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包小说网 > http://www.060209.com/ 《[快/穿]反派美人被艹哭了》 1r18小黄文世界 彩蛋合集
第六章彩蛋假设季容北攻x周延夏受
周延夏知道,自己的室友有在晚上喝牛奶的习惯,所以他在牛奶里放了点有助于睡眠的东西——
事实上,他清楚自己室友的所有习惯。哪怕是一些隐秘的小习惯,他也自以为了解得一清二楚。
世界上再没有比自己更了解季容北的人了,他光是想到这一点,就滋生出难以克制的欣喜,像是偷来的一阵心安,甜甜的意味像烟一样立马就消散了,又剩下空茫的苦涩。
可惜,像他这样性瘾缠身的人,又怎么配肖想季容北呢。
他永远也配不上季容北身边的位置,也不可能正大光明地跟这个冷冰冰的人提出什么一夜情的荒唐邀请。
所以他想用一点小手段偷窃一次圆梦的机会,一点也不过分吧?
——毕竟季容北这么好,还天天和他呆在同一个屋檐下。无论什么时候他回到宿舍,季容北都在这儿,像在等他回来。
——是季容北勾引他的。
周延夏在黑暗中放轻了呼吸,但却抑制不住雷鸣一般的心跳。
他听见旁边那张床上的呼吸声逐渐趋于绵长平缓,于是蹑手蹑脚做贼似的翻身起来,掀开被子踩在地上。他没穿鞋,但铺着地毯的地面并不冷,然后他站到季容北的床旁边小小声地喊:
“季容北,季容北——”
回应他的只有绵长呼吸声。他放下心来,四肢并用地爬上季容北的床。
季容北的睡姿很规矩,正面朝天,腿伸直,双手交叠在下腹,被子整整齐齐拉到胸口。
周延夏先趴在季容北身上,隔着被子抱了会儿季容北,他四肢大开地,像抱一个大型玩偶熊。双腿岔开到季容北双腿两侧,双
手攀着季容北肩膀,侧耳听季容北的心脏跳动。
他听见从季容北胸腔传来有力的心跳,呼吸间都是属于这个人的让人安心的味道。莫名地,他有点想哭。
这一瞬间他什么都不想做,他只这样单单纯纯地抱着季容北,就能一辈子。
但不做什么,就没下次了。
周延夏掀开被子,把交叠着的手挪开,从内裤里掏出属于季容北的东西。软而热的,凑近了还能闻到季容北沐浴露的味道。
他把小季含进嘴里,舌尖在铃口舔了舔,像要伸进去似的钻弄,然后啜吮,舌头顺着肉冠舔舐。一只手上下撸动茎身,一只手刺激着精囊。
季容北很快勃起,于是周延夏跨坐起来,把鸡巴头对准了自己早已扩张好、从上了这张床就开始流水的骚穴。
他往下坐,一直到底。胀得有些疼,但他没停下来。把季容北的鸡巴全部吃进去的时候,他甚至感到了来自灵魂的满足感——
他终于,和这个人交融了。
无法抑制地,他的阴道兴奋地挛缩,夹紧了沉眠着的人一无所知的欲望。周延夏长舒一口气,俯下身去亲亲季容北的下巴。另一只手揉动着自己的阴蒂,舒缓紧缩的穴道。
慢慢放松下来,他上下起伏前后摇摆地动作起来,季容北的那东西在他穴里越来越热、越来越硬,甚至在变大。他也逐渐开始小声浪叫:
“哈啊季容北唔小穴好爽季容北”
叫着季容北的名字做爱,让他的情绪不断攀升。然后他真正地流出眼泪——
他下贱地做这样的事情,却仍然炽热地爱着这个人。
周延夏一边用不断出水的穴吞吃季容北的阳具,一边抽噎着。他在性爱的极乐高峰,也在自我唾弃的山谷,他是一团污秽的黑,是矛盾重重的存在。而造就这些复杂和谜团的凶手,叫做爱情。
季容北从睡梦中转醒时觉得头疼得厉害,他清醒了,却没法动弹,好半天才魂归身体。然后他感觉到有人正骑在自己身上使用自己的性器,发出猫儿似的呻吟,声音像是自己的小室友。
他有点懵,所以借黑暗假装自己还睡着,享受让人沉迷的快感,克制住想要顶腰的欲望,吞下口中的舒爽叹息。
然后他的小室友停下来了,穴里还蠕动着给他按摩,紧接着是微弱的抱怨——
“累死了,你动一动啊。”
然后半天不再动弹。
认命地叹了口气,季容北往上挺腰。在小室友慌乱的惊呼声里摆动起腰身。
季容北拍拍周延夏的双腿示意他夹紧自己的腰身,护着人后脑勺翻身把他压在床上。他就着周延夏吞进自己的穴口抽动,克制又温柔。
周延夏小声呻吟,带着隐约的哭腔。
季容北听出来了,于是停下动作,黑暗中他看不清晰,只能伸手迟疑地摸上周延夏的脸,到眼角处,入手的触感湿漉漉的。他用手把两只眼睛边上的眼泪擦干净,然后压下身子,他指责道:
“又娇气,又爱哭。”
周延夏因为季容北的俯身被顶得深了,呜咽一声,像是对季容北的指责而不满地撒娇,然后突然哑然——
轻柔的吻落在他
的眼角,然后划拉着,一路亲吻到嘴边。季容北伸出舌头舔了舔周延夏的嘴唇,试探性地顶开了,在唇瓣内侧勾了勾。
“你啊…”
随着这声温柔喟叹,周延夏溃不成军。
第七章彩蛋服务生x情人
鸡巴随着走路的动作在穴里颠来颠去,高子安不爽,狠狠一夹,满意地听到抱着自己的壮实男人发出闷哼,他乐滋滋地娇嗔:
“好好走路,别颠我。”
男人无可奈何,只能遵命,步伐平稳了些,找到个客人已经不知道浪到哪里去的沙发,把高子安往上一放,大开大合地开操。
虽然只是第二次做爱,男人却对高子安的敏感点了如指掌——高子安自己教的。他六浅一深地往肉穴的骚点上撞,一只手扶着白皙的腰,一只手把服务生衣服往上推,捏服务生硬挺的乳头。
高子安把腿盘在男人腰上,放肆而浮夸地浪叫,像在和隔壁桌被几个人围着轮奸的小骚货比谁声音更大。他漫不经心地,视线从耕耘的男人发梢滑到领口敞开淌着汗的胸口。
这个人是前天失恋来wave寻欢的,直男,以为这儿是正经夜店,他一眼就看上了,昨天就得了手。他又夹紧了肠肉,绞紧了男人的鸡巴,听男人低吼一声用手拍他屁股,于是咯咯笑,叫得更欢快。
男人资本足,也听话,他很满意。就是脑子不太灵光——
“安安,那个男人,为什么看不见?”
像是因为见了盲人不伸出援手而自责,男人发问。
“那种香,我们闻了能助兴。但吃了另一种药的人,闻了香就看不见啦。”
高子安伸手到结合处摸男人的屌,又往自己穴里塞进一个指节挤压男人的空间。他含含糊糊地补充:
“只是暂时的。总之,大人物和大人物之间的事,咱们动不起。”
余光看到旁边茶几上有开过的啤酒,酒瓶口细长的,他眼睛一亮,把食指中指塞进自己嘴里,口交似的又吸又舔,媚眼如丝:
“我想你用那个酒瓶操我,把酒灌进来。”
第八章彩蛋富二代x小明星第一个片段
富二代半躺在沙发上,他抬起一只脚踩在面前的茶几边。
茶几上跪趴着一个相貌清秀的年轻男孩,十七八岁,有一双漂亮的小鹿眼,眉形下垂,像无害的小动物,无辜又柔软,可怜兮兮地让人不自觉心软。
——和那个背叛自己的婊子一样,惯会勾引人。
婊子在出轨的第二天就死于意外车祸,他连怨恨都无处发泄。
男孩的阴茎从开场前就被道具束缚起来,和插入尿道的软管一起履行职责,阻止排泄。连续三个多小时的性交让男孩的欲望胀得发红,喝下的酒水也转化成对膀胱的残酷折磨。
后穴里巨大的鸡巴还在不断地操干,一次次恶狠狠地冲撞到深处,几乎顶穿肚子,在腹部显出鸡巴的形状。液体在膀胱内晃荡,胀痛感明显。
g点被斥责,鸡巴牢固地碾压在上面喷射精液。他摇着头崩溃哭叫:
“唔啊啊——又被内射好烫!哈啊不”
随着鸡巴毫不留情的抽出,液体流出穴外,男人把软下来的性器在男孩屁股上擦干净,按照规矩,捡起黑色马克笔在男孩背上新的“正”字添上一笔,对富二代说了声谢谢,提上裤子换场。
旁边想操最近崭露头角的清纯小明星的人还排着队,下一个立刻接上,伸手在男孩被过度使用的屁眼里扣挖,导出深处的肮脏精液,抠着凝固在肠道的干壳,动作粗暴,几乎想把整个手掌都塞进肠道。
男孩扭着屁股躲避,对面前有一下没一下打着飞机的富二代泪流满面地凄惨恳求:
“求您受不了了贱奴要被操死了哈”
然后被穴里的手指用蓄得很长的指甲狠狠掐进g点,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在没有射精的情况下达到了高潮,痉挛抽搐着,连带膀胱内液体存在感明显地翻江倒海,他尖锐而激烈地淫叫:
“啊啊啊啊!!好疼!让我射吧——让我尿出来!!”
富二代赞赏又敬佩地看向仅仅用手抠挖屁眼就带给男孩绝顶高潮的高超嫖客,举起酒杯遥遥敬了一杯,伸长腿,把名贵球鞋凑近了踩上男孩涕泪横流一片混乱的脸,轻轻问他:
“想成为大明星吗?小婊子。”
男孩从痛苦的高潮里回神,听见富二代的话语,伸出舌尖,淫荡而顺从地舔舐鞋底。
富二代哈哈大笑,新一轮责罚开始。
尽管后半夜里马克笔不知所踪,小明星的背上也纹身一样地写满了正字。
第九章彩蛋金主受谢玉x学霸攻
男人三十了,良好的保养让他看起来仍然年轻。现在他的裤子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只穿着白袜子坐在桌子上,私处大敞着露出两个合不拢的穴。
后穴里塞着东西,细线伸到外面,乐声掩盖了内部的嗡嗡声。前穴被鸡巴操着,
穴肉外翻,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操着前穴的鸡巴上被纹上了男人的名字,连根茎都被束缚起来,勃起而禁止射精。
某一下突然顶得狠了,操得男人控制不住地发出长声媚叫,然后他抬脚猛地把闷声操自己的健壮少年踹到地上,狭长的眼睛半眯着:
“废物。不会操就别操了,给我舔。”
少年不说话,爬起来跪好了,头埋到男人两腿间舔那个合不拢的穴。
远处有认识男人的人走过来,看到这情形,笑着打招呼:“小谢总好兴致,和男朋友玩情趣?”
被称为“小谢总”的男人笑得风情万种的,朝来人勾手。
“城南三中的尖子生,养着玩的一条狗,比不上你。”
少年用余光看,认出这个人是谢玉的某一任前男友,据说鸡巴很大。此刻被谢玉勾着脖颈拉下来亲吻,谢玉的衬衣掀到胸以上,乳头被掐得通红。
他舔得更卖力,舌尖探进穴肉找谢玉的敏感点,手指也自作主张地插进后穴里去顶工作着的跳蛋。
谢玉察觉到了,送走前男友,打算教训自己的狗,黑暗却突如其来。
人群开始爆发狂欢的叫喊,少年站起来掰开谢玉的穴猛地顶进去。谢玉被操得淫叫一声,伸手想打,少年挡开了。他摸着谢玉的膝弯把人往外拉,下身悬空,又把一双长腿推上去压住,谢玉整个人几乎被折叠起来,露出穴任操。
谢玉爽得好哥哥好爸爸地乱喊,少年伸手狠狠地掐住口出秽语的人的脖子。他力气很大,上面和下面都是。
被掐得动弹不得,窒息的痛苦一阵阵袭来,黑暗中谢玉的眼前噼里啪啦地闪过电光,他翻着白眼流下眼泪。
骚穴被少年打桩似的狠捣,几乎楔进子宫里,力度大得像要把人操散架。
少年感受着手底下越来越微弱的挣扎,鸡巴上的骚肉也濒临崩溃地绞紧了,像在给骚穴的主人疯狂求情——
只要他继续,这个老男人就会窒息,死在他鸡巴上。
再也不能羞辱他,更没法再勾引人。
他松手,电动马达一般加速猛顶。从生死线上回到人间的谢玉哭叫,受伤的喉咙只能发出沙哑的气声。
然后骚逼夹紧了鸡巴高潮,连子宫也缠着龟头吸吮,热液冲刷少年因为无法射精而呈现紫红色的阴茎。
“真贱啊,谢玉。”少年说。
谢玉没听见,他双眼无神地瘫倒在黑暗里,被窒息带来的高潮完全征服。
“爽死了”他呢喃。
第十章彩蛋富二代x小明星第二个片段
小明星已经来到这个房间半小时了。
他被勒令赤裸着仰躺在地板上,双手揽着自己的膝弯,以一个淫荡的姿势门户大开地朝向门口,而门仅是虚掩着。
他的金主则在他余光能触及的极限位置,背对着他,看向窗外。
“唔”尽管地上是柔软的地毯,长久的保持同一姿势也让他四肢酸软,被塞了口球的嘴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音节。富二代不悦地回头,在嘴上竖起手指做出噤声的手势。
“嘘——”随后听见门口传来响动,似乎有人来了。
“来了。”富二代冲着惊慌的小明星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进门的是两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拿着手机。他们惊讶于推门后刺激的景象——雪白的屁股,一看就知道被频繁使用的屁眼蠕动着,臀肉上隐隐看得出被涂抹过晶亮的液体。屁股的主人自己抱起双腿,尽力把淫荡的穴口展示给陌生的客人们。
“哇——论坛上的帖子居然是真的?还有这种好事真的是大明星吗?”
显然,他们是看到什么论坛上清清楚楚标明了地址和时间的帖子后,带着怀疑态度来到这里的。
年轻人把门再次虚掩上,走进室内,于是小明星的脸清晰了——
“真的是明星!那个最近播出的偶像剧,演小少爷的那个。”
他的同伴摘下帽子,以一种淫邪的目光打量小明星的身体每一寸,发表感想:
“再好不过了,我就想操小少爷。”
富二代出声,以一种主人家的姿态礼貌地叮嘱两个人:
“两位请享用,只需要把他当一个免费的婊子就好。不过请尽快,帖子的浏览量可不低。”
年轻人会意,快速地脱下裤子,把自己已经抬头的鸡巴揉搓得更硬,然后半蹲下身,把龟头对准小明星的屁眼。穴肉立刻吸吮着把龟头往里吸,年轻人狠狠地抬手拍打小明星的屁股。
“妈的,好会吸,真是经验丰富的骚穴。”
重复着操死你之类的语句,他一挺而入,操得小明星抱不住自己的大腿,瘫软下来。同伴要求年轻人换一个姿势,于是小明星被钉在火热的肉棒上旋转,变成跪趴着的姿势。口球离开,陌生的鸡巴侵犯进嘴巴。
“唔唔”在他痛苦而又含着情欲的难耐的呻吟中,两个身强力壮的肉棒运动起来。

明星隐藏得并不深的骚点很快就被陌生人找到,恶狠狠地责罚,没有被束缚的阴茎也控制不住地多次射精。他真正地像免费的婊子一样取悦着每一根光临的鸡巴,用肉体讨好地表示谢谢惠顾。
欢愉浪荡的叫声透过门缝在走廊里回荡,为闻讯而来的客人们提供清晰的指引。
富二代转过身不再看室内的交欢,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的的马路上——
那个十字路口,他负心的爱人死去的地方。
他赶到的时候,背叛他的爱人和新欢的生命就在这个路口凝聚出一片红色的海洋,曝光在烈日下,血腥地交缠着,至死也不分开。
现在,长得如此像你的人,就在你死去的地方被人奸污,你的灵魂会从地狱归返吗?
第十三章彩蛋谢然x徐声第一个片段
“看见了吗?角落里,季容北。”中年男人的声音响在耳畔,说话时气息喷涌在耳廓上,像冰冷的毒蛇在滑行。
“看见了,谢总。”徐声垂眸,掩盖起眼底的厌恶,乖巧地回答。
谢然伸手去摸徐声屁股,隔着西装裤摸到被他塞进徐声后穴里的按摩棒,现在被穴肉向外推出来一截。他用力往回顶,按摩棒就破开穴肉,违反人体规律地又进到肛门深处。
徐声被谢然蛮横的动作逼得泄出呜咽。
仗着现在在二楼休息室,能看得见一楼的落地窗是单向可见玻璃,谢然欲念上头,索性直接让徐声把裤子脱了撑在落地窗玻璃上。
他掰着徐声的脸冲着窗外一楼大厅里季容北的位置,命令:
“看着季容北,手撑好了,屁股撅起来。”
他手啪啪地打在徐声臀肉上,又按着徐声的腰往下压,使人撑着落地窗呈九十度地下压着。然后抽出按摩棒,换成自己的鸡巴,对准湿热的洞穴操进去。
鸡巴尺寸比工具更大,徐声咬牙忍耐着穴道的胀痛感。谢然不喜欢听他叫,也不喜欢听正常小情人那样甜甜蜜蜜的撒娇。被谢然玩过的男生都知道,谢然喜欢季容北那样光风霁月皎皎然如谪仙的。
痴心妄想,多可笑。
徐声心里冷嘲,穴道仍然缩紧了去夹谢然的鸡巴。谢然不管徐声爽不爽,他没把自己包养的这些小男生当人看过,只是徐声身上有骨子傲劲,眉眼又和季容北相似得紧,比其他人让他更放在心上一点。
谢然的视线越过单向玻璃,死死地盯着躲在角落喝酒的人,蛇一样阴冷而充满占有欲的目光描摹着,柔软的发丝、弧度完美的眼型、清冷而温和的眼神、浅淡的唇色,舒展优美的肩颈、握着酒杯的瘦长指节、漂亮的腰身和修长笔直的双腿
季容北,季容北,季容北
谢然在心底病态地重复这个名字。徐声的穴道突然绞紧了逼迫鸡巴出精,于是谢然攀上顶峰——
我的爱斯梅拉达。
他呢喃。
抽出已经瘫软的下体,谢然捡起按摩棒塞回徐声的屁眼。按摩棒把大部分精液捅回深处,而被大于按摩棒的鸡巴开拓过的穴道显然显得有些宽松。
谢然又是一巴掌扇上被撞击得发红的臀肉。
“喜欢故意夹老子让老子射,就给老子含着按摩棒到明天,夹紧了。”
他伸手去摸,徐声的阳具也早已硬起。
“好好看好好学。你有多像季容北,你的日子就会多好过。”
他说着,手底下狠狠一掐,满意地感受到勃起的阳具瘫软下去。
徐声点点头,从地上捡起了沾上精液的、被踩得满是脚印的西装裤。
第十七章彩蛋学霸攻x金主受谢玉第二个片段
少年人被呈大字地绑缚在床上,来自四个方向的铁环束缚住了他的双手和双腿。
他肌肉线条明朗好看,隐含着张力,像幼豹,或者豺狼。
少年的脖颈上戴着项圈,深红色,刻着“玉”字,此刻他分量极足的阴茎高高地勃起,粗如儿臂,臂身上纹着“谢玉”两个字。
房门被大开,少年歪着头看过去——
谢玉从书房结束工作进入房间里,感受到存在感极强的视线,他抬眼扫了少年一眼,和少年对视着,不紧不慢地脱下深红色丝绒睡袍,露出底下赤裸的身体。
取下金边框眼镜放在一边,谢玉上床,跨坐在少年身上。他伸手从少年的眉眼抚摸到唇瓣,再从喉结、锁骨、乳粒,抚摸到勃起的茎身。
谢玉用手指抠挖冒着清液的铃口,然后抬腰把龟头对准了自己的花穴,沉身往下坐。早被润滑好的穴道一点点吞吃了早已交合过无数次的鸡巴,谢玉发出舒爽的呻吟。
他骑坐在少年身上,前后摇晃身体,蹲起又坐下,自给自足地操弄自己的淫穴。他伸手抚摸自己的阴蒂,指甲掐着阴蒂头自慰,发出更加高亢的呻吟:
“哈啊!操死了鸡巴好大!啊啊好爽——”
少年鸡巴被谢玉三十岁的骚穴夹得双眼通红,却被勒令不能动,于是只能像个活
的按摩棒一样挺着鸡巴任这个骚货自己玩。
终于,骚货玩累了,他拍拍按摩棒的肚子,命令:
“挺挺腰。”
少年立刻马达一般地向上挺腰,把坐在他身上的人颠得向上飞,又落下来砸在鸡巴上,把粗长的阴茎吞进宫口,完完全全地操开骚穴:
“啊啊啊——好会操!插进子宫了哈啊!”
此刻谢玉真正像骑马似的控制不住身形,被少年人的大鸡巴侵犯骚穴的每一处,在狂乱的挺动中疯狂地抚慰自己的骚豆子,把自己送上高潮。
少年被放置在床上太久,此时鸡巴猝不及防被穴道裹紧了吸吮,忍不住交代,精液喷涌着有力打击宫腔,尽数射进谢玉的子宫里。
谢玉从高潮里回神,毫不留情地对着少年的脸上扇下一巴掌——
“狗东西,谁准你射在里面?”
谢玉看着少年的脸上逐渐清晰的红色巴掌印,和少年眼中愤怒的眼神,忽然又来了兴致。
他挪动身体,把流着骚水和精液的逼凑到少年面部,混合的液体就滴滴答答流到少年脸上,他开口:
“舔吧,把你自己的东西舔干净。”
少年眼前是蠕动着的穴肉,艳红色,沾染着浊白或者透明的淫乱液体。此时穴口还合不拢,漏出里面的精液。
骚逼
少年恶狠狠地骂。
谢玉感觉到舌头舔舐上自己的逼肉,灵活地钻进穴道里,吸吮里面涌出的液体,发出淫靡的声音,他满意地夹紧双腿,漫不经心地恩准:
“想去考试也不是不可以,好学生。戴着狗项圈去。”
想象着好学生戴着刻着他名字的狗项圈,穿着校服坐在第一考场考试的情形,他的穴里忍不住又涌出大股液体。
少年尽心地把逼里的水儿全部喝进嘴里。
事实上他并不在意戴不戴项圈考试,他心里早就把谢玉和自己绑定在一起了。
是谢玉招惹的他,谢玉这辈子也别想摆脱他。
听说最近fe不太平
小谢总,你可千万别落到我手里。
少年想。
第二十章彩蛋谢然x徐声第二个片段
“听说你今天见到季容北了?”
结束了一天工作终于回到家的成熟男性把外套丢在沙发上,还没换鞋就走进室内。
早两个小时就已经回到房子,在卫生间里替自己灌好肠的男生撅起插着粗长按摩棒的屁股,爬行到谢然脚边。
“是的,谢总。”
灌肠的液体带有催情的功效,徐声已经被屁穴里的痒意折磨了两个小时,阴茎也高高挺立着滴水,却在没有谢然许可的情况下不敢触碰前后两个器官。
谢然弯腰捏住徐声穴里的按摩棒随意地抽插,被玩具操干着的白嫩屁股就左摇右晃着迎合。
徐声以跪趴的姿势,脸贴在地毯上,屁股朝上撅着,还伸手主动掰开两边臀肉,方便按摩棒进出,嘴里发出舒爽难以自控的呻吟:
“啊啊!!终于好爽!谢总好会操骚屁股爽死了”
徐声知道谢然不爱听骚浪的叫床,但他自己喜欢叫,此刻又终于被排解了淫性,便不管不顾起来。
谢然果然反感地把按摩棒丢在地上,抬脚在他猛踹一记,皮鞋正踢在屁股中央,踩上流水张开的穴洞,在周围留下肮脏的鞋印。
被踹得险些翻了个跟头的人却放浪地淫叫着:
“被踢到屁眼了!!谢总嗯啊!”
谢然觉出不对味来。
徐声虽然为了钱跟着他,但从来没这么贱过,骨子里的那股傲其实和季容北还挺像。
他问徐声:
“你怎么今天这么贱呢?”
徐声不回答。
谢然的手机正好响了一声,他回身去外套里找翻手机,头也不回地威胁徐声:
“你可以现在说,也可以在被我丢到wave被玩烂了之后再说。”
男生抖了抖,他知道谢然的手段,更何况他也不是真的不想倾诉,于是他抖落:
“他们一直叫我小季容北”
看完了短信的谢然心情颇好,连这段时间公司急转直下的焦虑都暂时忘记了。
他示意徐声接着说。
“但我和他对视,发现自己根本不配”
徐声哽咽。
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和季容北比较,甚至隐约瞧不上这个传说中的人物。而所有的傲气和鄙夷在今天的会面中消失殆尽。
那是萤火与月辉的距离吗。
那他的自傲和故作清高又是何必呢,不如放浪形骸,至少没有人再会把他和季容北作比。
谢然懂了,他坐在沙发上,解开裤链,示意男生过来舔。
徐声就爬行到谢然两腿之间卖力地吞吐,发出淫靡的吞咽声。
中年男人伸手抚
摸男生的后脑勺,发丝细软。他承诺:
“放心,我不是薄情的人。明天以后你可以叫季容北一声姐姐。”
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情景,他微笑起来。
短信是叶归澜发的,内容很简单:
“药已经下了,人明天送到。”
第二十六章彩蛋学霸攻x金主受谢玉第三个片段
“谢然死了。”少年人踏进家门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谢玉一时之间分不清是这句话带来的讯息更冷,还是刚进门的人身上的寒意更冷。
他没说话,只淡漠地把视线转向其他方向。他的金丝框眼镜被少年人摘下了,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现在眼前模糊得很,看不清晰。
少年看他不说话,踢了鞋走过来径直把手指插进他穴里——
谢玉此时被绑缚在靠背椅上,浑身赤裸,阴茎被束缚起来,就像他经常对待少年的那样。
他后穴里塞了根颇为庞大的玩具,带着螺旋纹,已经因为长时间的运作没电了,现在安静地填满内部,塞得屁眼外圈的肉嘟起一层。
他的前穴里空无一物,却流了一大滩的水,整个阴户湿漉漉的。
几小时前涂抹的情药药性还在,插进淫穴里戳刺骚点的手指很轻易地就让穴肉绞紧了,上面本就不擅于沉默的嘴也发出好听的淫叫:
“操到了!哈啊好棒要高潮了呜!”
手指却在花穴将要攀上顶峰的前一刻果断抽出,不顾骚肉的拼死挽留。
少年抽出谢玉后穴里的巨大按摩棒,带出层层叠叠的艳红肠肉,拉下拉链掏出硬挺的鸡巴操进这个洞里。
和年龄不符的阳具粗如儿臂,青茎狰狞,刻着字,显得尤为可怖。
鸡巴在操进去之后立马开始大开大合地猛干,少年有力挺动的腰身几乎要把椅子操翻,谢玉哀叫又恳求:
“啊啊!太重了——!慢一点哈啊受不了了呜!前面前面也要”
少年在几十下加速猛顶后成功干得谢玉再也叫不出完整语句,他放缓下来告诉被操得神志不清的骚货:
“不是不喜欢被操屁眼吗?以后我偏偏就只操这里,你前面的骚穴会不会痒得流水烂掉?”
谢玉找回点神智,如往常一般高傲地蔑了少年一眼,只是这幅神情在眼下的状况里显得愈发欠操。
“狗永远是狗,fe破产了,你就能当人么?”他冷嘲。
少年但笑不语,伸手分开他阴唇,一看就知道主人性欲极重的阴蒂大而张扬地露在外面,两根指头就恶狠狠地掐上去。
指尖的力度是暴虐而不留情面的,几乎要把那块骚肉揪下来。
谢玉痛得哭叫,双腿被固定在椅子扶手两侧没法动弹,只能徒劳地扭动腰身,却无法逃避对阴蒂施加的酷刑。
“呜啊啊!疼!放开求你了”少年的铁指不仅没有听从,反而加大了力度。
谢玉一边痛哭着,淫穴却达到了高潮。大股液体从穴道内涌出,流到两个人交合着的部位,淅沥沥地落在地上。
少年松开手指,那颗肉蒂已经肿胀,被拉扯得长了一截,像块烂肉似的瘫在外面,上面还留有指甲的掐痕。
“被掐阴蒂都能高潮,你才是母狗,谢玉。”他用行动告诉谢玉,谁才配得上“狗”的称呼。
少年仍旧挺动身子操谢玉的后穴,手指游移到他的阳具。
“给你的鸡巴也纹上我的名字吧,母狗。”少年对谢玉宣布。

在这场性事的最后,谢玉体力不支地晕过去了。
失去主导权的他再也无法让少年听从他的意见停止,他只能一次次地被昔日的玩物操到高潮,甚至在两个穴里射进尿液。
少年在谢玉晕过去后停下了征伐,他温柔地把人从椅子上解脱下来,抱进浴室。
各种淫靡不堪的液体顺着谢玉的身体流淌了一路。
“除了我,还有谁能保得住你呢,谢玉”
他低语,在昏迷的人脸上落下虔诚的亲吻。

2古代世界 彩蛋合集
月奴卖力舔舐着男人猩红的龟头,把舌尖探进怒张的铃口里啜吸,让男人更舒服。
被伺候得好好的男人没什么怜惜之意,他大手按着月奴的后脑勺,揪着他脏乱的长发肆意推拉,享受奴隶喉咙不自控的收缩带来的紧致感。
他脚下踩的是月奴的性器,鞋底紧紧碾压着脆弱的部位,践踏在污泥里。
如此来回,男人低吼一声,压紧了月奴的脑袋,把子子孙孙尽数喷射在他咽喉深处。
月奴干呕着,咽下腥臭的浓精,对着男人露出婉约顺从的笑,他约莫十六七的年纪,眉目清秀,气质干净。
男人移开脚,发现脚底下沾上了稀薄的液体,是月奴被他踩出的精,于是嗤笑:
“拿脚踩都能射,贱奴。”
月奴也不生气,趴服下来亲吻男人的鞋面。
“月奴只对主子贱。”
男人听到这话笑了,他抬脚踹开底下的奴隶,让他背过身去,意思明显,要操他后穴了。
旁边笼子里十几个人,有人睁眼看着,有人闭目不见,也有人只剩一口气,趴着不知生死。
月奴浑不在意这些目光,他听话地撩起已是破烂布片看不清原貌的衣服下摆,弯腰撅臀,主动掰开两瓣臀肉露出还带着干涸精斑的穴口。
男人没做扩张,一挺而入,撞得月奴一个趔趄,随即放声浪叫:
“主子啊啊!月奴爽死了主子好猛”
男人嘴上不干不净地骂他骚贱,但操得舒心,还是给他保证:
“俺知道,你讨好俺是不想被卖出去,放心,俺活着一天,就给你吃的,不卖掉你。”
月奴低垂着眼睫,只说谢谢主子,持续着呻吟,没有更多的反应。
燕长衡咬紧牙关,心头恨极了。
他乃丞相幺子,自出生起千宠万惯的人物,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羞辱。
若不是太后干娘要他来昭清府上替她监视这突然回来的长公主,许诺他在金国攻占大周以后的诸多好处,他又怎会远离周京,来这人不生地不熟的九陵!
眼下他赤身裸体地站在酒池里,身边是太后派系的三个发小,他们自小一起长大的,皆是官宦子弟,无论看不上看不上,总归都是熟人。
昭清显然早就知道他们几人是太后的眼线了,却不知,她是否知道,太后与金国的联系?
周围尽是昭清府上的下人,都睁着眼看他们四人遛鸟。这真是屈辱至极。
更荒诞的是,那酒里定然被下了什么药物,他身侧是吕放,这位平日里就耐不住性子的人已然克制不住地伸手撸动茎身,手法娴熟,嘴上呻吟声渐大。
燕长衡面目染上绯红,他后退一步想要离这放浪形骸的人远些,却贴上了另一具火热的身体。
是姜伯华,姜家长子。他两手桎梏住燕家幺子的手臂,勃起的鸡巴就顶在燕长衡的臀肉上,嗓音低哑地响在耳畔:
“燕兄,失礼了。”
燕长衡顿觉不妙,他想要挣脱,身前却忽然也蒙上阴影。
是姜仲扬,姜家老二。他身高极高,站在燕长衡面前,也高挺着鸡巴。姜仲扬伸手把两个人的阴茎贴合在一起搓动,抬起脸道:
“燕兄总不想看我和兄长兄弟相奸吧。”
燕长衡破功,终究在药物的侵蚀和手活下勃起,吐露出呻吟。他被身后的人揽住,背部肌肤紧贴着姜伯华的腹部,身前也被姜仲扬牢牢抵住。
一只手指戳刺他后穴,酒液侵入内里。
“啊啊不行!太、太满了啊啊”燕长衡痛极了,只觉头晕目眩,满头冷汗,连药效的燥热都褪去了。
但他的痛呼并没有人听。
他此刻浑身赤裸地仰躺在草地上,双腿被向上压折。他胸腹上跨坐着姜仲扬,大开的肉臀前是姜伯华。
跨坐在他身上的姜仲扬一手撸动着自己粗长的鸡巴,一手在自己穴肉里开拓。
那鸡巴颜色紫红,狰狞可怖让人反胃,鸡巴主人自慰的手劲很大,青筋暴起,撸得它弧度颇大地起伏,但姜仲扬自己却感到很爽,不住地粗喘。
紫红鸡巴的龟头就悬在燕长衡嘴上,时而溢出的前列腺液就滴进他嘴里,混着一旁酒池的酒香,也不让他觉得非常难受。
姜仲扬另一只手则在他自己的后穴不断开拓着,手指进进出出,很快就捣得自己后穴松和起来,能进两根手指。他露出个邪笑,对身下的燕长衡说:
“燕兄先用嘴服侍我,等我兄长操得你爽了,你就射我穴里替我解解药性。”
他知道这药非得阳精入体才能消,但他和兄长都不是在人下的,便只能拿燕长衡作解,最多松松后穴,接一发热精,总归不需要真挨操。
燕长衡是无暇听姜仲扬说话的,他的心神被后穴的胀裂感占据了。
姜仲扬体型高大,跨坐在他身上就让他看不见自己身下的情况。
他只感到后穴穴口被手
指草草地捅了几下,就换成了更粗大的东西,兴许就是姜伯华的阴茎。那东西体积也不小,刚才见了几眼。龟头是三角带尖的,茎身有些弯曲的弧度,粗如儿臂。
龟头抵着没被好好开拓的肉穴口蛮横地往里捅,燕长衡痛苦得快昏过去。
“要裂了!姜兄啊啊轻点!唔”他嘶吼,然而被压着胸腹发不出太大的声音。
姜仲扬看准燕长衡张大嘴说话的时间,把紫红的鸡巴塞进嘴里。
阴茎太长了,进得很深,直接捅进喉咙。燕长衡作呕的动作反而取悦了姜仲扬,他爽得喘息。
而姜伯华此时也强硬地把自己的阴茎挤进了大半,那穴壁已然没有一丝缝隙,被撑得绷紧了,幸亏是有药性作用,才堪堪承受得住。
后头姜伯华毫不怜惜地没等穴道适应就开始操干,燕长衡痛得下意识要咬。
姜仲扬见他下颌动作,又惊又怒,忙一巴掌打了下去。
只听“啪”的一声,燕长衡的脸被打得一偏,面庞上浮现出鲜红的巴掌印。
“想咬老子?你是欠操得狠了。”
姜仲扬是一贯在风月场里浑的,此刻神智稍褪,那股市井霸王痞气也上来了,他便牢牢骑在燕长衡脸上,左右开弓地抡圆胳膊接连几巴掌扇下去。
燕长衡从小娇养大的,自诩世家贵公子,何时遭过这种粗人的气,此刻被这几巴掌扇蒙了,他头晕眼花,竟然失去了神智。
姜仲扬见他目光散乱,脸颊肿起,知道自己扇得狠了,也没再骂,冷这脸把粗长的阴茎操进燕长衡闭合不上的嘴里。
后头的姜伯华也得了便利,那穴肉失去主人的管理,竟然松和了些,尽管艰难,但还是让带弯儿的阴茎能够浅浅抽插了。
主人尽管失了神智,淫荡的穴道却仍有反应。当鸡巴操到燕长衡穴里的骚点时,那穴肉就绞紧了,吸得姜伯华生疼。
姜伯华被夹得气狠了,啪啪地拍打臀肉,硬生生拔出阴茎,又重重操进去,直往燕长衡的骚点上怼。他骂:
“夹我?操死你。”
燕长衡就在被粗暴重击骚心的过量快感里惊醒,他想开口说话,嘴里却堵着巨大的阴茎,一时竟然被呛着了。
他气顺不上来,姜仲扬还在尽情地享用他的口腔,于是燕长衡被操得翻起了白眼。
姜仲扬看不对劲,抽出阴茎又给了他脸上两巴掌,把人打得猛咳一阵,总算顺过气来,紧接着出口的就是被操得爽了的淫叫:
“好爽啊啊姜兄!呜好会操”
穴里的鸡巴得到赞赏,操得更起劲,索性整根拔出,又从头捅进最深处。
只见鸡巴抽出体外时,那屁穴已然变成合不拢的婴儿拳头大小的洞,露出来艳红的肠肉。
姜仲扬又捏着他腮帮子,把阴茎操进他嘴里,哼笑:
“看来燕家的小婊子喜欢操得狠的,哥哥赏你鸡巴吃。”
燕长衡只有呜呜声音的份,再说不出话来,不一会儿就被操得穴肉夹紧。
姜伯华知他要射了,用手掐住他的茎身,堵住铃口,叫了姜仲扬一声。
于是姜仲扬把燕长衡的阴茎浅浅含进自己通了会儿的后穴,姜伯华就接着开操。
大开大合的,是像要把燕长衡操死在这儿的激烈操法,果然燕长衡就在这几下里翻着白眼猛烈射出精液。
阳精极浓,喷得汹涌,竟只这一发就让姜仲扬的药性消解了。
但他没想结束,而是离开了燕长衡的阴茎,揉掐起他的乳粒,对自己兄长吩咐:
“再通通他后穴,小婊子刚开苞就给他吃两根,以后怕是每天都会想男人。”
姜伯华闻言,伸出手指强行塞进已经被一根阴茎撑得绷紧了的穴道,想要开拓出更多的位置。
燕长衡仍旧在方才被操得丢了魂的快感里回味。
远处自慰了良久的吕放也终于明白这药没法自己解决,起身向三人走来。

1、进入
“太多采样者失败,原世界的能量告罄了。”系统这样对季容北说。
季容北也是“采样者”中的一员,他们穿梭来往于各种各样的子世界当中,不动声色地潜伏,定期汲取世界之力,回馈反哺原世界。
——子世界们飞速发展,脱离掌控,原世界的世界之力将要耗尽了。在世界之力耗尽后,原世界,以及其衍生的,所有尚未达到原世界高度的子世界都将消亡,数以万亿计的生命将消泯。
“采样者”的具体任务,就是在靠近子世界天选之人的地方,窃取世界之力而不被子世界意识察觉。简而言之,采样者们需要扮演靠近剧情主线的次要角色,在不ooc的前提下存活到本世界能量收集完毕。
而“失败”的采样者,多半是在ooc后,被世界意识抹杀。
“系统都将陷入休眠以节省能源损耗。子世界的主线剧情会在进入子世界时自动发放,世界之力采集点由采样者自行触发,采集时长为一小时。采样者脱离子世界后将会自动淡化记忆。”
“祝您好运。”
字正腔圆的祝福过后,万千宇宙的采样者的意识空间同时陷入一片寂静。
系统休眠。
——意味着一切原世界带来的“金手指”、“高科技”、“作弊手段”都将被禁用。自此以后,采样者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采样者大厅内。
众多采样者神色大变,惊慌、无措、恐惧、抗拒等等诸多情绪暴露无遗。习惯了大肆使用高等位面系统便利的采样者们,无法淡然地接受系统的突然休眠。
有一个人表情未变。
他依旧笔直地走向饮水机,按下热水按钮,不急不缓地冲泡能量粉。
低头啜饮的时候浓密而纤长的睫毛盖住了眼中的神色,他举手投足间的清冷淡然极有感染力,让周围一片采样者逐渐安定下来。有人开口问他:
“北神,系统休眠了,咋办啊?”
男子不答,仿佛没听到。又仿佛周围什么也没有——没有嘈杂的吵闹,没有人群,也没有让人震惊的通知。
直到手里的纸杯见底,男子抬手将它丢进垃圾桶,才抬眼冷淡地扫过问话的人。
含着隐约的不屑,又或者是习惯性的傲慢。
“我没靠过它。”
他说,然后离开了大厅。
北神——季容北,离开大厅后,来到了休眠蜂巢。
休眠蜂巢里有无数的独立房间,每个房间内陈设相同——卫生间,休眠仓,一桌一柜。
在采样者躺进休眠仓低温储存后,精神将会被投放到随机子世界,根据系统分析,在剧情主线中选取一个角色,依照采样者的外貌进行建模调整。而关于该角色的其他人的记忆也会被修改。
而季容北常年被系统划成反派,又因为反派是不能选择的重要角色,已然成为了反派二号专业户。
俗称为,反派的走狗。
季容北进自己房间时看了看,隔壁的红灯仍然是亮着的——和他两周前离开时一样。
这意味着隔壁房间的采样者仍然在子世界中没有出来。
但这没什么奇怪的。有可能是错开了,有可能这个采样者效率很低,也有可能这个世界很难。
采样者死亡率一直都不低。
季容北没多想,进入休眠仓,按下投放按钮。
子世界筛选——
《零落成泥[高hnp]》正在传输…
投放角色:反派配角-季容北。
季容北眼皮一跳。

2、现场
初春的风还带着未尽的冬日寒意。
缱绻萦绕着,丝丝缕缕纠缠着,对新生的盎然永不放生。
今天是薇尔特贵族学院开学的第二周。
这里是贵族子弟群聚的地方,无论是政界、商界,还是一些说不清道不眀的灰色家族,都会把子弟送往这个地方,完成一部分学业。
季容北从薇尔特中级部直升,进入高级商学院刚一学期。
——同理可得,这个r18小黄文世界的剧情线刚走了一学期。
季容北没觉得有多难熬,他甚至觉得这个少儿不宜的世界比以前的恐怖本、末日生化本享福多了,简直是小学鸡难度。
除了自己的角色是个隐藏的双性人以外,一切顺利极了。
季容北回顾剧情——
主角受周延夏是周家刚认回来的私生子,他的母亲是周家老家主遥远的初恋,在一次短暂的重逢后,女人利用药物和初恋春风一度,悄悄离开生下了周延夏,却死于难产。而因为母亲的隐瞒而父不详的周延夏,在六岁外婆过世后,靠着亲戚和邻居的接济活到十九岁。
——但身为周家独子的反派周延冬,并不会因为周延夏的不幸,而宽恕怜悯这个突然出现的私生子,一个软弱至极的废物弟弟。
他完全放任周延夏。给予周延夏足够挥霍的金钱,和足以摆平小孩子过家家般小麻烦的权势。不管,不教,不保护,也不仇视。
周延夏很快在沉迷在挥霍的玩乐中,被攀附周家的纨绔们捧得找不着北。于是观望着的周家仇人们好像明白了,周延夏是周家的宝贝——
他们下了手。
被下了药的周延夏和主角攻叶归澜初见于那场淫乱的群交party。
政圈的周家,商圈的叶家,是h国的两大巨头。叶归澜认出来在人堆里叫得欢快的小双性人是周家新认回来的幺子周延夏。尽管对周家向来没什么好感,他还是亲自在party结束后把一摊烂泥似的周延夏领回了家。
再往后就是开学后校园内的剧情。
季容北粗略扫了眼,一百来章的校园剧情,花式做爱占了90%。他没有看的兴致,打算等校园剧情结束了再看剩下部分。
剧情只围绕主角展开,而他这个边缘人物,这段时间里离主角最近的时刻,也就是在主角受周延夏挨完操,偶尔回宿舍休息的时候。
季容北和小黄文的主角受周延夏是大学室友,而他俩分在这个二人间的原因很简单——
季容北背后的季家,仰仗的是周家。在同一个学院同一级的季容北替周延夏“监视”私生子弟弟,再正常不过了。
季容北从薇尔特高中部走向高级部商学院所在的位置。
二十岁的少年长身玉立,他没穿校服外套,白衬衫规矩地束进裤腰,领带系得齐整。周围的人看他,他却只看前方,眼里再也没有别的。
他内眼角拉得长而圆润,眼睛中段圆润的,而眼尾下垂出一派温柔姿态。他睫毛长而直,浓密地打下阴影。皮肤白皙得在阳光下显出奇异的透明感,唇薄而色淡。
这张脸,整合着极致的温柔与冷淡,让人心痒的滋生许多欲望。想认识他,想占据他生活的一部分乃至完完全全占有他,想看看他放肆的笑与崩溃的哭会是何等绝色的光景。
“会长好。”
“季会下午好~”
问候声在越靠近商学院的地方越多,商学院的人不可能不认识他们学院学生会会长——这个以冷淡出名的外貌出众的优秀新生。
开学一学期就挤下了前任学生会会长。在季容北自己看来,绩点、能力、人脉、知名度缺一不可,当然,更多的是剧情决定。
季容北没有出声,只是向问候者一一颔首问好,双目对视以示敬意。
而被季容北目光扫过的女孩们纷纷红了脸,女孩的思绪飘散,从那一眼里她仿佛看到碎冰里冻结着桃红的花瓣,又好像冰天雪地里有桃花纷纷扬扬的落下,随风把整个天际都沾染成浅浅的粉色。她甚至想,如果能躺上季容北的床,是不是闻到的、沾染的少年的味道,也是清冷而带有欲望的桃花香。
季容北很快走到商学院主楼,他是学生会会长,有商学院所有活动教室的备用钥匙。所以,在没有活动申请的情况下,他可以自由进出所有活动室。
季容北确定了这一次的世界之力采集在商学院活动室三,便打开了门,进门将门反锁。
暗红色的地毯铺满了整个活动室,一套黑色的皮沙发宽敞的占据了三面,剩下一面则是高大的书架,摆满了各样的书籍。
商学院很少有需要使用活动室的活动,这个地方应该无人使用,他想。
——毕竟他需要在这个空间呆满一小时。
季容北从书架随手抽出一本书,坐在落地窗那侧的沙发上读。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空间让他感到闲适,双腿随意交叠着,在外端着的拘束都消散了。
春日的阳光矜持而温柔地从落地窗透进室内,从少年
背面勾勒出美好的轮廓,细软略长的刘海零散的有些遮过眉毛,耳边修剪齐整,发丝闪着和煦的光。
门锁忽然传来响动。
——有人用正式钥匙打开了活动室的门。
季容北抬眼看过去。
进门的人校服完整,只是皱着,显得有些潮湿,来人的发丝也是凌乱的。
这个人他认识,叫林泽,是主角攻叶归澜的好友。
换句话说,季容北在反派周延冬这里是什么地位,林泽在主角攻叶归澜那就是什么地位。
都是打工人罢了,没什么善终。季容北自嘲。不同的是,有季容北的地方不一定找得着周延冬,但有林泽的地方,多半有叶归澜的剧情。
季容北往他身后看——
果然还有人。
却不是叶归澜。两个男生走进来,他们脱了外套,领带也不知所踪,衬衫和裤子凌乱而满是褶皱,扣子开得零散,汗水打湿了头发,在脖颈上流淌,衣服上沾染出片片痕迹。
其中一个怀抱着一个穿裙子的人——
只说是人,是因为季容北没法确认他的性别。明明穿着裙装校服,头发却是男子的样式。
抱姿暧昧,“少女”双腿大开的盘在男生腰间,男生双手环绕着在蓝紫色校裙下托起“少女”的臀,揉捏臀肉的动作明显,裙摆因为手臂的阻挡而堆叠着。
他不仅揉捏,还用力举着“少女”的臀前摇后摆,甚至上下晃动。“少女”私密处就时而贴近他的腰腹,时而远离,时而摩擦着,又空虚,得不到满足地发出放肆的绵软呻吟。
开门的林泽抬头看见沙发上坐着有人而有点愣神,不过仍然进入了活动室,让身后的人陆续进来。
他身后的两个男生低头玩弄着怀里的“少女”,没有抬头。而随着他们进门,季容北听清了“少女”的呜咽——
绵软而浪荡的,带着沙哑和异样的质感。
是男生。
一行最后一个人也露了脸。
发丝张扬而零碎,外套齐整,衬衫解了好几颗扣,领带被一圈圈的缠绕在手掌四指上。
他抬眼看过来时,略显浅淡的眼眸颜色带有极强的侵略性——不安好心的某种危险动物。
然后嘴角扯出一个恶意的,单边上扬的弧度。
“好巧啊,季会长。”
一时之间,像有人按下了暂停键。两个不停动作着的男生停下手抬头看向季容北,而“少女”忽然僵直了身体,抓着男生肩膀的手指忽然收紧,再收紧,甚至隐约的颤抖着,“她”不敢回头。
季容北没动,他抬眼和林泽、两个男生一一对视,最后落在叶归澜身上。没有在任何地方停顿,没有惊疑或者好奇,就好像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站着,而不是各自放浪形骸的事后模样。
季容北和叶归澜对视,在恶意打量的视线下率先败下阵来。他点头,回应了明明没有多余的字眼,却依旧让人感到“被调戏”的问好。
“下午好。”他说,嗓音冰冷而单薄。
叶归澜也移开视线。
然后他看到自己兄弟怀里抱着的人僵硬而滑稽的模样,挑眉思索,忽然就莫名其妙地明白了缘由。叶归澜感到好笑,于是轻贱地哼笑一声,回头把门关上,伸出手来直直把食指中指一起插进“少女”的嘴里,没有丝毫情意地搅拌着——
“怕什么?以为你的室友不知道你是个谁都能操的婊子?”
他把手指抽出来,拉起一道透明的丝,他细细地把指尖沾染的口水抹在“少女”脸上,像对待什么宠物。
“你不会不知道,咱们季会长,是你哥哥周延冬手底下的一条狗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直直地看向季容北,像要把季容北神色间的难堪全部捕捉入眼中。而季容北却没看他,甚至神色未变的,只看着“少女”的背影。
“少女”终于回过头让季容北看清——是主角受周延夏。
周延夏鼓足勇气回头,努力从沙发上背光的人脸上看清神色。
淡然的,冷漠的。没有动容与惊讶。
像是早就知道是他,早就知道他周延夏是个浪荡的婊子,一点也不意外。哪怕现在的情景里,他穿着女装下贱地跨在男人身上玩着np嗯啊呻吟,那片山巅的雪也不会为他扑簌簌的落下一分一毫。
季容北有些头疼。
上半个学期周延夏一直在他面前假装无事发生,乖巧的粉饰太平。他自然也乐得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本来就恨不得不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剧情。
现在叶归澜两句话,让那些和平的假象、自尊、信任,也许还有隐约的好感荡然破碎。
他跳过了太多校园内剧情,所以不知道今天活动室三里有这样一场激烈的np现场。
季容北看了看采集进度,百分之四十五——
他还要留在这个激烈现场半个多小时。

3、呓语(周延夏h 按摩棒/双龙/拍摄)
五个人都看着季容北,打量的、陌生的,或者轻佻而恶意的,又或者脆弱苍白而隐含爱意的眼神,都没能击破季容北周身坚固的壁垒。
他垂眼望向地毯,眼睑半阖着,睫毛尽职尽责地遮挡住眼底的情绪。
叶归澜仍旧很用力地盯着季容北瞧,却没法看出什么其他的。他想象中的,被羞辱和刺破过后的难堪与气恼,在季大会长身上都无处寻找。所以他无趣地收回视线。
叶归澜偏头给了林泽一个眼神,林泽会意,走向季容北坐着的沙发那侧,把落地窗的床帘拉上。
黑色绒质地的窗帘,布料沉重的笔直坠地,遮光完美。季容北没等林泽完全把窗帘拉合,他看出来叶归澜是个什么意思,出声打断:
“你们换个地方。”
林泽停下动作,回头看叶归澜。而叶归澜仍旧在门边,背靠着墙,他隐没在窗帘遮挡的阴影里,神色不明。
没拉完的窗帘之间打下的光柱正好笼罩着沙发上的少年,发丝跃动着明亮的光,衬衫在黑色沙发和周围的深沉阴影间白得耀眼,在叶归澜和周延夏眼中都刺目得紧。
叶归澜觉得自己在季容北眼中看到了厌恶和反感,他忽然就能解读季容北这短短的六个字了——
你们做爱滚别处去,别碍我的眼。
甚至觉得他们肮脏。
突然就滋生了点不爽的情绪。叶归澜示意林泽停下,于是林泽离开窗帘。
“咱们社团团建增进同学感情,名正言顺申请的活动室,季会要不去检查检查申请表上老师的签名是不是真的?”
叶归澜掏出活动室正式钥匙,抛向空中又接住。像在嘲讽利用职权用备用钥匙进入活动室的季会长才应该离开这儿。他忽然又笑嘻嘻的。
“季会的面子咱还是得给,窗帘我就不拉上了,给季会长留道光。”
然后给了身边人一个眼神。
两个男生反应过来,嬉笑着,伸手把周延夏裙摆往上卷,掀起来塞进腰部,制服裙调节扣不太紧,塞了一圈裙摆进去稳稳当当的没再掉下来。
季容北视线还没收回来,他有点愣,扫到周延夏裙子下边儿真空的,没瞧见内裤。
男生又伸手到周延夏屁股底下掏了掏,竟然从屁眼里慢慢拉出一团布料,他展开了,是粉色的蕾丝内裤,在逼口位置开了个洞,不太正经。内裤湿湿润润的,男生把它在周延夏脸上摊开,布料上腥臊的黏液使劲地往内裤主人嘴上鼻子上蹭。他笑骂:
“小母狗,伸出舌头舔舔,你自己的骚味儿。”
周延夏习惯性地听话伸出舌头舔自己的内裤,咸涩难言的味道沾染舌尖,他忽然怔住,反应过来什么,把头埋进环抱他的男生肩头,整张脸背对着季容北。
男生松手,于是内裤随着周延夏的动作掉在地上,不过没人管它。
季容北也像忽然回神,移开了视线。他抿唇,压下微微蹙起的眉头,翻开之前取下的书,垂头继续阅读,掩盖眼中的厌恶。
男生拉下裤拉链,掏出阳具,属于少年人的,干净火热而粗长彰显欲望,他弯腿瞄了瞄对准周延夏后头的洞,猛地挺身,长驱直入一杆进洞。
周延夏“啊——”地惊叫出声,不由自主夹紧了屁眼。抱着他的男生也被冲撞得往后退了两步,小腿踢在沙发上。
进洞的男生抬手在周延夏屁股上拍了两下,力度挺大,啪啪作响,臀肉晃动着,他狠狠道:“夹老子干什么,放松。”然后不管周延夏放没放松,直来直往地横突猛进,大操大合。
周延夏觉得自己肠肉都要被里边的肉棍给拉扯出来了,只能哀哀痛叫,凄凄惨惨的求男生放慢点儿。
“不啊啊啊太重了!轻点不”
男生恍如没听到,林泽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来个遥控器,调到中档。于是从周延夏前穴里传出来隐隐约约的嗡嗡声,周延夏的叫声也突然变了味儿,掺了点媚意。林泽走上前去,伸手到抱着周延夏的男生和周延夏之间,在逼口握住按摩棒底部,技巧性地抽插起来,抽插得周延夏穴里慢慢流出水儿,晶亮的顺着皮肤往下流,滴在地上。
林泽用按摩棒狠狠捅了几下,抽出来,紫色按摩棒周身是可怕的凸起,油光水滑的。他把按摩棒丢在沙发上,按摩棒脱离了肉腔,赤裸的在皮质沙发上振动,嗡嗡声更响。林泽替抱着周延夏的男生解开裤带,掏出男生早已挺立多时的鸡巴,对准了周延夏被按摩棒插得合不拢的逼口,男生挺腰。
两个人前后操着周延夏两个穴,时而一进一出,时而同步,配合算不上默契,但两人都资本雄厚而精力充沛的,把周延夏伺候得很爽。两根肉棒隔着一层肉,互相摩擦着较劲,让周延夏偶尔有要被操死在这儿的错觉。林泽回身坐在沙发上,把按摩棒关了。
叶归澜在原位没动过,他背靠着墙,低垂着眼,像在远远的看,又像是闭着眼睛睡着了,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而下身一片平静。
后穴的男生率先开始冲刺,他掐着周
延夏的腰,力气很大。衬衣早被撩到了胸部以上,手直接触碰着腰间裸露的皮肉,指尖陷进去,指尖泛青,腰上是红痕。男生没什么技巧,生涩莽撞只顾自己享受,把周延夏当鸡巴套子似的蛮干,大多让周延夏难受,只偶尔突如其来地顶到g点,周延夏就发出爽极了的大叫,双腿往上猛抬,像弹跳了起来,屁眼也突然紧得厉害。
现在冲刺的男生频率快得惊人,十下里十下都是深顶,一两下操到g点也够周延夏爽上天。
叶归澜笑得更真实,他掏出手机来慢条斯理的打开了摄像模式录制起视频,指尖划着屏幕把镜头拉近,一会儿拍穴口抽插得只剩残影的肉棒和大幅波浪似荡着的臀肉,一会儿怼着周延夏的脸拍他爽得翻着白眼嘴角不住流着口水的骚样。
林泽一直观望着,底下肉棒把裤子顶出明显的弧度。他突然走上前,又把手伸到周延夏身下,不甚费力的拨开两片肥大的阴唇。前面的男生在同伴的冲刺下停下了动作,抱紧了周延夏方便后穴里肉棒冲刺,林泽很快剥开阴毛,食指和大拇指从肉里捏到阴核。他细细的,随着冲刺的节奏,轻轻柔柔的时不时捏两下。
周延夏爽得大声叫唤:“哈啊——太快了!!顶到了!哈骚货好爽!大鸡巴好猛”
然后后面的男生终于冲刺完全程,他猛地把自己深深埋进周延夏肠道深处,顶着不知道哪里开始猛烈的射精,火热的一股股喷涌在肠肉上,烫得周延夏直哆嗦。也许粗壮的棒身摩擦到了骚货的g点,他的大腿抽搐着,前面的男生也继续操干,深深浅浅地有规律地恢复动作,而林泽随着男生在肠道的射精突然加重对阴核的揉捏,他双指猛地一掐,然后在激烈的射精里飞速揉动起脆弱的阴蒂——
“啊啊啊啊——”
周延夏大叫,然后突然失声。他的花穴里涌出大量的液体,肠道也痉挛着,榨取出鸡巴更多的浊白液体。
口水不断滑落。好长时间他才停止了高潮,脸上的痴态仍没散去,做爱的红晕染了满脸,眼睛上翻着,无意识地呢喃:
“哈啊好爽继续操我吧”
“季容北”
呓语很轻很低,但是在只剩呼吸喘气声的室内尤为明显。
像一道惊雷。
季容北正在翻下一页,翻书的动作就这么停滞了。他有些不敢置信,没有关注另一组人动作的他隐隐约约听到周延夏喊…自己的名字?带着暧昧的情欲。
他抬眼看,看到周延夏还在高潮里面色空蒙,林泽专心地瞧着周延夏。两个男生一个看不清神色,一个从周延夏后穴里拔出肉棒,没有堵塞的后穴有些肠肉外翻出来,艳红的缓缓的流出精液。他烫到般地移开视线。
然后对上了叶归澜的目光,叶归澜手上随意的拿着手机看他,没有笑容。目光里阴沉的,季容北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叶归澜走向贴合在一起的三个人,他打断了周延夏高潮后的迷茫,伸手猛地揪住周延夏微长的被汗打湿透彻的头发,往后拽,周延夏迷茫的被从高潮里拉回现实,突然失去重心,双腿下意识盘紧了身前男生的腰身。
叶归澜手拖着周延夏后脑勺,弯下腰,头凑得很近,几乎舔到周延夏的耳朵,潮湿的热气随着话语喷薄在周延夏耳蜗里。
“想让季容北来操你?”

4、烈焰(周延夏h 指奸/按摩棒顶g点/幻想)
“想让季容北来操你?”
周延夏忽然就惊醒了,高潮带来的燥热、冲动和一些欢欣愉悦的情绪潮水般散去,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口不择言地哼唧了什么,那些他自以为隐秘的、青涩而见不得光的暗恋和情愫就突然地大白于天下。
他隐隐希望季容北专心看着书,没有听见自己叫他的名字,甚至不敢看向季容北的方向。但书页声没有再响起,让周延夏感到刺耳的安静突然产生了,他身体僵硬。
从肢体动作里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叶归澜叹息。
做作的叹息声里有一些病态的、满足的意味。他用力把周延夏的重心推回一直尽职尽责抱着他的男生怀里,转过身去沙发上捡起了深紫色的按摩棒。
叶归澜伸出手指贴心地把周延夏有些外翻了的肠肉塞回内部,动作称得上温柔,混着男生射进去的精液,往肠道里捅,他手指很粗,但因为长且手型好看而不显得壮。
季容北已经重新翻起了书。
两根手指在后穴里换着方向按压,很快就找到了前一个男生操不明白的g点。叶归澜的指尖恶意的在那一点上徘徊,周延夏爽得一抖一抖的,却咬紧了唇不肯发出声响。
林泽继续不急不缓地在周延夏阴核上揉动,带有安抚性质。
叶归澜把手指抽出来,举到眼前看,两指之间挂着黏液,透明混着白色的降落未落。他把手指在周延夏的衬衣上擦拭干净,然后另一只手的按摩棒推进周延夏空下来的肠道。
他调整了棒身的角度,仿真龟头直直地顶着刚才找到的g点。叶归澜贴在周延夏背后,伸手捞住他两条腿腿弯,示意男生松手,于是把周延夏稳稳的抱了起来。
周延夏双腿呈字开合,私处大开地被叶归澜抱着,后穴里的按摩棒有些往下掉。
叶归澜把他往上一抛,又接住他,两只手从抱着膝盖腿弯处变成了抱着大腿中段,这样的姿势让周延夏私处朝天的尴尬稍微缓解,他的手无处放置而往后靠着,背脊完全贴合着叶归澜的前胸和腹部。
按摩棒因为这一次抛动往外掉得更多,露出半截棒身,卡在屁股洞里,快要坠下来。
叶归澜抬起腿,膝盖重重地顶上按摩棒底部——
尽根没入。
按摩棒破开穴肉,龟头从g点碾压而过,带着棒身上的突起依次造访,开火车一样的刺激周延夏的感官,他爽得忘记了噤声。
“哈啊啊!!压到了!!”
叶归澜嗤笑一声,没有收腿,就这么单腿站立的抱着周延夏,另一条腿的膝盖在含着按摩棒的穴口重重的研磨,他舔过周延夏脖颈后的皮肤,咸涩的汗液味道。
“现在,我去邀请你的心上人操你。”
“好好夹紧了,别让他发现你松得连按摩棒都夹不住。”
周延夏仍然被按摩棒的突起顶着g点,在叶归澜的研磨下棒身蹭着g点小幅度摩擦。他骚得身子颤抖,听到叶归澜下流的话语不由自主把穴里的玩具夹的更紧。
但仍然疯狂摇着头,以同样小的音量拒绝——
“不我不要别让他碰我”
叶归澜怎么可能听他的,他抱着周延夏一步步径直走向室内亮着光的地方。季容北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就看见周延夏大敞着的女穴。
他非礼勿视地略过赤裸身体,看向周延夏身后的叶归澜。
“?”
叶归澜在离季容北很近的地方终于停下脚步,而这距离近到只差一点他和季容北的小腿就能相交——
周延夏的女穴正悬在季容北脸前,季容北一低头就能看见穴里兴奋又羞耻的欢快流淌着晶亮骚水。
只要周延夏挺挺身,翘起的小鸡巴就能蹭到季容北的下巴。
叶归澜平静无波的下身在走这段路的蹭动当中也有些抬头,软软的推挤着周延夏的臀肉。他又笑了,没什么恶意,是商业帝王叶家的独子在大场面里常常露出的,邀请舞伴或者演讲结束后的那种挑不出错的笑——
出身优越的小少年跃动着青春阳光的气息,和自信而纯洁的,礼貌性的邀请和致谢。
“季会长,别这么孤单啊。”
他的语气亲昵,带着少年人的撒娇感,好像真的是看到季容北孤单单一个人看书而生出不忍,又或者是想和大哥哥玩耍生怕被拒绝的无助试探。但他下一句是:
“要么一起玩,要么滚出去。”
季容北很肯定,叶归澜小时候一定是让同龄人恨不得抛尸荒野的混世小魔王。一边肆意地为非作歹,为了幼稚的快乐连人命都不管不顾,一边用最天真可爱的笑容和眼神猫一样地窝在大人怀里撒娇,避免被苛责。
——而且屡战屡胜,从未失手。
他调出采集进度看了看,98%。四舍五入,他一分钟后就可以完成任务。季容北神色轻快,准备利落走人。
而系统提示突然弹窗似的出现——
“检测到额外世界之力,即将开始采集,预计耗
时:十五分钟。请采集者耐心等待。”
额外世界之力?
季容北不解,采集世界之力实际上就是在世界线重要角色经常待着、或者时常发生剧情的地点,收集属于世界的力量。像今天,他在经常发生少儿不宜剧情的活动室,好巧不巧的撞到了剧情,活生生被迫目睹了一场春宫。
那么,额外世界之力,意味着在原有的剧情之外,这个地点又有了和剧情重要人物本来不该有的交集?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
他现在没法离开了。
季容北放下交叠着的腿,他往后坐了点,双腿岔开来,书被他丢在腿边,一半隐没于黑暗。
他上身前倾,看着周延夏近在咫尺的花穴,迟疑地打量着。
周延夏的鸡巴小而稚嫩,像幼童似的,睾丸也可爱的很,底下一点点被毛发遮盖了,他的阴毛修剪得齐整,不太浓密也不稀疏,中规中矩地遮挡着大阴唇。整个阴唇因为主人的淫荡而呈现被过度使用的黑红色,熟透了般的深红,此时因为门户大开而不知羞耻地张张合合,包不住里面同样熟红的小阴唇。
或者说本来就包不住,周延夏的小阴唇略长,蝴蝶羽翼似的伸展褶皱,上边本就不小的阴蒂被林泽刚才玩得直挺着,像微型鸡巴似的挺立——
一看就是生性淫荡且身经百战的逼。
当然,季容北没法有这么深的理解,他只觉得穴口里散发的热气有些太烫了,层层叠叠的肉蠕动着沾满了晶莹的液体看起来有些脏,甚至毛发被液体黏住,纠缠在一起,非常倒胃口。
但他不想被赶出去,于是只能抬起手,试探似的伸出食指在逼口敞开的小阴唇内侧摸了一道——
他避开了大阴唇,主要是避开了外边的黑色毛发和上面凌乱的不明液体。
就这轻轻的一下,刮得周延夏整个人浑身一震——
他所仰慕的、渴求的、放在心尖尖上不忍亵渎的白月光和天山雪,此时此刻在他流水儿的肮脏逼口面前轻缓地呼吸,盯着它看,甚至伸手摸了它。
周延夏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知觉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逼口被季容北食指刮过的那一道存在着。灼热的,仿佛被烈焰烧灼过,直直燃烧到他灵魂深处,又引起更深处的空虚。
他想要季容北狠狠地操进他肮脏的逼里,他会轻而易举地情动潮吹,污浊的液体喷薄着沾满季容北全身,连脸也模糊,或者直接将他淹没。季容北会仍旧冷冷淡淡地伸出舌头,舔掉他的淫水,在他体内射精。
他甚至想象季容北整个人都变成巨大的阴茎,贯穿他的穴道,进入子宫里,而他会用生命夹紧穴口,再也不放季容北出来,哪怕用针线将穴肉缝上。
但他又想尖叫,想让时光倒流——
季容北怎么能摸他呢?他这样肮脏下贱的人,怎么配让季容北触碰呢?是他玷污了季容北,他该死的。
季容北碰了他的逼,他想,季容北几乎碰了几十个人的鸡巴射出来的精液。而这些体液会像闻到了肉腥味的饿犬一样,顺着季容北指尖皮肤的缝隙,钻进血管里,顺着血液流进心脏,在季容北的心脏里撕扯争宠,但只有属于他的那一份,会打败其他所有竞争者,永远留存在季容北的心脏里,在那里血腥地烙下自己的名字,“周延夏”三个字笔画很多,季容北会因为烙刻而感到疼痛,甚至泪流满面。
叶归澜看到季容北的动作,发出了意味不明的气音。也许是诧异,也许是对季容北生涩动作的嘲讽。
周延夏被这微弱的一声吓了一跳,从沉浸的病态想象里骤然惊醒,下意识侧头看向叶归澜。叶归澜在和周延夏的这一眼对视里看到了什么呢——
他有些惊讶于如此浓重而偏执的眼神,手松了松,又反应过来重新抱稳周延夏。而上前一步的结果就是,季容北的指节直接被穴口套了进去。
一个指节对于被操干了这么久的前穴算不上什么,季容北只感觉自己摸到了湿漉漉的,带着高热的肉,手感挺好。于是往里进得更深,加上了第二根指头,然后肉壁突然开始紧缩,抽动。他整个指头贴着肉壁,不敢有大动作。
叶归澜看着他的样子突然福至心灵——周延夏反应过来自己被季容北操进了两个指头,兴奋得整个逼都夹紧了。
“再伸一根指头搅他的逼,季会长。就算你整个拳头塞进去,这个婊子也只会夹着你的手臂扭着屁股请你喝水。”
叶归澜说话不干不净,眼睛却盯着季容北,好像他骂的婊子是季容北,要被塞拳头进逼里的也是季容北一样。

5、神明(自慰/虐阴蒂/颜射大美人/在美人脸上潮吹)
季容北专注地看着自己上手的事物——周延夏的女穴。但他仍能感受到叶归澜的眼神,那种具有侵略性的,无论怎样都似乎饱含着浓重恶意的,让他感到被侵犯领地而不安的眼神。
不安的状态让他产生抵触情绪,尤其抵触和叶归澜所挂钩的一切,首当其冲的就是各色各样琳琅满目充斥在剧情线中的性爱。
尽管手指抚摸着的穴道紧缩得更加厉害,但在厌恶的情绪下,季容北只觉得滑腻的触感像某种肉虫的体腔,恶心的慌。
他没有听从叶归澜的恶劣建议,甚至没加第三根指头,就这样用食指和中指贴着肉壁浅浅地戳刺。季容北敷衍至极,他只是装模作样拖延时间,本来就没想真的给周延夏什么快感,两根指头足够了。
但周延夏却一点没让人失望。早被操开了的逼天赋异禀,令人赞叹地收缩,愈发紧致,湿滑有力地包裹着季容北的两根手指,让手指的抽动渐渐感到些阻力。
周延夏就这么低头瞧着季容北,他从来没这么放肆地观察过这个人,尽管此时看不到正脸。他一寸寸地细细描绘着,从被光勾勒出边角的黑发,到没有过多褶皱的白色衬衫。这个人鬓角到耳上再到后脑的发被理发师修剪得很漂亮,头顶的发旋弧度和角度都刚刚好。发丝是细细软软的质地,软趴趴地垂着,没有任何支棱起来的地方,显得柔软而温柔,和本人性格一点也不一样。
他从烂泥沟的底层生活做梦一样来到大城市,从顿顿抠抠巴巴的咸菜馒头到现在能挥金如土地换取别人言不由衷的夸赞,从不开窍的毛头小子突然深陷欲望的深渊,参加一个又一个性爱party——
当午夜他在情欲的迷雾中醒转梦回时,当他为数不多地清醒而充满讽刺意味地回到学校时,当他唾弃于自己的市侩、淫荡与下贱而想要把自己片片凌迟时,他都会准确无误地想起季容北。
他的室友,他的学生会长。那是他曾经以及现在都想成为的另一个自己,是他梦中纯洁矜持而高高在上的,矜贵冷淡而遥不可及的绝对。
他有多不堪,就会觉得季容北多好,于是更加病态地放纵自己堕落,然后自虐般地把季容北奉作神明。
叶归澜抱他抱得烦了,看得也无聊。
“你自己摸摸。”
周延夏于是右手套弄起自己摆设一样的小鸡巴,揉搓龟头的精口,捏捏小巧的囊袋,左手先揉揉双性人微隆起的奶包,然后按住自己的阴蒂小幅度晃动。
他的鸡巴一般没人动,他也不需要用它,两个穴的高潮就足以发泄情动。而现在,他的逼贪婪地吞噬着季容北的手指,尽管季容北一点技巧也没有,甚至一次也没碰到他的敏感点,但他却感觉到非同寻常的满足,是灵魂上的、高潮般的战栗。
就好像现在是他在操季容北,他的小逼在操季容北的手,是他在攻城掠地,一寸寸地侵犯、占领这片极冰之地,而季容北只能被迫地接受,被他绞紧、吞噬,关押进他亲手制造的黑暗里。
侵犯季容北的想象让他异乎寻常地动情,他大力地揉搓自己的鸡巴——这是他男性的象征。然后后穴里的按摩棒突然毫无预兆地开始嗡鸣,g点被无灵魂的玩具机械性地不断触碰,绵密的震荡传达到整个敏感带。
他灵魂清醒的,甚至能辨认出林泽开的是中档,而肉体却被操控着爽上了天——
他的鸡巴开始射精,一股股有力而气势汹汹地从开合的尿道口喷出来,一点也不符合小鸡巴袖珍的外貌。
射得很高,被季容北迎面接住了。精柱打在他脸上,他只来得及闭眼,于是它们挂在睫毛上,附在唇上,沾染着发丝,零星地污染了衬衫,甚至有一点越过发丝溅落在黑色皮质沙发上。
周延夏从射精的快感里回过神来,就看见季容北抽出塞在他逼里的手指,一边抬眼看他,一边用干净的那只手别扭地伸进裤兜里寻找什么。
找枪吗?季容北是不是想毙了他?他乱想。
在季容北的眼神里他辨别出隐约的凶恼,这是他第一次从季容北身上看到类似愤怒的情绪,在他的印象里,季容北从来和人类的喜怒哀乐不沾边。
然后他开始欣赏。“在季容北脸上射精”已是既定事实,他不再选择去考虑自己在季容北心里是个什么形象和印象。现在,他承认精液和季容北般配极了——白而有些透明的液体点点沾在黑且浓密的睫毛上,薄唇上润了不自然的水光,头发和衬衣则失去了原有的干净,显得脏。
周延夏想,他愿意季容北就这么脏下去,脏着他们才能离得近一点。他看着季容北因为唇上的精液而不敢动唇,甚至隐隐希望季容北一辈子都别说话,只需要嘴上挂着精液让人观赏。
季容北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情。
他敷衍地在周延夏穴里抽插,就是希望能简简单单拖延十五分钟走人,离这个世界乱七八糟的剧情越远越好。但周延夏却莫名其妙射了他一脸。精液的腥臭味距离很近地传进脑海,他抿紧唇生怕液体流进嘴里。
右手指沾了周延夏穴里的水,他只能用左手
寻找裤兜里随身带着的手绢。
周延夏忽然僵住了,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一个火热的事物在他臀后极具分量感地顶着。
——叶归澜完全勃起了,鸡巴直挺挺地朝天。
周延夏敏感地察觉到,脸上沾满了精液的季容北是让叶归澜产生欲望的直接原因。这位从小就在酒色场合摸爬滚打、在群交party上也能面不改色的贵公子,因为一张被射上精液的脸而无法克制地勃起了。
他好像知晓了一些隐秘的,可能是刚刚产生的欲望和感情——原来叶归澜也对季容北有肮脏的欲望。这让周延夏有些兴奋,而后他穴里的按摩棒突然蹦到了最高档——
深紫色的假鸡巴不留情面地虐待着肠肉,无论是不是敏感点都一视同仁,周延夏因为接二连三地被刺激情绪而失去了一些自控的欲望和能力,他忘乎所以地、浮夸而失控地大叫起来,又好像是在对着季容北表演,却越表演越动情。
“啊啊啊太爽了!!哈好会操啊啊要到了——”
他的左手开始疯狂地继续按压着自己阴核及附近的肉一起抖动,右手也伸进逼口快速抽插。
季容北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在几秒、或者十几秒快到极速的、自虐般的自慰之后,周延夏嘴大张着,目光痴呆,连淫叫都停止了——
他的前穴涌出液体,晶亮的一股股撒欢似的离开穴,然后顺着腿流淌下去,打湿季容北的裤子和腰腹。
林泽忽然走过来,伸手到周延夏屁眼那儿握住按摩棒底部用力猛地整个抽出,不顾艳红的肠肉贪婪不舍的挽留。紫色大将仍然嗡嗡怒吼着,高频摇摆。
林泽把滑溜溜的按摩棒在自己身上擦干了,握住棒身中段,另一只手两指剥开周延夏的阴唇和毛发,捻出阴蒂,对着骚豆子用力搓了两下,把肉蒂挤出来,然后用按摩棒的龟头对准了肉蒂狠狠地碾压下去。
高潮中的周延夏高叫一声,下身大幅度地摆动,前摇后晃地想要逃离阴蒂的可怕折磨,而林泽只发狠地两指揪扯着那块肉,最高模式的按摩棒一刻也没离开敏感的阴蒂。叶归澜也抱紧了周延夏的腿,控制着减小他的摇摆,手指陷进腿肉里。他知道林泽想做什么。
阴核在深紫大将的征伐下溃不成军,猛烈地抖动着,连带着整个下半身似乎都随着振动的频率不由自主地抽搐,穴里的淫水一股股地往外洒。
季容北不想看,他想起身离开这张沙发。但周延夏没给他时间。
被持续折磨的人翻起白眼,抖索着身体,淫水忽然像喷泉一样从甬道里喷射出来,直直地再次打在季容北脸上。这次显然更有力道,水柱冲向季容北的眼睛、鼻子,冲掉了了刚才沾上的精液、甚至冲进鼻孔里,让他猝不及防地被呛到,只能张开嘴咳嗽——
然后用嘴接住更多。
季容北连忙偏头逃开这一片洪水重灾区,而叶归澜看到他的动作,跟着转了个弧度,像拿了把大型玩具水枪似的,把周延夏潮吹着的逼口又对准了季容北的脸激射,甚至往前跨了一步,比刚才凑的更近。
林泽也跟着重新把振动的龟头碾向抽搐着的熟红阴蒂,虐待般地比刚才压得更狠,力度大得像是要把假龟头凿进那摊烂肉里。
于是周延夏的潮吹被残忍地延长,神智全无地只知道喷溅淫水,足足射了快半分钟才停下来,然后整个人像被挤破了的塑料袋一样瘫软。
季容北在叶归澜的故意瞄准下躲不开淫水的洗礼,只能勉勉强强用手遮挡,却仍然避免不了地被液体浇了一头一脸,浑身上下湿漉漉的,狼狈至极。
潮吹停止后,林泽关掉了按摩棒,用棒身轻轻拍打周延夏的脸,上面被溅上的骚水把周延夏的脸也渡上一层暧昧的水光,他掰过周延夏的头俯身嘴对嘴的给了一个吻,轻声赞赏道:
“好孩子。”

6、遥远(口交/后入)(1900字蛋)
季容北终于从裤兜里掏出白色手绢。手绢太小了,而要擦拭的地方太多,他只能把头发全部往后拢,露出光洁的额头,仔细地把脸擦干,然后一根根指节地清理自己的手。
他低下头隐藏表情。这是他第一次陷入这样难堪的境地,第一次称得上被任务对象羞辱。现在他很想破例向系统随便申请点什么道具,直接把这个乱七八糟的子世界毁灭掉。
但是他不能。
系统正在休眠,而他曾经和系统定下的约定也让他没法使用商店。
他只能希望尽快完成这个世界的收集,告别这段令人作呕的记忆。
欣赏完了眼前的剧情,叶归澜放下周延夏。周延夏从极致高潮的余韵里稍稍清醒,潮吹后的双腿软绵绵的站不住,他跪趴在地上,手堪堪触碰到季容北的鞋。
他抬头看,正好看到低垂着头的季容北的神色。
——和他目光相接的一瞬,季容北来不及收起看渣滓一般的眼神,情绪中的厌恶和仿佛要转身离开抽身消失的决然,都清晰可见。
他突然能清晰地认知到自己和季容北之间判若云泥的差别,又或者所有人都和季容北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没有人留得下他。他感到莫名的悲伤和心慌。
于是林泽和叶归澜就看见,费力抬头去找季容北表情的周延夏,突然挣扎起来,用疲软无力的四肢像什么无骨虫似的攀附着季容北的双腿往上爬。
忽略掉糟糕的氛围,这画面甚至称得上诡异的唯美——
黑红色调的奢华活动室内,清俊冷淡的少年人背光而坐,他沐浴在唯一的光源里,而脚下是赤裸的、挣扎着的芸芸众生,暴露而污秽地趴服在红色地毯上,抓紧了神明的脚踝,攀附上膝盖,甚至奢求更多。神明端坐着俯首,看不清神色,而身上却沾满了来自底层的味道。
周延夏膝行着,把自己嵌进季容北双腿间,他双手分别抓着季容北的两条大腿,紧紧的,没留一点空隙,又很轻,怕抓疼了季容北后被丢下去。
然后他跪稳了伸手解开季容北的腰带,拉下拉链,把白色内裤往下扯,露出里面蛰伏的阳具。
季容北没动,他觉得这世界已经糟糕透顶了,不如就这样得过且过地待到结束。他大概知道周延夏想做什么,但没有阻止,时间太久太疲惫的任务让他也有些烦躁了,情绪接近阀值。上一次发泄情欲还是在三个世界以前,他遵循着人设和自己当时的新婚妻子翻云覆雨时。这个世界的身体虽然是双性,但是结构是青年与少年之间男性的清俊有力,肌理漂亮而不显得女气,胸部平坦,女性的花穴隐藏得很好,性器也有足够的分量。
季容北目光深沉而冷漠地看着跨间的赤裸身体,这个人病态地迷恋自己。
周延夏自找的,他想。
裸露在空气中的阳具长的很漂亮,周延夏盯着它瞧。季容北下体很干净,没有男性惯有的毛发,龟头的样式、包皮的长短都非常标准,颜色是粉的,一看就知道它的主人未经人事而且体内黑色素极少。
小季容北精致得好像画出来的模型鸡巴,连同着季容北本人都让周延夏喜欢得紧。
他张嘴把龟头含进嘴里。没有什么异味,和人一样干净得很。
周延夏卖力地把季容北的性器含得更深,他口腔包裹着茎身,喉咙管讨好式地挤压龟头,温温热热的,让季容北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这一声叹息极其微弱,像柔和的风,却同时吹到两个人心里。
一个像在无边无际的荒凉沙漠上卷起沙暴,黄色沙粒漫天地张扬雀跃,让死寂灰败的空间突然注入生机一般地沸动。
而另一个是明镜似的千里江波,从前再多飞禽走兽奔腾践踏也没能让水面掀起一丝波澜,而今微风轻轻一吹,水底下就跟拔了塞子似的搅出漩涡来。
周延夏只觉得自己终于得到了回应——季容北是不是也喜欢他?至少喜欢他现在做的事,他把季容北伺候的很好。
于是他更卖力了,把自己的嘴全然不当自己的,像套子似的裹着季容北的阴茎,他用上了手,捏上囊袋,搓弄着,四处摸。
季容北怕他摸到不该摸的地方,于是扯开他摸自己囊袋的手,又觉得好像太过无情了,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想了想,用右手拉起周延夏左手,十指相扣地连在一起,他左手放在周延夏右肩上,时不时摸摸周延夏耳朵。
叶归澜被季容北那一声叹息莫名其妙撩拨得整个人像上了火,又或者是更早之前,在季容北被射上精液的时候火就烧了起来。
他闷声看着两个人之间各种小动作,肉棒坚挺的,硬得难受。
他解锁手机,咔擦对着姿势暧昧的两个人拍了张照,找到个联系人点了发送,然后上前弯腰把手从周延夏腹前穿过去,用力把人托起来,另一只手狠狠地拍周延夏的屁股,打得臀上泛红。
“把腿分开站好了。”
周延夏只能先吐出嘴里的东西,挺起臀部,双腿岔开站好,然后弯下腰,又重新含进季容北的阴
茎。
他头发隔着衬衫毛茸茸地顶着季容北的腹部,左手不舍得放开,十指交缠着连着一起把季容北的手压在沙发上,右手撑在沙发皮面上,把沙发压得凹进一截。
叶归澜从裤兜里掏了个套撕开,薄荷味的,带螺旋。他认认真真往自己阴茎上一套,双手捏着周延夏两边臀肉往外掰开了就往里操。
他尺寸太大了,操得周延夏穴口裂开一样地发疼。他躲避地屈膝往下缩,被叶归澜伸手到前面掐着阴蒂往回带,尖锐的疼痛逼迫他重新站好,张开敞着穴任操。
“躲什么?没被我操过?”
叶归澜突然很想抽烟,他瘾不大,恰好今天没买。
于是动作格外粗暴,大开大合地操干,没讲究什么章法,心情好点就对着周延夏的g点猛顶,人被操得站不稳了,他就用手指抠进前面的逼里当固定把手似的把人往上拽。
周延夏被他粗鲁的操法干得疼,疼里又有些难以言喻的爽,他想叫,想说大鸡巴哥哥好猛,就这样操死我吧,但是嘴里含着季容北的阴茎舍不得吐出来,他开不了口。
于是他也恶狠狠地对着季容北的龟头猛吮,吸着腮帮子凶恶地绞紧整个茎身,他把叶归澜给他的猛烈全部发泄在季容北身上,他要让季容北也失控——
然后他感受到和他交缠着的,季容北的手指僵硬地攥紧,嘴里的阴茎跳动着,他头顶上也传来好听的闷哼。
叶归澜显然也听到了,或者说他操周延夏的时候本来就一直盯着季容北的脸看,所以第一时间就听到了难以抑制的呻吟,见到了舒爽到极致时季容北脸上的表情。
情动而性感,有点骚。
叶归澜这么评价。
他想到了什么新玩法。
周延夏的屁股被叶归澜又往上抬了抬,双腿合拢了,然后把腰身往下压,于是周延夏上身和下身之间角度更小。
叶归澜摆动腰腹啪啪地往周延夏屁股上撞,每一次操进穴里,周延夏的嘴就直直地往季容北阴茎上冲,几乎次次都冲进喉咙口。偶尔周延夏无意识地轻咬下去,猝不及防的疼痛就让季容北溢出一声痛呼。
这样别别扭扭地口了一会儿,叶归澜又作妖地顶在周延夏g点上研磨起来,爽得他穴里涌出大量液体,腿也彻底站不住了。叶归澜伸手捞起周延夏的大腿夹住自己的腰,就这么举着他下半身接着操干后穴。
周延夏下身不着地,只有双手能撑着沙发,他被操得一次次往前顶得更狠。终于在一次猛力顶弄时,控制不住地把阴茎全部吞进——
深喉得周延夏干呕,喉咙里出现丝丝缕缕的血腥气,但一想到是季容北的东西,又借着干呕一不做二不休地吸得更紧。
季容北忍不住射精,精液浓稠地全部射进嗓子眼,周延夏被呛得眼睛翻白。身后的叶归澜一点没顾忌周延夏的惨状,感觉季容北射了,就整根抽出整根插入地飞速狠干了几十下,然后毫不留恋地催着自己射了精,精液有力地射在套里,隔着套一突一突地打在周延夏穴壁上。
周延夏前面没被玩弄的逼也因为前后被射精的快感刺激得高潮,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叶归澜放下腰间的腿,任周延夏瘫在地上。
周延夏费力地吞咽了季容北射的全部东西,溢出口的也被他用指头刮进了嘴里。他又抬头伸出舌头舔舐着季容北射精完疲软下来的精致性器,连缝隙也不放过地把每一处都打扫干净。
隐藏世界之力采集完成的通知早在很久以前就响起了。季容北觉得自己没有呆在这里的必要,于是把阴茎塞进内裤,整理好衣裤,伸手摸了摸周延夏的头发:
“辛苦了。”
然后起身离开了昏暗的活动室。
叶归澜没留他,也没说话,只是摘了套往地上丢,然后抬脚轻轻踹了踹周延夏的小腿,示意人过来把自己的阴茎也舔干净。
然后和季容北一样地,整理好衣裤准备走人,没忘了交待剩下几个人记得打扫卫生。
林泽问他:“你去哪?”
他头也不回地:
“买烟。”
林泽把周延夏从地上抱起来,阴茎插进周延夏的女穴里,然后他坐在沙发上,季容北刚才坐过的地方旁边——一片黑暗里。周延夏和他面对面地,双腿盘着他的腰。另外两个男生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了,便也都相继离开。
林泽温柔地操周延夏,手抚摸过他的眉毛。
“今天尝到季容北的味道了,小母狗。爽不爽?”
周延夏不回答,把头靠向林泽的肩膀,偏着头,视线里忽然看到被季容北丢在沙发上的书,书页也湿漉漉的,一半隐没在黑暗里,而另一半清晰可见——
“我看见自己如那些旧锚般被遗忘。
当黄昏靠岸,码头格外悲伤。
我的生命已倦,徒然地受饿。
我爱我没有的东西。
你如此遥远。”
他忽然想起季容北的眼神,那样让他哀痛的决然,好像对这个世
界没有一丝一毫归属感和留恋。
像是突然被责罚到了什么要害,他呜咽出声。

7、黑暗(有蛋)
大理石铺砌而成的大厅金碧辉煌,灯光从法式水晶大吊灯里照射而出,厅很高,灯离得太远,所以心有余而力不足,环境显得不太明亮,朦朦胧胧,透着属于夜晚的暧昧。天花板上一圈圈巨大圆形黄褐色图案,和地板上的黑色方形纹理遥远呼应。
窗玻璃是蓝色的,但是在阴沉的夜里也只能显出一片黑。墙面上是宗教壁画似的装饰,季容北看不懂。
他安静地待在宴会厅的一角,手里举着他的酒杯。他没有和人说话的意思,只站立着,就是周围人眼里最冷而艳丽的景致。
距离活动室那次的事已经过了四五天。那一天后,季容北认真地把他曾经省略的校园章节看了一遍,他确定今天的酒会是个关键剧情点。
在小说里,给周延夏一开始下药的人背后有着一个完整的色情组织,他们有挑选地对身份显赫的人、或者他们身边的人下手,以“性”相关的卑劣手段进行威胁。在剧情后期高潮部分里有很长一段周延夏被绑架后在工厂里的少儿不宜情节,主谋也同样是这个组织里的人。
小说的结局是主角攻叶归澜幡然醒悟无比珍视周延夏,而男配奚池黯然退出,选择祝福。色情组织被一网打尽,周延冬也被宣告天凉周破。
周延冬之所以是反派,是因为对周延夏不管不顾不作为,放任他当个纨绔,明知周家仇人众多却依旧没有任何保护和提醒,以至于让周延夏被轻而易举地下药,而最直接的冲突点就在今天酒会结束后——
当正经的酒会散场,周延夏的富二代纨绔朋友们邀请他一起去酒吧接着玩,周延冬明知道这个“接着玩”的局实际上是一场暗地里的淫乱party,却没提醒更没拦着周延夏。于是周延夏在这一场性交盛宴里彻底堕落,此后多次自杀。叶归澜和奚池认为这是周延冬的过错,给周延冬判了死刑。
但现在剧情显然偏得厉害。
季容北确定自己那天在活动室里见到的,和不同男生交媾着的周延夏是快乐而自愿的,哪里有小说里这个阶段应该有的纯情和挣扎?而叶归澜显得不愿意触碰周延夏,他甚至像个路人似的欣赏周延夏的春宫戏,没有半分小说里描绘的占有欲。
更何况,现在周延夏直接没出席这次酒会,周延冬甚至人还在国外出差,自己这个不该参加这次宴会的人却莫名其妙地代表周氏出席。
像是看不到他周身的冷气一般,他被周延冬的大大小小甚至毫不认识的朋友们强拉着喝了一杯又一杯,好不容易才得以脱身,找到机会躲到角落清静一会儿。
他需要一个清静的地方来梳理一下脑海里乱成一团的剧情。
尤其是上午收到的莫名其妙的短信——
“管好你的身体。”
来自周延冬。然后他被毫不客气地告知,短信的主人延期回国,晚上的酒会由他代为出席,仅代表周家,和他自己的季家毫无关系。
他站的有点累,于是把酒杯放到身边的桌上,大腿外侧轻轻地靠在桌边借力。
有人向季容北走来,在他侧后方站定,开朗地叫了季容北的名字,季容北转过身去,发现是个年轻人,手上空空的,没有酒杯。季容北松了口气。
然后这个自称是薇尔特学院学弟的男生开始热情洋溢地述说自己对于季容北这个学长的仰慕,滔滔不绝淋漓尽致地表达自己发奋向上的决心。
又傻又直,让人不忍心打断。所以季容北仍然神色冷淡的,听着男生把话讲完。
季容北在这个世界已经足够小心谨慎,此时却犯了失误,他没发现,酒杯现在在自己的视线盲区里。
男生走了,又有其他人上来和季容北攀谈,季容北不得已又喝了两杯。
他抬腕看表,准备离开。有人拦住了他离开宴会厅的路,是三个男生,高高大大,面色清醒,一看就是跟着家长一起来,在酒会上无事可做置身事外没人催着喝酒的典型。
季容北挑眉,眼神带着询问。
为首的男生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让人很有好感。他问:“我们待会儿有个party,年轻人的。您去吗,季先生?”
季容北神色骤冷,好感荡然无存。他对这场性交party没兴趣。
像早料到他反应,男生抬手摸摸后脑勺,憨笑:“太冒昧了,但我们和周延夏关系都很好,他说很喜欢自己的室友,我们才来打扰您的。”
四五天以来,季容北都没见到过周延夏哪怕一眼,主角受像是消失了。
他确实需要见周延夏一面,判断剧情线到底有没有脱轨。更重要的是,系统刚才忽然提示他:
“检测到关键剧情点,有待收集世界之力。”
他眸光淡淡的,视线落在男生脸上,把人看得绷不住脸上的笑容,半晌才微不可察地点头。
“劳烦带路。”
三个男生当中有一个连酒都没碰,此刻开着车,剩下两个坐在后座。
季容北靠着副驾驶椅背,西装外套被他叠在臂弯,领带也拉散了。酒精逐渐发作,他的
神智有些被麻痹了,于是闭上眼睛任由思绪发散。
以为他睡着了,三个男生开始聊天,但季容北迷迷糊糊,只能听懂几个关键字。
“林泽”
“周延夏不让碰”
然后就逐渐不堪入耳:
“骚货早就想试试母狗拍了视频”
季容北没再听男生之间的荤话,他强迫自己清醒。
车很快开到目的地,在一条酒吧街上,是这一整条街看起来最豪华的一家cb,“wave”灯牌有节奏感地在巨大电子屏旁闪烁着。
季容北和后座的两个男生先下车,他跟在两人身后,看两个人花蝴蝶似的从门口一路打着招呼进入内场,好像来得这么早的人之间互相都认识。
里面是一个类似迪厅的地方,此刻灯光不太闪,音乐也略柔和,dj还没开始工作。男生把他带到二楼角落的一个卡座,叫人上了酒和果盘。他歉意:“包间都被人订完了,给您找了个角落的,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服务生说就行。”
季容北说好,然后两个男生去和其他人嘻嘻哈哈了。他抬手看看表,23:27,还有半个多小时就是星期天。
这个卡座的位置不错,至少隐蔽性很好,在二楼角落里,粉色一套沙发茶几所在的地形是下陷的。整个二楼是“()”型,环绕了迪厅的两侧,留下一边粉红色的楼梯,和一边介于一楼和二楼之间、悬空的dj台。
季容北走到栏杆边上,栏杆玻璃到他胯骨处,扶手在玻璃内侧,也是带着荧光的粉色,玻璃是凹凸不平的,在灯光下折射五颜六色的光。
他从二楼往下看,迪厅里人逐渐多了起来。散台、卡座里都是人,有刚才宴会厅里见过的人、有学校里的熟面孔,都是年轻人。但他没找着周延夏。
他调出原文来看了一眼:
【周延夏被何奇、李文浩带着进入“wave”,这两个人进门的一路都和路过的人说笑,轻佻放荡,让周延夏感觉到不适应。他们给把周延夏带到舞池中间展示台下边的一个沙发上,把他塞进两个男人中间的空位,两边带着酒气的荷尔蒙侵略着他,李文浩从茶几上给他拿新杯子倒了一杯酒,大声说:
“兄弟先离开会儿,这桌都是咱熟人,你玩得开心。”
然后离开了。】
“站台下面的沙发”,季容北的目光很快找到了这个位置。上面确实坐了人,但没一个是周延夏。他想也许是时间太早了,剧情还没开始,于是回到自己的座位,慢条斯理地从果盘里叉起一片哈密瓜。
开场。
音乐逐渐沸腾,麦克风里的声音激昂地煽动,dj不断转换节奏。
季容北老神在在,像误入夜店的八旬老者。他又坐了会儿,口渴了没好意思在这种地方要白水或者橙汁,只能开茶几上的酒喝。他估摸着时间应该够晚了,掏出手表看,00:21,于是又来到栏杆边上往下看。
灯光不断闪烁,五颜六色的,dj台下边年轻人们勾肩搭背地前后摇摆,一侧展示台上长腿细腰大胸的美女舞者各自随着节奏舒展,另一边展示台上同样的长腿细腰大波浪黑丝高跟鞋,从身高肩宽却看得出舞者是男性。
季容北眯着眼睛瞧那张沙发,还是没有像周延夏的人。
他觉得剧情线多半是跑偏了,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走向。不过好消息是他这次的采集接近尾声,于是他准备离场。
音乐突然风格大变,莫名其妙地轻缓起来,异域风格的,透着暧昧的挑逗,是不是还掺杂几声放浪的呻吟。一楼狂欢的年轻人打了鸡血一样沸腾起来,他们像突然得到了什么许可的信号,躁动着、尖叫着、跳跃着——
与此同时,一股香气席卷了整个大厅。
季容北忽然觉得脑子有点晕,眼前一阵阵的黑。他低头凝神看了看底下,年轻人们仍然在舞动,坐着喝酒的人神色如常,好像没有人像他一样突然感官受阻。
他只能归结于自己喝混了酒,醉意上头了。于是拿好手机和外套,扶着栏杆慢慢下楼。他朝卫生间走,因为眼前时不时地发黑,不长的路走的很慢。
他听见周围香得过分的空气里时不时有粘腻的呻吟和喘息声,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声音愈发放肆。
卫生间很大,震耳的音乐传进来显得空旷而有回音,灯光很暗,只有洗手台的镜子上方有一个个小射灯。
季容北进卫生间的时候,洗手台边趴着一个服务生服装的男生,浪叫着被另一个身材壮实的西装男操干,声音又尖又媚,没有丝毫收敛,回荡在整个卫生间内。
他皱眉,没看那边,找了另一头水龙头拧开了,掬了水往脸上泼。
凉水泼在脸上,脑海清明了,但视线仍然暗得过分,在本来就昏暗的卫生间更是像瞎了一样,无法视物。
季容北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眼睛看不见,所以呼吸声愈发粗重。
另一边浪叫的服务生注意到了,停下叫声侧头往这边
看,然后高声问他:“你是不是看不见?”
季容北没回答,头往声源那偏了偏,入目都是黑的,他没法聚焦。小服务生盯着季容北瞧,觉得这人长得真好看,叹息道:“这时候看不见的,可都是大人物。”
然后下了定论:“惹不起。”招呼床伴抱着自己离开了卫生间。
他声音很小,季容北什么也没听到,只听到脚步声从自己身后经过,然后卫生间只剩下外边传来的音乐声。
季容北站了片刻,没有丝毫好转。他睁大眼睛,却感受不到光,头脑也因为酒精的作用愈发昏沉。
正当他认真思索是再等等还是用手机语音让siri给人打电话来接自己时,卫生间门口又有脚步声响起。季容北努力站直假装没有异样,打算等人走了再叫siri。
然后脚步声停在不远处,黑暗里,季容北隐约感受到有一道落在自己背上的,肆无忌惮的眼神。
来人嗤笑一声,突然上前两步伸手,季容北猝不及防地被人从背后抓着头往前摁,额头砸在镜面上发出闷响,双手被往后拧拉在一起,“咔哒”两声锁上了。
来人又把手指插进他发间,五指收拢了,用力拽着他头发把他头拉回来站直了,一只膝盖顶进两腿之间,把他双脚分开一点,凑近了伸出舌头从后面一下下地舔季容北耳垂,潮乎乎地喷气:
“抱歉,没控制好力度。你疼吗?”
然后牙齿开合,叼着耳垂那块软肉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
季容北感觉到尖锐的疼痛,从醉酒和被撞击头部的昏沉里清醒过来。

8、醉鬼(发现双性/拍逼/阴蒂责罚)(蛋高h lj/阴茎束缚/干高潮)
耳垂的疼痛像一根细针,把他从酒醉的昏沉里扎醒,脑里翻江倒海般的晕眩,伴着尖锐得仿佛拧成一条线的嗡嗡响声。
他想用肩膀向后撞开对方,双腿借力的动作却被紧贴着的人提前洞察,于是抓着头发的的右手改为紧紧扣着他的头,力度大得让他怀疑将被捏碎头颅,耳后的左右乳突被手指卡着,胀痛感传来。
尽管无处借力,季容北仍不死心地挣扎,然后身体突然僵硬,连嗡鸣的大脑也安静。他感觉到,有什么顶着他的左腰——
根据以前世界的经验判断,这似乎是一把枪。
“听话。”
他放松身体,沉默而顺从地趴在洗手台上。男人忍着笑,把抵在季容北腰上的东西——一个黑色圆柱遥控器拿开了,他后退,给季容北留出足够的空间,然后命令:
“转过来面向我,坐到洗手台上去。”
季容北站直了,听话地转身。洗手台略高于他臀部,双手又被反铐着,所以坐上洗手台的动作很难,但他做到了。
坐在洗手台上挺直了脊背的季容北显得很高,男人看他的脸时要微微抬头,是仰视。好看的脸背着光,表情看不清晰,小射灯从他背后的镜子上方打下黄色灯光,扩散开来,被阻挡在他背上、发梢间,剩下的还没等落在地上就散了,隐没在黑暗里。他看着季容北被反缚着双手、挺直脊背在昏暗中睁眼喘息的模样,忽然觉得有十足的阴暗美感,带着悲剧意味,像落难的神只。
他看了很久,久到季容北的思维消散了。在目不视物的黑暗当中,危机感很轻易地再次飘远。
男人看见季容北的腰软下来,头一点一点地快要睡着了,于是把遥控器塞进裤兜里,走上前,用手分开季容北两条腿,挤进两腿中间,拉着它们盘上自己的腰。他抬手勾季容北的后脑勺,把头压下来,使两个人的额头贴合着,语气温柔地阐述:
“与枪无关,乖宝贝。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亲吻我,或者被我扒掉裤子抱出去。”
季容北眼睛睁大了又闭上,透着茫然,他迟钝而呆滞地努力消化着这个奇怪的选择题。
大脑已经在男人的威胁下聪明地替他做出了显然更为轻松的判断,但他隐约明白这是一种什么含义的行为,迟迟没有行动。
男人看季容北一动不动,热心肠地决定替对方进行选择。他动作迅速,解开了季容北的皮带,把它抽出来,然后开始解裤子。
季容北慌了,他低下头,向前伸展。当脸碰到男人的头,就急忙亲上去——
他显得笨拙而讨好地,用嘴轻轻触碰男人的头发,小鸡啄米似的碰了又碰。
这和男人预想中的情景相比,不仅亲错了位置,甚至都算不上什么亲吻,但却讨人喜欢得紧。
至少男人很喜欢这样的季容北,他就像几天前从显示屏里看到活动室里的那一幕时一样,因为季容北而兴奋,血液里叫嚣着他的名字,难以抑制地勃起了。
停下动作,他抬手掐住季容北脸颊上的肉,质问这个人:
“你怎么那么招人疼呢?”
季容北又回到了他的粉红色卡座——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
男人问他坐哪,他回答了。然后男人把他拉出卫生间,命令他抬脚,拽着他停止,提醒他上楼梯、转向。最后宣布他们顺利回到了季容北的领土。
一路上他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响声,像是整个世界都在进行最原始的运动,性交的声音充斥每一寸空间。呻吟高高低低的、喘息沉闷或者尖锐的,不同人的哭叫与笑骂,带着粘腻汗水质地的肉体撞击声与玻璃碰撞跌落破碎声,混乱地融汇在一起,交织着不断上升,然后被巨大的电子乐声镇压,收归在这个四四方方的玻璃水泥建筑里。
旁边的男人像是见惯了这样的荒诞阵仗,甚至语带笑意地给此时脑子不足以听懂的季容北讲解,专业而从容——
这个是常客,穴已经松了,做了好几次缩阴手术。那个是刚来的人妻,被自己丈夫带来的。不远处操人的是个双性,但是鸡巴很大。喝酒的富二代有白月光,喜欢带自己包的小明星来给别人玩,自己只看着打飞机
季容北仰躺在粉色沙发上,压在身后的手有点疼,但他无暇顾及。离开卫生间后入耳音乐声逐渐大起来,持续的震感助长了意识的昏沉,他终于睡过去。
男人靠着玻璃栏杆,手臂搭在粉色扶手上,手指随着音乐有一拍没一拍地敲来敲去。他嘴角下垂,不动声色地观赏楼下闪动灯光下淫乱不堪的群像,眸底情绪冷漠而高高在上,像一位没有丝毫仁慈之心的造物主,置身事外地站在高处鄙弃着自己最廉价而丑陋的造物,带着一股子下一秒就要收回施舍般的骇人与残忍。
然后他疲倦地闭眼,转身看向季容北,发现人已经仰躺着睡着了。
他走到睡着的人身边,挪开茶几,动作很轻地给人把鞋脱了,然后解开季容北的裤子小心翼翼地连同内裤一起往下扯,脱离两条腿,丢到地上,垫在季容北温热的脚下面,隔开地
面的冷气。
男人压下身子,鼻尖亲昵地触碰季容北的鼻尖,喑哑着,孩子般地恳求:
“季容北,你陪陪我。”
没有回应。男人嘀咕着“没说话就是同意了”,跪下来,在季容北两腿之间叼起沉睡着的性器。
他吮吸得没什么章法,搓来搓去的手也不太规矩,像在随心所欲地玩什么新奇的玩具。他解开了季容北的衬衣扣子,把衬衣往两侧扒开了,露出颜色很淡的两点。一只手捏小小的乳尖,偶尔掐一下,一只手顺着季容北的腹肌摸到茎身,用手指环住根部,狠狠地圈紧,又松开。
可能是太吵了,季容北迷迷糊糊地醒转。他眼前仍然是黑的,音乐声逐渐清晰,然后他感受到自己的龟头被包裹在一片湿热里面,舌尖一样的触感一直尝试着往铃口里钻。有人用手圈住了阴茎根部,捏得有点疼,一侧乳尖传来被反复摩擦刺痛感。
他闷哼出声,想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恢复的知觉已经让棒身逐渐勃起。
男人像得到了什么奖励,大发善心地停止了对阴茎根部的虐待,手继续向下摸。他手指灵巧地抬着阴囊颠了颠,揉搓了两下,继续往后——
指尖陷入一条肉缝,有些湿润,但还是干涩的。
男人吐出嘴里的龟头,另一只手从乳尖上收回来把季容北的腿掰得更开,埋头凑下去瞧。
太暗了,什么也看不见。
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解开锁屏,借着显示屏的光对着季容北下身照,然后看见了一个女人的逼。
没有毛,外侧阴唇很小,合拢了几乎是平的,就隐藏在季容北像正常男性大小的鸡巴下面。
对意外的发现感到欣喜,他伸出手指分开两边的软肉,看到两片小小的肉片,再把这两片小阴唇也拨开,食指试探性地往阴道口送,只塞进一个指节,穴道就干涩起来。于是他收回食指,转而在两片小阴唇的交汇处按揉。
季容北一个激灵,昏昏沉沉地突然想起自己下面好像还有个不能见人的穴,下意识地提起膝盖猛踹出去——
猝不及防地遭受攻击,男人把身后的茶几撞远了一米多,被过道的台阶拦着才停下来,手机砸在地上,酒瓶从茶几上滚落四散,幸存者在尽头被栏杆玻璃挡住了去路,不幸的霹雳乓啷砸在地上碎了一地,酒气四溢。
他从地上爬起来,面色阴郁,显然动了火气。而醉鬼对自己刚才的一脚造成了什么影响一无所知,蹬完了仍然双腿大开地躺在原位。
男人走到门户大开的罪魁祸首面前,阴沉着脸盯着季容北瞧,取过丢在一边的、在卫生间里解下的皮带,抬起季容北的腰身,从背后把皮带穿回来系好,扣紧了,于是季容北勃起的鸡巴就只能被勒令立正,被皮带挤压着贴紧肚皮。
他蹲下身,这次小心用肘部注意着抵好了季容北会暴起伤人的双腿。男人伸出两指分开季容北的小阴唇,另一只手灵巧地把软嫩的阴蒂包皮努力扒开,挤出里面小小的肉核。他俯首轻咬住被残忍挤压出来的要害,用牙磨它。
季容北泫然醒转。身体从来没有经受过这么强烈的刺激,他喘息着。尖锐的疼痛从女穴某处传来,他和女人上过床,明白那是阴蒂在被人玩弄,带来要命的快感。
他挣扎起来,想要逃避非人的责罚。他踢蹬双腿,被男人有先见之明地压制住了,他向上挺胯,却更方便地把自己的逼送到男人嘴里,他左右扭动,于是阴蒂在男人嘴里被左右拉扯拖拽,他溃不成军。
男人终于放过他,松开牙齿,又伸手去摸。阴蒂刚才被咬得死死的,在季容北的挣扎下被拉扯着充血壮大,现在淫荡地脱离了包皮,探出小阴唇,几乎和大阴唇表面持平——
如果合上季容北的逼,拍一巴掌,就能在大阴唇的肉下陷时拍到肉缝里挺立着的骚豆子。
于是男人侧身抬手,啪啪地快速打了两巴掌,手下没留情,中指陷进逼缝里,指骨底坚硬地次次撞击在肉粒上,指尖浅浅擦过穴口。如果灯光明亮,就可以看见嫩肉被扇得泛红,肉缝间流出清亮的液体。
“哈啊”
季容北被突然的两巴掌打出微弱的痛呼,他此刻没有力气反抗,也没有理智展示他的抗拒。就算理智尚存,他也没有经验管理自己流水的穴,更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挨了巴掌还欢快地淌水。
男人感觉打进肉缝里的手指湿漉漉的,于是拉着季容北的膝盖往外拖,让他整个下身探出沙发,又掰开了季容北的穴。
他把舌头伸进阴道口模拟性交似的进进出出,高挺的鼻尖顶着阴核研磨,不时伸手压着那块肉抖一抖,或者挖弄溢出前列腺液的铃口。季容北止不住地把穴往沙发里缩,又被男人强硬地拉回来悬在空中凑着舔,只能无助地轻哼,随着被男人掌控的节奏发出喘息。
男人磕在茶几角的背还很疼,他抬头问被自己舔着逼的人:
“自己摸过逼吗?”
醉鬼现在全凭直觉做事,先花了点时间去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然后诚实乖巧地摇头。
男人满意了,他摸出钥匙,把季容北拉起来,凑到身后解开手铐,命令被释放的囚犯:
“现在自慰给我看。”
听懂了的人迟疑着,把手伸到皮带上,隔着皮带摸起自己的阳具。男人牵着他的手往下带,放在他流着水的穴上,男人教他:
“是用这里。”
季容北缩回手,干脆地拒绝:“我不想。”
男人被醉鬼现在不同于平时的直爽坦率气乐了:
“我教你怎么用逼高潮。”

9、艳后(桌角操穴/伪暴露伪公开高潮)(蛋黑暗中性交金主受窒息play)
长方形的茶几原本是长的一边和沙发平行,距离过道的台阶有一截距离,刚才被季容北一脚蹬到了台阶边上。
男人把茶几转了九十度,于是现在宽的一侧抵着台阶,宽的另一侧茶几边缘几乎抵着沙发,空隙仅有一拳多,茶几高出沙发二十公分左右。
季容北迷迷糊糊,感觉自己一只脚踩在实处,另一条腿悬在空中,被人钳制住。他坐得不太舒服,椅子总在动弹,还有什么老顶着他。
下体像先前一样被摸来摸去,他不耐烦伸手拍开,然后传来尖锐的触感。
“啊啊——”
男人把季容北抱起来背对着坐在自己腿上,分开两条腿,一条放在沙发上,另一条伸到沙发外,悬在空中。
意识昏沉的醉鬼像个精致名贵的等身玩偶,赤裸又乖巧地任人摆布。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做出了怎样危险的姿势。
玩偶两腿之间正对着茶几一角,边缘是弧度圆润的玻璃质感。
男人把手伸长了绕到前面去摸季容北的逼,第一次遭受刺激的阴蒂还坚持着肉嘟嘟地站在包皮外面,大小阴唇恢复之前的模样,幼态而平整,尽职尽责地掩藏里面的秘密通道,却被甬道私自暴露了行踪——
他扒开一侧软肉,指尖沾到的全是穴里可怜兮兮分泌出的骚水。
指尖挂蹭了几下阴道口的软肉,往里面探入一个指节,打着旋儿地绕着穴肉开拓。
然后又被袭击了。
醉鬼脾气颇大,暴起一巴掌,“啪”地把私自窥探女穴的贼手拍开。男人的手和自己的背仿佛命运共同体,被拍得磕上茶几玻璃,发出“咣”的一声。
甩手等痛感缓解了,男人倾身捡过手铐把暴力分子的双手再次铐好,往前坐了点,从人腿底下伸过双手用力掰开两边阴唇,向前一挺身——
于是在他腿上坐着的人大敞的私处就毫无遮挡地撞上茶几角。
力度不大,但是坚硬的玻璃圆角正好撞击上软下去的阴蒂头,向下剐蹭,压着软肉往下拉扯。
季容北瞬间魂归本体,他仰起头,嘴和眼睛都张大了。
嘴里那一声叫喊短促的立刻停止,只剩下喘息。眼睛睁的很大,但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视觉被剥夺,耳朵已经习惯了响彻一整晚的乐声,他浑身的知觉此时此刻仿佛都消失远去了,只留下女穴被撞击的疼痛。
一只手伸到他被撞击的地方,笼着周围的肉安抚地轻轻揉按,把疼痛都揉散了,又从背后顶着他重新把那片位置抵上刚才撞击它的坚硬地方。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黑暗加重了对于未知的恐惧,他只能出声:
“别这样”
男人听到醉鬼突然说话了,手指伸进穴口浅浅地抽插了两下,带了一手的水儿伸出来捏季容北乳粒。他没移开贴着着季容北背把人的逼紧紧压在桌角的腹部。
“终于醒了。”
想起来先前自己和醉鬼的对话,和遇到的两次醉鬼的袭击,他往前又挪了挪,把人的软肉在茶几角上压得更狠。在背后深深嗅了一口,男人的双手在季容北两腿腿根抱好了,善意地提醒:
“还记得我说要教你怎么用逼高潮吗?”
没打算听季容北回答,他先动作起来。
男人把下巴支在季容北肩上,吹出的气喷洒在锁骨,顺着脖颈往上飘,氤氲暧昧的热浪像生命力旺盛的藤蔓植物,攀到季容北的耳后,往耳朵里钻。
季容北仰着头,喉咙管里“赫赫”地压低了音量换气,终究没忍住溢出一声呻吟。
“哈啊”
隐忍而克制,带着纯天然的色气和媚意,像是纯白的幼兽被天敌逼迫到了极致,尖牙叼着脖颈撕咬渗透出血丝时发出的惊慌呜咽。
男人被这一声勾得动作都停顿了,索性停了下来。
男人先前是跟着音乐的节拍颠腿。乐声节奏快,他腿就抖得快,节奏慢下来,他就大发善心地暂时让季容北休息。而曲子到了高潮,动次打次地带着电子人声乱作一团时,男人就像在舞池里蹦迪一样颠动双腿。
季容北被他紧紧从后面压着,要害牢牢抵在茶几角上,被狂放的动作带着在玻璃上画着圈研磨。音乐节奏快的时候,整块玻璃都像在振动着一样高频地和穴肉摩擦,敏感点震颤着把快感反馈到脑海深处,炸开火花。
疼痛很少,更多的是难以抑制、无法否认的爽。
男人在茶几角摸了摸,滑溜溜的。他闷笑:
“大腿一直在抖,玻璃都湿了。被茶几操有这么爽?”
季容北终于从持续不断的快感里得以休息片刻,前穴被茶几角磨了好久的嫩肉还时不时收缩着,从穴口吐出蜜液。他努力让自己的背部离男人的小腹远一点,不被男人竖起的东西顶着。调整呼吸轻描淡写地回复。
“滚。”
男人没说什么,只是垂下眼,舌尖抵上后槽牙。
他把手伸到季容北逼上去抠,手指很容易地就进入穴口,陷进去
,几乎是被高热的肉穴自己吸进去的。整个阴户在持续的研磨刺激下仿佛软成了一滩水,手感极好,水分充足。
男人的中指无名指弯着在季容北的穴里搅动,咕叽咕叽的,搅出清亮的液体。他食指伸长了去找着阴蒂的位置胡乱弹动那块肉粒,然后把手抽出来,重重在整个阴户上拍了一下,响声很亮,像拍在水面上。季容北看不见,下身被拍得一抖,于是呼吸又乱了,他抿着唇。
男人拍这一下只是想跟这口穴打招呼,他招呼说:
“小逼真乖,现在就带你上天。”
他双手掰开大小阴唇,往前压紧了,这次用手摸着把季容北的阴蒂压在玻璃桌角,然后两手压着紧临着阴唇的腿根,抱得很紧,对季容北下身的控制力比刚才更高。
男人张嘴在季容北耳边跟着音乐数了四个八拍给他听,突然狂风暴雨一般地动作起来——
不再是之前的颠腿研磨,现在他前后顶胯摆腰,像真的在操季容北。
季容北被他顶得阴蒂一下狠狠撞上玻璃,锐痛和快感汹涌地炸裂,不等他反应,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就接踵而来。
有时候是小腹,有时候是耻骨,有时候是小阴唇。但往往有几下正好砸在阴蒂上,或者撞进穴道,圆润的桌角像要破开穴口凿进阴道里。
阴道的主人来不及判断自己承受的到底是撞击的疼痛还是性器官的快感,但他的生理反应就是最好的答案——
没有闭合的嘴角流下来不及吞咽的涎水,绑缚在肚皮上的阴茎高高地勃起,手指僵硬地在身后抓紧了男人的衣服。
这一首音乐节奏太快太急了,身后的男人像永远不知道停歇的永动机。
季容北感觉到下体传来的快感到达一个临界点,他像一个快要被撑爆了的水袋,而男人却没有丝毫停止灌水的意图。他慌乱地出声,带着被欺负过头的哭腔和压抑不住的呻吟:
“停下来哈啊我疼,我受不了了”
男人恍若未闻,减轻了动作幅度,却加大了力度和频率,不再满足于音乐的节拍。于是男人的准心更稳,撞在玻璃上的几乎次次都是阴蒂附近的软肉。
季容北想躲避,痉挛抽搐的腿根被男人毫不留情地压制着,他往后缩,也只能贴进男人怀里。粗暴极致的快感逼疯了他,然后突然一下,茶几角砸在穴口,顺着阴道口往里面压陷,男人就着玻璃像要操进穴里的压迫感,把季容北的腿掰得更开,往上举着一挑——
玻璃桌角在穴里碾压过一整个面,甬道抽搐着吐出大股大股的液体,顺着桌面流开了,滴滴答答地滴在地上。
撞击停止。
季容北懵了,贴在人身上好半天才回神,他松开攥着男人衣服的手指。
男人放下季容北还在发抖的腿,把手伸到阴核上按摩,花穴随着揉动的节奏吐出更多的液体。
“别说你受不了,你的逼受得了就行,它说它爽得很。”
看着茶几上晶亮亮淌了一大片的水,男人侧头亲吻他的眼角,打趣他:
“这就是用逼高潮。水这么多,以后别说你不想用这自慰。”
丢在沙发上的手机突然亮起来,男人起身走过去看,来电人备注是“周延冬”。在它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男人点了接通,他走回季容北旁边,提出请求:
“再来一次吧,让大家看看你是怎么流水的。”
季容北任他自言自语,没有理会,忽然就听到这样的要求。他看不见,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样的姿势和动作,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跑,只能咬紧了嘴唇,脸色苍白而色厉内荏地:“你敢。”
男人像打定了主意,压根没打算征求话题主角的意见。
他走远,季容北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听见下面狂欢的人们不太整齐地发出一阵阵兴奋的呼声,甚至高昂的尖叫,音乐突然变得迷幻危险,像古埃及风格。
然后声音响起在季容北耳畔,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的男人嗓音低沉地:
“现在到你表演了,我的艳后。”
季容北被男人抱起来,小儿把尿的姿势,双腿大开地。然后他的脚触碰到什么——是二楼的粉色扶手。
季容北身后的手摸到男人的衣服,他攥着在手里抓紧了往下拽。男人侧头听他想说什么,但季容北最终什么也没说。
于是男人把他条腿放在扶手上压开了,他背靠着男人的腹部被男人拖着臀继续下压,几乎拉开一字马,这样下体就离扶手前的玻璃栏杆越来越近。
他的韧带快要到极限,男人停下来,伸手捏他的乳粒,另一只手揽过他的腰前,在他的鸡巴根部抚慰,顺着茎身撸到皮带挡着的位置,拇指抠挖铃口,他挑拉起皮带又猛地松手,皮带弹回原处,发出啪的一声,惹季容北痛哼。
两只手又伸到他穴前,男人左手分开两边阴唇,摸到的软肉在刚才的撞击后有些肿了,右手三只手指就着又软又滑的触感插进穴里,搅动抽插起来。手指动作很快,搅得穴里发出不绝的水声,他
转着角度在穴肉不同部位戳刺,很快就感觉到阴道缩紧,开始痉挛,然后将手指抽出。
男人不再有动作,就这么扒拉开两边的肉,任蠕动的穴口微敞着暴露在空气中。他凑近了季容北,舌尖沿着耳朵描绘,他用气声陈述:
“鸡巴上的皮带好色情。”
“他们都在盯着你的骚豆子看,好可怜,被茶几操肿了。”
“小逼被我抠得淌水,隔着玻璃应该看不清楚。”
“好像有人认识你,在拍照呢,要和他打招呼吗。”

他脸色在男人的骚话下白了又白,身体却突然达到了顶峰,花穴深处奔涌而出大股的热浪,贴在肚子上的阳具也颤抖着射出精液,浇在腹间和胸口。
他脑里嗡地一声,什么也听不见了。
他觉得很安静,世界突然变得简单。
极致的黑色,无声的空间,充满了熟悉感。他好像曾经无数次地、长时间地处于这样的静默当中,好像曾经不止一次地经历过死亡,直到有人救赎了他,然后那个人不在了。
季容北在一阵摇晃中回神,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男人感觉他高潮后久久地没有回应,连忙从栏杆上把人抱下来,摸出遥控器打开会场的灯,依稀判断出季容北大概是被刺激得太过了。
他把手铐解开,前后摇动季容北的肩,轻轻喊他的名字,终于得到回应——季容北偏头看向声源。
于是带着失而复得般的喜悦,男人抱紧了季容北,对他解释:
“没有人看到你,我关了会场灯。在黑暗中交媾是wave午夜场的一个环节。”
他把圆柱形遥控器塞到季容北手上,环抱着,面对面地从额头亲吻到鼻尖。
“现在枪在你手上了。”
他没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对季容北,又为什么这么喜欢他,因为他也不明白。
他们之间仿佛有一种天然亲昵的氛围,像早就为这个人心甘情愿地付出过。
季容北捏着遥控器没说话,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他把头搭到男人肩膀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10、兔子(后穴开苞)(蛋小明星富二代2)
季容北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wave了。他身下的床铺软绵绵的,被褥散发出好闻的香气。
他动了动,入目是黑暗的,像没开灯。然后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有人给他洗了澡,身上没有酒气,他也没穿睡衣。
甚至连内裤都没有。
床铺的另一边忽然传来震感,原来床上不止他一个人。
有人在被子里抱住他,八爪鱼一样地缠上来。腿自然地插入他双腿间,拇指摩擦着乳粒,在他唇角啄吻,这个人也没穿衣服,和他赤裸相贴。季容北隐约猜到是谁,他没动身子,只扭头把脸往旁边撤。于是男人委屈地哼唧:
“我起的早,刷过牙了。”
嗓音熟悉,是昨晚的流氓。
季容北现在脑子比昨晚清醒,他发现原来男人说话时都刻意压低过嗓音,显然是怕他认出本人。他把自己认识的人名字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没法把任何人和这声音对上号。
“你是谁?”
男人笑笑,给他把被子盖好,翻身下床,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熬了粥,给你尝尝。”
男人端粥回到卧室,季容北听见窗帘被拉开的声音,外面天应该是亮着的,他只能看见朦胧的白,像被模糊了边界的色块。
看出来他的怔然,男人解释:
“明天就看得清东西了,今天恢复不了。药是fe的谢然安排的,我把人拦下来了。”
fe是这个子世界里仅次于叶家的商业巨擘,戏份并不多。
他舀起一勺粥送到季容北唇边,季容北说要刷牙,男人把碗放下凑近了压着季容北亲他的嘴,跟他说喝完粥就带他去卫生间。
等季容北喝完粥,男人遵守诺言,意味不明地:
“你吃完了,该我吃了。”
视力极差又处于陌生环境的季容北等同于一个残疾人,他被男人服侍着刷牙洗脸。全程男人都腻腻歪歪的,甚至他放水时也能感受到放肆的目光,像小孩子一样,他却讨厌不起来。
不等他思索他能如此容忍男人的原因,男人把他推坐在马桶上,飞速抬起他一条腿举起来,扣锁在不知道从哪伸出来的吊环里。
男人伸出指尖在他肛口戳刺,浅浅地触碰。季容北下体颜色都很淡,肛门也是肉色的粉嫩,褶皱随着异物的入侵收缩,怪可怜的。
他从一边架子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润滑剂,挤在手指上,再把手指往里钻,一个指节、两个,然后打着转按压肠肉,伸进第二根指头,抵着肉在里面张合手指,伸深了屈起手指抠挖。
季容北咬着唇不吭声,呼吸逐渐粗重。他第二次问:
“你是谁?”
男人看他,目光深沉,也透着思索。他抽出手指,拿约一根指头粗细的按摩棒往季容北菊穴里塞,按摩棒打着转很快没入穴道,它中空的,连着一根软管,软管另一边是灌肠用的甘油。男人挤压袋子,把甘油推进软管。
液体进入的感觉太诡异,季容北挣扎起来,腿带着吊环在空中摇晃,但男人架着他的腿把他压在马桶上,私处朝天,只能张着两个穴被男人把溶液顺着按摩棒全部压进肠道。
季容北的腹部鼓胀起来,男人丢掉空了的袋子,捏着按摩棒底部把细细长长的棒身抽出,在液体流出前塞了个不大不小的肛塞进去,还连着一根短短绒绒的兔子尾巴。
季容北“唔”地喘了一声,男人摸摸他的尾巴,把它往里推,然后玩起季容北已经半硬起来的阴茎。
“小骚兔子,灌肠都能硬。”
季容北没回答,他感觉腹部的鼓涨感越来越明显,夹杂着排泄的欲望,塞在出口的肛塞却尽职尽责地镇守原地,堵塞着奔涌的液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鼓胀感慢慢变成坠痛,他额上隐隐冒出冷汗,面上血色也消失。
季容北看到白炽灯的亮白色块,以及男人站在眼前的肉色长条色块,大大小小的色块模糊的让人发昏,他意识有些远离。而一直在等他开口的男人这时候把手放在他腹上,力度均匀地按揉,像在给他消食。
于是腹痛愈烈,翻搅着无路可出的混合物在体内叫嚣,他几乎咬碎了牙。
最终男人叹息一声,问他:
“喝醉了那么乖,为什么人醒着就这么倔呢?”
然后拔掉了肛塞,继续按压他的腹部。
季容北瘫软着,昨天从中午以后就没有再怎么进食,入胃的只有酒水和今早的粥,他在长久的折腾下有些体力不支。
男人打开喷头给他清洗,把手指伸进他松软下来的穴口不断扩张,直到三只手指能自由进出。然后从吊环上放过他的腿,捞在怀里往上推,沉下身把自己硬挺的鸡巴对准穴口送进去。
季容北张了张嘴,他感觉到介于撕裂和撑破之间的感受,过度饱和的饱胀感和陌生的填充感从下体传来,逆向地、不容拒绝地从肛门进入肠道。
男人在坚定进入的时候埋头下来亲季容北的唇,回答他:
“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是谁。”
似是而非的言论,是真话。
季容北觉得自己想问的应该也不是男人此时身份证上的名字,他只是在探寻,灵魂之间仿佛契合已久的眷恋感从何而来。
完全钉入,男人把他抱起来走回卧室,放在床上。季容北睁大眼,看见男人背着光变成一个竖直的黑色色块,他背后是窗户外底色明亮的天空。
男人伸直手,把仰躺着的人的膝弯压在肩头,于是季容北整个人折叠着,屁股露在床边,湿软的菊穴朝天,现在被男人的庞然大物填满了。
男人就这么站在床边,半弯着腰,告诉他:
“你的逼昨天被茶几撞肿了,我上了药,这次先放过它。今天我操后面。”
然后鸡巴就这么从上而下地,竖直往下捣。先是轻轻的,让底下的人适应了,然后突然重而深地捣一下,季容北猝不及防发出叫喊,男人就跟恶作剧成功的小孩一样地笑,然后俯下身亲亲季容北的嘴,表示歉意。
男人在这方面很在行,从进入没多久就找到了季容北的敏感点,他总是换着力度地顶在那一点上,然后折磨它,直到季容北再也忍受不了。季容北伸手去推,男人就扣着他的十指,把手拉到头的两侧,然后换成自己的身体压制季容北的双腿,让它继续折叠着触碰季容北的肩膀。季容北想往后退——这根本做不到,他只能徒劳地摇晃着屁股,给男人增加快感。
于是季容北被男人折磨得发出绵长的哭声,低哑而暧昧,带着濒死天鹅般的绝望,和经历过性爱的人才懂的风情。
“嗯哈啊不”
他不懂表达让男人别折磨那里的请求,那听起来像是请求男人造访其他地方,所以只能说不。男人不可能不,这就成了无意义的呻吟。
后来操干就越来越狠,男人像是在季容北的后穴里经历了从男孩到男人的历程一样,失去了一开始的玩心、体贴和温柔,他变成成年人的冷酷专制。
季容北恍惚间觉得自己要被钉穿在这张床上了,男人直上直下地操他,顶得狠而凶猛,像征伐不听话雌兽的猛兽,只需要把穴道操穿了、操服了,就赢得了巨大的胜利。
他被越来越疯狂的操干动作感染了,陷入同样狂热的情绪当中,被后穴的鸡巴撞得身体不断抽搐颤抖,逐渐哭叫:
“啊啊顶破了慢哈啊放过我吧”
然后男人顿了顿,直起身,伸手把他的臀肉掰得更开,抓着臀肉继续摇摆腰身。
已经不需要压着季容北的腿了,他没有动的力气,只能以和刚才一样的姿势流下眼泪,发出泣音。
男人摆得越来越狠,次次顶在季容北的敏感点上。前列腺遭到疯狂的刺激,由内而外涌现的崩坏性的快感席卷全身,他哭叫着,抖动着,射出了精液——在没有触碰阴茎的情况下。
穴肉裹紧了男人的武器,湿热而幼嫩。男人停下动作,等高潮的人缓过神来,然后把人翻了个身,摆成跪趴着的姿势,在季容北腹前垫了个枕头,挺身又操了进去。
季容北从高潮的快感里好不容易回到现实,就又被操上新一轮高潮,他被完完全全掌控在男人的节奏里,身体对男人的鸡巴言听计从地攀登上一次次高峰。
到后来他完全跪不住,趴服瘫软在床上,一字马地被男人分开两条腿操那个穴。男人上面亲他的肩胛骨,顺着脊背好看的线条舔舐,温柔细致,像伺候神明,下面却不留情面又快又狠地撞击,带出穴肉又捅进去,发出绵密的水声,就好像那个艳红的肉穴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季容北只有在穴里的鸡巴捅得深或者顶上敏感点的时候才发出好听的叫床声,其他时候只有节奏感的喘息。他嗓子已经哑了,乳尖在床单上磨得发疼,腹上糊着一层自己射出来的精液,好看的阳具半硬着,看起来有点颓。
他前穴里早就因为快感发起了大水,涂上的药已经被流出来的淫水冲没了,略肿的软绵嫩肉上晶亮亮的满是水光。
男人却碰都不碰它,甚至在季容北想自己抚慰的时候也残忍地伸手把季容北的手拍开,就好像季容北没有这个能体会性交快感的器官。
所以季容北可怜兮兮地,只能借男人撞击他后穴的力度,自以为隐蔽地用下身一次次磨着床单。
在一次力度正好的撞击中,他的阴蒂重重压着床单摩擦过,前穴的快感达到阀值,甬道深处涌出爱液,后穴也欢快地紧缩着庆贺——
“这就学会磨逼了?”
男人看他终于磨成正果,好笑地停下撞击,伸手抚慰他的前穴帮他延长高潮。
在卫生间里男人也没停下来,男人从后面顶着他从卧室跌跌撞撞地进卫生间——基本是爬进去的。
男人把他顶在墙上趴着,往上挺身操他。热水从高处喷头倾泻出,浴室里蒸腾起水汽。
季容北神思恍惚,经受不住地被迫再次射出精液。存货基本空了,射精口只能凄惨地吞吐,开合
着射出少量精液,透明的,浓度很稀。
“唔啊我不要了”
他恳求,然后男人放松精关,结束了这一轮征伐,坏心地从后穴里抽出来,射在他前穴上,又用手涂抹开。
“药都被骚水冲没了,用精液给你消消肿。”
男人取下喷头给他一寸寸地清洗,温柔而耐心地从泥泞不堪的后穴里导出自己射进去的子子孙孙。
——然后用各种温度和力道的水柱把季容北的后穴玩了个遍。

11、老师(剧情章)
季容北后来失去了意识,他累极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是明亮而清晰的。从未如此贪恋与生俱来的视觉,他一寸寸细致地打量所处的环境:
书柜、办公桌、玻璃茶几,和茶几上的绿萝。
场景有些隐约的熟悉。
季容北皱眉,回想自己现在是在哪里。然后门被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挺拔俊逸的男性,男人脸上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双桃花眼,弧度艳丽而摄人心魄,像欲语还休的含情脉脉珍而重之,也像一视同仁绝无偏爱的三心二意。但凡亲眼见过这双眼睛的人,都会不自觉地心生奢求——
再多爱我一点吧。
而那双眼现在正盯着季容北瞧,含着关切和担忧,桃花眼的主人笑得清朗,比春日的微风还要和煦,他问候:
“你醒了,感觉身体好点了吗?”
季容北皱眉,眼下的情形很荒谬,就好像自己在医院里重病醒来,来探病的却是陌生人,令人无所适从。他甚至调出终端来看,确认自己是不是在昏睡中莫名其妙地换了个世界。
“谢谢关心,你是?”
来人把门关上,季容北才看见他手上提了一杯粥——薇尔特学院食堂最简单的那种。
“我叫奚池,是你的新导员。”男人露出和善的微笑解释:
“虽然是新上岗,但我看过学生资料,我认识你,学生会长季容北,很优秀的年轻人。”
他把粥放在季容北面前的茶几上,揭开盖子,拿过一边的抽纸盒子也放到季容北面前,又去饮水机前用一次性水杯接温水。
“早上我到学校,发现你倒在导员办公室门口,就把你搬进来了。你睡了一个上午,我刚去食堂买了粥,怕你醒来没东西吃。”
季容北的手放在膝盖上,手指蜷缩起来。他没想到——那个混蛋会在他昏睡以后把他带到学校里,丢在导员办公室门口。
“我是辅导员,也是很普通的学长。所以,如果季同学遇到了什么麻烦的话,可以尝试着告诉我。”
季容北抬眼,看见年轻的辅导员神情关切,好看的桃花眼里是满溢着动人神色,好像被注视着的人已经被他放在了心尖尖上。他嗓音清朗而温柔,透露出丝毫不做作的儒雅气质。
——真是白莲花。季容北想,奚池不愧是文中白月光一样存在的男配攻。
他知道奚池。作为全文占据重要戏份的男配攻,以温柔而明朗的辅导员哥哥姿态,在周延夏最黑暗绝望的时期无微不至地关怀着他。这个称职的辅导员在探寻自己的学生身上所经受的浓重悲剧时,无法控制地爱上周延夏。
可惜,在最后没能抢过命定的男主攻,只能礼貌地祝福,黯然退场。
对剧情角色没什么攀谈的欲望,季容北道谢,起身想要离开,却被辅导员礼貌而强硬地拦下——
“还是喝完粥再走吧?今早你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好。”
他嗫嚅,像在思考,然后还是接着如实说:
“当时倒在地上的你脸色很差,身边有一个小塑料袋。我打开看了,里面的东西我没有动,就在沙发上。你的手机没电关机了,现在在沙发旁边充电。”
季容北回头,看到自己刚才躺着的地方果然有一个粉色的不透明塑料袋,印着wave的logo。他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个一根指头粗细的粉色按摩棒,和一个带着兔尾的肛塞——昨天被使用在他身上的。
按摩棒虽然细,但龟头和茎身上的沟壑却很明显,细节一点不少。
袋子里还有一张粉色卡片,上面是男人手写的话语:
下次见,小兔子︿︿
季容北从脸到脖子唰地通红,他面带艳色,低垂着眼眸,半晌不敢说话,更不敢抬眼看面前的导员。然后逃避似的背过身去,看见在沙发旁充电的手机,上前两步把手机拔下来摁开机,故作冷静地开口:
“不了,我还有事,想先回家。麻烦奚导开个假条。”
奚池没为难他,说好,给他开了假条,又叮嘱他好好休息。季容北便收拾东西离开了办公室。
他拿上了粉色的塑料袋,而薇尔特食堂的粥被他留在了茶几上,还散发着热气。
季容北恍恍惚惚地突然回想起,在浴室里男人压着他清洗的时候,咬着耳朵问他:
“你这么骚,你的老师知道吗——”
现在老师知道了。
这样想着,他的脸红得更彻底。
直到走出薇尔特学院,季容北才想起来看手机。
输入开机密码后,弹出来一堆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季容北把提示一键消除了,他需要看的信息只有一个人的——周延冬。
他看了看现在的时间,周一上午11:34。经历周六晚上的酒会、周日激烈的性爱,他直接睡过了周一上午的早课。季容北抿抿唇,决定放弃给老师补假。
属于周延冬的未接来电只有一个,时间是周日中午,未读信息也只有一条,内容是“?”
,一个简单的问号,时间在周日傍晚七点。
这是周延冬的习惯,电话只打一次,等着没接到的人自己回电,短信也只发自己想发的。
让季容北更在意的是,他找到一段和周延冬的长达十三分钟的通话记录,在wave疯狂的个凌晨。他不记得自己有在那段时间里接通过周延冬的来电,他甚至都看不见手机,而周延冬也显然不是会花费十三分钟时间听嘈杂的电子音乐的人——
尽管他来到这个世界半年多,也未曾面对面地见到自己这个角色的顶头上司一面,但他仍然能通过小说里对周延冬的描述和自己平时的手机联系如此判断。
没再多想,季容北回拨电话。
那一头很快接通,周延冬的声音浑厚而无机质,像一台机器,冰冷地运转着,一个齿轮也不会出错地维持一整个宇宙帝国的日升月落。
“在哪?”机器问。
“校门口。”季容北如实回答。
那一头沉默,然后丧失兴趣一般不再问问题,只是交代他:
“原地等着,老李来接你。”
季容北不置可否。老李是季容北的司机,却听周延冬的话。事实上,季容北所在的宅子里,无论司机、管家,还是厨师、佣人、园丁,都是周延冬的人。
季容北坐上副驾驶,把手上不知道应该丢在哪的粉色袋子折叠好丢在后座上,发现后座早已摆了几个包装好的礼物袋子,他问老李这些是什么。
和老李聊天才知道,周延冬昨天突然回了国,国外没完成的事情都丢给了手底下的人做,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而现在,车子开往的方向,正是周家主宅所在的庄园,据说是周家老夫人要摆宴,庆祝周延冬回国。后座上的礼物袋子,是周延冬让人准备的,让季容北送给周老夫人,免得周老夫人觉得季容北礼数不够。
季容北问到场的会有哪些人,老李说了几个名字,他说多的他也不知道,毕竟自己只是个开车的。
在老李所说的人里,周延夏、叶归澜、林泽赫然在列,季容北注意到,还有fe的谢然和谢玉。
季容北越听,眉头皱得越深。在原书当中,周家是在政治场上混的,很少伸手到商业圈子来,所以被叶归澜和奚池这两国内外资本家代表掀翻了,但现在和周家来往的,听来听去都是商业场上的人,哪里有原剧情的样子?
剧情线跑偏了,事业线也能跨界发展?
车很快开到周氏庄园,季容北带着周延冬替他准备的礼物下车,老李把车开去停车场。
季容北进入庄园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主宅拜访,而是被管家带着绕路去了西苑。西苑里有给他准备的房间,周延冬的书房、衣帽间、卧室、会客厅也在这儿。
尽管周延冬很少回庄园,一般是老夫人住这儿,但凡是他能在的地方,都会给季家小少爷留一间房,这儿也不例外。
卧室床上摆着一套新的西装,按他的尺码准备的,季容北明白周延冬是什么意思,他让女仆去厨房给他找些糕点,然后进了浴室洗澡。
洗澡出来吃了糕点垫肚子,季容北吹干头发换上新套装,才带上礼物去主宅见老夫人。
老夫人仍旧瞧不起季家,觉得季家是靠周家才能苟延残喘的破落文人小户,虽然事实也正如此。季容北只能笑着顺老夫人的脾气,好在周延冬准备的礼物很合他妈的心意,季容北没受老人太多刁难。
等从老夫人那儿出来,季容北才觉得神清气爽,他问周延冬在哪,被管家告知周延冬下午约了人人谈生意,地点选在了主会客厅,不在西苑,可能要到宴席开始才能见得着人,于是季容北决定回屋休息。
他坐在床上准备一条条地处理这几天没看的消息,最顶上就看见老李说自己在停车场门口被何家的小姐开车撞了,她哥哥认错很积极,主动全责承担人和车的全部损失。但他得请假了,周先生会再安排司机和新车。
季容北在记忆中寻找,何家的小姐何珍是何奇的妹妹,为人娇纵得很,跟何奇一样十成十的纨绔子弟,开快车撞人也不稀奇。
季容北没什么疑问,只回复老李好好休息。

12、冰火(剧情章)
老李将车往停车场开,还没转向,从停车场里就飞上来一辆火红的跑车,直直撞在右座上,把车门顶得凹了一截,安全气囊立刻弹出来。
老李吓了一跳,身上没外伤,只觉得胸闷,暂时还分辨不出来哪里疼。
跑车主人是个年轻女人,染着红头发,小碎步的下车过来拉开受害车驾驶座车门,老李低头看——踩着高跟开的车。
“会开车吗?上赶着姑奶奶车头碰瓷呢?”
叶归澜到的时候就是这么幅场景,他坐在后座翻手上的文件资料,车在要进停车场停车的路上被堵住了,司机下车去看,回来告诉他:
“何珍小姐撞了人,在耍脾气呢。”
叶归澜这才抬头,摇下车窗,认出来前面在转角被红色跑车撞凹的黑车是谁的——
季家的车型,周家的车牌。也就何珍这种废物看不出来这是谁的车,在别人地盘上撒泼。
叶归澜合上文件打开车门下车,走到吵吵嚷嚷的红毛小姐面前,招呼手下先把受害司机从车里小心带出来,礼貌地询问伤势,然后笑说:
“李伯不用担心,这事是小珍做的不对。我这个当哥哥的,替她给您道个歉,您车和人的一切损失,我来承担。这就送您去医院先检查检查身体,车交给我就好。”
他话说得妥帖,人长得也帅气,笑起来很有亲和力。老李同意跟着叶归澜的人去医院先检查,掏出手机给季容北报备。
而何珍一向怕这个叶家的远房表哥,闭着嘴一句话也不敢说。
直到载着老李的车消失在视野里了,叶归澜才收起笑容,抬起正眼看不敢说话的何珍,他眼底满是轻蔑,像在看什么不上道的畜牲,哪有半分对待妹妹的态度。
“要我请你滚吗?”
何珍立马头也不回地小跑到红色跑车边上拉开车门上车,连高跟鞋都没能影响速度,她麻溜地倒车,把车倒进停车场里,从另外的出口溜了。
叶归澜抬手正打算把受害车驾驶座的门合上,余光却突然扫到被丢在后座上的塑料袋——
wave的贵宾袋,骚粉色。
他弯身进车伸手拿出来,打开看见里边是一根粉色按摩棒和一个兔子尾巴肛塞,还有一张卡片。
于是嘴角勾起来,似是回想起什么,露出一个像要开始捕猎觅食的夜行猛兽常有的神色,带着隐约的色气和阴郁。
“骚兔子。”
季容北在宴会时才见到周延冬,和叶归澜一起进来的。两人之间看起来不太融洽,但一起进场的举动就代表周家和叶家已经顺利达成了合作。
季容北依旧站在角落。他看见两个人在进场后就迅速被包围了,身边来来往往着各色想要露脸的人,却游刃有余地不显慌乱,从头到脚完美展现从出生就是天之骄子的风度。
恍惚间,季容北觉得叶归澜和周延冬的气质奇异地融合了,仿佛血脉同源地被分到了两个躯体里,形成了肆意无情的火与锐利内敛的冰,被刻意雕琢成了不同的样子。
季容北的目光停留得太长久,惹得周延冬回望。
锋锐内敛的眸光深沉准确地落在季容北脸上,毫不掩饰。于是围着周延冬的人也都看过来,季容北不得不举起酒杯挪动脚步。
他走到周延冬面前,面上挂着清浅的笑意:
“好久不见,冬哥。这杯敬你。”
周延冬看到终于成功把鹌鹑逼过来敬酒了,也给足了面子。他叮嘱季容北如果觉得无聊了就先回去休息。
季容北回到自己的角落时,发现他刚才在的位置现在站着叶归澜。这儿地形隐蔽,暂时还没人发现叶家公子偷跑到角落偷懒。
尽管在不久以前曾产生过叶归澜和周延冬相像的荒谬错觉,季容北对于叶归澜仍然没有什么好感。他抬脚想走,被叶归澜叫住:
“季会长,走这么急干什么?”
于是季容北停下脚步,回身看他。
叶归澜的脸正对着光源,宴会厅明亮的灯光照射在他面上,显得本就浅淡的眸色更浅,甚至像要消失的金,透出神性的光辉。
那样一双漂亮的眼睛笑起来,眉眼弯弯的,说出的话却不太好听:
“难道还在因为被人喷了一身水而生气吗?不会那么小气吧,会长大人。”
“会长大人”四个字被他咬得暧昧,声音低而浅的,几乎消散在风里。
季容北发现叶归澜有酒窝,只有一边,在左边,怪好看的。酒窝在笑起来的时候很明显,透着孩子的稚气和自信,显得神色飞扬而真实,让人生不起火气。
他愈发觉得叶归澜是个矛盾的综合体。外貌和气质是孩童的纯真稚气、少年的自信飞扬,卷挟着兽类的野性和神性的光辉,而做的事说的话又那么随心所欲、恶劣至极。
好像璞玉因为将要被雕琢成不如心意的样子,于是反抗着自暴自弃,然后显现出一种突出的自我与沉闷的规则在抗争后的崩坏感。
他看了叶归澜很久,终于回过神来,平
淡地回答:
“不会。还有事吗?”
叶归澜没打扰季容北欣赏自己的脸,反而故意笑得更灿烂地方便季容北观赏,直到听到了意料中的回答才不紧不慢地说:
“没事儿了,有点东西想送会长。”
然后示意季容北伸手。
季容北顺着他的意思伸出手去,摊开来。叶归澜从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什么在季容北食指上缠了一圈,轻飘飘的,在人的阴影遮挡下季容北没看出来。
叶归澜从身边拿起酒杯,自顾自举起来和季容北的酒杯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酒液被撞得晃晃荡荡。然后叶归澜走了。
季容北低头去看自己的手。
一小缕绒毛质地的线条软软地缠绕在食指上,白色的。
像是从兔子尾巴上扯下来的。
季容北很早就选择了离场,他回到自己在西苑的房间,换上睡衣,从书架上拿书来看。
直到近十二点了才收到周延冬的短信——
“过来。”
他没问周延冬这个不明不白的过来是去哪里,因为他收到了系统消息:
“检测到待收集世界之力,地点:书房。”
季容北就穿着睡衣去敲周延冬书房的门,周延冬给他开了门,站在门口不动弹。
季容北迟钝地抬头看。
灯光从书房里洒出来,周延冬的脸背着光,神色难辨,背脊宽阔地遮挡了大半光亮。
“你就穿着睡衣来?”
季容北闻言看了周延冬一眼,眼神里透露的意思大概是“这也不行?”,转身想回去换,周延冬挪开挡着门口的身形,进了书房。
“进来吧。”
书房里显眼的是三个大书架,整整齐齐地摆满了书。办公桌就在窗边上,书房四周零零散散地摆着篮球、足球、吉他之类在周延冬少年时代曾用过的东西。
周延冬此时坐在办公桌前,面朝着进门而来的季容北,把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转了个面,也朝向季容北。周延冬按了下空格键,音频开始播放。
“现在到你表演了,我的艳后”
“哈啊不啊啊”
季容北一开始只听见音量过大的电子舞曲声,带着手机通话录音的不清晰感,然后逐渐辨认出录音的内容,自己在音频当中的呻吟喘息声也愈发清晰。
脸色一僵,他抬头去看电脑显示屏,发现周延冬不仅录了音,音频播放时还带着背景图片——
周延夏在活动室给自己口交的照片。
他自己逆光坐在黑色沙发上,打湿的头发被向后拢,衣衫完整却显得湿润凌乱。看不清面容的少年赤身露体地跪在地上,头埋在他两腿间。少年身上是斑斑驳驳的情欲痕迹,露出的臀肉上还残留着刚被大力撞击过的红色。皮沙发上看得出水光,湿淋淋的。他一手嘉奖地抚摸少年的头,一手和少年十指相缠地握着。
两人之间的氛围亲昵而艳丽,像臣服的欲奴和被拉下神坛的圣子,不知廉耻地在背地里交欢。
光影完美,构图精妙,拍照的人技术颇为高超,这照片怎么看怎么色情。
季容北不知道说什么,索性也奉行自己一贯不喜欢开口的态度。周延冬找了根烟坐在办公椅上抽,烟雾飘散着遮掩了他的面容。
室内一时间很沉默,只剩下电脑里循环播放的音频,舞曲节奏感强烈而荒诞。
周延冬抽完一根烟,把笔记本电脑转回来,关掉音频。刚抽了烟的嗓音显得更沙哑:
“我让你管好自己,你管到别人床上去,还隔了一天半才回我电话。连周延夏都能碰你。”他抬起电脑旁的水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起身走到季容北面前,把人往墙上压。
“那我算什么?”
周延冬的嘴唇几乎是擦着季容北的脸说话,身上的烟草味浓重地沾染上季容北的身体和睡衣,并不难闻。
季容北侧过脸,心里极不确定:
原文里的季容北和周延冬,不是一对儿吧?

13、烟草(周延冬h)(蛋替身play)
周延冬看季容北把脸转开了,就没再把人压着。他回身又走回办公桌边,从烟盒里顺了支烟出来,背对着季容北,面向窗外。
“我等了你很久。”
季容北忽然听到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他不解,心想着明明是你在国外出差,下午也一直在谈生意见不着人,一个短信我穿着睡衣就过来了,怎么你就等了我很久?
周延冬也没打算解释,接着往下说:
“我也是最近才想起来一些事。”
“更多东西都忘了。”
季容北看着周延夏的背影,灯光下显出几分寥落来,莫名的就让他触摸到一些独属于这个男人的压抑和深沉的哀伤。
他理解不了这似是而非的言论,听起来像健忘症或者老年痴呆的伤感陈词。他想让周延冬把话说直接点,但又敏锐地猜想是不是周延冬压根没办法把话说明白。
于是只能询问:
“是什么事?”
周延冬转过身来,不答复。他烟还叼在嘴里没点,季容北很自然地走上前去,从桌上拿起打火机,隔着桌子倾身替他把烟点燃了。
周延冬把头低了点,方便季容北给他点烟,他垂眸一寸寸描摹点烟的人五官,觉得这人的眉眼清冷得过分,又显得温柔,每一处都刚刚好长成了他喜欢的样子。猛吸了一口,周延冬吐出烟气把季容北的面容模糊了,嗓音沙哑地:
“你也想起什么了?怎么突然给我点烟。”
季容北摇头。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给周延冬点烟,动作熟练自然得仿佛本能。他放轻了呼吸,直到吐到他脸上的烟气散了,才回答:
“没,只是突然想这么做。”
周延冬瞟季容北了一眼,显然不信,也没纠结。现在他想干点别的事情。
“做吗?”
季容北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现在的,但他很确定周延冬不是前两天的流氓。
他们不一样。
周延冬身上是浓重的烟草味,混着古龙香。这些味道像是在经年累月的熏陶后完全和这个人合而为一了,二者之间有百分百的契合感。
而流氓身上没什么味道,很干净,甚至于温暖。就像他的床被,只有淡淡的洗衣粉香,是商场里卖的那种最普通最常见的,又要多一点独特的韵味。
流氓会趁着他看不见东西,尽情肆意地撩拨他,带着他在欲海里沉醉放荡,诱惑他自己摇桨行舟,把小舟开到不知道哪里,然后连人带船地被浪潮掀翻。
周延冬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他“做吗”,那股子熟悉感和眼神里说不清道不眀的欲色,就让他神魂颠倒。
如果是周延冬,压根不需要药,他就会敞开——
像现在这样。
季容北被周延冬从书房带到卧室,没开灯。周延冬凑上来想亲季容北,显得很急切,牙齿力度很大的磕在季容北的嘴唇上,血腥味立刻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开,刺激味蕾。但此时没有人在意这些微小的伤害。
季容北纵容着周延冬所做的一切,亲吻、抚摸,甚至更进一步的。
他清晰地感觉到,这是他熟悉的灵魂,然后陷入困境。
他究竟遗忘了什么?
为什么周延冬和流氓都让他的底线一降再降,为什么二者带给他的感觉都如此熟悉。
那叶归澜呢,晚宴上他的想法真的是错觉吗?
周延冬看出季容北在走神,他很不满,于是伸手捏着人的脸逼他把嘴张大了方便掠夺。
舌尖探过齿缝,扫过齿节,在舔舐牙龈的时候带来恍如触及到灵魂的酥麻感,然后撬开齿列伸进去紧密地触碰季容北的舌头,把口腔的原主欺压得一退再退,终于避无可避地被卷挟着向外拉扯。
季容北被他掌控了所有节奏的亲吻完全折服了,他受不住地打着颤,发软的腰肢顺着门板往下滑,被周延冬伸手扣住,火热的手掌就掀开棉质睡衣直接贴在赤裸的腰间,引发更深的震颤。
周延冬把怀里站不住的人衣服往上掀,嘴上仍然攻击意味十足地侵略着柔软的口腔,手上已经找到了暴露在空气中而有些挺起的两点。他技巧性地玩弄它们,直到季容北因为乳粒生疼而向后缩,发出呜咽。
涎水从被迫打开的嘴角流下,顺着弧度精致的下巴打湿衣领。周延冬就顺着一路亲下来,热气喷洒在脖颈上,季容北恍惚间觉得自己要被烫化了。
脖颈、肩头、锁骨,睡衣纽扣很轻易地被解开,嘴唇落在胸口。周延冬伸出舌头舔舐被抚摸得充血的乳粒,像在品尝什么糖果。
“别舔了”季容北喑哑着开口请求。
于是舌尖从乳粒移动到腰侧,被舔舐的人更站不稳。季容北只觉得周延冬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能呢,舔他哪儿都能带起一阵火花。
周延冬索性拉扯着站不稳的人躺倒在床上,他手脚灵活地把人睡裤褪下了往地上丢,然后隔着内裤抚摸季容北下身。
手掌不分部位地触碰,阴
茎、囊袋、阴户,每一处都被这个人不轻不重地抚慰过,然后轻描淡写地移到别处。季容北觉得不舒服,像被猫尾巴挠了手心一样的浑身燥得慌,但要他开口求猫把尾巴给他捏,他又开不了这个口。
所以只能被猫玩得浑身发红,颤抖得几乎流下泪来。
“啊啊”他终于忍受不了地发出呻吟,崩溃般的扭动身躯想要逃离周延冬没人性的玩弄。
周延冬懂什么叫见好就收,手没移开,只是加大了力度,让抚慰落到实处,不再吊得人心发慌。他撑起来,和季容北面对面,然后用手牵拉着季容北自己的手去碰内裤:
“摸到了吗,水把内裤都打湿了。”
他笑,嗓音低沉的透着欲望,季容北反手用手指勾他手心,那笑就停止了。
周延冬觉得季容北是在勾引他,长那么好看、人那么好、身子那么好吃,现在还伸手撩拨他,节奏再这么慢,他就算不上真男人了。
更何况这是他等了很久,摆在心尖尖上的人。
内裤和睡裤沦落得同一结局,凄凄惨惨地隐没在黑暗中。
周延冬的食指就伸进花穴口,水已经润滑了甬道,进出并不费力,然后他把中指也伸进去,两根手指在穴道里分开,带上了惩罚的意味——
手指越分越开,丝毫不顾及穴肉被过度扩张带来的撑裂感。
季容北感到下身传来撕裂般的胀痛,出声喊疼,周延冬只装没听到,季容北只能抬脚去踢他。
装聋的人格挡开季容北没有力道的腿,手指没再强硬地继续分开,角度固定在让一个穴道感知到疼的角度不变了,他哼笑:
“现在知道疼?逼被人玩肿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
季容北一时无言,他没有观察自己性器官的习惯,没能发现被流氓撞肿了的花穴还没消肿。此刻他知道周延冬生气了,于是小心翼翼地避开让自己不适的角度,双腿讨好似的缠上周延冬的腰身,替自己辩解:
“我疼他没进来。”
周延冬感觉到腰上多了两条腿,有些心猿意马,他知道季容北的腿,又长又直,莹白的,骨节圆润,轮廓清晰。哪怕是把季容北的其他部分遮挡起来,单单露出这双腿,也是难得一见的绝色。
但他没心软,仍旧冷酷的把两指分开了架在季容北穴道里面,肉穴深处还在汩汩地出水,指节湿漉漉的。
“那你还得感谢别人不操你。”
周延冬接着给季容北扩张,没再为难他。另一只手按上阴核去拨动包皮,想把那一点肉蒂挤出来,季容北在疼痛消去后被伺候得更舒坦,猫儿似的喘息。
周延冬却突然两根指尖掐着被剥出包皮的肉蒂摩擦,力度很大。喘息着的人被这一下掐得双腿弹起,惊叫出声,周延冬就这么威胁意味浓厚地问:
“没被操,逼怎么肿的?”
两条腿还因为刚才突然的刺激打着颤,季容北在黑暗里瞪了男人一眼,不想回答。但问问题的人没想让他蒙混过关,掐着阴蒂的指尖愈发用力,分不清是爽还是疼的情绪就汹涌着翻腾。
“说不说?”
另一只手也往深处伸,一直摸到那一层肉膜,顶着膜往里按压,仿佛要就这么用手捅破它似的,逼得季容北不得不回答:
“桌角磨的。”
威胁着那层膜的手抽出来,不轻不重地在流着水的穴口打了一巴掌,带着细微水声的巴掌声在夜里蛮明显,季容北的喘息声更重了,周延冬评价:
“还挺会玩儿。”
虽然大概知道那个人是谁,心里还是有明显的不爽,像被别的不清不楚的东西侵犯了领地。周延冬吐出一口气,不再想那么多,重新把手探进穴里:
“我想起来的事里,有些很有意思。比如说”
他手指摸索着往深处去,按照记忆准确地停在某一点前,另一只手压在肉蒂表面,然后两只手突然一起动作起来——
“当按着你的骚点,刺激你的阴蒂,你就会喷水”
猛然被指尖恶意地快速戳刺敏感点,阴蒂也被按压着以极快的速度抖动,季容北从腹部到大腿抑制不住地抽搐痉挛起来,手指紧紧抓着床单,力度大得指尖泛白。
“啊啊啊——停!停下不呜啊”
请求声凄惨,很明显的哭腔,没有打动努力探寻验证记忆真实性的男人半分,这台齿轮永不出错的机器仍然坚守阵地,手指无情地予以骚点、阴蒂快速而强烈的刺激。
季容北扭动身体,男人的手指就像附骨之蛆一样无法甩脱,永远紧紧地贴在两个要他命的要害上,以他绝对承受不了的强度给予快感。
“停下周延冬!啊啊我错了”
过分强烈的持续快感让他胡言乱语地恳求,被这一声“我错了”刺激得又想起“眼前这个人被人玩肿了逼”这一事实的周延冬神色一沉,手底下动作愈发狠厉而不留情面。
季容北感觉自己不知道怎么又惹男人不
高兴了,折磨在两处要害的手指力度愈大、频率愈快,他被迫感受着身体被别人玩弄,快感被掌控着不断攀高,违背意志地如潮水一般一遍遍席卷全身,最后达到临界值,发出崩溃的哭叫——
“到了哈啊好爽!”
情动的液体从穴道深处奔涌而出,甚至以喷射的力度击打在手上,晕湿了大片床单。高潮后的下体还在向上一挺一挺地痉挛,沉浸于快感当中无法平静。
周延冬往下挪,亲上被摩擦得充血挺立的阴蒂,往嘴里含,用舌尖一遍遍地舔过。一只手仍然浸泡在湿润的液体当中,在季容北穴里四处按压,另一只手则伸进自己裤裆去撸动早已勃起的性器。他唇舌伺候着那块软肉,含含糊糊地宣告:
“记忆果然没错。”
季容北还在被迫高潮的强烈快感里,无法回神。

14、仙人(周延冬h)(蛋公园露出)
周延冬把季容北绵软的腿往肩上带,两只腿都压在肩上了就往上爬。
还在高潮余韵里失神的人就这么门户大开地被折叠,膝弯触碰到肩头。带着水的湿润,手指顺着大腿向下摸,探回洞穴里。周延冬握着自己坚挺的阳具对准了靶心往里塞。
外面一层软肉湿滑的,拦不住火热的进攻者,龟头再往里就遇到了阻碍。穴壁仍然是温软的,却因为自身大小问题推挤着棒身。季容北感觉到下身传来胀裂感,把膝弯搭在周延冬肩上借力想把下身往外挪。
周延冬抬手掐着季容北的腰,挺身把鸡巴接着往里顶。
“乖,别动,让我进去。”周延冬说,口吻没什么商量的余地。
季容北抬眼扫了男人一眼,心知道破处免不掉这一遭,也不再退了,他双手伸展开平放在头两侧,任由周延冬动作。
周延冬抬头看,就见着月光从窗口洒进来,在床上照着季容北的面容,不太明亮,但柔和异常,像给夜色里昏暗的轮廓镀了一层圣光,要羽化飞升了似的。仙人仰躺,手自然舒展,面上无悲无喜的,一派淡然。
皎皎然的月色,皎皎然的人。周延冬忽然笑了,出口的是气声:
“仙人,小的得罪了。”
话音未落,利器就一寸寸地破开仙人柔软的内里,把最后的那层膜挤压到极限,忽然止戈。
季容北神色痛楚,感受到底下的疼钝钝地往小腹砸,然后愈发尖锐,最后连成一条存在感鲜明的线,像要把他切割开,而举着这条线的人不动了,这疼痛就盘亘在这,侵蚀神经。
“你到底”
他想问周延冬到底做还是不做,不做就从他身上滚下去,别作弄他。
周延冬就是故意想等季容北开口,听见这人终于纡尊降贵地出声,利刃就解除封印,向里征伐。
季容北没说完的下半句被吞进嗓子里,化成疼痛的呜咽。
太奇怪了。
季容北想。
他能够感知到自己的穴肉被破开,深处的肉膜拥有了从未有过的清晰存在感,又在拥有存在感的这一刻被伤害、被摧毁。
周延冬的龟头沾了血,沾血的刀放缓了进攻的速度。他抚慰季容北的阴蒂,等包裹着自己下身的穴道不再那么干涩,甬道深处涌出了液体,才继续动作。
周延冬用两手卡着季容北的两边脚踝向外拉,一边横到自己腰上,那腿很快就自觉盘上了腰,另一只脚被周延冬握着亲。
周延冬不急不缓地操着季容北初经人事的穴道,嘴上不轻不重地咬季容北的脚,从圆润的脚趾、弧度优美的足弓,再到骨节清晰好看的脚踝,季容北只转头蔑他一眼,命令:
“漱口前别亲我。”
周延冬低低的笑,下口重了点,在脚背上留下明显的牙印,下身动作也加了力道。
“我都不嫌弃,你还嫌弃自己。”他说一句话就往里狠狠捣一下,嫩穴被捣出水声,蠕动着忽然夹紧肉茎,周延冬就不再说话了。
留着牙印的脚终于被放过,也盘在腰上。周延冬双手撑着床决定认真运动,他整根抽出又猛地捅入,阴茎仿佛捅开了花穴所有的褶皱,直占满了整个阴道,入侵很深。
下身里被巨大的阴茎顶撞,季容北现在没觉得很疼,但也没觉得很爽,只是鼓鼓涨涨地,顶得狠了的时候有要被捅穿了的错觉。直到鸡巴某一下撞上一块软肉——
“啊啊!哈啊那里!!不”
软肉被触碰到的那一刻,季容北的穴肉就紧缩起来,深处液体也撒欢似的往外涌,奖励地浇在鸡巴上,周延冬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找到了,对着软肉毫不留情地连续冲撞。
鸡巴的准头颇好,没一下失误,好几十下猛顶全部落在骚肉上,直撞的它生疼,被迫掀起可怕的快感,立刻卷带着季容北从冷眼旁观的清醒坠入被性爱掌控的混沌当中去,登上了第一次高潮。
肉穴疯了似的痉挛,包裹着敌人的利刃不知廉耻地高潮了。周延冬就变成浅浅深深地操高潮中的穴,仍然很照顾那块掌控季容北情绪的骚肉,时不时逼问季容北:
“爽不爽?喜不喜欢被操?大鸡巴猛不猛?”
季容北只喘息呜咽不回答,龟头就顶上骚肉不动了。周延冬用自己鸡巴顶着那块肉研磨,像要把那个位置戳出来个洞似的,一只手也去找季容北的阴蒂,把本就挺立着的骚豆子夹在两指间拉扯抖动起来。
高潮后的身子本就敏感,很快又被周延冬玩得性欲勃发,下身随着拉扯阴蒂的手止不住地摆动,穴口也一收一缩地吞吐鸡巴。周延冬在两个骚点施虐的动作愈狠,重复问:
“爽不爽?”
终于得到崩溃的人回答:
“爽啊啊好爽!”
周延冬动起来,腰部发力大开大合地操季容北被研磨得发痒的穴,有时蛮横地侵犯骚点,有时避重就轻地从骚点上一擦而过,进得深的时候给季容北带来恐慌感,阴蒂上的手随着腰身的动作继续拉
扯着。
鸡巴飞速的动作操出噗嗤噗嗤的水声,周延冬恨铁不成钢地:
“哪里爽?有多爽?要我教一句说一句吗?”
季容北只感觉自己被周延冬侵犯着,这个人强势地入侵了自己的私密领域,掌控自己的敏感点。进入得深的时候甚至让他产生被占有的满足感,甚至要发出喟叹。
他听见噗嗤噗嗤的水声绵密紧张地持续响起,让人脸红心跳。前面被触碰拉扯的阴蒂仿佛水龙头开关一样,让穴里止不住地涌出爱液。
“阴蒂爽死了要到了啊啊——”他声音由小到大,终于哭叫着又一次达到顶峰。
周延冬就在他达到顶峰的这时候放开被玩弄得又大了一圈的肉蒂,抚摸上挺立着却达不到临界点的阴茎。
同为男人,周延冬技巧颇好地替季容北撸管。手指有力地照顾鸡巴的方方面面,埋在穴里的鸡巴也继续小幅度快速抽插。
连续的阴穴快感让季容北的敏感度上升而快感阀值下降,他变得极易高潮。在被抚慰的精致性器抽动着将要射精时,埋在穴里的鸡巴又往里进了一截——
周延冬感受到,龟头破开软绵的穴肉,触碰到一个开口极小几乎闭合的地方,热液从里面时不时喷涌而出。
他没有顾虑地来回抽插顶撞这道闭合的小口,季容北这才知道在之前的抽插里周延冬甚至都没有全根进入。
头部略尖的龟头次次狠砸着,甚至抵上去研磨想要凿开宫口,季容北在要被迫打开另一个入口的侵犯下浑身发抖,而周延冬只是凑到发抖的人嘴边给了个安抚的吻,下身要凿开宫口的动作依旧。
“操进子宫好不好?一会就射进去让你怀。”
于是在阳具被撸得终于射精的同时,不断刺激宫口的龟头终于凿进子宫。
季容北失神地伸手捂肚子,隔着肉按压到穴里的阴茎。周延冬被眼前人瘫软在床上捂肚子的痴态刺激得恨不能把这个人操穿,他激烈地摆动起来,全根塞进带出地,操进子宫又拉扯着穴肉往外翻——
“操死你,听到怀孕那么爽。”
周延冬把季容北拉扯着换了个姿势,变成跪趴的挨操。他自己也跪在床上,膝盖伸到季容北两腿之间把人跪着的双腿往外分开,双手握着腰就开始快速的活塞运动。
阴茎一下下狠而重地贯穿骚穴,龟头捅进子宫口又拔出,再次不留情面地强硬捅进去。
“呜啊啊好深!子宫穿了哈啊”
季容北胡乱地喊,他被阴茎的深顶逼迫得一次次下陷,最终跪不住,趴躺在床上。周延冬就也躺着,贴在季容北背上挺腰往上操。季容北被他压在身下,承担了他的体重,凶猛操干间恍惚觉得自己被完全掌控了,无法逃避的委屈感瞬间蔓延——
“哈啊呜不要了”他抗拒,而周延冬听到了带着哭腔的呻吟,像闻到了腥的饿犬,突然跪坐起来,手抬着季容北的腰腹让他也撑起上身跪稳了,腰部马达似的发力加速甩动起来。
“啊啊啊啊——太快了!!停周延冬!哈啊啊”
季容北扭动腰肢,被男人禁锢着,连因为被撞击而趴服在床上都做不到,只能像个玩偶一样,把逼送在合适的位置挨操。他感觉到骚点一下下被责罚,然后肉茎捅进宫口,像要把子宫扯出来似的大力抽出,他能感受到阴茎上狰狞的青筋
鸡巴深深埋进季容北的宫腔,顶着内壁,跳动着开始喷射一股股的精液。液体滚烫有力的打击让敏感的骚穴抽搐着,再次高潮。
周延冬就放过季容北的腰,没有骨头的人立马趴下了,于是他也趴下来压在人身上,凑脸去亲季容北。
他看见喘息着的人眼圈发红,带着泪痕,眼角眉梢尽是春色,于是埋在柔软体腔内的阴茎又勃起了——
“你怎么又嗯啊我不做了”
季容北疲惫地拒绝,却被伸到阴蒂上揉捏的手再度唤起情欲,骚穴就吸吮着迎合鸡巴的征伐,欢快地加入合奸。
“小骚逼咬我那么狠,还说不做了。”
周延冬给季容北腹下垫了个枕头,让他就趴着,手把两条腿往外掰开了,一字腿般地敞开任操。他手没离开过季容北的阴蒂,持续不断地刺激它。
“让我看看,今晚你能高潮几次”

15、天鹅(重要剧情章)
后半夜里季容北已然人事不知。
他感觉到自己如此轻易地被周延冬把控在掌心,这个人要他疼就让他疼,要他快乐就叫他快乐,要他攀上顶峰,他就只能抽搐着登顶。
周延冬总是在刺激过他所有的敏感点,让浑身的欲望疯狂叫嚣着达到饱和的时候,凑到他耳边轻轻宣告——
“到了。”
然后他就没有骨气地唯命是从,身体颤抖着应和主人的呼唤,浪潮奔涌而出,从深处得见天光。
他的身体每个部位都像听令于周延冬的精锐部队,在这一晚从他麾下明目张胆地叛逃,甚至卷挟所有的砖瓦一起出走,一丝一毫也没给他留下。
他在极致的高潮后呜咽着颤抖,疲惫而脱力地躺倒,陷入柔软湿润的床被里,周延冬就上来没有章法地亲他,黏糊糊的,像讨要关注的没断奶幼犬。
幼犬总是笑着夸他好乖,然后深埋在体内的欲望又再度复苏,开启轮回。
季容北恢复意识时周遭是一片黑暗,窗帘被拉上了,遮光性完美,只能从缝隙间那一线光看出来现在还是白天。
他身上很清爽,应该是被人清理过了。后半夜里他没有意识,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的手机被丢在哪里。季容北翻身想下床,发现自己腰上横着一只手臂,极有分量地阻拦着他起身。
“周延冬?”他问。
没有回答。手臂的主人仍然沉睡着。
季容北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男人答复,他也在沉默里躺着不动了,任手臂压着他的腰。
思绪在黑暗中发散。
季容北想到这个世界的种种异常,周延夏的过度沉迷、叶归澜的分外清醒、酒会的无人到场像是有人刻意扰乱了剧情线,或者说是剧情线重组了,和他所看的版本产生了诸多的偏移。
而他对神秘人莫名其妙的包容度、周延冬带给他的熟悉感、周延冬口中苏醒的“记忆”
一切的一切,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的记忆存在问题。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
季容北小心翼翼地挪开搭在腰上的霸道手臂,翻身下床。他走到那一线光亮前伸手把窗帘拉开一条缝,明亮的日光照进一截,刺得眼睛生疼。季容北后退一步,光柱就撒在赤裸的脚上,他就着这一道光观察屋内,发现现在是在自己的房间,没在周延冬卧室。
周延冬突然感光,背过身去,没有醒转。
对自己的房间可就熟悉多了。
季容北赤裸着身体进卫生间去洗漱,又赤裸着走出来,他从衣柜里找出一套没穿过的新校服换上了,外套丢在椅子上没穿。
他看见周延冬放在桌上的烟盒和打火机,忽然犯了烟瘾。
火光宣告这支烟的生命倒计时开始,烟雾虚伪地替它的逝去默哀。
季容北吐出一口烟,和周延冬身上相似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他不认得这个世界的烟,周延冬的烟和他以前常抽的烟味道差别很大,但并不让他感到讨厌。
周延冬是在隐隐约约的烟味里醒来的,他转身想抱季容北,抱了个空,然后忽然清醒,动作迅速地抬起身子用眼睛找人。
被他寻找的人就站在窗边抽烟。周延冬用力嗅了嗅,熟悉的味道,是他的烟。
“偷偷抽我烟?”
季容北没搭理这个幼稚鬼,吞吐了一口,把烟放在烟灰缸上用食指点它抖了抖,烟灰扑簌簌地掉进烟灰缸里。
周延冬觉得这人抽烟的姿势真是好看得紧,烟的身价被抽得倍增,然后低头就看到烟灰缸里宛如战场一般尸横遍野的堆叠景象——
季容北在和他的起床时间差里,已经在窗前沉默地抽了六七根烟了?
他记忆里季容北很少抽烟,几乎不沾。如果不是觉得这人不会这么无聊,他简直怀疑季容北是把他烟全部点着了丢进烟灰缸里烧着玩儿。
季容北确实不大抽烟,他不喜欢烟味染在自己身上。
本来只想抽一根迟来的事后烟,也许甚至是连同着前几天的事后烟一块抽。结果心里想着其他事,抑制不住地就抽成了这样。
手里的这根烟燃了三分之一。
抽完这根就不抽了,季容北心想。
周延冬把季容北为什么如此颓唐这个问题在心里转了好几圈,忽然就想起在原剧情线里这个人的结局——
【季容北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原本就清瘦的人更瘦了。他骨节清晰地凸出,眼神仍旧是冷淡的,于是这病态的虚弱反而变成了另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凄凄惨惨的美。
谢然爱极了季容北,这个人不管是从前意气风发高高在上,还是现在被他圈养起来低到尘埃里却仍然傲骨铮铮,都让他像着了魔一般地心生狂热的爱意。
同样是被wave趁虚而入,周延夏在一场场的情欲里辗转沉沦,最后被叶归澜拥有,他却只要求季容北属于他一个人。
他用心打扮季容北,在他身上塞满了玩具。蒙眼的黑色缎带、奢华镶金标有“fe
-xr”的项圈、带有小天鹅吊坠的乳环,镂空的精致口球、乳环同款的小天鹅吊坠阴蒂夹、没入茎身的尿道棒,还有两个穴道里嗡鸣着的仿真玩具。
季容北的身体在微弱的性器官电击下颤抖着,脚踝上的铃铛叮铃作响,瓷白的肌肤和黑色的玩具对比出最艳丽的盛景。
就算季容北恨他,那又怎么样呢?一直庇护他的周延冬已经不在了,谢然的权势能把他捏在手心一辈子。
但谢然错在说漏了嘴,他向季容北透露,季家已经不在了。
这个人就突然不再予取予求的冷漠温顺,挣脱出谢然的怀抱冲向窗台,没有一丝停顿地跳了下去,一声闷响过后,代表生命与死亡的液体氤氲开来。
谢然飞跑到窗台边上往楼下看,几乎整个人要掉下去。他看见楼下花园里季容北还戴着他给的玩具,四肢扭曲地浸泡在血里。
这个人一生都冷得像冰,从来不爱任何人。现在却突然变成了这一辈子里最滚烫温热的形象。
红天鹅飞走了。
他永远都不属于他。
谢然像个孩子一样痛哭起来。】
红天鹅。
周延冬把这个称呼放在唇齿间转了两转。
这段描绘在很长时间里成为他的噩梦,夜半惊醒,他仿佛都能看到季容北四肢扭曲地躺在血泊里,那一双黑夜般冷静透彻的眼睛无神而呆滞地望向空中某处,然后突然转过来看他,问他为什么不保护他了,为什么死得那么早。
他不会让原着里的事发生,绝不。
wave要消失,fe要消失,谢然也要消失。
这是他要做的事情。
但现下看着和原文里的清弱不同的,深沉抽着烟的季容北,他忍不住确认:
“要是我和季家都没了,有人把你关起来操,你怎么样?”
季容北回头看他一眼,像看神经病。
这问题莫名其妙又突兀,但他突然想起世界剧情线里周延冬最后确实是没了,那依附着周延冬的季家也应该没了。
不过那时候剧情主线已经结束,他也该收集完世界能量,返回原世界了。死遁是最常见的。
“不知道,可能会死。”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回复,周延冬却仍旧哑然。他也不清楚如果季容北真的落到那步境地了,自己是希望这个人痛快死掉,还是宠物一样的继续活着。
季容北把头又转回去,从窗帘之间那道开合看外面的景象,侧脸整好落在光里,在周延冬看来像剪影,完美的那种。
挺直的西装裤,布料上等的衬衫。剪影唇齿微张,缭绕的烟雾就凭空出现又消散,和这个人一样抓不着摸不透。
“你爱我吗?”
周延冬又躺下了,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整个人卷进绵软里,只露出个头来,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季容北瞧。
季容北听见这个问题,忽然就又有了昨晚的记忆。
昨晚到后来他神志不清的时候,周延冬也喜欢问他这个问题,复读机一样的一遍遍问他。
“你爱我吗?”
他不喜欢说爱,也可能是不爱。所以他一次都没答复周延冬,只是嗯嗯啊啊地呻吟表示舒爽。周延冬就委委屈屈地主动告诉他:
“我爱你。”
现在他清醒了,周延冬仍然问他这个问题。
季容北把烧过一半的烟猛吸了一口,过肺走了一圈才吐出来,然后把烟在烟灰缸里按灭了,丢进去,才转头深深地看周延冬,以一种看炮友的眼神。
“不爱。”
虽然背着光,周延冬忽然就读懂了这个眼神的意思,明白了自己约莫只是一个合格的炮友。
他黯然,但仍然孩子气地抱着被子翻了个身,乱糟糟的头发对着季容北,闷声答复:
“好吧,好吧。那我爱你。”
季容北不置可否。他觉得周延冬在说笑话,一部分男人在上完床后,喜欢温情脉脉地对自己床伴说的那种笑话,他不会放在心上。
从椅背上拿起薇尔特校服外套,季容北问:
“我手机呢?”
被子里的人告诉他在自己床头柜上。
季容北就走到周延冬那侧床头去找,拿起手机长按开机,手机光照在脸上,惨白的。周延冬的眼睛又咕噜噜地转,问他:
“你要回学校?”
季容北点头。
“你跟管家说,他安排车送你。”
季容北离开卧室关上房门的时候手机正好开机,屏幕上显示16:34。他决定去学校找导员补了假条再在食堂解决晚餐。
走出西苑前他路过昨晚欢爱的地方——周延冬自己的卧室。
房门敞开,灯还没关。
门口挂着个紫色的风铃,被风吹得晃动,发出好听的声音。
季容北想了想,觉得周延冬如果多关心关心周延夏,可能就不会被划成反派,达成破产身死结局。

他最终没有返回去开口提醒周延冬。
他不想改动剧情,周延冬的死活和他没有关系。

16、养生
“白洁,白洁。你看那儿——”
叫做白洁的少女抬头,顺着闺蜜的手指看去。
薇尔特的杏树已经开花了,商学院教学楼前就有两排,繁花满枝。粉红色的大团里缀着褪去了色的白,张扬又内敛地肆意生长,瑰丽至极。
但白洁知道,那手指的不是杏花,是杏花底下的人。
少年长身玉立,此刻静默地站在杏花树下。衬衫洁白而柔软,比白的杏花更白,制服裤是黑的,包裹修长的腿。
明明是样式统一的制式校服,偏偏就能穿出别样的韵味,那风骨遮也遮不住,在少年周身竖起与众不同的屏障。
这个人整个儿都是与他人不一样的。
当世无双。
“是他啊”白洁呢喃,像失了神。她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知道他叫季容北,和她一个学院同一届的学生,知道他是学生会长,甚至知道他和自己周三有一节课教室就在隔壁。
这是自己和他离得最近的距离。
但也仅限于此了,她敢肯定,季容北连她的脸都没入过眼。
他是学校顶尖的那一群人里最好看最干净的那一个,从薇尔特的中级部读到高级部,一直都像月亮一样高高悬挂在上面,摸不着凡尘,只洒下辉光。底下是一群空想着捞月的猴子。
她是想做猴子又不敢的人。
闺蜜没她想的那么多,显然不怀春,只是追星族式的激动叫喊:“季容北诶季容北诶!真人!他可真好看!”
白洁说你再大声点儿,别人正主就要听到了。
于是闺蜜闭嘴,两个人乖乖巧巧如鹌鹑似的从杏花树前走过去。
怀里的水杯却忽然落地,不锈钢的,砸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响,朝着少年骨碌碌滚动。
白洁生怕它真的滚过去惊扰了月亮,忙抬脚去追,不曾想蹲身的时候怀里的书又哗啦啦散了一地。
少年像被她连贯的滑稽动作取悦了,忍不住勾起嘴角,却是笑着抬脚走过来,蹲在她面前。白洁怔怔看着这个人脸上清浅的笑意,兀自出神。少年从地上拾起书,在臂弯里堆叠整齐,然后把横倒着的水杯捡在手上,一齐递给掉东西的女孩,等人接过了之后站起来。
白洁无意识地接过少年递来的东西,轻声顺口道谢。回过神来时,视野里只剩下少年笔直的腿。她后知后觉地仰头,就看见站着的少年也在低头看她。
少年头顶是开得灿烂的杏树,绚丽明媚的,连向天际,比黄昏的色彩更浓。风吹过,树冠轻晃着发出哗哗的响,连带着少年的面容也显得温柔,让人无端生出绮念——
走千山,涉万水,我能登得上你的殿堂么?
她不敢问,也知道结果。
不远处教学楼里出来的人变少了,少年说不用谢,然后迈步向教学楼走去。
白洁看着他,一直到人的背影彻底消失。
季容北被周家司机送回薇尔特在六点整,正好踏着下午第二节课下课的铃声进的校园大门。
等走到商学院的时候,教学楼两侧门都被蜂拥而出的学生堵满了,他只能站在楼外面等人潮退去再进楼。
进进出出的学生大部分都认识他,争着和他打招呼,格外吵闹。于是他只好退到远处的杏花道旁去躲着。
一直到放学的人散得差不多了,才走向楼里。
他打算去看看奚池在不在,如果不在,他就改日再来。
办公室在四楼。他敲门。
里面很快传来奚池的声音:
“请进。”
门压根没关,季容北推开了进去,抬眼就看见茶几上摆着个保温杯,盖子散在一边,杯口还在冒着热气。保温杯是深红色的,上面还用金线描着竹的简笔绘,边上还有一句诗,距离太远了,季容北看不清。
再往边上,奚池就在茶几旁的沙发上坐着,此时抱着本书在专心地读。
看书的人现在不仅保温杯里泡枸杞,甚至在这个季容北只穿衬衫的天气里还套着羊毛衣。
季容北一时沉默,有点适应不了这个画风。奚池等了半天没听见人说话,抬头来看。
“奚导,我来补个假条。”学生在老师开口前说。
奚池礼貌地笑,然而在装备加持下季容北甚至隐隐能看出些和蔼来。
起身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假条,奚池先签了名,然后直接撕下来递给季容北。
“自己填吧。”
季容北伸手接过,说谢谢奚导,转身想走,猝不及防被自己导员捏住了命运的咽喉——
“站住。”奚池说。
“?”
老年人神色正经:“身上烟味很重,你抽了多少烟?”
被抓吸烟的学生犹豫再三,还是选择如实交代:“半包左右。”
奚池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低头接着翻找,从办公桌里又掏出个袋子放在桌面上。
牛皮纸的袋子,素色,没印
花没logo,简洁大方。季容北看着它,刚觉得它高端得和奚池格格不入,这个印象就又被一句话打散了——
“里边是中药,找朋友开的,清火润肺。”
养生导师摆摆手,示意季容北把纸袋拿走,接着补充:
“年轻人拿去清清火,养生不比吸烟强?”
“”
奚池忽然正经神色,端坐起来,问季容北。
“周末的九校联谊准备得怎么样?”
季容北一愣,他并不知道什么九校联谊。只能以一种询问的姿态看着辅导员。
辅导员见状也是一愣:“你不知道?”
学生会长说不知道,导员头疼地摆手:
“估计之前王导没和你说,你去教务处问问,应该还没下班。”
季容北拎着一袋中药敲开了教务处的门,教务处还没下班的是个老头,姓陈,头发都地中海了,教书热情还很浓厚。
陈老头是从中级部教导主任调上来的,见到季容北很亲切。
“小季呀,来就来,带什么礼物嘛?”
奚池给的养生中药最终落到了陈老头手上,老头当着季容北的面打开牛皮纸袋,确实都是中药材,看得老头美滋滋地:
“什么事儿呀,小季?”
季容北说自己不知道九校联谊的事儿,老头当即滔滔不绝地介绍:
“咱们薇尔特,国际名校,那别人提起都是响当当的。但这再好的学校也不能固步自封嘛,不能搞闭关锁国那一套,咱们要积极对外交流,只有交流了,才能有摩擦,有摩擦了,才能有进步和发展嘛,对不对?”
季容北说对,捧上摆在一边的茶杯,陈老头接过茶杯呷了一口,清清嗓子又口若悬河:
“所以嘛,九校联谊,就是九个学校搞联谊,都是咱们这儿的,到底是哪九个学校我们老年人记不清了,有张活动请示单,一会我找着了微信拍给你看看。”
“联谊,咱们不能光搞联谊,光搞联谊是什么,那是聚众玩乐!像什么样子嘛!腐朽的资本主义那一套,不行不行。联谊也得有名目的,咱们是九校义捐会嘛,白天义捐,晚上一起用晚饭嘛。”
陈老头一顿,思索起来。
“周末就是九校义捐了,小季你这个学生会长还不知道这件事,王老师真糊涂。那咱们学校的义捐还来不来得及?”
老头急得尾音都忘了,又一拍脑袋:
“有了嘛有了嘛!咱们学校不是年年毕业生不要的衣物书本,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捐上来了嘛,学校一直放着没处理,全都堆在体育馆二仓库里,小季你去清点清点,要是质量数量够,咱们就不用麻烦了嘛。”
说完了,老头翻裤腰上挂着的叮当作响的钥匙串,在一堆钥匙里取下一把黑色头的钥匙,贴着“体二”的标签。
季容北接过钥匙,说谢谢陈主任,然后在老头慈祥的注视下离开了教务处。
体育馆二仓库,在薇尔特靠西门的小树林里。
以前修建的时候是为了屯放中级部运动会时会用到的各项器材,后来因为运动会次次都在室外运动场举行,这个仓库也就荒废了,变成堆放各种杂物。
不过薇尔特财大气粗,占地面积广,也不在乎这么一个二仓库有没有物尽其用。
仓库里应该是没有灯的,季容北不想在今晚打着手电去清点捐赠物,也没有这个必要。
此时是晚课时间,室外没有太多人。季容北打算去食堂随便打包些什么回宿舍。
薇尔特的食堂设置了两个分区,以不同的价格和品质提供给消费水平不同的阶级。
上次奚池在办公室提供给季容北的粥是普通食堂买的,但季容北看过原着,知道奚池并不是什么贫困邻家学长,而是产自国外某财阀世家的小白莲。所以奚池买这种粥的行为,被他自动理解为隐藏身份。
自己并不需要隐藏身份,也不想去人显然更多的地方,精品食堂显然是更优选。
而这个想法在进入食堂以后烟消云散了。
季容北碰到了叶归澜。
叶归澜就面向食堂大门站着,左手抱着个篮球,右手拎着包装盒。这次他直接没穿校服,短袖短裤,头上还绑着止汗带,气质仍旧放荡不羁的。可能因为刚运动完的缘故,大汗淋漓,散发着健康而阳光的年轻人气息,整个人存在感强烈得明显。
他身后跟着四五个人。季容北扫了一眼,周延夏和林泽都在,剩下的他不认识。
叶归澜身前还站了一个年轻男生,也没穿校服。显然,是这个人在食堂门口把叶归澜拦了下来。
两方人都没说话,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季容北没兴趣探听别人的事情,此时叶归澜已经看到了他,他也不好掉头就走,只能点头示意打个招呼,底下脚步不停。
叶归澜没想放过他,忽然出声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我记得,你有个外号叫小季容北。”
那男生不知道身后来人了,没接话。叶归澜笑着朝他身后点点下巴,示意他往后看,语气带了点强硬意味:
“现在见到大季容北,该打个招呼吧?”
男生转头看,抬眼和就季容北对视上了。
季容北眼神沉静,带着些探究。他倒是没听说过有谁被称为小季容北。
男生则是慌乱的,眼神闪躲,迅速低下了头。
二者差别太过明显了,完全没得比。叶归澜感到无趣,打断了季容北的探究:
“假的果然还是比不上真的。”
季容北觉得这个男生确实和自己长得挺像的,五官相似度很高。但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所以他很快不再感兴趣,抬脚接着往食堂里走。叶归澜突然想起什么:
“季会长,fe惹你不开心?”
fe?
季容北想起来流氓告诉他的事,说那晚是fe的谢然给他下的药。他对谢然这个人没印象,现实里没关注过,小说里也只提了寥寥几句。被这样的人莫名其妙下了阴招,季容北心里是不快的。
而叶归澜,在活动室里莫名其妙拉他进场,在酒会和现在一而再地提及那晚的事情,已经让季容北对他的好感降到了冰点。
他讨厌这样不断触碰他不愉快记忆的人。
即使是主角。
所以季容北回答他:
“和你没关系。”
叶归澜本来只是试探性问一问,和男生找他的内容有关,却没想到得到季容北这样的答复。
表情还显得厌恶极了。
叶归澜看着人远去的背影,忽然火气就上来了,还带着些说不清道不眀的怨,像积怨已久。
他对男生说:
“回去告诉你主子,我答应了。”

17、诱惑(仓库h)(蛋学霸x金主2 骑乘舔b)
季容北周三只有早上有课,在八点到十点。所以他打算在下课后去体育馆二仓库清点库存。
薇尔特的西门从不开放,学生教师一律不能进出,一般是为了运输建筑材料才破例开一次门。而仓库所在的小树林,有着太多校园怪谈类的恐怖传说,就算是逃课的野鸳鸯也鲜少光顾。
季容北此行去体育二仓库,基本就是逆着人流行进,方向与众不同,显眼得紧。
介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人身姿挺拔,如松柏,如竹,皮肤白皙,眉目如画。卓尔不群的人只在行走中淡然地投来一抹视线,就搅乱了一江春水。
怀春的少女们窃窃私语,打探少年姓名,又竖起耳朵听到和少年打招呼的人称他为“季会长”。
有三三两两的勇敢者上前开口讨要季会长的联系方式,羞红了脸。会长只冷漠回应:
“抱歉,私人微信,用于工作。”
走进树林的时候,身边拥挤的人潮终于散去了。
大多数人甚至不知道体育馆二仓库的存在。季容北作为身在薇尔特学生管理层数年的人,也只能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寻找这个仓库。
一直到树林深处,才见到这个与世隔绝的仓库,仓库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完美遮掩了它的存在。因为鲜少使用,仓库外墙已经爬满了青苔和藤蔓,铁皮大门锈迹斑斑,门口落着大锁。
季容北上前抬起沉重的铁锁,掏出钥匙插进锁眼转了两转,锁开了。
他把锁挂在一边门把上,伸手推开仓库铁门。
树木遮挡了大部分阳光,因而就算铁门被打开了,仓库里也显得昏暗。常年不见光的空间是阴冷的,凉意像要透进骨髓里。
季容北踏进仓库,他抬眼看。
书本资料整整齐齐地靠墙堆放,其余物品资料被装进纸箱叠放在角落里。
仓库的正中地面上是墨绿色的体育体操软垫,叠了两三层,铺得很宽。
不对劲
久久无人使用的仓库突然被打开大门,为什么没有纷飞的烟尘呢?
地面也干净得过分
就像不久以前刚有人到访。
有人已经清点过物资了。
没来得及想太多,他感觉脚下绊到什么细线一样的东西,然后听见身后传来“啪——”的一声清脆声响。
季容北转头看,只见到碎裂的玻璃,是从高处摔下砸碎的粉色玻璃瓶。
随之而来的是不断扩散的香气——
这是!
尽管从身体到理智都迅速反应过来,浑身叫嚣着危险的讯号,季容北屏住呼吸想往外跑,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眼前逐渐昏暗下来,视线所及再次变成朦朦胧胧的色块,饱和度极地,几乎只能分辨明暗。
甚至身体发软,四肢感到无力,他向下栽倒——
膝盖重重磕在仓库的水泥地上,手掌被地面摩擦出血痕。
季容北跪着,手撑在地上喘息着,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雷,震击每一根血管,传达到指尖,然而指尖发冷,这冷深入四肢百骸。
药效逐渐加重,他撑不住地躺倒在地。侧脸就贴着水泥地面,发丝也沾染了灰尘。
在这片只有自己心跳声的昏暗空间里,季容北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觉得自己快要被冰冻了,甚至可能会死在不知名仓库的水泥地上。然后突然地,他听到仓库的入口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让我看看这是谁?”
流氓的声音。
果然。
季容北忽然感到出离的愤怒,他质问:“又是你?”
而男人步伐不变,不急不缓。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到达季容北身边,绕了一圈,最后把脚停在季容北面前。
“什么又是我?香是我放在仓库的,药可不是我下的。”
男人一本正经地解释,然后倒打一耙:
“怪就怪季会长太容易被下药了。”
“要不是我,你闻到这香气,可就不一定是倒在什么位置,遇见谁了。”
季容北忽然想起昨晚周延夏也回了宿舍,还给他尝自己烘焙的小蛋糕。
季容北吃了。没有人能拒绝充满着爱意与迷恋、期盼与恳求的,晶亮亮的眼睛。
“是周延夏?”他嗓音嘶哑地问。
男人沉默了会儿,替周延夏解释:
“是蛋糕,但不是他。”
季容北听懂了。所以是谁呢?是林泽,是叶归澜,还是别的什么人?
男人蹲下身子,把两根指头伸进季容北嘴里,轻易地撬开牙关,去翻搅他的舌头。
季容北感觉那两根指头在口腔里肆无忌惮地触碰,侵犯了每一处,然后夹住舌头向外拉扯。
“说那些有什么用呢,现在你是我的,咱们今天玩点什么?”
男人看到涎水顺着季容北的嘴角流下,滴落在地面上,于是放过了季容北的嘴,抽出手指。
他把季
容北翻过身,打横抱起来,走向仓库正中央铺好的体操软垫。季容北仰躺着被丢在软垫上,身子往下陷,又弹起来,他感觉到身边也突然陷下去——
男人跪了一条腿在他旁边,此时伸手去解他衬衫扣子。
季容北还穿着西装样式的校服外套,打着领带。男人只把他衬衫扣子解完,向两边拉开。
于是现在的学生会长,衬衫领口还被整齐漂亮的领带束缚着,胸腹却暴露在空气当中。
男人俯身低头去亲吻季容北色泽浅淡的乳粒,火热的舌舔舐乳粒周围的皮肤,和阴冷的空气带来对比鲜明的触觉。而另一只手则摸到季容北的裤子,去解他的腰带。
男人时而咬着乳粒向上拉扯,季容北只能无意识地挺胸迎合,意志抗拒地阻拦:
“别这样,别在外面。”
男人停下嘴上的动作,舌尖触碰着肌肤,从两胸之间划过腹肌,最后停留在小腹,在路过的位置留下明显的水痕,色情得紧。
他低笑:
“外面?在wave的栏杆上你都高潮过,现在还怕没人的仓库?”
季容北顺着男人的话,想起了那一晚的事情。他脸色发白,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当时的感受,于是男人用牙齿咬住他的裤子拉链往下拉,语气含含糊糊地告诉他:
“你硬了。”
裤子拉链被男人用嘴咬下,内裤也被牙齿叼着往下拽。季容北的阴茎被包裹进温热的口腔,男人用手褪下他的裤子,拉扯到膝盖上。
季容北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淫荡极了。外套、衬衫和领带仍然挂在身上,裤子堆叠在小腿上,隐私部位却暴露出来,在仓库的空气里赤裸着。
男人喜欢得紧,给小季容北来了几次深喉,喉咙发出咕叽的吞吃声,伴随着季容北爽极了的喘息。
然后男人把它吐出来,任它挺立着,冲着季容北的脸贴在小腹上。
他伸手把季容北的裤子全脱下去,丢到另外一边软垫上,然后起身去角落的纸箱里翻找,抬回来一个粉红色的箱子。
季容北看不到,他只感觉男人离开了,又折返。
所以他不知道,刻着wave字样的粉色箱子里装着满满当当的各式道具,样式淫秽得让最熟练的妓女也要羞红了脸。
男人从箱子里找出来一个瓶子,瓶子外边贴着详细功效和使用说明。他先认认真真看了一遍,然后打开瓶盖,倒了一些液体在手指上,蹲下身分开季容北绵软无力的两腿,抬起来往上压,形成字暴露出两口穴。
男人把手指往后穴送,沾着液体的手指戳按着穴肉,很快探进一根手指,然后两根。直到两根手指活动通畅了,整个穴道里变得湿软,才抽出手指。
他又拿过瓶子,瓶口对着女穴直接把液体往上倒。
瓶里的液体冰冷的,倾洒在温热的穴上,从阴阜流到阴核,顺着小阴唇缝隙流到阴道口,再顺着凹陷流到后穴,最后湿答答地沾染软垫。
季容北冰得合腿,男人没阻止,他收起瓶子放在一边,回过身来再次把两条修长的腿往两边打开。
被液体浸染得满是水光的穴又暴露出来,男人伸手用拇指揉他的阴核,在揉的过程中不断把阴蒂包皮往外分,一次比一次更直接地按揉在阴蒂头上。
季容北双手抓紧了软垫,控制住不发出呻吟,然而穴眼一缩一缩的,显然被男人玩得很爽。
男人的手指往阴道口里伸,就着液体的润滑逐渐破开软肉进入深处——
全根指头没入,没有阻挡。
于是手指狠厉地抽插起来,凶猛而快速,几乎只剩残影。
不止进出,还带着上下、左右的晃动,几乎搅得整个花穴里天翻地覆,生出越来越多的爱液。
季容北的喘息愈发急促,直到敏感点被快速猛捣了几下后轻呼出声:
“哈啊啊!”
甬道深处就流出更为大量的液体,使软垫上被打湿的阴影往外扩散了一圈。
男人抽出手指,站起身来。
季容北的腿落下,平直地伸展开,只是小腹还轻轻抽动着,穴眼里液体无声流出,无人照顾的阴茎仍旧勃起。
一根粉色按摩棒被男人从箱子里挑出来,它周身遍布着可怕的凸起,不算很粗,仅有三根手指的粗细,但格外地长。
男人用它尖细的龟头部分摩擦季容北的乳粒,把乳粒按着陷进胸肉里,又打着转地来到脸上。
他用粉红色的按摩棒身轻拍季容北的脸,把它插进季容北嘴里,问他:
“膜呢?”
季容北答不出话,他的口腔被按摩棒侵入,极长的棒身深入口腔,龟头按压着喉咙,让他止不住地干呕。
“刚从我床上下来一天,逼就被别人操了,你怎么那么能呢?”
男人用按摩棒给他来了几次深喉,季容北的嗓子疼极了,异物才被抽出来,然后插进了他下身流着水的穴里。
棒身插入并不困难,难的是全
根进入,它太长了。
但男人显然并不想让季容北好过,他捏着按摩棒底部打着转地往里插,动作很轻柔,怕弄疼了季容北,但进入的决心并不容置喙。
季容北忍着喉咙的疼,开口:
“别啊啊进不去的,太长了”
男人轻哼一声,不置可否,手下动作加重一推,按摩棒就整个没入。
季容北溢出一声微弱的惨叫,身体僵硬了,他不敢动弹,甚至不敢大幅度地呼吸。过长的棒身直直插进了宫口,破开了身体最柔软隐秘的部分,卡在里面。
“是周延冬吧?”
男人问,但语气其实没有太多疑问。他知道答案,但并不能接受,他心底有一部分在疼痛着,是无论重来多少次,他都得不到季容北的那一部分阴暗情绪。
配套的遥控器被拿起,按下低档,深入宫口的细长按摩棒就震颤起来。
整个穴道都抖动着,酥麻从阴道口传达到子宫里,逐渐代替了疼痛,凸起触及到敏感点引发深处的潮涌,季容北感觉自己整个灵魂也跟着按摩棒一起晃动起来,气息不闻地喑哑出声:
“是他哈关掉呜啊”
男人看着,清雅的少年头发散乱,汗湿在额头上,双眼无神,嘴唇带着被侵犯的红,溢出无助的微弱呻吟,领带歪向一边,白衬衫和精致校服外套大开地袒胸露乳,乳粒被过度玩弄而凸起,颜色艳红。
模型似的干净阳具笔直地贴合腹部,铃口嘀嗒淌出液体,阴蒂包皮被剥开了,一半保护一半敞开地暴露出敏感的肉蒂,逼口水光泛滥地,隐约露出粉红色按摩棒底部,穴道里传来微弱的嗡嗡声。
他把遥控器推到高档,意料之中地看见少年整个人颤抖起来,双腿抑制不住地抽搐,脚趾抓紧了,好听的呻吟也愈来愈大,透出迷乱而崩溃的哭腔。
真好看。男人想。
我能拒绝任何诱惑,
除了诱惑本身。

18、乖宝(仓库h 四点责罚 道具 叶归澜part)
季容北忍受着穴道里酥麻的震颤感,在明白哀求不会被理会后就抑制住不再出声。
直到玩具的振动被调高——
“哈啊!!不、呜停!”他发出崩溃的惊叫,几乎完全被塞进穴里的道具所掌控。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什么感官的刺激可以强烈到这样的,深入灵魂的地步。
太、太过强烈了
季容北急促地喘息着,控制不住地溢出高高低低连续不断的呻吟,然后变成呜咽的哭腔,眼里分泌出生理性泪水。
男人就在一边看着,直到季容北觉得被这震颤到子宫深处的道具玩弄得攀上一个高潮,才走近了,趴下来亲吻季容北带着泪的眼角。
“怎么又哭了。”
然后他往下,伸手捏住按摩棒的底部,把深入宫口的按摩棒抽出来。
失去堵塞的宫腔里立刻涌出大量囤积的蜜液,汩汩流淌出穴口。男人看见了,意味不明地笑他:
“都操进子宫了,真可怜。”
折磨着体内的可怕器具终于离开身体,季容北不再紧绷,他瘫软下来,神色疲惫地张开嘴无声喘息。
此刻少年以一种舒展而无助的姿态呈现在男人眼前,并且因为高潮的余韵毫不设防。
男人手腕用力,猛烈振动的按摩棒又被塞进体内,再一次破开宫腔。
“啊啊啊又!不要”
季容北因处在单调的暗色里,身体的其他感观就格外鲜明,利器猝不及防地破开柔韧的内里,打断了在高潮后陷入余韵的身体,从平地再次把他强制带上顶峰。
这次并没有像先前一样停留在宫腔里持续颤动,它破开宫口的软肉,然后立刻抽离,在下一秒又以更大的力道撞进来。
男人握着它灵巧地抽插,他手腕快速抖动,按摩棒就震颤着操干肉穴,不顾肉穴意愿地一次次侵犯宫腔,甚至抵在宫口的软肉上恶意地研磨。
被男人操控着的玩具显然比它独自战斗时更加厉害,这次它用仅仅是上一次一半的时间就把季容北玩到了高潮。
不仅是穴道深处的喷涌,连无人触碰的阴茎也射出精液。
接连被迫高潮的人连指尖都在颤抖,季容北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因为无法承受的过量快感而尖叫,他甚至感到了恐惧。
男人一直仔细地看他的脸,一丝表情也没放过。于是关了按摩棒的振动,用手抚慰他射精后软下去的阴茎,温柔而残忍地宣告:
“害怕?有什么好怕的。还有很多比这还爽的。”
已经射精过,刚疲软下去的阴茎在主人并没有性交意愿的情形下并没有再次勃起。季容北对于男人口中“很多”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他对男人说:
“我要上厕所。”
最近的卫生间在树林入口处的那栋男生宿舍楼,季容北不抱任何指望能够被抱到那儿。
他只希望男人能把他带到树林里,让他能自己解决这件事。
男人挑眉,显然意会了季容北的想法。
他伸手要抱季容北,仓库门口却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是谁?
季容北的身体僵硬了。他没有想到会有别的人来这个地方,会有别的人看到这样的情形。
来人应该会尖叫着跑走吧?
他把脸朝向男人的方向,背对着大门。
没有尖叫声响起。
脚步声仍旧不急不缓地,目标明确。
男人俯首在季容北耳边为他介绍:
“给你下药的人来了。”
脚步在不近不远的距离停下了,空气中忽然传来巴掌声。
来人鼓着掌,掌声清脆,穿透仓库沉闷的空气,连同熟悉的嗓音一起传进季容北耳朵里:
“没想到季会长竟然是个双。”
叶归澜?
情理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季容北没有答复,只是垂下眼睑,隐藏起眼中神色,尽管它此时其实无法聚焦。
叶归澜又挪动脚步,走到季容北身前,或者说是下半身前。
季容北感觉有手触碰上自己的花穴,在阴蒂以下穴口以上的地方来回戳刺,那处全然陌生的地带传达来奇怪的触觉反馈。
“这儿能用吗?”
叶归澜问男人。
男人低头看到叶归澜指尖触碰的位置,那是季容北的女穴尿道口,他喉咙一紧,嗓音忽然沙哑。他知道叶归澜想到了什么,他们想到一起了。
“不知道”
叶归澜的指尖抠挖着未曾使用过的女性尿道口,他笑道:
“试试就知道了。”
季容北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但他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他反抗不了,但在那之前,他想先把生理问题解决了。于是他出声地唤起男人的记忆:
“先带我去。”
男人却没再动,叶归澜见此性质盎然地问:
“去哪?”
男人斜眼瞥他,眼神似笑非笑,回答他:
“他想去厕所。”
叶归澜乐了:“这哪有厕所?正好,季会长就在这尿吧。”
季容北不可置信,但他此时四肢无力,甚至连撑起身体都做不到,只能低哑地警告:
“别太过分了。”
男人转身挪到季容北头顶,把季容北上半身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他伸手到季容北的阴茎上接着抚慰,技巧性地想让它勃起。同时从背后啃咬季容北的脖颈,连带着耳垂、肩颈一同亲吻。他安慰怀里的人:
“你会爽的,乖宝。”
而叶归澜则转身去粉色箱子里翻找,很快寻找到自己合心的工具。
他把静止着被丢在地上的细长按摩棒踢到一边,推着季容北的两条腿往上压,抬眼看男人。
于是男人从背后环抱着季容北,伸手一左一右地分别抓住两条腿。
叶归澜瞧了一眼那两腿之间仍旧软着的阴茎,嗤笑男人:
“伺候了这么久他还没硬,手活不太行啊。”
在这句话的末尾,叶归澜用口型叫了一声“奚老师”,没发出声音,季容北听不见,而奚池没吱声。他明白叶归澜在威胁自己,也在气自己半路截胡。
叶归澜手上是个串珠似的道具,每颗珠有乒乓球大小。他用刚才奚池没倒完的那瓶液体淋了些在珠串上,然后把第一颗珠按到季容北菊穴口。
穴道刚才被奚池用两根手指开拓过,现在并不是特别干涩,珠子很容易就陷进穴口,然后直径最大的部分就卡住了。季容北感觉后穴的胀感,像有什么东西撑开了穴口要挤进来。
叶归澜指腹压着它用力一推,整个珠子就猝不及防地没入后穴里:
“呃啊——”
季容北发出惊呼,但并没有影响叶归澜继续推动珠串的其他部分进后穴。
后一颗珠子挤压进内部的时候,前一颗珠子顶着内壁向前挪动,狠狠刺激过季容北的g点,这时季容北的双腿就会不自觉地夹紧,他喘息着,听见叶归澜评价:
“刺激前列腺点果然容易勃起。”
叶归澜大发慈悲,只推了五颗珠子进去,剩下的一半和体内的珠子都是串起来的,所以此刻暴露在体外,像一条尾巴。
他又挑出一根比刚才短,但是更粗的按摩棒来,对准季容北仍然在流水儿的花穴塞进去,穴道满胀,但还是完美吃下了。棒身的长度正好达到宫口,粗壮的龟头顶在那一圈软肉上,并不深入,让人痒得慌。
季容北被那感觉搔得不住地扭动,哀切恳求:
“拿出来”
奚池哪能看不出来那按摩棒刚好顶到季容北的宫腔,但他不知道叶归澜为什么要选这一根。在他看来,箱子里有的是更长、更粗的选择,能让季容北爽到死。
叶归澜感受到奚池疑问的眼神,开口解释:
“这根能喷水。”
奚池了然点头。
他漫不经心地想,如果抵达宫腔的按摩棒高速震颤着往子宫深处激射温热的液体,这个娇气包一定会哭着泄一地的骚水。
于是他埋头亲吻季容北的发顶,手上抱得更紧,方便赤裸的人私处大开地承受叶归澜施加的各种玩具。
叶归澜此时拿来了一根尿道棒,金属的,细而长,主体是一个个波浪似的椭圆体连在一起,最末端有个圆的拉环。奚池看了笑:
“来了。”
叶归澜跪坐在软垫上,一手手拉着珠串让它被排出后穴一两个,然后又尽数推进去,如此反复,另一只手撸动季容北已经勃起的阴茎,刺激铃口、肉茎和睾丸。
前列腺点被反复刺激提供巨大的快感,含着珠串的后穴很快咕叽咕叽发出水声,欢快地吞吃异物,而阴茎也完全勃起,龟头被铃口溢出的清液染出水光。
尿道棒就在这时对准了张开的尿道口。
季容北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抵在自己那处孔眼上,然后传来尖锐的痛感,他的阴茎立刻被刺激得瘫软——
“啊啊痛!那是什么”
他绷紧了身体,不敢挣扎,他怕挣扎会带来那个部位更深的疼痛。
尿道棒被一节节地推进肉茎,最终尽根没入,冰冷的道具上的凸起责罚从未被进入的尿道,提供异样的疼痛,同时也责罚到深处的前列腺,让季容北体内升腾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他的阴茎再度勃起。
被推挤进尿道的玩具压迫着膀胱。
叶归澜又抚摸了两把睾丸,满意地看到茎身更加挺立。他迟来的答复:
“是替你管鸡巴的好东西。”
然后拿过尿道棒配套的束缚环,套在阴茎根部扣紧了。
叶归澜抬头走远了观察季容北,感觉学生会长浑身凌乱的样子确实令人血脉偾张,更别提此时他赤裸地被强制门户大开,下身水光淋漓地,两口骚穴冲向天空。
前面被撑得合不拢
的逼里露出粉色按摩棒粗壮的底座,后面未被塞完的珠串尾巴似的拖在肉嘟嘟外翻的屁眼外面,上头鸡巴勃起,被束缚了根部,顶端还露了个银色的圆环。
他想了想,翻出个口枷来,口枷是束缚可调节的皮带和一个双层金属圆环。圆环被按进季容北嘴里,皮带紧扣在后脑,于是季容北就只能含着并不算大的圆环,被勒着保持张着嘴的面部姿态。
“季会长太不诚实了,我们想听你发出诚实的声音。”
接下来被装饰上身体的道具是两个连在一起的底部带抽气装备的透明小瓶,瓶底有一些不平的刺状凸起。
季容北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贴上自己的乳粒周围,忽然传来吸力,它发紧,像空气被抽走了,真空的环境吸拉着乳肉发红胀大,然后传来针扎似的痛感。
“啊啊呃啊!”
另一边乳粒也同样被真空吸得胀起,贴上瓶底的刺状凸起。
叶归澜清点着手里的遥控器和最后两样要用到的器具,总结陈词:
“接下来,挨个验货吧,会长大人。”

19、迷茫(仓库h 失禁 慎入)
首先被启动的是胸口上紧紧吸附着乳粒的精妙道具。它忽然产生微弱的电流,从扎着肿胀乳肉的刺状凸起传导到发红的可怜肉体。
季容北感觉到本来就在真空的吸力下充血的部位因为电击传来更加鲜明的刺痛,拉扯着,像要脱离全身,而电流以后又升腾起酥麻的放松感。
他挺起胸口,不知是要躲避还是迎合,总之尽力地扭动着腰肢。
紧接着被按下的遥控器操控着的是深入膀胱的尿道棒。
金属光泽的银色器具伴随着电流震颤起来,无论是电流强度还是震颤幅度都微乎其微,但对于脆弱敏感的阴茎内部而言无异于一场地震。
“啊啊!呜”
季容北无法闭合的口腔中爆发无意义的呻吟,他接受不了来自于这个部位的刺激,陌生而激烈。他在奚池怀里扭动身体反抗,动作绵软。叶归澜伸手捏住金属棒的尾端,露出尿道口的圆环,他将它向外拉扯,又插回管道里,来回往复,轻轻柔柔的,逐渐让挣扎的人平复下来。
电流仍然持续着,偶尔突然地刺激阴茎,但这个器官已经不再那么抗拒被入侵。
然后宫腔沦陷——
或者说是宫腔以外的部分全然沦陷。抵在宫口的粗大按摩棒运作起来,以极大的幅度如同跳动一般地在花穴里肆虐。
阴道口、穴壁、敏感点,一直到宫口软肉都被搅在一起,随着按摩棒的节奏起舞。震颤带来的酥麻感从宫口传达到宫腔深处,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浪潮,奔涌而出,被堵塞在宫口,只能挣扎着顺着偶然的间隙挤出宫腔,浸泡舞动的巨物,淅淅沥沥地流出穴外。
“哈——啊啊啊、呃啊!”
学生会长下垂的手抓紧了身后男人的裤子,连指尖都蜷缩起来,他的头后仰着,靠上男人的肩膀。
奚池垂眼看,季容北的嘴被撑开了,喘息变作嗬嗬的声响,铁环里溢出的都是变了调的狼狈呻吟。失神空洞的眼里水光盈盈的,连眼角都布满情欲的红,显然被刺激狠了。
他的手禁锢住季容北的双腿,那双腿现在发了力地向外挣,足弓弯起好看的弧度。
叶归澜伸出一根手指抵上花穴里按摩棒的底部,把它往里推,满意地听到上头的声音又高了一度。
他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压着被冷落的阴蒂打转,跪坐下去,俯身舔上季容北的女性尿道口。他告诉季容北:
“从上次,我就想看你像现在这样”
舌尖扫过孔隙,他用牙叼住那块肉,肉湿滑温软,主人的下身不住地颤抖,因而它很快挣脱。
“被我掌控在手里的样子。”
叶归澜抬头,盯着季容北,眼神暗沉。季容北听不见也看不着。
奚池看见了,他能读出强烈的占有欲、求而不得的恨、爱到深处的痴缠,和他、和周延冬没有区别,有区别的是叶归澜眼里忽略不掉的迷茫神色。
他在迷茫什么?
迷茫为什么对季容北有这样多的情绪吗?
叶归澜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奚池沉疑,然后忽然笑了,他觉得这样很好。
周延冬知道得比他多,也比他离季容北更近。但总归在他后面还有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叶归澜。
他心里有了微妙的平衡感。
叶归澜换成手指抠挖着那个从未使用的地方,站起身来弯腰问季容北:
“不是想去厕所?这儿能用吗?”
季容北从过于激烈的快感里被唤起神智,他听到叶归澜的问话,花了些时间从身上各处不同的骚扰里辨别出叶归澜触碰的究竟是什么位置,然后摇头。
他委屈极了,嘴里的呜咽声也格外可怜。
叶归澜见状,用另一只手按压上季容北的腹部,在上面打着旋地按揉。动作很轻缓,甚至于称得上温柔,但在季容北所感受到的,只是膀胱传来的挤压感和阴茎尿道口被封锁的痛苦。
他把身子往下缩,上半身尽量不动了避免带给腹部压力,张开的口里呜呜声带上点请求的哭腔,尾音在颤抖。
叶归澜就这么揉了一会儿,转身把操控花穴里按摩棒的遥控器定了三分钟,拿起另外两个未被使用在季容北身上过的道具。
两个道具都是手持的,一个前段做成了舌头的样子,舌尖上挑,舌面上满是颗粒,材质柔软而坚韧,造型诡异。
另一个像一根小棍,前端是半圆体,金属质感,把手上有几个按钮。
奚池显然知道这两道具是什么玩法,呼吸粗重了些,他往上颠了颠季容北,这个人在刚才的挣扎中有些下坠躺平,重新抱稳后,绵软的人私处面朝角度更高的位置。
叶归澜把道具的仿真舌尖抵上季容北凸起的阴蒂,狠顶了几下。被突然玩弄的人穴口又流淌出几股液体。
前穴已被抵到宫腔的按摩棒震泄了好几次,宫口已然温软,挡不住侵略者,而后穴里的珠串也在动作中被排出一两颗,尾巴长了一截。

具被叶归澜打开,巨大的舌尖忽然运动起来,以明显非人的速度上下摆动,每一次向上向下的动作都准确地击打在肉蒂上,打得那一块软肉拉长了偏倒,然后又被反向回来的舌尖再次击打。
电动舌头毫不留情,飞速地来回舔舐击打阴蒂,把那处海绵体玩弄得变形肿胀,高高脱离包皮凸起,颤巍巍地立在外面,更方便被施加淫刑。
“啊啊啊——”
季容北在最开始爆发出一声哭泣的叫喊后就再也没有出声,他的口枷里传来的是不堪重负的崩溃喘息,甚至喘不上气的低闷呜咽。
叶归澜就把手举在电动舌头能全面击打整个肉蒂的位置,看那块软肉可怜兮兮地被快速抽打,下面穴眼里连按摩棒都堵不住地发洪水。
不过一分多钟,大腿内侧肌肉就极其明显地紧绷,穴口开合蠕动着喷涌液体,按摩棒也被推出一截,显然经历了一次高潮。
叶归澜把按摩棒推回去,视线上移到季容北的脸。
瞳孔涣散,涎水和汗水混合着糊在脸上,头发湿润地几缕贴在额头,满面潮红。他歪着头倚靠在奚池臂膀上,舌头无意识地探出口枷。
奚池也看到了这样一张脸,亲昵而纵容地笑他:
“都快爽死了。”
季容北在高潮的恍惚中隐隐约约听到了这样一句话,他能感受到男人语气中的熟稔和爱意,像发自内心地爱他很久。
但欺负他的时候也是发自内心的。
他们想看他失控,他因为是他们而纵容。有些他暂时想不起缘由的渊源,经年累月地流淌在血脉深处。
他惹到他们了吗?
不过季容北没有余力去再想更多。
他感觉到冰凉的什么东西顶在他下身那个从未使用的地方,然后叶归澜的嗓音响起:
“课间休息结束了,会长。”
叶归澜把棍状道具金属半圆体那头和季容北的女性尿道口接触,他手下研磨,让半圆体嵌入凹陷里,被软肉包裹起来。
然后按下按钮——
“呜!呜啊啊!”
半圆体放出电流,针扎一般刺激在最幼嫩的部位。
季容北感觉脑海和下身都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连带着被开发一般的奇异感受。
被持续顶弄震颤的宫口、塞满了的后穴、堵塞深入膀胱的阴茎、被紧紧吸吮的胸口、被拍打的阴蒂。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过于尖锐的欲望,现在连从未触碰过的娇弱部位也在遭受电击。
要被玩坏了
季容北模模糊糊地想。
叶归澜和奚池同时加大了力道,禁锢住双腿的手更加用力,而责罚阴蒂和尿道口的软舌和金属棍则被压得更紧。
他们在等待着——
“啊啊——!!”
双腿疯狂地踢动起来,已经精疲力尽的人又回光返照一般地发出尖锐哭喊。
深入宫腔的按摩棒突然开始激射,储存在棒身内部的已经温热的液体以比射精更猛烈的力道喷涌,灌进子宫里。
本就堵塞在宫腔内部的爱液被迫退让,过多的体液将宫壁挤压得变薄,被激烈内射的快感连同下体其他部位的感观连接在一起——
在休克似的停滞以后,在叶归澜手里金属圆棍顶弄下的尿道口,淅沥沥地渗出液体。
叶归澜把手拿开,两个器具也离开达到一个顶峰的肉体,他退后一步。
失去堵塞后,零星的液体逐渐加急,变作汩汩流动的一小股,而在水流的末尾,已然成为隐隐呈现急流的架势。
水渍印染上地面。
“通了。”
奚池赞叹。

20、是光(仓库h 双龙)(蛋替身play2 剧情补充)
季容北的意识沉浮着,像身处昏暗的海底。他听见游鱼化作气泡破裂的呼唤、听见泥土里花崩断经脉的脆响、听见飞鸟折断羽翼的嘶鸣,他听见天空之上的声音。
然后思绪从云巅跌回凡间,魂归本体,落尽仓库里。
他又回到黑暗不能视物的现状,四肢无力而绵软,一阵阵高潮的余韵从下体流窜到四肢百骸,陌生又强烈。
季容北想说话,发现自己的嘴被迫张开,无法正常闭合,连身体也被禁锢在别人怀里,动弹不得。
是怎么了?
然后他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他失禁了。
季容北脸色惨白的,甚至在发抖。一种强烈的情绪在心里酝酿,也许是愤怒,亦或者是自我厌恶,又或者是巨大的委屈。
他闭紧了眼睛把头侧向一旁,决定在恢复行动能力后就离开这个世界。
奚池看出来这个人的心理因为失禁遭受重创,抱着人换了个垫子放下来,低头去亲吻他紧闭的眼眸,告诉他:
“没事的,乖宝。我们爱你。”
季容北感受到了温柔的触碰,像冰天雪地的暗夜里蓦然透进了曦光,虽然这夜也是同样的人制造的。
他没觉得自己有这么贱,但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情绪。
与斯德哥尔摩无关,在这个子世界里他遭遇的一切都让他疑惑而留恋。
叶归澜在原地一个个关掉遥控器,蓦然听见这句话,嗤笑奚池:
“你和周延冬,可别拖上我。”
奚池没看他,也没答复。他不打算给一个什么都没想起来,只凭借深层欲望做事的人指引,即使他们同源。
更何况他知道的也不多,他只记得从见到这个光风霁月的学生会长第一眼就沦陷了,记得自己即使放弃了任务搅乱剧情线也想让这个人脱离必死的子世界位面。
他成功了吗?被他遗忘的剧情线是什么?现在的世界是怎么回事?
这些只有记得更多的周延冬有答案。
他只需要记得,自己爱季容北就够了,哪怕最终也没得到他。
这个人冷清得像神明,即使信徒已经献上了生命也没能换得垂怜。
奚池警告叶归澜:
“你被影响得太多了。别再做像这次的傻事。”
而叶归澜不置可否,神色莫名地交代:
“我是在遵从本心。”
他没说的是,在他心底有两种声音,一种让他爱季容北,另一种告诉他季容北必须死。
他的灵魂分裂了,而爱季容北的那一方无声地被同化,即将消陨在他意识里。
奚池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他们所出同源地爱季容北,怎么会有遵从本心和谢然合作的说法?
于是只能说:
“你会后悔的。”
叶归澜已经关掉了所有玩具,走到奚池这边,伸手捏住深入膀胱的尿道棒往外拉,金属异物的脱离带出点点血丝。
他解下束缚着阴茎的环带,茎身勃起,没有发泄。
随后触碰的是胸口的小瓶,他按下按钮,真空的环境就消散了,瓶身很自然地脱落,只留下两个肿胀不堪的乳粒,连周围的胸肉也被吸附成为熟红色,像色泽深沉的乳晕,属于淫荡而饱经床事的妓子。
后穴里的珠串只有三个珠节还在体内,叶归澜一手捏上珠串,另一只手握着前穴里按摩棒的底座,一齐抽出,动作快而有力。
“啊唔!”
脱离肠道的器具带出一些翻卷的媚肉,堆叠在肛口,突然失去堵塞的两处孔窍里涌出大股液体,变作两个暂时合不拢的小洞,一张一缩。
阴茎也在这一下抽离的刺激里射精了。
奚池抬手解开季容北嘴上的口枷,可怜的学生会长脸上已经被勒出两道明显的红痕。
他下巴长久保持打开口腔的姿势,此时还不太合得拢,只能微张着喘息。
叶归澜解开裤带,问奚池:
“你要做不做?”
奚池也褪下束缚,释放出早已昂扬得发疼的狰狞巨物。
他把人翻了个身,面向自己,把季容北的双腿岔开了盘在自己腰上。
比肆虐了许久的按摩棒尺寸更为骇人的阳具就破开微张着合不拢的穴口,缓慢而坚定地深入,一直顶到宫腔。
即使已经被开拓了很久,过分巨大的性器进入身体还是带来被撑裂了的错觉。季容北吟哦:
“哈太大了呜”
奚池其实听得挺开心,但还是向前探头用嘴封锁了季容北的唇。
他用舌头扫荡过季容北的齿列,推顶着原生宿主到最偏远地带,又裹紧了往外拉扯。涎水顺着嘴角躺下,交缠的缝隙里泄出无意义音节的单薄呻吟。
奚池抱着他,站起身来。
阴茎因为重力的影响蓦地破开宫腔的软肉顶进子宫里,爽得被突然侵犯的人身体抽搐着喷出水儿,尽数浇灌在
龟头上,惊慌的呜咽被奚池堵塞着吞咽进嘴里。
被抱起的人仅靠插入穴道的阴茎支撑,双腿盘挂在操干自己的人身上。
奚池挺腰把鸡巴操得更深,双手拖着人的臀部,把白嫩的臀肉往两边掰,季容北的臀部肉不算多,于是很轻易地就露出湿润的洞口,翕张着等待侵犯。
奚池抬眼看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就笑着走上前。
叶归澜先伸了一个指节进穴口,用指腹按压穴口的软肉,摸了一手的水,然后才扶住自己的鸡巴。
他并不在意现在操的是前面还是后面,也不像奚池会介意自己是第几个进入的。
他在进入季容北,这就够了。
龟头撑开穴口进入肠道,把肠壁撑成薄薄的膜,外翻的肠肉也被侵略者挤压回原位。
粗而长的阴茎完整地顶进季容北的身体,温软的穴肉阻挡不了它。
季容北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巨物顶得移了位置,两根分量十足的阴茎在自己体内隔着一层薄膜彰显存在感,让他产生被顶穿了的恐惧。
他向后仰头,怕他掉下去的奚池不得不放开他的嘴。
只听季容北恳求他:
“让他出去。”
这个“他”指的是叶归澜。
奚池和叶归澜都听出来了。
奚池是挺想让叶归澜出去的,但毕竟自己还不想让季容北发现身份,把柄在叶归澜手里。更何况他们也不用分什么彼此。
而叶归澜少见地麻木着脸,没什么表情。
他忽然就被诱发起心底那些难堪又痛彻心扉的情感。那些不可得的怨艾,混着另一个从他出生起就在指点着他人生的声音告诉他:
看吧,你得不到他,他从头到尾都不属于你。
你该和周延夏在一起,而不是把他让给林泽。
叶归澜阴沉地,抽动起腰身。
他力度很大,把抱着季容北的奚池撞得往后退了一步才站稳。
他就这么一下下不讲技巧地捣弄,捣得季容北生疼。
奚池叹息,跟着叶归澜的节奏也操干起季容北的前穴。他小心克制自己,深浅极其讲究规律,用心照顾了季容北花穴里的敏感点,顶得重得时候又深入宫腔。
季容北感觉自己的神智都被操化了。
他像饮了酒,醉醺醺地失去灵魂,沉溺在男人温柔而高超的动作里。
他艰难伸手抱上男人的腰,胸腹贴合着,把自己埋进去,嘴里是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呻吟:
“嗯啊啊那里”
嗓音慵懒婉转的,显然舒服狠了,甚至忘记了后穴里逞凶的叶归澜。
于是叶归澜也不作恶了,心智不全的三岁儿童明白了自己的幼稚,从负面情绪里正常起来,也寻找着季容北的g点伺候。
季容北前后的两个人就把他的肉体当做战场,厮杀比拼起来。
没有硝烟,只有男性的喘息和呻吟。
花穴里的鸡巴研磨着宫口,猝不及防地捣入,碾压,然后又抽出来退在外面。肉茎磨过骚点,又不予理睬,只在骚点叫嚣着空虚的时候施舍似的捣弄几下就抽离。
而后穴中的巨物则猛烈进出,忽然就顶在g点上给予前列腺浓重的刺激,然后划拉着捅回肠道深处。
他们像是要把季容北的淫性都操出来,施展毕生所学,无所不用其极。
季容北经不住,只能被迫沦陷在欲望的深渊里。
他感觉两个人给予的快感已经织成了一张细密的大网,遮天蔽日地笼罩住他,把他一网打尽。
他的神智在堕落,肉体在颤抖,合着拍打的频率和高低的呻吟谱成特别的乐曲。
曲名叫欲望。
奚池把鸡巴在一个猛冲里埋进宫腔不动了,叶归澜有所察觉,他也把阴茎挺进深处。
然后前后两个穴里的物事就同时开始射精。
滚烫的液体一股股地喷涌,击打在子宫里、肠道深处,烫得已经意识溃散的季容北濒死一般地发出哭喊。
他恍然觉得自己前后两个穴里又被液体开拓出一片空间,精致的阴茎里也再次射出已然透明稀薄的液体。
叶归澜在季容北的后穴里又埋了会儿,才抽出来。堵不住的精液和研磨出的爱液就从穴口淌出,流在地上。
叶归澜去箱子里抽出两块毛巾,把自己下身擦干净了,丢了另一块搭到奚池肩膀上。
他想起自己后来居然在认认真真伺候季容北,认认真真和奚池比技术,于是脸有点黑,颇为不爽。
他已经放弃了和谢然的交易,在他弄懂自己和季容北之间究竟有什么纠葛之前,他不会再听从心底那个声音的指示。
但奚池以为叶归澜还没放弃,出声表明:
“你可以走了,人你带不走。”
叶归澜没理奚池,只是上前捏住季容北的脸颊肉亲了一口,说出告别语:
“谢谢招待,会长大人。”
谢谢招待?
这句话是把自己当做什么了呢
季容北已经涣散的意识无法认真思考,他迷蒙中听见叶归澜远去的脚步声,然后他也被放置在软垫上。
奚池用毛巾擦拭好自己,垂眼看瘫软着躺在地上的人。他从箱子底部拿出一条毯子摊开了搭在季容北身上,遮住满身淫乱的痕迹。
“别着凉了。”
他说,然后也离开了,掩上了铁门。
季容北躺在空无一人的仓库里,花了好半天才明白,自己确实是被丢在这里了。
其实并不意外,因为他从没有产生过什么期待。
只是这种突然失去陪伴的落差感似曾相识。他好像也曾经经历过,身边朝夕相伴的人突如其来的离开。
留他一个人孤独地存在。
冰冷和黑暗同时侵蚀神经。
原来自己也会感到孤单吗?
这是季容北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仓库大门被推开。
“季容北——”
惊讶而关切的叫喊从大门处传来,唤醒了昏沉的神智。季容北抬眼看去。
仓库大门外照进黄昏的暖阳,明亮的中央是瘦长的人影。
人影顿了顿,然后小跑着冲向季容北的位置,踌躇着不知从哪下手,最终选择把他连着毯子抱了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来人重复着这句话试图安慰赤裸地只裹着薄毯的受害者。
季容北辨认出了这个嗓音。
奚池。
是光啊
他这样想着,在辅导员的怀里昏睡过去。

21、姻缘(剧情章 半甜)
据辅导员说,自己是在偶遇教导处老陈的时候听说了捐赠物的事,于是想趁着没事,去体育馆二仓库看看情况。
没想到正好遇到了季容北。
那样狼狈不堪。
导员嗓音柔和,眉眼里也满是害怕会惊扰起受创的人黑暗往事的温柔。
季容北垂着眼,眼睛被热腾腾的水汽蒸熏着,暖得舒服。他已经被人妥善清理过了,身上是棉质的柔软睡衣,米黄色,凑近了还闻得到洗衣粉的香气,据说是买来洗过还没来得及穿的,和导员自己身上的浅蓝色睡衣款式相同。
睡衣顶上两个扣是开着的,估计怕他睡得不舒服。
季容北把扣子都扣上了,脖颈以下就再也没有露出来的地方,尽数被包裹在布料里,外边看不出一丝一毫情欲的痕迹。
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大抵如此。
手里捧着的茶杯太烫了,指尖生疼。
但季容北没放下,他只看着水面上那一片茶叶出神。
叶片在水里打着旋,沉下去,又转着弯地浮起来。捧着热茶的人轻轻吹口气,孤舟似的叶片就在江面上纷飞起舞,晃晃荡荡。
辅导员看见自己的学生这副失魂落魄模样,像被什么褫夺了心神,要就此萎靡不振地弯折下去了。
他不忍,但知道什么样的言语都没有用。
世间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旁人的言语也无法劝慰受伤者。
所以他只说:
“我的导员工作做得很不好。”
没头没尾。季容北动了,视线从色泽黯淡的叶片移到导员的身上,他示意他接着说。
奚池羞涩一笑,像难以启齿。
“学校就安排王老师先把近期任务完成了,我再接着回岗,所以最近半个月里我是个闲人。”
可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季容北没听懂,但又隐隐约约地听懂了。他没有过多的动能去询问他人的事情,但眼前这个人是奚池。
于是他还是开口:
“休假挺好。”
年轻的老师坐正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用期盼的眼神盯着季容北瞧。
“季容北同学”
“可以在这半个月里陪陪我这个可怜的下岗教师吗?”
被询问的学生在和老师对视一秒后移开眼睛,他视线只落在浅蓝色睡衣的细微条纹上。
好半晌,直到连奚池都差点挂不住脸上的笑容了,季容北才笑起来。
“这样吗。”
他的笑也清清冷冷的。
奚池觉得这个人此时比平日里冷着脸时更有距离感,带着佛祖拈花一笑的禅意与悠远,像要坐地羽化飞升了。
佛祖最终应承了,然后躺下,掀起被子盖过头顶,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来。
“那好吧。”
季容北和奚池谈恋爱了。
这一消息薇尔特商学院里不胫而走,逐渐流传开来,乃至整个学院都隐隐了解了这风声。
一开始是有人在校外的咖啡店里见到奚辅导员和季会长,他们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不声不响,就自成一片天地。有人注意到他们手边的咖啡杯造型独特,是情侣套餐专用的,这一点在店家口中得到证实。
论坛上有人发帖询问,大家才恍然意识到奚辅导员和季会长都已经三四天没出现在学校里了。
后来陆续有人在市里的各处情侣打卡点见到两个人的身影,猫咖、鬼屋、游乐场、周末爱情电影的首映厅。
奚池的面目总是温和而宠溺的,像暖阳。
而季容北的冷里也带了些疏懒的意味,像散尽凛冽的冬日尽头。
没有人对这段疑似师生恋情产生什么不满。那样优秀的两个人,他们站在一起,就是冬日暖阳的至景。
季容北和奚池真的在谈恋爱吗?
也许是的。其实他们两谁也不确定。
奚池在那天之后就拉着季容北陪自己这个“下岗教师”,两个人玩遍了市里的每一处地方,甚至隔壁省市出名的景点和公园。
这个人像撒欢的大孩子一样,要跟季容北把之前的人生错过的每一点一滴快乐都尽数补回来。
而季容北只纵容着,跟奚池去他想去的每一个地方,尝所有的小吃,听所有的故事。
奚池没有碰他,他们在这段时间相敬如宾。
周延冬失去了消息,不知道在忙什么,和以前一样消失在季容北的世界里。
而叶归澜乖巧得很,没再在季容北的眼前犯浑,主角和配角终究归于两个圈层。
季容北恍恍惚惚,觉得这样两个人安稳平淡的日子似乎就能过一辈子。
而奚池亦然觉得,这样和季容北的二人世界,是叫他纵然明日赴死也甘愿的。
这一刻的他不知道,偷来的,永远只是偷来的。
这天是第十三天,奚池被“放逐”的最后一日。
明天他们就要告
别脱轨而独立的二人世界,回归正常的时间线去了。
奚池说,最后一天的旅程,在九陵山。
九陵山就在本市,季容北一直知道的。每逢大考,上九陵山求拜的学生众多,而这儿最出名的,是求姻缘。
他们是在清早去的。
奚池开了车,九陵山和奚池的家分别位于市里的两端,路程很远。
季容北因为车辆行驶的噪音和过早起床而犯困,脑袋耸拉着一点一点地敲在车窗上,发出砰砰的响。
奚池忍着笑,给他从后座上伸手捡来靠垫,趁着红灯把他头往自己这儿推,把软垫塞进头和玻璃之间。
季容北在动作间忽然惊醒了,他瞪圆了眼睛茫然地看着驾驶座上的人。
奚池解释:
“靠着垫子睡,别把头撞坏了。”
于是季容北“唔”了一声算是回复,乖巧地又睡了过去,而奚池则调低了车内音乐音量,在绿灯里发动车子。
季容北再醒的时候仍在车内,旁边的驾驶座已经空了。
他转头寻找,发现奚池就在车窗外不远处向他走来。车停在路边,而奚池手里拎着两碗粉。
“九陵附近最出名的米粉,你尝尝。”奚池说。
季容北转头看见车内显示屏上的时间,才发现自己已经睡过了十一点。
“我睡太久了。”他致歉。
而一向温和的男人蛮不在乎:
“难得你能睡得好,刚好我在附近逛逛,很久没来过了。”
季容北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失眠,难得睡去也总会被莫名其妙的郁气魇醒,朝夕相处的奚池是知道的。
他们聊着天在车内用餐,大多时候是奚池在说,季容北单音节地表示在听。
但看这个人的眉目,就知道他是认真的在听,没有敷衍。
奚池说爬爬山正好消食,两个人就放弃了缆车,沿着开辟出来的山路从山脚慢慢爬上山顶。
所有的岔路口都是奚池领着走的,他熟门熟路地把季容北带到了姻缘庙,在九陵山最高的峰上。
他花钱买了香,两个人都做了许愿的样式,把香插进香坛里。
季容北的目光落在香坛里,看那香缓慢地烧着,细而绵长的烟飘向天际。而奚池从庙里取来两根红丝带,和一路上树上挂的一模一样。
他递了一条给季容北,神情郑重,甚至带着点肃穆的意味。他问:
“阿北。”
季容北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称呼,他接过红丝带,抬眼和奚池对视。
“我们算在一起了吗?”
男人的问话里甚至带着点祈求的意味,他终于在这最后一天选择挑明两个人之间没有说清楚的关系。
他想要个名分,像他一直以来盼望的那样。
而季容北就看着奚池,他的光。
然后看着红丝带,最后收回视线。
“当然不算,奚老师。”
两根红丝带最后被奚池抛向了空中,他站在山崖上。
红色的两根就如蝴蝶一般翩翩起舞,翻滚着随风浮沉,在空气中飘向未知的远方。
那时候奚池在想,如果自己纵身从这山崖上跳下去了,碎裂砸烂成泥浆的不堪血肉能不能给季容北心里留下抹灭不去的一笔。
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人心里留下痕迹。
下山时他们坐了缆车,山间的风顺着大开的窗穿过空中悬浮的车间。
两个人沉默无言的,气氛凝固,但二者都没有改变现状的意图。
回去仍旧是奚池开车,季容北坐到了后座,驾驶座正后方的位置,神色恹恹的。
奚池抬手调大了多媒体音量,切换到音乐频道,广播电台的声音就流淌在车厢内。
是陈慧娴的《夜机》——
“离离细雨茫茫星光
明朝早别来惊慌
投奔於遥遥他方
愿遗忘某寄望

奚池把这首歌听完了,切换了电台。
“做吗。”他问季容北。
后座的人没有反对,只是降下车窗,让风吹进车内。
“先回家。”

22、急浪(奚池h)
进家后,季容北换了拖鞋,脱了外套挂在进门衣架上,就径直往卫生间去了。
水声连绵不绝地响起,不透明的玻璃上蒸腾着雾气。奚池知道他在洗澡,于是坐在沙发上刷手机,等着人出来。
但季容北只是打开了花洒,坐在马桶上发呆。
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脱。
喷头倾泄的水花零星地溅在身上,打湿了布料,贴合身体的弧度,头发也一点点被濡湿,从发梢滴落下水珠。季容北垂头,把脑袋埋在两手间,手肘撑在膝盖上。
他颓然地凝固在此时。
季容北出来的时候,室内全然是某种香薰的味道,浓郁而霸道地充斥了每一寸空间,但不难闻。
这香味其实很熟悉。这段时间在奚池房间内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件物事上都能闻到,只是很淡,甚至于无。
现在才是它本来该有的浓度。
奚池没问季容北为什么洗了这么久。他只是起身接过季容北手上湿透了的衣物,带到阳台上丢进洗衣机里,又拿了块大毛巾给季容北:
“把头发擦干,等我出来给你吹。”
头发还在滴着水的人接过来毛巾,摊开了往头上一甩,异域头巾似的包裹住整个头部,连眼睛都遮去一截。
奚池伸手在毛巾上揉了揉,嘱咐:
“茶几上我接了热水,洗完澡喝点水。”
然后也走进浴室。
季容北听话地坐到茶几边上,捧起水杯。
奚池确实面面俱到地替他打点着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个人的温柔像一张大网,包裹住他一点点缠紧了。
可以说,在奚池的情爱攻势面前,无人逃生,季容北也不例外。
但他清楚,这个故事的开场是错的。
奚池在从浴室出来后就奔着电视机柜去,在里面翻出来吹风机。他举着吹风机对季容北晃了两下,意思明显。
季容北没接受,转头进了卧室。
“不吹,直接做吧。”
奚池哑然,顺着季容北的心意丢掉了吹风机,跟在人背后走进卧室里。
季容北背对着他,立在床前,在解睡袍的扣子。而奚池压根没扣扣子,只系了腰带,松松垮垮的一扯就掉了。
他从后面抱住季容北,手伸到前面去,替人把扣子解开,手灵活得很。
两人之间的那一层布料就掉在地上,肉体和肉体相贴着,季容北才发现奚池连身上的水都没擦干,潮乎乎地沾了他一整个背面。
后面的人用力把前面的人推倒在床上,他爬在季容北背上从脖颈向下舔吻,顺着明确下凹的背脊线亲吻到臀肉。
他恶意地把湿透了还滴着水的头发抵在季容北背上蹭,直到皮肤上都是水光,季容北不舒服地扭动身体,才抬起头。
奚池让季容北翻身,季容北就变成平躺着的样子。
这个又得寸进尺地问:
“阿北好阿北,我帮你口,你帮老师用手摸摸,可以吗?”
他嗓音喑哑,不复柔和,转而变得低沉,和那个流氓有了三分相似度。
季容北没拒绝,于是奚池翻身上床,把下体凑近季容北手边,埋首到季容北软趴的性器处。
他其实是想让季容北给自己口,互相69作为开篇,但是料想这个人也不会愿意,就退了一步。
季容北的手触碰到的阳具已然是勃起的,火热滚烫,带着没擦干的潮湿。
它明显很喜欢这双手的抚摸,在相接触的一瞬间就迎合地又抬高了一分,像被检阅的士兵一般昂首挺胸。
他的手指修长,堪堪环住这东西,没有什么技巧地上下撸动起来,很久才试探着学习以前男人们曾经有的举动,用指尖去触碰一下龟头上张开的小口,阴茎就极其配合地从小口里溢出一些液体。
而另一边,奚池张口把季容北的分身含进嘴里,用舌头垫着牙齿,整个口腔吸吮着,绞紧了茎身往下吞。
季容北被阴茎遭受的吸力爽得发出闷哼,甚至顺着吸吮的力道挺动。
奚池像受到了鼓励,更加卖力地舔弄。他的舌尖围绕着阴茎打转,舔过肉冠,又缩尖了顶着铃口往里钻,直到尝到小口里分泌的前列腺液,才转换阵地,去逗弄包皮。
小季被奚池的口交技术彻底征服了,丢兵卸甲溃不成军,很快就颤抖着要到达临界值,季容北不自觉挺腰操奚池嘴的动作也愈发急切。
而奚池却伸手禁锢住季容北的肉茎根部,阻止它顺利喷射。同时仍然努力地替他口,伺候得尽心尽力。
“让我射”
奚池只张开嘴,口齿不清地表明,一起。
怎么一起?
你在为难我胖虎。
季容北沉默了。奚池能很容易地让他射,他的手活要让奚池射出来难如登天。
他有点绝望,手底下的动作有一下没一下,自暴自弃起来。
奚池感受到了,于是乐了,也不再做什么能
一起射的春秋大梦,松开了禁锢季容北的阴茎的手,它立马射出淡白色的液体。
季容北在射精后感到酸软,塌陷在床里。
鼻间嗅闻到的都是熏香的气息,季容北不懂香,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檀香的味道,只能点评:
“这是你的常用香。”
奚池还在亲吻着季容北身上的其他位置,闻言反应过来,回答他:
“嗯,不点睡不着。”
这香一定是常年点着的,不然不至于染上了整个屋子,经久不散。季容北不知道奚池年纪轻轻怎么会常年失眠,问他:
“之前怎么没点过?”
奚池张嘴伸出舌尖去顶季容北的阴蒂,把它往上挑,舌肉来回地舔舐,像吃果冻似的,啧啧作响,指尖伸进下面的穴口里,轻轻搅动。好半晌才回答:
“怕你不喜欢这个香味。”
季容北的腿随着奚池的舌头抖动,小腹紧绷着,所有感观都凝聚在那一点上。他咬牙,嘲讽:
“是怕我闻出什么来。”
奚池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笑声低沉,全然是流氓的音色。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以露馅的地方,无论是没带任何气味的衣服还是全然不同的音色。
除非季容北能从他的鸡巴认出他的人。
但显然季容北不能。
“前天。”季容北说。
那天他们去的是电影院,散场的时候奚池去卫生间了,季容北在正门口等他。
远远的跑过来一个女孩儿,冲季容北打招呼,神色乖巧,带着点羞涩和下定决心的勇敢。她问季容北:
“会长好您还记得我吗?”
季容北记得她,于是如实回答:
“前两天水杯和书掉地上的同学。”
白洁闻言开心起来,挺大的眼睛眯得找不着了。她说:
“是我是我!您和奚老师是在一起了吗?”
季容北没点头,也没摇头。他觉得是的,奚池温柔体贴,灵魂契合得像和他在一起过很久很久。
这个人在他最黑暗冰冷的时境里照亮了他,真正如暖阳一般让他感到和煦,小心翼翼地呵护他的所有伤口。
他有什么理由不爱奚池?
白洁在这样的神情里得到了答案,进一步询问:
“你们是在薇尔特西门小树林确定的关系吗?如果是的话我也想在那里给喜欢的人表白,因为那样的地方,应该有爱情的魔力吧”
少女红了脸,是在传说一般的同学面前透露怀春心事的羞躁,也是鲜活的灵魂对于爱情的憧憬。
“西门小树林?”
季容北抓住了重点,他不解为什么女同学会这样认为。
白洁解释:“因为那天早上我和你上课的教室在隔壁,我迟到了路过路口的时候我看到奚老师去了小树林的方向,下课以后你也去了小树林”
怕季容北误会,她补充:
“去那个方向的人很少,所以我刚好看”
“奚池在早上就去了小树林?”季容北打断她。
“对呀。”白洁说。
季容北忽然冷了神色,他心中许多模糊不清零散破碎的线索串到了一起,思想的脉络逐渐完整,变成一幅惨烈景象,重重击打他的灵魂,让那些情情爱爱的粉色幻境就此散去。
“别选小树林,另外找个地方吧。”
少女致谢离去。
奚池显然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这样偶然的事情暴露身份,他折起季容北的两条腿,把肉棒对准穴口推进。
这事是无论多少次都没法习惯的,季容北只觉得穴口像要被撑裂了似的,皮肉紧绷成薄薄一层。
龟头粗壮的,拓开血肉,坚定进入内里。
“讨厌我吗?”他问季容北。
季容北摇头。然后奚池忽然挺腰,进入了一半的鸡巴就猛地挺进一截,抵到宫口。
“啊啊!——好胀!”底下的人惊叫。
“那现在讨厌我吗?”他大开大合地,季容北的膝弯被他压得很低,几乎贴到床上,柔韧度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奚池像骑马,也像捣药似的,骑着底下的人直接把中间的一些部分略过了,进入狠操的环节。
鸡巴以傲人的先天优势在一次次研磨捣弄中破开宫口,撞进内里,直把季容北操出求饶声:
“不讨厌哈啊啊!轻点不啊啊”
奚池想把季容北操死在这张床上,或者用鸡巴把他钉在上面。
因为他知道,在这次以后,无论是奚池,还是另外的一个身份,都将被季容北从生活里删除。
永不回档。
“爱过我吗?”他换了种问法。操干的速度也缓慢下来,细致地照顾着季容北的敏感点,埋下头去舔舐胸口的两点,比在
仓库里和叶归澜比拼时还要温柔。
季容北从急浪里被抛下来,落入潺潺流淌的溪水,被游鱼舔舐战栗的周身,只觉得毛孔都张开般的舒爽。他闭上眼睛:
“爱过的。”
“建立在谎言上的感情,”
“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23、沉沦(奚池h 剧情)
“爱过就够了。”
奚池没回答季容北喟叹似的问题,只这样说。他抬起身来,眉眼低垂着,视线正落在紧闭着眼的人脸上。
他目光是那样认真,像要把那张脸上的每一丝一毫弧度都铭记在心。
“没有谎言,什么能打动你呢?”
季容北不知道说什么,他身为当事人,从来没有自己有多难追这个自觉,甚至没想过自己为什么单身。
奚池也没想让这个人说话,他向前挺腰,把自己埋进温暖的子宫里,软肉因为受惊而紧缩,应激反应似的喷出一股水来,浇在龟头上,让奚池爽得发出一声叹。
“众神之境的永冬川,极苦之地的无妄海,魔界的炼狱,精灵的地心,为你我都去过了。”
“不能去的地方我去了,不能改的命我也改了。别人想要你死,我偏要你活着。”
“你被人骗,为了救你我掉进寒潭里。”
奚池自顾自说着季容北听不懂的语句,真情实意,季容北觉得这个男人现在悲伤得好像下一秒就要落下眼泪。
奚池伸手摸上季容北的脸,指腹压在眼皮上,轻轻刮擦着睫毛,带来痒极了的触感。
他压下身子,用唇和唇相接,极其轻柔地落下一个吻,仅仅是触碰,再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就这么贴着季容北的唇接着往下说:
“十二月的水多冷啊,捞起来的时候命都快没了。”
“我冻废了两条腿。而季小世子除了金银玉器,只有一句谢谢哥哥,连个笑都没有。”
“这么多个世界,没有一个能捂得化你的。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呢?”
季容北感觉有温热的液体落在脸上,他想睁开眼,而眼皮的颤动被奚池感知了,他用手掌遮住季容北的视线。
于是季容北抬起腿盘上奚池的腰,夹紧了,用脚把人往回带到自己身上。
他问奚池:
“那周延冬呢?”
他还想问叶归澜,但对这个人实在没有太多好感。
奚池告诉他:
“都是我。”
季容北还想再问,奚池放开了遮住他眼睛的手,食指点住季容北的唇,让他噤声。
他勾起一抹笑,清浅的,充满离别的意味:
“不能再说了,你会想起来的。”
季容北睁眼看,才发现奚池的面色已然惨白,像一张纸,现在偏偏倒倒的将要碎裂了,带着油尽灯枯的衰竭感。
他想说什么,也说不出口,太多以为什么开头的问话压在心底,最终化成担忧。
他的记忆是零。
奚池从季容北身体里拔出来,倒在旁边,仰躺着,他安慰:
“会恢复的。”
季容北存疑,如果会恢复,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周延冬不说?
这确实是假的。
奚池知道自己活不了太久了。不是因为灵魂的枯竭,而是因为他在做的其他事。
活不下来而已。
“我没有力气了,季同学”他又恢复了往常那个调调,侧着头看旁边的心上人。
季容北转头看见这个人有气无力地仰躺在床上,浑身都瘫软着,只有下身的那东西精神奕奕地挺立着,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自己。
他叹息一声,翻身骑跨在奚池身上,伸手扯过枕头上的枕巾叠了一折,搭在奚池鼻子以上的部分。
“不准看。”他命令。
奚池笑嘻嘻地说好,乖乖巧巧地不动弹了,眼睛被布料遮挡住任季容北为所欲为,神情活像要被玷污的小龙女。
季容北扶住了那话,对准了自己的,沉身坐下。
龟头破开穴肉,以一个新的角度进入身体,带来全然崭新的感受。他咬紧下唇抑制住被撑满的呻吟,一直坐到底。
宫口被向里挤压,然后承受不住压力地开了口,放了入侵者进入内里。
被操的人没叫,操人的叫得欢快。
奚池轻微扭动着,对季容北淫叫:
“阿北好棒!操得我好舒服嗯”
“好阿北,动一动阿北的穴又热又紧,子宫还在吸我”
季容北红了脸,他觉得这个人太骚了,于是把叠着的枕巾往下放了一层,遮盖住奚池整个面部,像盖死人。
“闭嘴。”
然后他动起来,前后摇晃,或者上下蹲坐,试图让奚池感觉到快乐。
他的动作温温吞吞的,节奏统一。自己非常沉醉,而奚池只觉得有猫爪子在心里挠,想翻身自己操,又舍不得现在季容北骑乘的机会。
奚池甜蜜而痛苦地忍耐着。
直到季容北脚不稳地下滑了一截,鸡巴蓦然深入,戳刺宫腔的软肉,粗大茎身摩擦整个穴道带来突然的快感,让这个动作温吞而沉默的人发出一声呻吟:
“哈啊”
然后高潮了。
季容北感
受着穴道里大量涌出的液体,低头去看奚池,才发现这个人早就掀开了枕巾,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
被奚池一直看着骑乘的羞窘感传达到全身,他的穴里又出了一股水。
奚池翻身把有些瘫软的人掀在床上,抬起一条腿扛在肩上,夸奖他:
“做的很棒。”然后摆动起腰胯。
奚池的鸡巴极有技巧地操干着已经经历几次高潮的小穴,而穴肉仍然紧致地禁锢着棒身,且因为之前的运动而拥有更高的温度。
肉棒每一次拔出都带出大股液体,然后又在噗嗤的声音里操进去。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于是室内操穴的水声和情难自抑的喘息声就愈发明显。
奚池的手在这具肉体上四处撩拨,季容北的身体泛起情欲的红,薄汗在肌肤上显得愈发色情。
他只觉得此时的奚池沉迷得异常,对待这场性事的态度虔诚而认真。
奚池现在像掌管情欲的神袛,施展神力引诱他沉沦,将他引渡向一个只有性爱的国度。指尖游走全身,触碰到的每一处都留下火焰烧灼的痕迹,让季容北浑身滚烫得惊人。
“啊啊太过了奚池!”
季容北哽咽地呻吟,企图让男人适可而止。他从来不知道性爱可以温柔而热烈到这样一种,让灵魂都颤抖起来的地步。
甚至让人食髓知味,想要永远坠入爱欲的河底。
而奚池只是深处舌头舔舐他的耳朵,发出粘腻的声响,口腔的热气故意喷洒,随着压低嗓音的气声传进耳里:
“交给我宝贝,交给我”
季容北被奚池在耳边性感到极致的呢喃刺激得浑身一个激灵,喘息着又达到一个顶峰。他想骂奚池太骚了,又骂不出口,所以只能被奚池拿捏在手里,肆意侵犯。
奚池想说自己不叫奚池,但也记不起自己的名字。
无论奚池、叶归澜或是周延冬,这些名字都不是他的名字,但也许都是因为他的灵魂能量而生成的。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罢了,他没再多想。
奚池感到自己快要射精时,拔出了阴茎,他用手握着茎身,将精液射在花穴的表面。
乳白的液体糊了一层,往下流动。他伸手将精液在穴肉上仔细涂抹开,捏住挺立的阴蒂轻轻抖动起来。
于是季容北的大腿就抑制不住地颤抖,穴里涌出的液体冲散了穴肉上的精液。
奚池在季容北的腿上吸吮出一个个红印,他让季容北翻身跪趴,伸手进花穴里捣了两下,带出满手的晶亮液体。
然后用湿润的手指伸进后穴,拓开穴壁。
他的指尖轻车熟路地找到那个位置,轻轻刮搔着,季容北就软了腰,腰部下陷,于是屁股撅起,整个人的姿态淫荡不堪。
奚池抬手在白嫩的臀肉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抚摸他好看的背脊线:
“腰抬起来。”
季容北就又抬起腰,上身变成横着的直线,像永不塌陷的桥梁。
然后后穴里的手指直接地重重按压上前列腺点,桥梁立刻崩塌。
“呜啊——!那里”
软倒在床上的人屁股还翘着,屁眼里插着奚池的手指,从后穴到前穴,整个阴部全然是湿透的模样。
“是你的骚点。”奚池替他说完后半句,手底下不停歇地持续按压那一点,折磨得季容北失了智。
直到肠壁被玩弄得绞紧男人的手指,散发出和前穴同样高热的温度,男人才换上自己再次勃起的鸡巴,造访这个由自己开苞的穴道。
“好胀停哈啊”季容北期期艾艾地叫,奚池没有停顿地进。
然后是新一轮灵魂与肉体的结合。
两个人一直做到夜晚才停战,整个卧室已然是一片狼藉,甚至连卫生间、厨房、客厅都留下淫靡不堪的痕迹。
季容北气力全失,双腿打开地躺在沙发上,身上满是奚池的杰作。
而奚池在浴缸里放好了热水,转头来找季容北。
“我点了粥,外卖待会送到。先带你去清理。”
季容北低低应了,没爬起身来。
奚池站在沙发背面,没忍住弯腰去亲季容北,直亲得人发出抗拒的声音,说不能再做了。
而他刚点完外卖,放在沙发背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是周延冬的消息——
“把人带去叶归澜那,谢然跑了。”

24、不安(剧情章)
奚池回了周延冬一个“好”,点开叶归澜的对话框问几点。季容北已经站起身来往浴室走,随口问他:“怎么了?”
奚池把手机丢回沙发上,笑答:“没什么,你先洗。”
季容北有些没来由的不满,但也没再问,只看他一眼,转身进了浴室。奚池抬脚想跟,被季容北毫不犹豫关上的门拦在了外面。
他摸摸鼻子,哑然失笑,然后认命地放弃进门,只在门外轻轻拍门,嘱咐:
“有事叫我。”
里面没有回音。
奚池坐回沙发上,看见手机里已经收到叶归澜的消息:
“四点。具体等我消息。”
奚池的面色是严肃的,没有嬉笑的意味。
周延冬前段时间联系了他。虽然因为世界限制没法向他交代太多,但周延冬明确地告诉他,要他手里wave的所有资料。
他是wave的半个代理人,这个庞大的灰色地带牵涉了太多人。
但再庞大的的组织,也必然有其对立面。wave并不是独一无二的,有无数人虎视眈眈地期盼着它崩溃倒塌,然后建立起新的、相似的,但是更换了主人的另一个灰色帝国。
周延冬要走这些资料是为了什么,不言而喻——他要wave消失,连同fe一起。
奚池猜想wave和fe跟季容北的命运线挂钩,周延冬才会有这样的动作。所以他没有丝毫犹豫地把自己手上的所有东西交出去了。
接下来的情况也确实如他所料。
wave被摧毁,fe也宣告破产。
现在的周延冬在谢然的临死反扑里焦头烂额。
而亲手自爆的自己更不可能好过。等那些忙于抽身、洗白的人从突如其来的崩溃中缓过神来的时候,就是他的死期。那么多难以想象的灰色链条,每一个环节都不可能放过他。
他不怕死,他只希望周延冬所做的能够有用,毕竟自己知道的事情少得可怜。
虽然比叶归澜多。
奚池不知道为什么周延冬好不容易抓到谢然,不选择立刻杀了他,反而一直留到现在,留到谢然找到机会逃脱。
但他清楚周延冬足够理智,不杀谢然一定有其他缘由。
那么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全季容北,叶归澜那就是他们目前能相信的最安全的地方。
虽然叶归澜明显已经被世界意识影响,失去了许多判断力,但灵魂本真的东西应该是不会变的。
何况他们现在也别无他选了。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来自叶归澜:
“我动不了,会派人去接。四点你家楼下亮单闪的黑色车。”
奚池抿唇,叶归澜的身边不可能干干净净,这一点他是知道的,所以此时叶归澜不亲自来的做法是正确的。
但他心里总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安。
现在是凌晨两点四十七分。
季容北从浴室里开门走出来,因为没带换的衣服进去,此时他裹着浴巾。
奚池走上去抱住他,语气暧昧地问:
“穿我的衣服吧?”
季容北拒绝,他自己带了衣物放在奚池家里,并不是没有衣服穿,不需要穿奚池的衣服。
奚池却撒娇似的蹭他,嗓音低哑,语速很慢,莫名让人听出哀切的意味:
“就这一次,满足我吧,阿北。”
季容北想到这个人在性事开场时说的那些过往经历,桩桩件件都是自己欠他的。于是叹息一声,妥协下来。
奚池对着衣柜挑了很久,选出来自己最常穿的一套。
他的衣服穿在季容北身上偏大了,是和季容北平时的选择极其相似的款式,却是更为鲜艳的颜色。
季容北穿着显年轻,冷淡的脸透出些幼嫩,他不自在地摸索过长的上衣。而奚池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眼里流露的是深沉的的爱意与心愿已了的惘然。他赞赏:
“阿北果然是最好看的。”
季容北被他瞧得不自在,面皮在不似作伪的夸奖下莫名其妙地泛红。于是生硬地转移话题:
“你去洗吧。”
奚池说好,然后当着季容北的面脱了衣服,赤身裸体地走进浴室,像花孔雀。
他不像季容北,没什么要清理的,只进去一会就出来了。
早就被拿出柜子的吹风机终于被主人想起来使用了,奚池把季容北强硬地推到沙发上坐着,机器从墙面插座里获取了生命来源,产生柔和的风。
奚池把每一缕发丝依次抬在指尖,细致地晃荡着吹风机把它们吹干,等所有部分都不再湿润,他用手掌按上季容北的头顶像对待小动物似的一通乱揉。
季容北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头发现在乱得像灾难现场,于是转头瞪了幼稚鬼奚池一眼,问他:
“要我帮你吹吗?”
奚池摇头说不用了,他按亮手机屏幕。
三点二十四,离四点已然越来越近了

奚池垂下眼,呼出一口气。他组织了语言开口:
“我和周延冬身边最近不太平,你也很危险,得去叶归澜那躲一段时间。”
季容北听着,奚池接着说:
“一会就走,四点,叶归澜的人在楼下等着。”
被安排的人没问为什么,他知道这些人合作起来做事多半都是为了他,为了那些说不出口的宿命和过往。
他甚至没问周延冬和奚池能不能活得下来,这些问题就算他知道答案也没有能力改变什么。所以他问奚池:
“你点的粥呢?”
奚池先因为季容北突如其来的问话愣住。
然后心底像破了个口,所有的东西直往下坠,连吹风机都掉在地上,发出塑料制品落地的难听响声。
他疯了似的解锁屏幕,下滑状态栏——
订单在二十分钟前就显示送达了。
是谁收到了外卖?真的有人送了外卖吗——
或者说,是谁在监视他的订单,窃取他的地址?
这里不安全了。
奚池都心里拉响了尖锐的警鸣。
他正色对季容北说:“收拾一下东西,现在就下楼。”
季容北说好,转身回卧室。
奚池给叶归澜发消息,说明了情况,问接的人能不能提早到达,叶归澜让他们先下楼找地方藏好,派去的人快到了。
住宅楼层不高,奚池领着季容北从背面的楼梯间下楼。
从楼梯口走向一楼大厅门口时,奚池转头往电梯间瞧了一眼——
正好和里面往外看的人对上了视线。
那边明显在找人的人反应激烈,立刻认出奚池,向同伴喊:“找到了!在那!”然后招呼着向奚池和季容北跑来。
奚池心道不妙,忙拽着季容北往大厅外面跑,季容北不明就里,也跟着奚池狂奔。
两个人疯也似的一路跑出小区,身后是紧追不舍的谢然手下。
小区门口是一条长街,此时静谧的随夜色沉睡着,两侧的店铺都关着门,楼房零星亮着灯。
这条街不允许停车,因此奚池转弯一眼就瞧见了停在路边只这一辆的车,黑色,只看见车屁股。
他跑到车边,对着没关的车窗里问:
“叶归澜的人?”
驾驶座的人瞧他一眼,点点头。奚池于是拉开车门把季容北往里塞,迅速关好车门喊驾驶员快走,然后转身向街边漆黑的小巷跑去。
司机在奚池话音没落的时候就发动了车,一溜烟地跑远,后面追着的臭鱼烂虾也消失不见。
季容北不知道这几个人安排的让自己躲一段时间是躲在什么地方,他不清楚此行的目的地,于是一直没有发问。
沿途风景褪变,车由市中驶向市外。司机也打开车载音响放起歌。
他的手机在奔跑中丢失了,现在百无聊赖,只能听歌以及观察周遭。
响彻车内的是浓重的摇滚乐,带着撕心裂肺的嘶吼。他敏锐地察觉到司机不断从后视镜里打量他的眼神,带着恶意和探究,让他感到不适。
沉思片刻,季容北开口问询:
“这歌是叶归澜喜欢的吧?”
驾驶员一愣,然后笑开了,状若爽朗地回复季容北:
“是啊是啊,咱们叶少天天坐这车,车上放的都是他喜欢的歌。”
季容北点头表示了解,心沉到谷底。
叶归澜喜欢古典乐。
这不是他的车。

25、谢总(剧情章)
季容北开口:“找个地方停一下,我想去厕所。”
司机明显不愿意,过了半晌开口:“季小公子,外边实在不安全。到了前面高速路上的休息站我给你停吧。”
休息站。
季容北思考,高速路上的休息站面积不大,也很郊,不太好逃跑。
但停车总比不停好。他答应下来。
于是司机在休息站里停了车,下车跟着季容北一起进了卫生间。
季容北在听到隔壁间落了锁以后立马推门往外跑,司机反应过来,不干不净地骂了一句,也开门往外追,但多了个反应时间和开锁的动作,终究追不上季容北。
让人感到不安的是司机在这个休息站似乎认识很多人。
躲藏在暂时停放的车与车缝隙之间的季容北听见司机破口大骂,陆续有人和他搭讪询问情况,叫的都是名字,关系熟稔。
这是什么犯罪团伙根据地?他压下心里的焦躁,保持不动。
“都给我找,肯定在这里没跑出去。”驾驶员一声令下,一群人的脚步声就散开来。
怎么跑出去?季容北也在想这个问题,休息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甚至没处躲藏。
而这时他躲藏其中的两辆车之一的司机回来了。
司机走到驾驶座这一侧开门,季容北听到了脚步声,但没办法在这时候跑出去换地方躲藏,于是猝不及防就对上了视线。
这是辆面包车,车厢很长,最后不知道几排座位没有车窗。
司机看到季容北后没有立刻大声呼喊,而是盯着季容北瞧,眼里带着问询。
季容北见他没出声,估计不是来找他的,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司机也听话地没出声。
“我被绑架了,可以劳烦您捎我一程吗?”
他开口请求司机,而司机闻言拉开车门,钻进驾驶座对后座说了什么,季容北听不清。
然后司机爬出来,冲他笑笑,示意他上车。季容北松了一口气,他说谢谢,然后拉开中门上车。
他没注意到,所有寻找他的人都避开了这个方向,宁愿错漏也不往这辆车里查。
面包车很快开出了休息站,但季容北没有心力去注意这些了——
他在进入车厢的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一块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
司机把他软倒的身体挪到无窗的后排座椅上放好,那里私密性极好,已经坐了一个人。
谢然吩咐司机把车往计划的位置开,手底下抚摸上季容北的脸,轻笑:
“真会跑,往我车里钻。”
叶归澜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待在公司,他焦头烂额。
这段时间周延冬不知道发什么疯,不要命了一样的针对fe,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奚池也莫名其妙地把wave的底细全部曝出来,像上赶着送死。
两条疯狗。
叶归澜暗骂。
各个圈层现在都在动荡,连他也被波及。他身边的人成分很杂,这他是知道的,但如果不是这次事情,他没想到自己身边能乱成这样,几乎全是别人安插的人。
这两条疯狗把季容北交给他保管,他还偏偏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他派出去的是自己最信得过的老人,跟了自己十几年。
叶归澜半躺在办公椅上,正前方墙面上挂着钟,现在的时间是四点二十八。
交接成功了吗?
为什么老秦没有回复,奚池也没有发来消息?
他心中的担忧几乎实质化,拿起手机准备询问周延冬,却刚好收到周延冬发的信息。
“奚池在我这,季容北已经上了你派来的车。”
叶归澜的心才落了地,紧接着收到的是老秦打来的电话,他接通——
“您好,请问是叶先生吗?”电话内是年轻女子声音。
“是的。”叶归澜答复,他有不好的预感。
“这里是x市公安局,现在使用的是伤员手机的快捷拨号,联系的是您的手机。伤员在崇安路发生车祸,现在重伤,在市一医进行手术,初步判定肇事者是有目的故意伤人…”
叶归澜听明白了是什么情况,他抓住重点:
“崇安路?”
那条路在前往奚池家的途中,还没到奚池家。
“是的,叶先生。”
“车上还有其他人吗?或者被搬运走的其他人?”
“没有,先生,我们查过监控,车上没有除了驾驶员以外的人。”
叶归澜没再听下去,他把老秦的事情交给其他人处理。
崇安路。
意味着老秦根本没到奚池家底下就出了车祸,接到季容北的不是他的人。
那季容北上了谁的车?
叶归澜给周延冬拨去电话。
“季容北上的什么车?”电话刚一接通,叶归澜就问。
周延冬开了免提,奚池在一边回答:“黑色,司机说是你派
来的。”
“我派的人被撞进医院了,压根没接到他。”
那头陷入沉默。
“调监控,查。”周延冬嗓音低哑,一槌定音,然后挂掉电话。
叶归澜传令下去,然后颓然地把头埋进手掌里。
从知道季容北下落不明后他没来由地心慌,对这个人的担忧甚至压过了一直在心底教他做事的那个声音。
那是…对他多么重要的存在啊。
他怎么能忘记。
他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徐声闯进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叶归澜这幅萎靡不振的样子,他试探着喊:
“叶归澜?”
趴着的人抬起头,徐声看见他两眼猩红,全然是红血丝,透着狠戾和孤绝,不免吓了一跳。
“谁准你来这的?”叶归澜不悦。
非员工上班时间当值的保安从楼底下一路追上来,好不容易追到擅闯者,大声跟叶总道着歉,伸手要把徐声拉下去。
徐声气喘吁吁的,想起此行来意,大声喊:
“我知道季容北在哪!”
叶归澜猛地起身,办公椅受力向后滑,砸到墙面上反弹发出巨响。他冲到徐声面前,双手搭在男生肩膀上问:
“在哪?”
徐声没绕关子,知无不言:
“海边码头的仓库,谢然在那。”
他怕叶归澜不信,补充说明:
“谢然打算坐船走,让我选择跟不跟他,所以告诉了我地址。高速公路上有个休息站是谢然的藏身点,我到那的时候听说季容北在他们手里。”
“你要想找他,就去码头。现在还来得及。”
叶归澜真心实意地说了声谢谢,奔跑着冲向电梯间。
徐声转眼看着叶归澜连外套都没想起穿的背影,静默无声。
他不知道自己身为谢然手底下的人为什么要来给叶归澜通风报信,这举动只能归结于他一个脏透了的东西的自我救赎。
他连人都算不上,把自己的灵魂出卖得彻底。但就算是淤泥,如果能离那个人更近一点,也会有想试着做人的时候,不是吗。
祝你们安全。
徐声默念。
叶归澜在电梯里给周延冬和奚池发了消息,他不知道他们方不方便走动,但他打算先去。
他做了太多错事,活动室、仓库、和谢然合作、没有坚持亲自去接季容北…
这一次他一定亲自到场。
季容北醒转的时候感觉头部异常疼痛,比宿醉过后的难受更甚。
他发出难耐的闷哼,睁开眼睛。
入眼的是一个脏乱无序的仓库,建材零乱地堆放,切割过的木料和废料散乱一地,还有不少汽油桶摆放着。
东西堆得还挺多,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用途的仓库。
“醒了?”陌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季容北反应过来自己是躺在仓库的水泥地上,身下垫了一床毯子。
他想起身,发现手被桎梏住了,从材质和响声来判断,是标准制式手铐。
季容北是三好公民,没有徒手背后开锁的特异本领,于是只能作罢。
声音的主人好心地伸手把季容北扶坐起来,季容北转头把这个人的面目收入眼底。
有些熟悉。季容北在心里寻找记忆和面前的脸对上号——
“谢总?”

26、火海(终章慎入)(蛋学霸x破产后金主)
中年男人露出这个年纪的人常有的笑容,富贵又和善,好像现在所处的不是什么破仓库,而是富丽堂皇的宴会厅。
“我不多说废话,季容北。八点钟我会带着你上船去其他地方,后半辈子你是生是死都得跟着我。”
他的手沿着季容北的脖颈向下滑,隔着衣服抚摸过整个脊背,像湿滑的蛇类触感,让季容北浑身不适,僵硬作呕。
季容北肩颈上隐隐约约的吻痕很暧昧,谢然问季容北:
“身上是奚池的衣服?”
他揪着衣领在指尖摩擦布料,欣赏似的:
“是好衣服,可惜人快没了。”
季容北抬眼看他,谢然爱极了这双眼,无论是什么样的眼神,他都觉得心情颇好,滔滔不绝地道来:
“你可能不知道,奚池是林家人,原本叫林池。半个wave都在他手上,明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他偏偏玩自爆。
周延冬是条疯狗,他也跟着疯。脑子有病,带着自己的命和周氏给我陪葬。”
谢然哼笑,放过季容北的衣服,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他顺了支烟出来,想了想没点燃,估计顾及仓库里的易燃品有点多。
谢然叼着烟的嘴显得有点歪,神色自得:
“他们想死,我不拦着。wave和fe没了不要紧…”
他的眼睛紧盯着季容北,多年念想一朝如愿以偿,那眼神阴狠而病态:
“你在我手里,划算。”
季容北在他说话的时间里分心观察周遭环境,发现实在无机可趁。
仓库颇大,大门虽然现在开着,但是遥控门,随时可以关闭,遥控器除了在指挥间,一定在谢然手上。
他所处的位置正在仓库中央,离大门有一段距离,没法快速跑出去。更何况他不知道外面有多少谢然的人,也不知道现在是在哪。
谢然的话确实为他解开许多迷津,比如原着中奚池为什么总能知道周延夏的消息、比如这一世的林泽和奚池为什么显得如此了解wave、比如周延冬最近在干什么…
比如他们确实快死了。
季容北无法克制心底呼啸而上的尖锐痛苦,带着让他禁不住要落下泪的酸涩。
他对于这段时间的事情有所考虑。
这个世界是被重启的,且一定和他自己有关联。
在这个重启世界里,某个被他遗忘的人已经无法控制地被割裂成三个部分,能量分别投入三个角色维持世界主线的运转,而世界意识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主线角色的言行。
他们的记忆都遭遇了不同程度的模糊。
那么,那个人已经衰弱到这种地步的灵魂,如果在这个世界死亡了,能和他一样在原世界醒来吗?
还是说,会就此消失?
如果他们还能在下个世界相遇,能保留下多少记忆?
还是说,完全忘记,变得越来越陌生?
季容北不再深想,他潜意识里不希望这些事发生。
外面忽然传来激烈的枪响,伴随离仓库大门越来越近的车辆行驶声。
一辆车以极快的速度冲进仓库,堪堪停在谢然面前。谢然反应迅速,从地上拉起季容北,掏枪对准来车。
车门打开,下来的是叶归澜。
叶归澜同样举着枪,他衣服凌乱,一眼就看得出匆忙。
“外面是我的人,谢然。”
谢然不紧不慢,把对准叶归澜的枪口改成对准季容北。他又挂起那种宴会宾客般的笑容,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周延冬和奚池疯,你叶少也疯了?还能传染?”
叶归澜没理他,叶家固然在心中那个声音的长期引导下对他而言很重要,但并不能排在季容北之前。
“不一样。”叶归澜语气放得轻松,手上的枪一点不抖,“我不拦你走,但这个人必须全须全尾的留下。”
谢然的笑消失了,神情阴鸷。他问叶归澜:
“没得选?”
“你想怎么选?”
叶归澜随意地接话转移谢然注意力,他状若无意的往前走了两步,离季容北和谢然更近。季容北也在估算着现在三人的姿势和距离,判断夺谢然枪的可能性。
谢然从问话里回过神来看叶归澜时,就见着这个人离得越来越近,他机敏地沉声警告:
“往后退。”然后枪口晃了晃,以做威胁,“退远点。”
叶归澜只能一退再退,直到离自己的车都有一小截距离了,谢然才放松一些。
“我要坐船走,季容北也得跟我走,fe和wave剩的有用的东西都归你。”谢然商量,他补充:
“价值不菲。”
叶归澜摇摇头,算是否决了这些想法。
“我不需要这些。要么你别走了,要么季容北留下,你自己选吧。”
谢然知道这是没得商量了。他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叶归澜莫名其妙地撕毁协议,告诉他
成功下了药,又放他鸽子。
“耍老子?”他唾骂,方言显得狠厉。
叶归澜只笑,不答话,挑高了眉毛看谢然,老神在在的。
谢然沉默了许久,最后做出了选择——
“自己一个人活多没意思。”
他活动的手从裤兜里摸出来仓库大门的遥控器,按下了关门键,然后把遥控器丢到地上。
沉重的大门以与其规格不符的速度合上了,严丝密缝。
谢然又从兜里掏出刚才没用上的打火机,造型别致,他打着了火,松手后火也没灭。闪耀着火光的金属制品被谢然抛远,以一个流畅的抛物线掉到那一堆装着易燃液体的铁桶中间,有防风功效的打火机性能极好,在地上仍然燃烧。
紧接着握在谢然手里的枪响了——
一枪开在躺在地上的遥控器上,剩下几枪全送给了桶。
遥控器被子弹穿透了,烂成碎片。同样烂成碎片的还有谢然自己。
季容北在感觉到谢然手部动作的第一时间就蹲下了身子,叶归澜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子弹尽数没入谢然的身体,他倒下了,衣服被逐渐染成鲜血的红色。
随着他倒下的动作,手里的枪最后打出的子弹都失去了准头,但那些无关紧要。
铁桶已经失去盛放液体的功效,有了缺口,易燃液体静默地流淌,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摊——然后在接触到打火机的瞬间发出怒吼,爆裂开来。
火焰如龙蛇般游走,速度极快地在整个易燃的仓库内蔓延开来,像寄生虫,借着木料、液体之类的宿主蓬勃生长。
难闻的烧灼气味遍布整个仓库。
谢然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侧头看着火光跳动的景象,这是他盛大的死亡艺术。他开口笑,吐出的全是红色的泡沫,喉咙发出咕嘟声。
“一起死吧…”他说,然后目光停滞下来,永远定格在凝望这片火海。
不过此时没有人关心他的死活。
季容北在火光燃烧起来的第一时间就蹲下身来查看遥控器的情况,确定它面目全非,他向叶归澜摇摇头:“遥控器不能用了。”
叶归澜让季容北抬手,一枪崩掉了手铐,他想给外面的人打电话,发现仓库里没有信号,甚至在能跑动的范围里跑了一圈,确定仓库没有其他的出口。
他看了季容北一眼,转身钻上车发动引擎,把车转了个向,倒车到离仓库大门最远的位置。
季容北明白他要做什么,他出声阻止:“不!!——”
音量很大,为了盖过火的爆裂声传入车内的叶归澜耳里。这也许是季容北在这个世界所使用的最大的音量了,尖锐的嘶吼,甚至破了音。
但叶归澜没有听,他毅然地发动汽车,把油门不断往上加,然后从打开的车门翻身跳下。
车像炮弹似的砸向仓库大门,发出盖过所有声音的巨响,为了防弹防暴设计的车辆材料特殊,结实而牢固,此时也变形如同一摊废铁。
同样像一摊废铁的是叶归澜。
他的身体在脱离高速运动的车体后在地面上翻转拖行,手腕和腿部传来剧烈疼痛。
没有过量鲜血,但他此时像破烂的人偶,肢体呈现不自然的扭曲。
他的意识已经因为疼痛和撞击而恍惚了,直到被触碰。
季容北知道,现在不应该触碰叶归澜,因为再轻微的动作也可能导致他移位的骨头和破损的身体遭遇再度创伤。
但他害怕,再不抱就没机会了。
他跪坐在叶归澜身边,俯下身,以一种轻柔的,像奚池和周延冬对待他那样的珍重力度,虚虚地抱住叶归澜。
他亲吻叶归澜的额头、鼻尖,然后到嘴唇。
叶归澜张嘴,血腥味就传入季容北嘴里,红色的一条线从叶归澜嘴角滑下。
叶归澜清醒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挣扎,他挣扎着转头看向仓库大门——
被车撞得有些变形。
但仍然坚守阵地,牢固闭合着。
季容北伸手挡住他看向大门的视线,好像他不看,那些绝望就不存在。
“看我,叶归澜。”
叶归澜听话地转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季容北瞧,然后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笑着笑着,他又哭了。
嘴角仍然是上扬着的,季容北却看得出下撇的弧度,嘴里吐出的鲜血随着哭泣而愈发汹涌。
叶归澜的哭声隐忍而克制,是让季容北感到撕心裂肺的悲哀。在这哭声里,他忽然就能够感同身受般地理解叶归澜的情绪——那种长期以来意志被撕裂的苦楚,命运被未知安排的迷茫,以及,逐渐变成陌生的自己的恐慌。
那种逐渐忘却自己的来路,泯灭在未知命运里的绝望。
他眼前闪过无数场景的虚影,那些被隐藏在记忆里的片段如今在火光里跳跃,然后场景都淡化,只剩下一张张人脸,有叶归澜,也有别人,最终都融汇成同一张面孔,却看不清晰。
季容北想起自己曾经反复问奚池——
“你是谁?”
奚池给他的回答是:
“我也不知道,也许你更清楚。”
是的,那是为他而存活,爱他到了极致的人。是属于他并且为他死去的,他的爱人。
可惜他爱得太晚。
他从来没有在那个男人身上见到过的脆弱迷惘,此时在遥远时空的叶归澜身上暴露无遗。
“对不起”叶归澜颤抖着说。
“你怨我吗?”他问季容北。
他没法说太多字,但两人都明白,叶归澜问的是和谢然曾经合作的事、活动室的欺辱和仓库的强迫。
“我爱你。”季容北说。
他没有回答自己到底怨不怨叶归澜这个问题,因为没什么好怨恨。一切本就是他欠这个男人的。
他不打算解释给叶归澜听,没有必要。他们即将被火海吞噬,而且作为主角,作为这个世界里被世界意志影响最直接的那个人,叶归澜身上属于男人的那一部分自我意识已经薄弱得快要消失了。
“是我差点把你弄丢了”
季容北用额头贴着叶归澜的额头,呢喃低语。
叶归澜没听清,火的爆裂声实在太大了。他也没有再像平时的性格那样,缠着季容北,一定要清楚问他说了什么才罢休,只是以沉默的姿态闭上眼睛。
最后的时刻,季容北松开已经失去意识的人,亲了亲他满是鲜血的嘴角。他平躺下来,就贴在叶归澜身侧。
这是第一次,他在死亡的时候和这个人十指相扣。
……
仓库外。
周延冬嘴里叼着烟,只是叼着,但四周烟熏火燎的气息仿佛已经替他点燃了烟草。他倚靠在车门上,身旁是站得挺拔的奚池。
他们无声地,在冲天火光下凝固成永恒的碑。
骇人的爆裂声和重物倒塌声不断从仓库内传出,响得好像就在耳畔,它穷凶极恶地告知世间,没有人可以从火海里救出应该死的人。
干涸起皮的唇抿了抿,烟也晃动。奚池看见了,侧身问:
“结束了?”
周延冬微不可查地点头,面色沉重,又带着释然。
原书的剧情线也是完结在这一段仓库剧情之后,虽然人物不同。
和季容北命格挂钩的谢然已经死去,wave和fe都消失。季容北在这个世界的命数已经更改了,他已然可以脱离剧情线,不再受到子世界的束缚。
接下来的子世界会再次孕育其他的剧情线,在本世界内选定其他的主角、配角,完成其他的故事。
没有在旅途中遗忘任务,没有更改命运线失败,他也可以成功收回借给这个子世界用于重启世界的灵魂能量。
他好像已经奋斗了很久很久,在泥泞无光的道路上一直负重前行,而这条路却越走越暗、越走越偏、越走越冷,让他看不见一点曙光。
但黎明终究会来临,世界上没有融不化的冰。
奚池呼了一口气,露出笑容来。不远处的火光跃动在他面庞上,显得桃花眼实在好看得紧。他上前几步,张开双臂,像在拥抱滚烫的热浪——
然后两人的身形在天地的注视下,逐渐透明。
就像被无形的橡皮擦一点点擦去存在过的痕迹,他们消散了。

1、初入山水决
检测精神体回归——
角色季容北命运线已更改,
夙愿:瓦解wave
完成度:100%;
特级任务者九号灵魂碎片已回收
“记忆已切割保存,即将唤醒——”
在三、二、一的倒计时停止时,季容北从黑暗中猛然惊醒。
他掀开休眠仓的舱门,翻身下地,而太久没有走动的两腿酸软得站不住,他跌落。
季容北呼吸急促,伴随着濒死的咳嗽,面部在短时间内变得通红,他毫无预兆地呕吐着,胃酸和些许营养液落在地上。
手上还连结着的芯片如实反馈了他此刻仿佛置身烟熏火燎之中的身体情况,拯救的液体就通过缠绕手腕的表带注射进任务者的身体。
季容北喘息着镇定下来,他鼻尖仿佛仍然充斥着皮肉烧焦的恐怖气味,烟尘填满了他的五脏六腑。
世界在燃烧。
他闭上眼,呆坐良久,扯下身上所有的芯片,走进浴室。
“子世界《零落成泥[高hnp]》通道将关闭,请任务者立刻脱离。”这样的电子音响彻在林泽的耳边。
他恍若未闻。
从听到叶归澜和季容北死讯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有一些他没有等级窥探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他是扮演者,和“周延冬”一样。或者说,和只存在于传说当中的“特级任务者九号”一样。
他们的职责是维持某些能量不足以创建角色的子世界运行,扮演世界主线剧情当中的某一角色,顺从主角及世界意识。九号是顶尖的反派扮演者,而他只够负责一些主角小弟身份的扮演。
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入这个世界。
上一次进入时,所有人的剧情走得好好的,反派却变异了。
周延冬不合剧情地护着本来该炮灰掉的季容北,能力比主角强了无数倍,还把叶归澜、奚池等人全杀了。
世界理所当然的崩溃了,林泽这才知道“周延冬”也是同事,是个为爱毁灭世界的大佬。
特级任务者好像都没有名字,这位大佬编号第九。
崩溃的世界将会自毁,他被强制踢回原世界,只可惜…
再次接到同一个世界任务时,林泽差点以为自己花了眼。
世界已经自毁,怎么可能——?除非
果然。
林泽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九号把自己的灵魂切割出一部分,用来补充子世界的能量,让子世界有能力在修整之后重新开启剧情线,不至于毁灭。
在重启的世界里,季容北只要能避免原定的死亡,并且达成自己在原本世界里的夙愿
就能脱离这个子世界。
而一旦拥有相同灵魂波纹的无数个子世界的季容北都完成了历练,他不仅可以来到主世界,甚至可以成为新的特级任务者。
那么,在这些休整的世界成功重启前,九号要保护多少次季容北,毁灭多少世界的剧情线,分割多少灵魂呢?
灵魂太散,哪怕特级任务者也是会消失的。
疯子。
不过,那些都与林泽无关。让他感到庆幸的只有一件事——
周延夏。
林泽的这次扮演是从角色出生时开始的,先于剧情开始很久。他与周延夏的第一次相遇,也不是在淫乱场合的剧情需要,而是早在周延夏五岁时。
那时他作为林家的孩子被绑架了,拼死靠着自己并不是一个小孩子的智商和能力逃了出来,在偏远的市郊无处可躲,只能敲响路边简单破落的房门。
时间太过遥远了,他只记得小屋里掺着股霉味的中药味,老人家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昏暗的环境,和小小的周延夏清澈柔软的目光。
像淤泥里破土而出的嫩芽,青翠的,充满希望。
那样小的孩子,在暴徒面前把他藏下来了。
后来他回去之后派人来打听,得知老人已经去世,男孩跟着亲戚生活。他才知道,这是周延夏,是不由他干涉的天命之子,是剧情里注定淫乱至极、性瘾缠身的主角受。
幸好世界重启。
一切剧情乱套,承载着九号的能量,无论是叶归澜还是奚池都对周延夏毫无兴趣。在周延夏心里留下痕迹的,变成了季容北。
林泽不反对。季容北那样的人,是不可能和周延夏有结果的,周延夏留不住他。更何况,此时的季容北和九号有着那样深的渊源。
他在不违逆仅剩的剧情发展的前提下,尽可能地做更多的事。无论是在活动室里通过隐藏摄像头“直播”刺激自己的哥哥林池,还是把叶归澜和谢然合作,利用周延夏给季容北下药的事告知,他的目的都是希望九号和季容北之间少走弯路,早点觉醒完事走人。
在这途中,林泽努力让周延夏更舒服一点,让他在周延夏心里更重要一点。
这样,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周延夏就是他的,不再有任何
剧情的主宰。
就像现在。
电话里的声音还在报告林泽,林池和周延冬不知所踪,叶归澜和季容北葬身火海。
林泽却放下手机,什么也不答复。他抚摸着身边迷迷糊糊醒来的人的脸,沉声告知:
“季容北死了。”
周延夏猛地清醒,掀开被子弹坐起来。他的眼睛因为过度震惊而瞪圆了:
“你说什么?”他不可置信地再次确认。
“季容北死了。”
林泽耐心地重复,确认这个事是真的。
周延夏低下头去,林泽看不见他的脸。好半晌,那张脸才抬起来,惨白的,没有一丝刚睡醒的红润。
他问林泽:
“可是,季容北是谁?”
一滴泪从周延夏眼角滑下来,伴随着林泽手机里另一边的道歉声:
“对不起,对不起,林哥。我忘了是为了什么事情打您电话,打扰您睡觉了吧?”
“再睡会儿吧,宝贝。咱们都睡糊涂了。”
林泽转头亲吻周延夏的额头,把他带进被子里。
“任务者林泽放弃脱离,通道已关闭。”
一直洗到灵魂的灼烧感已经全部褪去了,周身清冷下来,指尖都冻得发紫,季容北才从浴室走出来。
他感觉到有很多不寻常的事情被自己遗忘了,甚至不知道从何处寻找。
“系统。”他喊。
休眠的系统依然沉默着,没有给他任何答复。
季容北打开房门,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也许去大厅里转转,也许吃点东西可以消减他此时的烦躁。
他转头时,入眼的仍然是熟悉的红光——
隔壁房间门口的信息灯颜色显示任务者在子世界当中,和他进门时一样,和以前任何一次一样。
真的能每次都错开相遇吗?还是说这个邻居真的进入了子世界这么长时间?没来由的,季容北感到强烈的好奇。他改变方向,走向隔壁房间正门口。
墙壁上,信息灯下的资料卡上填写着房间主人的姓名,季容北停下脚步。
九陵。
很特别的名字,九是姓氏吗?
视线向大门扫去,随着角度的改变,门框露出一些紫色。季容北继续行走,那紫色就暴露出原貌——
一串风铃。
没有风,它只是孤单而沉默地挂在门前。
季容北抬手把它拉远了,又松手。风铃因为重力摆动回原位,发出叮铃的声音,由响渐弱。
在寂静的走廊里很明显,又逐渐同化成季容北的脉搏,震颤进血液里。
有什么情感好像被唤醒了,随着熟悉的风铃流动着淌过心扉,季容北平静下来。
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紫色风铃,映衬着不详的红光,季容北把“九陵”这个名字记在心底。
他没再去大厅,而是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所有地方已经在他离开的几分钟里被清扫干净了,房间已经是崭新舒适的宜居状态。
季容北躺回休眠仓里,他闭眼,确定自己想要继续进入下一个世界。于是整理好杂乱的情绪,按下投放按钮。
子世界筛选——
《山水决》正在传输
投放角色:季容北。
世界详情如下

2、艳鬼与长刀
季容北点开世界详情,发现并没有详细完整的剧本,子世界只提供了标签和简介。
【世界名称:《山水诀》
标签:古代言情宫廷江湖玄幻
简介:
定安五年,君王昏庸无为,江山风雨飘摇,金国大举进犯,身为大周王朝长公主,周孟妍该如何挽救家国危难?
少年将军、俊秀王爷、腹黑剑客,她悸动的芳心又该如何选择?】
仅此而已,再没有多的。季容北皱眉,点开属于自己的剧情介绍——
【季容北,字怀之,太和十七年生。季氏山庄少庄主,腿有疾,常戴银制面具遮掩面目,名、字都不为世人所知。
定安三年遭天火,历时九日,季氏举族无一生还,怀之年仅十七。
季氏有恩于幼帝,追封候门。】
定安三年?
那岂不是剧情都没开始自己就死了?
这次演的是个反派炮灰,又死于火灾。
季容北顿感果然不给剧情是有原因的,他没再纠结这个世界剧情的缺失。
不过从个人介绍和以往的经历来看,自己能分配的这个角色沾边的大反派,多半是这个昏庸无为的君王。
季容北再睁眼时,眼前一片昏红,什么也看不清晰,像被布蒙住了眼。
悉悉索索的,有人在他身旁动作。他想把遮挡物揭开,却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
他像一抹游魂,寄居在某一肉体里,却失去了对所有部分的掌控。
怎么回事?
许是他的挣扎终究有些许反馈到肉体,身旁的人注意到了他指尖细微的颤动,伸手揭开了他眼上的盖布。
和季容北对视的是一个男子,约莫三十来岁的年纪,俊逸非凡。
季容北趴卧,侧着脸,男子弯身正着瞧,他俩的方向对不上,但季容北偏生能看出他骨血里那般钟灵毓秀的天地造化。
男人看到季容北大张的双眼,眉头紧锁,愁意几乎溢出面目。他索性拿掉盖布,沉声唤:
“采娘。”
在季容北后脑勺的方向忙着的另一个人就抬起头,问询:“怎么了?”
是个女子的声音,旖旎婉转,带着异域腔调。
“失魂没下够么?”
男人招手,女子就走动几步来到他身侧,弯身下来。她看到季容北清澈的双眼,带着迷茫。季容北也见着她的正脸,瞳色浅淡,眉心带着古怪的花纹,妖异得紧。
“怎会我分明下了双倍的量,就怕阿北遭罪”
异域女子这般说着,就转身想去翻找什么,动作急切。
男人偏头瞧外面的天色。
该是烈日高挂的时候,偏偏一片昏暗,天上只半环似的光,从浓厚的黑云后艰难地投向人眼。
那光还在减弱,将要被全部遮盖了。
天狗食日。
他低头看向季容北,仅六岁的稚子尚不清楚状况,睁着眼看向自己的双亲。
男人心下暗叹,眸色黯淡,终究狠心再唤采娘的名字,知会她。
“时辰到了。”
采娘泫然欲泣,娇躯一软,几乎跌坐在地,她仍不死心:
“可是…”
“挖灵髓已是逼不得已的行径,误了时辰又怎能瞒天过海,保得下阿北!”
男人呵斥,而嗓音里是难掩的哽咽。
采娘知道夫君说的在理,对幼子的关心到底比不上欺瞒天道来得重要,也只能压下心底的疼痛,抓紧正事。
她美目紧闭,再睁开时已然是一派决绝。采娘回归原位,绕到季容北背后。
在她身边是一排刀具,金制的,甚至玉石磨成的,做工精巧,造型各不相同,显现出奢靡的血腥气,让人望之则心下生寒。
刀具旁还有个玉瓶,色泽通透,散发着凛冽寒气。采娘把它递给男人,从诸多刀具里先挑出两把,在手上挽了个花样,沉下手,匕首尖就抵上季容北裸露着的后背。
幼童肌肤嫩滑,刀尖锋利无情,采娘只要再使一分劲,底下奔腾的血液就会从破口涌出。
但她手稳得让人心惊,整个人静止了,仿如呆滞不动的艳丽傀儡。
直到那天光彻底被遮掩,消失于人眼前,金制利器才猛地破开人体——
“啊啊啊啊!!”
金玉的器具从同样如玉般剔透的骨里刮挖出一些髓质液体,那液体散发着齐天彻地的灵气,甚至从室内浓重的血腥气里透出馥郁芬芳。
采娘把挖出的灵髓尽数装进男人手中的玉瓶,用盖封好了,才着手给背上开了花的幼童处理伤口。
季容北已然疼得发不出声音。
他的灵魂游离于虚无,失去对肉身的掌控,却又无比清醒地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尖锐痛苦。
被挖心剔骨一般,从生命里剥离本质的酷刑。
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极端痛苦,哪怕
葬身火海也比不上。
采娘没忍住伸手抚摸亲子被汗水浸湿的额发,沾上一片血污,在火烛下显得凝重而惨烈。她心底针扎似的痛,轻声抚慰:
“阿北睡吧”
她唱起异域的安眠曲,歌声低微婉转,伴随着某些药的生效让季容北意识渐远。
是让人失忆的药物——
季容北心里警铃大作,他呼唤系统:
“系统,请求脱离世界。”
“立刻登出!”
而系统仍旧没有回应,连最基础的标准功能也不允许他行使。
采娘的歌谣仍在响,手也一下下轻抚着幼子的眉目,温柔哀切,像在与过去道别。
“等醒来,就全都忘了吧”
我是时间大跨度的分割线!
周延冬拎着长刀推开门的时候,见到的是衣衫凌乱的季容北。
少年人衣不蔽体地瘫倒在金丝银线的丝绸锦被里,从未在外人面前取下的面具不知所踪,如玉的面庞被大红的帘帐映出艳色,在烛火跳动下正好似坊间话本里以男人阳气为食的妖精。
只可惜妖精的手被红绸反缚着,别扭地在背后吊在半空中。绑的人手很巧,红绸打了个漂亮的结。
妖精的嘴里也堵着个金色口球,镂空的,涎水从唇舌间淌满下巴,打湿了衣襟。
周延冬的神色越看越冷,他在想,如果他没在中午提前完成庄主给的任务,没选择提前赶回来,没想起给季容北买如意糕,没在缘生楼多停留那一柱香的时间,没恰恰好听到隔壁房的谈话,没听出来今夜被绑起来送到城主床上的人是谁的话——
他刚行了冠礼的小少主,他放在心尖上守了十年的小孩儿,就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被人玷污。
他的小少主那么矜贵又娇气的,醒来了会不会哭?甚至一死了之?
周延冬越想,越觉得这一切可憎。
他手里的长刀都颤抖起来,发出铮铮的声音,未干涸的血甚至仍是温热的,爬满了刀身,顺着刀尖嘀嗒嘀嗒地滴在地面上。
城主府自然是不好闯的,周延冬是拎着刀杀进来的。
杀了城主府上下那么多人,他身上自然也沾了血,只是不太看得出来。
他穿的本就是红裙,黑色和红色的,纱和绸层层叠叠,热辣如火。他像玫瑰,也像烈日,迷得临阳镖行总镖头神魂颠倒,在十里八乡留下了诸多关于红衣美人的艳色传说——
不过,等天一亮,临阳镖局的人就会发现他们的总镖头死在了女人床上,而女人不知所踪。
周延冬脸上的胭脂水粉还没来得及擦,就这么带着满身的血腥气倚在门边。
夜里的寒风从大开的门吹向屋里,床上神智迷糊的季容北似有所悟,转头看过来。
入眼的红裙张扬的随风轻摆,刀尖淌血地在地上勾勒出氤氲的山水画卷,美人容色极冷、极艳,明明是勾人的山精艳鬼,却无端摆出阎王罗刹的表情。
季容北没见过周延冬外出任务时女子打扮的模样,但他太熟悉他了,于是立马认出来,又没法说话。
只能终于放松了神经,顺从本心委屈地因为药性哼哼唧唧起来。

3、情无关风月(有蛋)
周延冬提着刀走过去,抬手把吊在床梁的红绸削断了,只余下小少主手上的部分打着结。
他抬刀,在人头颅上倾斜刀身,那刀上浓稠的血突然找到了方向,汇集起来,游蛇一样蜿蜒攀附而去。
少年玉做的白皙面目染上温热的血,流淌过脸颊、鼻梁,擦着鸦羽似的眼睫消失在床上。
血因为手腕的行径变换着滴落的位置,周延冬避开了那张无法闭合的嘴。腥红的画笔只描绘在面上、发间、甚至脖颈里。
刀上的血终于流尽时,周延冬终于出声,打断了季容北燥热的软糯呻吟。
“听说小少主前几日行了冠礼?”
他在前几个时辰才堪堪得知,他外出之时,他生死未卜之时,他的小少主提早加冠了。
这样重要的场合,没有人关心他在场与否。
他只是季家豢养的恶犬,是狗群中最沉默最称职的那一条,负责撕咬最难缠的敌人。
他知道,他本不是狗的,他该是金龙游于九天。
是季容北驯化了他,让他甘愿囿于此地。
季容北“嗯”了一声以作回复,掺杂在极重的绵软喘息里,分辨不清晰。呼唤极乐的火焰在他五脏六腑里烧,感知的每一寸都仿佛将要断裂开。
他抬眼盯着站着不动的人,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欲求。
周延冬自然也收到了这样的眼神,他退后两步,站远了眯眼欣赏季容北的面部表情。他把刀丢下了,环抱着手。刀落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闷响,却没惊醒任何一个人。
季容北,季容北。
这个人总是这样,直白而冷清,带着孩童的天真残忍。
周延冬记得十年前他第一次遇到小庄主的情形——
彼时他是遭人贩子拐卖了五座城之远的十岁少年,已近饿死了。
他服了毒的声带嘶哑的发不出音,被恶意划烂的脸伤痕累累,尤为狰狞可怖。他的年龄在一众幼童里又显得年龄太大了些。
这样的残废,连他都不知道人贩子能从他身上图什么,兴许不丢下他就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换到一个子儿,哪怕买家是想尝尝人肉的味道。
给他吃东西更是无用付出。
小少主就是在他饿极了,像一条死掉的蛆虫似的烂在地上时,路过他身边的。
木头轮椅碾压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极大的响,轮轴停在人贩子的笼子面前。他听见人贩子讨好谄媚的声音:
“大人想买点什么?”像在叫卖货物,与人无关,买卖的是牲口。
而他接下来听到的是意料之外的稚嫩声音:
“他。”
是个小孩?周延冬艰难地抬起头来,看见木料上佳的轮椅上坐着的确确是个小孩儿身形的人,带着银制面具,没有花纹。
面具上眼睛的位置开了窟窿,小孩的双眼直勾勾地和周延冬对视着。
“随便给点儿就行。大人要不换别的买?”
“就要他。”小孩儿坚定不移,没半分犹豫,哪怕他此刻比轮椅上的小孩更像个残疾人。
小孩后面推着车的异域长相的女子应允下来,递给人贩子一串钱,人贩子笑呵呵地接过,乐开了花。
那钱够买十个他了。
“阿北,等娘治好他,安排给你做伴读呀?”
周延冬的注意力没在“治好”的问题上,他在舌尖上反复念叨。
阿北。
小孩儿叫阿北么?
而阿北此时摇了摇头,回答他娘:
“该去哪去哪,我不缺伴读。”
女子一愣,投向周延冬的目光有些晦涩,带着怜惜,她说好,然后示意后头的佣人把不成人形瘫卧在地的小奴隶抱着走。
佣人上前,人贩子忙不迭地打开笼子。
离的愈近,笼里的恶臭愈明显。那气味是专属于死亡的,连结着贫穷、疾病、虐待、残杀等等诸多词汇,是形如猪狗的奴隶的化身,甚至他们死后孕结的怨憎。
佣人被扑鼻的臭气熏得连连倒退,试了两次也没法像人贩子一般从容地站在牢笼前顺利抱起周延冬。
人贩子就着他脖颈上的铁环相连接的锁链向外拉扯,嘴里骂骂咧咧的。周延冬感到铁环以上的头颅要断裂开,和烂泥似的躯体就此分割。
“能自己走么?”
拉扯的力道略松,周延冬抬眼看问话的小孩儿。小孩眼里的光是冰冷的,或者说所有的小孩也许都有这样的目光。
毫无来由的兴趣,一时兴起的善良。
对感兴趣的物事过分的纵容,对麻烦的玩具弃之如敝履。
买他是阿北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丢掉他也一样。此刻他们判若云泥,生杀的权利在戴着面具的小孩儿手里。
如果不能自己走,就会被丢下吧。
周延冬不怕苦痛与死亡,但他突然害怕被小孩放弃。
哪怕是玩具,他也要做小孩玩得最称手的那个。
他艰难地点头,从地上爬起来,动作缓慢,甚至历经数次失败,砸回地上发出响。
没有人催他,哪怕人贩子都没说话,他把手里的铁链交出去。
小孩儿面向着人贩子,突然伸手。人贩子会意,转了个弯,手里的铁链就避开了佣人,交到小孩儿手里。
周延冬最终站立着,身形颤巍巍的,眼神却沉稳。他顺着面前延伸的链条,一直看向握着铁链的那双小手。
毫无力道,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有力地拉拽着他前行。
轮椅被女子推着往前行去,速度很慢。周延冬一步步地奴隶跟在后面,保持着距离。
木制轮椅吱呀作响,响声沉闷,铁链坠在地上,走动摩擦时发出金属刮擦声。两种声音合在一起,像特别的乐曲,歌颂着周延冬追着轮椅的旅程——
属于他的朝圣。
采娘花了三个月医治周延冬身上的病痛。幸亏下药的人没想过他能活,手下得不狠,否则周延冬这辈子怕也没法开口说话,更没法恢复原貌。
离开病榻时,他才知道小孩那天所说的“该去哪去哪”,是去雁阁苦修。
雁阁是季家山庄里最特殊的一部分,培育属于季家的死士,做传说中的影卫,或者来往于大江南北排除敌患的杀手。
周延冬想好了,他要做阿北的影卫,做他的小少主季容北的影子。
雁阁很苦,但再苦也是值当的。
不苦怎么能保护得好他的小少主呢?
周延冬是最优秀的学生,在第四年就出阁了。他选择了留在小少主身边,自此守了小孩儿六年。
撞击的闷响打断了周延冬的思绪,他垂眼看去。
小少主因为久久得不到回应,收回了看向周延冬的目光,甚至把脸也转了向,额头抵在绸缎的被面上,难耐地喘息。
他是完全跪趴的姿势,脊背线条好看得让人心惊。
周延冬上前去,拉开季容北后脑勺上的绳结,伸手插进张开的嘴里,不怎么费劲的取出口球,甩手丢在地上。
少年的嘴无法闭合,却可以活动了,他涎水仍然抑制不住地滴落,伴随终于出口的清晰呢喃:
“卿卿,卿卿”
周延冬低低答应。
孟卿是他的字,是他父亲一早就定下的。所以在采娘问他叫什么名字时,他没说真实姓名,只说自己叫孟卿。
他的小少主在经年累月的相处之后,唤他卿卿。
周孟卿的目光在小少主格外旖旎的情态里游离了两圈,出声询问:
“阿北,字什么呢?”
少年没想到卿卿完全不理会自己的欲求,放任自己在奇怪的火热里挣扎,心底有些难过,语声也带上委屈的哭腔:
“怀之。”
“卿卿,好卿卿你帮帮我,救救我吧”
他转头又看向孟卿,一身红裙的人妖艳而陌生,像某种危险野兽,拥有诱惑猎物的皮相和最残忍的嗜杀本能。
他也是被诱惑的羊羔,否则怎么会感到血脉偾张的心动。
美女蛇笑得蛊惑人心,他重复季容北的话语,向他确认:
“怀之,怀之少主要孟卿做什么呢?”
季怀之望向孟卿的眼神变了味,像在斥责他的不解风情,也像对于这个人不识时务的不满。
他扭动身体,反缚着的手因为血液不流通而麻痒。
“给我解开。”
周延冬作势要解,抬起手来,他只是把手按在小少主白皙的手腕和红色绸缎相接的部分,眼神晦涩不明,没有动作。
而神智不太清晰的小少主没有察觉,只是娇纵地命令:
“我好难受,卿卿。让我舒服”
周延冬的手指顺着手腕向上,摸过纤长的手臂。
世人都知道季庄主丰神俊朗,是仙人之姿,季夫人是异域美人,风情艳丽。
少有人晓得,季氏少庄主面具之下是怎样的绝色,那冰肌玉骨是天地造化,比他双亲的风姿有过之而无不及。
指尖沿着臂膀抚摸上肩头,又来到脖颈,顺着背脊线条滑下,直到臀肉上。
周延冬的动作撩得少年身体里的欲火更甚,他喘息鲜明,难耐得紧,甚至开始摩擦床单。
作乱的手捏了一把臀肉,玉滑的,触感极好。周延冬把指尖对准了穴口,那儿因为药物已经分泌出些液体,比平时湿软许多,带着高热。
小半个指节隐没在浅色的肉穴里,少年人还摇晃着腰臀,把它含得更深。
“卿卿、卿卿”他焦躁地唤,不解平时忠心耿耿的下属怎么突然效率低下。
而那一声声卿卿都撞进了周延冬心里,荡起一圈圈涟漪,泛开了,暗潮涌动。直叫美人的红裙出现了不该有的凸起,属于男性的昂扬支棱起小帐篷,挺立起来。
周延冬的手指忽然弯折,拓开穴口,惊得小少主软糯地发出一声叫喊,又委屈地呼
唤他的卿卿。
卿卿叹了口气,笑得眉眼弯弯,决定沦陷于今夜。
此情无关风与月,爱你不过天性而已。
“孟卿从命。”

4、与我度春风(周延冬h)
那手指愈深入,存在感愈明显。哪怕因为药物的作用,穴道已然被分泌的体液泡得变软了,小少主仍旧感到了不适。
他的腰肢仍旧不安分地摆动着,这次却不是因为情欲的空虚,而是想要摆脱在身体内里作乱的异物。
如果他双腿是健康的,此时定然在向前爬动,穴口吐出周延冬的手指。
但小少主双腿本就是摆设,绵软无力,只能保持跪坐的姿态任由周延冬侵犯。他抗拒地反对,又不得要领,只出声:
“后面不要卿卿,我前面难受。”
周延冬已脱掉鞋袜上床,就跪立在季容北身后,他一只手手指深入小少主高热的穴道里抽插,另一只手探向这个人说难受的身前。
小少主的那物事干净得很,颜色一看便知是从未使用过的,此时挺立到极限,可怜兮兮地吐着水儿。
手一摸上去,那玉茎就兴奋得颤了两颤。周延冬也没什么经验,只是在雁阁里耳濡目染的,知道怎么伺候才让人最爽。他尽心尽力地套弄那话儿,常年握刀的手带着薄茧,极有质感。
“你要的。”
红衣美人趴下来,柔弱无骨的攀附在衣不蔽体的少年人背上,身形虽比少年人整个大了一个尺寸,却不显得突兀,和谐得紧。他俯在小少主耳畔呢喃,声音刻意捏得低哑,雌雄莫辨的,透着妖气,又空幻得像诱人堕落的神灵。
“与奴春风一度吧,小公子。”
季容北被身后的人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他柔软穴道里被强硬开拓着,前面的阴茎也落在人手里把玩。历经多时的煎熬,本就敏感的身体已然在浪潮里沉浮,此刻突遭人在耳边说骚话,激得他浑身轻颤,攀上顶峰。
浊白液体射了人一手,湿答答的往下坠。周延冬松开软下去的玉茎,手指也离开肉穴,他坐直了不再压着底下的人,季容北就趁机扭动身体,上身侧躺了一些。
“公子弄脏了奴家的手,该怎么赔呢?”
惨遭碰瓷的小公子忍受不住卿卿的放浪,用余光看过去,就见着红衣美人居高临下地垂眸望他,神色在红烛摇动下看不真切,阴影中透着些危险的美感,令人着迷,季容北一时间怔住了。
周延冬见小少主看自己看呆了,不由得笑出声。他依旧捏着腔调,是极具诱惑性的女嗓,又夹杂着男人才有的磁性质感,勾人极了,笑得人心痒。
他就在季容北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抬起手来,把还沾着小少主精液的指头送到嘴边。
艳鬼伸出腥红的舌尖,舔舐自己的手指,那舌头卷起浊白的液体,带回口腔,动作明显地吞咽下去,他甚至含进自己的指头吸吮着,眼神挑逗,勾出浪荡至极的笑。
季容北被那笑烧得猛然回神,他脱力地瘫下来,侧不住身体,又趴回原位。
正经的小少主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他额头抵着绸缎被面,几乎把自己陷进布料,终于忍不住恶狠狠地骂:
“妖精。”
被骂妖精的人笑得更加放肆,浪劲几乎穿透墙壁,惊醒门外横七竖八的尸体。
“喜欢妖精吗?”
周延冬的手指又探回肉穴,季容北自己的精液就为开拓自己后穴提供便利。
那手生的好看,手指长而骨节清晰,此刻就在软肉里戳刺着,从一根到两根,再三根。它们时而聚拢,时而分散开,甚至弯曲起来,在肉穴里进出,把它捣得松软,只能温顺地接纳异物的入侵。
季容北泄了一次,体内药性已不再那么猛烈得让人心慌,他甚至有些倦怠,在身后人循序渐进的扩张里感到疲惫,昏昏欲睡起来。
直到不容忽视的巨物破开穴肉,真正进入内里——
“呜啊是什么!停好胀”
未曾体会过的胀裂感侵蚀他的神经,像领地被人不容拒绝地攻占了。他无力反抗一切,哪怕移动也做不到,这是他第一次对于自己的腿疾有如此清晰的认知。
小少主呜咽,出口的尽是不成语句的破碎音节,他叫喊卿卿,却没有得到回应。
他的卿卿此刻正专心致志地干快活的事。
亵裤已褪下了,艳色裙裾被撩起下摆,露出来属于成年男性的性器,分量十足,生机盎然地勃起着,昭示它现下的浓厚性欲。
粗长的阴茎只看得见一半,另一半隐没在小庄主的肉穴里。
不知是隐忍还是爽极了的汗水不断滚落,卸去些胭脂水粉。红衣美人低头,目光盯着两人交合处,进入的动作未曾停歇。巨物以缓慢而稳定的速度一寸寸进入柔软的肉腔,逼出溃不成军的求饶呻吟。
当它全然埋进小少主体内时,周延冬伸手抚摸穴口,那儿艰难地吞吃着过大的茎身,被撑得已没有一丝褶皱。
“都吞进去了”他赞叹,然后压下身子抱住喘息着的小少主,这动作让肉茎又多进入一分。他摆动腰身,一下下轻缓地操干湿热的穴道,顺便回答小少主:
“是让你快活的宝贝。”
季容北就算方才再懵,现在也回过神来了。
他没有床第之事的经验,但不代表什么都不懂,他知道现下两人在做什么。
纵然有替他排解药性的原因在,孟卿做得也太过了。
“骗子明明嗯啊无需做到这步的。”他开口斥责。
周延冬依旧笑嘻嘻的,猛然一个深顶,满意地听到小少主难以自抑的高声惊喘。他解开缠绕着小少主双手的绸带,折起修长而过于纤细的腿,就着现在连结在一起的姿势把人翻转过来。
季容北承受不了地哽咽,他肉穴吸附着内里的巨物,被突然翻转,仿佛内脏都要被捣散了。
小少主眼角都飞上情欲的潮红,周延冬把双腿盘上自己腰间,那腿无力地滑落在床榻上。他伸手抚摸小少主眼眶里溢出的泪水,示意他看这大红的床帐、火光摇曳的喜烛。
“我要是不来,你已经不知道和什么人成了亲。”
他连女声都不用了。待说到后半句时,周延冬已然咬牙切齿的,他伸了两指进小少主嘴里,翻搅柔嫩的舌头,铁钳似的夹住它,拉出口腔。
“到时候被人锁在床上操透了,哭都没处哭。”
小少主也一时凝滞,他在孟卿的冲撞下细声呻吟,舌头伸到外边,发不出清晰的语句,只哼哼着解释:
“是娘带我来此的,我也不知”
季夫人?
周延冬想起江湖传言中,季夫人何采娘自西域来,通阴阳之术,有逆天换命之能。
他虽不全信,但也见识过几次季夫人替人驱灾避祸,确实是有真本事的能人异士。
“为什么带你来?”他放过蹂躏多时的软舌,拭去脸上晶亮的涎水,腰身挺动得缓慢。
“娘说,城主前世积善,有大福相唔啊能改命数”
季容北艰难地回忆自己母亲说的话,算是复述出大概意思,然后抬眼看向身上的人,看到他擦拭自己脸上的的手沾染的都是血污,出声抱怨:
“脏死了,到处都是血。”
周延冬若有所思,他想今日事了了,带小少主回庄,再去问问夫人具体隐情。
夫人真会把儿子送给城主,只为了沾染福气?小少主的命格真凶险至此么?难不成这腿疾也是逆天改命落下的报应?
他面上丝毫不显,抬手取下松垮束发的带子,一头青丝就倾泄下来铺满肩背。
他俯身,抓起一缕发尾轻轻搔上小少主的脸,从额头划到嘴边,又往下沿着脖颈扫到乳粒。
季容北痒得呜咽,扭动身子躲避作乱的头发,头发的主人却又不正经起来,风情万种地表明身份:
“奴家是妖嘛,有血也正常。”
他低头含住玉般的肌肤上色泽浅淡的乳粒,放在舌尖往里顶,又用牙咬住它磨,含糊地道:
“春宵苦短,小公子认命吧。”
自这句话后,季容北彻底失控。
红衣散乱的人像彻底挣脱束缚的精怪,使尽浑身解数地取悦身子底下的人。他那话极粗极长,在肉穴里征伐,狠捣猛入,像要把五脏六腑也翻搅了去。
在无意中找到穴道里精妙的那一点命门后,肉棍就无师自通地抵在那上边研磨,龟头上小嘴甚至啜吸似的咬住那一块软肉狠顶,直逼得小少主溃败,红着眼睛湿润润的哭泣求饶。
妖精要把小书生一身的淫性彻底开发出来,他用嘴和手伺候精致的玉茎,在它颤抖着要吐露时堵住出口,又滚球似的把阴囊握在手心里把玩。
穴道里花心被狠顶着,冲撞得人身子往后退去,周延冬就松开把玩阴囊的手,把小少主拉回来一些,沉身把人压得更狠了,不再是前后,几乎是直上直下的猛操,让人无处可退。
过量的快感潮水似的淹没季容北,后穴里不断被顶弄的那一点传来尖锐的爽意,汇集在无法疏解的前身,难受得他欲生欲死。
“啊啊卿卿!松开要去了呜啊!别顶啊松开”
他以为此时的卿卿还能由他掌控,对男人在床笫上的劣根性一无所知。
周延冬自然不可能听他的,只在自己的节奏里大开大合地享受穴肉紧致的包裹,手上死死堵住要喷射的性器。
小少主有了怒气,他松开被捏得皱巴的床单,抬手挥了一巴掌,发出啪的一声清脆的响。
正打在脸上,沉迷苦干的人被突然的一下打得偏过脸去。
“松开。”小少主沉声重复命令。
他没道歉,不需要,甚至他心里也没有任何负担。本就如此,主子打不听话的奴才需要什么愧疚?
周延冬回过头来,头发盖住一半的脸,神色危险而妖异。
他是个奴才,是以下犯上的奴才。不仅忤逆主子的意愿,还想这么侵犯主子一辈子。
季容北见着回过脸的卿卿不发一语,只勾出弧度很大的笑,叛逆又明艳。
他听话地松开了堵住阴茎的手
,却又从一旁捡起取下来的发带,一圈圈地缠绕在只差一点刺激就能喷薄的性器上,又把它桎梏住了。
“你干什”
小少主怒斥,话音没落,就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语句。
卿卿握住身下人两条腿,死死压折在肩头,摆动腰胯打桩似的狠操起来。他不再柔情蜜意地讲究什么深深浅浅,次次都是凶恶至极的全根拔出、全根没入。柔嫩的肉穴跟不上巨物的节奏,肠肉被拉扯着带出穴口,又被操回体内。
龟头次次碾着骚心向里捅进深处,操出骚心主人崩溃的叫喊,他产生内脏被挤压到一起的错觉。
“啊啊啊太快了!啊啊!!停要破了呜啊”
季容北哭叫着,他穴道里被一直责罚的那一点甚至已经生疼,太过可怕的快感让他感到恐慌,泪珠大滴大滴地落下。
被打了一巴掌的人只把这哭求声当做性爱的伴奏,操干的速度没有减缓半分,生猛地保持让自己畅快的狠捣,打定主意要操疯自己粉雕玉砌的小少主。
几十下、几百下没有过多的花样,只是数不清多少次让人崩溃的简单顶撞。
小少主被束缚的阴茎小嘴里滴落的精液已然打湿腹部,却没法得到解脱。他也无暇顾及,此刻所有的感观都集中在平日用来排泄的穴道里。
他已经被操得失去神智,发不出言语,只嗯嗯啊啊地随着操干的节奏闷哼,眼神空茫。
卿卿终于感到快感登顶,他最后一次深深捣入穴道里,龟头顶在湿软的内壁上,茎身跳动着喷射出滚烫有力的精液。
热精一股股地击打肉穴,灌溉到最深处,烫得小少主回魂,惊叫:
“好烫!哈啊”
他身体抽搐起来,内壁无法抑制地疯狂收缩,在长时间不留情面的猛操后,被精柱烫到了后穴的高潮。
他肠道像女人花穴似的吸附绞紧在射精的肉茎,压榨出周延冬更多的精液,于是又被烫得叫喊。
周延冬也低喘着享受小少主穴肉的尽心伺候,终于在射完精后伸手解下束缚阳具多时的发带。
那可怜的玉茎已然胀得紫红,被自己溢出的精水染得水光淋漓。
周延冬缓慢拔出自己深埋在肉穴里的利器,路过骚点之时刻意停下来,在那处轻轻一顶——
小少主就哭喘着绷紧身体,玉茎抖动着,终于射出精液。
那憋了多时的精液极其有力,喷溅上季容北自己的胸腹,甚至沾到下巴,淫靡不堪。
小少主在射精后再也支撑不住地陷入昏迷。

5、愿替众生病
定安三年是不太平凡的一年。
怪事一件接一件,异闻一桩又一桩。有意思的人和事频频传出新花样,极大地丰富了底层老百姓的精神娱乐生活,为餐前谈资提供不少话题。
水灾、旱灾、蝗灾,大大小小,年年不缺,今年值得提的只有年初的临阳天火。那火来得异常,毫无征兆地不知从何处燃起,又格外凶猛,不待人反应过来就点着了半个城。
也只点了半个城,它只冲着半个临阳去的,一分一毫也没烧着另外半边。
世人说这场火是天谴,足足烧了九日之久。待火熄灭时,半座城都已然化作灰烬焦土,什么也没留下,只有少数几个幸运儿在火起时跳了河,被急流冲到了下边城,算是逃过一劫。
被烧成灰的那半边城里,昔日名声在外的季家山庄也全军覆没了,一个子一片瓦都没剩下,自此消失在临阳,徒让人唏嘘。
仕途、文坛、风月场,新人频出,给茶余饭后贡献最多物料的人却来自皇家。百姓虽然不敢妄议天家,但各个心里其实都好奇得紧。
当今天子登基已有三载,位置坐得极其牢靠。世人都知道,周献帝膝下四位皇子一位公主,公主周孟妍早年走丢了,二皇子周延烨在围猎中不知所踪,三皇子周延海在母亲元妃在淫乱后宫、母系一脉勾结敌国后被贬为奴籍,下落不明,而四皇子周延宗病逝于治灾途中。
子孙凋敝,在献帝染恶疾暴毙后,唯独剩下来的大皇子周延冬就没有任何阻碍地登基了。
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今年里走丢多年的公主忽而又失而复返,顺利认祖归宗了。公主与当今皇上不仅一母所出,更是龙凤胎,二人关系要好得紧。
帝王龙颜大悦,宴请群臣,大赦天下,又封归返的周孟妍为昭清长公主,封地在九陵。
席间太后一席话,三言两语的就替昭清长公主安排了婚事——驸马是叶家小将军。
婚后昭清长公主和叶家小将军就离了周京,奔赴九陵去了。
九陵算是周国边境,和金国只隔了个朝歌,多山多水,秀美富庶,是大周的好地方,只是离周京远了些。
天高皇帝远,此话不假,更多一层的,离那些个喜欢弹劾人的劳什子官卿也远了。
昭清在奔往九陵后便放浪形骸起来,妇道人家的身份,竟然扬言要广纳男妾,扩充长公主府。
遭人唾骂,长公主便趾高气昂地反问:
“女子又如何,长公主的身份,难道比不过你尊贵么?若不然,凭什么你能三妻四妾,本宫要从一而终呢?”
长公主的兄长,大周的皇帝也鼎力支持,从周京挑了七八个才情出身非凡的俊朗男儿送到九陵,说是任由昭清挑选的面首。
盛宠之下,无人敢再出言妄议。
眼见着定安三年过去了,已然步入定安四年春,长公主又有了新想法,她话说得极好听:
“近来总觉身体无力,病痛缠身,应当是缺了点喜气。既是春日,就娶春君吧。”
民间炸开轩然大波。
春君是谁呢?
这就不得不提朝夕楼。
朝夕楼是近几年才出现在世人眼前的,算是能人异士汇集的慈善组织,名声远扬。朝夕楼替富人卜卦消灾,为穷人行善布施,平世间不平之事,除天下极恶之人。
楼主名叫奚池,字朝夕,朝夕楼得名于此。奚池此人清风霁月,高洁冷清,虽常游走于各地,深入民间时脸上从未有什么喜怒哀乐的俗人表情,永远冷淡着眉目,像带发的圣僧,悲天悯人。
奚池座下出名的,有春夏秋冬四位,皆是人中龙凤,长相出众,能力不凡。
春君是定安三年刚出现在奚池身边的。活动时日虽短,却一点无碍于他的名字流传于坊间——
你只要一瞧他的脸便知,没有人能见过再比他更好看的人。
春君的面目是上天用心雕琢的,每一处不多一分,不少一毫。他的眼眸比西海更深邃,比周江更荡漾。他的眉比九陵的山更秀致,比暮霭更深沉。他的唇色是三月的桃花,从唇形就知道此人应当风流薄情。
没有人能要求他深情,这样的人天生就应该薄情一些才好。
他的肌肤如玉,比最美的女子还要白嫩,像发着光,显得透明。春君不需要动作,只随意的站立着,骨髓里流淌的就是山水风光也比不上的风情。
春君不叫春君,他没有名姓,或者说,只是从来不与外人说。
本来人们只称他为“夫子”,因为他所司的职责,是跟随奚池走访民间。奚楼主在替富人卜卦、布施穷人时,春君就找一处穷人多的地方停下来,给孩童们讲授四书五经,教他们平日里接触不到的学识故事。
这些淤泥里挣扎求生的孩子们第一次知道,原来世间有这样多发人深省的道理,原来生而为人也可以有如先贤一般的伟岸壮烈。
夫子在他们心里埋下一颗颗种子,只待风吹过,就会遍地生根发芽。
所以他们叫他“春君”,
不是因为他比春天更艳丽的面目,而是因为他广授世人的善举。
春君的腿似乎有疾,走路始终慢吞吞的。
纵然如此,他还是在无处下脚的破败街市给孩子们上课。他上过了梁安、大钊,到柳城时,早已知道他大名的人们把他带到了城里最大的酒楼,请他登上了高台,往后的城市也大多如此。
平日里进进出出都是富贵人士的酒楼,第一次放进来三教九流的人。
那些衣衫褴褛的人就在台下,坐在地上,仰着头听春君讲学。慕名而来的读书人、凑热闹的官绅在楼上坐着,隔着栏杆往下看。
春君嗓音清润,如玉石,在安静的酒楼里显得很动听。他讲得简单透彻,对读书人的提问对答如流,面对高官贵族的刁难也不改颜色。
是怎样钟鸣鼎食之家才能教养出这样的少年郎呢?
无人能知。
春君和奚楼主是在万众瞩目下来到九陵的。
他们到来时,九陵万人空巷,像在过什么佳节。
两人穿的都是月白色,浅淡的蓝衬得人更素雅。尽管九陵的人从没见过他们,但只凭借人传人的消息,也能够轻易分辨出来哪个是春君,哪个是楼主。
春君太灵,楼主太冷。
一个是九天仙人落凡尘,一个是化不开的冰山雪。
春君落在奚楼主后面一步,等着人先去干别的正事,分道扬镳了之后,自己再去授学。而楼主却站着不动,回头望春君。
“夜里才有事,白日听你讲学。”
春君点头,旁边注意力都放在两人身上的群众自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七嘴八舌地开始带路。他们要把春君带到九陵最好的酒楼去,那儿的老板早就提前清了场,在高台上备好了长桌软榻、笔墨纸砚。
他们一路走,一路也在问,春君都一一替他们解答,而奚池不发一语。
忽然有人提到昭清长公主前几日说要娶春君的言论,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春君沉默了会儿,显然也是听说了的。片刻,他笑答:
“道听途说,当不得真。”
二人就跟着群众行去,来到酒楼前。缘生楼三个大字的牌匾颇有气派,这楼很出名,好几个城里都有。
他们被簇拥着进楼,大堂里地上早坐满了衣衫破烂的孩子。春君轻车熟路登上高台,奚楼主上了二楼。
春君的语速也像春风,不疾不徐,娓娓道来。他就这么讲了两个时辰,底下和楼上的人也听了两个时辰,他停止了好半会儿,听讲的人才如梦初醒,醍醐灌顶似的开始沸腾起来,争相提问。
春君听人说话时总是看着人的眼睛,他的眼囊括了世间美好。被这样一双眼盯着,那些说不出口的话就极其顺畅地吐露出来。
他从不夸人,做得好是应该的,他也极少批评人,批评人时也是轻描淡写的。别人的对错与他从无干系,他只把自己所知的传授人间。
提问的最后,有个七八岁的男孩举着还沾着泥巴的小手摇晃着,询问夫子:
“春君大人,您身边的人讲过最深刻的话是什么呢?”
春君和男孩对视的眼里显出些迷茫。
他身边的人?
事实上,春君并没有今年以前的记忆。他的过往在脑海中是一片混沌的,人、物、事都不清晰,唯有学识策论一类的未受影响。
午夜梦回,他常看见一些碎片似的画面,最终湮灭于滔天的火海。
他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奚池,这个人不知对他的过往了解多少,总之一分一毫也不告诉他,他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奚池供他衣食住行,替他调养逐渐恢复的双腿。他跟着奚池游走各地讲学,也是想利用所拥有的,找寻丢失的记忆。
现在,被问及身边的人,抛却甚少见面的夏秋冬三人,春君心里能想到的便也只剩下朝夕楼主。
奚池说过的话么?
他思索片刻,回答男孩:
“愿替众生病。”
楼上雅间里,听者放下茶盏。

6、明月不可得
气氛沉凝,台下的小孩儿们面上空白,楼上的读书人陷入沉思。春君没再答疑,他笑得清浅,又想起什么似的开始讲授其他的东西。
雅座里茶香氤氲,放下了茶盏的人就隔着蒸腾的雾气垂眼瞧讲学的人。
他觉得台上的春君莫论皮相,单一言一行里就都散发着光,让他移不开眼,从小到大都未曾改变。
他是尘世炊烟里庸碌鼠蚁,而那人无论悲欢都如同神仙。
待茶冷时,春君一时兴起的加时讲学终于结束了,台下楼上未离开一人。
听客巴巴地望着夫子,而夫子已然疲乏,微笑起身,是将要离去的架势,自然也没有学生会真的阻拦他。
但春君偏偏被拦住了,拦他的人着装齐整精干,气势不凡,是侍卫打扮。
台下有人认出来这是哪家侍卫,不由惊呼:
“昭清长公主府上的”
侍卫面色冷凝,未对他人态度有什么回应,只按照主子所说的,对春君开口:
“长公主请春君上楼一叙。”
春君并不想与传闻中荒淫无道的长公主扯上什么联系,就要拒绝。那侍卫又言:
“奚楼主也在。”
春君于是颔首,示意侍卫领路。
这处雅间春君有印象,方才他讲学的时候,就是这个方向有一抹让他忽视不掉的灼热视线,原来是昭清长公主。
他进门后,侍卫就放下门帘,退远了去。
春君瞧见奚池坐着,端直如松。他眉眼低垂,只望着眼前的茶盏,那唇轻抿着,没有要开口的架势,刚煮好的茶热气缥缈,模糊了他的面目,像要羽化飞升了。
奚池右手边的一侧摆着雕花的檀木贵妃椅,铺着名贵毛皮的薄毯。容色艳丽的女子就没骨头似的坐躺在上面,玉手支棱着下巴,斜眼盯着进门的春君瞧,眼波横流。
这是昭清长公主了。
长公主勾出个靡艳的笑,让春君无端看出些暧昧的勾引。她嗓音也低哑,放得轻缓:
“听春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
鸡皮疙瘩随着这羽毛挠痒似的嗓音爬上春君的背脊,他浑身一抖,僵硬着答复:
“长公主言过了,春君愧不敢当。”
而长公主咯咯地笑,换了个姿势,戴着金贵护甲的手指拈起瓣削好的果肉送进嘴里,还舔了手指。
“本宫说你配,你就配得上。春君这样的妙人儿,不仅配得上本宫的夸赞,还配得上”
长公主说到这停顿了会儿,眼珠子往左转,风情万种的瞥了一旁不动如山的奚池一眼,才又道:
“做本宫的人。”
言语露骨,和百姓刚才路途中所说的事一模一样,春君皱眉,他虽不太看重男女伦常,不至于为这事就觉得不堪受辱要寻死觅活,但囿于公主别苑,做个花瓶面首,也绝不是他所憧憬的。
“这恐怕”
公主出声打断他:
“别说本宫不爱听的话,本宫可不想劳烦皇上。”
皇上若降下喻旨,春君再出名的人,也不过庶民罢了。这算得上态度强硬的威胁了,春君没再多言语,他目光恳切地望向在场的第三人,期盼楼主替他说两句。
奚朝夕没什么表情,他早就知道这件事,甚至更多的事。
“你想清楚了。”他说,不是对着春君,而是对着昭清。这话听不出是问句还是陈述句,他甚至没称一声长公主。
昭清也没生气,躺回贵妃椅上,恢复那副没骨头的懒散样子。
“本宫有什么要想的,春君又俊俏又有才,若是娶春君这样的人都要前思后想,天下还有不用想的事么。”
奚池眸光深邃,意味不明地看了昭清一眼,他答复:“也好。”
然后举杯饮茶,显然不会再开口。
就这样?
也好?好什么好?
春君万万没想到他的楼主对他将要嫁入长公主府这一事反应如此平淡。他素来知道楼主冷淡,但冷淡至此是他预料不到的。
一年的相处,就没生出些惜别之意,说放他走,就放他走么?
他沉下目光,面上一丝笑意也无。
长公主倒是心情颇好,闻言大悦,精致纤长的手合十拍了两拍,诉说她的其他想法:
“如此甚好。迎娶春君可不能马虎,喜宴、叩拜都是少不了的。”她娇俏地眨眼,“当然,最重要的是洞房。”
言语直白,全然没有寻常女儿家的羞矜端庄。
“便定在三日后好了。这三日里,春君就在公主府上住着,本宫带你认认哥哥弟弟们。”说完她似乎觉得这话很好笑,自顾自笑起来,又看向奚池。
“楼主自便吧。”她开始赶人。
奚池早就知道这个人的德行,没对昭清这种用完就丢卸磨杀驴的做法表达什么愤怒情绪。
他起身就走,没有停留,却被春君叫住了。春君此刻心里有太多思绪乱
成一团,最终只问奚池:
“我叫什么呢?”
奚池没回头,思虑一二,选了个能够答复的答案:
“怀之。”
春君当日便被昭清长公主领回了府邸。长公主显然喜欢他得紧,乐呵呵地亲自替他选定住处,就在自己居所旁边,起名叫明月苑。
昭清还一一替他挑选明月苑里服侍的仆从,连摆设陈列都不放过。
于是,长公主盛宠春君,这消息一夜之间就传遍了九陵。
春君隐约觉得昭清似乎很乐衷于服侍自己,甚至做得得心应手,他想叫长公主歇息着,无需过多关照他,长公主也见好就收了。
“明早本宫再来找你,怀之早些休息。”
次日清晨里,春君还在用早膳,昭清就跑进了明月苑。
她没带侍从,着装也轻便了些,虽然脖颈上还围着丝绸的围脖。整个人显得利落,像要干什么大事。
“快些吃,本宫带你去转转。”
春君只能结束用膳,被昭清像小姑娘似的拉着向外跑,她拉着他跑到公主府正门,正儿八经地重新进门,像参观似的,沿着围墙走,一个个苑的逛。
这个苑是尚书家的二公子,那个苑是侍郎家的小公子,这边是周京出名的美男子,那边是使得一手好剑的少年剑客
如此这般,介绍得春君眼花缭乱。他尚不知道有个词叫“集邮”,只觉得佩服昭清爱好广泛,来者不拒。
苑是一个个进了,有的公子闭门不见,也不怕触了昭清眉头,有的公子只冷淡地行礼,有的眉目柔和,显然待昭清很礼貌。
长公主府的下人倒是胆大,对春君颇感兴趣,以为人都看不到似的躲在转角、柱子后边探头探脑地张望。
于是,春君确实天人之姿的消息,又在一早之内传遍了长公主府。
就连在府里见过无数俊俏男子,早年走南闯北,自恃阅人无数的大丫鬟也赞不绝口:
“春君真好看,没有人会不爱他。”
走遍一圈公主府,又重回正门口时,正巧有人进府来。
金鞍鞯,青骢马,白羽雕弓。
来人一身劲装,高高束起的长发随风飘扬,他马边还挂着酒囊,进了府见到昭清也未曾下马,只骑着马踢踏踢踏地来到二人身边,在马上居高临下地向下望。
春君抬头看,意气风发的人煞气极重,又极其克制。若要形容,这个人像一把锋利的刀,出鞘便要饮血。
身后的仆从齐齐行礼,拘谨起来,断没有对待昭清长公主时那般的随意开朗。
“小将军”“驸马”
春君在身后不太齐整的语声中明白了马上少年郎的身份——
叶家小将军叶归澜,昭清长公主名正言顺的驸马爷。
自己是个妾室,别人是正宫。他顿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立在原地没有动作。
幸而驸马爷也没想找他麻烦,只冷睨着二人,叫后边的仆从平身。
昭清笑嘻嘻的,揽紧了春君的胳膊,一点没有被夫君抓到红杏出墙的窘迫。她问叶归澜:
“行风怎的回来这么快?”
行风是叶归澜的字,他的剑也叫行风剑。
小将军只“嗯”了一声,没过多解释,他看了春君一眼,显然有话要对昭清说。
昭清眼珠子一转,瞧到不远处巨石后边躲着个小毛孩儿,一动一动的,显然没发现自己已经暴露了,她认出这是大管事的小儿子,今年方七岁。
昭清朝小孩招手,那小孩就犹犹豫豫地从藏身的巨石后面挪出来,慢吞吞地走到近前。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昭清问他。
“我小毛有问题想请教春君大人!”小孩踟蹰,还是鼓起勇气说了跟随着的想法。
春君感到意外,他抬眼看了叫小毛的男孩,又请示昭清。长公主挥手,算是同意了。
一大一小就脚步不慢地迅速离开众人视线,小毛是求知若渴,春君是实在不想在现下诡异的场合多停留。
目送二人背影渐远了,昭清利落地翻身上了叶归澜的马。小将军双腿一夹,马儿就小跑着向昭清住的天心苑行去。
途中路过春君住的明月苑,下人们正忙着换上新牌匾。
“明月苑?”叶归澜问,声音被风送到昭清耳里。
长公主也看着此时还倒在地上的牌匾,语含笑意。
“人攀明月不可得,行风说是不是?”

7、眉眼温柔刀
春君在府上住着,时而有人跑来找他讲学。眨眼三日便过了,已到了成亲这一天。
从清早起,便有人来唤他起床,服侍的丫鬟们笑容满面,满身都是喜气。她们喜鹊似的吵吵嚷嚷,张罗着给春君抬来浴桶,要他净身。
春君好不容易劝退了格外主动的姑娘们,动作极快地给自己洗了澡。
又见得仆从搬进来两个箱子,放在地上打开来,满满当当全是衣服,红色的,尽是喜服。
她们要春君一件件的试,才知道哪个最好看,说一定要叫春君艳压群芳,让来参加喜宴的人个个都羡慕长公主。
其实倒大可不必如此,因为以春君的才貌,就算是穿的是破布条子,也断不会叫人轻视了去。
春君顿感头疼,又觉得坏了这帮姑娘的兴致实在是罪过,只能故作惊喜地从中挑了件,假意道:
“这件实在好看。”
丫鬟们哪里不懂他的意思,笑作一团,娇嗔似的:
“春君这是怕麻烦哩,也罢,那就这件吧。”
她们还告诉春君:“这两箱衣服,件件可都是长公主亲手挑的,长公主三日里跑了两座城最好的绣坊,叫他们把压箱底的喜服都拿出来了呢。”
春君没答话,只是面目柔和地进里面去自己换好了衣服走出来。丫鬟们见他系错了腰带,又笑笑闹闹地替他把衣服穿周正。
因为没有迎亲的环节,春君不知道着装完毕以后自己要做些什么。他出声询问,别人告诉他:
“长公主说这样的日子,要摆上长桌,供上吃食,让九陵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能来沾沾喜气。”
所有人?春君没料想过。
丫鬟解释:“长公主人娇纵了些,但平日里对百姓是真好,九陵子民都喜欢她。”
她们还说,昭清一点也不像个公主,随和极了,一点架子也没有,平日里穿衣沐浴都不需要佣人服侍,府里的面首公子们对她摆脸色,她也不生气。
就是长公主总戴着围脖,春夏里是丝绸锦缎的、秋冬里是毛皮的,没见取下来过。
春君没想过昭清这样的方方面面,他听着,连上挂着笑。
正说着,门外苑里传来声音:
“在说什么呢?这样高兴。”
一众丫鬟向外看去,见是昭清。昭清今日美极了,正红裙装,眉尾挑得很高,眉心上画了梅花似的朱红图案,整个人艳光逼人,竟有些刺目。
丫鬟们只笑,不回答她。昭清也没想真寻根问底,她跑来凑近了春君瞧,几乎要吻上他的脸。
“怀之果然是最好看的。”
春君觉得昭清实在艳极了,他垂下眉目不看她,开口问询:
“殿下怎么来了,这恐怕不合礼数。”
昭清伸出根手指挑起他下巴,慢悠悠地回答:
“什么礼数?本宫就是这儿的礼数。”
她俯身,殷红的唇直冲着春君的眼去,春君下意识闭目,她的唇就落在他眼皮上,用唇瓣抿住了他浓密而长的睫毛向外拉扯。
“别叫我长公主,怀之唤我清清便好。”
她用的气声,显得暧昧。
“清清。”春君低哑地唤了,昭清才起身,让侍从们退到外边去。
“今日辛苦怀之,午间去席间露个脸。”
她走动起来,像歇不住似的在房里踱步,背对着春君自顾自地交代。
“趁着长公主府大办喜事,好些人有乱七八糟的事要来和本宫攀关系,拜堂前怕是都抽不开身,烦心的很。”
她转身又往回走,春君抬眼看,发现她眉头都锁紧了,皱出个山字,但他了解甚少,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昭清望向自己的亲亲宝贝,正对上隐含着关切的视线,于是展颜笑了:
“不过过了今天,整个九陵就都是知道怀之是本宫的人了。”
她还想说什么,院落里忽然有人朗声叫昭清说什么侍卿来了。昭清转头应答了,然后回眸看春君一眼,嘱咐他:
“夜里在房里等本宫,别乱动吃食。”
长公主走了,丫鬟们又进门来,七嘴八舌地和春君介绍府里的公子,以及她们知道的今日会出席的人。
春君知道这多半是昭清的授意,便安静听着,在心里留些印象,尽管他觉得自己并不需要知道这些。
一直到下午些时候,才有人来唤,说该露面了。
春君前去,只见出了内府后一路上尽是九陵城里的平民百姓,见他皆打招呼,他们小心翼翼地,不敢提及太多,怕春君此番在长公主府是受辱了。
而春君只笑,一派淡然。
宴会的长桌从外府直摆到公主府外边,诸多生面孔是春君没见过的,他立在靠内府的席间,这儿尚还是公主府上的人所在的位置,坐的是几个昭清带他见过的公子。
忽而有人吵吵嚷嚷,进来便坐在显然是预留给其他人的座位上,无拘无束的。有仆从上前想劝止,又被拦住了。
春君抬眼看,拦人的是叶小将军。他朝仆从耳语几句,仆从便退了下去。
叶归澜虽拦下仆从让这几人换座的动作,却并没有和这几人打招呼,显然是没什么私交的。他径直走向春君的位置,颔首问好。
“那几个是太后的人。”叶归澜没等春君问安,忽然开口。他眼神落点是那几个在公主府上放肆的生人。
春君了然,他不解,太后应当在周京,心腹怎会出现在九陵呢?
叶归澜却没再说下去,他拿过酒盏,倒了一杯,朝春君高举起,沉声祝贺:
“祝你和昭清,百年好合。”
随后转身离去。
春君离席得早,他实在不知道在席上有什么好多待的,便提早回了房。当然,回的是安排好的喜房,有人搀引着他,说是布置妥当的的洞房。
念着昭清交代的小心着今日的吃食,他未曾动过席上的食物。眼下回了房间也没碰桌上的瓜果,觉得口渴了,便叫仆从送来一壶清水饮用。
不多时昭清便来了,走路偏偏倒倒的,显然微醺了,两只手还一手一个,举着两个玉杯。
虽然已有些醉了,但昭清身边没人搀扶,应当是喝退了仆从。她扑到坐在床边的春君身上,手上的酒杯险些摔落。
“怀之,怀之与我合卺而醑吧。”
春君怕她打碎了玉盏,忙接过了她手上的东西。昭清就借他伸手的动作,与他交杯,先饮下了自己的半杯酒,用微醺的眼朦胧地看他。
春君也饮下半杯,昭清就把自己饮过的那半杯送到他嘴边,自己伸长了脖颈想去喝春君手里的半杯酒。
春君替她拿稳酒杯,她啜饮时就眨巴着眼看自己的新夫君,只觉得这个人被一片大红色衬着,真是精致得很。
眉眼温柔刀,杀人不血刃,大抵如此。
二人合卺了,昭清就一挥手把酒盏摔落在地,压着春君倒在床榻上,伸手去解他头发上的束缚。
她细碎地亲吻春君耳畔脸庞,悄声呢喃:
“与你洞房的,终究是我呀,怀之。”
春君听见了,他弄不懂这个“终究”是什么含义,还有人想与他洞房么?
不过眼下昭清神智并不全然清醒,不是什么问话的好时机。春君在考虑着怎样沟通,能告知昭清,自己并没有做好洞房的准备。
“清清,我”
他正想开口,昭清却用唇瓣封住了他的话语。不仅如此,昭清还伸了舌尖舔舐他嘴唇,留下湿漉漉的印记。
“我知道怀之不愿,我不勉强”
她正说着贴心的话,忽然顿住了。
同样顿住的还有春君自己。
昭清感受到自己压着的身体,有什么苏醒的东西顶住她,是春君勃起了。
春君意识到有一股燥热从小腹升腾起,沿着经脉烧遍全身,让他忽然发昏。
昭清清醒了,她坐起来,眼瞧着春君大红的喜服撑起的凸起。
“你吃房里的东西了?”

8、春眠不觉晓(上)(叶归澜h)
“你吃房里的东西了?”
而被问话的人脑子正发昏,听不见昭清的言语。昭清叹息一声,现下药性已然发作了,吃没吃、吃了什么之类的问题问不问都不再重要。
她动手解开春君的喜服,这件的款式她认得,是她亲自挑选的。
大红的衣衫解开来,凌乱地敞着,玉体横陈。昭清趴在春君身上,褪下他的亵裤,挣脱束缚的阴茎就啪地弹起,擦过昭清殷红的唇。
她伸舌舔过茎身,从龟头到根部,又啜吸一边囊袋。春君轻声发出些呜咽,不安而难耐地扭动身体,昭清就分开他两条腿,指尖向底下的穴口探去。
果然,那儿是濡湿的,不合常态地分泌出体液。
春君中的是什么药,已经很显然了,药性极烈,非得吸收了刚射出的男性精液才能消解,恐怕还不止一次。
昭清牙痒痒地,她早料想到那老太婆为了能有个更好控制的子嗣不择手段,在周京的那位半天没个响,竟下手到九陵来了。但没想到阴差阳错误食了的是春君。
这药阴毒,不分男女,那老太婆可没想过管她这些个面首。
她收回手指,站起身来,离开了穴儿的指尖牵起一条晶莹的水线。昭清捻动指尖,把液体搓干了,走向门外边。
她步履蹒跚,装作似乎站不稳的样子,推开门,果然在不远处就瞧见了不认得的仆从。
她冷笑一声,朗声唤自己放心的丫鬟姓名,丫鬟从远处奔将过来,她故意把话说得大声:
“去请驸马爷来,脚放快些。这院里不管是谁,全都给本宫滚出去。”
丫鬟称是,把院落里的人都赶了出去,小跑着去请叶小将军。
昭清合上门,这才站直了。她站在门边向里望,春君半身躺在床榻上,腿脚还搭在床边,鞋袜都没脱,亵裤松松散散地堆积在脚踝处。
乳粒因为动情都挺立起来,原本浅淡的色泽也显出绯红,隔得远远的都能瞧见。
身上是玉白的,叫人见着就想在上面留下些情欲的痕迹,最好打上印记,让人知道他是谁的附属品。
她的眼神有些阴郁,因为想起了曾经。
背靠着的门传来推力,昭清移开身子。
门被推开来,是叶归澜。他还未就寝,在院落里练剑,忽然被传唤,外衫还凌乱着就过来了,剑还握在手中,呈现出一派肆意洒脱的不羁之态。
叶归澜没说话,他关好门,和昭清对视。
昭清掩去眉眼间的沉郁,朝床榻的方向努努嘴。
“太后下的药,怀之误喝了。”
叶归澜向房内行去,他能百步穿杨,自然视力极好,只一瞥就将大名鼎鼎的春君此刻的情状收入眼中。
那人轻轻扭动着身体,嘴唇张合,吐出些软糯的呢喃,阴茎色浅而直,规矩精致地贴在腹上,双腿修长而呈现清俊的肉感,色气极了,此刻微开着,引人遐想。
他伸出没拿剑的那只手,握上春君的一条大腿,把它捏在手里,入手的触感滑嫩。
“你不能解?”他问昭清。
昭清仍站在门边,闻言低垂了眉目,回答他:
“需男子阳精才能解的。”
叶归澜和昭清都知道这所谓的昭清长公主其实是个什么身份。
男子阳精不难,难的是隐疾。
叶归澜沉稳的眼神里都透出些同情,他收回卡在春君腿上的手,把剑扔在床上,就在春君身边。然后褪去自己外衫,任由它落在地上,他说:
“我做事,不喜欢别人看着。”
昭清便抬步,走进房间深处:“外面有人看着,我去里面。”
叶归澜解开自己衣服,褪下亵裤,他那话还有些疲软,并未情动。
他抬起春君两条腿,把裤子连同鞋袜一起脱了,便见着春君的一双脚,那脚比身上还要白些,脚趾圆润可爱,指甲齐整,像玉似的,关节处还透着些粉。
叶归澜伸手摸他的脚,整个足部的皮肤都嫩滑无比,没生茧,显然是娇生惯养的,甚至不太走路。
几乎在触碰到这样一双脚的第一秒,小将军的阳具便上扬了,若不是非得把阳精射进穴里,他定要把这双脚糊满自己的精液。
叶归澜把春君的足底按上自己的阴茎,用那脚面沿着茎身撸动,又并拢两只脚夹着硬挺的阴茎搓滚,很快就催动得那话坚硬高挺。
他弯折起修长的两条腿,把它们向春君自己肩膀处压折,于是两腿间翕张的穴口就暴露出来。
药性催发的液体甚至在外边都看得到,显然已经泛滥了,穴口的褶皱也显得饥渴。
小将军巨大的龟头就顶上那处只开了极小的嘴儿的穴口,他挺腰向里顶。
穴道虽然已经湿润了,但毕竟是不容纳外物的排泄器官,天性是拒绝被操弄的。它推拒着侵入的鸡巴,紧紧死守阵地。
春君意识模糊,被狠顶的龟头逼得哼唧起来。
“疼哈”
叶归澜心里说他娇气,但还是停下动作。他松开一条腿,那腿就瘫软下来,又被小将军扒开,用膝盖顶着压在床榻上,另一条腿仍然被手压在肩头高抬着。
小将军用空闲的手,伸出食指捅进穴道。
穴肉温度极高,紧紧吸附着吞进入侵的手指,那手上带着习武之人的厚茧,质感粗砺,摩擦得穴壁不断收缩。
手指完全进入穴口后便速度极快地抽插起来,探出穴口时只留下指甲盖长短的部分,侵入时没入整根手指。抽插一开始还显得有些不畅,很快便湿滑地习惯了这样的节奏。
那手指又弯曲,横向地搅拌,又或者探进第二根手指,两根手指并拢了抠挖穴道,在里边开开合合,捣得春君绷紧了小腹。
“呜啊啊!”
他忽然发出一声稍显激动的惊叫,手指就往回找到刚才摸索过的位置,狠狠压了下去,果然收到了回应。
穴壁绞得更紧,那液体也更旺盛地润滑了整个甬道,让手指运动时发出咕叽咕叽的,让人脸红的声响。
叶归澜觉得差不多了,便抽出两根手指。他重新把两条腿压开了,把勃起已久的龟头操进穴道。
小将军的阴茎粗长,颜色深红,龟头极大,显得狰狞恐怖。虽然不好看,但却是行房事时让人淫爽的利器。
那利器比起两根手指可厉害太多了,尽管已然扩张过了,春君的穴道还是被欺负得疼痛起来。
但也不需要继续做扩张了。
小将军就这么压着底下的人,肉刃一寸寸破开嫩肉,征伐土地似的从边境入侵到内里。
被侵略的人发出呜咽,细声细气,像濒死的天鹅,或者幼软的小猫,轻微地挠在小将军心上。
他猛地挺身,粗长可怖的阴茎就忽然全部操进了肉穴,龟头刮擦过肉壁每一寸土壤,重重顶过骚点。
“啊啊!去了”
春君呻吟着,在这段时间药性的折磨下极其敏感的穴道传来尖锐的快感,仅仅是插入而已,他就被叶归澜操出了今天的第一次射精。

9、春眠不觉晓(下)(叶归澜h)
射精时的内壁不断收缩着,像张不知道疲倦的小嘴儿包裹住小将军的茎身啜吸不止。
叶归澜低低吸着气,索性停下来不动了,任由高潮中的肠肉伺候。他伸手抚摸春君正射出浊白液体的肉茎,轻轻拢住囊袋揉捏,又撸动茎身,压榨汁液,硬生生让射精的时间延长了。
阳精全喷洒在春君自己的腹间、胸上,零星点点的。叶归澜用手把它们抹开来,涂在白皙的皮肤上,糊得乱七八糟,透出淫靡的色气。
他指腹上沾染的全是触碰液体时留下的印记,但偏偏就这么伸进了春君吐露着呻吟的嘴里。
有些怪异的味道入侵口腔,舌头牙关也被粗暴地翻搅,意识迷蒙的人从昏沉的境地里获得片刻清醒。春君先无意识地探出舌头,舔舐上在口腔里作乱的指头,力度很轻,像小猫试探主人,随后不适地收回,又被那力度不小的动作惹出些火气。
牙关落下,齿列要闭合。常年舞刀弄枪的人自然不缺这点反应速度,叶归澜转了手的方向,伸了大拇指进去卡住他牙关,把春君的嘴一点点顶开。
“想咬我?”
他突然摆胯,操进肉穴深处许久没有动作的阳具就拖着内壁向外抽出,重重操回去,再抽至穴口,又抵进深处。
动作不快,但幅度是大开大合的,胯骨撞在肉臀上发出啪啪的响,很快在皮肉上撞红一片。被狠操的人也发出不堪负荷的呻吟:
“呜啊啊!”
他发不出清晰的字句,因为被扣住了齿列。小将军的手指扣着他的下牙,像把手似的往下拉,不让它闭合,也方便自己操干。
春君的口腔被玩得疼痛,涎水也淌下,沾得脸颊水润润的。叶归澜松开桎梏他牙关的手,移动到胸口上。那两点很嫩,极易引出人施虐的欲望。
小将军在床事上素来豪放无忌,下手没个轻重,图的就是个爽。
现下里也不会太怜惜,他两指捏住一侧乳粒,逐渐加大了力道,几乎把它挤压成平平的一片。那手指松开已变成遭受玩虐的红色的乳粒,变成拇指摁压着往皮肉里推挤。
巨茎操干肉穴的动作没停,速度依旧不快不慢,随心所欲,常常突然地直捣黄龙。春君痛吟:
“别碰,疼哈啊!”
叶归澜只当听不到,因为身子底下的人虽然喊着别碰,肉穴却跟着他的动作绞得愈紧,显然因为玩弄乳尖而感觉到爽利。
他俯下身,对着被玩得明显红肿的乳粒哈了一口热气,张嘴咬了上去。牙齿叼着肿立的肉粒轻咬晃动,向外拉扯,春君就因为疼痛挺起胸膛,把身子往小将军嘴里送。
小将军摸着两侧大开的长腿拉开了,当做把手握在手里,牙齿仍咬着那处肉,下身激烈摆动起来。
春君的腿被压到肩头,屁穴以朝天的姿态露在床沿,被粗大的性器直上直下地操干,他的乳尖被人含在嘴里,动作激烈时那处传来的尖锐痛感简直让他怀疑乳粒要被生生咬掉了。
但无可否认,单侧乳粒传来的疼痛也变作了刺激的快感,流淌汇集到下半身,甚至因为另一侧乳粒的被冷落而感到不满。
他实在不可能做出抚慰另一侧乳粒的动作,只挺挺那侧胸膛,徒劳地消解空虚。
叶归澜的操干完全是随自己爽,总归春君的药性是只要自己的精液就可以解,他没照顾春君的花心,偶尔蹭到那处也是一扫而过,让底下的人发出舒爽变调的轻吟,然后化作更深的不满。
春君中的药确实是叶归澜射精就可以解,但药性引发的淫性却不能容忍叶归澜这样撩拨的行径。
过分敏感的肉穴一次次被触碰到骚心,又若即若离,反馈给肉穴主人的就是滔天的情欲浪潮,让他愈发欲求不满,几乎落下眼泪。
“啊啊不舒服、呜”他扭动身体,想要逃避阴茎戏弄似的责罚,不愿意再被这样撩拨引诱,甚至意识不清地顺从本心呼唤:
“卿卿、卿卿帮帮我”
操干停止了,叶小将军松开嘴,抬起身来。
房间深处传来些声响,昭清发出来的。
叶归澜意味不明地盯着春君的脸,泪眼朦胧的,眼里眉梢全是春情,脸上潮红遍布,涎水流淌,已然在药性下放空神智,有些痴了。
他抬起春君的一条腿,握住脚踝,侧头在那脚背上狠狠啃了一口,留下重而深的牙印,细嫩的皮肉几乎见血,痛得春君惨呼。
“这就带你去找卿卿。”叶小将军说,他把人双腿盘在自己腰上,托着臀肉抱起来,春君失重,下意识用手扶上叶归澜的肩。
因为体位的关系,肉穴全然吞吃了尺寸骇人的阴茎,只留两个鼓鼓囊囊的精袋在外面。肉茎进得很深,春君恍然感到自己钉在这可怕的肉刃上,已经被操穿了。
“啊啊好深”他被深入的恐惧逼出些哭腔,叫声里尽是无措,可怜极了。
叶小将军可不管他,他有分寸,便这样托着春君的臀走动起来。
明明不用这样多步就能去到里房,坏心眼的小将军偏不,他先在这处地方来来回回地踱步,每走一步,阴茎就变换着角度重新操进春君淫穴里,在下一步时又抽出一些。
小将军甚至把春君往上轻抛,让人重重落下来,湿软多情的淫荡穴肉就层层叠叠地重新接纳客人,把鸡巴吞吃进深处。
这次叶归澜有心让春君爽快,特意着重照顾了穴里刚才手指探到的骚点,几乎次次都操干着那处。
春君哪经得起这样的玩弄,猫叫春似的轻声嗯嗯啊啊个不停,很快就音调拔高,夹紧了双腿,搂着叶归澜的肩背射了精。
精液就夹在两人腹间,湿答答的流下。
射了精的人更软了一些,娇得几乎搂不住小将军。
小将军这才抱着人走进里房,看见面朝窗外,站在窗边的昭清。
那窗又没打开,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昭清面壁在思什么。
小将军故意狠狠地操了一记,龟头就撞在已经很熟悉的骚点上,引出春君难以自控的高声叫喊。
“春君的穴好操得很,就是老想卿卿。”
昭清转过身来,眼神阴鸷,明明是艳丽端方的公主,叶归澜却觉得像见到了杀神,血腥气浓重,煞人得紧。
不过这个人本就该是这样的,他本就该是手掌大权、生杀予夺的帝王。
若不是那场火,若不是那条河,若不是为了那小少主
何至于此。
叶归澜轻笑,他提要求:
“既然春君想,昭清便抱着他吧,正好我累了。”
昭清的眼只盯着被叶归澜抱在怀里,背对着他的春君。这人现在像一滩水,瘫软着没个正形地挂在叶归澜身上,被钉在肉茎上脱不开身。
她上前两步,接过被操得瘫软的人,两手环过他膝弯,托着臀肉,以小孩儿把尿的姿势抱在怀里。叶归澜松手,任由昭清把人抱走,鸡巴离开穴道发出啵的一声响,带出些堆叠的肠肉和大量液体。
昭清调整了高度,让春君臀肉对准小将军怒挺的巨物,又用手掌把两瓣臀肉往两边掰开,暴露出水光淋漓的穴口。
那处刚才被过大的阴茎操得狠了,有些红肿,肉嘟嘟地吐着液体,淫贱又可怜。
叶归澜手握着自己的鸡巴往下拉,稍微弯腿低下身子,龟头抵上穴口,抱着春君的人就把春君的臀往前送,用这口穴把肉茎一点点套进去。
一直到送无可送,春君的臀肉已经完全贴紧了叶归澜的腹部,才算了结。
“抱紧了。”叶归澜沉声交代,然后打桩似的开始猛干。
他腰腹极其有力,摆动时肌肉绷紧了,鸡巴一次次操开层叠的肉穴捣进内里,或者恶狠狠地顶在骚心上,龟头上的小嘴儿甚至啜吸那处软肉,惹得春君崩溃地扭动,几乎让昭清抱不住。
他上面的嘴里哀切地喊着卿卿,下面的嘴可怜兮兮地被叶归澜操,很快又泄了身。
叶归澜这威风凛凛的雄兽凶狠地征伐阴茎底下的穴道,直把这肉穴操得高热抽搐、痉挛不止,才顶进深处射了精。
精柱滚烫地喷洒,在哭喊中被穴肉吸收。被热液刺激得绞紧了的肠壁很快感觉到刚歇息的巨物再次硬挺起来。
昭清从两人的反应看出叶归澜已在春君体内射了精。她低头亲吻春君被汗濡湿的鬓边,舔舐他耳朵,抱着人的手臂沉稳,没有丝毫摇晃。
“还不够,再来一次。”
昭清说,示意小将军继续。

10、不是我跟你(有蛋)
春君再醒来时是在床榻上,周遭尽是红色,显然还在洞房里。他身边是安静的,空无一人,只听得见窗外鸟鸣的声音。
他起身,掀开被子要下床,就见自己身上未着寸缕,虽然已被人清理过了,但赤裸的皮肤上全是些红痕淤青,着色极重,周身布满了一眼就能瞧出来的情欲痕迹。
昨夜的记忆忽然如潮水一般涌现在脑海里,一股子热气从脚冲到头,烧的慌,说不清是不是羞恼,总之怪异得很。
春君闭上眼,做了几次深呼吸,总算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压下。他生平第一次产生了逃避的心思。
脚沾到地就软倒下去,春君猝不及防,手磕在床沿跌坐在地,发出巨响。
门外听到声响的侍女跑进来,是昭清心腹,她道:
“春君大人醒了,都午时了!奴服侍您洗漱用膳,昭清殿下说下午些要您看一场好戏呢。”
什么好戏?
春君不感兴趣,他没什么心思看别人的事,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见到昭清。
但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只从地上起来,任侍女摆弄。
春君不愿别人瞧着自己用膳,便挥退侍女,侍女也没留着,只说昭清在琼花苑里等着他,就退下了。
他知道琼花苑,是这两天刚修缮完成的别苑,说要建戏台、凉亭、池渠,供长公主夏日里乘凉寻欢用。
春君到的时候,苑里静悄悄的,像没人。他走进去,才发现并不是如此。
池塘的进出口尚还堵着,没有通水,里边是干涸的。池塘边上就站着四个人,和几十只大木桶。
这四个人长身玉立的,眉目间尽是少年风流。春君对他们有印象,都是昭清后苑里的面首,且是最傲的几个,那天见面时对昭清尽是冷言冷语,蔑视的态度毫不隐藏。
那几十只木桶严丝密缝,不知道装的什么。仆从众多,都列成一排远远的站在边上,甚至还有些带刀的侍卫肃穆立着,架势颇大。
干池一侧是修筑的戏台子,上面摆了道具,应该是有戏要开唱了。
而九陵的主人,昭清长公主就坐在戏台对面、干池另一侧的楼台上,雍容华贵的斜坐着,她手边上摆着瓜果,都是当季最好的。
昭清看见春君来了,眸色一亮,明快地挥手招呼人到她身边来。她笑得明媚。
“怀之!快到本宫这儿来。”
春君抬脚向楼台上走去,没多看旁人一眼。
昭清拈起一瓣果肉递到他嘴边,春君张嘴吃了,昭清涂着蔻丹的手指就伸进他嘴里搅动舌头,指尖在口腔壁里探索了一圈。
春君咬也不是,吐也不是,躲不开还不能出声苛责,只能用眼神谴责兀自玩得开心的长公主。
昭清被他瞪得发出咯咯的娇笑,大发慈悲地放过春君的嘴,把指尖含进自己嘴里。她趴到春君身上,整个人几乎陷进他怀里。
怀里的长公主柔若无骨,春君却忽然想起昨夜里的事——
这样娇娇的女人,抱着自己一个大男人那么久,手都不见抖。
这合理吗?
春君想说的话很多,他想问昨夜是怎么回事、想问一些自己的猜测,但还没能问出口,他怀里的昭清就抬起脸来,先出声了:
“怀之可曾见识过酒林肉池?”
春君摇头。他自然知道酒林肉池、裸身游戏的昏君行径,但若要说见识,那自然是没有的。
昭清一拍手,告诉他:
“今日就让怀之开开眼。”
她掷了个酒杯下去,瓷杯碎裂发出清脆声响,吓人一跳,下面的人都顺着声音抬头来望昭清。长公主笑得飞扬跋扈,朗声:
“本宫听闻,周京都在传说昭清长公主荒淫无道、祸乱九陵。本宫自认待九陵子民不薄,这可让本宫好生伤心。”
她的视线逡巡过站立的四位公子,不着重去看谁,但意味明显。传谣的人就在四人当中,又或者,四人全是。
“谁传的谣?不重要。但本宫若不坐实了荒淫的名头,岂不冤枉。”
昭清叫了总管的名字,总管就挥手让仆从们走来,站到木桶边上。他们打开一个个木桶,浓烈的香气就传遍了整个琼花苑。
那几十个木桶里装盛的,竟都是酒。
仆从们把木桶抱起来,酒就像不要钱似的被全部倾倒到干涸的水池里,逐渐铺上一层,且水位还在升高。
“古有昏君酒池肉林,裸身游戏。今有昭清,酒池有了,肉林本宫没兴趣”
昭清眼眸一转,面色严厉起来,语气也不再客气。
“四位,脱吧。”
“四位”一词指代的很明显,那四位公子面色难看起来,其中一人沉不住气,显然暴躁易怒,开口就大声叫骂诸如不成体统、丢皇家颜面之类的话语,两人甩袖就要走,一人面色阴沉,站立不动。
昭清就好整以暇地笑着,不做回应,她甚至有闲心牵起春君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那两人将将
要踏出苑门的时候被人拦住了,可以说是被押回来的。带剑的侍卫用带着鞘的剑交叉着封路,两人硬要闯,便被反扣着又推回了水池边上。
他们要激烈的反抗,长剑便出鞘,寒光凛冽。于是二人沉默不语,牙关咬得作响。
长公主这才幸灾乐祸地劝告:
“荒淫无道的长公主可不会放你们离开,四位速速吧,别误了本宫听戏。”
最终是战立在原地的那位公子先开始脱衣,他褪下外衫丢在地上,像给其他三人开了个头。
“燕公子果然懂事。”昭清娇笑着赞扬。
等四人都脱完衣衫,赤身裸体地站在池边时,几十只木桶的酒也已全部倾倒进池中了。
昭清让四人进池,又让管事吩咐戏班子上场。
昭清的面首们就赤身裸体地泡进色泽深沉的酒池里,那酒不裂,没听到人喊疼。俊美非凡的小生们神色各异,或坦然,或气恼,或哀戚,皆不得不屈从于昭清长公主的淫威。无论人品如何,四人相貌皆属上乘,他们黑发散乱,浸湿了贴在肌肤上,在众目睽睽之下遭昭清如此玩弄。
园子里诸多的侍女都面色通红,不知是酒气熏的,还是艳景羞的。
不多时,好戏开场了。笙箫婉转,燕语呢喃,唱的是悲欢离合修成正果的爱情戏。
昭清的目的可不是让四个人泡进去就能了了的,她再炸下一道惊雷:
“苏画师近日要绘避火图,少了些头绪。四位公子便表演一出活春宫,给苏画师观摩观摩,也给大家伙见识见识。”
她唤的画师从仆从里出列,走到池边,连画具都未曾带,是正大光明告诉所有人,这就是假话。
“要么尽心尽力地演,要么便一直泡在酒池里。总归这些酒都是太后赐的,你们也不算辜负了这恩赐。”她的话语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四人听得脸上青白,而“太后”一词也算解释了这番折辱的缘由。
被唤作“燕公子”的那位抬头瞧昭清,再也沉不住气,他咬牙切齿地警告:
“昭清,你且走着瞧。”
长公主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睨他,说起他的身份:
“燕相的幺子太后的,干儿子,?”
她又兴致缺缺地坐回原位,“嗤”了一声,表达不屑。
那酒里有些淫乐的药效,与太后昨夜下在饮水中的一模一样,四人起初还抗衡着,不多时便闹作一团,眼里有时被酒沾染了,哀嚎一片。
酒池里实在不方便行事,四人渐渐上了岸,在池边层叠着颠鸾倒凤,在光天化日之下寻欢作乐,毫无廉耻之心,让众多围观的下人面红耳赤、起了反应。
春君不欲多看,只正襟危坐地观戏子唱戏。昭清却目不转睛地看那四个人淫乐之景,时而出声指点羞辱两句,手上一杯接一杯的酒灌进自己嘴里。
她笑得明媚,像不谙世事的少女,全然和下面的酒池纵欲之景谈不上联系。
香风入鼻,掩去了底下醉人的酒香。昭清凑近春君耳畔,伸出舌尖舔舐,热气喷洒进耳,引得人一个激灵。
“喜欢《鸳鸯记》吗,怀之。”
长公主说的是台上在唱的戏。她声音极小,语气像喝醉了,嗓音低沉,更让春君觉得她像男人。
“恨台上卿卿,台下我我”
“不是我跟你呀。”
昭清说完,倒在春君肩头不动了,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骨碌碌地滚远。
醉了?
春君唤她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昭清好像已醉昏得深了。
他把昭清的头揽进怀中,让她躺下来,然后试探着,解下她绸缎的围脖。
喉结明显。
除此外,昭清的脖颈上布着狰狞的痕迹,竟是些烧伤的丑陋疤痕,没入了衣领里,不知衣服底下还有多少。
春君轻呼了口气,把围脖再缠好,垂下眉目。
昭清的指尖颤动,终归于平静。

11、剑上挑日月
后来是管事上了楼台来,请春君先回去,说是昭清长公主早些时候吩咐的。
春君依言把昭清横放在了软榻上,起身离开了琼花苑。他走时底下池边上四人正忘我交媾,一片火热。
不知最后是怎样的光景收场的。
他虽不清楚昭清为何要男扮女装,为何这样惩戒四人,但觉得以昭清体恤民众的为人,应当不会没有理由地做出这样的行径。
昨夜的淫乱,自己应当也是无辜被卷入了昭清与别人的纷争当中。
春君觉得愧对叶小将军,堂堂驸马爷不仅妻子是男儿,后宫众多,还要来替妾室消解淫毒,实在委屈。
至于昭清为什么不亲身上阵,春君在心里自动理解为是怕在他面前暴露了身份。那如此观之,昭清应当没有宠幸过后院里任何一位公子。
所谓荒淫,只不过表象而已。
不过昨日之事再荒诞,也已成昨日。
春君今日决意去寻驸马爷,问问这些他没法当面问昭清的事情。驸马住的院落他是知道方位的,位置较偏,几乎在外府。
当春君行至苑外时,远远地见着有人先他一步进了正门。
他无意偷听他人谈话,但进门的人说话声音属实太大了些。
应当是个少年郎君,嗓音也是活泼轻快的,但语气却不太让人舒心。他抑扬顿挫地道: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行风剑,和昭清驸马爷叶小将军?”
听着确实是去找叶归澜的,而叶归澜没有回话。这郎君接着说:
“我曾听闻行风剑上挑日月,剑下有乾坤,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徒有虚名。毕竟剑都随主人,主人是个妻室都不敢管的窝囊东西,剑又能好到哪去。”
接下来响起的是叶归澜的声音,他说:
“确实如此。”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是请那郎君趁早滚蛋,没有半分想要与之纠缠的意思。对方显然也听出来了,顿时觉得一腔嘲讽说给了木头听,不由气火更盛,加大了音量嚷嚷:
“昭清淫妇都干出酒池肉林、白日宣淫的事了,你叶归澜还不管么!那姓吕的、姓燕的、姓姜的四位公子,昨夜里被抬回来的模样是有目共睹的,她怎能恶毒至此!”
叶归澜仍没动怒,回话的声音轻飘飘的:
“又没有姓云的,你急什么。”
那郎君像突然被扼住咽喉,气急地“你、你”了半天,没说出话来。隔着一墙,春君都仿佛能见到他面红耳赤的模样。
紧接着是剑出鞘的声音,声音颇大,架势十足。那少年郎哽了半天竟然直接选择了拔剑。
春君恍然回忆起,这少年似是前几天昭清介绍的那位少年剑客。
“伶牙俐齿,怕不是绣花枕头,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来我剑下走一遭!”
而驸马爷自然不会应战,他回少年:
“若不为斩尽,何必出鞘?行风剑不迎无名客。
昭清行事自有分寸,你与云公子之间从没遮掩,她可曾问罪了?自你们入府来,她又可曾逼你二人行房?
若非来九陵昭清府,云公子在周京百死无生。”
那少年显然惊疑,一时没答话,半晌才说了句:“你别骗我。”
随后是收刀入鞘后离开院落的脚步声。
春君立在原地没有动,他不知此时是否该叨扰叶归澜。但里面的人又说话了,驸马爷扬声:
“墙外的客人,进来吧。”
是我么?
春君不确定,但还是走到了院正门口,果然只有他一人。叶归澜就站在院里,先前应当是在练剑。
春君颔首唤了声叶将军,叶归澜也礼貌地回应。随后小将军抬眼看向来人,显然是在问:您有事吗?
春君思索,不知这话该从何说起,最后决定先道谢:“那日多谢小将军。”
是逼不得已的春风一度,春君虽对情欲之事不感兴趣,但很看的开,并没有感觉多难以启齿。叶归澜显然也是。他摇摇头:
“无需道谢,春君以后要谨慎些。”
这话打开了话头,春君问他:“药是怎么回事?”
叶归澜想了想,觉得和他全说了也无妨。他叫春君进屋去,院里终究光明正大,怕被人听了墙角。
春君进屋,叶归澜给他斟茶,才问他:
“你知昭清”
话没说完,被问话的人敛下眉目,意会了小将军想问的问题,他回答:
“是男儿。”
叶归澜知道了他明白这一点,那接下来就好说了。他交代:
“献帝五个子嗣,大皇子周延冬与公主周孟妍是太后所出的。之所以是长子长女,因为这之前的都胎死腹中了。此后出生的也没能长大,失踪或病死,皆是太后的手笔。”
春君点头,表示明白。叶归澜接着说:
“树敌太多是会反噬的,皇长子周延冬,也就是现下的昭清在幼年时也遭人
暗害。他被划花了脸、毒哑了交到人贩子手里,却不知怎么活下来了,还好转了。
皇长子没了,太后也不甘愿把储君的位置让出去,叫双胞胎的周孟妍自此扮作兄长的样子,对外只宣称是公主失踪了,竟真的瞒过了所有人。”
那现下帝王位置上坐着的岂不是真正的公主,一介女流?
春君没问,呷了口茶,听叶归澜继续:
“周孟妍不满太后已久,早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太后是有所察觉的。现下周延冬回来了,太后自然想要一个更好掌控的周延冬,而不是生了离心的周孟妍,她叫他两人再恢复身份,这两兄妹一拍即合、阳奉阴违,目前太后尚还不知在周京的其实仍是周孟妍。”
“太后想要个更好掌控的小孩,无论是兄妹哪一位所出的,都能成为新的傀儡。况且女人么,一旦有了孩子,保不准就消了野心。这不是她第一回在昭清府里下这些淫药了。”
春君有些愕然,他没想过有如此多腌臜事。而叶归澜继续补充:
“不仅如此,太后和金国也有联系,大周不少世家遭灭门也有她参与的。这府里的公子,有些个是太后党羽看重的儿子,被周孟妍使计押到这来,算作人质,昨日四个便是。另外些是在周京迟早要遭暗害的,不如送到九陵来,有人保护着。”
昭清长公主的面首,竟是这么回事…
那我呢?
春君忽然想到自己,他刚想问,却忽然从大开的门瞧见院落外面有个人影抱着什么走过去。
步伐平稳,像是路过。
但春君心里偏偏一咯噔,他拼命回想,总算想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人——
前夜里,他在洞房里饮的清水,是这个人送来的。
春君站起来,叶归澜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
“院外走过的人是前夜给我送饮水的,应当是太后的人。”
小将军皱眉细想,觉得不对,此处已是内府偏处,有什么情形需要来这?
他决定追上去看看。

12、我与我的剑
叶归澜顾忌着春君的腿脚跑动不便,没走太快,等到了苑门口,两人只见着那人的背影。
叶小将军远远厉喝:“站住!”
那人身形一顿,不仅不停,反而小跑起来,方向是昭清府的后门,已离得不远了。
叶归澜以手作哨,长吁一声,便听见有马嘶鸣,鸣声清越,紧接着是踢踏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小将军竟然将马就养在了后苑,那马平日也不鸣不叫,听话懂事得很,故而春君也没发觉。
他先和春君对视一眼,得到允许后把人抱起来放置在马上靠前的位置,而后自己翻身上马,利落潇洒。
春君是没有骑过马的记忆的,现下也不过是强作镇定,他腿脚实在不太利索。幸而叶归澜的这匹马通人性,乖巧极了。
叶将军把人圈在怀里,握紧了缰绳,嘱咐人稳住重心,就一夹腿,疾驰起来。
他纵马的方向是昭清府后门。只消转个弯,再行一条长街就能出府。
马儿转弯,视线明朗。远远看去,果然那人就在后门门口。人虽然没出去,却抱紧了怀里的东西站着在等什么人。
他听见马蹄声回首来看,见是叶归澜二人,显出几分慌乱。
正此时,府门外也有人骑高头大马出现,那人一见大喜,把怀里的物件递交出去。
叶归澜和春君才瞧清楚,那东西是长柱形的,像个瓶子,外面包裹了一层布,瞧不见具体样貌。那人虽然交接得急切,却是小心翼翼的,怕把那东西摔碎了。
外面的人在马上伸手接过那东西放在马后绑的一个匣子里,里面的人接连挥手叫他快走。
那人就一拍马,消失在视线里。
叶归澜一路狂奔着,远远就急声叫看门的开了栏,丢话让人把那贼人抓起来关着,马不停蹄地追出了府。
昭清府后门清静,因此马蹄声格外明显。
追出府的两人虽然已看不见之前那人的身影,却可以听见纵马疾驰的马蹄声。
叶归澜没说话,只抿抿唇就做了判断,他跟着那马蹄声奔去,应当是出城的方向。
离了昭清府就是街市,现下正是街上热闹的时候。
被叶归澜追赶着,心下慌乱的那人骑马奔行竟全然不顾前边的人和摊位,经行处往往人仰摊翻,瓜果货物散落一地,哀声四起的,留下一路的杂乱干扰后边的叶归澜。
纵然如此,叶小将军也紧紧跟上了,没有让前面的人掉出视野。
一前一后两匹马从城内奔到城门,那门竟是大开的,显然得了什么指令。
叶归澜此时叫人关上城门是来不及的,他只能跟着一同再向城外奔去。
出了城其实是好事,至少不会再践踏到行人,也不会有过多障碍阻拦叶归澜,追人更便利了。
春君其实担心那些人在城外有所布置,叶归澜会中埋伏,但眼下他趴服在马背上已然面无人色,实在没有力气提醒叶归澜了。
一个跑、一个追。叶归澜终究技高一筹,尽管载着一个人,差距也很快缩小了。
前头那人见势不妙,解下马上绑的匣子,竟然弃马向树林奔逃。叶归澜也立刻勒马停下,他知道春君行动不便,说了一句“在这等我”,便拔腿追向树林。
那马确实聪慧,主人跑了也不惊不怕,仍旧牢牢稳稳地托着春君在原地待命。
春君无暇他顾,他胃里翻腾得厉害,周身骨头也被颠得生疼。
不多时叶归澜便出来了。
他左手拿的是那匣子,右手提着一把剑。
行风剑,剑上尚还淌着血。
小将军神色阴鸷,看样子不光杀了人,还听了一些骇人的消息。
他走回马旁,连马都因为他身上的低沉气息而不安地打响鼻。叶归澜没说话,只把匣子递给春君,然后沉默地从马上鞍鞯上找出来拭剑的布,细致擦拭起剑身。
春君已然好些了,他没妄自打开匣子,接过了它,在马上往下看,只看得见叶归澜的顶发。
小将军把剑拭净了,收剑入鞘,又把手上的血擦了一遍,虽然血迹已然干涸了。他抚摸马身,像在嘉奖,然后对春君说:
“打开看看。”
春君这才开启匣子。
里头垫了许多软布,防止摔坏了,东西也是绸布裹起来的。春君解开绸布,发现果然是个瓶子。
玉瓶,瓶身上是个符号,依稀辨认出似乎是“季”字。瓶口是封起来的,不仅裹了布贴了条绑了线,摸起来似乎还上了蜡。
春君不认得这是什么,旁边的人也没说话的意思,他问叶归澜:
“这是何物?”
叶归澜抬眼看他,眸色中翻滚着些深沉的东西,极其复杂。那些浓厚得吓人的情意最终被压下去了,小将军只说:
“昭清的东西,你带回去问他吧。”
眼下正是日头毒辣的时候,阳光晒得春君刚清醒的头脑又有些发晕了。
叶归澜看见马
背上的人脸色泛起不正常的红,后知后觉春君的身子又是骑马、又是日晒的,经不起折腾。
他伸手扶住,把春君从马上带下来。
在马上待了颇久,春君落地时脚都是软的,要扶着叶归澜才能颤巍巍地站稳。他合不拢腿,双腿内侧也磨得生疼。
叶归澜没多说,蹲下身子,让春君趴在他背上,把人背了起来。他转身向树林里走,马儿也在身后跟着。
小将军进过一次树林,目标明确地把春君带到了一条小溪边放下。春君一路上没见着打斗的痕迹和尸体,不知叶归澜方才追人是什么方向。
叶归澜又掏了一块布来,在溪流里浸湿,马上还有水囊,只不过之前是空的。小将军也将水囊充满了,和湿布一块递给春君:
“你有些中暑,先歇息着,我捉两条鱼。”
他捉鱼很快,不多时就上来三四条,处理的速度也很熟练。
他找来些树枝削的平整尖细,洗干净了串上鱼,架在春君摆弄出来的枯叶堆上,找出燧石生火,还摸出些调料。
小将军显然常在野外打牙祭的,鱼烤得很好。春君随他在这,竟然觉得比寻常吃的鱼还要好吃。他脸上露出餍足的神色,叶归澜看着觉得心情也明朗了些。
小将军把火灭了,蹲坐到春君面前。
春君背靠着树,小将军就伸手撑上树干,把他桎梏在怀里。
叶归澜的脸靠的愈近,几乎贴上春君的额头。
他问春君:“要快活么?”
随后似乎觉得太过孟浪不妥,他又眨眨眼,像俏皮话,却又低沉而情意绵绵地诉说:
“我与我的剑,都想到你心上一游。”

13、已有最难忘(树林h上)(蛋4p后续)
春君被他亲密地揽在怀间,然而竟然离奇地不觉得被唐突。以他的性格,这样近的距离是必然会产生厌恶感的,这次却除外了。
他把这异常归结于刚吃了这人烤的鱼,归结于曾经身体的交融,归结于现在阳光正好。
阳光确实很好。从天际洒落,透过树林叶间的缝隙零散地投下,溪流上亮光闪闪,色调斑斓又梦幻,连阴翳也美得像在画里。
春君是不信叶归澜所说的话的。
什么我与我的剑都想到你心上一游,他们顶天了不过一夜水乳交融的交情,仅仅意外的肌肤之亲,怎可能谈得上这样的似海情深。
情话说得顺口,兴许也就是小将军的一贯德性吧。
但眼下无论是什么,都是正好的,那些美得恰如其分的景物夹杂在一起,就融汇成了让人未饮酒就先迷醉了的河流。
确确实实很适合寻欢。
春君笑得浅淡,他说:“好啊。”
然后叶归澜的唇就落在他唇上。
一开始是接触,虔诚而欢欣,紧接着就变成了燎原的烈火。湿热的舌头从叶归澜口腔里探出来,撬开隔壁门户,钻入内里,试探性地触碰牙齿,反馈给小将军甘甜的味道。
被造访的牙张开了,露出来一道门给客人造访。于是舌头钻进去,舔舐过每一寸软肉,卷起春君的舌向外勾,又顶回深处。
小将军来势汹汹,攻占得狠,春君溃不成军,只能呜咽着跟随他的节奏予取予求。
涎水晶莹地挂成一道丝,又滴落下去。
叶归澜放过春君时,春君的眼神已经是情动的散乱。在小将军心里,春君更像勾人心魄的妖精了。
昭清也妖,奔放如火,又深沉如海。
春君的妖是不自知的引诱,用最艳丽精致的皮相,作出最清冷的圣贤模样,在无差别关爱世人的同时,在每个人心里播撒下渎神的种子。
他的存在,就足以让任何人情难自抑。
他是原罪,是世间最难忘的。
叶归澜解开春君身上的所有,那些布料堆叠在春君脚边。他又扯下春君的发带,如瀑的黑发就散乱下来,对照着白皙肤色,显得愈发欺霜赛雪。
这个人冰肌玉骨的身形就暴露在树林间。
没有一处是不好看的。
脚趾圆润,脚踝明显,双腿修长而笔直,每一丝弧度都完美。性器还软着,色浅,甚至透着粉,不像真人器官,倒像画本里画出来的那样精致。肌肉线条流畅,骨节清晰。
他沐浴着树叶间透下的星点阳光,沉默无言地赤裸站立着,任由小将军观赏。
“你是妖精吗?”叶归澜牵起他的手,含住他的指节吸吮,目光里尽是痴迷。而另一只手抚摸上春君的下身,技巧性地揉搓,唤起它的欲望。
春君不知如何回答,便没作声,他在情事上向来木讷,予取予求已经是最顺从的姿态了。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好看呢?”小将军嘴里有东西,说话含含糊糊的,但还是流畅地表达情意。
他把春君的五指挨个亲吻了个遍,那玉白的手指上全是水渍。叶归澜的嘴又换了阵地,从春君的耳畔亲吻到喉结,他含住喉结轻轻撕咬,被叼住咽喉的人柔顺地仰起头,像饲养野兽的兔子,把弱点暴露在人前。
他的嘴又移动到锁骨,流连到胸口,一下下用舌头舔舐乳粒,火热的鼻息也喷洒上去,另一边乳粒则被叶归澜空着的那只手轻拨、揉掐。
春君的喘息也渐大了,他几处弱点全遭玩弄,光天化日之下的情事也刺激他的神经。
小将军的手活不错,在特意的伺候下春君终于交了今日初精,色泽有些透明的。
“前晚上泄太多次了。”小将军看到这颜色,不由发笑。
“嗯。”春君没否认,他也觉得那晚被做得厉害,此刻也乖巧而冷淡地承认。
叶归澜让春君背过身去,扶上树干。
春君依言照做,叶归澜伸一条腿插进他两腿间,把那两条腿分开。小将军身上衣衫完整,布料摩擦春君赤裸的大腿内侧,带来些异样的感受。
叶归澜终究没忍住,干净的那只手在春君肉臀上拍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清脆的响。
“屁股撅起来。”
春君从前天晚上就知道叶归澜在床上是这幅德行,荤话一套接一套,没个正形,每每喜欢看他跟着一起坠入情欲里放浪,才稍罢休。
沾着春君精液的手指探上臀肉间穴眼,那处已经消肿了,不像前夜的性事结束时那样已经肉嘟嘟地肿起来。一个指节硬生生强行探进去,受刺激的穴眼不适地夹紧了,让叶归澜这一个指节在里边寸步难行。
于是臀上又挨了一巴掌,小将军蛮不讲理地问他:
“夹这么紧干什么,还没开操呢。”
春君深呼吸,放松了肌肉,拍打臀肉的那只手就嘉奖似的抚慰春君射精后软下去的阳具。
小将军的手指渐渐能在肉穴里横行霸道了
,它进进出出地开拓禁闭堆叠的穴腔,在里面弯曲勾扯,甚至呼朋引伴。
手上春君自己的精液全被一股脑地塞进自己的穴里,手指抽插间又带出穴外。
叶归澜还清楚地记得春君的骚点在哪,他的指尖往往就找准了那一块软肉抠挖研磨,每碾压一次,那穴道就更软一分,直欺凌得春君鼻息渐重,喘息声能听得见了。
扶着树的人腿也软的快站不住,几乎快要跪倒下去。他腰肢也不自觉地开始摇晃,是想要躲避在肉穴里肆意揉摁的手指,但呈现在叶小将军眼前的,是身前赤身裸体的春君尝到了情欲的爽利,浪荡地撅着屁股摇摆起腰肢向他求欢。
他咬咬牙,把三根手指并起狠狠地按在春君穴内都被重点照顾得快肿起的骚点上,指尖几乎要陷进去。
“啊啊太重了!”春君终于承受不住,发出哭叫,双腿一软就要滑下去。
叶归澜撸动春君阴茎的那只手向上揽住他瘫软的腰肢,又抽出已经沾满肠液的手指。
“这就重了?”小将军说。
他解开自己的衣衫,褪下亵裤,早已高高勃起的阴茎暴露在空气中。叶归澜扶着鸡巴对准了淌着液体的穴口,却不进去。
龟头在穴口重重地摩擦,甚至有几次陷进穴里,那肉冠因为多次的摩擦而被穴肉润得湿乎乎的。粗壮的蘑菇头给穴口带来满胀感,抽离后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虚。
春君的声音微弱:
“叶归澜,别玩了。”
小将军笑起来,他握住自己的鸡巴抽打起春君的臀肉。虽然不痛,但肉棍击打在肉臀上总带来些淫靡的屈辱感。
“做人要诚,春君。想让我做什么,你得直说。”
春君头一遭被这样玩弄,他喘息粗重,闭眼不语。
人虽然沉默了,但身体却依旧是鲜活的。
比如他的阴茎依旧在叶归澜的把玩下跳动着吐水儿,比如他的穴肉仍然蠕动着等待操干。
叶归澜又把龟头对准了穴口操进浅浅一截,然后摆胯,用这短短的一截带着春君的臀部摇摆。
春君泄气,他嗓音低哑,像春日的朦胧暧昧。
“进来,叶归澜。把你的阳具捅进我的穴道。”
小将军终于得令,神情比打了胜仗或赢了比试还开心,他双手握住春君的腰肢,把自己的阴茎完全挤进被手指开拓过的后穴。
“呜哈啊出去太大了啊啊!”
春君又喑哑地请求。
手指和小将军的性器可完全不能比,这物有女子手腕粗,又极长。上回是有药物助兴,现下紧紧在手指开拓后就要捅进去还是太困难了。
但小将军再忍不住了,他两只手掌用力分开春君两边臀肉,好像这样就能把穴口掰大些,腰部沉稳有力地向前挺,誓要就这样一往无前地操进肉穴里。
春君感觉那物实在太粗,自己穴壁快要被撑裂了,他不断躲避,却因为身前抱着树干而无处逃跑。他甚至无助地踮起脚尖,好像这样就能让叶归澜操不到自己。
叶归澜被他这动作逗笑了,又喜欢得紧。
他太喜欢春君在床事上被他逼得走投无路的样子,可爱又可怜,只能呜呜咽咽地任他欺负。
“乖,就剩一点点了,放松,让我进去。”小将军柔声安慰。
他停止进攻的动作,重新抚慰春君有些瘫软的阴茎,晃动着腰身想让穴肉松和下来。
春君太过纯良,竟然信以为真,喘息着尽力放松自己,很快就适应了已然进入体内的粗茎。
其实尚未进入他体内的阴茎赫然还有一半的长度,哪里是叶归澜口中的“一点点”。
小将军见春君已经放松下来,趁他不注意沉腰一挺到底,然后舒爽地发出喟叹。
“呜啊啊!裂开了疼”
春君惊叫,只觉得被这突然的入侵撑裂了魂魄。
叶归澜享受着鸡巴整个被温热的穴肉包裹吸吮的快感,低头亲吻春君布满汗水的背脊,伸手到前方把玩他的乳粒。
他安慰春君:“没有裂开,小穴吃得好好的。”
而春君则低喘着骂他是骗子。
叶归澜小将军生平第一次被人骂骗子,却乐呵呵地受了。
他开始动作,粗长的阴茎缓慢地抽出一些,又进入内里,如此往复。力度很轻,速度很慢,浅尝辄止的感觉让逐渐适应了巨物的穴肉感觉到不满,特别是被偶尔关注到的骚点,已然叫嚣起空虚。
春君的腰又开始扭了,虽然弧度细微,但也被叶归澜收进眼里。
“你快些啊!啊啊”扶着树的人话音刚落,那鸡巴就重重地撞进最深处。叶归澜像突然被鼓舞了士气,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干。
胯骨击打在水淋淋的臀肉上发出的淫靡的“啪啪”声不断响彻在静谧的树林里,无论此时是谁经过这片林子,一听就能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场景。
叶归澜操得狠,春君被他操得不断往前,很快胸腹就贴在树上。
粗糙的树皮摩擦着细嫩的肌肤,带来刺痛感,尤其是乳粒和夹在树身和腹部之间的阴茎,痛感最甚。春君求饶:
“轻点、啊啊树蹭的呜疼”
小将军充耳不闻。
他就喜欢春君疼,他喜欢看这个人在疼和爽之间达到高潮,就像现在这样——
肉穴里征伐的阴茎忽然重重地怼在骚点上,像要操穿那一块软肉。他的胸腹也紧压着前面的人,把他撞在树上。
“哈啊啊!”春君急促地哭喊一声,瘫软下去。
骚点被关照,阴茎狠狠摩擦树干。这一下尖锐的快感让春君高潮了。
小将军后退一步,伸手到春君身前,用手指刮下些许精液,然后把手指送进春君的嘴里。
尚在高潮里没有回神的春君双眼迷蒙,他敞开的嘴下意识吸吮住小将军伸进来的指节,然后尝到了异味。
叶归澜把手指上的精液尽数抹在春君舌头上,捏住他的舌头玩弄了会儿,然后把两只手环起来,放在春君腹上。
小将军的腿卡在春君双腿间,突然地把春君两只脚往两边踢。
春君被小将军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失了重心,就要双腿大开地往下坐,于是被叶归澜的鸡巴接了个正好,在重力作用下重重地操进最深处。
“!”
春君爽得失语了,他被这一下操得脑海里迸现火花,阴茎也重新挺立起来。
叶归澜只是想突袭春君,操他个深的。
现在却自食恶果。他的肉茎被穴肉紧紧包裹住,那穴肉受刺激而疯狂蠕动痉挛,吸吮得他寸步难行,几乎立刻就要泄出精水来。
叶归澜咬紧牙关把持住自己,好半晌才挺过去。
他出气似的恶狠狠抽出操入,猛干好一阵,直把春君操得呜咽不止,无辜地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放在春君腹上的手能清晰地感知到穴里巨物的进入,甚至摸得到阴茎的轮廓。
叶归澜手隔着皮肤摸自己操进去的鸡巴,觉得自己要把春君操穿了。这感觉让他生出些满足,他用气声问此刻艰难站立的人:
“给我生个小小将军吧。”
春君的呼吸停滞了一瞬间,然后受刺激似的穴肉又绞紧了。他转过头来,脸边还贴着汗湿的一缕黑发,面上是情欲的绯红。
春君眼神带着被操干得狠了以后不自知的媚意,就这么水润润地看着说荤话的人。
他骂叶归澜:
“幼稚。”

14、醒来知是梦(树林h 下剧情)(蛋4p后续)
叶小将军听不见春君说了什么。
幼不幼稚的,就算听见了他也不会有反应。
他只看见了春君的眼神,那样秋水似的一双眼,含情脉脉地回望他。
操。叶归澜在心口爆了粗。他觉得春君这样
的人真是生来就哪哪都在勾引他,从小一直勾引到大。
叶家世代从武,刀尖马背上过日子的。叶归澜他爹是将军,他就是小将军。
小将军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是个孩子王。
称霸久了,总归有点得意忘形。他爹又甚少有时间管他,小将军在市井孩子间就沾染了点流氓气质。
他随他爹前往临阳的时候,就是在为非作歹时初见春君的。
那时候还不叫春君,该叫季家少庄主。
叶小霸王带着手底下的孩子兵把当地一个“不服管”的穷人家孩儿堵在小巷子里欺凌,说要他看看小将军的威风。
正巧遇到季少庄主路过,咯哒咯哒的声音就停在一群孩子后边。
孩子们转身,就见一个身形和他们相仿的人坐在轮椅上,应当也是个小孩儿,脸上还带了个面具。
小将军教训人被打扰了,凶神恶煞地问那小孩:
“哪来的?还不快滚。”
小孩儿不愠不怒,像没看到小将军的凶恶脸嘴,他问:
“你们在做什么?”
做什么?你威风小将军在教育不听话的兵。
但叶归澜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回答,不然多落面子。他趾高气昂,用鼻子看人:
“关你屁事。”
小孩儿沉默了,像没想到会有人这么粗鄙不堪。而被压迫的孩子此时却忽然奋起反抗,挣脱了一群蛮子的压制,探出脑壳爆发出尖锐的抗议:
“要杀人啦!!欺负人!!少庄主替俺做主!!”
被称作少庄主的轮椅小孩儿这才又说话了,他说:“你们放开他。”
说放就放?他小将军的面子往哪搁?叶归澜几乎不做任何考虑,他恶声恶气:
“你这个小怪物,在教我叶小将军做事?”
“将军?”
被叶归澜骂是“小怪物”的小孩终于打算回击,他先重复了一遍叶归澜自称的名讳,然后嗤笑他:
“你也配么?”
叶归澜的脸涨的通红,他从小被孩子们捧着惯着做霸王的,生平第一遭被人质疑。要不是这小怪物看着瘦弱的很,他立马就想上去把轮椅掀翻掉。
“小残废,你找打?”
小怪物的语气不屑极了,他问叶归澜:
“叶将军来临阳是为百姓谋福祉的,是临阳的大功臣。你做了什么好事,能算得上个将军?你爹做的善事,全给你拿来作威作福么?”
叶归澜忍无可忍,这个人字字句句都击打在他心上,幼小的自尊心就当着一众小弟的面被戳得满是窟窿。他怒吼一声冲上去,竟是不管老弱病残都决定揍他一通了——
倒的却不是季少庄主。
“尸横遍野”的是叶家军。
不是叶小将军不能打,是敌人不讲武德。
叶小将军万万没想到这个小残废身边跟着三四个贼能打的暗卫,哗啦啦地跳出来天神下凡似的把叶家军全撂倒了。
暗卫抱起被他们欺压的那个孩子跟着小残废扬长而去,小残废坐在轮椅上往回望,顿了顿,想了想,落下一句胜利陈词:
“你四肢健全,却为非作歹,你才是残废。多学学多看看,你爹是个好人。”
人生在孩子间首败的小将军没认真听他说了什么。他趴在地上抬头看,巷子外的光打进昏暗的小巷,他忽然觉得小残废虽然戴着面具,但不卑不亢儒雅随和的样子还挺好看。
是他叶小将军看得上的对手。
彼时他还小,不懂得什么是心动。
后来是去年年末。
他爹仍然是那个为百姓谋福祉的将军,顶上却不是以前的周献帝了。他违逆了当今圣上、也许是太后的意,遭同僚参上几本,贬官远放。
那些昔日在他叶家府上往来嬉笑的亲朋,此时暴露的嘴脸冷漠得让人心惊。
他时而想起儿时的季小庄主,他失意时总会学他那般不卑不亢宠辱不惊的神情。
但季家山庄也没了,毁于一场大火。
他还剩下什么呢?
落魄的叶归澜躲在梁安买醉,这儿离周京远,认得他的人不多。
他听见楼底下大堂里忽然安静,有人的嗓音清朗,甚至穿透他心扉。
那个人说: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听说是叫春君。
人好,心更好的一位公子。
这样从小好到大的人,现在就在他怀里。
那贼人说这东西是季小庄主的,昭清曾提过这东西是春君的。他才知道,生来让他动心的两个人,原来是同一人。
那贼
人说季家是异士之家,身上都是灵气,有搬山易水之能。但能力太大是遭天谴的,不知季家怎么欺瞒了天道,挖了小公子的灵髓,人虽然残疾了,但终究存活了下来。
那一把火大约是太后干的,她这些年铲除的世家也够多了。这灵髓有妙用,辅以一些符篆,是可以凭借这些髓体施展出季家搬山易水的本事的。
他才知道,原来他的小怪物,是历经了这样多的坎坷,保留的本真模样。
叶归澜俯下身去亲吻春君的脊背,说话的语气也极尽温柔。
“不生就不生,小气鬼。”
春君被叶归澜搅和得都产生了自己是不是真能生的错觉,他决定不理这个没个正形的驸马爷,回过头去闭眼不再瞧他。
叶归澜又不依了,他抽出阴茎,低下身去,抬起春君的一条腿,握着膝弯举在半空中。
春君单脚站立,只能扶稳了树干保持平衡,叶归澜把手指送进他穴里抽插了几下,发出咕叽的水声,然后扶住阴茎又捅了进去。
抬起一条腿后进得更深,春君身体的方向也由叶归澜掌控了。
小将军不说混话的时候做事是利索的,几十下操干就榨出了春君的又一波精液。叶归澜在高潮的春君绞紧的穴道内也射出自己今日的初次。
他抽出阳具,淅淅沥沥的液体就滑落出穴口,沿着瓷白的大腿往下淌。
小将军伸手抚摸春君的阴茎,沾染到刚射出的精液。那精液已然几乎是透明的,显然射得太频繁了些。
他问春君:
“多做几次,你还射的出来么?”
回答他的是一个冷眼。
小将军就喜欢这种冷眼。
他像得了骨头的狗崽子,迅速地再次恢复勃起,然后在地上铺开了自己的外衫,拉着腿脚酸软的春君一起躺在地上。
叶归澜是仰躺着的,他让春君也仰躺在他身上,春君背部就贴着小将军的腰腹,臀肉也顶着小将军勃起的那物。
小将军抬起春君两条长腿,手绕过两边膝弯,把春君固定住,春君的手反撑在小将军头两侧的草地上,肩颈的弧线漂亮,小将军一览无遗。
叶归澜挺动下身,手臂抬着两条腿挪动臀部的位置,很快让龟头找准了穴口一挺而入,春君被操得发出一声闷哼。
于是现下,春君就半坐在小将军腹上,反手撑着自己,也许也没撑着,毕竟他是被小将军托着腿举起来的。
小将军举着身上的人,双腿折叠着落在草地上,不断往上挺动腹部,把自己粗长可怖的阴茎快速地操进春君的肉穴里。
穴和茎身都湿滑,进出并不困难。但这样的姿势让春君感觉被完全掌控了,他全身上下仿佛就只剩下身后的肉穴,被固定在原地任由阴茎侵犯。
“啊啊啊不换个姿势哈呜啊”他委委屈屈地表达诉求,然后被操得更狠。
叶归澜才不会换姿势,他知道现在两个人都是爽的。
他还要试更多姿势,就在今天。
因为过几日,大约就会接到调令,要他去镇守朝歌了。
这一回春君仍旧是被小将军操射的。射出来的东西稀薄得不能看,淅沥沥地沾染在他自己的胸腹上。
而叶归澜在他高潮时也没停歇,继续臂力惊人地把控着他,操干他的后穴,侵犯他的骚点。
春君不堪承受地发出崩溃的呜咽,叶归澜才停歇下来,等他缓过高潮的急流。
小将军松开手,把春君摆成跪趴在草地上的姿势,从身后进入他。
春君的黑发流泄到地上,随着操干的频率晃动摇摆,肌肤在零星的日光下白得耀眼。小将军看着,依稀觉得是神灵跪服在了他的脚边,这一刻就是永恒。

15、为将军之名(h 马震失禁 慎入)
后来小将军还要春君陪他玩了次马震。
春君觉得自己这些时日里大约都再不想碰见马匹了。
叶归澜说情话实在厉害,平日里英姿飒爽的男儿现下里撒娇卖软地讨人喜欢,又正是浓情蜜意水乳交融的时刻,轻易地就叫春君中了圈套,答应了他的荒谬请求。
等叶归澜开开心心地把人套上外衫抱上马,春君要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他背对着叶归澜坐在他怀间,赤裸的双腿就骑跨在马上。叶归澜把春君往上托,龟头对准了那处水润润的穴眼,再把人放下来,肉穴就把粗长的阴茎全部吞吃下去。
小将军发出舒爽的叹息,他伸手到前边撸了两下春君的性器,精囊比起之前瘪了不少,但仍旧是好看的,就是有些可怜。随后他嘱咐春君一句:“坐稳了,骚宝贝儿。”
骚宝贝儿被他荤话喊得垂下眼,还没来得及反应,小将军就一夹腿,让马儿跑起来了,速度还不慢。
于是春君想说的话都变成了惊慌的呜咽。
“啊啊啊!不慢一些要掉下去了呜”
马儿在叶归澜的刻意驱使下跑得一点也不稳,颠得慌,深入肉穴的阴茎就在这颠来倒去的跑动下毫无章法地肆意侵犯穴道,把整个屁股捣成了一滩水儿似的烂肉。
春君骑马经验本就少,重心自然不稳,只能夹紧了骑跨在马背上的双腿以求别被甩下去。
但他双腿无力,力道自然少了些。不仅夹不稳马背,在马背上被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反而赤裸的大小腿内侧被马毛磨得一片通红。
屁股肉和阴囊也不例外,总之整个下身都呈现出被摩擦得狠了的艳红色,一看就知道会疼。
“呜叶归澜疼、我疼”他凄哀地喊疼,小将军这才慢下马速,探脑袋去看,果然见着美人的长腿间布满了红痕,叫人生出淫虐的心思。
他抬起春君的两条腿,离开马身,向后盘在自己腰上,春君被这样的动作带得只能趴服,躺在马背上,抱紧了马身。
那肉茎还在屁穴里,享受着温热软肉的吸吮包裹。两人交合处水光淋漓,连那块马毛都湿透了。
“细皮嫩肉的,水又多得不行。烈风都被你的骚水儿弄湿了。”
烈风是马儿的名字,这马此刻闻言竟然也打了个响鼻,发出些嘶鸣,让春君红了脸。
他紧抱着烈风,冷声对叶归澜说:
“少说荤话。”
叶归澜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反问他:
“少说荤话,多做实事?那在下遵命了,春君大人。”
春君想说不是这个意思,但烈风已经疾驰起来了,于是出口的又是不成语句的呻吟。
“哈啊啊啊慢点”
他很快发现,现在这姿势比刚才的还要糟糕。
胸腹接触着马背,甚至阴茎也在马背上摩擦,虽然摩擦的力度比刚才的小了些,但面积增大了不少。
起初是搔痒,而后就生疼。
春君抗议无果,叶归澜喜欢现下的姿势,能抓着这个人的腿往自己的鸡巴上撞,马儿又能带着两个人上下颠,舒服得紧。
熬着熬着,疼痛就变成了些能够习惯的快感,甚至触觉比之前敏感了更多。
春君射了稀薄的精,在烈风身上,他自己腰腹间。那阴茎张口吐不出什么来了,实在弹尽粮绝。
但叶归澜坏的很,他停下马,放开把春君双腿向后拉的手,让人上身又直起来,变成坐在马上。
然后伸手去揉搓春君射完精瘫软的阴茎,从囊袋到根部,又从根部撸动到冠口,还用指尖抠挖微敞的尿道口,想要向里钻。
射过太多次的肉茎经不起这样的亵玩,平日里会觉得爽感的抚慰此刻也化作了尖锐的疼痛,春君觉得自己下身要废掉了,过度使用带来虚脱似的恐慌,他扭动身体躲避玩弄阴茎的手,一只手撑住马身,另一只手制住自己阴茎上叶归澜的手,阻止他的动作。
“别玩了射不出来了,疼”
小将军往前靠,把自己的胸腹紧紧贴在春君的背上,两人身上都汗津津的,触感濡湿而又贴合。
他抽回手,大掌又贴在春君自己的手上,一起包裹住春君的阴茎,带着春君的手一起上下抚慰那瘫软的茎身。
“还能射的。”
叶归澜的话意味不明,他语音刚落,就驱驰着烈风狂奔起来。
快马大步疾驰,只有一只手撑着马背的春君时时刻刻都感到自己要飞到空中,因此落下时屁穴被肉刃操得格外深。
叶归澜还总在春君下落时向上挺腰腹,用茎身稳稳接住吞吃的肉穴。
要命的快感从后穴的刺激传达到全身,春君的阳具又颤巍巍地有了一些反应,但实在微弱,也难受极了。
“啊啊!要死了呜啊不”
春君不知道叶归澜想干什么,但他确实觉得要崩溃在这了。他被操
得头晕目眩,便闭上双眼随着小将军的操干发出呜咽。
“睁眼。”小将军忽然说。
春君依言睁开迷蒙的泪眼,看见了熟悉的建筑。
胯下的烈风还在速度不改地疾驰狂奔,而九陵的城门竟就在不远处了!
“啊啊啊啊!不——”
春君瞳孔紧缩,发出崩溃的哭叫,他痉挛起来,要被九陵人目睹到自己赤裸着在马背上挨操的恐慌侵袭了全身,一股酥麻的触感从脚底升起,直接把他带上另一段顶峰。
春君失禁了。
液体从瘫软的肉茎里溢出,喷涌得很高,水花溅射在马背上、土地上、腰腹间,甚至他自己的头上脸上。
水流从弱到强,终归于无时,周遭都湿漉漉的,连沿路都留下水渍。
他的肉穴也疯了似的绞紧了叶归澜的阴茎,逼得小将军被迫缴械,从马眼里射出一股股滚烫的阳精。
失禁后的春君彻彻底底地瘫软下来,像失了神智的木偶娃娃一样挂在马背上、倚在小将军怀里,只有在热精击打上脆弱的肠壁时才有些细微的颤抖。
春君只觉得晴天霹雳,大受打击。他万万没想过自己与叶归澜的交合会让他达到失禁的境地。
而叶归澜却欢喜得很,他只觉得被他操到失禁的春君美极了。
其实烈风此时离城门尚很远。小将军调转马头,又往远处去,他举抱起春君,阴茎脱离肉穴,发出“啵”的一声响,然后淅沥沥地流出一滩滩精水。
小将军在马背上把春君翻转了,变成面向自己,背对前方的坐姿。两个人面对面,他亲吻春君的唇。
“我说了还能射的,都爽到喷尿了。”
春君不说话,只疲惫地闭上眼。
叶归澜知道这人面皮薄,也不再打趣他,反而柔声安慰。
“你什么样都很好看。”
“这表明咱们契合。”
“我最喜欢你了。”
春君不知被哪句话打动了,终于睁开眼,沉声告诫:
“下次不许了。”
小将军就欢欣地点头,连声答应。但其实他心里清楚——
也许没下次了。
小将军熟门熟路地驾马到九陵城外一处树林里找到个暖泉,带着春君去净身。
他传了信给城内,沐浴完便在树林边上得到了送来的衣物和马匹。小将军又给烈风也清洁了一道,把春君带上新马,自己骑上去,烈风在后边跟着,二人二马就向九陵归返。
事后时间总是缱绻。
又正值黄昏,光影柔和,春君的心也是柔和的。
小将军很喜欢亲吻春君,像此刻他便啄吻春君的发顶,湿乎乎地恳求怜爱,像小狗似的。他忽然问春君:
“若家国有难,春君大人会牺牲自己么?”
他是想问,那玉瓶的事。
玉髓是春君的。既然是季家后人,春君自然也能搬山易水。若能搬山易水,这等鬼神之力,打败金国自然不在话下。
但既然遭天谴,此后的春君定难逃天道制裁。
春君却不知晓,他以为叶归澜是在以他作比,问自己的事。于是春君回答:
“自然是会的。”
他想了想,不知叶归澜为何突然患得患失,又补充:
“你可是将军。”
将军,百战而死。为家国牺牲,不就是将军的归宿么。
叶归澜闻言笑了,他知道春君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只以为他在问自己。但他没有再问,也不打算给春君解释,只搂紧了怀里的人,回复他:
“是啊,我可是将军。”
若为了大周,他该给春君说明玉瓶和季家的事,让春君为大周兴亡献身的。
但他怎么舍得。
虽然是将军,他也有私心。叶归澜沉下眉目,决意把这事交给天意。
昭清愿怎么做,便怎么做吧,总归这玉瓶是昭清从火海里拼死了捞出来的。
二人策马进了九陵,到昭清府前,才见到昭清长公主就立在府门口,不知已在这站了多久。
小将军慢慢停下马,昭清冷笑:
“二位春游好雅兴,本宫倒是给不少摊位赔了钱。”
春君这才想起叶归澜先前追人时,两匹马踏坏了不少摊子。
叶归澜与春君下马来,把这匹马交予一边的仆从,示意昭清进府去,边走边说。昭清这才在春君的身形里瞧出不对劲来,凝眸仔细看去,便发现春君周身遮掩不住的吻痕和淫靡气息。
显然被操得狠了。
昭清更气了,但也知道正事要紧,于是一甩袖,冷哼一声便率先进府去。
小将军从烈风身上解下夺回来的匣子,牵着春君三两步追上昭清,把匣子交过去。
“那日给春君下药的仆从盗走的,这物如何由你定夺,我们晚些再说。”
他有意避开春君说这玉瓶的事,昭清
自然也明白。
“刚得了谕旨。”昭清说。
叶归澜自然也猜到了,他问昭清:
“让我去朝歌抵御金兵?”
昭清没想到叶归澜竟然知道,想来应该是夺回匣子时那贼人透露的。她点点头,说自己的想法:
“谕旨是太后下的,你大可抗旨。孟妍要推翻太后还需要些火候,这老妖婆和金国联系不少,指不定在朝歌有什么陷阱等你跳。”
叶归澜摇摇头:
“当去。金兵残暴,所过之处往往血流成河,老幼妇孺全不放过。我若不去,朝歌便无人了。”
昭清还想说什么,但叶归澜所说的确实是实情。
现下的朝歌,指不定全是太后的人。叶家军若不去,朝歌才真是无人镇守了,只大开城门放金兵进来屠杀呢。
“此番前去,是为将军之名。”叶归澜说。
他说这句话时,是看着春君的。
为了方才的“你是将军”,也为了儿时的“配得上一声将军”。

16、曾与故人期(昭清)
昭清与叶归澜把春君送到明月苑,便与他告别了。
春君实在累极,也是没什么兴趣探听他人的秘辛的性格,便也没有强留,只说了告别就归返了自己的住处。
翌日,春君是被外头吵吵嚷嚷的声音闹醒的,他唤来侍女问了时辰,得知现下不过是清早。
“外面为何事吵闹?”他不解。
昭清府里平日里安静,很少见到这样喧闹的景象。
侍女告诉他,昨日有谕旨,叫驸马爷赶往朝歌抵御金兵,如此一来,在九陵这儿驻扎了这些个时日的叶家军都要一起去朝歌。
谕旨来得太过匆忙,虽然朝歌离九陵不太远,但大家伙也都得忙着收拾行囊、与亲朋辞行。
春君了然,他洗漱更衣,用了早膳向外走,在明月苑外就见到昭清。
昭清身边还站着个人,春君只能见到背影,似乎有些熟悉。
他唤昭清,昭清回过身来。春君发现长公主脸上带着浓浓的、难以掩饰的倦意,像一夜没睡,为什么事儿忧心。
昭清见他,露出个笑容:
“怀之,你应当认得禹疆,我带来和你叙叙旧。”
另一个人这才回过脸,春君一看便知,确实是熟人。
禹疆,是朝夕楼里被称作冬君的那位。
冬君是个剑客,剑光凛冽。他在大周很出名,比奚池还出名。人们赞他侠者仁心,赞他的剑比光还快。
春君听过说书人怎么说禹疆。
——一剑霜寒十四洲。
禹疆的剑很冷,冷过冬日的雪。不知道他姓名的人叫他霜寒剑,称他为禺疆。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叫他禺疆了。
禺疆,北方之神,司掌冬日。
春君问禹疆:
“冬君怎会在?楼主要你来的?”
禹疆摇摇头,没有作答。他惯不喜欢说话,有时候一俩月也听不见他说一个字。
昭清解释:
“禹疆其实是孟妍的人,平日里在江湖上行事的,跟奚楼主的渊源也不太深。这番是孟妍叫禹疆来,跟着行风一同去朝歌,既能助他一臂之力,也能找找太后勾结金国的证据。”
原来牵涉皇室。
春君垂眸,那有那么简单么?禹疆既是当今“皇上”的人,又怎会放任着和奚池一个江湖散人关系如此好。
“禹疆,是信得过的。怀之若听见禹疆传来的消息,那一定是可信的。”昭清补充。
春君点点头,昭清二人便与春君辞行了。
叶归澜及叶家军应当是在中午些时候撤出九陵的,因为自午间以后,春君听见外面就安静下来了。
叶家军军纪严明,亲和民众,平日里和九陵人相处得很融洽,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现在突然走了,府里、城里的大多数人顿时觉得不自在起来,心里都空落落的。
春君还见到服侍自己的丫鬟面带哀戚,眼角水光点点的,显然哭过。
“怎么了?”春君问她。
“奴相好的郎君今日走了。”
那丫鬟说着,便又要淌下泪来。春君没答话,只拿了茶盏给她倒上一杯,示意她坐下说。
“听说金国凶残得很,来势凶猛,这仗怕轻易打不完。战场那么凶险,他人又老实缺胳膊少腿的都不要紧,但是春君大人您说,要是他有个什么万一,把命丢了回不来了,奴可怎么办呀!”
丫鬟说到此处,已然哽咽起来,眼见着就要泣不成声。春君叹了口气,抚慰她:
“叶归澜是个好将军。若是他带兵都凶险至此,也是命数了。抗击外敌,为家国而死,他也是高兴的。”
丫鬟说是,再哭了一阵,又振作起来。
整个昭清府,又或者说整个九陵城大抵也如此。哭的哭、闹的闹,但没有人能让前去抗敌的叶家军打道回转。
祈福是守望者能做的唯一事情。
昭清在这夜来了春君房里。
她没出声,也没说话,只呵退了随从静悄悄进来的。她穿得很素,一个人支愣在门边上,春君从书卷里抬头时才看见她。
“怎么来了不说话?”春君问她。
昭清摇摇头,走到他旁边,步伐很慢。
“想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可好看极了。”昭清又挂起那样风情万种的笑,春君见着她感觉这个人像外边风俗楼里的老鸨。
春君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总不能互相夸赞吧,他索性沉默不语。
昭清从他后边虚虚地倚靠在他身上,揽住他腰身,小鸟依人的,带着些女儿家的脂粉香风窜进春君鼻间。
她还用指尖在春君胸膛上画圈,挠得人心痒痒的。她声音喑哑地开口:
“和叶归澜做就有那么快活么?”
春君捧着书卷的手一滞,他脑海里无端闪过许多景象,是与叶归澜颠鸾倒凤时的画面。
那夜里的、树林的
、马背上的。
“看来是很快活,怀之都红了脸。”
昭清的手抚摸上春君的脸颊,冰凉凉的,配着现下夜光朦胧的氛围,春君险些怀疑这身后的昭清是什么孤魂野鬼。
“别闹了。”
春君垂下眼睫,低斥她。
“今日让怀之体会点不一样的。”她如此说,而后走出门去。
这句话说得有些微妙,春君莫名有点胆战心惊,他一时不知道该趁机跑了,还是在原地等着昭清回来。
昭清回来的很快,手上拎了个小桶。
她把桶往书桌上一搁,力度挺大,发出“砰”的一声响,连带桶里的东西也碰撞得作声。
昭清连带笑意,走到春君身旁,把他拉站起来,转向推倒在书桌上。
春君不是没想反抗的,但对昭清也没必要反抗得太激烈。昭清的力气又比他想象的大太多,于是他便如昭清所愿地躺倒了。
昭清十指与春君交握,把他双手压在身体两侧,低下头去用嘴解他衣衫。
春君低头,就见着昭清用嘴咬住布带,眼睛上挑着,千娇百媚地看他。
妖精
春君如是想,而后忽然一阵头疼。
什么时候,他也觉得有人像妖精呢?
昭清解去春君外衫,又抽出手来扒掉他的内衫亵裤。
春君此时正面赤裸地仰躺在书桌,烛火有些远了,窗台外的月辉洒落在肌肤上,显得莹白如玉。
昭清俯首咬住春君的乳粒,用舌尖舔舐玩弄,她故意发出啧啧的水声,听得春君脸上燥热。
她的手握住春君蛰伏的阴茎,灵巧地揉捏撸动。那物前日射得太狠了,现在也奄奄的,起不了兴。
昭清笑他:
“看来怀之与行风之间,倒是颇为激烈。”
昭清沿着春君的胸腹舔舐下来,用口腔包裹住半软的阳具吞吐。春君低吟,对她说:
“你何必如此”
贵为长公主,更甚者,贵为皇帝的昭清,怎么能为他做这种事?
昭清吐出嘴里的阴茎,意味不明地眨眼:
“怀之可听说过一句诗?”
“因思石桥月,曾与故人期。”

17、为君万万死(昭清h)
“我算什么故人?”春君问昭清。
昭清只笑,告诉他:
“你当然是故人,我们从前认识的。”
“多从前?”
“在我还不是昭清的时候。”
春君沉默了会儿,他问昭清:
“我是谁?”
昭清回答他:“现在还没到告诉你的时候。”
春君其实早料到问不出什么,正如奚池也没给他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于是他问:
“你叫周延冬,是么?”
昭清说是,春君又问他:“字什么?”
“字孟卿。”
“原来是这个卿卿。”春君忽然想起昭清让他唤他“清清”的事。
昭清笑吟吟的,他点头:
“是呀,你从前也唤我卿卿的。”
春君还想说什么,昭清打断了他,他说:
“这么好的夜,先做正事吧。”
昭清从小桶里取出来些什么,放在春君乳粒上。春君发出“嘶”的一声闷哼——
是冰块。
那一桶全是冰块。可能方从冰窖里取出来砍碎了,寒气逼人。此刻紧贴在娇嫩的乳粒上,春君只觉得冷得刺痛。
但刺痛很快消失了。
昭清的嘴也附了上来,包裹住乳粒和冰块一同舔舐。那嘴是温热的,含住了极冷的冰与受冻而艳红的软肉。舌尖时而抚慰地给予乳粒温度,时而卷狭着冰块按压住乳粒,冷得春君瑟缩起来。他发出难耐的呜咽:
“哈好冷卿卿”
而他的卿卿抬头,好像玩笑,又好像真的,做足了幽怨的表情告诉他:
“我的心更冷,怀之。”
昭清又抓了一把冰块,落在春君的胸腹上。他的手掌也贴着赤裸的肌肤。
春君的腹因为受冷而有细微的颤抖,而这颤抖在昭清的手覆上去时剧烈起来。
原因无他,拿过冰块的手实在太冷了。昭清现下手掌的温度简直像江底害人的水鬼。
昭清含起一块冰,去亲吻春君的嘴。
他把那冰块抵在春君的唇上,春君没张开牙关。但他确实架不住昭清这样坚持不懈的骚扰,那软舌不断摩擦唇瓣,舔舐的力度很轻,带来些搔痒的感觉,勾的春君心乱如麻。
他没忍住开启了唇齿,昭清就趁虚而入了。柔软的舌顶着冰冷坚硬的物体侵入口腔,他勾着春君的舌头与他共舞,发出啧啧的声响,化掉的冰块与两人的涎水混合在一起,顺着嘴角淌下。
最后残留的一小块冰被留在春君嘴里,昭清起身。
他仍旧笑盈盈地,把春君的腿向上拉起来,一左一右分别踩在书桌边沿,暴露出臀肉间隐隐约约的肉穴。
春君仰躺在书桌上,低垂着眼看昭清。他看见月辉之下,昭清的脖颈上隐隐约约的疤痕。
春君想起那日所见的,昭清从脖颈蔓延到衣领之下的狰狞创伤,他开口问道: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昭清愣了愣,像没想到春君会问他这个问题。不过他很快回神,甚至开始宽衣解带。
昭清此时的面目就是绝代佳人的样貌,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他竟然不是个女子。
春君头一遭见女子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哪怕心里知道昭清是个男儿,也不由自主地选择了闭上眼睛偏过脸去。他心头羞燥,但昭清却笑开了花,他一点也不掩饰,那笑声清越,笑得春君面上更红了。
一直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不再响起,春君才睁眼来看。其实昭清没脱什么,只解了外衫内衫,他是故意想打趣春君,才动作很慢。
但也足够清晰了。
是烧伤的疤痕。它们狰狞可怖地布满了昭清的上身,春君肉眼可见到的部分,找不到几块好皮肉。
若不是昭清的脸生得实在太好看,就这一身的纹路,活像是罗刹鬼现身了。
“过去流落在外,承恩于季家。年初季家不是大火么,这身上就是那时落下的疤痕。”
那场火春君也听闻过,来得异常,烧得凶猛,除却少数几个跳河的,半座城都化作灰烬了。他问昭清:
“你跳河了?”
昭清倒是也知道他要问什么,告诉他:
“以前是习武的,身手好。其实早就能逃,我去寻小少主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指尖探进春君穴眼里,那儿其实还没完全恢复,轻易就探进去了一个指节。
“可惜没寻着,只能跳河逃了。落了一身的疤和寒疾,武功也废了。”
春君看见昭清掩下眉目,他看得出他的落寞和怅然。
大抵是一夜之间失去一切的悲凉吧。
昭清又抬眼,语气恢复正常,他邀功似的,说得轻快:
“从前我的刀使得很漂亮。”
使刀的昭清
春君眼前依稀浮现出昭清提着长刀满目肃杀的模样,凛冽刀锋、殷红鲜
血、蹁跹裙带,的的确确应该是极其漂亮的。
春君问他:
“若不去寻小庄主,就不会落得这般惨,你后悔么?”
他问这个问题是真心实意的,因为他确实替昭清感到遗憾,若不是那场火,若不是为了小庄主,昭清应当是风华无双的人,绝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昭清却看着他,若有所思,他意味不明地告诉春君:
“臣既与君行,为君万万死也是值得的。”
春君觉得昭清这目光像在看自己、说自己,但这是没来由的吗?他有些隐约的猜测。
“现在咱们来看看,小怀之到底还威风不威风。”昭清说。
与此同时,春君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粘腻的轻哼。
昭清竟然准确无误地找到了春君体内的那个点抠挖上去。他的手指在那肉腔里抽插揉按,熟门熟路知根知底。
昭清另一只手从桶里取出一颗冰块,含进嘴里,竟然就用包裹着冰块的口腔去吞吃春君的阳具。
“啊啊冰!卿卿”
春君的阴茎是很喜欢昭清的嘴儿的,口腔柔嫩,口活很好,吸吮舔舐的动作都尽心尽力。
但这冰块委实太冰了些,冻得春君心头有些异样的感受,总归不太舒服。
昭清被这声“卿卿”叫得想起了上次的经历。只可惜,人虽仍是同样的人,有些事物却已不一样了。
他轻轻笑笑,拾捡起桶里最后两颗冰块,抵上了已被他抠挖得汁水淋漓的穴眼。
春君连脚趾都蜷起来抓紧了,他发出冷极了的呻吟,而昭清一边伺候着他的阳具,一边把那两颗冰块慢慢顶进春君的穴道里。
这实在是冰火两重天的感受,那分不清是折磨还是爽利的阴茎也站立了起来,在唇舌的伺候下给出了欢欣的反应。
春君觉得肠道都要被冰块粘结起来了,从内里渗透的寒意冰冷得他心发慌,甚至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也浮现起一层鸡皮疙瘩,他指尖也发凉。
昭清也察觉到了他的瑟缩和身形轻微的颤抖,尽管嘴里的阴茎仍旧是火热挺立的。
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把手指也挤进塞了两块冰块的穴道里抽插动作,冰块虽然被带到更深处,但不断的摩擦给穴肉带来些能够恢复知觉的能力,被触碰的敏感点也让甬道不自觉地蠕动痉挛收缩,产生热量。
昭清唇齿间包裹的冰块逐渐化成温度不高的水,晶莹地遍布流淌在春君下身,一片都是湿答答的,那口腔偶尔离开茎身时总能带起一串水线,淫靡不堪。
甬道里的冰块也体积缩小了一半之多,它们已快被高热的穴肉捂化了。冰块的缩小让手指的进出通畅很多,动作间发出咕叽的声响,总有液体从穴道里被带出来,沿着书桌滴落到地上。
春君感到所有敏感点都被把控在昭清的手里、嘴上,它们被冰冻过后复苏,从极冬回归春日,爆发出格外热烈的生命气息,几乎夺取他的神智,让他臣服于此。
而掌控着春君的昭清其实也是臣服的。
他早已臣服,最先沦陷。
正如他现在所做的,卑躬屈膝尽己所能去服侍他的小少主,心底一如当年的虔诚欢喜。
只是他终究损毁得太多了,就算是这幅丑陋的皮相,也怕污了小少主的眼。
昭清低垂下眉目,埋首用力把春君的整个阴茎尽力含进嘴里,哪怕咽喉深处已然不适地产生疼痛。他指尖抵上穴道里敏感的那处,紧紧按下,同时嘴里也猛地吸吮——
“唔啊”
躺倒的人长吟一声,泄出阳精。
春君其实还未回神,周身在倦怠与舒爽之间不断徘徊。
他感到昭清似乎用舌头卷狭着他射出来的液体都咽进嘴里,甚至用软乎乎的舌尖把它茎身全都舔过一遍作清理。
这样认真、这样卑微。
便只有一种可能——
“我是季家的少庄主。”
无人应答。
春君感到温软的口腔离开了自己的茎身,他低头看去。
月辉之下,昭清脸上依旧是那种艳丽的笑,像镌刻在皮肉之上的哀伤面具。
“是呀,小少主。”她终于承认。

18、只似风前絮
自叶归澜去往朝歌以后,九陵城里的人便不再听到他的消息,倒是陆续有大批朝歌的子民被送往九陵,再从九陵去其他地方。
他们也许不是自愿离乡的,是叶归澜在遣散他们。
朝歌已经到待不得的地步了么?
春君固然忧心,但忧心也无用。他所能做的只有帮助昭清接收管理这些流民,按九陵的律法安排他们的去处,该送多少粮食盘缠便送多少,算作九陵之主昭清长公主的善意。
春君仍在讲学,还在第一次来九陵讲学的缘生楼里,听讲的除了一小波穷苦的孩子是熟面孔以外,底下的听众总是不断变换的。
九陵只是这些人的经行处,不是终点,不是归宿。
至于座上的文人富绅更是变了又变,边关战事频发,如火如荼,有能力的早卷了铺盖逃奔他处,绝不会留在九陵。
春君对氛围的察觉能力是很迟钝的,但这些时日里也感受到了些不寻常。
这不寻常的名字叫离散,又或者是,分崩离析。
对街富贵酒楼的老板贱卖了酒楼远逃了,楼里的大厨和伙计有一半跑到缘生楼来寻活干、谋生计。
听说街尾烟水坊的姑娘们纷纷用半生的积蓄为自己赎个自由身,老鸨却只收了一半不到就放了人。
戏园里传出的唱腔一日悲过一日,不过在某一天就戛然而止了。
因为戏班子也搬走了。
有人在春君讲完学后举手,言辞恳切地请求他,“春君大人,您快些逃吧,俺们听说朝歌要守不住了,金兵很快就要攻到九陵来了哩。”
还有人拦住昭清和春君,是对着昭清说的话:“长公主殿下,您带着春君大人快跑吧,你们娇贵,陷在九陵太不合算了。”
昭清只摇头,认真地告诉他们:
“本宫是九陵的主人,若本宫都逃了,还有谁能镇守九陵呢?”
大约这就是战争,把一切寻常的、习惯的、温暖的事物拆散了肢解给人看。
也叫人知道,没经历过离别与重逢、未承担过欢愉与悲痛的灵魂与人生,是无意义的。
这段日子里,昭清也像一把被拉到极致的弓,保持着紧绷的姿态。
春君总疑心他会断裂,但昭清显然比他想的更为坚韧。
这位九陵人民心中至高无上的长公主,在外边永远是杀伐果断永不犯错的女中豪杰,在风雨飘摇之际,作为乱世之中的顶梁柱存在于此。
唯有夜深人静,只月儿高挂天际之时,昭清才能够得到片刻喘息的机会,会在春君面前显露出几分软弱姿态来。
譬如今夜。
春君照旧是在昭清的书房里陪他的。
昭清伏案阅览奏折,春君便在一边贵妃椅上看书。二人无话,烛火摇曳,似乎是片刻的宁静温馨。
但这是假的。
春君今夜心里总感到不安,虽然眼皮没有跳,但一阵阵的心悸让他定不下神来。
昭清可能也如此,他索性弃了奏折,站起身来唤春君:
“小少主”
这一声小少主喊得春君心头更跳了,他抬眼看昭清,见到这个人眉目含情,脉脉而旖旎的,便知道他是想干些不正经的事了。
春君叹息,但觉得这样也好,风月之事总归是个发泄的途径,也能暂时忘却那些烦忧惊惶的情绪。
他抛掷书卷,起身走到昭清身边,然后便被昭清压倒在书桌上。
春君趴扶着桌面,衣摆被从下方直接掀起,撩到腰部堆积着。昭清褪下他的亵裤,动作显得很急切。那些布料松垮地套住春君的脚踝,落在地上。
昭清摸索了会儿,不知道从哪拿出个小瓶,打开来里头是膏油似的东西,散发着艳媚的香气。他用指尖抠下一块,屈膝到春君两腿之间,分开那两条玉腿,露出臀肉间的穴眼。带着膏油的指尖抵上肉穴,浅浅戳刺着把油脂都送进穴道内里。
春君咬牙失笑:
“书房你也备着这物?”
昭清不置可否:
“那不是怕怠慢了小少主么。”
他又挖了些膏油,合着两指深入肉穴里捣弄,很快就开拓得穴道软糯起来,流出化开了的汁水。
昭清的指甲最近剪的很短,也没套护甲,于是柔软的指腹摸索着按上春君穴道内那处敏感点时,与平日里不太一样的感受让春君感到些异常的刺激。
手指在肉穴里翻搅,发出粘腻的水声,春君的嘴里也溢出飘忽的呻吟。
昭清从笔架上取下一支毛笔,把笔尾的一端塞进穴道里,那笔杆冷而硬,戳得春君不太舒服,他往上缩,想躲避昭清的玩弄,而昭清把额头抵在他肩背上大声呼吸,像累极了的放松,春君便又瘫软了身形,任昭清动作了。
“太硬了?”昭清问。
春君嗯了一声做回答。
“那来试试软的。”昭清笑着抽出笔杆,把那毛笔掉了个头,换成笔尖的一端探进穴里,软而韧的搔痒触感立刻
引发春君的呻吟:
“呜啊出去,不要笔”
昭清又把笔在里边抽插了十几下,力道时而重时而轻,重时捣得春君哀叫连连,脊背肌肉都绷紧了,快感蜂拥而至,轻时又若即若离,猫儿挠痒似的勾人,引得春君摇摆起腰肢。
他抽出笔,那笔已然完全湿透了。
正待打趣春君两句,书房的门却忽然被敲响了。
两人动作都一滞,一般不会有人在夜里来打搅昭清,因为她白日实在太累,又是个女儿家。
昭清此刻被打搅分外不悦,她沉声询问:
“谁?”
门外的丫鬟也知道昭清现下心情不佳,回答得很小声,小心翼翼地说明来意:
“长公主殿下,有位姓王的将军找您,从朝歌来的”
丫鬟话还没说完,昭清便把笔重重拍在了桌案上,春君也站起身来收拾整理衣衫。
“王启恒?”昭清厉声问。
“似乎是的。”丫鬟回答。
“是下官。”与此同时响起的是另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那将军的人原来就已在苑里了。
昭清看春君衣衫已整理了,便推开门走出去,她三两步上去便扬手给了这中年武将一巴掌。
姓王的武将身形魁梧,此刻硬生生挨了昭清怒极的一巴掌竟也没有动摇半分。
昭清问他:
“今夜攻打敌营,叶将军攻前,你守后的。现在你在此,那叶将军呢?”
王启恒面部颤抖,他撩起衣摆,双膝跪地砸出巨响,嘴唇嗫嚅一阵,最终没说一个字。
昭清见状,也明白自己的猜测有什么是真的,但仍不死心。她踹了一脚在王启恒肩上,呵斥:
“征战多年,你学的就是逃么!”
那一脚对王启恒实在不痛不痒,但他粗犷的面庞上竟然落下泪来,开口时也哽咽,断断续续地,显然悲痛已极。
“叶将军已率兵走了,我们我们才发现心腹里竟然有贼太后的奸细!今夜的计划和布布防,金国知道得一清二楚,就等叶将军离去之时攻进朝歌。”
他抹了一把泪,接着说:
“朝歌的将士本就快守不住了,少了叶将军带走的那些将士,根本保不住朝歌城!我若不带兵逃往九陵来,在朝歌便是等死。”
昭清目眦欲裂,王启恒的眼里也充血,他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救不了叶将军,只希望能替他报仇!”
王启恒带的众多兵士现下就不声不响地驻扎在朝歌城外,多的是事情需要昭清去忙。于是昭清没再多说,领着王启恒离开了。
眼下夜已深,但春君睡意全无,他的神智格外清醒。
他在书房里听了全程,也明白眼下是什么情况,说不清心底是何种情绪,总之悲戚也不彻底,多的是一种怅然。
欢也零星,悲也零星。

19、今宵别梦寒(拔刀了)
过了约两个时辰,昭清便回来了。待他走进视野里,春君才惊觉自己在院中石凳子上坐了一夜。
夜深露重,春君的头上已经蒙上了细细密密的露珠点儿,衣衫也全然是湿润的。
昭清伸手抚摸他的发顶,带下一串水珠。
“怎么不去歇息?”
春君抬眼看他,昭清注意到春君的唇色都是浅淡的白,在寒夜里静坐一夜,他已经失了血色,通体发冷。
昭清明白春君眼神的意思是大概是睡不着,他接着说:
“露重,去换身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春君站起身,腿脚都僵直了,他缓了会儿才动身,往自己的明月苑去。
他出来时,明月苑门口已停了马车,昭清就站在车门边上,在等他进去。
春君上车,他发现车内铺设了许多软垫,摊着几册从他苑里拿出来的书卷,还摆了几盘果脯。
他看向昭清,昭清解释:
“从前你腿脚不好,坐马车爱晕。所以你坐的车上总铺得很厚,还得提前备上很多果脯。”
昭清从车启程起,就阖上眼眸开始休憩,没有要谈话或者交代的意思。春君不是多口舌的人,见昭清这般态度,猜想他确实疲惫得狠了,也没有多问,拿起书卷开始阅览。
他只读了半途,后半途实在难捱,只嚼了几颗果脯便也睡了过去。
车程的终点在一座山上,还未登顶的位置,那山很高,郁郁葱葱的,很是清净,马车能开到这已是极限。
昭清指出来一条小路,让春君沿着路径上山去,说有人在等他,事后记得下来,他还有事和他说。
春君记下了,他转身上山去。
春君腿少几分力气,爬山慢了些。山顶确实有人,却没什么不耐烦。那人就背对着春君上山的路径,立在悬崖峭壁边。
山顶的风很大,那人束得凌乱的头发在空中狂舞。他其实很高大,但在自然面前还是过于渺小了些,春君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不需要人推,这个人就能被风吹到山下去。
春君咳了一声,那人听到声响转过身来。
是冬君禹疆,怀里抱着两把剑。
江湖传说里,春夏秋冬四位君子,春君儒雅博文,夏君聪慧善辩,秋君妙手仁心,冬君痴心剑道,四位的外貌都是极好的。
冬君虽痴心于剑,但也从不会忘了收拾整理。仰慕侠士风流的诸多女子把一腔芳心寄予冬君,是有道理的。
但现下的冬君,肉眼可见的颓靡,他身上满是血迹,头发乱成了一团团结,眼底布满猩红狰狞的血丝。
春君从没有见过禹疆这般潦草的形容。或者说全天下应该也没有人见过这样失魂落魄的冬君。
像已经疯了。
但禹疆没有疯,他只是经历得多了。
“你来了。”禹疆开口,他的声音像死去多时般干涩难听。
“我来了。”春君点头。
而禹疆竟然破天荒地拉扯起嘴角,勾出一个难看别扭的笑。他一只手臂弯抱着两把剑,另一只手遥指向山下一个什么方位。
春君走上前,顺着禹疆手指的方向看。
那个方向应该是朝歌,此刻夜色还未消失,在朦胧昏暗里,在稀薄的云层下,春君能看到朝歌的位置燃着点点火光。
“烧死这帮畜生。”禹疆的笑原来是这个意思,他语气渗人,眼底跃动的火光甚至比春君目光所能及的朝歌那儿燃起的火更旺盛。
“你放的火?”春君问他。
禹疆点点头,他把手里的一把剑举起来,想递给春君。
那剑太脏了,全是血污,看不清原本的模样。禹疆用衣袖费劲地擦拭剑身,但他的衣袖也没比剑干净多少,一番动作下来一点作用也没有。
春君看他这个模样,索性伸手接过剑,用自己的衣袖擦拭。
他身上脏了,但剑的面目清晰起来。
“行风剑。”春君说。
禹疆点头。春君便把剑抽开——
离鞘的剑只有一半。
行风剑竟已经断裂了。
春君垂下眼凝视剑身,只觉得捧着握着剑的手都要颤抖起来。
他已为叶归澜的噩耗难安一夜,但再多的传讯和听闻,都比不过现下就在眼前的一把断剑。
“朝歌城破了,城里没撤走的人都死了。”禹疆开口,他动作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像看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景象。
“男女老幼,没一个活口。尸骸全被丢出来堆在城门口。这把剑就是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
其实按禹疆平日里的性格,是不可能说这么多话的,但此刻他是有太多愤懑难平积郁在心。
春君把断剑收回剑鞘当中,沉默地听禹疆诉说。禹疆呸了一口,嗤笑:
“还该庆幸那帮畜生对大周女人不感兴趣,她们才没受辱。”
禹疆说到此就停了,没有下文。春君没忍住,主动开了口:
“他呢?”
“他啊”禹疆像早就知道春君会开口,接嘴得很快。其实他本也想说。
“他被吊起来,就挂在朝歌城门上。”
“还活着?”春君听出来了什么。
“我不知道。”禹疆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个冰冷的剑客几乎几乎落下泪来:
“四肢都断了,对叶将军而言,活着也是死了。”
春君闭上眼睛。
他知道战败的叶归澜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然而,然而。
禹疆吐出一口气。他蹲下身去,从怀里摸出自己的剑来掘土刨坑。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两人各自悲怆,相对无言。
春君终于收敛好情绪睁开眼,没有一滴泪落下。他也蹲下身来,和禹疆一同动作。
这是冬君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双手染尘。平日里阳春水都不沾的十指一次次抠挖进泥土里,攥紧了,指甲断裂翻起。
渗出鲜红的血来。
禹疆把行风剑安置进掘出的坑里,两人掩上土把它埋了。
自此,春君明白,昨日还鲜衣怒马嬉笑怒骂的少年将军,彻底消失了。
禹疆说:
“这山上还埋了老叶将军,我不知道位置,但葬在同一座山上是叶将军希望的。”
他还告诉春君:
“你来此,能送他最后一程,也是他希望的。”

20、也为你情动
两人没待太久。
此景实在太过哀伤,底下也还有昭清还在等他们。尽管明白这分这秒也许是今世最后一次得见作为叶归澜归处的剑冢,他们也不得不离开了。
下去时二人见到昭清就倚在车门边上,双手环抱着自己手臂兀自出神。
直到春君叫他:“昭清。”他才回过神来。
昭清从马车上拿下一个包袱递给禹疆,应当是换洗的衣物,禹疆接过后转身往树林里去了。
昭清再取出一个匣子。
春君见了,是那天叶归澜和他从贼人手上追回来的那个。
昭清伸手仔细摩挲木匣,把它交给春君。他说:
“这东西也是你的,小少主。”昭清打开匣子,取出来包裹着布的玉瓶,他揭开蒙布。
“季氏有搬山易水的天赋,你应当也有的。这能力太强,世间容不下了,你父母便在天狗食日时挖去了你的灵髓存在此瓶中,隐瞒天道。”
春君接过玉瓶,不知是否血脉相连的缘故,这次竟觉得瓶身滚烫。
“分别那段时日你刚行过冠礼,提前办的,我在外出任务,没能收到消息。”昭清抚摸春君的脸颊,又把手放下。
“回临阳时听说你竟然被送到城主床上,我杀了城主府上下,替你解了药性把你带回山庄去”
昭清娓娓道来,春君虽然已没有记忆,但也能听明白。
原来当时周延冬替小少主清理完,带着人回到山庄,送进卧房里安置好。
他心里惦记着小少主所说的“是娘带我来此的”、“城主前世积善,有大福相,能改命数”之类的言论,始终觉得放心不下,于是决定去寻一趟庄主、庄主夫人。
庄主二人的住处离这儿不太近,周延冬去时发现整个院落里静悄悄的,佣人、仆从都没有踪迹。
他是雁阁出来的,自然能感受到,这院里竟然连一个暗卫也没有。
路上明明也同往日没有区别,为何这里如此安静?
周延冬在门外听了一阵,推开卧房门。
扑面而来的是种特殊的香气。周延冬知道,这香燃起时,是来自西域的庄主夫人在卜算。
果然,房里极暗,窗都遮盖起来了,亮着的只有明明灭灭的烛火。西域女人跪坐在卧房正中,地上是些不知什么动物的骨头。
她没有抬头,只开口说:
“你带怀之回来了。”
周延冬说是,女人又告诉他:
“你会害死他。”
周延冬在庄主夫人面前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庄主夫人在和他打什么哑迷。于是他眼光到处乱飘,忽然在一片黑暗的帷幕中见到了庄主——
他端坐在床榻上,面容肃穆,眼眸紧闭。
而以周延冬的了解和判断,这已经是个死人了。
庄主夫人站起身来,“庄主已经去了,这是他的命数,是季氏的天谴。”
她在不知道什么地方按了两下,那书桌就换换移动开,露出个暗柜,暗柜里摆着个白净玉瓶。
庄主夫人拿起那玉瓶,珍而重之地贴在心口摩挲了好一阵,才把它交给周延冬。她说:
“怀之本来也该死的,我欺瞒天道,在天狗食日时挖去了他的灵髓,叫他显露不出季氏搬山易水的能力。城主福缘深厚,怀之跟着他能长命百岁,偏偏叫你毁了我的算计。”
周延冬笑了,他此时形容仍是女子装束,还沾着血,显得妖异。他问庄主夫人:
“那您怎么没算到,那福缘深厚的城主今日会变作我刀下亡魂?”
庄主夫人蔑他一眼,嘲他:
“你以为你会有好下场?”
她没多谈此事,接着说道:
“这瓶里是怀之的髓液,我本想毁了的,但方才卜算到大周会有劫难。这物我便交出去了,今后若怀之还是用它救了大周,丢了性命,也是他自找的。”
周延冬问她:“旁人不能用?”
“旁人凭什么配用我季氏的东西?”庄主夫人反问他。
周延冬了然了,他又问:
“小庄主若要用,该如何?”
庄主夫人走到已逝的季庄主身边,把他身子摊平了躺倒下去,她爬上床,和丈夫并排躺下,被褥被拉到肩头。
“我族的卜算,通晓的是阴阳。若是皇室周家那个血脉,像养蛊的,一代里剩下来的最后一个能卜算真理,到时若想问,就让皇室自己救大周去吧。”
她侧身抱住季庄主的尸体,依偎进他怀里,而后对周延冬说:
“我劝你快走。”
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因为周延冬再看时,她已闭上眼睛,一派安详。
也已去了。
周延冬拿好玉瓶推开门,看见不远处燃起熊熊烈火。
春君问昭清:
“你家血脉养蛊?”
他会问这个问题,意思很显然,是想知
道如何使用这玉髓。
昭清沉默片刻,告诉他。
“我与孟妍应当不是献帝的子嗣。”
这是皇家秘辛。春君也沉默了,他有点头疼。
太后怎么就这么能?
昭清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但最后没说出口。他只告诉春君:
“就算所有人都希望你救世,我也只希望你平安喜乐。”
这时禹疆回来了,他已然整洁许多,头发还是湿的,滴着水。
昭清说该走了。
“去哪?”春君问他。
“九陵不太平了,送你去柳城,奚池在那。”昭清回答他,而禹疆现下又恢复了不言语的姿态。
“你呢?”春君其实是知道答案的,他听过九陵的子民问这位长公主,而她的答案从没变过——
“我与九陵同在。”
“若九陵安好,金兵退了,我还没死”气氛有些凝固,昭清开口。
“怀之的后半生便陪着我吧。”
春君凝视昭清,点了头,他说,好。
昭清便笑着挥手,让他俩骑马快走。禹疆拉着春君进马车,他在前头赶马。
昭清立在原地,目送着承载他从年少至今的欢喜的马车逐渐远去。
他没说完的后半句,是这样的——
若我死了,我来世也为你情动。

21、不如行乐去(奚池)
柳城离九陵之间约有两三日的车程,翻过这片山后,还隔着几个村镇。
两人的话都不多,故而一路上的气氛总是沉默的。冬君禹疆在外边赶马,春君在马车里躺着歇息。
他晕车,歇也歇不好。
昭清给禹疆的包袱里不仅有衣物,还有两人用得上的银两令牌,准备得很齐全,故而两人一路通畅,没什么阻碍。
不知是不是突遭太多变故的缘由,春君的心软化了些,他没来由地感到自己学会伤春悲秋了,总会莫名地产生以前从不会有的哀思愁绪。
在村镇走动时,春君注意到禹疆目光总盯着女子绣坊里瞧,还有路边上常出现的水粉胭脂摊、首饰绣绢铺子,禹疆也很感兴趣。
冬君大约是坦荡惯了,不知道如何隐藏,那直白的目光旁人全都瞧得清楚。周遭的女儿家们就窃窃私语,笑着谈论这样的男儿是在瞧什么,会买些什么给心上人。
禹疆最后收入囊中的是两支玉钗。
春君不懂这些女儿家的东西,但他也觉得这两玉钗设计别致精巧,价格虽不贵,但却不显得低廉庸俗,反而华贵大气。
禹疆是送给谁呢?
春君有一次问了。然后这位素来以冷出名的剑客就红了脸,摸出玉钗来,在掌心摩挲了半天,才告诉春君:
“是皇上。”
是周孟妍。
禹疆说,周孟妍在微服私访时遇到的他。他第一次遇到这样泼辣娇蛮的少年公子,莫名其妙地丢了心,一度怀疑自己有龙阳之好,还做好了心理准备。
后来才知道,那公子不仅是当今皇上,还是女扮男装的奇女子。
春君只觉得这世界如此小。
他没法评判这二人是否算得上良配,但在眼下风雨飘摇的时日里,禹疆与周孟妍之间的姻缘实在太过渺小。
明日是否还可见呢?
他不知晓。
禹疆也想到了这一层,他低哑地诉说:
“我希望她平安。”
他们到达柳城的时候奚池不在,说是外出去替人办事了,第二日才回来。
禹疆接着动身去周京找周孟妍复命,春君就留在柳城,在奚池的身边,住在奚池在柳城购置的宅邸里。
战事打响后,莫说是边境靠近金国的朝歌、九陵,就连靠里的人民也一样的惊惶不安。一路走来,春君见到无数人举家搬迁,要逃奔往更安全的地方去。
留下来的人是想守着官爵,守着田地,守着祖宅,守着离不开的家乡。
但奚池不一样。
奚池没有根,这是春君认为的。
他以前就觉得奚池是天上的仙人,或者是从冰雪裂缝里蹦出来的。
这个人不具有凡人所有的七情六欲,超然于怨憎爱恨之外,像俯视众生的神佛,偏偏又游走在各种人的需求之间。
用最冷淡的嘴脸,接触钱财与苦难。
奚池很矛盾,他身上是春君看不懂的使命感,蒙着重重迷雾,像幻境本身。
现在奚池也如此。
朝夕楼的楼主仍如往日,仿佛感受不到大战在即的氛围,无视众生奔逃流窜的溃乱景象,风轻云淡。
这么久没见了,他不问叶归澜,不问昭清,也不问春君这些日子里过得如何。他只是说:
“回来了。”
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没有离别,也没有战乱。所有人对他而言都是无足轻重的尘埃。
战乱并没有波及到柳城,这儿暂时还风平浪静。春君便在这里,和奚池相安无事地待了两月余。
直到某日夜里,有驿站快马送来两封信。
一封给春君,一封给奚楼主。
当时春君与奚池二人正在春君的卧房里,春君原本准备睡了,而奚池来替他看看腿脚恢复的如何。
春君接到信后直接拆开来,只读得一两行,眉目便耷拉下来。
他心里是悲戚的,那些从离开九陵后就郁结在心的压力在这一刻达到顶峰,像堆积到极致的积雪终于崩塌,呼啸着,磅礴地压顶而来,将他重重掩埋于其中,留给他一片黑暗而无望的密闭空间。
春君难得失态。他松开手,把信直接丢掷在地上,瘫软进床榻里,抬起眼来看奚池。奚池也在读信,他依旧淡漠地,面上没什么表情。
待他读完了,春君才开口。他问话的声音很轻,像没什么力气了。
“你的信说什么?”他问。
其实这不太合礼数,他和奚池平日里疏远的相处,是不到探听对方书信的地步的,奚池也没有义务告诉他。
但奚池没有什么怒色,好像不觉得被春君问及私人事情是什么不好的事,他告诉春君:
“金国的一个商贾,询问我若搬迁到九陵,选址该如何相风水。”
“金国?搬到九陵!”春君气急而笑,他万万没想到奚池的信是这般内容。他问奚池,“你如何?”

池看着他,目光看不出喜悲,他平静回答春君:
“该如何,便如何。收钱办事,是朝夕楼的规矩。”
果然如此。
是意料之中奚池该有的回答。
春君敛下眉目。他的信件里所说的其实只有一件事——
九陵破了。
他原以为奚池的信里也是这事,却原来不是,甚至是金国人的来信。
在九陵如何选址!多么可笑。
春君心里有滔天怒火,但在直视奚池无悲无喜的眉目时却丝毫都发作不出来了。
他想要责骂、质问奚池,却不知该说什么,于是感到挫败和沮丧,那股子被压塌了的窒息感愈发强烈。
“为什么呢?凭什么呢?”春君问。
这是弱者常用的问法,春君以前从未出口的。而奚池仍然耐心回答他,他说:
“金国,周国,于我没有分别。”
“生死恒常,都是命数。我守的,只有自己的规矩。”
春君做不到这境界,也理解不了。他眼瞧着奚池波澜不惊的神色,像经年不融减的天山雪。
他心底那些受惊雀鸟般的无措惊惶忽然就消散了。
春君突然想看那眼角眉梢飞上艳红,想看奚池翳翳的眼瞳里只留下他的倒影,想让清明周正的白染上和他一样的晦暗。
他想要仙人下凡,是为他而来。
所以春君撑起头来,在纱帐掩映和烛影摇红里眄了奚池一眼。
他眼波里是少见的情欲之色,配上这张举世无双的脸,当真像是话本里勾引高僧的妖精。
妖精此时在暖帐里笑得慵懒缱绻,勾引八风不动的苦行僧:
“楼主,活着太累了,不如行乐吧。”

22、你有笔如刀(奚池h)
奚池定神凝视,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春君面庞上——
仍是那张君子端方,天下无双的脸。但此刻摆出的媚态却不是发自内心的,显得虚假而别扭,还带着点违和。
若说什么是真的,大约是春君眼神里那股忽略不掉的,深切而浓郁的哀伤和疲倦。
奚池莫名无法忽视春君的眼神。
他沉默地走上前去,伸出手覆盖在春君面庞上,遮掩住他的目光。
掌心与皮肉之间有些距离,春君眼睛睁闭间,忽闪的眼睫挠得奚池从手痒到心上。
他抿紧了唇。
春君伸手握住奚池覆在自己面上的手,贴紧了,就像是他桎梏着奚池抚摸自己的脸似的。
其实这样被覆盖遮挡住眉眼,叫人看不清眼中神色的感觉反而很好,让春君感到舒适安心。他勾出一抹清浅的笑,像零散的记忆片段中呈现的那样,喑哑请求:
“与我春风一度吧”
“小公子。”这三个字微不可闻,奚池没听见。
但也仅仅是没听见而已,不代表他猜不出来春君说这句话的隐义。
奚池终于明白春君身上的违和来自于何处,他告诉春君:
“你与他不同,不必去模仿。”
春君怔愣,他没想到奚池竟然如此敏锐,出口也如此直白。他问奚池:
“不像吗?”
奚楼主没有任何犹豫,告诉他,不像。
春君握着奚池手的手耷拉下来,像泄了气。他瘫软在床榻上,呢喃低语:
“我只是想他了”
他想他的卿卿了。
奚池垂下眼,看不清神色。他的手没有移开,仍然覆在春君的眉眼之上,遮挡住目光。
春君轻嘲:
“百无一用的,果然是书生。”
而奚池摇摇头,移开手。春君睁开眼,奚池便和他对视。
楼主目光认真:
“别人怀宝剑,你有笔如刀,并不是没有用的。”
春君只是笑,移开视线不愿和奚池对视。他身上那些清新俊逸文采斐然的气质有些颓然了,像绿竹被埋进了深雪里,被冰冻起来。
他说:
“笔如刀又能有什么用。”
能救叶归澜么?能救昭清么?能保的下九陵和朝歌么?
奚池叹息一声,他知道春君并不是不懂,只是恨自己无能,在这乱世下救不了人。奚楼主沉吟瞬息,开口决定:
“那便行乐吧。”
春君不知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总之现下他衣衫尽褪地跨坐在奚池身上,烛影摇曳,室内昏暗朦胧。
他瞧得见奚池的脸庞,淡漠而高高在上,如清风,似朗月,淡漠而冷冰地欣赏世人沉沦。
春君伸手去解奚池的衣衫,或者说是撕扯。
奚池衣衫被他粗暴地撕扯开,散乱地大敞,露出楼主白皙的胸膛。他受诱惑似的,低头去舔吻那肌肤,甚至轻咬,留下一个个暧昧的唇齿印记。
而奚池伸手覆在他的后脑上,揽住他的头发。
春君最后一口恶狠狠地咬在奚池肩头,他的牙深深陷进皮肉里,尝到明显的血腥味。
那血腥味如此陌生,但让春君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慰藉,他仿佛在这一刻化身为话本传说里吸食人血的丑陋恶鬼,能够背弃光明的那一面,堕落到黑暗里去。
他松开口,在昏暗的夜里,皮肉上的咬痕也极其明显。
奚池没有呼痛,这块冰雪沉默无声地接纳了恶鬼的暴行。他甚至低下头来亲吻春君的眉目,温柔地给春君安慰:
“别再想了,怀之。”
春君眼眶一热。
若不是无泪可流,他此时应当已经落下滚烫的热泪。
他哭的是朝歌、是九陵、是大周,哭的也是叶归澜与昭清,更是自己的父母,与季家莫名背负的命运。
为何人活着,总是苦痛多呢?
奚池见不得春君脸上这幅泫然欲泣、苦痛到极致反而无声的表情。
他抚摸春君头发的手向下移动到他背脊上,再沿着背脊线条游走下去。
五指忍不住抓了一把臀肉,他说:
“我并没有做这事的油膏。”
春君逼迫自己从深沉的哀伤里回神。
他试图沉浸进风月之事里,把自己抽离出漩涡般的纷杂思绪。于是他回忆从前和叶归澜的鱼水之欢。
“用别的也行。”他说,却不明说。
奚池挑眉,不知道这个“别的”是指什么。而春君伸手褪下奚楼主的裤子,有些勃起的阴茎便首次暴露在春君眼前。
这物不似叶归澜的深红色,也不是那般可怖狰狞,反而显得秀致规整,但二者都同样分量十足。
春君伸手握上茎身,迟疑了瞬息,便按照记忆中的那样撸动起来,他动作生疏得很,但也尽力了。五指从阴茎根部把握到冠头,揉按
精囊,又抠挖铃口。
阴茎确实是挺立起来了,反应热切,诚实地证明春君的动作并不是没有作用的,阴茎的主人很喜欢被手指这样侍弄。
但那阴茎也只是勃起着,高昂地挺立,半点将要射精的表现都没有。
春君又服侍了好一阵,连手都觉得酸软。他有些泄气,动作慢下来,抬眼去看奚池。
奚楼主这段时间里一直安静,低着眼睛任由春君动作,视线落在他发顶。
于是二人对视了。
一个如黑夜中的冰山,看不清情绪。一个眼里带着些软糯的请求,他开口请求:
“快些泄出来。”
太淫秽了。
奚池如此评价。
他终于在这样的请求和眼神下放弃抵抗,马眼里喷射出白色的浊液,一股股地弄脏春君的手。
春君并不介意,他的目的本就是这个。
那些奚楼主射出来的阳精,一些被涂抹在刚发泄过的肉棒上,一些被指尖送入还未开启的肉穴口。
春君只用手在后穴草草开拓了几下,这场风月之事便被楼主接管了。
楼主把春君揽进怀里,春君的下巴便倚靠在他肩上。他抓握住两瓣臀肉,把穴口粘稠的浊液一点点捣进肉穴深处。
进入春君身体里的是他的阳精。
但这样一想,楼主便生出些许满足。
那肉穴很快被捣得松软了些,能够容纳俩根手指通畅进出了。
楼主因为姿势关系,手指进得不算深,所以感到开拓并不完全,他担心春君会痛,打算换个姿势接着把肉穴拓开。
但春君在这漫长的前戏当中感觉到了苦楚。
他无法不想起叶归澜与昭清。
同样的,替他温柔开拓的两个人。
所以他打断了奚池要继续做前戏的动作,挺起身来,握住了在射精后再度恢复挺立的阳具。
“直接开始吧。”春君说话很轻,虽然是急切的动作,眼睫垂下的却是逃避的哀色。
奚池本想拒绝的,这样直接开始必然会让春君感到不适。但他如何能拒绝这个人的邀请呢?
春君调整位置,让肉茎对准穴口,然后沉身往下坐。
只被两根手指浅浅开拓了一些的肉穴只堪堪软腻地含进半个龟头,便感到滞涩。那肉穴像个套子桎梏住肉茎最顶端的部分,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他还想往下硬坐,也不管是否会伤到自己。
奚池呼了口气。
是被春君气的,也是性器被小嘴儿吸的。
他往上挺动腰腹,把阴茎往肉穴里猝不及防地又送进了一小截,整个龟头都顶了进去。春君因为疼痛而腰身忽然软下来,奚池自己也不好受。
于是那肉茎便又抽出来一些,小幅度地开始轻轻抽插起来。
粗壮的头部在肉穴里不断开拓,肉穴很快便绵软,于是阴茎又推进去一截,带来新的满胀感。
“嗯好胀哈啊”春君轻声闷哼。他这些时日来都没有被肉茎进入过,容纳这样粗壮的性器还是太艰难了些。
等到奚池整根肉茎都进入温软的穴道里时,两个人都大汗淋漓了。
楼主声线仍旧清冷,但这次夹杂了些急迫的情绪,他对春君说:“稳住。”然后便躺平了,让肉茎向外拉,抽出到穴道口去,又猛地向上挺身,把肉刃重新送到肉穴深处。
胯部和臀肉相接,力度极大,发出“啪啪”的拍打声。他开始一次次向上挺动,狠而快,像不知疲倦,哪有先前冰雪的模样。
“啊啊!太深了唔啊”
春君现下是蹲着的,他臀肉悬在空中,而双手支撑在身后,分别落于床榻上,奚池的左右两侧,身子向后倾斜。
他就以这样的姿势,无助地被臀肉下方的粗长阴茎不断破开内里,侵犯到最深处。
春君仰起脖子,只留给奚池的目光一个完美的下颌与肩颈。他的青丝流泄而下,像受难的天鹅。
他随着奚池的动作发出不绝的呻吟,逐渐不加掩饰,甚至放浪起来。
但眼眸却紧闭着。
一滴泪滑落。

23、弃我于尘寰(奚池h)
春君保持了这个姿势好一阵,便再撑不住了。奚池虽然是初次造访此处,但在无数次顶弄中很快就找到了其中门窍。
他阴茎本就粗长,着重往那一点上顶的时候每每让春君感到滔天的快感,他的腰酸软下来,腿根也开始些微抽搐,便跌坐在奚池身上,把整根阳具都吞吃进去,发出一声呜咽。
奚池任他压着,出声问他:“腰软了?”
春君只睁眼看他,眼角眉梢飞得艳色,连暗夜都遮掩不住。
奚池抬手,春君顺着他的动作牵引支起身来。肉茎便抽离了肠道,穴深处在失去肉茎堵塞后,湿答答地滴落出在操干里不断堆积的液体。
奚池将春君翻了个身,让他跪坐在床榻上,又伸手按住他的腰身往下压,于是春君便跪趴着,腰一再地向下塌陷,显得臀部愈发挺翘起来。
那手掌离开,不再逼迫腰身,游移抚摸到春君的臀肉狠狠捏了一把,在春君的闷哼中,两掌左右掰开臀肉,露出当中合不拢了的肉穴。
这肉穴的恢复性其实极好,软肉已经挣扎着合拢了不少,现下只显出被捅得开了个李子大小的洞,凑近了瞧能见到粉红的柔嫩肠肉。
奚池眼瞧着那肠肉微微蠕动,有些痉挛,穴口还嘀嗒地淌着水儿,是一幅淫靡不堪,勾人心魄的艳景。他眼神就幽暗下来,阴沉的浓墨在里头翻滚,有些骇人。
他伸出手指,捅进敞在空气中的肉穴里狠捣,手指捣弄的力度很大,抠挖得春君生疼,腰臀不自觉地跟着这手指的力度摇摆起来,试图躲避穴道里暴虐的玩弄。他不知道奚池是在干什么,此刻便也出声询问:
“你在干什么哈啊!疼”
我想看看是什么样的淫穴,如此贪吃。
当然这样的话,奚池是断不会说出口的。
世人都喜欢一厢情愿地认为他是不沾世俗的圣人,他无意辩解,也没必要去否认。既然能在这样的误解下获得好处和名声,他自然也乐见其成。
他确实淡漠而不近人情。但不是因为冷清,而是因为不在乎。
旁人的生老病死爱憎喜怒,与他何干呢?
是世人早一步弃他于尘寰。
但眼前这个人是不一样的。
季夫人来信要他卜算,说自己隐约能预示到季氏的大限将至,求他施以援手。本着两家的交情,他照做了。
卜算的卦象很奇怪。
既告诉他,季氏的会消亡于半月之后,也告诉他,在遥远的未来,季氏的小公子会和他在一起。
自相矛盾。
那么,他该救,还是不救呢?
天道告诉他不要救,他感觉得到。
但他还是忍不住赶往了临阳,在火起前,从少庄主的卧房里把人带走了。
幸运的是,擅违天道似乎没遭受什么什么惩罚,只是小公子失去了记忆。
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卜算存疑,第一次不信命,第一次违抗天道。
也是他在遭世人遗弃后第一次观察别人,甚至为了另一个人产生情绪的改变。
他甚至替小庄主治好了腿,这是不应该的,且很费心力。他也把小庄主送走过,任他被昭清带走,因为那也是命。
他在天道与自己的意愿之间徘徊,举棋不定,淡漠又清醒,被吸引又逃避。
但最后兜兜转转,这个人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奚池没回答,而是说:“弄疼你了。”
他语意里含着些道歉的意味,春君果然便没再多说。
在穴道里作乱的手指力道也轻缓下来,改为找到了方才肉茎顶弄的那处要害仔细抠挖。
这下子,春君人虽仍然在摇晃腰臀,但这次动作却不是为了逃避,而是因为被玩弄着穴里最为敏感的软肉,忍不住摇摆着迎合。
楼主抠挖了一阵,才把手指从穴道里抽出来,他手上全然是湿滑的液体,两指开合时指缝间也挂着水儿。
阴茎重新对准了穴口捅进去,几乎是刚一入体,春君便被推挤得向前瘫软下去。
奚池拍打他的臀,沉声道:“别躺下去。”
春君把身形抬起来,奚池又摸着他的臀肉和腰肢发出新的命令。
“屁股抬高。”
“腰塌下去。”
诸如此类的话语,春君只理解为床第间奚池换了副面孔,他照做了。
茎身便一寸寸又破开层叠的软肉,捅进最深处去。
奚池的阳具深埋在温暖的体内,被蠕动的肠肉不断包裹着吮吸,发出满足的喟叹,然后他开始抽动起来。
龟头顶在穴里最骚的那点上,奚池轻摆腰身,阴茎便温软地研磨起那处要害,肠肉痉挛得更猛烈,反馈给阳具,绞紧了柱身。
“呜哈啊!别磨了”春君流泄出轻轻的呻吟,声音微弱,因为他央求奚池别磨了的话语也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是诚心的。
他只是被这样顶弄,
仿佛被架在温水里煮,一点点地被带上一个临界点,却始终得不到满足。肉穴里的阴茎只温吞地刺激他,研磨它,但永远达不到另一个高峰,欠缺太多火候。
所以春君跟着肉茎的动作摇晃,腰也彻底瘫软下去,不自觉地跪服成在刚才奚池教导下都摆不出来的淫荡姿势,挺翘着臀部迎合肉茎的操干。
奚池揉捏他的臀肉,然后把手伸到他身前去抚慰性质昂扬的肉茎,那肉茎顶端已经溢出许多液体,在抚摸套弄下兴奋地抖动,表达欢欣。
楼主的手又移动到春君的肩背上,他把春君散乱的黑发都理到一旁去,在同一侧倾泄而下,铺到床榻上去,露出雪白的背脊与优美的肩颈。
奚池停下动作,他抚摸着春君的背脊,询问道:
“同我去北漠吧?”
春君从情欲的漩涡里回神,抬起头,他努力分辨刚才自己听到的信息,而后思索答复。
北漠是什么样的地方呢,荒漠、高寒的异域。
若说现在去北漠有什么好处,大约只有一个答案——
无战乱。
奚池这是要放弃战火中的大周,远离大周与金国,去往北漠避世么?
他分辨不了自己是否想要离开大周,这毕竟是他的故土。若此时离开了,无论今后大周灭亡与否,他还有脸再踏上这片土地吗?
春君没有答话,奚池便知道了答案。
他挺身往肉穴内里深深破入,捣出噗叽的一声粘腻声响,猝不及防地猛撞得春君没撑住身体,躺软下去,人也向前倾。
而奚池此时没再停顿,也没留情,一下接一下地狠撞,次次都力度极大,全根拔出又猛烈撞进深处去,胯骨和臀肉拍打发出绵延不绝的声响,混着淫靡的水声,让春君溃不成军。
“啊啊!呜啊慢点要掉下去了呜”
他的呻吟渐渐带着哭腔,因为奚池操干得实在太狠了,阴茎鞭策着臀肉不断向前,春君被顶得一点点向前挪去,身后的人也就膝行着不紧不慢地跟随,一直把人撞到床边上。
春君此刻就撑在床沿,身前快要掉落到地上,身后的奚池还在不留情面地猛干。他的神智有片刻清明,苦苦地死撑着不再往前挪动,但肉穴里的凶器并不理会他此时的苦楚,快而狠地几下责罚在骚点上。
于是身形瘫软了,春君泄了力。
“哈啊!——”
他发出还带着淫靡满足的尾音的一声惊呼,从床上要跌落下去。
然后被奚池拉住了。
奚池扣着他的腰不让他掉下去,但上半身几乎掉出床外的姿势比直接掉下去还难受。他的理智一直悬于一线,在坠落感失重感与快感之间摇摆,很轻易地就被带到高潮。
春君发出欲极了的喘息声,他被操到射精,精水从铃口射出,喷射到空中,然后落在地上。他的大脑是迷蒙的,然后又被操醒了——
奚池抓住他的手,一左一右在身后拉着,像缰绳似的驾驭着他,然后不顾在高潮中绞得死紧的肠肉,执着而悍然地猛操猛干。
刚高潮过的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春君呜咽着,在狂风暴雨中垂下头颅,肩颈线条好看得渗透出惨烈的摧折美感,让奚池红了眼。
他握紧春君手臂的手一再缩紧,指尖都要掐进皮肉里,留下狰狞的指痕,过一会儿就要泛出乌青色。
但春君现下是感受不到痛的,他的高潮被残忍地延长,脆弱的肠肉阻止不了内里肉刃的侵犯,只能一次次被迫开放,遭受操干。
终于,奚池的手往回拉,把人向床榻里带,然后挺腰把肉茎全然埋进穴道深处,喷射出滚烫的阳精。
内里的肠壁被烫得痉挛,蠕动收缩着压榨吸吮阴茎,像在迎合被内射的快感,不知廉耻地索求更多。
奚池射精后,把春君带回床榻内。
瘫软的人趴服在床榻上喘息,浑身汗津津的。奚池就埋在他体内,在背后玩弄他的发丝。
“随我去北漠吧。”他再次请求。
“你救不了世,而我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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