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包小说网 > http://www.060209.com/ 《穿成炮灰后我搞定了主角受的老攻团》 1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长得这么欠操
“少爷,该去学校了。”保姆陈姨从厨房出来,看见饭桌上拿着块吐司发呆的漂亮少年,温声提醒道。
“唔……”表情神游的少年缓缓清醒过来,叼着吐司站起身,慢吞吞地挪动脚步。
别墅外停着黑色轿车,是专门负责接送沈家两位少爷上下学的。
直到上了车,沈时月才彻底回过神来。
他歪过头,看到后排坐着的英俊少年,此刻正闭着眼睛靠在车椅上闭目养神,也许是沈时月开门的声音吵醒了他,少年眉心微蹙,缓缓睁开眼来。
“哥哥,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晚?”可能是没怎么睡醒的缘故,少年的声音略微沙哑,一双黑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沈时月。
这是沈时月的弟弟,沈择霜。
沈时月略显仓惶地错开和他对视的眼睛,纤长的手不自觉捏紧衣角,“昨晚没睡好。”
他说话声音很小,还隐隐颤抖,好像在害怕什么。
沈择霜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视线下移,看到沈时月攥着衣角的手指,心里奇怪,但他懒得去思考有关沈时月的事,又假情假意的嘘寒问暖了几句,索性接着睡回笼觉去了。
应付完沈择霜,沈时月暗自送了口气,看着窗外的景色,欲哭无泪。
今早醒来,他发现自己穿书了,穿成了某花市的一本np小黄文里的炮灰。
原文里,主角受方宁是转校生,因为长相漂亮,性格隐忍坚毅,就像是不忍亵渎的高岭之花。
当然,在某花市,这样的人设不就是为了产生极致反差的吗。方宁成了文里四个优质攻的万人迷老婆,其中之一,就是现在车里这个,正坐在沈时月身边的弟弟,沈择霜。
至于沈时月为什么会怕这个弟弟,那就要说到他在书里的设定了,在书里,沈时月暗恋校草裴修,因为裴修喜欢上了转校生方宁,所以开始各种给方宁使绊子,自然而然就被深爱方宁的便宜弟弟给整死了。
没错,整死了。
原文里沈择霜是沈家的养子,更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他早就想把哥哥沈时月弄死,然后成为沈家唯一的继承人。
回忆起这狗血的剧情,沈时月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为自己今后的日子担忧起来,忽然,下身传来一阵奇怪的痒意,沈时月眸光一滞,紧张地抿了抿唇。
是了,这一切都不是最操蛋,最操蛋的是,原文里的沈时月,居然他妈的是个双性人!
在小黄文里的双性人会有什么下场,沈时月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觉得自己真的是倒霉透了。
得想个办法离方宁和沈择霜远一点,不止,还得离他的老攻团远一点。
漂亮的少年下定决心,默默挪动屁股,不动声色的跟身旁的沈择霜拉开距离。
……
“叮铃铃……”
下课铃刚响,高三一班的教室里,学生们之前的各种小动作开始光明正大起来,一时间全是收课本拉书包拉链的声音。
等老师离开,班长就站起身大着嗓门嘱咐值日生记得留下来打扫卫生,教室里一时间闹哄哄的。
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的少年,慢条斯理地点开手机,不慌不慢的模样和其他学生有些格格不入。
沈时月一点也不急着回家,毕竟家里有个阎王爷,光是看着沈择霜那张脸,沈时月都担心自己随时会昏厥过去。
直到太阳快落山,司机叔叔打电话过来催,漂亮的小美人才不情不愿的收拾书包。
刚走出校门,沈时月就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茫然地转过身,赫然对上了一双黑沉的眸子。
沈时月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手腕处传来温热的触感,眼前的人拽住了他,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穿着和沈时月一样的同款校服,外套系在腰间,一副痞子样,神色狂傲不羁,颧骨还贴了张创可贴。
严风燃捏着沈时月细瘦的手腕,面无表情地欣赏着少年慌乱的脸色,掌心传来的触感细腻柔滑,他摸着总感觉怪怪的。
沈时月是带着原主在原文里的记忆穿书的,所以他认识这个人,是书里的主角攻之一,严风燃。
他是学校里的校霸,家里有钱有势,但却成天和地痞流氓混在一块,因为方宁的原因,经常来找沈时月的麻烦。
想到这儿,沈时月心下一惊,垂眸看向严风燃拉他的手,所以……他现在是来……
“沈时月,我记得我之前就有警告过你,离方宁远一点。”严风燃声音压得很低,拽着沈时月就往学校旁边的小巷子里走。
猛地一推,就把身材纤瘦的少年推靠在脏兮兮的墙上。
沈时月被他这一推推出去好远,撞到墙磕到了脑袋,不禁抱着头,生理性的泪水止不住外涌。
见面前的娇少爷跟个鹌鹑似的一言不发,严风燃居高临下地垂下头,沉沉地看着漂亮少年被泪水浸透的面庞。
这画面奇怪极了,严风燃心念一动,随即伸手钳制住少年雪白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
“咳咳……严风燃,你放开我……”男人的力气很大,沈时月瞪大了眼睛,纤长的手指搭上严风燃的手臂,想掰开他的手。
“沈时月,你怎么哭得娘们唧唧的?”严风燃嘴角上扬,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眼前的小少爷神色恐惧,瓷白的脸颊上全是泪水,一双清澈的眸子湿漉漉的,红唇哆嗦着,连鼻头都染了一层红。
“你放开我!你才娘们呢,你快放手!”看着这张脸,沈时月又怕又恨,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抬手像扇严风燃一巴掌。
啪!
钳制住少年的那双手垂了下去,沈时月像是被抽干净的全身的力气,靠着墙壁瘫软下去,神色惊恐的盯着严风燃脸颊上红红的指印。
显然是没想到沈时月有胆子打他,严风燃怔愣地扫了眼瘫坐在地上的少年,随即轻笑出了声。
他伸出手,拽着沈时月起身,往前一步就把怀中颤抖的少年抵在墙壁上。
眼前的少年表情呆滞,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连哭都忘了。
望着少年眼尾处的薄红,严风燃仿佛被下了什么奇怪的咒术,他轻轻垂下头,舔掉了挂在少年眼角上的晶莹的泪珠。
低沉的男声在沈时月耳边响起。
“沈时月,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长得这么欠操?”

2 你放过我吧
话音刚落,沈时月瞳孔猛然一缩,目光惊惧地望向严风燃。
沉默半响,他才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小声道:“严风燃,你不要乱说,大不了让你打回去,你不是喜欢方宁吗?”
话音刚落,漂亮少年就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睛,颇为配合地把脸歪到了一边。
这莫名的反应让严风燃一时间哭笑不得,竟也真的抬起手,却只是轻轻抚摸了一下沈时月的脸颊,几乎是同时间,他感觉到少年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
严风燃眸光暗沉,对上少年诧异的视线,轻笑出声。
二人的距离挨得极近,一时间鼻尖相抵,严风燃的眸子更加暗沉了些,额头也抵上沈时月,一只手摸着少年纤细的腰身,一只手抚摸少年湿漉漉的脸颊。
“我说认真的,我突然发现,你长得比方宁好看。”严风燃笑道,“不然你让我操你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烦。”
这家伙在胡说什么?
沈时月觉得难堪极了,挣扎着想扭过头,双手抬起推搡身前男人的胸膛,发现这家伙跟堵山似的纹丝不动,气得磨了磨牙,恼羞成怒道:“你休想!你个渣男,怎么这么容易就移情别恋了,你别压着我,你给我滚!”
胸前推搡的小手跟没使劲一样,却轻易把严风燃的心境扰得更乱,他今天就像是被下了蛊,不,都怪面前这个小少爷实在是长得太欠操了。
严风燃喉咙一滚,只觉下身硬得快要爆炸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纯情处男,一开始看上方宁也只是因为对方长得对他胃口,至于沈时月说的什么移情别恋,更是让他忍不住发笑,他什么时候有情这种东西了。
怀里的小少爷还在不知死活地扭动挣扎,严风燃眸子里的欲火越燃越旺,脾气一上来,直接就把沈时月抵得更紧,灼热坚硬的下体隔着衣服撞上对方柔软的小腹,感觉到怀里的人被吓到停止了挣扎,仿佛是得到许可一般,严风燃再也忍不住了,埋下头狠狠吻上了少年柔软的唇瓣。
起初这是一个凶狠的吻,严风燃眼底浸着狠意,撷着少年柔软的唇瓣重重碾弄,趁沈时月发愣,又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
少年的唇腔里温热柔软,仿佛要被融化在这份甜腻里一般,严风燃大脑一空,裹着少年滑腻的粉舌用力吸吮,直把人吻到缺氧,男人才大发慈悲似的挪开唇,好笑地看沈时月此刻的表情。
小少爷脸颊酡红,眼睛水汪汪的,迷迷糊糊看着严风燃,勾人得紧。
他一定是故意在勾引我。
严风燃眸光一暗,又垂下头撷住少年饱满的唇珠,细细密密地啄吻。
“遇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我不怕不怕不怕啦~”
一阵突兀好笑的手机铃声响起,严风燃身形一僵,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沈时月,起身时还不忘轻轻啃咬一下对方的下唇。
然后抱着手臂移开,似笑非笑地盯着一副傻掉模样的沈时月。
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沈时月才缓过神来,狠狠瞪了眼一旁的严风燃,见他歪靠在墙壁上冲自己笑,更是觉得仿佛吃了屎一般。
“喂,哥,你怎么还不过来?”听筒里传来沈择霜的声音。
“我……我马上来。”沈时月用手袖狠狠擦了几下嘴唇,甫一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张地暼了眼严风燃,就见这个始作俑者居然在捂着嘴笑?!
他妈的!!!他居然还有脸笑???
沈时月差点气得一口气吸不上来,匆匆挂断了电话,正想揍这该死的傻逼一顿,看见对方那接近一米九的高大身材,顿时就萎了。
“打完了?”两人对视沉默好久,严风燃才率先开口道。
“你这不明知故问……”沈时月小声嘟囔了一句,鼓起勇气直视严风燃,“刚刚……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你放心,我以后一定离你和方宁远远的,你放过我吧。”
沈时月原本以为,他这么说严风燃会高兴,毕竟书里头他不是爱方宁爱得死去活来吗?虽然……虽然刚刚亲了自己,但是应该也不影响剧情的走向吧?只要离他们这群人远远的,一定可以逃过被炮灰掉的命运吧。
给自己做好心里建设,不敢再看严风燃一眼,少年盘算着跑路,但刚挪开没两步,又被严风燃给拽了一把。
沈时月紧张地转身看他,见男人沉着一张脸,乍一看比刚刚还凶了些。
“你打算怎么当做没发生?”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有种风雨欲来的意味,仔细听,隐隐带着怒气。
沈时月心里咯噔一声,不明白严风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被吻得湿润红肿的两片唇瓣翕张,正打算说什么,但对方很快松开了他的手。
“沈时月,你最好真的离我远远的。”
说完这句话,他也不等沈时月回应,先离开了巷弄,留下沈时月一个人懵逼地风中凌乱。

3 半夜发情忍不住抠逼
沈时月失魂落魄地上车回家时,已经是傍晚七点了,他整个人都被严风燃说的话弄懵了,不明白对方到底什么意思。
甚至连看到最害怕的沈择霜,少年都选择性忽略了,草草和他打了个招呼,坐到后车厢角落发呆。
他的反常行为自然而然地被沈择霜察觉到了。
看到哥哥的第一眼,他就注意到沈时月泛红的眼尾和红肿的唇瓣。
似乎被人狠狠蹂躏过,真色情。
沈择霜内心腹诽,没想到沈时月平时一副正儿八经的骄矜少爷模样,竟然有天也会漏出这么一副表情。
好像跟以前比起来,有趣了许多。
……
半夜,月光透过窗帘缝隙,轻轻洒在纯白的被褥上,印出一层银纱。
沈时月杏眸圆瞪,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你最好真的离我远远的。”脑子里陡然响起下午严风燃说的这句话,沈时月心里乱糟糟的,感觉脑子里全是浆糊。
“啊啊啊啊啊啊烦死了……”漂亮的少年小声发泄,手心攥着柔软的被褥,越想越气,愤愤道,“去死去死去死!傻逼给爷死!”
记忆中在巷子里发生的事无比鲜活,沈时月难堪极了,只能无能狂怒。
我的初吻啊!这个狗渣男怎么敢的?
沈时月用力捶打身下的席梦思,直到发泄累了,他才默默挪了一下身子,侧枕在枕头上,脑子里又开始不住循环播放严风燃吻他的那个画面,思绪不禁发酵。
严风燃看着又凶又狠,嘴巴居然很软……
严风燃的舌头老会使坏了,接吻的时候把他弄得七荤八素的,差点呼吸不上来……
严风燃的手很大,指腹有一层硬硬的薄茧,碾过他脸的时候力道有些重……
住脑!住脑!住脑!沈时月你不要再想了,他就是个狗色胚你想他干什么?不是说当做一切没发生吗?
沈时月绝望地捧着脸,身体蜷成一团,像个小虾米一样。
静谧的黑夜里,情欲开始蔓延,察觉到内裤上的湿意,沈时月漂亮的脸上泛起一层潮红,颤巍巍的把手向腿心里伸。
冰凉的指腹摸到了下体一道小小的肉缝,那里现在湿淋淋的,泛着一阵酥麻的痒意。
这具双性躯体的生理反应来得猝不及防,沈时月的手猛然一抖,急忙抽出了被窝,迅速摁亮床头的灯,瞥见手心湿淋淋的淫水,抿了抿薄唇。
他居然想严风燃那个傻逼想到流水了?
沈时月满心绝望,但还是忍不住回忆那个吻,半响,他默默抬手关掉了灯,妥协一般把手伸进被窝,抚摸上下身那朵娇嫩的小花。
我就只是好奇罢了,反正是我自己的身体,难道还不能摸一摸吗?
这么一想,沈时月暗暗松了口气,害羞地闭上眼,扯下了湿淋淋的内裤,花穴里涌出的淫水温热黏腻,手指刚一触到,那狭小的逼缝就不自觉的开始翕张。
漂亮的小少爷面色绯红,薄唇轻启,轻吐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唔……”
他害羞地咬住了下唇,不敢置信刚刚那道甜腻娇媚的呻吟居然是从自己的嘴里发出来的,少年羞得满脸通红,白玉似的耳垂也宛若滴血,煞是好看。他手上动作不断,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过温软的阴阜,那里干干净净,一根毛也没有,柔软得跟块嫩豆腐一样。
沈时月心念一动,食指和中指屈起,分开了两瓣柔软的阴唇,刚碰上逼里的软肉,就被那酥麻的快感弄得狼狈轻哼,“嗯啊……好痒……”
少年伸开手指不轻不重地揉弄这湿淋淋的软肉,白皙的肌肤泛出了一层热汗,这种感觉似乎会让人上瘾,渐渐地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原本喉咙里压抑的呻吟也越来越大。
“唔嗯……好快……”
“怎么会这样……嗯哈……停……停不下来了……呜……”
纤长的手指搅动得飞快,时不时碰到一块凸起的软肉,就会爽得失声,一开始他还会强忍着不去触碰那个鼓肿起来的小核,随着逼里传来的痒意愈发难耐,沈时月的意识渐渐被欲望吞没。
他索性不再挣扎,中指不停地扣弄着肿胀的阴蒂,爽到眼角都挤出了几滴生理性的泪珠。
花穴口的淫水不停往外涌,很快沾湿了美人雪白的臀瓣,顺着股缝,浸透到粉嫩的后穴。
沈时月的身子绷得很紧,两条修长的腿抬起,不自觉分开,这个姿势方便自己玩弄花穴,不知道这样搓弄了多久,直到脑子里闪过一阵白光,他舒服得蜷紧脚趾,浑身紧绷,花穴疯狂蠕动,最后泄出了一大股淫液,前面的小鸡巴也一抖一抖的,射了几股白浊。
“哈……嗯……”少年躺在床上,眸光涣散,有涎水顺着红唇往外流,整个人呈现一副舒爽至极的媚态。
良久,他想是才终于想起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出格的事,猛地掀起被子,把自己罩住。
这太荒唐了。
沈时月想,痛苦地闭上了眼,开始陷入深深的后悔中。

4 沈时月有胸
那天过后,沈时月开始刻意和方宁还有他的老攻团保持距离,除了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便宜弟弟,他几乎是完全把自己摘除了原文的剧情里,避免和文中一些相关的人物产生交集。
校园生活变得简简单单,偶尔沈时月在学校里遇见几次严风燃,对方都不带理他的,似乎和他一样,默契地把那件事当做没发生。
……
这样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期中考试,此时此刻,沈时月望着眼前的试卷,心里不禁百感交集。
苍天啊,重活一次,阿数你还是不愿意放过我吗?
沈时月不住在心里哀嚎,但哪怕他百般抗拒,最后也只能拿起笔,皱着眉老老实实计算起来。
成绩出来的那一天,沈时月被叫去了班主任办公室,高三一班的班主任是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教数学。
“沈时月,你这次期中考试是怎么回事?尤其是数学,你怎么考的38分?”班主任开门见山,声音很是严厉。
沈时月害怕地往后小退了一步,手里攥着数学试卷,小声道:“老师……我尽力了……”
“150分的总分,你考38,现在告诉我你尽力了?”班主任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见沈时月难堪地垂着头,缓了缓语气,语重心长道,“你最近上课经常走神,要注意状态,已经高三了,也应该知道紧张了。”
“唉……”班主任长叹了口气,冲沈时月摆了摆手,“你先回去上课吧。”
沈时月如蒙大赦,赶紧扭头离开办公室,脚步仓促,刚走到门口,就和迎面走来的一个学生相撞,沈时月吃痛地嘶了一声,皱眉抬头,看到了一张清冷俊逸的脸。
是裴修。
男人模样冷峻优越,五官精致,一双墨眸深邃清冷,盯着人看的时候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此刻他薄唇轻抿,淡淡地暼了眼因为吃痛五官都皱起来了的少年。
“抱歉。”冷冽的嗓音响起,裴修往旁边挪了几步,和少年拉开距离,虽然没直说,但就是一副你莫挨老子的样子。
沈时月心里无语。
裴修之所以这样,不过是因为上个月沈时月生日,邀请全班同学去自己家开party,然后原主发发疯,那天晚上拉着裴修到后花园表白了。
结果可想而知,他一个小炮灰,怎么敢肖想万人迷主角受的老攻啊!沈时月被狠狠地拒绝了,从那天起,裴修避他就像是避瘟疫一样,能躲多远躲多远。
按理说这对沈时月而言,无疑是最好的,主角攻对他避而远之当然好,越远小命越稳,可见裴修此刻这幅唯恐避之不及的作态,好像在躲瘟疫,沈时月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翻个白眼。
切,搞得跟谁稀罕理你一样。
少年迈开步子,大步流星地回教室,看都不看一眼裴修。
办公室门被敲响,班主任说了句请进,目光挪向声源处,见裴修抱着作业走了进来。裴修是他的课代表,每天课间都负责收作业来办公室。
跟往常一样,裴修把作业放好,正准备回教室时,却被班主任叫住,言辞恳切道:“裴修,我想把你调过去和沈时月一块坐,他最近成绩下降很严重,尤其是数学,我希望你能监督一下他平日里学习,辅导辅导他功课。”
闻言,裴修眉头微皱,冷着脸拒绝道:“老师,我最近学习很忙,没空管别人。”
“话不能这么说,尤其是同学间,更是应该互帮互助,以后出了社会,只有这份同学情谊来得最真,我看你平时只搞学习,不好好社交也是行不通的。”班主任认真道,“先试半个学期,我看看他期末考效果怎么样。”
……
沈时月看到裴修把桌子挪到他旁边的时候,整个人是处在一个大震惊状态的。
平日里高冷的学神此时一言不发地坐在他身侧,让他感觉身边的空气都冷了好几度。
怔愣了好久,等回过神来,沈时月忍不住小声问:“裴同学,你是不是搞错了。”
少年声音温软,裴修扭过头,看见对方清澈的眸子里盛满迷惑,两瓣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
盯着那抹唇红发愣几秒,裴修深邃的眸光隐约闪过一起懊恼,不动声色地暼开头,“李老师让我搬过来坐,辅导你数学。”
“你不要多想。”见他不说话,裴修又迅速补充了一句。
我哪里敢多想啊。
沈时月腹诽,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说出来的话更是客客气气的,“没有没有,那谢谢裴同学了。”
为了和裴修保持距离,看来他只有好好学数学了,只有和阿数贴贴,才能对裴修说达咩!为了自己的小命,数学算什么?沈时月心里燃起熊熊的火焰,觉得自己的数学成绩一定可以一飞冲天!
下午七点,除了裴修和沈时月,教室里其他人已经都走光了。
此时此刻,精致漂亮的小少爷正攥着笔,皱着眉头在试卷上写写画画。
过了十分钟,沈时月满意地露出笑容,用力把卷子推到裴修面前,骄傲地
挺起了胸膛。
他这模样可爱极了,姣好的脸颊上挂满笑意,圆润的杏眸瞪得溜圆,期待地看向裴修,就像一只想得到主人夸奖的小奶猫。
小奶猫?被心里的莫名其妙的比喻吓了一跳,裴修眸色轻掩,刻意低下头不去看沈时月,安静地检查他递过来的试卷。
“沈时月,你是笨蛋吗?”
清冽的声音落下,却不是小少爷想听到的话,沈时月顿时抿紧了唇,眸光有些委屈,不解地望向说出这话的裴修。
“这道题,老师上课讲过一次,我刚刚也跟你讲了一次,你怎么还是不会。”裴修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气恼扶额。
“你别生气啊。”沈时月委屈极了,瘪瘪嘴道,“我已经很努力了,你再教教我呗。”
裴修痛苦地拿起笔,又扯过沈时月书桌上的草稿本,神色认真地跟少年讲题。
此时正值盛夏,太阳虽然已经落山,空气却仍旧闷热,沈时月不动神色地把校服外套拉链拉低,又从桌箱里掏出了一把小扇子,先给自己扇扇风,再讨好一般地,给正在讲题的裴修也扇几下。
察觉到抚过脸颊的风,裴修眉头轻轻一皱,认为沈时月完全没有在听讲,他带着怒意撇过头,刚想训斥少年几句,视线一转,就看见少年敞开的衣襟,雪白的肌肤引入眼帘,沈时月里面穿着一件领口很大的白t,此刻他半垂着身体听讲,胸口露出来一大半。
裴修清晰的看见,少年衣服里的风光,两个雪白的小奶子挺立,上面点缀着两颗粉红的浆果。
裴修的脑子里轰鸣一声,冷白的脸颊迅速充血,染上了红意。
认真听讲的沈时月心下奇怪,怎么说着说着裴修就没声了?他往后退开了些,见裴修半低着头,英俊的脸上浮着一层薄红,还以为是他生气了。
“你……你怎么不接着讲了?”莫非是气自己太笨了?
沈时月瘪嘴,原本温软的语气此刻也带了点脾气,轻哼道:“我知道自己笨,你不想教就别教了。”
这话在裴修听来简直就是撒娇,男人的脸一时间更红了,为了不让沈时月这个笨蛋看出来他为什么脸红,只能梗着脖子硬着头皮,色厉内荏地瞪了他一眼,“知道自己笨,更要好好听,别只顾着扇风。”
刚刚看错了么……沈时月怎么会有胸?
裴修艰难地挪开了视线,表面上机械地继续给沈时月讲题,心里思绪却缓缓发散。

5 别舔了裴修
给沈时月辅导完功课,天都已经见黑了,负责接送沈家少爷的司机提前把沈择霜送了回去,本来是打算再回来接一趟沈时月,但裴修主动揽下了这个活。
裴家的司机在校门口等了好久,视线不经意一暼,从后视镜里暼到裴修,他身侧跟着个漂亮的小少年,安安静静地低头走路。
“今天回去以后把我给你划的题再做一遍,明天带过来给我检查。”冷峻的少年板着一张脸,目不斜视道。
想想裴修划的那几十道题,沈时月内心叫苦不迭,更加坚定了要摆脱裴修的想法,经过今天这一下午,他算是想明白了,征服数学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但他也不敢直接和裴修说,面上乖巧点头,心里已经在盘算着怎么让裴修放弃给他辅导功课的这个想法。反正这事也不是裴修自愿的,干脆直接摆烂,他说不定就会被气走了。
……
“小修少爷回来了?”别墅里,保姆阿姨正在打扫卫生,见玄关处拎着书包的裴修,笑着招呼道。
“嗯。”裴修点点头,换好了拖鞋,上楼回房放书包,洗了个澡以后,又下来吃饭。
偌大的饭厅里只有正在端菜的保姆阿姨和裴修,看上去很是冷清。
见裴修眉眼都冷了下来,保姆阿姨讪笑着开口,“先生和太太,今天也不回来了,您先吃饭吧。”
少年一言不发,半响,沉默的拿起手边的碗筷,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半夜,朗月高悬,银白色的月光弥漫,像是一层轻纱,笼罩着人们的梦境。
裴修怔怔地望向眼前面色酡红的少年,神使鬼差地伸出手,抚摸上少年漂亮的脸蛋,手心传来的触感细腻柔滑,沈时月清澈的眸子里盈润,红唇微微嘟起,委屈地瞪视他。
“裴修,我真的很笨吗?”少年声音温软,带着浓浓的不解意味。
男人的喉结一滚,平日里冷冽的墨眸也变得深邃,大拇指摁向少年水润嫣红的唇角,细细摩擦,裴修启唇,吐出来的声音竟是沙哑低沉,带着浓烈的欲望,不答反问道:“沈时月,你怎么这么软?”
裴修的身材看上去清瘦,但又能把沈时月完全拢在怀里,他把沈时月抵在教室角落,眸光愈发危险,完全不似平日里那副清冷自持高岭之花的模样。
怀里的少年反射弧有点长,目光呆怔地暼向裴修,过了好一会儿,仿佛才察觉到危险的气氛,溜圆的杏眸慌乱,视线飘忽,纤长的睫毛扑扇扑扇的,像一双撩人的小猫爪子,不停地扰乱裴修的心弦。
轻轻吞咽口水,清冷的男人到达极限,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汹涌的欲念,一手固定住沈时月纤细柔软的腰身,一手粗暴又急促拉开他的外套拉链。
随着拉链被拉下,被遮挡住的淫靡春光也终于曝露在男人的视线里,宽大的白t遮不住少年一对白嫩娇小的小奶包,跟十五六岁刚发育的少女似的,一手就足以笼罩住。
裴修感觉下腹肿胀,一股奇怪的电流顺着他的身体往下窜,粗大的阴茎灼烫发硬。
好骚,沈时月怎么这么骚?
耳边响起少年软糯的呜咽声,他的小奶包此刻正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抚摸,裴修埋下头,看见少年面若桃花,洁白的贝齿紧咬着饱满丰润的下唇,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己,简直诱人犯罪。
他胸腔震动,闷闷地低笑一声,声音裹满情欲,俯身舔舐少年圆润剔透的耳垂,听见了少年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呻吟。
“唔……别……”
一双纤细白皙的小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捏皱了蓝白色的校服外套。
“沈时月,自己把你的衣服撩上去。”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好似恶魔在耳边低语。
沈时月迷茫地睁眼,透过模糊的泪光,看清了面前的清俊少年,他的手穿过了体恤,包裹住了他胸前的奶子,正在不轻不重地揉捏,手法极其色情。
“呜……”沈时月低泣,歪过头不忍再看,身体却在裴修的抚弄中逐渐软化,像一团软乎乎的奶油。
少年负隅顽抗的模样极大程度取悦了此刻心性恶劣的男人,他把少年的白t往上撩,柔软的布料堆在少年锁骨的位置,整个过程里他时不时含着少年盈润小巧的耳垂吸吮,又时不时轻轻啃咬怀中人雪白的下巴。
直到布料完全被撩开,被欺负得恍惚少年终于绷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可怜兮兮地控诉眼前的坏蛋,“呜呜……放开我,裴修……你别舔了……”
他哭得实在是太伤心了,甚至打起了哭嗝,话都说不利索。
裴修觉得好笑又心疼,心念微动,干脆低下头堵住了他的嘴,叫他哭不出声。
少年的嘴脸沾有咸涩的泪珠,裴修心里柔软得厉害,怜惜地舔掉,再用力堵住他柔软湿润的唇瓣。
身心都仿佛要被融化,原来接吻是这么一件美好又让人上瘾的事,裴修的目光逐渐变暗,拥吻怀中小少爷的力道也逐渐加重,直到感觉唇瓣上传来一阵痛意,裴修皱眉起身,瞥见了沈时月嘴角的血珠。
“不乖,要罚。”他轻笑了声,温柔地用指腹碾掉少年唇角的血迹,也不管自己被他咬的出血的唇珠,再次欺身压下,把少年牢牢禁锢,亲吻他的力道却意外柔和。
沈时月呆呆瞪大眼睛,最终妥协一般,闭眼沉沦。
渐渐地,裴修开始不满足嘴对嘴亲吻,他放在少年雪白胸脯上的手一刻也没闲下来,把那对娇小淫靡的奶子玩了又玩,粗粝的指腹时不时划过少年雪白奶子上点缀的两个红肿的浆果,再绕着圈顺着乳晕轻轻摩擦。
“呜呜……别摸了……奶头,奶头好奇怪……”少年吐字含糊不清,在男人唇舌缠人的追逐中勉力说道。
裴修睁开眼,又在沈时月被亲得红肿的嘴巴上舔弄了几下,才舍得抬头,见他泪眼婆娑,面色潮红,红唇不自觉微张,小声哈气。
包裹在校服裤里的阴茎肿出了一个小帐篷,硬得快要爆炸了。
裴修神色一暗,双手拖住沈时月的臀瓣,把他抱坐到自己的腿上,坚硬如铁的鸡巴死死抵住软嫩的臀部,隔着校服裤隐晦地蹭碾。
“啊……你干什么……”沈时月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两行清泪又沿着白皙的脸颊滑落,哽咽道,“放开我……呜呜呜……”
他的两只小手疯狂推搡着裴修,却没有什么作用,最后他累了,只好瘫软在男人的怀里,可怜地讨饶,“裴修……裴修哥哥,你别顶了好不好……”
裴修几乎瞬间停下了动作,暗沉的墨瞳震惊地暼向埋在他颈窝处的少年。
“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裴修无措地舔舔唇,咽了一口口水。
“呜……裴修哥哥……”见男人听下动作,沈时月还以为求饶有用,听清裴修的要求,又轻轻叫了一声。
谁曾想话刚说出口,男人就猛地摁住他的臀,发狂了一样,又猛又狂地顶蹭起来,喉咙里溢出低沉性感地喘息。
“沈时月,嘶……你怎么这么骚?嗯?”
男人疯狂的动作让沈时月心里更害怕了,颤抖着去推搡他,语气里满是惊恐,“混蛋……不是说不要顶了吗?”
“不要顶?……嗯?”裴修嗤笑了一声,又用力狠顶了他一下,把他从自己怀里掰出来,埋下头就去舔那两个被冷落了的乳头,含糊不清道,“乖,再叫几声哥哥……”
“我不……呜呜呜……混蛋……王八蛋……嗯哈……”
“呜呜呜……别舔了裴修……”
“嗯哈……唔……不要……”
温热的唇腔包裹住少年靡红娇小的奶头,舌头不停舔弄搅动,少年分开腿坐在裴修的跨上,被顶弄得东倒西歪,只能用两条纤细的胳膊搂住男人的脖子。
往日清冷的少年此刻把他埋在他的胸口上吃奶子,两个小奶包被吃得湿淋淋的,粉色的乳头被舔得艳红,肿成了平常的两倍大,漂亮的少年呆呆地睁大眼,身体不住后仰,雪白的脖颈纤长脆弱,红唇哆嗦着。
不知过了多久,裴修肿胀的鸡巴狠狠跳动,一股难耐的快意席卷全身,低吼道:“嗯……好爽。”
等他回过神来时,裤裆里已然是濡湿一片。
他低头去看仰倒在书桌上浑身痉挛的少年,眸色发沉。
……
清晨,太阳照在少年冷峻的侧脸上,暖橙色的日光刺眼,裴修眉眼颤动,缓缓睁眼。
意识从恍惚逐渐清醒,似乎是回忆起什么,英俊的脸上浮上一层薄红,他缓缓掀开被褥,看到了一片水迹。
浑身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过了几分钟,他才抬手揉了揉眉心,低骂了一句,“操。”

6 既然答应做我男朋友就要乖乖挨操
沈时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总觉得裴修这段时间在有意疏远他,就比如说辅导功课这件事,裴修不会再刻意叫他留下来一对一辅导,而是把他不懂的题在草稿纸上步骤清晰的写一遍,直接扔给他,也不管他到底懂没懂。
虽然这样的转变很突兀,但是正合沈时月的心意,只要能远离主角受和他的老攻团,不跟原文里乱七八糟的剧情扯上联系,他就能活下去。
少年心思纯净,想法简单,这么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落在裴修眼里,只觉得刺眼。
就这么不愿意和他接触吗?明明不久前还跟他告白,甚至为此还去找过几次方宁的麻烦,现在怎么想和他划清界限了?
裴修心里有气,只觉得沈时月这娇少爷浑身上下都是缺点,脑子笨,做事也没有毅力,被拒绝了一次就打退堂鼓,实在让人厌烦。
就像现在,他看身侧的少年笑嘻嘻的和前桌的男同学打闹,眉眼都染上了笑意,简直碍眼。
他忍了忍,终究还是忍不住道:“沈时月,题做完了吗?你都要考不上大学了,还有心思玩儿?”
他说这话的语气很刻薄,泛着冷意,一双冷冽的清眸不带一丝温度地凝视沈时月。
正和沈时月打闹的男生身体一僵,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转过身去了。沈时月也被裴修突兀的一句话搞得莫名其妙,皱着眉暼过头看他,“我考不考得上关你什么事?”
少年杏眼里隐隐有不耐的情绪,裴修冷笑一声,沉声道:“是不关我的事,你接着玩。”
“莫名其妙。”沈时月瞪他一眼,小声嘟囔一句,气得把放在裴修桌上的书揽了过来。
少年幼稚的举动让他气得想笑,不禁回忆起那个荒唐淫靡的梦,那是他做的第一个春梦,对象居然是沈时月,那天以后他就有意和沈时月保持距离,以为这样就可以不再做这些乱七八糟的梦,可实际上,从那以后的每天晚上他始终会梦到少年被他压在身下欺辱,随着梦境的内容越来越过分,裴修也变得日益狂躁,就像个一点就炸的炮仗,他勉力维持表面的冷静,实际内心早已风起云涌。
裴修原以为,时间一长,这份畸形的情感也会随之流逝,左右只不过是对同龄人生理构造的好奇罢了。
这天下午放学,裴修把划好的习题递给沈时月,刚收拾好书包,视线不经意一暼,瞧见教室门口有个高大俊朗的男生,校服外套系在腰上,看上去一副痞子样。
那男生一瞬不瞬地盯着教室角落,目光灼热,正是他和沈时月所在的方向,等沈时月注意到他,立马露出笑意,朝沈时月招招手。
裴修面色微沉,心里有点不舒服,他扭过头看沈时月,见少年神色慌乱,白皙的脸蛋染上了一层绯红。
再然后,他就看到沈时月背好书包,犹豫着缓慢踱步朝那男人走过去。
裴修的目光始终紧盯着沈时月单薄的身影,直到他走出教室,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拿好书包默默跟上。
沈时月前脚刚踏出教室,就被严风燃揽过肩膀,男人俊朗的脸上挂着痞痞的笑意,见怀里的小少爷扭动挣扎,嗤笑了一声,索性放开了他,转而紧拉住沈时月的手腕,拽着人就往楼梯上走。
沈时月被他这一系列操作搞得懵逼,严风燃这家伙力气大得很,怎么挣不开,只能不情不愿地跟在他身后,小声抱怨道:“你来找我干嘛?要带我去哪儿?”
严风燃也不理他,带着沈时月爬到教学楼顶的天台。
把少年拉到天台后,严风燃松开了钳制他的手臂,斜倚在天台的栏杆上,目光沉沉地盯着沈时月,“沈时月,你还真什么都忘了是吧?”
被他拉住的手腕处发痛,沈时月抬手揉了揉,一肚子气终于有地宣泄了,天台上风很大,少年额前的碎发被吹得凌乱,“你有病啊,都说了我以后会离你和方宁远远的,你干嘛还来烦我?”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严风燃被他气得笑出声,看向少年的目光也染上狠意,“我让你这么做了吗?”
“严风燃!”沈时月也不是没脾气,竟气得吼了一声,“你搞清楚,是你对我做了那种事,你不道歉就算了,怎么还有脸纠缠我!”
天台楼梯里,裴修听清两人的对话,瞳孔猛缩,耳蜗里传来一声轰鸣,半响,自嘲地勾起嘴角,颠颠撞撞地下了楼。
……
“哪种事,你说明白点。”看漂亮小少爷被逼得失态,严风燃的恶劣因子得到满足,觉得这样的沈时月好看得蛊人,他又快硬了。
“你不要脸!”沈时月呆滞片刻,随即破口大骂,不敢相信严风燃的脸皮居然这么厚,居然还有脸笑?笑他妈的笑!
“你他妈摁着我亲,那是我初吻你知不知道,呜呜……”委屈的情绪一上来,鼻头酸涩得厉害,一个没憋住,竟然哭出声来。
沈时月觉得丢脸,抬手用衣袖擦脸,又想起自己那天晚上居然想着他抠逼,更觉得丢人了,凶巴巴道:“混蛋……”
看他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严风燃
更硬了些,大手揽过少年纤细的腰肢,把他摁在墙上,低头舔弄少年盈白的耳垂,察觉到他敏感的身体僵硬,严风燃把他埋在他的颈窝里,闷闷地低笑出声。
“沈时月,你哭的时候真的好欠操。”又低又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沈时月觉得耳蜗酥麻一片,抿紧嘴唇不敢吱声了。
“那天回去以后,我他妈想着你撸了两次。”严风燃低笑道,不轻不重地啃咬着沈时月的唇珠,含糊道,“我想过忘了的,沈时月。”
话音刚落,男人扶着少年的腰缓缓起身,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少年,诱哄道:“是你太欠操了,你让我操一次,就一次,我保证之后离你远远的,好不好?”
“傻逼……”被严风燃眼底透出的疯狂唬住,沈时月咬牙道,“你想都不要想,你个见异思迁的狗渣男!”
“嗯,你骂得对。”严风燃点头,一副无赖模样,“那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你滚呐,我才不要!”沈时月低泣一声,用力推拒他。
“不答应的话,我现在就操你。”严风燃轻笑,把沈时月抵在墙上,用坚硬肿胀的下体缓缓摩擦。
沈时月顿时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向严风燃,男人脸上挂着痞痞的笑意,下身不停耸动,时不时性感的轻哼,再挑衅一般暼向少年。
明明应该被吓到的,可这幅淫荡的躯体竟也来了快感,逼缝饥渴的蠕动,感觉到内裤濡湿,沈时月绝望地闭上眼,颤抖着声音,“求你……不要……”
严风燃挑眉,低头在他耳边喘气,“嘶……要我停下来也可以,我在问你一次,做不做我男朋友,嗯?”
“呜呜呜……”沈时月被他死死搂住,负隅顽抗道,“我不要……”
“好,那我现在操你。”严风燃眸光闪过一起狡黠,挪开紧抵住少年的下身,缓缓手伸张少年校服裤的松紧带,准备往下扯。
不可以!
沈时月心下一惊,立马抓住严风燃的手,小幅度的摇头,“别……我……我答应你……”
男人要脱他裤子的动作停住了,沈时月刚放下心来,严风燃却猛地用力,直接拽下他的裤子。
“别……”沈时月软软地哼鸣一声。
“既然答应做我男朋友,就要乖乖挨操。”严风燃低声道,隔着内裤用大手抚摸着少年柔软的臀瓣,冲少年露出得逞的笑意。

7 天台上激烈肏穴内射小骚货
“骗子……呜呜呜……”沈时月被他用力揉搓臀瓣,逼缝时不时被拉扯分开,两片肥大的阴唇隐匿的摩擦,生出惊人的快感。
少年娇软的身躯被他亵玩得抖个不停,严风燃粗喘几下,用尽全身的自制力推开怀中娇软的少年,失去倚靠的沈时月伸手扶住墙壁,泪眼朦胧地盯着严风燃看。
男人三下五除二解开系在腰间的外套,铺在地下,又去扒少年的校服,扒完沈时月的校服外套,又想去脱他里面的白t。
刚伸出手,沈时月的反应很大,挥舞手臂疯狂拍打他,一时间竟难以靠近,严风燃隐忍得额角都冒出了青筋,索性把少年两只手攥紧,靠着墙壁固定在头顶,再伸手脱少年的白t。
少年的挣扎越发激烈,但抵不住和严风燃的体力差,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他剥了个干净。
两个雪白的小奶包失去了遮挡物,可怜兮兮地曝露在空气里,在男人灼热的视线里,淫荡的乳头也慢慢硬挺,肿成两颗樱桃大小。
眼前的美景让严风燃呼吸一滞,他的目光被少年雪白的奶子完全吸引,喉结滚动。
沈时月逃避似的歪过头,紧闭眼帘,好像只要自己看不见,这一切就忽略此刻发生的一切。
看到沈时月奶子的那一刻,严风燃整个人都愣住了,喉结下意识滚动,等回过神时,他已经埋头凑向其中一个小奶子,薄唇翕动,伸出舌头舔过少年粉红的乳头。
“嗯哈……”太刺激了,奶头传来惑人的快感,沈时月泪眼婆娑地睁开眼,无意识地轻哼。
这叫声勾人得紧,严风燃瞬间听得肿痛,裤子的大鸡巴上青筋跳动,叫嚣着想要顶弄些什么,男人眼中布满情欲,被这叫春一般的轻吟鼓舞,把少年的乳头含了进去,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极有技巧地拨弄没被唇舌照顾到的小奶头。
他就跟饿了很久的野狼一样,逮着猎物啃咬,急得眼睛都红了。
“唔……不要舔……好痒……”
少年被舔弄得乱了心神,起初还想反抗,逐渐被挂在他身上吃奶子的男人给消磨没了,奶头传来的快感摄人心魄,逼得他呻吟喘息,难耐地摆动脑袋。
更让他难堪的是,他清晰的感觉到身下的花穴在饥渴地蠕动,那里已经湿漉漉一片,甚至吸进了一些内裤布料,在小口小口地翕合。
好痒……好像有东西插进来止痒……
沈时月小声哭着,被欲望折磨得癫狂,一双水汪汪的杏眸失身地看向埋头在自己奶子上狂吃的男人,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眼神片刻的对视,严风燃就接受到这隐晦的求欢信号,终于舍得放过那两个被吸得又湿又肿的奶头,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响起,“小骚货,你的奶子好甜。”
他死死盯着沈时月失神的模样,轻笑了声,松开了对他的禁锢,果然少年这次不再推搡他,两条纤瘦的手臂软软下垂,看起来乖巧得不得了。
这极大程度取悦了严风燃,忍不住低头啃咬少年饱满的红唇,直到看到少年的眸光聚焦,应该是恢复些意识了,才起身,温柔地给少年脱裤子,整个过程,沈时月始终没有反抗,像是默认了严风燃接下来要做的事一般。
男人抱着他的力道很轻,缓缓把他平放在铺好的衣物上,俯身紧紧贴住他,低沉的声音从胸腔里发出,“你没想到你是双性人……”
男人温柔地轻了轻他的耳朵,感觉身下的少年敏感一颤,安抚性地和少年舌吻,趁沈时月意乱情迷之际,手指沿着少年滑腻白皙的小腹往下移,抚摸上少年挺立起来的小阴茎,“乖乖让我操,我会对你好的。”
严风燃大手握笼,指尖在少年的小龟头上刮蹭几下。
“啊哈……”这刺激来得猝不及防,沈时月身体绷紧,从喉间溢出细碎的甜蜜呻吟。
少年的鸡巴跟他的身材一样娇小,握在手里感觉精致小巧,跟个粉嫩的小玩具似的,严风燃眼底闪过戏谑的笑意,倒是撸动小少爷阴茎的手动得更快了些,很快就让沈时月泄在了自己的手中。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严风燃诧异了一瞬,随即把头埋进沈时月的颈窝里,闷闷发笑。
“宝贝,舒服吗?”他笑够了,抬头去看身下意乱情迷的美人,语气挪谀。
刚刚射完精的沈时月此时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听不清严风燃在说着什么,只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个带给他一切欢愉的英俊男人。
少年迷茫的眼神几乎立刻刺激到了正被欲望侵蚀的男人,严风燃抬手,把射在手上的精液抹到少年布满吻痕的奶子上,沙哑着开口,“沈时月,你说你骚不骚,欠不欠操?”
他又抹了些在少年嫣红的唇瓣,眸光微沉,伸手把少年微张的大腿分得更开。
严风燃起身,跪坐到少年的双腿间,垂下头欣赏少年腿心淫乱的风景。少年的逼上没长一根毛发,看上去水润光滑,像个雪白的馒头,刚发泄过的小鸡巴软软地垂在小腹上,小鸡巴下面一点有一道湿漉漉的狭小逼缝,周围泛着淡淡的粉红,那里骚痒得厉害,咕
叽咕叽地吐了好几股透明的花液,泅湿了铺垫在少年臀下的校服外套。
粉嫩的花穴口被男人灼热目光视奸,竟不知羞耻地蠕动翕张,像一张饥渴的小嘴。
严风燃被这一幕刺激得双目赤红,差点失了智,动作粗暴地褪下校服裤,从裤裆里掏出猩红发烫的灼热阳具,对着那饥渴小逼恶狠狠地撸动。
沈时月半撑起身,就见严风燃的一只手色情地抚摸他的大腿根,另一只手在冲着他的腿心打飞机,男人的鸡巴猩红发黑,又粗又大,龟头上溢出几滴腺液,柱身爬着几根青筋,看上去丑陋无比,沈时月却感觉喉咙干涸,低泣了一声,又瘫软无力地倒回去。
好痒,好想要……
“想要吗?”见沈时月目露痴迷,严风燃低笑,他身下这根大鸡巴肏过不少骚货,床技高超,像沈时月这样的双性人,他虽然以前没睡过,但从对方现在的生理反应就能判断出,沈时月是个饥渴淫荡的小骚货。
果然,少年痴痴地盯着他胯下这根大鸡巴,舔舔嫣红的唇瓣,软软开口,“……想要……”
“想要什么?”严风燃死死盯住他那张漂亮的脸蛋,追问道。
“想要……呜……好痒……”沈时月难耐地扭动身躯,委屈地看向腿间的男人,他被情欲折磨得苦不堪言,腿心的花穴似乎感受到男人近在咫尺的粗大阳具,又吐露出几股花汁。
“乖宝贝,说清楚一点,要什么?”严风燃强忍想要住狠狠肏弄他的欲望,沙哑着声音问。
“要……要你插进来……”沈时月红唇张合,犹豫了好久,难堪地别过脸小声道。
“笨死了……”严风燃低笑出声,握住鸡巴抵上少年粉嫩湿润的小逼,掰开两瓣肥大的阴唇,把龟头抵上里头那颗肿大的阴蒂缓缓摩擦。
男人沿着他湿淋淋的肉缝小幅度滑动,龟头发烫,使得沈时月惊喘一声,大腿不自觉抬起,方便男人猥亵自己,两条小胳膊抓皱了身下的校服。
“小逼是不是很痒?想不想让老公的大鸡巴肏进去?”严风燃诱哄道。
“唔……好想……大鸡巴……肏我……”小逼传来的快感几乎要把沈时月逼疯,潜意识里想着讨好面前的男人,只有这样,才能止痒。
“那你说,你骚不骚?欠不欠操?”严风燃眼底浸着笑意,身下动作不停,挺着腰不紧不慢地蹭弄少年湿淋淋的小逼。
“呜呜……骚……我骚……求你肏我……”沈时月被折磨得发疯,朦胧的泪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严风燃。
“老公现在在干嘛?”知道少年现在已经完全被情欲掌控,严风燃忍住浓烈的性欲,想再教他几句骚话,“老公在蹭你的骚逼,骚逼湿淋淋的,贱死了……”
“严风燃……”沈时月被他说得难堪极了,却又不能怎么办,身下的花穴叫嚣着有个粗硬的东西捅进去止痒,他本来意志力就薄弱,顺着严风燃的意思妥协,“老公……在蹭我的骚逼,求老公肏我……呜呜……”
“妈的,沈时月你真是个欠操的浪货!”严风燃被他这幅骚样刺激得头脑发晕,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能说出这么浪的话。
这下是彻底忍不住了。严风燃握住自己的灼热阳具,粗吼一声:“乖一点,自己把骚逼掰开!”
男人粗鲁的用词让沈时月难堪极了,他强忍住害羞,伸手掰开臀瓣,甚至难耐地冲严风燃摇晃几下。
啪!
男人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到眼前发骚的白嫩屁股上,娇嫩的肌肤上瞬间印出了红痕。
“嗯啊……”沈时月轻吟,咬住下唇委屈地暼向严风燃。
“轻点骚!”男人额边的青筋狂跳,握住粗大的阳具试探地往沈时月花穴里探去。
龟头甫一碰到少年的穴口,就被滑腻的粘液打湿,粉嫩的花穴接触到灼热的鸡巴,竟然饥渴地泄出一股花液,蠕动着把硕大的龟头往里吞。
“嗯……”温热滑腻的穴肉吸得严风燃头皮发麻,忍不住低沉喘息,缓缓挺身,将整个鸡巴全送到少年饥渴的小穴里。
“哈啊……插进来了……好满,好烫……”花穴里的软肉饥渴地蠕动,按摩着男人硕大的柱身,感受穴里的褶皱被鸡巴一寸寸填满,稍微缓解了些难耐的痒意,男人粗硬的黑色耻毛扎在雪白的臀瓣上,竟然很是舒爽。
但很快,更加钻心蚀骨的痒从穴内传来,沈时月轻轻挪了挪屁股,让体内的大肉棒摩擦软肉,才好受了些。
他的小动作当然逃不过严风燃的眼睛,抬手拍了拍少年乱动的屁股,咬牙道:“怎么?这么快就缓好了?想被肏?”
“嗯哈……求你动一动,小穴里面好痒……”沈时月茫然地睁眼,吐出来的呻吟格外甜腻。
“操!”严风燃低骂一声,抱着少年滑嫩的屁股大开大合地顶撞起来,连肥硕的囊袋都用力拍打上少年的肉臀,男人眼底浸着狠意,原本担心给这骚货开苞会让他痛,想让他先适应自己的尺寸,没想到沈时月竟然骚到自己扭屁股偷吃。
“嗯啊……你的鸡巴好粗……唔…
…动得好快……”双性少年天生淫荡,意识被情欲主宰,感觉体内的骚肉被磨蹭得舒爽,开始大声淫叫起来。
“爽不爽?嗯?老公肏得你爽不爽?”严风燃双目赤红,嗓音沙哑得厉害,容纳鸡巴的水穴又软又紧,吸着他的柱身死活不放,淫荡得要命。
他捏了捏沈时月饱满的肉臀,心满意足地看着雪白臀瓣上的指痕,在他的大力肏弄下,原本粉嫩的花穴逐渐变成了熟红色,严风燃伸手拖住少年的膝盖窝,俯下身和娇喘个不停地小骚货接吻。
他身下的动作飞快,如同打桩机一样,又重又狠地直捣沈时月湿淋淋的逼穴,时不时放缓攻速,粗长的鸡巴蹭着穴内凸起的软肉摩擦,那是沈时月的g点,敏感得要命,每每磨到,他就会略微起身,欣赏少年张着红唇失声的骚样。
等看到他漂亮的脸蛋布满潮红,瞳孔失焦,再狠狠冲那软肉猛顶一下,沈时月就会情不自禁翻起白眼,小巧濡湿的粉舌微吐,甜腻地呻吟。
“啊啊啊啊啊啊……”
“好爽……呜呜呜……肏得我好爽……”沈时月指尖用力攥紧,在严风燃的攻势中一步步溃不成军,两人下身紧密交合的地方糜乱得一塌糊涂,沈时月最后被肏得只能抬手挂住严风燃的脖子,被他顶弄得颤抖不停,雪白纤长的腿死死夹住男人精壮的腰身。
恍惚间他又被男人拍着屁股,对方把他抱起来,让他面对着墙壁,用手撑着墙壁撅起屁股。
沈时月被他肏傻了,乖顺得不得了,胳膊乖乖扶好墙,塌着腰撅起屁股,等待男人的大鸡巴来奸弄自己。
他听见男人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沈时月回过头,就见严风燃甩开手里的t恤,他的肤色是健康的古铜色,和沈时月雪白的肌肤贴在一起时,视觉效果很糜乱,男人腹肌明显,身材精壮,也许是因为常年打架的缘故,小腹左边有一道疤,不影响美感,反而更显野性。
沈时月看呆了,突然间一具温热的躯体把他整个人都笼罩住,严风燃扶着鸡巴挺进少年被肏得湿滑的小逼,左手玩弄着怀中美人的小鸡巴,右手安抚美人雪白的小奶子,嘴也不闲着,时不时舔弄少年盈润的耳垂,再用低沉沙哑的性感男音羞辱他,“宝贝的小骚逼好能吃,又把老公的大鸡巴吞进去了,好乖……”
“嗯啊……哈……”沈时月闭上眼,感受被这幅火热身躯完全包裹亵玩的快感,嘴角流出涎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极致的快感席卷全身,沈时月眸光慌乱,“啊……要到了……呜呜……不要再顶了……要去了……”
“嗯哼……”感觉到包裹着鸡巴的软肉痉挛得厉害,严风燃强忍住要射精的快感,低头舔舐少年雪白的脖颈,粗声低吼,“乖宝贝和我一起……”
“啊啊啊啊啊啊……”
“嗯……”
少年的惊喘声伴随着男人沉闷的低吼,花穴里涌出一股温热的淫液,淋在严风燃的龟头上,舒爽得厉害,他马眼一张,再也忍不住了,挺身大力抽插几下,用灼烫腥浓的白精灌满少年的小穴。

8 玩玩而已
严风燃趴在少年单薄白皙的蝴蝶骨上,肌肉轮廓分明的两条手臂牢牢锁住沈时月,怀中的少年被肏弄得失声,柔软的娇躯不停抖动痉挛。
严风燃用唇舌舔舐少年的雪背和脖颈,感受他因为受不住刺激的小幅度颤抖,深邃的眸子里满是餍足,又挺腰轻微顶弄了几分钟,才舍得把半软的性器抽出少年这口濡湿柔滑的肉穴。
大量混合着的白精和淫水汩汩从红肿的穴口涌出,把少年的私处弄得淫糜不堪。
严风燃垂下头,沉默地看着腥臭的体液顺着沈时月白皙娇嫩的大腿根往下滑,两条颤抖的腿的里侧被打湿,滴落在水泥地上。
捞起甩在地上的外套,从口袋里抽出纸巾,严风燃先擦了擦自己同样湿乎乎的阳具,然后半蹲下身,动作轻柔又仔细地给少年擦拭花穴。
少年这口骚穴娇嫩得很,又被严风燃肏得红肿,粗糙的卫生纸轻轻触碰,就又敏感地吐出一汪花汁来。
严风燃看得眼红,得那肉穴实在熟红得厉害,念及沈时月刚被他开苞,只好强压下澎湃的欲念,放轻力道擦拭。
等把一塌糊涂的私处清理干净,男人伸手抄起少年的膝窝,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动作温柔地抱着少年坐在自己怀里,把刚刚铺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轻轻拍打灰尘,给少年套上。整个过程里,沈时月始终轻阖着眼,乖巧的任由男人摆弄,他全身上下实在抽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也懒得动了。
少年的校服外套被水迹泅湿了一大片,严风燃剑眉微蹙,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少年穿上,再把弄脏的外套搭在肩膀上。
“沈时月,我送你回家。”欲望得到抒解的男人连声音都放得比平常时候更轻柔,粗粝的大掌揉了揉少年柔软的黑发。
这个时候,沈时月也彻底从刚刚荒唐的情事中缓回神来了,睁大圆眼看着严风燃,心下一片绝望。
他刚刚到底做了什么?他居然和严风燃这个傻逼做了?还叫得那么……那么……
少年痛苦地闭上眼,产生了当鸵鸟的逃避心理,刚刚经历的一切无不清晰地告知他,严风燃是个疯子,不顾自己意愿强迫的混蛋。
正是因为这样,更是不能再在面上激怒他,被狠肏了一顿的少年终于聪明了点,强忍住心理上的不适,沈时月把脑袋轻轻靠到男人宽阔的胸襟处,默许似的点点头。
刚刚做爱的时候,司机叔叔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催,都被严风燃给挂掉了,沈时月摁亮手机,有几条未读短信,其中一条是十分钟前沈择霜发来的,说他让司机先送自己回家了。
现在这幅样子肯定不能立马让人看见,好歹得缓一缓,沈时月给司机回了电话,告诉他有同学会送他回家。
沈时月打电话的时候,严风燃双手牢牢把他圈在怀里,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眸光温顺,像一头被驯服的野狼。
等沈时月挂断,他才状似不爽道:“不是同学,是男朋友。”
说完,他就静静打量少年,等他出声反驳,没曾想沈时月竟然重新把头埋进他怀里,细弱蚊声地轻“嗯”了一声,竟是赞同了他说的话。
严风燃眸色渐沉,仿佛被惊喜砸中,一时间身体僵直,不知道作何反应。
沈时月这是什么意思?真的被肏服了不成?
还没等他理清思绪,少年闷闷的声音震得他胸口发痒,“愣着干嘛……送我回家啊。”
等严风燃从恍惚的状态脱离出来时,已经背着沈时月走出校门了,少年体力透支严重,走路姿势怪异,又害羞不让严风燃抱,只好背着。
自始至终,少年柔若无骨的小手轻环住他的脖子,柔软富有弹性的脸蛋贴近他的脊背。严风燃觉得被他碰到得地方灼烫得厉害,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让他慌乱的同时,又忍不住偷偷高兴。
所以他现在是真的在和沈时月谈恋爱了吗?
严风燃御人无数,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怎么会因为一个刚肏到的男人心神荡漾,他强压住内心的喜悦,告诫自己,不过是玩玩而已,这么一想,他甚至开始担心沈时月今后纠缠上他。
但也不能马上把沈时月甩了,先不说他还没操腻,至少也得装装样子走个分手的流程吧。严风燃心里暗自计较道。
要是沈时月能听到严风燃此刻的心声,一定对着他的狗头就是一记暴扣。
背着沈时月走到校外,最终站定在一辆款式炫酷的黑色机车前,男人轻拍沈时月的屁股,示意他下来。他把沈时月抱到车后座,因为跨坐的缘故,不可避免地撕扯到私处红肿的逼肉,沈时月难受得轻哼一声,下一秒,一个头盔罩住了他的脑袋,他察觉到严风燃隔着头盔抵上了他的额头,语气带着笑意,“对不起,我下次轻一点。”
你他妈还想有下次?
沈时月内心冷笑,陡自翻了个白眼,反正有头盔挡住严风燃也看不到。
引擎发动,机车似一道黑色的闪电,穿梭在马路上,严风燃骑车速度快得像是急着赶去投胎一样,沈时月心里吐槽,手上的动作却是很
老实,乖乖环住男人的腰身。
这一幕就跟偶像剧男女主一样,但沈时月不喜欢严风燃,讨厌死他了,根本不能代入,觉得这种行为简直幼稚,和严风燃相处的每分每秒都无比煎熬,他宁愿面对沈择霜那张催命的阎王脸,也不想再看到严风燃。
把沈时月送到家门口,刚道别,严风燃长臂一伸,又把人捞进怀里,埋下头强吻了几分钟,才松开手,痞笑道:“乖宝贝,明天放学记得等我。”

9 哥哥我今晚能不能跟你睡
沈择霜今晚有个同学聚会,从别墅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哥哥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摁在怀里亲的场景。
少年娇小的身躯被男人完全包裹,柔软无骨地倚靠在男人胸前,闭着眼乖乖任男人亲。脸上是一副沈择霜从未见过的懵懂春情。
记忆里的沈时月不论何时都摆着一张我很高贵看不上你的骄矜少爷脸,沈家继承人的身份给他笼罩上一层光环。光环照不到的地方,阴暗潮湿,是沈择霜这十年来的梦魇。
这是本属于他的光。
一直以来,沈择霜心里的恨意从未消减,他就像是阴暗角落不起眼的蚂蚁,沐浴在这所谓哥哥的圣光之下,表面光鲜亮丽,实力内心早已千疮百孔。
而现在,那张记忆里永远高傲轻狂的脸,却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因为一个男人。
沈择霜放缓脚步,不动声色地退到遮住视野的大门后方,微微侧头,原本精致英俊的眉眼变得森然阴鸷,黑沉的瞳孔死死盯住男人怀里被摁住的少年。他们接了多长时间的吻,沈择霜就躲在门后看了多久,等到男人骑着机车离开以后,沈时月迷茫温软的神情很快变幻,沈择霜一瞬不瞬地观察哥哥的表情,逐渐从沉迷变得厌恶,最后甚至对机车驶去的方向比了个中指。
这幅人前乖软人后跳脚的作态惹得沈择霜勾唇,深邃无光的眸子也染上了一层兴味,沈时月似乎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那张漂亮的面容情绪丰富,不像以前,无趣极了。
他索性躲在门后继续看,期待沈时月接下来更有趣的举动,但让失望的事,对方似乎很快收敛好了情绪,低眉垂眼地往别墅里走。
少年走路的姿势很是怪异,沈择霜瞳孔一缩,心里已然有了答案,他不敢置信地望向埋头走路的沈时月,少年嘟囔着小嘴念叨这什么,离得近些了,沈择霜依稀能听清,他在小声骂人。
“严风燃是狗,是傻逼,是混蛋,是猪,是牛马……”
一字不漏全听清了的沈择霜:……
少年也不看路,刚跨进大门,脑袋就撞到了门边伫立着的沈择霜。
沈时月撞得懵逼,茫然地抬头,就瞧见沈择霜那张精致俊秀,带着少年气,表面上一派纯良的阎王脸,心里不禁咯噔一声。
“哥,你今天放学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沈择霜的表情疑惑,对上那双深黑色的眼睛,隐隐能从中瞧出几分担忧。
妈耶,这活阎王这样一副矫揉造作的表情看着更吓人了好吧!原着里他就是这么笑着把沈时月捅死的啊!
沈时月不敢和他对视,急忙垂下眼帘,浓密纤长的睫毛颤动,强忍住心理上的不适,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尽可能温和,“和同学出去玩了,没注意时间。”
这几日沈时月对他的态度诡异,对他能避则避,实在免不了的交流也是和现在一样,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也许他自以为瞒了过去,但沈择霜早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他的怪异。
沈时月怕他。
这个认知在沈择霜的再三试探中得到了证实,至于对方害怕他的原因,却让少年有些费解。
难道是知道那件事了么?
沈择霜腹诽,很快又否认了这个猜想,他不欲纠结。面前这个跟兔子一样容易受惊的沈时月引起了他的恶趣味,隐藏得极深的恶劣因子被激发,沈择霜嘴角上扬,勾出一道很轻的弧度,好看的眉眼微弯,冲身前的哥哥粲然一笑,缓缓伸手,揉了揉哥哥的额头,柔声道:“嗯,哥哥下次走路要注意,撞疼了可不好。”
被少年揉捻的额角发凉,沈时月心惊胆战,面上不动声色,扒拉开沈择霜的手,笑道:“好,我下次注意。”
这简直就是演技大比拼。
沈时月欲哭无泪,目送活阎王离开,冰冷的血液才逐渐恢复温热。
一回别墅,沈时月马上跑到浴室洗澡,他把自己翻来覆去搓了好几遍,但娇嫩的肌肤容易留痕,胸前和大腿根出斑驳的指痕怎么搓也错不掉,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沈时月鼻尖一酸,几滴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他气严风燃这么对他,更气自己居然沉沦快感,落到现在这般田地,无奈于双性人骚浪的淫性,只能委屈的哽咽流泪,他用手臂环抱住屈起的双膝,雪白的下巴抵在膝盖上,眼神放空。
泡到浴缸里的水都发凉了,少年还是没有起身的意图,浴缸台上的手机叮咚一声,沈时月渐渐回神,伸手拿过手机,是一条好友申请。
严:你老公
沈时月目光沉沉地盯着这三个字,气得磨牙,反手就是一个拒绝。
没过两分钟,手机又响了一声。
严:?
烦死了!沈时月内心抓狂,又拒绝了严风燃一次,泄愤似的把手机扔到一边,用力拍打泡冷了的水,漂亮的脸蛋气鼓鼓的。
又过了十分钟,浴室的灯突然熄灭,整个房间陷入黑暗,少年浅褐色的眸子里满是慌乱,感觉摁亮手机的手电筒,接着亮光穿好衣服。
门外响起敲门声,接着上一
声吆喝,“少爷,家里停电了,餐厅有备用能源灯,你洗好就过来吃饭吧。”
“好——”沈时月回应道。
等吃好了饭,父母因为停电的缘故回房睡了,沈时月还待在餐厅,等手机电量见了底,头顶的能源灯也越来越暗,心里愈发烦闷,久久不见来电,沈时月索性也回去睡觉了。
深夜,屋外扯过一道炫亮的闪电,隔不久一道雷声落下,把沈时月吵醒,听着外头沉闷的雨声和雷声,烦躁得反复翻身。
打雷声有间隙,每隔十几秒一道惊雷,在安静的间隙里,沈时月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似乎很急,住在别墅三层的只有他和沈择霜,可是这大半夜的,这小阎王在折腾什么?
沈时月心下疑惑,又过了一会儿,走廊上的人似乎摔了一跤,沉闷的磕绊声清晰可闻,沈时月犹豫了片刻,起床在黑暗里摸索着门把手。
“嘎吱——”
“轰隆!!!”
木门推开的声音伴随着雷鸣,跌倒在走廊上的少年模样狼狈,好在周围黑漆漆一片,不会叫人看到他此时惊惧的表情,沈择霜眸光微闪,顺着木门推开的声源处扭过头,黑暗里依稀可见一个模糊的轮廓,三楼没有别人,所以开门的人是沈时月。少年黑沉的眸子与夜色融为一体,撑着手从地板上爬起身。
沈时月嘴巴张合几次始终没出声,诡异的沉默弥漫在二人周遭,气氛尴尬,过了片刻,沈时月不自然地问道:“那个……小霜,你还好吗?”
沈择霜沉默地站在原地,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沈时月,他想不明白沈时月怎么会开门,不是害怕他吗?
“呃……没事的话,我回去了。”见沈择霜不说话,沈时月尴尬地抿唇,心里暗骂自己非出来干嘛,当做没听到不就好了?
他刚推开门,手腕处就传来冰冷的触感,沈择霜的手心有一层薄汗,又冷又滑。此刻他力道轻柔地拽住了沈时月的手,声音带着一丝惧意,“哥,我怕黑。”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打雷,寂静的黑夜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少年的声音染上讨好的撒娇意味,“哥哥,我今晚能不能跟你睡?”
……
五分钟后,看着抱着被窝和枕头站在自己床前的高挑身影,沈时月后悔不已,不知道刚刚怎么的就在少年撒娇讨好下松了口。
脑子里迅速回闪过刚刚沈择霜说的话。
“哥哥,我半夜被雷声吓醒了,屋里好黑,我实在是太害怕了,只能下楼去找蜡烛,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回来的时候还摔了一跤。”
“是真的很害怕,求求你了哥哥,收留我一晚吧。”
黑夜容易让人心软,沈时月神使鬼差地松了口,于是就出现了现在这个场景。
沈时月默默蜷缩进床的一侧,给沈择霜腾出空间,身侧的床垫下陷,听着沈择霜轻轻的呼吸声,沈时月实在是睡不着,在心里梳理穿书后发生的事。
按原着剧情发展,他远离主角那群人肯定没错,只要不给方宁使绊子,谁的麻烦能找到他头上,仔细想想,原着里沈择霜捅他,也不全是因为方宁,有一部分原因是想继承遗产,那么如果他现在向沈择霜表现出自己以后不会跟他争家产,净身出户的意向,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被刀?
思及此,沈时月暗自惊喜,很快反应过来他一个亲生子要给养子让位,心里不禁觉得悲哀。
然而这份悲哀只持续了000001秒,就又被狂喜取代了,毕竟谁会和命过不去呢。
沈时月翻了个身,面朝沈择霜,小声道:“小霜,你以后要好好学习,沈家未来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他这说说得猝不及防,沈择霜紧闭的眉眼微微颤动,压下心下翻涌的情绪,故作疑惑道:“哥哥在胡说什么?”
“我说认真的!”见他不信,沈时月有点急了,言辞恳切道,“我不喜欢管公司,成绩也不好。”
“嗯……”沈择霜先是默认,旋即话锋斗转,“就算哥哥这么想,爸妈也不会同意的。”
沈时月被他说的话咽住,正琢磨着怎么反驳,耳边却传来少年无奈的叹息声,“很晚了,哥哥快睡吧。”
沈时月不甘地轻咬下唇,也不好再说了,反正他已经表明了自己不和他争抢的意图,以后时不时再跟他多提几次,时间长了他总归会信的。
这么一想自己的小命应该暂时保住了,从穿书以来始终困扰沈时月的大问题似乎得到解决,他心里安宁了些,对沈择霜的抗拒心理也减弱了几分,困意来袭,沉沉地睡了过去。
良久,黑夜中,一双暗沉的眸子倏尔睁开,沈择霜翻身,和身旁沉睡的少年面对面,低着声音唤了沈时月几声,见他没醒,掀开了被窝,一双手在床头柜上摸索。
寂静的空气里响起使用打火机的声音,一道光亮绽在少年骨节分明的指尖,沈择霜点燃床头边放着的蜡烛。
借着微弱的烛光,他从枕头底下掏出一瓶安眠药,喂给沈时月两颗,确保他不会中途醒过来。

10 指奸骚逼鸡巴磨奶
夜色朦胧,烛光摇曳。
床上躺着的睡美人眉眼精致,原本盖在他身上的被窝被人掀开,沈择霜坐在床边,借着烛光仔细打量少年漂亮的脸蛋,缓缓伸手抚摸沈时月脸上嫩滑瓷白的肌肤,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描摹少年柔和的轮廓,从小巧挺立的鼻尖滑向粉嫩的唇瓣,用大拇指轻轻摁碾。
“为什么开门,沈时月……”夜里的沈择霜卸下了伪装,一双黑眸疑惑不解地紧盯住床上的美人,平日里温和的男音变得粗哑低沉。
吃了安眠药的沈时月自然不会给他任何反应,沉浸在美梦中,砸吧砸吧几下红唇。
这样一个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却撩起了沈择霜眼底的火,目光近乎贪婪地黏在美人脸上,他俯下身,贴近美人的耳畔,低哑呢喃道:“哥哥,你不该开门的。”
心思单纯的沈时月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小红帽,亲自给大灰狼开了门,付出的代价,就是被灰狼吃进肚子里。
沈择霜就是那匹佯装良善,实际上在心里计划把沈时月吃掉的狼。
红烛燃烧,融化的蜡油随着顺着烛身滴落,火光摇曳,照亮眼前淫靡的美景。少年修长的手指灵活,正在解美人穿的丝质睡衣上的纽扣,他的动作始终不快不慢,用灼烫的视线一寸寸视奸着少年逐渐裸露在空气中的雪白娇躯。
关于沈时月是双性人的这个秘密,沈择霜早在两年前就知晓。
他当时因为意外误闯沈时月的浴室,正是因为这件事,从那以后,沈时月开始在学校里各种明里暗里给他使绊子,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实际到处都是破绽。
沈择霜不恼,反而觉得快意,仇人的儿子长了这么一副畸形的身子,这难道不是一种报应?
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少年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对这样的身子动情,就如同现在这一刻。
沈时月雪白的躯体被剥了个干净,下了雨的缘故,夜里气温低,美人裸露在外的白花花的身子小幅度抖颤,像朵生长在路边,被风雨凌乱的小白花。
少年眸光暗沉,那目光犹如实质,不紧不慢地猥亵奸淫着美人的娇躯。
美人胸前鼓起的小奶包上布满指痕,沈择霜眉心轻蹙,忆起下午撞到的少年被男人摁在怀里狠亲的画面。
沈时月被那人奸过了。
这个事实让少年隐隐不爽,愈发觉得美人奶子上的指印碍眼,视线挪到美人腿心,沈择霜伸手掰开两条细长的腿,埋下头去看。
美人腿根处布满密密麻麻的指痕,跟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沈择霜轻柔地抚摸腿根那片滑腻粉嫩的皮肤,那块肉实在是太软太嫩了,他明明力道刻意放轻,纤细的指节却还是轻易把软肉压得下陷。
腿心的风光更是淫靡,美人的私处光滑无毛,粉嫩精致的小鸡巴半软,阴阜肥肿,是难得一见的淫逼肥鲍,狭长的逼缝微湿,沈择霜扶起他软乎乎的粉白肉臀,接着朦胧的烛光,看清了美人逼缝终点处的那口肉穴。
由于不久前被人狠狠奸弄过的缘故,穴口里外充血,软烂熟红。沈择霜的指节用力掰开两瓣肥大的阴唇,让穴口张得更开,那肉穴仿佛有意识一般,似乎察觉到少年此刻灼热的目光,害羞地蠕动翕合,从红肿的甬道深处泄出一汪透明的花汁。
“哥哥的小逼真骚。”
这幅淫靡乱象一时间怔住了沈择霜,回过神来不禁双颊滚烫,喉咙里发出的嗓音喑哑低沉,浸润着浓浓的性欲。
少年觉得喉咙嘴皮发干,伸舌舔过淡薄的唇瓣,稍微缓解一下心底的痒意。把原本掰摁着沈时月逼唇的一只手挪开,伸出食指触碰窄小的肉穴口,在指肚上沾过淫液,涂抹在美人凸起的骚阴蒂上,隐晦又色情地缓慢摩擦。
“唔哈……”睡梦中的美人察觉到小逼上传来的酥麻痒意,红唇微张,不自觉地轻哼出声,不安稳地扭动娇躯,被一只大手狠狠摁住胯骨,钉在床上动弹不得。
少年屈起的手指越动越快,时而轻柔抚摸红肿娇嫩的骚豆子,时而又力道粗重地碾压花核,榨出骚甜的花汁,沈择霜的目光牢牢锁住被他一根手指亵玩得盈润濡湿的女穴,精致俊秀的脸上神色兴奋,猛地吞咽两下口水,低哑道:“骚豆子都要被抠破皮了,真可怜……”
手指亵玩得动作不停,注意到饥渴湿红的花穴口又猛泄淫液,这淫贱的逼口下午才叫男人给狠狠捣肏过,现在又被人抠磨阴蒂,一时间瘙痒难耐,饥渴地大口蠕动,冲着身前伺候的人扭腰摆臀。
少年收回原本禁锢在沈时月腰间的手,屈起中指,逆着花液插进他骚浪熟红的肥逼里去,美人穴内的逼肉又湿又滑,温热的包裹住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像一汪水淋淋的温泉,让人不舍得抽离。
“不要……”察觉到异物入侵,浑身瘫软无力的美人弱弱呻吟,像从快感中抽离出来,眼皮却格外沉重,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他微弱的反抗自然而然被少年忽略,甚至又加了一根手指,两指并拢在湿软的甬道抠挖,少年湿逼里的软肉柔媚缠人,或者手指细细吸吮按摩,凸起的骚肉
粒被手指摩擦,分泌出更多润滑的淫汁。
直把美人指奸得高潮了一次,才不舍的抽离,沈择霜死死盯住烛光下那张昳丽潮红的脸,看美人湿红的舌头伸出,眼尾泛红,有一道反光的泪痕。
明明自己的欲望还没得到抒解,只是把哥哥伺候得喷水,心里竟然生出一股奇异的满足感。
沈择霜起身,跪坐在哥哥的床边,从睡裤里掏出粗硬肿胀的紫黑大屌,忍不住对着哥哥漂亮的脸蛋伸手撸动几下柱身,马眼处渗出几滴透明腥臭的腺液。
少年神色晦暗地盯着身下的睡美人,把他垂在两侧的胳膊往上挪,然后分开腿跨跪在美人的腰间,俯身握住粗大雄伟的柱身,去蹭弄少年的奶子。
他先是把粗大的龟头对着美人樱桃大小的嫣红乳头碾蹭,把腥臭的腺液涂抹在红肿的奶头上,在握住鸡巴转圈,把体液均匀涂抹粉红的乳晕。
“哈啊……唔……”
奶根处的酥麻痒意钻心蚀骨,逼得美人发出破碎的绵密吟哼,浓密如鸦羽的黑睫被眼泪打湿,白皙的双颊染上潮红。
黑紫的粗屌和美人雪白的肤色对比显明,刺激得沈择霜双目赤红,开始用力顶蹭少年可怜兮兮的骚奶包,抽了一口气低喘道:“哥哥的小奶子被我操肿了,好爽……”
他垂下头,精致的眉眼爬满情欲,瞥见身下美人红唇微嘟,难受地哈气,沈择霜挺立的大屌又胀硬几分,阳柱上的青筋暴起,龟头充血灼烫。
揉揉大鸡巴根部下方的囊袋,对着沈时月的睡颜用手大力撸动柱身,马眼微酸,他强忍住射精的欲念,握着鸡巴抵住少年湿润的唇瓣,隐秘地摩擦,冲天的快感席卷全身,沈择霜身体猛地一抖,犹豫片刻,又起身下床去了卫生间,对着马桶疯狂撸动柱身,闭上眼想象用手指把哥哥的小逼抠到潮吹时,那张漂亮脸蛋上露出的淫靡表情。
快感攀至顶峰,粗大的鸡巴肿胀到了极限,少年黑沉的眸光涣散,抖动着结实的健臀对着空气前顶,射出几股灼烫的阳精。

11 谁惹他难过了吗
清晨,阳光透过玻璃倾洒在少年漂亮的脸上,像渡了一层暖橙色的圣光,沈时月悠悠转醒,清澈的浅瞳里懵懂茫然,嘤咛一声,又把脑袋埋进枕头里蹭了好几下,缓缓醒过神来。
复苏的记忆也终于回到脑中,他记得他昨天好像是和沈择霜一块睡的?沈择霜人呢?
后知后觉的美人轻歪过头,身侧的床上空荡荡的,但凌乱的被褥和尚存的余温无不提醒那里不久前睡着另一个人。
沈时月小脸一红,又抓住被褥把自己整个人罩进去,这次是羞的。
他居然、居然在有人睡在旁边的情况下,做了春梦……
单纯如沈时月,完全没有察觉自己昨晚遭到怎样一番猥亵,还以为是自己太淫荡做了春梦,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弃和自我怀疑中。
但他整个人还没来得及痛苦太久,房间的大门就被人推开了,已经洗漱好穿戴整齐的沈择霜站在门边,精致俊秀的脸上堆砌这纯良的笑意,说话的语气却有些无奈,“哥哥,快起来,要去学校了。”
闻言,沈时月闷在被子里嗯了声算是回应,又赖了五分钟,才顶着乱成鸟窝的柔软黑发和红彤彤的漂亮脸蛋从被窝里钻出来,生无可恋地爬起来洗漱。
后车厢里,沈时月跟往常一样紧挨着车窗,尽可能离沈择霜远一点,他现在脑子混乱,想好好静一静,少年却主动靠近他,因为挨得太近,两人的手臂都碰到了一块,沈时月心里烦闷得厉害,索性仰靠着背椅装睡,耳边响起少年担忧的问话,“哥哥,你昨晚没睡好吗?”
这话算是戳到了沈时月的心窝子,一时间羞愧不已,尽可能语气轻松道:“怎么可能,我睡得可好了。”
“那就行,我还怕因为我的原因让哥哥睡不好觉。”少年紧张的语气一松,像是悬起来的心终于踏实了。由于沈时月闭眼休息的缘故,没看到这貌似单纯体贴的弟弟,用饱含深意的目光紧紧盯着他,嘴角缓缓绽开一道充满恶意的弧度。
……
裴修记不清自己昨天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回去的,脑袋里不停嗡鸣,反复回响沈时月在天台上说的话。
“你搞清楚,是你对我做了那种事。”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不锋利的匕首,用钝锈的刀锋缓缓凌迟裴修几近崩溃的意志,这种感觉很是奇怪,是在裴修近十八年的人生里从未体会过的,内心酸胀的感觉,这个常年年级第一,不论是颜值还是智商都让同龄人难以企及的少年,绞劲脑汁都搜刮不出任何形容词描述他此刻心里的感受。
我变得好奇怪?为什么?
说不清道不明的酸胀感充斥着胸腔,其实问题的答案很简单,但裴修不愿再深思,情绪脱离自己掌控,被另一个人轻易影响的感觉并不好,虽然少年面上总一幅清冷孤高的模样,却比大多数人都强势倔强,既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绪不被另一个人牵绊,那索性就离那个人远远的,时间和距离会修正一切。
沈时月只是他生命解答题里一个不小心写错的步骤。
他从这一刻开始下定决心,等这周末的期末考试结束,就跟班主任商量换座位,他会停止对沈时月过分的关注,把重心重新放回学习上来,如果如果晚上还是会继续做奇怪的梦,那就去看看医生吧。
沈时月今天来得很晚,第一节课马上就要开始了,他才背着书包走进教室,整个人看起来垂头丧气,漂亮的小脸郁郁寡欢,看清少年此刻的表情,裴修的心仿佛被一双收狠揪住,才刚刚见到沈时月,他昨天的那番似乎坚不可摧计较就轻易宣告破裂。
心里再三警告别去看沈时月,别掺和他的事,更不要管他为什么不开心。裴修隐忍克制的目光缓缓从沈时月柔和的侧颜挪开,低头看书桌上摆放的语文课本。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他看起来好像快哭了,眼睛红红的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谁惹他难过了吗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要不要问一问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脑中名为理智的琴弦骤然断裂,裴修向来冷冽沉稳的表情龟裂,露出无措的神情。

12 好像被人从地狱拉回人间
裴修这节语文课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一开始还负隅顽抗强忍住不去关注沈时月,没撑过五分钟就妥协了,眼巴巴地撇过头去看沈时月。
平日里上课也闲不住小动作的漂亮少年,今天就跟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浑身散发恹恹的丧气,细瘦的两条胳膊交叠,把脑袋趴在上边,眸光空洞无神,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看到这样颓丧的沈时月,裴修愈发急着想哄哄他,想让他不自觉蹙起的眉心舒展,想看他恢复之前古灵精怪的活力,会趁老师转身在黑板板书的时候,紧张又兴奋地把手伸进课桌里偷吃零食,像一只贪吃的小仓鼠,想看他偷偷摸摸写小纸条,然后传给前桌外号叫大牛的男生,捂住嘴贱兮兮的偷笑,这些幼稚的小孩子举动平日里让裴修心生烦躁,尤其是看他和大牛传纸条的时候,他当时表面上表现得不甚在意,但每次都会隐晦地窥视纸条上的内容,基本是两人小学鸡似的互骂,但现在的他却格外怀念那样生动的沈时月。
原来前桌那个男生的外号叫大牛,和他同学两年多,裴修才知道,大牛不像表面印象那样古板呆笨,他喜欢和沈时月一起研究数独,并且见解颇深,经常把沈时月唬得一楞一愣的,被大牛好几次骗去跑腿给他买零食。
正是因为接触了沈时月,裴修才得以接触这样颜色鲜活的世界,不得不承认,虽然他条件优越,但待人处事的态度的确是过于冷漠,久而久之他变得特立独行,裴修从小习惯了一个人,并没有觉得身边清冷安静些有什么不好,别人的喧嚣世界与他无关,也从不愿花时间精力去浪费在和不重要的人搞好关系上,直到和沈时月做同桌的这几个星期,他才像是回到正常人的社交圈,原来他的心里每时每刻都在渴望温暖如春的烟火人间。
而把他拉回光里的少年,现在却一派闷闷不乐的模样,搅得裴修也心烦意乱,他迫切想找个什么办法让沈时月能开心一点,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记忆反复倒带,裴修恍然间记起来某天下午。当时还是夏末,天气仍旧灼热,刚上完数学课,沈时月突然来了兴致,逮着前桌的大牛比赛谁先做完一道数独题,赢的那个人可以向对方提一个要求。
裴修时不时瞄一眼身旁的沈时月,少年皱眉苦恼的模样很可爱,红唇不自觉嘟起,用洁白的贝齿咬住笔帽,半响,抬头去看前面埋头解题的大牛,见他也还没解出来,轻松一口气,然后撇过头,浅瞳迸出精光,屈起胳膊肘顶弄身旁的学神同桌,在草稿纸上写字,推到裴修的眼下。
----帮我写一下呗,等会我让大牛去买雪糕,分你一份,怎么样?
学校里没有小卖铺,雪糕在校门口的超市才有卖,但高三教学楼离校门远,就算是课间操半小时,来回一趟也很赶。
少年打的什么鬼主意一目了然,漂亮的脸上故意摆出一可怜兮兮的表情,清澈见底的杏眼睁得溜圆,好像会说话一样,冲着裴修无声道,求求你了学神,帮我一次吧。
裴修强压住心下悸动,冷漠地挪开眼,刻意不去看他,无声拒绝。
后来沈时月理所当然地输了比赛,给大牛带了一个星期的早餐,那段时间少年周身的怨念犹如实质,像个黑化了的小魔头,也是最可爱的小魔头。
回忆终止,裴修出神的眸光收敛,思绪飘忽,再等一节课,就到课间操了。
铃声响起,班主任前脚刚收拾好教台离开,裴修后脚就起身一组一组地收昨天布置的数学作业,最后一组作业没齐,他抱着作业走到沈时月桌前,话都没说出口,埋了两节课胳膊的沈时月就先抬起头看他,眼尾泛红,语气不善道:“我没写,你去告诉老师吧。”
他说话的语气凶巴巴的,看向裴修的眼神也很冷然,像是受过伤害的小奶猫,还没被人碰到就摆出龇牙咧嘴的戒备状态,说完就伸出手把耳朵捂住,不想听裴修说话,闭着眼把脸贴到桌子上。
裴修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薄唇无力张合几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抱着作业离开教室。
又过了两分钟,大牛转过神,抬手戳了下他捂耳朵的手背,凑近沈时月大声喊道:“沈时月!去操场集合跳操了!!!”
大牛平日里嗓门就大,现在更甚,震得沈时月耳朵疼,气鼓鼓地从桌上爬起来,冲他不爽道:“你他妈吼这么大声干嘛?!叫魂啊!我又没聋!”
少年的脸上满是怒气,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大牛尴尬地僵在座位上弱弱讪笑,低哄道:“我这不是看你捂着耳朵嘛”
“诶哟你快别矫情了,马上赶不上跳操了,这段时间学生会查得严,小心别被逮住扣分,影响了老李的期末奖金,少不了被叫去办公室挨一顿批。”
沈时月只好无精打采地跟着大牛一块去集合,不满地瘪瘪嘴,在心里默默吐槽学校课间操的破制度。
---第三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舞动青春》现在开始!!!
铿锵有力的播音声响起,诺大的操场,数千个学生开始随着广播节拍跳操,沈时月懒洋洋病恹恹地抬手,
跟个丧尸一样,惹得身后的大牛嘲笑。
刚跳到一般,两个学生走了过来,他们校服衣袖上挂着红色刻着学生会字样的套袖,一番清点过后,翻开手里的牛皮本,打断了正在认真跳操的女班长。
“同学,你们班还差一个人没来,你看看是谁,我登记一下。”
女班长点点头,从队伍里走出来,很快清点了一遍高三一班的学生,随即皱着眉,又重新清点了一遍,表情逐渐从怀疑到震惊,机械地跟那两位学生会的同学报名字。
“高三一班,裴修缺勤。”
裴修居然没来做操???学校里谨遵校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从不缺勤的学神居然逃了课间操,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多时,裴修逃课间操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班级,在暗里掀起轩然大波,回教室的路上,大牛还在跟沈时月八卦:“学神怎么闷声干大事啊,不过我觉得老李肯定舍不得训他。”
“嗯。”沈时月毫不关心,敷衍道。
大牛没听出他语气里的漠然,仍然自顾自叨叨,“欸你说他为什么逃课间?有什么迹象吗?”
“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逃,我跟他很熟吗?!”沈时月烦得要死,恨不得堵上大牛的碎嘴子。
“可是你不是他同桌吗?”
“同桌怎么了!我干嘛要留意他要干什么!”
沈时月语气暴躁,面色发沉,神经粗大如大牛,此时也察觉出他状态的不对劲,瞬间安静如鸡。
刚刚吼完,沈时月就后悔了,大牛只不过是正常和他聊天,无辜得要死,他却把自己积攒的胡乱怒气发泄给他。
漂亮的少年难受得揉了揉眉心,声音有气无力,自责懊恼道:“对不起”
听到他道歉的大牛微愣,立马摆摆手,用肢体动作表示自己没关系,又担忧地关心道:“我没事,倒是你现在还好吗?”
“还好”沈时月垂着头小声道。
可你看起来很糟糕。大牛内心挣扎,还是没能把这句话说出口,只能面带忧虑地看耷拉着眉眼的少年,心里唾弃狠狠自己嘴巴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沉默地陪着少年走。
沈时月感觉自己糟糕透了,被严风燃操的时候没能坚持拒绝,最后沉沦肉欲,甚至连和沈择霜同睡时都能做春梦,性格怯懦不敢跟严风燃正面刚,现在却对大牛一个无辜的人发火。
沈时月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教室,感觉眼前模糊一片,快看不清路了,踉跄着脚步回到座位上,眼眶里蓄满的泪水轰然决堤,憋了一天的委屈终于忍不住宣泄,泪水彻底模糊视线,苍白的脸蛋被泪水濡湿,他觉得浑身冰凉,好像置身地狱一般。
恍惚间,一双温热地大手扳住了他的肩膀,一一股轻柔又不容拒绝的力道扳过他的身子,模糊的视线里,他看到了裴修那张俊朗的脸,褪去了平日里的清冷漠然,染上沈时月一眼就能辨析的担忧和心疼。
教室嘈杂一片,他却能听清裴修说的每一个字,他说:“别哭了,沈时月,我请你吃雪糕,不要哭了好不好?”
裴修的英俊的脸上渗出大滴大滴的汗珠,冷白的皮肤此刻红了一大片,像是刚跑了很长一段路,沈时月低下头,看见裴修从课桌里掏出一根小布丁雪糕,献宝似的递给他,往日冷冽眸光只剩下诚挚。
沈时月止不住抽咽着,颤抖着小手,接过那根散发着冷气的小布丁雪糕。
雪糕的温度很冷,奇怪的是,沈时月却觉得心间一片滚烫。
周身凝滞的血液回流,温暖如春,好像被人从地狱拉回了人间。

13 老子操过的贱婊子你也喜欢
见沈时月接过雪糕,裴修紧绷着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松懈了些,他刚刚一从李老师的办公室出来就赶紧跑去校门口超市,怕时间太长雪糕化了,也怕沈时月来不及吃就上课了,炎炎夏日下,他的一颗心酸酸胀胀的,脑子里都是沈时月红红的眼睛,凶他的时候张牙舞爪的,看起来像个纸糊的小老虎。
好在跑得够快,赶在跳操结束前回教室,凝神思考一会儿该怎么尽可能自然的说请沈时月吃雪糕,万一被拒绝怎么办,万一沈时月还是不开心的话怎么办?平日里用来钻研思考奥数题的裴学神,此时此刻脑子里只装得下一个沈时月,却还担惊受怕,笨拙的不知道怎么哄人。
但他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教室里就陆续有同学回来了,裴修忍不住抬头张望门口,冷俊的脸上挂着隐蔽的期待和紧张,等沈时月回来,有雪糕吃的话,应该会高兴一点吧,毕竟他那天念叨了整整一天。少年心里那些细细涌动的情绪,在看到沈时月出现的下一秒统统消失,转为他不自知的浓烈的怜惜和心疼,漂亮少年满脸是泪,缓慢踱步回到座位,落在裴修的眼中,心间刺痛。
困扰多时的答案呼之欲出了,裴修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他的确是喜欢上沈时月了,所以才会不想看他难过,原来昨天在楼梯里突兀出现的酸涩情绪,叫做吃醋。
裴修暗暗想,沈时月那双清澈的眸子还是盛着盈盈笑意的时候更好看,他弯着眉眼看人的时候,眼睛里仿佛有点点星屑。
神游的思绪收回,裴修看着沈时月撕开雪糕外包装,然后用被眼泪染得湿漉漉的粉唇咬住雪白的小布丁,留下一口小小的咬痕,可能是因为情绪崩溃一时收不住的缘故,时不时会轻轻吸一下鼻子,用可怜兮兮的表情回望裴修,瓮声瓮气开口:“看不出来,你还挺贪吃的,逃操去买吃的。”
他当然不是笨到看不出裴修是为了他去买的雪糕,面前的裴修眸光里全是无措和茫然,就差没写上求你别哭四个大字了,可这又是为什么呢?在他看来,平日里裴修对他的态度跟他对其他人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不同,维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一派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模样,如果不是李老师强迫裴修辅导他数学,他们俩估计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吧。
可正是因为这样,看着此刻面前的裴修流着热汗,说话甚至还带着喘气声,那张清冷孤高脸上染满焦急和担忧,沈时月更是愈发的想不明白,向来谨遵校规,一丝不苟的裴修,为什么会担着被李老师责骂的风险逃课间操,就为了给他买一根小布丁雪糕。
总不能是因为喜欢他吧?平日里完全看不出来啊,叫他写作业的时候也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可是、可是万一呢?万一裴修真的喜欢他呢?
这个离奇的猜想甫一出现在脑海里,沈时月顿时眸光发暗,逃避似的垂下头。
“嗯,我贪吃。”知道少年这是在给他俩一个台阶下,裴修也不反驳,任沈时月说什么就是什么,沉默地看他吃完雪糕。有好几次裴修都差点控制不住去问他为什么哭,又怕他再想起难过,只能收敛情绪,在确认心意的那一刻,裴修就暗自下定决心,尽他所能让沈时月开心。
沈时月崩溃的情绪缓解了许多,虽然之后也没主动和裴修搭腔,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但好在能专心点听课,不再神游发呆了。
一天的课程终于结束,高三繁重的学习任务像一座大山,压得学生们喘不过气来,放学时都疲惫至极。沈时月静静整理书包,检查好老师布置的各科作业,刚准备走,就被旁边的裴修叫住了。
“沈时月,我送你回家吧。”他一边说一边拎着书包起身,站在沈时月的身后。
莫名的话让沈时月怔愣一瞬,旋即准备拒绝,“不——”用了。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道清亮的男音,“裴修,阿姨叫我今天和你一块回去。”
沈时月扭过头去,看到一个面如冠玉,气质干净的男生走进他们教室,在看清他的那一瞬,沈时月瞳孔微缩,男生正是原着里的主角受方宁。
原文里,方宁和裴修是小学同学,后来方宁家道中落全家搬离了a市,直到高中家里生意有了起色才回来,转学和裴修成了同学,而且还成了邻居,原文里两人的感情线水到渠成,属于是破镜重圆的范畴。
沈时月回忆起原文的事,又再打量了一眼裴修和方宁,一言不发离开教室,他脑袋垂得极低,盯着鞋尖发呆,这还是他穿书以来第一次见到方宁,他的出现仿佛给了沈时月当头一棒,让他瞬间清醒过来,重新认清自己的炮灰身份,在强大的主角光环面前,他竟然还自恋地认为裴修可能喜欢自己,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沈时月的脸上浮现自嘲的笑意,轻吸了下鼻子,勉强打起精神来,抬头看路,还没走两步,却恍惚听到裴修的声音,好像在喊他名字。居然幻听了,沈时月眸光更加暗淡了些,走得更快了些,身后传来的清冷男音没停,反而更大声了。
“沈时月,等等我。”
沈时月面上微滞,
僵硬地扭过头,看见裴修有点小喘气,大步流星地朝他迈步,脸上的神情却格外温柔,“没听到吗?你走得也太快了。”
说话声音也很温柔,沈时月心念微动,抿了抿唇瓣道:“方宁呢?”
裴修道:“回去了。”
回去了?少年精致漂亮的小脸露出迷茫的表情,不确定道:“你妈妈不是让你和他一起回家吗?”
“嗯。”裴修轻轻颔首,随即向沈时月绽开一个淡淡的笑容,“可我想送你回家。”
沈时月恍惚了一瞬,猝不及防对上裴修深邃的眸子,好像有什么滚烫汹涌的情绪,他吓得赶紧低下头,心跳不自觉加快。他转过身,没再说拒绝的话,默认似的继续走,裴修就保持着跟在他身后一米的距离,跟在他身后。
气氛变得奇妙起来,沈时月觉得自己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裴修今天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刚走出校门,就看到马路边骑着机车的严风燃,男人面色发沉,眼神阴鸷地死死盯着沈时月,以及他身后的裴修。
严风燃原本是打算到教室门口堵人的,临时有事逃课,回来只好在校门口堵沈时月,没曾想会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年级第一的校草学神跟个护花使者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漂亮少年身后,眼睛直勾勾盯在少年的身上,那样的神情,看得严风燃心头一紧,不爽的情绪充斥胸腔。
尤其在和沈时月对上眼,捕捉到他眸子里的厌恶和恐惧后,这种不爽的感觉瞬间拉到阈值,男人嘴角挂着森然的冷笑,很好,睡完就翻脸不认人,吃里扒外的贱货。
看清严风燃的一瞬,沈时月愣在原地,浑身僵直,顶着仍旧灼热的烈阳,身心却仿佛坠入冰窖,冷得他不自觉发颤。察觉到他的反常,裴修眉心皱起,顺着少年惊恐的视线看向路边,一个痞里痞气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朝沈时月靠近。
裴修大脑放空一瞬,认出这是昨天把沈时月带到天台上的男生,想起两人在天台上引人深思的对话,在看沈时月此刻的反应,裴修似乎明白了什么,清冷深邃的眸光带着少有的怒意,直直投向严风燃。
严风燃走到沈时月身前站定,微微俯身和少年对视,见沈时月死死埋头,也不恼,脸上表情森冷惨戾,语气反而格外温柔,“乖宝贝,不是让你今天乖乖在教室等我吗?”
闻言,裴修瞬间呆滞,手足无措地把目光挪向鸵鸟似的少年。
见沈时月没有反应,男人嗤笑一声,吐出的话仿佛猝了毒,“昨天在天台上——”
话音未落,沈时月却猛地抬起头,浅色的眼睛已然浸着湿意,崩溃又绝望地阻止道:“严风燃!别说了,我们回去再谈好不好?”
说完,他就机械转身,求救似的看向裴修,语气卑微,“裴修,你先回去吧……”
清冷孤高的男人并没有如他所愿离开,而是用怜惜又坚毅的目光回望他,用行动告知沈时月他的执着。
沈时月难受地捂住下半张脸,痛苦道:“求你了,走吧”
从始至终,严风燃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见沈时月这般作态,一个恶劣的想法缓缓浮现在脑海中。
“沈时月,你不要怕,有我在。”裴修轻声安慰。
这句话瞬间激怒了严风燃,倏尔用力拽过少年,把他扯到自己身边,冲裴修冷笑道:“这他妈是老子的人,你算哪根葱?”
裴修想把沈时月拉过来,低头见他被攥住的手映出青色指痕,足以见男人用力之大,怕强拉反而上了沈时月,只好强忍住心里的不适感,说出的话却十分强硬,“放开他。”
“你喜欢他?”裴修眼里的疼惜瞬间刺激到了疯子似的严风燃,残忍地向裴修宣示主权,“老子操过的贱婊子你也喜欢?”
轰隆——
耳蜗嗡鸣一声,沈时月仿佛什么也听不到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灵魂也已然脱离了这副躯壳,他绝望地捧着脸,不敢去看裴修现在的表情。
谁来救救我!我好像快死了!!!
这么隐蔽羞耻的情事被人摊到明面上,就像往少年血淋淋的伤口撒了把盐,疼得他说不出话来,然而宛如恶魔的男人仍在残忍地宣泄。
“昨天在教学楼天台,你的心上人被老子开苞,操得死去活来,你不知道,他当时得样子简直——”
啪!!!
拍肉声骤然响起,一只冰冷的小手破空袭来,狠狠打了严风燃一巴掌,他不敢置信地低下头,沈时月虚脱的手下垂,眸子里盛满滔天怒意,他看严风燃的眼神很是冰冷,带着浓浓的厌恶,脸上血色褪尽,苍白得惊人,哆嗦着唇瓣,恶狠狠道:“滚!”

14 沈同学我聋了
吼完这一声,他终于被抽干了全部的力气,瘫软着蹲下身,把头埋进膝盖里,捂着耳朵隔绝世界。
严风燃俯身想拽他起来,却被裴修拽住,他撇过头,对上裴修冷冰冰的视线,两人心里都怀满怨气,下一秒就打了起来。
耳边传来男人的闷哼声和破空声,光是听着就知道打得有多激烈,拳拳到肉。
沈时月心里愈发烦躁,不知道蹲了多久,因为他俩扭打在一起而引得越来越多的人围观,少年终于是扛不住了,也没有什么心力去劝架,步伐虚浮地从人堆里挤出来,打电话给司机叔叔让他来接。
打斗的二人注意到少年离开,默契地停下进攻,狼狈从地上爬起来想去追,但人早就已经走远了。
裴修颧骨被打破了皮,一片青紫,看起来触目惊心,严风燃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嘴角溢出血滴,额头也挂了彩。临走前,裴修的表情黑沉,眼神冰冷,嫌恶地看向严风燃,“你给我等着。”
上了车,裴修报了个地址,不顾司机惊疑的疑问,上个月沈时月生日宴会,他记得沈家别墅的地址,裴修心里清楚沈时月现在肯定不好受,也一定不想见他,可是他至少要确定沈时月的安危,他害怕沈时月会一时想不开做傻事。
车上,裴修周身散发浓浓的冷意,刚刚他的整个人处于极其暴怒不清醒的状态,不能冷静去思考很多事,现在静坐下来,严风燃说的话翻来覆去回响。
“昨天在教学楼天台,你的心上人被老子开苞,操得死去活来,你不知道,他当时得样子简直——”
昨天天台上
裴修痛苦地蜷着身体,身侧的拳头攥紧,因为太用力,指尖都泛了白。,
为什么不早一点认清对沈时月的感情,为什么昨天中途离开了,如果他能早看清自己的心,根本就不会给那个男人伤害沈时月的机会,明明早就喜欢上了,却始终窥不破,是他没能保护好沈时月,但从今天起,他再也不会让别人肆意伤害少年了。
清冷的少年在这一刻许下承诺,再抬眸时,眼里盛满坚毅。
裴修到沈家的时候,没有下车,他看到蹲坐在别墅外的墙角,抱着膝盖,苍白的脸蛋歪靠在膝盖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
那张漂亮的精致小脸满是破碎感,看得裴修心里抽痛,他也不去惊扰沈时月,只是隔着车窗怜惜地看他,直到沈时月终于收拾好情绪起身回家,他又盯着沈时月刚刚坐的那片空地发呆,过了好久,才让司机发车回家。
裴修离开不久,一帮骑着摩托车路过的街头混混,瞧见这里围着好多人,也挤进来看热闹,这一看不得了,被围观的主角居然是他们的老大,赶忙赶走了那些围观群众,手忙脚乱地凑上前去。
“严哥,这他妈谁干的?”一染着黄毛的混混面上愤愤不平,诧异地问严风燃。
“你别管,我自己解决。”严风燃拒绝了小弟们的搀扶,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是不是因为沈家那个小美人啊?”混混中突然传来突兀的一声,严风燃皱起眉回头看。
见老大这幅反应,混混们纷纷表示了然,刚刚说话那人又道:“昨天我碰见严哥背着小美人,嘿嘿嘿一看就是被干得走不了路了,还真娇气。”
呷呢的起哄声响起,众人都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卧槽我以前就说过这小美人超绝好吧,严哥非不信追着方宁屁股跑,哈哈哈这回真香了吧。”
“他一看就很骚啊,以前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最近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看着感觉特软特浪,欠操哈哈哈!”
“严哥快给兄弟们说说,小美人的屁股软不软,日起来是不是特别爽?”
这些意淫沈时月的淫词浪语一句接着一句,听得严风燃头大,气得笑了,“被干的时候特浪,下了床就装。”
“哈哈哈那是严哥你没能把他操服,多搞他几次就好了,要不让给兄弟们帮你调教调教?保证还哥一个拉不开男人的小骚货。”
“我觉得行!”
“严哥说句话啊!别是舍不得吧?”
严风燃听得心里烦躁,白了这群人一眼,冷冷道:“别打他主意,老子还没操腻。”
“哈哈哈哈哈懂了懂了。”
第二天一早,裴修到教室的时候,发现旁边的书桌空荡荡的,一本书也没有,浓浓的心慌感涌出,仔细看了一圈教室,见沈时月做到了离他最远的教室角落,神色黯淡一瞬,很快打起精神,去给沈时月前桌的女生商量换一节课座位。
沈时月刻意撇过头不去看他,裴修也没直接和他搭话,等上课铃响,他才松了口气,昨天发生的事太糟糕了,他完全没有想好要怎样面对裴修,更让他烦恼的是,他很害怕看到裴修眼里出现厌恶,那索性就逃得远远的吧,只要不去看,就永远不知道裴修会不会讨厌他了。
课刚上了几
分钟,前桌伸出只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张草稿纸撕成的纸条,扔到了沈时月的课本上。
——沈同学,我聋了。
纸条上的话让沈时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拿着笔写道。
——???
——意思就是,这几天我什么话都没听见。
——。
——下个月七号我生日,家里让我邀请同学来家里聚一聚,你能赏个光吗?
——。
——能不能?
——我考虑考虑。

15 裴修第一次肉
裴修的生日正好是国庆节的最后一天,沈时月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去一趟裴修家给他把话说明白。
那件事发生以后,沈时月求李老师调了座位,说他懦弱也好,他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裴修。
一开始裴修还偶尔会和他前桌的女生交换位置来给他传纸条,写些一点也不好笑的冷笑话逗他开心,但后来被沈时月严肃拒绝了一次,他就乖乖和沈时月保持一个并不让他感到难堪的距离,沈时月并不是个迟钝的人,裴修热烈的爱意他能清楚感知。
可是为什么呢?他怎么值得裴修喜欢,他明明一点也不好,而且裴修喜欢他这件事也没有什么缓冲,蜂蛹的爱意突然就显现,他到现在都还不太缓得过来,这太奇怪了。
但这原因已经不重要了,不论裴修为什么喜欢他,现在的他都无法接受这份爱意,光从裴修和严风燃放弃方宁,转而缠上他这点看来,原文的剧情线已经分崩离析,他以后也不能指望靠看过原文这个金手指。
虽然被严风燃侮辱这件事他始终无法释怀,但无疑却反而让他冷静下来去思考以后。
对于严风燃,他要做的就是远离,既然惹不起,难道还不能躲吗?但他的体格完全不能和严风燃比,如果这个狗东西要强迫他,他可以说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那就只能求助别人了,沈择霜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原文里方宁的老攻团一个赛一个能打,弟弟虽然看上去文弱俊秀,但武力值的确很强,而且,他既然决定要温水煮青蛙,把自己放弃沈家继承权的时潜移默化地告诉沈择霜,就不得不和他多接触。
那天过去以后,严风燃果然又来堵他好几次,好在他没继续嘴贱,在沈择霜面前也收敛了许多,时间长了他可能也觉得自讨没趣,已经很长时间没来烦沈时月了,这样很好,但沈时月始终担心这个疯狗哪天又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
而对于裴修……
沈时月眼睫微垂,遮住了浅眸里的暗光,今天过后,他们应该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吧。
虽说在裴修生日跟他把话挑明白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沈时月却真的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没办法把当做没事发生,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裴修的示爱,索性断了这份没有结果的感情吧,就当是放过裴修。
少年做好决定,对着镜子试图摆出一副严肃无情的表情,等到终于满意了,才起身去衣柜里挑衣服穿,跟父母交代了一声,让司机把他送去裴修家。
裴氏集团主要是做房地产生意,是a市房地产大哥级别的企业,裴修作为裴家的独子,自小就被光环笼罩,更别提他本人是多么的优越。
这样的裴修,让他更感觉遥不可及,在沈时月心里,他一直觉得自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这里没有他曾经熟悉的朋友,同学,他不能在这个世界里找到归属感,更也找不到离开的办法,于是只能卑微祈求能活着。
裴修的世界似乎充满阳光和鲜花,漂亮的少年抬眸看向别墅,熟悉的男人就站在大门口,招待同学的时候,面上仍旧冷清,其实应邀来的人也不多,只有十几个,裴修身姿修长挺立,清冷俊逸,一双深邃的眸子冷漠,半响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微微侧头,瞥见了不远处的漂亮少年。
短暂的目光相触,沈时月心头一紧,颇有些狼狈刻意地错开视线,缓缓朝裴修走了过去。
“生日快乐。”沈时月把手里拿着的精致礼盒递给裴修,礼貌又疏离道。
“谢谢。”接过礼盒,裴修有些受宠若惊,眸光跳动着喜悦,“现在可以打开吗?”
他看上去真的很开心,因为沈时月刚刚在旁边看得清楚,那些同学送的礼物都被他交给了保姆阿姨,但他现在的模样和刚才完全不一样,看着裴修深邃的眼睛,沈时月愣了几秒,急忙垂下头,轻声道:“随你。”
得到应允,裴修才打开礼盒,是一款小众男士手表,低调奢华,很是好看,他爱不释手地抚摸表盘,把手表从礼盒里拿出来,眸光亮亮的,冲沈时月笑道:“很好看,能不能帮我戴上?”
……
“帮个忙吧沈同学,我自己扣不上。”
一个月之前,谁要是告诉沈时月裴修会用这种撒娇讨好的语气说话,他是打死也不信的。
漂亮的少年面上微僵,两瓣粉唇犹豫地嗫喏了几下,下意识想拒绝,但裴修的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期待,还是让他心头一颤,妥协似的松口了,“……好。”
纤细粉白的手指捏着银色的表带,轻轻搭上男人的腕骨,少年圆润的杏眸一瞬不瞬,鸦羽似的浓密睫毛微颤,漂亮的小脸上神情严肃,认真仔细的给身前的男人戴手表。
裴修也跟着垂头,用极其隐晦的贪婪的目光细细描摹少年的轮廓,心里十分满足,他已经很久没能离沈时月这么近了,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念曾经和沈时月同桌的时候。
从远视角看过去,就好像裴修把娇弱的少年整个人搂紧了怀里,极其的暧昧缱绻。
“好了。”沈时月挪开手,后退一步和裴修保持距离,眼神不自
然地乱瞟。
怀中的温香软玉骤然远离,裴修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像个完美的雕塑一样怔愣了许久,才终于醒过神来,不舍的叹息了一声,在心里默默抱怨这块手表怎么这么容易戴,这才几分钟啊。
裴修勉强打起精神道:“先进去吧,马上就可以吃蛋糕了。”
身为裴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按理来说,裴修的18岁生日是受到商圈不少人重视的,但宴会现场的人并不是很多,甚至都没有穿着西装的商业圈大佬,沈时月打量着,一眼望去基本都是同学。
他甚至没有见到裴修的父母,但沈时月作为一个外人,也不敢问这么敏感的问题,只能默默跟好裴修。
这个18岁生日似乎过得极其简单,裴修的人际圈子很干净,甚至来给他过生日的这帮同学,平日里和他的关系也不冷不热,很多人的目的也不单纯,是为了借此和裴家搭上关系。
沈时月在宴会上喝了很多酒,大牛这个疯子,看到红酒乐得跟傻逼似的,非要拉着他玩剪刀石头布,输的那个人就要喝一小杯酒,沈时月着实没想到,他连玩剪刀石头布的运气都差的离谱,起初还好,他的酒量也还勉强看得过去,但随着红酒一杯一杯下肚,他的脑子也逐渐变得不清醒,恍惚间想起了天台上的事,心里不禁难受的厉害,后面是大牛求着他别喝了,他也还扒拉着红酒瓶往嘴里灌。
最后还是裴修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前脚切完蛋糕,后脚裴修就被保姆阿姨叫走了,似乎有什么急事,结果是裴父裴母打来的电话,敷衍的跟他聊了几句,裴修心里冷笑,觉得他们真是虚伪至极,其实两人的感情早就破裂,为了家族的资金联系还有在外界的声誉,对外保持着夫妻关系,但其实私底下早就各玩各的了,都不是什么有责任感的人,裴修原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但听到这通电话,他还是觉得荒唐又好笑。
等他听完这对夫妻虚伪至极的祝福,回来找沈时月的时候,就看到少年喝的醉醺醺的,抱着一个红酒瓶不撒手,迷茫的眼睛沾染了湿意,水迹把浓密的眼睫分成一咎一咎的,眼尾和鼻尖泛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像一只容易受惊的小白兔。大牛就站在少年的旁边,手足无措的想去抢他手里的酒瓶。裴修揉了揉眉心,缓缓踱步朝这边走过来,让大牛把人交给他。
男人把喝醉了的漂亮少年带上了二楼卧室,让他躺着舒服点,然后打电话给保姆阿姨让她煮一些醒酒汤送上来。裴修坐到床边,用怜惜又贪婪的目光静静打量少年的醉颜,平日里粉白的双颊染上酡红,徒添了几分糜艳,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裴修觉得自己好像也喝醉了,下腹燃起邪火,裤裆凸起一个大大的鼓包,沉默了一会儿,准备去洗手间解决一下,刚起身,却被一双柔若无骨的滑腻小手抓住了衣袖,裴修回身俯看他,见沈时月睁开了朦胧水润的眼瞳,明明是让裴修止不住心动的深神情,但说出的话却让他瞬间如坠冰窖。
“裴修,你以后别烦我了。”少年的声音含含糊糊的,要是放在平日,裴修只会觉得很可爱,但他现在却觉得这句话仿佛猝了毒,疼得他话都说不出来。
男人的喉咙干涩得厉害,艰难道:“……你喝醉了。”
沈时月却摇摇头,“也许喝醉了,又也许清醒着,但不论怎样,这都是我要跟你说的。”
这句话歹毒极了,裴修再也绷不住,明明他早在很久之前,就计划着等这一天,意味着他承认成长为一个男人的这一天,向沈时月许下承诺。他不是没设想过沈时月会拒绝他,他只是没想到会像现在这样,连许诺的机会也没有,就被心上人下了判决书。
卧室里气氛陡然变得奇怪,裴修的视线渐渐挪到床头柜上的那瓶红酒上,犹豫了片刻,伸手拿起猛灌。
他以前没喝过酒,就觉得这酒的味道也没别人说的这么苦涩,只觉得现在心里酸酸涩涩,再也尝不出什么味道。
那瓶红酒还剩下大半,裴修以前没碰过酒,很快就醉倒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狼狈从地板上爬起来,摁亮卧室床头的灯。
床上躺着一个极其漂亮的少年,看上去软糯好欺负,又有点呆呆笨笨的,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杏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看得裴修心跳停滞了一秒,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愈发不清醒了。
对了,他一定是在做梦,自从那天以后,他再也不能在梦里梦到沈时月了,他还以为是上天报复他感情迟钝,害得沈时月被人渣欺负。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又能梦到他了……
裴修感觉眼眶有点酸,趴在床边痴愣地看着床上的漂亮小少年,一刻也舍不得挪开。
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小修少爷,醒酒汤好了!”
没有任何反应。阿姨又敲了几次门,见都没有人开门,屋里也被反锁了,想到应该是小修少爷喝多睡着了,复又把醒酒汤端下了楼。
恼人的敲门声终于消失,裴修的心再次变回酸涩,但又充斥着甜蜜和忧虑。

知道想到什么,男人突然瞳孔微缩,手忙脚乱地打开床头柜旁的抽屉,里面是一把毛绒绒的情趣手铐,他把手铐拿起来,温柔又仔细拷上了沈时月的一只手腕,把另一头拷在床角。
整个过程里,沈时月都安静乖顺,用潋滟朦胧的眸子盯着他看。
手铐是裴修不久前买的,有次他做春梦梦见和沈时月玩情趣,醒来犹豫了好久,不好意思买别的,最后却去网上买了这幅手铐,担心少年皮肤娇嫩会觉得冰,还特意选了带毛绒的。
房间里灯光昏暗,漂亮的少年懵懂乖顺,眼尾的红勾人得禁,也许是喝醉了的缘故,觉得嘴皮干涩,还探出湿漉漉的粉舌,轻轻舔过饱满丰润的红唇,润得嘴巴又亮又湿。
沈时月无意识间表现出的风情和媚意,像是点燃了一根火柴,扔向裴修这个欲火难耐的易燃体。
下腹肿胀得厉害,裴修痴痴地吞咽几下口水,喉结滚动,缓缓抬手去碾一片雪色里的两瓣独红,指尖触感湿润黏腻,一股酥麻的瞬间快感传至下腹的阳具,使得阳具猛然跳动两下。
好久没梦见沈时月了,裴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正踌躇着,却听到少年含糊不清地一声嘤咛,“唔……好难受……”
这声音十分软糯撩人,勾得男人心痒,不自觉把冷清俊逸的脸埋得更近,平日里冷淡男声也变得低沉粗哑,“为什么难受?”
“呜……”闻言,床上的少年难耐地扭动几下娇躯,伸手去扒拉被手铐禁锢住的左手,带着哭腔道,“脑子沉沉的……手……呜……被坏人铐住了……”
这番软糯单纯的话惹得裴修更硬了几分,伸出大手缓缓抚摸少年细腻柔滑的脸颊,碾在他红唇上的手指的力道也变得粗重强势,深邃的眸光暗了暗,再也忍不住了似的,低头撷住少年颤抖的丰润唇瓣,刚一触上,就从喉腔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男人半敛住的眸光愈发危险,少年湿滑软烂的唇瓣就像是毒品,诱人沉沦,吸吮啄吻了好几下,把身下的少年亲得哼唧起来,溢出比吻更甜蜜的呻吟。
“嗯唔……”
少年原本就昏沉的意识此刻更是陷入了混沌,所有清晰的感觉都来源于这个压在身上不停索吻的男人,心跳快得仿佛要从喉咙里跑出来了,男人的舌头不停使坏,一开始是舔弄亵玩他的粉唇,后来又趁他被亲得迷糊,猝不及防地钻进他温热湿软的口腔,力道温柔又不容拒绝,还没等他适应,粗大的舌头就在他的小嘴里横冲直撞,舔弄他避无可避的敏感粉舌,与之缠绵共舞,裴修就像一个沉沦亲吻的痴汉,颉取少年分泌的甘甜涎水,仿佛渴了好多年。
两人不知唇舌相缠了多久,直到沈时月觉得呼吸困难,嘴唇又肿又麻,难受地推搡裴修结实的胸膛,对方才接受到信号,大发慈悲似的放过他。
在“梦”里再次品尝到少年甜软唇舌的认知让裴修兴奋,大手缓慢又情色地摩擦这少年被手铐囚住的腕骨,如愿看到沈时月手臂发颤,才转去解少年衣服上的纽扣。
他手上的动作急躁却显得笨拙,此刻的男人没有多少耐心,最后眸光一沉,索性把衬衫扯烂,崩开了几颗纽扣,又去脱少年的裤子,把人扒了个精光。
少年雪白的身躯彻底暴露在男人如狼似虎的视线下,似乎是察觉到了空气里弥漫的危险信号,沈时月的身子轻颤,喉咙里溢出细碎的求饶声,“不要……被坏人扒光了……”
少年无意识的讨饶给裴修暴烈的欲望又添了把火,他的声音已经哑得完全不适平时的清冷了,直勾勾地看着身下诱人的美人,哑声道:“别怕,不是坏人,我是裴修。”
见美人眸色茫然,眉头委屈皱起,裴修又埋头细细啄吻他的眉心,滚烫的薄唇游走在美人精致的脸上,带着所有的虔诚和一腔灼烫的爱意,似乎在亲吻这世上唯一的神明。
但他手上动作却完全是在渎神,修长的指节探进少年白皙柔软的腿心,手指屈起揉弄亵玩少年身下那口敏感的骚逼,他在以前梦里给少年抠过好几次,起初生涩的手法很快变得娴熟,把那原本就沾染上水意的肥鲍嫩穴抠得发起大水了。
听着少年动情的轻哼,男人心里满足,歪过头埋在少年的颈窝,伸出舌头舔了舔美人消瘦的锁骨,用沙哑温柔的语气一字一句宣布。
“沈时月,我要开始肏你了。”
话音刚落,他就急不可耐地脱掉自己身上的衣物,爬上床轻柔掰开少年紧闭的双腿,跪坐在美人的腿心,大手握住粗大腥臭的阳具,用温柔又不容抗拒的力道,缓缓插入那自己在梦中早已奸过无数次的软烂湿润的小逼。

16 裴修的第一次肉新攻出场有彩蛋对镜play
少年的逼肉湿软柔滑,甬道里分泌了甘甜的蜜露,骚圆小肉粒吸附着填满自己的粗硬阳根,把男人的阳具吸得滋滋作响,爽得裴修头皮发麻。
他想立马耸动腰杆狠捣猛肏沈时月,但只要低头看到少年此刻乖顺懵懂,乖乖屈起双腿的模样,他的心就莫名柔软,动作也不自觉放得轻柔起来。
粗壮硕大的龟头温柔地破开狭小的湿润甬道,把花穴里填得满满的,这鸡巴实在是太粗了,把湿红逼口上的褶皱撑平,肥唇外翻,紧紧包裹住男人的鸡巴不停抽搐。
从始至终,裴修视线一直黏在少年漂亮的脸蛋上,观察少年因为自己而逐渐情动难耐的神情。
再次“梦”见沈时月让他兴奋得过了头,但随之而来的是患得患失的惆怅,害怕梦会消失,才用手铐牢牢铐住少年,避免他从“梦”中溜走。
少年平坦的小腹被裴修硕大的阳具的顶出一个凸起,显出男人鸡巴的轮廓。
这幅场景刺激得裴修双眼赤红,一边温柔舒缓地抽插,一边俯下身,虔诚地亲吻少年凸起的小腹,薄唇轻轻印在雪白的肚皮上,激起一阵酥麻瘙痒的快感。
“不要亲……痒……”
少年雪白的娇躯微微扭动,睁开朦胧的泪眼看向趴在他小腹亲吻的男人,不禁觉得有些羞赫,用没被拷住的右手推搡男人柔软的黑发。
“好。”闻言,裴修埋头不舍的猛嗅一下,听话地抬头,对上少年瞪得溜圆的眼睛,心里一片柔软,又去舔他哆嗦的红唇。
下身抽插顶碾的动作不停,小穴深处传来的隐匿快感彻底击溃了少年的意识,他轻哼一声,眸光涣散,全身心投入到这场温柔的性爱里。
他乖巧顺从的模样极大程度取悦了身上的男人,裴修保持着吻他的姿势,伸手从床头柜抽屉里又拿出一个东西。
是一只毛绒绒的兔子耳朵头箍,外圈是纯白色,里圈是娇嫩的粉色,其中一只耳朵立起,另一只耳朵却微微弯曲,看上去很是逼真。
这原本是裴修买手铐的赠品,收到货的那瞬间,他就觉得这头箍戴在沈时月的头上一定很可爱。
温柔的吻终于停下,唇齿相缠戛然而止,沈时月有些茫然地睁开眼,见裴修手里捏着个毛绒绒的兔耳朵头箍,套上了他的脑袋。
裴修稍稍后退,死死顶着少年此时的模样。
沈时月白皙修长的双腿屈起,腿心插着一根猩红恐怖的粗大肉棒,小腹被插得凸起,腰肢又细又软,被一只修长的手紧紧把住,小巧圆鼓的奶包上印出暧昧的红色指痕,粉色的乳晕上缀着两颗嫣红的浆果,暴露在空气里变得肿大硬挺。
少年漂亮精致的脸蛋酡红,红唇微张轻声呵气,单纯又懵懂的眼神反而媚人,像一只小奶猫伸出爪子抓人,撩人而不自知,柔软的黑发上好像长了两只兔耳朵,又可爱又勾人。
不知不觉,裴修的呼吸变得更粗重,被少年湿逼包裹伺候的鸡巴也变得更粗更硬,再也忍不住这样温和折磨人的抽插速度,扳住少年的胯骨用力耸动,狠狠捣肏少年温软的湿逼。
“嗯哈……突然变快了……嗯啊……”
欣赏少年失态的情动,裴修喉咙愈发干涩,胸腔时不时发出低沉的闷哼。
男人手上的动作也不闲着,捏着肥唇中央突出的红肿小豆子打转揉弄,埋头吃少年红肿的乳头,糊了一层亮晶晶的唾液,极致的快感折磨得沈时月疯狂扭动娇躯,挣扎推搡身前的裴修。
“呜……小逼被肏了……奶子也被吃下去了……嗯哈……”
少年的软糯叫床声更是激得裴修加重力道,逼得小兔子胡乱蹬腿,难耐得轻声抽泣。
“沈时月,舒服吗?”男人声音粗哑,黑沉的眸子里全是浓烈的情欲。
闻言,沈时月羞得浑身一抖,发出一声娇软甜腻的嘤咛,“……呜……”
“嗯?舒不舒服?告诉我好不好……”不满他的回答,男人追问道。
裴修滚烫的目光灼得少年抽搐痉挛起来,难堪地点点头,放弃似的小声哭道:“呜呜呜……舒服……”
少年饥渴瘙痒的小逼被大鸡巴狠捣摩擦,甬道深处也被填满,替他缓解了难以忍受的难耐情欲,舒服得四肢百骸都酥麻一片。
他诚实的模样让裴修止不住心动,又埋头啄吻少年红润的唇瓣,心里泛起一片柔软,温柔沙哑地开口,语气严肃认真,他说:“沈时月,我喜欢你。”
“嗯哈……哈……”
“你听清了吗?我说我喜欢你。”
“太快了呜啊……轻一点……”
“没听清就说到你听清为止,不要拒绝我好吗,我真的好喜欢你。”
温热的吻印在沈时月左心房,像是一记温柔有力的承诺,裴修像个复读机,一句接着一句向沈时月吐露爱意。
炙热的大掌抚摸着少年颤抖的娇躯,裴修缓缓把性器从少年体内抽出,爬到他身体的一侧躺下,抬起少年的一条腿,露出被插得汁水淋漓的骚逼,再扶住沾满体液的滑腻腥臭肉棒重新顶
进少年紧致温热的肥穴里。
侧入的姿势很是磨人,男人紧实的健臀耸动顶戳,肏得少年连连浪叫,裴修一手亵玩肥唇里的敏感阴蒂,一手绕过少年的身下把他牢牢禁锢,揉捏鼓起的小奶包。
男人粗长的性器基本上每次都能精准顶碾到少年的敏感点,让他发出崩溃到极致的哭叫,雪白的身体向后绷成一条微弯的曲线,如同引颈的白天鹅,美得惊心动魄。
“不要了……呜……”
……
这场强势又温柔的性事持续了大半夜,到后来沈时月喉咙都哭哑了,被裴修顶弄失声,眸光涣散,像是被肏傻了一般,浓烈灼烫的白精抵着他的花穴甬道深处释放,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熟悉的惊人快感在肥逼里绽开,少年无力地浑身痉挛,终于受不住了,脑袋一沉,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他恍惚听到了一道清冷温和的男声。
“沈时月……我喜欢你。”
意识到沈时月被自己肏得晕过去了,裴修又心慌又后悔,抖着还在喷射浊精的性器缓缓退出少年的湿逼,性器分离时还发出“啵”的一声,堵在甬道里的精液和潮吹的淫水汩汩涌出,打湿了大片床单。
他起身去浴室调水温,调到一个合适的温度后,把床上昏迷的少年抱过来清理,温水让他微醺的脑子清醒了几分,想起他刚刚醉酒后对沈时月做的事,觉得甜蜜又烦恼。
他们俩都是在喝醉酒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交合,沈时月醒来以后会不会生气?
裴修清冷的眸子黯淡下去,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
如果未来一定有一个人去照顾沈时月的话,那么他希望这个人会是他。
……
宿醉和性爱让少年醒得极晚,太阳穴又酸又抬,不禁皱起眉眼,下一秒,一只手体贴地放在他的额角,力道揉缓得给他按压太阳穴。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裴修那张清冷孤高的俊脸,眼神缱绻望他,不知道这样望了多久。
沈时月先是怔愣了一瞬,随着昨晚的回忆大量涌入,少年的双颊骤然变得绯红,咬着唇推搡身前男人结实的胸膛。
虽然早就对少年醒来后的反应有了猜想,裴修心里还是避不可避的感到失落,顺着少年推他的力道往后挪,尽量控制自己不露出难过的表情,哑声道:“今天周一,我刚刚打电话帮你请了假,还能再睡一会。”
男人掀开被子起来,又柔声交代,“我去给你把粥端上来。”
等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沈时月才捧着脸,抿着唇思绪飘忽,脸颊传到手心的温度滚烫,昨晚男人每一句告白到清晰忆起。
该怎么办呢?
他喜欢裴修吗?
沈时月觉得现在脑子好像还醉着,有些想不明白,正踌躇间,房门再度被打开,裴修端着碗白粥还有一杯缓解宿醉头疼的蜂蜜水。
本来想喂少年喝粥,但被无声拒绝,裴修只好强压住心里的失落,在床边静静看沈时月吃东西,看得出神。
小口咀嚼食物的样子,更像小兔子了。
等少年喝完粥,裴修才终于鼓起勇气,认真道:“昨天的事,我知道不对,但我无法否认,直到现在我都还感到甜蜜和开心,这些情绪统统源自于你,我昨晚说的都是真话,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但我们现在都清醒过来了,我还是想再好好告诉你一次。”
说到这,裴修紧张得停顿几秒,对上沈时月清澈的眼眸,深邃的眼睛里闪耀着细碎的光,语气虔诚又严肃,“沈时月,我喜欢你。”
他的告白简单有力,严肃认真得仿佛一个骑士在庄重的宣誓。
然后此时的沈时月大脑却一片空白,尴尬地错开裴修灼热的视线,刚开口想说两句,全觉得喉咙发疼,昨晚实在是叫得太狠了,裴修见状,赶忙喂了他一粒润喉糖,沈时月才觉得好受了点。
半响,他小声道:“昨晚……我们都喝醉了,意识都不清醒,主要是我……我还没捋明白,你先给我一点时间缓一下。”
少年并没有直接拒绝,这让裴修紧张惆怅的心一瞬间多云转晴,他也不奢求沈时月能立马接受,“好,好。”
“我想先回家。”沈时月道。
裴修微愣,随后赶忙道:“那我送你。”
“不要。”沈时月摇摇头,撑着虚弱的手臂下床,他浑身酸软得厉害,见裴修跑过来搀扶,索性也由着他,等他帮自己穿好衣服,“我让司机过来接。”
少年视线随意一瞟,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着的手铐和兔子耳朵,昨晚糜乱的回忆又再一次涌进大脑,羞得他赶忙挪开眼,支支吾吾道:“你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听到沈时月话里的不敢置信和害臊,裴修的俊脸也微微发烫,沉默地低下头,过了好一会才道:“因为之前总是梦到你,鬼迷心窍了,所以……”
……
从沈家别墅出来以后,沈时月打电话给了司机,让人过来接,回去的路上他感觉自己依旧头脑昏沉,失魂落魄的,眸光一瞥
,瞧见后视镜里的自己,看起来好像很奇怪。
沈时月摇下车窗,试图通过吹风让自己清醒一点,他现在心里乱七八糟的,最后索性换了个地址,去了趟学校,打算把课桌里的书带回来。
他准备随便找个借口请两天假,总之他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裴修了,干脆躲两天,等能把事情捋明白再说。
司机把沈时月送到学校后,把车停在马路边等他。
去高三教学楼的路上要经过篮球场,现在是上课时间,按理说球场上应该没人,但沈时月却看到一群穿着黑白球服的少年奔跑在球场上,嚷嚷喧闹着,充斥着生命活力,不自觉让沈时月的脚步慢下来,暼过头去看他们打球。
人群中有个少年身材高挑,粗略估计起码有一米九,少年长得也很耀眼,小麦色的健康肤色,裸露的手臂和小腿都有精壮却不过分夸张的肌肉覆盖,他跟着篮球方向奔跑,额头上的汗水滴落,在阳光下折射得发亮,偶尔他的球衣下摆会随着动作撩起,露出线条流利的腹肌,整个人散发着蓬勃的生气,他站在球场,就像个吸引目光的小太阳,让人的视线不自觉放在他身上。
倏然,有个抱着篮球的寸头男生把球扔给了少年,伴随一声嘹亮,“陆思阳,接球!”
那极其耀眼的少年轻跳着轻松接过篮球,但他周围还有两个虎视眈眈的男生,都在觊觎他手里的篮球,沉默一瞬,两人同时伸手想拍走少年手里的篮球。
沈时月心头一紧,莫名替着少年紧张。
然而下一秒,他却灵活地把球从跨下传过,运着球一个虚晃的假动作,成功骗过了左右夹击的对手,他站在三分线外,轻轻跳起,手里的球冲着篮筐投去,形成一条抛物线。
哐当!
篮球和篮筐的碰撞响声回荡在球场上,同时人群爆发出好几声惊呼。
“牛逼!!!”
“陆哥yyds!”
……
此时此刻,沈时月的注意力已经被球场上的少年们吸引,不知什么时候停下脚步,站在旁边看他们打球。
阳光下肆意奔跑的少年耀眼夺目,沈时月心里有些羡慕,他从来没打过篮球,但是男孩子嘛,骨子里多少有些向往。
他们大概打了一整节课,直到下课铃响才停下,其中一个男生抛起球玩,被旁边的陆思阳拍了一下,竟然是直接转变了运动轨迹,直冲冲篮球场的沈时月飞砸过来。
砰!
篮球猛然砸到了少年的额头,沈时月身体轻晃一下,被砸的地方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逼得他眼角都挤出几滴泪花,茫然地伸手抚摸额头。
周围响起嘈杂的议论和惊呼,陆思阳怔愣了几秒,大步流星地跑向被球砸中的沈时月。
男人脸上糊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但丝毫不影响俊朗的颜值,剑眉微皱,黑亮的星眸里是毫不掩饰的紧张和担忧,话才说了一半,眼前低头抹泪的少年就抬起头,一双懵懂茫然的浅瞳泪盈盈地望向他。
少年长得极其精致漂亮,被球砸到的额角肿起了以一个红红的小包,乍一看可怜兮兮的。
陆思阳感觉自己的心猛然被一双手揪住,灵魂仿佛受到了一记重击。
“同学,你——”没事吧?
原本询问的话卡在喉咙里,陆思阳俊脸泛起一层诡异的红晕,星眸里盛着的担忧也不自觉变得慌乱。
在响个不停地下课铃里,在朋友们的关心议论声中,他能清晰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扑通扑通……
妈的,他好像一见钟情了。

17 未来老婆的名字
在陆思阳十八年前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过这种倏然间心跳加速的感觉,原来这就是怦然心动吗?
眼前的少年,完完全全就是他的取向狙击。想到自己把少年砸疼了,陆思阳神思恍惚了一瞬,有些窘迫,明明是一米九的大个子,此时此刻手足无措的模样更是显得有几分滑稽。
他稍稍俯身低头,视线与少年齐平,对上少年那双水汪汪的浅瞳,有些语无伦次,“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额角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蔓延开来,沈时月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就站在旁边看个球都有飞来横祸,但知道眼前的男生也不是故意的,沈时月咬牙摇摇头,向后挪开了几步,轻声道:“没关系的,我自己去就行。”
说罢,少年就捂着头迈开步子,旁边的男生见状一愣,反应过来后赶紧跟上少年,朝球场上的兄弟们摆摆手,朗声道:“你们先回去吧!”
陆思阳小跑追上漂亮少年,眸光飘忽,微窘着挠挠头,时不时偷偷摸摸地瞄一眼少年昳丽柔美的侧颜。
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一地斑驳,学校的林荫小道两旁种满了桂花树,十月里花香飘了漫天。
高挑修长的男人抱着篮球走在被他衬得愈发娇小的少年身边,耷拉着英俊的眉眼,手足无措地模样像极了一直做错了事的大狗狗,只沉默跟在主人身边打转。
沈时月觉得有些尴尬,他自己倒是真觉得没什么大事,但也能理解男生自责内疚的心理,如果是他不小心伤到人,也会像现在这样,索性就让他跟着一块去医务室,也当是让他安心。
可是这样都不说话也很尴尬啊,沈时月默默吐槽,正犹豫着该说点什么稍微缓和一下气氛时,身侧的男生却先一步开口了。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陆思阳飘忽不定的视线蓦然对上沈时月,烫得他赶忙暼开头,觉得脸上有点发热,像是中暑了,可是现在明明已经入秋了,又不是炎夏季节。
他这番奇怪的作态在沈时月眼里莫名其妙,怎么看他一眼就跟看到什么怪物似的眼神闪躲?沈时月心里有点纳闷,只当他是太过歉疚,抿了抿唇,“我叫沈时月,你呢?”
少年眸光清澈,直勾勾地看向陆思阳,让他不禁感觉有些头晕目眩,在心里默念两遍少年的名字。
沈时月……沈时月……
真好听,也许以后就是我未来老婆的名字了。
他被自己大胆又突兀的想法吓了一跳,一边不由得唾弃自己才刚认识就肖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一边又觉得这肯定是真爱降临,否则他这么内敛的人,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
男人凝神烦恼,表情带着少年看不懂的苦恼,有点傻乎乎的。
沈时月其实是知道男生的名字的,刚刚他们打球的时候他听到别人喊了好几声。
陆思阳,很阳光朝气的名字,和他的人很配,像晴朗天空中高悬的骄阳,熠熠生辉。
男生沉浸在心里的小宇宙里纠结了好久,才猛然反应过来沈时月后面那一句问题,自己刚刚这么久没回答,会不会给少年的初印象大打折扣啊?明明已经砸到人家了,现在还好像故意不理人……
陆思阳心里叫苦不迭,尴尬地轻咳一声,“我叫陆思阳,思念的思,太阳的阳。”
说完他又匆匆补充一句,“沈同学,我一会儿再请你吃顿饭吧,真的太不好意思了。”
“不用麻烦了,我真的没事,去买点药擦擦就好。”沈时月委婉拒绝。
沈时月不是个对陌生人活泼健谈的性子,他有些慢热,而陆思阳现在也后悔自己一系列让人减分的行为,两人并肩而行,沉默的诡异气氛再次蔓延在两人之间。
直到进了医务室,尴尬的氛围才终于消散。
陆思阳拉着医生叭叭个不停,听到医生再三确认只是破了点皮,不用拍片,而且学校医务室也没有ct(检查脑病的机器),他才终于松了口气,从医生手里接过膏药和棉签,拉着沈时月坐到沙发上。
男生搬了个塑料椅子坐到少年身前,埋头仔细地把药膏抹在棉签上,刚准备给少年涂药,就被一只纤细白皙的小手截胡,沈时月抢过他手上的棉签,一边抹药一边道:“……我自己来就好。”
陆思阳的手还保持半抬起的僵直状态,闻言眸光瞬间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被他收敛起来,神色正常地冲少年笑道:“好。”
他坐在沙发对面,盯着少年抹药的动作,觉得心里莫名发痒,渐渐看得出神,思绪也不由飘忽,烦恼着要怎么拿到沈时月的联系方式,毕竟他们萍水相逢,因为一场意外认识,但沈时月似乎是个腼腆的人,直接问他要联系方式说不定会被拒绝,而且他给人的第一印象绝对算不上好,陆思阳不想冒这个险。
苦苦思索了片刻,原本迷茫的星眸中闪过一点灵光,随即视线挪到少年手中握着的药管上,支支吾吾道:“那个……沈同学……”
男生犹豫踌躇的语气让沈时月有些茫然,不解地问:“怎么了吗?”
见沈时月上钩,陆思阳心下一喜,面上却装出一副窘迫的表情,抿了抿薄唇,说话声音又低又磁,“我微信里没钱了,我们能不能加个微信,等回去我就把药钱转给你。”
闻言,沈时月微愣,随即冲他摇摇头,不在乎地轻笑道:“没关系,我自己付就好了。”
说完这句话,他视线不经意一瞥,就看见原本在球场上恣意潇洒的少年气场陡变,剑眉皱得紧紧的,星眸里满是懊恼和不认同的情绪,整个人好像陷入一种奇怪的境地,就像在钻牛角尖,坚定地拒绝沈时月,“不行,你是我被我弄伤的,我必须负责。”
陆思阳的话里带着不容反驳的强硬,沈时月犹豫一瞬,用很短的时间代入自己冷静一下,如果自己是陆思阳,不小心弄伤别人还被拒绝帮忙付医药费的话,也会很自责很歉疚吧。
算了……
沈时月在心里无奈地轻叹一声,妥协地拿出手机,打开了微信二维码。

18 一中的篮球场比较好
沈时月是在晚上9点收到陆思阳的转账的,之后男生又发了很多嘘寒问暖的话,左右不过是担心他的脑袋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这幅小心翼翼的态度让沈时月觉得有些好笑,毕竟只是被篮球砸了一下,擦破了一点皮而已。
他礼貌的回复让陆思阳不要太有心理负担,然后就没有心情再看手机,裴修也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但都只是问他到没到家,有没有吃饭之类的,沈时月看得出来,他有在给自己足够的时间去思考清楚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但这一切还是太荒谬了,太突然了。
怎么会突然就喜欢上了呢?又怎么会突然就发生关系了呢?明明一开始自己去给他过生日的目的就是为了和裴修摊牌,现在反而弄的越来越糟。
沈时月今天给李老师打电话请了两天假,现在却不禁沉思是不是请得太少了,望着裴修发过来的微信消息,他突然就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把握,能在短短两天的时间里确认自己的心。
在穿书过来之前,沈时月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荒唐的事,他居然先后和两个男人发生了关系。
虽然都是意外,但是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如果说对于和严风燃发生关系,少年是深恶痛绝,反而来得纯粹简单,那他对裴修就复杂了很多,他好像根本无法因为这件事情讨厌裴修,更多的是一种茫然无措,这样的感情反而更让他有点避之不及。
温馨的卧室里,漂亮的少年目光放空,拧紧眉头苦恼的思索着妄图让生活的轨道恢复正常的办法。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叮咚一声,是有人给他传了新的微信。
陆思阳:沈同学,你是哪个班的呀?
手机屏幕上的微弱的白光投在少年俊秀柔和的脸颊上,纤长白皙的手指轻点着屏幕。
沈时月:高三一班。
陆思阳:!!!
陆思阳:好巧,我们一个班诶!
看着陆思阳新发来的微信消息,少年眉头轻锁,满是疑惑不解。
沈时月:?
陆思阳:我是新转校过来的,过几天就来报道。
……
与此同时,陆家别墅里,坐在沙发上的俊朗男生捧着手机聊天,不知聊到了什么,男生眸光骤然闪烁,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身侧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神色认真道:“爸,你给我转到一中的高三一班吧,我想好了。”
“二中那边不再考虑考虑了?”陆爸爸轻扫一眼旁边的儿子,确认道。
陆氏集团因为最近某些原因进驻了a市市场,这边生意虽说让起步,但却意义重大,陆总干脆带着全家暂时迁到a市住,这些天一直在给陆思阳操心转学的事情。
陆思阳在a市这边有几个以前打篮球赛认识的朋友,基本上全是二中的,他还以为陆思阳会选择去二中,没曾想却突然提起想去一中。
陆爸爸觉得其中不乏有点猫腻,又眯着眼笑嘻嘻问,“怎么不去和陈鹏他们一块?”
不知道想起什么,陆思阳刻意错开父亲揶揄打趣的视线,做出一派正气凛然的模样,轻咳一声,“今天和陈鹏他们去一中打球,发现一中的教学质量特别好,关键篮球场也很不错。”
“噗……”见陆思阳努力编造理由的傻样,陆爸爸没忍住笑出了声,“篮球场分什么好坏?不都一个样?”
“……”陆思阳沉默半响,“有区别的,一中就是好……”
一中可是有你未来的儿媳妇啊……
陆思阳心里暗道,却不敢真的说出来,别说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万一他爸这个碎嘴子要是把这事告诉了他妈,以他妈那风风火火的性格肯定马上大张旗鼓跑去学校看未来儿媳妇。
最后在陆思阳的坚持和催促下,陆爸爸立马给他办理好了转学手续,这才让陆少爷满意。
两天后。
沈时月刚到教室,看到自己座位旁边坐着的陆思阳,以及他后桌的裴修时,整个人是呆滞的。
难道是他记错了吗?他记得他现在的同桌明明是个女孩子啊?还有裴修,不是告诉过他不要换位置吗?怎么又过来了?
少年用惊疑的视线扫视一遍教室,极其不确认地,缓慢挪动脚步走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刚落座,身旁的阳光少年就朝他绽开一个大大的爽朗笑容,语气听上去很是轻快,“沈同学,你终于来上课了。”
男生这幅仿佛期待已久的模样让沈时月有些莫名,面上却只尴尬点头,轻嗯一声算作应答,然后扭头去看身后的裴修。
清冷俊逸的少年正一瞬不瞬望着他,薄唇紧抿,眸光却很柔和,似乎是在等他开口说什么。
沈时月被这眼神灼烫得扭过头,果然一看到裴修就没办法冷静思考,他默默低下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道:“对不起,我还是没能想好……”
裴修神色黯淡一瞬,眼底失落的情绪一闪而逝,复又冲漂亮的少年微笑,声音低哑,“没关系,我等你慢慢想。”

19 我走以后可不可以偶尔想想我
沈时月觉得有些愧疚,对比裴修这么勇敢和坦荡,他似乎太怯懦了些,也许他的确对裴修抱有好感,但他并不确定这是不是喜欢。
两人之间奇妙的气氛流窜,陆思阳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扭过头别有深意地暼了一眼裴修,又看身旁低眉顺眼的沈时月,感觉有些不妙。
这是男人的第六感。
陆思阳心中警铃大作,状似无意插话道:“裴修同学还不回自己的座位吗?马上要上课了。”
突兀的问话打断了裴修和沈时月两人之间的诡异氛围,少年浅色的眸光流转,被陆思阳提醒到了,语气带着些微不解,“说到座位,你怎么会坐在这儿?”
他这句话问的是陆思阳,想不明白自己不过两天没来上课,怎么突然就换了个同桌。
在少年疑惑懵懂的视线下,陆思阳垂在腿边的右手不自觉捏紧校服裤,星眸飘忽不定,强装镇定道:“你原来的同桌想跟我换的位置的。”
明明是利诱沈时月前同桌换位置的陆少爷大言不惭道,面上却紧张得不敢对上沈时月的眼睛,说话音量也越来越小,明显的因为撒谎而底气不足。
拙劣的演技让一旁静静看他的裴修冷笑出声,但也仅仅是嗤笑一声,随即对沈时月温声道:“那我先回座位了,今天放学还要我给你辅导功课吗?”
辅导功课?
沈时月眸光微滞,回忆之前两人挨得极近,裴修给他讲解习题的模样,不由觉得尴尬,尤其是在发生了那种事之后,至少沈时月觉得自己无法去集中注意力听裴修讲课,他现在光是听到独属于裴修的清冷男音都会心神一颤。
不行不行,起码得再缓缓。
沈时月腹诽,开口拒绝,“不用了,过一阵子再说吧。”
“好,但是你也别落下进度,明年六月份就要高考了,时间紧迫。”对于他的拒绝,裴修毫无意外,也早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他是真的关心沈时月的学习问题,语重心长地交代。
等裴修终于回自己的位置,沈时月才暗松一口气,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刚预习了半分钟,就察觉有一道灼热黏腻的视线盯着他。
沈时月侧头,见陆思阳剑眉微皱,薄唇轻抿,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思索什么。
半响,陆思阳犹豫道:“沈同学,你和裴修很熟吗?”
“……”沈时月觉得脸上有点烫,支支吾吾道,“还挺熟的吧。”
果然!
陆思阳心下了然,很快确认了裴修的情敌身份,裴修也一定看出来自己对沈时月的意图了,刚刚还嘲笑自己来着。
陆思阳眉头锁得死紧,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在心里迅速规划一套打败情敌赢得美人芳心的战略计划,心里不禁腹诽,能让他一见倾心的沈时月,多点竞争对手不是应该的吗?
这么一想,陆思阳心里平衡多了,反正看裴修的样子应该也还没追上,自己肯定不是横刀夺爱的第三者,公平竞争而已。
……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李老师的数学课,一下课他就把裴修叫去了办公室,之后回教室就开始收拾书包。
沈时月原本课间趴在课桌上补觉,倏然头发被人轻揉一通,少年刚睁开的浅褐色的瞳孔还带着惺忪的睡意,沉默不语地看站在他身旁的孤冷少年。
裴修手上拎着书包,见沈时月醒了,轻声道:“跟我出去一趟,我有事跟你说。”
他手上的动作没停,仍在轻柔地抚摸少年柔软的黑发,一双深邃的眸子溢满柔情。
察觉到有道敌意极强的目光灼灼盯着他,裴修嘴角露出一个极其隐晦的笑意,状似不经常地淡淡暼了眼旁边死死盯住他的陆思阳,随后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陆思阳这几天故意在班级里收集关于沈时月小情报的事当然逃不过裴修的眼睛,男生对沈时月怀揣的心思一目了然,毕竟他仿佛不会遮掩那双看见沈时月就眸光发亮的眼睛。
二人之间流窜的敌对情绪没能感染到迟钝的漂亮少年,沈时月被头顶传来的热度烫得脸颊泛红,轻轻抬手打掉了裴修揉个不停的动作,起身跟着裴修去教室走廊。
等走到走廊尽头,裴修才停下,看向沈时月的目光沉沉。
半响,男人轻叹一口气,语气带着不舍和无奈,“学校给我报名了一个奥赛特训班,要我代表学校参加奥赛比赛,要去b市培训两个星期。”
“……”闻言,沈时月怔愣一瞬,回过神后轻点头,“……嗯。”
“这段时间里,要是遇到不懂的题,可以拍照发给我,我晚上给你讲题。”
“好。”
“还有……”裴修眸光愈发深邃,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意,周身都泛上一股冷意,“我用了点手段,这两个星期里,严风燃都不会来烦你,你不要怕。”
用了点手段?
少年神思恍惚,不由好奇裴修使了什么手段,但见他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也不好问,只能乖巧地
点点头。
“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裴修望向少年的眼神再次变得柔和,严肃地问了句。
少年抬头暼他,不解道:“什么事?”
男人沉默片刻,半响,低低喟叹,“离陆思阳远一点,好不好?”
这要求虽说并不过分,但总归有点莫名其妙了,少年粉唇微抿,犹豫着没回答。
正犯难时,上课铃响了,沈时月跟他道别,想回去上课,手腕却传来温热的触感,他回头,对上裴修深邃的墨瞳,诚挚又期翼地凝视着他,语气不自觉紧张,声音低哑了好几度,“还有最后一件事,沈时月。”
“什么?”
“我走了以后,可不可以偶尔想想我……”
轰隆!
沈时月耳畔仿佛骤然响起一声惊雷,搅得他头脑发晕,男人直白的眼神和卑微的祈求让少年白皙的脸颊染上薄红,琥珀色的清澈眸子四处乱瞟,怔在原地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反而把耳朵都憋红了,最后鸵鸟似的跑回教室,只留下慌乱的一句话消散在风中。
“我知道了……”
裴修目露温柔地望着他凌乱的步伐,直到少年单薄的背影彻底消失,脑子里回想刚刚沈时月一系列慌乱的反应,忍不住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愉悦的低笑。
……
沈时月一路小跑回座位,等上了小半截的课,还是觉得心慌意乱的,只好拿出草稿本发泄一般乱画一通。
他这幅不对头的反应看得陆思阳暗道不妙,终于是忍不住跟他讲小话。
陆思阳缓缓凑近,小声问:“时月,裴修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这声时月听得少年微愣,但并未过多纠结,反而有些尴尬地挪远一些,用同样小声的音量回复他,“……没说什么。”
“哦……”男生不悦地瘪瘪嘴,神色染上委屈。
这反应让沈时月有些歉疚,但他总不能跟陆思阳说,裴修让我离你远一点吧?这多尴尬多伤人?
老师还在讲台上滔滔不绝,陆思阳却一点认真听课的心情都没有了,满脑子都在猜裴修刚刚把沈时月叫出去说了啥,怎么人回来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他看得觉得碍眼又烦躁,还觉得有点委屈。
男生从课桌里掏出手机,打开备注陈鹏的微信聊天界面,请求场外援助。
噜噜噜~:好兄弟,我遇到情敌了……
你陈哥!:???
噜噜噜~:对手实力强劲,关键出场顺序比我早,十分棘手。
你陈哥!:出场顺序不重要的,你不会这样就退缩气馁了吧?别让兄弟瞧不起你。
噜噜噜~:怎么可能?!我只是找你帮忙想点办法,本来给人家初印象就不好,现在还有情敌虎视眈眈,你帮我出出主意呗。
你陈哥!:投其所好到底要让老子说多少遍,他喜欢什么你就去干什么。
噜噜噜~:……好
陆思阳摁熄手机屏幕,盯着黑板神游。
沈时月喜欢什么?他这两天没少打听,但突兀的示好肯定会给人造成困扰,裴修这个有力情敌造就的心理压力不小,陆思阳有些烦躁。
但扭头看少年柔和的眉眼,又不仅升起满满的斗志。
a市一中有个传统,高中是不上晚自习的,但由于新一年的高考政策改变,教育局下达的任务目标又加重了,最终在学校领导的共同商讨下,决定从国庆节假期后开始增加晚自习,到晚上九点半。
今天是沈时月头一次上晚自习,负责监督晚自习的老师有事去了办公室,但一班是重点班,学风严谨优良,再加上高三面临的压力,大家都在自觉看书复习,竟没有一个人在偷玩。
良好的学习氛围让沈时月也逐渐静下心来,学了好久,他突然觉得有股尿意,跟班长打了声招呼去厕所。
高三教学楼的厕所在一楼,外头飘着小雨,迎面扑来的冷风刮得沈时月头发凌乱,他迅速上了个厕所,回教室的路上,却听到旁边的灌木丛响起轻微的声动,接着就是一句微弱地叫声。
“喵呜……”
沈时月眸光一紧,拨开被雨水打得潮湿的灌木丛,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一坨湿漉漉的,颤抖个不停的瘦小猫咪。
是一只橘白色的,看起来似乎还没断奶的小奶猫,它似乎受了伤,现在又被淋湿,见有人拨开了灌木丛,戒备地死死盯紧沈时月。
少年心下柔软一片,嘴上柔声细语道:“咪咪,咪咪别怕~”
他一边轻声敌哄,脱下校服外套,动作轻柔地裹住脏兮兮的小奶猫,把他搂进怀里,放到走廊底下,雨淋不到的地方。
沈时月不敢吓到高度警戒的小猫咪,但见他后腿还在汩汩流血,只能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卫生纸,轻抚安慰,给他包扎受伤的后腿。
沈时月这趟厕所去了快半小时还没回来,陆思阳有点担心,最后实在是坐不住了,干脆直接下来找人。
刚到一楼,他就瞥见不远处的走廊半蹲着一个清
瘦的少年,借着月光,陆思阳能够清晰的看到,少年怀里搂着一个瘦小的小奶猫,正捏着一块饼干,神色温柔地投喂小猫。
洁白的月光洒在少年身上,仿佛给他渡上了一层圣洁的柔光,漂亮得宛若神只。
陆思阳焦躁的心绪也渐渐平静下来,心跳不自觉加快,迈开步子朝沈时月靠近。
他走到少年身旁蹲下,星眸紧盯着少年投喂的动作,语气也不自觉变得轻柔,“时月,这是你刚刚捡到的小猫吗?”
“嗯。”沈时月点点头,一双琥珀色的浅眸专注望向小奶猫,“应该是学校里流浪猫生的小猫,看样子都还没断奶,受了伤,雨还越下越大,看来得把他带回家养几天,还得带去看医生。”
陆思阳轻嗯一声表示认同,但下一秒就见少年皱起眉头,仿佛有些犯难,“可是……我不能带回家,我妈妈和弟弟都怕猫……”
见状,陆思阳自告奋勇道:“我可以带回家,明天我再把他带来学校,下午放学我们一块带它去宠物医院。”
这提议让少年瞬间眸光发亮,冲陆思阳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语气轻快又雀跃,“好诶!”
“……”被少年迷人的笑容弄得头晕目眩,陆思阳俊脸微红,好在天色黑看不出来,立马转移话题道,“那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
“好,不过既然是你带它回家,那就你取吧。”沈时月赞同道。
陆思阳点头,凝眉认真思索,柔和的银色月光如一层轻纱,笼罩在少年周身,好像给人加了一层滤镜。
陆思阳心神猛然一颤,有些控制不住狂跳的心脏,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镇静。
“那……就叫月亮好了。”
“月亮?”沈时月跟着小声喃喃重复了一遍,完全没察觉出男生的小心思,摸着小猫脑袋温声细语,“那就叫月亮了,正好是借着月光我才发现这个小家伙的。”
“嗯。”少年点头,任由隐蔽的心思在胸腔里暗暗发酵。
两人抱着月亮回教室,准备先请假回家,上楼的楼梯间里,灯光明亮。
沈时月脱了外套裹住小奶猫,轻柔地抱在怀里,他里面穿得是一件白衬衫,因为刚刚去灌木丛里抱小猫的原因,被雨水浸湿,半透明的贴在白皙的肌肤上。
陆思阳不经意垂头看了一眼,瞥见少年半透明的衬衫下,两个微隆起的肉色小奶包,可能因为天气冷布料又濡湿了的缘故,嫣红的乳头挺立,小奶猫的脏爪子摁在白皙的奶肉下方,柔软的胸脯被摁得下陷。
眼前淫靡色情的春光看得陆思阳呼吸一滞,修长的身影僵直在原地。
一双星眸直愣愣地看向沈时月,喉咙不觉有点干涩发痒,喉结猛然滚动几下,俊脸通红一片。

20 你他妈真喜欢男人啊
周身的血液迅速充到头顶,陆思阳脸烫得厉害,下意识伸手抹了抹鼻子,见没有血色,暗松了一口气。
他夸张的表情引起了沈时月的注意,顺着他呆滞的视线垂下头,下一秒,沈时月猛然一惊,腾出一只手挡住濡湿的前胸,清澈明亮的浅瞳写满了慌乱,白皙的脸颊染上羞赫的绯红。
陆思阳终于缓过神来,欲盖弥彰地转过身,伸手捂住眼睛,急忙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男生的反应很大,焦急解释的傻样让沈时月微愣,他以为对方会露出惊讶鄙夷或者是好奇的神情,但现在捂着脸转身仿佛比他更尴尬羞涩的人反而是陆思阳。
两人僵直地站在楼梯里,半响,还是陆思阳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红着脸脱下了校服外套,递给身后的沈时月。
“把月亮给我先抱着吧,你快把外套穿上。”
说罢,他故意暼开眼不去看沈时月,伸手接过小奶猫,又赶忙转过身去。
“……好了。”楼道里响起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沈时月套好男生递过来的外套,整个人被外套上残留的暖洋洋体温包裹住,不由得脸更红了。
“哦,哦。”陆思阳已经有些头脑发晕,语无伦次了,一边在心里怒斥自己这双乱瞟闯祸的眼睛,一边又脸红心跳得厉害,呼吸都更加急促了。
经过这场鸡飞狗跳的闹剧,两人请假回去的一段路上都保持着诡异的沉默,高大英俊的男人和漂亮娇小的少年肩并肩走在夜晚的校园小道上,默契地双颊泛红。
陆思阳脑子里不停重复播放刚刚楼道里看到的绯色春景,被雨水浸透遮掩不住的白皙雪色,还有微鼓的奶肉上点缀的红色浆果。
好可爱……
心里有个压抑不住的声音兴奋道,陆思阳暗戳戳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肉,疼得轻嘶一声。
“……”沈时月红着脸扭过头看他,疑惑不解道,“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陆思阳赶忙摆摆手,暗骂自己变态。
“哦……”少年粉嫩的薄唇嗫喏几下,欲言又止地看向陆思阳,终于是忍受不了两人间诡异的欲盖弥彰的气氛了,“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啊?”陆思阳眼睛微微睁大,不明白沈时月话里的意思。
“就是……比如我身体畸形的问题……”沈时月鼓足勇气,索性破罐子破摔。
闻言,陆思阳觉得有点心疼,又有些生气,停在原地站定不动了,看着少年周身犹如实质的丧气,缓缓沉声道:“我不觉得是畸形。”
“……”
“相反,我觉得很漂亮,这不是你能选择的,我知道我突然这么说挺突兀的,但是你不用因此自卑,你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夜色里,男生的声音铿锵有力,先前还羞臊的俊脸已然变得认真严肃。
沈时月转过头看他,对上那双目露坚毅的星眸,心下有些动容。
两人向望无言,沉默好一会儿,沈时月才重新挪动脚步,身后的陆思阳见状也默默跟上,少年软糯的声音随着夜风穿到男生的耳畔。
“谢谢……”
两人最终在校门口分道扬镳,陆思阳抱着月亮上车,他家离学校近,平日里上学只需要短短二十分钟的车程。
陆思阳把小奶猫放到家里安置好,陆妈妈以前养过一只加菲猫,后来年纪大老死了,以前给猫咪用的东西却都还留着,他点了个同城跑腿买了些猫粮,给月亮开了个罐头。
月亮实在是又困又饿,狼吞虎咽地吃好猫粮,窝在陆思阳给他搭好的猫窝里睡着了。
等小奶猫睡着,陆思阳才起身回卧室,准备先洗个澡,刚推开门,就被黑暗房间里突然放大的一张大脸吓了一跳。
等看清眼前的人是谁,陆思阳气得直发笑,用力推搡来人的胳膊,朗声笑骂:“艹,陈鹏你他妈有病啊?”
陈鹏被他倒退一步的反应逗得直乐,哈哈大笑,“陆哥还怕鬼啊哈哈哈哈……”
陈鹏就读的二中是没有晚自习的,一放学就来陆思阳家里等他玩,他和陆思阳是篮球场上认识的铁哥们,家里在生意场上也有交好,因此经常互相串门。
前两天见陆思阳状态奇怪,陈鹏一眼就看出好哥们的不对劲,再三逼问下终于搞明白了陆思阳反常的行为所在,原来是春心萌动,万年单身狗开窍了。
陈鹏感情史丰富,更乐意给哥们的情场道路提供帮助,今天特意来找陆思阳,教他点东西。
他把陆思阳拐进房间里,偷摸着锁上门,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插到陆思阳的电脑上,打开了他刻意为兄弟找到的男同爱情动作片(gv)。
一来呢,是为了带兄弟科普一下男人之间怎么做,二来呢,他也怕兄弟只是一时兴起,万一看了片子以后就对男人没性趣了也说不一定。
陈鹏故意把房间里的灯关上了,黑暗里唯一的光源是电脑屏蔽,两个男生坐在椅子上,陆思阳可以说是被陈鹏强行摁住的,对方叭叭了一堆,让陆思阳确认自己是不是真
的对同性有这方面的欲望。
如果是今天之前,陆思阳也许会觉得陈鹏说的有道理,但他今天清楚地知道沈时月是个双性人,而且他得知这件事以后并没有任何的排斥反应,甚至觉得沈时月长得这么好看,很快消化了这件事。
电脑屏幕上两个男性在大床上痴缠,发出嗯嗯啊啊地淫靡浪叫声和低沉的粗喘声,陆思阳一开始板着张俊脸冷眼,渐渐的,电脑里的两个男主似乎换了张脸。
他竟然自动代入了他和沈时月?!
脑子里突然冒出不合时宜的画面,gv里浪叫的小受张着一张和沈时月一模一样的脸,但他的皮肤更加白皙娇嫩,胸前也并不平坦,微鼓的弧度很是撩人,两个雪白的小奶包坠在胸前,覆盖在小受身上的人似乎也变成了陆思阳的模样,洁白的被褥上,男人小麦色的皮肤更趁得少年粉雕玉啄。
少年小巧的奶子一手可以轻松握住,男人把玩着敏感的乳肉,手法情色地在乳晕上打转,时不时俯身舔弄挑逗一道暴露在空气中坚挺发硬的红肿乳头,用大舌舔弄得滋滋作响。
少年似乎承受不住这般销魂蚀骨的极致快感,红唇轻呵,从喉咙里溢出破碎的甜腻呻吟,连叫床声都很可爱。
陆思阳心神一颤,伏在少年身上的动作变得粗重,忍不住发力耸动腰臀,把身下娇嫩纤弱的美人肏弄得哀叫连连。
火热的大舌舔弄乳头的动作不停,身下粗硬灼烫的阴茎更是插在粉嫩的鲍穴里中出打种,他埋在少年雪白颈间的脑袋轻蹭,抑制不住粗喘,潮湿灼热的呼吸喷在少年敏感的肩窝处,逼得他暼开头难耐地摇晃脑袋,白皙纤细的胳膊抵上男人结实的胸肌,无力地推搡。
……
“陆哥……”
“兄弟……”
“陆思阳!!!”
陈鹏愈发大声的叫喊声从若有若无变得逐渐清晰。
脑中淫靡的画面戛然而止,陆思阳出神的星眸缓缓聚焦,恍惚地看到电脑屏幕上交缠的两道人影,是两张陌生的脸。
陆思阳陡然醒转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陷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幻想中,一时间双颊滚烫发红,耳垂更是红得仿佛要滴血。
“陆思阳,你他妈真喜欢男人啊?”
陈鹏惊疑不定道,一眼难尽地低下头。
陆思阳抿紧唇瓣,顺着陈鹏难以寻味的视线下移,原本正常的裤裆此刻鼓出一个大大的帐篷,在两人的凝视下,小陆思阳极有生命活力地猛跳几下,似乎在耀武扬威。
陆思阳缓缓瞪大了眼,半响,轻阖上眼,认命似地轻叹一口气。

21 暴风雨前的宁静
沈父有心脏病,也许是因为工作忙碌原因,这一阵子身体一直不舒服,在饭桌上就提过很多次,让沈母再找一个更专业的心脏科权威医生。
温卿医生是最近刚回国,名声正盛的心脏科专家,他有一位女病人正好和沈太太相识,经过介绍,沈父以一笔极高的报酬聘请温卿作为沈家的家庭医生,今日任职。
沈时月推门进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沈父沈母坐在客厅,小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白大褂陌生的男人。
那男人模样极为英俊雅致,鼻梁高挺,薄唇轻抿,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被金丝框眼镜遮住,让原本有几分妖异的脸变得禁欲。
听到玄关处传来动静,那男人视线移过来,向沈时月露出一个儒雅温和的笑容,旋即又转回头,继续和身旁的沈父攀谈。
“时月,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说有晚自习吗?”沈母疑惑地暼了眼沈时月,见他穿着明显大一号的校服外套,神色僵硬了一瞬,眼底的复杂情绪一闪而过,温声道,“外面下了雨,快上楼先洗澡吧。”
沈时月点点头,又多看了那医生几眼,心里如明镜一般,能出现在沈家陌生男人,又是一副医生打扮,这个男人的身份已经很清晰了,是原文里方宁的老攻团成员之一,温卿。
少年一边上楼,一边回想原文里关于温卿的剧情,他是方宁的老攻团里年龄最大,也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人,表面上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却是个无利不图的斯文败类,他是沈择霜的盟友,在原文后期,最后就是他帮助沈择霜拿下了沈家的继承权。
男人今夜突然出现在沈家别墅,让沈时月心里有些不安,这应该是关乎到他性命的关键人物,如果沈择霜最后还是决定要杀他夺取继承权,那么温卿绝对是帮凶,退一步说,这样一个虎视眈眈觊觎沈家家产的野心家,就算沈择霜相信自己放弃继承,这个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说不定会改变沈择霜放他一马的想法。
都是些见鬼的破事,不管了!
心里的愁绪越攒越多,沈时月索性自暴自弃,开始放空自己,洗漱以后埋进被窝里睡觉。
……
随着时间流逝,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正轨。
裴修每天奥赛培训结束都会给沈时月打一通电话,跟沈时月说自己这一天发生的琐碎的事,有趣的无趣的,反正要说到沈时月不耐烦,要挂电话的时候,他就会轻笑着低哄几声,那笑声从手机听筒里听起来更低更磁,莫名性感,好几次都听得沈时月悄悄红了耳朵,有些气恼,等见他恼羞成怒,男人就用极其温柔的语气问沈时月想没想他。
每次沈时月听到这儿都会气鼓鼓地挂断电话,但是明知道裴修每天都要问,他却还是每一天都等他说完这句话。
对于裴修临走前交代的事,沈时月选择性听话,为了以后脱离沈家也能有出路,他开始沉下心好好学习,遇到不会的题拍照给裴修,等他晚上得空了再给自己讲题。
不知道裴修使了什么手段,严风燃果然没再出现在沈时月面前惹人烦,甚至在学校里都再也没见到他的人影。
一切都按裴修原本预想的轨道进行着,除了陆思阳这个变数。
对于裴修嘱咐他离陆思阳远一点这件事,沈时月原本是不以为然的,陆思阳对他特别好,带他打游戏,给他跑腿买吃的,更重要的是,他经常带沈时月回家看月亮,就是前几天两人捡到的那只小流浪猫。
这天晚自习一下,陆思阳又邀请了少年去他家看月亮,沈时月欣然应允。
刚进玄关换鞋,一只初见雏形的小胖橘猫就跑到少年脚边蹭了起来,漂亮少年眸光一亮,心里柔软一片,忙蹲下身把小猫抱进怀里。
少年白皙的脸蛋带着沉迷的神色,狠狠埋进小猫雪白的肚皮,吸了好几口,才满足地发出喟叹,“唔……月亮你怎么又胖了……”
沈时月吸足了猫,直到月亮开始不耐烦地轻挣,他才轻柔地把猫咪放下,手下继续换鞋,打量一下别墅,撇过头疑惑地看向陆思阳,“你爸妈又不在家吗?”
“嗯。”陆思阳点点头。
陆父陆母最近生意场上忙,经常晚上还有应酬,陆思阳总会挑爸妈不在家的时间带着沈时月回家玩,一来他怕沈时月在家长面前不自在,二来……他怕自己看沈时月的眼神瞒不住敏感的爸妈。
想来只有沈时月这样对感情迟钝的笨蛋,才会看不出自己喜欢他吧?
陆思阳心底苦笑,有些无奈,气少年迟钝,更气自己不敢告白,都这么久了,也看不出沈时月到底喜不喜欢他……
见状,沈时月表示了然地轻抿嘴角,像一只跳脱的小鸟,猛然站起身,攥住陆思阳的手腕,满眼都是期待和兴奋,说话的语气软软糯糯的,“陆思阳,我们去你房间打电动吧!就上次还没过关的那个!”
被少年细腻掌心紧贴的腕骨处的皮肤隐隐发烫,陆思阳不自觉心跳加快,整个人都飘飘然,愣在原地面色发红。
等了好半天也没等到陆思阳回应,沈时月目露疑惑,小
幅度地轻微摇晃几下他的手臂,“行不行呀?”
“……”少年撒娇似的动作和轻呼请沉浸在爱情幻想里的男生猛然回过神,下意识闪躲沈时月投来的迷茫的视线,唇线抿得很紧,半响才支支吾吾道,“……好。”
等陆思阳被沈时月拽到楼上卧室,他才后知后觉想起今天他邀请沈时月来家里的目的是为了看月亮,怎么又演变成了打游戏了?
而且……怎么是沈时月轻车熟路带他回房,他怎么才想是那个跟着沈时月回家的人啊?
思及此,男人醒过神来,放下手里的游戏手柄,语气有些复杂,“时月,我们不是来看猫咪的吗?”
沈时月手上打游戏的动作不停,“对啊,我刚抱过它了,等把这个过了就去和它玩。”
“诶呀你快别说话了,快和我一起把这关过了先!”
“……”
“你听到没?”
“……好”
最后把这关过了以后,陆思阳在沈时月的眼神哀求下妥协,又陪着少年打了两把,才硬下心肠拒绝这个新晋网瘾少年。
“真不能玩了,已经十点半了,等会撸完月亮,回家都快过十二点了。”陆思阳一把伤过沈时月的游戏手柄,语重心长道。
少年红唇嘟起,水汪汪的杏眸直勾勾盯着他,不死心地哀求道:“再玩一把嘛~”
陆思阳轻吸一口气,在心里告诫自己要理智,暼开头不敢看他,狠心道:“真的太晚了,而且你回去还要写作业。”
!!!
写作业!!!
这三个字终于是唤醒了这个自控能力极差的网瘾少年。
沈时月垂下头,眸光黯淡,“那好吧。”
最后,两人又撸了一个小时的猫,才叫司机把沈时月送回了家。
很快十天过去了,距离裴修回a市的日子,转眼就只剩下四天了。
正好他回来的前一天,是一中一年一度运动会,高三这段时间学习进度过于紧张,也被要求放松,参加这次的校运会。
校运会比赛项目挺多的,但高三一班人少,于是几乎每个学生都或多或少参加了一项比赛。
陆思阳报名了接力赛,还有200米和400米跑,等到沈时月选择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一项男子3000米长跑。
陆思阳好几次自告奋勇和沈时月交换一个项目,却统统都被少年无情的驳回了。
其实沈时月自己也不想跑三千米,累得要死,他本来就是个不好动的懒骨头,但他听说陆思阳短跑很厉害的,先不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就算是为了班级荣誉,也不应该和他交换。
但他虽然没答应和陆思阳交换比赛项目,确实同意他每天陪自己练习长跑。
操场上,纤弱娇小的美人小幅度地迈开步子跑步,累得香汗淋漓,微张着嘴巴喘气,他身边跟着一个身高腿长的俊朗少年,亦步亦趋地跟在少年身边,手里握着瓶水,时不时给美人递水。
“呼……累死了……”沈时月累得直喘气,腿上动作却不停。
……
操场旁的树荫底下,几个混混模样的外校人员,嬉笑着看向操场上跑得愈来愈远的人影,几双淫邪的眼睛死死黏在少年纤弱单薄的背影上。
“黄毛哥,那姓沈的小美人看着是真得劲啊,光看那身段我都快硬了……”一斜倚在树干上的寸头混混嗤笑道。
“瞧着就挺骚,摁在身下操肯定很爽。”那人如其名的黄头发混混沉声开口。
“可是严哥交代我们离他远点……”寸头混混遗憾叹气。
闻言,那黄毛露出不屑的表情,挑眉看他,“怎么?你怕了?严风燃都他妈被关在家出不来了,你怕他干什么,想操就操。”
“可是……”
“有什么可是,等他们校运会,把人抓到旧器材室轮奸了,就当是帮严风燃调教马子,他说不定还得谢谢我们。”
闻言,混混们脸上纷纷露出淫邪的笑容,看向操场上那抹纤细的背影的目光变得更加灼热。

22 美人中春药发情用小逼强奸男高中生的肉棒
沿着城郊公路一直走,在北城山顶,坐落着一座恢宏别致的美式别墅。
这是严令松师长名下的一座私人住宅,现在却是关押他那玩世不恭的儿子的一座监狱。
一楼客厅里,一个身着军装的中年男人目光严肃地暼一眼二楼某个房门,唇线绷紧,眸光里夹杂着怒意,对埋头替他整理衣襟的旗袍女人冷然道:“他还不愿意去裴家道歉?”
旗袍女人正在系衣扣的动作微顿,两瓣涂得娇红的唇瓣轻轻开合,吐气如兰,“没有,风燃还在闹别扭呢。”
“哼……”严令松沉声低哼,“多大的人了还胡闹,成天跟着那帮二流子混,我以前只当他妈走得早,他心里有怨气不服管教,闯祸给他兜底,倒把这小兔崽子惯成这幅二世祖的模样。”
“风燃这孩子也可怜……”女人眸光流转,顺着严令松的话往下说,语气怜悯,“要不放他出来吧,左右不是什么大事,一个裴家而已。”
女人又给他戴好手表,才稍稍挪开些距离。
“你还替他好说,他平日里从不给你好脸色瞧。”严令松用审视的眼神死死盯着女人,沉声道。
“我能理解,他不喜欢我这个后妈也正常。”女人面色如常,轻笑一声自嘲道。
二楼卧室里,严风燃坐在床边,沉默地望向窗户里透出的阳光,心里没来由觉得烦躁,但这几天无论他怎么闹,绝食,或者大骂严令松和那个女人,严令松都始终没有松口,看来是非要把他关到服软为止。
被关在一间小小的卧室里快长达两个星期,让原本就性格暴躁易怒的男人濒临爆发,但他绝不会向裴修道歉,更不会跟严令松低头。
可是他真的快要等不下去了,他已经足足快两周没见过沈时月,他着实没想到那漂亮小少爷对他的影响居然这么大,他以前从来没这么想念过一个人,除了想操他以外,还有男人清晰了然却不愿意承认另一种情绪——想见他。
起初是会梦到天台那天,疯狂的情事让人食髓知味,每每想到进入沈时月身体里的销魂蚀骨的酥麻快感,严风燃下腹都会窜起一阵邪火,这是他在曾经任何一任床伴都未曾有过的感觉。
但同时他又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裴修,那个跟在沈时月身后的清冷男人,会让他莫名感到烦躁,男人的眼神始终黏在沈时月身上,像是在觊觎他的人,这让严风燃很是不爽。
尤其是沈时月害怕自己和他的事被裴修知道这个事实,更是让严风燃气愤,但被关了这么久,严风燃终于能冷静下来思考事情,他又开始懊恼,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直到现在,沈时月那天恶狠狠望他的眼神,还是会时不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折磨着他,仿佛是一把钝刀在凌迟他的心脏,疼得他险先无法呼吸了。
那个恶名昭着,凶悍暴戾的少年校霸,此刻被狼狈的困在狭小卧室里,仿佛是被斗败的野兽,脸上是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瞳光涣散。
“哐当——”
好像有什么东西击打窗户,突兀的声响骤然唤醒了懊恼不已的男人,吸引了严风燃的注意力,一双狭长锐利的眼迅速暼向窗外,果然没一会儿,一颗小石子又精准地砸到了玻璃窗上。
严风燃起身,踱步走到床边,往下暼,看见他平日那群混混兄弟里一个小透明,严风燃甚至想不起他的名字。
那混混见他察觉到了动静,眸光发亮,用手示意严风燃把窗户打开,之后他把一张小纸条用胶圈绑在小石子上,从窗户那儿扔给了严风燃。
——严哥,黄毛他们要轮奸沈少爷,就今天校运会,在你们学校的旧体育器材室。
看清纸条上的字,男人瞳孔猛缩,一股暴露和恐惧的情绪赫然充斥整个躯体,他猛地跑到门边狠踹。
他像只被逼到绝路的困兽,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着牙用喑哑的声音嘶吼,“放我出去!!!”
“砰!!!”
“砰砰砰!!!”
……
偌大的别墅空旷,回响着男人暴怒的骂声和大门被踹得直响的声音,直到严风燃力竭,也没有一个人给他开门。
他突然觉得无力极了,沈时月有危险这个念头让他心惊胆颤。
如果……如果沈时月真的出了事,他一定会让那群傻逼统统去死!
男人拳头紧攥,冲着墙壁狠狠打了一拳,洁白的墙面染上鲜红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旋即男人如同失智了一般,赤红着双眼,猛然爬上窗,毫不犹豫地向下一跃——
……
“高三男子组400米跑步比赛的参赛同学,快来前面登记名次!!!”
“高三男子三千米跑马上开始了,各班的运动员快来检录!”
“陈文伟加油,高班加油!!!”
校运会让此时的操场比平日里喧闹百倍,刚跑完接力赛,200米,还有400米的俊朗少年从人群里挤出来,接二连三的高强度运动让他额头冒汗,累得喘气,却是大步流星地跑向检录处。
沈时月登记好信息,从检录处出来,一转身就瞥见身后冲他微笑的陆思阳。
男人逆着光,几滴汗顺着锋利的下颌线往下流,脸上挂着的笑容让人目眩神迷。
沈时月恍惚了一瞬,也冲他笑,恭喜道:“很厉害,第一名。”
“嗯,我等会儿陪你一起跑。”听到心上人毫不吝啬的夸奖,陆思阳俊脸泛红,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
陪我跑?可是他不是刚连续跑了三项了吗?
沈时月腹诽道,怔愣片刻后回绝他,“不用了,你坐着看就好,很累的。”
陆思阳道:“不要,我想陪你跑。”
喧闹人群中,男人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心上人,满心欢喜。
这灼热直白的目光让沈时月有些承受不住,不明白陆思阳为什么总是用这种亮晶晶的狗狗眼看自己,稍显狼狈地扭过头,刚想再开口说些什么,操场上却已经响起催三千米比赛的喇叭。
见陆思阳铁了心,沈时月也索性由他去,跑去做热身准备了。
“3——2——1——跑!”
随着一声清脆响亮的口哨声响彻操场,运动员们应声而动,由于是长跑项目,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匀速用较慢的速度跑步,为之后保存体力。
塑料橡胶圈内,陆思阳陪在沈时月的身边,沉默地跟着他一直往前。
少年平日里娇气,就算这几天日日练习,最后还是落下大部队一大截,他累得不行,咬牙坚持跑完全程,等过了终点,他终于是撑不住了,半瘫在陆思阳身上,气喘吁吁。
“呼……陆……陆思阳,我跑了第几名?”
陆思阳伸手扶着他,轻笑着回,“第八,时月好厉害。”
闻言,沈时月呆怔。
第八?总共就九个人跑,他跑了个倒二,陆思阳居然还安慰他……
但他很快认了,好歹没垫底,冲陆思阳露出苦笑的表情,“我累得走不动了,你能不能去我们班板块那边,在我包里拿下我的盐水。”
陆思阳扶着他站稳,“好,那你在原地等我,别乱跑。”
沈时月好笑道:“我哪里还有力气跑……”
沈时月的确是没力气动了,勉强支撑体力透支的身体等着陆思阳来给他续命,他有些无聊地四处瞄。
突然,一只大手从后面捂住了他的嘴巴,少年面露惊恐,仓惶扭头,脖颈处却被人猛地敲打一下,只觉得眼前发黑,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在一件破烂的器材室里,躺在女生体考时仰卧起坐的垫子上,周围都是些肮脏的篮球,羽毛球拍之类的。
大约有四五个混混模样的男生围在他身边,无一例外的目光淫邪,跟打量商品货物一样打量着他。
“小美人醒了?正好我也不想奸尸,这不赶巧了哈哈哈!”
“卧槽黄毛哥,你他妈怎么都硬了?!”
“听说你和严哥睡过,他肏得你爽不爽?我们是他的好兄弟,今天也我们尝尝嫂子的滋味呗。”
意淫羞辱的话一句接着一句,那一张张丑恶的嘴脸恶心得沈时月直想吐,挣扎着想起身,发现浑身失力,体温高得有点不正常。
这是……怎么了?
“别费劲了宝贝,这可是好货,让你乖乖躺平让肏的好东西。”黄毛混混见他迷惑,忍不住嗤笑出声。
少年双颊染上惹人遐思的绯红,琥珀色的浅瞳里满是惊恐和恶心,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让他不好深思,急得眼泪夺眶而出,疯狂着摆头哽咽,“不要,滚开……”
话音刚落,脸颊上有只火热的手掌游走抚弄,黄毛混混色情又缓慢地摩擦漂亮小美人细腻柔滑的肌肤。
沈时月无力抬手推搡,反而惹得混混发笑,“等会儿你要是吃不到鸡巴力气就大了,现在还是省省吧。”
周围的混混神情兴奋,死死盯着面前即将上演的活春宫,用肮脏的字眼羞辱少年。
几双大手一齐揉摸抚摸少年单薄的身躯,感觉手心一片柔软,下一秒,少年的衣服被猛地撕扯坏,暴露出一大片白皙娇嫩的胸脯。
这一幕看得混混们皆是呼吸一滞,半响,黄毛的手蓦然抓住少年敏感的小奶包,大力揉捏起来。
黄毛的呼吸愈发粗重,眼睛发直,“你他妈还有胸,是不是下面还长了个骚逼?”
“呜呜呜……”沈时月大声抽泣,他的理智正在被药效猛烈的春药蚕食,用洁白的贝齿咬紧唇瓣,咬到嘴巴发痛,口中弥漫开血腥味,他才勉强稳住神智,大声求救,“滚开啊!救命!”
“愣着干嘛,快把这骚货的贱样拍下来,到时候发给严风燃一块欣赏。”黄毛嘴角上扬,“让我看看,是不是下面真长了个逼……”
他一边说,一边动手去扯少年的校服裤,甚至兴奋得手抖。
“砰——”
巨大的声响让器材室里的所有人具是一愣,纷纷转头看向声源处,紧闭的木门被一脚踹开。
门外的男人身材高挑,逆着光,五官在一片阴影里显得模糊不清,黑发被汗湿紧紧贴着脸。
光线昏暗的破旧器材室内灌入阳光,沈时月抬眼,在一片模糊的水光中,用了很久才看清来人的脸。
男人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星眸此刻很陌生,被凶恶暴戾的情绪取代,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滚落,剑眉拧得很紧,垂在身侧的拳头用力到让骨节发出咯咯的骇人声。
是陆思阳。
“呜……”沈时月汹涌的泪水止不住外溢,眼前的陆思阳像是救命稻草,“陆思阳,救我……”
男人眸光发暗,这群混混也意识到了来者不善,纷纷朝陆思阳围了过去。
黄毛也起身,踱步到陆思阳面前,挑衅道:“怎么?你要救他吗?”
下一秒,拳头猛然击到黄毛脸上,动作极快,让人反应不过来,拳风裹挟着破空声,随即黄毛狼狈地踉跄几步,被兄弟扶住后背,才堪堪稳住脚步。
颧骨处火辣辣的疼痛感蔓延,黄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痛得冷吸一口气,混混们都从这突然一击中回过神来,围着陆思阳动手。
男人双目赤红,像只恶兽,屏蔽了痛觉,在狭小的器材室里打起架来。
沈时月挣扎着爬起来,扶着墙壁缓缓向陆思阳方向挪动,那个俊朗阳光的大男孩周身气质阴冷骇人,打起架来一副不要命的疯样,狠得令人心惊。
那群混混居然不是他的对手,最后被他打得跪倒一地,最后灰溜溜地逃离,还不忘威胁。
“他他妈给老子等着,早晚弄死你!”
等那群人都跑光,陆思阳捂住小腹,那里刚刚被人狠踢了一脚,疼得厉害,他此时的模样看上去绝对算不上好,很是狼狈,一张俊脸青紫,嘴角也破了皮,还在流血。
但他只是皱了皱眉,沉着脸走到沈时月身边,一言不发地把少年搂进怀里。
他搂人的力道极大,像是要把少年揉进骨血里,沈时月能感觉到他在发抖,粗重的呼吸仿佛都满是疲惫,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后怕和自责,“沈时月,我是不是来晚了……”
拿着盐水回来找不到沈时月的那一刻,陆思阳就吓得脸色发僵,他了解沈时月,说在原地等他就不会乱跑,也没有力气和他恶作剧。
于是他开始疯了似的找人,几乎跑遍了每一间教室,鬼知道他听到旧器材室里少年细碎的哭喊,差点连怎么呼吸都忘了。
器材室里,一群人围着校服破烂,衣不蔽体的少年,那场景让陆思阳血液凝固,周身发冷。
高强度的运动和一番打斗让男人精疲力竭,将全身重量压在沈时月身上,被他扶着坐到软垫上。
眼前的少年满脸是泪,泪眼婆娑地望向他,摆头哽咽,“陆……呜……陆思阳,你没事吧……”
他哭得整个人小幅度抽搐起来,让男人心脏揪疼,勉力抬手给他抹眼泪,却怎么也抹不干净,反而越来越湿,苍白无奈地冲沈时月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别哭了,好不好?”见人哭得停不下来,陆思阳开始茫然无措,不觉也带上哭腔,“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沈时月没力气回他了,他现在甚至没办法开口说话,只能埋头靠在陆思阳的肩窝里,把男人的校服哭湿了一大片。
沈时月不好深想,如果刚刚不是陆思阳赶到,他会遭遇什么,后知后觉地冒出劫后余生的感慨,他委屈极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碰到这些糟糕事。
但随着时间流逝,他的思绪乱成一团,渐渐被体内汹涌的情欲控制,开始软着身子呵气,泪眼涣散,红唇湿软。
察觉到怀中人体温越来越高,陆思阳皱着眉推开沈时月,瞥见他潮红娇媚,遍布情绪的小脸,脑子里猛然砸下一道惊雷,轰得他动弹不得。
陆思阳声音僵硬,道:“沈时月,你怎么了?”
漂亮的少年仿佛失了神智,听不清陆思阳说话,只觉得体内仿佛有火在烧,灼烫得他心都在发痒,敏感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么猛烈的春药,小逼开始汩汩外泄骚浪腥甜的花汁。
饶是单纯如陆思阳,此刻也瞧出沈时月的不对劲了,那群混蛋居然还给他下了春药吗?!!
陆思阳气得发抖,从校服外套里翻出手机,道:“别怕,我给你叫医生。”
男人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反复呢喃着别怕两个字,不知道是在安抚沈时月还是自己。
但他甚至还来得及打开拨号界面,就被一双突兀出现的白皙小手打掉了手机,哐当一声掉到肮脏的地面上,陆思阳微愣,刚想伸手去捡,沈时月却又捣乱,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力气,扣住了他的手腕。
“哈……不许、不许打电话……”猛烈的药效让少年完全沉沦性欲,下腹奔腾的热意叫嚣着需要发泄,哪里容得了陆思阳叫医生,他一时一刻也等不了了。
少年圆润的杏眸湿漉漉的,垂下头直勾勾盯着陆思阳胯下看,难耐地绞紧了双腿,嘤咛几声,“看起来……好大……”
这幅急色的骚浪模样刺激得陆思阳大脑放空,等回过神来时,就见沈时月随手捡起一根跳绳,用来缠他的手腕。
陆思阳猛然反应过来,想挣扎开被情欲操纵的美人妄图捆绑他双手的动作,但沉陷欲望的美人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再加上陆思阳打架力竭,竟然有些抵不过他的力气。
“沈时月,你清醒一点!”陆思阳急得冒汗,虽说他的确馋沈时月身子,想和他上床,但是绝对不是在对方完全不清醒的状态下做这件事。
两人推搡过程中,美人原本被扯坏的衣服敞露,斜挂在圆润雪白的肩头,微鼓的小奶包遮掩不住,暴露在陆思阳的视线里,挺立的嫣红乳尖撞入眼帘。
下一秒,美人烦躁得轻哼一声,修长的小腿一迈,猛然跨坐在陆思阳的腰腹处,即使隔着校服裤,陆思阳也能感觉那两瓣圆肉屁股的柔软。
趁男人晃神之际,沈时月赶忙捆住了陆思阳的手,还给他打了个死结,这才满意,开始去脱自己的衣服。
他很快把自己扒得一丝不挂,雪白娇嫩的酮体暴露在男人的视线里,滚烫的皮肤似乎变得更加灼热。
陆思阳喉结滚动,眸光灼然又无措,眼前的春景唤得他胯下的巨物渐渐苏醒。
少年漂亮的脸蛋布满情欲,眼中清澈不再,眸光滚烫,双颊和鼻头都染上一层诱人遐思的薄红,两瓣粉唇被他舔弄得湿漉漉的,时不时从启唇溢出甜腻难耐的低吟。
美人修长白皙的双腿跨坐在他身上,两瓣肥肿的阴唇上没有一根毛发,干净粉嫩,隐约可见神秘的逼缝,是难得的馒头穴。
心上人美丽的躯体让他不禁心神荡漾,凭借强大的自制力勉力维持一丝清明,陆思阳喉咙干涩发痒,比以往低沉沙哑好几度的声音暴露了他已然个强弩之末,快要败在美人的手下。
“沈时月,你会后悔的……”
被情欲操纵的少年听不清也不在乎,又动手去扒陆思阳身上的衣服,男人精壮的身材被少年沉醉的目光死死盯着,沈时月伸手摩擦几下线条流利的小麦色腹肌,沿着人鱼线往下游弋。
陆思阳被这双柔软的小手四处点火,胯下早就勃起,咬着牙低沉警告:“停下来!”
少年置若罔闻,脱下他的校服裤还有内裤,目露痴迷地注视男人胯下已然被彻底唤醒的凶悍巨龙。
茂密的黑色耻毛里盘旋着男人巨大的阳根,龟头如鸡蛋大小,充血发红,柱身盘旋着几根青筋,似有生命般跳动,马眼上溢出几滴腥臭滚烫的腺液,看上去丑陋又狰狞。
沈时月喉咙干痒,伸出湿红的小舌舔弄几下唇瓣,逼穴愈发瘙痒,又从甬道深处接连涌出湿热的淫水,嘴里溢出难耐的甜腻低吟。
“鸡巴……好大、好粗……”
少年猛然吞咽几下口水,紧紧盯着男人胯下巨物,两瓣饥渴的小逼不自觉蠕缩,他白软娇嫩的臀瓣碾蹭在少年两颗紫黑色的硕大囊袋上,平坦白皙的小腹抵着陆思阳模样狰狞的大鸡巴。
这极其淫荡色情的一幕让男人呼吸变得愈发粗重,理智也被逐渐被下腹的酥麻快感吞噬,星眸赤红,薄唇紧抿。
一只柔嫩的小手撑在男人的腹肌上,轻轻抬起屁股,另一只手则是握住了粗硬肿胀的滚烫肉棒,把他移到湿漉漉的逼缝里,扭腰蹭弄起来。
两人的性具甫一触碰到,就从连接处弥漫开一阵钻心噬骨的灼热情潮,快感往四肢百骸涌动,两人皆被刺激得轻哼一声。
少年雪白的脖颈微仰,想一直引颈的天鹅,美得让人心惊。
“嗯哈……蹭到了唔……”沈时月爽得眼角都溢出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堪堪悬挂在浓密的鸦羽上,薄唇嗫喏,溢出破碎的呻吟,“大肉棒好烫……小逼要被烫坏了……哈啊……”
猩红充血的龟头顺着濡湿柔嫩的肉逼滑动,时不时顶蹭到少年敏感骚浪的红肿阴蒂,狭小的逼口就会喷泄出大股淋漓的花汁,沿着粗黑的柱身流动,就会惹来少年一阵阵急促的尖叫。
但这隔靴搔痒的蹭弄很快缓解不了体内越来越难耐的痒意,沈时月扭腰摆臀的弧度加大,速度加快,胸前两个雪白的奶包随着他蹭肉棒的频率晃动,翻出一阵阵雪白的肉浪。
“嗯……”男人始终紧抿薄唇,从胸腔里发出沉闷狼狈地低喘,红着眼牢牢锁紧身上起伏的少年。
鸡巴在柔软肉逼的侍弄下变得更加肿硬,如同一把锋利的长矛,蓄势待发地抵在肉盾前,随时准备发动进攻。
少年淡粉色的小肉棒直挺挺对着他的小腹,同样肿胀发硬,像个精致的玩具,在龟头磨逼的快感中很快缴械投降,一股股热流白精喷射在陆思阳的小麦色腹肌,画面十分淫糜,具有极强的冲击力。
射精的快感让沈时月头皮发麻,发硬肉棒得以缓解,甬道深处却猛地痉挛抽搐,好像千万只蚂蚁爬过,少年粉白娇躯迅速泛上一层薄红,整个人都在细细颤栗。
“啊啊啊啊啊……射了……”
“呜呜呜……被臭鸡巴磨得喷精了……”

沦性欲的少年极其骚浪,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诱人情话,只能遵循内心深处最直白的情绪。
他这幅模样是陆思阳从来没想过,也没见过的,男人手臂上薄肌鼓起,想抚摸少年纤瘦的腰肢,却被绳子束缚了动作,只能急躁无奈地咬咬牙,语气带着浓重骇人的情欲,呢喃道:“沈时月……”
少年不应他,沉浸在射精的余韵里,是不是抽搐几下,等缓过了这阵快感,他又捏住男人被花汁染得湿漉漉的阳根,破开两瓣肥肿泛红的阴唇,对准紧致粉嫩的鲍穴,少年身体一沉,竟是没有一丝迟疑,缓缓将滚烫坚硬的鸡巴吞吃到饥渴的甬道里。
少年闷哼道:“嗯哈……全部……吃进去了……”
“呃……好紧……”陆思阳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瞳孔猛缩,嘬吮吸砸着鸡巴的逼肉湿滑紧致,严丝合缝地贴紧他的柱身按摩侍弄,爽得陆思阳头皮发麻,马眼微酸,差点泄在少年的逼穴里。
他被心上人的肉逼强奸了,这个认知让他头脑昏沉,鸡巴在湿逼里跳动个不停。
直到现在,陆思阳突然觉得发生的一切像一场梦,他还没追到人,就和对方莫名其妙发生了关系,他居然还是被强制的一方……
但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陆思阳也不是完全抗拒,他对沈时月身体的痴迷程度绝对算得上是狂热,但他更希望两个人心意相通以后在做爱,陆思阳不禁神游。
既然如此,那么他这辈子都不会放手,一定会对沈时月负责到底。
逼肉蠕缩吸吮,让肿胀的柱身舒畅得厉害,陆思阳眸光发沉,任由少年撑在他的腹肌上,保持骑乘的姿势用力起伏,让大鸡巴在他的鲍穴里抽插耸动。
不知道是不是中了春药的原因,少年的逼肉愈发湿热,摩擦肉棒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但他很快体力不支,放任全身重量往下坐,将粗长的鸡巴含进前所未有的深度,整个人痉挛着瘫软在男人身上,柔软的奶子贴紧陆思阳精致的胸肌,被挤压得变形。
奶尖抵着男人坚硬的胸膛,瘙痒难耐,沈时月像只发情的柔若无骨的蛇一样小幅度地扭动娇躯,用奶头蹭男人坚实的胸肌。
但身下的人迟迟没有动作,让急色的少年发慌,从红唇里吐出湿热的粉舌,讨好似的舔舐男人锋利的下巴,声音软糯又委屈,“唔……动一动……肏肏我……”
陆思阳呼吸一滞,被少年舔过的皮肤发烫,他埋下头,看见那双盛满欲望的浅瞳,埋怨似地暼他。
中了媚药的少年骨子里透出一股娇媚的风情,带着点懒惫的倦意,像是渴望精液浇灌的花朵,又像靠吸食男人阳气为生的妖精。
陆思阳喉结滚动,沉沉的目光盯着他,问:“沈时月,我是谁?”
少年仍然在他脸上舔弄不停,闻言也只是含糊不清道:“……嗯?”
下一秒,一双被捆绑束缚住的大手用不容反驳的力道推开少年潮红的脸蛋,危险的星眸勉力维持最后一丝清明,哑着嗓子重复了一遍,“回答我,我是谁?”
“唔……”少年茫然的眸子无辜地快速眨动几下,轻吸鼻头,小声道,“陆思阳……”
脑子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骤然断裂,两人交接处传来噬骨的痒意,陆思阳终于放任自己沉沦肉欲。
他用被捆住的胳膊把沈时月搂紧,抚摸着他柔软的黑发,摁向自己,精确无比地撷住少年湿润饱满的唇瓣,疯了似的舔舐啃咬。
同时胯下用力,挺动腰臀凶悍狠厉地肏逼,捣得原本湿漉漉的淫水变成一层白沫糊在两人交合出。
男人突然蓄力进攻没给沈时月一点反应时间,等回过神来,整个人好像变成了一艘在海浪上飘荡的小船,在欲海中沉沦,情潮一浪接着一浪翻涌,颠簸得他随时快要沉溺而亡。
被滚烫的大鸡巴用力肏弄的快感逼得沈时月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感觉自己被男人顶弄得快死掉了,唇瓣被陆思阳含在嘴里吸吮不停,只能从接吻间隙溢出破碎尖叫,“哈啊啊啊啊——”
“好坏……唔……突然开始肏……”少年泪眼朦胧地娇吟一声,抱怨道,“太快了……呜呜呜……肉棒好粗好烫,肏得小逼受不住了……哈啊……不要……”
少年难耐的叫床声刺激得男人起伏的动作愈来愈快,大开大合肏逼的动作逼得沈时月几乎失声,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两人亲密缠绵的唇角,给这个缱绻又凶狠的吻染上咸湿的涩意。
“不要亲了呜呜呜……呼吸……呼吸不了……”少年有些生气了,勉力推搡男人的脸,却又被摁回去亲了好几分钟。
直到他连生气抱怨的力气也没了,整个人被亲肿了嘴巴,逼也被肏得熟红,男人才舍得松开他湿红的唇瓣,笑着解释,“是你非要招惹我的。”
身下的少年双眼翻白,红唇下意识张开,能看清粉嫩的小舌,一副被肏得痴傻的可爱骚样,浑身都在细密的抖动痉挛。
“沈时月,给我把绳子解开好不好?”陆思阳贴近他的耳畔,轻声低哄。
见少年默默
流泪,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他刻意停下身下顶肏的动作,好整以暇地等少年被春药折磨得情欲翻涌。
直到睁开朦胧的泪眼撒娇讨好地暼他,忍不住出声催促,“……你怎么不动了……好痒……”
他低下头安抚性地亲吻几下少年微微嘟起的嘴巴,继续诱哄,“给我把绳子解开,我好肏你,听话。”
说罢,他把手翻过来递到沈时月眼前,静静等着他替自己解开绳结。
果然,这次少年乖巧地伸手给他解绳结,但他被情欲折磨得空虚发狂,急色得厉害,刚刚系的又是死结,一时间竟然解不开,手上的动作愈发焦躁。
体内空虚的痒意让沈时月愈发不清醒,湿软的逼肉谄媚地嘬吸肉棒,却也缓解不了甬道深处泛起瘙痒感,气恼地瞪一眼身下一动不动的陆思阳,有些哽咽,“痒死了……求你……动一动……”
“哈啊……”
他的求饶服软让原本就钟情于他的男人心软,也不忍心折磨他,挺动腰杆不紧不慢地轻肏起来,声音粗哑,“好,都听你的。”
“乖,继续解开绳子……”见少年被肏得停下动作,只顾着享受,又好笑得提醒。
等沈时月解开绳子,陆思阳才终于恢复自由,搂紧少年纤弱的腰肢狠捣猛插几下,带动得他乳肉晃颤,整个人被颠得东倒西歪。
陆思阳半撑起身,一手沈时月扶住柔软的腰窝,一手抚摸他单薄细腻的后背,埋头去吃他被冷落了许久的嫣红奶头。
男人火热的唇舌裹挟着少年敏感硬挺的乳珠,吃的滋滋作响,两个奶子都没被冷落,上面涂满了湿漉漉的涎水。
少年的嫩逼被插着,骚奶头被舔弄着,整个人舒服得不行,嘴里溢出娇媚的浪叫声,“哈啊……嗯啊……奶头好舒服……”
男人仿佛得到了鼓励,时不时用舌头快速拍打脆弱的乳珠,让沈时月爽得失声,下意识揪住他的头发往奶子上摁,挺着小胸脯把奶子送往男人的嘴里。
“被大舌头玩奶头了呜呜呜……”
又过了五六分钟,陆思阳终于吃了过瘾,才缓缓把头才少年的胸前抬起,抱着他换了个姿势。
他把沈时月抱到软垫上躺着,用手握住两条白皙的小腿,把人微微起来折叠,整个人跪在少年的腿心,丑陋狰狞的巨棒抵在少年熟红碰水的逼口处,死死盯着少年的表情,挺着腰一寸寸将肉棒插进眼前这口湿热嫩滑的鲍穴肥逼里。
“啊啊啊啊……”随着鸡巴破开层层叠叠的逼肉,撑开甬道里每一个褶皱,沈时月感觉自己的小逼仿佛变成了一个鸡巴套子,变成了陆思阳的形状。
男人进入他的动作缓慢,足以让他适应过来,眸光开始涣散,等他爽得喟叹一声,男人才像是得到了许可证,挺腰狠狠肏弄起他的小逼。
“哈啊……用力……”沈时月用手捏住身下的软垫,掐得发皱,逼里被肉棒狠狠抽插的快感让他愈发沉迷,“肏我……嗯……”
男人的大鸡巴徇声而动,用力顶肏美人逼穴里凸起的敏感软肉,肏得他翻起白眼,红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竟是爽到失声了。
昏暗肮脏的旧器材室里,两道人影激烈交缠,纤弱白皙的美人被高大的青年摁在身下猛肏,空气里弥漫着石楠花的味道,是精液和淫水交杂在一起的气味。
啪啪啪的肉体拍打声久久不停歇,伴随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少年甜腻的呻吟,濡湿红肿的小逼被肉棒撑得半透明,周围糊了一圈鸡巴捣肏出的白沫,随着男人抽插的动作喷在两人的小腹上,腿上,汩汩的骚浪花汁喷在男人的龟头上,顺着滚烫的柱身滴落,把一小块浅蓝色的软垫浸湿成了深蓝色,淫糜得不像话。
“好爽……别停……”少年爽得浪叫个不停,“哈啊啊啊啊……”
“小穴别夹太紧,快把我夹射了。”马眼被饥渴的逼肉蠕缩嘬吸,一股酥麻快意逼得陆思阳差点精关失守。
“呜呜呜……”沈时月小声哭吟,不知道怎么放松下来,一紧张反而把肉棒吸得更紧,逼得男人倒吸一口凉气。
“嘶……”陆思阳咬紧牙关,气得更加用力捣肏,“这么想让我射给你?”
沈时月不答,继续着无意识的呻吟,全身心投入这场极致的性爱。
那春药着实猛烈,少年身前的肉棒被肏喷了好几次,肥逼也潮吹了两次,也只是稍稍缓解一些痒意,可想而知那群人到底给他用了多大的剂量。
好在陆思阳持久,途中也就堪堪射了一次,他不敢射在沈时月的身体里,感觉要射精,就会拔出来射到地下,等重新硬起来,在继续插进少年的逼穴里满足他。
这场意外的激烈交合持续了整整两个多小时,他们做到太阳都落山了,最后少年体力不支昏厥过去前,还在哭着求陆思阳用力,把人逼得无奈又心疼,怕他承受不住肏坏他的身体,又怕他被情欲折磨。
人刚晕过去的时候,着实是把陆思阳吓了一跳,俯身确认沈时月只是累得晕过去了,才放下心来,从他濡湿红肿的逼穴里拔出还坚硬如
铁的狰狞肉棒,轻轻把少年抱进怀里,动作轻柔替他穿戴,收拾这一片狼藉。

23 有且仅有一种可能
沈时月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神思恍惚了一瞬,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陆思阳的房间。
他身上穿着明显不合身的睡衣,腰部往下酸软无力,周身清爽,应该有人给他清洗过。
记忆如潮水涌来,旧器材室里发生的事历历在目,沈时月清晰的记得他是怎么把陆思阳骑在身下,然后把人给……
一股难言的尴尬和无措感蔓上心头,少年面色苍白,默默攥紧了手边的床单,四处打量一番,没有看到陆思阳人,但磨砂玻璃浴室里穿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想必是陆思阳在里面洗澡。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短短十几分钟,沈时月却感觉漫长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陆思阳。
浴室门打开,俊朗的少年发梢还滴着水,见沈时月醒了,表情微滞,缓缓走到床边,两人无声对视着,就在沈时月鼓足勇气准备打破平静的时候,陆思阳先开口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很认真,星眸里亮晶晶的,放在以往沈时月可能看不懂那双清澈星眸里纯炙的感情,但发生了肉体关系后,沈时月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平日里那些在他看来不起眼的小事,不可避免被回忆,但这次那层回忆被覆上一层名为喜欢的滤镜,沈时月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
事情是怎么发展得一塌糊涂的,沈时月已经不能分神思考了,眼下最要紧的事是处理好器材室的意外,毕竟是他强上了陆思阳,就算是要负责,也是他对陆思阳负责。
少年薄唇无力张合,嗫喏道:“对不起,我……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会对你负责。”
少年的脸色苍白,低垂着眉眼不敢对上陆思阳的眼睛,身侧的床单被他揪得皱巴巴的。
陆思阳,应该会愿意吧?
沈时月如是想,默默等待男人的回应,但他等了很久,也没听到想象中应该很干脆的答案,有些不知所措地抬起头。
陆思阳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很久,却没有直接回答,而且反问了一句,“沈时月,你喜欢我吗?”
闻言,沈时月瞳孔放大,面上浮现挣扎的神色,好像在面临什么重大难题。
陆思阳抿了抿唇,道:“不要骗我。”
话音刚落,少年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直,过了好一会儿,微弱的声音响起,隐隐带着歉疚,“……没有……”
虽然心里早已设想到沈时月的答案,但亲耳听到他说不喜欢自己,陆思阳还是止不住苦涩,他很快压下酸涩怅然的情绪,追问道:“那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他紧紧盯着脑袋几乎埋进胸口的少年,不愿意错过任何一点那张脸上可能出现的表情。
沈时月稍稍后挪了一些,不动声色地和陆思阳拉开距离,轻轻点头。
原来他知道了。
陆思阳了然,一字一句沉声道:“我不要你对我负责,如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有且仅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喜欢我。”
他的声音柔和也严肃,沈时月攥紧的苍白指节也缓缓放松下来,抬起头一瞬不瞬地望他,眸色茫然。
“除此之外的任何原因,都不可能成为你和我在一起的理由。”他停顿了片刻,补充道,“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如果可以……你就当那是场意外吧,只要知道我心甘情愿就好。”
意外?
沈时月怔愣,虽然他的确被春药操控,但整个过程他对自己做的一切确实清晰明了。
现在该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要按陆思阳的意思,当做一切都没发生吗?
少年挣扎犹豫的神情让陆思阳也不禁皱起眉,干脆俯下身。
“现在你这么纠结,只不过是因为不喜欢我,如果真的不知道怎么办……”陆思阳蓦然凑近,俊脸放大,“那我只能争取尽快让你喜欢上我了。”
男人突然抬手揉揉少年柔软的黑发,冲他绽开一个浅浅的笑容,旋即也不再提这件事,好像真当一切没发生过一样,担心沈时月胡思乱想,他还把月亮抱到房间里,分散少年的注意力。
等人看起来心思没那么沉重了,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至于今天意外的罪魁祸首,妄图伤害沈时月的那群人,他会一个一个全部揪出来,在沈时月看不到的间隙,男人的表情逐渐变得狠厉。
陆思阳甚至不敢去设想,如果今天他没找到旧器材室,如果他再来晚一点点,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让他自责折磨一辈子。
天色渐晚,沈时月犹豫片刻,还是主动提及,“现在好像挺晚了,我想先回家。”
“好,我送你回去。”陆思阳点点头。
……
黑色的汽车稳当停在沈家别墅前,沈时月从车厢里出来,拒绝了打算再下车送他一小截路的陆思阳。
他轻声道了句再见,刚转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骤然停住了脚步,面上浮现挣扎的神色。
身后传来汽车发动的轰鸣声,似乎是要离开
了,仿佛是在催促少年做决定的号角,终于,少年深吸一口气,索性豁出去了,回身朝汽车的方向跑去。
注意到少年的动静,陆思阳还以为沈时月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刚准备打开车门,车窗却被轻敲两下。
陆思阳轻愣,缓缓摇下车窗。
夜色朦胧,晚月皎洁,少年漂亮精致的脸映入眼帘,琥珀色的眼瞳凝着微光,两片唇瓣翕动,属于少年的软糯声线响起,仿佛带着共沉沦的勇气。
少年的声音随着夜风吹拂,轻轻回荡在月色间,他说:“陆思阳……我会试着去喜欢你的……”
路边种满了一排桂花树,夜风轻浮,送来阵阵花香。
这一刻,陆思阳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瞬间安静了下来,除了这句渐渐消散在夜风中的话,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句话耗尽了少年所有的勇气,他根本不敢看陆思阳的任何反应,转身飞快溜走,仿佛身后有几只凶狠的恶犬在追。

24 沈时月我在你家楼下
等回了房间,脸上灼烫的温度才缓缓降下来,沈时月回到柔软的大床上,从包里翻出手机,原本因为跑步,他并没有随手带手机。
甫一打开,屏幕里立马跳出来十几通未接来电,还有几条消息,全都是裴修和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
少年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脸又再次变得苍白,指尖微微颤抖,点开裴修发来的未读信息。
裴修:比赛加油。
裴修:成绩怎么样?是不是很累?
裴修:明天就能回来了,我很想你。
裴修:怎么不接电话?
屏幕光衬得少年的脸色愈发惨白,每点开一条消息,沈时月就感觉心情沉重一分,压得他几乎不能呼吸。
渐渐地,那双浅瞳逐渐黯淡,熄灭了屏幕,将手机扔到一边。
沈时月静静地靠在床头,反复回想和裴修的事,还有和陆思阳的事,裴修走的那天,让他离陆思阳远一点,起初他还想不明白原因,现在却心如明镜一般。
如果没有今天的意外,他或许会接受裴修的心意,毕竟沈时月从始至终都无法否认,他对裴修的确是有的好感。
分离的这些天里,他也在某个时刻,突然觉得有点想裴修,但他不敢承认。
但今天以后,这份尚且还未明朗的情愫,注定要被狠心斩断。
“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
突兀好笑的电话铃声骤响,宛如一道催命符,沈时月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来电显示果然果然是裴修,沈时月眸光涣散一瞬,下意识抿紧嘴唇,露出无措的神情。
那铃声响个不停,固执极了,一定要逼沈时月做下决定。
终于,少年纤细白皙的手缓缓摸索,自暴自弃地摁下了接听键。
“喂……”听筒响起独属于裴修清冷的声线,在电流声下变得愈发低沉,“你去哪里了?”
沈时月觉得耳畔的手机仿佛千斤重,叫他差点握不住,卧室一时噤若寒蝉,半响,沈时月僵硬道:“刚刚手机没电了,我刚充上电。”
“……”
电话另一头久久沉默,只能从听筒里听出男人愈发急促的呼吸声,沈时月一颗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
裴修自嘲地轻笑一声,语气染上冷意,“连撒谎都不会吗?我给你打了这么多通电话,根本没有关机提示。”
“沈时月,你刚刚到底在干什么?”裴修喉咙发紧,沉声问道。
在干什么?
这话问得沈时月觉得委屈又好笑,他那会儿是被人下了药,差点被轮奸呢?还是把陆思阳骑在身下,把人给强了呢?
他该怎么回答裴修的质问。
压抑着的委屈情绪在这一刻轰然决堤,沈时月鼻头发酸,杏眸里迅速蓄满一汪泪水,沿着脸颊滑落到被褥上,很快淋湿一大片,带着浓浓哭腔吼道:“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
压抑不住的哽咽声从听筒传来,让裴修瞬间慌了神,心脏揪疼,下颌线也瞬间绷紧。
“别哭……”裴修声音发抖,无措地补充,“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但少年置若罔闻,根本不理他,裴修心里一凉,仿佛想到了什么,急忙追问,“是严风燃来纠缠你了?”
话音刚落,哭声停顿一瞬,随后少年用哭得喑哑的声音说:“裴修……我想好了,我们以后不要在联系了。”
“沈时月!”男人气得音量都大了好几个分贝,刚想再说些什么,少年却自顾自继续说。
“我仔细考虑过了,我们根本就不合适,就这样……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少年吸吸鼻子,鼻音有些浓重。
“沈时月……”裴修被这突如其来的操作气得笑出声,但没等他再说话,手机传来电话挂断的忙音,仿佛在嘲弄自作多情的男人。
b市奥赛特训中心学生宿舍里,清冷孤高的男人神色晦暗,站在走廊外盯着天上的月亮,修长的身影孤寂,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突然跑进宿舍,在自己的床位上翻找。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裴修的室友一跳,见他沉着一张脸,小心翼翼问:“你在找什么呀?”
男人并不答他,手上动作不停,很快从包里翻出一张身份证,捏着就跑出宿舍。
室友看得目瞪口呆,冲他喊了句,“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回应他的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裴修跑得飞快,今天沈时月一系列的反常反应让他直发慌,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见到沈时月。
电话里根本说不清楚,也哄不了人,听到沈时月哭得这么伤心,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折磨得裴修快要维持不住冷静了。
他打了的士去机场,迅速订了最快回a市的航班。
刚上车不久,就有奥赛负责中心的老师给他打电话,裴修只跟他解释有必须要回去的理由,让他别担心,不论老师如何追问他深夜跑出学校的理由,他也不答,倔强得要死,沉默地挨了顿骂,等
老师发泄好情绪,他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
挂断了裴修的电话,沈时月的心情十分低落,但这真的是眼下最合适的解决办法了,如果感情真的能利落斩断就好了。
等了好久,也没见裴修再打电话过来,也许是真的失望了吧……
沈时月抹了抹眼泪,把脑袋埋进枕头里,旧器材室里险些被轮奸,在后怕情绪过去后,终于是彻底激起了他的愤懑。
那群混混说的每句话沈时月都记得一清二楚,那是严风燃的狐朋狗友,说不定还是在严风燃的授意下妄图轮奸他。
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坏到这个地步……
沈时月气得咬紧牙关,真的是忍无可忍了,在心里盘算着干脆找人揍严风燃一顿出出气。
正陷入把严风燃打得鼻青脸肿的畅快幻想中,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沈时月犹豫片刻,接通了电话。
“沈时月,你没事吧?!”
电话里穿来熟悉的男声,但沈时月从未听过那人这种焦急紧张的语气,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等意识到这是严风燃这个始作俑者打来的电话,沈时月气得冷笑一声,不等严风燃再说什么,二话不说挂断电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黑了他。
傻逼。
少年在心里狠骂道。
此时此刻,严风燃落魄地走在马路边,一瘸一拐的,他的左腿膝盖汩汩流血,把裤子都染得鲜红,英俊的脸上青青紫紫,满是打斗的痕迹。
男人神情落寞,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良久,嘴角缓缓露出嘲弄的弧度。
活该。
他不禁腹诽,这一切像是现世报,但来得太快太猛烈,严风燃根本来不及反应,以至于等他恍然大悟的时候,沈时月却连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了。
黄毛欠揍的嘲讽反复响在脑海里。
“严风燃,你他妈不也把人强了?跟我们又有什么区别?你他妈现在跟我狗叫什么?”
时间回到今天下午。
严风燃毅然决然从二楼跳了下来,腿摔出了血,但好在动静不大,也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马不停蹄跑去学校。
一路上让他给那群混混打了无数个电话,竟然也没有一个人接。
因为他不敢惊动严令松,所以也没办法让司机开车送他去,郊区基本没有的士,等他到了学校的旧器材室,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地上的软垫有一片深色的濡湿水迹,空气中弥漫着石楠花的味道,似乎在昭告着这里曾经发生过怎样一场疯狂的情事。
眼前的场景深深刺痛了严风燃,男人浑身僵直,他甚至开始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了,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压的严风燃喘不过气。
暴戾的情绪彻底摧毁了他的理智,等他找到黄毛家,看到那一群狗东西的时候,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摁着黄毛往死里揍。
“你他妈做了什么?!啊?我他妈有没有说过让你们这群傻逼离他远点?”他骑在黄毛身上,狠厉地低吼,这幅疯魔的模样竟然吓得没人敢出来阻止。
黄毛被他揍得直叫唤,直到人快晕过去了,那群缩在一边的混混才蜂蛹而上,想把严风燃拽开,但发了狂的严风燃着实像个不要命的疯子,一时间竟然也拉不开。
但他本来就受了伤,现在更是精疲力竭,很快就被拉开,黄毛被打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咳嗽着被人从地上扶起来。
“严哥!你他妈就为了一个婊子和兄弟们翻脸?!”人群里有人大声吼。
严风燃双目赤红,扭过头死瞪着那人,声音宛若修罗,“他是我的男朋友,不是婊子。”
被严风燃的阴鸷的神情吓到,那人撇过头,不服气地小声说道:“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而且我们根本没占到什么便宜。”
“咳咳……严风燃,你以为你是个大情种,来替男朋友出头?”黄毛捂着肚子,咳嗽得厉害。
见严风燃凶狠的眼神转而盯着自己,黄毛闷笑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嘲弄道:“严风燃,你他妈不也把人强了?跟我们又有什么区别?你他妈现在跟我狗叫什么?”
这话一说完,严风燃原本凶悍暴戾的神情隐约带上了懊悔,男人垂下眼,掩下黯淡的眸光。
但很快他的小腹就被人踢了一脚,原来是黄毛挣开了周围人的束缚,低吼着朝他扑过来,两人很快缠斗在地上,打得难舍难分。
等众人再次把两人分开,黄毛已经被揍得昏厥过去,严风燃恶狠狠甩开企图搀扶他的手,朝地上狠狠啐一口,扶着墙壁一瘸一拐地离开。
可笑的是,他对沈时月造成的伤害,最后居然是被黄毛点明,他才恍然大悟。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弥补,沈时月现在一定恨死他了,他现在……还好吗?
那帮混蛋的意思,好像最后有人救了沈时月,那个人会是谁?器材室里的体液又是怎么回事?
严风燃痛苦扶额,瘫坐到马路边,跟一
条斗败的丧家之犬没有什么两样。
沉默良久,他还是犹豫着打开手机,摁下刚刚早已打了好几遍却没人接的号码。
……
十月底已经入了秋,夜里温度骤降,凌晨甚至飘起了小雨。
雨滴淅淅沥沥地打在玻璃窗上,扰得原本就烦闷的少年更是睡不着了,他整个人蜷在被子里,把自己团成小小的一团,好像这样能多些安全感。
沈时月盯着窗外发呆,不知道看了多久,床头边响起电话铃声。
他从被窝里伸手捞过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裴修,沈时月犹豫几秒,狠心摁下拒接。
但下一秒,铃声又响起了,固执得响个不停,好像只要沈时月不接,就永远不会停下来一般。
沈时月又开始鼻头发酸,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听筒贴到耳边。
少年的声音带着软糯的鼻音,瓮声瓮气道:“喂……”
“沈时月。”听筒里仿佛有雨滴声,和玻璃窗上雨水滴落的节奏逐渐统一,男人的声线清冷却又低哑,清晰可闻,“我在你家楼下。”
我在你家楼下。
沈时月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听筒里的雨滴声仍旧响个不停,但裴修却意外安静下来,也不催促他,有力的呼吸透过听筒落在少年的耳畔,仿佛带上了温度。
沈时月喉咙生涩,粉唇嗫喏几下,艰难的想发出声音,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握着手机,掀开被窝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往下看过去。
别墅外的马路上,站着一个高挑修长的清冷少年,带着一身疲惫的风尘,温柔又固执地站在雨里,深邃的目光隔着玻璃,凝视着沈时月。
“下来。”

25 和牛万升同学
“下来。”
窗外的雨水模糊了沈时月的视线,但听筒里的男声清晰有力,隔绝了所有不可能,斩断一切是似而非。
沈时月不敢相信所看到的,明明应该在b市的裴修,此刻竟然淋着雨,真真切切地站在他家楼下。
沈时月一时同手同脚,都快忘记要怎么走路了,颠颠撞撞地跑下楼。
雨滴击打伞面的声音,像一场不可思议的梦境背景音。
直到他在裴修面前站定,把伞遮住被雨淋湿,看起来很是狼狈的俊雅少年,沈时月才终于相信,裴修是真的过来了。
伞下是独属于他们二人的重逢,沈时月眸色清澈,直直对上那双黑沉的深邃不可测的眼睛。
他艰难得嗫喏嘴唇,发出来的声音生涩,“你……你不是在b市吗?”
闻言,裴修轻轻叹气,接过沈时月手中的伞柄,温柔地把少年揽近一些,避免他被雨水淋到,整个过程中沈时月始终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裴修迎着少年灼热茫然的视线,沉声道:“你刚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气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沈时月沉默:“……”
“见面能解决很多事,现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裴修轻吸一口气,继续说。
说到最后,裴修的语气明显变得小心翼翼,好似在担心沈时月会不会又生气了,再说出什么别的气话。
但沈时月只是面露踌躇,犹豫了片刻,支支吾吾开口了,“今天比赛完,有几个混混突然冒出来,把我绑到了旧器材室……然后陆思阳救了我……”
如果裴修一定要见他一面,只想要知道真相的话,沈时月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他连夜跨越两个城市的决心,已经让沈时月变得动容。
至于他和陆思阳发生的事,他并没有说,虽然他省略了很多,但想必裴修自己也能明白。
正如他垂下的视线里,能够清楚看见男人身侧攥紧的拳头,在沉闷的雨滴声中,甚至可以听见骨头咯吱的摩擦声。
见裴修迟迟没反应,沈时月同样难受,鼓起勇气抬头,裴修那张清冷孤高的脸此刻隐隐发沉,深邃的眼底布满阴鸷。
这是裴修第二次在沈时月面前露出这幅表情,骇人的、凶狠的、惊人惊畏的。
上一次是因为严风燃,这一次……也算是因为严风燃吧。
沈时月茫然无措地去拽裴修握紧的手,那手背的温度冰冷刺骨,冰得沈时月不禁轻嘶一声,裴修捏拳的力道极大,直到裴修后知后觉意识到温软覆盖,才舒缓了力道,任由沈时月掰开他的掌心。
掌心里通红一声,隐约浸了血。
沈时月心里咯噔一声,颤抖着伸出手指触碰指痕骇然的掌心,“裴修……我已经没事了……”
话音刚落,男人挣脱了他轻柔的抚摸,用力将他揽到怀里,俯身垂头,将脑袋埋进少年的颈窝里,抵在少年后背的那只手掌有力,沈时月清澈圆润的杏眸明显睁大,瞳珠猛然震颤,下一秒,少年浑身一僵,露出无措的神情,红唇不由哆嗦着。
沈时月颈窝处的皮肤温热又湿润,有滚烫水珠低落在他敏感的皮肤上。
是裴修在哭。
沈时月瞪大眼睛,无措地抿抿唇瓣,抖着手掌轻抚男人的后背,无声安慰,嘴里始终呢喃同一句。
“我没事了,裴修……”
“我只是恨自己,为什么每一次都不在你身边。”男人沉闷的声音震得沈时月颈窝处的皮肤发痒,“我没能保护好你……”
拍抚的动作仍在继续,沈时月柔声道:“不是你的错,而且我真的已经没事了,你别哭了。”
男人疲惫地趴在少年的肩窝里,直到缓过神,才直起身,眸光黑沉深邃,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不会再有下次了。”
清冷低哑的声线落在沉闷的雨声中。
裴修在承诺,向沈时月,也是向自己。
……
第二天一早,沈时月很早就爬起来去学校了,他失眠了一夜,最后虽说是送裴修离开了,但他的心境也算是彻底不平静了。
按理说现在才六点半,教室里应该没什么人才对,但沈时月一进教室,就看到乖乖坐在座位上的陆思阳,他顶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见到沈时月,立马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星眸立马变得亮晶晶的。
这是陆思阳见他的招牌笑容,回忆起昨天和陆思阳做的事,说的话,沈时月脸颊不禁发烫,轻咳一声,强装镇定道:“怎么来得这么早?”
等他坐下来,陆思阳从抽屉里拿出一份便当,摆到了沈时月的桌面上,随即轻笑着解释,“太高兴了,睡不着,干脆早起给你做早餐。”
沈时月一哽,忍不住在心里腹诽,六点半到教室,还做了早餐,这到底起得多早?
男人融着笑意的声音打断了少年脑中陡自进行的早起时间猜测,“最重要的一点,想早点见到你。”
说完,他也不等沈时月反应,打开了餐盒盖子,殷
勤地把筷子塞到沈时月的手里,星眸里满是期翼。
“快尝尝。”陆思阳催促道,语气有些紧张。
沐浴在这样殷勤期翼的目光里,沈时月不由得有些紧张,僵硬得挪动筷子,夹了一口糯米珍珠丸子,细细咀嚼。
食物的香气在唇齿间绽开,出乎少年的意外,跟陆思阳爽朗的外表不同,男人的手艺细腻,做的菜竟然出奇的好吃。
沈时月眸光也随之一亮,又夹了筷虾仁鸡蛋羹,随即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好好吃!”
“你喜欢就好。”见沈时月很满意,陆思阳一开始的紧张终于抛去,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补充一句,“以后我天天给你做。”
陆思阳对自己的手艺是有底的,毕竟陆妈妈每天都会变着法找借口让儿子做菜,但陆思阳天天就忙着打篮球,很少让陆妈妈如愿。
尽管如此,第一次在心上人面前展露手艺,陆思阳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紧张。
沈时月吃的很快,他本来就没吃早餐,昨天晚饭也没吃,早就饿了,根本顾不得吃相,狼吞虎咽了几分钟,解决了这份爱心便当。
整个过程里,陆思阳始终用灼烫的带着暖融融笑意的眼神望着他,心里的甜蜜止不住外溢。
直到某个冷俊的男人蓦然出现,在陆思阳桌前站定,缓缓沉声道:“陆思阳,换位置。”
陆思阳笑容微凝,僵硬地抬起头,瞥见了一张清冷俊雅的脸,那张脸上表情冰冷,周身似乎萦绕着冰霜,让周遭的温度都降低了些。
是裴修。
陆思阳暗暗用舌头顶后槽牙,旋即嘴角重新勾起一个不甘示弱的弧度,“凭什么?”
两人胶着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似乎擦出了肉眼不可见的火花,两人都执着地不肯让步。
这让旁边的沈时月神色尴尬,犹豫着要不要打破沉默,最终还是忍不住小声开口,“那个……”
他话还没说完,裴修就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声音不含一丝温度,“就凭我能让他变得更好,而且这是李老师交代的。”
陆思阳明显被他哽住,旋即咬牙道:“我不管,如果是辅导功课的话,我成绩也不差,我又怎么不能帮沈时月进步。”
教室里的同学不由都被二人针锋相对的闹剧吸引,几十双眼睛纷纷投往陆思阳和裴修的方向,沈时月顶着众人探究性的灼热目光,尬得直向钻进地缝里。
救命,社死了。
两人胶着的对峙直到班主任老李的出现才终于被打破。
老李有些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纳闷道:“不就是换个座位吗?你们在闹什么?”
闻言,陆思阳立马不服气了,“可是老师你根本没和我商量过,也没问过我的意见,而且我数学成绩也在全班前三吧,怎么我就不能辅导沈时月学习了?”
老李被他说得微哽,一时间也无法反驳,但他毕竟答应了裴修换座位的提议,有些骑虎难下了。
半响,他眸光复杂地暼向这闹剧的关键人物,“沈时月,你怎么说,想和谁一块学习?”
这话真的是情商极低,不论沈时月说谁,都会让另一个伤心,更别说还有这么多同学看着。
沈时月尴尬又焦急地四处乱瞟,慌乱中他对上一双同样看好戏的眼睛,瞬间福至心灵,温声开口,“老师,我其实想和大牛一起坐,大牛的数学成绩也还不错的。”
此话一出,裴修和陆思阳当场僵住,同时转过头暼向沈时月。
“和牛万升同学?”老李怔愣片刻,等回过神,不确认地问道。
顶着无数道看热闹的目光,还有裴修和陆思阳震惊诧异的眼神,沈时月漂亮的脸蛋烧得通红,直直对上大牛无措茫然且朴实无华的眸光,沉沉点头,严肃认真地重复一遍,“嗯!”

26 别哭对不起
第一节是老李的数学课,突然成为风暴中心的大牛表面上正襟危坐,但等老李转过身在黑板上板书时,他就会用复杂的眸光瞪向沈时月,仿佛一种无声的控诉。
两道灼热的目光一左一右死死盯住他,大牛不用想也知道是陆思阳和裴修那两个大佬。
这段时间他两对沈时月各种献殷勤大牛都看在眼里,自然清楚这是什么修罗场,但大牛现在直呼冤枉,倒霉如他,居然成了沈时月的挡箭牌。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大牛一腔愤懑无语终于有了倾泻的出口,逮住想溜去厕所的沈时月。
他拉住沈时月的衣袖,小声控诉道:“你搞什么鬼?我快要被那两尊大佛瞪穿了。”
大牛说的是实话,别说现在下课了,那两人更是不加遮掩地死盯,就刚刚上课的时候,陆思阳和裴修那犹如实质的视线也瞄得大牛后背凉嗖嗖的。
闻言,沈时月露出个抱歉又无赖的笑,冲大牛摊摊手,笑嘻嘻的,“对不起啦牛哥,我现在只能靠你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眼睛里还闪烁着精明的眸光,虽说有些贱兮兮的,但配上那张极为漂亮的脸,实在让人生不起气来。
大牛轻咳一声,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自然地撇过头,大声道:“去去去!别跟我撒娇,我不吃这一套,你别gay我!”
“谁gay你了?”他这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搞得沈时月乐了,扒拉开大牛拽他衣袖的手,“行行好,我要去上厕所了。”
说完,他赶紧溜出教室,一早上裴修和陆思阳就对上了,搞得他都快喘不过气。
高三的校园生活充实忙碌,校运会结束后,更是难得再有空闲的时间,在这样快节奏下,那天发生的事也逐渐让沈时月难以抽出时间来回想。
久而久之,一切仿佛恢复了原样,沈时月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名再普通不过的男高中生。
但同时,他的碎片时间被陆思阳和裴修两个人充斥占据,也始终提醒着他,这短短不到一个学期的时间里,他穿书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实打实的,和他们两人先后发生关系,要对他们的感情负责也是真的。
一开始沈时月还会避着他们,他回避的刻意又生涩,很难不让人察觉。
每当这个时候,陆思阳就会变得委屈巴巴的,耷拉着眉眼跑来问沈时月是不是自己哪里惹他生气了,那模样有些笨笨傻傻的,看得沈时月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肠很快又软化下来,再思及此自己对他做过的事,也实在是不好意思再避着他了。
至于裴修,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点陆思阳的影响,每次沈时月和陆思阳说话,总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看得沈时月心虚,若是不经意对上,就能看清裴修脸上满是不甘和难过。
他变得和以前越来越不一样了,这一点连大牛都能明显感觉出来,曾经的裴修清冷孤高,沉稳自持如寒梅孤傲,总是冷着脸让人不敢靠近,现在虽然依旧冷傲,却能明显察觉出他待人接物已经不像曾经那样漫不经心了,尤其是对沈时月,更是毫不掩饰的关心,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温柔和缓。
三人之间复杂的关系明眼人都能品得出修罗场的,比如陆思阳每天会给沈时月准备早餐,去打篮球的时候,就会让沈时月帮他拿校服外套还有递水,这个时候裴修就会凑过来分散沈时月的注意力。
再比如晚自习放学回家,他俩一定会一左一右把沈时月夹在中间,尴尬又沉默地走到校门口,等目送沈时月上了车,才会互相嫌弃地分开各走各的路。
对于陆思阳和裴修这一系列争风吃醋的幼稚行为,沈时月从一开始的尴尬到现在的麻木,已经完全接受良好了。
本以为这学期校园生活会这么一直持续到结束,但有一天晚上回家,沈时月在路边看到了严风燃。
彼时他正在路边和那帮混混打架,沈时月原本以为快忘记了,但再见到的时候,却发现那一张张可憎的嘴脸早就刻在脑子里。
按理说他们应该是严风燃的狐朋狗友,但现在他们却一群人扭打在一块,严风燃那张凶痞的脸上挂了不少彩,他把那个黄毛混混骑在胯下,拳头裹挟着拳风,狠厉地往他颧骨上揍。
电光火石间,有人突然从后方狠踢了严风燃的肩膀一脚,但男人只是踉跄一下,起身摁住那人抵在肮脏的墙壁上,他手臂和额角的青筋暴起,很快把那人摁得满脸涨成猪肝色,眼睛里布满血丝。
严风燃似一头发了疯野狼,谁也制不住他,哪怕他嘴角不断往外溢出鲜血,姿态狼狈,一时间竟也怔得那群混混不敢轻易靠近。
他眼底满是暴戾,胡乱扫视一周,不经意地暼到不远处的沈时月,男人瞬间瞳仁猛颤,面上凶狠的表情骤然僵住,露出几分慌乱无措,抵住那人的力道也渐渐松懈。
严风燃沾满血迹的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少年眼里惊惧厌恶的眸光像一根刺在他心脏的针,让严风燃如鲠在喉。
他看见沈时月身边跟着的两个身材高挑修长,长相俊朗的少年,一个是裴修,另一个严风燃没
见过,但同样用与裴修如出一辙的厌恶的眼神看着他所在的方向。
严风燃瞬间颓败,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黯淡地垂下眼帘,虚浮着脚步转身离开了。
裴修无言地轻轻捏了下沈时月的手,沉默安慰,这动作让愣神的沈时月清醒过来,复杂地看向严风燃渐行渐远的背影。
少年想说些什么,犹豫了好一会儿,可能是觉得没什么意思,只沉默地低下头,继续往前走。
可下一秒,另一侧的陆思阳却闪电似的飞窜过去,一拳打在堪堪被人扶起来的黄毛身上,他这一拳极其用力,直接把黄毛打得整个身体扭曲,砰的一声撞到在墙壁上。
沈时月惊呼一声,下意识想跑过去阻止陆思阳,却被身侧的裴修扯住手腕。
“别过去。”清冷的声线在耳畔响起,沈时月抬头,看见裴修面无表情,深邃的眼眸波澜不惊。
沈时月用力甩开裴修的手,“放开我,那群人就是之前把我绑到旧器材室的混蛋!”
话音刚落,沈时月就感觉裴修松开了手,沉声说了句,“在原地等我。”
紧接着,沈时月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和陆思阳一起加入了战局。
……
沈时月惊得嘴巴微张,颇为无语。
他俩下手狠厉,再加上这群人之前已经被严风燃揍过一顿了,基本上可以说是被陆思阳和裴修单方面的殴打。
沈时月抱着裴修的书包,乖乖站在原地看,心里很是爽快,有些跃跃欲试,也想过去狠踹这些人几脚。
但那群人看上去似乎真的快不行了,尤其是那个黄毛,血糊了满脸,都看不清五官,沈时月担心再打下去闹出人命,那股报复的快感过去,看到那群人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周遭有不少同学围观,甚至还有人拿着手机在拍视频。
沈时月这才清醒过来,急忙赶过去拉架。
好在最后事情也没闹大,估计是裴家和陆家使了什么手段,反正那些视频都没有一条流出来。
就在沈时月放下心来,以为这件事彻底翻篇了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彩信。
彩信上的图片是他在旧器材室,衣衫不整的模样,照片里的沈时月脸颊潮红,泪眼朦胧,雪白微鼓的胸脯暴露在空气里,说不出的性感撩人。
看到这张照片的同时,少年脸色顷刻间惨白,唇瓣瞬间褪去了血色。
旧器材室里的记忆涌现,恍惚中沈时月想起来,似乎那天的确有人拿着手机对着他拍。
发件人是谁不言而喻。
沈时月颤抖着手指在屏幕上敲字,“你想干什么”还没发出去,那人就又发来了一条短信。
13925395***:不想让你们学校里的人看见这张照片,明天下午六点半,到你们学校高三教学楼天台来,记得要你自己一个人来,要是敢报警或者叫人,后果你应该清楚。
……
与此同时,黄毛家中。
几个街头混混聚集在一间房里,正缩在角落里抽烟。
其中一个满脸麻子的瘦弱混混轻吐烟圈,笑道:“等明天把这小婊子肏几遍,录几个小视频发给严风燃,看他以后该怎么横。”
闻言,对面翘着二郎腿着的黄毛也不屑地挑眉,他脸上的伤还没好,肌肉牵动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很是滑稽。
脸上的痛意提醒着他这两天遭受了怎样的暴打,黄毛面色阴鸷,阴测测道:“前几天给那臭婊子出头的那俩傻逼也别漏了,给他们也都发一份。”
“哈哈哈哈那肯定不能忘,一个个都跟条狗一样护主,干脆一窝端了,让他们看看那婊子被肏死的骚样!”有人笑着附议。
“不过你们说,他会乖乖过来吗?”一混混凝眸沉思,不确定地道。
“他敢不来?”黄毛缓缓吐一口烟,声音沙哑,“想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双性浪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正嬉笑时,角落里,一个小透明混混却悄悄打开手机,找到严风燃的微信,趁大家都没注意,手指飞快点击屏幕。
……
严风燃跑出来没几天,很快又被严令松的人找到,重新带回别墅里治疗囚禁。
他擅自跳楼偷跑,又弄得一身伤,被狼狈地找回来时,严令松大发雷霆,要不是被拦着,差点又把严风燃暴打一顿。
威严如严令松,实在没想到他这个儿子有天居然跟条斗败的野狗没什么两样,周身环绕的颓废丧气看得严令松眉心直跳。
让家庭医生赶来给严风燃治病后,下了死命令,不服软绝不再把人放出来,原来的窗户也被改造成有铁栏杆。
被再次关起来的严风燃彻底颓唐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被沈时月统统拉黑,少年对他的恨意可想而知,甚至连个道歉的机会也不肯给他。
每晚严风燃坐在窗前眺望天边的挽月时,心里都酝酿着暴戾急躁的愁绪,他尝试一遍遍拨打已经熟烂于心的号码,打每次都是冰冷的提
示音。
他期待的温软少年音一次也没响起过,他好像已经快记不清沈时月的音色了,曾经让他舒爽到灵魂都在颤抖的音色。
严风燃不明白,为什么天台那天沈时月明明已经答应做他的男朋友,事后也表现得也很乖巧听话,却在第二天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不承认他们的关系,身边甚至还跟了一个觊觎他的裴修。
在校门口看见沈时月和裴修一前一后,仿佛一片岁月静好时的模样,严风燃气得都快发狂了,尤其是看到沈时月回头对裴修浅笑时,嫉妒的情绪更是狂飙到阈值。
在他看来,沈时月被他睡了,第一次给了他,那就是他的人,就算有一天他们分开了,也只能是他严风燃玩腻了,容不得第三个人插足。
极度气愤下,那些肮脏的字眼不经思考就被轻易吐露出来,用来形容沈时月。
他当着情敌的面骂沈时月是贱婊子,不甚在意地描述形容两人之间隐蔽的情事。
不怪沈时月气得打他,他的确是活该,连严风燃自己都没想明白,他那天怎么能这么混蛋。
正当男人懊悔不已,痛彻心扉时,手机收到了一条微信。
发件人是上次偷偷通知他沈时月有危险的人,上次严风燃给了他联系方式,让他注意黄毛那边得动静,如果企图伤害沈时月,就让他联系自己。
思及此,严风燃额角上的青筋隐隐跳动,阴沉着脸点开微信。
吴霄:严哥,黄毛他们上次拍了沈少爷的裸照,威胁沈少爷明天下午六点半跟他们上天台,你能过来吗?
阅读吴完霄发来的微信,严风燃气得笑出声,摁在手机屏幕上的力道大得惊人。
严风燃:能。
回完消息,严风燃立马跑到门口,一边踹门一边吼,“严令松!放我出去!”
在严风燃心里,其实仍旧不愿意向这位威严的师长父亲服软,在他看来,严令松道貌岸然,乱搞外遇,逼死了自己的母亲,又把小三堂而皇之地领回家耀武扬威。
如果不是因为沈时月,他连稍稍跟这男人虚以委蛇一下都是不愿意的。
严风燃踢了很久,他心里清楚明白这样的方式根本不足以令严令松来见他,所以他只是在发泄,在攒气,他需要时间克服心理那一关,来向这个男人低头服软。
终于,等严风燃彻底力竭时,他扶着墙壁垂下头,黑沉的眸光染着屈辱的火焰,喉咙喑哑得听不出原本的音色,“严令松,我认输,我明天就去裴家登门道歉。”
这句话说完,严风燃卸下全部力气,颓唐地坐回床上,等门外的人去通知严令松,解除对他的囚禁。
他这位日理万机的师长父亲甚至都没来看他一眼,只让管家传话,明天送他去裴家道歉。
严风燃一言不发,暼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
十一点。
这个点怕是在那小三的被窝里巫山云雨。
狗男女,严风燃暗骂,一股极度的愤恨怨怼的情绪油然而生。
但这些年他早已习惯,渐渐对这对狗男女也变得不甚在意,严风燃更多担心沈时月,他这么胆小,现在肯定担惊受怕,说不定还会失眠睡不着。思及此,严风燃眸光暗了暗,从床头拿起机车钥匙。
他服软认了怂,严令松自然不管他去做什么,只要严风燃不惹大事,严令松几乎从来不去约束他。
半夜十一点,环城路上一辆黑色机车高速奔驰,似一道划破黑夜的闪电,疾驰开往郊区路段。
明明周围刮着的风是冷的,严风燃却觉得心里滚烫,直到机车停在沈家别墅门口,严风燃才骤然意识到他根本没办法见到沈时月,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被拉黑了。
离他近一点也好。
严风燃悲哀地想,在感情里卑微从不是他的作风,更别提他游戏花丛,从未心动。
但对沈时月,严风燃再也无法继续负隅顽抗,索性承认了,这每时每刻作祟的占有欲始在提醒他,他就是栽在沈时月手里了。
沈时月现在在做什么?失眠了吗,担心得睡不着?会不会真的傻到准备一个人去天台?
他的所思所问注定不会有回应。
早秋的夜晚寂静,借着月光,严风燃坐在机车上看着前方的别墅,有一扇窗亮着灯,亮了一整夜。
只是几个小时而已,对男人而言却漫长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原来喜欢会让时间变成一个可变的量度,见不到喜欢的人,哪怕一分钟也会觉得度日如年。
从第一缕金光破云而出时,黑夜开始被缓缓驱散,黄红色的朝阳显露,将柔和的阳光铺洒在整座城市表面。
天已经亮了,严风燃不由紧张起来,等着许久不见的少年出现。
该和沈时月说什么呢?该先和他道歉吗?
严风燃预想的一切,在真正看到沈时月的那一刻如烟消散。
和他想的一样,沈时月眼底泛着青黑,周身透着疲惫,一看就是失眠了一整夜,视线对上的时候,严风燃在那双
清澈的眼里看到了湿漉漉的泪花。
沈时月显然也看到了他,先是露出茫然无措的神情,但很快反应过来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撇过头加快了步子,坐到了汽车后车厢。
明明只是十几步的距离,严风燃却连迈开一步都艰难无比,直到看沈时月娇小的身影上了车,他才慌乱得大步流星跑过去,拉住了还未来得及合上的车门。
顶着少年厌恶无比的眼神,严风燃如鲠在喉,再也不敢看沈时月的眼睛,狼狈地垂下头,声音沙哑生涩,“沈时月,别去天台,我会解决好的,你不要担心。”
说完,他直起身,把车厢门合上,站在马路边低垂着头。
过了没一会儿,沈择霜也从别墅里出来,经过严风燃身边时还暼了他一眼,复杂的眸光一闪而过,越过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哥,怎么脸色这么差,昨晚没睡好。”沈择霜带上车门,瞧见沈时月糟糕的状态,拧眉发问。
“没有。”沈时月摇头,顶着一张颓丧倦惫毫无说服力的脸,冷冷道,“叔叔开车吧。”
沈择霜微哽,不放心得追问道:“真的没事吗,我看你……”
“我说了没事!”
少年语气烦躁,轻吼一声打断了沈择霜,等看到沈择霜脸上僵硬担忧的神情,无力扶额,鸵鸟似的埋下头,小声无比地哭吟一声,“不要问了,我没事……”
车厢里弥漫着低气压,被沈时月低沉的情绪感染,沈择霜识趣地闭上嘴,眸光复杂地暼向后视镜反射出来的严风燃。
沈择霜记得这个人,上次在家门口把哥哥摁着亲,也许是沈时月谈的男朋友。
沈时月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说不定就和这个人有关。
一抹危险的暗色从少年的眼底闪过,沈择霜不动声色地摩擦手指,隐下狠厉的神情,又恢复了平时纯良无害的模样。
一整天,少年的情况都很糟糕,上课走神,别人跟他说话他也不回,一副神思恍惚的模样。
但不论陆思阳和裴修如何问,沈时月始终都沉着一张脸说没事。
沈时月在想怎么处理那条威胁短信。
去天台要面临的后果可想而知,可如果不去,双性人的秘密暴露,他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恍惚间沈时月想到今天蹲在自己家门口的严风燃,他似乎等了很久,整个人看上去很狼狈,一点校霸的样子都没有了,像只臭狗。
严风燃的突然出现是沈时月没想到的,他会主动提出解决事情也是,理智告诉沈时月,严风燃是这一切不幸的始作俑者,他上赶着去天台,沈时月不该管也不用管。
是严风燃自己提出要解决的不是吗?
可少年不久前才亲眼见到严风燃和那帮人打起来了,他们似乎反目成仇了,如果,只是说如果,他们真的闹翻了,严风燃打得过那帮人吗?要是打不过,那短信又该怎么办?
这一连串的问题始终困扰着沈时月,等到六点二十分,下午的全部课程结束,下课铃响起,同学们都冲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差不多等人走完,沈时月才缓缓起身。
我只是担心严风燃解决不了,照片被爆出去罢了。沈时月心里如是道。
他拦住企图跟着他的陆思阳和裴修,借口说自己肚子不舒服,要去厕所,让裴修去校医室给他买药,随后又让陆思阳跑去班主任办公室给自己请假。
等把人都支开,沈时月暗暗握紧拳头,咬着牙,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一阶一阶踏上台阶。
二楼、三楼、四楼、五楼……
只需要再上最后一层,他也许会彻底堕入地狱,昏黑的楼道里,沈时月深吸一口气,在手机上提前按下110,捏紧手机,缓缓往前走。
天台上有扇门,被合上了,但打斗嘶吼声透过门仍旧听得一清二楚。
恍惚间他听到男人沉闷的痛哼声,重重落在耳畔,是严风燃。
沈时月被吓得僵住脚步,颤抖着指尖摁下绿色的拨通键,耳边是严风燃的痛吟声,少年甚至听不清自己说的话。
“警察吗,我是a市一中的学生,现在高三教学楼天台,正发生一起群殴暴力事件,要出人命了。”
奇怪的是,少年明明连声音都在颤抖,语气却出奇的冷静,几乎是没有中断一口气说完,随即立马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揣回口袋里,沈时月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透出裁纸刀,藏在校服衣袖里。
咯吱——
少年推开了紧闭的门,身影挺直,迈向最后一阶。
视线里一大片突兀的亮光蓦然涌出,有些刺眼,仅仅几步远的位置,沈时月看到严风燃捂着小腹半跪在地上。
他白色的衬衫下摆被湿漉漉的温热鲜血染得暗红,指尖也在汩汩不停流出红色的血。
沈时月见过严风燃不少狼狈的样子,从来没有一刻是这样,完全压倒性的,被人单方面虐打。
黄毛混混手上的匕首仍在滴血,他脸上挂着报复成功的嗜血笑容,触目惊心。
少年瞳孔猛缩,呼吸一滞。
众人很快注意到门边的动静,几双眼睛纷纷投向他。
其中一个混混率先回过神,贱笑道:“你还真敢来?”
几乎是同时,沈时月耳边绽开撕心裂肺的喊叫,严风燃正捂着肚子挣扎着站起身,脸色苍白如纸,面目狰狞,“沈时月!跑啊!!!”
震耳欲聋的嘶吼声终于唤醒怔愣惊惧的少年,沈时月虚浮着脚步后退一步,咽了口口水,鼓足勇气冷声道:“我已经报警了,你们最好停下!”
话音刚落,天台诡异地安静几秒。
“哈哈哈哈哈哈!!!”爆笑声响彻人群,那群混混明显都不相信。
人群中有道声音响起,他说:“愣着干嘛,抓过来肏给严哥看啊!”
那群混混肮脏淫邪字眼一句接着一句,一只手甫一触碰到少年的手腕,沈时月立马狠挥手中的小刀,在空中溅射一道血迹。
“嘶啊——”那混混疼得咬牙切齿,嘴里嘟囔骂了一句,扑上来抢沈时月手中的刀。
几个人摁住沈时月,少年的力气微弱,很快就要坚持不住,握住刀的力道即将彻底松懈。
绝望之际,浑身是血的严风燃颠颠撞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力撞开跟沈时月抢刀的那人,用尽剩余的全部力气揽住沈时月的肩膀,把人抢过来抱在怀里。
他被捅了几个窟窿的小腹失去手掌的按压流出更多的血,沈时月惊得赶紧伸手去堵他的伤处。
严风燃抱着他,把他牢牢锁在怀里和墙壁之间。
尖刀刺入血肉的声音伴随着男人沉闷低哑的嘶吼痛吟,沈时月圆眼瞪得极大,两行滚烫的泪珠滑落,很快糊满了整张脸,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他甚至看不清严风燃的脸。
严风燃整个人瘫软在沈时月身上,嘴角的血迹染红了少年雪白的脖颈。
混混的怒骂晒笑声似乎纷纷消失了,沈时月感觉严风燃压在自己身上的体温逐渐冰冷,从未有过的心慌感弥漫。
颈窝处趴着的男人声音虚弱,断断续续的,沈时月努力凝神听了好几遍,才终于听清。
他说:“别哭……对不起……”
沈时月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哽咽道:“严风燃!严风燃你别闭眼!警察马上来了!”
这刀下去,那群混混才隐约意识到真的要闹出人命了,正踌躇着手忙脚乱,不知道要如何处理时,警笛声响起了。
天台门跑出几个身穿黑色警服的警察,举着枪,沉声喝道:“不许动!”

27 沈氏不需要一个不男不女的继承人
混乱中,沈时月大声哭喊着,警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背着严风燃迅速下楼。
那群混混已经被控制住了,沈时月根本顾不得,抽噎着跟在警察身后。
严风燃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小腹汩汩涌出的血迹滴在楼道里,看上去触目惊心。
这样恶劣的暴力事件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教学楼下停着警车和救护车,在警戒线外,一堆学生拥挤着纷纷往楼梯口看热闹。
温热的眼泪模糊了视线,极度的惊吓使得少年浑身都在细密的颤抖,沈时月踉跄了好几下,险些摔倒,幸亏有警察扶着,才避免头破血流。
他的视线始终跟随前方狼狈虚弱的背影,等严风燃被抬到担架上,一群医生护士簇拥着把他抬到救护车上,沈时月跟着爬上车。
警察在前方驱散围观人群,救护车以极快的速度驶向医院,车上的医生给严风燃处理包扎伤口。
沈时月在旁边抹泪,一瞬不瞬盯着昏厥过去的严风燃,他被捅了三刀,医生脱他衣服给他包扎时,小腹上的血窟窿骇人,温热的血液很快染红了担架。
哪怕已然失去意识,男人的眉心仍旧紧蹙,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也许是包扎的时候扯痛了伤口,严风燃剑眉微弱地跳动几下,毫无血色的嘴唇翕然,像是在梦呓。
等医生处理好,沈时月急忙俯下身,但又小心翼翼地避免触碰到他,把耳朵贴过去。
他发出的微弱气声很小,少年却能轻易辨识,他是在不停重复说对不起。
沈时月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揪紧,鼻头酸涩得厉害,大滴大滴的泪珠滴落在男人的肩窝锁骨处,少年鼻音浓重,带着哭腔,“不算,你现在说的不算……严风燃,醒过来再重新和我说一遍好不好……”
但意识昏沉的严风燃根本听不进去,始终呓语对不起三个字。
少年崩溃得失态,一旁的医护人员面面相觑,把人拉回来坐好,轻声细语的安慰沈时月。
最后人送去了急救室,沈时月才终于止住了眼泪,护士看他精神状态极差,脸色苍白,提出给他做个全身检查。
但沈时月拒绝了,倔得跟头牛似的,固执地坐在急救室门口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等待的过程中裴修和陆思阳的电话一通接一通,都全部被沈时月给挂掉了。
他现在没有任何的精力去解释面对其他人,严风燃会死这个可能性快要把他逼疯。
一个鲜活的,狂傲不羁的生命,亲眼在他面前差点消逝,给少年的震撼极大,再等出急救结果之前,沈时月再也无法分神思考其他事。
最后他索性把手机关机,少年蜷缩在长椅角落,红肿的眼睛死死盯着抢救室外写着“抢救中”希望的灯。
恍惚间他又回到了不久前,严风燃把他牢牢抱在怀里,被那群混蛋捅穿后背,这个画面在沈时月的脑海里循环播放,匕首刺进血肉的声音愈发密集。
好吵!
沈时月痛苦的捂住耳朵,眼泪再次悄无声息滑落,企图摆脱这可怕的梦魇,但都是徒劳,无论他怎么用力捂耳朵,那骇人的声音始终不停,折磨着少年脆弱的神经。
直到抢救室的灯灭了。
脑中响个不停的魔音骤然停歇,周围突然变得安静无比,沈时月听见自己的心跳,快得不正常。
少年面上浮现紧张神色,扶着座椅扶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抢救室的门紧接着打开了,躺在床上的男人被推了出来,沈时月挪动脚步过去看,却是眼前发黑,猛地一个趔趄,好在他下意识扶住墙壁,才没摔倒。
医生见状朝他走过来,先给他一记定心丸,沉声道:“放心,病人没有生命危险,等醒过来以后再输几天液,在医院住院静养一段时间,等伤口恢复得差不得就没什么大事了。”
闻言,沈时月心口悬着的大石头才算是彻底放下,两片苍白的唇瓣无力开合,似乎想说点什么,紧绷了几个小时的神经,使得沈时月在这一刻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视野天旋地转,他沉沉地昏了过去。
……
沈时月惊吓过度,又保持高度紧张的状态太久,医生给他输了液,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少年迷迷糊糊睁眼,由于哭得太久,眼睛不禁又涩又痛,放空的意识缓缓集中,他摁了摁病床头的呼叫铃,想问护士严风燃现在的情况。
他挣扎起身的幅度大,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摔倒了地板上,沈时月凝眸去看,才发现是一个便当盒,上面贴着橘猫贴纸,是陆思阳常带的便当盒。
陆思阳来过了?
正当沈时月恍惚之际,病床被人推开,高大俊朗的少年走了进来,眼底一片青黑,一看就是整夜没睡。
见沈时月醒了,陆思阳微皱的眉心才缓缓放松,坐到床头的椅子上,拾起地上的便当盒,放回了柜子上。
“好点了吗?还难不难受?”陆思阳伸手抚摸着少年的脸,轻声问。
沈时月抿了抿唇,微微摇头。
陆思阳旋即又追问道:“那饿不饿?”
这次沈时月没有答他,门外又传来动静,是护士进来了。
一见到护士,沈时月情绪立马变得激动,哑声问:“护士,昨天和我一起松开的病人醒了吗?他在哪个病房?”
护士姐姐给他拆吊瓶,闻言皱眉沉思了一小会儿,“在楼下的重症病房,听医生说他生命体征恢复得不错,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一周左右能转到普通病房。”
重症病房?那岂不是都不能去看一眼?
沈时月心头一紧,等护士走了以后,沉默着低下头沉思。
一旁的陆思阳踌躇片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沈时月,他昨天回教室找不着人,没多久就听到了警笛声,再接着就是看到被警察搀扶着从楼道里出来的沈时月。
少年漂亮的脸蛋糊满泪水,远远看上去,好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他旁边是一个被警察背着的看不清模样的学生,浑身都是血。
等陆思阳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上了救护车,后来他听同学说了这件事,但众说纷纭,谁也不知道其中的乾坤。
陆思阳既生气又后怕,不明白怎么十几分钟的功夫,沈时月就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正纠结用什么措辞问沈时月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裴修就推门进来了。
他和陆思阳一样,在医院里守了沈时月一夜,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内幕,黑沉着脸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但不论陆思阳如何问,裴修始终闭口不谈。
见沈时月醒了,裴修凝重的神情缓缓松懈下来,如释重负地轻叹一口气,视线甫一和沈时月接触,少年就立马错开视线,缓缓埋下头。
他这幅心虚的反应让裴修不由得生气。
男人面色冷然,一字一句道:“沈时月,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
见少年的头越来越低,裴修咬牙问,“刻意把我们支开去天台?你胆子好大啊。”
“……”
少年依旧保持沉默,头越埋越低,裴修嘴角勾起苦涩的弧度,清冷的声线微微发颤,“沈时月,我很怕……”
男人的喟叹微不可查,使得沈时月感到羞愧,他当时只是不想把裴修和陆思阳卷进来,也怕万一解决不好,那群人真的会把他的照片曝光。
可现在看到裴修的表情,他却不知道如何解释了,哆嗦着唇瓣,涩然道:“那群人威胁我,如果不去天台,就把我的照片曝光,严风燃不知道怎么知道的,他让我别去,他自己解决。”
至于是什么照片,到了这个地步,三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了。
“我决定报警了。”少年继续说着,下意识捏紧枕头,解释道,“对不起……我真的……”
未尽的话哽咽在喉咙里,泪珠不受控制地外溢,他抬手狠狠抹泪,却无论如何也抹不干净。
其他质问苛责的话也没必要说,沈时月一哭,裴修和陆思阳都变得手足无措,僵硬得怔在原地。
一直等少年发泄完,止住了眼泪,裴修才缓缓道:“照片的事你不用管,不会流出去的。”
他的话沉稳有力,不自觉令人信服,“我保证。”
沈时月的病情让平日里不对付的两人难得的和谐了一下午,等办好出院手续,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临走前沈时月留了严风燃病房主治医生的微信,请求他等严风燃转到普通病房的时候能通知一声。
令人奇怪的是,直到沈时月出院,他的父母居然都没来看过他一眼。
这点还是被路思阳不经意提起,沈时月才注意到不对劲,作为一个炮灰,原文里关于沈时月和沈父沈母的亲情并未多加赘述,但就沈时月穿书以来真切感受到的,只能说这亲情实在淡得凉薄。
也许是因为沈时月双性人的身份。
沈时月恍然想起,他因为被雨淋湿,穿着陆思阳校服外套回家的那一晚,沈母看到他的时候表情明显一滞,催促着让他上楼。
可这怎么也不至于说亲儿子病了看都不看一眼吧?
这怪异的现象让三人沉思,直到裴修接了个电话,才有了解释。
挂断电话,裴修缓缓开口道:“有人先我一步,把照片的事情解决了,应该是你的父母。”
沈时月了然,对于这份淡薄的亲情并未过多在意,更别提他本来就是穿书者。
三个人去餐厅吃了顿饭,沈时月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这阵子温卿来给沈父看诊的次数渐多,好几次他回家都能撞见。
今天也不例外,儒雅斯文的医生坐在沙发上,被金丝框眼睛遮住的丹凤眼更显禁欲,看人的时候眼神里总是带着礼貌疏离的意味。
往常沈时月回家撞见温卿也在,一般只需要打个招呼就上楼了,但今天沈父却叫住了他。
中年男人模样严肃,对一旁的温卿下逐客令,“温医生,今天就到这里,你先回去吧。”
等人离开,沈父面色凝重,用带
着凶意的眼神瞪视沈时月,声音低沉,“我和你妈妈很久之前就警告过你,绝对不能暴露你那肮脏的秘密,你以前不是一向做得很好?”
男人低沉的嗓音隐约带着怒意,也不管沈时月瞬间煞白的脸色,警告道:“沈氏不需要一个不男不女的继承人,你最好牢牢守住秘密,不要再有下次。”
……
沈时月重新躺回熟悉的大床上时,一股恶寒从脚底开始蔓延全身,使得沈时月不禁打了个冷颤。
明明是原文里从未提到过的剧情,穿书沈时月也并未拥有任何除剧情以外的来自原主的记忆。
所以少年原本以为,他的父母是接受沈时月身体的秘密的,他从未想过会因此遭受父母的冷眼,却因此更加坚定放弃沈家继承人的想法。
别提他不喜欢管理公司,沈择霜又在一旁虎视眈眈,就算沈择霜不和他抢,沈时月也不甘心一辈子做个傀儡。

28 再捅我一刀你会不会解气些
离严风燃出事过了一周,沈时月接到了来自严风燃主治医生的电话,告诉他病人的伤情恢复得很好,已经转入普通病房,可以前往医院探望。
当天下午放学,沈时月就请了个假,买了些水果去医院探望严风燃。
到了现在,沈时月反而不知道怎么面对清醒过来的严风燃。
普通病房前,少年深吸一口气,推门。
再看到严风燃那张熟悉的脸时,沈时月恍惚了一瞬,男人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只是唇色依然浅淡,没什么血色。
刚进门,就不可避免地和严风燃对上了眼,男人眼神深邃,眸光闪烁,接着似乎愣住了,直勾勾地盯着沈时月看,喉结滚动几下,苍白的唇瓣无措地翕然,似乎想说什么。
但沈时月仅仅和他对视一秒,就仓促地错开眼,浓密的羽睫掩住慌乱的眸光,少年随便找了根椅子做到严风燃床边,捏着塑料袋的指尖因为太用力,边缘泛白。
见沈时月埋着头不说话,严风燃期翼的目光暗了些许,脸上的表情掩不住失落。
“你——”
“你——”
两道不同的声线落下,竟是默契地同时开了口,严风燃微愣,见沈时月一副挣扎踌躇的模样,抿了抿唇,干涩的男声响起,“你先说。”
话音刚落,他就见少年睫毛细密地颤动,把装苹果的塑料袋放到旁边的柜子上。
沈时月粉嫩的唇瓣嗫喏,属于少年清澈温软的声音缓缓落在耳畔,“你恢复得怎么样?”
“嗯。”严风燃点头,灼热的眸光从始至终黏在沈时月身上,沉声道,“恢复得很好。”
“……”
房间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严风燃垂在床单上的手不自觉抓紧,看向少年的眸光深邃黑沉,声音涩然道:“你之前……为什么要来天台?”
少年仍旧一言不发,但漂亮的脸蛋上浮现明显慌乱的神情,等实在承受不住严风燃滚烫的视线,猛地一下窜起身,从塑料袋里抓出个苹果,逃似地起身,语速快得不正常,“我、我去给你洗个苹果?”
“沈时月。”少年还没来得及走两步,就被严风燃叫住,身后传来男人的叹息声,“还生气吗?”
沈时月浑身僵硬,转过身道:“生什么气?”
纯白的病床上,病弱的男人眸色暗沉,下颌线绷得极紧。
“之前和裴修说的,我错了……”严风燃轻声道。
说完,他心里不禁小心紧张起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少年漂亮的脸,不想错过任何细微的表情。
他看到沈时月清澈的瞳仁震颤,粉唇不自觉抿紧,正准备说什么。
临到阵前,严风燃却忍不住退缩了,太害怕再次亲耳听到沈时月语气里的厌恶,急着打断少年,语气却愈发小心翼翼,“如果还气,再捅我一刀你会不会解气些?”
闻言,沈时月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怔愣几秒,随后气得笑出声,声音都大了好几个分贝,“严风燃!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对不起,我——”看到沈时月突然急眼,被吼得愣神的严风燃刚回过神,就急着解释,但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少年用冷然严肃的语气道:“那你后悔过吗?强迫我之后,有哪怕后悔过一点点吗?”
后悔?
严风燃被他问住了,答案是否定的,但他不敢说,说出来沈时月肯定会更生气。
对于强迫沈时月和他发生关系,严风燃从来没有后过悔,他甚至庆幸成了沈时月第一个男人,与少年灵肉合一的快感刻骨铭心,怎么可能会后悔?
他唯一后悔的,就是口无遮拦地凌辱沈时月,让他们之间的嫌隙愈演愈烈,他不肯低头,反而让沈时月记恨他。
见严风燃沉默,对于他的答案,沈时月心下了然,嘴角勾出嘲讽的弧度,冷然道:“我去给你洗苹果。”
说完,他再次转身,往洗漱间走,少年的背影单薄但坚定,严风燃颓败地垂下头,绝望地扯着头发,从胸腔里发出沉闷的粗喘声。
又搞砸了,每一次都是,都会惹沈时月生气。
之后沈时月给他洗好苹果,就沉着脸说要走人了。
少年面无表情,圆润的杏眸毫无温度,轻扫一眼严风燃。
严风燃被这样冰冷的眼神看得直发慌,好不容易能和沈时月说上话,他怎么甘心再次不欢而散,电光火石之间,脑子里骤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藏在被窝里的一只手狠狠摁压腹部的伤口。
紧接着男人就露出一副隐忍痛苦的表情,冷嘶一声,平日里狂傲不羁的气场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副弱不禁风的作态。
“别走,肚子好疼,伤口好像裂开了。”严风燃虚弱又委屈道,破天荒地用祈求的眼神望向少年。
他瞬间苍白的脸色不似作伪,想到严风燃为什么受伤,沈时月冷硬的心肠不自觉软化,妥协地轻嗯一声,随即跑去给他叫医生。
严风燃半靠在床头,目不转睛地看沈
时月替他忙前忙后,心里不禁温热一片,暗戳戳的开心得意。
连小腹伤口撕裂的疼痛都忽略不计,浸泡在一时的甜蜜心境中。
要是能一直伤着就好了。
享受着沈时月温柔体贴的照顾,严风燃陡自想道。

29 性冷淡医生偷窥小美人换衣服意外勃起打飞机
沈时月属实没想到,缝好的伤口居然还能裂开,医生说是应该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了,又重新给严风燃处理包扎。
沈时月就在一旁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处让少年拧紧精致的眉眼,时不时紧抿唇瓣。
处理好伤口,医生又交待少年让病人静养,不要再胡乱挪动,或者情绪起伏过大影响伤情恢复,沈时月听得仔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可能是受伤的病人都情绪都有些脆弱,就连严风燃这样的凶痞校霸也不例外,哀求着让沈时月多陪陪他,多看看他。
沈时月从来没见过严风燃这么卑微的模样,说话的调调还隐约有点矫情又绿茶,但考虑到他是为了自己才被捅,沈时月都暗暗忍下来了。
好不容易哄人睡着,沈时月长吁一口气,刚出病房,就见迎面走来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面目威严,眉眼与严风燃七分相似。
应该是严风燃父亲,沈时月猜想,一时间有点尴尬,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看到他从严风燃房里出来。
好在对方只是扫了他一眼,很快别过视线,与沈时月擦肩而过。
……
之后的二十几天,沈时月都请了晚自习去照顾严风燃,在严风燃的装可怜攻势下,沈时月还把他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一开始倒也真的是很寻常的照顾,就扶严风燃起身,替他买饭什么的。
可每次严风燃都说没力气吃饭,非要沈时月喂他,给人整无语了,刚想拒绝,严风燃的脸色就刷一下变得惨白,痛哼着说又扯到伤口了,吓得沈时月赶紧叫医生。
后来沈时月逐渐麻木,尝试着自我开解,生了病的人难免矫情些,反正只是喂他吃饭,又不会掉块肉。
话是这么说,但每当男人窃喜依恋的眸光黏在他身上时,沈时月还是无法做到视而不见,红着脸吼他,让他专心吃饭。
按理说一开始严风燃恢复得很好,三周左右应该就能出院了对,现在却愣生生拖了一个月,最后还是医生再三强调病人没什么大碍可以出院了,俊朗的男人才耷拉着眼,不舍又哀愁地看着少年兴高采烈地去帮他办理出院手续。
终于等到严风燃养好伤这一天,沈时月实在是开心雀跃,有种终于解放了得恍惚感。
有一说一,沈时月一开始去照顾严风燃,的确是抱着担忧自责的情绪,但他属实没想到受伤的严风燃能这么作……
吃饭要喂,吃苹果要削,就连睡觉也要沈时月讲故事哄,但凡沈时月表现得有一点不乐意,他就开始捂着肚子喊疼,吃准了沈时月拿他没办法,最后他甚至还耍起流氓,让沈时月给他扶鸟上厕所,给人气得摔门就走,他又电话轰炸一顿道歉诱哄,等把人哄回来才终于收敛了点。
这一个月严风燃的作妖事件历历在目,现在送走这大爷,再也不用“悉心”照顾他,沈时月怎么可能不开心,恨不得点一首《好日子》庆祝一番。
折腾完回到家,沈时月累得要死,陆思阳又打电话说马上来来接他去看月亮,给他传了这小胖橘的照片,照片里猫咪憨态可掬,看得沈时月心痒痒。
身上的衣服染上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沈时月从衣柜里挑出一套衣服,准备一会儿换上。
……
玄关处响起门铃声,陈姨有些疑惑,先生太太不久前才打电话通知说今天出差不回来了,两位少爷也已经到了家,会是谁摁门铃?
她踱步过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身材修长,外貌儒雅英俊的青年,穿着一身白大褂,是温医生,他这段时间来得勤快,陈姨也认得人了,但今天先生不在,温医生怎么突然过来了?
陈姨面露疑惑,轻声解释道:“温医生,先生今天出差了。”
闻言,温卿礼貌微笑道:“我是过来找择霜少爷的,他似乎有点不舒服,叫我过来看看。”
“哦……”陈姨尴尬点点头,后退一步让人进来,补充道,“小少爷的房间在二楼左边最后一间,您过去吧。”
温卿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步子不急不缓地上了楼。
二楼第一间房门没关紧,露出不小的缝隙,温卿的视线不经意往里一瞥,一片瓷白的肉色映入眼帘,青年恍惚一瞬,下意识停住脚步,狭长的丹凤眼一瞬不瞬往房间里看。
房内的少年似乎没意识到门没关紧,正在脱衣服,很快雪白赤裸的酮体就暴露在空气中。
少年平坦的腰肢极为纤瘦,肌肤雪白得晃眼,尤其是那对如刚发育的少女一般微微鼓起,却并不过分丰满的胸,莫名给这圣洁的娇躯增添了旖旎情色。
门外的青年怔愣在原地,嘴角的弧度僵硬,看到这么淫靡的春景,英俊斯文的脸上并未有过多的表情,但仔细看,却发现他的喉结滚动,平日里疏离礼貌的眼眸露出不易察觉的痴迷神色。
下腹窜起了一阵邪火,青年像是彻底被钉在十字架上,纹丝不动。
迷糊的少年仍旧没有察觉自己的秘密已经暴露在别人眼中,又开始脱裤子,两条修长白皙的腿笔直,大腿富有肉感,看上
去很是柔软。
温卿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沉沉的眸光始终追逐着雪白的身影,直到少年穿戴整齐,最后一片肉色也消弭殆尽,他才意犹未尽地别开头,情不自禁从喉咙里溢出一丝隐蔽的长吁叹息,染上浓浓狂热意味。
“叮——”
口袋里的手机骤然响起,青年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框眼睛,眸光微暗。
显然换好衣服的少年也听到了这声微信提示音,茫然地扭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俊朗青年,他正低头看手机。
意识到门没关紧,沈时月面色僵硬一瞬,轻挪着步子到走廊外,在温卿面前站定,强装镇定道:“温医生,你怎么在这儿?”
青年不动声色地扯了下白大褂下摆,堪堪遮住下身的肿大,表面却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温卿毫不心虚地对上沈时月的眼睛,如小提琴般低醇优雅的男音响起,“择霜少爷身体不适,叫我来看看。”
沈时月微微颔首,对他的谎言心知肚明,怕不是这两人密谋着干什么坏事才对。
他才懒得管这些,只担心是不是被他瞧见了什么,犹豫片刻,红着脸支支吾吾问:“那你刚刚没看到什么吧?”
话音一落,他就瞧见青年露出困惑的神情,随即不解反问:“我应该看见什么吗?”
见状,沈时月松了口气,否认道:“没有,呃……我有事先走了,您去看小霜吧。”
等沈时月走了,温卿才垂下头,下腹涨硬肿痛,直到现在都还没消下去。
青年下体肿起的帐篷实在吸睛,他自己也没有要继续遮掩的意思,以至于沈择霜看到他的第一眼,就颇为无语地嘲弄道:“温医生真是瘾大,也不解决好生理需求再过来。”
在温卿面前,纯良少年的伪装不再,沈择霜表情冷冽,琥珀色的眸子不含一丝温度,彻底卸去单纯善良的沈家养子形象。
温卿被他这么直接地戳穿也不觉得尴尬,找了张椅子坐下,不慌不忙地翘起二郎腿,薄唇翕动,语气低醇沙哑,“看到了一些很香艳的画面,抱歉。”
不欲无他深究这种问题,沈择霜把人叫来是商量正事的,懒得跟他绕弯子,直击正题道:“公司最近怎么样?”
温卿扶了下眼睛,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带着笑意,“很好,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月后就能收购沈氏。”
“你可别太自信了。”闻言,沈择霜打击道,“沈氏没你想的这么容易破产,城郊那个项目怎么样,竞标拿下了没?”
“那是自然,毕竟你给了我沈氏这边能出的底价,我心里有数。”温卿脸上仍旧保持着不冷不热的笑意,像只虚伪的老狐狸,“这些话怎么不直接微信问我?”
“那老家伙起疑心了,最近找人监控了我的微信还有通话记录。”沈择霜眸光暗沉,语气阴鸷,“再等等吧,等沈氏资金链断裂,再出手收购。”
沈氏只要保持现在的状态,被吞并是迟早的事,温卿一点也不关心这个,话锋一转道:“之前你提出要绑架沈时月威胁那两个老家伙的事,准备什么时候实施?”
要放在以前,都不用温卿刻意提醒,他会毫不犹豫展开蓄谋已久的报复计划,但那天之后,沈择霜开始对沈时月心软,甚至下意识里把他剔除了报复名单。
不是沈时月的错,他不停强化这个认知。
少年怔愣一瞬,随即否决,“别动他,这件事和他没关系。”
温卿轻易看出他如今沈时月态度的转变,轻笑着戏谑,“不报仇了?让沈亦清也尝尝亲儿子被绑架的感觉。”
沈择霜脸色极差,警告似的斜睨一眼青年,“我说了,和他没关系。”
果然还是年轻,这个年纪的人怎么能轻易经受住美色的诱惑。
温卿大抵能猜到沈择霜护着那少年的原因,却也难以否认,他的肉体也被少年轻易俘获。
想起不久前看到的旖旎风光,青年好不容易软下去的阴茎又充血肿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狂热。
……
a市中心路段某公寓的浴室里,斯文儒雅的男人兴奋得压抑不住喉管里溢出的低吼,手里动作下流情色,抚慰着粗大滚烫的狰狞肉柱,狭长的丹凤眼爽得微微眯起,泄出狂热之情。
青年赤裸着全身在喷头下一边淋浴一边自慰,他皮肤冷白,却并不瘦弱,也不过分健壮,手臂和小腹上覆盖一层薄肌,线条流畅自然。
对比他相当具有美感的身体,男人胯下那根冲天巨炮就显得格外骇人可怖,柱身挺立粗硕,颜色青黑,几根跳动的青筋覆盖,龟头似鸡蛋大小,充血发红,马眼溢出清亮的腺液,两颗沉甸甸的紫黑囊袋坠在硬挺狰狞的肉柱下方,随着男人撸动鸡巴的动作晃荡。
温卿摘下了金丝框眼镜,狭长微眯的丹凤眼满是情欲和痴狂,手上的动作愈发快。
终于遇到了。
能让他勃起的人。
男人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幻想今天看见的香艳淫糜的双性人裸体,粗长
的阴茎高高翘起,模拟着性交的动作撸动阳具,喉咙泄出一声声低沉的粗喘。
少年丰润白皙的大腿魅惑迷人,吸引人探索腿心的神秘娇穴。
思绪蔓延,温卿遗憾地轻蹙眉峰,但很快舒展开来。
男人眸光痴狂,薄唇轻启,沙哑性感的男音在淋浴声中几乎听不见,“沈时月,明天见。”

30 禁欲医生催眠小美人压在身下狠狠肏弄
连续两天去陆思阳家撸猫,还有打游戏,沈时月逐渐乐不思蜀起来,要不是陆思阳准时提醒他要写作业,他估计每晚都要熬到凌晨。
严风燃自从出院后就消失了两天,没给沈时月发消息,也没来学校。
反常是反常,但是沈时月被游戏和小猫迷住了眼,根本顾不得他的处境。
唯一避无可避的是裴修,每天晚自习放学后准时十点给少年打视频,称是要视频辅导沈时月写作业,他倒是每天都很认真的辅导,但每次写完作业都会跟沈时月来一记直球。
沈时月不明白,明明一个清冷内敛的校草学神,怎么会变成每天把我想你了,你想不想我挂在嘴边的直球男。
就因为每天打视频这事儿,他还被裴修逮住连续两天在陆思阳家里玩乐,不管沈时月如何解释他真的有好好写作业,裴修都是沉着脸,让他高考之前不许再去陆思阳家里。
陆思阳当时就在沈时月旁边写作业,听到裴修要求的时候气得水性笔都扔到一边,抢过沈时月的手机就开始和裴修吵。
陆思阳气笑道:“裴修你没事吧?你谁啊?轮得到你来管沈时月来不来我家。”
见屏幕里陡然出现的陆思阳,裴修面色更阴沉几分,冷然道:“不然你让他去你家干什么?跟你一起堕落搞得最后大学也考不上?”
闻言,陆思阳额角上的青筋狂跳,“我他妈成绩排全班第五,你能不能搞清楚,我只会让他变得更好,轮不到你来指点。”
“哦?”裴修冷笑一声,不急不缓道,“照你这个说法,我全校第一,是不是可以每天让沈时月来我家,我不比你强?”
“你嘚瑟什么?这学期以后你这第一坐不坐得稳还不一定。”陆思阳不甘示弱,恶狠狠道。
裴修笑笑,语气带着浓浓的不屑,“你这次周测排名超过我再说。”
身为学渣的沈时月在旁边默默听着,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跟个鹌鹑一样不敢吭声。
等挂断了电话,看着书桌前握着手机生闷气的陆思阳,沈时月觉得幼稚又好笑,像是个争风吃醋的小屁孩,虽然这么描述也确实没错。
他甚至还咬咬牙,向少年沉声保证,“时月,我肯定不会害你考不上大学的,你别听裴修的,别不来找我了好不好?”
看着那张俊脸上紧张的表情,沈时月拼命压住上扬的嘴角,但终究还是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月亮这么可爱,游戏这么好玩,我怎么可能不来找你哈哈哈哈哈。”
沈时月漂亮精致的小脸笑靥如花,清澈的杏眸弯弯,盛着潋滟的水光,小巧的鼻头微微发红,笑的时候两瓣湿润温软的红唇张开,露出洁白的贝齿。
美人笑起来的样子着实好看,陆思阳呆呆看了好久,星眸亮晶晶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红着俊脸支支吾吾道:“那、那你就只是因为月亮和游戏才找我玩的吗?”
他喉结猛然滚动,大着胆子凑近亲了下少年微张的粉嫩唇瓣。
沈时月的笑声骤然停住了,白皙的脸颊上蔓延上一层羞涩的酡红,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他。
明明是陆思阳搞的突然袭击,他自己却反而被吓得更严重,往后仰身,飘忽着眼睛就是不敢看沈时月。
陆思阳揪着衣角,强装镇定,明显比刚才更沙哑低沉的男音却出卖了他的紧张,“你之前说试着喜欢我,现在呢?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对上沈时月仍旧懵逼茫然的视线。
沐浴在男人小心期翼的目光里,沈时月好像被什么东西猛然灼烫到,慌乱地垂下头,心跳不由得加快,整个人像一只煮熟了的虾,裸露在外的雪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一层薄粉。
少年抿了抿唇瓣,妥协似的点点头,声音软糯,“就一点点……”
……
晚上十一点半,陆思阳准时把沈时月送到了家门口,和平常不一样的是,以前规规矩矩的少年这次却格外粘人,拉着人在车里啄吻了好几下,才依依不舍地放人离开。
陆家的车刚开走没两步,又突然停下,沈时月面露疑惑,见车门被推开,身高腿长的俊朗男人大步流星地朝他走过来,伸出胳膊把他揽进怀里,男人俯下身,把毛绒绒的脑袋埋进少年雪白的肩窝,迷恋似的蹭了蹭。
沈时月瞪圆了眼睛,手无措地下垂,现在的陆思阳就像一只缠人的大狗狗,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的温热体温仿佛要把少年融化。
抱了好久,陆思阳才闷声道:“月月,我能这么叫你吗?”
他自说自话,也不等沈时月开口,继续道:“月月,我好高兴。”
也许是今晚的风太温柔,又或许是今天的陆思阳格外粘人,沈时月整个人都变得晕乎乎的,仍由男人搂着他说了好久的情话,直到他感觉肩窝被咯得发酸,才伸手轻轻推开了陆思阳。
少年红着脸,不敢去看陆思阳,细弱蚊声道:“太晚了,你快回家。”
“好,明天见。”陆思阳语气里的笑意遮
掩不住,又揉了揉少年柔软的黑发,才终于上车离开。
沈时月抬手捂住脸,脸颊上滚烫的温度传到掌心,他现在门口缓了好久,直到紊乱的心跳渐渐恢复正常。
“嘟嘟——”
身后传来车喇叭摁响的声音,一阵强光射过来。
难道是陆思阳还有什么事?
沈时月缓缓转身,刺眼的强光照得他眯起了眼,是一辆陌生的黑色越野车。
沈时月还没从那阵强光中反应过来,车门就突然推开,一个身着黑衣带着口罩的健壮男人从车上下来,敏捷地一把拽住沈时月,用粗粝的手掌捂住少年的嘴。
意识到不对的沈时月奋力挣扎,但下一秒,一根尖锐的针管扎进了他的脖颈,冰凉的液体被注入血管中,少年迅速瘫软下来,无力地靠在男人胸前,仍由他给自己带上眼罩,拖上了那辆越野车后车厢。
车子发动引擎,很快驶离了沈家别墅。
视觉暂时迷失,浓浓的不安感蔓上心头,突然,沈时月察觉到有一双手揽住他的肩头,将浑身无力的他半抱在怀里,余温尚未褪尽的双颊骤然触碰到到冰冷的布料,使得沈时月神思恍惚一瞬。
“你是谁?想做什么?”少年神智尚且清醒,只是使不出劲儿,语气也虚弱无力。
那人轻笑一声,声音被做了特殊处理,是又低又磁的电子男音,倾身将冰冷的唇瓣贴上少年的耳畔,男人伸出舌头将少年饱满的耳垂卷入温热的口腔中,动作狎昵。
分辨不出声线的电子男音缓缓响起,因为含着沈时月的耳垂变得含糊不清,“刚刚抱你的人是谁?你的男朋友?”
他一边说,一边吸吮白皙小巧的耳垂,沈时月被温热濡湿的触感弄得一阵颤栗,却没有力气挣扎,只能任由男人猥亵的动作愈发得寸进尺。
男人的手掌从衣服下摆往里伸,手掌温度低,被注射了药物的沈时月又浑身发热,被冻得一个激灵,皱眉轻呼,“唔……滚开……”
男人舔吮的动作不停,无暇顾及少年微不足道的反对,灵活的大手揉弄着少年温软滑腻的皮肉,那手一寸寸上移,等触碰到凸起的柔软弧度时,男人温热的鼻息愈发急促。
少年无力地摇头,轻声道:“不要……”
下一秒,那手却直直笼罩住沈时月柔软滑腻的奶子,以一种不轻不重,又极其情色旖旎的手法揉弄起来,粗粝的指腹轻轻摁压住乳头,顺时针绕着打转,直到那嫣红的浆果冒出头,变得硬挺起来,男人又恶趣味地捏住乳果,抵着乳孔轻轻摩擦。
乳尖传来酥麻蚀骨的痒意,沈时月无力喘息着,红唇微张,无意识溢出难耐的低吟,“嗯哈……”
这声淫哼落在男人耳中是一种变相的肯定,从胸腔里发出愉悦的低笑,揉捏雪白胸脯的力道加大,同时加快指腹抠磨奶孔的速度。
“不要……滚啊……呜……”被陌生男人猥亵的恐惧以及身体诚实淫荡反应的羞耻折磨着少年,几滴泪珠溢出眼角,濡湿了眼罩。
“骚宝贝,乖一点。”电子男音响起,话语间隐隐有警告意味,两根手指扯着乳头高高翘起,把少年的小巧酥胸拢成圆锥形,再用拇指抵着乳头摁进柔软的奶肉里。
沈时月整个人被玩得迷迷糊糊,他就像个砧板上的鱼肉任人揉搓,双性人的奶包敏感至极,更别提男人揉奶的手法狎昵,沈时月在手指的玩弄中渐渐迷失了自我,淫浪地小声呻吟。
“哈、哈啊……别捏奶头……”
“呜呜……轻一点……别抠……”
“要被玩坏了呜呜……”
酥麻快感升到阈值,很快演变成浓浓的不满足,磨人的欲火燃至四肢百骸,被裤子包裹的肥嫩鲍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不自觉地饥渴蠕缩,花穴甬道里的瘙痒难耐,刺激得女穴泄出一股清亮腥甜的淫水。
这具身体早就尝过被男人鸡巴捣肏的惊天快感,敏感的骚肉受不得一点刺激,这点浅尝遏止的揉搓只会让欲望愈燃愈烈,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被男人狠狠疼爱。
沈时月内心绝望,却又抑制不住对性交的渴望,羞耻地抿紧唇瓣,努力抑制住淫哼,隐晦地绞紧大腿,悄悄摩擦着两瓣肥肿的阴唇。
“奶子好小,没被人玩过?”察觉到怀中的小美人在刻意克制溢出的呻吟,男人轻笑,终于舍得放过被他舔弄得湿漉漉的饱满耳肉,转头亲啄几下美人水润红嫩的唇瓣。
“嗯……滚……”沈时月沙哑道,拼命抑制住骚浪的淫性。
闻言,男人也不恼,甚至停下了揉搓奶包的动作,将手从衣服里伸出来,“乖,告诉我,有没有被人玩过奶?”
就在沈时月松一口气,以为要被放过了的时候,那双手却突然停在了他的胯骨,以不容抗拒的力道伸进了他的内裤。
“不理我?”冰冷的电子男音宛若恶魔低语,男人因为玩弄美人的奶子变得温热的手猛地抚上神秘的逼缝,一根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轻易破开肥肿的阴唇,精确无比地戳了戳濡湿硬挺的阴蒂,“那我换一种问法,被男
人肏过逼吗?”
“啊啊啊啊……”
美人敏感的肉蒂被粗粝的指腹摩擦,渴望已久的愿望终于得到满足,红唇翕动,溢出尖锐的惊呼。
他根本听不清男人的问题,被肏得骚浪入骨的身体痉挛着,很快又从肥鲍骚穴里喷出一大股花汁,把内裤濡湿一大片,沾满了男人的手掌。
恍惚间他又听到男人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话,沈时月摇着头,带着哭腔哽咽道:“呜呜……没有……”
“撒谎。”男人揉着少年敏感的骚豆子打转,满意地看他绞紧双腿乱喷淫水的模样,“被摸奶头就发大水的骚逼浪货,怕被男人肏过不少次了吧?”
说完,他也不管少年的反应,伸出舌头舔舐一下少年泛红的鼻尖,说道:“温馨提示,待会儿记得叫小声一点。”
沉浸在情欲中的美人顾不得他说了什么,更何况男人灵活的手指不停上下搓弄温软湿滑的逼肉,时不时还轻戳一小节指节到蠕动着的狭小女穴里。
以至于沈时月甚至都没听到拨通电话的声音,软靠在男人结实的胸膛前吐着粉舌喘气。
男人空闲出的那只手慢条斯理地拨通了一个陌生号码,点开了免提。
“喂?”
莫名熟悉的威严男声从听筒传来,沈时月下意识抿紧唇瓣,小腿猛地抽搐一下,耳朵微动,刚刚还沉浸情欲的脸色隐约有些发白。
“别来无恙,沈总。”冰冷的电子男音从身旁响起,坐实了沈时月的猜想。
电话另一头的人正是沈时月的父亲,沈亦清。
察觉到少年僵直的身体,男人轻笑一声,在少年耳边温柔地低声道:“别怕。”
跟他安抚的话语不同的是,男人又加了一根修长的指节,碾揉进少年狭小紧致的肉洞,用指腹轻刮穴壁。
“唔……”
沈时月食髓知味的小逼受不得这种挑逗,忍不住溢出小声软糯的轻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紧抿住红唇。
此时沈亦清因为城郊项目竞标失败的事正在外地出差,听到被特殊处理过的电子音一时怔愣,沉声问:“你是?”
男人轻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沈总的亲儿子现在在我手里,如果不想明天这个时候看到沈少爷的尸体,您可以汇款两个亿到我的账户里,我给您一天的时间考虑,稍后我会把我的卡号发给您。”
闻言,沈亦清沉默半响,随即问道:“你要怎么证明时月在你那里?”
男人把手机拿得稍远些,俯身贴近少年的肩窝,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敏感的耳边,“宝贝,说句话。”
话音刚落,他就把手机听筒贴到少年的另一侧,埋头嘬吸少年雪白的脖颈。
“爸……嗯……”沈时月刚开口,猛地被男人突然用力捣插的手指弄得闷哼一声,吓得赶紧闭上嘴。
“别停,告诉沈总你在我这儿。”如愿以偿看到少年失态的模样,男人很是愉悦。
沈时月咬咬牙,强忍住被手指肏弄小穴的酥麻快感,努力让声音保持正常,“爸,我被绑架了……”
“嘟嘟嘟——”
电话挂断的忙音响起,男人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啄吻几下沈时月的唇角,“真乖,现在可以叫出来了。”
修长的两指并拢,在少年骚浪的逼肉里狠捣猛戳,按压着甬道里凸起的骚肉粒儿,温软湿腻的逼肉像张饥渴的小嘴,不停吞吐着男人的指节,泄出一股股腥甜的热流。
美人哆嗦着唇瓣,压抑不住的甜腻呻吟从红唇溢出,“哈啊……嗯啊……”
美人的浪叫是上佳的兴奋剂,肩窝处愈发急促的呼吸昭告着在欲海中沉沦的人并不止沈时月一个。
男人轻抬起身,堵住了哆嗦浪叫个不停的湿润红唇,大舌轻而易举钻进美人的唇腔里,搅着美人滑腻的粉舌缠绵,接吻声在狭小的车厢里异常清晰。
唇齿交接处传来黏腻的口水声,男人仿佛是沙漠里干涸渴水的旅人,饥渴地吸吮少年甜蜜的津液。
他把美人摁在车椅上,一手抠挖紧致湿滑的逼穴,一手揉搓柔软的奶子。
沈时月被男人用嘴堵着说不出话,小舌都被吸得酸麻,眼睛里溢出的泪珠早已浸湿了眼罩,染出一片深色的水迹。
他潜意识里被亵玩了好久,车才终于停下来,男人终于大发慈悲地停住手上的动作,又抱着沈时月啄吻了好几下,才打开车门。
越野车停在一个偏僻的山顶,前方是一座小别墅。
绑架沈时月的司机从驾驶座上下来,对着身前儒雅斯文的青年微微低头,递给他一串钥匙,恭敬开口,“温总,您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路灯的光将青年的影子照得修长,他穿着一身黑西装,身姿挺拔,气质儒雅斯文,精致的五官配上狭长的丹凤眼显得有几分妖异,但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框眼睛,愣是显得禁欲。
温卿略微粗重的呼吸尚未平复,下体鼓起一个高高的帐篷,如有生命一般跳动。
他接过手下准备的钥匙,不经意间瞥见手下裤裆肿胀,冷声警告道:“不该想的东西别想。”
那下属面露尴尬,甫一对上温卿阴鸷的眼神,就被吓得低下头,识趣地抿唇不语。
温卿不欲过多追究,打开车门把瘫软在车厢里的少年抱下车,大步流星地进了别墅。
微凉的夜风吹在少年脸上,唤醒了沈时月几分神智,意识到自己被人搂在怀里,无力的娇躯轻轻扭动,下一秒,揽着他肩头的大手却警告似的捏了捏。
随即耳畔响起冰凉的电子男音,“别乱动。”
察觉到沈时月动作,温卿垂下暼了眼怀中的美人,柔软的黑发被风吹得凌乱,戴着的黑色眼罩也濡湿一片,衬得少年肤色雪白,少年的双颊酡红,红唇被亲得又湿又肿,鼻尖也微微泛红,看着很是诱人。
攀附在柱身上的青筋被这一幕刺激得又狠跳好几下,温卿狭长的眼眸微暗,喉结不自觉滚动。
他把少年抱到了一间卧室里,却没有把人放到床上,而是放到一个宽大的椅子上。
被注射了药物的少年四肢发软,刚被肆意玩弄的身体瘫软成泥,靠在柔软的椅背上,两条纤长的腿无力垂落。
温卿在沈时月身前站定,俯身欣赏少年仍然沉浸在被抠逼的快感里痉挛抽搐的反应,他摘下了喉结贴着的变声器,低醇沙哑的声线落下,带着浓浓的痴迷意味,“宝贝,你真的好漂亮。”
温卿声线独特,因而少年很快反应过来,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温……温医生?”
“嗯,是我。”温卿发出愉悦轻笑,伸手摘除少年头上的眼罩。
习惯了黑暗的眼睛突然看到亮光,沈时月不自觉眯着眼缓冲,过了十几秒才能完全适应,看清了身前一身黑色西装的禁欲青年。
他的视线正对着男人下腹肿起的弧度沈时月羞耻地抬起头,对上温卿戏谑的目光,小声问:“你为什么要……”
闻言,温卿嘴角上扬,“当然是为了治疗。”
“治疗?”没想到温卿会这么说,沈时月茫然,小声无力道。
温卿没有马上回答他,骨节分明的手放到皮带上,慢条斯理地解开皮带。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沈时月吓得赶紧扭过头,咬牙轻骂道:“禽兽!”
“嘶——”
裤链被拉下的声线在寂静的房间里异常清晰,男人往下拉开了束缚住滚烫阴茎的内裤,一根粗长狰狞的肉棒猛地跳出来,直直指着少年精致漂亮的脸蛋,青黑柱身上的青筋暴起,鸡蛋大小的龟头充血肿胀,马眼处吐露出几滴腥臭的腺液。
“嗯……”
低哑的闷哼响起,沈时月仿佛被烫到一般,不自觉屏住呼吸。
突然嘴角传来滚烫滑腻的触感,沈时月不敢置信地瞪圆了杏眼,视线里是男人浓密粗硬的黑色耻毛,还有丑陋狰狞的紫黑色雄伟巨屌。
温卿扶着粗壮的柱身,将龟头上溢出的腥臭腺液细细涂抹在少年湿软的唇瓣。
沈时月吓得抿紧唇,巨大的羞耻屈辱感让他整个人头脑发热,鼻头一酸,杏眸里蓄满的泪珠大滴大滴滚落。
“哭起来更漂亮了。”男人兴奋的声音落下,握着肉柱摩擦红唇的幅度加大,狭长的丹凤眼爽得眯起,轻笑一声,“但是不是有点哭得太早了。”
沈时月不应他,他不敢说话,就怕这个禽兽趁他开口的间隙把臭鸡巴塞到他嘴里。
低醇优雅的靡音此刻与恶魔低语毫无二致,温卿拖着肉棒,轻拍着少年白皙漂亮的脸蛋,自顾自道:“刚刚给你注射的药里含有苯二氮卓类,能让你的神经舒缓下来。”
“接下来,我要开始我的治疗了。”说完,他向后挪了几步,从桌子上拿出一块怀表,举到沈时月的眼前,轻轻摇晃起来。
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又低沉,有种莫名的魔力,“乖,看着这块表。”
沈时月一开始还试图闪避,但卧室里回荡的低醇男音源源不断,血液里流淌着的药液也使得少年的意识愈发昏沉。
“想象一下,你现在整个人变得很轻、很轻……”
“你四肢酸软无力,好像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小腹隐隐有股热流,空气好像变得更热了。”
“你是个骚浪的双性人,饥渴的阴道深处酥麻瘙痒,好像有数万只小蚂蚁爬过。”
……
恍惚间,那低醇沙哑的男音仿佛带上了空灵的混响,沈时月脑海开始放空,意识陷入男人为他构建的陌生场景里。
温卿似乎没有说谎,他的确是个骚浪敏感的双性人,女穴也的确瘙痒难耐,叫嚣着有什么东西捅进来给他止痒。
见瘫软在椅子上的美人眸色迷离,漂亮的小脸神色恍惚,温卿收起了怀表,嘴角勾出满意的弧度。
催眠成功了。
现在,温卿是沈时月催眠期间唯一的支配者。
他低头温柔地啄吻两下少年濡湿的红唇,眼里翻涌的危险的情绪,沉沉吸了一口气,他才不紧不慢地
起身,以极其轻缓地动作剥下沈时月身上的衣物。
像个优雅的猎豹,慢条斯理地享用美妙的食物。
美人被剥了个精光,露出诱人的曼妙身段,雪白的酮体刺激得温卿的硬挺的茎身又肿大一圈,看上去极其骇人。
男人挺着粗长的鸡巴,因为男人走动的幅度颠晃,他转身在柜子里翻找出一根黑布还有几截麻绳,他用黑布蒙住了美人的眼睛,然后用麻绳绕着美人小奶包的轮廓绑在椅背上,又提起美人两条修长的腿,挂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直起腰,低头欣赏这幅由他亲手布置的淫糜春景。
少年清澈明亮的琥珀色浅瞳被黑布遮住,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红肿的唇瓣,反而更显得色气撩人。
视线下移,只见沈时月雪白的小奶包被绳子勒住,以双腿大张的骚浪姿势挂在椅子上,白皙纤细的小腿无力垂挂在扶手两侧,丰润富有肉感的大腿内侧暴露在男人的视线里。
一根半软的小鸡巴歪抵在倾斜的大腿一侧,那鸡巴下方没有正常男人都有的两颗阴囊,交接着肥大光滑的粉白色馒头穴,一条濡湿泛红的逼缝被大腿张开的动作扯得微微翕张,两瓣肥肿的大阴唇外翻,挺出一颗骚红圆润的小巧肉蒂,再往下是美人饥渴的肥鲍嫩穴,仿佛察觉到温卿滚烫的视线,羞耻地蠕动个不停,从甬道里泄出一股透明的蜜露。
对比起浑身赤裸,姿势放荡的少年,男人除了露出一根丑陋狰狞的粗大阳具,其余衣物都穿戴整齐。
他轻轻俯身,一手越过椅背抵住后面的墙壁,一手扶着肿烫的肉柱,用充血的龟头碾蹭着美人湿漉漉的小逼。
马眼抵着美人凸起的敏感肉蒂,不轻不重地上下摩擦。
“哈啊……”
愉悦的淫糜浪叫从美人微张的红唇溢出,像极了发情的母猫。
温卿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他半趴在美人柔软的娇躯上,黑发蹭着美人雪白的肩窝,刺激得沈时月堪堪把头侧向另一边,露出脆弱脖颈。
温卿笑着轻咬一口沈时月的侧颈,低醇沙哑的男音染上浓重的欲念,“现在开始,记住我是你的所有者。”
他扶着肉棒碾蹭着硬挺的阴蒂,时不时沿着濡湿滑腻的逼缝下滑,把龟头浅浅戳进紧致温热的逼穴里,感受骚浪的逼肉绞紧嘬吸龟头的快感,再缓缓拔出鸡巴,带得湿红的逼肉也跟着翻出来。
“告诉我,骚逼有没有被人肏过?”优雅低醇的靡音轻柔地在耳畔响起。
意识模糊的沈时月下意识信任这个声音的主人,红唇嗫喏几下,乖巧道:“有。”
闻言,男人挺腰戳弄肥穴的动作微顿,眼底闪过一丝冰凉的流光,原本柔和的语气也变得冷硬起来,“原来是个早就被男人开苞过的双性浪货。”
温卿唇线绷得很紧,眯着狭长的丹凤眼,轻易给身下的美人下定论。
猜到沈时月不是处是一回事,得知他不是处的事实又是另一回事,温卿用舌尖不爽地顶着后槽牙,心里那点怜香惜玉的念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卿猛地耸动腰肢,粗长的鸡巴直直肏进少年紧致狭小的肉洞里,尺寸骇人的鸡巴将洞口的褶皱撑得平滑,柱身凸起的青筋摩擦着逼肉里的凸起肉粒,直接插到底,足足十八厘米长的阳具被整个吞入。
“啊啊啊啊——”
沈时月浑身绷直,身体不自觉后仰,纤细的腰肢前挺,被鸡巴突然肏入的快感逼得大声尖叫。
男人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时间,掐着他的腰窝就开始大开大合地挺腰猛肏,男人捣肏逼穴的力道粗重,又是每一下都整根插入再半根退出,逼肉和肉棒摩擦的惊天快感折磨得沈时月吐出湿漉漉的舌头,被蒙在黑布下的杏眸瞪圆,不自觉翻着白眼。
实在承受不了男人凶狠的顶肏,美人带着哭腔求饶道:“肏轻一点、呜……不要……”
“乖,告诉我,被肏了几次,被谁开的苞?”温卿呼吸愈发急促粗重,嘬吮少年吐出的粉舌,黏腻的口水声回荡在卧室里。
沈时月被他吸得舌根发麻,含糊不清道:“呜呜呜……三次,被肏了三次,被……哈啊……被严风燃开的苞……”
温卿自然认不得严风燃是谁,他也不在乎这个,但听到沈时月哭着说被人肏了三次,还是气得额角上青筋崩紧。
滚烫的鸡巴被湿滑紧致的甬道包裹,马眼也被逼肉吮吸按摩的快感使得男人从胸腔里发出舒爽的低吼声,大掌沿着腰肢的弧度下移,揉捏着美人柔软细腻的臀肉。
他像个不知疲倦的打桩机,又重又深地在美人的骚穴里横冲直撞,灵魂都快在一次次抽插间得到升华,原来这就是肏逼的感觉吗?
太爽了,被这口肥鲍浪穴咬着鸡巴嘬吸按摩的感觉太爽了。
温卿只觉得头皮发麻,勉力维持着低醇优雅的声线,吐出的字眼却肮脏不堪,“贱逼已经被男人肏了这么多次了,怪不得这么会伺候人。”
他低骂着,沉着眼去看身下人淫乱的反应,美人红唇哆嗦着呵
出热气,雪白的皮肉染上一层醉人的薄粉,在男人身下细密地痉挛抖动。
美人肌肤敏感,明明那绳子绑得不紧,却还是将两个小奶包勒出明显的红痕,随着男人耸腰抽插的动作颠晃出肉浪。
“哈啊……嗯呀……”
“鸡巴好用力,好深……快被插死了……”
极致的快感逼得沈时月不停溢出甜蜜呻吟,被催眠以后他的意识陷入混沌,只能追随最原始的肉欲,跟随着带给自己全部快感的男人沉沦欲望。
“嗯、嗯、嗯、嗯……”
男人隐忍的低哑闷哼从胸腔里穿出,鸡巴肏穴的动作越来越快,甚至将椅子都带动起来,发出有节奏的摩擦地板的刺耳声音。
啪啪啪——
囊袋拍打臀肉的声音混杂着不绝于耳,鸡巴撑得少年平坦的小腹凸出男人阳具的形状,温卿看得眼热,用手轻抚过凸起的雪白小腹。
他指尖仿佛有一阵细小的电流,沿着皮肉传到神经末梢,刺激得沈时月整个人大幅度抖动,垂挂在椅子扶手上的两节藕节似的小腿也不由抽搐起来,脚趾难耐地蜷缩。
察觉到少年激烈的反应,温卿低笑着问:“小浪货,爽不爽?”
埋在鲍穴的鸡巴被伺候得舒爽,男人的自学能力极强,很快就找到让沈时月到达极乐的开关,龟头碾着甬道深处的凸起的圆肉粒碾压。
“啊啊啊——磨到了、好爽……”
逼穴内的g点被鸡巴碾蹭,蚀骨的酥麻痒意在男人大力的捣肏抽插中愈演愈烈,沈时月爽得尖叫,生理性的泪水浸湿了黑布。
插在逼里的鸡巴又粗又硬,滚烫的柱身如烧红的铁块,折磨得美人连连哀叫,两人性器相连的地方被更是一塌糊涂,鸡巴快速抽插使得流出的花汁到处飞溅,沾湿了男人的耻毛,还有一些溅到大腿根。
柱身下坠着的紫黑囊袋随着男人抽插的动作拍打在少年柔软的臀瓣,激出一层雪白的肉浪,沈时月仿佛化身成一个小喷泉,逼穴里不停涌出汩汩的腥甜淫水,打湿了男人的阴囊,沿着股缝滴落到皮质的椅子上,积了一滩淫水。
男人狠厉挺腰,浓密粗硬的耻毛剐蹭着少年挺出阴唇外的骚圆肉蒂上,刺激得沈时月哭出声来。
又是一个猛顶,沈时月再也承受不住了,两瓣肥唇死命吮吸包裹着大肉棒,内里的逼肉哆嗦着抽搐个不停,一汪温热极强的水流冲刷着男人的龟头马眼,紧致狭小的肉口疯狂蠕缩。
“哈啊……喷了、被肏喷了……”
与此同时,少年整个身体抽搐晃动,早已被抚摸玩弄得硬挺的小鸡巴也跟着喷出几股白浊,射到了小腹,甚至有些射到了奶子上。
享受着双性人潮吹的小穴,温卿咬紧牙关,加快速度冲刺十几下,实在受不了这口紧致贪精的肥逼,马眼一松,粗吼着将腥臭的滚烫白浊射到了少年的甬道深处。
“骚货,都给你,嗯、都射给你!”射精的男人再也无法维持斯文儒雅的外表,皱着眉眼,下颌线爽得绷紧,前挺着腰杆,恨不得把囊袋都塞进着销魂蚀骨的骚穴里。
他积蓄的精液又多又浓稠,涨得沈时月小腹微凸,哭喘出声,“呜啊……好烫,精液好烫好多,小逼里涨死了……”
温卿足足射了有七八分钟,整个过程中美人雪白的酮体不停抽搐痉挛,甚至等男人射完精,将鸡巴从被肏得他熟红肉逼里拔出时,骚穴仍旧蠕缩抽搐,汩汩涌出一大股白精和淫水混合的体液。
温卿火热的目光死死盯着美人淫乱的穴口,鸡巴很快又被刺激得充血挺立,高高翘起。
他本来就是第一次肏逼,多年禁欲使得他一旦破戒就对这种销魂蚀骨的交脔快感食髓知味,恨不得永远把鸡巴埋在沈时月的肥逼里。
温卿俯身,在少年耳畔柔声落下一句,“宝贝,你是我的命中注定,是我的解药。”
说完,他不顾仍旧沉浸在高潮余韵里的少年,挺着粗壮骇人的大肉棒,毫不犹豫地整根肏进熟红敏感的逼口里。
“哈啊……呜呜呜……又被肏进去了……”
体内再次被填满,沈时月软糯地嘤咛一声,随即自觉地抬手搂住趴在他身上的男人的脖颈,有些委屈地抱怨,“奶头好痒……要揉一揉……”
被冷落的奶尖硬挺,可怜兮兮地冒着尖暴露在空气中。
闻言,温卿眸色暗沉,冰冷的衣料不轻不缓地摩擦着少年柔软凸起的小奶包,随着下身顶撞小逼的力道愈发大。
痴迷地看着沈时月陷入情欲中的骚浪模样,温卿心里满足,细细摩擦着美人柔软纤细的腰肢,低笑道:“说句好听的哄哄我,我就给你揉揉骚奶头。”
被催眠的沈时月潜意识里将自己认定为温卿的所有物,自然也不会拒绝他的一切要求,乖巧软糯地开口,“哥哥……”
少年的这声哥哥叫得甜腻,温卿猛地愣住,甚至忘了耸腰肏逼。
直到淫荡的小穴无声催促,饥渴地包裹着肉棒蠕动,温卿才回过神来,继续挺腰捣肏身下的小穴。
温卿猛喘一口气,终于伸手抚摸少年被冷落已久的奶头,低笑道,“小骚货……”
“唔啊……”
得偿所愿的少年爽得轻哼出声,邀请似的挺起小奶包,方便男人亵玩。
温卿好笑得看他扭腰摆臀,使出浑身解数伺候自己,轻轻俯下身堵住他浪叫个不停地红唇,勾着湿红的小舌搅弄,吸得滋滋作响。
呲溜呲溜的黏腻口水声混合着啪啪啪的肏逼声,房间里的热浪扑面而来,两人浑身都渗出一层热汗,温卿喉咙干涩,用力扯开胸前的领带。
“叮叮——”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被打搅好事的温卿面色微沉,不舍地抽插几下,才舍得拔出鸡巴。
“啵……”
两人性器相连处发出一声黏腻的声音,仿佛是美人饥渴的逼口同样不舍男人鸡巴的抽离。
温卿挺着高高翘起的肉棒,缓缓走到桌前,从桌面上捞起手机,看到屏幕上视频来电显示“沈择霜”三个字,愉悦地低笑一声,随即摁下接听键。
甫一接通,屏幕上就浮现沈择霜那张带着怒气的俊脸,看上去有些吓人。
但温卿却没有一点心虚,明知故问道:“找我有什么事么?”
屏幕上的少年眼神肉眼可见得变得危险,他沉声发问,“他在哪里?”
温卿抬手抚了抚眼镜,维持着冷静的语气,反问他,“谁?”
沈择霜所剩不多的耐心也被彻底磨灭,对着电话那头模样斯文的男人低吼,“温卿!我警告过你,别动沈时月!你把人弄到哪去了?”
“哦。”瞧着沈择霜发怒,温卿也状似收敛了一点,露出畏惧的表情,但没维持几秒,又憋不住地笑出声来,“人……的确在我这儿,但现在不能还回去。”
不等沈择霜开口,他又道:“我在给他治疗。”
“温卿,我以明承股东的身份警告你,一个小时内我要是见不到沈时月人,我就从明承撤股,说到做到!”
说完这句话,沈择霜就气得直接挂断了电话。
温卿愣了几秒,随即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慢条斯理地走回沈时月身前,握着肿胀滚烫的柱身狠狠肏进美人温软的逼肉里,享受着汁水浇着龟头的快感。
“唔……嗯哈……”
男人先是轻柔地抽插两下,等沈时月适应过来,又恢复最开始大开大合的肏逼速度和力道,折磨得沈时月不停哭喊求饶。
“宝贝,还有半个小时,珍惜我们最后相处的时间,但我保证,很快就会再次满足你。”男人低醇沙哑的性感糜音落在美人的耳畔。
沈时月的肥穴从原本粉嫩的颜色逐渐被男人肏得熟红,逼口溢出的花汁被快速抽插的鸡巴捣成白沫,糊在腿心,看上去一塌糊涂。
男人闷哼着专心致志日着这口销魂蚀骨的淫穴浪洞,直到再次在逼肉深处射出滚烫浓稠的精液,才拔出半软的鸡巴,埋头温柔地啄吻着少年脸颊溢出的汗珠。
他解开束缚着少年的麻绳,以及蒙眼的黑布,然后一手揽住少年光滑圆润的肩头,一手抄起他的膝窝,把人抱在怀里,低头去看少年漂亮的脸。
只见少年泪眼迷离,茫然地望着温卿。
恍惚间,沈时月听见脑海里响起一道低醇沙哑的男声。
“辛苦了,我的宝贝。”
“现在,忘记这座别墅里发生的一切,你只是做了一个梦。”
“睡吧。”

31 诡异的五人同行
从沈亦清口里得知沈时月被绑架的消息的时候,沈择霜几乎瞬间僵直,脑中一闪而过温卿的脸。
尽管他心知肚明这件事是温卿搞得鬼,还是止不住的担忧和后怕。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温卿是怎样一个阴险狡诈的斯文败类,这些年温卿通过调查搭上他这条线,说好听点是合作,说难听点,他一直都在与虎谋皮。
因为沈择霜也懂得利用手中的筹码和温卿谈判,他图谋沈氏和沈择霜手里的那笔遗产,从不在沈择霜面前遮掩自己的野心。
这样一个无利不图的精明商人,在被合作伙伴明确拒绝过后,仍然是擅自行动绑架了沈时月,他要做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替沈择霜报复吗?
少年暗沉的眸光微闪,昔日里纯良无害的模样褪尽,面色阴鸷骇人。
关于温卿绑架沈时月的理由,沈择霜仔细回忆起昨天他来找自己时反常的生理反应,以及他暧昧不清的话。
“看到了一些很香艳的画面,抱歉。”
之前沈择霜不懂,现在却醍醐灌顶,怪不得温卿主动提醒他之前和温卿商议过的绑架沈时月的计划。
一想到温卿可能正在对沈时月做的事,他甚至顾不得被沈亦清那老家伙监听着电话,翻出温卿的号码就打了过去。
……
一个小时之后,看着被青年抱在怀中的身影,沈择霜剑眉微蹙,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瞳幽深地对上青年漫不经心的视线。
沈择霜几个健步上前,从温卿手里抢过昏迷不醒的沈时月,少年雪白的脖颈上有好几处紫红色的吻痕,精致漂亮的脸蛋很是沉静。
温卿并未阻拦,轻易把人交给了沈择霜,见他面色复杂,神情阴冷,甚至还在心里打趣,看来骚宝贝的魅力果然强大,连沈择霜这样擅长伪装的疯子都能为了他撕破脸。
但温卿深谙与这种疯子的相处之道,眼下也尚且需要沈择霜的助力,他自然也愿意稍稍示弱。
青年略微沙哑的声音很是平静,像是在谈论一件最为微不足道的小事,“回来的路上,我的账户收到了沈亦清那边两亿的转账。”
沈择霜不答,偏执地打量怀中美人安稳的睡颜,沉默良久。
见状,温卿常年维持在脸上虚伪笑意也逐渐收敛,“沈家还没到那个地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的计划还要从长计议。”
夜风吹得美人额前的碎发凌乱,他懒懒靠在少年的怀里,漂亮得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沈择霜突然觉得喉结干涩疼痛,薄唇翕动,落在风中的语气异常冰冷,“再敢动他,我们鱼死网破。”
直到此时此刻,温软的触感被实实在在抱在怀里,沈择霜才觉得慌乱灵魂安定下来,同时胸腔又猛然迸发出两种他再熟悉不过的情绪,愤恨和嫉妒。
前者源于对温卿伤害沈时月的愤怒,后者……却让他更加清晰认知沈时月在他心里的地位。
是的,他疯狂嫉妒着能够毫无忌讳去肆意占有哥哥的温卿。
少年雪白脖颈上突兀出现的吻痕昭示着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怎样激烈的交媾,这个事实让沈择霜几乎无法思考。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然后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郑重语气对温卿道:“你最好记住,我是明承背后最大的股东。”
说完,沈择霜就抱着沈时月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这场豪门少爷绑架案的八卦消息不胫而走,很快震惊了整个a市商圈。
沈时月一大早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床边沈父沈母熟悉的脸,两人黑沉的脸色吓得少年心里咯噔一声,疼痛的大脑迷迷糊糊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
他被一个陌生男人给绑架了,还被他在车厢里抠逼玩奶,再后来、再后来……
正努力回忆的沈时月大脑仿佛被针猛扎了一下,疼得少年精致的眉眼紧皱,忍不住轻嘶一声。
再后来的事,他居然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却一点也回忆不起梦境的内容。
沈父见他这幅模样,索性下楼去,只留下还坐在沈时月旁边的沈母,神色复杂地看着儿子。
“时月,你……还记得是谁绑架了你吗?”沈母声音微顿。
闻言,沈时月捂住脑袋摇摇头,痛苦地哭吟,“唔……记不起来。”
沈母长叹一口气,又交代几句让儿子好好休息的话,也下楼去了。
记忆里被男人亵玩的场景犹在,少年气恼自己被男人玩弄的食髓知味的身子还有一系列不知廉耻的反应。
他把头侧着脑袋枕在枕头上,两行泪顺着鼻梁滑倒枕面上,很快濡湿一片。
床边的手机不合时宜响动,沈时月拿过来一看,见上头显示的裴修两个字,顿时泪意更加汹涌,颤抖着指尖按下接听键。
“喂?沈时月,你还好吗?”
男人焦急的清冷声线从听筒里传来,沈时月恍惚了一瞬,随即绷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他实在是害怕极了,不
明白为什么所有倒霉的事统统都找上自己,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甚至没有片刻喘息。
穿书以来积压许久的糟糕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把冰凉的手机屏幕贴到耳边,崩溃地大声哭诉。
“呜呜呜……”
“裴修,我想回家……呜呜呜……”
对原来世界的思念从来没有这么猛烈过,沈时月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一刻融入了现在这个世界,他突然很怀念曾经平静的人生,却发现不论如何也回不去了。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安静聆听,默默等他发泄情绪,直到沈时月渐渐哭得没声,他好像累得睡过去了,紊乱的呼吸声夹杂着偶尔的委屈哭吟。
裴修清冷的脸上也爬上自责痛苦的神情,他想,没有什么是比沈时月的眼泪更让人痛苦的惩罚方式了。
……
这件事发生以后,沈时月明显感受到身边的人的一些变化,除了裴修和陆思阳比起之前更加寸步不离的守着他,但原本就奇怪的三人队伍又多了两个人。
严风燃和沈择霜。
在绑架事件发生的第二天,严风燃就跑到沈家来找沈时月,直到现在沈时月都还记得他当时阴鸷狠厉的神情,很吓人。
那天以后,每天放学严风燃都沉默地跟在沈时月三人身后,像这样的还有沈择霜。
沈时月是后来才知道,那天父亲把钱转给绑匪后,是由沈择霜把他带回家的。
明明高二年级没有晚自习,少年却每晚都乖乖等沈时月放学,然后跟他一起坐车回家。
沈时月不明白少年为什么这么做,憋不住问了好几次,沈择霜给出的回答始终如一,一是放下不下哥哥,二是爸爸交代的,沈时月对这第一个原因颇为怀疑,但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由着他去了。
五人同行的队伍格外诡异,沈时月也尝试过好几次和他们沟通,他和小霜一块回家就是,但经历了这么多突发事件,几个男人都心照不宣地认清了沈时月需要保护的脆皮体质,不论沈时月如何语重心长的劝说,就算是他生气发脾气,几人也是默契地当耳旁风。
在沈时月做决定前,他们能够暂时做到和平相处,只要能保证心上人的人身安全,即便每天和讨厌的情敌大眼瞪小眼,也并不是那么的令人难以忍受。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期末考结束,寒假开始,沈时月也终于摆脱了上厕所都被人守着的生活,他乐得自在,不论裴修他们如何叫他出门他都不听,安安稳稳地宅在家里过了几天。
秋季转瞬即逝,入了冬,沈时月变得更加懒怠,每天都睡好久,漂亮的脸上始终挂着倦意,有种懒媚的独特风情。
偶尔他高兴,也会接几个视频电话,就像今天,他就接了陆思阳的视频。
视频里的小美人捂在纯白的被窝里,像个软糯的小汤圆,原本白皙的脸蛋被闷得红彤彤的,柔软的黑发也变得乱糟糟的,一双琥珀色的浅瞳潋滟,透过屏幕甚至能够看清美人浓密乌黑的羽睫。
也许是冬天干燥,沈时月把柔软的红唇被舔得又湿又亮,色泽诱人。
男人红着脸盯着他痴痴看了好久,跟个笨蛋一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沈时月轻咳一声,软糯的娇嗔透过听筒传来,“干嘛这样看我?”
闻言,陆思阳才从恍惚怔愣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不敢继续看软乎乎的可爱小美人,哑声道:“就是这周末b市有个球赛,你能不能陪我参加?”
“b市?”沈时月圆润的杏眼睁得溜圆,立马联想到b市以冬暖夏凉闻名的旅游业,明显意动。
他甚至压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索性笑出声来,眉眼弯弯,“好呀,你到时候来接我。”
争得了心上人的同意,陆思阳俊脸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又黏黏糊糊地缠着沈时月聊了好久,直到美人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告诉他自己困了要睡觉,陆思阳才委屈道了声晚安,磨磨蹭蹭地挂断了视频。

32 甜向日常一点肉渣颜射
想到要去b市玩,沈时月周六起了个大早,他昨天和陆思阳打游戏玩得太晚,忘记收拾行李了,只能早上收拾。
把换洗衣物都拿好,沈时月想了想,脱掉了保暖里头的保暖内衣。
反正b市现在有二十几度,穿太多了等会儿反而会热。
抱着这样的想法,少年穿了一条牛仔裤,还有一件短袖加羽绒服外套,拎着行李箱就出门了。
陆思阳早就在他家门口等着了,只等沈时月一出来,就乖乖上前给他拎行李箱,他看着被寒风吹得直哆嗦的少年,剑眉微蹙。
“月月,你怎么不穿件高领毛衣,脖子露着不冷吗?”陆思阳自然而然地牵过他的手,仔细侧着身子给少年挡风。
沈时月也不挣扎,就任着他牵着,反正他已经摸透陆思阳这个人了,就是个黏人精。
自从那天沈时月承认有一点点喜欢他以后,男人就开始不收敛了,不经意间牵手拥抱已经是小事,最近已经上升到非得沈时月主动亲他他才肯带人打游戏。
稍有不合他心意的,他就瘪着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用黯淡的星眸哀求地直直盯着沈时月,明明是个身材修长挺拔的俊朗帅哥,周身却萦绕着浓浓的小学鸡气质。
每次被他委屈期翼的目光凝视,沈时月都会自觉亏欠,心一软,只要不是太过界的事,就都干脆任陆思阳予取予求了。
比如现在,牵手已经是两人日常相处间很自然的一件事了。
沈时月拢了拢羽绒服衣领,但他里头只穿了一件圆领短袖,遮不住的一大截雪白脖颈暴露在冷空气里,很快就变得冰冰凉。
贪图一会儿到b市脱衣服方便的美人开始后悔犯难,只能丧着眉眼,小声嘟囔道:“我也不知道会这么冷啊,想着等到了那边脱外套就可以晒太阳了嘛。”
可能他自己也没留意,他和陆思阳说话的时候语气比平时更加软糯,带着点娇嗔意味。
陆思阳无奈轻笑一声,看向少年的眸光里满是宠溺,用另一只手捏了捏沈时月暴露在空气中的后脖颈,果然冰凉一片。
“我给你捂着点儿,等会儿到了机场就有空调了。”陆思阳牵着沈时月走的步子加快了些,把人塞进车厢里,又让司机开了暖气,等手里冰冷的触感回暖了些,微蹙的眉心才舒展开来。
还没好好坐一会儿,陆思阳就按下前后车厢玻璃挡板的开关,隔绝了司机的视线,楼着人到怀里啄吻好几下。
他亲得黏腻,沈时月忍不住皱眉,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抵住他的下巴,含糊抱怨道:“别亲我,腻歪死了。”
话音刚落,陆思阳果然听话地停下亲吻的动作,眼巴巴的看着他,呼吸有些急促,“可是我想亲。”
“想也不行!”沈时月瞪圆了眼,狠狠白了他一眼,往窗边挪了些,故意和陆思阳拉开距离。
见状,陆思阳微愣,搞不明白沈时月好好的怎么突然生气了,忐忑不安地凑近去看,就看见少年红着脸,闭着眼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
陆思阳一时间慌了神,不知所措地挠挠头。
他不知道的是,沈时月并不是生气,主要是害羞,因为之前陆思阳有好几次亲他,都被前面那个司机大叔从后视镜看到了,虽然后来沈时月抱怨了以后,陆思阳终于记得开玻璃挡板,但挡板也并不是很隔音,一想到会被别人听到,沈时月还是会有些害羞。
感觉到黏在脸上的灼热视线,沈时月把眼睛闭得更紧,暗暗在心里腹诽。
绝对不能再心软,之前就是因为心软纵得陆思阳动不动就亲的坏毛病,现在必须得给他纠正了!
就这样,到b市之前,沈时月都故意摆出一张冷漠严肃脸,好几次陆思阳触及到黏黏糊糊得眼神,少年都差点破功了,好在最后还是不想过度纵容他的想法站上风,让他堪堪坚持住。
……
刚下飞机,沈时月就明显感觉到一阵扑面而来的温暖热气,b市靠海,热流里夹着着咸湿的海风气息,阳光倾洒在大地上,整个城市都透着暖意盎然的闲适。
沈时月感觉瞬间被治愈了,三下五除二褪去身上略显笨重的鹅黄色羽绒服,咧着嘴冲陆思阳笑道:“这里的天气真的好好诶!”
见心上人终于对自己笑了,陆思阳紧绷的下颌线稍稍放松,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去牵沈时月的手,星眸紧紧盯着他漂亮的脸蛋,不肯放过那张脸上露出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确认沈时月的确不抗拒牵手,他才敢用力握住手心那抹柔腻的触感,语气也随之变得轻快,“你喜欢的话咱们可以多待几天。”
多待几天?这不正好合了沈时月的心意,他正嫌两天时间不够玩。
美人圆溜溜的大眼睛发亮,点头赞同道:“好耶~”
陆思阳订的酒店就在体育馆对面,沈时月来之前压根没操心过任何事情,等到了前台一问才知道,陆思阳这家伙居然只订了一间房?
酒店大厅,少年杏眸微瞪,语气惊疑,像前台小姐姐确认道:“你确定只订了
一间房?”
前台姐姐面露难色地暼了一旁神态自若的俊朗男人,随即冲小美人礼貌微笑,“先生,这边查询下来的确是只订了一间房呢。”
闻言,沈时月抿了抿唇,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身旁的陆思阳拽住,牵着人就走。
等上了电梯,沈时月还沉浸在不敢置信的情绪里,一瞬不瞬地盯着陆思阳。
奇怪的是平时被他一看就脸红的男人此刻却异常淡定,嘴角甚至还绽开一个浅浅的笑意。
沈时月当下就火了,怒冲冲地瞪他一眼,嘲弄道:“没想到你这么不老实!”
说完还妄图用力甩开陆思阳牵他的手,却反而被男人越握越紧。
萦绕在男人周围的气息越凑越近,视野里很快放大陆思阳那张丰神俊朗的脸,沈时月甚至能看清男人根根分明的浓密睫毛。
太近了。
沈时月突兀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心跳隐隐加快。
就在他以为陆思阳这个黏人精又要亲他的时候,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揉了揉脑袋,随即头顶落下一道低沉的男音,语气透着无奈,“冤枉我了,你之前在学校遇到这么多危险,我怎么敢让你离开我的眼皮底下,但是你不用担心,我定的是双床房,你不愿意的话,我肯定不会对你做不好的事。”
他认真解释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可爱,想到自己居然误会了,沈时月脸上顿时冒起腾腾热气,连耳垂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少年紧张地垂下眼帘,不服气似的嘴硬道:“说得冠冕堂皇,我才不相信你没有别的心思……”
少年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小,最后一句像嘀咕似的,但陆思阳挨得近,还是一字不漏地听清了,刚想说些什么,电梯却突然打开了,陆思阳索性不再解释,领着人先去放行李。
进了房间,沈时月就兴致勃勃地转悠了一圈,确认酒店里的电视可以连接游戏手柄的时候,更是开心得笑弯了眼,盘着腿坐到床上开始打游戏。
陆思阳刚上完厕所,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漂亮精致的小美人陷进柔软的洁白被褥里,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他身上,仿佛给美人姣好的轮廓渡上了一层暖橙色的滤镜,雪白的肌肤在阳光下看着更显清透,圣洁得像是不染凡尘的仙子。
他被眼前的这一幕美得说不出话,呆呆地怔在原地,恍惚间,一道温软清甜的嗓音响起,语气却明显急躁,“陆思阳!快过来陪我打游戏!”
陆思阳被这一声唤得醒过神来,视线往电视一挪,果然看到屏幕上“defeat”的字样。
男人嘴角勾出一抹了然的笑容,接过沈时月递过来的游戏手柄,任劳任怨地陪他打游戏。
两人一早出门就在飞机上吃了早餐,游戏没打多久,沈时月就喊了饿,他懒得很,也不想动,就干脆点了外卖到酒店。
下午的时候沈时月还想缠着陆思阳打游戏,但男人这次说什么也不答应了,仍由沈时月怎么撒娇,他都坚持着要带沈时月去看比赛场地。
“明天再去不行吗?再说了这么近,也没什么好看的。”心头尚且还抱有一丝期翼的小美人嘟起红唇,甚至主动去牵陆思阳的手,轻晃几下,“就最后陪我打一把嘛,打完这把我们再过去好不好?”
沈时月紧张地吞咽口水,抬头去看陆思阳的侧脸,见他神色犹豫,心里暗道有戏,兔子一样弹起来,凑上前亲了一下陆思阳的嘴角,诱哄道:“真的真的!我不骗你就一把!”
本来陆思阳都快要妥协了,听到他这句话,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打上一把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
见美人耷拉着眉眼,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陆思阳笑着把他拽到怀里,用力楼了楼,继续说道:“回来再陪你打,现在先去教你打篮球。”
“……不要。”沈时月轻轻推了他一下,发现推不开,撇过头去堵气道。
陆思阳当然看得出他并不是真的生气,捏着沈时月的脚踝就给他穿袜子,轻笑的声音又低又磁,隔音胸腔在少年的耳畔震动,沈时月浑身一僵,再说不出反驳的话,乖乖坐着让他给自己穿衣服和鞋子。
陆思阳比赛的体育馆是b市最大的体育馆,一楼是游泳馆,二楼才是篮球馆。
二楼篮球馆的观众席上,沈时月乖巧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用手拖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篮球场里那抹高挑的熟悉背影。
出门时陆思阳特意换上了一身黑色球服,刚踏上篮球场,星眸就变得亮晶晶的,拿了球就开始兴奋起来了。
打篮球时的陆思阳好像在发光,他像生来就属于球场的,他薄肌上渗出一层汗,在阳光折射下发亮,整个人都散发着蓬勃生机。
砰!
又是一个三分球,沈时月在心里轻呼一声漂亮,用极其崇拜的目光看向陆思阳。
男人也想去察觉到观众席上火热的视线,俊脸上挂着张扬的笑意,小跑着向沈时月所在的方向。
因为强烈的运动,男人领口都被汗水完全浸透
了,锋利的下颌线上还有几滴汗珠,靠近沈时月的时候,他甚至能闻到一股浓烈的男性荷尔蒙,让他不自觉脸红心跳。
以为陆思阳是渴了,乖巧地从背包里给他拿出一瓶矿泉水,小声道:“给。”
陆思阳笑着接过矿泉水猛灌一口,随即俯身贴近沈时月,喘着气询问少年,“想试试吗?”
他的声音仿佛浸满魔力,诱惑着沈时月蠢蠢欲动的心,很少有哪个男人是不爱打球的,沈时月自然也不例外。
虽然对比起陆思阳可能会出糗,但也好过不尝试。
这么一想,少年点点头,跟着陆思阳一起打,他没学会运球什么的,拿着球就想往篮筐里投。
陆思阳就在旁边抱臂看着他,见他投歪了些,跑去给他捡球,柔声道:“差点就进了,再试试。”
“好!”沈时月干劲满满的应了一声,接过陆思阳递回来的球,瞄准篮筐猛力一投。
没中。
两分钟后,沈时月看向第七次跑去捡球的陆思阳,挫败地长叹一口气,不久前还明亮的小脸变得灰暗。
少年接过球正准备再试最后一次,视线不经意对上陆思阳,看到他眼里揶揄的笑意,随即上了脾气,以为陆思阳是在嘲笑自己,沉声吼道:“你还笑我?!”
见沈时月是真生气了,意识到不妥的陆思阳赶紧收敛脸上的表情,牵住沈时月的手,及时补救道:“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
“哼,我看你是在笑我一个球也投不进!”沈时月气哄哄怼他。
陆思阳立马露出冤枉的表情,“怎么会?你只是不懂一些投篮的技巧,我教你。”
技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技巧!
抱着这样的想法,沈时月默许地点点头,轻挑下巴,脸上挂着凶巴巴的表情,示意陆思阳快点教。
但他很快就凶不起来了,因为陆思阳突然走到他身后拢住了他,温热的体温隔着两人的衣物传到沈时月的皮肤上,他挨得这么近,沈时月甚至能闻到他球服上的皂角味,脸颊不由浮现一抹羞涩的绯红。
男人宽大的手掌整个罩住他的手,将篮球置于与沈时月视野齐平的位置,一手横放着向后拖住篮球,一手竖放在前抵住球。
“中指对准篮筐。”男人低磁性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沈时月紧张得浑身绷紧,注意力根本没法集中,很快被陆思阳察觉,“放松点,别那么紧张。”
“对,就是这样,用右手手腕的力量,投!”话音刚落,他就带着沈时月把书投了出去。
尚在神游的少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瞬间整清醒了,一双浅褐色的琥珀瞳眸随着篮球的运动轨迹而移动。
砰!
篮球和篮筐撞击的声音响彻球场,沈时月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粉嫩的唇瓣因为惊讶微张,他猛地扭过头,向陆思阳确认道:“进了?”
阳光下,男人冲少年绽开一个张扬的笑容,笃定地告诉他,“进了。”
!!!
牛逼!
沈时月高兴地挣脱开陆思阳圈着他的怀抱,大步流星地跑去捡球,跃跃欲试地摆好姿势,用刚刚陆思阳教的方法又投了一次。
又中了!
这下沈时月是彻底乐开花了,乐不思蜀地投了好几次,确认这个方法真的能提高进球率以后,整个人都被激励到了,等球投腻了,又缠着陆思阳教他运球。
……
回到酒店,沈时月极度兴奋的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他打球出了一身汗,身上黏腻的厉害,从行李箱里翻出套睡衣,进浴室里洗澡。
陆思阳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准备等沈时月洗完再洗。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扰得陆思阳心绪不宁,这间酒店里的浴室是磨砂玻璃材质,从外头隐约可以看清别人洗澡时的身影。
陆思阳喉结猛地滚动一下,死死盯着磨砂玻璃透出来的少年姣好的轮廓,下腹隐隐窜上一阵邪火。
他已经不是没开过荤的处男了,早已知晓性爱的乐趣,更别提此刻浴室里的正是他全心全意喜欢着的沈时月。
男人下体迅速肿胀硬挺,隔着黑色的球服顶出一个显眼的小帐篷。
磨砂玻璃不停流淌着水迹,隐约模糊了少年柔美的轮廓,这种半掩不掩的视觉效果更为致命,他可以看清少年胸前微鼓起来的弧度。
旧器材室里两人共赴云雨的画面清晰地跃到脑海中,陆思阳记得沈时月奶子柔软的触感,他的奶头很敏感,被含在嘴里舔弄的时候叫得又软又轻,像在哀求身上的男人玩得再狠些,好满足他胸前那两颗挺立在空气中的嫣红浆果。
“嗯……”淅淅沥沥的水声中,男人这一记沉闷的低喘声显得微不可闻。
陆思阳痛苦地皱紧眉头,长吁一声,随后妥协似的把手伸进了裤子里,抚弄起已然兴奋硬挺的灼热肉棒。
他鲜少自慰,因而撸动鸡巴的动作生疏,跟个愣头青一样瞎摸,把自己摸得越来越难受。
本来想
在沈时月洗完澡之前解决好的,现在好像搞砸了,不仅没让欲望消下去,反而又让狰狞的柱身粗了一圈。
陆思阳脸上露出焦急又隐忍的表情,暗暗加快手上的速度。
突然,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戛然而止,随后一道清亮的少年音响起。
“陆思阳!帮我拿下浴巾!”
闻言,陆思阳愣住,随即轻叹一口气,把手从裤子里抽出来,去行李箱里给沈时月拿浴巾。
他微微弓着身,怕被少年看出下身的异样,好在沈时月也只开了一条细小的门缝,伸出一只湿漉漉的白皙手臂,接过了陆思阳递来的浴巾。
等沈时月穿好衣服从浴室里出来时,看到红着脸弓着身急匆匆遛进浴室的陆思阳,莫名有些纳闷,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想上厕所憋太久了。
但他也没深想下去,兴奋地打开电视连接好游戏手柄,准备快乐的冲一局游戏时,突然暼到右边的浴室。
这磨砂玻璃跟个摆设一样,有跟没有差不多,在里头洗澡的人身材什么样可以看个大致,沈时月甚至能看清陆思阳的流畅的腹肌线条。
少年的脸腾一下变得通红,不自然地抿紧唇瓣,在心里默默吐槽。
他以前没住过酒店,也不知道这种玻璃能透出来人影,他还以为外头是什么也看不到的。
那刚刚……陆思阳不会都看到了吧?
少年脑海中冒出一个突兀的猜想,再仔细回忆刚刚陆思阳红脸弓腰的动作,终于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陆思阳可能是硬了。
沈时月捂着脸扑到枕头上,半响,求证似的又往浴室瞄一眼,果然看到男人那根挺立高翘的肉棍。
“啊……”仿佛被烫到一般,沈时月猛地把脸埋回被子里,发出一声小声的惊呼。
下身被捣弄了好几次的肉穴也情不自禁地饥渴蠕缩起来。
陆思阳冲得很快,因为知道外头可以看清人影,他也不敢在浴室里自慰,因而很快穿戴好衣服出来。
他原本是想等欲望自己消下去的,但一出来就看到沈时月红着脸瞪他的表情,不由怔在原地。
瞪了没多久,沈时月的眼神就移到他刻意遮掩住的下体,少年红唇嘟起,指责控诉道:“被我逮住了吧?你是不是故意定的这种酒店?”
的确不知道这个浴室构造的陆思阳在心里暗道冤枉,却也不知如何解释,眼神无措地盯着少年。
见他不反驳,沈时月更来劲了,随手拿起一个枕头就往陆思阳身上砸,“之前在电梯里还不承认,我就说你心思不纯。”
他一提起这个,陆思阳终于觉得委屈了,捡起摔到地下的枕头,突然走过去把凶巴巴的小美人楼在怀里,声音低沉沙哑,“月月,我喜欢你,和你住一起怎么可能没感觉。”
他不敢出去怀里人的表情,继续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个浴室是这样的,但是我不可否认我心里其实在忍不住庆幸有这个浴室,我真的好喜欢你,我忍不住。”
男人像只粘人的大型犬,埋头蹭起了沈时月的脖子,喉咙里溢出满足的粗喘,等了半响,还没等到怀中的少年开口,星眸闪过一丝黯淡的眸光。
陆思阳松开了怀里的沈时月,轻叹道:“抱歉,我——”
未尽的话被一个轻柔的吻堵住,陆思阳惊诧地瞪大眼,目光所及是少年蓦然放大好几倍的精致眉眼,少年闭着眼,浓密纤长的羽睫紧张地颤动,出卖了沈时月同样紧张的心情。
所有的忐忑不安在这个心上人主动的吻里骤然消失,陆思阳黯淡的眸光突然变得明亮,大手摁住少年后脑柔软的头发,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安抚性的吻。
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氛,黏腻的口水声从两人紧密相连的唇齿间响起。
陆思阳眸光晦暗不明,下身变得越来越硬,他甚至觉得快要爆炸了。
最后还是他轻轻推开了沈时月,依依不舍地结束这个意义不同寻常的吻,颇为遗憾道:“月月,我好难受,再亲下去我快死了。”
沈时月舔了舔被口水浸得水润润的唇珠,脱口而出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这句为什么一说完,沈时月就猛地反应过来陆思阳是什么意思,尴尬地撞进男人的怀里。
陆思阳喉结发痒,垂眼看怀里娇羞的美人,涩然道:“月月,帮帮我好不好?”
沈时月还沉浸在傻乎乎发问的尴尬里,等陆思阳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他才勉强听清,有些茫然,“怎么帮?”
“就帮我撸一下好不好,我自己弄不出来。”陆思阳破罐子破摔道,也不怕沈时月埋怨他心思不纯了,他就是心思不纯。
见沈时月没有立马拒绝,而且露出犹豫的神色,陆思阳急着补充,“男生之间帮忙摸一下很正常的。”
他这谎撒得极其自然,但沈时月也是男人,自然分得清真假,谁家的好兄弟没事帮忙撸的?
但抵在少年腿上的肉棒又硬又热,沈时月知道那种感觉不好受。
况且……
他也已经和陆思阳做过了,再扭捏也没什么意思,索性松了口,“下不为例。”
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陆思阳喜上心头,急躁地脱裤子,一根冒着热气的粗硕阳具暴露在空气里,耀武扬威似的猛跳几下,仿佛在彰显它的厉害。
沈时月原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再次看到陆思阳这根狰狞丑陋的巨屌时,还是不禁吓得腿软。
早就尝过这威猛肉棒厉害之处的小逼骤然蠕缩,甬道深处空虚发痒,泄出一股腥甜的蜜汁。
察觉到身体变化的少年羞涩地挪开眼,不敢再看男人胯下的肉棒一眼。
他正打着退堂鼓,盘算着怎么拒绝,耳边却落下男人焦躁地催促声,语气听上去有点痛苦,“月月,我好涨,你给我摸一摸好不好?”
“求你了。”
陆思阳是真的快忍不住了,这种泄不出精的感觉太难受,折磨得他快要发疯。
听他语气实在难受,沈时月也于心不忍,迅速给自己做好心里建设,颤巍巍地伸手,刚碰到火热的柱身,就被那过分灼烫的温度吓得缩回了手。
“嗯……”
房间里骤然响起男人压抑的一声闷哼,像是爽到了极点。
这声音极大程度鼓励到了沈时月,他抬起头,见半靠在床头的男人俊脸微红,张着薄唇喘气,眸光涣散,一滴透明的汗珠沿着发梢滴落,画过锋利的下颌线,坠在男人的下巴上欲滴不滴,看上去很是性感。
有时候,男色也是诱人沉沦的毒药。
等沈时月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环握住男人胯下热腾腾的阳具,机械地上下撸动了起来。
他第一次给男人撸鸡巴,技术自然说不上好,但陆思阳却半阖着眼,爽到额角的青筋都凸起,喉咙里溢出爽快的低吼声。
握住他肿胀欲望的柔软小手是沈时月的,这个认知让陆思阳心头满足,享受着小美人娇嫩滑腻的掌心触感,男人舒服得叫出声。
“月月,我好爱你……”
花穴又流出一股隐蔽的淫水,沈时月不懂声色地绞紧大腿,洁白的贝齿轻咬住饱满的唇珠。
他被陆思阳这句直白的情话搞得心跳加速,耳朵突然烫得厉害,报复性地用指腹轻轻刮了一下充血的龟头,害羞地轻声警告,“不要说话!”
少年原意是想让陆思阳闭嘴来着的,却没想到这样轻柔的磨蹭龟头更是让肉棒爽得吐出了更多腺液,攀附在青黑肉柱上的肉筋兴奋地在少年手中脉动。
“嗯!再刮一次龟头,好舒服……”
美人恼羞成怒的样子让陆思阳更兴奋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个变态,忍不住想对沈时月做更多过分的事。
有这么舒服吗?
看陆思阳爽得直喘气,沈时月不禁好奇,手上的功夫却更加卖力了,他给男人撸了好几分钟,也逐渐有了心得。
左手上下撸动肉棒的时候,右手也不闲着,时不时用指腹抠揉充血的龟头和马眼,把腥臭的腺液涂满整个狰狞的柱身,等陆思阳发出舒爽难耐地的性感低吼声,他又故意不给他摸了,转而去抚摸黑色耻毛下坠着的两颗鼓攘攘的囊袋。
“陆思阳,爽不爽?”听着耳边男人愈发急促的粗喘,美人心里涌现出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爽……好爽……”陆思阳点头,眸光里满是情欲。
突然,少年加快了撸动鸡巴的速度,右手并起两根手指,磨蹭揉碾滚烫的龟头。
被柔软白皙的指肚快速摩擦的快感惊人,陆思阳闷哼了一声,忍不住耸动腰臀,竟然毫无预兆地射出一股灼烫的阳精。
那精液射得又多又浓稠,有的甚至溅到了少年绯红的脸蛋上,画面淫靡又色情。
房间里很快弥漫石楠花的味道,腥臭臊人。
沈时月被射得僵住,傻愣愣地松开手坐在床上,红唇微张,嘴角也染上几滴白浊。
这淫糜的景色看得陆思阳眉心一跳,按着人狠狠亲了上去,舔弄少年唇角的精液,痴迷地享受唇齿相缠的快感。

33 合作解除天凉王破
第二天一早,沈时月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他昨晚被陆思阳折腾到大半夜,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但是也累得够呛,结束的时候他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哆嗦着白嫩娇软的身子趴在男人怀里,沉沉地闭上眼。
“砰砰砰——”
门外的敲门声仍在响个不停,沈时月被烦得直哼唧,用乱糟糟的头发在男人的肩窝处拱个不停。
陆思阳睡得跟头猪一样,一点都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反而下意识的加大了搂紧少年后背的力气,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乖月月,别闹……”
沈时月差点被他揽得喘不过气来,缓缓抬手轻轻推搡一下陆思阳,尚还红肿的花瓣似的唇瓣无力嗫喏几下,被窝里响起软糯的少年音,听起来含糊不清的,“吵死了……去开门……”
那敲门声实在是扰人,美人蹙紧眉头,用脚丫轻踢男人的小腿,无声催促着他。
小腿皮肤上的柔腻触感让尚不清醒的陆思阳新绪荡漾,凭着直觉往下寻找少年的唇瓣,叼着两片红唇吮吻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睁开眼,慢悠悠地捡起床边散落一地的衣服,胡乱套上。
一大早被吵醒,还得他还没来得和心上人好好温存,陆思阳对门外这个不速之客恨得牙痒痒,用力拉开门把手,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傻逼大早上狂敲别人门。
门口站着的赫然是陈鹏那个熟悉的傻逼。
陆思阳先是一怔,随后用力磨了磨牙。
敲了好久都没得到回应的陈鹏一扫迷惑纳闷的神情,伸出拳头轻锤一下好兄弟的胸膛,爽朗一笑,“原来你丫的在里面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他一边说,一边扒拉陆思阳,想绕过人进到房间里去。
刚睡醒的陆思阳毫无防备,被他推得踉跄一下,大脑立马反应过来沈时月现在还没穿衣服,吓得赶紧拦住大大咧咧的陈鹏,低声呵斥他,“别进去!”
他说得晚了,陈鹏已经看到乱糟糟的被褥里冒出来的那颗黑色小脑袋,像芝麻汤圆一样。
陈鹏吓得赶紧停住脚步,拉着陆思阳两步出了房间,轻轻合上门。
“陆思阳,你把人睡了呀?”陈鹏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眸光复杂地看向陆思阳,像是再看一个禽兽。
闻言,陆思阳愣在原地,薄唇微抿,似乎是想解释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说,默认地点点头。
酒店走廊里的沉默气氛很是诡异,两个男人大眼对小眼,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过了一会儿,陆思阳轻咳一声,声音沙哑又涩然,“就、就你看到的那样,我会对他负责的。”
“我知道你啊,你肯定会负责嘛。”陈鹏伸手挠挠头,继续说道,“可问题是人家喜不喜欢你。”
陆思阳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语气赫然,“喜欢的。”
“卧槽?!”原以为陆思阳这小子还是单相思,没想到这么快就把人追到手了,陈鹏猛吃一惊,“不愧是我陆哥,牛逼!”
他的恭维对陆思阳很是受用,男人傻乐了好一会儿,才清了清嗓子,终于开始问正事,“大早上的找我干嘛?”
陈鹏和他熟得很,自然听得出陆思阳话里隐隐的不爽意味,他倒也识趣,知道自己打搅了人家的好事,赔着笑脸哄着陆思阳给他道歉,随即才回他,“也不早了啊,这都九点了,咱今天的球赛十点半开始,我这不是怕你起不来?”
陆思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球赛要打,让陈鹏先去楼下大堂等,然后回了酒店换好球服,抱着迷迷糊糊的沈时月去浴室里洗漱。
他半跪着沈时月穿好最后一只鞋,男人缓缓抬起头。
粉雕玉啄的小少爷微眯着浅瞳,仍旧是一副慵懒困顿的模样,像只春日里贪睡的小猫,周身泛着懒怠的倦意,因为被人过度疼爱,隐隐还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风情。
美人这幅模样让陆思阳自觉怎么看都看不够,忍不住挺直了脊背,前倾身子去亲美人花瓣似的嘴唇,那两瓣红唇不久前刚被他舔得湿漉漉的,在阳光下看着色泽诱人。
“唔……”
突然袭来火热的柔软触感让少年恍惚一瞬,随即乖巧搂住了男人的脖颈。
薄荷牙膏的清甜在两人唇齿间绽放,刺激得沈时月清醒了一些。
足足亲了快十分钟,感觉肺部的氧气都快被男人汲取干净,沈时月皱起眉心,推开了陆思阳的脑袋,晕乎乎道:“不许亲了,嘴巴都被你亲肿了。”
陆思阳的视线转而挪到沈时月的嘴巴上,那两片唇瓣的确比平时更湿润烂红。
陆思阳自觉理亏,心虚地转移话题,“你饿了吗?我们先去吃饭吧。”
被他这么一提,沈时月也觉得有些饿了,任由陆思阳拉着他去吃饭。
刚到楼下酒店大堂,就瞧见了陆思阳的好兄弟陈鹏,沈时月经常见他们一起打球,想来这次的球赛他俩也是一起的。
三个人简单碰了个头,找了家饭店吃饭,然后赶去体育馆参加比赛。
体育
馆里。
沈时月坐在观众席上,用欣赏崇拜的目光死死盯着球场上肆意奔跑的陆思阳。
有了心上人在旁观看的心理暗示,陆思阳打得更凶更猛,仿佛被加了buff,以碾压的形式结束了这局精彩的球赛,赢得没什么悬念。
对比他的略显淡定,观众席的美人整个人却好似沸腾了起来,漂亮的脸蛋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见陆思阳望过来,笑着翕动几下嘴唇。
球场上欢呼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陆思阳听不清沈时月说了什么,随即俊朗的脸上露出苦恼的神情,转头跟队员低声交代了几句,就大步流星地朝观众席走来。
刚打完比赛,男人暴露在外的小麦色肌肤上渗出一层汗,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
男人在笑容灿烂的小美人身前站定,然后微微蹲下身。
沈时月愣愣地看着他,刚打完球的陆思阳莫名性感,那双星眸里的情意却纯粹得始终如一。
“你刚刚说什么?”陆思阳问。
明明体育场里人声鼎沸,喧嚣吵闹,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却仿佛沾染了魔力,隔绝了一切杂音,清晰无比地落在沈时月的脑海中。
他突然觉得脸颊发烫,刚刚说的话也变得难以宣之于口,慌乱地避开了陆思阳的视线。
男人也不催促他,但认真灼热的眸光却始终不曾移开半分。
沈时月用力捏紧了衣角,顶着一张大红脸,小声道:“我说,你好厉害……”
说完沈时月鸵鸟似的低下头,不敢再看陆思阳,奇怪的是他等了半响陆思阳也没吭声,少年心里惊疑不定,复又茫然地抬起头。
视线里的陆思阳表情怔愣,跟痴了一般,像只笨狗,沈时月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原本紧张害臊的心情被这陆思阳傻兮兮的反应通通搅没了,沈时月噗嗤一声笑出来,伸手捏了下陆思阳的脸蛋,声音温软,忍不住打趣他,“怎么?夸你厉害你还不高兴啊?”
陆思阳终于回过神来,吞了吞口水,后知后觉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沉声解释,“太高兴了,月月夸我,我好高兴。”
他认真解释的模样反而让沈时月怀疑自己,他平时不是也经常夸他吗,打游戏夸……昨晚、昨晚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也夸了吧?记不太清了,但是肯定不是第一次夸陆思阳厉害,他怎么还是一副这么激动的样子……
他刚想在说什么,就瞧见陆思阳的那群兄弟都纷纷围过来,笑着揶揄起哄。
“陆哥被嫂子夸傻了,哈哈哈哈!”
“嫂子别介意,陆哥是纯情处男来着的,都是因为太爱你才显得这么蠢,你别嫌弃他哈哈哈。”
听着这些打趣声,沈时月颇为无语,槽点太多甚至不知道该先吐槽哪一句,嫂子是什么鬼?陆思阳是纯情处男又是什么鬼?
沈时月真的很想反驳他们,但顾及到陆思阳的面子,他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
一帮人一起去吃了顿庆功宴,陈鹏又提议找家ktv唱歌,沈时月也挺爱热闹的,加上今天实在是高兴,也同意跟着去了。
……
与此同时,b市寰宇集团分公司内部,正在召开一场紧急会议。
“刚刚接到总公司那边的通知,新任总裁马上要过来视察。”会议桌前的总经理表情严肃,眼睛环扫一遍各个部门的负责人,沉声道,“跟底下的人交代好注意事项,不要被抓到什么错处。”
会议结束后,大家纷纷起身,各忙各的事去了。
关于寰宇集团的新任总裁,是近期商圈热议的一个话题。
在英国留学归来,年纪轻轻继承了家族的企业,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收购了国内着名的老牌企业,从此他的名声响彻整个国内商圈,成为名副其实的商圈新贵。
营销部部长是个爱八卦的女生,同时也是这位总裁的小迷妹,拉着隔壁策划部部长跟他聊天,“卧槽是真的吗?马上就可以见到真人了吗?秦辞诶!”
从今早会议结束以后,营销部部长就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逮着熟人就叨叨几句。
策划部部长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第n次回应她,“是真的真的真的……”
话音刚落,办公室里的电话就响了,是总经理的打来的,通知各个部门的部长出来迎接总裁。
寰宇公司大门口,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稳稳停住,从副驾驶出来一位西装革履的沉稳男士,缓缓拉开了后座车门。
众人纷纷探着脑袋看过去。
一只铮亮的皮鞋率先闯入视线,随即一个高挑修长的男人迈了出来。
那男人模样极其俊俏,身材挺拔修长,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温润气质,脸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五官轮廓深邃,剑眉斜斜飞入鬓角散落的乌发中,墨瞳里眸光流转。
他站在那里就让人看到就不禁联想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单看这温润如玉的长相,很难让人将他和商圈里那位雷厉风行的新贵挂上勾。
等秦辞出来,助理关好车门,沉默地跟在男人身后。
分公司总经理这时也上道的迎了上去,殷勤道:“秦总,我先带您去参观一下公司内部。”
秦辞礼貌地抿唇微笑,轻轻颔首,跟着总经理一路参观,听着他汇报公司里的大小事宜,时不时提问几句。
男人说话的声音和他本人一样,温润低沉,“李经理,你不用太紧张,分公司这边的情况我大致都了解了,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闻言,总经理提了一上午的心才终于放下来,面上却仍是一副一丝不苟的模样,“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秦辞微笑不语,转过头暼了一眼身后的助理,助理立马心领神会,开口道:“李经理先回去忙自己的事吧。”
等人离开了办公室,助理微微垂下头,向秦辞汇报今天的行程安排,“秦总,今晚王氏集团的董事长约您去参加个聚会,需要给您推掉吗?”
王氏?
秦辞剑眉轻蹙,想到王氏和寰宇还在合作的项目,眸光微敛,沉声道:“不用,把时间和地点告诉我,我晚上过去。”
……
ktv包厢内,光线晦暗不明,几个中年西装男人聚在一起,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放松地躺在一侧的沙发上,戏谑着笑道:“王总,你说这寰宇的秦总会赏脸过来吗?”
闻言,他旁边那位大肚便便的秃顶中年男人大笑几声,“我这边还和寰宇有合作项目呢,他也不好推迟吧。”
旁边默默听着几个小公司的总裁得了个准信,也放下心来,他们今天这个聚会,就是为了拉拢这位年轻的商圈新贵,为日后能和寰宇合作搞好契机。
“王总,你准备的那些男男女女,可别搞得人最后谁都看不上。”包厢里有人突然提到。
王总不屑地摇摇头,语气斩钉截铁,“一个20岁出头的小伙子,怎么可能不急色?”
“哈哈哈哈说的也是,我现在四十出头了也顶不住温香软玉在怀。”旁边的人抚掌大笑,附和道。
“怎么还有男的?莫非这寰宇总裁还好男色不成?”有人问道。
王总嘿嘿一笑,脸上挂着一副还得是我精明的表情,“这老弟你就想不明白了吧,人是从国外回来的,国外那边玩得多花你不知道?”
“哦~”那人猛拍一下额头,恍然大悟道,“还得是王总考虑得周全!”
与此同时,隔壁包厢里,在陈鹏鬼哭狼嚎的背景音下,几个男生正聚在一起划拳喝酒。
沈时月划拳玩得稀烂,被罚喝了好几杯,他脾气倔,也不让陆思阳给他挡酒,很快白皙的脸蛋就泛起了一层绯红,隐约有了醉态。
“哈哈哈哈哈哈,又是嫂子输了!快喝快喝!”男生划拳赢了沈时月,把酒杯推到少年面前,乐呵呵地盯着瞧。
陆思阳又想替他喝,但手还没碰到酒杯,酒杯少年柔软细腻的小手拍了一下,随即耳边响起少年恼怒的声音,“别碰我酒!”
他狠狠瞪了一眼陆思阳,护崽似地端起酒就一口闷,漂亮的小脸被苦得皱成一团,喝玩还打了一个酒嗝,砸吧着嘴巴,凶巴巴地冲陆思阳说了一句,“让开点,我要去上厕所……”
“我陪你去。”陆思阳站起身,扶着少年的手臂就准备走,却突然被人猛地甩开。
他撇过头看向沈时月,语气有些无奈,“你喝醉了,我陪你去好不好?”
喝醉了?怎么可能?
沈时月嘴角扬起一个不屑的弧度,再次用力推开陆思阳,“我没醉,我就去上个厕所,才不要人陪。”
这时身旁的男生也都纷纷拉住了陆思阳,笑着揶揄道:“去个厕所还怕老婆跑了不成,陆哥你可别想跑,是不是想逃酒?”
在众人的劝阻下,陆思阳抿了抿唇,终于松手,放开了沈时月的胳膊。
少年步伐不稳地出了包厢。
沈时月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眼前的场景有些模糊,好像还会动。
他难受地摇摇头,稍微清醒了一些,扶着墙壁往厕所方向走。
拐角处径直走过来一个身量笔直高挑的男人,匆匆和少年擦身而过。
突然,那男人轻顿住脚步,温润的俊脸上表情微滞,皱着眉扭过头,却看到少年娇小单薄的背影拐进了卫生间,很快消匿在视野里。
怎么可能是小月?
秦辞无言地愣了半响,轻笑着摇摇头,小月家在a市,怎么可能会在b市出现,而且都这么多年没见了……说不定是他认错了。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男人迈开脚步,轻轻推开包厢的门。
入眼的是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秦辞并不是谁都认得,只朝沙发中间坐着的王总点点头,温润的俊脸上挂着疏离礼貌的笑意。
“秦总来了。”看清门外来人,王总咧着嘴大笑,朝人招招手,“过来这边坐。”
秦辞收敛住内心的不适,刚走到沙发上坐下,旁边的王总就凑过来热络地跟他聊天。
他眼里的讨好意味太重,秦辞始终一副淡淡的表情,很好的收敛住内心的不适。
他有些洁癖,也不喜吵闹,很少来ktv这种喧闹的地方,也疲于应付商场上这些利息来往,但他刚上任寰宇总裁不久,刚做的样子还是得做做。
“来,给秦总引荐一下,这位是百达的赵总,这位是林氏的林总……”
秦辞顺着他的介绍一一颔首,冲这些陌生的脸孔礼貌微笑,就当做是打招呼了。
像是察觉到他不冷不热的态度,王总轻咳一声,稍稍收敛一点脸上谄媚的表情。
他一直没停下和秦辞聊天,任由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他也不觉得自讨没趣。
突然,王总嘴角微微上扬,不动声色地凑近秦辞,给了男人一个你懂的表情,然后拿起手机发了条微信。
“王总这是什么意思?”秦辞愣了一瞬,有些不解地问。
王总神秘一笑,语气暧昧,“秦总一会儿就知道了。”
没一会儿,包厢门再次被打开,十几个漂亮的少年少女陆陆续续走了进来。
秦辞眼底的暖意彻底凝固,嘴角的礼貌笑容也逐渐消失,墨瞳危险地轻轻眯起。
进来的少年少女无一例外都模样标致,身着性感暴露,唯一奇怪的是队伍最后一个少年,他始终埋着头,脚步虚浮。
这时,王总油腻的声音再度响起,“秦总,您挑吧,看得上就带走,都是极品。”
秦辞抿了抿唇,刚想推辞,视线一瞥,却瞧见最角落的那名少年抬起了头。
晃动的光线迷离,时不时打在少年的脸上,借着光能看清他那张明艳漂亮的脸蛋,那双浅褐色的清澈眼瞳此刻水气氤氲,眼尾泛起暧昧的薄红,眼神懵懂茫然,少年眉心难受地蹙起,微嘟着湿润的红唇,轻轻呵气。
看清这张脸的下一秒,秦辞瞬间浑身僵直,大脑空白一片。
是小月。
虽然已经快十年没见到小月,但这张和小时候没太多差别的脸,还是让秦辞很快辨认出少年的身份。
沈时月难受得厉害,隐约记得自己上完厕所,好像被误认成牛郎了,不管他怎么解释那人都不听,趁他不注意还喂了他一颗药,把他带到了这间包厢里。
周身很快变得燥热,喉咙干涩得厉害,沈时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什么药,却也只能欲哭无泪了。
花穴甬道深处汩汩涌出一股清甜的花汁,沈时月难耐地吞咽口水,自以为隐晦的夹紧腿心,细细摩擦。
他当然不知道这幅媚态早已落入众人的视线里,一时间包厢里几双滚烫的视线都直勾勾地盯着他。
秦辞唇线绷得很紧,蓦然站起身,缓缓走到沈时月的身边。
这一幕落在王总几人眼里,默契地露出了然的淫邪表情。
他就说,二十几岁的男人性欲旺盛,看到这么可口的小美人,大罗神仙来也顶不住。
这么一想,王总甚至还觉得这次做得不错,邀功道,“秦总,我在楼上定了间房……”
沈时月浑身酸软燥热,努力睁开潋滟的浅瞳企图看清朝自己走来的男人,那是个俊美无俦的陌生男人,沈时月紧张地轻抖着身子,无声向后挪了几步。
“滚开……”娇软无力的低吟落下,沈时月摇着头,咬着唇一副含泪欲泣的模样。
突然,男人微微俯下身抄起他的膝弯,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
滚烫的脸颊触碰到冰冷的西装布料,鼻尖萦绕着独属于男人的木质冷香,勉强让沈时月乱七八糟的思绪清醒了些。
少年的耳朵紧贴在男人胸腔的位置,因而能够清晰地感知男人说话时的震动。
秦辞冷着脸,背对着那帮人,沉声道:“失陪。”
没想到秦辞这么急色。
尚未察觉不对劲的王总腹诽,乐呵呵地暧昧打趣道,“秦总别忘了拿房卡。”
闻言,已经抱着人拉开门把手的男人顿住脚步,缓缓回过头。
以为他是想要房卡,王总笑眯眯地站起身准备给他递过去,却突然对上男人深邃凌厉的墨瞳,眼底礼貌的笑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诡谲迷离的灯光下,那双眼冷得骇人。
温润如玉的男人一反常态,浓浓的压迫感扑面而来,直到这时,众人才能把他和传言中那位雷厉风行的寰宇新任总裁联系起来。
王总心里咯噔一声,正准备说些什么,一道冷冽的男声却骤然响起,“提前通知一声,王氏和寰宇的合作从现在开始正式解除。”
砰——
门关上了。

34 剧情章
秦辞没想过会在b市见到沈时月,更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场合重逢。
怀中的少年面色潮红,眉心痛苦地紧蹙着,尽管已经拼命抑制,喉咙里还是时不时溢出甜腻的低吟,秦辞恍惚了一瞬,思绪不自觉飘远。
如果今天不是他恰好在,沈时月会遭遇什么样的事,秦辞甚至不愿去深想,只默默揽紧抱着少年的双手,把人带到了地下停车场。
助理一直在车里等待,从后视镜里看到秦辞,赶忙开门,他轻轻皱眉暼了眼男人怀里的少年,面露疑惑的神色,但终究还是不置一言。
他跟在秦总身边已经有一个多月了,第一次见到他脸色这么难看,明明之前各种险恶的商战,男人几乎都维持着一幅淡然自若,处事不惊的作态,现在却……
秦辞抱着沈时月进了后车座,沉声道:“去医院。”
得了指令,助理也识趣的不敢多言,默默踩紧油门去医院。
“唔……好热……”
车厢里响起少年含糊软糯的轻哼,秦辞眸光微暗,垂下头仔细打量少年的模样。
刚刚在包厢里他也没认真看,认出是小月以后满心都是带人走,直到现在,他才来得及认真看这张十年没见的脸。
和以前一样,又有些不一样,童年记忆里的黏人小男孩变成了诱人沉沦的大美人,秦辞轻叹一口气,轻轻揉了揉沈时月的头。
见少年一脸春情,琥珀色的清澈眸子里满是渴望,有点戒备又有点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秦辞心神一颤,不自然地撇过头。
他从椅背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了递给少年,“喝点水,可能会好一点。”
沈时月红唇翕张,接过男人递过来的水,小口小口地灌,清亮的水顺着喉道往下流,竟然真的勉强平息了一点欲火,抒解了周身的燥热难安。
“……你是谁?”勉强清醒几分的沈时月吸吸鼻子,语气仍然戒备,瞪着朦胧的泪眼,用自以为凶巴巴的眼神凝视男人。
闻言,秦辞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其实说来也正常,他离开的那一年沈时月不过才八岁,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记得自己这个不重要的过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思及此,秦辞很快整理好表情,恢复了平日里温润尔雅的模样,冲沈时月微笑,“我是秦辞。”
秦辞?
沈时月迷惑地睁圆了眼,怎么想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少年茫然无措的表情让秦辞嘴角的微笑逐渐变得僵硬,他怎么也没想到沈时月会连他这个人也忘了。男人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失落,但他面上的表情却愈发淡然,耐心解释道:“小时候,我们是邻居,你喜欢赖着我,那时候我连上课都甩不掉你。”
男人温柔舒缓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沈时月对他描述的这一切完全没有印象,整个人尴尬得无以复加,刚刚被矿泉水压下去的那阵子邪火又再度袭来,沈时月咬了咬湿漉漉的柔软红唇,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想和男人拉开距离。
少年像只不安的小仓鼠,隐晦地扭动着柔软的腰臀,忍不住催促问道:“什么时候到医院?”
驾驶座上的助理时刻留心后座的动静,闻言及时回道:“快了,差不多还有十分钟。”
这春药并不算太猛烈,十分钟应该能忍,沈时月放下心来,蜷在车后座。把自己团成一团。
狭小的车厢里一时间安静下来,有些诡异,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原本的沉默。
“看就蟑螂我不怕不怕啦”
“咳”旁边的男人轻咳一声,隐约含着笑意。
沈时月尴尬地抿唇,丧着脸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透过模糊的水光勉强辨清来电人,是陆思阳。
沈时月心里陡然咯噔一声,心虚地按下接听键,“喂”
“月月,你在哪儿?”听筒里穿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语气听上去很焦急。
沈时月尚未组织好语言,沉默了好一会儿,眸光慌张地乱瞟,蓦然对上一双深邃温润的墨瞳,更是感觉尴尬得无以复加,只好别扭地撇过头,避开男人探究的视线,红唇无力嗫嚅,平日里清亮温软的少年音因为沾染了欲望而变得含糊黏腻,“我、我出了点意外,但是你别着急,我现在没事了”
电话那头响起一声压抑地叹息,随即陆思阳焦急的声音再度传来,“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接你。”
车厢里很是安静,因而就算少年没开免提,两人的对话还是一字不漏的落到秦辞的耳朵里,见少年朦胧的泪眼求助似的向他看过来,男人瞬间心领神会,轻声道:“人民医院。”
沈时月感激地看他一眼,握紧手机,把医院名称告诉陆思阳。
“医院?”听到医院两个字的陆思阳声调明显提高,沈时月能听清他似乎跑了起来,听筒里的风声愈来愈大。
但那春药扰得沈时月根本没有耐心和他解释,喃喃几句让他别担心的话,就匆忙
挂断了电话,继续蜷在角落里。
“到了。”
车停在医院门口,助理沉稳的声音对沈时月而言宛如天籁,他扶着椅背试图起身,酸软无力的四肢却无论如何也使不出劲,好在旁边的秦辞看出了他的外强中干,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带他去挂号打针。
男人忙前忙后跑了半小时,直到沈时月打了点滴,身心疲惫得沉沉睡去,才终于闲下来,他站在少年床前,看着那张已然褪去了潮红的白皙的脸颊,逐渐变得恬静柔软,男人神色晦暗,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
床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突兀好笑的手机铃声让思绪神游的男人吓了一跳,担心打扰沈时月的梦,秦辞温润俊美的脸上浮现犹豫之色,他缓缓伸手接过电话,一边按下接听键,一边走出病房。
“月月,我到了!你在哪里?”男人语气焦急,隐隐还能听到喘气声。
月月?
电话那头的男人对沈时月的亲昵称呼让秦辞恍惚了一瞬,随即疏离礼貌地开口,“这位先生,您和小月是什么关系?”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片刻,秦辞却能听清男人明显变得急促的呼吸,“你是谁?沈时月呢?”
“我是他哥哥。”秦辞斟酌了一番措辞,坦然道,“小月遇到些意外,我把他送来了医院,现在人睡着了。”
闻言,陆思阳咬了咬牙,原本的耐心也逐渐所剩无几,他根本不知道沈时月有什么哥哥,见不到人,无法确定少年的安全,这糟糕的事实反复折磨着陆思阳,他不该让沈时月自己去上厕所的,明明他都喝醉了。
陆思阳陷入深深的自责情绪中,赤红着双眼,像只找不到主人的暴躁的大狗,无措地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发呆,半响,他长吁一口气,语气压抑,“我……我是他朋友,他人在哪里?”
察觉到男人的耐心临近阈值,秦辞抬手揉了揉眉心,报了沈时月的病房,再交代嘱咐了几句让他别把人吵醒,才挂断了电话。
他把手机放回了沈时月床头,刚进门,就看到里头站着的助理,似乎有什么正事要说,他冲人微微颔首,示意他出来说。
医院走廊外,助理表情犹豫,支支吾吾道:“秦总,公司那边的股东刚刚打电话过来问,您和王总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秦辞不答,沉默却正好说明了他的态度。
助理心下了然,他刚在秦辞身边一个月,多少也有些了解男人的脾气,看上去温润如玉,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实际最是倔也最是雷厉风行,坐下的决定几乎没有人能改变,想来这次王总应该碰到了秦总的底线了。
“秦总,还有一件事,夫人今天过来了,现在急着见您。”助理继续道。
“……知道了。”秦辞薄唇微抿,后头看了眼病房门口,“这边应该没什么事了,走吧。”

35 严风燃这种人又怎么配得到爱呢
沈时月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外头天还没亮,他难受得嘤咛一声,轻侧过头,就看到趴在他床边的陆思阳,疲惫地睡着了。
男人眼底一片青黑,一看就知道熬了很久,应该是实在撑不住才睡着的,但即便是在睡梦中,剑眉也死死蹙紧,一副不安稳的模样。
沈时月不吵不闹,安静地歪着头,用眼神描摹着男人刚毅俊朗的侧颜。
从在ktv包厢里发生的一系列记忆一股脑涌进脑海里,沈时月自然也知道陆思阳肯定担心了很久,不禁心虚起来,默默把手机屏幕亮度调到最低,回复裴修给他发的短信。
他没把遇到的破事告诉裴修,不然以裴修的性格,估计又直接连夜跑来b市。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皆大欢喜,沈时月在心里默默发誓,喝酒误事,以后说什么也不会再喝酒了。
思绪渐渐飘远,沈时月又想到包厢里那个救了他的男人,叫秦辞来着,好像是原主以前认识的人。
清醒过来的沈时月拼命头脑风暴,搜寻着原主不多的记忆,却不论如何也想不起这个“哥哥”,索性也就不想了,这次也多亏自己走运遇到了认识的人。
沈时月想着当面给人道谢,但现在已经是凌晨,估计人已经走了,他也没留下什么联系方式,沈时月不禁苦恼起来,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直到天亮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台透过玻璃窗洒在男人的侧脸上,沈时月杏眼专注,一瞬不瞬地盯着陆思阳不安颤动的眼睫。
阳光照得男人的皮肤有点透明,甚至能看清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陆思阳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沈时月乖巧安静的脸,见他醒来,还讨好似的朝他笑。
陆思阳一肚子的委屈突然就找到了发泄口,他半撑着床起身,捏了捏少年盈润的耳垂,“月月,你感觉好点了吗?”
没想到他醒来第一句不是控诉质问,反而先是关心他,沈时月心里的愧疚感更多了些,摇头示意自己现在很好,也不等陆思阳问了,一五一十的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都交代了。
……
两人在b市又多玩了三天,直到沈亦清亲自打电话来催,沈时月才闷闷不乐地让陆思阳订票回去。
说到沈亦清亲自催他回家的事,沈时月到现在都很无语,他给出的理由是去参加一个商业酒会,带他去认识些人,沈时月当场就推脱让他带沈择霜去就可以,对方却坚持要带他一起去。
回家的一路上,沈时月还在不住和陆思阳抱怨,“什么酒会啊,非要我去不可……”
少年鼓囊着脸颊,微嘟着红唇,靠在陆思阳肩头吐槽的样子很可爱,把陆思阳萌得心神恍惚,伸手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蛋,笑着说:“这个酒会我也要去,听说是秦家正式对外宣称继承人,a市商圈里的基本都要去。”
“秦家?”沈时月面露疑惑,他倒是从来没听过这个秦家,怎么这么大排面?
他向来不关心这些事,况且秦家近十年都主要是在开拓外国市场,沈时月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陆思阳嘴角上扬,感受指腹上传来的软嫩柔腻的触感,有些心猿意马,但还是认真回答沈时月的问题,“他们是最近归国的一个家族企业,在国外很出名,新任总裁上台后就把重心放到国内市场了,总公司在a市。”
“说秦家你可能没印象,但寰宇集团你应该听说过吧?”陆思阳继续补充道,“前阵子收购了林氏的那家公司。”
“这个我倒是知道。”沈时月点点头,但他对这些商场上的事实在不感兴趣,赶忙岔开话题,不想继续聊这些了。
少年甫一回到家,裴修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像是算好了似的。
沈时月打开了免提,把手机摔到床上,随后整个人也跟着往被褥上猛地一扑,“喂?”
“喀嚓——”
玻璃摔碎的清脆杂音响起,沈时月微愣,眉毛不自觉皱起,随后又听到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熟悉的清冷男音响起,语气和平常无异,“到家了吗?”
沈时月却直觉不太对劲,不答反问道:“你那边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片刻,缓缓解释,“没事,刚不小心摔碎了杯子。”
“……哦。”
他在撒谎,不然不会犹豫这么久,沈时月心里了然,却没有戳穿,如果是连裴修都不想告诉他的事情,他也不好追问,但说话的语气却明显变得小心翼翼,“裴修,你、你在干嘛呀?”
他话里的关心被男人轻易察觉,按照平时,裴修肯定会笑着跟沈时月说她手头正在做的事,然后再补充一句顺道在想你,但今天裴修却诡异地沉默了好久。
男人略显紊乱的呼吸透过听筒传到少年的耳畔,沈时月抓紧了身下的被褥,一颗心也逐渐揪紧,耐心等待裴修的回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沈时月也不去催促他,盯着屏幕上的时间发呆。
“没什么。”男人声音清冷又沙哑,听起来闷闷的,“沈时月,我想见你。”
“那、那我来找你。”少年温软的声线很慌乱,窸窸窣窣的开始穿衣服,拿着手机就准备出门了。
裴修却深吸一口气,沉声阻止,“明天,明天见吧,你应该也要去秦家的酒会吧,我到时候来找你。”
“可是……”沈时月还想再说些什么,才发现自己笨口拙舌,现在更是处于极度懵逼的状态,不知道裴修为什么不开心,只好闷声道,“那好吧……”
挂断了电话,沈时月一整天都很苦闷,满脑子都是裴修心情不好,他学着以前裴修的样子,给他微信发了很多冷笑话。
秦家的酒会是晚上八点,下午的时候,沈母带着沈时月和沈择霜挑了一身新西装,然后带着两个儿子前往了酒会。
沈母坐在副驾驶,沈时月和沈择霜坐在后车厢,听着母亲语重心长的交代,“秦家举报这次酒会是为了对外介绍继承人,也是寰宇的现任总裁,秦家的独子,秦辞。”
沈时月本来没认真听的,这些话之前已经听陆思阳提过了,但突然听到秦辞的名字,少年瞳仁微缩,低声重复一句,“秦辞?”
闻言,沈母扭过头暼他,笑着说,“时月还记得秦辞吗,他以前和咱们家是邻居,你小时候特别喜欢缠着他。”
见沈时月反应颇大,她还以为沈时月是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他那时候初中了,你才小学二年级,被人欺负还哭着找哥哥给你出气,然后他还为你背了个处分。”
沈时月尴尬地听着,他不是原主,自然记不清这些细微末节的事,但b市ktv那晚的记忆又陡然在脑中浮现。
“是吗?我记不太清了。”沈时月尴尬地轻笑,避开沈母的眼神。
好在这个话题也没能继续下去,沈择霜岔了几句嘴,成功把沈母的话头歪了个主题,变成了质问两人的成绩。
想想自己89分的数学成绩,沈时月默默埋下了头,在心底暗骂几句挑起话头的沈择霜。
但他第一次考试才考38诶,经过裴修半个学期的教导,已经有了差一分就及格的惊人进步。
想到裴修,沈时月清澈的眸光黯淡了一瞬,趁母亲和沈择霜聊天的间隙,按亮手机屏幕,手指轻轻划动几下,打开了他和裴修的聊天界面,最新一条消息是他昨天给裴修发的冷笑话,对方到现在都还没回他。
沈时月抿了抿唇,指尖飞快点击屏幕,按下发送。
——你来了吗?
他抱着手机静静等待着裴修的回复,可等车停了下来也没能等到,只好在沈母的催促声中默默熄屏,跟在她身后进了眼前这座华丽的别墅。
别墅大厅布置得富丽堂皇,穿着西装的商业成功人士以及穿着漂亮礼服的小姐太太们汇聚一堂,一堆一堆地凑在一起,端着个红酒杯有说有笑。
这是沈时月穿书以来第一次参加这种有明显阶级感的社交聚会,不禁有些无措,他心里实在不喜欢这种逢场作戏的感觉,那些人看着在笑,但笑意都不达眼底。
别墅里压抑的氛围让沈时月愈发烦恼,却也不得不按照母亲的指示和各个公司的总裁经理碰杯喝酒,虚以委蛇地聊上几句。
仅仅半个小时,他就觉得疲惫极了,端着酒杯不经意一扫,却瞥见不远处的沈择霜脸上挂着同款虚伪的笑容,从容不迫地跟那些陌生人寒暄。
不愧是戴着纯良无害虚伪面具的沈阎王,少年心里默默吐槽。
他笑得脸都快僵了,顾不得什么社交礼仪,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还是没有裴修的回复。
少年轻叹一口气,准备打个电话问一声,肩头却突然被人轻捏住,沈时月吓得一个激灵,转过头去,对上了严风燃那张痞帅的脸。
和平时不一样,男人穿着一身蓝色的高定西装,明明别人穿起来都是一副斯文儒雅的精英模样,他却愣是穿出了一股痞帅的气质。
沈时月恍惚了一瞬,察觉到严风燃眼底戏谑的笑意,猛地拍开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臂,没好气道:“干嘛?!”
闻言,男人嘴角微微上扬,语气轻快,“你怎么那么凶?”
沈时月瞪他一眼,心下无语,这人突然出现吓自己一跳,而且这么人这么恶劣,居然还说自己凶?
他轻翻一个白眼,不想搭理他,准备接着给裴修打电话。
严风燃早就预料他的反应,也不气恼,还想再逗沈时月两句,却瞥见少年手机屏幕上裴修两个大字,薄唇不爽地轻抿,一张俊脸逐渐变得阴沉。
但他不敢再跟沈时月吵,一来他好不容易能得个机会跟少年说上几句话,二来他没什么立场置喙沈时月的社交。
是的,没资格。
又被严令松关在家这几天,严风燃终于想明白了这件事,沈时月并不是他的所有物,他喜欢谁,愿意和谁一起回家,愿意和谁在一起,都是他的自由。
严风燃眼神晦暗不明,这个认知让他沮丧了一段时间,脑中两个不对付的小人在吵个不停。
其中一个小人在叫嚣怂恿他,喜欢就是占有,只要把沈
时月关在身边,总有一天他会爱上自己,但另一个小人却激烈反对,他让严风燃慢慢来,学着尊重沈时月的选择。
看到沈时月的上一秒,这两个小人都还在争吵,扰得严风燃心神不宁,但现在看着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少年,严风燃却反而平静下来。
尽管他面上的表情阴冷骇人,那是他在和自己的掠夺的本性做斗争,可是严风燃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他不愿意再看到沈时月讨厌的眼神,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有一天,沈时月能够用欢喜的目光看他,而他会为此付出努力。
对比严风燃这边心理变化的暗潮汹涌,沈时月则是满心都记挂着裴修,电话响了好几声,却始终没有人接。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听筒里响起冰凉的电子提示音,沈时月不自觉咬住唇腔里的软肉,直到察觉到疼痛,才缓缓挂断了电话。
他好像被人放鸽子了……
沈时月无比清晰的意识到,有点生气,但更多是担心,担心裴修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他心不在焉地垂下头,娇小的身体透出浓浓的萎靡气息,严风燃有些嫉妒,笨拙地抬起手,揉了揉少年柔软的黑发,无声安慰。
别墅大厅内,一个身材火辣,漂亮精致的红裙女生默默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眸光闪过一丝阴暗。
她旁边也站着一个女孩,顺着她专注的视线看过去,随即不敢置信地轻呼一声,“小语,那边那个男人是严风燃?”
不管她惊讶,属实没见过a市有名的花花公子严风燃这么亲昵地对待过一个人,对象还是一个男人。
惊讶过去,一股为闺蜜打抱不平的怨气也涌上心头,悠悠嘲讽道:“这渣男又再作什么妖?”
姜思语没回她,眼神专注地看严风燃温柔抚摸少年头顶的动作,她甚至能看清男人眼底的小心翼翼,和当年的自己一模一样。
突然,那少年猛地后退,躲开了他的手,狠狠瞪了严风燃一眼,男人面上露出挫败的神情,虽然仅仅只是一瞬,还是被姜思语看在眼里。
风水果然是会轮流转的,她当年对严风燃求之不得弃若敝履,那时候她竟然还真的天真的以为严风燃没有心,谁也走不到他心里。
原来,他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脸上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姜思语突然觉得很讽刺,自己那些年的付出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被严风燃玩弄感情的羞辱感让她怨怼,如果她不配得到爱的话,那么严风燃这种人又怎么配呢?
姜思语嘴角绽开一个浅浅的微笑,轻晃着手里的红酒杯,意味深长地看着拿着手机走出别墅的漂亮少年,红唇翕张,吐出的字极冷,“在这等我,我过去看看。”

36 下次见面的时候叫我一声秦辞哥哥
姜思语曾经很喜欢严风燃,在学校里高调追求过他,也如愿以偿当了严风燃一段时间的女朋友,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爱情真的会蒙蔽一个人的双眼,如果是放到现在,她一定能看出来严风燃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因为男人看她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是敷衍的,冰冷的。
讽刺的是,当初那段时间她却满心欢喜的自以为是,被甩的时候,她哭着问严风燃理由,因为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做得不对的,明明他前一晚还在和自己抵死缠绵。
她甚至到现在都还记得严风燃提分手时候的表情,漫不经心的,好像随手丢了一块垃圾。
听她哭着要理由,男人挑眉不耐地看她,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只回了姜思语三个字。
“操腻了。”
简简单单三个字,就让她的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那之后她萎靡不振了好久,痛恨严风燃的同时,更多的是怀疑自己。
所以刚刚看到严风燃这么温柔的对待一个人的时候,她就知道报复的时候到了,风水轮流转,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得到爱,他该和自己一样被甩。
姜思语捏着红酒杯的手指隐隐泛白,眼里燃烧着浓浓的恨意,她深吸一口气,亦步亦趋地跟在少年的身后。
直到少年来到偏僻的别墅庭院里,四周都没什么人,她才缓缓上前,轻声招呼道:“这位先生。”
有一道女声在身后突兀响起,沈时月转过身,看到一个漂亮的红裙少女,面露疑惑,礼貌地指了指自己,“小姐是在叫我吗?”
姜思语点点头,几步走上前,挨近沈时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姜思语。”
沈时月感觉有些莫名,他本来急着出来给裴修再打几通电话的,现在也只得耐着性子和面前的女生说话,“我叫沈时月,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闻言,姜思语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很柔和,“我刚刚看到你和严风燃走得很近,关于他的有些事,我担心你被蒙在鼓里,让人给骗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手机,手机里是严风燃和不同男男女女的亲密合照,看上去很亲昵。
沈时月皱了皱眉,心里一阵恶心感翻涌,抿唇不语。
姜思语接着补充,“他对感情从来不认真负责,说不定也只是把你当床伴,想玩玩你,老实说我见不得他过得好。”
床伴这个词太刺耳,沈时月大脑空白一瞬,又回忆起那天严风燃在校门口对裴修说的话。
言尽于此,沈时月再迟钝也能察觉到这个女生和严风燃关系的不同寻常了,他了然点点头,更多的话也不想再听,回了句知道了,等女生走了以后,勉强打起精神,继续拨通裴修的手机号。
至于严风燃,他不在乎。
天台上严风燃受伤那件事他的确很感激对方,但这是两码事,也许他做不到讨厌现在的严风燃,但更多的是不在乎。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怎么关机了?”沈时月喃喃自语,眉头越皱越紧,回想昨天裴修的反应,他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少年突然觉得无措又难过,因为即便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裴修会因为什么原因不来赴约。
沈时月低头抿唇,浑身散发着犹如实质的浓郁颓丧气息,愣住原地发呆。
“你他妈有病?!”
“你有什么好急的?我只不过说了实话而已!”
不远处响起男女争吵声,让神游中的少年回过神来,朝声源处望过去,赫然见到了追过来的严风燃和刚刚那个女生。
沈时月现在心里烦躁得厉害,根本没心思听他们吵架,抬脚准备走人,没走两步手腕骨就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沈时月瞪着眼回望,对上了严风燃那双六神无主的眼睛。
那张俊脸上慌乱无措的神情让少年恍惚一瞬,随即沙哑涩然的男声落在耳畔,语气很是焦急,“你听我解释!”
他好像快哭了,真奇怪。
少年从来没见过严风燃这么失态的样子,即便是他在天台上被那几个混混捅的时候,他也没有露出这么绝望的神情,高傲不羁的校霸也会低头认错,沈时月觉得有些荒谬,娇小的身影站得笔直,安静等待他的下文。
“我、我……”望着少年那双波澜不惊的浅瞳,严风燃更是慌乱,喉咙愈发干涩,“我不知道姜思语刚刚跟你说了什么,但是你和别人不一样,我……我喜欢你……”
男人那句我喜欢你说得毫无底气,他甚至不敢第一时间看沈时月的反应,强迫自己继续道:“是认真的,我真的很喜欢你,虽然我知道可能有些晚了,也不奢求你能立马接受,但至少……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你可以讨厌过去的严风燃,可你能不能看看我的改变,我在为你改变。”
少年一瞬不瞬盯着严风燃,昔日桀骜不驯的校霸像甘愿作低声下气的卑微祈求态,像是被驯服的野狼,沈时月心里无奈地轻叹一声。
“之前
在医院我就问过你一次,我现在再问一次,你老老实实回答我。”
少年声音清澈温软,却让严风燃惊惶无措的内心稍稍安定了些,用力颔首,“好,你问。”
“天台上强迫我和你发生关系,你后悔了吗?”沈时月不急不缓道,面无表情地发问。
严风燃却突然怔在原地,神色犹豫地抿唇不语,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逐渐握拳。
这一幕落在沈时月眼里只觉得讽刺,轻笑一声,挣脱开严风燃拉着他的手。
真没意思。
少年陡自在心里喃喃,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沈时月原本是想去找母亲,跟他说一声先离场,但刚回到酒会大厅,就遇到了陆思阳,对方正跟在一对中年男女身后,穿着一身西服,看着很是正经。
陆思阳跟着的应该是他的爸妈,沈时月好奇地张望,毕竟他去了陆思阳家好几次,每一次见过他爸妈,正犹豫要不要和陆思阳搭话的时候,就被他瞧见了。
男人原本平静的星眸赫然跳动着喜悦,低头跟他爸妈说了几句话,就直奔沈时月而来。
“月月,我找了好久都没看见你。”陆思阳委屈抱怨道,公共场合也不敢和沈时月太过分的身体接触,只好轻轻扯了下少年的袖扣。
沈时月心不在焉地浅笑,犹豫地问:“你看到裴修了吗?”
没料到少年会突然问这个,陆思阳脑袋空白一瞬,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但还是诚实道:“没看到。”
“这样啊……”沈时月脸色又苍白了些,嘴角的浅笑也快要维持不住,仓促看了眼陆思阳,“我有点事,先过去了。”
他指了指沈母那边,也顾不得陆思阳的反应,急匆匆地走了。
他原本是想跟沈母说一声先走的,奈何都没有开口的机会,被女人拉着介绍给了各个公司的总监,又被迫挂上笑脸营业,心里却愈发焦急,惦记着裴修。
好不容易有闲下来的时候,但距离酒会结束也仅仅只有十几分钟了,沈时月只好沉下心来,找了个人少的地方休息一下,刚坐下身后就响起聒噪的男声。
“哟,这不是沈少吗?怎么一个人在这?”
这语气嘲弄,听着莫名刺耳,沈时月皱起眉头回身去看,来人是一个陌生男人,眉宇间透露着嘲讽和不屑。
沈时月不记得什么时候认识的这号人,但也不是逆来顺受,加上他现在因为裴修的事正烦,居然就有傻逼来撞枪口了,沈时月朝他翻了个大白眼,毫不客气地回瞪他。
果然那跳梁小丑瞬间被点炸了,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沈时月,你清高什么?沈家都快破产了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沈时月心里无语至极,搞不懂他在和自己叫嚣什么,也学着嘲弄的语气怼他,“关你什么事?你在叫唤什么?”
少年真的是动气了,白皙的脸蛋隐隐泛红,圆润的杏眸瞪得溜圆,两瓣粉唇开合,显得漂亮的小脸明艳又生动。
那人被他怼得哑口无言,梗着脖子直喘粗气,气急败坏之下突然向前走了两步,作势要来推沈时月。
他动作极快,少年第一时间并未反应过来,等察觉他意图的时候,男人试图推他的手已经近在咫尺了。
沈时月心脏猛然一颤,下意识后退,后背却抵上一阵温热的触感,少年浑身僵直,琥珀色的浅瞳里尽是懵懂,下一秒,一双宽大的手掌骤然攥住那傻逼伸过来的手,狠狠一推,竟然把人推得直直摔倒在地。
这反转性的一幕落在沈时月眼里极其不真实,少年惊得瞳孔地震,红唇微微张开,发出小声的轻呼。
他愣了有几秒,才缓缓回过头去,落在眼里的是一道锋利的下颌线,沈时月视线上移,看清了男人的脸。
他不久前还曾见到过那张脸,优越俊美,柔和眉眼下意识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但此时男人的唇线却绷得很紧,看上去有些冷硬。
少年怔愣地看了半响,才回过神来似的,红唇翕动几下,温软的少年音隐隐带着不敢置信,“秦辞?”
被推到在地的男人原本脸上还一副愤愤不平的表情,正准备骂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两句,就听到沈时月说出秦辞两个字,瞬间脸色煞白,身体不自觉细密地抖动起来。
“滚。”
明明是温润柔和的声音,在他听来却宛若催命符,他十分狼狈得从地上爬起来,心里暗道倒霉,他很早之前就看不惯沈时月身上那股大少爷骄矜劲,前几天意外偷听父母谈合作的时候提到沈家快破产的事,今天本来是想来羞辱沈时月一番的,却怎么也想不到碰到秦辞这尊大佛。
男人手足无措地低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秦总,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时月心下无语,好整以暇地看欣赏他欺软怕硬的表演,差点忍不住在旁边给他鼓掌助兴。
秦辞淡淡暼了他一眼,懒得和他浪费时间,薄唇轻启,“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朗了,男人吓得又道了几句歉,狼狈仓惶地跑了。
不得不说这个结果让人很舒心,沈时月嘴角轻轻上扬,退后两步和秦辞拉开距离,神色认真地道谢,“谢谢你。”
秦辞眼底的冷意缓缓褪去,看向沈时月的眼神很柔软,轻笑着问,“为什么每次见到小月,都有些麻烦找上来。”
小月?
这个称呼过于亲昵了,即使知道这是原生小时候的哥哥,沈时月也不由有点尴尬,拼命在脑中组织语言,“你也每次都出现得很巧。”
秦辞轻笑不语,深邃的墨瞳一瞬不瞬盯着少年,好笑地看他手足无措的反应。
果然是长大了,和小时候也不一样了。
秦辞默默腹诽道,面上仍是一副淡淡的表情,说出的话却让沈时月摸不着头脑,“我能收个谢礼吗?”
“啊?”沈时月惊讶道,浅瞳里满是疑惑不解,“什么谢礼?”
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上却恍然浮现笑意,“下次见面的时候,和小时候一样,叫我一声秦辞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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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城公路上,黑色轿车一路疾驰,坐在后车厢的少年望着窗边的夜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十分钟前,这场集会的主人公秦辞在众人面前露了个面,虽然没正儿八经介绍,但秦家的态度已经很明朗了,这位独子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从此秦家旗下的所有产业都将由秦辞管理。
重头戏结束,酒会自然而然也就散了,沈时月跟着母亲回家,一路上也没有收到任何裴修的回电。
少年糟糕的心情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并未多加掩饰,喜怒哀乐都摆在明面上,旁边的沈择霜问了他几句,他也只是摆头,重复念叨自己没事。
会是因为什么呢?裴修不会无缘无故放自己鸽子的?
沈时月在心里轻叹一口气,埋头看屏幕上和裴修的聊天界面,抿了抿薄唇,手指委屈地划动不停。
——你食言了。
——骗子,再也不要理你了。
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裴修明明知道自己担心他,却不愿意把话说明白,害他提心吊胆了一天,等着酒会上找人问个清楚,结果这人压根没来?!
沈时月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可气着气着他又不禁想,那可是裴修诶,裴修这样的人食言,他一定不是故意的,如果真的有什么事耽误了,到时候看到我发的消息会不会很难过。
少年眉心拧得很紧,面上的表情有点别扭,犹豫了半响,又妥协地发了条新的微信。
——记得回我电话。
发完这条,沈时月就摁熄手机屏幕,重新转过头盯着窗外一晃而过的夜景发呆。
突然,副驾驶上的沈母发出了一声惊呼。
沈择霜立刻沉声问了句怎么了,沈时月也回过神来,面露疑惑。
“裴总和他夫人离婚了。”沈母手机还拿着手机,“刚刚新闻上公布的,就在今晚。”
轰隆!
耳边宛若一道惊雷劈下,沈时月骤然僵直,大脑一片空白。
“真是不敢相信,平时新闻里说他们夫妻俩关系很好的,在商圈也是一对让人艳羡的壁人,没想到会突然离婚。”
沈母仍在处于不敢置信的情绪中,沈时月安静在旁听着,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裴修现在这么样了?
心底仿佛钻进了上万只码字啃咬不停,少年脸上隐隐浮现担忧之色,浅瞳慌乱得四处乱瞟。
他终于坐不住了,沉声喊道:“在前面停下车!”
司机心底莫名,但还是靠着路边踩了刹车,搞不明白沈时月这是搞哪一出,沈母先是一愣,随即不解发问,“怎么了?”
沈时月手上解安全带的速度飞快,闻言毫不犹豫地撒谎,“我有东西落酒会上了,想回去找找。”
一边说着,他一边打开了车门,一只脚迈了出去,“你们先回去吧,我打个的过去,很快的。”
沈母此刻的表情仍然是一脸懵,刚想阻止,却听到沈择霜的声音,低低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哥哥,我陪你去吧。”
沈时月轻抿唇瓣,用力摇了摇头,平日里温软的声音此刻却变得很焦急,甚至连呼吸都有点不稳,“我自己去就可以。”
说罢,少年砰地一声关上车门,见他表现得匆忙急促,沈母只当他是真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开窗交代了他几句,就吩咐司机先走了。
沈时月打了个的士,报了裴修家的地址,一路上催促着司机叔叔开快点,恨不得下一秒就能赶到裴家。
他反复拨打着裴修的手机,但每次得到的都是关机的提醒。
少年喉咙里干涩得厉害,突然就想到了裴修成人礼的那次。明明是很重要的日子,但裴修的父母也没有露面,仔细想想,他们在业界也是有名望的人,自己儿子的成人礼不至于抽不出一天空吧。想来平日里肯定也是经常不回家的。
沈时月千头万绪,把头靠在椅背上,双瞳失神地盯着手机,耳畔突然响起滴滴答答的声音,沈时月暼头看向窗外,几道水痕顺着玻璃往下滑。
天空不时何时下起小雨,随着时间推移,雨势还有隐隐变大的趋势,等车抵达裴家别墅门口的时候,外头的雨已经下得很大了。
沈时月没有带伞,下车以后很快被雨淋湿,整个人狼狈得变成了一只落汤鸡,冬季的雨夜温度格外寒冷,更别提湿透了的衣服黏在身上,少年娇小的身子不自觉发颤,哆嗦着伸出手摁响门铃。
屋内的保姆阿姨听到门铃响,很快跑到玄关处开门。
看到浑身湿透的漂亮少年时,表情明显变得呆滞,她缓了足足好几秒,才认出眼前这个狼狈的少年是上次来给小修少爷过生日,在家里留宿了一宿的同学。
她急忙向后退两步,把人迎了进来,语气很是惊讶,“你是小修少爷的同学吧,怎么突然过来了?”
她一边问,一边在柜子里翻找毛巾,递给眼前落汤鸡似的少年,玄关处的地毯很快被水迹濡湿了一大片,足以见得外头的雨势有多夸张。
正是因为这样,保
姆阿姨更是想不通,扭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指针显示的是晚上十点半,这么晚了,外头又下着雨,少年怎么会突然过来呢,她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出口了。
沈时月正擦拭发梢上的水迹,又把身上也擦了擦,虽然还是很湿,但至少不往外渗水了。
听到阿姨的问话,也不由得愣了愣,神色复杂地暼了眼阿姨面上茫然的表情,就知道她对裴家夫妇离婚的事应该还不知情,沈时月半垂着眼,掩住眸光的担忧,轻声道:“我和裴修约好晚上见,但是他没过来,手机也关机了,我想找过来问问。”
闻言,阿姨恍然大悟地轻哦一声,拍了拍额头,“少爷的房间在楼上,你正好可以跟他商量一下换身衣服,别感冒了同学。”
沈时月道了声谢,得到允许后急匆匆地跑上楼,凭着记忆找到裴修的房间,房间外的走廊弥漫着一阵浓浓的酒香,沈时月呼吸一滞,随即立马拍门。
砰砰砰——
沈时月又慌又急,边拍门边喊,“裴修!开门!”
他敲了不知道有多久,里头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就在沈时月绝望之际,抵着的门突然打开了,沈时月瞳孔微震,匆忙抬起头,看到了裴修那张熟悉的俊脸。
男人应该是喝多了酒,周身都是酒精的味道,往日孤傲清冷的表情也褪尽,眉宇间尽是慵懒颓丧,看清沈时月的时候,平静暗沉的眸子闪烁着流光,薄唇抿得很紧,盯着面前的少年沉默不语。
沈时月从来没见过裴修这个样子,以前他以为裴修永远都是高傲的,优越的,清冷的,这些形容词好像是为裴修完美打造,但此时此刻,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却跟这些词毫不沾边,像是落入凡尘的仙人,沾染上了凡间的烟火气,原来他也是有喜怒哀乐的。
“裴修……”
少年眼眶发酸,喉咙也干涩得厉害,说话隐隐有些哽咽,他直直地站在原地,抬头对上男人那双深邃的墨瞳。
走廊安静得可以听清两人的呼吸声,急促的潮湿的,两颗冰冷的心渐渐变得温热。
裴修贪婪地盯着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张脸,因为酒精而麻痹的意识很难支持大脑思考运转,怎么可能呢,沈时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男人如是想着,唇线逐渐绷紧,半敛住眸子企图遮掩眸光里的失望,下一秒,一具冰冷的身体却骤然扑到他怀里。
明明怀中的触感濡湿黏腻,少年身上也带着一股难闻的雨水气,裴修却觉得整颗心都被填满了,沙哑低沉的男声落在少年的耳畔,带着醉意,语气惊疑不定,“沈时月?”
似乎在回应他的不敢确信,少年环着他腰身的两条胳膊收紧了些,闷闷地抵在男人胸前轻哼一声,温软地喃喃:“……是我。”
他说话时震动得男人的胸口一阵发麻,裴修温柔地回揽住怀中少年,揉了揉沈时月湿漉漉的黑发,“怎么湿淋淋的?”
他一边说,一边嗅闻着少年的脖颈,揽着人进了屋,听见沈时月说外头下了雨,他闷闷地应了一声,又抱着人沉默了好久,才起身去衣柜里翻找衣服和毛巾,让人先去洗澡。
沈时月乖巧地坐在床上看着他忙前忙后,也不吭声,等人把衣服塞到他手上,就乖乖地先去洗澡。
身上黏黏腻腻的的确不舒服,直到温热的水淋到身上,沈时月才感觉好受了些,他挤几滴沐浴露,白茶味的,和平日里裴修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不知道想到什么,少年的脸不合时宜地潮红一片,暗骂几句自己这时候还胡思乱想,然后赶紧打开喷头把身上的泡沫冲干净。
裴修给他找的衣服是一套宽大的黑色睡衣,衬得少年原本就白皙的肌肤愈发白,因为是裴修的码子,所以穿在沈时月身上就显得很不合身,裤腿拖在地上,衣领也松松垮垮地堆在肩头,胯骨纤瘦的锁骨。
刚在热气弥漫的浴室待了半个小时,少年漂亮的脸蛋熏染得红扑扑的,圆润的杏眼盈润着水汽,整个人看上去乖巧柔软。
见他洗好澡出来,裴修愣了一小会儿,默默走到衣柜前拿了件大衣外套给少年披上,“我也去洗个澡,你先去床上坐会儿等我。”
沈时月轻轻颔首,拢紧了身上的外套,环视着房间里的陈设。
第一次和裴修做爱的记忆涌现,沈时月脸红得发烫,落在床头柜上的视线逃似地挪开,半响,视线又妥协似的挪回床头柜的抽屉上,上前打开了抽屉。
果然看到了抽屉里放着的兔耳朵和毛绒手铐,沈时月瞳孔一震,心惊肉跳地合上抽屉。
地板上有几个歪倒在地的酒瓶,像是在提醒沈时月裴修到底喝了多少,少年眉心一跳,把这些瓶子都捡到走廊门口堆着,又打开窗散了散满屋的酒气。
等裴修出来的时候,沈时月正坐在床上玩手机,面上的绯色勉强褪去了些,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动静,缓缓抬起头,“洗好了?你现在酒醒了吗?”
裴修没第一时间回他,迈着步子直直朝他走来,钻进被子里搂住少年,等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男人鼻腔里溢出一声满足的轻吟,沉沉
地把头埋进少年颈边,“酒醒了,别担心。”
沈时月却不觉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努力放松身体靠在裴修怀里,支支吾吾道:“那、那你还难过吗?”
沈时月没有直说,裴修却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吻了吻少年的脖颈,感受到怀中的人敏感一颤,才低声说道:“不难过了。”
“啊?……哦……”沈时月表情怔愣,呆呆道,想到刚刚裴修给他开门时那一副浑身丧气的样子,又有点怕裴修是在逞强,少年微扭过身子,把额头抵在男人下巴处,温柔地环住他的腰身,“难过就告诉我,别忍着。”
闻言,头顶响起一声沙哑撩人的低笑,随即裴修清冷低缓的声线落下,“真的不难过了,再说我早就习惯了。”
习惯了?
这下沈时月彻底懵逼了,皱眉发问:“什么意思?”
见裴修又恢复沉默,沈时月眉头拧得更紧了,忍不住催促道:“跟我说说,你都让我担心一整天了……”
少年撒起娇来直白又可爱,裴修心头柔软一片,搭在少年柔软腰间的手轻轻揉弄着,小声跟沈时月解释,“他们早就离婚了,只是今天才爆出来而已。”
沈时月心下一惊,看着男人面上一派轻松的样子,心里却愈发苦涩起来,裴修说得轻松,父母在外营造恩爱的表现,实际早就貌合神离,他说习惯了,是花了多长时间习惯的呢?
“那你……”沈时月刚说了两个字,就识趣地闭上嘴,清澈的瞳孔里溢满了心疼。
裴修深邃的墨瞳微暗,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今天去酒店的路上,我在路边看到了她,一年多没见了,她还是很漂亮,我居然还记得。”
“她身边跟着一个男生,十六七岁大,跟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可笑的是她昨天还打电话说自己要在继续国外出差一个月。”
沈时月安静地听着,虽然裴修没直说她是谁,沈时月却知道这个女人是裴修的妈妈。
听男人语气平静地跟自己叙述这一切,沈时月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狠狠揪住,难受得厉害,他眼眶酸涩得厉害,轻轻吸了吸鼻子,把脑袋埋进裴修的怀里,双手用力揽近,试图给裴修一点温暖。
“裴修……”沈时月的声音翁里翁气的,带着浓浓的鼻音,莫名惹人心怜,裴修却从中听出心疼意外,温柔地在少年发旋处落下一个吻。
“我真的已经不难过了,真的。”担心沈时月不信,裴修还重复了一遍,随即胸腔里发出一声愉悦的低笑,“甚至庆幸,今天你能来找我。”
裴修轻轻推开怀中的少年,大手拖着少年柔软白皙的脸颊,少年漂亮的脸上糊满了泪水,浓密的黑色鸦羽被水汽打湿成一绺一绺的,睫毛上还坠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少年眼尾和鼻头都红彤彤的,粉嫩的唇瓣被眼泪染湿,在灯光下反射出光影,看上去可怜又可爱。
裴修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吻了吻他泛红的眼角,然后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男人薄唇轻启,语气很诚挚,“我很开心,沈时月。”
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那样炙热,沈时月觉得自己就快要溺死在这浓烈的爱意里,脸颊仿佛腾一下燃起来,烫得好像有火在烧,沈时月下意识地逃开裴修的视线,慌乱地垂下头,大脑混沌一片,红唇嗫喏了好几下,却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看出少年局促的反应,如果是以前的他,是绝对不会逼沈时月的,只会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思考。
但也许是今天发生的事让他还是让他感到不安,而沈时月又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裴修心底有一个清晰无比的声音在告诫他,去问清楚吧,不要再等了。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抚摸在少年脸上的指腹轻柔地摩擦着滑腻柔软的皮肤,深邃的墨瞳闪烁着期翼的眸光,丝毫不掩饰其中的爱意,直勾勾地凝视着少年的眼睛,似乎要从中窥探出少年一丝一毫的爱意。
耳畔落下独属于裴修的那道清冷撩人的声线,带着隐隐的紧张,“沈时月,为什么来找我?”
他的眼神像是一道枷锁,沈时月下意识想逃,杏眸慌乱地四处瞎瞟,梗着脖子嘴硬道:“我、我关心同学罢了!”
“是吗?”他慌乱的反应反而印证了他的心慌意乱,身为学神的逻辑总算在这一刻发挥了一点作用,在这段感情中从来没得过回应让清傲的学神变得小心翼翼,直到今天感受到少年的回应,他才缓缓拾起了一些自信,眼神牢牢跟随少年的脸,察觉到少年颤动的眼睫,半响,裴修轻笑道,“沈同学是对每一个同学都这样关心,还是只关心我一个人?”
沈时月倔强地不回他,哪怕头被男人捧着不能动,眼睛也紧紧闭着,一副打死不松口的样子。
裴修心念一动,凑上前吻了吻少年柔软的唇瓣,那是一个很轻柔的吻,却蓦然让沈时月的心愈发滚烫。
快要坚持不住了。
沈时月紧闭的眼皮轻轻跳动,呼吸愈发急促。

然,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叹息一般低沉呢喃:“告诉我好不好,沈时月,你喜欢我吗?”
扑通——
心跳如鼓点般跳动得厉害,沈时月喉结轻滚,缓缓睁开了眼睫,他看到一双清冷深邃的眼睛,炙热又虔诚,里面盛着他的影子。
疯狂跳动的心跳让沈时月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但脑中的答案却清晰无比。
“喜欢。”
少年软糯清甜的声音莫名坚定,两个字斩断了两人之间所有似是而非的可能性,只留下最后那个唯一选项。
沈时月想,裴修的眼神不是枷锁,那是世间最温柔的归属。

38 侧入还有后入
“喜欢。”
明明是裴修等了好久的答案,但真正听到沈时月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还是不禁神思恍惚,爱意得到回应,先来的反而不是狂喜,而且迷惘。
男人清冷俊逸的脸上浮现茫然的神色,深邃的眸子有些涣散,裴修薄唇轻抿,艰涩地吞咽口水,几乎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忍不住向沈时月确认,“你说什么?”
非让人说第二遍是吧?
沈时月有些害臊,刚刚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也泄了,他咬咬牙,本来准备瞪裴修一眼的,但甫一触及那双期翼的眸子,心里的赧然纷纷变成了无奈和心疼,用同样坦荡炙热的眸光望向男人,“我说,喜欢的。”
裴修揪紧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放松下来,得到了属于他的救赎,男人满腔的爱意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忍不住喟叹一声,抚摸着少年脸颊的手缓缓松开,转而温柔而坚定的把人搂进怀中。
怀里的少年乖巧温顺,任由裴修紧紧搂着,漂亮的脸蛋染上绯色的红霞,琥珀色的浅瞳眸光潋滟,直到心里满满涨涨到达一个阈值,沈时月才轻轻推搡了一下裴修,小声道:“别抱了,我困了。”
一开始被狂喜冲昏头脑的男人勉强缓过神来,环着少年的腰肢躺到床上,仔细盖好被褥,沈时月实在害臊,只好转过身背对着裴修,单薄的肩背抵着男人结实的胸膛,灼热的体温透过两层薄薄的睡衣布料传到肌肤,一股难耐的酥痒极其隐晦地传达到四肢百骸,少年努力掩饰着这具敏感身体的本能反应,洁白的贝齿轻咬住丰润的下唇,用力捏紧了睡衣衣角,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缓下来。
感受到后脖颈被人烙上一个轻柔的吻,沈时月紧闭的眼皮不住跳动,埋在被窝里翁声翁气,“不要亲了,快点睡觉。”
头顶响起男人愉悦的低笑声,感知到裴修胸腔的震动,让沈时月一颗心也止不住发颤,只好把头埋得更低了些,鼻子都悟到了被子里。
“好,听你的。”平日里清冷的声线此刻低哑撩人,性感得让少年心神恍惚,浑身上下都弥漫上一层薄红。
男人搂在他腰上的手收拢了些,两颗心脏仿佛重叠在了一起,渐渐变成同一个频率一起跳动。
双性人的身子极其敏感,更别提沈时月早已不是未经世事,这具被男人开发了好几次的身体此刻渴望被填满,沈时月轻轻绞紧腿心,勉强抵御着情欲来袭。
身后男人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少年敏感脆弱的肩窝,撩得沈时月心里的欲火愈演愈烈,腿心传来一股极其空虚瘙痒的感觉,沈时月能清晰察觉到淫乱的花汁汩汩地从穴口涌出,睡裤渐渐被打湿了。
沈时月没穿内裤,裴修忘了拿内裤给他,只给了一套睡衣,他也不习惯穿脱下来的内裤,所以干脆就没穿,直到这会儿他才意识到这是个多么傻逼的决定,他能明显感觉到淫水沿着大腿根下滑,柔软的布料被濡湿黏在大腿上。
少年纤长浓密的睫毛颤动,红唇抿得很紧,生怕不注意发出任何莫名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抵抗这淫乱的本性。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夜晚静谧,沈时月的心却并不平静,小穴里的空虚酥痒感完全没有得到缓解,反而叫嚣得更厉害了。
突然,男人搭在他纤细腰肢上的手缓缓下移,划过少年平坦的小腹,所过之处如同有千万只蚂蚁爬过,激起一阵颤栗,察觉到那只不老实的手还有继续下移的趋势,沈时月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睁开眼,语气惊慌,“你干什么?”
男人没第一时间回答他,手直直挪到沈时月腿心的位置,直到手指触碰到一片濡湿的布料才堪堪停了下来,裴修轻笑一声,啄吻几下少年的后脖颈,注意到怀中少年紧张得绷直了身子,喉咙里泄出沙哑的低笑声,“沈时月,你湿了……”
!!!
被人发现这具身体的孟浪淫乱,沈时月顿时尴尬得无以复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腿心处的花穴却因为男人轻轻揉弄的动作泄出更多的清甜骚汁。
少年红唇微嘟,眼底迅速蔓上一层雾蒙蒙的水汽,声音愈发软糯甜腻,欲拒还迎道:“别碰我……”
男人的上半身紧紧贴着他,但下半身却是和少年保持有一定的距离的,因而察觉到突然贴上臀部的那根火热硬物,沈时月骇得轻呼一声,他原以为有反应的只有他一个,怎么也想不到裴修什么时候已经这么硬了。
男人就在这个时候适时攀到沈时月的耳侧,用低哑性感的声音诱哄:“不要害羞,我和你一样,我都快爆炸了。”
说罢,他放在少年腿心的那只手又开始隔着布料揉弄那处软肉,一边挑拨着沈时月的情欲,一边坦然地剖白心绪,“和喜欢的人睡在一张床上,你又乖乖让我抱着,我想做。”
温香软玉在怀,况且两人早就做过,现在更是心意相通,沈时月还已经有反应了,裴修心跳加快,呼吸也愈发急促,裤裆里肿胀的肉棒狠狠跳动几下,恨不得立马插进少年温热的逼肉里,享受着少年那口骚浪肥鲍吮吸按摩肉棒的感觉。
“唔……”
房间里响起
少年极其小声的软糯的难耐娇吟,他被男人揉着敏感柔软的逼肉,又害羞又舒服,少年红唇翕动,忍不住溢出一声本能的呻吟,随即沿着唇不敢吭声了。
见状,裴修又得寸进尺了几分,隔着裤子小幅度地挺动灼烫的肉棒摩擦着少年软乎乎的肉臀,同时揉逼的动作不停,吐出的呼吸愈发灼热,“可以做吗?”
沈时月又羞又恼,气得牙痒痒,都到这个时候了,裴修还问这问那的,难道自己说不做他就真的不做了吗?想到这一层,沈时月不免有些堵气,继续埋着头当鸵鸟,就是不理裴修。
男人也不催促,亵玩少年身子的动作不停,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就在他以为裴修真的不打算做下去的时候,裴修却突然褪去了他的裤子,同时耳边响起男人低哑的声音,“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脱衣声,男人骨节分明的一只大手揉弄着少年丰满的臀肉,另一只脱下了自己的裤子,一根粗长灼烫的雄伟肉屌笔直地抵着少年的股缝,那肉棒丑陋狰狞,柱身紫黑,上面攀附着几根青筋,有节奏地跳动着,龟头充血像烧红般的烙铁,马眼处溢出几滴透明的腺液,全涂在了沈时月的臀瓣上。
整个过程里,沈时月始终一言不发,他蜷在男人怀里像一只煮红了的虾子,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身下那口饥渴的肥鲍浪穴已经开始蠕动,一股股清甜的花汁从逼缝里涌出,糊得大腿湿漉漉一片。
少年的肉臀实在柔软,被肉棒轻轻一戳就陷下去一块,明明平日里看起来纤弱娇小,但臀肉却丰满,手感滑腻软糯,跟双性人骚浪柔软的小奶包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裴修忍不住多揉了几下,一只手握住粗硬的柱身挤进沈时月的腿心,另一只手放到前面,用手指分开了两瓣肥肥的阴唇,少年腿心糊满淫水,很快男人的大肉棒也裹上了一层亮晶晶湿漉漉的花汁,滑歪了好几下才堵住了这喷个不停地泉眼。
“嗯……”少年红唇微张,吐出舒爽难耐的呻吟,甚至用力夹紧了大腿,摆动臀瓣让逼肉摩擦着这根狰狞的肉棒。
啪——
臀瓣被拍打的声音清脆,雪白的臀肉翻出肉浪,男人打得并不用力,所以也不痛,但沈时月还是被打得人都懵了,回过头委屈地试图看裴修,但夜晚漆黑一片,他根本看不清身上男人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控诉,就听到男人沙哑得几乎陌生的声线,警告似的,“别乱动!”
说罢男人握着肉棒,浅浅地戳弄沈时月这口骚浪入骨的鲍穴,放在少年逼缝里的手指也揉捻着那颗红肿到探出肥唇的那颗骚豆子,用指腹时不时刮蹭几下,爽得怀里的少年撅着屁股哀叫连连。
“哈啊……嗯啊……”
被抠阴蒂肏逼的感觉实在舒爽,沈时月眸光涣散,眼里蓄满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白皙的脸颊变得酡红,忍不住探出粉嫩的小舌把唇瓣舔弄得水润润的,张着红唇呵热气。
小穴像一张饥渴的小嘴,使劲浑身解数企图挽留这根能解馋的大鸡巴,吮吻着又烫又硬的大龟头不松口,骚浪的媚肉讨好似的按摩着马眼,期望着男人能够大发慈悲,再肏得深一点,让甬道深处的骚肉也能得到满足,不再那么空虚瘙痒。
沈时月塌着腰,撅着屁股吞吐着男人的肉棒,刚被裴修警告过的理智在情欲中丢失殆尽,只顾得遵循身体的本能,想要把这根插在肉逼里的粗长鸡巴含得再深先,敏感的阴蒂被指腹搓弄,一股酥麻快感席卷全身,沈时月细密地抖动着娇躯,哀声喘着气。
“啊啊啊啊……”
少年突然发出甜腻诱人的惊呼,随即甬道深处汩汩涌出大量的清甜花汁,打湿了男人的龟头。裴修被这阵突如其来的骚水冲得眉眼更深邃了几分,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抽出了被肥唇夹住的手指,那手指上沾满了少年腥甜的淫水,带着黏腻的银丝,下一秒裴修把手指插进了少年微张的红唇里,堵住了少年的浪叫,模拟着身下肏弄逼肉的频率抽插起来。
确认沈时月适应了抽插,裴修猛地用力挺腰,将整根粗长的肉棒一寸寸肏进少年温热柔滑的逼肉里,填满了他狭小的甬道,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叹息声,用手圈紧少年柔软的腰肢,让他整个后背抵着自己的前胸,“沈时月,舒服吗?”
“唔啊……肏……全肏进去了……”空虚的甬道终于被填满,瘙痒的肉粒被柱身摩擦着,缓解了难耐的痒意,激起一阵酥麻快感,沈时月痉挛地抖动着小腿,圆润的脚趾蜷缩着,脚背绷得极紧,因为唇腔被男人的手指抽插,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哀喘声,“舒服……啊……舒服……”
得到回应的裴修闷笑两声,握紧少年纤弱柔软的腰肢就开始发力,挺动结实的腰臀狂捣滥肏,深入浅出着这口淫媚的肥鲍,狠顶着深处凸起的肉粒,坠在肉棒下方的两颗紫黑色囊袋拍打在雪白的臀瓣上,打出一层起伏的肉浪,房间里响起啪啪啪的惊人拍肉声,噗嗤噗嗤的肏逼声,混杂着少年甜腻娇软的浪叫和男人低沉的闷哼声,一时间淫靡得厉害。
太舒服了,裴修咬着牙,沉着眼狠狠肏弄身下的少年,男人下颌
线绷紧,爽得微微眯起了眼,清冷的气质渐渐褪去,变得慵懒性感。
肥逼里湿滑黏腻,饥渴殷勤地舔嘬着又烫又硬的鸡巴,把裴修伺候得头皮发麻,酥麻蚀骨的惊天快感传至四肢百骸,裴修松开了堵在沈时月嘴里的抽插个不停地手指,微微起身,掰过少年的脸撷住那两瓣湿漉漉的红唇,大舌搅弄着湿滑的唇腔,汲取着少年的津液。
“唔……”
两人同时发出舒爽的闷哼,黏腻的口水声从两人唇齿相接处传来,裴修仿佛变成了一个野兽,疯狂舔弄吮吸着沈时月的舌头,覆盖在少年柔软唇瓣上的薄唇用力碾转,把沈时月的嘴巴含得又红又肿,见人快呼吸不过来,裴修才依依不舍地移开唇,一根银丝连接着两人的唇,仿佛在昭告着这是个多激烈的吻。
身下的少年乖巧温顺,撅着屁股乖乖挨肏,少年原本清澈的浅瞳被肏得眸光涣散,整个人被肏成一种痴态,被堵住的唇舌得以自由,伸出红舌浪叫个不停。
“啊啊……肏得好深……裴、裴修……嗯啊……轻一点呜……受不了了……”
“好硬,啊……想射……”
狠肏猛顶的男人听到少年的浪叫,肏逼的动作轻缓了些,他尚且留有一丝理智,听到沈时月说想射,搭在少年腰肢上的手下移,握住少年那根白净小巧的小肉棒,用富有技巧的手法撸动起来。
少年的肉棒生得可爱,裴修一只手就能彻底拢住,用指腹磨蹭刮弄龟头,涂满整个柱身,再时不时撸动几下,很快沈时月就抖动着身体,挺着后背射在了他的手里。
少年全身渗出一层细密的薄汗,雪白的脖颈往后挺,张着红唇惊喘着,“啊啊啊啊——射了——”
几乎白浊争先恐后地涌出,泄在了男人的手里,裴修随手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巾,擦掉了沈时月射出的精液,又温柔地啄吻几下少年哆嗦的红唇,再次把肉棒埋进少年温暖的肉穴里,大开大合地抽插着。
两人性器交接处发出咕叽咕叽的淫靡水声,流出来的体液被肏得四处飞溅,打湿了男人线条流畅的腹肌,沈时月水多又敏感,很快腿间的淫水沿着大腿浸湿了一大片床单。
裴修微撑起身凑过来继续和他接吻,一边肏逼一边伸手裂开他睡着扣子,迫不及待地揉弄少年胸前的两枚小奶包,敏感的乳肉被大手笼罩住,不轻不重地揉搓玩弄,两颗早就硬挺的红肿乳头更是瘙痒,被裴修捏在手里挑拨搓捻,酥麻快感蔓延全身。
“嗯啊……奶头好难受……再摸一摸……”
少年被情欲折磨得快要疯魔,小小的身子被彻底拢进男人怀中,红唇被吃着,奶被玩着,逼被插着,沈时月泛红的眼尾溢出几滴生理性的泪珠,沿着轮廓滴落到了枕头上。
听到他的要求,裴修揉弄他胸脯的动作幅度明显变大,两个雪白细腻的小奶包在男人手里任意变化形状,他时不时揉着乳晕,时不时抓紧奶根,男人在床上的恶劣因子得以激发,甚至偶尔被轻揪奶尖,再突然松开手,让乳肉泛起一层淫靡的肉浪。
少年敏感的奶肉哪里经受得住被人这么玩,带着哽咽的哭腔可怜兮兮求饶,“呜呜……裴修……别这么玩我……我撑不住了……”
委屈的哭诉落在男人耳边,放在平时裴修肯定舍不得让沈时月掉一滴眼泪,但在床上不一样,床上爽掉的眼泪怎么能叫眼泪呢,裴修如是想,架不住沈时月实在娇气,轻笑两声,语气有些无奈,“是你让我给你摸一摸,现在怎么又不乐意了?”
沈时月被他说的哽住,精致的小脸通红一片,气鼓鼓地小声反驳:“你、你故意……啊哈……你坏死了……”
少年控诉的话来不及出完,穴内的鸡巴猛地一个抽出捣进,肏得两瓣肥唇都外翻出来,带出浅处湿红的逼肉,又跟着大鸡巴陷进了甬道里,沈时月被他突如其来的攻势搞得猝不及防,下意识发出甜腻的呻吟,等回过神用柔媚的眼神瞪视裴修。
黑暗里,少年圆润的杏眸蒙上一层水润润的雾气,眸光潋滟,眼尾泛红,浓密的黑睫上还坠着几滴晶莹的泪珠,鼻尖也红红的,两瓣红肿的唇被舔得发亮。
裴修心念一动,抬手摁下了台灯开关,如愿以偿看到了少年此刻脸上的表情,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
沐浴在沈时月娇嗔的眼神里,裴修的呼吸愈发急促,下身顶弄的幅度愈发大,整张床都跟着肏弄少年的频率摇晃起来,沈时月感觉自己变成了一艘小船,在欲海里沉浮,身上的男人是给他一切快感的来源。
突如其来的光亮也让沉沦情欲的少年心中羞赧,察觉到男人黏在自己身上炙热的视线,更是羞得浑身泛红,只好逃似的闭上眼睛。
奈何他想逃,裴修却不准,薄唇含住沈时月红彤彤的耳垂舔吮着,把人搂在怀里沉声喘息,“好漂亮,你这个样子好漂亮。”
他这话说得真诚又坦然,带着浓浓的痴迷,反而让沈时月更害羞了,犹豫着该作何反应的时候,裴修却掀开了被窝,两人交缠的身体猛然暴露在空气中,淫靡交合的姿势再无遮挡,沈时月吓得尖叫一声,不知道裴
修是什么意思。
男人拔出了插在少年肥穴里的狰狞肉棒,跪坐起身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少年原本雪白的酮体被肏得潮红,胸前一对小奶包挺立,坠着两颗被玩得鲜红的浆果,视线下移,可以模糊看到腿心,臀瓣上糊满一层白沫。
裴修伸手掰开了沈时月的大腿,终于如愿以偿看清少年腿心淫靡的风景,没有一根耻毛的馒头肥穴美得惊人,神秘的肉缝微微翕合,肥唇外翻,露出湿红的骚肉,一颗红肿的骚豆子探出两片肥肿的阴唇,肉缝末端是一道狭小的穴口,被肏得红艳艳的,逼穴突然失了男人的疼爱,一时间接受不了这种落差,还在收缩蠕动着,上面糊了一层白沫,视觉效果很是色情。
裴修呼吸一滞,被沈时月此时的媚态风情迷得挪不开眼,那具美艳的酮体痉挛抖动着,好似在叫嚣着需要男人疼爱。
“不许、不许看……呜……”男人犹如实质的火热视线羞得沈时月哽咽出声,抬起胳膊挡住了脸,软绵绵地呢喃道。
他原本是想起来把被子扯过来的,但他刚刚被裴修肏得浑身酸软,连做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他色厉内荏地轻喝一声,没有任何杀伤力,更别提裴修知道他只是害羞,反而整个人趴到他身上低笑,“为什么不许看,这么好看还不让人看了?”
“就是呜……就是不许……”沈时月被肏的迷迷糊糊的脑子自然不可能跟裴修讲逻辑,恼羞成怒道。
其实沈时月心里也知道,在床上反驳男人的话多半是没用的,他原本也没有想裴修真的听他的话,却没料到裴修爽快答应了。
男人的声线沙哑低沉,染上了浓浓的情欲,莫名撩人,“好,不看了。”
沈时月诧异地睁圆半阖着的朦胧泪眼,还没来得及作什么反应,就被裴修提着腰肢跪趴了起来,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他纤细柔软的腰肢,将他提起来,这个动作让沈时月本能地双腿跪在床上,两只手撑着,腰肢软塌,屁股高高撅起。
还未等沈时月反应过来,男人又发话了,“我从后面肏你,这样就看不见了。”
话音刚落,粗硬火热的鸡巴就猛地破开少年早就被肏得软烂骚浪的雌穴,不容抗拒地狠狠捣进甬道深处,空虚的肥穴骤然被填满,沈时月眸光涣散,从喉咙里泄出一声极其娇媚的呻吟,腰肢塌得更低,抬着屁股迎合着男人挺进的动作。
“啊啊啊啊……被后入了……啊哈……”
甫一进入少年那口饥渴骚穴,柔软滑腻的逼肉就迫不及待地嘬吸着粗大的茎身,直爽得裴修额角上的微眯起眼,胸腔里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
他半跪在少年身后,紫黑色的柱身一点点消失在少年的肉逼里,直到完全消失,男人夹紧结实的臀瓣,耸腰用腥红的大龟头碾蹭穴内的凸起,那是沈时月的敏感点。
“啊哈……唔啊……”
如愿以偿听到少年甜腻的呻吟,裴修唇线绷紧,突然拔出半截鸡巴,又迅速狠插进花穴里,就这样按着少年的腰肢大开大合地狠肏起来,他像个不知疲倦的打桩机,带动少年的身子跟着剧烈晃动起来,囊袋把软乎乎的白皙肉臀拍打得通红,紫黑色的柱身在艳红的肉洞处时隐时现,随着频率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哈啊!”
“啊啊啊啊……轻点……啊好深……”
“不要呜呜呜……”
男人狠插了十几分钟,沈时月屁股越撅越高,迎合着男人的抽插晃动肥臀和腰肢,每次都把肉棒吞得极深,舍不得吐出,因而等男人拔出肉棒的时候,少年就会饥渴地撅起臀肉追随着肉棒,喉咙里发出委屈难耐的哼唧。
裴修爽得头皮发麻,直觉灵魂都快被那口骚浪的逼穴吸出来了,酥麻的惊天快感让他抽插的动作愈来愈大,推动着少年摇晃,险些顶到床头。
少年坠在身前的两个小奶包和半软下去的小鸡巴也跟着男人肏逼的动作前后晃动,沈时月连连哭着哀叫求饶,但身后的人却愈加兴奋,反而肏得更用力了。
一只手绕过少年单薄脆弱的蝴蝶骨,准确地握住少年的奶子,胡乱揉捏了起来,换着玩弄着两颗晃动个不停地红肿奶头,沈时月被亵玩得哭叫出声,雪白的脖颈后仰,浑身泛起潮红和薄汗,身上的皮肉滑腻腻的。
裴修握在他腰间的另一只手抚摸着细腻柔软的皮肉,移到少年丰满的臀瓣上,不轻不重地揉弄起来。
夜晚的卧室内,少年跪趴在床上,身后半跪着身材修长,肌肉线条流畅的男人,明明想着一张清冷的脸,但身下那根丑陋狰狞的阳具却和那张脸一点也不符。
那鸡巴又凶又猛,蛮横地在少年敏感的阴道里横冲直撞,直将身下的双性小浪货肏得东倒西歪,吐着红舌哀喘,“呜呜……裴修……啊哈……”
“嗯……我在……”男人俯下身吻了吻他脆弱的蝴蝶骨,喉结滚动着,沙哑低沉地回应。
沈时月爽得受不了,穴肉被快速摩擦的酥麻感对比胸上只被手时不时揉一揉的空虚,让沈时月难耐地哭喘出声,委屈地祈求道:“乳头好痒……唔
……想你给我舔一舔……”
话音刚落,沈时月就明显感觉到男人顶撞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反应到自己提了什么破要求的少年腾地满脸通红,他刚刚实在是太舒服了,才忍不住说出这种话来的,他根本……他根本就不想……
少年朦胧的泪眼慌乱得瞎瞟,抿紧唇瓣轻哭出声,还没得他纠结怎么跟裴修解释,空气里响起“啵~”的黏腻水声,是裴修把肉棒从他的穴里拔了出去。
沈时月被这操作整得愣了一瞬,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就被一只大手翻了过去,躺倒在柔软的被褥上,少年红唇微张,刚想说点什么,但下一秒,男人就一手把住少年的膝弯,握住青筋暴起的雄伟巨屌撑开少年食髓知味的骚浪嫩穴,那嫩逼立马谄媚讨好地嘬吸着柱身,肉壁分泌的清甜花汁沿着柱身外涌,糊在两人性器交合处,被插入的动作捣得四处飞溅。
沈时月好不容易聚焦的眸光再次涣散,被肏出痴态,遵循着本能浪叫,“嗯哼……又进来了……”
裴修心念一动,俯身含住了眼前雪白春景里的那抹嫣红,伸手玩弄少年的乳峰,火热的大舌舔弄沈时月的乳头和乳晕,时不时用牙轻磨着敏感的乳孔,裴修半掩眼睫,眼底深邃暗沉。
奶头被湿漉火热的唇舌舔吸,空虚寂寞的难耐感得以缓解,沈时月轻喘出声,伸手摁住了男人凌乱的黑发,高挺着胸脯好方便男人含吃敏感的乳头。
“好爽!啊啊啊啊……奶头被舔了呜呜……”
裴修听他喊得不禁眸色加深,唇舌滋滋作响,吃得两颗奶头湿漉漉水淋淋的,全是裴修的津液。嫣红浆果肿成了刚刚的两倍大,在灯光下折射出诱人的光泽,在空气里瑟瑟发抖。
男人身下冲撞的动作并没停,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柱身带动着两颗颠簸晃动的囊袋拍打的少年的阴阜通红,粗黑阳具始终又快又猛地翻搅着软烂的媚肉,两片肥大的阴唇被男人凶猛无比的肉刃捣得外翻,露出熟红的肉花,外滴的汁水带着淫靡的热气,空气里尽是两人混杂的体液腥臊味。
被提着的小腿痉挛抖动着,胡乱在空气中蹬踹,阴道深处又喷出一股腥甜的蜜露。
“哈啊啊啊啊……”
裴修似乎吃上了瘾,沈时月敏感红肿的奶头后面涨得一碰就难受,只好又摆着头疯狂求饶,“奶头好肿……不要了……够了……”
裴修正干得失智,听不进沈时月求饶示弱,更何况他被自己含得这么爽,思及此,男人肏弄的动作更猛了,少年连腿根都痉挛颤抖,肥嫩的鲍穴流出是湿漉漉的花汁,让抽插起来更湿滑,逼肉被肉棒飞速插入蹂躏着,熟红的肉花跟着柱身抽出的动作外翻,沾满了水盈盈的淫液。
奶头真的又涨又爽,但不论沈时月如何摆头求饶,裴修就是不理会他,自顾自含着他的奶头研磨,沈时月真的快撑不住那股酥麻的快感了,放在男人后背的胳膊抓挠个不停,踢蹬着两条细白的小腿,脚趾也狠狠蜷缩起来。
“裴修……呜呜……哥哥……求你了……不要了……”
少年红唇嗫喏着,溢出破碎的哭喘声,软糯而甜腻,裴修大脑空白一瞬,心脏仿佛被小奶猫伸出了爪子轻轻挠了一下。
裴修第一次做春梦的时候,里面沈时月就是对着他喊哥哥的,那股灵魂颤栗的快感到直到现在裴修都忘不了。
男人埋在少年胸前的脑袋缓缓抬起,灯光打在男人的眼睫上,在深邃的眼底投出一片阴影,男人微眯起深邃的眸子,薄唇轻抿,清冷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内心却早已翻起一阵惊涛骇浪。
沈时月勉强睁开朦胧的泪眼,见裴修不语,好在也没在继续折磨他那两颗红肿的乳头,不由得松了口气。
裴修喉结滚动,隐忍地俯下身趴到少年柔软的娇躯上,薄唇啄吻少年的红唇,低沉着嗓音喃喃:“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好不好?”
清冷的俊脸上露出温柔的痴迷表情,裴修黑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沈时月的眼睛,不允许他有一丝一毫的逃离。
“哥哥……”
灵魂颤栗的感觉从心脏开始迸发,裴修猛地吞咽几下口水,闭上眼吻住了少年的唇瓣,带着一股共沉沦的狠劲,死死拥吻着沈时月。
与此同时,男人操伐嫩逼的肉刃也并未停下来,每一下都以极深极重的力道肏进甬道深处狭小的肉口处,那是沈时月的子宫。
少年被男人的突然袭击搞得头脑发晕,昏昏沉沉地任由男人汲取他胸腔里的氧气,心却反而渐渐坚定起来,抓挠男人后背的手不自觉拥住了男人,任由裴修予取予求。
唇齿被人堵住,少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只能偶尔泄出几声破碎的呻吟,甜腻得让人面红耳赤。
“嗯哈……唔啊……”
又亲了好久,直到裴修心满意足,他才终于松开了少年两瓣的嘴唇,他扒开沈时月搭在他背上的一只手,滚烫的大掌攥着少年白皙的手背,男人的掌心汗涔涔的,又热又湿,引着那双手去摸两人紧密结合的下体。
肥穴洞口处的温度火热,男
人丑陋猩红的阳根在他被肏得熟红的小逼里进进出出,黑紫的囊袋拍打在臀瓣上,把连接处捣出一层白沫糊在肥唇外,淫靡得不像话,手指刚触碰到边缘,就被溅上乱飞的淫液,染上腥臊的气味,指腹感受到那根雄伟粗屌的褶皱,飞快摩擦,少年面色酡红,挣扎着想抽出手,奈何始终被裴修攥得紧紧的。
“沈时月……”男人轻轻的叹息在耳畔响起,温热的爱意喷洒在少年敏感的耳垂,泛起隐秘的痒意,“我以前常做和你有关的梦,梦里你都是这样叫我的。”
“唔嗯……”
带领沈时月抚摸着交合处的动作不停,男人低哑性感的男音透着慵懒,带着隐隐的笑意,“也是这样哭着的,哭着叫哥哥,求我饶了你。”
“呜……哈啊……”
“梦里的我往往不会因此怜惜你,我会更用力的肏哭你,让你所有的情绪只为我一个人。”喷在耳蜗处的呼吸愈发温热急促,裴修嘴角上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现在也是一样……”
话音刚落,男人胸腔里震动着低笑,松开了握住沈时月的手,转而把住他的腰肢,发着狠死死肏弄,恨不得把两颗囊袋也塞进身下贪吃的小嘴里。

39 你才是笨蛋
他肏穴的动作愈发狠厉,每一次抽插都精准无比地顶弄上甬道深处的子宫口,用微弯的肉冠碾磨一番,等宫口饥渴的收缩蠕动,他再挺腰抽离,把身下的漂亮少年玩得一时失声,张着花瓣似的红唇哈气,想要歇斯底里的尖叫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他高高翘起的两条小腿被颠得东倒西歪,最后只能抽搐着缠上裴修健美的腰身,脚背绷直,脚趾难耐地蜷缩,两条白嫩细瘦的胳膊也挂上男人的后脖颈,温顺乖巧地挨肏。
少年漂亮精致的小脸糊满了泪水,潋滟的眸光毫无焦距,鼻尖和眼尾红得厉害,嘴巴不自觉张着,从中伸出湿红的舌尖,唇角溢出透明的津液,沿着下巴划落到锁骨,整个人媚态横生,像是专门吸食男精的精怪。
沈时月感觉身下的嫩逼快变成专属于男人的鸡巴套子,蜿蜒曲折的甬道被青筋虬结的鸡巴撑得满胀,仿佛变成了男人鸡巴的形状。
房间里,两人激烈交缠,咕叽咕叽的水声和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清晰可闻,少年纤瘦的胳膊越搂越紧,恨不得整个身体都攀附在男人身上,雪白的躯体被颠得乱颤,即便鲍穴被肏得软烂湿红,仍然在扭腰摆臀吞吃着男人的鸡巴。
裴修高大的身体完全把娇小的少年笼罩在身下,腰背上的薄肌留着灼热的汗水,沿着男人流畅的肌肉线条滴落到少年敏感潮红的肌肤上,烫得身下的少年疯狂扭动酮体。
肉棒被舔吸得舒爽,马眼流出的透明腺液全都涂抹在骚浪的肉壁里,裴修闷哼一声,忍不住伸出大手捏住眼前乱晃个不停地雪白奶包,在指缝里捏出任意形状。
没过多久,沈时月眸光涣散,红唇直哆嗦,发出尖锐破碎的哭喊声,“啊啊啊啊……高潮了……要喷了!!!”
攀附在男人脖颈上的两条胳膊疯狂抓挠着男人的肩背,大股大股的热流从甬道喷出,冲刷着猩红的龟头,温热的淫水浸泡着粗硬的肉刃,裴修爽得灵魂颤抖,捏紧手里的奶根耸腰冲刺,狠狠抽插了几十下,牢牢把少年钉在身下,肏得腰上挂着的两条小白腿难耐地踢蹬着,被凶猛地捣肏颠得乱晃。
“啊啊啊啊——”
“嗯!”
甜腻娇媚的惊呼混杂着男人沙哑的闷哼,裴修享受着高潮嫩逼的嘬弄,舒爽地挺动腰身,尽情在少年的骚逼里释放欲望,灼烫的白精喷射在敏感脆肉的肉壁上,射得身下的美人翻起白眼,哆嗦着红唇呜咽。
“嗯啊……被内射了……呜……”
尚在高潮余韵里的美人骤然被内射,强劲有力的热流喷溅在甬道深处,沈时月大脑一片空白,强烈的快感席卷了每一寸肌肤,他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痉挛抽搐,却也只能哽咽着承受裴修滚烫的阳精。
男人前挺着结实的健臀抵着肉穴,直到把少年平坦的小腹都射得微凸,半软的性器在温热软烂的肉逼里又摩擦了几分钟,才喘着粗气退出去。
紫黑色的肉柱刚抽离,甬道里的白色的精液失去了堵塞物,淅淅沥沥地从红肿的肉洞流出,很快糊满了少年的肥花和股缝,浸得一大片白色床单染上深色的水迹。
裴修喟叹一声,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少年仍在颤抖痉挛的大腿根,指节陷入软肉中,触感细腻柔软,让男人心神荡漾,沉眸看向美人一塌糊涂的腿心,半软的小鸡巴垂在小腹上,肉缝被鸡巴磨得熟红,肥花仿佛被催熟了一般冒着腾腾热气,汩汩涌出腥臭的白浊。
裴修看得眸光愈发暗沉,不着寸缕的美人失神的模样实在美得惊人,不知道想到什么,裴修喉结猛然滚动几下,坠在小腹下方的大鸡巴很快再次充血挺立,又恢复了狰狞丑陋的雄伟姿态。
他俯身吻了吻少年哆嗦的红唇,听到他发出难耐的哭吟,忍不住又啄吻几下,才起身走到了衣柜边,笔直挺立的粗长阳具随着走路而晃动,裴修在衣柜里翻出校服外套,动作轻柔地给床上的少年穿上。
学校的校服是传统的蓝白色,他没拉拉链,仍由外套敞着,露出美人微鼓的小奶包,湿漉漉的红肿奶头挺立在空气中,雪白的奶肉上清晰可见纵横交错的指痕,他的皮肤实在是太敏感太娇嫩,裴修自觉没用力捏,看上去却也惊心动魄。
心念微动,裴修掩下深邃的眸子,半靠在床头,又抱着软绵绵的少年趴到他身上,男人宽厚的手掌狎昵地摩擦着纤瘦腰肢上细腻的皮肉。
“唔……”
沈时月浑身无力,意识也昏昏沉沉,只能趴在男人坚硬的身体上,软绵绵的奶肉被结实的胸肌挤得变形,沈时月轻喘着气,脑袋抵着裴修的肩窝,自觉把胳膊挂上裴修的脖颈。
他乖巧温顺的反应像是在给予鼓励,也像是一种默认,裴修唇角微勾,两只大手挪到少年肉乎乎的臀瓣上,揉面团似的色情地揉捏了好一会儿,才拖起肉臀,让翕张的肉洞对准坚硬如铁的鸡巴,缓缓挺进湿热软烂的肥花。
“啊啊啊啊……”
紫黑色的狰狞肉柱彻底消失在红肿的肉穴里,少年甜腻骚浪的吟叫随即响起,裴修满足地发出一声愉悦的低笑,埋头轻轻吻了吻少年柔软的黑发
,声音沙哑,“第一次在梦里肏你的时候,你也是穿着校服的,当时我在给你补课,你就露个奶子勾引我。”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隐隐含着笑意,听得沈时月脸红心跳,心里羞赧得厉害,只好轻轻咬了咬男人的肩膀,闷闷道:“混蛋……坏死了,表面上一副高岭之花清冷自持的模样,实际上是下流无耻的……啊哈……”
埋在阴道里的肉柱猛地抽动一下,沈时月被打断,爽得轻哼一声,水雾朦胧的泪眼又溢出几滴泪珠,沿着脸颊滴落到男人的背上,男人胸腔震动着发出低笑,笑着问道:“下流无耻的什么?”
“呜呜……”他床上欺负人的本事实在是厉害,沈时月又气又恼,可穴还被他插着,实在拿他没什么办法,只好凶巴巴的威胁,“你、你再说这些话,我就不理你了……”
他说这话实在没什么可信度,裴修只觉得他实在是可爱,又亲了好几下他的脑袋,捧着肉臀大开大合地操伐起来,沈时月哀声喘气,骑坐在男人的腰跨上,任由那根肉棒带动自己颠得左摇右晃,裴修恶劣得很,微翘的肉冠时不时顶着花心辗转碾磨,极致的快感让雪白的肌肤迅速绯红,沈时月尖叫着仰起脆肉的脖颈,像只引颈的天鹅。
男人就像是个不知疲惫的做爱机器,拖着沈时月的屁股抬起又放下,狠捣着湿润滑腻的肥花,沾满淫味的白沫糊在红肿的洞口处,有的甚至溅到了男人下方的两颗阴囊上。
裴修埋头顶着少年脸上的失神的表情,微微俯身去和他接吻,黏腻的口水声和噗嗤噗嗤的操穴声相得益彰,亲了好久,裴修轻咬几下沈时月饱满的唇瓣,满足地起身,视线挪到他因为脊背后仰而暴露出的风情,两只微鼓的奶包随着操干的频率颠动,原本平坦的小腹被肏出鸡巴的长条形状,射了好几次的小鸡巴半软地垂在裴修的腹肌上,少年穿着宽大不合身的校服外套,显得更加小巧玲珑,被肏得浑身绷紧,喉咙里溢出含糊不清的甜腻呻吟。
“哈啊……太深了……”
“舒服吗?嗯?”
“哈……舒、舒服……”
这场性事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期间沈时月潮吹了三次,鸡巴更是射不出精了,疯狂哭着摆头求裴修放过他,后期他哭得嗓子都哑了,哽咽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脑子里一片浆糊,只知道无意识的浪叫,直到灼烫的白精喷射到肉壁上,男人才终于把鸡巴从少年体内拔出,紧紧把人搂在怀里,薄唇啄吻少年的眉眼、鼻子、嘴唇,虔诚地一遍遍诉说着爱意。
“我爱你,沈时月,我爱你……”
迷迷糊糊沈时月听到裴修沙哑的低语,像一个得到救赎的信徒,重复着向他的神明表达爱意和感激。
沈时月忽然就记起裴修第一次给他补课的那天的下午。
那时还是夏天,阳光穿过窗帘洒下一片斑驳,把裴修的侧脸照得发亮,清冷的少年眸色认真,正在检查沈时月刚做好的习题,修长的指节握着一只水性笔,有节奏地敲打桌面,沈时月则是一脸骄傲地看他,扒在桌沿上的手指不自觉抠弄,嘴角微微上扬,圆润地杏眸里满是期待,等待着裴修的夸奖。
事与愿违,他想象中的夸赞并没有来临,裴修薄唇轻抿,说出的话也异常冰冷,他说:“沈时月,你是笨蛋吗?”
回忆到这,沈时月不禁有些恍惚,脑海里属于他和裴修的记忆统统涌了出来。
他被严风燃强迫后,心烦意乱情绪崩溃时,裴修递违反校规逃操给他买雪糕,拒绝方宁转而送他回家,然后为了他和严风燃打架,看他不开心每天在纸条上写冷笑话逗他,去奥赛培训班期间每天给他打视频给他补课,还有器材室期间那天晚上,裴修连夜回a市然后淋着雨在他家楼下等他,每一个瞬间都异常清晰,脑海中男人清冷俊美的脸和眼前这个虔诚亲吻自己的男人渐渐重合,沈时月心里满满涨涨的,鼻头有些酸涩,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被裴修笨拙而温柔地舔舐着。
少年精疲力尽地躺在男人怀里,嘴角溢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毛茸茸的脑袋往男人的肩窝处拱了拱,小声虚弱地呢喃。
裴修被少年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微微愣住,沈时月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他一时没听清,轻皱起眉问他说了什么。
然后他就听见一声温软的轻笑,耳畔响起少年疲惫的声音。
“我说,你才是笨蛋……”
话音刚落,少年就沉沉闭上了眼皮,累得躺在男人怀里昏睡过去。
裴修怔愣地看着他疲惫的睡颜,在心里消化着少年的话,良久,忍不住发出一声愉悦的低笑。

40 别让我等太久
清晨,冬日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卧室,大床上躺着两个男生,相枕而眠。
沈时月一头栽在裴修怀里睡得昏昏沉沉,昨晚实在是做得太狠了,到最后他甚至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了,眼皮一闭就感觉过了一个世纪。
他睡着以后,裴修抱着他去浴室清理,把人弄得干干净净以后又换了床被褥,折腾到凌晨四五点,才心满意足地抱着人睡过去,但他醒得早,九点的时候就醒过来了,然后看着怀中少年安稳恬静的睡颜发呆。
因而在十一点,沈时月刚睁开惺忪睡眼,就对上了裴修的视线,那眼神温柔而灼热,犹如实质一般,烫得沈时月一时间怔愣住,白皙的脸颊渐渐蔓上一层薄红,关于昨晚疯狂情事的记忆涌现在脑海中,臊得沈时月赶紧避开裴修的视线,小声呵斥道:“干嘛这样看我?”
他昨晚叫床叫了好久,现在的声音沙哑干涩,昭示着昨晚二人的性事到底有多激烈,沈时月脸更红了,气急败坏地狠狠拱了拱裴修的肩窝,委屈道:“不准再看了!”
裴修强忍住笑意,但嘴角还是抑制不住地上扬,最后实在没忍住笑出声,被沈时月用力拧腰,才勉强收敛了笑意,把人搂着像揉毛绒玩具一样揉了好一会儿,才抱着沈时月一起起床去洗漱。
一开始沈时月是拒绝的,推开裴修的手想表达自己完全可以自己洗漱,很快他发觉自己失去裴修的搀扶以后腿根发软,走路都东倒西歪,心中不禁悲凉,狠狠瞪了眼旁边捂着嘴偷笑的罪魁祸首,认命让他带着自己去洗漱。
“都怪你!让你轻点你不听,我等会儿回家怎么办啊!”沈时月拿着毛巾抹了把脸,透过镜子去瞪身后好整以暇站着的男人,忍不住磨了磨牙,愤愤道。
看出少年故作恼怒外表下的羞赧,裴修稍微收敛了眼底的笑意,从后面双手环住沈时月的腰身,下巴抵在他柔软的发顶,看着镜子里少年明艳生动的表情,哑声低语,“都怪我,下次一定听你的。”
男人惬意地微眯起眼,像只餍足的猫科动物,事后的裴修周身清冷气质不复,看上去慵懒又性感,沈时月耳垂红得仿佛要滴血,仓惶地避开他镜子里宠溺的眼神,支支吾吾反驳道:“你、你还想有下次……”
明明是回怼的话,却因为温糯羞怯的语气听上去更像是撒娇,裴修轻笑出声,板着少年的肩膀将他转过身来,俯身吻住了少年微张的红唇,和沈时月接了一个薄荷牙膏味的吻。
少年身材纤细,被裴修抵在洗漱台前,亲得意乱情迷,眼角都溢出几滴生理性的泪珠,黏腻的口水声在狭小的浴室里清晰可闻,听上去让人脸红心跳。
一大早就接了个充满情欲意味的吻,等唇齿分离的时候,要不是裴修扶着他的腰,沈时月几乎快要瘫软在地上了。
他算是看透裴修了,一旦松口他就得寸进尺,昨晚迷迷糊糊就发展到做爱了,虽然、虽然他也是自愿的,也挺舒服的,但自己明明都求他好几次让他轻点了,裴修还是不听做得又凶又狠,沈时月越想越委屈,窝在裴修怀里瘪着嘴,嘟囔着控诉他,“我现在怎么回家啊?”
裴修抱着他回床上,一边给他揉腿一边安抚他,“我昨晚给你抹了药,再休息会儿吃点东西应该就有力气了。”
听他这么一说,沈时月心里稍微舒服了些,任由裴修给他揉腿,从床头拿过手机充电,昨晚裴修洗澡的时候他倒是给家里阿姨打了电话说有事不回去了,后来就调了静音也不知道有人找他没。
刚摁亮屏幕,就看到七八个未接来电,基本都是家里打过来了,其中还有个沈择霜打来的电话,沈时月抿了抿唇,心绪略微有些复杂,想到昨晚下车前沈择霜看自己的眼神,应该是知道他来找裴修的吧?
见少年一副有心事的样子,裴修按摩的力道也不禁更轻柔了些,低声问道:“怎么了吗?”
沈时月缓过了神,摇摇头,说了声没事,然后转移话题,“我想回家了。”
闻言,裴修面上并未表现出什么,顺着他的话道:“可以,等会儿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两人也算是坦诚相待了,裴修给人按摩好,又抹了遍药,本来想抱着人下去吃饭的,但沈时月实在害臊,干脆就扶着他下楼,好在保姆阿姨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只招呼让他们吃饭,又回厨房忙活去了。
等吃好饭,裴修亲自开车送人回去,一路上两人诡异沉默,沈时月坐在副驾驶上,暼头看窗外的风景,犹豫着要不要说些什么。
正在他踌躇的时候,男人率先打破了沉默,“这几天我会比较忙,他们离婚以后有些事需要处理。”
听裴修再次提前家庭问题,沈时月头脑发懵,轻嗯一声回应,等待男人的下文。
“我们现在……”裴修暼了眼副驾驶上乖巧温顺的少年,嘴角微微上扬,沉声道,“我们早恋了,你要记得每天给男朋友打电话,知道吗?”
从一个学神口中说出早恋这么禁忌的词,本来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尤其他还用一种愉悦的语气。
沈时月恍惚一瞬,
陡自埋头冷静了会儿,昨晚那股子冲动劲过去,他昨晚满脑子都担心裴修会不会因为父母婚变难过,也终于看清自己的感情,可逐渐清醒过来以后,他才发现自己看清的不仅是和裴修的感情,还有自己一团乱麻的心意。
如果他和裴修早恋了,那么他和陆思阳现在的关系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到这一层,沈时月脸上写满了心虚,脑子里一团乱麻,按照裴修的理解,完全没有错,那现在自己该怎么办呢?
他异常的反应自然也逃不过裴修的眼睛,等了半响没等到少年的回应,裴修暼头看了眼埋头沉思的沈时月,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把车停到路边,深邃的墨瞳晦暗,一开始愉悦的语气收敛得一干二净,薄唇轻启,“喜欢我吗?”
他低沉的声音不含一丝温度,沈时月心里咯噔一声,手指捏紧了衣角,小声道:“喜欢的……”
这点沈时月没有任何犹豫,毋容置疑,他确实是喜欢裴修的。
听到少年坦诚的回答,裴修暗松一口气,他害怕昨晚是因为少年出于同情心理作祟,清醒过来以后反悔,但经过昨夜发生的一切,就算是沈时月真的不喜欢他,只是同情他,裴修也不会再放手了。
既然不是因为不喜欢他而苦恼,那么原因只能剩下一个,裴修眼底闪过一抹黯淡,沉声追问,“喜欢陆思阳吗?”
“……”
狭小的车厢再次弥漫诡异的沉默,沈时月一言不发,心虚地垂下头,光看他的反应,裴修已然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心知肚明,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干涩,“我知道了。”
他不含一丝温度的话让沈时月心虚更甚,脸都快埋进胸里面了,心里焦急又无措,根本不知道怎么解决,裴修很快发动引擎,同样的一语不发,沈时月悄悄抬头暼了一眼,男人额角上青筋凸起,下颌线绷得很紧,看得出已经在拼命压抑情绪了。
但沈时月没有任何办法,甚至不能出言安慰裴修,少年陡自红了眼睛,轻吸几下鼻子,豆大的泪珠滴落到腿上。
车子很快达到沈家别墅,沈时月黯然地解开安全带,刚想下车,就被裴修拉住了手腕,他犹豫着转头去看,发现裴修表情失落,不由得慌了神,红唇无力翕张,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裴修薄唇紧抿,固执地拉住少年的手腕,沉默片刻,涩然道:“想快一点,别让我等太久。”
感情是不可控因素,就像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沈时月,哪怕他心里再恼,也不得不承认,他完全没办法干涉沈时月对其他人的感情。
说出这句话前,裴修是害怕的,他在逼沈时月尽快做决定,但其中的一种可能性是他会被放弃。可真正把话挑明的时候,裴修却并不后悔,松开了禁锢住沈时月的手,“回去吧。”
沈时月回家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都是昏沉的,颠颠撞撞地爬上楼,迎面撞到了沈择霜,要不是对方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他差点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少年这幅魂不守舍的状态让沈择霜沉了脸,语气却仍然是担忧,“哥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沈时月现在根本没有心思留意沈择霜的异常,掰开他扶在自己腰间的手,脚步虚浮地回了房间。
高挑的少年站在走廊上,神色阴郁地盯着他狼狈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眼底隐隐有危险的光芒闪烁。
少年眉锋微拧,回想到刚刚在房间阳台看到的沈时月从裴修车上下来的画面,莫名刺眼。
垂落在身侧的手掌不自觉攥紧,沈择霜目光阴鸷,死死盯着沈时月早已关上的卧室门,半响,才挪动脚步下了楼。
回到房间的沈时月终于强撑不住,酸软的身体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心里的煎熬也在这一刻爆发,少年死死咬着牙,很快就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嘴角溢出难受的呜咽。
……

41 黑暗不再是纯粹的黑暗
沈家别墅大厅,沈父坐在沙发上,脸色青黑,他刚出差回到家没多久,公司一堆破事扰得他心脏病险些发作,幸亏及时联系了温卿过来,才勉强稳住病情。
他昨晚因为出差的原因没有出席秦家的酒会,在外头忙得焦头烂额,结果竞标的项目失败了,被明承那边抢走,之前有个大项目的合作商还撕毁合约,卷了钱跑路。
支撑沈氏集团运转的资金链有了很大的缺口,男人左思右想去了银行贷款,才暂时填补上运转资金,但公司的颓势在股市也表现得很明显,再这样下去一定会破产。
沈父从来没觉得这么累过,按医嘱吃好药,送了温医生回去,就瘫坐在客厅沙发上无力扶额,皱眉思索接下来改怎么弥补资金缺口,正神思时,楼梯处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沈父抬头暼了眼,对上了沈择霜那双纯良无害的眸子。
“小霜,你怎么下来了?”男人疲惫沙哑的声音骤然响起,眯着眼打量径直朝他走过来的少年。
沈父乍一眼看上去精神状态很差,明明才四十岁正值壮年,却仿佛比真实年龄老了十几岁,这幅狼狈的模样全部收入沈择霜的眼底,少年心底快意,表面仍是不动声色,维持着自己无辜纯良的养子人设,悉心地给沈亦清倒了杯茶,温声解释道:“我看哥哥不太舒服,想下来给他端点吃的上去。”
少年俊雅的脸上隐隐透出担忧,凝眉望向沈父的眼睛里写满了关心,语气带着试探,“爸,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少年眼底的关心不似作伪,沈亦清淡淡收回打量的视线,转而仰头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老毛病了,刚吃了药没什么大事,你好好照顾下你哥,昨晚下了雨,多半是感冒了。”
沈择霜应了声,起身去了厨房。
等人彻底离开大厅,沈亦清缓缓睁开眼皮,阴鸷的眸光死死盯着少年的背影,之前他派人监听沈择霜的通讯记录,但沈时月绑架出事的那一天,信号却被屏蔽了,竞标项目接二连三被明承截胡,怎么可能这么巧?
就在昨天,他的助理查询到明承背后的神秘大股东姓沈,这更让生性多疑的男人不禁深思,怀疑起这个平日里不显山漏水的养子,如果沈择霜没有在那场大火里丢失记忆,他却依然在自己面前表现得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这等心境何其可怖。
但沈亦清没有证据,也仅仅只是怀疑,毕竟沈择霜没有失忆还甘愿被自己收养的可能性近乎于零。
相比起没有依据的怀疑,眼下还是公司的资金问题让沈亦清更头疼,男人绞尽脑汁思考着能找哪些朋友借钱解一下燃眉之急,正踌躇间,手机铃声却蓦然响起,来电显示是林氏林总。
是家小公司总裁,素日里和沈氏也没有合作往来,沈亦清眉头微皱,不明所以地接通电话。
“喂?是沈总吗?”
电话里林总的语气略带讨好,听沈亦清应话,赶忙开门见山道:“昨天秦家举办的酒会上,犬子言语间得罪了沈大公子,他现在已经知道错了,能不能烦请您转告给寰宇那边一声,撤资的事……能不能再商量?”
“寰宇?”沈亦清发懵,不明白两者之前有什么联系。
林总听到他的反问,只能赔着笑脸解释,“就是能否让贵公子向秦总求求情,这件事的确是犬子做错了,但也没必要赶尽杀绝是不是?”
“……”
秦总?沈亦清有些恍惚,但也大概听懂了点,应该是林家因为冲撞小月开罪了寰宇,可沈氏与寰宇从没有商业往来,秦辞跟沈时月更是八竿子打不着,寰宇又怎么会替小月出头?
见沈亦清迟迟不答,林总那边彻底慌了,狠狠瞪视旁边瑟瑟发抖的儿子,眼神锋利如刀恨不得把这个蠢货杀死了一了百了,还要他一大把年纪为了公司到处奔波求情,替他收拾烂摊子。
“沈总,您看您能不能帮个忙,以后有用得上我们林家的地方,您只管说一声。”为了公司,林总强压下心里的怒火,继续讨好哂笑。
沈亦清回过神来,沉声道:“我会和寰宇那边联系,但不保证结果。”
电话里传来林总惊喜的道谢,沈亦清没有多余的心思听,挂断了电话,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连忙去卧室找到还在午睡的妻子,把人摇醒,低声询问:“昨天小月在酒会上遇到什么事了?”
男人语气疑惑,面色有点凝重,不明白丈夫突然询问的原因,沈夫人愣了愣,讷讷道:“没什么事啊。”
妻子脸上布满真情实感的疑惑,眼底尽是茫然,沈亦清眉心紧皱,换了个问法,“寰宇的那个秦辞是不是认识小月?”
闻言,沈母更是摸不明白他心里想什么,但也只能顺着他的话说,“我们以前和秦家是邻居来的,就……就收养小霜的前两年。”
提到收养,女人的声音明显变小,眼珠也不自觉四处乱暼,强压住心底的愧疚,小声问:“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对于妻子,这个知晓他全部的女人,沈亦清自然是没什么好隐瞒的,把公司遇到的问题和刚刚林总打电话过来的事全说了

听他说完,女人脑中浮现一个大胆的猜想,赫然跟丈夫不谋而合,她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喃喃道:“我记得小月上小学的时候,秦辞曾为了他背了个处分,停了一周的课。”
“我的意思是,也许可以借口让小月历练,送到寰宇学习一下管理公司,如果能得到寰宇的投资,那公司的资金缺口很轻易就能补上。”男人神色晦暗不明,轻描淡写就把想利用亲生孩子获取投资的事说明。
妻子脸上浮现挣扎之色,犹豫半响,还是一句话没说,只轻叹一口气,在心底暗暗祈祷事情不要发展成她想象的那个样子。
……
沈择霜洗了点水果端到了沈时月房间,他进去的时候沈时月已经睡着了,少年那张脸上糊满了泪痕,眼尾泛红,看上去惹人心怜,沈择霜却莫明觉得刺眼,他把果盘放到了桌上,踱步走到少年床前,用复杂的眸光打量着沈时月,薄唇轻启,不解的话语轻易吐露,“哥哥,怎么总有这么多人围着你转?”
想到不久前在阳台上看到沈时月从裴修车上下来的画面,沈择霜眸色更暗,微不可查地捻动几下拇指,俊朗的脸上露出危险的神色。
严风燃、陆思阳、裴修,哦对了,还有温卿,这群男人就像饿狼环伺一样紧紧盯着沈时月,都恨不得把少年占为己有,这一切在沈择霜看来荒诞又刺眼,他们在觊觎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晚雷雨夜,沈时月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只不过是开门问上一句而已,沈择霜却因此盯上了他。
少年望向沈时月的眼神里含有困惑,薄唇微抿,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做才能赶走围在哥哥身边的那些碍眼的人。
“叮铃铃……”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打断了少年的沉思,黑沉的眼眸瞬间清醒过来,沈择霜最后暼了眼少年疲惫的睡颜,离开房间,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温卿两个大字,深邃的眸光黯淡一瞬,随即接通了电话。
“喂。”
低醇的男音裹挟着电流音,听上去又低又磁,沈择霜微愣了一下,随即沉声道:“有事?”
听筒里响起男人的低笑声,声线慵懒撩人,温卿此刻正坐在副驾驶上,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把玩着一枚钻戒,“昨晚的竞标拿下了,意外收获,跟沈氏合作了几年的那个合作商因为偷税漏税被查出来,已经溜出国了,沈氏股票一路大跌,马上就快跌停,最多只要一个月,你就能得偿所愿。”
“嘟嘟嘟——”
明明是期望已久的事,真正到了快成功的时候,沈择霜心里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他没心思再听温卿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真奇怪,明明和当初一样,现在的他也恨不得亲手杀了沈亦清夫妇,可他现在却不禁有着害怕,如果沈家真的被他毁了,沈时月怎么办,他会恨自己吗?
少年心里没有答案,焦虑不安逐渐蔓延心头,俊朗的脸上浮现苦恼之色,薄唇微抿,狭长的黑瞳闪过一丝复杂的眸光。
在沈择霜的前半生,报仇几乎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他在那场大火中幸存下来,亲眼目睹了父母死亡的整个过程,在孤儿院里被欺负霸凌,甚至最后出于仇人的愧疚被“弥补”,少年一路隐忍,人生似乎也只剩下一个目标,那就是报仇,即便是到现在他都没有任何犹豫。
沈择霜不是一个迟钝的人,童年经历的原因,他比同龄人都更加早熟敏感,尤其是对自己的情感认识,他清晰意识到自己是个疯子,表面上他对着仇人伏低做小,实际上他心底每时每刻都在叫嚣着杀了他们,灵魂的割裂感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正是因为如此,活在仇恨里的少年,对善意的感知十分敏感。
雷雨那天,沈择霜并没有对沈时月说谎,他的确是怕黑,也的确是下楼找蜡烛。
在他刚经历父母双亡,来到孤儿院后不久,就经常被那些小孩欺负,其中有一次他们把他锁在小黑屋里,沈择霜到现在都记得,那是一间不足两平方的狭小空间,一扇门,没有窗,伸手就能碰到墙,视线可见皆是可怖的黑色,沈择霜害怕极了,可任凭他怎么哭怎么闹,都没有人来给他开门,最后是清洁阿姨打扫卫生才碰巧救了他。
从那天起,沈择霜就害怕黑暗,置身黑暗会让他彻骨寒冷,周身血液仿佛凝固一般,连呼吸都困难。
沈时月开门的那一刻,明明没有光,沈择霜却仿佛看清了眼前的少年,他也许是紧张的、胆怯的、犹豫的,但这一切都不重要,在沈择霜看来,沈时月开了门,他就是那间狭小黑屋里唯一的一缕光,不论是否微弱,但他存在的那一刻,黑暗便不再是纯粹的黑暗了。
空旷的走廊上,少年轻叹一声,深深暼了眼身后的卧室门,微不可闻地低声呢喃,“哥哥,不管你恨不恨我,终归不能离开我……”

42 哭唧唧的陆思阳
裴修让沈时月快点想,但其实也给足了他时间,裴修这段时间要忙家里的事,偶尔抽出空给沈时月打电话也基本都是晚上了,他刻意不去提陆思阳的话题,尽管如此,沈时月还是能清晰察觉到他的不开心。
而陆思阳那边也是同样的,之前在秦家酒会,沈时月因为记挂着裴修没来赴约,遇到陆思阳态度也很敷衍,男人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委屈却在微信聊天里一并迸发,已经好几次言语暗示想要一个明确的关系。
这几天任由陆思阳如何叫他出来玩,沈时月都找各种借口推辞,原因无他,现在的沈时月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他喜欢裴修的同时又不可抑制地对陆思阳心动,正因为清楚自己对他们的感情,沈时月不由得感到更加无措和茫然,事情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他应该冷静下来做抉择,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沈时月还是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沈父就是在这个时候如及时雨一般给了少年逃避的理由。
这天下午,沈父把人叫下楼,用通知命令的口吻,告诉沈时月一个消息,他已经和寰宇那边协商好,准备把沈时月送过去实习一个寒假,美曰其名是去学习管理公司的方法。
沈时月心底疑惑,家里又不是没有公司,还要去别的公司实习,但他想着可以利用实习期间好好冷静一下,思考清楚感情问题,索性也没多问,第二天准时去了寰宇报道。
寰宇集团的总公司几个月前从国外搬到了a市,在市中心商业圈,从沈家别墅开车过去要半小时的车程。
毕竟是上班,沈时月穿了一身正装,甫一从开了暖气的车厢里下来,就冷得直哆嗦,甚至来不及大致看一眼公司的外貌,赶忙迈着步子进了大堂。
来门口接他的人据说是秦辞的前助理游景,沈时月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的男人,表现得礼貌懂事,生怕他看自己这个空降兵不爽。
因为他空降的原因,游景暂时去了别的职位,虽然只要等沈时月实习结束就会回来,而且工资待遇如故,但毕竟是抢了人家的工作,沈时月内心羞赧,对待男人的态度愈发毕恭毕敬起来。
好在游景对沈时月态度十分友善,热情地带着少年逛了一圈的公司,又把一些简单的事宜交代清楚,就领着人去了最高层总裁办公室。
电梯里,沈时月怔愣地盯着楼层按钮,某种不真实的错觉,明明昨天他还在家里咸鱼着,今天就变成了实习生,而且还成了秦辞的助理。
少年脑子里不由浮现出他和秦辞最后一次见面时的场景,还有他要的报酬。
让他下次见面再喊一声哥哥来着。
不合适吧,先不说他和原主不是同一个人,毕竟是来公司报道的,上下级关系,还是叫秦总比较合适。
“沈助理?”
男人略带疑惑的轻呼唤醒了神游的沈时月,如梦初醒般,露出茫然无措的神情,游景礼貌地朝他解释道:“到了。”
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电梯门,沈时月脸上露出窘迫的神色,白皙的脸颊有点泛红,不好意思地轻应了声,跟在男人身后出了电梯。
寰宇总部大楼最高层是专属于总裁一个人的办公层,装饰风格沉稳又不失高级,沈时月分神打量着自己以后的工作环境,心里十分满意。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没多久,室内传来温润的男声,让他们进来,马上就要见到人了,沈时月不由得有些忐忑,亦步亦趋地跟着进了办公室。
“秦总,沈助理来报道了。”
耳畔响起游景的声音,沈时月探头望过去,瞥见办公椅上坐着的男人,模样温润俊逸,气质内敛,眉眼隐有锋芒。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秦辞了,但沈时月还是不由得感慨,秦辞长得的确优越,身上有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这点尤其体现在办公的时候,比如现在。
秦辞坐在办公椅上,桌上放着一沓文件,手上还拿着笔,似乎正在签署文件,见沈时月他们进来,便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冲游景道:“好,你先去工作吧。”
游景一走,办公室里就只剩下沈时月和秦辞两个人,两人都默契地没开口,气氛一时间沉默得有点尴尬。
沈时月半响没吭声是在犹豫,不知道是该听他上次说的喊一声哥哥还是规规矩矩叫秦总,但想到眼下这个严肃的工作环境,少年薄唇嗫喏,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十分礼貌,“秦总好。”
从他进来开始,秦辞的视线始终黏在他身上,男人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笑意,眉毛轻挑,“嗯,你的办公区域在对面房间,房间密码是2458,工作内容刚刚你应该都了解了吧?”
原本还担心男人提到上一次报酬而尴尬的少年猛松一口气,回他,“了解的,刚刚游哥都教了我一遍。”
总裁助理的工作不难,主要是做得多,各部门总监的汇报材料要交给总裁敲字,有谈合作的电话也直接跟助理预约,再就是帮忙打印文件。
虽然少年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已经清楚了解了,但秦辞还是认真地又交待
了一遍,才吩咐他去工作。
第一天报道,出于对这份工作的好奇,沈时月干得很卖力,寰宇不愧是知名企业,光一个上午他就接了几十个电话,全都是来预约谈合作的,沈时月一一记下来,等好不容易空下来已经中午十一点半了,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能下班,沈时月心里暗喜,又把刚刚各部门汇总的报表一并整理好,送去了总裁办公室。
一进门,就看到男人凝神皱眉的样子,似乎遇到了棘手的事,周身气压都低了许多,沈时月莫名有些紧张,汇报的语气愈发谨慎,余光瞥见秦辞微微颔首,才放松了些,把材料放到办公桌上,准备走人。
秦辞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叫住了沈时月,“马上下班了,一块去食堂吃饭。”
男人一边说,一边拎起椅子扶手上的外套,几步走到沈时月身边,见少年表情怔忪,抬手揉了揉少年凌乱的额发,轻笑道:“愣着干嘛?”
秦辞的温润的俊脸蓦然凑近,耳畔响起男人低哑的轻笑,沈时月回过神,手指不自觉摩挲,“没有……”
注意到少年不自然的反应,秦辞收回了手,“下班时间,不要拘谨,也不要再喊我秦总了。”
那喊什么?
沈时月轻抬起头,对上秦辞那双饱含笑意的眼睛,答案已经很明朗了,沈时月面色泛红,脖子一梗,也懒得跟他客气了,乖乖喊了一声秦辞哥哥。
两人一块去吃了员工餐,寰宇员工待遇很好,但是会吃员工餐的总裁毕竟少见,打量着眼前正在吃饭的男人,沈时月没忍住问道:“秦辞哥,你这么接地气的吗?经常吃员工餐?”
秦辞轻声道:“嗯,没饭局的话都是吃的员工餐。”
不工作的时候,秦辞整个人都变得温润内敛起来,加上他对沈时月的态度温柔友好,少年一时间感觉他的距离感都少了些。
沈时月夹了块拔丝地瓜,接着问:“秦辞哥,我爸让我跟你学习管理公司,你不怕是想让我偷点啥商业机密吗?”
他这问题尴尬又真实,秦辞却也没避讳,轻转过头看向少年,眉眼柔和,轻笑道:“不怕,我知道小月不是那种人。”
见少年不答,他又补充道:“而且我也很想能多和你相处,感觉重逢以后,你对我生疏了很多。”
……
那是因为你对我而言只是见过几面而已啊,我又不是原主!
沈时月忍不住腹诽抱怨,对陌生人怎么可能上来就亲密得哥俩好,但他又不可能直接跟秦辞说,只好尴尬地干笑两声,“小时候的事,我没什么印象了。”
秦辞是知道的,也没有因为这事纠结,没再接话,安安静静的吃饭。
午觉是在顶楼睡的,秦辞有个专门午休的休息室,他让沈时月去床上睡,自己则小憩几分钟,接着继续处理文件。
下午的工作很顺利,沈时月这助理当得愈发娴熟,时不时给秦辞端杯咖啡,提醒他开会,再准备好会议材料,时间安排十分充实,等忙完正好已经六点了,又到了下班时间。
几分钟前陆思阳刚打了个电话,说要开车来接他回家,顺道在一起去吃个饭,沈时月推了,没想明白之前他暂时是抱着先冷静的心态,因为忙碌工作而短暂忘记的感情问题再次席卷而来,沈时月托腮发愣,纠结着要不要跟陆思阳摊牌。
还没等他纠结出个结果,视线里伸出一只修长的大手,在沈时月眼前晃了晃,随即一道温润低沉的男音落下,“怎么又发呆?下班了。”
沈时月猛地回过神来,发现秦辞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他的办公室。
太尴尬了,幸亏不是上班时间被逮住。
沈时月不禁有点心虚,瞳孔轻颤,不自在地抿了抿唇瓣,一边关电脑一边起身,“嗯,我知道。”
秦辞搭在桌面上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附近新开了一家火锅店,要一起去吃吗?吃完我送你回去。”
沈时月下意识要拒绝,但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男人继续补充说道:“就当是欢迎小月第一天入职,以后一起工作的时间还长。”
如果是以总裁和下属的关系请吃这顿饭的话,出于人情世故考虑,沈时月着实不好推辞,只好顺着开口,“那好,那就麻烦秦辞哥了。”
秦辞说的那家火锅店就在公司对面,过个马路就能到,沈时月在微博上刷到过,蛮出名的,听说底料很辣,他就爱吃辣的,心底隐隐期待。
六点是吃饭的高峰期,因而人也很多,他俩是突然决定过来吃的,也没事先预定个座位,只好在店外坐着等一会儿,沈时月原本有些尴尬,除了工作也不知道该和秦辞聊什么,可是不聊不是更尴尬吗,好在秦辞主动找话题,聊的还是沈时月最感兴趣的游戏,少年话头被轻易挑起,兴致勃勃地要加秦辞的好友。
没想到堂堂寰宇总裁也打游戏,可见游戏真的不是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刚准备拉上人开一局,余光就瞥见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好像是陆思阳,沈时月微愣,赶忙垂下头,害怕被认出来。
但怕什么来什么,陆思阳果然注意到了沈时月,眸光一沉,迈着步子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给沈时月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到了寰宇楼下,他已经被拒绝好几天了,心里慌得很,想着见一面把话问清楚,但又被拒了,本来是四处乱逛的,却看到电话里跟他说马上打的回家的人现在在一家火锅店门口,还跟着秦辞有说有笑,但看到自己就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简直气得陆思阳想笑。
他在沈时月面前站定,沉声道:“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要回家吃饭?”
熟悉的男音低沉沙哑,隐约透着一股子怨气,沈时月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句完了。
沈时月苦着小脸抬起头,尴尬地冲陆思阳绽开一个别扭的笑容,圆润的杏眸迅速暼了眼身侧的秦辞,“本来是准备回家的,但是秦辞,秦总说请我吃个入职饭,就过来了。”
他倒也没说谎,努力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思阳,企图得到他的原谅,讨好地笑了笑,伸手去拽男人的大衣口袋,小声道:“不要生气了,我们一块吃个饭吧。”
陆思阳原本是很生气的,但更多的是委屈,气沈时月骗他,明明电话里说要打的回家吃饭,却偷偷和秦辞来吃火锅。
听了沈时月的解释,见旁边的秦辞也没反驳,陆思阳知道他没说谎,尽管如此,心里还是不开心,有秦辞在也不好直接说,只好憋着,特意把视线从沈时月脸上挪开,语气沉闷,“加我一个,秦总不介意吧?”
秦辞礼貌微笑,温声道:“不介意。”
在一旁静看着他俩的秦辞突然被提到,嘴角尚且还挂着浅淡的笑意,他认得陆思阳,之前就酒会上见过,更早之前,在b市医院里也替小月接过他的电话,联想到他电话里的对沈时月亲昵的称呼和刚刚的反应,直觉告诉秦辞这两人的关系有待考究。
于是三个人一起在火锅店门口等着,沈时月坐在他俩中间,有心安慰陆思阳,又碍于秦辞在旁边不好表现什么,干脆闭嘴,少说少错。
陆思阳倒没这么多顾忌,刚刚看到沈时月和秦辞有说有笑的时候他心底就直冒酸水,男人年轻气盛,最大的耐心和包容心都给了沈时月,心里的酸涩无处发泄,面无表情的看向秦辞,“秦总年轻有为,对寰宇的员工也很好,入职还亲自请吃饭,是对每一个员工都这样吗?”
他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沈时月一听就知道他在拈酸吃醋,赶在秦辞面前开口,“秦总人确实很好,而且我是秦总的助理,以后更是要朝夕相处,先彼此熟悉一下。”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冲陆思阳狂眨眼,想示意他克制一下说话的语气,但吃醋的男人显然注意不到他的暗示,或许是注意到了,但是不想理。
总之陆思阳并没有因此收敛,视线直接掠过沈时月,挪到旁边温润俊朗的男人身上。
秦辞面无波澜,脸上仍旧挂着浅淡的笑意,仿佛并未察觉陆思阳夹枪带棒的语意,甚至冲陆思阳笑了笑,淡淡道:“小月说得没错,但只是其中一个理由,也并不是所有员工我都会亲自请吃饭。”
!!!
夭寿啊,沈时月不禁在心底哀嚎,总觉得秦辞这样说有大问题,可关键是他说得没错啊。
什么没错,重点是看陆思阳怎么理解,沈时月头昏脑涨,被风雨欲来的氛围搞得人都快麻了,赶忙转过头打量陆思阳,果然看到他脸色更阴沉了些,沈时月眉头轻皱,心里一片荒凉。
“小月?”男人沉声重复了一句,带着些不爽的狠意,直直对上秦辞毫不露怯的视线,“秦总能不能告诉我,另外的原因是什么?”
沈时月在一旁听得脑壳疼,直觉告诉他绝不能让秦辞开口,必须先发制人,少年伸手轻拧了一下陆思阳的大腿,转过头对着陆思阳,脸上堆满假笑,“秦总小时候和我是邻居,所以对我格外优待些,你还想问什么?”
闻言,陆思阳眸光里暗沉的情绪少了些,他自然看得出沈时月现在已经不高兴了,尽管心里还是难受,陆思阳也只得乖乖闭嘴,闷闷地答道:“没有了。”
哄好陆思阳,沈时月又转过头,迅速切换表情,感觉自己脸都快僵了,对着秦辞解释,“秦总,我朋友他就是刚刚跟我闹了点误会,你不要介意哈。”
“不介意。”秦辞轻笑,随即继续道,“你这朋友我之前就见过了,在b市的时候。”
话音刚落,陆思阳立马皱起眉,“b市?”
按理说他之前在酒会上是第一次见秦辞,怎么可能是在b市?
秦辞轻轻颔首,却是在对着沈时月解释,“在b市人民医院的时候,接过你的电话,那会儿你睡着了,担心会吵着你,我去走廊接的。”
“后来公司临时有事,我先回了公司,在门口匆匆看了一眼,前几天又在酒会上见到一次,大致就知道是你朋友。”秦辞温声道。
一旁的陆思阳听得懵逼,在脑海里迅速回想沈时月在b市遇到的意外,还有那通电话的内容,那也就是说秦辞就是那晚送月月去医院,并且在电话里自称是月月哥哥的人?
那他刚刚这么质问,岂不是闹了一个大乌龙?
陆思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俊脸微微泛红,梗着脖子不吭声了,他一时来气,怼着人一通问,现在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干脆沉默。
“这样啊……”沈时月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一茬,见陆思阳安静了,索性转移话题,又跟秦辞聊起了游戏的茬。
这顿饭吃得很是尴尬,哪怕沈时月已经在尽力活跃气氛了,也没怎么拯救过来,到后来他干脆也破罐子破摔了,索性闭嘴,安安静静吃饭。
也许是陆思阳来了的原因,等吃完饭,秦辞也没再提出送沈时月回家,只嘱咐他好好休息,就先行离开了。
沈时月跟陆思阳肩并肩走着,他不开口,陆思阳自然也不敢说话,心里惴惴不安,直到两人上了车,沈时月才终于出声,控诉地看着陆思阳,小声抱怨,“你乱吃什么醋啊,我们就普通工作关系。”
他委屈,陆思阳更委屈,他伸手捏了捏沈时月的手,低垂着眉眼,薄唇轻轻挪动几下,发出来的声音闷闷的,“你跟我说回家吃饭,结果是和他去吃火锅,我当然会多想。”
他越说声音越小,虽然是误会,但确实是自己做错了,应该跟陆思阳说一声的,现在男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沈时月愧疚感爆棚,尽量放柔语气哄他,“我一开始真的是要回家吃饭的,他说是欢迎入职,我给他助理,肯定不好推辞嘛。”
见陆思阳仍旧不说话,沈时月能看到男人眼底垂下的一片阴影,使尽浑身解数继续哄道:“我错了嘛,下次一定跟你说。”
其实陆思阳别扭的主要原因不是这个,与其说他是吃秦辞的醋,更多其实是委屈沈时月莫名其妙冷落他,松开捏着沈时月的手,陆思阳俯身,猛地把人摁在副驾驶上,一双铺满细碎星屑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少年的眼睛,仿佛要透过这双眼睛看穿少年的灵魂。
逃无可逃,沈时月被他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不由得有些心虚,心跳得厉害,慌乱地吞咽口水,支支吾吾道:“你干嘛?”
“沈时月,我不管你为什么突然冷落我,总之你别想甩开我。”陆思阳很少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和沈时月说话,大部分时候他看少年的眼神都是痴迷且宠溺的,可此时此刻沈时月却能从他眸光里辩出一丝决绝的狠意,是具有侵略性的,男人薄唇上下开合,控诉似的,“是你说喜欢我的,你不可以骗人。”
男人的眸光有些黯淡,不等沈时月承诺,俯身压了下来,冰冷的薄唇堵住少年柔软的唇瓣,他双手绕过少年的后背,用力地被人箍在怀里,力气之大,好像恨不得把少年揉进骨血里。
这个吻并不温柔怜惜,却让沈时月心惊,磅礴的爱意铺天盖地,他险些呼吸不过来,只能依靠男人给他渡氧气,倏然,一滴滚烫的液体滴落到沈时月的脸颊上,烫得他心尖发颤。
陆思阳哭了。
陆思阳居然哭了,这个认知让沈时月更加自责无助,他嘴巴被堵住,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陆思阳,只能一手轻轻拍抚这男人的后背,一手轻柔地摩挲他湿漉漉的眼角,乖顺的任由陆思阳亲吻。
……

43 有什么东西乱了
市中心某公寓,秦辞处理好今天积压的文件,去浴室洗了个澡,终于准备回卧室睡觉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他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脑子里不由自主想起下午的那顿饭,谈不上多舒心,至少和秦辞一开始的构想完全不同,他坐在沈时月对面,可以清楚地看到陆思阳牢牢黏附在少年身上的目光,实在谈不上清白,一眼就可以看出两个关系的不纯粹。
在b市意外遇到沈时月的回忆莫名涌现,少年甜腻难耐的嘤咛似在耳畔萦绕,夹杂着酒香和热气,车厢里暧昧的气氛残酷又诡异。
男人侧枕着,英俊的轮廓陷入柔软的枕席中,额前凌乱的黑发半掩住狭长的眼睫,落地窗透出朦胧皎洁的月光,倒映在男人温润的眸瞳里,仿若倾泻在一汪波澜不惊的古池之中。
不知怎么的,秦辞突然就想到小时候,为沈时月打架被记处分的那件事。
从他跟着外公外婆搬来a市开始,他的记忆里就有个甩不掉的小尾巴,沈时月小时候是真的很黏人,明明已经上了小学,缠人的劲头却堪比幼儿园的小鬼,时常害得秦辞上课迟到。
他长得玉雪可爱,虽然胖乎乎的,但也是个粉雕玉啄的小胖墩,尤其是那张精致的脸蛋,很难让人不喜欢,每次沈时月睁圆杏眼,满眼无辜又委屈地看向自己的时候,秦辞原本堵在心里的气就都泄得一干二净,舍不得再对他发脾气。
久而久之,他也习惯身边有个小黏人精的存在,把沈时月当亲弟弟来疼爱。
秦辞所在的初中离沈时月的学校很近,因而每次放学,沈时月都会在秦辞的校门口乖乖等哥哥放学,有一天中午放学的时候,沈时月一反常态没来,秦辞心下疑惑,去小学找沈时月,却撞见他被几个同学堵着欺负。
小孩校服凌乱,白皙的脸上被人涂了脏兮兮的墨汁,泪水糊了满脸,沈时月蹲在墙角小声呜咽,小小的身体不住颤抖,眼里写满了害怕。
秦辞心底揪疼,瞬间双目赤红,被一股磅礴的怒火骤然冲昏了头脑,揪着那几个堵着沈时月的小孩就是一顿揍。
他打人的样子又凶又狠,沈时月一时间忘了呼吸,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然用颤抖的小手抓住了秦辞的校服衣角,哭着求秦辞别打了,他想回家。
昏黄斜阳透过树影,洒下一地斑驳,年长的少年背着仍在打哭嗝的可怜小孩,慢慢地往前走,两人交叠的影子被夕阳拉长。
秦辞不知道怎么安慰沈时月,只好默默收紧捁着小孩膝弯的手,薄唇无力地嚅啜几下,犹犹豫豫道:“别哭了,哥哥帮你出气了。”
沈时月抬手抹了把湿漉漉脏兮兮的脸蛋,吸了吸鼻涕,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听上去口齿不清的,“谢,呜……谢谢哥哥……”
“他们为什么欺负你?”秦辞沉默了片刻,皱着眉沉声问。
背上的小孩瞬间打开了话匣子,气呼呼道:“班花说喜欢我,他们看不惯,放学不让我离开教室,要打我。”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秦辞心下了然,闷闷地嗯了一声,诡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感受到秦辞周身的低气压,沈时月很识趣地没在开口,趴在少年的背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秦辞那天并没有先带沈时月回家,而是把他带到自己家里,给人检查伤处,小孩柔软白皙的手臂上有好几处青紫,他皮肤嫩,哪怕只是一点点伤,对比起来都会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秦辞深吸了一口气,用棉签蘸取了跌打损伤的药水,小心翼翼地涂到淤青上,尽管他已经尽量放柔了力道,但甫一抬头,还是能看见小孩圆润的杏眸蓄上一层水雾,有眼泪随时快掉下来的趋势。
秦辞有点心疼和不忍,却也只能强迫自己垂头,继续专注地给沈时月处理伤,好不容易处理好手上和腿上的伤,就在秦辞以为终于结束了的时候,小孩支支吾吾的低喃声响起,“哥哥,屁股也被踹了……”
秦辞眉心微跳,扳着人趴倒在床上,小心翼翼扒开了小孩的裤子,也许是屁股上的软肉多,倒没见到太明显的伤处,秦辞沉着脸给他涂药,视线不经意一暼,却暼见臀缝下一道狭窄细长的神秘肉缝。
他已经初中了,在学校里上过生理课,自然知道这是不该出现在男孩子身上的器官,秦辞暗吸一口气,强忍住探究欲,默默挪开了视线,给沈时月穿好了衣物。
他一忍再忍,最后把人送回家的时候,还是没忍住交待几句,秦辞面色极不自然,不敢去看小孩单纯迷茫的表情,黑瞳到处乱瞟,看上去有点慌乱,“小月,以后不许随便在外人面前脱裤子,知道没?”
沈时月起初有点茫然,突然又仿佛明白了什么,白皙的脸蛋倏然通红一片,连莹润剔透的耳根也蔓上一层血色,小孩咬了咬下唇,小声应了声,颠颠撞撞跑回了家,头也不敢回。
……
记忆戛然而止,男人涣散的眸光重新聚焦,其实沈时月的秘密,早在很久以前秦辞就一清二楚了,所以对于陆思阳和沈时月的不同寻常的关系,秦辞并不意外,在国外对同性恋爱耳濡目染,他也并
不抱有偏见。
尤其是像沈时月这样的身体,长大后的少年比起小时候的懵懂可爱,更多了模糊性别的柔媚风情,这样的美人拥有男性追求者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更别提沈时月已然成年。
他就像是一颗熟透了的苹果,已经到了适合采颉的季节。
秦辞说不清盘桓在心底莫名的情绪,抬手熄了床头灯,强迫自己不再想关于沈时月感情的事,这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失眠了一整夜。
……
陆思阳人如其名,是个小太阳,搂着沈时月亲亲抱抱了没多久,就完成了自我疗愈,让沈时月省心的同时,更多的却他心疼,太乖了,显得自己真的很坏。
可越是这样,少年就越不敢把和裴修的事告诉陆思阳,这样两头舍不得两头都想兼顾的贪婪情绪折磨着沈时月的心,愧疚感逼得沈时月险些崩溃。
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因为失眠,沈时月能明显感觉到身上的疲惫感,但奇怪的是今天秦辞的状态似乎也不太好,沈时月没敢多问,只默默完成自己的工作,但他很快遇到了瓶颈……
寰宇身为国际公司,合作对象当然不仅限于中国人,此时此刻,沈时月听着手机传来的流利的英语,陷入了沉思。
他调动自己全部的词汇量模棱两可的回答了对方,等挂断了电话,沈时月踌躇片刻,最终还是踏进了总裁办公室。
彼时秦辞正在打电话,瞥见门边的沈时月,也只是点头示意他进来,继续操着一口流利的口语聊工作,沈时月呆怔半响,不由更加心虚,走到办公桌前直挺挺地站着,露出手足无措的表情。
足足谈了快十分钟,男人才终于打完了电话,他手指轻点桌面,温润的视线缓缓挪到沈时月身上,“有什么事吗?”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也好过不懂装懂,乱搞工作来得好,沈时月如是想着,深吸一口气,不敢对上秦辞的眼睛,“秦总,我英文不太好,有的合作无法处理……”
绕是秦辞,也没想到沈时月会有英文上的困难,暂且不提他们商圈多少合作需要用到外文,沈时月身为沈氏未来的继承人,居然还不能熟练掌握英文。
秦辞有些惊讶,但面上却很快遮掩,薄唇微抿,眉头轻蹙,垂头思考了半响,沉吟道:“以后国外那边打开的电话,来电转移给游景就好。”
“嗯……”沈时月难堪地垂下头,学好英文的念头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强烈过,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趁着没工作的时候努力学习。
转眼间沈时月在寰宇实习的时间已经有一周了,一开始工作强度还好,朝九晚六很是轻松,但最近有几个大合作,他跟着秦辞连续加班两天了,今天中午一下班,他正准备喊秦辞一块去食堂,刚打开门,就看到门外抬着手,正准备敲门的男人。
沈时月愣了一瞬,下意识开口,“秦总……”
“现在是下班时间。”秦辞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缓缓垂下手,往外挪了几步,好让沈时月出来。
他话里的意思很清楚,沈时月也朝他笑了笑,跟着他走到电梯口,“秦辞哥,我刚想喊你一块下楼吃饭。”
秦辞不置可否,顶楼的总裁专用电梯不用等,随时随地可以用,两人一同进了电梯,秦辞按亮楼层键,暼头去看身旁的少年,温润深邃的眼瞳含着清浅的笑意,“今天下午跟树人集团的郑董有个合作谈,他喜欢打台球,就约在了台球室,你到时候跟我一块去。”
打台球?听上去挺好玩的。
十八岁的少年难免贪玩,尤其是没玩过的新奇事物,沈时月脸上不由露出期待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好,可是我不会打台球。”
他明显雀跃和期待的语气让秦辞也忍不住心生愉悦,低笑了一声,“没关系,我到时候教你。”
一整个中午,沈时月都在百度台球的玩法,连午觉都没睡,虽然下午重点是去谈合作,但是对合作对象喜欢的运动具备基本的了解也是一种尊重和提升好感度的秘诀,他现在可是秦辞的贴身助理,可不能给秦辞丢脸。
约定好的时候很快到来,秦辞带着沈时月来到一家地下台球室,台球室高档宽敞,摆放着十几张球桌,秦辞包了场,因而人很少,他们到的时候,里面只有四五个人,除了有个穿着羽绒服的年轻男人,其他都穿着西装。
其中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见到秦辞他们,脸上浮现客套的笑容,朝他们走过来几步,笑意融融地看着眼前挺拔修长的男人,又淡淡暼了眼他身后的沈时月,朝秦辞伸出手,“秦总,幸会。”
秦辞英俊温润的脸上也挂上礼貌的笑意,回握住男人的手,淡笑道:“郑董果然和传闻一样,看上去和蔼可亲。”
两人之间的商业客套没持续多久,秦辞先介绍了一下身后的少年,“这位是我的实习助理。”
郑董笑了笑,视线移到少年的脸上,“沈家少爷,之前宴会打过几次照面,没想到来寰宇实习了。”
没想到郑董认识自己,他反而对人没
什么印象,不由有点害臊,尴尬地打招呼,“郑董。”
郑董朝他点点头,又很快领着他们往里头走,将跟着过来的助理还有副总一一介绍给大家,最后才指了指穿着羽绒服的年轻男人。
那男人原先垂着头在玩手机,闻言缓缓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漫不经心,瞥见秦辞旁边的少年时,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惊艳之色,视线越过身前的秦辞,直勾勾地打量精致漂亮的少年,带着浓浓的兴味。
沈时月略微有些不适,不动声色地往秦辞身后挪了挪,躲开男人打量的目光。
郑董并未察觉,仍乐呵呵地给秦辞介绍,“这是犬子郑淼,听闻我要过来和秦总一起打台球,非要过来凑热闹。”
郑董说完,拽了一把身旁的男人,把他扯上前来,示意他和秦辞打招呼,那男人也像是才刚回过神似的,缓缓把视线移到秦辞的脸上,嘴角勾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意,“秦总好。”
“你好。”秦辞轻轻颔首,算作回应。
他又暼头对郑董说了句失陪,领着沈时月到旁边的沙发上休息,把人安顿好,“我先过去谈合作,你在这等我,等谈完过后我来教你打台球。”
沈时月自然听话,乖巧地点点头,无聊地坐着看他们打球。
秦辞平日里气质温润如玉,现在拿着球杆俯身在球桌上的模样却莫名的慵懒性感,他打球前脱下了西装外套,扔给沈时月保管,少年就抱着他的外套,一瞬不瞬盯着男人打球的姿势发呆。
突然眼前的视野被宽大的羽绒服遮挡住,沈时月下意识抬起头,对上一双极具侵略性的眼睛,郑淼高大的身影逆着光,嘴角微微勾起,周身透出玩世不恭的意味,见沈时月看过来,瞬间弯了眉眼,陡自在少年身旁坐下。
“以前没在秦辞身边见过你,你是在寰宇工作?”郑淼翘起二郎腿,双手置于膝盖前,眼神牢牢盯着身侧的少年。
“嗯。”沈时月礼貌回道,视线依然追随着秦辞的身影,见他和郑董一边聊天一边打球,看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合作要谈拢了。
沈时月不由得舒了口气,手指捏着西装外套,郑淼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轻笑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他探究的目光实在灼人,可到底是郑董的儿子,又不好说什么影响合作,沈时月抿了抿唇,沉默半响才开口,“沈时月。”
“我叫郑淼。”尽管刚刚郑董早已说过,郑淼还是重复一遍自己的名字,大手轻拍少年的肩头,笑嘻嘻道,“诶,想不想打台球?”
闻言,沈时月扭过头看他,坚定地摇摇头,抱着秦辞西装外套的胳膊不自觉收紧,“不用了,秦总让我在这等他。”
“在这等着多无聊啊,还不知道他们要谈多久,我们也去玩,来都来了,在这傻坐着干嘛?”郑淼又笑着劝他,语气显得殷勤,“你会玩吗?要不要我教你,我打台球很厉害的。”
郑淼就像一只疯狂开屏吸引目光的公孔雀,诱哄着沈时月,见少年仍不松动,干脆一把扯开他怀里的外套扔到沙发上,拽着人起身,“就玩一会儿,我好无聊,就当陪我玩玩了。”
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沈时月一跳,猝不及防地被拉到了一旁的台球桌前,刚扶着桌沿站稳,手里就被人塞来一根球杆。
沈时月嘴角微抽,赶鸭子上架地拿好球杆,回忆着刚刚看到的秦辞打球时的模样,笨拙地趴在桌面摆姿势。
旁边的郑淼嗤笑一声,脱下了宽大的羽绒服扔到沙发上,一边说话一边朝沈时月靠近,手掌突然搭到少年的肩膀上,“姿势不对,我教你。”
骤然袭来的陌生体温让沈时月恍惚了一瞬,精致的眉心微微蹙紧,刚想开口拒绝,就听到身后落下一道熟悉的男音。
“不劳郑公子费心了,我来教就好。”
秦辞的声音铿锵有力,不似刚刚的温润柔和,带着不容置疑的刚硬。
郑淼身子明显变得僵直,眼底闪过一丝遗憾,挪开搭在少年肩膀上的手,回头对上秦辞的视线,“秦总这么快就谈完了?”
秦辞却淡淡一笑,答非所问道:“郑公子快点过去吧,你父亲有事找你。”
男人敷衍的态度让郑淼感到难堪,但顾忌寰宇的权势,郑淼沉沉地吸了口气,阴沉着脸离开了。
见人走远,沈时月暗暗松了口气,感激地暼了眼秦辞,恰好对上男人眼底尚未完全褪去的暗色,带着上位者的威压,莫名令人心惊。
不远处响起对话声,是郑淼和郑董的声音。
沈时月听不真切,犹豫着要不要问秦辞合作谈的怎么样,秦辞却率先开口了,“说好我来教你台球,差点被人捷足先登了。”
他很少露出这样一副孩子气的表情,沈时月不由得看呆了,后知后觉反应到秦辞话里的意思,少年白皙的小脸蔓上一层薄红,轻咳几声,解释道:“刚刚就算你不过来,我也是要拒绝他的。”
“嗯。”秦辞低声道,朝少年绽开一个温和的笑意,几步走到沈时月身边,顺手拿了一根球杆,“合作谈成
了,接下来我教你怎么打台球。”
说罢,男人修长的身体略微往下俯,前半身趴在桌沿上,右手后屈架起球杆,左手搭在绿色的桌面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纤长,拇指紧贴着食指翘起,球杆架在拇指和食指相接处。
他球杆对准前方的白球,专注地盯着球体,试探地往前虚戳几下调整方位和力道,再稳稳一击。
沈时月看得仔细,在边上学着男人的模样摆好姿势,突然,身后传来温热的触感,秦辞轻贴着少年的后背,给少年调整姿势,带着温度的呼吸轻轻洒在少年的脖颈间,激得沈时月一阵颤栗,只觉得那处皮肤变得火辣辣的,又麻又痒。
手背蓦然被一双粗粝温热的手掌覆盖,沈时月反射神经也变得迟钝,不知道四肢怎么摆放才好,只呆呆的愣着等秦辞给他调整姿势。
太近了……
单薄的后背紧贴着秦辞的胸襟,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沉稳而有力。
“秦、秦总……”
少年支支吾吾的,声音软糯,语气茫然,在他看不到的后方,秦辞优越的轮廓被灯光映出一片阴影,男人眼睫在细密的颤抖,薄唇抿成一条线,下颌线清晰,温润的眸光暗了暗。
小月的手好软。
秦辞胡思乱想道,很快一股强烈的背德感撕裂着他的灵魂,仿佛有什么感情呼之欲出。
男人喉结滚动,压下眼底翻滚着的汹涌情绪,强迫自己恢复成波澜不惊的模样,沉声道:“别乱动,你姿势不对,要这样……”
他没有接着说,只沉默给沈时月调整姿势,似乎意识到不妥,秦辞略微起身让两人之前拉开些距离,带着沈时月的手用力往前戳。
球被球杆击中,很快朝桌面中间的球体滚去,秦辞听见“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乱了套。
他默默起身收回手,掌心浸出一层薄汗,他不动声色地把手揣进裤兜,垂下浓密的眼睫,敛住眼底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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