同坐在贵妃榻上,江竹鱼被季远修抱在膝上,虽然馋嘴还乖巧的像一只小波斯猫儿似的等着,张开小嘴儿吃了。
“唔……好甜呀~”江竹鱼勾着季远修的脖子,开心的亲了一口季远修的下巴。
季远修心跳漏了一拍,把他更小心的抱在怀里护着,继续喂给他。
江竹鱼却笑着摇头:“你也吃一个~好甜的~我摘橘子真厉害~”
季远修哑声,试探性:“我刚刚喂了你,这一次,你喂我。”
江竹鱼笑:“喂到你鼻孔里,可别怪人家啦~”
季远修:“……”
破坏气氛之王的小美人,非江竹鱼莫属,季远修忍笑,任由江竹鱼盲人摸象,慢慢的找到自己的嘴,塞进一块老大的橘肉。
“唔……”季远修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了这么酸的橘子,俊脸五官皱吧着。
“哈哈哈哈哈……怎么样?夫君呀~王爷呀~甜不甜?”江竹鱼狂笑,幸灾乐祸的笑的前仰后合,要不是坐在季远修
怀里,他都会摔倒。
季远修手指揩去江竹鱼的湿润的眼角,笑的无奈又宠爱:“耍我就这般好笑么?别笑岔气了,鱼儿。”
江竹鱼甜甜一笑,眼睛扑闪:“季大哥,你对我真好。”
季远修亲了一下那煽动的小扇子般的勾人睫毛儿:“别忘了,我是你的夫君,你要开医馆,也要等一个月好吗?我已经准备了和你原来的医馆一样的房舍,你且养一养身子。”
江竹鱼心一动,脸微红,惭愧的摩挲到季远修的胸膛,拍拍,像是下定决心般:“季大哥,我真是对不住你对我这么好,这样吧,我是你的正室夫郎,不生孩子似乎也不太好,呼……我可以生一个,然后你多纳几个你喜欢的,对他们一定要像对我一样好,我们不分大小,热热闹闹的过日子,别像我那个死鬼爹对我阿姆一样,你好好对待他们,让他们身子强壮些的多生几个孩子,王府也能热闹一些,嘿嘿,我哥哥就生了好多,我特别喜欢我那些小外甥。”
季远修半晌说不出话:“……”
新婚夫夫好不容易酝酿的旖旎恩爱气氛还在,内容却是这般的贤惠的诡异,遍看京城世家大族,主姆这样的胸襟气度,不妒良善的不多了。但是,季远修并不为此感到高兴。
江竹鱼说累了,眨巴眨巴眼,趴在季远修胸口:“我好困,你怎么不说话了?”
季远修顺手拿了一盏花茶,喂给江竹鱼:“说累了吧?解解渴。”
江竹鱼调皮一笑,古灵精怪的小表情:“切~”喝了半盏。
季远修给他正一正凤钗,又顺手把一直水头儿极好的白冰翡翠镯戴在他的手腕上,那是他阿姆给他留下的宝贵遗物,横抱起他:“玩儿累了吧?我们回房歇一歇。”
江竹鱼乖乖的‘嗯’了一声,慵懒又信任的窝在季远修怀里马上就要睡着似的。
季远修进了正房,朝床走去,看着怀里已经沉睡的美人,叹息般轻声道:“我不纳小,也不娶平妻,就要你一个正君,生……一个孩儿,足矣。”
其实他觉得怀里的人还是个需要人疼爱的孩子,生不生,还是等他大一点儿再说,不生也不重要。
‘睡着’的混血小美人,睫羽颤了一下。

大结局、千般宠爱于一身的美男鱼、怀孕rr
江竹鱼并没有睡着,他只是懒得睁开眼困了而已,却听到季远修的告白。
心里乱糟糟的。
他想季远修爱了他哥哥那么多年,他嫁进来,就变成这样了?真是……切~
心里不屑,却莫名有点窃喜。
他本来已经抱着凑合过的态度,相敬如宾了,却没想到季远修对他是真的不错,既然这样,他也想把日子过好。
总不能被赵卯那个臭鸡蛋恶习了一回,从此以后他就不再搭理任何好鸡蛋了。
何况,生米已经煮成熟饭。
江竹鱼脸红扑扑的被感受到季远修抱着他格外温柔珍惜,把他放在床榻上还给他除了外袍披帛发钗,给他盖上一件厚厚的似乎是毛茸茸水光油滑儿的裘被,暖意融融的让他好生舒服,接着冰冷的脚底被塞了两个热乎乎的散发着淡淡杜若香的手炉。
窝在温暖如春的被子里,江竹鸳觉得全身都要被融化了,尤其经过今早的一番缠绵,此刻又被热气一熏,感觉四周全是季远修身上温暖淡雅好闻的杜若香气。
他的骨肉都酥了,尤其两腿和臀缝儿,那种过度交姌后异物感和酸麻感让他特别舒适。
“好睡。”只听上方季远修似乎俯身,接着额头被轻轻亲了一下。
江竹鱼害羞把被子卷上来:“你……你不睡吗?”
小美人难得害羞的模样让季远修心里亮堂了一大半,好听的笑声洋溢在小美人头顶:“你想让我睡,我就睡。”
江竹鱼嘟嘟囔囔的可爱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哼~爱睡不睡~”
说罢蒙着被子,侧转过身撅着屁股不搭理季远修了。
季远修笑意更浓,也脱了外衫,钻进被子里,自小美人背后抱住了他,亲吻小美人的头发:“我陪你。”
男人一进被窝,那种杜若的香气更浓了,还带着阳刚温暖,口气也清新诱人,搞得江竹鱼眼睛不自觉湿润,扭了扭被紧紧抱着的细腰。
季远修大手握住,开始给江竹鱼温柔的按摩。
江竹鱼迷迷糊糊的睡着,嘴角翘着。
其实他嫁的男人也挺好的,自己就再对他好一点儿吧,一个三十五岁的老男人,好多年没有夫郎,也怪可怜儿的。
小美人傲娇又可爱的想着。
补觉睡到了晚上,江竹鱼醒来肚子就饿了,季远修带着他去了平日消遣读书的青竹轩。
二人在三层暖阁的窗下边欣赏后花园的美景边吃暖锅子。
“啊……季大哥和你一起过日子可真是舒服呀,我原本还以为你这么多年不再娶夫郎,一定是很孤单难受,没想到你的小日子过得这么有情趣,嘿嘿嘿,闷骚哟~”
江竹鱼挤挤蹭蹭着季远修,边嘲笑调侃季远修,边大口的吃着小圆喂给他的肉。
季远修好笑,他不娶夫郎也不是忘记不了江竹鸳,而是因为徐盛莲,想他平日公务繁忙,再娶一个不安分的给他戴绿帽子,他可没有闲情雅致再去处理,再加上正逢朝廷用人之际,他好多事情需要处理,皇帝也总是派他外出公干,他才一直没娶。
本来不想和小美人说太多,但总是被这样误解也不是什么好事,他们二人已经是夫夫了。
“我并不是因为你哥哥才不成婚的……”
一番委婉正经的解释后,谁料江竹鱼喝了一杯酒,横眉竖眼:“啥?我还以为你是多痴情的人呢!靠,看来全天下男人都唔唔——”
喝季远修酿的陈酿,饭菜吃了一半,小美人变成小色狼,
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喂了一颗酸酸甜甜的梅子糖。
一袭家常月白纱袍的季远修把人抱在膝上,温柔笑开:“喝够了吧?吃饱了吧?我摸摸你的肚子,鼓起来了,不能再吃了。”
江竹鱼噘嘴:“哼~我还要一块~”
“等你这块吃完了,我给你做一盏山楂银耳羹。”
季远修对这样的小美人简直爱不释手,没有人敢对他使性子,他却特别喜欢江竹鱼这样对他。
证明他们俩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银耳羹吃过后,江竹鱼和季远修一起站在窗前“看”月亮。
“我并不是完全的失明,能看到一点影子,调理一年半载就能好的,你不必随时跟在我边上,我没事儿的。”江竹鱼侧过头对搂着自己的男人脸红扑扑的道。
季远修淡淡一笑凑得更近了些:“新婚夫夫,难道不可以吗?”
说着给江竹鱼披上水绿栀子花儿的蜀锦披帛,下腹却蹭了一下江竹鱼弯腰撅起的小翘臀儿。
江竹鱼侧过头,眼波不受控制的潮湿,语气不稳,耳朵也被含住了:“嗯啊~你季远修~嗯唔……”
嘴唇也被吻住了。
江竹鱼睫毛一抖羞涩的闭上,裙子被掀开了,绸裤掉落在脚踝处,屁股凉飕飕的,大腿也被男人摩挲的起了火儿。
“咕叽……”季远修俯身用唇舌开拓了菊蕊儿,拿出湿漉漉的收缩一张一放,紧致幽深因为涂抹了脂膏和花
油除了颜色变成了绯红濡湿的肉褶外,一如刚开始的小雏菊般漂亮。
“滋滋滋……”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季远修一手抱着腰,一手捏揉江竹鱼全身,一下下重重的撞肏。
“嗯啊~啊啊啊唔唔~~~”窗台边是别致的金国红玫瑰,开放的和江竹鱼的身子一样娇艳诱人,一只雪白的小手痉挛的抓住了玫瑰花叶儿。
江竹鱼知道窗台下或许会有仆人经过,羞耻害臊却也更加兴奋,私密的地方今日破瓜儿被季远修弄了不下五六次,疼痛再也没有,只剩下无休止的轻飘飘的酥麻湿滑。
狂风骤雨般的疼爱,两次后,江竹鱼被季远修裹上了自己的外衫横抱着进入了内室。
次日,日上三竿起床。
江竹鱼全身软懒却并没有疲惫,耍赖不肯动弹,大半天都是被季远修背来抱去的,夫夫俩玩耍的很是高兴。
午间,季远修便带着江竹鱼去王府后园子的狩猎场骑马玩。
季远修特特选了一匹温驯的小马驹,垫上最柔软的棉垫熊皮把小美人横抱上去,让小美人横着侧坐。
“唉,你别看我现在这样,我可是骑马很厉害的。”江竹鱼上马后靠在季远修怀里,半晌才说话。
其实他是害羞,总觉得自己弱爆了,然而之前和季远修一起去南地治疗瘟疫,他还是英姿飒爽呢。
“我知道,在南地的时候,你最厉害,等我的鱼儿好了,我们一起策马出游。”季远修温柔的笑声响起。
江竹鱼感觉自己鬓角又被吻了一下,腰上的男人大手也抱得更紧了,感觉身子软软的,害羞的低头:“嗯。”
和他想的一切都不一样,季远修的家根本对他一点没有规矩,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比和哥哥哥夫过日子的时候还要“不像话”,季远修简直要把他当眼珠子一样疼爱宠溺了。
“陛下给我的婚假是三个月,等一个月后,我们一起去你的医馆,只要你高兴,我都陪着你。”
江竹鱼轻笑:“那如果让你辞官呢?”
季远修笑了笑,低头贴着小美人的耳朵:“鱼儿,不瞒你说,我早已做好了准备,现在还不是全身而退的时机,但是我会做的,为了你,为了我自己。”
江竹鱼捂着狂跳的心脏,咬唇害羞的别过脸儿:“好热的~远一点么。”
“热才好,我就担心你着凉。”季远修凑的更近了一些,笑着说。
江竹鱼脸红成苹果了,转过头咬了一下季远修的脸:“哼~你的脸皮真厚。”
新婚三日后,姆家回门。季远修带着江竹鱼一大早来到江宅。这里是柯以湛和江竹鸳早年置办的房舍,一共有五出,亭台楼阁既有南边的精致情趣又有北方的巍峨大气。距离季远修的襄王府只两条街的距离,乘车三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季远修把一切礼仪进到最好,送给柯以湛西域、东渤海、孤凉国的国宝珍奇花卉,送江竹鸳最好的养身血燕等滋补物品,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的书籍,内供皇宫王府的锦缎等等。
季远修与柯以湛在厅堂聊天,而江竹鸳牵着弟弟的手带弟弟到内室,嘘寒问暖。
“小鱼,你在王府可有人给你气受?季远修对你可好?”江竹鸳很是心疼揽着弟弟的肩膀。
虽然看着弟弟一身的绫罗绸缎华贵出尘的装扮,似乎脸蛋的气色也好了许多,红润了,更漂亮了,但他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江竹鱼把头靠在自家啰嗦暖心哥哥的肩膀上,甜甜一笑:“哥哥,你放心,他对我很好。”
江竹鸳摸摸弟弟的眉梢:“看你也比之前精神了一点儿,以后王府中馈可是你来料理?”
江竹鱼脸微红,叹气:“我不想管家怪累的,他说他让总管管着,只是一定要和我汇报,汇报个什么劲儿呀,我只要有的吃穿有张床能睡觉就好了。”
“季兄是给你在王府里立威呢,咯咯,不错,这样我就安心了,不对,我从前听闻他有过几个通房,你进门儿后,那起子通房打发了没?他现在地位水涨船高,是王爷的身份,咱们也不怕他,要是没打发,让你哥夫和他说去!我弟弟不能和那起子通房混入一流过活。”江竹鸳先是赞赏的点点头,突然又变了脸色,严峻的道。
江竹鱼捂住小脸儿,脸红到耳根,软绵绵的哀叫:“天呐,哥哥,我倒是希望他能有几个通房小君什么的,他明明也不是没经历过人事的爷们儿了,可这三日,每日都有好多次~”
越说声音越小,江竹鱼到底也是个刚刚出嫁的小哥儿,害羞的捂着脸。
江竹鸳越听眼里笑意越深,看到了弟弟脖颈的淡红吻痕,摸摸弟弟的头,柔声:“很好,算他识趣儿把通房打发了,鱼儿,你也不许任性儿,做夫郎的那档子事儿不可以拒绝夫君,渐渐适应就好了,就算要纳,也要等你生了嫡子才可以,你可要把握住了,不可随性儿。”
江竹鱼单手捂着滚烫的水白透着粉晕的腮儿,睫毛浓密卷翘着煽颤,害臊窘迫的点点
头,一手拿着丝帕擦拭了一下红嫩的小嘴儿撅着不依:“哥哥~不要说了么,我想吃果脯~”
“你呀,害臊什么,来京城的路上你还满嘴胡诌不知羞呢,现在都成了人夫了还羞上了,哪个小哥儿都得经历的。”江竹鸳朗声笑开,往自家弟弟小嘴儿里塞了一块杏干儿调侃。
看自家弟弟出嫁后,今天回门儿竟然展现了从来都未有过的害羞温柔,眉眼间从前的灵动傲气,现在多了为人夫郎的娇媚风流,难得并拢腿乖顺小意的坐姿。
江竹鸳笑着:“你们新婚这几日没出游吗?都做些什么了?”
江竹鱼意识到躲不开自家哥哥的八卦了,脸红蚊子声,揪着帕子:“季远修带我泡了王府后宅的温泉,还有……他厨艺很好,这三天我都吃他做的吃食,前儿,他给我弄了一匹小马驹,带着我玩儿去了。”
最后几句话,江竹鱼说的骨酥肉绵,羞答答的,毕竟骑马后又做了好些见不得人的脸红心跳的闺阁房事儿。
他为了扳回一局,还硬是坐在了季远修的身上,骂男人是马……
江竹鸳听了嘴角翘的不能再翘,拉住江竹鱼的手:“真好~小鱼,哥哥总算放心了,你有个好归宿,哥哥才对得起父亲和你阿姆。”
就在兄弟两个八卦闺阁趣事儿的时候,厅堂的两个人也言谈甚欢。
柯以湛对季远修也亲切了许多,一口一个“弟夫”叫着,而季远修也改了称呼为“哥夫”。
两对夫夫和几个半大不小的团子一起吃了顿团圆饭。
季远修给柯以湛和江竹鸳的孩子们每个人都准备了厚厚的见面礼,季远修很是喜欢几个小团子,小团子们也缠着季远修。
几人在后园子荷花厅吃螃蟹喝酒玩儿花签,小团子们也缠着季远修。
季远修好脾气的背上挂着老二,膝上坐着老五,左边一个老三右边一个老四,老大在对面看着,只见他用草叶儿做了惟妙惟肖的蚂蚱、蝴蝶、螳螂哄小孩子们儿玩儿,还能用叶子吹小曲儿。
几个孩子们比从前更喜欢他。
柯以湛笑着说:“弟夫这么喜欢孩子,早早的和鱼儿生一个带着玩儿。”
季远修微笑:“不急,鱼儿还太小了,身子需要调养,眼睛好一好,再说。”
季远修的话让江竹鱼很感动。
毕竟是神医,江竹鱼开始给自己按摩穴位,配合着受孕的汤药热浴。
新婚第二个月刚下旬,便查出了刚好一个月的身孕,算算日子,正好是江竹鱼开始给自己调理的时候。
柯以湛得知消息的时候,刚从外头谈好生意回来,一脸震惊的对着正在整理要送的吃喝用的生孩子等等的物件的江竹鸳赞叹:“鸳儿,你们江家的小哥儿,简直太厉害了,小鱼才和季远修成婚多久,就有了喜?”
江竹鸳一脸的骄傲高兴:“那还用说吗?小鱼可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们江家的哥儿都是多子易孕的,只是小鱼眼睛还有些不好,唉~这鬼精灵定然是故意的,就这么喜欢季远修了?”
高兴没一会儿,江竹鸳又担心,还有些对季远修吃醋了,他的好弟弟,他一手呵护宠爱大的宝贝弟弟,就这么被男人拱了,好气(`?′)=3。
襄王府正君有喜的消息却被季远修压下来,生怕有人知道要对小美人和腹中的孩子不利。
季远修硬是称病多休息了两个月,亲自照顾江竹鱼,知道腹中孩儿满三个月胎儿稳了为止。
或许是天可怜见,季远修不分日夜的守着呵护着江竹鱼,江竹鱼的眼睛竟然在第三个月的时候基本全部恢复了。
季远修大喜,夫夫两个和柯以湛夫夫悄悄庆祝了一下,日子越过越和美。
三年后。
江竹鱼的医馆在京城盛名远扬,为了树大招风,江竹鱼培养了几个小徒弟。救治咯额无数百姓,达官贵族也皆来瞧病,襄王府的‘善王良臣’的美名不可撼动。
三年间,江竹鱼怀了两次,第一胎是个异样美貌的小哥儿,深的江竹鱼和季远修的外貌真传,出生的时候全身异香异气,满室红光,季远修甚是宠爱,冒天下之大不韪,为自己的长子哥儿请封为世子,第二胎则生的费劲些。是个小子。
季远修在江竹鱼生第二胎的异常艰难痛苦时候,还心疼的落泪了,一介王爷贵胄身,开始小心翼翼的避孕。但情动的时候,江竹鱼可不管别的,硬是骑上来要,弄得季远修又是心疼又是着迷。
后续,江竹鱼和江竹鸳一样多子,陆续生了六个小团子,直到快四十还生了老幺,才自己停了。
两对夫夫如胶似漆,一直到中年,忘年,也一如既往的恩爱和美,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他们的几只糯米团子,也渐渐长大了。
孩子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nd
――――
本篇完结,接档每日连载《深夜美男烤鸭馆》(现代玄幻男男生子),《嫂哥儿很撩人》等。

番一、柯忠犬和混血男娇妻的夫夫相性一百问
老北:今天呢,本亲妈要做一次深入夫夫骨髓的话题访谈,解开这群甜死人不偿命的男人们爱情婚姻的真相!大家热烈鼓掌欢迎温柔贤惠清冷的强悍娇夫郎——江竹鸳!!窝囊逆袭的暴躁美人小忠犬——柯以湛!
一淡绯罗衣男子旋转从天而降,混血的美艳风情,带着武林少侠的潇洒豪情,刚硬中透着柔韧的细细小腰儿,飒飒然摆了个优雅轻盈的蹲礼:江竹鸳给尊贵的看官们请安了,还请多多关照。
一深沾了泥土灰扑扑的蓝长布衫,捏着一株桃花的瓜子脸妖孽男慢悠悠的晃进来:有事儿快说事儿!别磨磨唧唧的。
老北(怒):口胡,你还想不想要小树林爱爱了?
柯忠犬(竖起耳朵):快问快问,你说话要算话啊。
1、老北:请问您的名字?
柯忠犬、鸳鸳:“……能不问废话吗?”
2、老北:请问您二位的性格是怎样的?
鸳鸳:嗯,比较通透的——
柯忠犬(打叉):我媳妇儿性格一级棒,温柔贤惠娇俏可爱,全朝最佳好男妻,当然我也是好老公,下一个。
3、 老北: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鸳鸳:北郡王府,第一次是在徐盛莲的院墙上,我看见他翻墙过来。
柯忠犬(小声跑老北耳边嘀咕):穿越这事儿不得保密吗?我怕吓到我的鸳鸳心肝儿~
老北收到一万点狗粮,捂着嘴角的血:过。
4、 老北: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鸳鸳(半犹豫,只捡好的说):当时第一次见没有说过话儿,是一个很美丽的男人,我见过的最美丽的男人。
柯忠犬(挠头):媳妇儿,你说实话没事儿,我那时候的确挺搓的,嘿嘿。
老北:你呢?对鸳鸳印象怎么样?
柯忠犬流口水:太诱人了,吸溜~感觉像是天上掉馅饼赐给我的宝贝儿尤物!!
鸳鸳脸红,暗搓搓的踩了一脚柯忠犬,压低声音:有些话回家说,你个蠢瓜儿现在在访谈!
5、 老北: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柯忠犬(抢先):特别的厉害,而且特别淡定那种好像不大爱搭理你,但是时时刻刻心里都有你,然后床上特别放得开,明艳动人,外冷内热,特别特别的温柔,生了孩子以后身段儿更软和……唔唔——
(嘴被鸳鸳堵上了)
老北:一点,大哥,我一个亲妈都叫你大哥了,你点题!!最喜欢一点!!
柯忠犬(色眯眯亲鸳鸳手背):脸蛋,身段儿,从头发丝儿喜欢到脚趾头,性格也全都喜欢!鸳鸳你呢?
鸳鸳脸红:他救我和小鱼的时候,和北郡王对峙时爷们儿英雄的气概。
老北:……那个啥,鸳鸳这是成人访谈节目,十八禁,可以说别的,不要故意说文明的。
鸳鸳(脸更红):我说的是真的,老北老师,你以为谁都像你亲儿子呢?当然,我也很喜欢夫君对我的尊重和呵护,夫君的容貌是我的菜,床上功夫……啧,不说了。
柯忠犬:嘿嘿嘿
6、 老北:讨厌对方哪一点?你们分开说,悄悄的只和老北说。
柯忠犬(附耳过来):老婆太强了,样样都好,我有时候有点自卑,鸳鸳情商智商都好吧,还特别招风,有时候总得提防着别的绿茶男。
老北(鄙视):你可真没出息,人家娃都给你生了一沓了!鸳鸳呢?
鸳鸳(附耳):他模样生的太好,总是有别的哥儿惦记,我撵走了好些,真是累得很。
老北:……他自己知道吗?
鸳鸳腹黑一笑:不知道。
7、 老北: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鸳鸳:很好,这辈子就他了。
柯忠犬:下辈子我还要缠着他。
8、 老北:您怎么称呼对方?
鸳鸳:夫君、相公、官人、以湛……还有私下的一些称呼,但最多的还是夫君和官人。
柯忠犬:我一般都叫鸳儿,鸳鸳,心肝儿,宝贝,夫郎。平时昵称多一些。
9、 老北:您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鸳鸳:现在这样就很好,不过,最喜欢鸳儿这个称呼,只有我的夫君可以这样叫。
柯忠犬:嘿嘿嘿,最喜欢夫君这个称呼,每次他叫,我骨头都软了。
10、老北: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鸳鸳:一只很美很傲娇可爱的孔雀。
柯忠犬:嘿嘿嘿,水里的鸳鸯,就是特别娇俏漂亮的那种。
11、老北: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鸳鸳:一般会做美食,晚上任由他索求,再送一样小礼物,比如荷包呀,扳指呀,他都会非常高兴。
柯忠犬:银票,布料,首饰,为他种植一些稀有独有的花卉,就是一些很平常的东西。
12、老北:那么您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鸳鸳淡定微笑:老夫老夫了,把赚的银票上缴就好,再给我按摩捶背揉肩,床上伺候舒服我就好。
柯忠犬:我想要他把自己送给我。
13、老北:对对方有哪里不满么?一般是什么事情?
鸳鸳轻叹:偶尔会耍小孩子脾气,发火也好,他却爱冷落我,弄的我好难过。
柯忠犬抱住他:鸳儿,我错了,但是自从咱们俩的第二胎宝宝出生,我就很少了,心肝宝贝儿不难过啊?
柯忠犬:我没有啥不满的,就是小崽子太多,我的鸳鸳太忙了。
14、老北:您的毛病是?
鸳鸳:有时候容易强势,喜欢自己做主,可能是因为家族遭难的后遗症吧,我挺抱歉的。
柯忠犬:容易吃醋,小心眼儿还特别容易暴躁着急,我会改的,现在好多了。
15、老北:对方的毛病是?
鸳鸳温柔一笑:他的毛病对我来说我都喜欢,爱的不得了,所以不是毛病。
柯忠犬挑眉搂住鸳鸳:我的男妻毛病就一样——太完美!完美的我想犯罪唔唔———
鸳鸳捂住他的嘴,气笑了:坏胚子。
16、对方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您不快?
鸳鸳:不珍惜自己的身子,冷落人儿。
柯忠犬:以前就一样,季远修来的时候,现在没了,鸳鸳从来都没有让我感到不快过。
17、您做的什么事情会让对方不快?
鸳鸳:我和季远修,和别的男人说话,唉,他现在好幼稚的说,儿子的醋都吃呀。
柯忠犬:鸳鸳心肝儿从来不会不快,除了我纵欲或者劳累生病的时候,他会不快,但仍然照顾体贴我,我的鸳鸳是世上最好的鸳鸳~
老北气到变形,咆哮:要秀恩爱回家秀,读者需要的是血粼粼的事实!!
鸳鸳护住自家柯小攻,抱着:不要太酸,娘。
18、你们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了?
鸳鸳颔首轻声:与他患难与共,与他惺惺相惜,与他同床共枕卿卿爱恋,与他生儿育哥儿。
柯忠犬:恩爱的没有任何贱男人能分开我们的牢固夫夫关系。
19、老北: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鸳鸳:约会是什么?
柯忠犬:就是咱们出去郊游。
鸳鸳:哦,初次是我们和小鱼一起去河边钓鱼,烤鱼,还做了鱼头汤,就在河边。
20、那时候俩人的气氛怎样?
鸳鸳、柯以湛:纯洁的家庭聚餐,虽然俺们都想干点啥,但是有小鱼。
21、那时进展到何种程度?
鸳鸳:名分上是小君和夫君的关系,但我认为那时候是考验期,也是我们的恋爱期。
柯以湛:从头到尾,我都把他当做我唯一的爱人,那时候就追求。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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