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包小说网 > http://www.060209.com/ 《合魂记》 1 手机刚响起来,如平时一样,我理都没理。我依然懒洋洋躺在床上,刚从长睡中醒来,身心都陷入在似梦非梦之地,这是我最喜欢的状态,犹如喝酒喝到微醉,半醒不醒之间,一切都显得多么美好!可这手机声却如此讨厌,它不屈不挠地响,隔几分钟响一次,我不得不下床,有点恼火地想去关手机,瞄一眼来电,一个完全陌生的本地号码,「又不知哪个家长吧?」正想关掉,又有点诧异,从没有哪个家长这么不屈不挠拨号的,难道真是班里哪个学生出了什么重大的意外?多年教师的良知,让我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哪一位?」 手机里传来隐约的抽泣声,明显是女孩的声音,似乎有点熟悉,无端地想起班里的一位女生,我心里一沉。柔声问道,「你是谁?跟老师说,老师会帮你的。」 「是我……」 欲言又止伤心娇美的女声,我心里咯噔一声,尽管只有短短两字,我却感觉确实是她,陈玉雁。我班里最美的女学生,也是我二十多年教学生涯里见过的最美的女孩子之一。两年多的时间里,每次看到她,心底都隐隐作痛,升起不能自抑的柔情。那是我永恒的梦想,但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是永远遥不可及的梦想。我不敢多看她,我知道我的眼睛流露出内心的真情,而她是敏感的女孩,可是她的眼睛多美啊…… 现在她却在电话那头哭泣! 「是你,陈玉雁,对吗?……」 两年多来,我们很少对话,她是个极为内向乖巧的女孩,完全不用老师操心,尽管我很想为她操心。但此刻,我知道,她一定出了什么大事,我心里竟然不禁一阵窃喜,也伴随着一丝内疚。 「是我……」 短短的两个字,却似乎充满悲楚,让我内心暗喜立刻消失殆尽,心猛地沉下去,剧烈疼痛起来,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是有人欺负了她。 「陈玉雁,跟老师说,出了什么事,你知道,老师一定会帮你……」 「老师你能来一下吗?」 「哪儿?家里?」 我去过她家几次,每次为完成家访的任务,我必去她家。她家看起来很奢华,她父母的言语里也流露出对她的疼爱,尤其是她父亲,那种疼爱让我内心充满嫉妒和痛苦。我经常梦想我是她父亲,想着想着,我就会不寒而栗,因为我情不自禁会想到她美丽之极的肉体,这时我又会庆幸我不是她父亲,否则我一定会是一个让万人唾骂的禽兽父亲。 「不……我在……一个宾馆……」 果然出事了!我心急如焚。「哪个宾馆?老师马上过来,千万要等老师!」 「新东华……1018……」 那是离校不远的一家豪华宾馆,我知道那儿。 「老师马上过来。--你等我!」 我一边匆忙穿衣服,一边仍在电话里安慰她,我心里充满恐惧,怕她在我到达前改变主意,做出什么傻事来,我知道,她外表极为柔美,内心却刚强决绝。 「听老师说,玉雁」,不知为什么,我竟然把姓给省去了,我叫学生从来都是叫全名的,「你一直是一个好孩子,你知道,老师非常喜欢你……这个学生,不管你出了什么事,老师一定会帮你……你在听着吗?」 「在听……」 「那好,你不要挂掉,老师这就过来,可能找不到地方,还要问你,好吗?」 「好的……」 「是不是就在紫华路上的这一家?」 「是的……」 「老师很快就会到宾馆,你放心好了,不管什么事,老师都会帮你解决。我带你两年多了,一直是你帮老师做事,老师还一直没有机会谢你呢。」 我想尽可能把话题扯远,轻松一点,分散她的注意力。但我说的也是实话,我在民办学校工作,老板小气,除了工资,什么都不给了,班级出版报,老要你漂亮漂亮,却不给你材料。彩打的东西,只好托学生,陈玉雁总是不声不响拿回去,两年多来,恐怕已经费了她好多盒彩墨了。 「老师……」 「老师开玩笑,就算你什么也没做,老师也会帮你……我到街上了,正在拦出租车……你知道,每个老师都喜欢你,人人都喜欢你,所以不管你有什么麻烦,都会过去的……老师坐进出租车了……」 「好的,再见。」我本想和她一直聊下去,直到我到达,可她却突然关了手机。 我坐在出租车里,突然感觉到一阵不祥的预感。不是对玉雁,而是对自己。做了二十多年老师,心里一直对美丽女学生有着性幻想,由最初带着负罪感的遮遮掩掩的性幻想,到后来赤裸裸地无所顾忌的性幻想,在这期间,有过许多道德思考和内心挣扎,直到自己说服自己,这一切不过是性幻想,正如每一个男人都有性幻想一样,只不过别人的性幻想,往往以女明星为对象。而我的性幻想对象,是我的学生,这确实有违社会道德,可是,如果这仅仅是性幻想,那就无所谓违反道德。 我曾经看到一幅对联,很喜欢,「百善孝为先,求心不求迹,求迹贫家无孝子;万恶淫为首,求迹不求心,求心天下无好人。」是的,我相信,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男老师,都有过对女学生的性幻想,但说起来,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男老师会一口否定,并把我骂得体无完肤,狗血喷头,直到我自杀谢罪为止。 我并不认为他们虚伪,相反,我相信不是虚伪,只是社会的某些道德观念,深入人心,使我们在心底都不敢违背(奇怪的是,我们对于敛财,已经毫无道德顾忌,任何事都能做,而且没有人会真正责怪你,只要你成功),而人会不自觉地隐藏内心深处不合道德的念头,如果这念头过于强烈,抑制得过于辛苦,就会成为精神失常的隐患,佛罗伊德的心理学我一直很感兴趣。 我有自我分析的习惯,因此无法隐藏对女学生的性幻想,分析多了,我也就慢慢释然,相信,只要我不把这种幻想付诸行动,就无所谓道德不道德,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我也从来不为这点感到沮丧。可我从来也不是个伪君子,连一丝一毫也不是,我却为这点而常常自豪。 可今天,我却惴惴不安起来,我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二十多年来的心理平衡,会被今天的意外打破,我现在觉得,无论我能得到什么,这种心理平衡的打破,都是得不偿失,可是我肯定能左右自己?我不敢肯定。对女学生的性幻想,最危险之处,在于它作为幻想,有时和现实之间,只隔着一层纸,并不像我们对女明星的性幻想,那是隔着喜马拉雅山的。 我告诫自己,无论我面临什么,几十年来建立起来的心理平衡,才是我最珍贵的财富,于是,我心里略略安稳下来。 出租车到了宾馆门口,我走进去,踩着柔软红色的地毯,走过去,站在电梯口,等着电梯下来,心头竟然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电梯载着我来到十楼,顺着昏暗的走廊,踩着无声无息的步伐,我来到1018号房间。站在门口,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我觉得很惭愧,我竟然像个初恋的毛头小伙一般,控制不住自己的剧烈心跳! 我没有举手敲门,而是静静站着,深深呼吸,我曾经在气功红遍天下的时候,也练过一阵,只不过从没有和别人凑热闹,而是独自一人单练,此刻,就静静站在门口,回想当年练气功的情形,心绪似乎真的宁静了一点。我暗暗对自己下决心道,「无论她出了什么事,无论她要我帮她什么,我都要像一个真正的好老师那样帮她,决不做任何趁人之危之事,决不做任何非分之举!」 我终于轻轻敲门,里面没有回音,我心里有点紧张,难道出什么意外了?我又加大力度敲门,同时聚精会神听着里面的动静,觉得此刻我自己的耳朵,简直灵敏到了极点。我听见了里面有轻微的动静,但却并没有过来开门。我又紧张起来。 终于,我听到了脚步声,她走过来了,可她并没有开门,而是站在门口,似乎在犹豫着,她的这种犹豫,让我刚平静下来的心,又狂跳起来,跳得比刚才还要猛烈,简直让我透不过气来。我本来想说话,告诉她是老师在门口,很想强调「老师」两字,可她的犹豫,让我产生了奇特的联想,心跳剧烈,竟然无法开口说话。 我终于又听到轻轻一声,那是门上搭扣打开的声音,门却没开,我听到脚步声又走回去。我轻轻转动把手,打开门,看见一个背影,穿着一件白睡袍的背影一闪,消失在屋里。 多么美丽的背影!柔美乌黑的长发在白色睡袍后披散开来,婀娜的腰肢,光着的脚丫……尽管只是一瞬,我的心控制不住又狂跳起来,我几乎没有勇气迈步进去,站在门口,做了几下深呼吸,然后轻轻地忐忑不安地进去。 2 房间的窗帘没有拉开,也没开灯,只有厕所的灯亮着,走进去,房间昏暗朦胧。我在屋子中间站了一会,让自己熟悉屋内的昏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也没有想去开灯,我对自己说,也许在朦胧之中,她更愿意述说吧。 陈玉雁蜷缩着坐在床上,她把头深深埋在双膝之间,双手紧紧抱着膝盖,长发从两边披散下来,浑身缩成一团。她看上去那样无助和痛苦,我内心也因此而疼痛。 我默默在她面前站了一会,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始,在她的无助和痛苦里,我又感觉到强烈的美感,竟一时不忍心打破。 过了一会,我尝试着轻轻把手搁在她头上,她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但那也许只是我的感觉,只是因为她柔美的发丝引起了我内心的波澜,我多少次在背后,望着那乌黑柔美的长发,内心充满了抚摸一下的渴望。为了让自己的心绪平静,我把手收回,可我终于打破沉默,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轻轻说道,「玉……陈玉雁,跟老师说说,好吗?」我克制着自己,叫了她的全名。 她肩旁轻轻抖动一下,然后又恢复如初,但隐隐传来她压抑不住的低泣声。 我的心更加疼痛起来,我再一次抖抖索索伸出手去,搁在她头上,轻轻地、柔柔地抚摸她的秀发,柔美的发丝,传上来一股清香美妙的感觉。我隐隐出现一种奇特的忧伤情绪,为自己,也为她。现在想起来,她的眼睛虽然很美,但其实一直蕴含着忧伤,我平时虽然注意到了这点,却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去探听她内心的忧伤,一则是因为我总觉得美和忧伤本来就密不可分;另外我也不敢过于表露对她的关心,以免自己陷入不可自拔的悲惨境地,可此时此刻,我无法抑制自己对她的关爱了。 「玉雁,对不起,老师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也许以前,老师一直忽视了你的痛苦,可是,老师现在真的想帮你,你……跟老师说说,好吗?玉雁?」我不知不觉之间,又叫了她的名字,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她的双肩剧烈抖动起来,哭得哽哽咽咽,我的心随之剧烈疼痛起来,我忍不出伸出双手,轻轻搂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我的身上。我颤抖的,几乎是满怀着深情地说道,「啊,玉雁,你不要这样,你说话--你让老师多么心痛啊。」 突然,她张开双臂,搂住了我的腰,把脸紧紧埋入我的胸口,我感觉她的眼泪立刻洇湿了我的衬衣,那凉凉的泪水犹如火一般烙着我的心胸,我一动不动搂着她,让那片燃烧的湿地在我胸口扩散、弥漫…… 她的哭泣终于逐渐平息,她如睡着一般靠着我,只有不时抽动的双肩,还像那天边宁静的闪电,昭示着刚刚过去的暴风雨。 又等了一会,我轻轻握住她的双手,把它们从我的腰上拿开,并且导引着她在床上坐好,而我则慢慢地情不自禁地跪在床边,略略仰视着她的脸……布满了清晨的露珠滑过梨花的美丽痕迹,长长的睫毛犹如一张雨帘,垂覆着一汪深潭。 我对自己说,无论如何,我必须先把事情弄清楚,我仰望着她美丽的脸,心里知道,一定发生了使这个美丽的小女生难以开口的事情,什么事情,我心里当然明白。这种事情,以前、现在一直在发生着,将来也会一直发生。但真相还是必须先弄清,我小心翼翼地说,「玉雁,老师猜想一定有人欺负了你……跟老师说说……好吗?」 她又低下头,想埋入她的双膝,还想抽回双手,但我不放开,不能又重回开始的局面。这时我已经开始隐隐升起怒火,想到那个欺负了她的男人,甚至觉得是享用了她的男人,我是既愤怒,又充满嫉妒,假如可能,我要毫不犹豫送他进监狱。我更靠近一点,更具体执着地问她,「到底是谁欺负了你?告诉老师……否则老师没法帮你。」 她略略抬头望了我一眼,泪花又从她美丽的双眸滑落,也许是我期待鼓励的目光,也许是我的问题非常容易回答,她终于吞吞吐吐地说道,「我……爸爸。」 我浑身一震,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其实我内心隐隐约约想到过这个答案,但也最怕这个答案。虽然,父亲欺负自己的女儿,谁都认为是禽兽不如,可是有过这样念头的父亲到底有过多少呢?这也许是个很可怕的问题,是个有女儿的父亲,都想砸死提问人的问题。我自己也有一个女儿,我说过,我喜欢作自我分析,我也曾经问过自己,我对女儿有过这样的想法吗?我总是能够很快坚决否决,可是有时候也有疑惑,那内心深处隐藏着的东西,真的是我们能够清清楚楚看明白的吗? 可是,如果真有这样的父亲,不仅有想法,并且不怕众人唾骂,不怕死后下地狱,也要付诸实践,我想,很少有女儿能够逃过这一劫。看来玉雁就碰上了这样的父亲。可是,我有资格过问这事吗?我觉得自己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没有资格过问这件事。 我看到,深深的红晕笼罩在她的脸上,我觉得我自己的脸也在发热,说起话来也变得吞吞吐吐了,「可……我觉得……你爸爸一直……很疼爱你啊。」 「装的……他一直想欺负我……也一直在欺负我……」语言的声音很低,使我不自觉地更靠近她一点。 我的心直沉下去。「那你怎么现在才说……到底有多久了?」 「自从他……五年前娶了我妈。」 我心又一震。「他不是你亲生父亲?」 她抬起头望我一眼,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原来并不是亲生父亲!一个继父,对这样一个美艳的继女,产生非分之想,简直就是理所当然的结果。我的心里少了沉重,多了愤怒,觉得这事情应该容易处理得多。只不过眼下,更多的感到痛心而愤怒,想到那个混蛋男人--混蛋男人吗?心底似乎有个声音在隐隐地说,也许是个有福的男人呢--在五年前,在我还没有认识玉雁时,就已经在欺负她,享用她,心底的怒火几乎要爆炸了。我想起第一次看到她,是去她家家访。那是夏天,那时她还几乎没有发育,显得瘦弱,眼睛显得格外大而忧伤,现在才知道,那时她已经处在痛苦之中了。 「你……没有告诉你妈妈?」我想继续把事情弄弄清楚。 玉雁继续低声说道,「我说过,可我妈怕他--他很有钱,总让我躲着他。」 我心底涌起一阵强烈的愤怒,什么母亲!因为男人的钱财,不敢保护自己的女儿!我想象着她这五年来的遭遇,从十岁开始,这个美丽的小女孩,在无人保护的家庭之中,承受着继父的蹂躏,身体和心灵两方面的蹂躏,我的心几乎要流血。 「老师帮你去报案,不要害怕,他必须去坐牢!」 「可是,万一他不坐牢,我妈妈和我会很惨。」 「肯定坐牢,强奸罪,至少判他二十年!」我心想,二十年就算夸张,十年总逃不了吧。 「可是……可是……他没有强奸我……」 后面的声音几乎低到听不见。 「什么?没有?……你是在说没有……是吗?」我忍不住把她低到胸前的头微微抬起来。 她点点头,脸上的红晕弥漫开来,她把头埋下去,我只看见她两只精致的耳朵,艳红如血。 「那……为什么……发生了什么?」我有点语无伦次了。 她没有抬起头来,但却断断续续地说下去,「他一直都摸我……从五年前……一有机会……就乱摸,哪儿都摸……还老拿礼物钞票引诱我……我和我妈说……她叫我躲着他……可他……我往哪儿躲……」 她停下来,伤心地抽噎一下。我紧紧抓着她的手,握在手中,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细腻的手背,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昨晚半夜……我上卫生间……他突然跟进房间……把我压在床上……乱摸……还脱我……我挣扎……好不容易推开……我妈屋里有声音……他威胁我……说逃不出……叫我不如早……我和妈说……妈又……」 她停下来,开始伤心地哭起来。我心乱如麻,心痛如绞,我知道,如果母亲不敢站出来,她大概真的逃不出被继父蹂躏的结局。 「你要老师怎么帮你?要我去杀了他吗?」 我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她吃了一惊,我自己也吃了一惊,但我心底在想,也许只有这样才是帮她彻底解脱的好办法。 她抬起头,反过来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脸上的红晕使她显得如此的美丽啊,我心中想到,如果她真的希望,我会为她去做吗?我想起妻子,想起女儿,知道自己不会,心底忍不住感到一种心虚般的惭愧。幸好,这时玉雁说道,「不要,老师,千万不要。--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可老师不知道怎样才能帮你!」我阴郁地说。 「你可以帮我,老师。」她忧伤的眼睛突然变得明亮,犹如火一样燃烧,把她艳丽的面容、优雅的脖颈染得通红,眼睛里不再是恐惧悲伤,而充满热情决绝。 「老师,我要把处女给你!」 我的头嗡地一声炸开。 3 我不知道自己在床边跪了多长时间,也许只有几秒钟,也许已经过了几小时,脑中一片真空。等我恢复知觉,只看见玉雁已经面朝墙壁躺着,昏暗的光线下,只见她蜷缩着身躯,双手抱在自己的胸前,犹如一具洁白的玉石雕像,玲珑剔透,起伏有致。既美丽多姿,又楚楚可怜,我的呼吸不禁紧促起来。 此刻我确实怀疑自己的听觉,或者说怀疑自己的大脑是否清醒,我听到的话也许只是我自己的幻觉。真是如此,我也不会感到奇怪,我完全知道自己内心对她的渴望。这种渴望,使我在梦中多次听到过这句话,现在的这句话,依然是梦中的臆语,才是最正常不过。但是,诸位,千万不要以为我是个变态,不是的,我对少女的这种渴望,决不是一种变态,我知道,我自己的这种渴望,实在是来源于我自己少年时的一次失恋,这次失恋对我一生影响巨大,对少女的渴望只是其中之一。 同时,我心里清楚知道,就算我真地听到了她说的话,那也并不说明她真的爱我。我知道,少女也一定有自己的幻想,--应该不是性幻想,而是爱情幻想。不少少女的幻想之中,会把老师当作对象,可她们都清楚,那仅仅是幻想,不会演变成事实,除非情况特殊,比如女孩的性格特殊,或者老师的年龄接近学生,且有意勾引学生,否则那不过是一段短暂的幻想而已。 我自己已年到中年,知道已经过了让女学生产生幻想的年龄,所以尽管自己在性幻想中,总是构想着种种女孩痴情于我的奇特念头,但在现实之中,我却一向清醒理智,知道这绝不可能,除非我自己想方设法勾引学生,或者说,想方设法让女学生产生错觉,我的良知却不容许我自己这样做,我自己觉得,这是我多年来没有丝毫非分之举的主要原因。 所以对玉雁突如其来的话语,我确实毫无心理准备,我才会觉得这是来自于我的幻梦,可是眼前的景象又似乎在说,这好像是真的。可我想,就算是真的,那也绝不是因为她爱我,而是不正常的生活,使她产生了不正常的心理。或许她从小失去亲生父亲,而继父又如此不堪,对我的幻想,最初应该是父亲式的幻想,毕竟我对学生一直温和厚爱,算是个不错的老师。只是因为她继父的不堪行为,使她自己也模糊了对我的幻想,增加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我痛心地想到,这或许就是年幼时受到伤害带来的不良后果,我想我也许应该提醒她,应该帮助她,可怎样才能说得清呢? 我呆呆跪着,可时间越久,她说的那句活变得越模糊,越觉得自己一定产生了幻觉,那肯定是自己内心深处发出的声音。同时我想起走在路上时对自己的告诫,自己对自己说,还是不要趁人之危,还是要保持作为教师应有的良知。 沉默得太久了,我知道不能这样下去,我轻轻唤道,「玉雁。」 她的肩膀微微一动。 我想我应该劝她回家,可是回家后怎么办呢?我不知道,不过,也许我应该和他母亲谈谈。于是我模棱两可地说道,「玉雁,你听老师说,赌气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让老师和你母亲好好谈一谈,也许事情会变得好起来。好吗?」 她依然一动不动地躺着,优美的曲线犹如大海的召唤,令我热血沸腾。我觉得我不能这样等待下去,时间越久,我坠落下去的可能越大。我站起来,退后两步,抖抖索索地拿出手机,寻找她家的电话号码。我按键的手抖得很厉害,手机在我湿淋淋的手中滑来滑去。 她听见了我拨手机的声音,突然,猛地坐起来,转身直盯盯地望着我,满脸烧得通红,但却口齿清楚,一字一句决断地说,「不想要我,就出去!给我妈打电话,我就自杀!」说完又返身向里躺下。 手机从我手中掉落到地上,发出震雷般的巨响。我呆呆望着她,这回我知道我听得确确实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一个十五岁的美少女,挺拔圆润,正邀请我,一个处在危险期,处在对少女充满绮想的中年男人,一个在梦中和清醒时都以她为性幻想对象的男人,去享用她的美丽! 我心中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正在逐渐销熔道德的堤坝。躺在床上的她多美啊!柔滑亮丽的只有在电视广告中才能见到的秀发,遮住了她美丽的脸和颈项,胸前的睡袍衬出迷人的弧线,从侧后方看过去,多么坚挺柔软!缓缓低伏的腰身,正像美丽的海湾,召唤着我依靠休憩;而那突然隆起的丰润高坡,激起人登高驰骋的遐想;顺着玉柱往下看去,露在睡袍外的小腿,纤细柔和,完美无瑕! 我失去了给她母亲打电话的理由,我内心深处一定为此暗暗高兴。那么我该退出去吗?老实说,我一点也没有这样的念头,是的,没有。此刻,我突然明白,我以前一直没有对女学生有过非分之举,主要原因也许不是自以为是的那种,而是那本来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相反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而现在,却突然变得容易起来,她就在眼前,一动不动,等待着我去享用。 而以前种种道德考虑,比如会对女孩子造成伤害,会对双方家庭造成伤害,等等,此刻,却似乎都有了可以原谅的理由,因为她的话语,我甚至在说服自己,不接受她,那反而可能是对她的伤害,至于我的家庭,如果根本不知道,那就无所谓伤害。我知道这理由很混蛋,但此刻这理由却很顽强地盘踞在我心中。 有了这些理由,尽管我内心依然在挣扎,我却已经忍不住缓缓向前移动,来到她的床脚,望着那一双裸露着的美丽脚丫,那里光线显得最为明亮。我跪下,战战兢兢的用双手捧住她玉一般温润细腻的双脚,端详着,突然,我伏下身子去,蜻蜓点水般的亲吻起她的脚趾。 她微微挣扎了一下,缩回双脚,我似乎被螫了一口,放开她的双脚,看着她把膝盖继续收缩,美丽的脚渐渐离我远去,我内心升起失落的迷雾。 可她又突然放松,缓缓舒展,那美丽洁白的双藕又来到我眼前,我一阵狂喜,猛地俯下身去,热烈亲吻她的脚趾,脚背,逐渐的延伸,光滑细洁的玉胫!我的目光曾经多少次留驻在上面!清晨的广播操,我总是站在队伍的后面,赏心悦目的观注!而我现在正亲吻着这梦寐以求的玉胫! 忽然,我记起今朝起床还没有刷牙!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我觉得我应该好好洁净一下自己!否则,实在太亵渎美人了。 我赶忙进入卫生间,仔细而迅猛地刷牙漱口。 等我再次来到床前,发现她竟蒙着脸在哭泣!我的心又疼痛起来,觉得她毕竟感受到了痛苦,一种梦幻破灭的痛苦,我想在她少女的爱情梦中,应该有个年轻英俊的王子吧。 我羞惭地俯下身去,喃喃说,「对不起,玉雁……我……」 她突然翻过身来,伸出双臂,搂住了我的脖子。我猝不及防,倒伏在她身上,脸埋在她的颈项间,右手正好按着她的左乳,那一团柔软,仿佛火焰,我的手被烧得麻木,一动不动地搁在尖峰上,那里源源不断的传来炙热,烫遍我的全身。我心里禁不住有点得意地想,她或许是以为我逃走了吧。 我的左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埋下的头也微微移动,亲吻她的颈项,真是销魂的感觉!我移动着嘴,犹如风儿掠过花瓣一样亲吻她,那精致小巧的耳轮,也曾被我的目光抚摸过无数次,现在我却轻柔地把它含在嘴里。她的脸艳丽的如同秋霜下的红叶,又如春日玫瑰般的娇嫩,我吻着,陶醉在自己的亲吻里。 我吻上了她的嘴,吸吮着她的双唇,舌尖轻轻抵着她的齿贝,诱引着她开城受降,同时我的右手也开始享用美食,轻轻揉捏着少女挺拔而富弹性的乳房。 她的嘴唇松弛,牙关却很紧,我放弃攻城,转而向下,亲吻她脖项上的窝儿,她缩起脖子,我顺势亲吻她的酥胸,并且解开她睡袍的带子,微微把睡袍往下拉,圆润的双肩裸露无遗,玉峰的上沿也展现出来,我的身子灼热无比,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隐藏在文胸下的美乳,我急忙解开她文胸的扣子,一双玉雕般的半圆形乳房骄傲地挺立在我眼前! 我凝视着两座雪峰,峰顶上两颗微微颤动的红宝石,还有如被夕照染红的晕圈,一切都美得如梦一般,我不敢呼吸,似乎怕我的呼吸会吹化了这雪一般的美丽乳房;我也不敢动,似乎感到自己身在梦中,眼前的一切只是转瞬即逝的梦幻,稍微一动,梦就会醒,眼前的美丽就会无影无踪。 可我还是忍不住掩上了她的双峰,充满质感的乳房,充塞着我的掌心,让我相信眼前的一切都真实得犹如我实实在在活着一般。我吸吮着她的乳头,心中燃烧的火焰,让我不知不觉之中加大了力度,她的乳房在我的手中变形,乳头在我的齿间颤动,我听到了她的呻吟声,略带痛苦的呻吟。 我想我弄痛了她,她的乳房上已经留下淡淡的指印。 于是我又向下探索,白色睡袍随着我的探索逐渐褪去,美丽的胸腹,那一眼浅浅的玉井,平坦润滑的小腹,一一展现在我眼前,我看到了黑色细长而稀疏的毛发,我口干舌燥,心剧烈跳动。 我缓慢而又坚决地把她白色的睡袍连同内衣褪到膝下。 世上最美的溪谷终于展现在我眼前! 4 男人啊男人,无论多么热爱美,欣赏美,可内心蛰伏的原始本能总是那么强烈!无论我们多么渴望欣赏女性柔美的形体,无论那起伏有致、饱满圆润的曲线,令多么我们陶醉,可真正令我们热血沸腾的总是那艳丽的小溪流,那溪流中若隐若现的神秘洞穴。或者说,如果我们不能把我们的渴望,化作一腔热流倾泻在洞穴之中,那我们的欣赏,永远不完美,令人遗憾,甚至令人痛心。 这到底算是男人下流的本性呢,还是最正常不过的反应? 现在,当我凝视着呈现在我眼前的完美无瑕而又一览无遗的美人,我发现自己的目光久久不能从溪流上移开,尽管我平时更多遐想的是她挺拔圆润的乳房。但此时此刻,我明白我的渴望都集中在那幽深之处了。 那幽深的溪流半隐半现在她丰润的美腿之间,上游稀疏的草丛卷曲倒伏,溪流微微向上弯曲,源头略略鼓起,似乎在窥探着这个世界,又像在召唤着人们来此一游,去探索更神秘的小溪流的深处。 我轻轻地在凸起的小丘上放上一个手指,她微微颤动一下,我抬头望去,她已经用双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因为手臂的抬起,美丽的乳房显得更为坚挺。我俯下身子,亲吻着芳草萋萋的高地。她的腿因为紧张而变得僵硬,我在小溪的四周亲吻,并逐渐地向中央移动,我的手摩挲着她的腿,并轻轻在膝盖处用力,把她的腿往两边分开,让我的舌头能够逐渐深入小溪尽头,去探索我神往已久的洞口。 正当我神驰魂飞的时刻,突然,我脑部一阵剧痛,犹如有一把尖利的锥子,猛地扎进了我的头。我立刻失去知觉。 当我恢复知觉,我竟发现自己已如一团似有似无的烟雾一般,在空中悠悠飘荡,而我竟能看到我的身体,毫无生气地瘫倒在玉雁的腿上,而她似乎还丝毫没有感觉到变故,依然一动不动地仰着。我正迷惑着,看见旁边有两张凶神恶煞般的鬼脸,正呲牙咧嘴朝我狞笑。 「你们……」我惊恐喊道。 「没想到吧,浑蛋!」其中一张鬼脸冲我一笑,那怪异狞恶令人不寒而栗。 「你以为做尽坏事就没有报应了?现在就让你尝尝报应!」 他手一挥,我觉得自己立刻四分五裂,四散飘荡。然后我又觉得自己慢慢被收拢,被收成小小的一团,正握在一个青面獠牙的鬼脸人手中。我这才有点明白,他们大概是阴间的使者,是来勾我魂魄的催命鬼。我转头望去,至少我自以为在转头望去,看到玉雁依然如旧,美丽得令魂魄也同样眩晕。我看到那两个青面獠牙的鬼也在虎视眈眈地望着她,我心里大痛,假如魂魄还有心的话。 此刻,另一个鬼正把自己似烟雾般的身体覆盖在玉体之上,透明的手形抚着乳房,身体做出抽插的下流动作,握着我灵魂的恶鬼,在旁边看得口水直流,还一个劲地催着,「该我了,该我了。」 我恨得睚眦欲裂,大声叫道,「你们干什么?你们这些恶鬼!」 换过来把我的灵魂捏着玩的恶鬼,咧着一对尖利的臭牙,说,「你小子还脾气不小,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有多横!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我挣扎着想从恶鬼的手中摆脱出来,提醒玉雁,可发觉自己一丝一毫都无法自主,而玉雁双臂交叉蒙着自己的脸,依然处在羞怯之中,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异常,或者说,就算感觉到了异常,也羞于开口。 两个恶鬼轻薄够了,「走吧!」一声吆喝,我的魂魄身不由己随之而去。临出房间的刹那,我想到玉雁一旦清醒过来,发现伏在身上的已是一具死尸,该如何惊惧啊!我知道没有希望,可依然忍不住嗫嗫嚅嚅求起两个恶鬼来。 「两位老爷--让我回魂--片刻--我好--」 「你听,还魂片刻,真聪明,这个主意也能想出来,不愧是头面人物。」一个恶鬼冲着另一个恶鬼说道。 「操心你自己吧!」另一个恶鬼向我断喝道。 我只好噤声,知道和鬼无可商议。我被恶鬼牵引着向前飘去,忧心忡忡地等待着我下一步的命运,也或多或少有点好奇,人死后究竟会怎样呢? 接下来的遭遇,令我每次想起,都不寒而栗。 到了一间外表看似很平常的小屋,两个恶鬼把我交付给里面迎出来的另一个一看就令人毛发悚然、欲呆欲狂的恶鬼,我这才知道,前两个恶鬼实在是鬼中的英俊小生。 两个恶鬼临走前说,「好好赎你生前的罪孽吧,大人!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太失望,多坚持几天啊。大人!」。又冲里面出来的恶鬼说,「特级罪。」然后飘然而逝。 我心中愕然,阴曹地府竟然如此严厉,我毕竟头一次犯错,虽然是企图奸淫自己的女学生,罪不可恕,也不至于算特级罪犯吧。人世之间似乎有多得多的人,曾经犯下过更令人切齿的罪恶,他们却没有立刻受到阴府的惩罚。难道玉雁是王母娘娘的女儿,侵犯她就格外有罪?可她继父侵犯她五年了啊。 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真的没有意识到后面等着我的是什么,否则我早就吓得真正魂飞魄散,没有意识了。 怎么向你们转述我受过的酷刑呢,也许大家觉得人无非一死,严刑拷打又算得了什么呢?可阴曹地府要折磨的是你的灵魂,他们能够看清你灵魂中的一点一滴、一丝一缕。你的每一点恐惧,每一分留恋,每一丝渴望,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加以无限放大,摧残你,折磨你,要把你的灵魂折磨成毫无生气的枯叶。 首先要告诉你的是,进了小屋,我发现自己又成了一具肉身,一具有血有肉的身躯,和生前毫无二致。后来我能够明白,这是为了阴间的折磨显得更为生动真实。接下来的折磨,那些人间的酷刑,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举几个实例吧。 假如你生前恶心粪坑里的蛆,你会发现你正站在粪坑里,蛆爬满了你的脚背,正在啃噬你的鲜肉,并且还慢慢往上爬,下面则露出一截白森森的骨头。你眼看着蛆吃尽你身上的每一处,你能感觉到钻心的疼痛,感觉到深入骨髓的恶心,可你的大脑却特别清醒,能够体会到身体每一个思维的疼痛和恶心! 假如你想到你的父母妻子女儿,觉得自己有愧于他们,你就会发现他们就在你的眼前,遭受着同样稀奇古怪的不尽酷刑,哀号悲鸣,辗转翻滚。尽管你知道这仅仅是幻象,他们并没有死去,他们依然活在人间,但那场景实在太真实,你根本不可能以仅仅幻梦来安慰自己!看到你所爱的人,遭受着无穷无尽的折磨,而你正是他们受罪的祸首,你内心的疼痛,会如何呢? 假如你还像我一样,还依然留恋玉雁,留恋她美丽的容貌和肉体,你就会看到玉雁就在眼前,不仅遭受着各种酷刑,更令人裂眦的是各种奇形怪状的恶鬼,不是虚若烟雾的恶鬼,而是有着狞恶相貌,健壮肌肉,硕大男根的恶鬼,当着你的面变换着各种姿态奸淫她。 总之,只要你灵魂之中对尘世还有一丝留恋,你的感觉之中,还存在着痛苦这种感受,他们就把它无限放大,放到极致,反复让你尝受,直到你一无生气,从肉体到灵魂都成为一条死猪为止。 我确实没有让恶鬼失望,我相信我遭受折磨的时间,就算不是记录,也应该难得一见,因为最后,折磨我的恶鬼把我交还给那两个勾魂鬼时,咧着大牙,非常开心地说,「不错不错,好久没有这么过瘾了。」 老实说,我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并不是因为我的意志坚强,不是的,我是个意志薄弱的人,我从小就想,我要是受到拷打,我肯定投降,我才不做顽强的革命烈士呢。可在阴间,是不是继续折磨你,并不是看你有没有投降的愿望,而是看你内心,看你灵魂深处,还有没有对人世的留恋。只要还有这么一丝一毫,他就会继续折磨你。 而我当然有,还特别的强烈。因为我第一次有机会亲近我渴望的美少女,而且还正处在男人最为心痒之时,却突然遭到不测,心中总有一丝不甘,难以散去。另外,我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冤枉,毕竟我也只是猥亵,并没有奸淫,最多和玉雁的继父相同,他连续五年没事,我却一朝获罪,遭受如此惨重的惩罚,心中实在不服。总觉得这阴间,也太不讲理了。 正是这一丝不甘和一丝不服,在我灵魂深处久久不能散去,也让恶鬼得以没完没了折磨我,正如恶鬼自己所说,这回算是过足了瘾。其实我觉得到了最后,等我终于没有了丝毫的怨气,只有服气,甚至于到了后来,我连服气都没有,真正成了一个死魂灵的时候,那折磨人的恶鬼似乎也长长松了口气。 我的惩罚终于结束了。 5 这期间究竟过了多长时间,我一点概念都没有,反正现在真正觉得什么都无所谓。时间长短也就不去想它了。那两个勾魂恶鬼,重新出现,重新接过我的魂魄,交接的时候,对话道,「到底是个大人物,与众不同吧?」一个说,「不错不错,好久没有这么过瘾了。」我本来应该对此感到奇怪,因为我一生从来就没有成为过大人物,连大人物的边都没有沾到过。但我已经被折磨得连奇怪的感觉都没有了。 可那两个恶鬼,似乎并不在乎,或者说,并不满意我已经成为死魂灵,他们还想着要逗逗我,毕竟一个死魂灵是很无趣的。 「嘿嘿,滋味如何?感觉怎么样?」一个鬼问道。 我毫无反应。 「和玩弄女孩的感觉相比,哪个更爽啊?」另一个鬼逗我。尽管我一无反应,两个恶鬼依然开心地笑起来。 「嗨,」一个鬼叫道,「别这么无趣好不好,说话吗,你现在就算重新有怨气,重新有欲望,也不会再受到惩罚了,我们鬼界可是执法如山,说一是一,决不食言。」 另一个鬼一搭一档地接过去,「是啊是啊,赶紧再想想吧,等到灵魂被注销,前世的记忆可就全没了。赶紧趁着现在还记得,对咱哥俩说说你玩过的美少女吧。」 「是啊,你玩过那么多美少女,真令人羡慕!老实说,令鬼都羡慕呢!那可都是一流美少女啊,鲜嫩得令我们鬼一说起来都流口水呢,更别说人了,更别说你这个大色魔了。」 「是啊是啊,我现在都流口水了,难道你还不流口水?想想吧,大人,想想你玩过的美少女,哪一个最美?哪一个玩起来最过瘾?」 在两个恶鬼的调笑声中,我心底终于略略升起一丝奇怪,我可只玩过一个,还没有玩透啊。哪来的那么多美少女? 两个色鬼,似乎已经说得自己色心大动,一个劲地哄我,「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想玩小女孩了?没关系,说说吧,全忘记了多可惜啊。你这么喜欢玩小女孩,以后再没有机会了,说说也就当是又玩过了。这可是你的最后机会了。」 「说啊说啊,说得我们高兴了,也许转世时,还帮你说上几句好话,让你再找一个好人家投胎,说不定在下世,还有机会玩你喜欢的小女孩,怎么样?」 心底的奇怪更加强烈起来,怎么回事?难道这两个鬼脑子犯病了?还是这里面有什么其它古怪的原因?可我的灵魂实在太虚弱,没有精神去思考这些,也没有理睬他们的力气。 可那俩鬼却好像生气了,「怎么了,市长大人!真的狗改掉了吃屎?市长大人不喜欢玩小女孩了?不会是羞愧吧?都知道你可是超级厚脸皮的人呐。」 「什么市长?」到了这时,我心里才突然升起一股隐隐的不安,那在心底已经升起的隐隐的奇怪也变得更加强烈起来,那被酷刑磨灭的不满也抬起头来,我一直觉得我受的惩罚过重,难道我竟然是一起错案的冤死鬼? 「什么市长?」我又盯了一句。 「还没把你注销哪,这么健忘,市长大人?」 「什么市长?」我又大声喝问,我越来越强烈地感到,我可能真是个冤死鬼,不知替谁无缘无故遭了这场罪,说话的声音里带了怒气。 两个鬼彼此望望,第一次流露出一丝不自信。 「你可不要说,你不是那个贪污几亿,专喜欢玩小姑娘的赫赫有名的大市长!」 「什么市长?什么大市长!混蛋!我只是个中学教师啊!」到了这时,我才确信自己真的成了个冤死鬼,我的灵魂发出比受酷刑时还惨的哀号。 「什么?不是?弄错了?」两个鬼面面相觑。一鬼自我安慰说,「不可能,不会错,怎么会弄错呢?不是新东华宾馆,1118房间吗?」 「1018!我在1018!」我惨叫道。 「1018?哪有这么巧?同一家宾馆,紧挨着上下两个房间,都在玩小姑娘?」 这时我已经有点明白事情的经过,这两个恶鬼,一定是奉命去钩作恶多端的市长大人的灵魂,可到了宾馆,却正好先看到我这一幕,这两个色鬼,被色情场面弄昏了头,没搞清楚谁是谁,就出手勾走了我的魂。我心里那个气啊,那个冤啊,觉得窦娥见了我,都会为我同情得大哭一场。 可这两个恶鬼却没有丝毫自责,反而说,「哪里有这么巧?别理他,把他注销掉就完事了。」 「是啊,走人,交完差拉到!」 两个鬼竟然就这么拉着我,要去交差。我大声喊冤,可他们只是一个劲地叫我闭嘴。 远远地看到有鬼殿出现,想到自己无缘无故遭受这场大难,还要被他们不清不楚注销掉,连一丝申冤的机会都没有,尽管知道没用,我的灵魂还是不禁大声喊起冤来。 「闭嘴!你闭嘴!」 我突然意识到鬼的训斥中,竟然带着一丝焦虑,一丝恐惧,难道他们也还是害怕真相泄露?这给了我一丝希望和无穷的勇气,我又大声喊叫起来,「冤枉啊,我冤枉!」 果然,那两个鬼停滞不前了。犹犹豫豫商量起来,「你看怎么办啊?这小子乱叫乱喊,注销处的老赵可正和咱哥俩过不去,要顶真起来,可有我俩的麻烦!还是问问清楚吧。」 「问清楚了又能怎样?」 「至少可以有所准备啊。」 两鬼这么旁若无人地商议着,我心底却一阵阵寒意袭来,要是注销处的鬼和他们关系好,我还就真白死了?还没地方说理去?这阴世难道比阳世还黑? 俩鬼又转向我,打量我,似乎在考虑怎么办才好。一个鬼说道,「你真的不是那个市长?」 「千真万确!」我内心重新燃起求生的愿望,尽管在片刻之前我还万念俱灰,人求生的本能可真够强烈!在求生念头产生的刹那,我脑中首先冒出的就是玉雁美艳无比的裸体!也许正是她的裸体,唤起了我求生的念头吧。 「两位大哥,」我低声下气地说道,「你们无意中出了错,我也不怪你们了,只要把我送回阳世就行。」 「看来真是我们搞错了,真倒霉,怎么会这样呢?你们这帮臭人类,都喜欢玩小姑娘,害得老子出错!--嗨,那姑娘好像不算是小姑娘了,发育得很好,看来真是我们搞错了。」恶鬼不怪自己工作不认真,到反而怪起人类来,完全忘了自己猥亵女孩的丑态了。 可我已经没有功夫和他们计较这些,只是一个劲哀求他们让我回去。 「不行,要是他到了阳世胡说八道,我们受的惩罚还更重呢。」 「大哥,我保证不说。我要说出去,让我死全家!」我赶紧赌咒发誓。 「也许可以试试,你想啊,如果他说了,有谁会相信他?也许会立即送他进精神病院吧。呵呵。」 「对对,」我赶紧又插嘴,「我可没有这么傻,我只想安安稳稳过我的小日子。」 一鬼深思熟虑道,「我们只有冒险,不能送他去注销,他要这么嚷嚷着,肯定引起老赵的怀疑,稍加询问,真相就会大白。我们又没有办法让他说不出话。咱哥俩混到这份上可不容易,经常可以下阳世瞧瞧活色生香的裸体美人现场春宫。要被重新打到底层,我宁可冒险!」 这两混蛋原来是真正的色「鬼」。 「那好,就冒一次险。」又转过头来冲着我说,「你到了阳世可一句废话也不要说,否则,我们受罚,你也肯定要被注销。」 「一定一定。」我赶紧点头。 「今天5月22日了,不知他的肉身还在不在。」 我心里一紧,竟然已经过去了四天!我只想着回魂,却没有想过我的肉身在不在。假如我的肉身已经烧掉,那我可真惨了。不过我现在可不敢表露出什么不满来。只是心里又一次想到我的妻女,想到那不知如何善后的玉雁,心里是又急又痛。 两鬼携着我的魂魄,急风一般向前飘去,突然就来到人世。从阴惨惨的地府,重回熙熙攘攘的人间,那些噪杂刺耳的声音、繁乱拥挤的马路,都显得多么可爱可亲啊。 我不知道两鬼怎么知道的,反正他们立刻带我奔向郊外一座新建的大型火葬场,直奔一座焚化炉而去。 我看到了我的肉身!两个工作人员正推着我的肉身往焚尸炉里推。我急了,也忘了顾忌,冲着两鬼大声叫道,「快啊!快阻止他们啊!你们这两个混蛋恶鬼啊!」 但两鬼却呆呆站着不动,眼看着我的肉身被推进焚尸炉。我亲眼看到我的肉身,在焚尸炉里燃烧,逐渐化为灰烬。我大声哀嚎,怒骂两鬼,什么也顾不上了。 6 重新回过神来,已经又在大街上。两鬼携着我,不急不缓向前飘去。 「不骂了?听好了,小子!再骂直接注销你!--别以为老子真的怕你」一鬼恶狠狠地说。看来我在急怒之中,骂了不短的时间,至于骂了什么,我都想不起来,也许骂得很难听。我前世当老师,可没少听同事骂学生,我自己不骂,不过耳濡目染,记住了许多骂词。 「算了,算了,他也挺可怜。」另一个鬼不知是还有点人性呢,还是比较狡猾,因为事情到了这一步,对他们也许更棘手,我已经是破罐,自然不怕破摔。可他们还没到这个地步,所以我想,现在应该是他们怕我才对。不过,我毕竟只是个阴魂,他们可是鬼差,而我想回魂的念头依然强烈,这肯定还得依赖他们,所以也不想再得罪他们,我就转向他们,可怜兮兮地问道,「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我们到阳世勾魂的阴间使者,除了勾魂,没有一丝一毫的法力。」一鬼无奈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我也能理解,要是他们真有法力,凭这两鬼的色心,那人间有多少美女会遭殃啊。可我此刻更关心的是我自己,我又问道,「那……让我还魂也不行?」 「还魂当然行,可你没看见他们已经往里推了?送你还魂,还没等你有反应,就烧死了,烧死前你要大声叫出来,那才是惊动天庭的一大奇闻呢。」 我想想当时的情景,恐怕真会这样,要是把那个无辜的火葬工吓死了,那才真的惊动天庭,我私下也暗暗想过,要是真的惊动天庭,天庭会还我公道吗?我猜想,天庭一定会说,为了补偿你,就送你去一户好人家投胎,让你来生享受荣华富贵吧。是的,最多如此,可问题是,我依然会被注销,那个所谓的下世,其实是另一个人,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想要的,是保留我的意识!这才是真正的我!可我的肉身已毁,回魂已经不可能,我恐怕真地走投无路了。 想到自己的处境,心中实在是大痛,可重新骂鬼,既没有兴趣,也无济于事,只要我现在的意识还存,或许还总有转机,我就依然可怜兮兮地问道,「那我现在怎么办?」 「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我们哥俩一定不会亏待你。--不过,我们现在要先把那个混蛋市长注销掉,今天到期,再拖,就要来不及了。」 于是,我跟着两鬼飘飘悠悠来到市府大楼,那是绝对雄伟的现代化大楼,以前只是坐车经过时望过几眼,现在却穿墙入室,直接来到市长办公室的楼层。楼梯口笔直站着两个武警战士,尽管这里根本上不来人,也没人看见,可他们的站姿,绝对比大门口的还直,或许这就是市长的威风。 飘进办公室,一个漂亮小姐,--当然,像市政府这种地方,尤其是我们高级干部办公处,要是小姐不漂亮,实在有损我们政府的形象,所以,这位小姐,绝对可以去参加世界选美大赛。只不过她此刻的样子不太庄重,她穿着端庄的蓝色西装套服,一条腿却翘在办公桌上,正在往脚趾上涂一层银色。她没有想到有人会不敲门进来,当然更没有想到会有鬼进来,裙底风光展露无遗,一条粉色的镂空透花内裤紧紧包着高耸的阴阜,黑色的卷毛从花丛中生长出来,颇有点花草萋萋的感觉,显得格外淫糜诱人。她身材很丰腴,前倾的上身,衬衣下清晰可见丰满的胸乳和深深的乳沟。两个色鬼绕着她欣赏着。 电话铃声响起。小姐拿起电话,快速说道,「市长?……不在。……哪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啪地撂下了电话。 两鬼似乎想到了自己的任务,往里飘去,我也紧紧跟上,进了里面一间很大的办公室,隔成十来个小小的空间,有几个秘书正在忙碌地打着电脑。再往里间,只放着两张豪华办公桌,看来是主任之类的角色了--但现在却都不在。再往里间,一看就和外面不同,要豪华得多,办公用具也要大上一号,看来这是市长办公室了。但里面依然没人。 两个鬼却毫不停留地继续往里走,一进里间,才知道什么叫豪华办公室!外面的根本无法相比了。我刚刚感叹着自己的孤陋寡闻,两鬼又往里间走去,里面是一件同样豪华的休息间,但还是没人,可两鬼也依然没有停留,继续往里走。我一边跟着,一边感叹,真是豪门深似海啊! 这回一进去,两鬼立刻站住,一动不动看着;我跟进去,也同样立刻目瞪口呆! 只见房间中间一张豪华的圆形大床,上面躺着一个裸体男人,两边各有一个裸体!豪华大床的四周和头顶,都是镜子,幻化出无数美女的! 站在男人头前的是一个小美女,身量尚未长足,胸部刚刚隆起,犹如两座秀丽的小山丘,粉色小乳头可爱地挺立着,男人一只贪婪的肥手正捻着她的小乳头。女孩脸涨得通红,但却极美,正所谓粉妆玉琢,而且还是由艺术大师雕出的精品。身上肤色细腻娇嫩,小腹下面,尚没有长毛,润滑光洁,一条缝儿紧紧闭合着,与床面成四十五度倾斜,男人的脸正挨着那条缝儿,贪婪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看。 床尾趴着一个裸体美妇,身材傲人,凹凸鲜明,是极为诱人的成熟女人的典范,但男人似乎对她没有兴趣,看也不看她,可她却起劲套弄着男人,那勃起的男根粗壮雄伟,倒真是值得骄傲的大本钱。 男人显然就是市长,只是电视上看到的市长,衣冠楚楚,风度翩翩,脸部表情永远那么庄重肃穆,走起路来稳如泰山,说起话来一本三正经,绝对是个优秀官员的模样。而眼前的市长,却是个充满色欲的微胖男人,浑身的肥肉,都因为即将到来的享受而微微颤抖。这时他突然转头对美妇说,「你这么起劲干什么?你是不是以为把我弄出来,你女儿就可以少受罪?告诉你,真要弄出来,你女儿就倒霉了。我玩小姑娘不喜欢吃药,总是凭我自己的真本事,也就是十几二十来分钟。可你今天要把我弄出来,我就只好吃药,那就非要一个小时出不来,瞧这娇滴滴的小美人,被我干一小时会成什么样啊?你要心疼,就领回去,我可从来不强迫人。」 「没有没有,」美妇慌忙解释,又含糊不清地加道,「我只是看它大……喜欢……」脸涨得通红。 「听见没有,小美人,你妈说喜欢我的大鸡鸡呢。你喜欢吗?」一边说着,手指开始抚爱起小美人的缝儿来。市长的语气和动作里充满淫邪,我想,这种变态,喜欢玩弄小女孩的男人,大概都不满足于仅仅插入,而总喜欢逗弄小女孩吧。 小美人的脸更红了,微微摇头。 「不喜欢?你要不愿意,叔叔可不能玩你,你跟你妈回去吧。」混蛋市长,又故意逗起小美人来。 「馨馨!想想爸爸!」美妇着急叫道。小女孩望望母亲,只好含糊点头。 「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叔叔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啊。你得说清楚,愿意还是不愿意?」市长笑嘻嘻地说道。 女孩脸涨得通红,低声说,「愿意。」 「大声点,叔叔听不见。」 「愿意。」女孩极美的小脸上挂上了两行泪珠。 「那你知道叔叔要怎么玩你?」 这回女孩不再接口,只是低头暗泣。 市长似乎不在乎她回不回答,自得自乐地说,「就这样。」手指一用力,半截手指消失在女孩的缝儿里。「啊……」女孩疼痛地叫了一声,屁股挣扎着后移,想摆脱市长手指的侵犯。可市长的另一只大手已经包抄过去,按住小女孩柔嫩的小屁股,一边揉捏着,一边往前搂。而一根手指已经完全消失在缝儿里。 市长对女孩的挣扎,似乎很满意,他说道,「现在就叫痛了?这只是演习啊,叔叔要放进去的可不是一根手指,而是你妈刚才抓在手里的大鸡鸡。」 女孩瞄了一眼,不知是因为市长的手指抠得狠了,还是被市长的话和那根粗壮丑陋的家伙吓的,女孩又充满恐惧地叫了一声。而市长却更加兴奋地淫笑起来。 这期间,我已经催促了两个色鬼好几次,可他们却迟迟不动手,反而色迷迷地聚精会神地看这香艳下流的场面。这时我又忍不住大声喝道,「天都黑了,还等什么!还不下手!」 两个色鬼似乎刚醒过来,看看天色,说道,「遭了。」一鬼赶紧举手一指,从指尖射出一道谈黄的光芒,正中市长的脑部,市长一声没哼,大头小头「倏」地同时软垂下去。我心里一阵释然,同时又一阵剧痛,当时我也是这样吧。 两鬼携着市长的魂魄就跑,我也紧跟在后面,身后传来母女惊人的惨叫声。惨叫声又突然停止,我好奇地回去一看,惨叫声依然不断,原来这墙壁隔音极好,一出墙立刻一丝声音也听不见,无论市长大人把小女孩玩到如何,无论小女孩怎样惨叫,外边一概听不见。 两鬼携着两个魂魄又急速飘向阴间。 7 两鬼让我在阴间折磨屋附近等待,他们赶紧去注销市长。我看着我遭受过惨痛折磨的小屋,满腔悲愤。我从来对人世的公正不抱希望,但偶尔想,假如真存在着阴世,那里或许会有公正吧。而我在阴世短短的几天里,目睹了同样的黑暗,我相信,虽然我是一场误会,但假如能够贿赂两鬼,市长一定会把两鬼摆平,可以毫无破绽地交差。想想当时,要不是两鬼好色,想听市长说说玩弄小姑娘的色迹,我已经糊里糊涂做了替死鬼了。虽然用不了多久,天庭就会发现错误,毕竟市长不是普通人,他大概还会被注销,但我肯定没有机会了。 想想自己一生,活得够窝囊,守着一份苦差事,老老实实干,辛辛苦苦活,既没有挣过钱,也没有做过官,人世间无数精彩纷呈,都和我无关。只是到了最后,也许是老天可怜我,把这样一个楚楚动人的小美人,送到我的跟前,此刻,我的眼前,又生动地浮现出玉雁躺在床上的身姿,那高耸饱满的乳房,那细洁平滑的下腹,那芳草萋萋的花溪,多么美妙!可是,就在我即将享用这美妙一切的时候,这两个混蛋色鬼,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勾去了我的生魂! 可怜的我啊!可怜的玉雁! 我心中充满悲愤,就在我将要得到我的梦寐以求,我却糊里糊涂被剥夺了一切!到了这个地步,我注不注销又有什么区别啊! 当两鬼回来,我正处在极为失落悲愤之中,而两鬼还在骂骂咧咧,既骂注销处的老赵混蛋,又说自己倒霉。我正在火头上,听到这种无理的抱怨,怒气大发,什么也顾不得了,大声地喝骂,「谁倒霉?浑蛋!我才倒霉!碰到你们这两个混蛋恶鬼!」 两鬼吃了一惊,一鬼骂道,「老子刚受了气,你小子还敢来骂老子!真以为我不敢收拾你?真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 「老子不怕。浑蛋!」 看到我这样破罐破摔,两鬼倒也面面相觑起来。脾气较好的鬼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还是想想办法,不要再闹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又对另一鬼说,「现在是一点也不能出差错了,你没看注销处老赵那嘴脸,尽在找茬。」 「那混蛋市长也浑,到了阴间还敢趾高气昂!哪像进过炼狱的样子!怪不得老赵起疑心。」 「幸好时间紧迫,老赵也不敢耽误,将就过去了,死无对证也就不怕他。」 「可这位怎么办呢?总得给他个安魂之处啊。」 「我倒想好了一个办法,把他的魂安在万家那白痴身上,想他也不吃亏,大概也不至于自我暴露。也舍不得自我暴露。」两鬼这么议论着,突然又色迷迷地打量起我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小子福气不也太好了?--你可真算是因祸得福了!小子!要好好谢谢咱哥俩啊。」 我莫名其妙望着他们。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想拿我怎么办,好心鬼说,「有个白痴,今年也就十四五岁,庞大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可惜是个白痴,一句话不会说,借用他的身体,让你回魂,你可占大便宜了。」 「那……白痴没自己的魂吗?」我有点不放心。 「有,但谁知道他的魂怎么回事,你去了,那身体就是你的。」 「那……死后怎么办?」我突然关心其下一世的死后,我自己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不知道,那是以后的事,就算有麻烦,也不见得能查到我哥俩身上了。但愿你有本事,把两个魂合二为一。嘻嘻。」 我想想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如果还想回去人世的话,肯定要借助某个身体,听他们说起来,这个白痴家庭条件很好,这也许不仅是重活一次的好机会,甚至还是享受人生的好机会。想到人生总有那么多遗憾,可重来一次的人可绝无仅有,我不觉兴奋起来。 「不过,你可一定要小心,不要让人们看出来你是另一个人,否则惊动天庭地府,大家可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点点头。 「那我们先领你去熟悉熟悉他家,人间天也快亮了吧。」 随着两鬼,我又重新回到人间,曙光正悄悄爬上高楼大厦。 一路上,两鬼对我说,那是中国的第一富豪,而且家中美女也第一。我想是他们夸张吧,我可常看富豪榜,没见富豪榜上有姓万的。 两鬼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说,「不信?告诉你,他们家富豪榜上没名的,因为庞大家产分在各人名下,但实际控制权和收益却集中在男人手里,他们家不需法律约束,没人敢背叛。」 两鬼看我依然不信,也就不再多说,只是领着我前去。 白痴家竟然在本市最好的地区占地近百亩!一圈围墙,里外都生长着粗大的梧桐,似乎有上百年的历史。庭院明显分为两部分,南面生长着高大的树木,围绕着一幢古色古香而略显陈旧的老式三层别墅;北面绿草萋萋,花团锦簇,耸立着一座崭新的四层豪华别墅。一南一北,一旧一新,犹如一位老人和一位少年彼此相望。 「先领你去看看你的肉身吧。」 进入新楼,在三层的一间小巧而漂亮的卧室里,躺着一个少年,正睡得甜蜜安详。看到他的脸,我大吃一惊。他长得太俊美了!怎么可能是白痴?我疑惑地望望两鬼。 「嘻嘻,初次见面,谁都不相信他会是白痴。不过他千真万确是白痴。」 「可他真俊美啊。」我从来不赞美男人,也忍不住赞美起他来。 「等你了解了他的家庭,你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我激动地望着这个俊美的白痴,这个即将因我而不再是白痴的白痴。两鬼有点羡慕地对我说,「急着想进去?还是先了解了解这个家吧,为以后做准备,不过,一定要记住,有的事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 我点点头,我相信我有这个智慧。 两幢楼开始涌动起来。居住者纷纷起床,两鬼领着我穿梭在各个楼层房间,我惊讶地发现,楼里多的是女人,更令人惊奇的是,那些女人都美到极点。老的高雅安详,中年的风韵犹存,成熟饱满,年青的个个清丽脱俗,娇艳欲滴。在初夏的清晨,一个个都衣衫不整,玉肤半露。 两个色鬼顾不上对我介绍,只是在各个房间穿梭来往,到处流连忘返,尤其是春光大泄之处,他们更是徘徊不去,在这些美人裸露的胸腹之间,上下飞舞,色手大动,似乎完全忘了来此的目的。 我也同样沉浸在欣喜之中,毕竟我一向喜欢欣赏美人,而在这儿我见到了一生中最多最美的一群女人。 两鬼在二处房间里逗留时间最长,一处的主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可以说美到极点。怎么形容呢?她看起来实在太美了,脸上娇美艳丽并存,其实这屋里全是美女,放到哪儿都可以艳绝一方,可是放在这家,似乎都变得平常起来,--可见人需要的并不是娶个美女做老婆,而是找一群丑女烘托老婆。可眼前这个,却是放在任何地方,都让人眼睛发亮,就是在世界选美大会上也绝对如此。 此刻她已经衣衫齐整,一大早坐在书桌前聚精会神地早读,看这样子已经读过不短的时间。两鬼似乎也对她格外熟悉,也格外留恋,两鬼一般只在裸体身上上下其手,但此刻,却忍不住在这个美女脸上身上缭绕纠缠,极尽淫秽。 另一处,有一对母女美人,那女儿,其娇美的模样,立刻让我想起那个遭受市长蹂躏的小美女,两人绝对可以算是绝世双璧,想着,要是有这样两个小美女做伴,作为男人,还有什么奢求啊。而那母亲,则丰润饱满,是个极为成熟的美妇。 过不久,那些美女逐渐装饰完毕,穿戴齐整,一一用完早餐,纷纷离家。两鬼也终于从色魂飘荡中清醒过来,咂咂舌头,一副十分不满足的神情,似乎充满了遗憾。然后,又望向我,充满羡慕地说,「你将成为这一群美人的宠儿。真恨不得和你换一换啊。你小子不知哪世修来的福气,竟然得到这样的美事!」 听了他的话,我真有点哭笑不得,不过,如果我真的成了这些美女的宠儿,成为这家中的重要成员,我必须承认,我确实算是有福之人。至少,我被勾魂的冤屈,可以说,是完全得到了补偿。可是,这一切,目前毕竟还只是画饼,只要还没有进入白痴身体,一切依然存在着变数。但两鬼倒似乎已经胸有成竹,非常轻松地说,「好吧,现在该向你介绍一下这家的情况了,先去见见主人吧。」 来到老楼一层,南面向阳的一间大书房,一张大书桌前,站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看上去八十多岁,但精神尚好,正俯在案子上练习书法。旁边有位中年人,肃穆地望着老人。 「这就是你未来的爷爷,不过,故事却要从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说起了。」 8 两鬼带我到万府东面,那里是一大片草地和树林,正是春天,树木翠绿,芳草萋萋,各种花儿竞相开花,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鸟儿在林间草丛自在地飞翔,唱出婉转悠长的旋律。我真难以想象,寸金寸土的大城市中,竟然会有这样一处世外桃源,竟然会有这样一座府第! 我们在阳光明媚的草地上躺下来,我不知道鬼是否能感觉到草的柔软,我是一无所感,但依然开开心心躺下来。 那个好心鬼开始叙述起这家人的故事,也许叙述的是个古代久远的故事,他竟然使用起半文半白的汉语,看来我是小看了鬼们,他们的文化还不低呢。 只听他说道: 「那已是三百年前的事了,当时他家祖先,正高居巡抚之位。但人丁不旺,只有一独子,未免宠爱过头,养成了许多恶习。那小子年纪轻轻,就偷偷学会了吃喝嫖赌,经常溜出去眠花宿柳,经宿不归,对家却称与友人切磋学问,因为他人聪明,不是草包,在家里也装得人模人样。且从小家学渊源,倒也早早的中了举人,高中进士想来也是指日可待。所以他在外面的所作所为,竟然把家人瞒了个严严实实。或者说,家人也没有太在意这些,就算知道他宿妓,恐怕也不会严加斥挞,毕竟也算是时代特征。 「这年夏天,他随父亲南巡,顺便去拜访一位老友。那是父亲在翰林院的旧僚好友,当年因夫人难产而死,竟然灰心失意,不再留恋仕途,早早告老还乡,在这江南秀丽之地,建起一座园林居所,思念亡妻,抚养女儿,倒也过的清静自在。 「那是极为溽热的一个夏日,两位老友相见,欣喜之下,尽管汗如雨下,谈兴却丝毫不减。只是苦了公子。好在那位老伯善解人意,让公子自己去花园赏玩,不必在此陪坐。公子好似遇了大赦一般,恭恭敬敬告了罪,赶紧去到小花园纳凉。 「公子独自在花园里赏玩,花园清幽寂静,悄无人声,本来是个很好的纳凉之地,可是公子却是个好热闹之人,携妓游园也是公子最喜最乐之事,面对江南秀丽之景,让公子觉得实在遗憾,因为没有美女在侧! 「不久公子看见花园尽头,一扇小小角门,半掩半闭,从门缝里望进去,只见树木掩映之中,有一座秀丽小楼。显然这是闺阁重地,倘若有廉耻之心,本当即刻转身离去。但公子却正处在心痒之时,四望无人,存了侥幸之心,在家多次听父亲说过,这位老友的千金如何如何美貌多才,暗中曾想结为亲家,只因官场的顾虑,没有遽下决心罢了。 「现在公子来到小姐秀楼前,想到小姐的美貌,不禁心内痒将起来,遂起了偷窥之意。想来盛夏之刻,只要小心翼翼,偷偷一睹芳容,大有机会。就算被人发现,也可推托不识路径,误入歧途。毕竟远来之客,他们又能奈我何?这就是脸厚之人,总有理由为自己开脱。哈哈。 「公子作了决定,遂轻轻推开小门,侧身进去,里面鸟语花香,垂柳浓荫,围绕着一汪清澈的池水。 「公子蹑步前行,悄然四顾,猛看见水池中间,有一小阁,垂柳四合,隐隐约约一个淡绿人影。公子心痒难忍,顾不得禁忌,慢走几步,转过几块奇石,小姐突然就在眼前,相隔不过数米。本来公子倒确实只想偷窥一下,没有其他的非分之想,只不过没想到,绕过奇石,山回路转一般,突然就出现在美女跟前。此刻,只见美女粉脸微渍,乌发松松的绾一个髻,穿一身淡绿亵衣,露出玉一般的小臂和小腿,淡绿衣衫下,深红肚兜清晰可见,尖翘的双乳高高耸起。公子不禁看得目瞪口呆。 「小姐独自在此看书纳凉,贪图一时凉快,衣衫不整。绝没想到会有外人闯入,更不会想到会有陌生男子闯入,家中一向闺阁森严,即使挚爱的父亲来探望,也总是先遣人告知,那会料到有今天之事发生! 「小姐看到公子,立时惊吓莫名,除了轻轻叫唤一声,竟不知如何是好。小姐不敢大声叫唤,实是不想让人知道此事,让陌生男子看到自己如此着装,那还不羞死人?只是希望那公子(相貌看起来,可是个翩翩佳公子,应该不太坏吧)能够良知发现,自动退去,而小姐自己身处绝境,无可逃遁。 「公子虽然已知眠花宿柳,但毕竟不是粗俗之人,对花街柳巷总有不尽人意之感。而在之前的游园经历之中,女人无论多么淫荡,人前总是穿得严严实实。而现在,清水碧波之间,浓荫垂柳之下,猛然出现一个清纯绝色美女,玉体半露,神情惊慌,有如枪口下兔子一般无助,公子脑中嗡的一下,内心的兽欲猛然被激发出来,什么良知,什么礼仪,什么害怕,在炎热的欲望下竟然烧灼得一干二净! 「不等小姐反应过来,公子已经大步上前,猛的把佳人搂进怀里,小姐没有料到公子会如此无赖,欲大声呼救,此景却更加羞人,慌乱之下,只是一味用力推拒。公子无暇多想,一只魔手已经深入内衣,用力握住了高耸尖挺的玉乳,另一只手插入后臀,一上一下,一翘一突,一尖一圆,又摸又捏,玩得不亦乐乎。 「小姐推拒无力,羞愤难忍,几欲昏死过去。小姐从小生长在深闺之中,只知男女授受不亲,哪里知道男人究竟要做些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已经失身,再无贞节可言。羞愤之下,几欲昏厥,反抗反而减弱,要是知道男人接下来还想做什么,小姐一定会拼死反抗,公子或许就难以得逞。 「现在公子感到小姐反抗减弱,在强烈的兽欲支配下,误以为是一种默认,于是就猛地把小姐抱起来,按放在石桌之上,一把就捋下了小姐的裤子,露处粉妆玉琢般的玉腿,紧合的两腿中间,一条干涸娇艳的花溪,欲隐欲现。公子欲火焚身,下面早已坚硬如铁,此时一言不发,掏出家伙来就往里顶。 「小姐毕竟未经人事,又兼溪洞干涸,双腿紧合,几次用力,却不得其门而入。公子焦躁起来,双手猛地抓住小姐的双脚,高高举起,往两边用力分开,小姐的私处此时一览无遗,花溪略略翻开,露出一小片嫩红。公子情欲高涨,对准溪洞,铁一般的欲根用力挺去,只听一声惨叫,竟然一插到底! 「小姐的处女之血溅到腿上,犹如洁白的雪上开放的几朵梅花,即娇艳又淫糜,激得公子更加兴起,丝毫也没了怜香惜玉之心,又地处尴尬,只想早早完事。于是在小姐的惨叫连连声中,一通猛抽,不久就一泄如注。 「欲火泻去,恐惧方浮上心头,慌乱之中,公子稍整衣冠,赶紧外出,正和听见小姐惨叫而赶来的婢女迎面相照,那也是个绝色小丫环,公子神情略呆一呆,脚下却毫不停留,侧身逃过,溜出角们,幸无他人拦截,公子此时也已知闯了大祸,自然不敢告辞,赶紧溜出府去。公子害怕随之而来的老父的严厉责罚,想来,老父为了给老友一个交待,不知会给他什么严厉处罚呢!皮肉之苦肯定免不了,也许会被打个半死,虽然公子也知道,最终不会如何,但从小没有吃过一点苦头的他,想到可能的鞭笞,已经不寒而栗。干脆不声不响独自溜回京城,仰仗老母的荫蔽去了。 「而这里小姐和丫环抱头痛哭,不知如何是好,但终究没敢告诉老父,以致酿成大错。两位老友交谈甚欢,其间巡抚微微流露出结亲之意,前翰林则不置可否,本欲先考察考察公子的德行才干,然后再做定夺。得知公子竟然已经不告而别,以为他是不耐暑热,径自而去,觉得竖子无礼,不足以充东床,于是书信一封,自云已为一介草民,不敢高攀云云。巡抚自然知道其中之意,也就撂过不提。巡抚虽然觉得儿子不辞而别有点古怪,可从小儿子被溺爱坏了,做出这种不当之举,倒也没有深究。两人哪里知道混蛋公子做出的背天逆礼之事,否则也许会做出妥善安排,以免丑闻。当然如果那样,也就没了以后的故事,也没了你小子今天的艳福。嘻嘻。」 两鬼色迷迷的笑声把我从沉迷中惊醒过来,没想到这家人的祖先竟然有过这等肮脏龌龊之事。 我急着想听下面的故事,两鬼却不着急,说白痴应该已经起床,还是先去看看他吧。想到未来的我此刻已经起床,我的好奇心不禁大大激发起来,很想看看,一个白痴的所作所为应该是怎样的,也许在我刚进入白痴身体的初期,我也要继续装作白痴呢,这样的话,我最好趁着现在,好好观察观察白痴的一举一动,为将来做好准备。 9 白痴果然已经起床,并且梳洗完毕,正坐着让人喂他吃早餐。左右两个中年妇女,一个手拿碗勺,喂他吃饭;另一个则拿着毛巾,随时帮他擦去口角流下的食物。两人显然是他家的佣人,可能就是专门侍候白痴的,没有他家女人特有的美色,但也长得干净整洁,两人共同的特征是胸部饱满。 令人目瞪口呆的是,白痴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玩弄着女佣的大乳。一手伸在女人的衣服里,摸弄着女佣的乳房,还不时地把女人的衣服撩起,咂吮女人的乳头。两个女佣显然已经习惯于白痴的摸弄,只是一个劲哄着白痴吃饭,白痴要不吃呢,就把白痴的手拨开,白吃脸上就会流露出要哭的怪相,于是女佣就趁机把一勺稀饭--白痴吃的是很怪的早餐,像是混合了各种营养物的糊糊--塞进白吃的嘴里,然后白痴的手就又伸进了女佣的衣服,或者女佣的衣服又被白痴撩起。 「嘻嘻,白痴艳福不浅吧。」两鬼又色起来。我狠狠瞪他们一眼,虽然我还没有进入白痴身体,却似乎已经和白痴有了兄弟之谊,白痴的不堪好像就是我的不堪,让我感到羞愧。 「等你进了白痴的身体,会不会还这样吃早餐啊?」两鬼色迷迷地羡慕地问道。 「你以为我也是白痴啊。」我白他们一眼。 「可不是只有白痴才想摸奶,连我们鬼都想啊。」二鬼飘向前去,在女人丰满的乳房上拂来拂去。要是女人有知,一定会吓死过去吧。 然后,一鬼回到我身边,笑嘻嘻地说,「也许你刚进他的身体,还要装一段时间白痴呢,你要好好学学白痴的样子,好好看看他是怎样边摸奶边吃饭,可别露出破绽哦。」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现在看到白痴这个样子,我知道我不行,我无论如何也学不会,这太恶心了,我一边看着,一边心里想着,用个什么法子,能让我一进白痴的身体就立刻恢复正常人的模样,还不让人起疑心呢? 我呆呆想着,两鬼还以为我真在细细观察呢,说,「明天一定来看你吃奶的样子。」直到白痴吃完早餐,女佣的大乳不再显露出来,两鬼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我们又来到外面的草坪,此刻太阳已高高升起。金灿灿的阳光,在嫩绿的树叶上,在新鲜的草尖上跳舞,一直舞进你的心里,你恨不得在草地上一路滚过去,我现在就是这么做的,觉得自己身体轻盈,可以一直滚下去,可以和风,和阳光一起跳舞,这种感觉实在美妙,可惜只是一种幻觉,因为我实际上一点也无法感受草的柔软,风的轻盈。 两鬼已经坐好等着,我也就回来,坐下,听两鬼继续说这家的故事。 「不想一番蘖缘,小姐竟然珠胎暗结。羞愤惶急之下,依然不敢告诉老父,好在天气转凉,衣服渐多,日益隆起的小腹倒也被遮掩下来。小姐和丫环在一起不知多少次诅咒过缺德公子断子绝孙,没想到公子的儿子正在自己肚里茁壮成长。眼看渐近临盆,想到自己给父亲带来的耻辱,实在无颜面对,小姐最终决定一死了之。 「在一个月圆之夜,丫鬟已经熟睡,小姐独自起来,偷偷跑到花园,就在被公子糟蹋之处痛哭,一边抚摸着腹中蠕动的孩子,一边刻骨铭心、怨气冲天地诅咒公子断子绝孙!虽然不舍,左思右想,觉得无颜面对慈爱的老父,狠狠心,回到闺房,系上一条白练,一边蹬去脚凳,一边依然诅咒着公子家断子绝孙。剧痛之下,临死挣扎之际,肚里的孩子竟然提前落地,一声啼哭,惊醒了即将离身的魂魄,也惊醒了母亲的天性,在「断子绝孙」四字咒语后,又加了「只留一子」四字。没想到这个临死前冤魂的咒语,从此以后,就紧紧跟随着这户人家,历经数百年而不不变,其中缘由,连我们地府都不得而知,想来一定已经上达天庭,在玉帝那儿备了案吧。 「且说丫环被婴儿的啼哭声惊醒,小姐已经香魂悠悠,无可挽救了。老父得到消息,自然是晴天霹雳,当时的伤痛之惨,非笔墨能够形容,想来小姐的悲痛,是日积月累所致,而老父的悲痛,却在瞬间而致,究竟谁的怨愤更强更烈,一直惊动了天庭呢? 「老父在丫鬟口中得知真相,更是悲愤交加,一病不起,临死之际,书怨恨之信一封,让家人把丫环和婴儿送去巡抚之家。自己竟不及等到回音,撒手西去。 「再说公子事后虽然忐忑不安,但一直不见动静,就庆幸自己终于逃过一劫。心里想到小姐,已经不再惶恐,倒多了一份留恋,想起小姐的美色,常常色心大动,还后悔自己当时太匆忙,没能够细细赏玩,心中暗暗骂自己胆小如鼠,又想起那个绝色丫环,心里后悔当时不如把她一锅端了,也许生米此时已经煮成熟饭,两人已被收入囊中也不一定啊。想到这些,公子的心就直痒痒。 到丫鬟小姐送子之时,正是公子新婚不久,新娘还是一位深受皇上宠爱的格格,他真是春风得意,身价百倍之时。父亲虽然对其严厉责骂一通,但家丑不可外扬,遂隐瞒下来,只说丫鬟是去年在南方收的小妾,小姐一事隐去不提,而丫鬟自然被当作孩子的生母了。 公子虽痛惜小姐的离世,但毕竟是过去之事,露水之缘,伤心自然谈不上,绝色丫环的到来,还多少弥补了一丝缺憾,公子把丫环收入房中,倒也细加呵护,不想一番蘖缘,倒成就了丫环的富贵命。丫环思及小姐,对孩子细心抚养,两人没有母子之实,却有母子之情。府中上下,除了公子父子,没有任何人知道实情。 「这位公子是个好色之徒,娶了格格,本姓依然不变,只不过随着地位上升,略略收敛,嫖娼宿妓之事毕竟可能伤及仕途,公子也就只在家中放荡,妻妾成群,个个美艳。可小姐的咒语却逐渐显灵,终其一生,家中惟有一子,而女儿则成群结队,哈哈,这万府数百年来一直如此啊。 「以后这家就始终单传,后人似乎也不再奢望,只是细心教养,也许应了浓缩就是精华的谚语,这家的儿子倒一向英俊挺拔,聪明能干,不仅仕途通达,而且生财有道,可谓左右逢源。 「直到眼下的老爷出世,家中才起了变化。老爷生于清朝覆亡的前一年,嘘,」那鬼阻止了我的发问,继续说道,「是的,老爷今年已近百岁,但一向保养得好,又练过功夫,看起来年轻。 「清朝的灭亡并没有给他家带来威胁,相反倒是带来了更大的机遇。不仅和新政府合作很好,在生意场上也开展得轰轰烈烈。他家早就有生意,只是在封建时代,生意对官宦人家,毕竟还是下三流。现在却放开手脚,大干起来。而独子加一大群女儿的家庭模式,也显示出它独特的优势,即能够带来无数裙带关系,又无人分割家庭财产,做起生意来是左右逢源,而财富则日积月累,如雪球一般滚大起来。 「老爷接受的完全是新式教育,人长得英俊,才华横溢,是当年享誉全国的名公子之一。虽然早就听说过家中的诅咒,但老爷偏不信邪,坚信这诅咒会在自己身上失效。 「不到二十岁,老爷就娶妻结婚,并且连续不断地娶,而且娶的个个是当地有名的美女,女儿也连续不断地生,个个生得国色天香。十年后女儿生了一大群,可就是不见儿子的踪影。心里有点发毛,就出国留学考察,又想借外国女人打破诅咒,从欧洲转到美洲,又回到亚洲,英美日俄德法,到处娶妻生女,十年后,在新中国成立之际,在外国老婆的围追堵截下,灰溜溜回到中国。身后还是跟来一群外国老婆,还携带着一群混血小美女。 「解放后,老爷非常合乎时宜地选择和共产党合作,他家大业大,到处有他的产业,政府也要借用他的影响,给了他很高的政治待遇。对他的连续娶妻则眼开眼闭,老爷也装模作样,严格按照新政府的规定,在娶下一个以前必定和上一个离婚--但并不断情,这样在二十多年里,又连续不断地生女儿,这时的老爷,完全没有了当年的豪气,只求老天把他应得的那个儿子给他,他就心满意足了。可是也许老天是在惩罚他当年的狂妄,儿子迟迟不见。 「在文革之中,他竟然没受什么罪,实在是个奇迹,也显示出他家某种潜在的巨大能量。文革后期,他遇到了白痴的奶奶,他已经很多年只把女人当作生子的工具,谈不上什么真正感情了,而白痴的奶奶是老爷不多的几个从心底喜爱的女人。当年老爷已经六十多岁,而那姑娘才刚过二十。 「老爷下决心只娶最后一个,再不能生子,再也不和其他女人有来往,老爷终于准备认命。婚礼是在五台山的佛寺举行,在庄严的神佛前,老爷许下了一生最严肃的诺言。当时文革还没有结束,老爷竟能办成此事,后来说起来,老爷还一直很得意呢。 「结婚第二年,喜从天降,命中的儿子终于来临,老爷真是老泪纵横,用他自己的话说,一生中从没这么哭过。周岁的时候,正好四人帮倒台,老爷借机大大操办一番,据当地承办筵席的国宾馆的服务员说,接待外国总统都没有这么热闹气派。 「但老来得子,总难免过于溺爱,何况是这样千辛万苦得来的儿子!这就伏下了后来的祸根!」 10 说到这儿,鬼也似乎累了,站起来说,「该去加点油了。」 我不知道它什么意思,跟去一看,原来又是去找女人,在他们身上缭绕纠缠一会,碰到有美女如厕,它们更是丑态百出,不堪入目。 事后我们去了万府的后花园,那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曲柳回廊,深得江南园林之趣。我们在一处临池小阁坐下,脚下锦鱼无数,来往嬉戏。 鬼继续说道,「美中不足的是,公子母亲难产而死,这样,公子就更加为人怜爱。不用说老爷极加宠爱,家中其他女人,也纷纷把他作为儿子般来宝贝。 「老爷喜欢,还不仅因为老来得子,还因为他像极老爷。据老爷最早的且熟悉老爷童年的夫人说,和老爷年幼时一模一样,她说的还不是相貌,相貌自有相片为证,她说的是说话举止神态,据说和老爷当年一模一样。这使老爷深为得意,颇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意思。 「公子从小就显露出聪明机灵劲来,长相也英俊,甚至据说比老爷当年还清秀些。而且还和老爷当年一样好色,人们说到这一点,老爷竟然还得意地笑。可他们都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老爷是从二十岁开始风流,公子则从十岁就开始风流,这差别岂是毫厘,结果也不止千里。 「老爷从小受到严格管教和文化教育熏陶,在他二十岁开始风流之时,已有相当文化底蕴,这多少抑制了男人的下流本能,而表现为一种无伤大雅的好色风流。而公子则从小被溺爱,没被严厉管教过,人类下流的本性在他身上体现得十足。老爷上了年纪,公子有所不慎,人们也不愿意去打扰老爷,让老爷担心。久而久之,就让公子更加放肆,加上他的聪明,早就明白在老爷面前必须规矩,一阴一阳,一前一后,竟表演得天衣无缝,当然这是指无人告状的前提下。试想,谁会去告状呢?老爷上了年纪,不用多少年,他就成了一家之主!而老爷竟然就高枕无忧,自谓家中后继有人了。 「公子的好色,坏在对家里人下手。老爷有个脾气,女儿结婚如果又生女儿,允许在家里住。如果生了儿子,不许在家里住,老爷看别人生儿子,心里总有点痛--所以你在家里看见的绝大多数都是女人。虽然公子从小在公校上学,但每天回家,都强烈感觉到,天下美女都集中在自己家里了。 「他从小就不规矩,像那个白痴一样,喜欢动手动脚,亲嘴摸奶是他最喜欢的把戏。而那些姑姑们大姐姐们,看他可爱好玩,又从小没了母亲,还以为他的举动只是对母爱的依恋,也就随他摸弄,没太在意。甚至还有他长大了的外甥女,都把他当作小孩,随他摸奶亲嘴。当然,早年的公子,生理还没有成熟,表现出来的自然是孩子对母性的依恋,具体说,就是兴趣都在摸奶上,偶尔去摸女人的下体,也只是出于好奇,姑姑姐姐外甥女们,只是不许,也没有责骂。久而久之,在公子心中,就种下了乱伦的根子。 「公子什么时候开始进入实战,什么时候有了第一次,谁是公子的第一个女人,那已经永远成了谜--反正不是姑姑就是姐姐,或者是外甥女。那时他应该只有十二三岁,在人们的眼力还只是个孩子,可他已经有了心机,已经会设计情景,把女人引入无可躲避只得任他妄为的圈套。吃了亏的女人,也不敢对谁诉说,只好闷在肚里,以后敬而远之罢了。而家中女人很多,一群姐姐美女日日围绕在身边,还有一群大大小小的外甥女美女,时而在时而不在,都成了他猎艳的对象。他究竟玩弄了多少个姑姑姐姐外甥女,说起来也许让市长都要嫉妒。总之,这种恶习延续了好几年,而老爷却一无所知。 「直到他十六岁那年,初中毕业,考上一所好高中--他家不考也能上,但考上毕竟风光。公子要去北京玩,老爷就托北京的一位前妻照看,那是他最喜爱的几个前妻之一,在他最后一次婚姻前,还一直保持着关系。她是东北人,有俄罗斯血统,高大健美,结合了东西方美女的优点。共给他生了七个女儿,可见她所受的宠爱。 「公子一到北京阿姨--对父亲的无数老婆,他一律叫阿姨--的家,就大吃一惊,他的那几个北京姐姐,一个比一个漂亮,家中的那些美女立刻黯然失色--当然,一在眼前,一在远方或许也是原因。尤其是那个最小的姐姐,只比他大三岁,真正可算国色天香,要不是这小子天性狡猾,当场就要出丑。真巧,她今年刚考上大学,怀着和他一样的心理,都想好好放松一下,于是陪弟弟玩的任务自然就落在这个姐姐身上。 「他们一起玩了故宫、长安街、北海、颐和园等等,长城却留在了后面,这是公子刻意精心的安排,姐姐当然一无所知。这期间,这位公子可是演足了乖弟弟的角色,让姐姐真有相逢恨晚之感,甚至都和这个弟弟说好,将来让他考北京的大学,哪知道他心中隐藏着的龌龊下流计划。 「这个姐姐美貌极点,从小一直受到男人的关注,为了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得不养成了冰美人的模样,这次是她人生第一次和一个男人亲热结伴游完,因为是亲弟弟,就没有丝毫顾忌,美人的方方面面展露无遗,早把色欲薰天的公子,引逗得心里麻痒难熬。只不过他一直在克制自己,等待时机。 「他们一起去玩八达岭,出发那天,公子有意磨蹭,到那儿已经中午。公子又表现出极高的兴致,尤其来到未曾修复的废长城,发表了一番很有见地的想法,撺掇着姐姐又爬了一段这样的废长城,待到姐姐想到要回家,天色已经不早,弟弟说自己很累,又很想见见月色下的长城。于是在长城的宾馆开了两个房间。直到此时,姐姐是一点疑心也没有。 「洗完澡,公子进了姐姐的房间,姐姐恰如刚出浴的杨贵妃,只是比杨贵妃多了几分青春,多了几许娇艳,多了几抹异国美女的风采。公子处心积虑就等这一时刻,开始还假惺惺地哭起来,说看到这个姐姐,总让他想起母亲,说她长得很像母亲,倒真的博得了姐姐的同情,可他的目的无非是想让这个姐姐,同意让他吃上一口奶。可是,这个姐姐的母亲随外婆,一直笃信宗教,全家从小都在宗教的氛围下长大,即使在文革中也是如此,对性极为严谨,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公子的无理要求。而公子此时已经欲火高涨,也不再曲意哄骗,干脆撕去伪装,本性毕露,他突然就抱住姐姐,她猝不及防地惊叫一声,倒向了床上,被禽兽弟弟压在身下。 「他一边嘴里叨叨着,你太美了,姐姐,实在太美了,我实在太爱你了之类的浑话,一边毫不犹豫地抓住她的乳房大力揉捏。姐姐极为吃惊,只是拼命抗拒,却不知还能做什么。在他们家族,这独子的地位之高,说是他家的神也不为过,这一点从小就深入这个家族每个成员的骨髓。现在姐姐受到这个独子的欺负,虽然极为愤怒,却不敢呼唤,惊动外人。可她遭受自己弟弟的蹂躏,心中的悲愤羞怒可想而知,所以她几乎是拼了命在抵抗。但因为存了不敢伤害他的念头,反抗又受到了局限。 「这是一场真正的搏斗,弟弟的魔手一直抓向她坚挺的乳房,她则用力推拒,睡衣逐渐撕成碎片,文胸早已断裂,雪白的乳房被抓出一道道血痕,左边的乳头被轻微撕裂,渗出的血丝蔓延在腻白娇嫩的山坡。只要姐姐稍微显得力竭,弟弟就趁机去撕她的内裤,然后又是一场凶猛的搏斗,有几次弟弟被姐姐掀翻,但却没有机会逃跑,只是把搏斗从床上移到地下。这似乎更有利于弟弟的进攻。 「这样一场势不均力不敌的战斗,其结果早就可想而知。只是势弱一方的顽强抵抗,往往能够赢得尊敬,甚至赢得敌手的尊敬,但我们的英雄,真处在色欲熏心的阶段,丝毫也没有对敌人的怜悯,不彻底攻占敌人的堡垒决不罢手。 「不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的战斗,随着处女特有的一声尖叫,战斗暂告一段落。敌人不再抵抗,只是低声抽泣,吞咽着自己战败的屈辱。而我们的英雄也暂停凶猛的进攻,而是细细把玩身下的胜利果实,对两座血迹斑斑的雪白乳峰轻揉慢捏,深吮浅舔,似乎在补偿刚才的粗暴。 「我们的英雄或许看了不少a片,以为女人在强奸下也能体会性的高潮,于是为了给自以为深爱的姐姐以快感,倒很耐心的抚摸亲吻,轻抽慢插,细心观察姐姐的反应,可是姐姐却如石像一般坚硬冷漠,假如石像也能流泪的话。 「英雄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魔性,不再顾及其他,开始在自己的战利品上奋力驰骋,他双手紧握住伤痕累累的玉乳,用力挺起身子,凶猛的一下下进攻,连石像都忍不住疼痛失声,他终于用自己的野蛮把自己送上了极乐峰顶,事后看来,也把自己送进了地狱。」 11 「你大概已经猜到白痴的身世了?」 我点点头。 「那好,我们再去看看白痴在干什么,也再给自己加点油。」 「不,我不去,你们自己去好了。」我不愿意再看两鬼的丑态,就独自留下来,徜徉在美丽的池畔,想到自己很快就会成为这一切的主人,心里忍不住激动莫名。 不久,两鬼就又回来,说,家中美女还没有回来,就继续说故事: 「事后小姐没敢对家里人说,只是两人之间气氛的截然改变,让家里人意识到出了点什么事,但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禽兽事。公子也知道根本不可能改变姐姐对他的想法,也就打道回府。他倒是经常想到这个姐姐,主要是她的美貌,她的完美无缺的身子,还有仅有一次销魂的遗憾,始终萦绕在他的脑际,使他变得更加淫恶。 「他的名声在家中变得很坏,且已经半公开化,这使他的猎艳十分困难,而他现在也没有了花言巧语的耐心,只想真刀真枪干起来。于是只好把目标瞄向了外界,凭着他的家世相貌,这对他实在是轻而易举,很快他就结交了一批渣滓朋友,堕落成为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花花公子。 「再说北京的姐姐,不久就显露怀孕的症状,家里人大吃一惊,询问之下,姐姐也只是说被强奸,而不肯说出是谁来,她的姐姐中有人隐隐约约猜到真相,但也不敢明说,而她母亲却没有往这方面想。大家只是苦恼该拿这孩子怎么办。她们的宗教信仰绝对不能接受大家都认为理所当然的做法--流产,但看着小女儿渐渐消瘦的身躯,渐渐鼓起的肚子,大家又十分心痛。但永恒的恐惧还是战胜了短暂尘世的害怕,最终决定要把这孩子生下来。 「等到孩子落地,竟然是个男孩!姐姐作为万家的一员,才猛然醒悟过来,这可是非同小可之事!于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母亲,母亲当时也吓得目瞪口呆,也不敢隐瞒,只好一五一十告诉老爷,这对老爷恰如一声晴天霹雳,把他的美梦猛然惊醒,调查之下,才有人吞吞吐吐说出他得意儿子的劣迹。老头气得大病一场,到底是八十多岁的人,当时大家都以为他会就此魂归西天。还好是他儿子以特殊的方式救了他。 「他病倒在床上,开始想着严厉管教儿子,专门雇了几个保镖,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儿子,接送上学放学,以为万无一失,哪里知道,保镖很快就和儿子同流合污,试想在老头快死的状态,谁会和儿子过不去?儿子带着保镖变得更加威风,更加肆无忌惮,只是瞒着老头一个罢了,或许都在等着老头咽气呢。 「但事情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出现了转机,儿子在一次彻夜放荡的狂欢中,竟然吸毒过量,突然死亡。消息传来,人们开始还不敢报给老头,但老头现在疑心极重,一天不见就要问,家里也就只好如实禀告,以为就此会送了老头上西天。没想到老头听了之后,只是默默无声地在床上躺了几天,突然精神又振作起来。病情竟然不治而愈,真是奇迹。 「其实是老头对家族的责任让他重新振作起来,他让人把孙子接来,准备好好抚养这个孙子,当时白痴还刚满月,白白胖胖,面相俊美,家族特征明显,老爷似乎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为了他奇特的身世,老爷以八十多岁高龄,重上五台山,拜神求佛,也请高僧卜个吉凶,问问有什么办法可以保佑孙子,禳凶去灾,还捐出了一笔极大的财富。老和尚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说,这个孩子,恐怕天人共愤,最好让他给万人唾骂,以毒攻毒,或许还有转机。于是赐给孩子一个名字:万人厌。」 「万人厌?」我又吃惊又好笑。 「是的,万人厌,这就是白痴的名字。现在家中的美女们应该开始回来了,现在你跟我们去看看白痴在做什么,好好学学。」 我起身随他们往里走,一边问道:「那老爷什么时候发现他是白痴的?」 「当然不久就发现了,请了国内一流专家会诊,大家束手无策,连原因都搞不清--老爷对熟悉的专家暗示过近亲的问题,但专家说他的弱智和近亲无关,只知道孩子几乎没有智力。但正因为查不清原因,老爷就认定是老天在罚他,就像当年罚他六十多岁才有儿子一样,所以也仍然相信存在着转机,再说五台山老和尚的话也使他相信一定存在着转机。现在看来,还真存在着转机,只是转机存在你我身上。」 「会不会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冥冥之中注定,让我们给这家人一个转机?」另一个鬼说道。 我吓了一跳。如果真是如此,那命运可真太可怕,真是谁也逃不出它的掌心了。不过我宁可相信只是一场偶然,是因为两个色鬼偷看春色而犯下的无意错误,之所以想到借白痴回魂,也只是因为两个色鬼经常来此偷看美女的缘故。 「嘻嘻,」一鬼突然淫邪地笑起来,「这家人的命运竟然和强奸密切相关,难道是一种传统?你做了白痴以后,会不会也去强奸姐姐?尤其是早上看到的那个绝色姐姐?」 我一边骂鬼浑蛋,一边心里也不由悚然而惊,是啊,面对这么多美丽的女人,我会不会迷失本性,堕落到强奸犯的地步?我觉得自己还不至于如此。 我们进到屋里,看到白痴只是在无聊地瞎转,一个个房间瞎转。有人就会胡搅一通,倒也不是摸奶,但偶尔仍可看到白痴的这种企图,但总会被人打手,白痴就会露出一副咧嘴要哭的怪样。 我看了好气又好笑,想象自己借他回魂,会让别人有什么想法?要演得让别人不起疑心,还真需要过硬的演技呢。 「什么时候让我还魂?」我问道,有点迫不及待想大显身手了。 「最好找个好时机,比如摔一跤什么的,脑袋撞一下,然后把你送进去,好像摔醒的样子,才妙。等等机会看。」那鬼不经意的话,令我大喜,我知道这实在是个极好的主意,这样我一进白痴的身体,就立刻可以有智力,而不必装白痴了。 时间已到了下午,上学的人络绎回来。白痴站到门口,冲回来的人开心地笑,一脸可爱真诚,要不是偶尔流下的口水,真看不出是个白痴。 进来个美女,往沙发上一坐,说,「累死了,白痴,过来捏捏。」 白痴高兴地过去,在她的脖子上肩膀上揉着捏着,手法之熟练,让我大吃一惊,我迷惑不解地望向两鬼。一鬼摇摇头,说,「不知道,几乎是天生的,他有几项天生的本领呢,这是其一。这也让老爷更加相信他不是白痴呢。」 白痴揉着捏着,手就想暗暗伸向少女的胸前,女孩啪的打他一下,站起来,「够了,白痴。」拿起书包,上楼去了。白痴咧一咧嘴,一副要哭的模样,马上就又恢复正常,重新站到门口去了。这样的情形接着又发生了好几起。 突然我眼前一亮,原来是早上那个绝色美女回来了。想到刚才那鬼说的话,我不禁怦然心动!就算我只是个魂,并没有形体,可我依然感觉到自己在心跳不已。 她一进来,就嚷嚷着,「累死了,白痴,来。」白痴咧嘴笑着,紧跟在美女后边,一颠一颠地上楼去。美女一走进房,把书包往地上一扔,就重重倒在床上,面朝下趴着。白痴立刻过去,从脖子往下,按摩推拿、揉捏滚打多种手法,浑然天成,美女舒服得直哼哼,白痴起劲干着,头上渗出一片汗滴。按摩一直延续了近二十分钟。结束之后,白痴站在床边,咧嘴傻笑起来,像一条狗等待着主人的奖赏。 美女下来,竟然熟练地解开衣服,文胸,露出右乳。完美无缺的乳房!坚挺饱满,洁白细腻,一圈花瓣似的乳晕,覆盖在雪白的峰顶,一点殷红,点缀挺立在花瓣的中央。白痴迫不及待的张嘴含住,在美艳绝伦的乳头上吸吮,一只手也习惯地摸向左乳,却被绝色美女打了手背,白痴咧了咧嘴,显然早已习惯。一会儿,美女推开白痴,说「好了,你走吧」。就掩起衣襟,可白痴却依然站着不动,美女就又说道,「你老没完没了,以后不要你按摩了。」但还是又解开衣襟,露出左乳,同样完美诱人!白痴又吃了几口。这才依依不舍走出房间。 这套程序显然已经成熟,两鬼应该不是第一次见到,但他们却依然是一幅目瞪口呆的样子,我当然和两鬼同样看得目瞪口呆,这美女的乳房确实美,让人无法转开眼睛,衣襟一掩起,又同样让人感到一阵遗憾,一种失望,一种渴望。恨不得自己上去再去解开,我想在彼时彼刻,我和白痴没有什么区别吧。这又让我想起鬼的话语,我感到一阵寒意,难道我有一天会去强奸这个美女姐姐?不,不会,决不会!我自己对自己说。 白痴心满意足地往楼下走,我突然想到并对两鬼说:「你不如现在就抽白痴的魂魄,让他摔下去,再把我和白痴的魂一起放回去。」 「好主意。」不及仔细思考,一鬼举起手来,一道我见过的淡黄光芒射向白痴,白痴离地面还有三四格楼梯,突然就像一段木头一样倒下去,额头撞到地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大厅里也随之发出一片惊叫。我看见白痴的魂悠悠地冒上来,很小的一缕,但却是浓浓的灰白色,不是淡淡的那种。我不及细想,两鬼已经把我的魂和白痴的魂揉捏在一起,又塞进白痴的身躯里了。 12 我醒过来,只听见周围一片哭叫声,我知道我已经在白痴身躯里。我极为兴奋,整个灵魂都充满了奇妙的感觉,想张开眼睛,张开嘴,叫他们别哭,我想这一定是世上有过的最戏剧化的场面。但我想起两鬼的嘱咐,我想我必须演得像个白痴醒过来那样,而不是像另外一个人附体那样,我必须小心。 我微微睁开眼睛,至少我以为微微睁开眼睛,但我什么也看不见,我心里不免惊慌起来,刚才那一跤,那一声沉重的闷响,我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现在我张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难道是摔坏了眼神经?如果真是如此,那可太亏了! 我又努力地睁眼,但依然什么也看不见,但这一次我感觉到了不同,我没有感觉到我的眼皮在动!也就是说,眼皮没有听从我的指令,它依然严严地盖着白痴的眼睛!突然我心底升起一股极为彻骨的寒冷,假如两鬼骗我,我根本没有占据白痴的身躯,相反,只是利用白痴的身躯作为牢笼,把我的灵魂囚禁在里面,那可太可怕了!假如两鬼能够做到,他们一定会这么做,真是万无一失的好主意啊! 我惶惶不安,但转念又想,我确实听见了周围的哭声,就是说我利用了白痴的耳朵,那意味着我也能利用白痴的眼睛,至少听看这个世界没有问题,我想起那个绝色美女,心中略微感到安慰。 只听有人说,「张医生来了。」有人抓起我的手,翻看我的眼皮,听我的心脏,随后听见一个沉稳的声音说道:「没事,有一点轻微脑震荡,会醒过来的。」又一个苍老而坚劲的声音问道:「肿得这么厉害,会影响视力吗?」「不会,消下去就好了。」 我这时才感到额头一阵强烈的疼痛,睁不开眼会是这个原因吗?不对,我同样无法动我的手。会不会是因为白痴昏迷的缘故?难道白痴昏迷了,我就无法控制这具躯体?这样的话,那我的借体还魂,就比借尸还魂亏多了,谁知道白痴什么时候会出来捣捣乱?我想起我看到的白痴的魂,那浓度可远远超过了市长,这魂里怎么会没有一丝自主的东西? 不过,我随即想到,这毕竟是个遥远的问题,我眼下似乎还没有必要去思考这些,我现在要担心的是,有没有可能,两鬼借白痴的躯体来囚禁我的魂?就算能听能看,却完全不能指挥这具躯体?眼下的情形毕竟表明我没能完全控制白痴的躯体,我想,但愿是因为刚进入,我的魂还没能和躯体融合,或者说,躯体还不熟悉我,不知道如何按照我的指令行事。总之,我躺在那儿,一动不能动,脑袋里自然胡思乱想,一片混乱。同时我也听出,大厅里同样是一片混乱,人显然比刚才多多了,或许大家都知道白痴出事了,老爷也到场了,不到现场来表示一下关心,怕老爷不高兴吧。可我从一些哭声中,听到了一些真切的关怀和伤心。 我静静地躺着,忐忑不安地等待白痴醒来,那时才能知道,我究竟能否指挥这个身躯。我想起刚才老爷的担心,他只担心孙子的视力,却不担心孙子的智力,因为白痴没有智力可担心,但如果我能指挥这个躯体,现在的孙子就不仅有智力,而且是受过高等教育、天资聪颖、历经人世的非凡智力,老爷的惊喜会如何? 我听到张医生说,不要给他闻,先擦药。我感到额头一阵清凉。我又听见张医生说,还是包扎好,免得弄破了感染。额头上一圈圈绕上了纱布。然后我闻到一股刺激性的味道,我感觉我的身躯动了动,我知道那是白痴在动,只听周围的人惊喜地叫道,「白痴醒了,白痴醒了。」 我心里也是一阵狂喜,同时又是一阵担忧,我必须搞清我到底能不能控制白痴的身体。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老爷极为关切的眼神,我转头四望,周围全是美女,都关切地望着我。我内心一阵激动,我在转头!可我又不敢相信,也许是白痴在转头?我让头转向左边,它果然转向左边,我心头一阵狂喜。在左边我看见了那个绝色美女,她同样关切地望着我,甚至眼光里有一丝水光。我内心产生莫名的激动,难道这个绝色姐姐真的在乎白痴这样一个弟弟?我觉得难以理解,不过,如果他真的关怀白痴,当然不是坏事,强奸绝色姐姐这样的坏事,我做不出来,可如果能吃吃绝色姐姐的奶,我当然也不反对。此时此刻,我竟然动起了色心,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我又让头转向右边,可它没动!我又一阵担心。 听见那个医生说,「没事了,老爷,你休息去吧。」于是老爷简单吩咐了一句,就和医生一起走了。 动动手吧,我想。手真的动起来,我慢慢抬起手,去摸我的额头,同时也纳闷,是我在动手还是白痴在动手?「别碰。」一位中年美妇抓住我的手,我这才发现我的头正躺在她的怀里,脑袋紧贴着她的丰满柔软。我仔细地瞧她,认出来,她就是那个母女美人中的妈妈,此刻她看上去显得更美,因为她眼睛里含着泪水,显然她比其他人更关心我,我心里一动,难道她就是白痴的母亲?我又转头去看她的女儿,那个绝色小美人,可她不在边上,看来他不太关心白痴,我不禁有些失落。 「疼得厉害吗?」她看见我醒来,就心疼地问道,还没等我有反应,她又转头去问边上的人,「他怎么会摔这么重?谁在边上碰他了?」显然,她并没指望白痴回答,白痴应该连话都听不懂。 「谁也没碰他,旁边没人。」不知谁回答了一句。 「是从你房里出来吗,」她又问那个绝色美女姐姐。美女点点头,脸有点红。 「你骂过她吗?或者做过其它什么特别的事,让痴儿不正常?」这问话里带着点暧昧,也带着点严厉。美女一边摇头,一边不满地说,「干吗出了事往我身上赖?我好欺负啊?」 「玥姨只是随口问一声,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顶真?」 「那你怎么不问别人?」 「不是痴儿刚从你房间出来嘛?不是他喜欢去你那儿吗?」 绝色美女有点脸红,却无话可说,只「哼」了一声。两个人似乎有点针锋相对,但同时似乎都对白痴很关怀,她们两人都把眼光转向我,眼神里都流露出明显的心痛之感。这让我很受用。 我的头一阵疼痛,我想起她刚才的问话,想到了一个验证我能否控制白痴身躯的好办法。她刚才没有等白痴的回答,是因为她知道白痴听不懂她的话,不会回答,那我只要作出一个点头或摇头的回答,那就是我在控制。我想引她再问我,就大声地哼叫起来。 我夸张的哼叫声,引得她们两人同时情不自禁发问,「怎么啦?很疼吗?」我刚想要以点头作答,可美妇人已经把我的头紧紧贴紧她的乳房,嘴里哄着说道,「喔喔,痴儿不哭,给你吃奶。」她竟然就解开衣服,拿出丰满的乳房,当着众人的面,塞进了我的嘴里。我满口腻白芬香,心里莫名的激动,她真的就是白痴的母亲?或者说,也将是我的母亲?我心里有点古怪,觉得事情似乎不应该这样。另外,她虽然美貌,但在这个家族里并不特别显眼,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出色。我突然发现自己在用力地吮吸着她的乳头,一只手也握住了她的另一只乳房,心里一阵惶恐,是我还是白痴在吃奶啊!我的眼角瞥到四周,意识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我吃奶,我感到一阵非常强烈的羞愧感,脸上火辣辣的。突然听到那个美女姐姐说,「玥姨,你把白痴的脸都憋红了。」 「喔。」她把我的头微微挪开。我猛然醒悟过来,是我在脸红!不是白痴在脸红!白痴不会脸红!我心头剧烈地狂喜,我能够控制白痴的身体!我想吐出奶头,离开她的怀抱,挣扎着坐起来。 可是我的躯体却没有动,我不能自如地控制他!想来,吃奶大概是白痴最喜欢做的事,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这事上了,那么也许我可以自如指挥躯体的其它部分?于是我试着乱动乱舞起白痴的脚来,我的脚四处乱踢,踢到了好几个人,她们纷纷笑骂,「你怎么了,白痴?吃奶还不老实!」 我知道是我在指挥,心头又是一阵狂喜,更加用力地乱踢,身子也乱扭起来,但我却无法指挥白痴吐出乳头,也无法让白痴脱手,我知道,摸奶和吃奶的手和嘴,受着白痴的控制,我能控制其它部分。 「你怎么了?」美妇看到我莫名其妙的乱动,不禁有点古怪,问话也就脱口而出。 我抓住机会摇了摇头。我充满狂喜,我确信是我在摇头,不是白痴在摇头。 「白痴,你为什么这么高兴?」绝色美女姐姐插嘴问道,好像忘记了我是白痴。我想是我脸上的表情,惊动了她们。我又摇摇头。 「你为什么摇头,痴儿?」此刻美妇和我说话,就好像我能听懂一样。 我还是摇头,我想我还是先不要说话。「真是个白痴,就知道吃奶和摇头。」一个很清亮的声音愤愤说道,我望过去,却看不到说话的人。 有人笑起来,开玩笑说,「不会是摔坏脑子了吧?」 大家都笑起来,说,「他有脑子可摔坏就好了。」 我赶紧点头,不停地用力点头。 「白痴又点起头来嘞。」有人好奇地开玩笑说,「今天白痴可有点怪,不会是摔出个脑子来了吧。」 我又赶紧点头。 「他又点头了,好像能听懂话哎。」周围一阵轰动,美妇也显得非常激动,她一边叫大家安静,一边盯着我的眼睛,问道,「你能听懂我的话?」 我点点头。 「真的能听懂?」 我又点点头。 「你认识我是谁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心里突然犯难,不知道该扮演到什么地步,不知道该承认认识好还是不认识好。再说,我也不能确定她就是白痴的母亲。 她好像有点失望。「玥姨,我来问他。」那个绝色美女激动地上前来。「你喜欢我吗?」 我明确而又用力地点头。 「你讨厌我吗?」 我同样明确而用力地摇头。 屋子里猛地炸开。到处是各种尖叫。我什么也听不见了。 13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切又安静下来,原来是老爷和张医生又快步走过来。这时,我已经从美妇的胸前离开,白痴应该已经得到了满足。我看到老爷的脸涨得通红,我想站起来,老爷一把搂住我,俯下身子,眼睛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你真的醒过来了?」 我点点头。 老爷的眼泪如决堤的海水,倾泻出来,滴落到我的脸上,咸咸的。大家都哭起来,我也跟着哭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一个近百岁的老人这么个哭法,我实在不能无动于衷。而我的眼泪又引来了一片惊讶之声,尽管她们也在流泪,她们依然纷纷叫道,「白痴流泪了!白痴流泪了!」看来白痴以前从来没有流过眼泪。 老爷抱着我哭得更响了。 「老爷,请保重。」张医生在边上扶着老爷,劝道。可老爷似乎没有听到,把我的头按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屋子里一片哭声。 「老爷,少爷刚醒过来,后面的路还长着呢,你可一定要保重!」张医生反复地说了好几遍。老爷才慢慢缓过来,挨着我坐在沙发上。手依然捧着我的脑袋。 「你知道我是谁?」 我点头。 「你会叫我吗?」 我内心踌躇了一下,该不该说话呢?会不会显得太意外呢?不过,如果真要像个白痴,慢慢学说话,那也太惨了,再说这屋子里爷爷两字说得太多,我会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于是我点点头,张嘴叫道,「爷爷。」 但我嘴里发出的不是「爷爷」的音,而是近于「诶诶」的音。原来我不会说话!舌头的转动是一种技巧,白痴从来没有学过,尽管我知道怎么发音,但舌头却不配合,发不出正确的音来。但这反使事情显得更为真实,我内心不由地高兴起来。但爷爷根本不在乎我的发音,又激动得老泪纵横起来。 他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自说自话道,「醒过来了,终于醒过来了,魂兮归来,我知道你会醒来,万家的独子,怎会不醒来?可你让爷爷等得好苦,爷爷没有多少年好活了,爷爷以为见不到你醒来的一天!我可怜的痴孙,我可怜的痴儿,万家还要靠你振作,爷爷还要靠你送终……」他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哭诉着,边上的人都陪着眼泪,我也一直陪着眼泪,这让爷爷感到特别激动。 张医生又一次竭力劝说,美妇和绝色美女也竭力劝说,看来她们两人大概也是爷爷喜欢的人,老爷终于答应去休息,说,「你们两个帮我好好照顾他。」爷爷说的「两个」自然是美妇和美女,可见这两人和白痴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两人自然赶忙答应。老爷走几步回回头,吩咐这吩咐那,大家都连连答应。 爷爷一离开,大厅里又热闹开来。总有人挤进来问我认识不认识,我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我实在不认得她们,又不愿意让她们难过。还是绝色美女姐姐最聪明,说,「什么认得不认得?反正脸是见过的,名字不知道。还是来认识认识名字,我帮你介绍。」 「我叫万菀,以后叫我菀姐。」我诺诺点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这个美女姐姐我是最喜欢的了,我心中在猜想,不知道白痴的按摩手法我还能不能做,要吃不上那么美的乳房,可真是不小的损失啊。我的眼睛自然而然地瞄向她挺拔丰满的胸部。 她伸手捏住我的鼻子,把我的头抬起来,说,「你已经不是白痴了,不许再老是色迷迷盯着女人的胸部看。」 周围传来一片笑声,我想在笑声里,大家一定有狗改不了吃屎的意思。没想到这个美女姐姐说话这么直截了当,我很不好意思。美妇说,「菀菀,就你最调皮,别欺负他了,小心捏疼了他的鼻子。」 「玥姨,就你最心痛他,你小心把他惯坏了,看爷爷收拾你。」 玥姨脸色一紧,刚要说话,菀姐已经抢过去说,「玥姨,我开玩笑的,你可别生气。」又对我说,「这是最心疼你的玥姑。嘻嘻。」我心里有点迷惑,按她的说法,显然她不是我母亲,难道是大家有意掩盖家中的丑事?反正我有点不知如何叫她好,就询问地望着她。 「你就叫我玥姑吧,这是你玫姑,这是你珂姑,这是你珊姑。反正你自己慢慢认吧,有你认一阵的。」她指着几个离得近的中年美妇对我说。 「我来给你介绍几个姐姐吧,」菀姐拉着我的手,指着几个紧围着的少女一一说,「这是萏姐,这是棻姐,那是菲姐、菁姐、苓姐。」她一口气说了一串,我仔细地看过去,其中依稀有几个在白天见过,白痴为他们捏过肩膀。她们一个个都国色天香一般,青春靓丽,美目流盼,穿着紧身的家常内衣,身材婀娜多姿,玲珑剔透,凹凸分明。现在她们都似笑非笑地望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这么多美女围着我,我心里喜得那个痒痒啊,真是言语无法形容,想起贾宝玉初见林黛玉的变态,我想我的脸上大概又流露出一副白痴相了。有个细柔的声音就在人墙后说,「刚刚有点像人,这回又像白痴了,大家别高兴得太早了,也许第二天睡醒又变白痴了。」我听出来,这就是刚才那个愤愤说我只会吃奶和傻笑的声音。 「艾艾,干吗胡说八道?不许咒人!」玥姑严厉呵斥道。 「艾妹,进来,让白痴哥哥见见你这个不喜欢她的漂亮妹妹。」菀姐从人后拉着一个纤细的女孩进来。就是那个绝色小美女!此刻看过去,觉得她的相貌更为清丽脱俗,我细细打量她,心中和市长那儿见过的女孩作着比较。或许她长得更加精致一点,犹如艺术家刻意雕琢过的一般,那鼻子的精美,真令人赞叹不已。我呆呆地看着她,她脸红了,骂道,「这样的白痴,你们都当他是宝贝,我可懒得理他。」 「知道艾妹为什么特别讨厌你吗?」菀姐笑嘻嘻地看着我说,「因为你老吃艾妹妈奶,艾妹是嫉妒呢。」 「谁嫉妒了!」艾妹生气地说,「这么大的白痴还吃奶,看了就叫人生气。」 「你知道他是白痴还生气?」菀姐笑嘻嘻的说。 艾妹无话可说,又赌气道,「只有你才不生气,还给他奶吃!」 「谁给他奶吃了?」菀姐脸涨得通红,毕竟她是一个十七八的少女,让人这么说,无论如何下不了台。她生气地转向玥姑,「谁在背后胡说八道?玥姨,不会是你对她说的吧。」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艾艾你不许胡说八道。菀菀你也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小孩子瞎说,别当真了。」 艾艾不敢再说什么,但嘴里却嘟嘟囔囔着谁不知道白痴给你按摩图的什么之类。 我看着两个绝色美女斗嘴,觉得真是天下最美的景观,从心底深处漾出笑意来。菀姐看我还在笑,生气地用手指戳我的额头,「你还笑?都是你这个白痴害的,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我赶紧抓着菀姐的手,嘴里呜呜地想说话,但又说不出来。我合着手作出拜揖的动作,向她道歉。这个美女姐姐我可真是太喜欢了,我可绝对不能让她下不了台。我又轻轻挥手打自己的耳光,表示都是我不好。我的这个动作引来一片笑声,同时也夹杂着赞叹,大家没想到,白痴一醒来,就好像很懂事的样子,实在令人惊奇。 「真是个白痴。」只有艾妹依然恨恨地说。 「艾艾,以后不许再叫白痴,你没看哥哥已经懂事了?」 这时爷爷的秘书走过来,对大家宣布说,老爷说了,不许叫我少爷或其他的,还是就叫白痴或者叫名字。 「听见没?」艾妹得意地对她妈妈说,「还是爷爷明白。」又冲着我大声叫道,「白痴!白痴!白痴!你这个万人厌!」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是不是就如菀姐说的那样,吃了他母亲的奶?或者还有其他的原因?但我可不讨厌美人,何况还是妹妹,在座的看来都是姐姐,只有她是妹妹,从白痴的身世来看,他的姐姐有很多,他的外甥女应该也不少,可妹妹也许绝无仅有,何况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妹妹,我前世就没有妹妹,这世可得好好疼她。 「好了好了,今天让痴儿早点休息吧,大家都散了吧。--叫胡妈来,领他去休息。」玥姑看来在家中地位颇高,说话中不知不觉带着决断。 早上见过的女佣进来,领我去休息。大家都意犹未尽地在后面目送我离开。 其实我还不想睡觉,毕竟这样的人生开端,实在太精彩了,我都舍不得让它轻易落幕,可玥姑却哄我道,「乖,痴儿,睡觉去,明天早点醒来,会有更多的姑姑来看你呢,你早点睡,明天精神要振作!」我一边依依不舍地走去,一边心里构思着我未来的生活。 我确信,那一定会是非常精彩的生活。 14 这晚我实在兴奋得无法入睡,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我好比新生的婴儿,但不是无知无觉的婴儿,而是带着智慧来到这个世界,带着成年人的智慧来到年轻人的世界,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兴奋? 我不停地在卧室里走来走去,一会儿照照镜子,看看我自己俊美年轻的脸,得意地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甚至脱光了衣服在镜子前看我自己的裸体,一个年轻俊秀的身体,细腻光滑,和我原来的松弛微胖形成鲜明对比,这样的感觉简直太好了。在我有生之年,在和同事聊天中,曾说,我在二十岁,看重女人的脸蛋;三十岁,看重女人的身材;四十岁,看重女人的智慧。当时自以为我的话至少有一半真诚。现在看来,那话里最多只有十分之一的真诚,是因为知道年轮无法倒转,自己正在年复一年老去下的自我安慰。现在,看到镜子中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身体,我知道,我愿意用智慧换取这样一副年轻的躯体,只要不是回到白痴。 一会儿又找找白痴的房间里有什么可以看看,我早已养成睡觉前读书的习惯,我也想知道我是否还认识字。可惜白痴房间里连图画书都没有一本,更别说带文字的。所有的玩具都是极为低幼,正适合白痴玩的东西。 我不停地折腾,让伺候我的保姆,也不停地进来催我睡觉,要不是我原来是个白痴,他们一定会以为我这晚脑子坏掉了。想象一下一个年轻的男人,在镜子前欣赏自己的裸体,是一副怎样的情景!但当时对我而言,没有比这更恰当的行为了。 两个保姆年龄相仿,都是三十多岁,样子也差不多,不算漂亮,但还算好看,尤其难得的都有一对饱满的乳房,这自然是按照白痴的爱好而定。我相信以前她们一定给白痴洗过澡,对白痴的裸体不陌生,但现在看到我的裸体,她们竟然还是流露出一丝欣赏的眼神来,作为多年的老师,对这一点很善于辨别。我有点难为情,把她们赶出去,很想对她们说不许进来,可惜说不出话来。我想把门插上,竟然发现白痴的房门没有门锁。 我不睡,保姆也就不能睡。最后,两个保姆硬把我拉到床上,把灯关掉,一个保姆对我说,「乖,快睡觉,阿姨让你摸着奶,你闭上眼睡觉。」她就解开衣服,把我的手放在她的乳房上了。 白痴以前肯定没有少摸她们的奶,可我很难为情,想把手伸回来,但吃惊的是手似乎不听我的使唤,自己在保姆丰满的乳房上抚摸起来,而我在黑暗之中也感受到了成熟女性乳房特有的柔软温暖,我一边摸着乳房,一边想到,到底是谁在摸乳房,是我,一个成年人,一个对丰美乳房一向很向往的成年人,还是白痴,一个习惯了临睡前要摸乳房的白痴?或许两者都有,但白痴的成份占多少呢?这是我担心的问题。 我强迫自己把手拿回来,翻身朝里,但发觉自己根本安不下心来,一则是兴奋尚没有过去,另外似乎也老想着保姆那给人无限安慰的丰满乳房。这使我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安静。尚没有离开的保姆,就对我说道,「你还是摸着奶,早点睡吧,已经过十二点了。老爷知道会骂我们的。」 于是我就继续摸奶,而且摸得心安理得,因为是为了让保姆免得挨骂。这回我自己感觉到好像更多的是我在摸奶了。因为我一边摸着,一边感受着手上的美好感觉,那种充实温暖,女性特有的挺拔柔软的特点,在男人抚摸乳房的时候,感受得最为真切。而且我好像带点挑逗似的捏弄着她的乳头,而保姆的乳头也在我的捏弄下竖立起来。 我感觉我的下身硬起来,我暗暗纳闷,难道我变身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女人会是保姆?这楼里到处是美女,难道我就和一个姿色平平的中年女人做第一次?老实说,我心有不甘。但因为我正想着这种事,而手心里又捏着一双饱满诱人的乳房,下面却变得更加坚硬。 保姆在无意中碰倒了我的柱子,似乎大吃一惊,又用手去试探了一下,当她确信我确实高高竖起,她竟然推开我的手,惊慌地跑出去了。我心里暗暗好笑,我正怕自己吃亏呢。 可没有一分钟,两个保姆又都一齐进来,而且拉开灯,走进我,眼里充满好奇和紧张。 我感到很好笑,开玩笑的想道,难道两个保姆想要吃我嫩草?后进来的保姆竟然掀起我的被子,因为两人进来,灯又开亮,我的柱子已经倒伏,她疑惑地问道,「你真看到他硬起来了?」 「是不小心碰到,灯黑着。」 「也许搞错了?」 「不会,我又特意摸了一下。」 她们俩人好像遇到什么难事似地望着我,我感到既好笑又生气,他们当着我的面,议论我的家伙是否竖起来过,明显还是把我当成白痴了。最后一个保姆犹犹豫豫说,「明天要不要告诉老爷呢?」 我大吃一惊,这事还用得着告诉老爷? 「那他不睡觉,还让不让他摸着奶睡了?」刚才被我摸奶的保姆问道。 另一个踌躇了一下,说,「不了,走吧,让他自己睡。」 她们走后,我躺在床上,想着保姆奇怪的行为。难道那个白痴从来没有勃起过?我伸手去摸自己的小弟弟,应该说发育得很好,虽然不硕大,但比我的前生大。也一定比我的前生运气好,我想,一定会尝到不少美女。我想到莞姐的美艳,坚挺完美的乳房,还有艾妹的清丽,苗条纤细的身材,我的小弟弟又微微挺立起来。 从来没有立起来过?我依然感到不可理解,照白痴的状况,恐怕洗澡都由保姆代理,也少不了摸奶,竟然从来没有冲动过?不可理解。 或许,我又想,或许白痴对此还什么也不懂,根本不知道女人有什么用,对,一定如此,白痴根本没有想到过女人和自己下面的小弟弟有什么关系。就算喜欢摸奶,那也更多的是小孩天然的对母性的依恋,而不是男人对女人的抚摸,这只要看这家的女人对白痴的摸奶并不太排斥厌恶,或许就能理解,包括那个美丽的莞姐,竟然也会让他吃上一口,也是把他当成孩子吧。虽然白痴的父亲小时也这样,且酿成了大祸,但白痴应该不一样,所以她们就又松懈了?那我现在醒来了,是不是意味着她们将不会给我奶吃了?又想到菀姐美妙绝伦的乳房,不由得感到惆怅失落。 我又想起今晚保姆的反应,当我抚摸揉捏她的丰满乳房,她的乳头微微挺立起来,那是因为是我在抚摸,是一个男人在抚摸,而不是白痴,一个还完全不懂的小男孩,所以她才会有反应!或许她也不是无意碰到我的小弟弟,而是有意在试探。我想白痴以前一定有过勃起,比如晨勃之类,只是时间短暂,保姆没有注意,否则我今天不会这么顺利地就坚挺起来,让保姆大吃一惊。 可她们为什么这么紧张?非得告诉爷爷? 爷爷?对了,就是爷爷,这一定是爷爷吩咐,让他们留意。这个家庭的一次乱伦,出现了白痴,如果再出现这种事情,那万家恐怕再也没有机会翻身。另外爷爷也许对白痴已经绝望,但希望白痴的下一代,可以不是白痴,也许爷爷在有生之年,还想看见白痴生出一个正常的儿子来呢。 白痴的小弟弟,可以说是万家的命根,真正的命根,这才是老爷特别关注的原因。 明天如果老爷知道会怎样呢?是惊喜还是恐惧?大头小头同时醒来,老爷一定会认为是天大的惊喜,但也会有忧虑,害怕我会蹈白痴父亲的覆辙吧。 我会吗? 我心中暗暗好笑,我当然不会。我会偷香窃玉,但绝对不会留下孩子这种罪证。 但是老爷也许会预防,会禁止家中的女人和我亲近,他会吗?他会的,一定会。我有点担心起来。 我会蛮干吗?当然不会!我不是白痴,也不是色狼,我是美的追逐者,绝不会干亵渎美女的恶心事! 可是白痴会吗?我突然打了个寒噤,我想起我看到的白痴的灵魂,那瘦弱但浓浓的一缕。它现在在哪儿呢?毫无疑问,它依然潜伏在这个身躯里,我并没有完全控制它,今晚开始摸保姆奶的时候,我知道是它先动的手,不是我。 假如,假如让白痴知道女人的妙处,让白痴尝到女人能够给男人带来的销魂,我还能轻易控制他吗?我没有把握。 我想我应该谨慎,不要轻易让白痴食肉知味,万一举止失控,对我的形象可大大不妙。 我决定短期克制自己的欲望,先了解如何自如地控制白痴的身躯。 于是我又兴奋地练习起来,我想练习发音,把爷爷莞姐玥姑艾妹几个音练习练习,明天让他们惊喜一下。 可我发现我无法张嘴,我吃了一惊,我也不能动手,刚才还能控制,怎么会……?难道?难道?我心里冒出一个有趣的想法,难道白痴的身躯可以自己睡着,而我的灵魂却可以独立醒着? 我又变得兴奋,胡思乱想起来。直到晨光熹微,我才感觉到大脑开始疲惫混乱,不知不觉陷入了沉睡之中。 15 第二天我被叫醒,脑袋依然昏沉,我似乎说了还想睡之类的话,想翻过身去,但身子却没有动,我依然沉睡着。 突然我被哭声惊醒,我猛然发现自己竟然身在小餐厅里!两个保姆正在喂我吃饭,而我的手竟然摸着保姆的丰乳!和我魂魄时见过的场景一模一样。我立刻明白,白痴在控制这具身躯!我感到一阵寒意。 而失声哭泣的却是玥姑,她进来看到这幅景象,以为我真的像她女儿所说的那样,一觉醒来又成了白痴! 我赶紧使劲,硬把白痴的手从温软迷人的乳房上拿开,冲着玥姑作出一个害羞的神情,低下头来。我想我起床有多长时间了呢?我的白痴样又延续了多久?显然两个保姆看出我起床后的样子不像个明白人,害怕了,叫来了玥姑。可玥姑到底进来多长时间了呢?前后的变化会让她起疑心吗? 我也无法可想,只好装模做样,甚至又故意偷偷抓了一把保姆的乳房。玥姑睁大眼睛,看了我一会,走过来,搂住我,哭说道,「你把妈妈死了,我的宝贝。」 我有点纳闷,到底她是不是我的母亲呢?还是一激动就会自称「妈妈」呢。 「你们也太夸张了,他不过是犯犯老毛病,怎么就说又成傻子了?把我吓个半死,幸好没去惊动老爷!」玥姑责备保姆道。 两个保姆面面相觑,其实她们最有发言权,知道我是白痴还是明白人,幸好她们没有地位,说话没人相信,要不我的角色还真不好演。听到玥姑责备她们,我心中暗喜,也许以后再有类似情况发生,她们也不敢轻易去汇报了吧。 但我不能完全控制这个躯体,总是个头疼的事,我想,这还真要想想办法。可是白痴在哪呢?我到哪儿去找他啊。 「快点吃,宝贝,大家在客厅等着你呢。」玥姑催我,并且注意的观察我的反应。 我点点头。她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你也不傻了,自己学学吃饭吧。」 我一看,真是,还是保姆拿着勺喂我呢。我伸出手,接过勺,自己到碗里去舀。白痴的早饭真怪,一碗黏糊糊的东西,我能品出牛奶巧克力鸡蛋的味道,好像还有什么其它的东西,竟然都一锅儿烩在一起了。 可我发现自己不会用勺,舀了一调羹,手紧紧地抓着,还不住抖动,往嘴里送的时候,沥沥喇喇地往下滴,没送到嘴边,勺里已经不剩东西了。 一个保姆哧地笑了一声。 我气得把勺子往地上一扔,其实我是在气白痴,不是气保姆的嗤笑。但玥姑却又训斥保姆,「笑什么,不想法帮帮他,还笑!」 保姆低头不敢回答,我现在明白,我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可能都连着别人呢。我对玥姑摇摇头,意思是不要责备她们,是我自己不好。玥姑理解错了,问我,「不想吃了?吃饱了?」 我赶紧点头。我也确实没胃口了。 「那好,出去吧,外面已经等急了呢。」 跟着玥姑来到大厅,吓我一跳,三百来平米的大厅,竟然济济一堂,我一走进去,大家立刻静下声来,好奇地望着我。 「这儿全是你的姑婆姑母姑父表姐表哥,当然也有外甥男女,大家都要来看看你,你自己慢慢认识吧。」 我冲玥姑点点头,又冲大家点点头。「嗡」,大厅里一片议论声,我看到窗外草地上还零散着不少人,这回也都开始往大厅里挤。 我环顾四周,几乎全是陌生面孔,但女人无论老少,一个个都艳丽多姿,令人目不暇接。至于男人,我只是礼貌地点头,但他们对我的点头却很在意,非常殷勤地拉着我的手,似乎为我不再是白痴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我一边欣赏着美女,一边在人群中寻找菀姐和艾妹,但两人都不见踪影。 周围嗡嗡翁的噪杂声突然消失,静得只听见笃笃笃的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原来是爷爷来了。看到爷爷从门口走进来,我大吃一惊,仅仅一个晚上,他好像整整老了十岁!一副风烛残年随时要倒下来的模样,显然不仅是我,全体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刚才的安静不仅是因为爷爷的地位,或许更多的是突然老去的模样带来的震惊。 我在最初的震惊过后,立刻意识到,那是因为白痴,因为白痴的突然醒来,爷爷肯定和我一样,昨晚一夜没有睡觉,在他这个年龄,一夜不睡意味着什么,大家可想而知。 「爸……」一个我没见过的中年美妇,从人群里走过去,搀扶着爷爷,哽咽地叫道。 「琳儿,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爷爷不高兴地责备。 被叫做琳儿,也就是我的琳姑,极为美艳,是我目前为止见过的最美的万家女人,她穿一袭黑衣,衬托出脸蛋脖子的肌肤雪白细腻,身材苗条而不失丰腴,浑身透出高雅和冷峻。我心里不禁对她产生一种莫可名状的亲近感,同时似乎也隐隐有一些畏惧。 只见她低着头,小心地搀扶着爷爷,眼泪却控制不住地顺着娇艳的面颊留下来。 在爷爷后面,跟着进来的有张医生,还有一个看上去木讷内向的中年人,还有菀姐。菀姐看着琳姑,眼睛里流露出明显的嫉妒。我这才注意到,爷爷虽然极为虚弱,进来的时候却没有人搀扶,显然是爷爷拒绝了别人的搀扶,但却接受了琳姑。我又仔细地端详着琳姑。发现她现在的眼神有让男人心寒的冷光,让男人不敢轻易对她有觊觎之心,甚至不敢饱餐她的秀色。在我欣赏她的时候,她就用这种冷光瞄了我一眼,吓得我立刻移开了目光。 爷爷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坐下,他用极复杂的眼神打量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嘴却哆嗦着说不出来,一缕口水从嘴边流下,我心里突然很伤感,眼圈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本是个敏感的人,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我颤声地叫道:「爷……爷……」 今天一早,我已经多次练习着叫爷爷,本想让爷爷惊喜一下,现在是情不自禁地叫出来,效果是可想而知。爷爷一阵激动,连连咳嗽,突然喘不过气来,张医生赶紧拿着一个瓶子,凑到爷爷的鼻子底下,爷爷猛吸了几口,才慢慢地缓过气来。 「我说你不能出来……」 爷爷挥了挥手,打断了张医生的话,又冲着木讷的中年人点点头。 中年人用极沉稳没有感情的语调宣布,「老爷已经决定,从今天开始,万人厌就继任万家的族长,……」这一唐突的宣布,让全场在座的人都大吃一惊,房间里立刻响起一片议论声,打断了他的话,他稍稍等待了一下,等声音静下来,继续说道,「万人厌年满十八以前,由我和之钧作为监护人代理他。」 爷爷冲大家点点头,表示了认可。又转过头来,对我说,「你责任重大,明白吗?」 我点点头。我在想,之钧是谁呢?周围看去,没有人像是。 「你要学习,否则不会明白,大家不会服你,菀姐也不会喜欢你。明白吗?」我心想,老爷此刻把菀姐提出来,难道要施美人计?我一边点头,一边转头去看菀姐。她脸色有点红,显得娇艳醉人,她瞪了我一眼,说,「爷爷让你听我的话,你敢不听,小心点!」 我伸了伸舌头,想起昨晚的担心,看来爷爷并没有禁止家里的美女和我来往。我慢慢地说道,「听……菀……姐。」菀姐俩字也是我今天重点练习的内容,说出来有模有样,菀姐高兴地点着我的额头,「没想到白痴还是语言天才呢。」 爷爷在张医生的催促下,颤巍巍站起来,拍拍我的脑袋,由琳姑搀扶着回老楼去了。 大家又重新围着我和菀姐,七嘴八舌问着。菀姐告诉大家,张医生说,昨晚爷爷一夜没睡着,还发作过一次心绞痛,今天早上已经算好一点。张医生认为,暂时生命没有危险,只是不可能再恢复到以前那样的精神了。 说到这儿,菀姐又狠狠戳了我一下,说,「都是你害的,你要不好好读书,看你怎么对得起爷爷!」 我一边冲着菀姐傻笑,一边暗想,读书对我是小菜一碟,怎样把读好书弄成美女的功劳,那倒大有学问。 琳姑回来,大家显然对她很尊敬,或者说有点忌惮,自动地让出道来,菀姐也显得有点怕她,恭恭敬敬地叫道,「琳姨,爷爷还好吗?」 琳姑冲她点点头,说,「希望你好好带带痴儿。」语气淡淡的,但不知为何,我听着里面总有点危险的味道。我觉得菀姐也有这样的感觉。琳姑又看着我说,「好好读书,明天就给你找老师。爷爷这么匆忙宣布这个决定,你明白爷爷的用意吗?」 我点点头。 「但愿在他最后的日子里,能让他看到真正的希望。」琳姑说着,眼圈红起来。 我又点点头。 「你真理解我的话?」琳姑似乎很惊讶,不相信地问道。 我确切地点点头。 琳姑笑了,几乎把我的魂都笑没了,那美艳简直难以用言语形容。琳姑笑着说,「不知道你现在是真聪明,还是装聪明,好在用不了多久,就会明白。」说完就站起身,和大家打了招呼,走了。我一直目送着她出去,觉得有点失落,也有点疲倦,而菀姐却冲着我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就走了。我知道自己有点失态,惹菀姐生气了,情绪不佳,也就和大家点点头,回房休息了。 16 接下来一段日子繁杂而混乱,我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想起曹雪芹巧妙的引出刘姥姥来,也很想模仿,却茫无头绪,还是老老实实把几件事交代一下吧。 首先是我的学习正式开始,第二天就来了三个老师,一个教我说话,一个教算术,第三个教智力。三个都是美妇,我想这大概是爷爷有意安排,知道白痴喜欢和女人亲近,由女人做老师或许能学得好一点。 我最喜欢教说话的李老师,三人中她最年轻,也最漂亮,而她所教也确是我现在不会,又急需的内容。据说她是电视台着名主持人之一,我前生不大看电视,感觉面生,但我的姐姐们显然都很熟悉,还有的酸她的粉丝。她面相端庄,身材窈窕,眼睛清亮,属于大众情人一类。 她教得很认真,我学得很努力,她向我解释发各种音时嘴的不同形状,以及舌头的各种位置,让我仔细观察,我就凑近仔细观察,她嘴唇天然艳丽,不抹口红,舌尖细细,色泽淡红,令人忍不住想把她的舌头卷进嘴里,我看久了,她就会脸红,就会叫我坐好,赶紧练习。我的练习总是让她很满意,总是夸奖我。 我跟着她学的时候,菀姐在家,就会进来看看,菀姐也会跟着夸我。我心里就会想入非非,要是菀姐教我,我学得好,会不会奖赏我吃几口奶呢?于是我的眼睛就开始在菀姐和李老师的胸部徘徊流连,把两人的胸部加以比较,菀姐挺拔秀美,李老师的饱满圆润。菀姐已经习惯我的眼神,她会戳我的额头,叫我老实点,好好学,然后就出去,而李老师的脸就会红上半天,惹得我更使劲盯着她的胸部看,她有时会惊讶害怕,我想这时我一定露出原来的白痴相了。 第二个老师教我数学,据说她是大学里专门研究儿童数学学习能力的专家,我最不喜欢她了,她教的东西对我而言太浅,我又不能说我会,只好跟着她学,而她的一次次的惊讶,夸奖,仿佛发现了一个数学天才,又让我好笑,也有点担心,她是个专家,假如她断言我不是聪明,而是以前学过,或许就会有点麻烦,好在现在的人都不相信附身之类,也就不往那边去想,我也得以飞速升级,很快就要小学毕业了。 第三个老师最有趣,也最叫我为难,她教我智力,或者说启发我的智力。据说也是大学教授,专题研究智商问题。她给的题目由浅入深,我考虑的往往并不是答案,而是要不要给出正确答案,题目里有数字的,图形的,逻辑思维的,我不知道回答到什么地步才切合醒过来的白痴身份,想不清楚,一开始我就一概答错,她就帮我分析其中的规律,然后同类的题目我就一概答对,让她大为吃惊。 另外,这段时间里,天天家里人不断,一则来探望爷爷的病情,二来也都觉得有必要正式觐见一下我这个新任万家掌门。他们都中规中距地给我名片,我也一本正经接过来,董事长有姓万的,也有不姓万的,那大概就是我家的产业;他们都客气地请我关照,我也客气地请他们指教,指教两字我已说得非常标准。还有一些政府要人,竟然也都跑到家里来见我,也都客气地要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指教,我真是觉得好笑,但表面上依然客客气气。 老实说,这一套我都烦死了,早就想说我一概不见,只是因为琳姑的夸奖,我才坚持下来。 琳姑这几天每天必到,探望了爷爷,就会来询问我的事情,显然她和玥姑一样,对我特别关心,只是她严厉,而玥姑温柔。可是过了不久,她听了老师和那些客人对我的夸奖,对我的态度越来越温和。 琳姑显然是爷爷最喜欢的女儿,可她为什么不住在家里,而要住在外边呢,我问过她,她却瞪我一眼,说,「还不是因为你这白痴。」说着,眼睛里又流露出让人心惊胆战的寒光,吓得我不敢继续问。 我说我不想再见客,琳姑就哄我,说我作为万家的掌门,这些人对我很重要,一定要见的;又夸我,说见过我的人都说我有大家风范,琳姑听了很开心之类。为了让琳姑继续开心,我也就只好接着见客。 不久爷爷的身体明显好转,万氏家族又在超五星酒店包了一层,大肆庆祝一番,同时又算是一次正式的掌门传位,前一次,只是老头怕熬不过去的权宜之计,现在却是郑重其事地宣布,在场的不仅有万氏家族,市里头头脑脑的来了不少,我也是在这天知道了老爷子的身份,全国政协的副主席呢。从政治上说,权不大,但脸大,何况还有这么一大家族的实权派在后面撑着。我还只有十四五岁,其实我到底多大,生日哪天,我自己还没有搞清楚呢,爷爷就决定传位给我,可见是有孤注一掷的意思,当然,除此以外,也没有其他好办法。 我明白我自己的责任重大,我想我不会让爷爷失望,关键是能否让爷爷在有生之年看到,就像琳姑说的那样,我想我暂时也只有在学习上让爷爷觉得我很努力,而这对我是轻而易举的事。 爷爷身体好转,琳姑就不天天来了,这让我失望,虽然家里的美女,大大小小大多奉承着我,可我最喜欢的还是琳姑,我已经习惯于每天见到琳姑,她脸蛋的娇艳依然如少女,而身形的成熟优美却远胜少女,她一颦一笑中蕴含着浑然天成的妩媚和风韵,决不是少女所能拥有,她眼睛的美丽和智慧,更是让人倾倒。她喜欢穿一身深色套装,更衬得她脖颈和胳膊腻白细滑,引起人无限遐想。 她近来对我又特别好,看着我眼睛总是笑吟吟的,让我的魂魄悠悠飘荡。 这天她终于又来了,我迫不及待迎上去,嘴里激动地叫着「琳姑,琳姑……」我暗里有时也纳闷,我为什么有时表现得真像一个少年,而不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呢?难道白痴年轻的身体会影响我的思维吗?还是白痴的魂依然在不知不觉地起作用? 琳姑看我这么高兴,也有点激动,竟然搂住了我。我就顺势把头埋入琳姑的怀中,其实我已经和琳姑差不多高。我用脸轻轻蹭着琳姑的乳房,隔着衣服和文胸,我都能感觉到琳姑的柔软和饱满的肉感,甚至感觉到乳头的微微突起,一阵阵乳香直透我的脑颅,我忘乎所以了,或许是白痴忘乎所以了,情不自禁的寻找她的乳头吸吮起来。 「啪」,脸上被轻轻拍了一下,我抬起头,看到了琳姑眼里久已不见的严厉,那一道透人心肺的寒光,让我不自觉地缩了回来,我似乎犯了大错一般,蜷在沙发上,不敢看琳姑。 琳姑坐到我边上,托起我的脸,问我,「疼吗?」其实琳姑下手很轻,我听琳姑这样问,知道琳姑没有真正生我气,我就有意地装作委屈地摇摇头,眼睛里都汪上了泪。 「你不是白痴了啊,你现在是万家的族长,再这样会被人瞧不起。我们万家也会被人瞧不起。」 我知道她说的对,只好含糊不清地咕哝。 「你也不是小孩了,差不多快成男人了,琳姑最恨男人对我色。」 我咕哝道,「对你不色才是坏男人。」 琳姑呆呆望着我,我不敢看他。过了一会,只听她叹了一口气,说,「看来你还真是长大了。可我是你姑姑啊,哪有对姑姑色的?这是乱伦!姑姑最恨!」 我又咕哝着,「我才没有,我只是看你好看。」 琳姑又柔声说到,「万家的男人都喜欢美女,这没什么,只是不能乱来,更不许乱伦。」说到最后,琳姑的声音又变得严厉起来。我怯怯地点头,偷偷瞄着琳姑,发现琳姑已经不再生气,就又大胆地抬起头来,说,「琳姑,你最美,在家里。」 琳姑毕竟是个女人,听我夸她,还是高兴了,笑眯眯地说,「你好象还挺能欣赏女人似的,真是个可爱的白痴。」 我抗议,「琳姑!我不是白痴!」 「好好好,你不是白痴,是琳姑的小宝贝。」她笑着搂过我的头去,在我的额头上温柔地吻一口,接着又把我的脑袋搂在了怀里。我靠在琳姑丰满柔软的乳房上,心醉神迷的吸着一阵阵淡雅而浓烈的乳香,一动也不敢动。 我又听见琳姑幽幽说道,「我家真正的美人,你还没有见到呢。」 我很想问是谁,但立刻知道不该问,何况我也不舍得离开琳姑的怀抱。我就这样靠在琳姑的怀里,闭上眼睛,垫着丰柔的乳枕,闻着迷人的乳香,如睡着一般,一动不动。 我心里觉得很奇特,琳姑一面骂着白痴,一面又动不动把白痴搂进怀里,让白痴的头靠着自己的胸膛,难道不知道白痴见了女人的乳房没命?想不通。想不通就不想,有美女的美乳倚靠,世上还有比这更美的枕头吗?可却无法动动手指,世上也没有比这更遗憾的事情了。 17 其实我一直在比较琳姑和菀姐到底谁更美,倒不是我要这么比较,这两个绝对都是倾国倾城的绝色,有她们在身边,我都觉得云里雾里,晕头转向,哪里会去比较什么谁更美的问题。可是菀姐却几次逼着问我,是她美还是琳姑美。我心里很犯难,我知道应该说她美,可是,我一向不是个虚伪的人,尤其对最亲近的人,更无法虚伪,如果是个疏远的人问这类问题,打个哈哈,当然你最美,也就过去了。可是,菀姐和琳姑都是白痴最亲近的人,也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当然不能随便应付她,于是我只好说,琳姑美,你菀姐也美,一样美。 但菀姐却总是生气,今天又是如此,或许她觉得她这样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竟然不能胜过徐娘半老的琳姑,那一定是我更喜欢琳姑的表现。她就故意疏远我,不理我。 我有点急了,毕竟琳姑过几天才来一次,菀姐可天天在家,我只好追着菀姐说,「菀姐,你最美。」 可菀姐不领情,说,「你逼急了才这么说,心里还想着琳姨美呢。」 「没有,我从来没在心里说,她比你美。」 「也从来没在心里说,我比琳姨美,是吗?」 问题又回到了,真让人伤脑筋。老实说,这几天我被逼着问这个问题,倒也在心里想了想,比了比。比的结果,却是琳姑得分略高。我毕竟是个中年男人,多年的阅历,使我对智慧比较看重,尤其看重美女的智慧。而美女一般头发长见识短,倒也不是她们天生智力就差一点,绝对不是。而是她们从小过多地受到男人的关注,性情相对容易变得轻浮,注意力过多地集中在外貌上,就不肯用功学习了。 此刻,我很想干脆说菀姐漂亮算了,可我前生就是个不肯撒谎的人,现在白痴显然更不会撒谎,刚犹豫了一下,菀姐已经撇下我,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又急又气,脸憋得通红。 玥姑走过来,看我傻呆呆地站在那里,脸憋得通红,心痛地搂着我,说,「是不是菀姐又欺负你了?」 我还没有回话,菀姐在二楼的拐角处伸出头来,「玥姨,你凭什么瞎说,我怎么欺负他了?」 玥姑吐了吐舌头,冲我摇摇头。对这个爷爷最喜欢的脾气又怪怪的甥女,玥姑也总是让着三分。玥姑拉着我去到她的屋里,让我坐在沙发上,我的脸色已经正常,玥姑却嘲笑我说,「你刚才的样子,正好像贾宝玉错把袭人当黛玉诉衷情的模样哎。」 我呆呆望着玥姑,回想刚才的情景,正是很像,我突然又觉得自己也正像贾宝玉,当代的贾宝玉,被一大群美女围着,也被一大群美女困扰着。可玥姑自然以为我是听不懂她的话才发呆。 「不知道贾宝玉是谁?没关系,听不懂正常,听懂了才不正常!不过,真希望你能早点去读读这本书呢!你就是当代的贾宝玉啊。比贾宝玉还值钱的宝玉,他有兄弟,你可是独苗啊。」白痴明明听不懂,玥姑依然自说自话地说,可见她很喜欢这本书了。 玥姑亲热地抚着我的头发,又说,「贾宝玉也不见得比你俊啊。」 我顺势倒在玥姑的怀里,心里想着,《红楼梦》?我恐怕比你还熟悉呢,只是没法跟你讨论罢了。要是有一天,我和她真正讨论起这本书来,不知她会有什么感受。 我的脸蹭着玥姑饱满的乳房,而玥姑并不像琳姑那样拒绝我,于是我大胆地攀上玥姑的乳房,我感觉玥姑依然没有生气的意思,就去解玥姑的衣扣,玥姑饱满挺拔的乳房,被文胸勒出深深的乳沟,我把鼻子埋进乳沟,尽情享受着腻软和芳香。 玥姑微微欠了欠身子,自己伸手到后面,把文胸解开,于是玥姑的一双乳房,娇美挺拔的乳房,颤巍巍地现在我的眼前,我要用双手才能完全拢住玥姑的大乳,而且还只是略微下垂的美乳。我捧着,欣赏着挺立的乳头,颜色略暗的乳晕,突然想起见过的菀姐娇艳淡粉的乳头乳晕,心头不禁骚动起来,我张开嘴,尽可能多的把玥姑的乳房吸进嘴里,捏着乳房的手也开始使劲。 我感觉我的下身逐渐坚硬,戳到了玥姑的大腿,玥姑大概感觉到了我的变化,突然就推开了我,并且迅速系上文胸和衣服口子,我恋恋不舍地望着玥姑的美丽乳房消失在衣服里,我不敢再动手,我怕玥姑也会生气。 整理好衣服,玥姑出神地望着我,情不自禁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喃喃问:「玥姑,你没有生我气吧?」 玥姑摇摇头,「玥姑没有生气,玥姑只是担心你。」 「担心什么?」其实我心里明白玥姑担心什么,但我当然要装糊涂。 「这……你现在还小,以后你就明白了。」 「我还小,那还担心什么?」 我这话模棱两可,既可以看作一句糊涂话,也可以看作一句暗藏深机的话。玥姑又探索般地端详着我。 「你不教我,我怎么会明白。」我又赶紧说。 「有的事情,玥姑暂时也不能教你,玥姑只是要你答应我,不管你做了什么事,尤其是做了什么很开心的事,一定来告诉玥姑,不要瞒着玥姑。你答不答应?」 「我答应。」我很痛快地回答,心知肚明玥姑指什么。 「那好,你走吧,玥姑要休息一会。」 「玥姑,你还是生我气了?」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赶我走,我喜欢在玥姑身边呆着。」 玥姑笑了,笑得很开心,她用手点点我的额头,「可你呆着就不老实。」 「那我现在老实,行不?」 玥姑笑着点点头。 我看玥姑的情绪很好,就小心地问:「玥姑,刚才是你自己解开……」我停了一停,「文胸」两字有点难说,而且我又立刻意识到我不该说「文胸」两字,「……自己解开小衣服,让我摸奶的,为什么生气,还说我不老实?」 「你可真聪明了,会抓别人的把柄了。」玥姑简直是喜笑颜开地戳我的额头。 「我只是不明白,所以问么?你不是对我说,不懂要多问吗?」我装痴做傻地撒娇。 玥姑又用探索的眼光审视我,我的心不安地跳动起来,假如有人怀疑我,除了那两个贴身的保姆外,大概就是玥姑了。我想我要搞定她。我摇着玥姑的胳膊,继续撒娇一般地催道,「告诉我么,告诉我!」 玥姑微微叹了一口气,说,「你以前只是吃玥姑的奶,你现在是玩玥姑的奶。」说完就仔细打量我。 我呆了呆,心想,好细致的玥姑。我当然明白玥姑的意思,但我却故意装糊涂,依然用呆相望着玥姑,「这……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大不一样。」 「那……玥姑,你是说,我可以用嘴吃奶,不能用手玩奶,是吗?」 「不是,你不明白,你以前也用手玩,但那也是吃奶。」 「什么用手玩也是吃奶啊?你越说我越糊涂?」我听玥姑说我不明白,心头暗喜,她的话里又正好有明显的字面上的漏洞,我就继续装糊涂。 「这……你肯定不会明白,」我心头大喜,玥姑犹豫了一会,似乎下了决心一般地向我解释,「你以前不管用嘴用手,都是吃奶,你像个孩子;现在你不管用手用嘴,都是玩奶,像个男人。你可以像孩子一样吃玥姑的奶,但……不能像男人那样玩玥姑的奶。」 我依然装作一头雾水般地望着玥姑。 「不懂没关系,以后会懂的……刚才你下面还发胀,是吗?」 我觉得我有点脸红,我想我不该脸红,我点点头。 「那就是你慢慢变男人的标志……好好听玥姑说,你还不是男人,你不能去碰它,会生病的,也不要让别人碰它,有人碰它,你就来告诉玥姑。答应玥姑!好吗?」 我从玥姑的语气里听出玥姑是真心关怀我,心底有点感动,就用力地点点头。 「这才是好孩子,乖孩子。」 「那……我做好孩子乖孩子,玥姑你还给不给我吃奶?」 「如果真乖,玥姑就给你吃。」 「玥姑你真好,琳姑就会生我气。」 「琳姑也是真喜欢你,你小时候吃过玥姑的奶,也吃过琳姑的奶……当然两件事不一样。」玥姑的脸色突然变得伤感起来。我很像问玥姑有什么伤心事,但觉得会显得太细心,太敏锐,不像个醒来不久的白痴。于是就换个问题,「我吃过琳姑的奶?」 「是啊。」 「可我听说琳姑根本没有生过孩子,她怎么会有奶给我吃?」我觉得奇怪。 「所以玥姑说不一样--玥姑累了,以后再说。乖,你出去玩,别提这件事了,当心琳姑生你的气。」 我望望玥姑的脸,觉得她更伤心了,眼睛也慢慢湿润起来。我知道不该再说什么,就站起来,告辞出去了。 18 从玥姑那儿出来,听到隔壁房间传出优美的钢琴声,那是波兰女钢琴家巴达婕芙丝卡的《少女的祈祷》,我最喜欢的名曲之一。我寻声走过去,推开房门,看见艾妹正专心地弹着曲子。 自从醒过来,这个小美人最让我动心,动得不是一般的色心,而是类似于亨伯特对洛丽塔的那种强烈渴望,只是我故意压抑着这种渴望,另外,家中无数的成熟美人,也中和了这种渴望。但看到她,我心中忍不住要剧烈跳动。 此刻,我站在门口,不敢打扰她,耳朵里听着优美的钢琴声,欣赏着艾妹超凡脱俗的侧影。她穿着一件淡雅的连衣裙,现在并不太时髦的衣服,颜色也不艳丽,白色的底料缀着淡蓝的花纹,紧裹着她精致的小身子,尚未发育好的胸部,乳房微微前突,总令我想起在市府见到的那两座迷人的小山丘。 她美丽的脸蛋,轮廓分明,精美的鼻子,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艺术品,直挺小巧,细腻精致;修长的眉毛弯弯延伸,柔长的睫毛毫不做作地覆盖着美丽的眸子;小嘴艳丽,耳廓细致洁白,她的脸望久了让人产生离世的念头,任何肮脏的想法都在她的清丽前羞愧无地,但我们依然还是会航脏地想念她,渴望她。 她纤细修长、柔若无骨的手指轻快地在琴键上跳跃,美妙的音符有如山间清泉,潺潺流向你心底。她的头随着自己的音乐,一会儿附向前去,仿佛在沉思;一会儿又扬起来,又像在向上苍祈祷。她的眼睛里有着微微的湿润。再没有比此情此景更适合《少女的祈祷》了。 我沉醉在音乐之中,不知为什么,在沉醉之中,似乎混合着悲喜交加的莫名情绪,那悲伤的情绪甚至还要更强烈一点,使我忍不住有想哭的冲动。 可音乐突然停住了,我抬头望去,正好艾妹也望过来,我看见她生气地瞪着我。 「艾妹,你弹得真美。」我喃喃说。 艾妹却不理会我的赞誉,只是生气地瞪着我,责问道,「谁让你进来了?」 「我……觉得好听,所以进来了。」 「你懂什么好听难听?白痴!出去!」 艾妹还真是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我想,一点也不给我面子。自从我醒过来,又被任命为万家族长,这个家里人人对我好言好色,琳姑也只是在我过分的时候训斥我,菀姐生气只是因为我不能对她忠心耿耿,只有艾妹一直对我不理不睬,我要凑近她,她就会用冷冰冰的口气,叫我白痴,叫我走开。但我想着白痴确实在吃她母亲的奶,再加上这个妹妹的美貌,我从来都不计较,只把她当作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此刻,我却颇有点生气,也有点委屈,那音乐引起的内心的伤感,也让自己有点失控,就没有像平时那样迁就她走开,而是气呼呼地站在门口,瞪着她,看看她下文会怎样。 「你不走?那我走。」没想到她很干脆地站起来,「砰」的摔上盖子,就要往外走。自然,她走了,事情就无趣了。于是我赶紧说,「别,艾妹,别,我走。」我说着,赶紧退出去,轻轻带上房门。 我静静站在走廊里,阳光穿过高大玻璃窗,晒在脸上,热辣辣的。我望着六月的花园,绿草盈盈,花朵竞相开花,高大的梧桐树下,斑斑驳驳的光影,随着微风摇晃,变幻姿百态的美丽。我猛然觉得我近来过于关注家里的美女,而忽略了自然的美。 是的,自然之美,和美女之美,都具有某种艺术特征,但两者之间毕竟很不相同,毕竟我们对自然之美的欣赏,总是带着出世的非功利的目的,因此,美丽大自然总是能够陶冶我们的情操。而美女,则总让我们想入非非,使我们在俗世红尘之中,陷得更深。想到这点,我不禁深深叹气。 此刻艾妹的钢琴声又轻柔地响起来,是李斯特的《爱之梦》,梦幻一样的乐声,唤醒了我近来沉睡的精神世界,我想,我追求美女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美女的形态?尽管美女让人头晕目眩,心神俱醉。但那毕竟只是皮相,难道我真的浅薄到会迷失在女人的美丽外表里?仅仅是外表里?不,我相信我不会。我猛然意识到,我最喜欢的几个美女,琳姑,菀姐,艾妹,绝不仅仅因为她们确实是家中最美的女人,也因为她们身上有一般的美女所没有的特质,一种特赋的精神气质。可同时,心中某个角落似乎有个声音在嘲笑我说,何必为自己的好色寻找这样那样的理由?多没有意思,多虚伪! 我也不知道谁是对的,我也不想去多想,只是静静地听着艾妹的钢琴声,在她的琴声里,有一种令人动心的流动的什么东西,缭绕在我的心上,我想这或许就是艾妹这样的美女特有的精神气质。是的,艾妹的身上,确实有着某种特殊的东西,令我动心,要不艾妹对我如此不堪,我也不会一直忍让,她毕竟只是个小女孩,作为女人而言,她还算不上吸引人,家里可有不少美丽的成熟女人在向我招手,在向我表示亲近,可以说,她们都近在手边,常常让我有喜洋洋的感觉。可艾妹却一直让我有种心痛感。 在艾妹的钢琴声里,我的前生渐渐复苏,我知道我为什么心痛,我的初恋情人,我梦中的情人,虽然不如艾妹美丽,但却有点相近,尤其是气质上很相近。 我的给我留下不尽伤痛的初恋情人啊! 万瑶! 我的心猛然一震,剧烈跳动起来,从她的名字,以及她的美丽和气质,我的初恋情人,应该是这个家族的人!她应该是白痴的某个姑姑,她应该还活着!我应该能够见到她!我的心不禁狂跳起来,尽管我们其实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我想到这一点,依然充满了激动的痛苦。 艾妹的音乐在继续,我的心又是一震,舒曼的《梦幻曲》!我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来。 「你怎么独自站在这里?」我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拭去眼泪,转过身来,看见玥姑站在我身后。 「怎么哭了?谁又欺负你了?」 「没有,我眼睛痒痒,揉的。」 「还撒谎,满脸泪痕。是不是你艾妹又欺负你了?」玥姑望了望那扇门。 「没有,我只是听音乐,觉得好听,眼泪就下来了。」 玥姑诧异地望着我,当然,听音乐能够听到流泪,这世上大有人在,可白痴听音乐听到流泪,那就稀奇了。我虽然醒过来了,可在她们眼里,我在音乐上,应该依然是个白痴。 「那为什么不进去听,站在太阳底下,脸都晒红了。」玥姑拉着我的手,引我进房去。我挣扎着退后,说,「不要,艾妹不喜欢我进去。」 「那还是艾妹欺负你了?」玥姑推开房门,拉着我进去了。 「艾艾,你怎么又欺负你哥了?」 「谁欺负他了?我只是不想让他在这儿捣乱。」艾妹不屑地撇撇嘴。 「我没捣乱,我只是在听。」我喃喃申辩。 「白痴听我弹琴,我还能弹下去?那还不叫捣乱?」艾妹轻蔑而不屑地说道。 「艾艾,别叫白痴,叫哥哥,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再说,你怎么知道哥哥听不懂?」 「妈,你就是向着他,好像我倒不是你生的一样!」艾妹生气地回过头去,不理我们,但又加了一句,「白痴懂?还不如对牛弹琴好。」 「刚才哥哥在外面听你弹琴,听得泪流满面呢。」玥姑说这话的时候,依然带着迷惑不解,还有一丝探究地望着我。 艾妹诧异地转过头来,仔细看我的脸,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心里却微微有点讶异,好像玥姑在怀疑什么似的。艾妹大概看到了我脸上的泪痕,沉了一沉,又继续说道,「谁知道他为什么流泪啊,到底是白痴。」可语声里似乎少了一些刚才的刻薄,多了一丝好奇。 我也不申辩,只是转过头去,问玥姑,「我能学钢琴吗?」 我的问题让母女俩人都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反问,玥姑是「你真想?」,艾妹是「你也想?」 我点点头,期待的望着母女俩,艾妹撇撇嘴说,「你可别指望我会教你。」 「如果你真想,玥姑会帮你找老师,可学钢琴很苦的,你真的想学?」玥姑的话里似乎带着很复杂的情绪。 我点头,心里也在想,钢琴确实很难学,我现在正是处在什么都要学的阶段,马上又去学钢琴是否有点不明智?另外,玥姑还想对我有点特别的想法,我表现得太聪明,会不会弄巧成拙?可当我看到艾妹好奇而带点期许的眼光,我就又坚决地点点头。 玥姑也想到了我的问题,就劝我道,「厌儿,你要学的东西可太多了,钢琴不急,以后有空了再学好不好?」 「不。」我坚决地摇头,同时转头望向艾妹。艾妹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理我。但我从艾妹的声音里听出,她赞赏我的决定。 玥姑无奈地说,「你一定要学,我就去找老师。」又转头对艾妹说,「你有空也指点指点你哥。」 「想的美,休想!」顿了一顿,又说,「除非先学出点样子来。」显然小美人,因为我想学钢琴,多少对我有点改观。 我点点头,也不多说话,对玥姑说,我想回去休息了。玥姑关心地问道,「刚才是不是晒猛了?要不要让张医生给你点药?」 我说不用,就出去了。走到阳光下,我还真觉得有点头晕。我就靠着墙,休息一下。这时我听见艾妹说,「妈,你刚才是骗我吧?」 「什么骗你?」 「就是你说白痴流泪的事。」 「他真的泪流满面。」 「不会是听了我的音乐吧?」我觉得艾妹的话里带着些期待。 「我也不敢说,」我听见玥姑深深叹了一口气,说,「我有时真弄不明白,是白痴醒过来了呢,还是白痴变成了另一个人?」 「这有什么区别啊?」艾妹说。 「但愿没有什么区别。」玥姑又深深叹气。我听到这儿,心底惊喜交加,喜的是知道艾妹也许并不真正讨厌我,惊的是,玥姑好像已经在怀疑我,这可是个危险的信号,她和白痴走得最近,最容易发现里面的漏桶,我要小心,可我同时也在想,要是她真怀疑我是另一个人,她会怎么做呢? 19 第二天是星期天,传来个好消息,家里的游泳池开放了。我已经多次催促爷爷,早点开游泳池,可爷爷总是说每年什么时候开,总有定规,早了,要着凉的。可我说,今年不一样啊。爷爷呵呵笑着,说,人不一样,天气一样。原定该下周开放,可今天的气温突然上升,爷爷想起了我的请求,就提前一周开放了。 我一早起来,保姆就笑嘻嘻地告诉我,游泳池今天开了。我一听就想去,可保姆又说,要到下午呢,第一天开,总有些事要准备,下午才能开。我只好先按照他们的吩咐吃饭。 我前世喜欢游泳,听保姆的口气,好像白痴也喜欢游泳,可我记得并没有对保姆提起过,我催促爷爷的事也不该传到保姆这儿。 我犹豫地问,「我……会游泳吗?」 「你游得可好了,少爷。」只有两个保姆有时叫我少爷,我皱皱眉头,「不是不让叫少爷吗?」 保姆伸伸舌头,说,「有时真不知叫你什么好。」 我知道家里不少人在称呼我时犯难,我想起玥姑琳姑叫我「厌儿」「痴儿」,我很喜欢这个称呼,刚想告诉她们,转念一想,还是随她们去,称呼有时也看出人的真情来。让他们自己去慢慢琢磨吧。 我急急忙忙用早餐,我想早点去通知我喜欢的菀姐玥姑,让她们下午也去游泳。现在我已经学会了自己吃饭,早餐也变得简单,就是牛奶面包之类而已,只是我发现面包在不停的换花样,她们总想让我吃得好,多吃点,其实我的心思完全不在吃上。我已经觉得现在的我比前世能吃多了,当然白痴正长身体,这也是自然的事。 最有趣的是,当我最初开始自己吃早饭的时候,她们好像总是在期待着、也害怕着我会去摸他们的乳房,我也好几次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摸他们的乳房,可我总是严厉地克制着自己,因为我知道,这种时候往往是白痴比较顽强的时刻,而我心里存着要和白痴较较劲的念头,在吃早餐的时候,总是我获胜,自然这和现在早餐时间很短也有关系。但是在晚上临睡,有时保姆进来催我睡觉,我觉得白痴就占了上风,或者说,晚上我自己的意志力也变得薄弱起来,我就会去抚摸保姆的乳房,然后再稳稳地入睡,我也暗暗给自己一个借口,这样也许更有助于我和白痴保持和睦吧。 早餐吃完,到菀姐和玥姑那儿转一圈,她们都答应去。 到了下午,却知道要到两点才开,保姆劝我先睡午觉,到时一定会叫我,自从我成为白痴,也延续了白痴的习惯,那就是雷打不动的午觉,白痴的觉好像特别多,一吃完午饭,就开始犯困,不睡简直不行,今天还是这样,于是我就先睡一会,吩咐保姆准时叫我。 可我听到敲门声--我已经装上了门锁,也习惯睡觉时锁门--醒来,却已经过了两点,我有点生气,责备保姆,她们有点委屈地说,早就来敲门了,可我就是不醒,原来是白痴睡得太死。我赶紧拿起衣服要走,保姆却来解我的衣服,我吃了一惊,「干吗?」 保姆说,「帮你换衣服啊。」 「为什么在这儿换?不在泳池换?」我有点奇怪地说。 「噢,对不起,少爷,你以前总是换好才去的。」 「为什么?」 「嘻嘻,你乱跑啊,老往女生更衣室跑,老爷就吩咐让你换好再去。」 「我现在已经不是白痴了。」我有点生气地说。不过,衣服已经解开,我觉得换好去也没有什么,保姆一边递给我一件浴袍,一边啧啧称赞,「少爷,你的皮肤还真白哎。」 我有点尴尬地望望保姆,我只听过夸女人的皮肤好,第一次听到女人夸男人的皮肤好,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但我听出她们是真心夸我,也就笑一笑出去了。 我急急忙忙来到游泳池,我一走进去,看到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她们见我进去,响起一片议论声。一眼看去,这应该是个标准泳池,那一头,还有一般泳池没有的跳台,不过不高,最高的也就两米左右。我看见菀姐和玥姑都在深水池那边,就赶紧走过去,菀姐责备说,「叫我们准时来,自己倒睡懒觉!」我一边道歉,一边站在深水区边,犹豫着要不要跳下去。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游泳,我的前世很会游泳,但前世的本领,那些身体的本领,比如简单的拿筷子吃饭,都已经不会。那么游泳呢? 虽然保姆说白痴很会游泳,可白痴曾经很会按摩,我试过按摩--那些姐姐们都很羞怯,不让我按摩,只有菀姐偶尔还让我按摩,但也不去她的房里,只在大厅的沙发上,可菀姐总说,「白痴,你好像不会按摩了,一点也不舒服。」我也觉得很失望。现在我敢保证我真的会游泳吗? 「白痴,脑子好了,身体又坏掉了?」我知道是菀姐在嘲笑我,只有她和艾妹会肆无忌惮嘲笑我,我心中一动,不会游泳那不正好?害怕菀姐玥姑不救我?会游也该装着不会啊。美人救英雄,多美的景象。于是我就「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我的脚很快触到水底,在触到水底的刹那,我的本能告诉我,我会游泳,于是心绪宁静,作弄菀姐的念头浮了上来。 我故意用力挣扎,手脚乱动,一会儿脑袋挣出水面,大喊一声「救命」,又沉下去,还咕嘟嘟的吐几个泡,往水底沉去。 菀姐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她急忙向我游过来,竟然没有怀疑我在作假--谁会怀疑一个刚醒过来的白痴会作弄人?何况菀姐是真心爱护我,这一点我早看出来了。 菀姐潜入水中,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也顺势搂住了菀姐的腰腹,滑腻的肌肤,没有一丝赘肉的少女的腰,触感好极了。我的头靠在菀姐的胸口,让菀姐把我带出水面,玥姑也游了过来,帮忙推着我到游泳池的边上。 我依依不舍地松开搂着菀姐的手,菀姐关切地望着我,她看到我并没有惊慌的样子,有点怀疑地问道,「你怎样?」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愚蠢,不该和菀姐开这样的玩笑,我喃喃说,「我没事。」 「你不是故意的吧?」我想她现在回想我刚才在水中的情形,一定开始怀疑我了。语声中带了点生气。 「我没有,我只是一时慌了。」我赶紧申辩。 「你把他想得太聪明了,菀菀,他哪里会这样!醒过来第一次接触水,难免会发慌,你不是说他按摩也不会了?」玥姑帮我解围道,但我觉得玥姑看我的眼色很有深意,或许她才确信我在假装,可她不愿拆穿我,也许是个好兆头,我想起了昨天的问题。 菀姐想想也是,用手戳戳我的额头,说,「下次淹死你都不理你。」 「菀菀,不要瞎说。」 他们家忌讳开这种玩笑,我当然不在乎,我说,「谢谢你,菀姐,你是我救命恩人,下次你还会救我的。」 「想的美,白痴。」菀姐游走了。 一时我倒不好意思开始游泳,玥姑让我去浅水区,我就走过去,在游泳池边坐着。欣赏一池美女。游泳池里有三四十人,几乎是清一色的美女,不是我的姑姑,就是我的姐姐,偶尔几个男人,都是住在家里的姑父,我的那些哥哥可一个也没有见着。或许他们还没有接到通知,否则也许不会错过这美艳的开池式。 池中的美女们穿着鲜艳的各式泳衣,年轻的多穿三点式,中年的则是一体式,都紧紧地裹着婀娜多姿的身材,凹凸分明,肌肤在水珠的滋润下,显得格外娇嫩亮丽。我几乎是目瞪口呆地望着美女在我不远的地方嬉戏。 我前世很喜欢游泳,每年放暑假,我总会办一张卡,天天去游泳池游泳,但主要是游泳,不是看美人,老实说也没有多少美人值得一看,所以我进池前,眼镜都放在衣柜里,七百度的近视让我看不清任何一张脸,我只能根据泳衣来分辨男女,这样一来,只要是女人,倒都像个美女,游泳池是最令人遐想的地方之一。 白痴的视力极好,白痴不喜欢看电视,也不会玩电脑,眼睛没有受到过一点伤害。现在好视力可派上了用场,我目不暇接地一个个欣赏着池中的美女。在浅水池中的多是我的姐姐,她们互相追逐打闹,泼水,我总觉得似乎因为我的在场,她们闹得更欢了。 一个美女向我走来,水正及她的乳房,在水波的折射下,本来就饱满的乳房显得硕大无比。她倒不怕我盯着她乳房的目光,笑嘻嘻地招呼我,「下来玩啊。」 「你是……菁姐?」我有点不好意思,家里的姐姐太多,不少仍然认不清记不得。我当了多年的老师,知道记不住名字,对学生就是种伤害,我想对美女应该更是如此,所以我一边下水,一边抱着歉意地问道。 「算你还有点良心,记得我,我还以为你就记得一个菀姐呢。」 「哪里,你们都不理我。」我拉着菁姐的手,她的手滑腻细软,握在手里感觉非常舒服,我想起古人的用词,「柔胰」,真的形容美妙。我随她向那群欢闹的美女走去。在那里我开始一一辨认她们的名字,我每叫出一个姐姐的名字,就引来她们的一阵欢呼,叫错了,就引来一阵失望的嘘声,但我看出来,她们显然都愿意奉承我,我想,曾经死亡的神一般的万家男人,现在正在复活,不仅复活在现实中,也逐渐的复活在家中无数女人的心中,但是肯定远远没有复活到重新走上神坛的地步。 以后呢,我会继续上升,还是下降?我会做出什么丑事来,就像白痴那个傻爹那样,伤害她们心中的神的形象吗?还是会克制自己,重塑爷爷那神般的形象? 20 菀姐早早离开了泳池,我问她为什么现在就走,她头也没回就出去了。我心里不免忐忑不安,觉得菀姐生我气了,但眼前毕竟有一群美貌姐姐,我也不愿显得太无用,就继续高高兴兴和姐姐们玩在一起,一会儿和几个姐姐们追逐打闹,泼水嬉戏;但没有故意的去触摸她们的胸部,而表现得像一个规矩友爱的弟弟。一会儿我又去游一会泳,我惊喜地发现我确实会游泳,而且会的不是我前世拿手的蛙泳,而是我前世不会的自由泳,我竟然能够非常熟练地掌握自由泳的技巧。在惊喜之余我也有担心,显然白痴在这个身体里还占着很重要的位子,如果不能控制他,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坏事。 不过白痴的游泳技巧还真相当不错,引来我那一群美女姐姐的赞叹,还吵吵着让我教她们,我想有机会一对一教美女游泳,还真是绮旎美艳、令人向往的事。 我在泳池里玩了一下午,虽然爷爷特别派人来,让我第一天悠着点,少游一会,可我却不肯上来,直到大家都走光,我觉得多少有点让我早点出来,她们才走光的意思,吃晚饭的时候,爷爷看我精神焕发,也就放心了。 晚饭后,我想起莞姐,下午只顾着和一群姐姐游戏,冷落了莞姐,我怕她真生我气,就急忙去找她。 莞姐还没有回家,莞姐的父母并不在这儿住,而是和她弟弟一起住在外面,是爷爷特别喜欢莞姐,她才搬进了紫苑路1号。莞姐一向喜欢独往独来,现在没有人知道莞姐去哪了,我在大厅里不安地徘徊,不耐烦地等待着她的回来。 莞姐终于回来,我赶紧迎上去,叫道,「莞姐,你终于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莞姐看我急切的样子,诧异问道。 「没,没事。」我有点不好意思。 「累死了。」莞姐不再理我,径直上楼去了。我紧紧跟在莞姐的身后,一直进了莞姐的房间。 「莞姐累了,你出去,我要休息一回。」 「莞姐,你生我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你气?」 「下午,我没跟你玩,你这么晚回来,回来也一直不理我。」 莞姐有点啼笑皆非地看着我,说,「白痴,你现在感觉还真好,你不跟我玩,我就会生气?」 我脸红了,短短的一个月,我确实被家里的气氛烘染得有点飘飘然,但对莞姐,我是真心想亲近,从没有居高临下的想法。我着急地说,「莞姐,我只是怕你不理我,哪有别的意思。」 「莞姐不会不理你,莞姐只是累了,想休息。你出去吧。」 「莞姐你去哪儿了?」 「读书啊。游泳累了,又读了半天的书。」 「今天是星期天啊。」 「所以要补课啊。」 我这才想起,莞姐今年已经高二,明年面临高考。前世的经历在我脑中生动地闪现出来。 「高三就要分快慢班,我一定要考进快班。你不懂的,白痴,」莞姐和艾妹一样,还总是叫我白痴,但我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我当然懂,莞姐所在的学校,是我市最好的重点学校,要进高三的快班,其竞争激烈程度可想而知。但在莞姐面前,我只好不懂。「那,莞姐,你累了,你躺着,我帮你揉揉。」 「不要了--我躺会就行。」我感觉到莞姐的话里有些犹豫,甚至有些好奇,我心里明白莞姐的犹豫和好奇,我自己也很好奇呢,还带一点渴望。 「我想帮莞姐忙嘛。」我有点撒娇地味道。我有时候有点奇怪,前世我是个大男人,当然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撒娇,可现在撒起娇来,竟然浑然天成。或许是换了个年轻身体的缘故,也或许是我们缺的往往会成为内心渴望的东西。 「可你已经不会按摩了呀。」 「我会的,莞姐,我真的会,后来,你走了,我--游得可好了。」 莞姐望着我,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就面向下躺在床上,「那,试试吧。」 我小心翼翼地上床,像我所见过的那样,跪在莞姐的身旁,从莞姐的脖颈开始,轻轻地按摩。莞姐的脖颈,形态修长优美,肤色细腻,有着玉一般的色泽,我不免心猿意马起来。 「你这是在按摩吗?还说会。」莞姐不满地说道。 我知道我不是在按摩,我是在抚摸。我赶紧收摄心意,闭上眼睛,不去看莞姐美得令人无法移开目光的背影。下午游泳的经历告诉我,我不去想我做什么,手脚会更加自如地配合。 我尽量放松自己,任凭我的手随意移动,一会儿,我就觉得我自己的手,仿佛在别人的支配下,自如而飞速地在莞姐的脖子、背上、腰部揉捏敲打着,一会儿莞姐就舒服得哼出了声,我心底一荡,手上的动作变了形,莞姐轻轻叫了一声,好像被我弄疼了,我赶紧重新闭目塞听,按捺心意,继续熟练地按摩。莞姐终于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说,「好了,多谢了,你走吧。」 我下的床来,站在床边,看到莞姐一动不动面向里躺着,我知道莞姐有意在装糊涂,她想先看我会有什么反应。 我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自从白痴醒过来,我的姐姐姑姑们经常拿我以前的一些臭事打趣我,我自然是什么也不记得,现在说要记得我该得的奖赏,于理说不通。可要我从此放弃亲近莞姐的机会,我又实在舍不得,尤其是此刻,莞姐的美乳在我脑中浮现出来,那么完美,那么诱人,我无法挪动脚步了。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莞姐竟然发出轻微的齁声,我知道莞姐是有意装样,但倒也拿她没有办法。我绝对不敢对莞姐轻举妄动。 我回想到我今天一天的经历,游泳按摩,我觉得白痴的成分未免太多了点,我想,我不会慢慢在白痴的身体里迷失了我的本性吧?想到这一点,我就下了个狠心,今天就算了,以后再说,于是我轻轻扭身向门外走去。 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我挪不动脚步了!不是我不想挪,是千真万确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我大吃一惊,我知道白痴依然潜伏在身体里,但到目前为止,在我清醒的状态下,白痴从来没有和我发生过冲突,我们浑然一体,我还一直很庆幸。可现在我却实实在在感觉到了白痴的力量,我无法控制白痴的脚! 我赌上了气,我想,我今天非要战胜你,否则你以后还会无法无天呢。于是我伸出手去,先把门打开,再用力地想抬起脚来,但我的脚却牢牢钉在地上,一点也不听我的,但我依然有办法,我感觉到我的脚虽然不听我的,我身体的其他部位却还在我的控制下,或许白痴的力量还不够大,不能控制整个身体吧。于是我让我的身体慢慢前倾,一直到失去平衡,我想白痴也许会本能的伸出脚吧。但我想错了,白痴依然一动不动,于是我就「砰」的倒在地上。 莞姐「腾」地从床上爬起来,赶紧跑过来,一边搀我起来,一边问道,「你怎么--」。「了」字还没出口,莞姐突然闭了嘴,脸上也变了色,「你--你--别吓我。」 我不知道莞姐为什么这么害怕,有点惊讶莫名地望着莞姐。「怎么了,莞姐?」 「你的脸--」 我走到镜子前,看自己的脸,也大吃一惊,我的脸通红发紫,怪不得莞姐要害怕。 「你怎么不舒服了?」 「我没什么,只是奇怪,刚才,好像不会走路了,脚不听我的使唤。」 「你吓死莞姐了,现在脸色好多了,」我望望镜子,依然通红,「刚才你的脸紫胀得像个鬼,吓死我了。到底怎么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想是不能走路,急的。」 「为什么不能走路?」莞姐是明知故问,所以脸红起来,犹如一缕霞光,笼上了缥缈的白云,美急了,我心底猛地一荡。 「我也不知道。」我脸也红起来,发热,幸好莞姐看不出来,让我的谎话变得圆满。 「那你现在试试看,能不能走出去。」 我往门外走去,到了门口,无论我怎么使劲,脚又不动了,我回头看看莞姐,从她的表情知道,我的脸色又涨红了,她明白我没有撒谎。 莞姐的脸慢慢变得通红,她叫我关好门过去。她深深吸一口气,习惯性地戳我的额头,说,「你,真是冤孽。」她低下头来,慢慢解开衬衣扣子,露出白色的文胸,周围缀着一圈蓝色的花纹,犹如两个罩杯,覆盖着令人遐想的双乳。莞姐犹豫了一下,还是解开了身后的扣子,让绝美的乳房裸露在我眼前。 我呆呆望着,莞姐的乳房,饱满坚挺,不仅没有丝毫的下垂,反倒是傲人地上翘,尖尖的乳头,微微向上挺着,我知道菀姐不让用手的规矩,我战战兢兢凑过嘴去,把莞姐美艳的乳头轻轻含进嘴里。 仿佛只有一小会儿功夫,莞姐突然退后,掩起了衣襟,脸色通红地说,「你,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知道莞姐指什么,应该和玥姑是一个意思,但我装糊涂地问道,「怎么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比以前坏了。」 我望着莞姐,想到古人的诗句,人面桃花,人面桃花,有几个人能够像我现在这样真切地体会这一点啊。我回想我刚才做的事,我在用牙齿轻轻咬啮莞姐的乳头,又用舌尖舔拨莞姐的乳头,这大概都是白痴不会做的事吧。 「现在你该可以出去了吧?」 「谢谢你,莞姐,我--真的好喜欢你。」说完,也不看莞姐,出去了。 21 李叔找我,--李叔在家中的地位很特殊,万家中好像重要的位置,都由自己人占着,只有这个李叔好像是外人,却又十分受重用,我看出,爷爷非常信任他。李叔说,爷爷很想我,问我愿不愿每天抽点时间陪陪爷爷,我当然说愿意。于是李叔安排我每天早晨十点去爷爷的书房。 我想给爷爷捏捏肩膀什么的,尽尽孝心,可爷爷说自己的骨头脆了,经不住我捏,他只要我在边上坐一会就行。 几天坐下来,我就明白,爷爷的用意并不仅仅是让我陪他,而是要让我知道家族中的事情,每天早上十点到十一点,爷爷接待听取处理家族中的重大事情。 爷爷对我说,「我老了,希望你早一天让爷爷休息。」我当然明白爷爷的意思,但不知该说什么,就只是点点头。爷爷又说,「你现在还不懂,多问问李叔,会懂的。听说你读书进步神速,呃,我说进步很快,爷爷很高兴。」我还是点点头。 每天早晨的一个小时,我都很专心地听着李叔和爷爷的对话,或者听着家族中其他成员和李叔爷爷之间的对话。我的专着的神情让爷爷非常满意,他常常在我离开的时候,摩挲着我的脑袋说,「到底是我万家的孩子,虎门无犬子啊。」爷爷不好意思说「虎父」,改为「虎门」。我不禁微微笑起来,爷爷诧异地说,「这你也懂?」连一般都沉稳的李叔都满脸惊异地望着我,我内心一凛,觉得自己大意了,我赶紧笑着说,「反正是说我好,对吧?」 「对,对,好孩子真聪明。」爷爷大声地笑起来,李叔则依然不动声色地端详着我。这可是个厉害角色,我想,我要小心一点。不要让他过分怀疑才好。 经过一段时间,我大致明白了家里的情形,爷爷手中掌握着一笔极大的资金,是家族中各公司每年上交的利润所积累,也是各股势力都想追逐的主要目标。具体的数目,我还不甚了然,但从对话中可以知道,至少是数十亿,甚至几百亿,也许有人奇怪,国内豪富榜上从来没有见过姓万的呀。是的,因为爷爷的资金总是分散在各个公司,而公司的股东中没有爷爷的名字,从法律上说,这些钱并不是爷爷的,但家族中没有人敢吞没这笔钱,当然家族中还是存在着一些有证明力的文件。或许早期的资金没有什么法律文书,但近期的应该已经有了。因为我见过,一些姑姑姑父从爷爷这儿得到一笔投资,签署过文件。但这些事情我依然不太明白,只是知道来找爷爷的往往是为了得到更多的资金。 最近来过几次的是瑛姑,我以前也见过,甚至有点怕她,我觉得她看我的眼色,没有长辈应有的慈爱,倒有女人诱惑男人的媚意,虽然在爷爷的办公室,她显得规规矩矩,但在临走前,她总会搂着我,在我的额头上亲吻,这时候我就强烈的感觉到这股媚意,每次我下面都会微微跳动。 瑛姑来的目的和别人一样,但不同的是,她因为生意做得不好,爷爷完全拒绝。家族中的规矩是,每个女儿都可以得到初始资金五千万,你可以用来做生意,也可以用来过日子,你要做得好,爷爷就可能追加资金,做得不好,就不管你了。瑛姑的五千万,好像赔得很惨,这在家族中也不多见,因为家族大了,彼此之间往往可以互相照应,惨败的例子很少见,用爷爷的话说,只有瞎折腾才会这样,所以不同意再给资金。对瑛姑的哭穷,只答应每月给她二万元的生活费。可瑛姑总想东山再起,所以来了好几次,但最后发现没有希望,只好放弃。最后一次临走前,她在吻我的额头时,用舌尖轻轻的添我,还说,什么时候领我到她家去玩。 这天,琳姑父来了,也许是借琳姑的光,我感觉到他是爷爷最喜欢的几个女婿之一。因为他是琳姑的丈夫,我对他却没有好感,我想一定是嫉妒在作怪。 他在爷爷面前是几个胆大敢直言的人之一,为这一点,爷爷欣赏他,我也不免佩服他,我知道他自己的生意做得很好,并不需要仰人鼻息,加上他生的高大健美,可谓堂堂一表人才,和琳姑倒是很好一对。可我还是不喜欢他。 可今天他来到爷爷面前,却一反常态,期期艾艾,想说什么却又觉得难以开口,爷爷马上感觉到了他的失常,「有什么话,直说。」爷爷一向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藏藏掖掖。 「有件事想求爸,我知道我做错了,可现在只好来求您。」 「什么事,明说,你难得求我,也许我会答应你。」 「我答应了别人,要救韩启宇先生。」一旦说开,他倒也直截了当。 「韩启宇?那是谁?」爷爷有点迷惑不解地望向李叔。 「龚市长。」李叔简短地提醒。 「噢,老了。」爷爷由衷地叹气。「为什么?」爷爷又转向姑父,他又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明白了,他太太求你,是吧?」 「对不起,爸,当时的情景我实在--」他犹豫了一会,「另外,我多少也激于义愤,据说,龚市长就是因为看上他老婆和女儿才诬陷他的。没想到老天有眼。」 「这你就错了,龚市长再好色,也不会为女人树劲敌。还是韩先生过于锋芒毕露啊。」他意味深长地望望姑父,「钧儿,你什么都好,就锋芒毕露这点让我不放心。」 「钧儿明白。」姑父是真心服气。 「我多次强调,我们家不参与政治,你应该明白。」 姑父点点头,但爷爷却依然说下去,但眼光却向我望过来,我知道爷爷是要告诉我。「参与政治固然可以在短期内得到更多利益,但一旦失势--在争斗中失败,就可能家破人亡,再也没有翻身机会。」 爷爷歇息一下,继续说道,「而我们家族作为一个整体,保持中立,谁在台上都要考虑到我们的作用,都要利用我们,不会和我们过不去,我们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钧儿明白。」 「我们要帮韩先生,别人就会以为我们是韩先生一伙,龚市长虽然突然不明不白死去,他的势力依然还在,卷进去实在不明智。」 「是的,爸,我错了。」 「可你得了人家的好处,不帮又失信于人,我们家族,信誉第一,这样人家才会放心我们。」 「对不起,爸,我给家族抹黑了,让您老为难了。」琳姑父低声而真心地道歉。 听到这儿我突然明白,他们讨论的韩先生,一定就是我在市长办公室见过的美妇的丈夫,小美人的父亲。当时的情景生动浮现在我眼前,那美妇成熟美艳的裸体,小美人桥嫩艳丽的小身子,尤其是小美人楚楚可怜的动人神情,都鲜明地浮在眼前,让我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怜爱。我脱口而出道,「帮他。」 他们都惊讶地转向我,「帮谁?」 「帮韩先生。」 「为什么?」爷爷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当然可以编出一大通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我不能说,只是坚持到,「不知道,反正心里想帮他,爷爷,你一定帮他。」 爷爷和李叔诧异地交换了眼神,我还从来没有插过嘴,今天却突然插嘴,干涉起他们认为很重要的事情。 「那个女人很美,是吧?」爷爷转头问道。 「呃,还行。」姑父有点不好意思。 「你没有染指她女儿吧?听说他女儿更美。」爷爷的语声中好像隐隐约约带着点向往,带着点失落。这让我感到有趣。 琳姑父激烈地答道,「当然没有!我可不是变态的禽兽!」 「你要是碰了他女儿,我们就决不能帮他,韩先生出来岂会饶过你!宁可让人唾骂,也不能让这样一个劲敌,对我们虎视眈眈!其实韩夫人也是病急乱投医,龚市长玩了女儿,怎会放出父亲!」 我心里一颤,政坛之黑,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爷爷又问道,「你和韩夫人的事,有人知道吗?」 琳姑父脸红了,说,「我只是一时失控,应该没人知道。」 「那好,你去和韩夫人在晋江宾馆住上几天,然后我们帮他。--明白为什么这样吗?」最后一句话转过头来问我。我也心中正在纳闷,听到爷爷问我,心头一转,想明白了,但我当然摇摇头,爷爷让李叔解释。 李叔说,「让大家都看到你琳姑父和她的关系,就是告诉大家,这件事和政治无关,只是个桃色交易。」他说的时候,很注意地看我的反应,看我能不能听懂,尤其是对「桃色」两字的反应,我肯定地点点头,不想再辛苦装糊涂。 琳姑父却担心地说,「爸。只是……」 「我知道,琳儿一定会很生气,那也没办法,该做的必须做,你事先应该知道。就算这步不走,只要我们帮了韩先生,琳儿总会知道原因。」顿了一顿,又说,「你要明白,你在家族中地位特殊,你的一举一动,别人都会和家族联在一起,决不是个人行为,你要切记。」 「是,爸爸。」姑父虽然显得无奈而惶恐,但爷爷的话肯定了他在家族中与众不同的地位,也让他感到高兴…… 爷爷又问我,「你真的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是。」 爷爷高兴地说,「你经常和李叔亲近亲近,有什么不懂的事就问他。」他并没有提琳姑父,可见,爷爷认为锋芒毕露的琳姑父,不适合教我。我望望李叔,他也正用莫测高深的眼神打量我。 22 玥姑给我找的钢琴教师,就是教艾妹的郁老师,也是艾美所读音乐学院附中的专业钢琴教师。那天她来给艾妹上课,玥姑就小心翼翼提出了让她教我的请求,可她一口拒绝,因为她曾经听艾妹说起过家里有这样一个白痴哥哥,现在虽然醒过来了,在常人眼里自然还是接近白痴,况且年龄不小,又从未接触过钢琴,怎么可能学好钢琴?她是那种高傲自许的女人,尤其和有钱人打交道,她格外敏感。现在竟然要她教一个白痴学钢琴,郁老师的第一反应,是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好像找她教钢琴,是在要她陪着公子哥们玩耍,她当然要生气了。而报酬更不能提及,否则她更会觉得侮辱,或许以为我们把她当作妓女一类的人了。好在玥姑和她熟,了解她,说了不少的好话,还反复强调了我的特异性,还提到了我的特殊本领--按摩,这使郁老师对我有了兴趣,她本来想当场见见我,可惜我不在。 事情就定下来。玥姑通知我的时候,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嘱咐我好好学,不要让郁老师失望,也不要让玥姑难看。 第一次学琴,是在我家特意为我新布置的琴房,她原本板着脸,可我一进去,她看我的眼睛就一亮,玥姑介绍完之后,她竟然不由自主地对玥姑说,「你这个侄儿可真俊美!」并且立刻拿过我的手,细细端详,说,「这手倒是天生弹钢琴的手,可惜年龄太大,弹不出来了。」 我赶紧接上去说,「所以要你教啊,郁老师。要是我轻易能弹出来,那不人人能教出来了?玥姑知道很难,所以请你啊。」 郁老师笑了,转头问艾妹,「你说他一个多月前还是白痴。」 「他现在还是白痴。」艾妹不屑地说。 「可是个比你还漂亮还聪明的白痴呢。」郁老师和艾妹开玩笑。艾妹却气红了脸,可她当然不敢和郁老师发脾气。我冲她做个鬼脸,她就骂我,「白痴,万人厌!」又惹得玥姑斥了她一句,她赶紧溜走了。 郁老师似乎仍在细细打量我,想来像她这样学艺术的人,对美总是有着天生的向往和依恋。她三十多岁,并不漂亮,但浑身透出优雅的气息,她身上两部分极美。一是她的眼睛,极富表情,时而温柔,时而冷漠,总蕴含着一丝淡淡的忧郁。她要是温柔望着你,你仿佛觉得她在用眼神抚摸你;而冷漠的眼光,则是一种无言而痛苦的责备,让你从心底里想祈求她的原谅。二是她的手,洁白细长,柔若无骨,当她的手指在琴键上跳动,那柔曼的曲线,令你联想起敦煌石窟里飞天的舞蹈。 她总是温柔地望着我,只是在第一天,玥姑离开琴房,她曾用冷漠的眼神看我,并告诉我,她只给我一个星期的机会,如果我不能向她证明我能够学钢琴,她就要让我另请高明。不过她又马上换了温柔的眼神,说,「但只要你肯认真努力学,不耍少爷脾气,天赋差一点,老师还是愿意教你。」 我规规矩矩答应,并且马上就开始学起来。我的年龄已经不小,也就不再从适合少儿的汤普森学起,而从拜厄学起。可我第一天的神速进步,让郁老师大吃一惊,她疑惑地问我,「你真的从没有学过钢琴?」 我给了她肯定地回答,我确实没有学过,前世也没有,虽然动过这样的念头,但因家境贫困,小时候没有机会,大了没有心情。但我对基本的乐理知识,还是有所了解,加上白痴天生手指灵活,和多年来按摩练出的功夫,用在钢琴上竟然恰到好处。 第一天课结束,郁老师感慨地对玥姑说,要是早几年学,我有机会成为世界一流的钢琴家呢。真是可惜了。对郁老师来说,成为世界一流的钢琴家,应该是人生中最值得追求的目标。而她此生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目光中蕴含的淡淡而挥之不去的忧郁或许就因此而来吧。可她哪里知道,万家的男孩,决不是为钢琴而生。 因为我的神速进步,郁老师几乎到了宠爱我的地步,多次在艾妹面前夸我,令艾妹非常生气。她不敢责怪郁老师,就骂我白痴万人厌。郁老师不知道我的名字就是万人厌,还以为艾妹是在骂我,就问我,「艾艾为什么讨厌你?」我讪讪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讨厌我。」 郁老师说,「一定有原因的,像你这样俊美的男孩,女孩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会无缘无故讨厌你?」 「我以前可是白痴。」 「我猜想你白痴时也一定不讨厌。」 我暗中发笑,郁老师简直有点爱屋及乌。 「你不会做过什么坏事,欺侮过艾艾吧。」她好像对艾妹讨厌我的原因很感兴趣,竟然追根究底,真不像郁老师的作为。 「哪会?有白痴欺侮人的吗?我好了后,知道玥姑最疼爱我,她又是我唯一的妹妹,还那么好看,我哪会欺侮她。」 「也是,看来是她欺侮你。你也该有人欺侮欺侮,否则也太十全十美了。」接着,她又问艾妹,「艾艾,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艾妹自然期期艾艾地说不出来,她当然不能在老师面前说我吃她妈奶,可她自然想到了,所以脸红了。 郁老师大吃一惊似地说,「艾艾,你不会是因为喜欢他,才装作讨厌他吧。」 「你!郁老师……你……胡说。」艾妹还是生气地说出了不礼貌的话,说完就跑了。可她的奇特表现,却让郁老师误会,她竟然说,「你这么俊美,她喜欢你也自然。」话里竟然有点落寞,有点嫉妒,真怪! 因为我烦天天练音阶,就总让郁老师教我弹曲子,尽管郁老师强调基础不扎实,弹曲子没有好处,但经不住我的纠缠,我说我反正是自娱自乐,不在乎能不能弹得多好,我已经完全不担心郁老师会生气。她只好教我,教前问我想弹什么曲子,我第一首学会的就是我心心念念无法忘怀的《梦幻曲》。 我在独自练习的时候,有时反复弹这首曲子,玥姑问我为什么这么喜欢。我说好听。可玥姑继续问我,好听的曲子多着呢,为什么单单喜欢这首?我撒谎道,「那天从你房里出来,走进艾妹的房间,她就在弹这首,好听极了。」 「真是这样?」玥姑又用那种意味深长的探索的眼光打量我。我想家里两个人有时对我有点疑问,一是玥姑,二是李叔。玥姑我不担心,她就算知道真相,也一定会为了家族和白痴的利益,而保持秘密。李叔则难说。所以我想我还是要小心。 我因为学钢琴,弹《梦幻曲》而产生强烈的对前世的怀念。在我的要求下,我房间里已经装上了电话电脑,房门也已经上锁。我曾经想探问前世的一些情况。 妻子和女儿当然是我最想问的两个人,因为我的突然去世,我妻儿肯定遭受了极大打击,生活也会因此拮据,我内心充满对她们的歉意。但我却不敢打家里的电话,我无法解释。但我已经有初步的补偿计划,只等着找机会实施。 另外一个令我牵肠挂肚的人,当然就是陈玉雁。我曾经在中午的时候,打电话到学校找她,接电话的老师,我一听就知道是刘老师,我的同事,教我班的数学。我说我找陈玉雁。她厉声问道,「你是谁?」 我说我是她表哥,家里有点事想和她说。 刘老师又非常严厉地问我,「你到底是谁?又骗人又撒谎!」 「我没有骗人--」我话里中气已经不足。 「还没骗人?表哥会不知道她已经转学?」 我立马挂上了电话。其实我事先想过她转学的可能性,毕竟是一件出人命的大事,不一定能瞒住学校。 打完这个电话,事后冷静下来想想实在有点莽撞。幸好我没有往家里打过电话,否则,李叔真要有什么怀疑,或者对附身有点相信,只要看看我的通话单,再做个简单的调查,就不难做出结论。 我曾经推想过李叔的立场,作为万家的高级智囊,他希望我保持白痴状态,还是恢复清醒?站在万家的立场,作为追随爷爷多年而忠心耿耿的部下,他无疑应为我的清醒而欣喜,但站在他自己的立场,我是白痴,显然对他更为有利。 当然就算他怀疑,他也不能令人信服的证明什么。问题是这种怀疑本身就有致命的毒害。万家能够维持一人独大的局面,完全依赖于一种权威,一种盲目的权威,而这种权威随着时代的变迁已经逐渐削弱。足以弥补的只是庞大家族的力量的平衡,而男性继承人则是平衡的支点,这个支点的失衡必然导致整个家族的混乱。而在混乱中,李叔会更显出他的重要性。 除了现实的危害,我还要考虑另一种致命的结果,就是这种怀疑可能惊动地府或天庭,我的魂魄就面临着被重新打入地狱的可能,想到这点,我就不寒而栗,现实中我已经得到太多东西,太诱惑,使我无论如何也要保持住它,我在脑中甚至闪现出希望李叔突然死掉的念头,我这时有点明白,古代的帝王们为什么会如此惨酷,为了王位不惜弑父杀母,灭绝兄弟。现实的诱惑实在难以抵挡! 我决心为了保住我的地位,谨慎从事。把前世的思念暂且搁在一边。 23 每天下午游泳,平时游泳池里寥寥无几,姐姐们都去上学,姑姑们并没有这么大兴趣,我倒是在游泳池里轻松愉快地享受游泳的乐趣,偶尔姑姑们会逗我,我反倒表现得规规矩矩。自从在菀姐房里发生那件奇特事情以来,我总是担心白痴会突然爆发,比如发生在游泳池里突然抱住姑姑姐姐摸奶吃奶之类的笑话。 一个中年灵魂,品尝过男女之欢的灵魂,一直渴望着美女,而现在又处在众美包围之下,可想而知我现在多么渴望鱼水之欢!但对白痴的担忧让我克制了这种欲望,菀姐的事让这种担忧进一步成为恐惧。我想,要是白痴尝到这种甜头,也许我会失去对这具躯体的控制,到目前为止,还仅有一次冲突,起因还只是为了吃一口奶。而男女真正的乐趣,和吃一口奶相比,几乎是天壤之别。在这场冲突中,我真正体会到了白痴力量的巨大。 要是让白痴食肉知味,会有怎样的结果?我也曾经假设过,我自己毫无疑问并不排斥和我美貌的姑姑姐姐们做爱,我排斥的是有伤风化,或者说,如果能够在隐秘的前提下,和愿意和我做爱的姑姑姐姐寻欢作乐,我一点也不排斥,想到这点,我眼前浮现出瑛姑带着媚意的笑脸,还有菁姐骄傲的挺立在眼前的豪乳。 可是我懂得如何去选择场合,白痴能懂得选择场合吗?要是哪一天失控,让白痴得逞一会,比如说,在游泳池的光天化日之下,突然强暴某个姑姑或姐姐,我在别人眼里成了什么?毫无疑问,我会重新被定义为白痴,而且是危险的不能居住在家里,必须送进精神病院的白痴。 到那时候,真可谓后悔莫及!所以我想我暂时还是克制为好。 但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处在我现在的情形下,有的事情往往会不受我控制。 今天我游泳回来,刚走进自己房间--我总是很小心,不忘锁上门,因为我在网上浏览的内容,他们知道会吓一大跳。我在前世很喜欢下围棋打桥牌,现在虽然已经兴趣大减,但偶尔仍会玩一把。要是有人看见,会有什么反应?也许会像当时看到我醒过来一样大惊小怪吧。所以我总是很小心把门锁起来,两个阿姨进来也必须先敲门,也可以避免我没醒白痴先醒的尴尬事再一次发生。 有人敲门,我把刚打开的电脑切换到一个简单的游戏,被我的姐姐们嘲笑为正适合我这样白痴的游戏。我打开门,门外站着瑛姑,披一条大红印花浴巾,显然里面穿着泳衣,她脸上依然是充满让男人发颤的媚意,我想这大概已是她的正常状态了吧。 我犹豫着要不要让她进来,可她已经推开我,自己进来,还顺手把门给锁上了,那轻微的门锁声,听在我耳中犹如一声巨响,把我的大脑和心灵都震得一哆嗦。 「不欢迎瑛姑来,是吗?」 「不--不--」我结结巴巴,不知说什么好。 「瑛姑听说你按摩一流,我今天累了,帮瑛姑揉一揉,好吗?」 她把浴巾去掉,露出一套窄小的三点式泳衣,我的姐姐们往往穿这样的泳衣,但姑姑们往往穿连体式泳衣。今天在泳池,我并没有印象看到她穿这样一件性感泳衣,难道她在泳池里有意避开我?或者穿这一身就为了见我?如果这样-- 我无暇多想,瑛姑已经躺在沙发上,她本来想躺在床上,走到床边犹豫了一下,湿湿的文胸和短裤会在床上留下一个诱人的图案吧。 「好好帮瑛姑按摩,瑛姑会奖赏你的。」她的话里也带着媚意。 我尽管心中犹豫,但觉得没有理由拒绝。当然我要真拒绝,也不需要理由,或者说,找一个白痴的理由太简单,我现在要玩游戏,就是个很好的白痴理由。 但瑛姑躺在那儿,无论对白痴,还是对我都是极大诱惑。瑛姑身材丰满,肤色细腻,应该是四十出头的人,全身却没有赘肉,小小的文胸包不住她丰隆的乳房,窄小的短裤只掩住了前面的山阜和后面的山沟,腻白的两座小丘,在细长的腰身衬托下,显得格外高耸晃眼。 「快来呀。」我听瑛姑腻声叫我。 我颤了一下,深深吸口气,走过去,开始为瑛姑按摩。我已经感觉到瑛姑今天的用意,不禁联想到白痴父亲,或者说我的父亲,当年受到了多少诱惑呢?什么程度的诱惑呢?白痴姑姑可以诱惑白痴,父亲或许也有这样一个启蒙老师呢? 我心底一惊,我竟然在为白痴父亲,一个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和自己的亲姐姐乱伦且使用暴力的混蛋辩护?这是因为我身处在和他当年相同的处境呢,还是因为我也想为我可能的乱伦行为预先做个辩解的准备? 我心底很乱,但我的手却可以完全不乱,甚至自行其事,反倒更加顺畅。我一直尽可能不去想我手下的美艳肉体,但瑛姑在我的按摩下,开始舒服得哼出声来,让我不能不想,不能不看这美丽成熟的女性半裸体,何况她的哼哼声也太诱人,太让人联想到那件事。 我大汗淋漓,我一直在控制自己,不往那方面想,只要我不想,白痴就不会知道,我甚至暗暗发誓,这就是一场战争,我一定要打赢这场战争。但老实说,我对自己并没有把握。 结束了,我往后退了两步。我希望瑛姑能自动离去,但我知道她不会,我甚至有点绝望,觉得今天或许劫数难逃,但心底也略微有点盼望,毕竟这是件十分诱人的事情。 「按摩得真好,真舒服,」瑛姑翻身仰面躺着,故意挺了挺本就丰隆的美乳。「早知道,瑛姑早让你给我按摩了。」 她看着我,等着我过去,我却克制着自己,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来吧,」瑛姑语音里又泛出腻声,「瑛姑知道该给你什么奖赏。」 我依然抗拒着。 瑛姑的手指拈着文胸中间的系绳,一边慢慢地往外拉,一边说道,「你要真不想吃,那瑛姑可就走了,你可别后悔。」 文胸被解开,瑛姑饱满的乳房挺立在我眼前,乳晕乳头都要比身为少女的菀姐大得多,也肉感得多,我的脚似乎不受控制地向瑛姑走去,我内心叹口气,很舒服地放弃了抵抗。我俯下身,含住了瑛姑的乳房。 瑛姑猛然搂住我的头,把我用力压在她的胸前,我满嘴芬芳,嘴里的充实感,向全身扩展,我觉得自己犹如一张张开的网,只想赶紧收拢,去裹紧我渴望的鱼。我的手也早已网住了瑛姑的另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并且用力挤出形态各异的鱼丸。 我内心欲望的扩展终于产生身体的扩展,瑛姑感受到了我的变化,她直接就握住它,说道,「呀,白痴,你这儿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 我没有吭声,只是更用力地揉捏咬啮着她的乳房。 「是不是有点涨得难受,瑛姑帮你揉揉,好吗?」其实她已经在给我揉了。 她显然当我是白痴,觉得我在这方面一窍不通,可以恣意引导我去做她想做的事。 「如果你求瑛姑,瑛姑就帮你做个游戏,做个比吃奶舒服百倍的游戏,愿不愿意?」 我内心突然产生一种抗拒感,这种感觉和身体的欲望并存,让我的身体变得略略僵硬。 「你如果不求瑛姑,瑛姑就不帮你做了,瑛姑要走了。」可她的手已经深入我睡裤--游泳完后,我不穿短裤。她握着它,轻轻揉动。 一阵强烈的刺激从下面传来,显然瑛姑懂得如何去逗引男人,她的手轻柔而有力地握紧,拇指按在前端,时快时慢地动着,我觉得我自己要爆发了,可我依然在控制自己,而白痴显然并不知道该做什么。 「舒服吗?是不是比吃奶还舒服呀?快求瑛姑,求呀,否则我不理你了。」 我的头原本深深埋在瑛姑的柔软之间,而我现在内心猛然产生想最后抵抗一下的念头,我抬头脱口而出,「玥姑说,那儿不能动,动了要生病的。」 提到玥姑,瑛姑吓了一跳,立刻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玥姑骗你呢,不会生病。」 「玥姑不会骗我。玥姑还说,谁动它,让我告诉她。」 瑛姑的手立刻停止,满脸惊讶,还带点恐惧,「你真会告诉她吗?」 其实我这时的欲望已经很强烈,瑛姑停止动作,我自己却用力地去顶瑛姑的身体,但我却依然下意识地点点头。 瑛姑一下子推开我,气急败坏地说,「你绝对不许对玥姑说,否则我对你不客气,把你再打成白痴!」她媚意全无,气急败坏,尽管依然带着恐惧。 我呆呆望着她。随即我又点点头,我当然不会真去告诉,但她的变化之快,脸上狼狈中带着凶狠,都让我很吃惊。 「听瑛姑话,不要说,以后你会知道瑛姑对你有多好。」她又哄我,「对瑛姑保证,保证不说。」 我点头,「瑛姑,我保证不说。」 她略放心了一些,但明显还留有恐惧,诱惑我的企图完全没了,站起来,披上浴巾,出去了。临出门前,又望了望我的下面,那里依然撑着一顶高高的帐篷。 她走后,我心中的欲望却依然澎湃汹涌,愤怒挺立的枪杆也因为没能驰骋疆场而不肯入帐,我甚至心底产生后悔,甚至想自慰,但终于坐着没动,然后去下了一把围棋,终于转移了注意力,平息下来。 24 这天,李叔向爷爷建议,趁现在股市处于低位,投资一部分资金,抄一把底,有大利可图,可爷爷却犹豫不决。 听他们说起来,万家当年曾经在股市兴风作浪,叱咤风云,极为霸气,和企业证券公司一起,把一些股票抄得炙手可热,也从中获利丰厚,但最终,抽身晚了一步,又把不少利润还了进去。 另外,爷爷后来不喜欢股市的原因,主要还是觉得它扰乱人心,让家族里不少浮躁之人,只想坐享其成,不肯努力经营,爷爷喜欢的女儿瑛姑就是其中之一,当年不听爷爷的话,不肯从股市中抽身,总想再搏一搏,结果血本无归。在股市中赔本的人,家族中还不少,只是没有瑛姑这么惨。有那么多内幕消息,经常联手坐庄,怎会赔成这样?爷爷认为是性格使然,所以后来无论瑛姑怎么想方设法求爷爷再给她机会,爷爷总是不点头。从中,爷爷也看到了股市存在的风险,觉得还是不碰为好。 可李叔对爷爷说,这次的行情,消息很确切,是北京来的。 「琼儿吗?」爷爷望了我一眼。 「是。」李叔也望了我一眼。我心里「噗」地一跳,产生奇怪的感觉,这个「琼儿」很有可能是白痴母亲。 「爷爷,琼儿是谁?」 「是你住在北京的一个姑。」爷爷漫不经心地回答。可我觉得有问题,以前,碰到家族的陌生人,如果我问,他们会比较详尽告诉我。 李叔觉察出了我的诧异,补充说道,「你琼姑父在中央任重要职务,不参与家族内部事务,但有重要消息也会通知一声,可他不愿别人知道。」说完用意味深长的眼光探索我的反应。我知道我的诧异过于敏锐,让他觉得奇怪。其实我对自己很不满,我还不善于掩饰自己,在李叔这样高手面前,有时很狼狈。 我会产生反应,我也很奇怪,就算她是我母亲,我也不该有反应,难道这是白痴的反应?难道我和白痴已经有点合而为一了? 「我不是担心不挣钱,凭我们的实力关系和现在的点位,在股市上盈利不难,只是怕像上次那样,好多人都只想坐着挣钱。弄坏了风气。」 「可您就算不做,他们也会做,现在不可能下令禁止他们。我听说,连之钧都把资金挪进去一部分了呢。」 「钧儿?没听他说起啊。」 「他们觉得,用自有资金投资,并不需要您同意。」 「哎,也是,时代不同了,将来痴儿会怎样呢?」爷爷担心地望我一眼。 「这您老不用担心,只要有资金实力,他们还是会听从他,再说,少爷的智力绝对不比他们差,只会比他们好。」李叔笑着望望我。 「你真这么想?」爷爷显得非常高兴。 「不是我这么想,事实就是这样,对吧,少爷?」 「请李叔不要叫我少爷。」我谦卑地说。 「是啊,小李,我不是说了,不要叫少爷,折他的寿。」 「老爷您放心,少爷就像您,命大福大造化大,哪那么容易被这些称呼折寿。」 老爷听了非常高兴,大笑着说,「哈哈哈,如你吉言。厌儿,好好跟李叔学,一辈子都要好好学。」 「我会的,爷爷,我会把李叔当作最亲的人。」我很诚恳地望向李叔。我想,只要我肯坚持用他,他没有理由不忠于我。而我也没有理由不用他。 「谢谢少爷,我会像对待老爷一样对您的。」李叔也很诚恳地回答我。 爷爷高兴得直笑。又聊了一回,我正想走,瑛姑进来了,我心跳立刻加速。这几天,瑛姑丰满迷人的身体总在我眼前晃,晃得我一天硬好几回,一直在后悔,没有把事给做了。她的美艳性感令我又贪馋又后悔,可她最后的凶狠却让我有点恐惧,不过她的大胆,我又很欣赏。我心里真可谓七上八下。 今天早上醒来,感受到自己的勃起,我还在想,也许我真应该早点把事给做了,这样也好早点看看白痴的动静,我美其名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我心里知道,此事风险大于受益,但我实在忘不了瑛姑的媚态,握在手中的结实饱满的乳房,还有白得晃眼的丰隆臀部。我想,如果她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无论如何也把她给做了。 瑛姑先跑到我跟前,在我的额头上吻一下,问道,「乖不乖?」 我知道她的意思,就点点头。 她又吻我一下,「真乖,瑛姑喜欢你。」然后她立刻走到爷爷身前,很生气地说,「爸,你不会不知道之钧的胡作非为吧?」 爷爷点点头。 「他竟然公开和姓韩的老婆双宿双飞,还在为姓韩的奔走,昨天我碰到庄副市长,他可问起这事来了!」 「我知道会有这麻烦。小李,你看该怎么回答庄副市长?」 「那还得仰仗瑛妹给庄副市长解释解释。」李叔笑着说,笑容里带着点暧昧,毫无疑问,瑛姑和这个庄副市长之间关系不一般。我眼前鲜明浮现出英姑的裸体,而且是全裸,想到这么美艳的身体,正在为我所不认识的某个政界要人享用,心地竟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妒意。 「我凭什么给他擦屁股?」瑛姑不满意地说。 「叫你擦屁股当然不会白擦。」爷爷说。 瑛姑立刻变得眉开眼笑起来,走过去,在爷爷的脸上亲吻,说,「爸,你就应该多疼点女儿,女儿也一定会为你尽力,现在弄得像生意一样,叫人寒心。」 「哈,你不必到我这儿来胡搅蛮缠,我还不够疼你?那么多女儿里,你算算有几个能像你这样?」 「爸,女儿知道。何必说得这么生分,女儿爱你,可是真心真意的。」她又在爷爷脸颊上狠狠亲吻几下,并且脸上依然是一副媚态,爷爷似乎也很高兴瑛姑的亲热。 「爸,你给我多少?」 爷爷伸出一根指头。瑛姑用手去掰爷爷的手指,边撒娇说道,「再加一根麽。」 爷爷竟然笑呵呵地张开了第二根手指,说,「这次给你的二千万,不算投资,只算借你三年,不管赚多赚少,都是你的,到时本钱还我就行。不过事情一定要办得漂亮。」 「放心,爸,老庄那儿我轻易就能搞定。」她瞄了我一眼。 「不是搞定他,而是要让他和他那一伙确信,这次纯粹是私事,和政治无关,至少要让他们放心。」 「我明白。不过,爸,这次之钧闯了大祸,你不能再这么轻易饶他。家里的人可早就说你偏心了。」 「呵呵,我哪有偏心了,要偏心也偏向你这个小丫头,你还来卖乖!」 「反正你等着对别人交待吧。」 「其实这件事也不见得不好,」李叔插嘴道,「自从韩先生进了监狱,本市就几乎一股独大,就算龚市长死了,也没人敢挑战他的势力。韩先生出来,就有好戏看了,或许就会产生莫种微妙的平衡,这对万家绝对有利无弊。」 「就你会说活,老帮着爸整我们。」嘴上责怪,瞄过去的眼神却充满媚意和某种奇特的暗示。 「好了好了,去办事吧。我累了,也该休息了。」 「我一定狠狠赚一笔。爸,我有确切消息,股市要涨!要不你再给我一个亿,我帮你炒股,只赚你一点佣金,好不好?」 「操心你自己的钱吧,喔,记住,见好就收,千万不要再像上次那样。」 「不会啦。」瑛姑站起来告辞,走到我跟前,说道,「跟瑛姑去玩吗?」 我点点头,说,「我有空就去。」 瑛姑嘲笑说,「你有空?你什么时候没空?」 「你小看他了,」李叔说,「他现在学习可用功,从早学到晚,什么都学,钢琴外语都学,还真没空。」 「真的?」瑛姑笑吟吟地看着我,「看来士别三日,真该刮目相看啊。」她用手刮了我脸一下,说,「瑛姑最近也没空,等你萌姐回来,让她领你玩。」 瑛姑临出门又对爷爷说,「爸,你可小心点,这次琳妹可真生气。」 爷爷望望李叔,叹了一口气。 看着英姑心满意足地出去,我明白,瑛姑前两天想诱惑我,也是为了资金,她在爷爷这里数次撞墙,就想来我这儿试试,虽然短期不会有效,但也实在是病急乱投医的意思,或者说,也可以看作是长线投资,老爷已经近百岁,能有多少年的时光?她要成了我的第一个女人,将来的好处,自然不可估量。 想到她只为了利益来勾引我,我觉得有点失落。有没有不考虑利益,就因为喜欢我而愿意和我做事的人呢?我在家族里面想来想去,竟然一个也想不出来。不禁暗暗叹气。 我想起瑛姑临走时说的话,琳姑很生气,心底突然感到很兴奋,要是琳姑真的生气!要是琳姑和他离婚!琳姑可能就会住回家里,我忍不住心花怒放起来。 爷爷问我,「你怎么啦,痴儿?一会儿叹气,一会儿高兴,说来听听。」 我哈哈笑道,「爷爷,我可不是白痴了,我也有自己不可告人的心事了。」 我们三人彼此望望,一起大声笑起来。 25 终于放暑假了,家里明显热闹起来。白天来往的,晚上住下的,都比以前多许多。尤其是多了男人,我的不少表哥,读大学的,读高中的,本市的,外市的,都来探望爷爷。 我有一种感觉,似乎不是他们要见见爷爷,而是要让爷爷见见他们。他们总在打听,今天爷爷会在哪儿吃晚饭?被问最多的,就是我了。 我以前没有关心过吃饭,也不在乎和谁一起吃饭,我有时自己吃,有时和爷爷李叔吃,有时和玥姑艾妹一起吃,这是我最喜欢的,因为可以逗艾妹,看她生气的模样,让我真正明白什么叫秀色可餐。 可现在连着几天,天天有人问我爷爷在哪儿吃饭,问我的是表姐,可我感觉到每个问我的表姐身后,都有表哥的身影,我倒也关心起吃饭问题来。 家里人多,开饭是个大事情。愿意自己做饭的不算,按规定,午饭十一到一点,晚饭五点到七点,如有变化,多少人吃,在什么地方吃,需提前两小时通知厨房。而且只有长住家里的人,有资格在厨房订餐,也就是说,暑假临时来住宿或游玩的人,只有和某个亲戚一起吃,而不能独立开饭。即使是琳姑,也不能破例。怪不得她每次来,总是和玥姑一起吃,我也一定一起吃,只是不敢随意逗艾妹,而要装着一本正经,艾妹就会嘲笑我,所以艾妹最喜欢琳姑来吃饭。 而爷爷,基本都是和李叔吃,有时会把我叫去一起吃,但有时爷爷也会突然提议,出去和大家一起吃,当然这个大家,并不是全体,而是某个群体,这种时候,我总是陪着。 以前这种事发生并不多,我从中看到的不过是个衰颓的老人,想从诸多的子女中,享受一点天伦之乐。 暑假开始,爷爷连着几天,拉着我出去吃,但又并不吃,也就是坐个几十分钟,有时候只有几分钟,要看爷爷的身体感觉,李叔就会陪着他回去,而我就被留下来,和这一桌的人吃饭。 这期间,会有不少的人,听到消息,赶过来,爷爷还在的话,他们会非常高兴,爷爷已经走了,他们就会很失望。 最有趣的,是看这桌主人和后来人的脸色,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要看欢迎时的真诚与否,我就一目了然。爷爷还在,都小心翼翼地问候爷爷,爷爷走了,有的会继续留着吃饭,有的就会说,不打扰了,然后离去。 爷爷在的时候,似乎就是为了认认人,见见后辈,打个招呼。女儿女婿,爷爷还都认得,也都能叫出名字来,偶尔叫错一两次,女儿女婿的脸就会很不好看,爷爷也会脸色黯淡,感慨地喃喃说,真是老了,老了。第二天,爷爷会吩咐李叔,给被叫错名字的女儿女婿送一份重礼。 而外孙辈,正好相反,爷爷叫不出名字,大家觉得正常,要是爷爷叫出了某个名字,那他或她的脸色,立刻大放光辉,整晚上都会高兴得合不拢嘴。 我暗地里想,爷爷的遗嘱内容,恐怕和认得出认不出谁毫无关系,大家恐怕也知道这一点,但大家依然希望爷爷认得出,为了亲情,当然很好,如果是希望爷爷能突发奇想,给予什么特殊照顾,那未免愚蠢,其实他们也不见得不明白,只是有谁在权利和金钱面前,能真正表现得像个有智慧的人? 每天晚饭,我总和一些不太熟悉的人在一起吃,虽然男的俊朗,女的秀美,但和陌生人一起吃饭,肯定不是舒服事。可我想爷爷除了要见见一些晚辈之外,把我推给他们,让他们接近接近我这个新任掌门,也让我接触接触家族中的人,也是一个目的。 可他们似乎还没有意识到爷爷的目的,对我并不太热情,在他们的眼里,我要真正在家族中掌权,恐怕还有很长一段路,而我的半白痴状态--他们肯定这么想我,恐怕还无法辨识他们,更不用说理解他们,所以他们觉得还不必过于笼络我。 这倒给了我一个好机会,因为他们在聊家族里发生的事,不太忌讳我。我发现他们对在爷爷面前得宠的几个姑姑,都心怀不满。尤其对瑛姑,既不满,又鄙夷,还嫉妒,嫉妒她总能随时见到爷爷。他们经常暗示,瑛姑给家族丢人,把她看成是妓女一类,专为爷爷施放美人计。 我很生气,却丝毫没有表露,他们也觉得我肯定没有听懂他们的话外音。我虽然拒绝了瑛姑,但绝不讨厌瑛姑,相反不仅喜欢她,也尊敬她。我一直认为,在中国,女人的地位低,不仅男人有责任,女人自己也同样有责任,他们总把自己看得比男人低一等,找老公总要找个比自己好的;总自觉不自觉地把自己看成是男人的玩物,要用自己的身体或奉献向男人索取金钱权利或者安全忠诚之类的东西。 而瑛姑完全不一样,她喜欢男人,喜欢玩弄男人,你叫她荡妇也好,妓女也好,可她真正在享用生活,享用上天给她的美貌,她不用看男人的脸色,相反,男人却必须看她的脸色!为了这点,我尊敬她。 至于琳姑,大家都既怕又妒,但也不失尊敬,都承认琳姑办事公道。她丈夫刚发生的事情,大家好像多少有点幸灾乐祸,都等着进一步看好戏。 对玥姑的态度,我觉得很奇怪,我本以为玥姑人缘一定很好,可好像大家对她很忌惮,都认为她很好,又都有点忧心忡忡的样子,好像玥姑随时可以夺走他们的宝物一样。 另外他们还时不时提到一个叫史哥或史叔的人,言语之下好像也是又敬又畏,有时又有点欲言又止,显得有所顾忌。我对这个史叔产生了兴趣。 因为以上的原因,我的表姐们,尤其是住在家里的表姐们,每天都要问我,爷爷在哪里吃饭,我总说不知道,我也确实不知道。她们的意思我可以去问爷爷,可我没有兴趣,我就装傻,她们就会恨恨地说,「真是白痴。」我现在觉得,人在某个阶段当过白痴,绝对是件好事,你可以理直气壮地装糊涂。 这天吃饭的时候,爷爷又要让我陪他去某处,我对爷爷说,「我今天不陪你了,我要到玥姑那儿吃,琳姑也在。」 「那好,你小心,你琳姑一直没来见我,可见生气得厉害。」 这么一说,我倒犹豫了,「要不,我不去了?还是陪你?」 「随你,不过你今天不去,琳姑以后肯定更生你气。」 我不知道爷爷的话里有几分真实,但想想,我还是决定陪琳姑吃饭。 「那好,吃完饭,叫你琳姑来见我。」爷爷吩咐我。 琳姑在饭桌上格外沉默,脸上带着淡淡哀怨,让男人看了都会莫名心痛。琳姑对我冷淡无比,艾妹也不敢开玩笑。我几次开口想说话,琳姑都用冷冷的眼光瞄我一眼,我的话又缩回去了。 还是玥姑打破沉默,她问道,「你不会真生痴儿的气吧?」 「生他气?他还不配。」 「那你为什么这样?」 「我只是懒得理他,他竟然会帮他说话,可见他们真是一路货。」 原来我在爷爷那儿说的话,传到了她的朵里,谁的嘴这么快?一共就这么几个人啊,照理都不是传闲话的人哪,她怎么会知道了呢?我心里纳闷,脸上却显露出委屈的模样。 玥姑好奇地问我,「你为什么要帮他?」 我装作一脸无辜地说,「哪有什么为什么,只是他们说起来,好像韩太太和女儿很可怜,我就顺口说帮帮他。我说不说,和结果又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倒是。」玥姑说,「琳妹,你真不该生他气。」 「谁生他气了?小白痴一个,懒得理他就是。」琳姑白了我一眼,我看出,琳姑真的没有生我气,就和艾妹偷偷做个鬼脸。 「那你还是生之钧的气,你自己不早就说过,男人都这样?这次怎么特别想不开了?」 「不是特别想不开,只是不想再烦。不如一了百了。」 「那你真的决定了?」 琳姑点点头,玥姑叹了口气,说,「我知道我没资格劝你,但我真不希望你步我后尘,这样的日子并不开心。」又开玩笑的说,「你和我不一样,你可是美若天仙,本想清静,反倒会不得安宁。」 「我倒想看看谁敢惹我。」 「痴儿就敢惹你。」 听到她们的对话,我知道琳姑真的决定离婚,心头的笑意忍不住漾上脸来,而此时她们又恰好提到我,琳姑就瞪我一眼,说,「他敢?」我赶紧低头吃饭,可脸上依然掩饰不住开心。 「白痴,你为什么这么开心?」倒是艾妹先看出我不正常。 「是啊,你为什么这么开心?」玥姑也追问道。 我干脆老老实实说,「我就是开心,要是琳姑决定了,就会住到家里来,我就可以天天看见你,对不对?」 我从她们的话里,当然听出琳姑的意思来,可艾妹却不明白,还是忍不住,问道,「琳姨,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你到底决定什么了?」 「你倒幸灾乐祸!」琳姑斥责我,我可不在乎,她又继续对艾妹说,「没什么,琳姨告诉你,像你白痴哥哥这样好看的男人,一个也靠不住。你将来可要警惕!」 「什么男人?像他这样的白痴也算男人?」 艾妹又逮着机会损我了。如果琳姑不在,我一定会说,「像你这样的小丫头懂什么叫男人!」可今天我不敢说,只是恨恨地瞪她一眼。 琳姑不禁微微一笑,忧伤的表情刹时消失不见,仿佛积雪被喷发的火山消融。我想,琳姑这样的美人,天生应该被宠爱,男人怎么忍心让她伤心? 琳姑对玥姑说,「他们两人天天像冤家一样,可我看起来,他们其实真的彼此喜欢呢。」 「谁喜欢他了?琳姨!你又瞎说!」 「我可真喜欢你。」我厚着脸皮说。 「不许你喜欢,白痴白痴白痴!万人厌!」 「你不厌就行。」 「哼,脸皮真厚。」艾妹不理我了。 玥姑突然像想起什么地对琳姑说,「听说是在老史家认识的?」 「是的。」 「会不会……?」 「就算是,凭他的性格,也不肯承认了,这太丢面子。」 「玥姑琳姑,你们说的老史是谁?」我猜他们说的是钧姑父的事,言外之意好像是钧姑父中了别人的圈套,我想起饭桌上听到的史叔。 「吃你的饭,大人的事你少插嘴。」琳姑显然不想提这事,就训我。艾妹看我挨训,特别高兴,说,「琳姨,你搬回家来住吧,可以经常教训教训他!」 琳姑叹气说,「你琳姨已经成了丧家之犬,你收不收留我啊。」 我知道琳姑搬回来的日子近了,高兴地对她说,爷爷今晚想见她。她竟然冷冷回答道,「你去说,我会在正式拜见时间去见他。」 26 第二天上午,我去爷爷的书房,看见钧姑父已在那儿,一脸沮丧和懊悔。 大家随意聊着,其实都在等琳姑到来。从钧姑父的脸色来看,他好像已经绝望。 琳姑终于来了,钧姑父迎上去,可她却绕过他,好像绕过一根柱子一样。 琳姑站在爷爷面前,用冷冷的口吻,叫了一声「爸」。「琳儿,」爷爷叹了一口气,「此事不怪你生气,是钧儿不好,我只求你看在我时日无多的份上,最后再饶他一次。」 爷爷竟然会这么低声下气,我都不由地吃了一惊,琳姑默然站了一会,眼圈红了,但依然狠狠心说,「爸,我和他离了,我搬家里来住,天天陪你。」 「可爸爸不要你离婚。」 「我今天来,」琳姑的声音变冷了,「不是和您讨论,也不是请您同意,而是来通知您,如果他一周内不去办手续,我就上法庭!」 大家都目瞪口呆,都知道琳姑说得出就作得到,但总得有人再劝劝他,李叔就说,「琳妹,请冷静一点,想想你们俩人在家族中的地位。」 「那有什么关系?你不一直在家族中干得挺好?」说完也不看爷爷难过的脸,径直出去了。 我大吃一惊,难道李叔也是我某个姑姑的丈夫?怪不得他叫瑛姑琳姑都叫妹,我应该想到,可是他是谁的前夫呢?我认识吗?我脑中突然灵光一现,「玥姑,难道他是玥姑的前夫?」 「爸,你看……」钧姑父的语声完全变了,带着哭音,我看他的眼睛也红起来,看来他真的爱琳姑,谁会不爱琳姑呢?我可不同情他,谁叫他不珍惜! 爷爷一阵猛烈的咳嗽,我过去为他轻轻捶了一会,爷爷才缓过气来,也很难过地说,「咳,钧儿,看来你这次劫数难逃,也只好这样。--不过,你也不要太难过,我总还是把你当个半子。」看来爷爷真的很喜欢这个人。 「爸,那怎么行?你知道我真心爱琳儿,别的女人只是一时软弱!」 「我知道,我也理解,问题是琳儿不理解。你也知道她的脾气。这个女儿,和玥儿一样,我也没办法。」他又望望李叔。 「爷爷,李叔……李叔是玥姑的丈夫?」我忍不住想证实一下。 「你猜到了?你到底聪明!」李叔苦笑着说。 「难道你也和钧姑父一样,喜欢……别的女人?」我本想说拈花惹草,觉得这词对白痴来说,太难了一点,就临时改了口。 「你有机会问你玥姑吧。」李叔闷闷不乐地说。 屋里的气氛太压抑,我站起来,告辞出去,爷爷说,「痴儿,琳姑玥姑都喜欢你,有机会你劝劝她们。」 爷爷还真把我当个人看,以为这事我也能管?不过,我倒觉得,我不见得不能劝她们,尤其是玥姑,如果现在李叔已经老实,玥姑还是可能回心转意。我想起玥姑昨晚在饭桌上说的话,颇有点后悔的意思,也许我真能做件大好事也不一定。在玥姑面前作个关心的乖侄儿,也可以让琳姑喜欢,不过,琳姑么,我不仅不会劝她复婚,相反,她要想复婚,我一定会千方百计阻挠他们,琳姑不是说了?离了就来家里住,能多日日亲近琳姑,尽管我不敢对琳姑动什么坏念头,但每天欣赏这样的美人,对男人来说,也是难得的福分。 指望我?嘿嘿!但我嘴上还是答应着,说有机会一定劝劝两个姑姑,李叔和琳姑父竟然都满怀期望的托付我,弄得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可玥姑到底为什么离婚?李叔不像是个拈花惹草的人啊。离开爷爷的书房,我直接去找玥姑,我想让玥姑亲口告诉我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然后再判断是否要为李叔说话,也就是说,要看看李叔的罪行有没有赦免的可能。 走进客厅,一人没有,艾妹的房门开着,小丫头从来不允许我进她房间,倒使我有一点好奇心,看看里面没人,就溜进去,四周一看,和我的房间没有什么两样,甚至都看不出是女孩的房间,没有女孩喜欢的那些挂图,也没有女孩喜欢的茸毛玩具,书倒是不少,我很想看看艾妹都喜欢看些什么书,我相信,了解一个人喜欢的书,就能够了解这个人。 「不许动我的书!」我刚伸手,身后已经传来一声断喝,我赶紧转身,只见艾妹柳眉倒竖,虎视眈眈,粉面涨红,「谁让你进我房间了?!」 我看艾妹是真生气,不敢逗她,赶紧道歉,「对不起,艾妹,我不是有意的,我有急事找玥姑,你的房门开着,以为在你房里。」 「哼,出去。」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其实我问你也行。」 「什么事?」她的好奇心被我勾起来了。 「你知道谁是你爸爸吧?」 「当然知道,谁像你啊,白痴!」也许她觉得这话说重了,赶紧掩饰道,「我以为你真有什么大事,不过知道了谁是我爸爸而已。」看来小丫头虽然一直对我骂骂咧咧,其实心里还是同情我的。 假如我真是白痴醒来,不知自己的身世或许真会难过,可我现在不在乎。可我看出了她对我的同情,就故作可怜道,「是啊,谁像我啊,现在也不知道,谁是我爸我妈!」 说着,我眼圈还真的红了起来。 「你也不必伤心,反正我妈对你比对我还好。」艾妹这话里既有安慰,又有嫉妒。我心中暗暗好笑,就问道,「对了,我想问你的是,你知不知道你爸你妈干吗要离婚?」 「不知道,你知道了?快告诉我!」小丫头看来很想知道这个,一听就误以为我知道了,急迫地问道,看她这样,我就有心逗她一下,「告诉你可以,你得先叫我哥哥。」 她犹豫了一下,毕竟太想知道父母的真相,低声说,「白痴哥哥,你告诉我吧。」 「把前两字去掉。」 「哥哥,告诉我!」她颇有点被人胁迫而咬牙切齿的味道,我笑道,「好妹妹,我会告诉你的,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 「你敢骗我?」她又像刚才那样,粉面通红,柳眉倒竖起来,我发现艾妹很容易生气,这样的人往往是性情中人,我喜欢,何况她一生气,就显得特别美丽。我赶紧说,「对不起,艾妹,我刚才和你开玩笑,但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告诉你真相。」 「你怎么能知道?我妈叫我别听别人胡说八道,说都不可靠。你怎么会知道?」 「那你妈自己说的可靠不可靠?」 「当然可靠,可我妈才不会告诉你。」 「玥姑一定会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找她,你知道她现在哪儿?」 「嘘,」艾妹指指里屋,「琳姨在,还哭了。」 我蹑手蹑脚走过去,把耳朵贴在门上,果然听见有低低的哭泣声,我心里一痛,眼睛湿润起来。其实我一直是个软弱的人,虽然在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文化氛围下长大,但我善感多忧,在难以入眠的半夜,在夜色下,无端流泪也是常事。 艾妹走过来,靠近我站着,看到我眼泪汪汪的样子,她也伤心哭起来,被她这么一哭,我本只是微微湿润的眼眶,也只好流下泪来。我们就这样站在门口,流着泪,艾妹抽泣着,我一向无声。 听见里屋的人似乎向门口走来,可我不想动,门开了,玥姑在前,琳姑在后,眼睛都红红肿肿,看到我们,也不意外,只是说,「别哭了,你们有什么好哭的?」 「玥姑琳姑,我和艾妹听见你们哭,伤心。」 「谁说我们哭了?真是痴儿。」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哭,玥姑琳姑,为什么他们都这么傻?竟然会不珍惜你们!」 她们俩人诧异地彼此望一眼,绝对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样老成的话来。「你知道什么了?厌儿?」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肯定是他们不好,玥姑和琳姑才会和他们离婚。」 玥姑琳姑苦笑一下,琳姑说,「看来他们自以为聪明,其实还不如你一个白痴呢?」玥姑则又用好奇的眼光打量我。可我不在乎,现在我相信玥姑无论如何都会维护我。 这晚,又是我们四人在一起吃饭,琳姑玥姑的心情好转起来,琳姑甚至拿我和艾妹开玩笑,说,「玥姐,你知道早上开门出来,看到他们两人站在一起,我想起什么了?」 「知道。」玥姑简短地回答。 「想起什么?」其实我也隐约的猜到了,但我想要琳姑说出来。 「我想起贾宝玉和林黛玉执手诉衷情的场面。可惜你没有读过。艾妹,你读过《红楼梦》吗?」 艾妹的脸已经通红,「你再胡说,我再不理你了!」 可琳姑不怕她的威胁,转而对玥姑说,「玥姐,他们的关系应该和贾林一样吧?」 「一样。」 「可惜现在法律不允许,否则倒是件好事。」 艾妹站起来,冲着琳姑说,「你真讨厌!」不等她妈训她,饭也不吃,蹬蹬蹬就跑厕所了。 「这孩子,脾气还真大。--不过,还真不能随便开这样的玩笑,要是传出去,又不知道要惹来多少舌头!」玥姑叹气道。 「哼,我才不怕,等我搬进来,看谁敢惹我!」 我一边呆呆想着红楼梦中的情境,一边想象着我和艾妹,心里不禁痒将起来,忍不住要和人说说,就故意问道,「玥姑琳姑,《红楼梦》是什么?什么叫执手诉衷情?」 「是一本书,是你玥姑最喜欢的一本书。」 「那我也要看。」 「你要能看懂,那就好了。就真不是白痴了。」琳姑嘲笑我。 「你可别小看他,」玥姑说,「你不住在家里,不知道,那些教他的老师,包括钢琴老师,都说他是她们见过的最聪明的学生,可以说是天才。」 「真的?」琳姑虽然不信,这话却是冲着我问的,可见心里非常希望是真的。 我说,「哪是真的,只不过他们都用白痴的标准衡量我,所以觉得我进步神速。」 「这句话倒不象个白痴。」回来的艾妹接口道。 「能这么说,可见你真是很了不起。」琳姑鼓励道,「好好读书,厌儿,你进步了,你玥姑和我不知会有多高兴呢。」 玥姑看着我,问琳姑道,「琳妹,你看他会不会很快就能看懂《红楼梦》?」 「不会这么快吧?」 「会很快。」玥姑望着我,眼里却不是高兴,而是忧伤迷离。 27 爷爷带话给我,叫我今天早上一定去书房,近来家里人员来往繁多,但爷爷身体不太好,基本不见他们,爷爷就让我自己到处转转,认识认识他们。而琳姑在玥姑处住着,等着为她收拾长住的房间,我正想多陪陪她们,就借口不天天去爷爷的书房,有事就叫我,没事就随我。 今天有谁会来呢,我好奇地想。我还是很愿意见见一些重要而有趣的人物。 进了书房,只有李叔一人在,爷爷还没有来,闲着无事,我想,为什么不先问问李叔玥姑为什么离婚,也好和玥姑的话做个比较。李叔却反问我,「你没有问你玥姑?」 「这几天琳姑一直在,我觉得不好问。」 李叔赞赏地点头,「你现在的懂事,真让人吃惊。」顿了一顿,又说,「不过,我们的事,你还是问玥姑好。我说不清,我只可以向你保证,我这辈子只有你玥姑一个女人。」李叔的话很庄重,可我不知为什么,心底却有一点警觉,总觉得他的话底气不是十分足。但他敢这么说,至少说明,他没有被玥姑抓住过这方面的把柄。 那玥姑为什么要离婚呢?看来事情比我想的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就不去打听了,转而问道,「今天谁要来?」 「猜猜看。」 「你得给我点线索啊。」 「来谢爷爷的。」 我立刻猜到了是韩先生。心里有点激动,也有点渴望,他的夫人和女儿会不会来呢?在市长办公室看到的场景又历历在目,真正的美人啊,还是赤裸裸的美人,没人能忘记这样的美人。我尤其渴望见见那个叫馨馨的女孩。 「猜不出?」李叔的眼里带点失望,也带点期待。 「韩先生?」知道李叔是玥姑的前夫,我对李叔的防范心理大减。 「我知道凭你现在的聪明劲,应该能猜到。」李叔满意地点头。 「他夫人和女儿会来吗?」我期望地问道。 「不清楚,应该会。」他含讥带笑地望着我,「想看看韩夫人有多美?」 「你见过吗?」我不置可否,我想我要告诉你我见过母女俩的裸体,你就笑不出来了。 「见过,很美,但比你琳姑总还要逊色一点--我是说,差一点。」 爷爷进来,钧姑父搀扶着他,爷爷看起来疲惫衰老,在高大英俊的钧姑父旁边,正如日中的烛光,摇摇曳曳,似乎随时都要熄灭。我心里一痛,走过去,搀着爷爷的右臂,说,「爷爷,你要不舒服,就让李叔接待好了,不要撑着。」 「放心,爷爷没事,只是有点感冒。」 「爷爷,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痴儿还要你陪我呢。」我说的是真心话,不管从什么角度,我都希望爷爷能够多撑几年,想到爷爷离世后我可能面对的局面,我既感觉棘手,也有点伤感,我眼圈红了。 「傻孩子,」爷爷爱抚地拍拍我,「爷爷健朗着呢。」又转头对钧姑父说,「这孩子有点心软,和你像,你多照应他。」 钧姑父点点头。钧姑父在场,韩先生夫人要是来了,场面会怎样尴尬呢?我不禁有点为韩夫人难过,爷爷让钧姑父在场,或许有点欠考虑?我想爷爷一定有他的道理。 有人通报,韩先生到了。爷爷请他们请来,原来是瑛姑陪着,看她边走边和韩先生夫妇聊天的情景,显然很熟。他们看到琳姑夫在,显然都愣了一下,但立刻都恢复了正常。而我最想见的馨馨,则一直双手抓着母亲的手,紧紧挨着她母亲,娇小的身躯几乎想躲进母亲的怀里,显得楚楚可怜。 「韩先生请坐,我老了,最近身体又不适,起来不方便,告罪了。」 韩先生赶紧说道,「万老不必客气,您老亲自见我,我已深感荣幸。」 「不要这样客气,韩先生,我家对不起你的地方,我还是要亲自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希望能够原谅他的不当之举。」 我赶紧看韩夫人的脸色,她镇定如常,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尴尬之处。 「万老您言重了,我这次登门拜访,专诚表示感谢,您这么说,让我难堪了。」 「韩先生,你应该知道,我这人向来恩怨分明,您的感谢我接受,我的道歉希望您也接受。」 韩先生又站起来,对万老鞠了一躬,「我接受您的道歉,并再次对您表示感谢。」 「今天我让钧儿在场,也是希望你们当面握握手,一笑泯恩仇。」 于是两个成年人,站起来,不无尴尬地握手。彼此对视了一会,钧姑父一低头,算表示道歉。但我想,钧姑父的脸色难看,恐怕心里很不受用,他只是美人计的受害者,损失惨重,还要道歉,心底的那份窝囊可想而知。我想,这大概就算是战场上的失败者吧。当然,韩先生的脸色也不好看,自己身陷囹圄,还要老婆卖身救夫,但他毕竟算是个政治家,讲究能屈能伸,就不知道,他了解不了解女儿差点成为市长的玩物?要是知道了,能不能还以能屈能伸来为自己解脱? 我一边专心想着,一边时时看看馨馨,她的神情,实在令人怜爱。这时爷爷又向韩先生介绍我,「这是我孙子,大病初愈,还希望韩先生以后多多提携。」 我站起来,向韩先生和夫人问好,韩先生握住我的手,打量了一会,对爷爷说,「古人说的好,天将降大任于是人,必先磨折其人,说的真是贵府公子。」 爷爷高兴地笑起来,「过奖,过奖,我只盼着万家有人继承香火,其他的不敢奢望。」 爷爷又转向韩夫人,「令嫒今年多大?」 「今年十三,小名馨馨。」韩夫人把馨馨推到前面,让她和大家打招呼,她却惊恐地往母亲身后躲,脸上的表情犹如被追捕的猎物。从她进来,我就一直在观察她们母女,觉得这次的磨难似乎并没有在母亲的身上留下痕迹,她表现得高雅沉静,自信而不失矜持。而女儿则不同,进屋以来,一直像受伤的小鹿一般,躲在母亲的身后,惊恐的眼神四处散视,只在和我相视时,略作停留。 「这孩子,害羞,怕见生人。」 我想,他们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见多识广,往往落落大方。馨馨现在的样子,恐怕是龚市长的阴魂不散,内心已经受到极大伤害。 「愿意的话,多来我家玩玩,我家里有很多姐姐可以陪你玩,这个哥哥对人也很好的」,这话是对馨馨说的,然后又撞向韩先生,「让她多出来走走,有好处。」我想,爷爷知道这女孩受到的伤害,确实想帮帮她,也算是一种补偿。另外,也想让我结识馨馨,因为我见到的美女,全是家族中人,到目前为止,馨馨是唯一可以和我家美人相并肩的女孩,爷爷一定觉得这对我有好处。 「好的,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先谢谢万老。」韩先生怜爱地望望女儿,他应该知道爱女遭的罪。 爷爷向瑛姑示意,瑛姑站起来,对韩夫人说,「我领你们到花园转转,也给馨馨介绍个朋友。」我也想跟着出去,李叔却示意我留下来。 韩夫人她们出去后,爷爷说,「女人出去了,我们说说爷们的话。」 韩先生微微瞥了我一眼,爷爷继续说道,「韩先生你雄才大略,为人清正,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过--」,爷爷顿了一顿,「这次的事情还望韩先生明白,只是小婿犯错在先,老朽所为,不过为补错和守信罢了。我说话坦率,还望海涵。」 「晚辈知道万老的立场,也一向欣赏敬佩万老的立场,请放心,晚辈不会让万老为难。」 「老朽还有一言,韩先生伉俪情深,一向洁身自爱,官场上未免招人嫉恨,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众人皆醉我独醒,只适合于文人学者,如韩先生这般,须和其光而同其尘,不知韩先生以为如何?」 「晚辈领教。」 「老朽是真心希望韩先生这样的人才,能够人尽其用啊。」 「晚辈知道。」 「另外,令夫人女流之辈,一向清高自傲,竟能舍身救夫,令人钦佩。或许韩先生一直和令夫人相处,才能如此守正,不过,依老朽之见,韩先生不妨和瑛儿多交往,不无裨益。」 「多谢万老。」听不出韩先生是否真的接收爷爷的这个劝告,可我心里却微微有点不满,爷爷好像真的把瑛姑作为家族的交际花推荐给别人,也许这也叫人尽其才? 「希望老朽还能多活几年,亲眼目睹韩先生大展宏图。--小李,你陪陪韩先生,我有点累了。」 韩先生告辞出去,我搀扶爷爷,回房休息,爷爷叮嘱我,「韩先生不可小视,呃,很厉害,你有机会,多亲近他家,小姑娘很美,你设法交个朋友。」 「韩先生的事就算完了?这么简单?」我追问一句。 「本来就没什么事,得罪人多,太过厉害,别人就要收拾你,现在市长死了,我家出面,自然没事。当然现在是出来看病,以后手续还要过一过。」 我把爷爷送回房,急急忙忙出去,看看韩先生一家是否还在,有没有机会和馨馨的女孩认识。 29 「厌儿,陪琳姑去游泳。」第二天一大早,琳姑就叫我,我大喜过望,赶紧拿着泳衣,一步一颠跟在琳姑身旁。 「琳姑,你这么早就去游泳?里面几乎没人呢?」 「琳姑就是要里面没人,人多讨厌。」 可我们想错了,里面已经有十几个人,我从没在早上七八点钟游泳,不知道有人喜欢早游。我在女生入口处等琳姑,琳姑一进来,和里面的人略点点头,就跳入了泳池游起来。 我在琳姑身边游着,有意落后半个身子,每次转头呼吸的时候,总会欣赏一下琳姑极美的身体,琳姑穿一件纯蓝连体吊颈泳衣,大片后背裸露在外,琳姑婚后一直没能生育,身材保持极好,丰肌玉肤,凹凸分明,我一边游泳,一边吞咽口水,幸好在泳池里,琳姑看不见我的馋相,要不准骂死我。不过,我呛了好几口水,引起了琳姑的注意,游了几个来回,也就停了下来。 「听说你游泳很好,怎么还呛水?」 「我--好像--有点感冒。」 「真的,那琳姑不该叫你来游泳。」 「没事,」我赶紧说,「只是一点点,游一会就好了。」 「琳姨好。」一个非常健美的年轻人过来和琳姑打招呼。 「鼎蕤,是你啊,放假了。爸爸妈妈好吗?」 「好,谢琳姨。」他又转头问候我,「厌弟,你好,听说你身体好了,真叫人高兴。」 我第一次见他,觉得他为人落落大方,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在我见过的许多表哥里,算得上杰出人物。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不像善类,坦诚的眼神里似乎有内敛的淫邪阴毒,但我告诫自己,不要轻易下判断,更不要因为个人的好恶影响对人的判断。我发现他看琳姑的眼光很大胆,敢上下仔细打量欣赏,家族中的晚辈没人敢这样,而琳姑似乎也没有生气的意思,我内心酸溜溜的,我想,或许正是这醋意影响了我对他的判断。 其实我的醋意由来已久,只是以前的对象不是琳姑罢了。自从放假,家里表哥多起来,游泳池里春意融融,以前我的表姐们往往围着我转,现在却在表兄弟的簇拥下,个个兴高采烈,媚态纷呈。 我的表哥们个个英俊高大,也许我的相貌比他们更为秀美,我的表姐们在我的面前也总是这样说,但我现在才比较出差别来,表姐们夸我,带着对小弟弟的宠爱和对掌门隐含的奉承,并没有把我看作是个男人,但在我的诸位更像男人的表哥面前,我的表姐们才真正发挥出女人的天性,一颦一笑,一言一举,无不流露出娇情媚意,在他们打情骂俏的过程中,如果我加入其中,虽然他们都会含笑招呼我,但场面明显会冷清一点,他们的神情告诉我,他们更希望我离开。 因为这个,我心中已经充满醋意。给我莫大安慰的只有莞姐,她没有和我的表哥们调情的意思,尽管表哥们总喜欢围在她身边,只要我在,莞姐总更愿意和我一起游泳,而不像我的其他表姐,更喜欢和表哥们泼水嬉闹。 琳姑也偶尔来过游泳池几次,也都是我陪着,那些表哥们对她又敬又畏,眼睛绝对不敢乱转,虽然我相信他们的内心在乱转。今天的这个表哥却胆大妄为,公然欣赏琳姑的美色,琳姑也没有生气的意思,而他又是这么俊美高大,我在自惭形秽的同时,心中充满醋意。 「他是你鼎蕤哥,你瑶姑的儿子。」 我一愣,呆呆望着他,自从上次猛然想起我的初恋情人就叫万瑶,应该就是这个家族的一员,一直想找机会打听,只是不知如何开口,今天竟然得来全不费功夫,难道站在我面前的就是我内心深处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的儿子? 「你认识我妈?」鼎蕤看到了我的奇特表情,好奇地问我。 「不,」我回过神来,赶紧掩饰,「这名字听起来好熟,哪儿听到过。」 「爷爷那儿听到过,或者李叔那儿听到过,是吧?说什么来着?」竟然是一腔哄白痴的口吻。 「想不起来,」我摇摇头,又说,「鼎蕤哥你好英俊。」从琳姑对他的态度来看,至少他是个不应怠慢的人。和爷爷李叔相处久了之后,我也有了站在家族立场上考虑问题的习惯。 「痴儿,琳姑有点累了,想先走,你走不走?」琳姑又向鼎蕤说,「给你爸妈问个好。」 「我和琳姑一起走。」我也向鼎蕤点头告辞。 「谢谢琳姨。琳姨不再玩会?」鼎蕤表哥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点头,而是始终望着琳姑。 我和琳姑分别往男女更衣室走去,我看到鼎蕤的眼神火辣辣地跟着琳姑。突然从女子更衣室里跑出一个身穿火红泳衣的美女,我以前从没见过,只听她大叫一声,「琳姨,你想死我了。」一把就紧紧抱出了琳姑。 「想死我了?也没见你早回来,放了假到处瞎转。」琳姑笑着骂她。 「玩是玩,想是想,完全是两回事嘛,林姨,你不要这么老土。」 「琳姨老了,就这么土。」 「你还老?琳姨,走在路上,看你的人总比看我的还多,真叫人气死,我真想你快点老呢。--瞧,那儿走过来的就更喜欢看你。」 我看见鼎蕤哥向她们走去,也跟着过去。 「萌妹,你回来了?--又在那儿瞎说,一点不尊重长辈。」鼎蕤笑眯眯地说。 「哈,你就会嘴上尊重,心里天知道你想些什么呢?」一点不给他面子,这个姐姐我喜欢。不等他的回答,她转向我,嘲弄地说,「我可爱的大梦初醒的白痴弟弟来了?」 琳姑笑着警告她,「你可小心点,你要欺负他,当心爷爷不饶你--痴儿,你萌姐,瑛姑的女儿。」 怪不得我似曾相识,那种大方泼辣,言语眉目之间流露的天然媚意,像极了瑛姑。我欣赏着她,一身火红触目的连体泳衣,两片宽若手掌的前襟,裹着丰满坚挺的乳房,中间分叉,一直延伸到可爱小巧的肚脐,肤色洁白,和火红相衬,同样晃眼。我想起瑛姑的话,就说,「瑛姑还说,等你回来领我玩呢,现在才回来啊。」 「我妈说的可不算,要我喜欢了才领你玩呢。--琳姨,你别拿爷爷吓我,我可不怕,我没指望他能分给我遗产。」 「可你妈指望着呢,你不该帮帮你妈?」 「怎么帮啊?领着这小白痴到处玩?」 「是啊,对他好点。再说他现在可不是白痴,又聪明又乖巧,只是太秀气了,不合你的脾胃,对吧。」 萌姐朝我望过来,我从小喜欢看女人,当然是漂亮女人,注意被看女人的神情也非常有趣,有的会显得很拘谨,有的很不自然,也有的会装模作样,但我一直在看萌姐,他却恍若不见,这往往是大家闺秀的特征。这时萌姐对我说,「看来真不是白痴了,会欣赏女人了,你看我美还是琳姨美?」 我笑笑,没有出声。 「这都不会,学着点--一只鼎,你看是我美还是琳姨美?你可别又说什么春兰秋菊。」 被叫做一只鼎的表哥,只是笑着说,「你啊,还是这么调皮。」 琳姑开玩笑说,「鼎蕤说的一点没错,我们就是春兰秋菊,你春兰,我秋菊--秋日黄花。」 「还是你来说,白痴弟弟,我看你的眼光好像很能欣赏女人,说得好,我就领你玩。」 我犹豫不决,不知道该说到什么地步,我的那些姑姑们和表姐表哥们,虽然知道我已经醒过来,但他们总以为我的智力,应该是从白痴转变为幼儿,和我接近过的人,往往会惊讶地说,「天哪,像换了个人一样。」总让我心里一哆嗦。我想这样的话说多了,总不是好事,所以后来我在不太熟悉的姑姑哥姐面前,就尽可能不说。可现在,我太想讨好这个姐姐了。 「你就别为难厌弟了。」鼎蕤的话各促使我下定决心。我说,「你们俩人的相貌,都是超级美艳,琳姑是端庄高雅为主,也有妩媚;萌姐你是妩媚活泼为主,也有端庄。」 我已经尽可能用普通朴素的语言表达,但仍把萌姐和鼎蕤惊得目瞪口呆,萌姐直愣愣望了我一会,转头问琳姑,「这是我那个白痴弟弟?你们不会给他做过换脑手术吧?」 「故人早说过,士别三日要刮目相看,你还是犯了此错。」琳姑帮我说道。 「怪不得我妈说,要当心这个小鬼头,我还以为我妈夸张呢,还真要刮目相看。」 鼎蕤也非常好奇地望着我,我尴尬地冲他们笑笑,心里不免有点后悔,我总觉得太出风头,对我不是好事。我说,「我现在一直在读书呢,老师说,只有多读书,才会被人瞧得起,否则别人会一辈子叫我白痴,我可不想一辈子做白痴,所以我猛看书。」 「谁敢说你现在是白痴?我看自以为聪明的都不如你呢。」萌姐故意刺激鼎蕤地说道。 「好了,你们玩,今天厌儿有点感冒,我们先走了。」 「好的,厌弟,萌姐游完泳,去琳姨那儿找你玩。」 「去你玥姨那儿,等你吃午饭。--鼎蕤,你愿意也来吧。」 「好的,再见。」 我走在路上,一直想着这个瑶姑会不会就是我的初恋情人,不亲眼见一见,总是难以确定啊。 30 从泳池出来,我们一起到了玥姑那儿,琳姑说,「玥姐,痴儿现在的聪明劲真让人吃惊。」 「他又说了惊天动地的话了?」 「惊天动地」四字让我一哆嗦。我相信我的脸都有点发白,我不想太出风头,主要原因也就是怕「惊天动地」,不过,玥姑和琳姑到没有注意到我的失态,只顾自己讨论。 琳姑把我对琳姑萌姐俩人的评价说了,玥姑说,「是啊,他现在往往显得太聪明!」 「聪明有什么不好?」琳姑说。 「太聪明了让人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他的位置要不聪明才叫人不放心呢,那么多人虎视眈眈,只有他们知道,痴儿足够聪明,他们才不敢乱来。」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指他以前的白痴和现在的聪明,反差太大,怕有什么忌讳意外之类。」玥姑的话又让我一哆嗦。 「玥姐,你还迷信啊。」 「怎么叫迷信?科学怎么解释痴儿突然醒过来,变得这么聪明?」 「虽然现在无法解释,但肯定有科学道理,人的大脑太复杂,我们现在还无法理解罢了。」 「但愿如此,要不他的聪明劲真叫人不放心。」 看到玥故琳姑的讨论暂告一段落,在边上憋了一会的艾妹终于插嘴道,「什么聪明?他只是看见美女就油嘴滑舌,色罢了,哪是聪明!白痴的时候就这么色,现在还是这么色,就还是白痴。」 「艾艾,你不是嫉妒哥哥吧?」玥姑嘲笑女儿。 「嫉妒他?就凭他?也配!」 「可最近郁老师一直夸奖他,比夸你还多。」玥姑也逗起自己的女儿来。 琳姑惊讶地问道,「郁老师?那个眼高于顶的郁老师?夸他?」 「是啊,她说痴儿是她教过的最好的学生。」 「没听你提过。」 「他最近表现得太聪明,让我不放心,就没说。」 「会弹曲子吗?给琳姑弹一首。」 我坐到钢琴前,稍作停顿,手轻轻按下去,柔曼深情的《梦幻曲》缓缓流淌而出,在静静的客厅里回荡,一曲终了,转头望去,琳姑竟然呆呆地看着我,眼睛里泪光闪烁。 玥姑叹口气,说,「琳妹,现在你该知道他有多聪明!这琴声,哪像是学了一个月的人!」 琳姑深深吸一口气,说,「我可不担心,越聪明越好,我喜欢,--过来,痴儿。」 我走过去,琳姑一下子把我搂进怀里,我紧紧靠在琳姑丰满柔美的胸膛,我眼睛的余光瞥到艾妹,她似乎有点生气,不知道是生我还是生琳姑的气,我不去多想,闭上眼睛,享受着琳姑特有的芬芳和柔美,我心底有一种冲动,希望有一天,能够像小时候那样,含着琳姑的乳头入睡。 「这么巧?同时碰到鼎蕤和萌萌?」玥姑问道,把我们两人从迷失的世界里拉回来。 「是啊。」琳姑漫不经心地答道。 「为什么碰到他们两人叫巧?他们两人有什么特殊?」我坐正身子,问道。 「你看,刚叫你不要太聪明,你又来了。」琳姑点我的额头。 「可你们话里有话啊。」 「我们是话里有话,可艾艾怎么就没有反应?」 「艾妹将来要当钢琴家,我可是万家的掌门!」 「想的美,白痴当掌门,当我们万家都是白痴啊。」艾妹又损我了,可我已经听出,艾妹近来的损我,已经没有厌恶之意,一旦厌恶去掉,这种斗嘴其实都像是调情,只不过艾妹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为什么当不成?谁敢反抗?」我颇有点威风凛凛地开着玩笑,「你想反抗?杀无赦!算了,看在玥姑的份上,免你死罪,收入后宫。」 琳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过,还没等艾妹跳起来骂我,她已转换了话题,「你以为现在哪一年?2005年!不是1005年,你以为别人心里真服你?别说你,爷爷的话他们也是阳奉阴违。」 我一想,也对,为什么要服?自己做老大总比做小好,老有人悬在自己头上,肯定不是愉快的事。我不禁有点泄气。 我叹口气,「说的也是,什么家族,不行就散,反正我们的钱够我们一起开开心心过一辈子。」我的前世并不是特别要强的人,要不也不会窝在教师位子上,一干就是二十多年。 「这话千万不能说,爷爷听见了不知该有多伤心。」玥姑说。 「再说,也不能一枪不放就投降啊,太懦弱了,你!。」琳姑不满的指责我。 「也难为他,这么大的家业,要整合在一起就难,发展更是难上加难,你还得多帮他,琳妹。」 「我帮他还不如你帮他。」 「可我不喜欢参与家族的事,这你知道。」 「你不喜欢,有人喜欢啊--你可以请人代劳啊。」琳姑笑嘻嘻地说。 「又瞎说了。」 「是啊,」我当然听出了琳姑的意思,马上接上去,「玥姑,你到底为什么和李叔离婚?你要和他复婚,可就帮大忙了。」 「这孩子,怎么变得这么敏锐?」琳姑没想到我一下子就能领会她的意思,有点意外地说。 「这回你也担心了?--痴儿,是不是有好处,把玥姑卖了都行?」 「玥姑!上次你劝琳姑,我觉得你有点悔意,痴儿希望你和艾妹有个完整的家嘛。」 「好了,不说这个。--痴儿,你对鼎蕤哥和萌姐要有礼貌,不过,不要走得太近。」玥姑嘱咐我。 「为什么?」 「让琳姑跟你说。」 「这两家能量都很大,得罪不起。」 「先说说瑶姑家。」我急于知道我的初恋情人最终的归宿。 「你在爷爷那儿听到什么了?」琳姑反问我。 「没有什么,只是提过名字,为什么提,我想不起来了。」其实,我在爷爷那儿从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 「你瑶姑的公公曾经当过副总理,瑶姑夫年轻时意气奋发,很有作为,不到三十就在重要部门当正处长,对我们古老家族不怎么放在眼里。」 「那现在他当什么官了?」 「自从他父亲死后,他的事业就不太得意,二十年来,只升为局长,虽然是个很重要的局,但和他当年的抱负一定大有距离。可他的能量不小,他要和谁过不去,谁就会有麻烦。」 「听起来,他的心眼不大,是吗?」 「不是这意思,和他相处,总觉得他很大气,可你总有点怕他,吃过他亏的人,往往找不到证据,好像是他,又好像不是他。可得罪他的人,总会有麻烦跟着。」 「是不是就是你们提到过的史叔?」 「是他。」 「那天你们要说的究竟什么事?--不要瞒我,琳姑你知道,爷爷那儿有事,包括琳姑夫的事,都不瞒我,还特别给我详细介绍呢。」 「我们知道,只是这事小孩不宜。」 我想想,基本已经明白,恐怕是史叔设了局,让琳姑父钻进去,就是说,韩夫人和史叔应该也有事,而且是先有事。而他的回报就是帮韩夫人钓琳姑父。如果我的猜想不错,这个史叔就厉害,得了便宜,不必付出,还把事给办了。想明白了,就不再问,而是开玩笑地转向艾妹,「听见没有,说小孩不宜呢,还不走开?」 艾妹刚才听我们提到她爸爸,正兴高采烈地想听下文,听我这么一说,立刻柳眉倒竖,刚想发作,琳姑已经说话,「爷爷那边没有提过这事?」 我想了一想,觉得爷爷和李叔好像都有所觉察,但这事太复杂,也许也太肮脏,所以不想对我说,所以我也就摇摇头。琳姑就吩咐我,「那你也别去说,爷爷会生气的。」 玥姑惊奇地说,「你以为痴儿想明白了?」 「既然他这么聪明,应该想明白了?」琳姑有点期望地看着我,我肯定地点点头。 「你们说什么呢,打哑谜一样的!」艾妹不满意了。可我们都没理她,我接着问道,「那萌姐家什么来头?」 「瑛姑父没有来头,只是个古怪的书呆子,可瑛姑的能量极大,将来萌姐的能量也许更大。何况还有个爷爷忌惮的老太太,老鼓动着族人要反专制。」 「可瑛姑挺喜欢我,萌姐也很好,为什么不能亲近?」我还是想不通。 「怕你学坏!」琳姑瞪我一眼。 我明白什么意思,瑛姑差点就成功了,萌姐难道也和她母亲一样开放?要是这样,我有没有机会和萌姐亲热?老实说,和瑛姑亲热,多少有点顾忌,毕竟她是白痴的亲姑姑,算乱伦,万一传出去,后果堪忧--为此我也特别佩服瑛姑,她就不在乎这些。可如果和萌姐亲热,就不算乱伦,何况她年轻,显得比瑛姑更有诱惑力。我盼望着萌姐能带我「玩」了。 「瑛姑看上去很年轻,没想到有这么大的女儿。」我说。 「她是年轻,比你玥姑小好几岁。」 「真的?」我没想到,因为玥姑看上去也很年轻。 「当年瑛姑进大学,瑛姑父是大学里的老师,不到一学年,两人就打得火热,怀上了你萌姐,两人都不肯流产,瑛姑大学也不读,就结了婚。--这些事你懂不懂?」琳姑好奇地也带点打趣地问我。 「他当然懂,他是色鬼,和女人有关的他都懂。」艾妹半天被人冷落,插不上嘴,正憋得难受,抓住机会就损我一句。 「看来你也懂,艾艾?」琳姑逗她。 「谁像他,我才不懂呢?」艾艾脸红了。 我嘿嘿地笑。心里在盼着萌姐来吃饭,萌姐裹在鲜红泳衣里的腻白妖媚身子,活灵活现地出现在我眼前。我想,有机会,就和她约好去她家玩,到时她不逗我玩,我也要逗她玩,不管白痴!我要把事办了。 大好时光啊! 可是,萌姐和鼎蕤都没来吃饭。 31 这天晚上,我自然又失眠了,想到我的初恋情人,现在竟然就近在眼前,但又远在天边,心头那种疼痛的感觉,久久不去。当年,我们短暂的相爱,给我感受到多么强烈的幸福!然后,她突然离我而去,给我留下了深重的伤痛,使我许多年都无法从失恋的悲伤中恢复过来,多少个夜晚,我就像现在一样,无法入眠,眼泪常常沾湿枕头。她的突然离去,也给我留下一个谜团,一个我总想解开而无法解开的谜团,我也常常幻想着她在某个地方,和我一样在失眠,在思念我。这种失恋其实最伤人。 我们短暂的相爱,发生在我十四五岁时,也就是我现在的年龄,许多人这期间产生的初恋,早已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淡忘,也不会对后来的生活带来阴影,但我的这次初恋,却给我留下了永恒的创伤。很重要的原因是,我真正爱上她,也许要早得多,也许已经有好几年了。 但更可能的,是因为自己的心智不成熟,用现在的话来说,是情商太低。有时我在想,也许我从来就没有真正足够成熟过,我知道我内心的伤痕久久不能淡去,并非因为这次初恋有什么特别的惊天动地,而是我过于耽于幻想,不肯让自己从中出来,或者说过于喜欢品味失恋带来的哀伤,我是爱上了这种感觉,等我猛然发现我应该面对生活的时候,我已经无力自拔,她的倩影竟然夜夜出现在我的梦中,向我微笑,让我着迷,让我梦醒泪流满面。 我家住在一个贫穷的小弄堂里,奇特的是我们对面就是有钱人家的别墅式的住宅,我们甚至共用一条弄堂,只是在弄堂的中间有一堵高达两米的围墙,分开了贫富两个世界。他们的弄堂有五六米宽,我们的只有不足三米。 我家住在二楼前楼,从窗户能够看到对面的漂亮住宅,我大概天生是属于有小资情调的人,我父母都没有文化,我父亲扫盲班毕业,我母亲连扫盲班都没有毕业。家里除了学校发的书,从未见过其它书。 我一直对对面的生活十分羡慕,我知道主要不是因为他们吃好穿好,而是因为他们有我所不能理解的音乐之类的东西,他们很少把窗帘拉开,我无法窥视他们的生活,但窗帘却无法挡住音乐,从我家对面的小楼里常常传出钢琴声,我不知道什么曲子,我只知道动听,让我幼小的灵魂发抖,我经常趴在窗户上,眼睛凝望着对面严丝合缝的窗帘,听着窗户里飘出的音乐,眼泪会不知不觉流下来,那时候我还不到十岁。 而我听得最多的就是《梦幻曲》--当然这到后来才知道。弹琴的就是万瑶,我偶尔见过她,她因为好奇,有时会拉开窗帘的一角,向我们这边望过来,我第一次看见她的小脸从窗帘的一角露出来,内心充满震惊,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清丽脱俗的女孩,她的气质和我们弄堂里的女孩截然不同,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而那个世界,就是我向往的世界。从那以后,我再也无法对身边的女孩有一丝一毫的关注,相比之下,她们是如此的粗俗啊。 但她只在窗户停留极短的时刻,显然是怕父母骂她,我曾经看到女人--她的母亲吧,很生气地把窗帘拉上,窗帘后还传来了低低的训斥声。 尽管这样,她还是会偷偷拉开窗帘,好奇地望过来,我虽出生在穷人家,相貌却不差,尤其是我的眼睛,因为我对世界的好奇,我的内心比我同年龄的孩子丰富,这都流露在我的眼睛里。她虽然从没有正眼看过我,但我知道她明白我在看她,也愿意我看她。 从我看到她那一刹那,我知道我已经爱上了她,并且会爱她一辈子。当然如果没有后面的故事,这种爱只会是虚幻的彩虹,她会在我的一生中留下最美丽的色彩,会使我在一生中对美念念不忘,但却不会影响我的日常生活。 可在我十岁那年,世界变了,文革开始了!对我们而言,最大的变化是围墙拆了,弄堂一下子变成十来米宽,简直成了我们弄堂里野小子的天下,我们都玩疯了,而对面却静悄悄的,从来没有人出来玩。他们甚至不再从这儿的门进出,而从后门进出,我原以为可以经常看见女孩的梦想破灭了。 但这样的宁静只维持了几个月,他们被抄家了!房子被占据了!我们弄堂里好几户特别困难的住户搬进了我梦寐以求的房子!我以前心里有时怨恨父母不够富有,不能让我过像对面这样的生活,而我现在又怨恨父母不够贫穷,失去了搬进对面的机会! 她家,原住着三层的小楼,现在二楼三楼被没收,只住着底下一层。而搬进去的有我的同学,外号小癞痢,为此我想方设法和他做了好朋友,主要是提供给他作业抄,有时甚至帮他抄,反正那时的作业之少,现在的学生能气死过去。 我就经常去她家--现在是小癞痢家玩,地上地板,墙上有护墙板,反正在我那时看来,简直像皇宫,何况里面住着真正的公主!我十分嫉妒小癞痢。我每次去他家,总留心一楼的情形,可那里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都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但晚上窗帘后的灯光昭示,他们依然住在里面。但钢琴声已经听不见,据说,钢琴也被没收了。我想念钢琴声,听到它,就知道她在那儿,可现在我都不知道她在不在。据小癞痢说,那女孩现在不住这了,住亲戚家去了,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消息,但女孩不住这儿,是肯定的事实。为此,我早早地在内心就恨这个文化大革命。 就这样过了两年,她的身影逐渐淡去。虽然在临睡前的梦幻编织中,她依然是我故事中永恒的公主,但那也如真正的故事中的公主,如白雪公主一般,我们虽然向往她,热爱她,但绝不会为她去发疯,决不会因为她而有失恋的痛苦感觉。是的,如果我们从此不再相见,我绝不会对她刻骨铭心。 可意外的事情又发生了,想不到我进中学的第一天,就和她重新相逢。文革中,中学一律按户口就近入学,她家的特权已经不在,不能随心所欲挑选学校,像她当年上小学那样。 我清晰记得第一次看见她走进教室的情景,那是我们已经开学的第三天,正是班主任的语文课,当她讲得自我陶醉的时候,她被领了进来,班主任生气地瞪着她,「你叫万瑶?」 「是。」低着头,极低的声音,我没有认出她来,也没有听见她的回答,而是从老师的喝叫声中判断出来,「声音大点!为什么今天才来?」 「生病。」声音大了一点,非常动听,但依然低着头。 「你不要把资产阶级小姐作风带到学校来,你要自觉改造自己!--坐后面去!」显然班主任了解她的基本情况。 当她穿过我的座位,我的心狂跳起来,竟然是她!就是她!此刻她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屈辱和痛苦的泪水。 我逐渐淡去的爱的火苗,猛然间熊熊燃烧起来,变成冲天的大火!我心中默默念道,我的爱人,我的爱人!你此刻多像一个落难的公主!我虽然不是王子,但我也要去拯救你。 这一天的课,我不仅完全心不在焉,还常常激动得脸通红,导致我的同桌向老师汇报,说我生病了。我还常常回过头去张望,而她几乎一天没有抬起头来。我简直羡慕死坐在她边上的家伙,那是个讨厌的傻小子,可是临放学的时候,这个傻小子,竟然对班主任说,「老师,我不要和她坐,她身上有香气。」 全班哄堂大笑,班主任严厉批评,「明天不许擦香水!」 「我没有--」,她申辩道,声音大了一点。 老师皱着眉头说,「那你就是天生的资产阶级,更需要改造!」 「我不要和资产阶级小姐坐一起。」傻小子嚷起来。 老师说,「我们也要给资产阶级一个改造的机会,谁愿意和她坐?」 当然全班都不举手,或许除了我,还有人想和她坐,但谁也没有勇气在这个时刻举手,我却心中狂喜,毫不犹豫,但表面却装的犹犹豫豫地举起手,我看老师看我的眼色有点古怪,也有点犹豫,但还是同意我和傻小子换位子。当我站起来的时候,老师告诫我,「你当心,千万不要被资产阶级小姐俘虏了。」 全班又是哄堂大笑。但我心底毫不在乎,因为我早就被俘虏了,我甚至从男同学的笑声中,或多或少听出了嫉妒,她是多美的一个小姑娘啊! 我坐下来,她的脸色涨得通红,但她并没有认出我,我闻到了她身上那股令人心醉的淡淡香气,--我和她同桌近两年,被熏陶两年,对这股香气已经刻骨铭心。后来我在菀姐艾妹身上都闻到了这股香气,在我紧靠在玥姑琳姑的胸膛前,我也闻到了这股香气,只是变得浓郁。 啊,充满少女芳香的万瑶,我心中的女神!你现在怎样了呢? 32 我听见外面的挂钟敲响,我静静数着,竟然已经深夜十二点,我觉得我应该睡觉,而不应该继续回忆这些令人伤心的往事。我想翻个身,把脑中的思绪挥去,可我却无法翻身。我猛然意识到,白痴已经入睡,现在是白痴在控制这个身躯! 我想起第一天发生的事情,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失眠过,我总能和白痴一起醒来,对这个潜在的有趣而又危险的情况,已经有点淡忘,现在我又面临这个情况,我想,我真的不能控制这个身躯吗?我挣扎着,有点赌气似的挣扎,把所有的思想集中在四肢,指挥他们运动,可是它们却一动不动,我听见挂钟连续敲响了两次单调的一声「当」,知道又过了一小时,可我却无法移动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甚至连眼皮都不能眨一下,可我的思维却依然清晰,依然没有睡意,我只好承认失败,放弃挣扎,但我告诫自己,还是赶紧入睡吧,别去想了,以免明天又出什么丑,或者又让人怀疑,我根本不是白痴。 可我的回忆此刻似乎变得格外清晰,思绪又回到从前,尽管我一直想驱赶它,包括不停的数数,每当从一数到几百,我的思绪却又不自觉地回到从前,最后,我只好顺其自然,随思绪流水一般的流向它愿意去的地方。只是非常欣慰地想到,我的房间已经装上了门锁,而我入睡前,已经习惯锁上房门,保姆敲门,应该会惊醒我。 记得那天放学,我走在她身后,保持着五六米的距离,一路上欣赏着她窈窕的背影,内心一直充满狂喜。在前面转弯的地方,我看到她无意间回过头来,看到了我跟在她身后,她加快了脚步,我没有意识地同样加快脚步。她频频回头,神色间流露出惊恐,我才反应过来,她以为我有意跟踪她,而不知道我走的也是回家的路。 走到我们弄堂,她没有从后门走,后门相对的是小花园,显得冷清,而我们的弄堂热闹,总是人来人往,她想我大概没有胆量一直跟踪她到家门口吧。可她推门走进自己家的时候,回头瞥了一眼,却看见我正站在我家门口,目送她进去,我看到她流露出非常惊讶而复杂的神色,我相信这一刻,她也终于认出了我。 这一天我什么也没干,就是坐在窗前望着对面的窗户,希望能够看到她掀起窗帘,哪怕是短短的一瞬间,我想让她知道,我一直守候着她,但直到对面的灯熄灭,周围的一切归于寂静,在我父母几次骂我神经声中,我才郁郁不乐的上床睡觉,但郁闷的情绪却很快一扫而空,想到我第二天又能和她同桌,并且每一天都能和她同桌,我心中充满幸福感,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幸福。 那以后的岁月,快得令人难以相信,也幸福得令人难以相信。我每天早上盼着上学,我会在窗户口等着,等着她走出家门,我就跟着出去,放学我又跟在她身后,一路走回家。当我们比较熟悉的时候,她红着脸对我说,不要这样近地跟着她。我也红着脸,期期艾艾地说,我没有跟着她,只是顺路。她没有争辩,只是低声说,老师要知道我老跟着她,会把我们的座位换开。这话让我狂喜,我知道她愿意和我坐。 当然她没有理由不愿和我坐,我一直照顾她,我出身好,读书好,是班级干部,老师喜欢。另外,我玩各种游戏,比如那时很流行的乒乓球,四国大战之类,在同学中我都是一流。而她出身不好,学习不好,当然她并不笨,只是她在课堂上永远心不在焉,她自己说,她怕学校,她不愿意上学,刚开学的迟到并不是生病,而是不肯上学,后来被父母逼得没法,才只好来。 文革中,学习成绩虽然不重要,但考试还是有,如小癞痢--我们依然是同学,出身好,学习不好跟本无所谓,而她,属于动辄得咎的类型,什么都可能导致老师的批评。我后来想,女老师的批评多少带有嫉妒,嫉妒她的美貌;而男老师则不敢对她流露出温情,也只好严词厉色批评她--虽然男老师只有一个。而同学和老师的情况类似,所以她在班里很孤独,当然她的性格也是如此。因为我,她的日子好过许多,我给她抄作业,考试我帮她作弊,那时候,做这些都不难,很多人都如此,老师也往往眼开眼闭,而同学那儿我常常帮她挡掉一些恶作剧。 只有小癞痢,对我不满意,因为我无需再利用他,就开始疏远他,他就编造我和她的种种故事,其实我内心一点也不反感别人把我和她编在一起,随着时日的迁移,别人对我和美人同坐,已经流露出妒意,只是我们在学校中的表现,基本没有可以让老师挑剔的地方,上课时,彼此之间很少说话,那时候,上课时同桌聊天,是学校最常见的娱乐,我们的表现比大多数人好多了。虽然我们都有被老师分开的担心,但更重要的,还是我们的性格,我对她爱得太深,一言一语都怕流露出我的内心。而她则本来内秀,也不善于和男孩子,尤其是我这种出身的男孩子交往。所以我们之间的对话,往往简单到极点,我内心对这种近似冷漠的关系,其实很不满,而这种编造,却弥补了我内心的缺陷。和当时有的许多无稽的瞎说一样,并没有真正引起同学和老师的注意。 但我生气的是小癞痢在编造中杂进一些下流的侮辱她的细节,比如说什么偷看到她在家中洗澡擦身之类,让我怒火中烧,但我不能为此和他翻脸,引起的后果也许很严重,至少会被老师分开座位,这就太得不偿失了。所以我从来不在别人面前为她辩护什么。 后来我终于找到一个借口,和小癞痢狠狠打了一架。不是在学校,而是在弄堂里,具体是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好像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游戏中,好像是四国大战,小癞痢作弊,其实他老作弊,但我却借机和他狠狠打了一架。两人都打得鼻青眼肿,不仅惊动了家长,还惊动了老师,我们打得不分胜负,我不会打架,他却是老手,但我那天打架像拼命,这让很多人感到吃惊,但却并没有往她那儿想。 可她在第二天知道我打架后,却对我说,「我不想看见你打架,不管为了啥。」 我知道她猜到了我打架的真实原因,我低声回答她,「我只会为你打架。」 她脸红了,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但眼色中流露出不赞同,不满意。其实,我已经早就感觉到她的趣味,比如,听到同学说脏话,她总是皱着眉头,离得远远,而我们那时候,说脏话,那是家常便饭,可为了她,我却完全不再说脏话,包括当地人脱口而出的脏字,从此也在我的口中永远消失。我当然知道她更反感打架,可我以为她会高兴我为她打架,可我还是错了。我毕竟不能真正理解她的内心。 我们的关系可以说四平八稳,没有任何越轨之处,直到有一天,她答应和我一起看电影。那时候,中学里男女同学一起看电影,并不少见。我曾经大胆约过她好几次,她一直拒绝,她说,她父母从不让她晚上单独出来。这天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她情绪低落,或许是父母有什么情况,她暗示我说,沪华电影院在放《霓虹灯下的哨兵》,我就立刻约她同去,她也默然答应。 我在小学就看过这部片子,对电影并不喜欢,但却有深刻印象。因为童阿男的女朋友让他听的那段曲子,就是我念念不忘的她在家中经常弹奏的曲子。 我如何把票子偷偷给她,我们如何各自走进电影院,如何装着不认识坐在我们的座位上,我已经记不得了,因为我觉得自己一整天都晕晕乎乎。我只记得当我们两人坐在昏暗的电影院,大提琴演奏的《梦幻曲》在电影院回响起来的时刻,大概只有十来秒的时间,我们却彼此对望着,似乎对望了整整一生,我大胆地握住了她的手,她也没有拒绝。 我低声问她,「什么曲名?」 她也低声回答我,「舒曼的《梦幻曲》。」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看电影,我们沉浸在我们的世界里。我抚摸着她的手,何等柔美的手啊!我的内心充溢着幸福之感,这种幸福的感觉,几乎伴随着我的一生,虽然后来总是和尖锐的痛苦感并存。 在我们一起看电影后的第三天,她就突然失踪,连她家的大人也一起失踪,因为她家的灯光不再亮起。我苦苦的等待,等到她家的灯光重新亮起,我充满激动的时候,却知道住在里面的已经是陌生人。 从那以后,她的形象在我的记忆中永恒定格,总是伴随着锐利的痛苦,痛苦中夹杂着一丝幸福,一丝电影院中感受到的强烈幸福感的余波,尽管和眼前的痛苦相比,它显得微不足道,但却更加顽强。当岁月把痛苦磨得迟钝,幸福的感觉却更加锐利,刺穿黑夜,刺的心痛。 我常常怨恨地思念她,但内心深处依然感谢她,我知道,这世界上能够真正体会到幸福的人,并没有几个,而我是其中之一,尽管最终以沉重的痛苦作为代价。 33 我记不清我是什么时候入睡的,我只模糊感受到了熹微的晨光在窗帘间闪烁,好像温柔的手抚摸着我,让我坠入沉沉睡眠之中。 不久,我就听到敲门声,我怨恨地想,「这么早就来敲门?我还刚入睡呢。」但敲门声不屈不挠,我只好起来开门。 门外站着萌姐! 穿一身昨天看到的泳衣,只是显得更加鲜红,丰满美丽的乳房更加前突,乳头也明显鼓着,那天似乎并没有看见乳头,我想,是因为此刻泳衣还湿的缘故吗。 我呆呆望着萌姐的乳房乳头,它们微微地在颤动,我感觉到它们似乎要挣脱两片衣襟的束缚,逗引着我去覆盖它,抚摸它,吸吮它。 「听我妈说,你按摩的技巧好极了,我也想来试试。」她说着往里走,直接躺在了床上,而不是像瑛姑那样躺在沙发上,也不是像她那样背朝上,而是面朝上,丰满坚挺的乳房在她躺下的时候,没有向两边散开,而是更加高耸,还诱人地跳动着。 我欣赏着她,望着她一身鲜红,一片细长的腻白,怒突的乳房,小巧的脐窝,平滑斜下的阴阜,突然拐弯下降的山谷,隐隐约约的凹陷的小溪,笔直完美的长腿,真是美极了!最后我的眼光,停留在她的小溪上,那被丰腴的美腿紧紧夹住的小溪,若隐若现,引领着你不得不去遐想那美丽的桃花源洞口。 我觉得我全身开始发热,欲火腾腾燃烧起来,我想起我昨天的打算,我想,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就不能怪我了。而她脸上笑吟吟的媚意,显然是充满诱惑,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叫一声,扑了上去。 她似乎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想要挣扎,但我紧紧压着她,双手把她的泳衣往两边一拉,丰满坚挺的雪白乳房弹跳出来,我毫不犹豫用力揉着捏着,她似乎痛苦似乎享受地哼起来,微微挣扎着,乳房在我大力蹂躏下逐渐变得殷红,乳头也挺立起来,我张大嘴,一口含住她的乳房,用力吸吮,咬啮,我的欲火让我完全不知道什么叫温柔,只想蹂躏她,占有她,我腾出的一只手,也毫不犹豫地伸下去,插入她的泳衣,进入两腿之间,扣摸着她的溪谷,我感觉到我的手指插进她的溪洞,感受到久违的腻滑,我的分身早已坚硬难忍,我用力撕扯她的泳衣,想把最后阻挡我进入的障碍除去,我已经迫不及待想重温销魂的感觉。 突然,天地摇晃起来,而且摇晃得越来越猛烈,地震!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发生了地震,可我立刻否定了地震,我知道,我们这儿很少地震,再说,我不相信这么巧合,前世在我就要销魂的刹那,被两个色鬼无辜勾魂;今世也快销魂之时,难道也会有什么意外?我突然觉得,那也许不是意外,而是上天要惩罚我的乱伦,可她毕竟只是我的表姐,不算乱伦啊!难道是发现了我的借体还魂,此刻又来索取我的阴魂了?刹那间,我不禁魂飞魄散,但害怕之余,我心底也非常愤怒,觉得好事总被这样无缘无故搅黄,心里一发狠:不管它,死也要做个风流鬼!干了再说!我就依然猛烈进攻。但天地似乎摇晃得更厉害,尽管我的欲火在摇晃中依然坚挺,我却是无法如愿。 我终于睁开眼,或者说我的灵魂睁开眼,我看到我正压在保姆身上,她的上衣已经扯开,我一只手紧紧捏着她丰满的乳房,另一只乳房则刚从我嘴里滑出,上面带着我的齿印。我的另一只手依然插在她两腿中间,手指还能感受到滑腻和洞壁的挤压,她正抓着我的双肩,猛烈摇晃我。 我呆呆望着她,她也惊惧交加地望着我,我的手已经停止动作,她也就不再摇晃我,我们就这样相望着,我慢慢恢复过来,我知道我做了一个春梦。 我想从她的身上下来,但好像不能控制我的身体,我的坚硬依然顶在她的腿上,不依不挠,我知道,白痴的欲望和本能正在苏醒,我从保姆的神色中也知道,她已经明白另一个我已经醒来,而这另一个我如果想要她,她准备接受。但我不能接受,我决不能让白痴得逞,我也为被白痴控制感到愤怒,于是我尽全力一滚,从床上滚落到地上,发出「嗵」的一声巨响。 另一个保姆闻声进来,看到此情此景,显然吓了一跳,我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不是我不想动,是白痴因为愤怒而拒绝动,她们俩人把我扶起来,让我坐在沙发上,彼此交换了一个复杂而惊诧的眼色。 我慢慢恢复,试着动动我的手脚,感觉到我终于又控制了这个躯体,我喃喃对保姆说,「对不起,我做梦了。」 「我知道,那不是你做的。」 「什么?」我大吃一惊,虽然我早知道,真正感觉到我和白痴不是同一个人,也许就是这两个保姆,可现在她这么明确说出来,我依然大吃一惊。 可她并没有理解我的惊诧,相反,脸色飞红起来,竟然显示出女性的一丝娇媚,而我的心底竟然也是一荡,我知道,那应该是白痴的心一荡,我正处于惊诧之中,而对保姆也没有企图,心中竟然会有荡意,应该是白痴的力量了。当然,我也知道,我也好,白痴也好,欲望都已经很强烈,要不是白痴毕竟不知道该如何做,我大概已经无法控制他,但这样的局面能够维持多久呢?我不无担心。 「不要对别人瞎说,别说不是我之类的瞎话,当心爷爷生气!」我的话里带着羞愧祈求和一丝警告,但没有命令的口吻,她们俩人都点点头。 吃完早饭,我独自来到花园,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背后,静静坐下来,希望能够反思刚才发生的一幕,但我感觉到我自身的欲火,依然在那儿燃烧,让我无法真正冷静思考。 谁在扯保姆的衣服?谁在扣摸保姆的溪洞?当然是我,白痴还没有过这样的举动,但我是在梦中,指挥我手脚的不应该是我,而是白痴,就是说,今天的行动,究竟有多少是白痴,有多少是我,也许永远也不会分得清楚,但有一点肯定,今天的举动中,有白痴的强烈本能,或者说,白痴的本能正在苏醒,他已经感受到了下面的坚硬顶在女人身上带来的强烈快感,当然他还不知道那坚硬应该进到哪里去,但我的或白痴的手在扣摸保姆的溪洞时感受到的快感,或许已经给白痴某种暗示。或者说,即便没有暗示,只要白痴体会到坚硬乱顶时带来的快感,那顶入它该顶入的地方,也仅是一步之遥。 我现在并不想拒绝做爱,毕竟年轻的身体和中年的渴望,已经在我的身体里发酵出腾腾的烈焰,这种烈焰烧毁我的担忧,烧毁我的忌惮,只是早晚的事,也许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让它发泄出来,比压抑它更好。 试想,假如今天不是保姆,而真的是萌姐--萌姐也许还不太糟糕,假如是另一个姐姐,甚至是艾妹有事找我,会发生什么? 老实说,想到艾妹我不寒而栗,清丽瘦俏的艾妹,根本没有力量抵御我的猛烈进攻,她不会猜到我会有另一个我,就不会像保姆那样企图摇醒另一个我,那么我的进攻必然会得逞。 我突然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竟然隐隐约约希望这事发生,艾妹的美丽,让每一个被欲望控制的男人,都会产生下流的念头,而我此时此刻,浑身都充满膨胀的欲望。 我挣扎着想摆脱欲望的控制,我知道这样想艾妹,实在是侮辱我尊重的一切。于是我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我的右脸火辣辣的,这让我略微清醒一点,玥姑,琳姑,莞姐一一浮现在我眼前,我想起艾妹弹奏《梦幻曲》时的美丽侧影,那空灵优美的乐曲声在我心底逐渐回荡开来,我的欲望也渐渐平息。 我终于可以理智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 是的,有意克制人的本能,不合理也无益,孔子说得好,「食色,性也。」人在饥饿时会做出任何可怕的事情,包括杀人放火;同样,人在性饥渴下,也会杀人强奸。也许区别在于,人可以通过自慰来发泄性饥渴,而饥饿却无法画饼充饥。 那么我是否应该尝试自慰呢?不,我不甘心。有那么多美女在周围,我竟然要自慰?!何况自慰或许能够满足我的一时需要,绝不会满足白痴的需要,当他体会到喷射的极乐,也许就会--。 就会什么呢?我猛然想到,他不懂啊,也许会以为喷射的乐趣就来自于自慰? 有这样的可能。 可我还是否定,我现在明白,自慰中得到满足的,肯定不是我,一定是白痴,可我绝对不愿意让白痴得到满足,让我自己处在饥渴之中,我想这对我们两个灵魂的糅合并不是一件好事,而让白痴的灵魂和我的灵魂和谐的结合,应该是我的努力目标,像这样分裂两个灵魂的行为,肯定不可取。 是的,我应该寻找合适的机会,让白痴和我同时体会男女合体的欢乐,也许这才是理智的行为,才能真正避免悲剧的发生。 我不知道这个结论里有多少是借口,是我想放纵自己的借口,但我依然坚信,这应该是目前最为合理的选择。 夏日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撒落下来,草地上闪闪烁烁,凉风习习,我靠在树上,迷迷糊糊打起了瞌睡。 34 朦胧中,感觉一双腻滑小手,蒙上我的眼睛,听见娇美的声音说,「猜猜我是谁?」 那小手让我联想到艾妹,可我知道艾妹不和我开这样的玩笑,还有谁会有这样娇柔的小手?难道会是馨妹?自从见过馨妹之后,我天天想念她,只是没有借口见她。当然我知道也不会是她。 猜不出是谁,我就不猜,而是猛然回过头去,紧贴着我眼睛的竟然是一对丰硕豪乳,我一愣,尚没有反应,乳房已经离我而去,原来是菁姐,她直起身子,嘟着嘴说,「猜也不猜,不好玩。」 我望着菁姐,她下面穿窄小的牛仔短裤,紧紧裹着她的三角地区,曲线毕露。玲珑的脐窝下露出近两寸光滑平坦的腹部,往上望去,上身裹着比文胸大不了多少的半截紧身衣,让我着迷的丰乳如两座山峰一般悬在我的头顶,我能想象出那白雪山坡晚霞染顶的美景,我走得较近的这些姐姐中间,菁姐的乳房最丰隆,经常让我垂涎三尺,但却无缘亲近。 现在她近在眼前,也许有机会亲近一下?我心中突然一抖,会不会又是一场春梦?我抬手在自己脸上抽了一下,那是刚才抽过的地方,火辣辣的感觉又升上来。 「你干什么?」菁姐非常吃惊地问道,我知道不是梦。 「你脸上怎么啦?」她看到了我脸上的指印,那一下我是很用力地抽下去,在脸上留下了痕迹。 「谁抽你耳光了?」菁姐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我火辣辣的脸。我又一次惊诧于菁姐手的娇小柔美,我以前和菁姐在一起,总是被她的丰隆所吸引,从没注意过她会有这样娇美的小手。 「你肯定不老实了,会不会是琳姨抽你的?」她的话里好像带着一点心疼,这让我很受用。我想很多人可能都会猜琳姑,因为真敢下狠手抽我的人在家中不多,琳姑可能是一个,假如我真敢冒犯她的话。 「你怎么不说话?」 「不好意思说。」其实我是在心里想着编个什么合适的理由。 「为什么?」她兴趣被我引逗起来,挨着我坐下。 「你别离我这么近啊。」我有意往边上挪一挪,一边想到了一个非常好的故事。 「你什么时候变得正经起来了?」菁姐嘲笑我。 「不是正经,是怕我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做出吃耳光的事情来啊。」 「你倒有自知之明啊。」菁姐就挪开一点,我后悔装得过分了。「现在对菁姐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我便想边说,装得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刚才坐这儿打瞌睡,过来一个姐姐,像你一样挨着我坐,奶也像你一样大大的,」我故意用手比划了一下,眼睛也贪馋地盯着她的胸看,她脸红了,但也没有再退开,我继续说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地就去吃她的奶,她就狠抽了我一下,走了,我都没看清是谁。」 菁姐「嗤嗤」笑起来。我故意色迷迷地问道,「菁姐,刚才不会就是你吧?我看万府里也只有你才有这么丰满的大奶。」在欲望的驱使下,或许还有说不清为何的原因,我对菁姐说话变得粗鲁。 「胡说!下流!当心我再抽你!」 「刚才果然是你啊!」我故意误会菁姐的话。 「才不是!」菁姐辩解道,然后又故意凶巴巴地说,「要是我,只抽你一耳光,便宜你。」 「你好狠心,菁姐。」我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菁姐被我的可怜样蒙蔽,又轻轻抚摸我带伤痕的脸,「谁呢?这么狠心。咦,还是个左撇子,不记得谁是左撇子啊。」 我心里一跳,有人说,奶大无脑,菁姐奶大,可脑子好着呢。我可不要太聪明,阴沟里翻船。好在菁姐也是真心喜欢我的姐姐之一,没有怀疑我在使坏,可要是她再细心一点,也许就能看出这不是别人抽的。 我赶紧转移话题,「菁姐,你手这么娇小啊。」我趁机抓住菁姐的手,抚摸着,惊叹着说。 「你以为菁姐是民工啊,手应该又粗又大?」 「哪有啊,只是--只是没想到--」我想说,没想到菁姐奶这么大,手却这么小,可刚才菁姐训斥我,似乎是真心,不是装样,我就没好意思再说出口,但我瞄向菁姐丰乳的眼睛已经说出了这层意思。菁姐的脸红起来,轻轻在我左脸上批了一下,「小色鬼,怪不得有人要抽你。」 在我印象里,菁姐算是胆大的一个姐姐,很少红脸,可红起来,和别的女孩一样,显得娇美异常,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就挪开了目光,看到草地上有一本书,就问道,「菁姐,你在看什么书?」 「《红楼梦》,玥姨推荐的,一点不好看,不过到也挺有趣。」 「不好看还有什么趣?」我逗她。 「和我们家像啊,」菁姐又「嗤嗤」笑起来,「你就是那个贾宝玉,菀姐就是你的宝姐姐,艾妹就是你的林妹妹。」 「那你是谁啊?菁姐?」我也不管她怎么想,就想知道她把自己当作谁。 「你知道这本书?」她果然诧异地问道。 「我才不知道,我只想知道菁姐把自己看作谁。」 「我是谁?在你眼里最多只是个袭人!唉!」 我想她的叹气里一定包含这样一层意思,即我只是想和她睡觉,就像宝玉把袭人当作可卿的代用品一样。可我当然无法说出来,就说,「我不知道袭人在书中什么地位,可我保证,你在我心中,地位高多了,至少像喜马拉雅山。」 「你什么时候变得滑头起来?你不会是说,你喜欢菁姐,胜过喜欢菀姐和艾妹?」 我不好意思撒谎,含含糊糊地说,「她们又不在,别去说她们。」 「谁在你就讨好谁?真是个贾宝玉哎!」 「这个贾宝玉到底是什么人?」我想听听菁姐对贾宝玉的评价。 「是个小色鬼,和你一样,比你还色,小小年纪就初试云雨情。」 「什么叫云雨情?」我知道菁姐之所以毫无顾忌脱口而出,是因为她以为我绝对不懂其中的意思。我就干脆装糊涂,逗逗她。 「就是,就是比吃奶还坏的事。」她期期艾艾地说。 「那是不是比吃奶还好玩的事?」我继续逗她。 「好了,别胡说了,」菁姐的脸沉下来,「你就是个下流坯子,说到下流事,你就本能地起劲。」此时的菁姐有点像菀姐,我就不敢再嘻皮笑脸,只是讪讪地说,「我只是不懂的事,想问问嘛。」 「你不懂的事多了,没见你问得这么起劲。」她笑起来,又像活泼的菁姐了,「就像贾宝玉,天生喜欢抓胭脂粉饼玩,你不会是那个贾宝玉投的胎吧。」 「菁姐要是喜欢,我就算是贾宝玉投胎。」 「你可真会讨人喜欢,你哪是万人厌,明明是万人喜嘛。--不知道贾宝玉有没有你漂亮啊。」 这话我以前听见过,现在从菁姐嘴里说出来,我真有点喜从天降,抓耳挠腮的感觉。我觉得我现在就是在王夫人房里调戏金钏儿的贾宝玉。 我色心大动,眼前只看见菁姐的一对丰乳在晃动,我虽然已经有点迷糊,但心里竟然还联想到风动旗动的典故,因为我知道菁姐的丰乳紧裹在衣服里,她坐着不动,丰乳也就不会动,现在丰乳在晃动,说明我的心动得很厉害了。 「眼睛又不老实,小色鬼。」菁姐的手又轻轻批上了我的左颊。 我抓住她的手,向她俯过身去,嘴里说道,「菁姐,你好美。」亲上了她的脸颊。她大吃一惊,她的后背紧贴着粗大的梧桐树,退无可退,她扭着脸,不让我吻到她的嘴,我就尽情吻她娇美的脸蛋。在我的亲吻下,菁姐的脸又红又热,我的手也开始不老实,偷偷按上了菁姐的丰乳,她竟然没有闪躲,也没有推开我,就任由我在她丰满乳房上恣意抚摸揉捏,真是一对难以想象的豪乳,丰硕挺拔,我的手只能拢住半片山坡。 事后想想,我能这么轻易得逞,她竟然没有挣扎,实在是一件奇特的事。她一定以为我只会吃奶,她防着的是我会偷吃她的奶,可没想到我会吻她,她一时情迷意乱,让我这个不知是小色鬼还是老色鬼的家伙,趁虚而入,上面吻着,下面摸着,满嘴芬芳滑腻,满手充实柔软,当我发现菁姐竟然呼吸急促,脸色酡红,心中才真正讶异起来,难道菁姐的情欲这么容易就被逗引起来?我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毕竟光天化日,又在花园里,我也就是所谓揩点油罢了。可菁姐的反应却让我色欲萌动,手情不自禁插入她两腿中间。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抽在我左颊,火辣辣的疼痛让我立刻清醒过来,我看到菁姐匆忙站起,她看我的眼色复杂极了,好像有点震惊,有点害怕,有点挣扎,还有点渴望。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感觉,菁姐马上就跑得没影了。 35 我偷偷回到自己房间,一路上脸颊火辣辣的,不知道是不是疼痛里还夹着羞愧。 我照照镜子,发现菁姐的这一下抽得真狠,不仅留有指印,脸颊都微微肿起来。我心里真的有点生气,虽然我的行为可憎,该吃耳光,她的这一下也未免太狠了吧?我还记得她同情的口吻,「谁呢?这么狠心。」没想到她抽起人来更狠,这叫我怎么见人?旧痕未去,又添新伤,教我如何对人解释?我知道我今天不能出门了,否则一定会引来许多好奇的询问。 我让保姆把饭端进来,吃完饭又昏昏沉沉睡了个午觉,醒过来,回想今天发生的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先是猥亵保姆,然后调戏菁姐,我可真快成色狼了。女人,这两天我如当年的阿q那样,脑中一直想着女人,今天的事,或许都是女人想得太多的结果。 想起此事,就想起菁姐,想起她呼吸急促脸色酡红的模样,实在是太诱人了,何况我手中握过的那丰乳的感觉尚在,我独自在房间里,一想到这些,下面就坚硬地竖立起来。 突然,我心中一动,我明白了菁姐为什么这么狠心抽我,这小丫头肯定是情窦初开,自己也没有料到会在我的亲吻抚摸下产生这样强烈的反应,她还一直以为我只是个长相俊美的傻小子,只知道像个傻孩子一样吃吃女人的奶,所以她放纵了我,可没料到我会像个男人那样亲吻她,抚摸她,竟然把她压抑着的情欲点燃了,她为了克制自己的情欲,情急之下才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此刻我知道,这个耳光,不仅给我,也是给她自己的。想明白这些,我心头对她的不满自然烟消云散,并且心头还暗暗欢喜,既然这小丫头这么容易被逗起情欲来,我们之间的云雨情也许早晚都会发生。 不过,俗话说得好,远水解不了近渴,此刻,我感到问题已经很严重,我的情欲确实已经很强烈,到了迫不及待的地步,要不早点解决,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真出乱子。 想想也是。贾宝玉可是在十二三岁就初试云雨,我可已经十五六岁,还有五十来岁好色的灵魂在其中作怪,还有这么多美女欲推还就的逗引,我要不急色,那才叫奇怪。 可我该去找谁呢,保姆最方便,近在眼前,又掩人耳目,她们心底其实也乐意,用来发泄倒也无不可。但这么做,我觉得就是在向白痴投降,在我和白痴之间,这可谓是最重要的战役,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输掉这场战役,因此,除非走投无路,我绝对不肯这么做,而现在,或者说,我自己觉得,我永远也不会走投无路。 菁姐呢?如果有机会独自相处,不是不可能,但菁姐明显是个处女,老实说,我并不想找处女,以免麻烦,比如怀孕之类,我又不能显示出我懂,那可太出格了。可装得不懂,怀孕流产就会接踵而至,为这点小事,闹得风风雨雨,多不好。另外,处女还有另外的麻烦,就是她也许会从此粘着你,女人的第一次付出,往往有托付终身的想法,你辜负了她,你就是薄情之人,我本来不是薄情之人,也不想伤害女人,所以我更愿意和成熟的妇女来往。 我真地很怀念瑛姑了,我真想干脆打电话找她,可是想到玥姑琳姑,我又打消了念头,她毕竟是白痴亲姑,那是乱伦,如果那天她勾引我,我顺水推舟,把事做了,玥姑琳姑知道真相,绝对不会怪我,毕竟我是个无知的白痴啊。哈哈。可是现在我主动去找她,玥姑琳姑知道,就不会原谅我,他们也许会想,我能「奸淫」(她们两人一定会使用这个词)瑛姑,也就会奸淫她们。我真不愿意她们这么想我。 萌姐就很好,从玥姑琳姑的口风中,可以知道萌姐绝对不是处女,甚至已经是个老手,也许不在乎陪她可爱英俊即将大权在握的弟弟颠鸾倒凤,云雨一番吧?我想她应该会,至少她不会抽我耳光拒绝我,只要我脸皮够厚,粘着她,我应该能够达到目的。 可是她不来啊,我不禁叹气。 这几天,我想像着和女人做爱,脑中轮流出现家中的美女,瑛姑萌姐菁姐是主要对象,有时甚至幻想同时和瑛姑母女做爱,但我想到玥姑琳姑菀姐艾妹的时候,竟无法想象和她们做爱的情景。 玥姑琳姑,尤其是琳姑,都是中年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有成熟女人的韵味性感,也不缺年轻女人的娇媚,正是女人最具诱惑力的年华,可我却不敢在想象中亵渎她们,换作原本的我,简直不可能。 我又想到菀姐,这个美丽的让我又爱又怕的姐姐,自从上次按摩事件以后,菀姐有意疏远我,让我不知如何是好。一星期前,她说要陪父母弟弟住一阵,搬回去了。 从那天起,我每天给她打电话,听说她全家准备出国旅游,我还求她把我带上,可她含含糊糊没答应,三天前,她家突然没人接电话,她的手机也没有开着,我想她是出去玩了。她有个亲弟弟,当然并不在乎我这个表弟,我只有叹气。 此刻我又想起菀姐,美艳清丽的菀姐,要是菀姐能给我--我知道我是在想入非非,不过这太诱人,我放松自己,让自己沉浸在胡思乱想之中,享受绮思旎想带来的片刻欢乐,尽管不敢想得如早上猥亵保姆时那样具体露骨,但依然给我以极大的满足和快乐。 至于艾妹,还有那个刚认识不久的馨妹,都是极为美丽动人的女孩,但离性感尚有距离,对充满欲火的我来说,目前并不吸引,虽然心底知道,要说真正的恋爱,非这两个丫头莫属。 有时我也纳闷,玥姑琳姑菀姐,她们在我心中的神圣感,究竟是缘由我对美的崇敬呢,还是白痴对她们的敬畏? 回想我自己五十来年的生涯,除了对艺术还留有这么一点好感,对其他的一切都已经嗤之以鼻,对美女除了欣赏,并在想象中享用她们以外,从没有什么禁忌;而我现在面对活生生的她们,竟不敢在想象中亵渎她们。而白痴即便有对她们的敬畏,照理也不会对我产生影响,但就目前的情形来看,我的身体给我带来的影响之大,可能远远超出我的估计,还不知道是我占了白痴的身躯,还是白痴占了我的灵魂呢。 我来到白痴身上,本以为我仅仅是借用白痴的身体而已,如果不是我,或者不仅仅是我借用白痴的身体,那么我的生活方式也许就要重新好好想一想,不仅站在我的角度想,也要站在白痴的角度想。 比如说,我早就很清楚地知道,女人多了,只能让人快乐,并不能让人幸福,让人幸福的女人只有一个。但我很早就觉得让我幸福的女人只有万瑶,她走了,就带走了我的幸福,我从女人身上所能得到的也就只剩快乐,而快乐总是多多益善。 但如果从白痴的角度想呢,白痴还从没有过女人,不知道女人身体的妙处,更不知道女人感情的醉人,如果因为我已不相信爱情,而只把女人当作快乐的源泉,尽情饮用女人这杯美酒,是不是就剥夺了白痴可能的爱情?实际上也是剥夺了我自身重获幸福的可能? 想到这儿我不禁深深叹了口气,因为我知道,尽管我可能重获幸福,我也没有耐心去等待。幸福需要等待,但只有赤诚之心才能够等待,等待那可能来临也可能只是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的幸福,而一个中年人,一个经历过大半人世而变得庸庸碌碌的中年人,即便不算饱经风霜,也看多了世态炎凉,知道岁月正如白驹过隙,怎么肯放弃现实的快乐,而去追寻等待遥不可及的幸福呢?而且那是怎样的快乐啊,我脑中浮现出瑛姑成熟女人的媚态,萌姐年轻活力四射的娇躯,菁姐生涩渴望的情态,我的下面又不禁昂首挺立起来。 为了平息心中的欲火,我重新去想琳姑和菀姐,我想,我要有她们其中的一个,我会不会就此满足?虽然我很想给出确切的答案,但我不能,因为我知道,我只是迷恋她们,畏惧她们,还不是真正爱她们,至少不是那种渴望唯一的爱。而她们对我只是宠爱,这种宠爱就算在特定环境下演变成男女之爱,也只会是一种不伦之爱,不会有好的结果,尤其是对她们。 艾妹呢,或者馨馨呢,她们俩人现在总是同时出现,我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对她们,我可能产生唯一的爱,更多的也许是馨馨,因为在中国,表兄妹之间不能有婚姻,这就在上限制了我和艾妹之间关系的发展。 馨馨呢?一个多可爱的女孩,我心底不禁打一个寒颤,想到她曾经受到过的伤害,我想她或许已经很难相信男人了吧,要爱她,肯定要给她特别细心的爱护,一点小小的不虑,比如说,一个冲动的吻,就可能毁了一切,和这样的女孩子交往会很累。 也许等她长大,长到足够大? 可到了那时候,我会变成怎样的男人?也许早已是阅人无数,再也不能爱人也不会被人爱了。 可也许到时我会厌倦肉体的快乐,而渴望纯真的情感,而馨馨也已长大,她会喜欢我,一个有过许多女人的男人吗?也许会,女人好像并不在乎这个,而在乎你是否真爱她。 可馨馨也有过男人了呢,我还会爱她如我当年爱万瑶吗? 我不敢回答。 我毕竟也是个中国男人,总希望爱上自己并被自己爱上的是处女。绝大多数中国男人都这样想,并且还总是一厢情愿地希望,碰到自己的处女又总愿意为自己宽衣解带。 可怜可笑的中国男人啊。 130 「还没起床?你可真懒!」 迷迷糊糊的,抓起电话,就听见话筒里传来可爱的责备声。我定了定神,反应过来,那好像是菁姐的声音,我一骨碌爬起来,觉得像有好事,充满期望地叫道,「菁姐,是你吗?」 「是我,痴弟,快来爷爷这儿。」 我拿着话筒愣了一会,心里直纳闷,本以为菁姐是要约我,心里惊喜莫名,可突然让我去爷爷那里,怎么回事?菁姐怎么会被爷爷召去?要说是发现了我和菁姐的私情,要罚她,她语气不该这么兴高采烈啊。 猜不出什么名堂,就匆匆忙忙起来洗漱,赶去爷爷房间。 一进到外屋,就看见菁姐和士四个金发美女在聊天,说的是英语,原来菁姐的英语这么好!我再一看这几个金发美女,反应过来,这是文奶奶家的几个混血姐姐!她们从美国回来了! 菁姐还没有介绍,她们就围过来,好奇地说,「areyouybrother?theidiot?」 我有点尴尬,菁姐以为我没有听懂,就说,「痴弟,她们对你很好奇,很想和你聊天呢。」 我打量着这四个美女,她们头发金黄,放射出太阳的光泽,显然继承了父系;但肤色极其细腻,面目清丽,却是东方风韵。虽在冬天,依然不能掩盖身材的凹凸。她们围着我,自顾自地说着,议论着我,他们的语速很快,或许还带有俚语,我半懂不懂。我这会可以体会到文心情了,虽然我能说简单的英语,但要和这样的美女,磕磕巴巴来聊天,没劲。 我说,「don‘tyopeakchese?why?」 「why?whyshouldwespeakchese?」 没劲,我觉得自己就不该和她们说什么英语,如果以前还有和异国风情的美女调情,现在没有这个打算了,至少在我英语好到随意交流前,我不会有这些想法,于是我说,「因为你们身体里流的更多的是中国人的血,你们应该学会中国话!。」 「what?」 「大大的不孝!」 菁姐在边上笑得前仰后合,几个混血美女先是莫名其妙,后也跟着笑起来。菁姐很快把我说的话翻给她们听,她们又哈哈大笑起来,显然她们并不在乎,我对菁姐说,「菁姐,你的英语这么好?叫人羡慕。」我想,要是我的英语有她这么棒,泡泡这几个混血美女姐姐,或许就很容易了呢。 这时候,三个陌生女人从里屋出来,都是标准的中国美女,我猜他们就是文奶奶移居国外的女儿,我规规矩矩问好。她们上来拉着我的手,说,「是人厌?」听着好别扭的称呼,我点点头。 她们好奇地上下打量我,说,「真是英俊,比你爸当年英俊多了。」显然她们并不忌讳谈论白痴的爸爸。几个女儿又问她们的母亲,意思是,我真的半年多前还是白痴?一句话也不会说的白痴? 她们点点头,其中看来像大姐的姑姑,突然出手向我打来,我自然抬手应招,她的手腕非常灵活,好像随时随地可以变化方向,从不同角度向我脸上打来,我竭尽全力抵挡,终于没有让她打着。 她收回手,对两个妹妹说,「妈妈说得不错,这小子真是个奇才。」又对几个女孩说,「小心点,不要叫他白痴,她的功夫非常好,轻轻松松就能折断你们的手腕。」她虽说的是英语,但语速较慢,说得比英美人士好,所以我听懂了。 几个女孩脸色变了变,我笑着说,「别害怕,我才不会欺负美女姐姐呢。」 「你还听得懂英语?」姑姑非常吃惊了。 我说,能听懂一点点。 菁姐在边上插嘴道,「他最喜欢讨好美女了,你们小心点。」 几个混血美女笑做一团,说,「那他一定最讨好你,你可是真正的美女。」 菁姐脸红了,她是个不会掩饰自己的姑娘,「才没有,万家比我美的多了。」 她们要回去,问我去不去玩。我说去,这几个美女姐姐毕竟迷人,犹如冬日的阳光,让她们等一等,我进去和爷爷说了一会,出来跟着她们去文奶奶家。 一路上,几个混血姐姐和菁姐一直说着,我没有完全听懂,好像在打听,我怎么会醒过来的,是不是有借魂之类的可能。菁姐似乎有点狼狈,直说「no,no」 我猜想她们在国外,从远处看我的事情,一定觉得充满神秘的东方色彩,而她们已经全部西化,或许她们的父亲对此更感兴趣。 我问几个姑姑,姑父来没来。她们回答说,一个也没来。 到了文奶奶那儿,文奶奶不在客厅,我跟着姑姑进到厨房,看见文奶奶正亲手做菜,而阿姨只是在打下手。我惊讶地说,「文奶奶,没想到你还是厨艺高手啊。」 她笑着说,「当年你爷爷很喜欢吃我做的菜,现在他可没有这个福气喽。」 「子承父业,我来啊。」 「想让我伺候你啊,小兔崽子。--这两天腿勤点,趁着你姑姑在,让你饱饱口福。」 菜端上来,水晶虾仁,东坡肉,蔬菜水果沙拉,炸乳鸽,蔬什锦,油焖茄子,雪菜黄鱼羹。菜并没有什么特别,可烧得入滋入味,比饭店好多了。看来几个姑姑从小吃惯了母亲做的菜,现在算是重温旧梦,自然吃得有滋有味。我是第一次吃到,心里真是嫉妒爷爷,这老头真是什么福都享过了。几个美女姐姐,虽然完全西化,但口味倒还有点中国样,几乎是和我抢一样的吃着。 我吃着,突然看到菁姐好像有点拘束,没好意思放开吃,我赶紧往菁姐的碗里捡菜,虾仁啊,东坡肉啊,乳鸽啊,直往她的碗里塞。文奶奶笑吟吟地说,「看来你这小子还有良心,对你姐姐真不错。」 菁姐脸红了,她毕竟有点心虚。我说,「文奶奶,我对你会更好。」 「那你可要趁早,老太婆可没几年活的了。」 「妈妈,瞧你,又瞎说。你还是跟我们去美国吧,我们可以找到会说中文的佣人,天天陪着你,还不行吗?再说,你去了,她们也可以跟着你学学中文啊。」 「我不去,你们觉得美国好,我可觉得中国好。--跟着娘都没学会,跟着我老太婆能学会?别忽悠我了。」 「什么忽悠?」显然她们对国内流行的语言不熟悉了。 「忽悠就是忽然又来了,你们不必再提,我哪儿也不去,就留在这儿。」文奶奶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想来几个女儿为了劝她没有少费劲,可全白费了。 「人厌,妈独自一人在中国,年纪又大了,你要多费心照顾啊。」 「放心吧,姑姑,我会的,文奶奶还是我师傅,我当然会格外留心。只是文奶奶很想你们,你们经常回来看看她,对她更重要。」 「我这几个闺女在美国都很忙,可不是家庭妇女,都开着公司呢,像你啊,富贵闲人。」 「u,ican’tbelieveit」和菁姐聊得起劲的混血美女,突然冒出一句。 「什么?」 她又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通,我半懂不懂,但我听出来,说的和我有关。姑姑笑着对我说,「她们对你很感兴趣,她们无法相信你的突然变化,觉得也许有什么神迹在里头。她们很想了解你,想问你有没有空陪她们玩呢。」 我本来很盼着这几个混血美女姐姐的,但一则语言不通,二则菁姐在这儿,我就显得有点冷淡,现在她们提出来,我当然不会拒绝。我突然有个主意,我转头问文奶奶,「文奶奶,你们过年就在这儿,还是想出去玩玩?」 「当然要出去玩玩,我这几个外孙女,心野得很,哪里呆得住!」 「那有没有计划?」 「还没定呢。」 「我们去海南,怎么样?去三亚,那里风光好,气候好,现在正适合,我们去那儿玩几天,好不好?」 她们讨论了一会,我充满期望地等待着结果。最后,姑姑说,「好啊,就去那儿,可你能去吗?人厌?老头的身体好象不太好,你能离开?」 她竟然叫爷爷老头,不叫爸,可见她们已经不太在乎,作为女儿,老头的死活,她们好像也不太放在心上,不知道这是去了西方的结果呢,还是对老头妻妾成群的不满。我说,「爷爷不会有事,再说,现在交通发达,飞机也就两三个小时。」 说去就去,事情立刻定下来。可真到了春节我要不在家,当然不象话,老头可要伤心死了,所以决定马上出发,呆上几天,我就回来过春节,她们呢,到时候再说。菁姐当然也去。 我回去和玥姑琳姑一说,她们自然反对,可禁不住我软磨硬泡,并且答应只呆两三天,她们才同意了。 艾妹在边上说,「真是白痴,见了外国美女,连祖宗都忘记了。」 我说,「艾妹,我真要说呢,你跟我们去玩,好不好?叫上馨馨也行。」 「我才不希罕呢。」可她的眼睛却瞄向玥姑,颇有点期待的意思。玥姑笑着说,「你要真想去,你就自己对哥哥说,反正也就几天,没关系。」 艾妹刚骂过我,不好意思直接说,我当然不会让她为难啦,就说,「你赶紧给馨馨打电话,问她去不去。」 「她要不去呢?」艾妹微微斜着脑袋问我。我心里一愣,突然觉得艾妹的话里有点醋意。我说,「那就不管她,只是想让你有个玩伴。」 艾妹点头不语,也不急着去打电话。我一边出去,一边说,「李叔,你叫人把飞机票准备好,我们明天就走。」 131 我们一行十二人,登上了去三亚的飞机。 我事先已经和丽丽姐联系好,知道她们就住在亚龙湾大酒店,那也是我们准备入住的酒店。好在我们一行,只有我一个是男的,自然独住一间,溜出去和她们相会,再容易不过。 我心里似乎有点激动,虽然眼前个个是美女,都要比丽丽姐和露露更漂亮,可我现在却渴望着和丽丽露露搂着躺在三严的海滩上。 到亚龙湾酒店,已经是傍晚,姑姑去办理入住手续,我站在大堂的台阶上,往外了望,一眼就看见丽丽姐和露露,正坐在不远的泳池边,脸冲着我,应该看见我了。我举起双手,似乎不经意地随便挥着。 「和谁打招呼呢?白痴?」我以为艾妹看出了一点什么,馨馨也站在一边,我倒吓了一跳。 「和大海啊。」我说。 「真是个白痴,小心点,别让人笑话。」我这才放心,明白人在心虚状态下,很容易犯错。 「馨馨,在海里学游泳,要比游泳池容易多了。--我保证教会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艾艾插嘴道,这小丫头胡说八道,也不知从哪儿听来的。 「我也一定教会你,把你拖到深海里去教,不去都不行。」我威胁她。 「你敢,把你打成白痴。」她也威胁我。 我开玩笑道,「艾妹,我要把你拖进深海,你是先把我打成白痴,还是先搂着我的脖子,求白痴哥哥救你的小命?」 艾艾不回答我,转头对馨馨说,「你听见了?他叫我们一起来,没安好心,想欺负我们呢。」 可馨馨望着我的眼睛里,只有笑意,一点没有担心,她知道,我要欺负她,在车里有的是机会。 手续办好,我们先去房间放行李,电梯里,文奶奶问我,「喜欢吗?」 我说,「岂止喜欢,我简直有点激动,我前世一定是水手,对大海有特别感情。」 「吹牛。」艾妹说,「谁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海?」 「艾艾,你好象很了解他唉,你说说,她为什么喜欢海?」 「他啊,文奶奶,你还不知道?他是个色鬼,哪儿女人衣服穿得少,他就喜欢哪儿。」 文奶奶「扑哧」笑出来,姑姑也笑起来,我有点尴尬,心里对艾艾恨恨的,正想警告她,文奶奶却说,「艾艾,他是个色鬼,你可是个大美人,他是不是欺负过你?」 艾艾脸一下红起来,说,「文奶奶,你……」毕竟不是很熟,艾艾也不敢太过分,狠话在嘴里没敢出来。 我说,「正是报应,叫你老胡说八道?」艾妹狠狠瞪了我一眼,伸手偷偷掐我的胳膊,我没好意思叫唤,可她掐得还挺狠,估计掐出印子了。馨馨在边上看得一清二楚,同情地望着我,我苦笑着冲她摇头。 晚上,我们在楼上餐厅用餐,从高处望出去,蔚蓝大海,一望无际,在薄暮之中,如一大块深绿碧玉。白色沙滩边,点缀着热带树种,一派南国风光。我问道,「比夏威夷风光怎样?」 姑姑说,「很美,不比夏威夷差。」 几个混血美女,已经忍不住要下海去,直催着大家吃快点。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可我们依然换上泳装,去游泳。走出大堂的时候,引来一片羡慕的眼光。老实说,这么一群超级美女,穿着泳装,尤其是菁姐和混血美女,都穿着三点式,丰腴的身材凹凸有致,细腻的肌肤散发出浓郁的少女幽香,令人喷血。不过,我可一直目不斜视,谁也不敢多看,菁姐艾妹馨馨,都可能因为我多看了谁一眼,就和我过不去。 毕竟是冬天,早晚还是凉,海风一吹,忍不住哆嗦一下。我说,「艾妹馨馨,天气有点凉,你们也不游泳,还是去换上衣服,明天再下海吧。」 艾艾瞪我一眼,「不用你装好心。」 文奶奶说,「厌儿说得不错,海边凉,今天不下海了,还是去穿上衣服。」 可她们说还是要玩一会,混血姐姐已经忍不住向大海跑去,我对文奶奶说,「文奶奶,你过会催她们去换衣服,我陪姐姐游会泳。」 我们几个扑向大海,很快往外游去,几个姐姐游得都不错。这天晚上,风平浪静,比游泳池游起来轻松多了。很快,我们就被大海的神秘所包围,四周,除了轻轻的海浪声,什么也听不见。灯火璀璨的海岸,像一条火龙,静静地卧着。 我们几个停下来,仰面躺着。我很愿意享受这海的宁静,但几个美女姐姐却唧唧咕咕地聊着。一会儿,她们问我,「你怎么会游的这么好?」 我不理她们,独自仰望着星星点点的天空。 她们以为我没有听懂,就推推我,用更简单的英语问我,「怎么学会游泳的?」 我说,「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很好奇。 「我醒过来以前,已经游得很好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学会的。」 「really?unbelievable!」显然她们无法理解,其实中国人也无法理解,只不过我们中国人对无法理解的事,往往采取听天由命的态度,不去深究。外国人却总是充满好奇,幼稚啊。 我不想和她们谈这个,我问她们,菁姐艾妹馨馨三人,她们认为谁最漂亮。她们几乎有点惊讶地回答我,谁?当然是菁姐。我想起来,外国人眼里的美,和中国人有很大的区别。我就问她们,在她们眼里,我算不算英俊。她们竟然异口同声地说,「no」 我们游回去,在海边没有看到她们,海风微微吹着,很冷,我们也就直接回饭店去。她们已经在房间里了。和她们说了晚安,我就回自己的房间去。 我立刻给丽丽姐打电话,问她们的房号。可丽丽姐说,她和露露都在海边,还没有回房呢。我就裹着一件浴巾,悄悄溜出去,到海边去找她们。 按照丽丽姐的指点,我很快在一处沙滩上找到她们。她们彼此依偎着,就像一对恋人,我心里真的涌起一股酸意。 我挤入她们中间,搂着她们,和她们深深接吻。我说,「想死你们了。」 丽丽姐说,「谁信你。这么一大群美女在身边,哪会想我们?」 露露叹一口气说,「怪不得丽丽姐说,你不会真正喜欢我们呢,你家的女人实在太美了,今天才算见识到,我第一次感到自己实在很难看。」 我着急地说,「露露,别听丽丽姐的,她爱上你了,她不想让你和别人好呢。」 「那你呢,是在吃醋吗?」丽丽姐说。 「是的。」我很肯定地说。 「真的?你真的会为我吃醋?」露露如梦幻一般问道。 我紧紧搂着露露,长久吻她,然后回头对丽丽姐说,「丽丽姐,你吃醋吗?」 丽丽说,「你,就算了。如果露露还敢爱上第二个男人,我就杀了她。」 露露小声地说,「丽丽姐在和老板商量,要为我赎身呢。」 我大吃一惊,说,「为什么不找我?我可以帮忙啊。」 丽丽姐说,「你以为我们离了你,就办不成事了?」 「丽丽姐,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想为露露的事出力。丽丽姐,我真心喜欢露露,也真心喜欢你。」 「我知道,」丽丽姐抚摸着我的脸,说,「其实我不找你,是因为我在求老板,你家出面,那就不是求人了。」 我想想也是,就说,「那如果钱上有什么问题,你找我。或者你可以对老板说,他要多少钱都行。」 「这也不像是求人了,反正这事你别管。」 「oh!howopenthechese!」 突然传来几句熟悉的英语,我大吃一惊,赶紧说,「那是我表姐,不要让她们认出我。」 丽丽和露露就紧紧搂着我,我们倒在沙滩上,丽丽姐用手捂着我的脸,好像在抚摸我,两边亲着我的脸颊;她们的身体,一左一右,紧紧夹着我,覆盖着我,我感觉到她们的美乳,紧贴着我。 她们又站在那儿议论了一番,菁姐也在里面,我心里有点紧张,不知道菁姐是不是已经认出我来。一会儿她们才慢慢走开,我等了一会,感受着她们美乳的积压,逐渐热血沸腾。我低声说,「丽丽姐,我要你们。」 「就在这儿?你敢不敢?」 「我当然敢。」我伸手插入丽丽姐的衣服,揉着她的丰乳。 「知道你敢,小色鬼!」 「我们走吧,回房间去,有点冷了。」 「她们会不会发现你不在房里,是出来找你的?」 我猜想应该有这种可能,可我想,如果我现在回去解释,然后再去丽丽姐的房间。要是夜里她们再打电话来,发现我不在,哪我就更不好解释了,不如现在就装着不知道,第二天再解释,就说我太喜欢海了,独自在海边坐着。我这么和丽丽姐一说,她们也同意。我们就分手回去,我小心翼翼走着,要是再碰到菁姐她们,就不好再去了。好在没有,我偷偷溜进了她们的房间。 132 深夜才回自己房间,一觉死睡。第二天早上,菁姐来叫我起床,我感觉鼻塞头痛,昏昏沉沉,瞪着眼睛,迷迷糊糊望着菁姐。 菁姐冷冰冰说,「昨晚去哪了?文奶奶找你,哪也找不着!」 我一时没有反应,傻傻望着菁姐,猛的狠打一个喷嚏,眼泪鼻涕一起淌下来。我说,「菁姐,给我纸。」 菁姐把纸塞进我手里,嘴里还重重「哼」一声。我用力擤了几下,说,「昨晚出去散步,看来着凉了。」 「散步?佳人有约吧。」 「什么佳人?」我有点心慌但,难道菁姐昨晚看见我了? 「你本事真大啊,一来就勾搭上两个女人!」 「没有,菁姐,你误会了,我--」 「好了,好了,我懒得听你的脏事,文奶奶那边催着,你快过去,到那里去解释。」说着,菁姐就往外走。 我一把拉住菁姐,菁姐显然昨晚认出了我,可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告诉了文奶奶她们,到了那里我才能决定怎么说。我说,「菁姐,我昨晚出去散步,她们拉我聊会天,就这么回事,你可别误会。」 「那你就搂着人家,左亲一口右亲一口?你也太下流了!」 我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直入正题,嗫嚅着问,「文奶奶她们知道吗?」 「我才懒得说你的脏事!」 我稍稍松口气,只有菁姐知道,事情就容易得多。我赶紧讨好菁姐,「菁姐,你真好,我以后再也不和这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说话了,我只找菁姐你聊天,菁姐,你可别不理我啊。」 「谁希理你!」菁姐的话有点文不对题,看来她不会看出,我和丽丽她们早有约定。到了文奶奶那里,我又不停打喷嚏,文奶奶来不及责备我,反担心起我来。我说,「没事,昨晚又去海边玩了一会,好像着凉了。」 「怪不得昨晚找你不在房间,你也太不小心了!要不要找医生?」 「不用,不用,我休息一天就好了。」 原定今天去天涯海角玩,她们问我还能不能去,我感觉实在不舒服,又想着丽丽露露,就说我想在旅馆休息一天,让她们自己去。文奶奶本想让菁姐留下来陪我。可没有菁姐,美国表姐会很寂寞,艾妹馨馨也少了熟悉的人。我劝她们不用担心我,都去,我休息一天就没事了。菁姐说,「我们都去,别管他了,他根本不想让我们陪啊。」 菁姐的话显然带着双关,但除了我,谁也没有听懂。我就说,「是的,是的,我可不想扫你们的兴。」 于是,按原计划,她们都去天涯海角。我则装模作样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一天。可当我从窗口看到她们上了车,我就一骨碌爬起来,立即去了丽丽露露的房间。 丽丽姐打着哈欠来开门,抱怨说,「昨天折腾一晚,今天也不让人好好睡!来这么早干嘛。」 我看到露露蜷缩着,还没醒,就搂着丽丽姐,和她一起躺在不宽的床上,说,「我也困,我们一起再睡一会。」丽丽姐说,「真想睡觉,你去露露床上睡,她喜欢有人搂着她睡。」 我看看露露,说,「她还睡着,我不想打搅她。」 「去吧,你不会打搅她,你只会打搅我。」 我就小心翼翼上了露露的床,刚挨近她,她也没醒,只是感觉到有人靠近,就像只小猫一般钻到我怀里来。 我搂着她,看到她在睡梦中,努动着嘴,一幅清纯无辜的模样,想到她从事的职业,猛然一阵心痛。我想,或许丽丽姐有时也会这样搂着她睡觉,也看到她这副模样,也感觉心痛,才会想为她赎身吧。 我本想好好睡一觉,可现在却睡意全无,轻轻搂着露露,心里想着昨天丽丽姐说的为露露赎身的事,虽然丽丽姐说了不要我插手,但我决定要插手,我一定要做成这件事,我相信我能够做成这件事。 我想,最直接了当的,就是对李叔说,我要包养露露。就像古代贵公子,娶妻前总会先有妾一样,我有个情人也很正常,李叔一定会理解,至于琳姑和玥姑会不会知道,我也顾不上了。 或者,也许我可以让瑛姑出面,瞒着玥姑琳谷,这样可能会更好一点。 露露的眼睫毛颤动着,不知梦见了什么,眼角里竟然渗出了泪水,我轻轻吻着,舔去那咸咸涩涩而又令我感觉甜蜜的泪水,心里怜爱无限。 突然,我大大打了个喷嚏,一下子把露露给惊醒了。她看到竟然躺在我怀里,脸一下子红的火烧一般,这大概就是露露的可爱之处,虽然身为妓女,却还没有脱去女孩应有的清纯。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露露忸怩地问道。 「你可真能睡,」我刮着她秀美的鼻子,「把你搬出去卖了,你也不会醒。」 「你舍得卖她吗?」被我吵醒的丽丽姐插嘴道。 「她是你的,你要卖她,我就买。」我俯下头,吻着露露,说,「我买下你,好不好?」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我心里却冒出了一个主意。我对丽丽姐说,「你昨天说要为露露赎身,我倒有个主意,不如我家出面,就说要出钱包下露露,老板无论从钱或面子的角度,都没有理由拒绝。」 「你家会出面?」丽丽姐颇有点惊讶地问道。露露也期望满满地望着我。假如我真这么做,当然意味着我对露露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嫖客了,我说,「只要我坚持,我家就会出面。」 「可你家会答应?这可有伤你家的面子啊。」丽丽姐不相信。 「我们怎么会认识的?不就是我家出面找你的?可见我家并不怕这个。」 丽丽姐捂着嘴笑起来,说,「那时你是个白痴啊,你家是为了救你这个白痴啊。」 「你真的会突然变成白痴?」露露不相信的问。 「是的,」我开玩笑说,「便宜她了,让她给摊上了,我买下你,下次再犯白痴,就用不着她了。」 丽丽姐笑着对露露说,「你没见过他白痴样,又凶又狠,不停的要。幸好是我,要是你,小命都送在那儿了。」 露露脸又红了,我情不自禁捧着露露的脸蛋,尽情吻着,说,「你放心,我会办成这事。」 「你真想办?你真能办?」丽丽姐变得严肃起来。 我说是的。 「那你怎么跟家里人说呢?」 我想了一想,说,「丽丽姐,你说老实话,你一定接待过我家的李叔,是不是?」 「李叔?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啊。」 我突然想起来,我的手机里存着李叔的照片,还存着瑶姑父的照片,就有让丽丽姐认一认的打算。我打开手机,翻出李叔的一张,让丽丽姐看。 丽丽姐看了,神情犹豫,我知道,她们的纪律里一定有着很严格的规定,不许透露客人的资料。我说,「丽丽姐,你放心,我又不会拿这去害他,他是我最亲近的姑父,我只是在想,要不要让他去办事。」 丽丽点点头。我正想让她继续认瑶姑父,可一想,这事还是先拖一拖,不要太扫兴。我就说,「他是我家现在实际上的掌门人,他夫人是我最亲的姑姑,像我妈妈一样。他们复婚,还是我做的媒人呢。」 「他又结婚了?怪不得,他好长时间没来了呢。」看来李叔原来是丽丽姐的常客也说不定,也许为这才会找她来陪白痴。李叔应该对丽丽的印象不错。 我点点头,说,「让他去办,事情会非常容易,他肯定认识你们老板,不会不给他这个面子。」 「他要肯出面,事情自然好办。--可你拿露露怎么办呢?」 我低头看露露,露露也满怀爱意看着我,我说,「露露会是我一生最好的朋友和情人,露露随时可以有她自己喜欢的朋友和情人。露露如果想结婚,我们的关系就自然中止。」 「听明白了吗?露露?」 露露叹口气,点点头。 我说,「露露,你要明白,和你结婚是不现实的。」 「不是这个,」丽丽姐插嘴说,「而是你并不真爱她,你要真爱她,你就不允许她有其他的情人!我就不许她有!」 「不对!」我激烈反对说,「露露,丽丽姐说得不对,把你当财产一样爱着,那是一种自私!」 「自私?我也不会爱别人,我也只爱她一个,为什么是自私?不像你,爱许多女人!」 「那也不对!你只爱她一个,她也必须只爱你一个?她就不能不爱你?她就不能爱上别人?那是占有!那是专制!不是爱!」 丽丽姐气得脸通红,冷笑着说,「爱!你懂什么爱?你就懂玩女人!想玩我们了,就来找我们!」 露露轻轻推我,我明白她的意思,就放轻口吻,说,「丽丽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假如露露有一天爱上一个好男人,那个好男人也爱她,也愿意娶她,你难道不让她结婚?」 丽丽姐忧伤地望着露露,眼里流露出一丝略带绝望的询问,露露说,「丽丽姐,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我这辈子不会爱上男人了。」 丽丽姐忧伤地说,「你会的,你还相信爱情,你现在就爱他。--可我不会了。」沉默了一会,丽丽姐说,「你放心,丽丽姐不会妨碍你的幸福。」 我安慰说,「丽丽姐,也许你才是我一辈子的朋友和情人。」 「可我比你大很多,很快就老过去了。」 我开玩笑说,「丽丽姐,你还可以做我四十年情人,八十年朋友。」 露露贴着我,热切说,「我要做你八十年情人,八十年朋友。」 我紧紧搂着她,眼睛望着丽丽姐,说,「丽丽姐,你不必伤感,也许这辈子,我们三个有缘,注定要一起度过,也说不定呢。」 133 我感冒症状不轻,丽丽姐到大堂找来药,让我吃下去好好睡一觉,可我不想睡觉,只想抓紧时间和她们欢爱,丽丽姐不答应,说我昨晚够疯了,今天还生病,要老老实实睡觉,我就搂着露露求欢,露露也想拒绝,却敌不过我的胡搅蛮缠,她求援地叫丽丽姐,可丽丽姐说,个人的事自己处理,还借口饿了,离屋而去。于是,露露就如待宰的羔羊一般,很快被我剥光,任我尽情放肆地亲吻抚摸,只是初始的美丽羔羊,很快就如蛇一般紧紧缠住了我,和我一起淹没在情欲海洋里。 丽丽姐端着早点进来,我们高潮已过,正如蜻蜓点水般互相轻吻着,丽丽不无嫉妒地说,「不知什么时候,你们两人就会嫌我多余了呢?」 我赶紧去抱她,说,「轮到你了!」 丽丽姐有点生气,训斥我,叫我老老实实睡一觉,我不想惹她生气,头也确实昏昏沉沉,就乖乖睡觉。 我一觉直睡到下午三点多,丽丽姐和露露不知去了哪儿。起来想给丽丽姐打电话,却发现上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玥姑琳姑菁姐都在上面,我吓了一跳,我竟然一点没有听见,再一看,丽丽姐把我的手机调到了震动,怪不得没有听见。 我赶紧起来,我想先回到自你己的房间,再给她们回电。可一开房门,就看到文奶奶生气地坐在里面! 我招呼道,「文奶奶,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害得我们没法玩。你到底去哪儿了?」 没等我解释,文奶奶先打电话,告诉别人我回来了,看来她们都在找我。我心里骨碌碌转着,要找个好一点的理由了。 「说啊,去哪了?」 「我出去玩了,我睡不着,就出去玩了,我觉得我特别喜欢海,就沿着海岸线瞎走。走累了就躺那儿睡着了。」 「真会编!天衣无缝,死无对证。」 「文奶奶,我没编啊,我干吗要编故事?」 「可宾馆的人说,确定没有看见你出去!」 「他们哪有这么高的责任心!还关注每个旅客!」 「那你说你几点出门的。」 「你们刚走,我看了一会儿海景,就出去了。」时间上,我可不撒谎,最容易穿帮的就是时间了。 菁姐带着艾妹馨馨回来了,一进门,艾妹就冲着我骂,「真是个白痴!乱跑乱颠,害得我们玩不成!」 我赶紧问菁姐,到底怎么回事。菁姐望着我,眼里完全的不信任,说,「你到底怎么回事?玥姨不放心,让我们找你!」 原来早上玥姑和艾妹通电话,知道我感冒,独自被留在宾馆里,就显得不放心,打电话找我,可我没有接电话。她竟然又打电话到大堂,让大堂经理派人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个小孩在睡觉。 结果发现房间没人,玥姑就急了,就求文奶奶回来找我,虽说是求,可口气却不容商量,因为玥姑说我喜欢游泳,独自在海里玩,实在令人不放心。文奶奶也不敢怠慢,真要出了事,她可兜不住。刚到天涯海角,她们就只好折返回来找我,一找又是半天,又气又急,看到我,自然没有一点好脾气了。 我赶紧道歉,并说,「都是玥姑不好,我又不是小孩了,还这样!」 我的话又得罪了艾妹,她更加气鼓鼓瞪着我,我冲她扮个鬼脸。文奶奶则催我,「赶紧给玥姑打电话吧,再找不着你,她自己要飞过来了。」 我赶紧打过去,果然,一听到我的声音,玥姑是又气又急,说,她正准备去机场呢。我把编好的故事又说一边,最后说,「玥姑,我已经是大人了,你不要一惊一咋,害得别人都玩不成。」这话我是说给文奶奶她们听的。 玥姑在电话里气得笑起来,说,「生病不躺在床上,还怪别人为你担心,你的本事倒真的越来越大了。」 「玥姑,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别人老围着我转,大家都没了自由。」 「自由?我正要好好问你呢,你这一天的自由,让我不放心!琳姑更不放心!」 坏了,琳姑又扯进来了,她们恐怕都猜想我去找女人了。菁姐要是把昨晚的事说给她们听,有的麻烦。 我还没说话,玥姑又说,「今天早上,爷爷感觉很不舒服,一早送医院了,可他一直在问你呢。」 老头终于油灯将枯,这一去医院也许就回不来了,这可以算是重大的一天,他自己大概也知道,看不到我在身边,心里自然不踏实。我赶紧问道,虽然心里并不真着急,「爷爷怎么样?要紧吗?」 「暂时还不要紧,可他一天都在问你。」 玥姑的言外之意,我自然明白,我踌躇了一下,就答应道,「那我还是赶回来吧。」 玥姑显然松了一口气,接下来讨论艾妹跟不跟我回去,我捂住话筒,问艾妹,想不想回去?艾妹看看馨馨,摇摇头。我就对玥姑说,「让艾妹再玩几天吧。难得出来,不要为我扫大家的兴。」 事情定下来,我就立刻去了飞机场,登机前,给丽丽打了电话,告诉她发生的事情,并说,我会把露露的事情办妥。 一到上海,接我的汽车已经等在外面,虽然已近九点,我知道玥姑还在医院,就让司机直接送我去医院。 到了医院,进入病房,爷爷睁着眼躺着,看到我,好像松了一口气,眼睛闭上。玥姑紧坐在边上,我过去,她就让了让,我在爷爷床边坐下,叫道,「爷爷,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爷爷点点头,虚弱地说,「不早了,回去休息。」 玥姑站起来,说,「让爷爷休息吧,我们明天再来看爷爷。」 和爷爷道过晚安,我们就出门回家。路上,玥姑盯着我的眼睛问我,「你到底去哪了,没有撒谎?」 我赌咒发誓,玥姑摇头叹气说,「才不到一年,一点都猜不透你了,我不想操这个心了,让你琳姑操心去吧。」 我紧挨着玥姑,说,「玥姑,你只要相信,痴儿在大事上,不会对不起你,不会对不起万家,小事情,你就不必过问了。」 「小事情?什么是小事情?和妓女来往,算小事情?」 看来琳姑把我和丽丽的事告诉玥姑了,我说,「玥姑,这件事情况特殊,你应该知道,我自己决不会去找妓女,以前没有过,以后也不会有。我以我母亲的名义发誓。」我心想,反正我决不会去找妓女,可如果妓女找上我,那就有丽丽的先例,誓言也就不算违背。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李叔找来,直截了当对他说起露露的事。 李叔大吃一惊,说,「你不是说只有一个,怎么冒出第二个?」言语里非常不满,可我从李叔的不满里听出来,他不满的不是我,而是把露露介绍给我的丽丽。 我心里有点着急,我知道,像李叔这样已经处于社会很高层的人,并不把小百姓的命当回事,李叔真要指示什么人除去丽丽露露,那我肯定束手无策。 我很诚恳地说,「李叔,你千万不要生丽丽姐的气,她爱上露露了,所以才这样,她也只对露露这样,决不会有第三个。老实说,我也有点爱上露露了。」 李叔有点吃惊,有点难过得望着我,我补充道,「当然你放心,我说的爱,只是说我很在乎她们,不是说,我会娶她们,她们永远只是我的秘密情人。今天我要对你说的就是这意思,露露赎身出来,她安全了,我也就安全了。」 李叔点点头,说,他会考虑考虑。 我说,「你不必考虑,你就去做。我知道你一定能办成。」 李叔望着我,我也望着李叔,我想让李叔知道,爷爷实际已经不行,我才是这个家真正做主的人。李叔点点头,一声不响往外走。 等到他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叫道,「李叔,等等,还有一句话要交待。」李叔站定,我轻声地但很坚决地说,「你不要想用任何方法伤害她们,她们出了任何事,我都会算在你头上,绝不会原谅你。首先会告诉玥姑你在红天鹅的故事。」 李叔一动不动,僵硬地站在那里。我说这话之前,颇有点踌躇,毕竟又把丽丽姐给卖了,可能给丽丽姐带来更大的危险,但也可能相反。 我走进李叔,说,「你不要怪丽丽,我早就猜到这个事实,只是为了办露露的事,我让她确认了一下。老实说,在你和玥姑复婚前,我就猜到这事,但我依然劝玥姑和你复婚。李叔,我把你当男人看,也希望你把我当男人看。」 李叔看了我一会,说,「你放心,我会按照你的意思,把事情办妥。」 我伸出手去,李叔握住它,我们紧紧握着,半天才松手。李叔出去,我松了口气,我相信,李叔绝对不会违背我的意思,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要在万家这块极大的蛋糕上分得一块,和我联盟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何况还有玥姑,还有白痴的母亲,还有那个继父,还有瑛姑!只不过李叔原本以为我还会做很长一段时间傀儡,现在他明白,我已经是这个家的当家人了。 134 每天去医院看望爷爷,成了例行公事。在医院经常碰到很多亲戚,她们往往连爷爷的面也见不着,只是在会客室里坐一会,一起聊聊这个家族的未来。 我们平平淡淡地过完了年。 年后,第一件事,是鼎蕤代表他父母来看望爷爷,并带来了一年的账本。用鼎蕤转达的他父母的话是,「今年总算生意不错,可以弥补去年的失利了。」 显然他们希望用今年的利润,来获得我不追究以往的承诺。李叔把账本给我,征询我的意见。 我说,「把利润交给李叔就行,不用问我。」 鼎蕤盯了一句,「能不能弥名补去年的失利?」 「输掉的就永远输掉了,今年赢的钱已经不是去年输的钱。」 鼎蕤站起来,一声不发走了。李叔责备道,「应该先让他们把今年的利润打进来,好几十亿啊。」 「你要我先把钱骗进来,再和他们翻脸?」 李叔担心地问道,「那你决定要和他们摊牌?你有多少把握?」 「有你李叔帮忙,我就有十成把握。」 「你要我做什么?」 「领我见红天鹅老板,在那里给老家伙设个圈套,拍下他作践女人的录像。先让他丢官,再让他丢命。」 李叔吃了一惊。「你知道他去那儿?你真的要他死?」 「只是比喻,不会真杀人。」 「可红天鹅老板决不会合作。她的背景很硬,她的信誉极好,决不会答应在她的饭店里做这事。」 「事在人为。总有办法让她答应。」 但李叔依然摇头,说这是极犯忌的事情,真惹怒了黑道,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能为了瑶姑一家的事,冒险和黑道翻脸。 我还想说什么,可李叔却坚决说,「这事我决不做,我宁可退出家族。」 看来这里行不通,只好另想办法。可没有李叔的帮忙,我简直是束手无策,觉得这事又遥遥无期了。 开学了,我觉得有点无聊,对上学失去了开始的兴趣,总想找点什么借口,比如在家自学什么的,逃逃学。可玥姑盯得紧,再说,还有馨馨,也不好意思让她自己走。 馨馨这个丫头,过了个年,好像明显长大一点,显得明艳动人,看了让我不禁心猿意马。可我现在有点不知如何和她相处,自己也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对她,馋,但不敢吃,也觉得不该吃。可她却像一朵花一般,在那里逐渐开放,越开越美丽,诱惑着人们去采摘。她呢对我也是若即若离。 突然出了一件事,让小丫头对我感激涕零。 这天中午,馨馨的同学气喘喘地跑来找我,说,馨馨在操场上被男同学欺负,让我赶紧去。 我一边赶过去,一边奇怪地问道,「是馨馨让你来找我的?」我心里觉得馨馨会让同学找老师,而不是找我。 那女孩一边喘着,一边奋力跟着我的脚步,说,「不是,欺负她的人,叫找你。」 我听了一愣,不由得停住脚步,「你说什么?」 那女孩急了,说,「你不去救她了?」 我说,「当然去。」我知道,这女孩也说不出什么东西来,但我心里明白,这次恐怕是冲着我来,馨馨只是个幌子。 我一边走,一边问道,「他们有几个人?」 「三个。」 我忖度了一下,觉得我应该能够对付,心里莫名激动起来,这是我学了功夫以来第一次使用,既忐忑不安,又兴奋难耐。 赶到操场,在一个角落里,我看到馨馨恐惧地贴墙站着,而在她面前的三个人,似乎并没有对她动过手,而只是在等待我。我往四周看看,没有看见魔王,却能看到他的手下,在附近逡巡。 看到我来了,其中一个伸出手,轻轻去摸馨馨的脸,说,「真是个小美人,你的英雄来了,看他救不救得了你。」 馨馨惊惧地大叫一声,把那个流氓倒吓了一跳,说,「乱叫什么!不许叫!再叫奸了你!」 「蛋头!」三人中有人叫了一声。被叫做「蛋头」的家伙,略略退后一步,嘴里嘟囔着说,「这小妞长得太正点,不让碰她实在太可惜!」 我一看,那个制止他的人就是在色王家里和我过不去的带匪气的家伙,心里更加清楚。我猜魔王已经知道馨馨的身份,特别吩咐过不许碰她。可馨馨不知就里,吓得张大了嘴,不敢再出声。 我说,「你们要找的是我,让我妹妹先离开这里。」 「你赢,你领走;我赢,我领走。」那个叫蛋头的家伙,依然虚张声势地叫道。 我想这样也好,让馨馨心里更加感激我,这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是个令人动心的小美人啊。 我说,「你们准备怎么来?一个个上,还是一齐上?」 「就我们两人。」那个带匪气的家伙,很傲慢地说,「就我们两人单挑,我会打得你哭爹叫娘!」 「我好像告诉过你,我学过功夫,再对你说一遍,后悔还来得及。」 他放肆地笑起来,说,「我可不对你说,我学过什么,怕吓得你尿裤子,一会儿打起来没劲。」 我看他这么有恃无恐,心里倒真有点七上八下,不知道文工夫到底有没有用,也不知道我自己的功夫到底到了什么地步。不过,已经这样,我绝对没有退路,我闭目想了一想,把那些要领在脑中过了一过,其实我知道那没有用,文功夫,完全是实战功夫。 「怎么样,小子,准备好了?我让你先出手。」 我摇摇头,说,「我学的是防守功夫,不先进攻。你来吧。」 「那我可要不客气了,我要打得你满脸开花,比那小姑娘的脸还要好看!」他摆起架势,我一看,就放了心,他学的不过是拳击罢了。 他挥拳击打过来,我没有立刻出手,而是闪动躲让,这时候我才明白,自己的反应又多快。他的出拳,在我聚精会神的注意力下,简直像在放慢镜头。我知道,我随时可以出手,折断他的手腕。 馨馨却在一边吓得叫起来,我一分心,差点被打中。他趁机凶猛地攻过来,我下意识地抬手,自然而然出手,只听一声惨叫,我即刻松手,退后一步。看到他已经蹲在地上,托着自己的右手腕,疼得呲牙咧嘴。 「怎么啦,怎么啦?」那两个人围上去问道。 「不知道,好像手腕不小心拧了一下。」 我听他的口气,好像手腕没有断,我倒吃了一惊,难道这功夫不管用?文奶奶可是说过,文家的擒拿手,出手必断,可他好像没断? 他蹲在那里,抚着自己的手腕,一会儿,好像恢复过来,站起来犹犹豫豫瞪着我。不知道该继续出手,还是就此停住。 我说,「刚才我手下留情,你要再来一次,我就不客气,直接就把你的手腕折断。要不要试试?」 他看看我,又看看身边的两个人,那两个家伙小声地说,「要不一起上?揍他个半死?」 他犹豫着还没有回答,就见菀姐气吁吁跑过来,她不知道怎么会得到了消息。她跑到我身边,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菀姐,那小子有事,差点被我折断了手腕。」 菀姐转头盯着他们,说,「还想动手?你们谁上?」 那个色迷迷的调戏馨馨的家伙,看到菀姐的美貌,不禁走上前来,说,「又有一个美妞送--啊吆!」 只听「扑通」一声,他已经被菀姐重重摔在地上。 带匪气的家伙轻喝一声,「走。」他们就灰溜溜走了。 我对馨馨说,「没事了,你回去上课吧。」 馨馨满脸通红,又满带感激和敬仰地看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跑了。 「原来是英雄救美啊。」菀姐调笑着说。 「不是的,他们是要找我麻烦,只是拿馨馨造事。」我简单把事情说了一下,又问,「你怎么知道的?」 「她们通知我的」我一看,经常在操场碰到的几个女孩,就在不远处,我朝她们挥挥手,表示感谢。 这天回家,馨馨在车上一直脸红红的,眼波闪烁不定,还水汪汪的,我实在忍不住,就俯过身去,在她极艳丽的小脸蛋上,轻轻吻了一下。亲完,我心里就有点后悔。 果然,馨馨没有拒绝,但看我的眼神已经大变,好像我已经应该是她的人一样。嘿!我心想,这样的小女孩,何必去惹她,她要知道,我外面有好几个女人,一定会恨死我。就算我喜欢她,我也应该等她长大啊,何必现在去碰她。可她实在太艳丽,我又太软弱,到了她家门口,下车之前,她突然在我脸上亲一下,匆匆跑了。我没有兴奋,只是苦笑了一下。 这天我兴奋地把我的战绩汇报给文奶奶,文奶奶要我立刻去她那里。到了那里,文奶奶劈头就问,「他的手腕真的没断?」 「好像没断。」我感觉文话里没有丝毫赞许,反倒很失望,很严厉,我也有点不安起来。 「怎么会?」文奶奶继续严厉说,「怎么会!文家的擒拿出手必断,到了你这儿怎么会不断!」 我惴惴不安地说我也不清楚。文奶奶让我详细把经过说一遍。听完以后,文奶奶紧锁眉头,说,「没错呀,一点也没错呀?怎么会不断?」 「或许,或许我的力不够。」我嗫嚅地说。 「不是。」文奶奶独自凝思了一会,说,「你听到惨叫就松手了?」 我说是。 「难道,难道你的反应可以快到这种地步,快到瞬间止住?」 我想到这种可能,未免有点沾沾自喜。可文奶奶却说,「你给我记住了,就算这样,下次再听说你出手,而对方手腕不断,我就折断你的手腕!听见没有!」 我吓了一跳,不解地问,「为什么?这样不挺好,解决了问题,又没伤人?」 「好什么!他不会武功,他要会武功,你心一软,他就有了反搏机会。到时候,人家不说你这傻小子心软,倒说我们文家的擒拿没用!」 没想到文奶奶这么顶真。 「再说一遍,再有下次,我就折断你的手腕,废了你的功夫!省得丢人现眼。听明白没有!」 我点点头,心想,也许做人就该这样,要么不出手,出手就要让对方没有还手机会! 135 原本以为瑶姑的事会拖上很长时间。因为事后,瑶姑还是把今年的利润交上来,而去年的事则一字不提,可白痴母亲那里却传来了话语,意思瑶姑去年做得不好,就不要追究了。我猜白痴母亲给瑶姑打过电话后,瑶姑才会痛快交上来,表示对白痴母亲的恭顺,但同时也求得了一句话。李叔的意思也就暂时不动他们,我也表示了认可。 可是,突然出了一件事,改变了一切。 萌姐死了! 消息经过玥姑传到我这儿,我霎时心痛如绞,我没等玥姑细说,就猜道,「飚车?」 玥姑点点头,说,「是的,和别人飚车,到底出事了!」 我静默了一会,说,「我要头去北京。」 玥姑以为我是随口一说,也就随口劝道,「痴儿,你去帮不上什么忙,你还要上课呢,别胡闹。」 我不接口,转头对李叔说,「我今晚就走。你叫人帮我安排一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回自己屋去了。 回到屋里,我独自坐下,悲从中来,忍不住泪流满面。 萌姐答应过奶奶,不参加飚车,她又刚找到男友,本来没有理由参加飚车。可见这事对萌姐的心灵产生了多大的打击。外表看起来坚强的人,内心往往有柔弱之处,一旦被击中,伤害很大。 我随口一句话,就把这个疼我爱我理解我的姐姐,这个可以一生做我最好的朋友和情人的姐姐,送入了鬼门关! 我内心的那种绞痛,超出了我的经验,万瑶的失恋,其实带给我的,是一种忧伤,甚至是带有些许甜蜜情怀的忧伤,虽然他绵长,深远,但从没有如这次,如此绞痛般的感受。 琳姑进来,搂着我,我把头埋入琳姑怀里,痛哭失声,我不记得自己曾有过这样痛哭失声的时刻,「我要去,琳姑,是我害死了萌姐,我要去最后看一眼萌姐。」 琳姑吃惊地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何必自责,萌姐喜欢开快车,大家都知道啊。」 「可萌姐答应过奶奶,不和人飚车,她是心情不好,才和人飚车,是我随口胡说,让萌姐伤心了,我知道,是我害死了萌姐。」 琳姑叹气道,「不要瞎想啊,痴儿--好吧,我陪你去。」琳姑看我心意已绝,又不放心我独自出门,就答应陪我去。 飞机到北京已经深夜,我们没有去惊扰别人,在饭店里住了下来。 萌姐的葬礼定在后天,我让琳姑帮我想办法,想此前单独和萌姐的遗体道别,可不知是琳姑办不成,还是不想办,我没能在葬礼前单独见到萌姐。 葬礼这天,走进摆放萌姐遗体的大厅,就听见瑛姑悲惨的哭嚎声。 萌姐的脸明显经过很重的修饰,看来车祸已经毁了萌姐的美貌,躺在那里的萌姐显得很不真实。 我站在玻璃棺材边上,看着萌姐的遗容,听着瑛姑的惨哭声,眼泪如决堤的河水般奔流而出,我很想痛痛快快趴在棺木上放声痛哭,可男人的习惯,约束了我,使我不能尽兴放声地痛哭,这让我的心更加疼痛! 瑛姑看见了我,似乎有点意外,愣了一愣,又大声哭起来,「是我害死了你,我的萌儿,是我害死了你啊,该死的是我啊,萌儿,你醒醒啊……」 瑛姑的痛哭让别人觉得意外,大家都以为是一次意外,可我和瑛姑知道不是意外,只不过瑛姑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我猜想瑛姑以为萌姐知道了她和我的关系,才会情绪低落,才会和人飚车,她才会哭出这样的话来。 有人去劝瑛姑了,可丝毫也劝不住瑛姑,瑛姑的自责达到了极点,真的有和萌姐一起死去的心情,她的反复自责,终于让人产生了一些议论。 我听着这些议论,内心痛苦无比。琳姑在边上轻轻推我一下,我望望琳姑,琳姑用眼光示意我,我向门边一瞄,看到白痴母亲和一位老太太走进来,那老太太明显是个混血儿,身材高大,穿着打扮庄重而时髦,显然是白痴的外婆。 我心情痛苦,不想和她们招呼,就低下头去,装作没有看见她们。 过了一会,琳姑轻轻牵着我的手,要我跟她走。我知道是白痴外婆想见我,我虽然不愿意,可也不愿过于违逆琳姑。我就随着琳姑来到大厅的一角。那里站着白痴母亲和老太太,还有瑜姨。 我低头站着,不出声,虽然刚用纸巾擦过,可眼睛里却忍不住总是汪上泪水。 瑜姨开口问道,「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还要上学吗?」我想这话大概是白痴母亲想问的。 我不回答。 「萌萌竟然会这样去世,真叫人伤心!」老太太抹着眼泪说,「萌萌每次来,我都很开心,可是,再也见不到这孩子了!--可怜的瑛儿!」 老太太的话,又引来了我的泪水。我哽咽着说,「萌姐……对我最好。」我的性格一向内向,内心又多愁善感,悲伤的时候,就很容易流泪,却又不想被人发现,所以我悲伤时,一向是无声流泪。此时此刻,我的无声的泪感动了老太太,老太太伸出手,把我搂进她的怀里,哭道,「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 我靠着老太太厚实的胸膛,心里明白,老太太不仅在说萌姐,也是在说我。我赶来参加萌姐的葬礼,白痴母亲的心里会有疑忌,--琳姑就是这么说的。可我和任何一个姐姐过于要好,她都会有疑忌,我不想去管她的感受,只想按照我自己的感受去生活。可老太太,显然对我的行为,只有赞赏和同情,这或许会影响白痴母亲对我的态度。 我搂着老太太,我们默默相拥,我是一直为萌姐流泪,老太太或许已经是为我流泪了。 瑛姑的哭嚎又升高起来,离别的时刻来临了。我赶紧挣脱出来,赶进去,看见瑛姑抓着棺木不肯松手,我也在即将离别的此刻,趴在萌姐的棺木上,第一次当众痛哭出声。 我们都被拉开,棺木被移走。琳姑拉着我,让我赶紧随她离开,周围的人都看着我,此时,他们对我的反应也有了古怪的感想吧。 到了宾馆,我就对琳姑说,我要见瑛姑。此时我才想起,葬礼上竟然没有看见瑛姑父和奶奶! 琳姑告诉我,因为萌姐的死,奶奶立刻病倒,已经住进医院,命在垂危。而瑛姑父听到死讯,疯了一样要自杀,也被送进医院,请专人看护了。 听到这些,想到孤单的瑛姑,心情格外难受,我要琳姑马上领我去见瑛姑。琳姑的意思是现在最好不要打搅她,她已经够悲伤的了。可我说,只有我能让瑛姑的悲伤减轻,让她不至于悲伤过度,自寻短见,虽然琳姑和我都清楚,瑛姑不会自寻短见,但我说得很严肃,琳姑也就姑且信我,领着我去见瑛姑了。 到了瑛姑的宾馆,那里有许多亲戚,还没有散去。可瑛姑却独自一人关在房里,谁也不见,大家都很担心,唯恐瑛姑真的想不开,一直在劝说着瑛姑把门开开。 我很想等大家散去再找瑛姑,可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我就写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道,「害死萌姐的不是你,也不是我,是瑶姑父。详情面谈。」 我把纸从门缝下塞进去,叫道,「瑛姑,我塞一张纸条进来了,你看一眼纸条,看了纸条你不想见我,我就走。可求你一定先看一眼纸条!」 我听见了动静,瑛姑来看纸条了。一会儿,门打开,我进去,把跟在后面想进来的人都关在门外,包括琳姑。 我刚关好门,瑛姑就迎面狠狠地打来,我抬手抓住瑛姑的手腕,低声说,「瑛姑,要是打我能让你好过些,打死我也没有关系。可事后怎么对外面的人解释呢?」 瑛姑冷静下来,问道,「你说到瑶姑父怎么回事?」 我说,「瑛姑,我知道你哭喊的意思,你以为萌姐猜到了你我的关系,才和人飚车,其实不是。」 「你怎么知道?」 于是我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瑛姑,最后咬牙切齿地说,「石混蛋才是真正害死萌姐的凶手!」 瑛姑呆在那里,过了一会,才喃喃说,「我怎么会想不到?我怎么会想不到!」又发了一会呆,咬牙切齿地说,「我-怎-么-会-想-不-到!」 我抱着瑛姑,说,「瑛姑,我会为萌姐报仇,我会让这老家伙生不如死!」 瑛姑说,「你报仇?这是我的仇,我自己会报!」 我紧紧抱着瑛姑,说,「瑛姑,除了你们家三个,我是第四个最伤心的人!萌姐的死,是我一生不会忘记的痛!」 瑛姑看着我,突然就把头埋进了我的坏了,又伤心哭起来,我紧紧抱着她,也伤心哭起来,我们两人相拥着,为死去的萌姐伤心流泪。我抱着这个美丽性感之极的姑姑,第一次心里没有欲念。后来知道,也是最后一次没有欲念。 136 从瑛姑屋里出来,看到琳姑脸色难看,回到宾馆,琳姑就咄咄逼人地问我,「为什么别人敲门都不开?你敲门就开?两人在里面呆半天,无声无息,在干什么?她说是她害死了萌萌,什么意思?」 我苦笑道,「琳姑,你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 「别打岔!一个一个老老实实回答!」 「先回答最后一个问题,我不知道瑛姑为什么说她害死了萌姐,我只知道瑛姑充满自责。我给她的条子上写着,‘我知道是谁害死了萌姐。’她就让我进去了,我把那天在我房间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她才明白萌姐情绪恶劣要去飚车的真正原因。接下来,我们就在讨论如何处理这个禽兽!」 琳姑将信将疑看着我,可我编的故事真真假假,没有漏洞,琳姑也看不出任何破绽。可她显然还是不放心,望着我又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吃没吃过瑛姑的奶?」 我不提防她会突然冒出这个只问题,心里一下子踌躇起来,要说没有吃过,这个谎撒得不自然,瑛姑很容易看穿;可要说吃过,照琳姑对瑛姑和我的了解,她就可能进一步猜想到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 「吃……吃过。」犹犹豫豫之中,我还是选择了回答吃过。 「什么时候吃的?为什么吃?怎么吃?」 我想起我给奶奶按摩,奶奶曾答应让瑛姑付报酬,我说了,并让琳姑不信立刻去求证奶奶。别说是真的,就算是假的,奶奶半死不活在医院,琳姑恐怕都没有机会求证了。 「只吃过奶,还是还做过其他事?」琳姑果然不放心,一步步紧逼,依然是咄咄逼人的口吻。 「当然没有,她是我姑啊。」 「别撒谎!我也是你姑,像你妈妈一样的姑!可你对我都有邪念,何况对她!」 我觉得自己有点挡不住了,就喃喃说,「可我是萌姐的情人,我怎么还会做这事?瑛姑也不会啊!」 可琳姑还是恍然大悟似地说,「因为你和她做了这事,因为萌萌知道了这事,所以才飚车!所以才说是她害死了女儿!」 「没有!」我非常强烈地喊道。我这一刻的口气非常气愤,也非常真挚,琳姑对自己的判断疑惑起来。我之所以可以非常真挚强烈地否定,是因为知道萌姐的飚车决不是因为她知道了我和瑛姑的事。别说她不知道,就算她知道,按照我对萌姐的理解,她也不会真正放在心上。 「真的没有?」琳姑盯着我的眼睛看着。 「当然没有!」我也盯着琳姑的眼睛看着。我知道,其实我们说的不是一回事,琳姑说的是我有没有和瑛姑睡觉,我说的是萌姐的死和瑛姑有没有关系。这样的回答连测谎仪都测不出来啊。 瑛姑叹口气,说,「我都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我伸手搂着琳姑,说,「琳姑,你可以相信我,我心里最爱的人就是琳姑,我绝不会伤害琳姑。」我尝到了半真半假说谎的好处,此刻施展起来简直得心应手。 「又骗人!我只是你的姑姑,你还有自己的妈妈呢,她又这么美,哪天她认你了,你立刻就把琳姑给忘了。」 「才不会!就算她认我,她心里的疙瘩永远也不会解开,我们永远也不会真正亲近,像你我这样亲近。」 琳姑的脸微微红了,打岔说,「今天在葬礼上,为什么不理你妈妈?还有你外婆--你猜到了她是你外婆,对不对?」 「对。我没有心情,看到萌姐这样躺着,我伤心死了,哪有心情和她们相认!萌姐在我心中,比她们重要的多,可她死了!就躺在那儿--永远去了。」我的声音又呜咽起来,想到萌姐,我的心就痛。 琳姑抚慰了我几句,我很想从琳姑这儿得到特别的抚慰,琳姑看出了我的企图,有点慌乱,就说,「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琳姑累了,琳姑回自己房去了。」 我没有留她,或者说,我知道我不该留琳姑,也留不住琳姑。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我一点睡意也没有,萌姐涂得厚厚的白脸,老在我眼前晃动,我既伤心又自责,前世我是个自责心理很重的人,成为白痴,好了很多。可此刻,我心里充满自责,我知道,我对萌姐的死有责任,是我点破了这层窗户纸,是我让萌姐看到了她原本不想看的丑陋,是我粉碎了一个少女对初恋仅有的美好回忆,是我间接害死了我最喜欢最亲密的姐姐! 我的心忍不住又疼痛起来,就如当年瑶儿离我而去时的那种熟悉的疼痛,而且更强列,我原本以为再也不会体会到这种疼痛。我对萌姐的爱,原来远远超出了我自己的想象!我前世对爱情的失望和渴望,实际上在我转世后的第一次性爱中,就部分转到了萌姐的身上,只是萌姐的态度抑制了我。此刻我才明白,我很爱萌姐! 我把头埋进枕头,虽然房间没人,我可以酣畅地痛哭,可我已经失去酣畅淋漓痛哭的能力。 「叮玲玲……」,电话响起来,谁会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呢,我拿起话筒,里面传来甜腻的声音,「先生,你好,这儿是客房特别服务,请问你……?」 我恍然大悟,这样高级的宾馆,竟然晚上也有这种骚扰性的电话,这世道,真是繁荣娼盛啊。我说,「谢谢,不用。」就啪的挂了电话。 我心绪有点恶,对萌姐的纯粹的思念,被一个甜腻的电话打断,却让我产生了联想,我想到萌姐的美貌,萌姐的性感;萌姐光滑美丽的三角地带,竟然清晰地浮现出来,占据了我的整个大脑,我觉得自己很下流,没救了。 「叮铃铃……」,电话又响了,我很生气,这也太过分了。我拿起话筒,生气叫道,「我说了,我不要!烦不烦!」 「痴儿,是琳姑。」 「噢,对不起,琳姑。我还以为--」 「琳姑知道,琳姑真担心呢。」 「担心什么?」 「担心那些骚扰电话啊,担心你把握不住自己啊。」 「琳姑,你把我看成什么了,想到萌姐,我死的心情都有,还有这种坏心?」 「痴儿,你不要太伤心啊,你有玥姑,有琳姑,还有妈妈外婆,还有菀姐,怎么能这么说?」 「我只是--心里很痛。」 琳姑那头好像犹豫了一阵,还是说,「那--痴儿,你到琳姑这儿来吧。」 我去到琳姑房里,大灯不和谐地亮着,应该是琳姑刚刚打开,琳姑心里在害怕什么吧。 我说,「琳姑,骚扰电话还会打到你房里?」我觉得这么个高级饭店,不该这么不专业。 「她们搞错了房号,所以琳姑担心你。」 「噢。琳姑,你不必担心,我决不会找妓女,丽丽姐不算,不是我找的,在我心中她也不是妓女。」 「琳姑担心的其实不是这个。」琳姑悠悠叹气。 我望着琳姑,琳姑的脸逐渐转红,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我不知道该不该先点出来。 「你能猜到琳姑担心什么吗?」 我犹犹豫豫说,「难道是--瑛姑?」 「是的。」琳姑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我不打搅她,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我觉得说到瑛姑,我就可能露馅。 过了一会,琳姑抬起头来,脸色娇艳无比,说,「我在想,该不该让你发一个毒誓,决不和瑛姑发生关系,我该让你发这样的毒誓吗?」 我心里一哆嗦,问道,「为什么?琳姑,你为什么特别担心瑛姑?」 「我了解你瑛姑,她美貌,她性感,她妖艳,她放荡,她非常吸引男人!没有男人能够抵挡她的诱惑!被她诱惑的男人,往往会堕落!」琳姑的话里似乎带着点沉痛之感。 我突然明白,琳姑的话里有着切身之痛。我说,「钧姑父……」 琳姑望着我,沉痛地点点头,说,「是的,我和你钧姑父本来非常恩爱,只是因为她,你钧姑父才会堕落。他后来明白,你瑛姑她只是把性看作逢场作戏,情人很多,他不过是其中一个,非常气愤,断了来往,可心里没有真正忘记。」 我想到瑛姑的花道,是男人就不会忘记!我的心里哆嗦起来,琳姑要是让我发下毒誓,让我绝不和瑛姑有染,我怎么办?我前世不信这个,可以闭着眼睛发誓,可今生今世,我怎么敢发这样的毒誓?可拿什么来拒绝琳姑? 「可我还是决定不要你发这样的毒誓,万一违背,誓言成真,我这辈子也无法补赎。--痴儿,你会吗?」 我叹口气,说,「琳姑,你刚才说了,没有男人可以拒绝她的诱惑,我可是男人啊。」 「是的,你是个男人,这就是我现在担心的!瑛姑没了女儿,没了母亲,没了丈夫,她会更加放荡,你肯定是她想诱惑的男人!」 我大吃一惊,「琳姑--?」 「是的,你萌姐的死,给奶奶带来致命打击,她已经在医院奄奄一息。你瑛姑父自杀未遂,已经离家出走,上五台山去了。」 我目瞪口呆,想到突然变得孓然一身的瑛姑,我心里又同情又害怕。是的,这个女人会变态,这个女人一变态,男人就要遭殃了。我会不会也是其中一个? 琳姑的担心有道理! 137 琳姑沉默着,非常暧昧的沉默。夜已深,该说的话已经说完,我应该回自己房间了,可是琳姑没有赶我走,她似乎在沉默中犹豫着,可琳姑犹豫什么呢? 我望着琳姑的脸,变得越来越艳丽的脸,衬着黑色的丝织睡袍,令人心旌动荡。我脑中轰的一声,猜测到琳姑的沉默和犹豫,琳姑难道要用她的身体来阻止瑛姑即将对我的诱惑? 我觉得从里到外热起来。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应该走,就算琳姑有这样的打算,我也不该接受,因为我已经失去了这笔筹码,我不能以这种方式欺骗琳姑。可是,琳姑的美艳,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抵御。何况,我的拒绝只会招来琳姑很深的怀疑。 我知道我在给自己找借口,我知道我确实应该离开,可我的脚无法挪动。我几乎是挣扎着说,「琳姑,我--我回去了?」但我并没有动。 琳姑没有抬起头来,只是低声说,「陪琳姑再呆一会。」 我站着,望着黑色丝织睡袍往裹着的销魂玉体,如此完美!身体里透出的丝丝幽香,直透入我心底,我目眩耳鸣,控制不住自己了,我走上前去,轻轻围着琳姑的肩膀,小声且颤抖地叫道,「琳姑。」 琳姑的反应竟然是伸手关掉电灯!房里瞬间一片漆黑,我心里也一片漆黑。我情不自禁按上琳姑丰美的乳房,轻轻抚摸揉捏,心底漾起从没有过的情波,我知道,这一次和以往不同! 黑暗中看不到琳姑的表情,我亲吻着琳姑的脸,第一次吻到了琳姑的嘴,琳姑没有回避,但也没有回应,柔软性感的唇微微颤动。柔美修长的脖子凉凉的,在我的亲吻下逐渐变的发烫。那圆润的肩膀,我喜爱到极点的圆润的肩膀,我可以抚摸,可以亲吻,但我却无法欣赏。 琳姑的睡袍滑下来,纤秾合度柔若无骨的身体在黑暗中展开,我的心颤动着,我强烈感觉到,我应该立刻住手,我应该马上离开。 可是,琳姑搂住我,倒在床上,琳姑丰满性感,高雅幽香的肉体完全冲垮了我的理智。我的心随着琳姑美丽起伏的身体而剧烈颤动。 琳姑身体唯一的遮蔽被褪去,美神一般的琳姑,在我手指轻柔的抚摸下,不禁微微颤动,我流连在美丽的高山溪谷,我的舌尖不仅留恋着我熟悉的丰隆,更留恋着我渴望而陌生的凹陷,那里溪草丰美,溪谷清香,虽没有潺潺流水,却温润蓊郁,令人流连忘返。 我轻轻而温柔地进入,琳姑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声,我不知道琳姑这一声惊讶为何而来,我吻着琳姑的精致耳垂,感受着琳姑对我的挤压。 我没有抽动,而是紧紧贴住,享受着和琳姑合二为一的美妙感觉,这种美妙,不仅来自于身体,更来自于心灵,和自己深爱的女人相亲相爱,才会有这种美妙的感觉。我突然想,和琳姑这种美妙的结合,较之于和瑛姑的结合,两者之间,假如让我选择,我会选择哪个? 我知道答案,我会选择琳姑,但我也知道,假如瑛姑召唤,我依然会欣然前往,尽管我已经做过选择。 我的不动和沉默,让琳姑感觉奇怪了吧,她轻轻动了一下,于是我也动起来,紧贴着琳姑美妙的身材,柔曼地起伏。 我感觉到了琳姑的鼻息,琳姑终于有了反应,我亲吻琳姑的嘴,顶开她的齿贝,去探寻她的丁香。琳姑终于迎着我了,躲闪着,迎接着,缠绕着。一种芬芳,一种甜美,让我陶醉。 我驰骋着,冲击着,琳姑犹如才苏醒的波浪,微微起伏,发出轻柔的呻吟。 我心中的欲望熊熊燃烧起来,我抓住琳姑丰腴的双臀,有力冲刺,每一下都深深地直达花底。在爆发的瞬间,我充满激情地叫道,「琳姑!琳姑!琳姑!」 我静静伏在琳姑身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依依不舍地从琳姑的身上下来,我轻轻说,「琳姑,我开灯了?」 「不要!」琳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惶急,我伸出去的手又停滞下来。 「痴儿,不要开灯--今天不要!」我从琳姑的声音里听出了羞意,犹如处子第一次破身的羞意。我也就不动,搂着琳姑,轻轻拨弄着琳姑细挺的。 「痴儿,你回去,好不好?」琳姑的话里几乎带着恳求。 我亲吻琳姑一下,轻轻起来,回自己的房里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躺在床上,却依然无法入睡。甜蜜的性爱是最好的安眠药,可是,这一服世间最为甜蜜的安眠药,却让我失眠。 激情过去,独自躺在床上,一丝悔意慢慢涌上来,琳姑今天给我,是在赌博,她把自己的身体作为赌注,赌我可以躲开瑛姑的诱惑,赌我不会沉沦进瑛姑的性陷阱。她哪里知道,还没有开盘,她已经输了。 可我能够怎么办呢?我总会让琳姑失望,就算我向琳姑坦白,琳姑不也一样痛心?其实,我心底隐隐有着一种期望,我期望着能够唤醒琳姑心底对爱和性的渴望,毕竟,琳姑这样的年龄,琳姑如此美丽和温柔,就是为爱而生,就是为爱而活,有了爱的滋润,琳姑才能够显示出她从里到外的美丽,她的生活才会真正有意义。也许有一天,琳姑知道了真相,也不会真正生气失望,因为我从心底里爱琳姑,而我有其他的女人,琳姑应该会接受,毕竟她是爷爷的女儿! 正是这一内心的期望,让我也决心赌一把,赢了,我的生活将美妙无比;输了,那也不过是该来的就来,没有什么好怕的。 第二天看到琳姑,我大吃一惊,原本以为琳姑会非常不自然,可我看到的琳姑,却是高雅平静,一如既往,没有丝毫让人怀疑之处。猛一见面,我恍惚之间产生一丝怀疑,难道昨夜的销魂,只是我自己的一场春梦? 我们一起在饭店里用餐,琳姑低声说,「丹姨--你外婆,让我们今天去做客,原说早上,我怕你起不来,说下午了。」顿了一下,琳姑又说,「你可别这样看着我,让人疑心!」脸色一阵红晕。 我此刻才真正确信,那不是我的一场春梦,我和琳姑确实已经成为一对情侣,我心底狂喜,说,「琳姑,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古怪地看着你?我一醒来就怀疑昨夜只是我自己的一场梦!」 琳姑的脸色更红了,她略略扫视了四周一眼,还好,餐厅里几乎没人,因为我们是早餐午餐并为一顿,现在还不到十一点。琳姑娇媚地说,「我醒来,也希望那只是一场梦呢。」 「如果真的可以,琳姑,我真的更愿意选择在梦中和你相会呢--只要那梦像昨夜那样美妙就行。」 「为什么?」琳姑的美目盯着我问道,「为什么你宁可选择梦?因为那样就可以避开现实中应有的责任,对不对?」 我心底一声「糟糕」。我以前和琳姑在一起,没有感觉到琳姑这样敏锐,现在我才知道错了,琳姑以前毕竟把我当作「痴儿」,没有真正跟我计较,才没有表现出足够的敏锐,现在,她既然已经做到这样,她当然把我当作了大人! 我诚恳说,「琳姑,我怎么会逃避我的责任?我当然不会,琳姑,你放心,我知道琳姑你昨夜的用意,我不是傻子。可是,琳姑,老实说,我更愿意你是纯因为爱和我好,不是为了担心我和我好。」 琳姑望着我,轻轻地说,「难道琳姑还不够爱你?」 「我知道琳姑爱我,可以说爱我到了极点。可琳姑的爱带着牺牲色彩,不是拥有幸福的爱。我盼望琳姑有一天,纯粹像一个爱人那样爱我,幸福地爱我,我也会幸福的爱着琳姑。」 「你会吗?」琳姑盯着我。 「如果我们两人离家出走,找一处无人认识的地方住下来,我就会!我也愿意这样,放弃一切,和琳姑一起出走。可琳姑,你会吗?」 琳姑默默望着我,眼睛渐渐的湿润,说,「是的,琳姑承认,琳姑做不到,琳姑不会和你一起出走。可是,痴儿,有你这句话,琳姑就够。」 「琳姑,你要相信,痴儿一辈子都爱你,都会最爱你。尽管处在我的处境,这辈子可能有不少女人,可痴儿最爱的人里,一定有你。」 一直到用餐结束,我们谁也没有提到瑛姑,这个在我和琳姑之间最危险的人,我们都避免去提她,可我知道,琳姑心里其实一直想着她,琳姑很希望我能主动向她保证,保证我不会和她发生这种关系。可我已经无法做到,我也就只能沉默不语。 吃完饭,我感觉到琳姑似乎微微叹了口气,我想,她对我最终没能保证还是感到失望了,我心底一时充满歉意。可我暗暗说,「琳姑,我会尽力去爱你,让你享受到爱的欢乐!」 138 从北京回来,我就盼着和琳姑重温旧梦,在琳姑温馨的我常常流连忘返的卧室里重温旧梦。在宾馆,总有偷情的感觉,只有浪荡子,才喜欢宾馆,那是逢场作戏的地方。 可琳姑不在自己屋里,我知道她在玥姑那儿,我不想去,总觉得玥姑会从我们身上看出什么,可琳姑吃完饭也不回自己的房间。我忍不住了,就去到玥姑那儿。 玥姑看见我,问道,「怎么回来也不来看玥姑?」 我笑着说,「这不是来了吗?」我看着琳姑,琳姑也看着我,一点也没有回避,神定气闲,我内心不禁有感慨,到底是大家闺秀,从她的脸上,你绝对看不到她的内心。 玥姑问道,「听说你去丹姨家玩了?」 「是的。」我简单回答。 「丹姨是谁?」艾妹迫不及待地问道。 「就是你琬姨的妈妈。」琳姑回答说。 「奥,原来你去看第一美人了,小色鬼。」艾妹开玩笑说。 「又瞎说。」玥姑的话语气显得有点严厉,好像和白痴妈妈有关,玥姑就变得特别紧张。 我接着开玩笑道,「什么第一美人,在我眼里,第一美人永远是艾妹。」 「呸!上次在筠妹面前,说她第一;现在又说我第一,在馨馨面前肯定说她第一,在菀姐面前肯定又说菀姐第一。还不知道你说过多少个第一呢。伪君子!最讨厌!」 丫头最近和馨馨一样,越来越艳丽。这大概就是青春的魅力,含苞欲放,鲜艳娇嫩,让人忍不住想亲近。近来她和我说话,虽依然嘲笑斥骂,但往往带点撒娇味道,尤其是我「英雄救美」的壮举之后,这种味道更明显,只是我始终暗暗告诫自己:艾妹绝对碰不得。 可我依然愿意逗艾妹,我说,「别人都是客气话,就对你不说客气话,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啊。‘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知道青梅竹马吗?」 「呸!知道一点点就卖弄,李白的诗谁不知道!」 「那你接下去能背吗?」我故意激他。 她果然上当,说,「谁不会?‘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琳姑笑起来,艾妹才突然反应过来,先是用手捂着嘴,然后红着脸,跳起来要打我,说,「你这个白痴,敢占我便宜!」 我躲在玥姑身后,说,「玥姑,你看艾妹多不讲理,我只是叫她背诗,她竟然就要打人。」 玥姑笑着说,「艾艾,你现在该知道,你这个白痴哥哥有多聪明了?」 「聪明有什么用?就会欺负人!」艾妹含羞带嗔地瞪着我。 「我哪里欺负你了?--玥姑,要不是法律规定,表亲不能结婚,我真想娶了艾妹,我们也可以亲上加亲。--好像有的国家没有这样的禁令,玥姑,要不我们一起迁居美国吧,我就可以娶艾妹了。」 「你还胡说!」艾妹这回急得不仅脸红,汗都下来了。 琳姑笑着说,「开个玩笑,就急成这样,看来艾妹心里有鬼啊。」 「你才心里有鬼!」艾妹又羞又急,气呼呼跑开了。艾妹无心的话触动了我和琳姑的心,我和琳姑对望一眼,那一瞬间,琳姑眼里流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尴尬。 「说到心里有鬼,痴儿,你心里肯定有鬼!」 我大吃一惊,不敢看琳姑,只看着玥姑,说,「我有什么鬼?」 「你怎么会和瑛姑这么亲近的?」 「那琳姑没有告诉你原因吗?」 「不是琳姑告诉我的,是其他亲戚打电话来,他们都很纳闷,怎么万瑛竟然会听你的话?到处议论纷纷,有的话很难听!」 看来玥姑在家族中的地位确实特殊,北京发生的事,很快就有人汇报给她。我说,「这里边的曲折也确实难说清楚,不过,琳姑知道,你问琳姑好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玥姑对琳姑说的话里有点不快,似乎在责备琳姑不该瞒着她。 「知道什么呀,我觉得他只是在胡乱瞎猜,这种话告诉你干什么?」 玥姑有点摸不着头脑,又转过头来,对我说,「你瞎猜什么呢?为什么不能告诉玥姑?」 我说,「这事情太肮脏,玥姑,你高雅纯粹,听了会气死,所以不想对你说。」 玥姑笑起来,可笑声里却有点生气,说,「原来你告诉琳姑是因为琳姑不高雅,不告诉我是因为特别爱玥姑。--玥姑真是没有白疼你!」 「你以为她是主动告诉我的?」琳姑说,「他是被逼无奈才说的。」接着琳姑就把那天她冤枉我强奸萌姐的事说了一遍,也顺便把萌姐的事说了。 玥姑听了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说,「痴儿真是了不起,他的猜想完全正确!」 我和琳姑都大吃一惊,「玥姑,难道你知道这事?」 「也不是知道,但早就猜到。那时候,他们两家闹矛盾,瑶姐托我去说和,曾把事情对我简单说过。可在瑛妹那里,他们大骂鼎蕤野蛮流氓,我才知道萌萌伤得很重。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我觉得鼎蕤不像是能做出这种野蛮事来的人。另外,他们爷俩看人的眼神都不对,一个看着中年美妇直流口水,一个总想把少女吞进肚里。--恶心!」 我和琳姑都有点悚然而惊的感觉,如果玥姑这么精明,那么我和琳姑的事情要瞒住玥姑可能真的很难! 「玥姐,你可从来没对我提过这事,我还是不值得你信任啊。」琳姑在报复刚才的责备了。 玥姑笑着说,「就像痴儿说的,像你这么纯洁美丽的人,这种肮脏事怎么能听?」顿了一下,又说,「这毕竟是别人的秘密,不该拿来随便说。」 玥姑望着我,又说,「痴儿,你把这事对瑛姑挑开了,她绝不会善罢甘休,家族里从此多事了。」 我咬牙切齿地说,「就算瑛姑愿意善罢甘休,我也不会善罢甘休!这老混蛋,我不整死他,怎么对得起萌姐!」 我的强烈语气,让玥姑吃了一惊,说,「痴儿,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他可不那么好惹。」 我哼了一声,说,「没人惹他,他才不好惹;有人惹他,他也就这样!」 玥姑有点忧虑,可琳姑说,「玥姐,你担心也没用,就像你说的,瑛姐决不会善罢甘休,那就不如让痴儿和她一起,把他弄下去。」 玥姑看着我,想了一会,说,「也好,这样也可以树树痴儿的威风。」又想了一会,说,「这事不做则罢,要做就一要迅速,二要保密。让他毫不知情下,就想出办法来解决他。--否则,他要狗急跳墙,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是的,玥姐,我也担心这个,要不,每天多派几个人跟他去上学?」 玥姑摇摇头,「那不打草惊蛇?反倒引起他的警觉了。」又对我说,「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我说,「有个初步设想,做个圈套,套死他。」 「套死谁?又想什么坏点子了?你这个白痴?」 我们都吓了一跳。我们三人聚精会神地讨论,竟没想到艾妹又悄悄来到我们身边,幸好这丫头不是个有心计的人,要是她躲在沙发背后不出声,听完我的计谋,那我也就完了。 我笑着说,「这事你小丫头不宜听。」 玥姑也哄着说,「艾艾,你还是做你的作业去吧。」 「做完了还做什么。」 「那就弹会儿钢琴。那也是作业啊。」 「干吗赶我走?他不过是个白痴,也没比我大几岁,就算是大人啦?你们也太欺负人了!」艾妹很不高兴,虎着脸,眼睛红红的,就是不走。 我笑着说,「艾妹,你也不要生气,告诉你也没什么,只是你是个真正真正美丽纯洁的姑娘,怕你听了受不了。」 「哼!」艾妹不睬我,但神情却在等我说下去。 我故意老气横秋地说,「知道吗,小丫头,在股市里要挣钱,就要把别人套死,别人套死了,你才能挣大钱,所以有时候就要设个圈套把别人套死。这种肮脏的事,你还有兴趣听吗?」 「呸!谁爱听。--你怎么也变得这么讨厌!做这种缺德事!」 「我以为我一向讨厌呢,原来在艾妹心目中,我原本不讨厌啊。--我以后要维护自己的好形象!」 「臭美!」艾妹不理我们,又走开了。 玥姑说,「时间不早了,明天等你李叔回来再一起谈。」 「李叔去哪了?」 「和同学聚会去了。」 我和琳姑告辞出来,路上琳姑告诉我,玥姑和李叔当年清华的很多同学,现在都很有地位,要是能帮忙,搬到老石没有问题。 我现在没有兴趣讨论这事,只想着能够到琳姑的房里去。可到了门口,琳姑却不让进,小声但却坚决地说,「痴儿,乖,回去睡觉。」 我知道今夜没戏,只好乖乖回去。 139 一放学,我就往琳姑的房里去。琳姑见了我,似笑非笑说,「瑛姑打电话催你去呢,她刚回上海,就急着想见你。」 我叹口气,「她也太急了,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我只想让琳姑相信,瑛姑找我只是为了商讨报仇。 「可她不是君子,是位淑女。」 「琳姑,你才是真正的淑女呢。」琳姑独自在屋里,一向喜欢穿着宽松的黑色丝质睡袍,衬得琳姑肌肤似雪,娇靥胜花。我伸手搂住琳姑圆润的肩膀,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可是发过誓的。」 琳姑重重打我一下,让我的手拿开,说,「你没有发誓,我没有让你发誓,你应该记得。」 「可我心里对你发了誓,我压决不会对不起琳姑。」 「可你有前提,你要琳姑用身子来补偿你,对吧?」琳姑说这话,几乎不带感情色彩,我一时摸不透琳姑的真实想法。回来这几天,我还没有机会和琳姑亲热,琳姑一直没有给我机会。我端详着琳姑,小心翼翼说,「琳姑,你知道,痴儿爱你,令你伤心的事,痴儿不会做。」 琳姑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竟然会和你……」,琳姑眼圈一红,潸然欲泣,脸色却显得格外苍白,我知道,琳姑一回来,看到玥姑,肯定会有强烈的负罪感。可琳姑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令人无法抗拒,我捧着琳姑的脸,忘情吻着琳姑,说,「琳姑,我知道你的担心,我们会加倍小心,不让玥姑发现。」 琳姑娇嗔道,「可你动不动就动手动脚,不久就会人人知道了,--你想害死我啊。」 我松开手,说,「痴儿想死你了,琳姑,上学一天都在想你,哪有心思读书啊。」 琳姑噗哧笑了,说,「你可真会耍赖,我要不让你碰,以后读书不好,还成了我的罪过?」 我就干脆耍赖,双手又搂住琳姑的腰肢,以前只觉得琳姑腰肢摇曳生姿赏心悦目,没想到搂在手中的感觉这么美妙,我说,「当然是你的罪过,琳姑,你让我神魂颠倒,魂不守舍,魂飞魄散,只有和你好,我才能魂魄归一,恢复正常。」 「魂你个魂,」琳姑说,「年纪轻轻,哪来这么多花言巧语的……?」没等说完,我已经用嘴堵住了琳姑的话。 琳姑微微挣扎着,低声说,「你肯定把门锁上了?」 「当然。」我得到默许,迫不及待吻着,心里充满激动,虽然已经有过一次,但那时完全处在黑暗之中,我渴望的美妙身姿,却无缘得见。 琳姑却阻止我脱她的衣服,小声说,「不要,万一有人来。」 我知道,琳姑在家里,无法真正放开自己,享受自己,我只好屈从琳姑,把琳姑的睡袍慢慢掀起,抚爱着琳姑的美腿。琳姑的小腿细腻修长,线条优雅精致,大腿却丰腴白皙,如美玉,似凝乳,触手温润滑腻,极富弹性。 我轻轻抚摸,犹如风儿拂过花朵,琳姑的肌肤在我轻微的触摸下,微微颤动,紧闭的双腿,情不自禁松开。脱去琳姑的内裤,细长柔软的芊芊芳草,越过高地,延进花溪。我贪婪的埋首于花溪之间,吸吮亲吻,舌尖或进或出,很快花溪就泥泞一片,泛起甜腻的气息。我听到琳姑微微呻吟,很想看看琳姑此时的表情,我抬起头来,同时把手指放进花溪,按捺挑动,琳姑脸色一片潮红,目迷神离,沉浸在自己的情欲之中了。 我相信,美女,总是更容易动情,因为她们从小受到男人更多的关注,尽管有人讨厌男人充满色欲的眼光,成为令人畏惧的冰美人,可她们的心中,却总在盼望令自己动心的男人出现,她们的内心时刻处在动情的边缘,此刻我望着琳姑红晕满面娇艳如花的情形,心里充满自豪感,觉得这个美艳如斯,高贵如斯的美女终于成为我的女人。 琳姑感觉到了我的注视,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喃喃说,「不要看,不许看。」 我的情欲一下爆发出来,正想脱衣,琳姑突然坐起来,浑身紧绷着,说,「有人。」 我说,「别自己吓唬自己,琳姑,放松。」 琳姑一把抓住我正解扣子的手,说,「有人敲门,你去开门,镇静一点!快!」 我侧耳一听,果然有人敲门,幸好我还没脱衣服,跳起来,边往外走,边看琳姑收拾衣服,琳姑却点头示意我快去开门,免得敲门的人怀疑。我们心里都认定,应该是玥姑。 开门一看,果然是玥姑,看见我,玥姑就说,「就知道你会在这儿。」玥姑往里走,我忐忑不安地跟在后面,不知道玥姑会不会看出什么来。 走进里屋,琳姑已经坐在她喜欢的椅子上,《百年孤独》摊开在膝盖,头发整齐,衣饰平整,表情自然,看见玥姑,笑着说,「知道就是你。」 玥姑一见面就说,「他现在一放学就粘在你身边,真叫我嫉妒。」 「你有什么好嫉妒的,你有艾艾还不满足?还想把他据为己有,真贪心!」琳姑微笑着开玩笑。 「他可是吃了我半年奶的!你好意思说我贪心!」 「你有奶给他吃,正常;我没奶水,还给他吃呢!」说到这,琳姑未免有点脸红。 「好意思说!--也难为你,算了,不和你计较。」 「放心,玥姐,我不和你抢这傻子。--白痴,你以后不许再到我这儿来,省得你玥姑妈妈不开心。」 我看两位姑姑为我斗嘴,总是很开心,玥姑的母爱浑然天成,琳姑刚和我亲热,现在竟然毫无破绽,自我控制能力之强,令人惊叹。 「我也不担心他和你在一起,」玥股叹气道,「我是担心你瑛姐,她刚才又来电话催他去呢。」玥姑转头望着我,一幅心痛模样,好像我已经注定要堕落了一样。 「玥姐,」琳姑也望着我,同样的神情,「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也不必太操心了。」 「我当然要操心!」玥姑有点惊诧地望着琳姑,「难道你又不担心了?」 显然她们已经讨论过此事,琳姑的担忧大概比玥姑还深重,毕竟她比玥姑更了解我的色心,也比玥姑更了解瑛姑的魅力。可我依然装糊涂,问道,「玥姑,你们何必过于担心,我会和李叔你们商量好再采取行动,不会瞎来。」 「不是担心这个!」玥姑瞪我一眼。 我心中暗暗好笑,依然装作糊涂的样子,问道,「那你到底担心什么?」 「让你琳姑对你说,我可说不出口。」我本来是想逗逗玥姑的,可玥姑却把皮球踢给了琳姑。 「你说不出口,我就能说出口?你是纯洁高雅的淑女,我就是下流无耻的烂女?」琳姑故意剑拔弩张似地责问。 玥姑笑起来,「谁让他现在和你特别好呢!--你说,干脆和他挑明!」 琳姑望着我,一幅犹犹豫豫的模样,--琳姑去做明星,一定会颠倒众生,我心想。「好吧,那就直截了当地说,」琳姑下决心道,「玥姑,--还有我担心你和瑛姑发生不正当关系,你这个白痴,人小色心大,萌姐你敢睡,菁姐你敢睡,瑛姑要勾引你,你大概也敢睡!」 我目瞪口呆望着琳姑,没想到文雅高贵的琳姑,能说出这样的粗话来,而这种粗话在我心中竟引起了强烈的反应,感觉极为刺激,下面不觉抬起了头,要不是玥姑就在眼前,我会扑上去,立刻干起来。 幸好玥姑只看到我上面的反应,会错了意。说,「你不要一幅目瞪口呆的样子,琳姑的话粗点,却实在。你没这么想过,玥姑很开心。可你不见得有足够的抵抗力,瑛姑和你琳姑和我不一样,她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以前她有个完整的家,还收敛点。现在独自一人,破罐子破摔,什么都做得出来。--她想做的第一件事,也许就是勾引你,再从你这儿挖出大量资金。」 我低下头,克制住自己的欲念,心里感到好笑,脸上却装出一幅惶恐的模样,说,「那我以后再也不单独见瑛姑,每次都让琳姑和你在边上陪着。行吧?」 玥姑望着琳姑,琳姑说,「这也不是办法,他这辈子会受到的诱惑多呢,我们还总能在边上陪着?再说我也不愿意见她,要陪就你陪。」 「说的也是,我也不愿意。刚才我已经答应她,让痴儿吃过晚饭后去她那儿,--不愿意让她来这儿说。不过,你还是要好好嘱咐痴儿,千万要把握好自己。我在电话里也暗示了一下,瑛妹也许没有这么大胆。」 「但愿如此。阿门!」琳姑双手合十,从心底里流出一句祈祷的话来了。 玥姑让我们过会去吃饭,幸好她说还有事,要先走一步,就没邀我们一起走。临出门前又强调说,「琳妹,你好好叮嘱叮嘱他,打打预防针。」 140 外面的门一关上,我就扑上去,紧紧搂住琳姑,迫不及待上下其手,又捏又扣。 「住手,太放肆了!」琳姑沉下脸来,训斥我道,「当我什么?包养的妓女?」 看到琳姑的脸色真像生气,我倒有点懵了,松开手,意外地望着琳姑,说,「琳姑,怎么了?」 「怎么了?看你这色狼样!一听到粗话就来劲!十足下流坯!满心肮脏!」 我知道琳姑刚才注意到了我下面的反应,我强词夺理道,「这能怪我?刚才正亲热到关键时刻,突然被打断,我下面不知多难受呢,还禁得起你粗话的撩拨?」 琳姑失笑道,「我倒成了撩团拨你?你好无辜啊。」 「我可没说我无辜,」我低声说,「就算我在别人面前无辜,在琳姑你面前我肯定有辜!我就是想睡你!天天想睡你!时时刻刻想睡你!处心积虑想睡你!」琳姑刚才的粗话,依然对我有影响,让我说出大胆的粗话,引来琳姑的目瞪口呆,过一回,琳姑苦笑道,「原来如此,北京旅馆里的不肯入睡,大概也算是苦肉计?」 我伸手搂住琳姑的腰,说,「随你怎么说,琳姑,反正我赖上你了,你这辈子休想逃掉!」 琳姑躲避着我的亲吻,说,「不要了,痴儿!刚才差点被你害死,马上就要去吃饭,还是老实点!」 「那怎么行?琳姑!你没听玥姑说,要你给我打打预防针?我现在欲火烧身,晚上去瑛姑那儿肯定出事,只有靠你给我打预防针了!琳姑,玥姑肯定不会来了。」说到后面,我已有点急了,忍不住去扯琳姑的衣服。 琳姑知道我说的有道理,也就不再拒绝,却不让我脱衣服,只是把自己的睡袍撩起来,裸露出没来得及穿内衣的身子,公事公办似地仰到床上,对我说,「那你快点。」 这会又轮到我目瞪口呆了,我真想不做了,可想到晚上要去见瑛姑,也确实不得不防,而我的欲火也依旧强烈,我也就不再前戏地压上去,直接进入琳姑的身体。欲火也立刻焚烧起来,,一进去就奋力冲击,琳姑微微蹙着眉头,承受着我粗暴的冲撞。 完事后,我翻过身去,一动不懂躺着,琳姑清理完自己,又为我清理,看我似乎不高兴,就说,「怎么了?让你做了,你又不高兴!」 我叹口气说,「琳姑,我想和你细细地慢慢地做爱,不想这样匆匆忙忙。」 「你可真难伺候!你们男人就这德性,得陇望蜀,对女人总是贪得无厌。」琳姑半讥讽半责备地说。 「琳姑,我不是为自己,我是为你,我要你享受过程。--看你刚才那样,就像在做生意。」 琳姑扑哧笑了,有点害羞又有点撒娇地说,「还好意思说!也就是对你,以前我没情绪,你姑父从来不敢强迫我。迁就你了,倒换来了你的责备!」 「琳姑,」我搂着琳姑,亲吻着她的脖子,说,「我们到外面去准备一套房子,有机会就去那儿。」 「不行!」琳姑斩钉截铁地拒绝。 「为什么不行?你怕人家发现,我们可以偶尔去一次,我宁可一月好好做一次,也不想这样匆匆忙忙一月做十次。」 「一月做十次,你想的美!匆匆忙忙一月也只能做一次!」 琳姑看我一幅很失落的样子,就反过来搂着我,安慰我说,「傻子,这个道理也不懂!到了外面,虽然没有人来干涉,可只要有人看见我们进同一所房子,我们的事就会传的沸沸扬扬。而你到我这儿来,就算每天来,也没有人敢说什么!明白吗?傻子!」 我点点头,可还是不甘心地说,「可我不愿意看到你这样。」 「谁说我总是这样了?」琳姑脸色红艳起来,低声说道,「你玥姑进来前,我就很享受。」 我心头一荡,吻上琳姑的唇,琳姑也和我缠绵了一回,说,「好了,该去了,别去太晚,让你玥姑疑心。--我最怕你玥姑了。」 晚上在餐桌上,大家随意聊着,今天艾妹却沉默不语,我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瑛姑。玥姑说,「你瑛姑最近情绪不好,她手上可拿着十个亿的资金呢,不行,就让她暂时休息,换个人管理吧。--股市风险太大。」 李叔和我对望一样,我们都知道,这时候换人,瑛姑肯定难以接受,这或许是她近来唯一的支撑了。可李叔却把球踢给我,半开玩笑地说,「这是大事,老板做主。」 我想了想,瑛姑现在虽然不是资金管理的合适人选,但就这样拿下来,我也狠不下这个心,再加上我和她的关系,也怕她鱼死网破,那我可丢人丢大了。老爷子还没死,虽然奄奄一息躺在医院里,可脑子却依然清醒,别临死前下道圣旨,剥夺我的继承权,那可亏大了。我说,「晚上我去瑛姑那儿,先看看她的情况吧。」又转头问李叔,「近来股市到底如何?专家们的意见怎样?一千三百点是低还是顶?」 「肯定不是顶!专家们都认为会有一波真正的牛市,冲过两千点应该没有问题。」 「那就叫瑛姑他们不要频繁换股,拿住好股票,等着上涨好了。」我心里微微松口气,只要股市向好,瑛姑就不会输钱,我也就不必换人。至于能赢多少钱,我并不在乎,中国股市就是赌场,要赢钱本来就不容易。 「爸!」许久不作声的艾妹突然叫道。我们转头看她,她却又住口了。琳姑说,「怪不得今天这饭吃得有点别扭,原来一直没听见艾艾说话!」 艾艾看了琳姑一眼,却没有像平时那样接嘴。 「小丫头今天有心事了?」我装模作样逗她。 「白痴你闭嘴!」对我她可不客气。 「艾艾,有事说事,干吗冲你哥发火?」玥姑责备道。 艾艾看我一眼,吞吞吐吐的说,「爸,学校……有人烦我。」 「噢?」李叔等她说下去。可艾艾却低头,拨拉着米饭,不说话。 李叔疼爱地说,「艾艾,你不用担心,我让司机带着人,以后就在学校门口等你放学。有事你就叫他们,好不好?」 「干什么?黑社会啊?」玥姑责备道,「艾艾,有事应该自己解决,用孩子的方法解决,也可以找老师解决。要是你爸出面,看起来像黑社会流氓那样,以后同学们会怎样看你?」 艾艾低头不出声,李叔说,「可是……」 「你不能这样惯孩子,」玥姑打断李叔的话,「小孩要学会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我说,「玥姑,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总得让李叔把话说完吧?你总这样欺负李叔,我怎么觉得好像我是把李叔推进火坑了呢?艾妹,我相信你一定也这么想,对不对?」 艾妹噗哧笑了,说,「对你个魂对!」 「不对啊?那你怎么这么赖,答应从此后叫我哥的,现在又一口一个白痴了?我以为你后悔让我帮忙了呢。」 「没空理你,白痴。」艾艾又低头不说了。 我说,「玥姑,你还记得我的事?我不就是想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最后弄得白痴病大发作,害得我现在一直被艾妹叫白痴。艾妹还不如我呢,你怎么能让她自己去解决这样的难题?」 李叔和艾妹很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玥姑也担心地问道,「事情很严重吗?你对老师说过吗?」 「那……倒还没有。」 「这样好不好,艾艾,你先和老师说说,看看学校能不能解决,能解决,最好。不行,再让你爸出面,行不行?你也不用害怕,我们当然不会让你受人欺负。」 「艾妹,还是我去吧。你知道,上次我没有折断那个小流氓的手腕,回来被文奶奶臭骂一通。这次我可以将功赎罪,把那小子的两只手全折断。你说过的,艾妹,我最喜欢英雄救美人了,这回我可又逮到机会了,还是你这样的超级美人。」 艾妹翻我一眼,「白痴,没心情和你开玩笑。」脸色却好像微微有点红。 「你还说呢!」玥姑插嘴,「真后悔让你学功夫!出手还非得折断人家手,哪有这样霸道残忍的工夫!」 我说,「可我觉得文奶奶说的还是有道理的,玥姑。」 「有什么道理?你没听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学功夫学得连理都学歪了,真是得不偿失!--琳妹,你要多说说他,这孩子,现在我的话都不爱听!你又不说他!」 「那有,玥姑,我最听你的话了!」 琳姑笑道,「玥姐,你有这么好的女儿,这么好的儿子,这么好的丈夫,还总不满意,还和我这个孤老婆子过不去。」 「那你也找丈夫啊,你要找一百个,还不是一转眼的功夫?」 话题又变得轻松起来。饭后,我出门前,玥姑又反复叮嘱我,琳姑只在边上静静看着,我说,「玥姑,你放心吧。--这么好的一家子,给我任何代价,我都不会放弃。」 141 我第一次忐忑不安地走进瑛姑家,以前,这里是我最喜欢来的地方。现在走进去,却觉得阴森森,阿姨给我开门,说话声音放得很低,唯恐惊动了阴魂似的,她连走路都好象踮着脚,我知道是怕惊动了阴沉的主人。 瑛姑独自一人在书房,坐在沙发角落。我走进去,不知道她是没有注意到,还是不想理我,低着头,呆呆出神。她穿一身黑色套装,我以前从没有见过她这样打扮,她一向喜欢穿浅色或亮丽服装,今天的装束应该还算是孝服吧。 我没有坐到她边上,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也不由自主放低声音叫道,「瑛姑。」 她没有反应,过了一会,我又叫道,「瑛姑,奶奶还好吗?」 这回她算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她是什么意思。我去医院看过一次,仍在昏迷之中,也就匆匆离开,现在看来,依然没有好转。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想提满到萌姐,可又觉得没有什么话题好说,突然我想起玥姑的话,就说,「瑛姑,你最近没有心思和精力,要不股市资金,我另找个人替你,等你恢复再还给你管理,你看好不好?」 我说这话只是想激起瑛姑的气来,果然瑛姑一听这话,立刻摆脱了死气沉沉的表情,换上了生气甚至有点凶狠的面色,她说,「怎么?看我成了独自一人,好欺负了?」 我立刻说,「瑛姑,痴儿怎么会欺负瑛姑?只是担心瑛姑无暇顾及,想找个人帮帮你。」 「要人帮忙,我自己会找!你就等着到时候分红好了,今年少不了你的钱!」 「今年的股市到底会怎样呢?瑛姑,你可有这方面的专家朋友,有什么可靠的意见?」我想通过这样的话题,把瑛姑从她阴郁的思绪里引出来。 「这--」,显然最近瑛姑并没有心思过问这些。犹豫了一会,瑛姑说,「专家暂时也没有一致的意见。」 「那你准备采取什么操作策略呢?」 瑛姑呆呆望着我,目光里带着失望,怨恨,气愤。 「瑛姑,你不要生气,痴儿希望你能从悲伤中走出来,用股市来转移你的注意力。--你总不能老这样下去吧?」 「可我最想的是收拾这个老流氓!」 「这我不反对,可你不能以牺牲家族的利益为代价。所以如果你要全心全意对付他,那我就换个人来管理资金。毕竟你手里拿着十个亿啊,家族里的人个个都盯着你!又嫉妒又羡慕,他们恨不得你出现大幅亏损,到时连我的地位都危险,要知道,给你资金是我一力主张,已经有了许多流言蜚语,玥姑都问起了这事。」 「问什么?股市资金还是流言蜚语?」瑛姑警惕地问道,我觉得此时瑛姑才第一次从她自身的阴影中走出来,开始关心起来。 「当然是流言蜚语,北京有人传话过来,把我们两人关在你房里的事说得很难听。」 「那你今天来,是下决心要撤换我了?」 这话瑛姑说的冰冷,让我内心忍不住打一个哆嗦。我说,「当然不是,我是来和瑛姑商讨一下,如何避免众人之口,同时也商讨一下如何收拾那个老混蛋!」最后一句话,我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瑛姑看看我,微微笑了一下,这是近来我第一次看见瑛姑笑,以前瑛姑脸上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的笑意,使她本来美艳的脸蛋增添了一股勾魂摄魄的荡意,此刻看到她的笑容,掺杂着悲伤的笑容,我的心忍不住跳了一下。 瑛姑拍了拍她边上的沙发,说,「你还算有良心。--坐这儿来。」 刚进屋的忐忑不安的心情又回来了,可我知道不能让瑛姑看出来,否则,瑛姑真会气死了。我走过去,坐下,瑛姑微微侧身向着我,问道,「那你说说看,你是不是有过什么想法,这几天瑛姑心神不定,想不出什么办法,你要是想过,才显得你真正有良心,不枉你萌姐和我对你的好。」说到最后,瑛姑的眼睛又红起来,脸上笼上一层深深的悲伤和绝望。 「是的,瑛姑,我有一些想法。先说股市,我让李叔问了专家,多数专家认为会有一波牛市。--瑛姑,你现在持仓情况如何?」 「我--几乎还是空仓。」瑛姑喃喃地说。 「那你这几天就找几只好股票,宝钢之类,加到满仓,放在那儿,不去管它。不要频繁操作,你现在的状态,越操作越输钱是肯定的。可如果股市涨了,你不赢钱也会有非议,你就按照我的意思做,万一有差错,到时我会再来说话,我相信输钱绝对不会,赢多赢少不是问题。--我们就可以集中精力把那老家伙解决掉!」 瑛姑突然伸手搂住我,把我紧紧压在她的胸口,嘴里喃喃叫道,「痴儿--」她的语声里带着哭音,想来这几天,瑛姑的精神接近崩溃,报仇一事,既想不出头绪,又不能对任何人说,这也是她一回来就催着想见我的原因。现在我一说这个话题,她内心堵着的东西开始融化,痛不欲生的感觉终于又化成眼泪,流泻出来。 我知道流泪对瑛姑是件好事,就一动不动的伏在瑛姑的怀里,可瑛姑胸前的柔软丰满依然令我动心,虽然琳姑给我打过预防针,可想到瑛姑的特别之处,我的身体还是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至少手已经攀上了她的双峰,没敢用力,轻轻地抚慰般地摸着。 过了一会,瑛姑才止住哭泣,放开我,轻轻推开我,我坐好,小心翼翼掩饰着身体的变化。可瑛姑脸却红了,说,「痴儿,你要是帮瑛姑把这件事做好,瑛姑以后什么时候都可以给你,可现在,--瑛姑不能。」 对男人的理解,瑛姑绝对首屈一指,男人的任何反应都很难逃过她的眼睛,我局促不安地说,「瑛姑,我--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的不安主要不是因为瑛姑看出了我的身体变化,而是担心瑛姑改变主意,现在愿意和我做,我就面临进退两难的境地了。我知道这种进退两难,我早晚要面临,要做出一个抉择,可能够推迟,总还是推迟好。 可瑛姑竟然连这点都看出来了,她带着疑问而又复杂的神情问道,「是不是你玥姑警告你什么了?」 我望着瑛姑的眼睛,肯定地点点头。 「那你准备怎么办?」这会瑛姑的语气里带着调侃的口吻了。 我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 「我想你不敢得罪玥姑,对不对?」 我心想,还有个更要命的琳姑呢。我说,「瑛姑,你知道,玥姑对我就像妈妈一样,让她伤心的事,我实在做不出来,--可我实际已经做了,而且做得很开心,有时想想,我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玥姐倒很了解我啊,她是不是觉得我肯定会破罐破摔啊?」瑛姑的话里,有嘲讽,有气愤。 我轻轻搂着瑛姑,说,「瑛姑,你别生气,玥姑只是为我着想。再说,现在出点什么事,对报仇一事,可就很不利了。」我可不想让瑛姑和玥姑结仇,我担心瑛姑有一天会成为可怕的人,我可不想成为瑛姑的敌人。 瑛姑点点天,说,「正好我现在也没有情绪,我们就避点嫌疑,以后怎样,反正你自己看着办。--那报仇一事,你有什么想法?」 「瑛姑,你知不知道红天鹅饭店?」 「红天鹅?知道啊,怎么了?」 听她的口气就明白她并不真正知道。我把红天鹅的实际说了一遍,瑛姑说,「怪不得上面不对外营业,原来是男人的地方!」她又狐疑地问我,「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小小年纪,已经开始嫖娼?」 「当然没有!我叫人跟踪过老混蛋,发现他只有去红天鹅显得古怪。一调查就发现了情况。」 「那你的意思是--」瑛姑看着我,有点惊喜地问道。 我点点头,说,「可是,据说,红天鹅的老板来头很大,信誉很好,要让她合作,很难。」 瑛姑脸微微红了,直截了当地说,「你不是要瑛姑去勾引他吧?」 「当然不是,老板是女的。」 「哦?!」瑛姑有点吃惊。 「我不知道她的来头到底有多大,仅仅是本市,还是还有中央的关系。如果只是本市,那我们就从本市入手,否则还要惊动中央,还要想法设法把我那听不的这事的妈妈也扯进来,就麻烦大了。」 「这事我可以去打听清楚。」 我点点头,又说,「另外,你在市里到底可以动用什么关系?」 瑛姑坦率地说,「管公安的副市长,我能够让他帮忙。」 「那--如果他和红天鹅的老板也有一腿,甚至也照顾过饭店生意,你觉得他还会帮你吗?」 瑛姑踌躇了一会,然后说,「这事你不用担心!我负责搞定!」 「公安这一块,你要是能搞定,我有把握搞定韩副市长,饭店由他管。--有这两处压力,不怕她不帮忙!」 接着,我们又讨论了一些细节,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 142 我知道,玥姑琳姑一定很担心,恐怕都不会睡觉,会在我屋里等我。可我回自己房间前,却有意去了玥姑家。 玥姑家已经看不见灯光,可我依然敲门。开门的是李叔,看到我,有点惊讶。我说,「怕玥姑不放心,来说一声。」 李叔说,「你玥姑还没回来呢,好像在你屋里。」 果然,我暗中一乐。表面我只「哦」了一声,就告辞。可李叔叫住我,审视着我,说,「你现在做事,越来越让人放心了。」 我笑笑,说,「这事,我明天再对你说,还要你帮着一起做呢。」 「其实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子托我办的事,已经办妥。饭店那边保证没有问题。只是你自己小心,不要陷得太深。你是万家老大,为她们可不值得。要你玥姑知道了,我们两人都下不了台。」 我握了握李叔的手,「谢谢,李叔。也许不用谢你,我一直把你看作真正的自己人。你放心,我会有分寸。」 我回到自己的屋子,发现玥姑和琳姑并不在,胡妈坐着打瞌睡,看到我回来,马上说,「你玥姑来过,让你一回来就去琳姑那儿。」 我心头暗喜。到了琳姑那儿,悄悄推门进去,她们两人在里屋窃窃私语,看到我,不约而同站起来,说,「才回来?」 她们的话里流露出明显的担忧,我说,「玥姑,你在这儿,我到你家去找你了。」 「找我干什么?」玥姑故意怀疑地问。 「知道你不放心啊,跟你说一声,李叔说你在我屋里,怎么到这儿来了?」 「玥姐,你还说他心里就想着我?一定会先来找我?」琳姑的话里满怀醋意,我都一时分辨不出,她到底是在演戏呢,还是真的不高兴了。我就只能在边上嘿嘿傻笑。 玥姑则显然很高兴,把我拉过去坐在她身边,抓着我的手,问道,「这么长时间,到底说些什么?」 琳姑笑起来,玥姑生气地问,「你笑什么?」 琳姑对我说,「你回来前,玥姑还在担心地问我,你这么长时间在那儿呆着,会干什么?」琳姑把「干」字说重了一点。玥姑脸红了,说,「我可没有像你这样有意突出‘干’这字。琳妹,你干吗和我过不去,小心我撕你。」 我说,「玥姑,你何必显得特别害羞,琳姑不怕,你怕什么。」 玥姑醒悟似地说,「是啊,我怕什么?你没出嫁的姑娘都不怕,我怕什么?说,痴儿,你在瑛姑那儿干没干肮脏事?」 我故意装糊涂,「什么肮脏事?玥姑,吃口奶算不算肮脏事?」 玥姑一下给我堵得说不出话来,琳姑在边上又笑起来。玥姑又怪道,「你还好意思笑,琳妹,肯定是你,老给他奶吃,他才会这样没脸没皮说这事。」 琳姑反击道,「白痴醒过来,就该给他断奶,谁先又给他奶吃了?要不是你给他吃,他敢来缠我?我不怪你就客气,你还敢怪我!我给他奶吃?我现在只给他吃耳光!」 琳姑半真半假的话弄得玥姑云里雾里,她只好回过来训斥我,「痴儿,不许胡说八道,到底做什么了?」 我说,「你们把瑛姑想的太坏了,她现在一心想报仇,其他的什么都不想。」 「那她肯定要你帮忙?」 「本来就不仅是她的事,也是我的事。」 「你们准备怎么做?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连细节都讨论过了?」玥姑忧心忡忡的问。 「这些肮脏事,玥姑,你就不必去问它了。」 「我不问?我看着你在肮脏事里打滚,我能不问?」玥姑的话里带着气愤和伤心。 我伸手搂住玥姑,说,「玥姑,我知道你像我妈妈一样爱我。可你想过没有,作为万家的族长,这辈子免得了做肮脏事吗?」 「为什么非做肮脏事?」 「比如,行贿。我想,万家方方面面都能搞定,不是只靠我继父的威风吧?每年一定送出去不小数额的礼吧?说白了就是行贿,对吧?这些事,我以后当然都会参与。玥姑,我爱你也像爱妈妈一样,不让你过问,就是不想让你觉得自己的孩子很肮脏。」 玥姑非常复杂地望着我,又是惊喜,又是担忧,她转过头去,对琳姑说,「他现在怎么会变得这么成熟,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琳姑伸手揪住我的耳朵,说,「是啊,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懂事起来,竟然会体谅妈妈了?」话里又流露出强烈的醋意,我看着琳姑的眼睛,可这回我看出了琳姑眼里的欣赏,知道琳姑是在演戏,我故意叫道,「哎呀,疼啊,琳姑,你先放手再说。」 玥姑干涉道,「琳妹,你放手啊。她难得对我好上这么一回,你就吃醋。他天天往你屋里跑,我都没说什么。」 「你还没说什么,说过的话都快把我淹死了。--再说,我也不是因为吃醋才揪他耳朵,我是怀疑他和妓女仍在来往才揪他。」 「你为什么这么说?」玥姑惊异地问道。 琳姑叹气道,「你说他突然变得成熟,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吧?妓女往往见多识广,圆滑狡诈,最能把男人带坏。」 玥姑有点相信了,转头问我,口气里带着惊恐,「痴儿,你老实说,你和那个妓女还在来往吗?」 我踌躇不安,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琳姑突然提出这个话题,其本意到底如何,我一时也难以琢磨。她知道我和丽丽之间的事,很有可能琳姑是要我承认,这样,玥姑对我们产生怀疑的可能性就大大减小。女人保护自己的本能之强烈,令人叹服。可问题是,琳姑是否真的不在乎我和丽丽之间的密切关系,我就没有把握了。 我的犹豫让玥姑失望,她伤心地说,「不敢回答,看来是真的了。」 我只好承认,「是的,玥姑。」 两人的反应都是大吃一惊,玥姑绝对是痛心疾首,琳姑还有点演戏的成分。「你真令我失望,痴儿。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召妓?太肮脏了!」玥姑痛心疾首地说。 我小心翼翼的说,「玥姑,其实她不像你想像的那么坏,她是以前所说的交际花一类的女人。」 「也就是高级妓女,对吧?」玥姑依然痛心疾首。 「听说爷爷的好几个老婆,当年都是交际花,是吧?」 「你竟然还能想出这种理由!琳妹,你怎么不说话?你不会认可他的看法吧?」 琳姑看着我,目光复杂,说,「我只是不放心上次他帮妓女忙,诈了他一下,没想到真是这样,我吃惊都来不及,还认同他!」 她们两人都痛心疾首地望着我,虽然含义不同。我深吸一口气,说,「老实说,玥姑,假如有一天,瑛姑真为了什么目的要勾引我,能起到抵御作用的,除了玥姑和琳姑你们对我的爱以外,她也会是一个重要因素。」 玥姑脸有点发红,她不看我,转头对琳姑说,「男人都这么没出息?」 琳姑叹气说,「有人说过,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动物。」 我进一步说道,「你们想想,我上次得病,疯狂地要女人,那时我可没有意识,说明我的身体本身欲望肯定十分强烈,前一阵我没有女人,难受极了,正好她叫我帮忙,我就顺便做了这事。想想爷爷当年,自从有了第一个女人,有过断档的时期吗?」 玥姑咬牙切齿地说,「你还好意思老和爷爷比这个!爷爷在你这个年龄,还没女人!」 「我生来白痴可不是我的错。」我不依不饶地坚持。 玥姑几乎要哭出来,她对琳姑说,「你看这事怎么办?」 「不知道。你看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还能拿他怎么办?」琳姑显得心灰意冷。我心里有点发慌,虽然知道琳姑在演戏,可她演得也太逼真了,我相信她对我和妓女来往,肯定不开心。非常可能她会以此为借口断绝和我往来,毕竟她怕玥姑怕得厉害。 「痴儿,痴儿,你知道玥姑真正担心的是什么?」 「得病,艾滋病之类,是吧?」 「你什么都知道,你怎么还这样?」 「因为我知道我不会得。--玥姑,我已经是大人了,我马上要掌管整个万家的产业,你把我当大人看,好不好?」 玥姑非常伤心地摇摇头,说,「成了大人,就理直气壮地做这种肮脏事?玥姑真希望你还是那个流着口水吃我奶的白痴。」 大家都不说话,我内心很矛盾,我知道我不可能断绝和丽丽她们的来往,而我现在也不再愿意为了哄玥姑就撒谎,我想玥姑和琳姑都等待着我做出承诺,也许琳姑更为迫切,虽然她不说话,可我做不到,我只好沉默。她们也沉默。 李叔进来,看到这个场面,吃惊地问道,「怎么这么晚?出了什么事?」 玥姑克制不住地抽泣说,「问问他,做了什么好事?」 李叔的表情是大吃一惊,他理解为她们知道了我和瑛姑的事。我微微摇头,说,「李叔,今天不想说了。让玥姑回家告诉你吧。」 李叔点点头,挽起玥姑的胳膊,玥姑也就随着李叔出去。等门关上,我深吸一口气,说,「琳姑,我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告诉你吧。」 琳姑冷冷摇头,说,「我现在不想听,你回去吧。」 143 自从成为白痴,除了有时被性欲折磨睡不着,还从来没有失眠过。昨晚却辗转反侧,今天一早,还要上学,很想逃学,好好睡一睡,可一想,要不去上学,玥姑琳姑恐怕还会上门来,不如躲出去吧。 一上车,我就闭着眼睛,靠在角落里睡觉,快到学校了,我勉强睁开眼睛,却看见小丫头眼泪汪汪看着我。我迷迷糊糊问道,「馨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馨馨低下头,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下来,我抓住馨馨的手,「又有谁欺负你了?」说这话忍不住有点兴奋,上次的事后,回想起来,总觉得发生太快,好像不是我在做,还被文奶奶一顿臭骂,还真想再有一次。 馨馨抽噎着,小声说,「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哪有不理你啊,馨馨,昨晚家里有事,我睡的很晚,实在太困,忍不住打瞌睡。不信,你今天问艾艾。」我哄道。 「我--不是说今天,近来照,你都不理我。」小丫头的话里透出深深的怨意。 上次被小丫头一吻,我心中就暗叫不妙,男人往往这样,引逗女人,就算过分,也不担心,知道总可以补救,可一旦女的反过来主动,我们有时反倒担心。 我就是因为担心馨馨,不知道该如何相处,所以最近确实有点冷落她,尽管心里有点遗憾。中年男人,或多或少心底都盼望着小美女,但如果不是像亨伯特这么变态,我们往往选择远离小美女,因为我们其实已经不会和小美女谈情说爱。而和成熟妇女交往,则要容易得多。 只是我和馨馨天天在一辆车上,总是忍不住被她的娇嫩鲜艳吸引,又因为馨馨本身很冷艳,有过那种经历,我也有好奇,不知道我能不能消除她对男人的恶感?虽然心底时时告诫自己,却还是忍不住经常说说小女孩脸红的话,总觉得逗逗她不会惹祸上身,上次情不自禁吻了她一下,本以为和在家里的那次一样,也就算是逗得过分一点,没想到小丫头下车前,也吻了我一下,心里知道要麻烦。 不知道如何进一步发展,我就趁着最近家里事多,冷落了小丫头,觉得,装装糊涂,也许就过去了,等到回到以前那样,再继续和小丫头逗着玩吧。 但我已经觉得,这次恐怕躲不过去,因为近来小丫头看我的眼神明显变了,眼睛里情意绵绵,我一直装白痴,可心里却一直骂自己是个白痴,我知道小丫头,一直等着我去哄她,可我怎么哄她呢,说喜欢她?再去亲她?我真不知如何是好,所以继续装糊涂。 小丫头终于趁着今天我睡着的机会,抱怨起来。 我心中暗暗叹气,但同时好像也隐隐有点喜欢,老实说,和小丫头亲近,除了感觉麻烦,总还有道德上的顾忌,可如果避无可避,迫不得已亲近起来,自己的良心也就熨贴,那么小丫头鲜艳娇美的诱惑力,就强烈多了。 我哄道,「你知道,馨妹,我刚死了个很亲近的姐姐,心里难过。」拿萌姐的死来哄小丫头,虽觉得对不起萌姐,但知道一定有效。果然,小丫头立刻露出同情的神情,装得像个大人似的,竟然还抓着我的手,低声说,「白痴哥哥,你不要伤心,你还有我们呢。」我猜恐怕是小丫头在哪部连续剧里看来的台词吧。 我也握着馨馨的手,那温暖滑腻的小手,在我掌心里,柔弱无骨,我忍不住轻轻抚摸,冲她感激地笑笑,心中却在苦笑,为自己,也为馨馨。馨馨脸微微红起来,说,「你放手,司机看着呢。」可却并没有挣扎,忸怩的神态中,含着一种满足,一种因幸福而来的满足感。从反光镜里,露出司机暧昧的脸,我很想命令他把反光镜调开,想想无聊,就随他去。 我心里微微激动,这美艳的小丫头这么快乐,我实在没有理由再去冷落她。也许我的冷落,会让小丫头又一次受到伤害,而且是更严重的伤害。就算这话里有借口,可我想,在车上和小丫头略微亲昵一些,又能带来什么坏处呢?再进一步说,就算和小丫头正式谈清说爱,又有何不可?这不正是我曾经的朝思暮想? 这么想着,也就不仅没有放开小丫头的手,反而更紧地握着,双手握着,看着她的粉面春色,我忍不住夸道,「馨妹,你真美。」 小丫头美目流盼,说,「你家里美女这么多,哪里轮得到我啊。」话里酸甜俱备。 「可她们都是我的姐姐妹妹,将来都要出嫁,不知道会去到哪儿啊。」我说这话,是因为我想起了贾宝玉,可看到眼前的小丫头,脸上流露出的那种羞涩甜蜜,仿佛我这话是专为她说的。 我开玩笑道,「馨妹,你将来会不会因为要嫁人,就不理我了?」 馨妹没有回答,但脸上流露出责备的神情,好像在指责我根本不该开这样的玩笑。我心里微微有点感动,觉得这小丫头,也许已经对我很痴情了。 没想到这时她红着脸,眼波流转地说,「你爷爷以前娶了很多女人,你将来会不会也娶很多女人啊。」她当然是在开玩笑,可她竟然已经可以和我开这样的玩笑,那心中的阴影应该已经很淡,至少对我的防范心理已经很淡。我以前和她相处,之所以总是犹犹豫豫,很重要一点,是怕触动她心中的伤痛,并由此带来一些棘手问题,假如小丫头已经正常,那么,和这个美丽小丫头调情,当然是我最求之不得的事。 心潮澎湃之际,我也顾不得忌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那全看你啊,要是娶了你这样美丽妻子,我才不要其他女人呢。要是你不要我,我就会到处拈花惹草,自甘堕落。」我想起我对琳姑也说过类似的话,还记得琳姑动人的笑骂。可小丫头就脸红得像深秋的枫叶,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嘴里轻声说道,「你又胡说八道,欺负人。」但语声里没有任何生气,只有害羞和喜悦。 这时车已停在校门口,司机从反光镜里看着我们,似乎在催我们下车,其实在偷看我们两人的好戏。我看到小丫头脸红到如此地步,觉得现在下车,一定引来不少围观,小丫头会更加忸怩不安,风声立刻就会传遍全校,要是传到艾妹的耳朵里,就不好。我总觉得艾妹对我多少也有点意思,至少对我和馨妹好,怀有嫉妒心理,是嫉妒我还是嫉妒她,难说,但一定会想挑拨我和馨妹的关系,那我的许多丑事也许就会传入馨妹的耳朵。目前我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馨妹的关系,也只想在车上和馨妹有这么一点淡淡春色。 我探头过去,小声吩咐司机把车上的反光镜调高,再开出去绕一圈。 车又驶离学校,馨馨感觉到了,有点担心说,「要去哪儿?会不会迟到啊。」 我安慰说,「我们就周围转一圈,你脸太红了,让人看到不好。」 「还不是你惹人家?」馨妹一脸羞意地娇嗔道。 我轻轻伸手过去,搂着馨妹的肩旁,小心地让她靠向我,她微微相拒,却还是顺从地靠过来,只是用胳膊轻轻抵着,不让自己紧贴我。 我小声说,「馨妹,喜欢不喜欢哥哥这样惹你?」 「喜欢……才怪。」说这学生常说的玩笑话,小丫头的羞意少了很多,美目更加流转顾盼,令人情不自禁。我的嘴几乎要触到了她娇艳的脸,贴着她粉红娇嫩的耳朵,我说,「哥哥要亲你,上次太匆忙。你这次不许躲开。」 「不许……你……只许一次……」她的声音轻如蚊蝇,可我不等她说完,嘴已经贴上了她的脸颊,我遵循她的吩咐,只亲一次,嘴却不离她的粉颊,贴着她的粉面游走,她往后慢慢躲着,我就顺势慢慢压过去,很想去吻她的嘴,可小丫头已经有点生气地说,「你耍赖。」 车这时又到了校门口,我就放开她,她的脸又是红如枫叶,好在此时学校门口已经几乎没人,我也不想闹得太过分,这小小的春意, 恰是我喜欢的。我伸手牵着馨妹下车,刚想放开,可馨妹却无意放开,她就这么手拉着我的手,走进校园,她的大胆倒让我大吃一惊,可我自然不能拒绝,门卫和偶尔碰到的师生都对我们侧目而视,主要是对我侧目而视,好像觉得我这个色鬼,又勾引了一个无辜少女,哪知道这次其实是馨妹牵着我的手,我心里感觉怪怪的,不知道为什么馨妹突然变得这么大胆。 嘿,不知道会不会传到艾妹的耳朵里去啊,但肯定会传到菀姐的耳朵里去。自从和琳姑好上,心中有时也会痒痒地想,琳姑同情我失去萌姐,又担心我受瑛姑勾引,和我成了好事。那我能不能再利用此事,把菀姐也勾上呢。虽然没想过要去实施,毕竟这太卑鄙,我现在和女人好,还从没设置过什么陷阱,也不可能对菀姐这么做,可想到可能和菀姐的好事,心里忍不住要痒痒地想。现在,我和馨妹的事,传到菀姐的耳中,这好事就不用去想它了。 和馨妹告别,我忍不住有点失意地叹了口气,可紧接着就又笑骂自己:真是色心不足! 144 走进教室,已经迟到,好在现在老师都对我客气,我的位子在最后,是我自己要求的,这样,我上课做作业,别人看不见,老师也可以装着看不见,就不影响别人。 第一节就是梅老师的英语,我平时很积极,可今天全无兴致,心里老想着馨馨,既有渴望,也有担心。梅老师叫我起来回答问题,我茫然不知,只好找个借口,说自己头疼。梅老师也就不再理我,随我独自一人坐在角落想心思。 上辈子,当老师的时候,心里常常会有和漂亮女学生如何如何的胡思乱想,我想中年男人都有这种绮念,中年男老师大概更多一点。那时自己总觉得,一旦有了,我一定会细致入微地呵护她,体贴她--这里可没有色情意思。可想到眼前的馨馨,我想的却不是如何如何呵护她,而是怎样能让她既顺从我,又不要添加太多麻烦。这其实是件头疼的事,中年男人都已经很实际,小儿女似的谈情说爱已经减少了魅力。虽然刚才车上的绮丽,让我多少体会到当年和遥遥的相爱,有那么一点心驰神往,可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令人腻烦吧。 会不会呢?我自己也没有把握。 一方面呢,我想,要是真能如小儿女一般再恋爱一场,当然是一件妙事。其实,我对恋爱的甜蜜,几乎没有体会,就好比最好的美酒,我就算喝过,那也是一饮而尽,没有细细品过,就不能算尝过美酒。现在我有了细细评尝的机会。可另一方面,我知道,我已经不是纯情少年,和女人在一起,我不会只满足于亲吻叙情,我总会想到女人美妙的裸体。就算是馨馨这样的小丫头也不例外,刚才在车上,我就有点渴望,渴望去抚摸馨馨娇小的美乳,那里,比去年所见,已经有明显隆起。我想,我一旦享用了馨馨的美丽,那所谓的纯情,对我,就不复存在,她只会是我的又一个女人,而且可能是一个很麻烦的女人。 我知道,我该克制自己,不打应该让自己过于陷入尴尬境地,何况,她还不满十四周岁呢。 我不禁想起了露露,我知道,对我而言,其实最好的就是露露和丽丽,我可以中年人的眼光,尽情欣赏和享用她们的青春和美丽;我又可以白痴弟弟的身份作伪装,放肆地满足男人总会有的一些怪念头。 就这样,一上午,坐在教室里,一会儿想着馨馨,一会儿怀念丽丽和露露,回想起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光,那才是我最轻松最快活的时光。 最近家里事多,一星期一次的机会都保证不了,她们虽没有怨言,但露露借着想念,已经有所不满。露露已经正式脱离红天鹅,在和她们的通话里,可以听出露露非常兴奋,一个劲问我什么时候去,说她有许多计划要和我商量。我虽然也很想去,可不到周末,看来是没有机会了,到了周末,有没有机会,我都没有把握,毕竟玥姑和琳姑都在生我的气呢。 我课间给露露打个电话,露露就催着问我,什么时候去,说她和丽丽要和我商量事情。我虽然也很想去,可又不敢确定,我一旦答应的事,一定会去做,所以,我轻易不愿作出承诺,就对露露说,到周末,再看情况。露露听起来很失望,说,「丽丽姐都说了,我不能太高兴的呢。」我赶紧安慰她,保证会尽早去看她。 放下电话,心想,女人多了真的绝对是麻烦事,除非我们像古人那样,把女人看作衣服,想穿就穿,想脱就脱,那女人就多多益善。可如果我们不能表现得狼心狗肺,那女人还是少一点为妙啊。 中午,梅老师把我叫进办公室。问我为什么一上午都无精打采,上课完全走神。她的口气并不像在批评,更多的像在调侃。梅老师和我的关系非常不错,有时候我甚至都觉得梅老师有和我调调情的意思,只是自己还不想去冒犯老师,再说也知道很难真有机会和梅老师发生什么,也就不愿过多投入。 我说,「昨晚没睡好觉,迷迷糊糊的。」 「真是昨晚没睡好?也许不是吧,也许是今朝被小美人弄迷糊了吧?」 我明白有人把我和馨馨牵手的事,告诉她了。我只是笑笑,不出声。 「怎么笑容里好像带点苦意?这么美丽的小姑娘喜欢你,你还委屈了?」梅老师调笑道。 「最难消受美人恩,梅老师,像你这样的大美人对我好,我都觉得难以承受,何况那样的小美人。」我也忍不住和梅老师调起情来,这叫本性难改。 「就算我是对你好,可小美人,好像是你在牵人家手,在欺负人家啊。」 我本以为梅老师会骂我一句「臭美」,没想到她倒直截了当承认对我好。我不禁心痒痒起来,说,「大美人,你不会已经老了吧,有人牵你的手,你不拒绝,说明你喜欢他啊。」 「噢,是这样啊。看来我真是老了,对这些都陌生得很了。」梅老师故意叹口气,又问道,「我是不是也已经很丑了?」 我说,「你这叫矫情。梅老师,你明明知道自己现在非常迷人,正处在女人最美时段,你看校长看你的眼神,恨不得当场……吃了你。」我本想说「当场脱光你」,觉得太轻薄,临时改了口。可梅老师好象猜到了我的原话,脸红起来,往周围瞄了一眼,好在近处没人。 「别瞎说,那是你这么想,--我知道了,你有恋母情结,才会觉得我这样的老太婆迷人。」 「我是有恋母情结,梅老师,你可要小心哦。」 「我怕什么?你家里有这么美丽的几个姑姑在,怎么也轮不到我来担心啊。」 「可她们是我的姑姑,我不敢啊。」我心里暗暗警告自己,不要再开玩笑了,可话到了嘴边就是刹不住。 「我是你老师啊,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你不敢碰姑姑,就敢碰我?」梅老师斜乜着我,令我心头怦怦乱跳。觉得今天梅老师似乎真有点不同往日,难道我的艳福真是挡也挡不住? 「可现在师生平等了啊。」我心猿意马地说。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再说这些,让人家听见,不说我们开玩笑,倒像是我梅老师要勾引你这小白脸似的。」梅老师看到有人从门口走进来,好像清醒过来,觉得我们的玩笑有点过火。 梅老师这么一撇清,我倒也不好意思再接下去。我正想告辞,却看见梅老师低着头,脸上露出一种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神情。于是我坐着不动,看着梅老师,等她说话。 梅老师抬起头来,看到我这样看着她,脸又红了,期期艾艾说,「你这小滑头,看出什么了?」 「梅老师,有事尽管说,你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母,母亲有事,孩儿怎能不尽心竭力去办?」 梅老师点点头,说,「求自己的学生办这种事,真叫人不好意思。可我知道,也只有你能帮我这个忙。」 接着梅老师就把事情告诉我,原来他老公也是副局级干部,现在正局退休,好几个副局都盯着这个位置,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他老公自觉没有把握,可这次上不去,仕途也就到顶了,所以这几天忧心忡忡,睡不着,吃不下。梅老师也知道,这事韩副市长起主要作用,我要肯帮忙,她老公的希望就大了。 我心中暗暗叹气,原来梅老师有这样的事,才和我调情啊,我可真是自作多情了。不过,转而一想,这也正常,要是只因为我的小白脸俊和我调情,也没有什么意思。 我答应说,「梅老师,我不敢保证你老公肯定当上,可我一定会去说。」 「那就太谢谢了,你要梅老师怎么谢你啊?」 「要什么都可以吗?」我暧昧地斜乜着梅老师问。 梅老师脸红了,「不许胡思乱想啊。」 我呵呵笑道,「谁胡思乱想了,梅老师?我今天也有事求你,我想出校门一趟,你给我开张单子,好不好?」我突然很想去见露露,决定下午的课不上,到那儿去混上半天。可没有老师的单子,出不了门。 梅老师有点犹豫,我知道,要是我出去,出了什么事,梅老师要负主要责任。我安慰梅老师道,「梅老师,你放心,你把我当作大人看待,我也会按大人的原则办事,绝对不会出事,也不会连累你。」 梅老师不好意思拒绝我,就点点头,一边给我写单子,一边嘱咐道,「你一定要小心啊,你要出什么事,可就害死我了。」 我接过单子,开玩笑说,「梅老师,没什么了不起,等你老公当了正局长,你就回家当全职太太,老师这活太累,没什么干头。」 梅老师瞪我一眼,「可我喜欢!」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想,梅老师老公看起来比她大不少,官当得也不小,在外面也不见得老实,一定也在外面吃吃嫩草什么的。梅老师可正当年,欲望肯定得不到满足。其实和梅老师偷偷情,一定很有味道,名为「偷情」,实为「尽性」,倒一点也不必担忧的。我不由得回头望望梅老师,看见梅老师正注视着我的背影,看见我回头,慌忙避开眼光。我得意地笑笑,走了。 145 一出校门,我就坐上出租,直奔丽丽露露租住屋而去。 露露独自在家,看见我,先是喜出望外,立刻又担忧起来,「你怎么能逃学?家里知道了怎么办?」 我搂住露露,狠狠亲了一口,故意说,「只要能见到小露露,不管那么多。」 露露却露出有点惊恐的神情,说,「你不能这样,让你家人知道了,我会有麻烦的。」 我拉着露露坐在身边,审视着她,说,「有人警告你了,对吗?」 「没有,老师临别劝我小心进点,说你就像小皇帝,伴君如伴虎,你不计较,会有人计较。」 「老师是谁?」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感到好奇。 「就是……老板。」露露有点不好意思。 「你们叫老板老师?」我觉得很有趣,以前被叫做老鸨,现在竟然被称作老师?我想天下的老师,是不是都要晕过去? 「大家都这么叫。」 「跟我说说这个人。」用不了多久,我就要和这位「老师」打交道了。 「我也不太了解,只是她对大家都挺好,把我们看作姐妹,大家都很喜欢她。可她也不经常和我们来往,你要想知道什么,你问丽丽姐吧。--要不,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丽丽姐回来?」 「你丽丽姐哪去了?」我想到丽丽可能去接客,心里突然觉得特别不舒服。 「她不是去……,你不要瞎想。」露露脸红了。这时候看起来,她就显得特别单纯。 看来丽丽姐不是去接客,可去了哪里,露露应该知道,可她好像不愿告诉我。我就逗她,「那丽丽姐去哪了?还不带你去,是不是丽丽姐还有个情人,你在为她保密?」 「不是啦,你明知道不会,瞎逗人家。--只是丽丽姐说了,她的事不让我说,什么都不许说,你要想知道,你就自己去问她。」 我把露露搂进怀里,抚着她细腻修长的脖子,说,「露露,你先透露一点消息,等丽丽姐回来,我问她,看她撒不撒谎,--当然,丽丽姐出去是做坏事,那你就别说,否则就成了重色轻友,丽丽姐会骂死你的。」 「当然不是去做坏事,--你想套我的话,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狡猾!看我咬死你!」露露反应过来,一口咬住我的耳朵,我故意大叫一声。露露吓了一跳,「咬疼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笑着说,「你又受骗了。我年龄比你小一点点,可比你聪明一大截,所以你应该听我的。」 露露撅着嘴,不高兴地说,「你直接骂人家笨蛋得了,干吗绕弯子。」 我咬住她撅起的唇,她躲避着我,羞羞地说,「小小年纪,又坏又色。」 「你敢骂我色,我就色给你看。」我伸手插入她的领口,握住她虽不丰盈却小巧坚挺的乳房。 露露低声说,「我还是叫丽丽姐吧,我今天身上不方便。」 「不用,别让丽丽姐觉得,我来就是为这个。以后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在一起要说要做的事多了,不见得都要做这事,--除非你每次都想。」我想表现的君子一点,让露露不要再像以前那样,见了男人,就想起脱衣服。可说出口,又后悔了,就开玩笑地留个尾巴。今天本来很想和她们俩人好好亲近一下,可一个不在,一个不方便,真有些失望。 「我才不想呢,谁像你们男人,总想着这种脏事。」露露的话里带着从心底流露出来的厌恶。这让我难以避免地想到她的职业,想到她以前接过的客人,老实说,以前我真的不计较,可现在不知为什么,想到她从此以后成了我的女人,反倒计较起来,可见我以前和她相处,多少带点嫖客心理,而现在,完全不再是,对自己的女人曾经接过客,心里总还是酸溜溜。 想做个大度的男人,和实际成为一个大度的男人,这里面的差别,不啻是天壤啊。 「想什么呢,不高兴了?」露露搂着我的脖子,嘴凑近我的耳朵,轻轻吹着气。 「没有啊,」我掩饰道,我知道,我内心的那种不悦,绝对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那对露露将是致命打击。「我还在想,丽丽姐会去哪儿呢,她一直不放心你独自一人,怎么今天扔下你不管了?--要不你发个短消息给她,回来不回来就随她,不要让她以为我们两人背着她偷偷约会。」我还是盼着丽丽姐能回来,让我恣意放纵一回。 露露发了短消息,说,「不知道她开没开机。」 我哄她道,「为什么不开机?她到底干什么去了?露露,你告诉我,那次你告诉我你的地址,我保密的很好。这次我也会保密的。」 露露突然张大了嘴,「丽丽姐不知道你已经知道我们的地址!」 我一愣,明白过来,短消息一发,事情就露馅,丽丽姐就知道露露瞒着她,告诉了我地址。露露有点怕她。 我安慰她道,「不要怕,我会解释,就说我今天打电话,死缠硬磨着要见你,你只好给我地址。」 「可我也应该打电话对丽丽姐说一声啊。」 漏洞总是有的,可也没什么大不了。我说,「没关系,又不是什么大事,丽丽姐这么喜欢你,也喜欢我,不会计较这些小事。--再说,我们现在关系特殊,告诉我很正常。」 可露露依然忧心忡忡地说,「丽丽姐会以为我背叛她呢,丽丽姐最讨厌人家背叛她!」 我捧着露露的脸,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假如有一天,要你从丽丽姐和我之间选一个,你选谁?」 「我不知道,」露露急得眼泪也汪上来了,「你干吗问这些残酷问题?」她生气地把头埋入我的怀里,不肯理我了。 我怜爱地摩挲着她的长发,心里叹气,这个女孩子,年纪轻轻就遭了不少罪,接下来,我会不会让她遭更大的罪呢?尽管我本心要对她好,但结果会怎样,我也不禁迷茫起来。 露露的手机响起来,她一看,向我比了个手势,我知道,是丽丽姐打来的。她犹豫地按键接听,可又马上递给我,说,「丽丽姐要你听电话。」 我刚一招呼,丽丽姐就责问,「你怎么知道这个地址的?」 「我死磨硬缠着要见露露,露露只好告诉我,可我们说好先不让你知道的,可一转眼就给你发了个短信,丽丽姐,你说我们两人傻不傻?」我故意装作没有心计的样子,也不管她信不信,反正不想让她责怪露露。丽丽姐沉吟着,我就接着问道,「丽丽姐,你到底在哪儿?神秘兮兮的。」 「露露没告诉你吗?」 「她不肯说啊。」 「我在读书。」 「噢!」我惊讶地张大了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从学校溜出来的,是不是?早点回去!以后不许上课溜出来,否则我们就搬家,你别想再知道地址!--让露露听电话。」 我很想申辩几句,可在电话里说不清,就算了。看见露露应着电话,脸上带着笑容,看来丽丽姐没有怪她。 露露关了手机,说,「丽丽姐不回来,她让你早点回去上课。」 我点点头,问道,「丽丽姐学什么?」 「英语。」 我心里冒出个古怪念头,「她不会是想接外国客人吧。」自己知道这个念头很龌龊,可它就是顽强冒上来,我赶紧说话,驱赶这个念头。「你想读什么,露露?你总不能整天闲在家里吧?」 「谁愿意整天闲在家里?只是一时不知学什么好,我的基础太差,学什么都不合适。丽丽姐说了,等你来了再一起商量,现在你来了,她又不在!」 「那你自己的打算呢?」 「暂时没有,--你还是先回去,这事以后再说。」她催促道,看来这也是丽丽姐电话里给她布置的任务。 我只好站起来,出门前,紧紧搂着她,依依不舍地吻着,还贪婪地伸手进去,抚摸她的乳房。露露红着脸,低声说,「要是你憋得难受,我帮你弄出来吧。」 我知道我该拒绝,可我的身体却不争气地有了反应。于是露露引着我又坐回沙发,跪坐在地上,用嘴为我套弄着。我享受着露露的服务,心情却有点复杂,也夹杂着内疚。 可不久,体内的汹涌潮水就淹没了一切,我仰身躺着,耸动着身子,露露的脸憋得通红,可她依然尽力配合着,直到我喷涌完毕。 我静静坐着,等露露从卫生间出来。她一出来,我迎上去,小声说,「别告诉丽丽姐。」 「我找骂啊?--知道难为情了?」露露羞我。 出门后,我内心真地感到一些羞愧,知道自己和世上的大多数男人一样,并不真正尊重女人,或者说,在尊重女人和满足自己的欲念之间,我们总是选择后者。同时我也为露露感到遗憾,毕竟是妓女出身,对男人,总有着习惯性的思维,总觉得有责任让男人得到满足,尤其是自己喜欢的男人。 也许丽丽姐是她们中的一个异类。 146 老爷子经历了一个多月的昏迷,终于在清明这天,撒手归天。这让人们对老爷子的敬畏,又增添了一份,好像老天故意要让大家都来悼念他。 我前世对这些完全不信,可现世却不能不信,我在感到轻松的同时,也有一丝恐惧,老爷子会不会真是什么特殊人物,在天庭也有一定地位,可以自由活动,甚至享受某些天庭的特权,他会不会想去查一查白痴的魂灵到底怎么回事,从而发现事情真相呢。当然这只是一念之惧。 我的主要感觉还是轻松,老是往医院跑,去看一个垂死的我并没有太多情感的老人,实在不是什么好差事。况且我还总要装出一点哀戚模样来,给玥姑和琳姑看,显示我不是寡情薄意的人。这虽然不难,但却很无聊,我最讨厌虚情假意。现在我终于摆脱了! 葬礼自然很隆重,上门吊唁的人络绎不绝,我是一概不见,让专门的治丧委员会去操办。我想他们也分不清哪些是老爷子的家人,那些是政府和各种沾亲带故的人,反正是一套程式,按此办理,大家都像演戏一般。大家真正关心的,是老爷子的遗嘱具体内容到底是什么,虽然心知肚明,不会有什么悬念,我必然是完全的继承者。可我毕竟没有到法定年龄,总还应该有监护人,对监护人选,大家其实也没有多少疑问,可没有看到真家伙,大家心里总还是悬着,毕竟这是可以令人发疯的家业。 大殓这天,殡仪馆正厅的正中间,老爷子棺木的头顶,赫然并放着两个大花圈。这也是人们底下议论很多的一件事,他到底会以什么身份送花圈呢?现在迷底解开,大家肃然无声,心底又新增一份对老爷子的敬畏。 那两个花圈,一个以女儿女题婿外孙女的名义敬献,另一个则以公家身份敬献。以这两个花圈为首,左面全是家人,右面全是官员。左面的花圈比右面多,也比右面乱。官员的花圈,只要按照级别高低,依次排下来就成,放不下的就放到外面去,只要看到里面花圈上的名字级别都比自己高,外面的人就无话可说。可自己家里人的花圈,排放的顺序就杂乱无章了,谁也不愿意被扔到外面去,有的还明显被人挪过地方,故意塞到显眼的位置。对这些后来也就眼开眼闭了。 大家猜想第一女婿会不会出席,结果却令人失望了。其实也很正常,作为家里唯一男性继承人,我是主奠,站在一排家人的第一个,接受来宾的吊唁。所有出席的女儿女婿都排在我后面,要让第一女婿站在我后面,那就成了笑话了。究竟有哪些家人没有出席,我也不清楚,毕竟都分散到全国了。本市没有出席的,只有瑶姑一家。老妖婆的怨意还真是深入骨髓,连死都不能化解。 代表政府和家人的悼词念完,就是告别仪式。哀乐声中,吊唁的队伍没完没了。第一个是常委级的,代表中央领导出席,不知道是给老爷子面子,还是给女婿面子。不过,作为多年的政协副主席的头衔,这大概也是正常的排场。 常委严肃的对棺木三鞠躬,然后和我握手,亲切而又严肃地和我聊了几句,希望我继承老爷子的遗风,让万家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继续发挥重要作用。我不知道他内心是不是感到好笑,我是觉得很好笑。 第二个就是本市的一号人物,我细细打量他,因为我听说,红天鹅的老板,可能是他情人,那么他就是我处置老混蛋的主要障碍,免不了会有一些冲突,这可是真正棘手的人物啊。 在和他握手说话的时候,我突然想到瑛姑,据说这家伙也很好色,那么瑛姑就很容易吊他上手,只要给个机会就行,我想,瑛姑的美貌和吸引力不会亚于红天鹅的老板,何况瑛姑还有特别的长处,只要他尝试了,就很难忘记。想到这一点,心里竟然微微有点醋意。当他走过去,和瑛姑握手时,我特别留意了一下,可没有见到他有什么特别贪慕瑛姑美貌的神色。说起来,这家伙阅人一定很多,而我家排着的女人个个貌若天仙,瑛姑又沉浸在自己的哀伤里,面容憔悴,目光散乱,也就不能产生特别吸引力了。在我们这群人里,真正哀伤的人不多,瑛姑是一个,只不过她主要不是为老爷子,而是因为短短一两个月内,遭受了太多离痛! 吊唁的队伍没完没了,不知道大厅外面到底排了多少人,而他们和我握手,表面毕恭毕敬,心底却充满好奇,我想他们都听说过白痴的传奇经历,也知道万家的巨额家常。好奇之外,总还有些嫉妒羡慕吧。 我只觉得两条腿有点麻木,大脑也是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谁在负责这项工作,心里不禁咒骂他,应该把后面的尾巴截掉啊,这混蛋。但在外面负责的人,应该不是我们家族内部的人,我看到家里重要人物,都在队伍中了。 我实在忍不住,就悄悄对旁边的玥姑说,我要上厕所。玥姑虽然犹豫了一下,但也只能点头。 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大厅,一出去,也就没有人认识我了,我觉得浑身轻松,可看到门口的队伍,向那边走廊拐过去,还不知道有多长,心里又很腻味。在厕所里泡了一回,又在窗口望一会风景,很想不回去,可又怕太失礼。当我磨磨蹭蹭的时候,却看到一个熟人,钧姑父! 钧姑父看到我,惊喜莫名。紧紧抓着我的手,「痴儿!你怎么出来了?终于又看到你了!」 我对钧姑父的激动有点莫名其妙,我印象里,他对我并不热情,怎么现在好象见了祖宗一样? 我含笑道,「你也来了?」我没叫他钧姑父,琳姑现在是我的女人,我可不想无缘无故再吃这个亏。 「我一直在这儿张罗啊,很想和你聊聊,可找不着机会!」 我这才明白,原来他也是治丧委员会里的一个,且身份奇特,即代表政府,也代表家族。我问道,「这里的吊唁,是你在安排?」 他点头说是。我指指那边的队伍,说,「能不能拦掉一点?里面的人都快憋不住了,又不好意思出来。」 他立刻说,「好的,我就去安排,你转告琳姑她们,十分钟内一定结束。」他的果断,一向很受老爷子的赞赏。临走前,他要我的手机号码,我有点踌躇,我怕他为了琳姑的事烦我,可想了一想,还是给了他,毕竟他也是个很有能量的人。告别时,他说,「找个机会我们好好谈谈,你会用得着我的。」语气自信,倒好像不是他要求我帮他撮和,而是我要求他似的。 「用得着你?」我心想,「是你想用我吧。」我当然明白,他一定知道是我撮合了玥姑和李叔,也想让我帮他撮合琳姑。我心底暗笑,这真正合了一句成语,「与虎谋皮」。现在谁敢和我抢琳姑,我要谁的命! 回进大厅,走过家族队伍,后排里有双亮丽的眼睛,望着我,菲姐!我冲她点点头,回到位置,重新开始无聊的礼仪。玥姑低声在我耳边问道,「还有多少人?」 「多得数不清。」玥姑露出非常失望的神情,我又小声的补充道,「我让他们设法早点结束了。」玥姑点点头。 果然,不到十分钟,终于结束了。我看到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我又望过去,找菲姐,她也正好望过来,对视一下,她又转过头去,故意装作没有看见我了。我心想,真的好久没有和菲姐聊天了,人在物质世界里浸泡着,就会觉得精神世界很累人,很想避而远之了。可心底也总会有很向往的一些时刻。 礼仪结束,我和琳姑坐一辆车回去,从反光镜里看,所有的车都跟在后面。我疑惑地问琳姑,「接下来还有什么仪式?」 琳姑说,「还要宣读爸的遗嘱。」原来还有这么重大的事情在后面!琳姑抓着我的手说,「不会有什么意外。」 「我才不担心这个--我只担心你。」我抓着她的手,很想送到嘴边去,但担心司机会从反光镜里看到。 「胡说什么!什么日子,还这么轻薄!」琳姑沉着脸说道。 我心底有点后悔,我自己对老爷子没有什么感情,可对琳姑而言,毕竟是亲生父亲,而且是非常疼爱她的父亲,而她母亲又去世的早,她内心是真切的痛苦。 我低声说道,「我碰到钧姑父了,他托我帮他忙,让你们重新合好。」我本来打算瞒着琳姑,可现在只好拿出来,挡一下。 「你答应他了?」琳姑斜乜着我,脸上一股很暧昧的表情。 我心底有点慌乱,第一次觉得,琳姑心底或许还是留恋他的。嘴上我却决绝地说,「答应?现在谁和我抢琳姑,我要谁的命!琳姑你绝对不许再婚,除非嫁给我!」 「又胡说八道了!」琳姑哂笑道。 我们沉默着,一直到家,我都紧紧握着琳姑的手。 147 浩浩汤汤的车队回到家里,都先后聚集到大厅来。我走进大厅,一眼就看见了瑶姑全家,他们虽然没去葬礼,却不想错过宣读遗嘱,已经在大厅中央找了最显眼的位置坐下,还好,他们没敢坐爷爷习惯坐的位置,要不,一开始就会产生冲突。 很快大厅就坐满了人,早到的全家占着位子,不肯让出来,晚到的就进不来,大厅里外一片混乱,似乎也没人能制止这种混乱。我不由得眉头紧皱,爷爷刚过去,他们就以为可以放肆,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可我现在说话,别人可能根本听不见,更别说遵从了,反而有损我的威望,所以我暂时什么也不说,只静等他们自然安静。玥姑和琳姑已经流露出气愤的神情,几次想说话,都被我制止。李叔倒和我一样,只是静静坐着,看着他们为争位子而吵吵闹闹。 突然,大厅外面似乎安静下来,挤在门口的人也自动散开,似乎在让路。然后我看见白痴的妈妈--她在葬礼上也站在家属一排,但有意站的并不靠前,认识她的外人不多。可葬礼一结束,她就消失了,以为读遗嘱她也不会出现,可没想到她竟然出现了,她的出现对我是个支持,对大家显然是个威慑,中国毕竟是个崇拜权利的国家,而家族的权利和至高无上的国家权力相比,自然微不足道。白痴妈妈周围看看,皱着眉头,虽然进来了,却没有位子。这时一位表哥站起来,把他的位子让给了她。 在大家略略安静的时候,我抓住机会站起来大声说道,「请各位表哥表姐退出大厅,让姑姑姑父们就坐。--除了代表姑姑姑父的表哥表姐,都请退出去。」我的语气坚决,安排又显然合理,而那位给白痴妈妈让座的表哥,自然特别满意,也就带头走出大厅,其他占着位子的,也只好三三两两站起来,走出去,这样没能进来的姑姑姑父就有了位子,大厅也显得不那么拥挤了。 等大家全部落座,陈律师--我爷爷的法律顾问,也是我家的老朋友,虽早已从律师事务所退休,但却依然担任我家的法律顾问--开始宣读遗嘱。这份遗嘱最后修改的日期是四个月前,有不少人知道这份最后的遗嘱,虽然没人怀疑这封遗嘱的真实性,陈律师还是把这份密封的遗嘱在现场转一圈,让大家看看上面的封印。 打开封印,里面只有两张薄条薄的纸。陈律师站在大厅中间,大声而缓慢地读着第一张纸上的内容,上面只有一句话:「我在世时所拥有的所有权利,都无条件由万人厌全部继承。--万致翙2005年12月13日。」 遗嘱的内容应该不出人意料,但下面竟然传来一片不满的嘀咕声,我心里不禁一沉,觉得今天的情形有点不对,我瞄向坐在中间的瑶姑石混蛋和老妖婆,觉得他们面露得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难道他们事先安排了什么阴谋? 陈律师举起手来,示意大家安静,大家知道还有第二张纸,就又安静下来听着。陈律师继续念到,「本篇不是遗嘱,不具有法律效力,只有得到万人厌认可,方才有效。」 陈律师望向我,在询问我,要不要先看一看,这意味着,我可以阻止公布,但我摇摇头,示意他读下去。 陈律师继续读道,「这是我对厌儿的几点希望,第一,希望厌儿继续聘请陈岩儒担任万家的法律顾问。第二,希望厌儿在成人之前,同意万玥万琬担任监护人。第三,希望厌儿仍把顾钧当作万家家人。第四,希望厌儿在适当的时机,在万家实行符合潮流的改革。--万致翙,2005年12月13日。」 下面又是一片嘀咕声,我想着爷爷的几条希望,显然这都不是说给我听的,而是说给大家听的。陈律师对我家的家务事了如指掌,又是对爷爷忠心耿耿之人,也许有人会借他年龄已大,要求换人,有了爷爷的遗嘱,就不好开口了。而如果万琬肯当我的监护人,对大家自然是个威慑,而万琬不久前在爷爷的病榻前,答应要帮我,现在应该不会拒绝爷爷的请求。至于钧姑父,我猜爷爷一直希望自己的儿子就像钧姑父那样,不知不觉之间,对他已经有了父亲般的关爱,在临死前照顾他一下,也算合情合理。只是最后一条,我倒有点意外,但再一想,爷爷或许已经知道,老办法管理家族已经不易,改革只是迟早的事,不如在遗嘱中提出来,好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甚至也是个缓兵之计,省得大家在老爷子刚死,就有什么不轨之举。 我想着的时候,大厅里一直乱哄哄的,遗嘱读完,那些被赶到外面的表哥表姐,--他们不少人其实已经成为真正的产业管理者,对爷爷遗嘱的关心,更甚于他们父母--此刻,他们都迫不及待挤进来,就算站着也无所谓了。我正想着如何使他们安静,瑶姑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大家安静,我有话要讲。」 客厅里噪杂声太大,她的话几乎听不见,但却立刻有人附和,大声叫大家安静,显示出默契配合。我心里又是一沉,觉得该来的还是来了,我心里一点也没有把握,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态会往哪儿发展。 不久,大厅里显示出一片肃静,等着瑶姑说话。我转头看看李叔玥姑琳姑,他们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在此时此刻来这一手,都流露出忧心忡忡的样子。我望向白痴的妈妈,心里隐隐觉得,我今天的成败,也许取决于她能否鼎力相助了。可她则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似乎对这些都听而不闻。 瑶姑一字一句说道,「我不怀疑我爸的遗嘱,不怀疑这封遗嘱的法律效力,可是我们大家都知道,我们所受到的约束,并不来自法律,而是来自家族不成文的规矩,我想问大家一句,这些几百年前留下来的封建规矩,我们大家真的愿意一辈子被它束缚?」 瑶姑的话不啻是一颗炸弹,把我炸得胆战心惊,也把全场炸得一片哗然,从纷乱之中,我可以听出,有不少附和之声,这时我真正明白,瑶姑的这番话早就准备好,甚至已经串联了一部分人,得到了他们的支持,如果他们能够在我立足未稳之时,趁热打铁一般把我的威风消灭掉,顺势把万家的资产顺理成章的归到各人名下,自然是皆大欢喜,难道我的家族真的要瞬间就四分五裂? 「慢着,我也有话说!」一声斩钉截铁的女声响起来,这是瑛姑。可瑶姑那伙人依然吵吵着不肯安静,这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到处都有责备声,「你们说完了,也该听听人家怎么说,吵什么?安静点!」毫无疑问,现在大厅里分成两派,那些手中没有公司的人,肯定不满瑶姑的作为,但他们却是弱势群体,虽有愤恨,却不知如何是好,他们知道瑛姑就是他们的代表,所以就出来帮助她了。 大厅里又安静下来,瑛姑说,「首先,爸爸刚死,你们就为难厌儿,你们还有一点良心吗?其次,我们在座的想一想,真要是一哄而散,最占便宜的是谁?当然是万家投资最多的鼎瑞公司!所以她才煽动大家,大家千万不要上当!」 「当然最吃亏的是你,因为你一无所有,因为你懒惰,不肯做事,就只想坐享其成!」瑶姑尖锐反驳,也不顾及平时的关系了。 「最占便宜的是你,这没错!但最吃亏的却不是我,而是许多手头没有资金,而靠分红过日子的子女。比如玫姐。(就是菁姐的母亲,大家都不知道,她现在也有五千万的资金,在大家眼里,她当然就是最可怜的子女)就一无所获了。」 瑛姑继续说道,「你也许不知道,虽然我眼下掌管的十亿资金有明白的合约,但另有一亿资金却没有合约,是按照家族规矩办的。可如果我们都像你家这样不讲理,独吞利润,像玫姐这样的老实人,就只有喝西北风了!你现在鼓动大家造反,不就是想把独吞的利润合法化?大家不要上当!」 地下乱哄哄的声音又响起来,可这回能听出有不少声音表示了对瑶姑的不满。这时瑶姑父站起来,举手让大家安静,他缓慢但有力地说道,「别,人家怎么做,我管不着,但我要宣布两点,第一,我承诺,只要鼎瑞公司存在一天,我会每年拿出一千万,分给名下没有公司的姐姐妹妹;第二,从今天起,我决定鼎瑞公司正式脱离万家!正像老爷子临死说的那样,万家必须改革,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我就来带这个头,就算被人唾骂,也在所不惜!」 全场一片肃静,显然,大家被他的一番话完全镇住,而这番话,应该也是原来准备好,只是本该由瑶姑来说,临时更改,由他来说,显得更加决绝,能够给大家更深刻的印象。或许他看出来,今天的局势,必须快刀斩乱麻,不留任何余地。他们确实狠,我心里快速计算,在万家,名下没有公司的子女,大约有四十来个,显然,他计算过,每人每年二十五万,虽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加上其他公司可能的一点补偿,每人的优裕生活就有了保障。有了这些,那些想反对他的人,可能就会犹豫,至少不会公开反对,他就控制住了今天的局面,而今天的胜败就决定了以后的胜败,这确实是个人物。我想,我必须表态,否则事态就将失控。 148 我站起来,大家立刻安静,都等着我表态,我静静扫视着大家,我看到了李叔充满期待的目光,也看到了玥姑琳姑琬姑瑛姑目光中的忧虑,显然他们认为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我也看到了大厅中许多人依然对我充满讥讽,他们当然认为我在石混蛋面前,差不多就是白痴。我慢慢说道,「爷爷提到了改革,那也是我下一步想要做的事情。可是,我首先要让大家明白,所谓改革,那是自上而下,如果自下而上,那就不叫改革,那叫造反!」 我顿了一顿,我相信我的话立刻给人以极深的印象,而石混蛋立刻想插嘴,我举手制止,并接下去说道,「各位名下没有公司的姑姑们,或许认为他的话很有吸引力,毕竟一年二十五万,再加上别人可能的允诺,优裕的生活就有了保障。可是,他只要不想付,随时都可以让鼎瑞公司不存在!大家只要想想他去年的手段,为了侵吞大家的权益,可以把鼎瑞公司的利润转移到其他公司。那么,一旦他的野心实现,为了再一次侵吞大家的权益,谁能保证他不会把鼎瑞公司改成其它公司?」 大家都默不出声,「造反」一词在中国一向很忌讳,我把瑶姑家的行为定义为造反,谁想跟上,就要先想一想了。毕竟我的地位特殊,白痴妈妈就在现场,疯 情书 库</i>和我或者和琳姑做交易,让琳姑和他复婚,作为支持我的条件。我心里冷冷想道,想要我拿琳姑和你做交易,做梦! 石混蛋立刻又站起来,大声宣布道,「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不,我可以签署法律文件,只要我家名下的公司存在一天,我们就将遵守这一协定!」石混蛋看出了军心动摇,立刻又给大家打气,今天要没人跟着他造反,他以后的日子当然不好过。 大家又议论纷纷起来,当然都在计算着他答应的好处,我想,我必须再给以严厉打击,才能打消其他人的造反之心,我说,「我相信鼎瑞公司会和大家签这个合约,为了鼓动大家造反,鼎瑞公司是不惜血本。各位名下没有公司的姑姑姑父们想一想,他真是为了你们好?一旦万家分崩离析,他下一步的动作,一定是逃避答应的一千万!难道你们以为他会束手无策?」 我顿一顿,继续说,「而名表下有公司的姑姑姑父,自然很愿意跟着造反,可是,谁在这次造反中获益?只不过十几家最大的公司而已,绝大多数人,既没有得到好处,又失去了万家的支持,实在是得不偿失!」 下面一片哗然,有支持的,有反对的,但更多的则是在责问我,我将怎么办。我知道,我必须拿出一点实际的东西。我接着大声说道,「当然,我上面说的,都还是空话,你们最关心的是,我能给你们多少好处?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们,没有公司的姑姑姑父,每年在我的改革中得到的,绝不会少于一百万,而且有法律保障!」 大家「哄」的一声热议起来,我答应的条件当然比瑶姑父家优惠许多,我也有这个实力!只是大家的议论里面,都明显带着点不信任,毕竟他们没有听到我的具体方案,不可能真的放心。石混蛋趁机站起来,说,「你这是在画饼充饥,你以为大家是三岁小孩?」 低下的议论声更大了,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是啊,你得让我们看到真金白银,想哄我们混过今晚可不行!」 有人说这话,是想听到我有具体的说法;也有些人这么说,却是在提醒大家,煽动大家,不要让我这么容易混过去,一句话,还是想造反。我举手表示我没说完,就有不少人,纷纷叫道,「别吵吵,让万人厌继续说!」 「我可以负责地说,就算拥有公司的人,在我的改革中,也决不会吃亏;当然,拥有超级大公司的人,和你们独吞的结果比,肯定吃亏了。不过,你们真的有把握能吞下去?真的不会噎着?甚至于噎死?」 那些拥有大公司的人,都面面相觑,都不敢轻易表态,毕竟,我身后的实力太可怕,尤其是白痴妈妈,她态度到底如何,大家一直吃不准,其实连我都吃不准,可是,只要她在场,就是对我的无形支持。 看到大家都静默着不出声,我知道,大家在等待着我说出改革方案,可是,我话题一转,疾言厉色地说道,「不过,具体的方案不是我眼下要说的第一件事,我眼下要说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于鼎瑞公司的造反!既然鼎瑞公司已经决定造反,那就不再属于万家,我所说的改革方案,就与他们无关。现在,凡是和万家产业无关的人,就请马上出去!万瑶一家请出去,凡是想跟着造反的人,也一起出去!你们可以另找地方商讨谋反事宜,此地是万家领地,不欢迎你们!」 我这一招显然完全出乎瑶姑一家的预期,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逼着那些骑墙派表态,只要他们还没有下定决心要造反,他们就不会出去,既不想当出头鸟,又想听我的具体方案,我估计他们不会跟着万瑶一家出去,只要他们不出去,实际就是表示不造反,至少今晚不造反,这对万瑶一家就已经是沉重打击。万瑶一家彼此望望,又向人群中的某些特定人员望去,可他们明显都避开万瑶一家的眼光。他们无法继续坐下去了,否则等于放弃刚才的声明,石混蛋只好咬着牙,站起来,一边要走出去,一边大声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大家好好想想,还是跟着我出去为好。」 这时确实有个别人站起来,犹犹豫豫,既像是送行,又想是要跟着走,我心里也直打鼓,要是真的主要人物一哄而散,我就一败涂地了。这时,白痴妈妈竟然也缓缓站了起来,大家都大吃一惊,我也忍不住大吃一惊,难道她也要走出去?她对白痴父亲的积恨竟然如此之重,竟然要在关键时刻抛弃自己儿子?这时全场一片寂静,连已经走到门口的瑶姑一家,都停下来望着她。 她静静站着,大家也都静静等着,大厅里安静到极点。那台挂钟恰在此时敲响了五点,五声清脆的撞击仿佛惊雷一般震耳,大家屏声静气。 今天,我一进大厅,就一直在观察石混蛋一家,开始大厅里吵吵的时候,他们几乎一声不出,但脸上却挂着胸有成竹的微笑,而在场不少吵吵的人,常常会去看看他们的脸色,我早有一种感觉,他们似乎有过沟通,似乎要在今天的场合,弄出一点什么动静来。 可我也注意到了,白痴妈妈走进来的时刻,石混蛋--不仅是他,还有一些吵吵的人--显得很意外,也很紧张,白痴妈妈不管家族之事,应该一直坚持得很彻底,让大家以为,今天的场合,她应该不会来。可她竟然出现了。这或许让一些想造反的人有了些许动摇,她毕竟是白痴的妈妈,大家自然认为,在关键时刻,应该会帮白痴。 我一开始就知道,如果石混蛋今天有什么计划,能够完全挫败他计划的人,不是我,而是白痴妈妈。所以,此时此刻,在这么紧要关头,她竟然站了起来,我心里非常紧张,非常害怕,不是害怕她为当年的怨恨抛弃白痴,虽然一瞬间我有过这样的担忧,但我知道她不会,否则她决不会答应爷爷帮我。我一直害怕的是,她因为种种原因,不能,而不是不肯当我的监护人。她毕竟身份特殊,这不是她一个人说了能算的事,他们也许早就想到爷爷可能请她当监护人,甚至高层有过讨论,或者她丈夫作出决定,不准许她当这个监护人--这非常有可能。而且她还无法说明理由,那么,大家就会误以为她不支持我,造反的局势就立刻形成,那我今天就要一败涂地了。 可我一想,不对,她要不能当我的监护人,决不会此刻站起来宣布,她决不会做这样火上浇油的事,来害自己的儿子。那么,她此刻站起来,就一定是要帮我,我大喜过望,在这关键时刻,她出来帮我,今晚我就赢定了! 果然,只听她幽幽长叹一声,说,「大家都知道,我对家务事一向不感兴趣,也从不插手,我坐在这里,听得早就不耐烦,早就想走。可是此刻我要是走出去,就变成我想造反了,那也太对不起刚死去的爸爸,我还是再忍耐一会吧。」说完,就又静静坐下,宛如一具绝美的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果然不出所料!我心头大喜,毕竟母子情深,无论如何,关键时刻出卖自己亲生儿子,只要还是个母亲,就绝对做不出来。当然,她的表态起到了关键作用,大家都随着她的坐下,纷纷坐下来。只剩下万瑶一家尴尬地站在门口。 我看出万瑶犹豫了,可石混蛋却狠狠跺了跺脚,领着家人走了。 没有一个人跟出去。 149 虽然没人跟出去,但人心依然浮动,大家还是急迫等待着我拿出下文来。我要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提供给大家,显然,他们就会以为上了我的当,我只是想混过今天,石姑父的煽动就会起效。尽管有白痴妈妈帮忙,他们心里肯定不服,那些本想跟着万瑶一家走的人,就会找借口马上离开,又会聚集在石混蛋家,重新商讨,而中心议题必然是反!石混蛋会不遗余力鼓动大家,而我就很难再找到今天这样的机会,这样面对面给他们威慑的机会! 毫无疑问,真正想反的人,都是手中握有大量资金的人,而今天白痴母亲在场,给他们很大压力,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再说,还有全体家族人员,他们对独吞家族资产之人自然深恶痛绝,他们也不得不有所顾忌。我想我必须抓住今天这个机会,拿出一个具体方案来。其实我也曾经有过这方面考虑,只是爷爷在世,自然不可能和任何人去探讨,本想等爷爷去世以后,再从容和李叔玥姑琳姑商讨此事。 没想到今天会出现这样的格局,匆忙之中,又无法和玥姑琳姑李叔他们细加商量,我倒并不以为他们会反对,只是不希望他们觉得我已经把他们撇在一边。可现在我也没有其它办法了。 这时人声又开始嗡嗡起来,我站起来说道,「各位,请大家少安毋躁,我们其实已经有过改革方案,只是没有成熟,本想过一阵,在家族内部广泛征求意见之后再宣布,可今天的局势,大家都看到了,除了瑶姑一家,还有不少人,也跃跃欲反,我想,我还是把方案透露给大家,然后大家不妨想一想,是接受还是造反。请再给我十分钟,我最后再和我的监护人--玥姑琬姑商讨一下。」 玥姑显示出莫大惊讶,琬姑倒镇定如常,令人佩服,毕竟在她眼前的,是引起她无限痛苦的白痴,而事情她又是一无所知,可她显示出来的神情,就好像我们已经在私下商讨过多次的样子,这对那些想造反的人,当然是很大的震慑。 我和她们一起退到别室,我产当然也把李叔琳姑叫上,我简要把心中想好的方案告诉他们,白痴母亲一力赞成这个方案,她的眼神流露出极为欣慰的表情,对我能够顾全大局表示满意。而玥姑她们觉得,这方案我吃亏了,但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案。看到琬姑竭力赞同,也就都点头。只有李叔全不表态,他倒也不是反对,而是一种失落。 不到十分钟,我们就又出现在大家面前,这更使大家相信我们早就有过秘密商讨。全场屏息静气地望着我,满怀期望地等待着,看着大家的神情,我突然第一次体会到权力的可贵,体会到手握大权君临天下的愉悦,可我根本没有真正做过白痴爷爷那样的族长,想到我马上就要放弃的权利,心中不禁有些惋惜。可我知道,时代不同了,专制已经过时,以为可以用高压手段维护独裁,仅仅是一种幻想,造反只是早晚的事。 我深深吸一口气,大声而缓慢地宣布道,「所有万家公司,都进行股权分割改革。当然,大家最关心的肯定是股权如何分配。」 大家聚精会神地看着我。我突然灵机一动,想对大家开个玩笑,问道,「假如我宣布,我作为万家的族长,或者说,假如爷爷还活着,说我该拥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有谁反对的?」 大家鸦雀无声,显然,我拥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当然合理,可对那些拥有大量资产的人,却不会满意,他们之所以要造反,就是觉得经营了多年的公司,到头来还不是自己的,心里不舒服。我在人群中一一望过去,看到这些人脸上,多数流露出失望的表情,还有些其它复杂的东西。 我停顿了一会,才接下去说,「可我不想拥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不想再让这个家族呈现一股独大的局面,所以,我的方案是这样,所有的公司,股份分成三份,原来经营者一份,我一份,所有其它万家的人平分一份。」 下面一片喧哗声,都在纷纷议论这个方案。我坐下来,等待他们讨论完毕。琳姑在我边上悄悄问我,「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白痴母亲就在琳姑边上坐着,也流露出对这个问题的兴趣。 我说,「当初萌姐奶奶希望我将来改革,我就开始考虑这个问题。其实问题并不复杂,只不过决心难下:是放弃控股,还是坚持控股?这个问题解决,其他就容易了。只是控股集团,从没人肯无缘无故,没有代价就放弃控股,可所谓退一步就海阔天空,我相信这个方案对我们万家全体都有益,包括我,我只是表面看起来吃亏了。我也相信,这个方案大家一定会接受--可惜,奶奶和萌姐没有看到这一天。」说到最后一句,我的声音不禁有点哽咽。 琳姑抚慰地抓着我的手,说,「别伤心,痴儿,你现在能做到这么好,奶奶地下有知,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我想,琬姑也在为你骄傲呢。」 我望过去,白痴母亲正看着我,眼里却是带着欣慰的笑容,以前看到白痴而产生的情不自禁的尴尬和痛心,这时已经荡然无存。我心里忍不住有点激动,是真正的激动,感觉到的是对母亲的依恋之感,就好像一个不孝之子,终于获得母亲的谅解,重新回到母亲的怀抱。 看着她如此完美的脸,我竟然一点没有惯有的欣赏之意,我心里不禁暗暗纳闷,难道现在看着她的,不是我,一个中年男人,一个习惯了用赞赏眼光看美女的中年男人,而是白痴,这个美女的白痴儿子,这具躯体的原来主人? 自从我不再被性饥渴折磨,白痴已久不露头,我觉得自己和白痴之间,似乎已经达成某种默契,我心中忍不住暗喜,白痴到底是白痴,只要喂饱它,这具躯体的主人,毕竟还是我。可此刻,我又有点疑惑,看到如此完美的女人,我会因为白痴的缘故,而完全放弃赞赏之心?应该不会吧。那么,难道,白痴在不知不觉之间,正在进步,正在影响着我对这具躯体的掌控? 当我沉思的时候,白痴母亲和琳姑换了座位,她此刻正象刚才琳姑那样,握着我的一只手,眼里闪着泪光,却依然带着笑意,说,「痴儿,」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叫我,只有她真正有资格这样叫我,我才是她真正的「痴儿」,「痴儿,你今天表现很好,琬姑很开心,也很放心,--」 我感觉她真正想说的话,也许没说出来,可她已经无法保持平静,只好打住,以免自己哽咽。我情不自禁的,也许是白痴情不自禁抓着她的手,贴在我脸上,轻轻摩挲着自己。 渐渐的,屋里喧闹的讨论声慢慢平息下来,琳姑小声提醒道,「痴儿,大家都在看着你呢。」我转头望去,看到全体人员都望着这边,眼里带着惊诧、激动、甚至嘲讽等等复杂的眼光。我瞬间明白,他们看到这一幕,或许会猜测琬姑已经认了我这个白痴儿子,这个不伦的产物,真要这样,对家族影响之大,至少对即将来临的改革影响之大,是不言而喻的。 白痴母亲的脸,此刻也忍不住绯红起来,可她依然不忍心伤了白痴的心,并没有抽回手去。我轻轻放开,站起来,转身对大家说道,尽可能以轻缓的语气,「大家已经知道我的决定,不妨回去好好想想我的方案,我给大家一个星期考虑,第二个星期开始签合约,一星期之内签完,凡是第二个星期没来签合约的人,我就认为你决定要造反,我们再用其它方法解决。好了,大家都很累了,今天就到这里,散了吧。」 尽管我想散,可他们却不愿离开,依然嗡嗡嗡地议论着,我猜他们是对某些东西特别不放心,想质询我,我想,还是再忍耐一会,听听他们的意见吧,就示意他们提问。果然,有人问道,「你说万家人平分三分之一股权,包括不包括拥有公司的人?包括不包括你?」 我一想,这确实是个大问题。我要了三分之一,自然不能再参与平分,那是不是已经拥有公司的人,也不能再参与平分了呢?那么拥有小公司的人就明显吃了大亏,他们留剩的三分之一公司股份,还没有分到的人多。可要是他们都参与平分,就大大摊薄了不拥有公司人的所得。 显然,这其实是两股势力的博弈,我究竟应该站哪一边?我想,我最好还是不要着急表态,把哪一方逼急了都不好。我说,「首先,我肯定不再参与平分万家资产;其次,拥有公司的人,该不该再参与平分万家资产,这个问题很复杂,我想我不该独断专行,大家不妨回去好好商讨这个问题,我会在大家充分讨论的基础上,再作出最后决定。--但这不应该影响框架协定。」 我想,只要我不表态,他们就不能针对我,先让他们就这个问题自己去吵,也就没有心思造反了。 150 等大家散尽,我们几个又来到琳姑的房间。大家坐下来,却都不想说话,房间坐着五个人,却显得格外宁静。玥姑显得闷闷不乐,李叔也是如此,他们两人心中的失望,我当然清清楚楚,玥姑是为了白痴母亲,她长期以来扮演的母亲角色,此刻也许就要终结,内心的失落甚至痛苦,别人也是难以想象的。而李叔,也许想好了许多方案,等着爷爷去世,准备大显身手,没想到突然之间,全部死于胎中,不能不感到郁闷。另外,多年来,他一直帮着爷爷打理家族事务,自己名下并没有公司,安照我的方案改革,他是最吃亏的。也许他比玥姑还要郁闷。 琳姑首先打破平静,她问道,「琬姐,你看他们还敢造反吗?」 白痴母亲笑着说,「你问痴儿,他定下的方案,他应该对结果有所预测。」这时候,她叫「痴儿」已经叫得平静而又亲热,我知道,她心里已经认了我这个儿子。 大家都转头看着我,我微微踌躇一下,说,「应该不会造反。第一,他们本来担心,公司会被收归国有--只是比喻,现在我只占百分之三十三,他们有更多的机会成为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比如高价买下其他家族成员的股份,他们应该不会冒造反的危险。第二,最重要的,他们今天看到了琬姑对我的支持,在中国得罪权力的后果,他们应该知道得很清楚。」 「哦!」他们都有点意外地惊叹一声,沉默不语。我的说辞确实完全不像一个小孩,我猜此刻玥姑心中,又在想,我到底是痴儿还是哪个不知名的孤魂野鬼呢。 这时门上有人轻轻敲门,还敢没等我去开门,艾妹和菀姐就走了进来,她们看到室内的静默,有点意外,艾妹一声不响走到玥姑身边,倚靠着母亲。菀姐则犹豫了一下,独自在没人的角落里坐下,显得楚楚可怜。我很想招呼她到我身边来,又怕白痴母亲误会,就没有作声。 这回是我先打破沉默,我说,「李叔,我知道,这次改革,你最吃亏,我会补偿。我想,在我的股份里,拿出百分之一给你,当然,玥姑琬姑琳姑,都百分之一,菀姐和艾妹,我也送百分之一。」我心中原来还想加上瑛姑,可到底心虚,没敢说。 玥姑笑着说,「琬妹,你看,痴儿现在多大方,拿着钱到处乱送。也不知道好笑还是好气。--痴儿,你知道这百分之一,大概是多少钱?」 「不管是多少钱,送给我最亲近的人,我都不会心痛。」我很坦然地说道。 「痴儿的决定,没有什么不对。」白痴母亲说道,「李哥和玥姐,各拿百分之一,完全应该。但我不要。」 琳姑笑道,「琬姐的意思我就不该得,那我也不要好了。」 「你不要找我的词碴,我才不管你要不要。」白痴母亲也谑笑着回她。她们两人的关系显然好到极点。 我恳切地说,「琬姑,你作为监护人,是应该拿百分之一的。」 「作为监护人拿,就该在万家的总资产中拿,在你的份额中拿,那就和监护人无关,我要你的钱干吗呢?我不需要,我也不缺钱,也省得人背后说闲话,对你对我都不利。」 我一想,对的,以她的身份,明着拿钱,肯定很忌讳,被人拿去作文章,就不好。再说,她是白痴的母亲,她自然不会在乎儿子的钱。 琳姑又说,「我也真的不要,你钧姑父那边的资产,有我的一半,我也不缺钱花,你留着你的钱好了。」 我听她说「钧姑父」三字,心中冒出一丝酸气,说,「我不管你在那边有多少钱,这百分之一,你必须拿,不拿也得拿!」 我又转头招呼道,「菀姐,你过来,」菀姐有点不好意思地走过来,坐在我们中间,「你大概也会说,你不要,对吧?你不是我亲姐姐,要是的话,你该得一半资产。可我当你是亲姐姐,这百分之一,你尽管拿着,别怕人家说闲话,艾妹,你也是,我当你是亲妹妹,你也拿着。」 「谁要你的臭钱--」,她赶紧把头埋入玥姑的怀里,我想她咽回去的,就是「白痴」两字。 「痴弟,谢谢你想着我,可我不要你的钱,我妈妈名下的公司,资产也不小,我也不会缺钱的。」 我心中一动,说,「菀姐,你有机会打听一下,瑶姑家联系过你爸爸吗?」 「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个的,」菀姐略略有点脸红,「我爸说,瑶姨几乎联系了所有大公司的人,还允诺小公司的人,答应给他们一些补偿,要不是你临机应变得好,今晚可能就都反了。」 「哦!」大家又都惊讶地叫了一声。 「我爸让我告诉你,他会第一个来和你签合同,你愿意的话,明天就来。」 他爸爸愿意带头,当然是个很好的开端。此刻我相信我的改革方案一定可以成功。我说,「谢谢你,菀姐,你的百分之一,也一定要拿,和琳姑一样,不许拒绝。也可以让你爸爸知道,生女儿比生儿子好。」 我又转头对李叔说,「李叔,我刚才的方案只是框架类的东西,应该还有许多具体的东西,那些我可都不懂,都需要你去操心呢。」我说这话,就是为给李叔一点安慰,告诉他,其实我还少不了他。 李叔点头道,「接下来的资产核定,就会很麻烦,他们会想方设法隐瞒资产,如果只是以家族的名义核定,一定会流失很多。如果琬妹帮忙,让当地官方以某种方式参与,就会顺利很多。」 白痴母亲犹豫了,这毕竟是明显的以权谋私,处于如此高位,以权谋私已经完全不需自己出面,都是浑然天成的事,现在她要答应,就要落下痕迹,她自己出面说呢,还是让丈夫出面?我看出了她的犹豫,不想让她为难,就说,「不必为难琬姑,我们自己会处理好。」 「不!」白痴母亲决断说,「我现在是你监护人,我有责任帮助你。我会办好这事,你们放心好了。」 大家都大喜过望。李叔又问道,「那你最后会不会让拥有公司的人参与分万家的资产?这不是小问题,会吵吵得很厉害,弄不好又会引起一些人造反。」李叔自然是个能干的人,这回我不想立刻说出我的想法,我想让李叔有机会表现,我相信,他的想法和我基本相同。我就说,「先听听你的想法。」 李叔说,「从安抚大公司的人来说,要人人均分。但这样一来,他们手中的股权就多于你的,在公司控制上,你就更不利了。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不让他们造反,所以,我建议,人人参与平分。」 我叹口气,说,「对的,就这样吧。那些没有公司的人,毕竟是弱势群体,利益受到一些伤害,他们也无可奈何。不妨把我们的态度,先透露给最大的公司拥有者,安抚他们。--菀姐,你回去,不妨就告诉你父母。」 菀姐点点头。 最后,我又说,「李叔,具体的事情就你去操办,可以先签框架合同,审定资产后,再重签合同。以后这些事情,我就不想过问了,李叔,一切由你经办,我还想好好读书呢。」 我这番话确实有点故意,想让白痴母亲听了高兴,可也许她太高兴了,反而眼圈红起来,低头不语,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我又问道,「琬姑,今天好像没有看见荺妹。他没跟你来吗?」 「来了,只是我没有让她参加葬礼。」 「那怎么没让人送他来家里?」 「本来我想早走,没想到发生这些事!你琳姑现在又不让我走,刚才你荺妹还在电话里怨我呢。」 「明天让她来家住几天吧,怪想她的,这个妹妹和我亲近,不像家里的这个妹妹老欺负我。」 「你--」可艾妹竟然忍住了,只叹了一口气,不和我顶嘴,我反而觉得索然无味。菀姐则在边上笑我。 只听白痴母亲叹一口气说,「好像痴儿和家里的姐姐妹妹倒处得很好。」 「是的,家里的这些堂姐堂妹们,都喜欢他,他也喜欢她们,也尊重她们。」琳姑的解释显然是有针对性,我还是第一次听琳姑说「堂姐堂妹」,我想,她是在预留后路,万一哪一天,白痴母亲听说一些事情,琳姑也希望她能记得,我们仅是堂姐弟,和当年的事情绝不能相提并论。我不知道白痴母亲是否理解琳姑的话,她的点头含义也很模糊。我想,琳姑和她虽然亲近,但性可能是他们绝不会触及的话题。 白痴母亲显出疲倦的神情,我想这其实是送客的暗示,就站起来,和玥姑李叔一起出去。出门前,对琳姑说,「琳姑,爷爷说让琬姑和玥姑作我的监护人,我要你也做我的监护人。」 琳姑笑着说,「琳姑是个懒人,这种事才懒得管!」但我从琳姑的眼神里看出,她并没有笑,相反,眼神里流露出警告的意思,警告我不要再提。当然,自从她和我有了肌肤之亲,她最怕的肯定就是白痴母亲,现在,她就在边上,琳姑是一丝一毫也不想让她怀疑的。 可我不怕,我出门前,依然说,「不做监护人可以,可你的百分之一,还得要。」 走出门,李叔问我,「你这么随便送钱,知道你的百分之一,大概是多少钱?」 我猜道,「应该有几十亿吧?」 「知道有这么多还随便送?现在是不是有点后悔啊?」玥姑打趣我。 「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叹口气说,「要反悔,艾妹又要笑我是白痴了。」 「你反悔当然是白痴,不反悔也是白痴,几百亿就这么随便送出去了?真是白痴!」 听到艾妹又恢复正常和我调笑,心中大乐。 151 第二天,瑛姑来电找我,我正好很想去她那儿,在家里,气氛觉得很怪。爷爷刚去世,不表现出一点悲痛,不想孝子贤孙,而我实在装不出悲痛,相反,因本书为他死了,我成了真正万家之主,又面临着挑战,心头充满兴奋。尽管我觉得自己前世不喜欢权力,但只要是人,尤其是男人,一旦享受到权力带来的乐趣,就很难再放弃,所以,历史上男人为了权力,不惜弑父屠兄的例子比比皆是,实在是权力的诱惑太大! 可我又不想让家里人看出我一点也不悲伤,看出我其实很兴奋。琳姑玥姑和白痴的母亲都会因此而生气,我想还不如躲出去的好。瑛姑来电催促,正中下怀。 临出门前,琳姑吩咐我说,「早点回来,你琬姑在,你荺妹也要过来,你要陪陪她们。」但她看我的眼神却另有含义。我想起在北京宾馆的对话,我当然知道琳姑的意思,就点头说,「放心,琳姑,我知道的。」 但在去瑛姑家的途中,我知道,琳姑不会放心,我对自己也不放心。从萌姐去世,琳姑和我有了肌肤之亲,我多少有意在躲避瑛姑,瑛姑也没有刻意要接近我,我们似乎都在等待,都在等待老头去世这一天,一但他去世,就是我们商量好,正式施行报复措施的时刻,这一时刻的来临必然意味着我和瑛姑的亲近。而瑛姑令人销魂的花道,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忘记的。 那么,今天,假如瑛姑发出邀请,作出确切的暗示,我是拒绝还是接受?从理智上,想想爱我而为我做出重大牺牲的琳姑,我当然应该拒绝。可是,男人,在心灵深处,最渴望的其实并不是女人为我们作出牺牲,尤其是性事上,而是希望他们和我们一起去享受过程。俗话说的,「出门像贵妇,上床像荡妇。」就是这种渴望的通俗化表达。 而琳姑这样的美人,永远也声不会像荡妇,当然,如果琳姑像荡妇,那就不成其为琳姑,也就没有了琳姑的魅力。琳姑的魅力就在于欲就还据的绝美娇态,这同样是任何女人所无法比拟的。可是男人啊,如果有机会,总希望领略更多的美女风采,而琳姑和瑛姑是两类绝色美女的代表,舍谁都令人心痛。而近来,我其实一直采取了舍去瑛姑的做法,这种舍去,随着时间的延长,慢慢在心中积累起一种渴望,此刻,我就明显感受到这种渴望在心中膨胀,何况,我知道,因为爷爷的去世,因为白痴母亲的出现,琳姑会在较长的时间里,拒绝我。我好像在找今天放纵自己的理由哎,我想。 到了瑛姑家,立刻感受到一种死气沉沉的阴郁,令人心情沉重,似乎空气中也弥漫着不祥,令我忍不住打个寒颤。而这个家,曾经是我到过的最有趣,最温暖的家,这个家中的几个人,个个富有个性,且各不相同,相互映衬,奶奶爽直敏锐,瑛姑妩媚娇憨,萌姐豪爽大方,瑛姑父插科打诨,让这个家庭充满笑声,可现在这一切都不在了,连阿姨都变得敏感胆怯,不敢大声说话。 我被引进瑛姑的书房,她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书桌上,并排放着两张照片,那是放大了的萌姐和奶奶。她们在照片上,灿烂地笑着,俯视着我们。我心里不由一阵心痛。 「来了。」瑛姑淡淡招呼我,我一声不响在沙发上坐下,等待瑛姑往下说。我猜瑛姑大概要对我说财产的事,昨天说到百分之一的时候,我也曾想到瑛姑,只是没敢说,萌姐当然没有问题,可萌姐死了,给瑛姑百分之一,我怕琳姑会产生联想,就决定用其他方式补偿她,我在路上甚至已经在思考具体的方法,现在就等瑛姑开口。 瑛姑开口了,但说的却不是一回事,她问道,「你什么时候动手?」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不会已经忘了你的承诺?」瑛姑语气里带着愤怒了。 我立刻醒悟过来,瑛姑是在问我报仇的事,我们曾经商讨过,要在爷爷去世后,开始实行报仇计划,只是我没想到她这么急。我赶紧申明,「当然不会!怎么会?只是爷爷刚去世,心情难过,我还没有想到这点。」 瑛姑叹气说,「我也知道,现在就催你,显得急了点,可是,这事情不先做,我做什么事都没有心情,我必须先把这事料理掉!必须看到这混蛋付出代价!」说到最后,瑛姑咬牙切齿了。 我能理解瑛姑的心情,这事情实在是压在她心头的巨石,不把它搬去,她就无法静下心来做任何事情,而她内心其实一定很期盼在家族改革中,扮演一个重大角色。 「你到底怎么打算的?」瑛姑的话里又流露出不满,似乎在责备我这事不上心。 我说,「我已经派人跟踪过他,也做过细致调查,基本已经知道该怎么做。」 「真的?」瑛姑的话里终于有了她以前的模样,或许因为我的勤勉,她有了奖赏我的意思?我有点想入非非。 「说啊。」她催道。 「我查清了红天鹅老板的资料。」 「噢,她是怎样的人?很漂亮?」 女人啊,我想,此时此刻,首先想到的竟然是谁更漂亮。我不去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没见过,虽然心里也好奇。我说,「她开的其实是高级妓院,专为富豪和官员服务,石混蛋是那里的常客。我们要争取能够在那里安上摄像头,把他的过程拍下来,我想,我们就有了足够的筹码。先把他整下去,到时再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那就赶紧做啊,难道你摆不平那里?」 我叹口气,说,「是啊,那里的老板已经明确拒绝,说无论我们出多少代价,她都不会答应,甚至说出了不惜关门这样的话。」 瑛姑勃然大怒,说,「这么放肆!她以为自己是谁?也不看看我们是谁?告诉她,不仅让她关门,还要送她进监狱!这事我来办,你就这么告诉她好了!」 我叹口气,「瑛姑,你听说过安姐吗?」 「安姐?她是谁?什么来头?」 「那黄怡安听说过吗?」 「她!当然!怎么,她和这会所有关?」瑛姑的话里流露出了惊讶,和不自信。这个黄怡安在白道上赫赫有名,人极为美貌不说,家庭背景好,年纪轻轻就在政府里任要职,更可怕的是,大家都知道,她其实是市里一号人物的情妇,而且不是那种只被人玩弄的情妇,而是很铁很像朋友和战友的那种情妇,谁也惹不起她,但她做人绝对够意思,大家也都服她。 「你不会说,她就是这所会馆的幕后老板?」瑛姑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可我的叹气,证实了这点。 瑛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知道,要是一号人物撑着她,我们绝对拿她没辙,白痴的继父虽然更厉害,但绝对不可能把他卷进来,所以我只能叹气。 「这么说,你是无能为力了?你准备放弃了?」瑛姑的话里又流露出悲愤来。 「当然不会!」我断然说,「我在想,你能不能和一号人物拉上关系,让他在这事情上保持中立,我们就可以放手大干了。她虽然说不惜关门,其实只是一种姿态,知道我们拿他没招。要是知道我们真的能让她关门。她就会软下来。」 瑛姑想了想说,「这我可以去试试。」她的脸色逐渐艳红起来,她当然知道我说的拉关系是怎么回事,往日的瑛姑此刻突然复苏过来,那种熟悉的妩媚娇艳令我魂飞魄散,我忍不住抓着她的手说,「瑛姑,我真不想让你去做这事,我真希望你以后再也没有其他男人,只有我一个。」 瑛姑脸上又露出我熟悉的似笑非笑的娇艳表情,说,「是啊,只有你一个。你呢,最好有一百个美女侍候你,对吗?可你有这个本事吗?」 我有点尴尬,我知道瑛姑的「本事」指什么,瑛姑可不是那种肯独守空闺的守旧女子,我的期望当然不会实现。但既然说到这儿,我的色心已经大动,忍不住就伸出色手,往瑛姑的胸口摸去,说,「瑛姑,至少我现在有这个本事。」是的,我知道,我现在就算干上几场,也一点没有问题。 没想到,瑛姑却挡住了我的手,说,「痴儿,不是瑛姑不肯给你,你知道瑛姑不怕下地狱,可昨天爷爷刚刚下葬,今天我实在没有心情作这事。」瑛姑的眼泪突然就流下来,毫无前兆地大哭起来,她的哭声里浸透着撕心裂肺的伤悲。想想她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失去了一切亲人,这种痛苦,很难不让人感动,我被她的痛苦所感染,也忍不住哭起来,为了让自己的伤悲能够和她相仿佛,我就尽量去想萌姐生前的种种好处。 我们搂抱在一起痛哭,我的头靠在她丰满的胸部,悲伤的同时,多少有点心猿意马。瑛姑突然停止,推开我,决断地说,「哭没用!我再也不哭了!我会去找他,尽管可能没用,但该做的还是要做!」 被她的情绪感染,我说,「瑛姑,我也会继续努力,我会设法和安姐见上一面,看看能不能用最大的利益打动她,她开这样的会所,毕竟为了钱。」 「谁引你去?」瑛姑饶有兴趣地问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李叔。」 「哦!」她又似意外,又似惊奇,还似乎有点恍然大悟地惊叹了一声。我从中更加证实他和李叔之间有点什么,可她不会说,我就说,「瑛姑,假如我帮你报了仇,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随你。」瑛姑根本不问什么条件,非常爽快地答应。 告辞前,我依依不舍地靠在瑛姑的怀里,说,「瑛姑,我真的不想离开你。我太想你了。」 此刻,我想极了瑛姑的身体,瑛姑也知道,竟然竟不自禁给了我一个媚眼,可然后立刻正色道,「乖,痴儿,早点回去,别忘了你--琬姑还在家里。」 显然,她差点说出「你妈妈」三字,她一点也不知道我其实知道真相,我也不想多说,就惋惜地告辞而去。 152 回到家里,我直接去玥姑那里,我想筠妹应该已经来了,作为亲哥哥,我应该表现出足够的亲情,毕竟她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无论我和她怎么亲近,白痴母亲总不会误以为我对她会有什么不轨之心吧? 筠妹果然已经在了,连馨妹都在,我还没来得及和人打招呼,筠妹已经扑过来,一下就吊在我脖子上,左右狠狠亲了我两口,我也同样在这个可爱小妹妹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两口,白痴母亲含笑看着这个场面,可我无端觉得她眼神里流露出寂寞伤心之色。 馨妹在场,我倒有点意外,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来我家,她尽管和艾妹还是好的要命,几乎天天通电话,可却不约着见面,甚至我都觉得这两人简直有意在避免相见。 馨妹正坐在白痴母亲身边,白痴母亲摩挲着她脸蛋,小声地和她说话,她也很害羞地在回答什么,看到我,她也不打招呼,甚至故意在躲避着我的眼光,我心里不禁微微一跳,想道,会不会白痴母亲正在向她打听我和她之间的交往?凭着她的经验,也许很容易就可以看出小丫头对我的情意,而她一定会把账算到我头上,会以为是我在勾引小丫头,引动了小丫头的芳心。当然,事实岂不正是如此?甚至进一步的,她会不会看出我已经在车上对小丫头有所不轨?我不禁暗暗叫苦,现在这个时刻,白痴母亲对我的全力支持,对我在家族中的地位稳固,可谓至关重要。 艾妹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显得神情落寞,我走过去,低声逗她,「艾妹,你怎么啦,好像不开心,你可是这儿的主人,别冷落了客人啊。」 她只抬头看我一眼,竟然不此回嘴。筠妹已经跟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哥哥,你要和我玩,你们老在一起,我难得来,你还不和我玩啊。」 我哄道,「我当然和筠妹玩,我正让你艾姐一起过来和你玩呢。」 筠妹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艾妹,说,「这屋子挺大,我们玩捉迷藏好不好?」我不想扫小女孩的兴致,就答应了,筠妹高兴地跑过去,把馨妹也拉过来,四个人一起手心手背决定谁先来捉人,结果我成了第一个蒙眼人。 筠妹从玥姑屋子里找来一块围巾,吩咐她妈妈蒙我的眼睛,还一再要求,「系紧点,系紧点,妈妈,别让他偷看!」白痴妈妈系围巾的时候,我感觉她触碰我的手,在有意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我心里略略有点感动。 「开始了!」小丫头一声叫唤,她们就四散跑开了,我能听出小丫头兴致很高,跑动时故意发出声响,引我去捉她,而馨妹则轻轻绕到沙发后面,艾妹则又落寞地回到她原来的角落。 我突然心中一动,我为什么这么确定她们三人的去向?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听着她们发出的细微声音,我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声音,我通过声音,竟然好像能够看清她们的一举一动,我心里很诧异,是白痴原来就有这样的特异功能,还是我学了功夫后的新增长的能力?难道我所学的功夫,不仅改善了我手的反应速度,而且也改善了我听风辨音的能力? 筠妹叫起来了,「你倒抓我们啊,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点不好玩!」 「那好,你小心,我来抓你了!」我冲着筠妹跑过去,故意逗着她在屋子里绕着圈跑,一会儿,我把筠妹逼到角落,我站着不动,张开双手,问道,「你在这儿吗?」可我其实清晰地看见了她手握着嘴,屏声静气,张着美丽的大眼睛,充满希望和担忧地望着我,希望我能走开,担心被我抓住。我当然不想扫她的兴,说,「你还在这儿吗?怎么不敢出声了?胆小鬼?」我慢慢伸出手去,摸索着,慢慢摸向她美丽的小脸蛋,筠妹低下头,悄悄俯下身子,我几乎是张着眼一般看见她,轻轻从我胳肢窝底下钻了出去,一出去,就像出笼的鸟儿一般高兴得拍起手来,「没抓着,没抓着,没抓着。」 突然之间,我童心大发,迅如脱兔一般窜向前去,筠妹完全没有反应,我已经一把把她高高举起,也高兴得大叫,「抓着了,抓着了,抓着了。」 筠妹哭丧着脸说,「你干吗盯着我一个人抓,不抓她们,你是欺负我啊。」哎,小丫头,明明是她自己希望我去抓她,抓到了,又赖我,和小丫头在一起,可真麻烦,可我还得哄她,「她们一声不啃,我到哪儿去找她们?你一直在说话,我只好抓你啊。--要不这次不算,再来一次。」 小丫头的脸又开花了,可此时,却听到白痴母亲颤声叫道,「痴儿,你过来。」 我很诧异,白痴母亲虽已不是第一次叫我痴儿,可这次,她的声音明显激动万分,有克制不住的亲情,难道她此刻就想认我这个儿子?我走过去,看到她眼睛明显湿润,似乎也不太在乎我的惊讶,我确实很惊讶,虽然我的惊讶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愿意叫她,叫她姑,是在提醒她,叫她妈妈,我当然不敢,我就站着,等着她先说话。 她抓住我的手,她自己的手在轻微颤抖,她含泪看着我,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蒙着眼睛也能看到东西?」 我吃了一惊,原来她看出了我的特异功能?也是,我刚才绕着屋子追筠妹,没有碰到任何东西,最后这一下老鹰扑兔,迅速准确,瞎眼人很难做到,可她怎么一下就判断出我能看到东西,还这么激动? 我心里突然有种感觉,我问道,「你也能看到?」我依然省略了称呼,这样问听起来有点不礼貌,可她并没有计较,相反,凝重地点点头。 「你是我妈妈?」很低声,但几乎是突口而出,听到这个问题,我也大吃一惊,我的惊讶程度,绝对比眼前的大美人还要厉害,因为这话不是我问的,是白痴问的!是白痴的声音! 她脸色苍白,却情不自禁点头,「妈妈!」我叫道,又是白痴的声音!我简直惊恐到了极点,难道白痴因为母亲的缘故,竟然可以恢复对这句躯体的控制?如果她们听出此刻说话的不是我,而是另一个白痴,原装的白痴,那会怎么样?当然,我怕的主要还不是这个现实世界,而是天庭,机密泄露,后果难料啊! 幸好,白痴的声音,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尖细,虽还不同于我,但反差并不十分明显,处在激动之中的白痴母亲,就算听出了差别,也只会认为我因为激动,而变了音。我正压抑着自己再一次说话的冲动。李叔,玥姑琳姑进来,白痴母亲轻轻把我拉过去,抱着我,在我耳边小声说,「先不要让他们知道。」 当然,他们看到白痴母亲和我如此亲热,已经非常惊诧,也非常高兴,尤其是琳姑,她走过来,一手搂着白痴母亲,一手搂着我,说,「琬姐,你终于相信,他是个好孩子啦?」 白痴母亲含着眼泪点头,可我想,她刚才的举动,并非是因为相信我是个好孩子,而是真正感觉到我是她的孩子,那么,我闭目视物的特异能力,是来自于她的遗传了。她此刻实在是母性的天然流露,这要比相信什么好坏重要得多。但我不敢接话,相反,我决定要尽可能克制自己不说话,以免白痴又说话。 李叔说,「少爷,--」他和玥姑复婚以后,也跟着叫我「痴儿」,可爷爷去世了,他又突然叫我「少爷。」我听着好别扭,打断他,「李叔,你还是叫我痴儿。」 李叔摇摇头说,「在家里我可以叫你痴儿,可以后在众人面前,我要叫你少爷,叫痴儿,别人听着不庄重,不利你的威望。」 「可这时代,早不兴叫‘老爷’‘少爷’了呀。」 「是的,但时代无论怎样变,我们万家就是万家!就是与众不同!」 没想到李叔「万家」情结这么严重,我倒要小心一点,不要只想着改革,把万家传统都扔在一边,这对我当然很不利,亲近我的人,如玥姑琳姑会失望,仇视我的,如瑶姑会暗中高兴。以后我倒要好好研究研究,万家祖上有些什么特殊传统,可以值得发扬光大,借此也可以树立我万家之长的威望。 「少爷,」李叔接着刚才的话题,「今天一早,大家都到府上来询问。」我心中一喜,难道我这么顺利地就成功了?可李叔接着说,「他们就是想知道,关于如何平分三分之一资产的问题,要不要现在宣布呢?」 这事的时机确实有点头疼,可我已经不想再为此操心,就直截了当说,「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事,至于什么时候正式宣布,就由你决定。你自己看着办好了,不要再来问我。」 李叔点点头,说,「干脆早点宣布算了,由我来宣布最好,今天有不少的人来找我,鼓动我呢。」我知道他们鼓动他干什么,就是鼓动李叔说服我不让拥有公司的人参与平分,从这点而言,李叔尽管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吃了大亏,但还是选择人人均分,可见他考虑问题,确实首先从家族出发,而不是从个人的得失出发,他确实值得信任。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李叔,我知道他们为什么鼓动你,你一开始就选择人人平分的方案,可见你是真正为万家着想,爷爷没有看错你,我也会像爷爷一样信任你,以后,我的资产,主要还是靠你打理。」 琳姑象个小女孩一般撒娇地靠着白痴母亲,这时说,「你看,琬姐,他像个白痴嘛?」我看着她的娇态,心里痒痒,「什么时候,她在我怀里也这样撒娇呢?」 白痴母亲含笑看着我,眼里充满母亲的柔情,我觉得心里有一阵冲动,想叫她「妈妈」,可我立刻知道,是白痴想叫,我就严严地闭紧嘴。 李叔说,「他们都在大厅里等着,你去见见他们吗?」 我本想说不去,可一想,我还是出去说一下为好,在大家面前树立一下李叔的威信,也有助于李叔以后着手主事。我站起来准备出去,走到门口,突然又转身,走到白痴母亲身边,拉着她的手,说,「你也去。」 她就含笑站起来,任我拉着她的手,一起出去,琳姑玥姑一路都诧异地盯着我俩。 153 到了大厅,我吃了一惊,没想到里面满满当当,昨天在的人,今天几乎又都在这里集中。面对利益,谁都不会轻易放弃啊。 大家看我到了,而且是和白痴母亲牵着手走进大厅,乱哄哄的场面瞬间肃静,虽然昨天大家已经非常吃惊,但此刻的情形又明显不同于昨日。我想一定有不少人猜想,白痴母子一定相认了。 这是他们不敢想象的,可眼前的情景又不得不让他们这样猜想,我想,如果刚才有人心存二心,还有跟着石混蛋造反的念头,现在看到这一幕,大概也打消了念头吧。毕竟,要是白痴母亲认了白痴这个儿子,那就意味着全力以赴的支持,不会有顾忌了。 我本想把我们的决定,由李叔来宣布,可面对现在的场面,觉得还是我自己说为好,就直接了当进入主题,说,「关于大家最关心的如何平分,我们商讨的结果,还是万家所有人平分为好,毕竟拥有公司的人,多年来操心更多,多得一点也应该。这个方案最吃亏的是李叔,多年来,万家操心最多的其实是他,可他却劝我人人均分。--他才是真正为万家着想!」 我缓慢而又坚决地说完,扫视着大家,看看有什么反应,毫无疑问,从脸上失望或满意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他们是否拥有公司,但却没人出声反对,毕竟谁也不想先流露出反对的意思来,他们都是弱者,更不敢得罪我了。突然我灵机一动,说,「我决定,让李叔作为万家成员,单独分得一份。」我想,这既讨好了李叔玥姑,又可以看看我到底有多少威信,我说的话到底有多少人敢反对? 地下静默无声,无人反对。世毕竟李叔也该得,可李叔刚要说话,我举手制止了他。我接着说,「如果大家对总体方案,即三三制的方案,没有什么异议,不妨把大合同先签完,具体方案和细节,有李叔全权负责,我就不再一一过问,我毕竟还年轻,学习才是我第一要务。关于瑶姑一家,你们不妨传过话去,如果他们愿意悔改,把以前吞进的利润如数吐出,我可以既往不咎,毕竟家族之内,以和为贵。如果以为我们拿她没办法,那就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 瑶姑现在吞下的,已经不是我的钱,而是大家的钱,她的孤立可想而知。 大家终于开始议论纷纷,我也不打招呼,就和白痴母亲玥姑琳姑一起退出,留下李叔和他们去商量细节,我知道,因为白痴母亲的缘故,因为我这一番话的缘故,我在家族中的地位已经得到稳固,估计绝大多数,甚至全部都会把大合同签了,至于他们下面会搞什么鬼,比如在资产核算上动点手脚,我都懒得去管,我相信,李叔会比我更尽心照看万家资产。 走在路上,瑛姑气喘吁吁赶上来,也不管有白痴母亲在边上,就非常气愤地责问我,「石混蛋一家,同意妥协,你就真地答应不追究啦?你对得起死去的萌萌吗?」 我很尴尬,我想此时白痴母亲问起来,一定会知道我和萌姐的关系,也许她刚刚兴起的母爱之心,又会冷落下去,但此时此刻,也不容我有闪躲,我心里很生气,也知道,瑛姑毕竟不是个成大事者,容易冲动,竟然看不出我只是为了安抚大家,才说此话。我说,「瑛姑,你放心,这完全是两回事,我不会放过他的!」 「真的?」她还有点疑惑地看着我。 我非常肯定地点头,她才松了口气,才想到她的话可能对白痴母亲产生的影响,就解释说,「琬妹,萌萌死得很冤,痴儿曾经答应为我主持公道,我怕他为了万家大业,忘了承诺,所以盯问一声,痴儿现在可真是了不起啊。」 「死得很冤?还要报仇?不是车祸吗?怎么和瑶姐家有关?还像深仇大恨一般?这是怎么回事?」白痴母亲当然觉得很疑惑,忍不住要问了,这问题自然很难回答,瑛姑觉得自己鲁莽了,赶紧开溜,说,「说起来伤心,我先走了。」把烂摊子扔给了我。 白痴母亲果然转向我,问道,「怎么回事?」 我长叹一声,说,「这事从头到尾,玥姑琳姑都知道,你问她们吧。」我又把烫手山芋扔给了她们,随她们怎么说去吧。我自己就想开溜,回自己的房间。可琳故又追上来,疑惑地问我,「你怎么回事?和琬姑说话,你啊你的,怎么一点没有礼貌?」我知道琳姑不是在责备我,而是实在好奇,她不知道我和白痴母亲之间发生了什么,我竟然敢牵着她的手,她竟然不拒绝,我说话竟然这种口吻,她太想知道答案了。 我轻轻说,「琳姑,你先去,看看玥姑怎么解释萌姐的事,马上通知我,晚上我再告诉你这个。」而玥姑也在那边催琳姑,我想她是不愿意独自面对白痴母亲吧。 晚上,她们打电话叫我过去,说琬姑要走了,要和我告别。我忐忑不安地过去,不知道她们怎么说的,要是白痴母亲当场要我再说一遍,以验证一下,那就惨了。但我知道,她不会,就算她仍然怀疑我和萌姐有事,她也会给玥姑琳姑面子,暂时不再追究了。 果然,到了那儿,白痴母亲什么话也没问,只是把我搂在怀里,让我静静靠着她的胸,我心里竟然很感动,有要流泪的感觉,我不知道是我要流泪还是白痴要流泪,但我克制自己,不说话,因为我感觉到,似乎内心有个强烈的愿望,要叫她「妈妈」,我知道,这愿望不是来自于我,而是来自于白痴,难道血真的如此之浓,能够冲破白痴的深重昏昧,表现出理性来?而我,一个占用了白痴躯体的中年人,此刻靠在天下绝色的胸口,一点没有色意,而只有感动,由白痴传递给我的感动,竟然如此强烈,我热泪盈眶,因为克制着自己不说话,而变得哽哽咽咽,白痴母亲也非常动情了,她轻轻吻我的脸,小声说,「乖,好孩子,听话,听你玥姑琳姑的话,我在北京会想着你,有事就找我。」 她们终于走了,筠妹犹如第一次那样,吊在我脖子上,亲我,还问我,「你什么时候来北京玩?」我就逗她,「我很想去啊,可你家住中南海,门口有人站岗,我进不去啊。」 「我会叫妈妈到门口来接你,妈妈,是不是?」 「当然。」白痴母亲含笑应道,她非常开心地望着我们兄妹这么亲热。我心里知道,她已经完全认下了我这个儿子,只不过此事体大,决不是随意可以放到桌面上来的,我们大概还会长久保持这种古怪关系。 白痴母亲走了,馨馨也要回家,想到这一天,几乎没有和馨馨说过话,心里感到很内疚,决定亲自送馨馨回家,也算是给小丫头一点补偿,再说我也想问问白痴母亲和她聊了些什么。我这么说的时候,看到艾妹非常哀怨地望了我一眼,我心里扑扑乱跳,觉得今天艾妹似乎也与平时不同,但暂时也没有时间细究,先送馨馨回家。 对我的决定,玥姑琳股都有些诧异,显然,我不急着打听萌姐的解释,却要亲自送她回家,显得关系很不一般了。但她们自然也都没有反对。 上了车,小丫头脸色绯红,眼睛闪亮,害羞中带着欣慰,还有掩饰不住的高兴,我故意道歉说,「馨妹,今天忙了一天,也没有抽空陪你玩玩。」 「我知道你很忙的,」小丫头低声细语说,「你能送我回家,我就很开心。」 我问道,「我琬姑很喜欢你,她都跟你说什么了?」我知道小丫头没有什么心计,就直接了当地问。 「一直在说你啊,你琬姑好像特别喜欢你呢,她对你那次生病特别关心,问了好多细节。」 这我不怕,可我知道,白痴母亲还是不放心我,好在我自己回想回想,在那件事上,我没有做错什么,那时我和这小丫头之间,也谈不上什么情意,她应该不会有什么怀疑。至于犯病以后在家里的丑态,小丫头完全不知情,也就不会泄露天机。 我又问道,「我琬姑还问你什么了?问没问我在车上对你好不好?」这是我有点担心的问题。 小丫头的脸霎时红到脖子,她含嗔带羞地说,「当然没问啦,她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我知道白痴母亲没有怀疑我勾引这小丫头,毕竟是白痴的母亲,一个母亲其实很难真正怀疑自己的儿子会做什么坏事,我只不过占用了白痴的躯体,也就不免疑神疑鬼。现在放心了,就有了逗逗小美人的心情,毕竟这小美人之美艳,令人心魂俱醉,认识她到现在,已经有一年了,她也从一个小丫头,变成充满青春气息的美少女,没有男人能够不为她动心。 我说,「你知道吗,琬姑是我监护人,我们算是封建大家庭,我是独子,据说不让自由恋爱,要让家长物色对象,我看琬姑这么喜欢你,以为要把你说给我做媳妇呢?」 我只是开玩笑,随口胡说罢了,觉得现在的孩子,应该经常开这种玩笑,可没想到馨馨真的相信,她睁大眼睛看着我,眼里混合着极为复杂丰富的表情,我竟然都无法分辨出那里到底有什么,我心里一惊,心想,这玩笑可开大了。 果然,馨馨看了我一会,竟然犹犹豫豫说,「我,我要不要告诉我爸爸妈妈?」这小丫头竟然这么纯! 「当然不要!」我急忙说,「傻丫头,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呢,当然,我不是说,我不喜欢你才和你开玩笑,我是说我特别喜欢你,才和你开玩笑呢。我们还小呢,琬姑不会这么快考虑这种事,我们还是开开心心在一起好,要真决定了,反倒别扭,不好意思在一起了。」 小丫头接受了我的解释,充满情意地看我一眼,轻轻长舒一口气,把头轻轻靠在我肩上,微侧着脸,闭着眼睛,等着我去吻她。上次我吻她,有点半强迫的味道,此刻却是她在邀请,我心头怦怦乱跳,没想到也算久经沙场的我,此时此刻,竟然真的像毛头小伙一般,心动不已。我很想克制自己,别去吻她,可我知道,不管我吻不吻她,都不会改变她对我的情意了,既然如此,我也就放纵自己,轻轻在她艳如桃花的脸颊上吻着,我克制着自己,没去吻她的嘴,可小丫头突然搂住我的脖子,嘴贴在了我的嘴上,她生涩的吻,竟然如此打动我的心,让我情不自禁紧紧搂着她,热烈吻她,我感到她贴着我的身躯,突然颤抖起来,而且越抖越强烈,简直像一片风中的树叶,贴着我的嘴也挣脱开去,躲避着我的亲吻,我小声问道,「你怎么啦,馨妹?」 可她不回答,只是蜷缩在角落里,伤心暗泣,我有些手足无措,知道小丫头心中的暗伤又开始发作,我知道,要解开她心中的伤痛,首先要让她自己说出那段往事来,可是,像她这样年龄的小丫头,怎么张得开这个嘴? 到了馨馨家,她也不和我打招呼,推开车门下去了,我目送着她走进小区,心里感概万千,我知道,真想和她快快乐乐地亲热,必须先解开她的疙瘩,找个合适的时机,我要设法让她说出来。 154 回到家,急忙去玥姑房里,我当然很好奇她们怎么对白痴母亲解释我和萌姐的事,可玥姑不在,我猜是去了琳姑那儿,屋里只有艾妹独自坐在那个角落,似乎也在暗自伤心,想到今天艾妹似乎一整天都不开心,我急忙过去,问道,「艾妹,你怎么啦,好像一整天都不开心,出了什么事?」 听到我的问话,艾妹哀怨地望我一眼,低声抽泣道,「没人真正关心我。」 「怎么会呢?艾妹,你知道,你白痴哥哥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下火海,上刀山,眨一眨眼,就不算白痴。」我习惯了和艾妹逗嘴,一说话,就是这种口吻,可艾妹今天不同,她别过脸去,伤心地说,「我就知道,你只会气人,拿我开心,根本不会帮我。--现在你心里只有馨馨了。」 她果然在吃醋,我既惊喜,又内疚,赶紧解释,「怎么会呢?艾妹,她是客人啊,我自然要对她更礼貌一点,再说,我也不必瞒你,接下来,家里有大事,我要求馨馨爸爸帮我呢。」 「你别再骗我了,你在车上偷偷亲她,以为我不知道?」没想到馨馨连这都告诉她了,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馨馨的心机?我不免尴尬,但还是勉强解释道,「艾妹,你知道的,我见了你和馨妹这样的美女,忍不住就想偷偷亲一口,可你要杀了我,我只好偷偷去亲她,就偷偷亲过一次,和你一样。」 我的解释含含糊糊,怎么理的解都行,要是她喜欢我,就会往好里解释。艾妹说,「还有脸说,真丢人。」 「想亲亲美女,有什么丢人?」我死皮赖脸地说。 「是啊,你们男人都不要脸,就想着欺负女人,拿我们寻开心。」说到这儿,艾妹又潸然欲泣了。 我想起艾妹今天的反常,估计她最近的麻烦加剧,想来,她这样的美女,和馨妹一样,免不了早早就遭到男人的骚扰,至于是被白马王子骚扰,还是被黑道流氓骚扰,那就要看她的运气了。不过,这年月,白马王子基本死绝,黑道流氓日益猖獗,嘿嘿,又该轮到我出风头了啊。我赶紧说,「艾妹,艾妹,我说的可是真心话,虽然口气有点开玩笑,那是我们平时开惯了玩笑的缘故,可我真的会帮你,什么事都行,我要不尽心尽力帮你,让我再变成白痴。」我赌咒道。 艾妹转头很注意地看着我,我想她相信我,可她依然长长叹一口气,说,「你帮不了我。」 「怎么会?当初馨妹也说过我帮不了她,后来我不是帮她解决了?」 「还好意思说,白痴。」艾妹想起了我变回白痴的事,觉得好玩,不禁笑起来。 我有点惭愧,悻悻说,「那不是你妈不让我学武功?要不我怎么会丢人?不过就算我丢人,我到底是帮馨妹解决了。这次帮你,别说丢人,丢命我也干!」 艾妹非常感激地看着我,我一直在猜艾妹到底会有什么伤心烦恼的事,此刻心底确定一定是艾妹说过有人骚扰她的事,事过多日,没再听她提起,本以为没事了,艾妹表面活泼,其实很内向,这种事女孩子本来就不好开口,玥姑让她自己解决,而李叔毕竟多年不在一起生活,艾妹也许觉得难以开口,真是这样,那可就是我大显身手的时刻了,我心痒痒地猜道,「是不是那小子又骚扰你了?」 艾妹点头,眼里竟然流露出恐惧的神色,说,「他们很凶的,大家都怕他们,老师也没办法。一直让我躲远点,可他们常常在大门口堵我,还闯进学校来,我--我没办法。」说着,艾妹都要哭出来了。 「他们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我这才知道这事还真有点麻烦。 「不是的。是周围的流氓,很凶的,老师都很怕他们。」艾妹的口气里几乎流露出在劫难逃的绝望。 我安慰道,「艾妹,你怎么这么害怕?我们家还怕流氓?」 「可我妈不肯管啊。」 其实我知道艾妹理解错了玥姑的意思,玥姑怎么会不管自己女儿的这种事?只是玥姑没有想到这事的危险,艾妹也一直没有说清楚,玥姑错以为仅仅是学校的小屁孩追着艾妹的屁股后面,想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想借此锻炼锻炼艾妹的处事能力,要是知道是社会流氓骚扰艾妹,玥姑早急坏了。可我不想提醒艾妹,上次英雄救美的事迹,想起来就让我心痒痒,能够再来一次,实在没有什么不好啊。我知道,凭我现在的功夫,就算几个人,我也能很快解决他们。 于是我就对艾妹说,「也是,真要我家出面,他们就算知道惹不起,明着不敢来,暗里来,更麻烦,不如让我来用武力解决,反倒一劳永逸了。」其实武力解决哪能一劳永逸啊,相反只会留下更多的后遗症,只是我现在只想借此机会,再大大展示一下我的英雄本色,也就随口胡诌了,好在艾妹到底是小孩,被我这么一说,也就信了,问道,「那怎么解决?」 「这几天,他们再堵你,你就给我打电话,我立刻过来。最好在放学的时候,免得惊动学校。好不好?」 艾妹点点头,一脸的感激,但也有担心,说,「你真的能行吗?他们都很凶的。万一你打不过他们怎么办?万一你又被打回白痴怎么办?」 我豪情万丈地安慰道,「放心吧,艾妹,你痴哥哥是什么人物?武林高手!区区几个小流氓想对付我?想把我打回白痴?门也没有!--再说了,为了艾妹,再大的冒险也值得!」 我加上最后一句,只是为了让小丫头更加领我的情,可没想到又引起了她的担心,她说,「可我妈知道了一定会骂死我。」 小小年纪的艾妹,在骨头里还是把万家男人看得很重,知道把我卷进危险之中,会受到责罚。我当然也不是真的要糊里糊涂去冒险,只是我相信,在校门口堵小女孩的流氓,肯定都是些不入流的家伙,我要对付他们绰绰有余。再说了,我的司机老吴,虽然从没出过手,但我知道,他绝对是顶尖高手,有他压阵,我还怕什么?于是又安慰艾妹道,「别怕,艾妹,一切有我呢。玥姑那儿我顶着。」我看艾妹还是不放心,我担心她忍不住晚上就对玥姑说,那我想出风头的机会就泡汤了,讨好小丫头的机会也泡汤了,就再安慰道,「你也许不知道,我的司机老吴,绝对的武林高手,可以和武侠小说中的高手相比,有他压阵,我们还怕什么?」 小丫头终于放心,说,「那你等着,这几天他们烦死了,几乎天天来缠我,下次再来我就叫你。」 「天天来?」我想,既然这样,那我干脆到门口等着算了,「那我下周一就去你学校,我早点向老师请个假,在门口等着,好不好。」 「他们现在都不在校门口等,都在教室门口就骚扰我呢!」 怪不得司机从来不说,他是在校门口接艾妹,艾妹出了门口,有司机接着,就算渡过了危机,可从教室到校门口这段路,不知艾妹受了多少罪。「学校没人管?」照理说,在学校,应该有人管,出了事,学校有责任啊。 「据说他们很有来头,学校老师保安看见他们怕,不敢管。」 这事看来真的不能再拖,就说,「那好,下周一,第一天上学,我就去你校,明天周五你也别去上学了。」我明天肯定不去,就劝她也别去了。 艾妹点点头,微微红着脸说,「痴哥哥,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我被她一声「痴哥哥」叫得骨头都酥了,忍不住腆着脸说,「好妹妹,你愿不愿让痴哥哥亲亲你?」 艾妹羞极了,说,「你又想欺负人家,我不要你帮忙啦。」艾妹的话里,少的是生气,多的是撒娇。 我并不想真的去亲她,毕竟她和馨馨不同,馨馨父母知道了,虽然会反对女儿早恋,但也不会认定我就是出于坏心,可李叔玥姑知道我亲她女儿,就一定会生气。我就说,「那好,你要是认定是欺负,我就不欺负你,可馨妹没觉得我是欺负她,我要亲她,你可不许生气吃醋。」 「谁吃醋啦!」艾妹跺着脚生气叫道,「你去问馨馨,我有吃醋吗!」 哎?难道她们两人讨论过这事?可回去的路上没听馨馨说起,下周见了,我到要好好问问她。 「对了,你刚才说要求馨馨爸爸帮忙,那是什么事?要不要我也去帮你说说?」小丫头想显示她对我也有用,接起了刚才的茬。 我叹口气说,「还不是家里的那些烦心事,算了,有我烦着就够,你就不必去想它了。」 「可人家想帮你嘛。就算帮不了你,你对我说说心头烦恼也好啊。」小丫头好像突然长大了似的。 我犹豫道,「这事有点脏,玥姑一定不想让你知道,我还是别告诉你好。」 可小丫头的好奇心被我勾起来,拉着我的胳膊,求我道,「告诉我嘛,我不会让我妈知道。」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告诉她多少,玥姑和琳姑却走了进来,一进来,琳姑就说,「你看,我早知道他就在你这儿,你还不信,你还说他一回来,一定去我那儿。」 玥姑不接口,只是责问我, 「你回来多久了?也不去找我们?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 「担心什么?」艾妹好奇插嘴。 玥姑看看女儿,说,「很晚了,你早该睡觉了。--我们还是去你那儿吧。」后一句是对琳姑说。 艾妹不高兴地「哼」一声,我则柔声对艾妹说,「明天见。」就随着玥姑和琳姑出去。 155 一走进琳姑的屋子,玥姑就责问我,「你把烂事扔给我们,自己就躲开了?和小美人快活去了,逗完了你的馨妹再去逗你的艾妹?」 玥姑的语气,听起来真的生气,我觉得自己今天好像没做什么让人生气的事,玥姑怎么就突然生气了呢,我不解地望向琳姑。琳姑说,「别看我,还不都怪你?自己做下的丑事,要让我们帮你撒谎!自己倒逍遥快活!」 「我做什么丑事了?」我故意装糊涂。 「还有脸装糊涂!」琳姑责备我,「你现在精明得很呢,知道我们不会直说,就推给我们!」 「那我怎么办?」我就不再装糊涂,「在她眼里,我只是个小孩,我解释这事,行吗?我真要解释,你们让吗?」老实说,萌姐的事,我想解释,疼爱我的这两个姑姑,大概都不答应。 「所以你就可以一直放肆,细反正有我们帮你瞒着,是不是?」玥姑又指责道。 我说,「玥姑,我知道让你说谎,不好。可我解释,我也得说谎,她还不见得相信,她是我妈,你更是我妈,孩子错了,当不得兜着?」 「你听听,你听听,」玥姑气得笑起来,说,「他知道自己错了,所以他就有理了。」 「我没说我有理啊,我只是觉得,让你们去解释,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可你做事老这么混,我们还老跟着你后面给你擦屁股?」玥姑很少说粗话,她这么说,是真生气,我觉得她真有点小题大做,赌气地说,「那你们就直说好了,我也不怕,我和萌姐的事,我从来不会后悔!」 「谁跟你说萌姐的事?」琳姑接口说,「是说你和瑛姑,到底怎么回事!」 我这才恍然大悟,她们不是因为瞒萌姐的事而生气,是因为瑛姑的冒失而生气,或者是在为我和瑛姑之间,存在着某种特殊联盟而生气,虽然这是迁怒,但迁怒到我头上,也算合理。我只好低声下气说,「今天瑛姑是冒失,我肯定会去责备她,只是她一想到家庭惨剧,方寸就乱,和她计较也没用。--对不起,让两位姑姑受委屈了。」 「要你来为她道歉!你和她的关系,现在倒真是好啊。」玥姑的话里还是生气,且带着酸意。她这么责备,我自然无话可说,只有苦笑了。琳姑说,「你不要怪我们责备你,你和瑛姑的关系,我们看起来都不正常,可还要为你在她面前遮掩,真让人生气!」 「她还问起我和瑛姑的事?」这我倒没想到,我以为她只会问萌姐的事。 「你以为她这么好蒙骗?你倒解释解释看,你怎么会知道,萌姐被石混蛋强奸的事?」琳姑也跟着我称他石混蛋。 是啊,我怎么会知道?解释起来真头疼,这也是我好奇一直想问她们,可她们一直没给我机会,现在我就问道,「你们怎么解释的?」 「全靠你玥姑了!」琳姑说道,「她把萌姐被强奸的事,从以前挪到了这个寒假,因为跟你有关,所以急着要和你通气,怕她打电话找你!你倒好,陪完那个小美人,又去陪这个小美人!」琳姑的责备顺着玥姑说,语气中却自有她特殊的意味。 原来今天玥姑急中生智,对白痴母亲解释说,寒假萌姐一直对我很好,领着我到处玩,还领我去瑶姑家了,在那里,萌姐被劝醉了酒,还可能被下了药,就留在瑶姑家过夜,当然我被送回来了。第二天,萌姐确信自己晚上被强奸,但却没有证据,所以特别郁闷。 那我怎么知道的?白痴母亲自然会追问。 玥姑又继续编道,我自然继续缠着萌姐领我玩,可萌姐没有情绪,不答应。被我缠烦了,就说,都因为我这个白痴,她才被人欺负。而我这个特别聪明的白痴,就猜到答案了。 白痴母亲又追问起萌姐葬礼上瑛姑的奇特表现,以及惟有我能够敲开瑛姑房门之事,玥姑又只好继续编,说,萌姐最后几天,因为情绪反常,在家和母亲吵得很厉害,回校当天,还吵过架。出了事,瑛姑自然严重自责了。而我能够敲开房门,就因为把猜想的事实,写在纸条上告诉了瑛姑,还答应帮瑛姑报仇,所以才会有瑛姑追问一事。 我想了想玥姑的故事,觉得还真算是完美无缺,让我自己编,也不能编得更好了。我走过去,拿出白痴的特权,搂着玥姑,说,「玥姑,你真是个天才!天衣无缝!简直是伟大作家的伟大作品!」 「去,去!」玥姑推开我,说,「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谎!今天被你害惨了!」顿了一顿,又说,「你以为天衣无缝?告诉你,天下就没有天衣无缝的谎话!这故事里漏洞大着呢。萌萌寒假领着男朋友回来,很多人都看见了,她就没有领着你到处玩!她现在不知道,也许以后就会知道,到时候再问起来,你自己想办法圆谎,再敢推给我,我把你的老底全兜出来!把你的妓女朋友都说出来。--另外,瑛姑那儿,你也要去说,她很有可能打电话给她,瑛姑的话一漏,事情也会穿!最后,她还总有点怀疑,觉得你们这么确切认定强奸,会不会冤枉了他,你也要和瑛姑商量好,为什么这么确认,最好弄点什么证据,比如萌萌留在电脑里的文字之类。反正,你自己想清楚,再也不要来烦我,要烦,就烦你亲娘去!」 说完了一大串话,玥姑站起来就要走。我耍赖带撒娇地拦着她,说,「你就是我的亲娘,我不烦你我烦谁?」 「又来骗人了?你现在又奸又滑,哪还有一点白痴的影子!」 「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亲娘啊,玥姑!」 「可你刚认完亲娘,又来这儿认亲娘,不怕自己亲娘寒心?」 「我不怕她寒心,玥姑,我怕你寒心。」 琳姑在边上笑了,玥姑责备她说,「他现在这么滑头,你还笑得出来!」 「我为什么笑不出来?你有亲娘情结,看她认了亲娘,心里失落,所以生气。我又没有亲娘情结,我只不过是个姑姑,他好呢,我跟着开心开心;他不好呢,我就离得远远的。」 琳姑的话多少道出了今天玥姑的心情,我今天和白痴母亲的亲近,她们都看在眼里,除了为我高兴,玥姑心里的失落,我早就能够猜到,只是不好说,反正生活不会有什么变化,久而久之,玥姑自然想开了。现在琳姑提到了,我就说,「我今天认了妈妈,最高兴的,是万家的事有了保障,从亲情来说,你们觉得我有特别高兴吗?」 「所以你薄情寡义,让人寒心啊。」今天玥姑是铁了心要寒心。 我说,「我猜,我生下来,她一天都没有喂过奶。我都怀疑她抱没抱过我。母子的感情从何而来?」 「可她今天抱着你,很激动。你靠着她,也很激动啊。」琳姑说。 「是的,」我略略叹口气,说,「我感觉到她的激动,我自己也激动,但我知道,这种激动,更多来自于理性,而不是本能。」这话,我违心了,其实今天的激动,是一种本能,但不是我的本能,而是白痴的本能,我感觉到了这种本能,为了抑制白痴的本能,我有意克制着,她们看不出白痴本能的激动,我接着说,「我虽然激动,可我靠在她胸口,只有尴尬,一动也不敢动,我还在想着,要是靠在玥姑和琳姑的胸口就好啦。」 「听你这话,你还真是个有奶便是娘的主,不仅你妈听了会寒心,我此刻听了都寒心。」 我笑着说,「玥姑,你今天铁了心要寒心,我怎么说都没用,反正我赖定你了,你就是我亲娘,你想逃都逃不了。」说完,我就往玥姑怀里赖。 玥姑一边躲着我,一边说,「你都说了,我今天彻底寒了心,你还来缠我?缠你不寒心的琳姑去。」 我就转身装样冲琳姑去,琳姑虎着脸说,「你敢!」我一时吃不准,倒不敢出手。琳姑说,「从今天起,我和你玥姑不同,我就是个姑姑,她可是正式监护人。有事找她」 我说,「玥姑琳姑,你们不会真的吃醋吧。玥姑吃我妈醋,琳姑吃玥姑醋?」 「谁吃醋?」两个姑姑异口同声说,玥姑继续道,「你这小白痴,感觉还真好,真以为人人稀罕你!」 「别人稀罕不稀罕我不知道,反正我稀罕你们。自从醒过来,有时独自想想,自己蛮可怜,实际是个孤儿,只是想到你们,尤其靠在你们胸口,吃着你们奶,我才觉得自己不是个孤儿。」我这百灵不爽的牌一打出来,两个姑姑立刻投降,玥姑把我搂进怀里,动情地叫我「痴儿」,我也就拢住玥姑的丰隆,去解扣子。 琳姑说,「玥姐,他从今天起,就是万家正式掌门,别再把他当孩子。」 玥姑轻轻推开我,说,「你琳姑说得对,你该断奶了。」 我失落地叹口气,转身带点幽怨地望着琳姑,我有点吃不准琳姑。 「时间不早了,都休息去吧。」玥姑说。 我摇摇头,说,「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我太兴奋,不想睡,睡不着,玥姑,再陪我一会。」 「让你琳姑陪你好了,我要回去了,你李叔今晚不在,艾艾一个人在家,夜里会找我。」 玥姑回去了,琳姑没有赶我,我就呆着。 156 玥姑出去,琳姑坐在她的角落,沐浴着昏黄的灯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仿佛忘了我的存在。我渴望着,犹豫着,担心着。我悄悄走过去,跪在琳姑身边,缓缓搂住琳姑柔曼的细腰,把头埋进她的腹部。 琳姑抚摸着我的头,轻柔的,缓缓地,在琳姑的抚摸中,我感受到琳姑对我的爱,不仅是姑姑的爱,也有丰盈的女性之爱。我的担忧消去,欲望升起,腾出一只手,伸向琳姑的丰乳。琳姑拦住我,把我的手放回腰部,说,「我还有话问你呢,你老实点。」 我的脸摩挲着琳姑的腹部,丰腴平滑的女性腹部,总是令我陶醉。我腻声说,「琳姑,有话以后说,只想和你亲热。」 「刚才不是说过?你已是万家族长,不许再这样。」琳姑的话模棱两可,我就直截了当,「是啊,我是万家族长,从今后,不再作小孩,只作男人,你就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不许胡说八道。」琳姑的语气里却没有一点严厉,倒有一丝无奈和软弱。我的头更深埋入琳姑的腹部,鼻尖触到了琳姑的敏感,她微微绷紧了腿。琳姑又捉住了我企图深入她腿心的手,说,「老实点,乖,痴儿,我真有话要问你。」 「问吧。」我心不在焉地答个道,鼻子用力吸着,琳姑的花溪里已经溢出芬芳,我身心都膨胀起来了。 「你坐好。」我不理睬琳姑的吩咐,只是更深地去触及琳姑的花园。 琳姑缓慢而坚决地抓住我的头发,把我的头抬起来,等我们眼光接触,她问道,「你们今天怎么会相认?」 我坐正,本来,我跟着玥姑和琳姑过来,一路上想更多的是这件事,以为她们感兴趣的也应该是这件事,可到了这儿,她们似乎对这件事了无兴趣,此刻,琳姑问起,我倒有点好奇,说,「刚才玥姑在,你怎么不问?」 「你玥姑没想问,我就不问。」 「怎么会玥姑没兴趣,你倒有兴趣?」我还是好奇。 「不是玥姑没兴趣,而是感到失落,不想问。你知道,你玥姑一直把你当儿子,可自从你醒来,她就一直担心,担心你母亲会把你认去,也确信她早晚会把你认去。她自己是个好母亲,相信天下的女人都是好母亲,所以,今天你们相认,她是意料之中。」 「那你是意料之外了?」 「是的。」 「为什么?」 「你都问了半天了,到底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啊。」 「你先满足我的好奇心,我再满足你的好奇心。否则我就不告诉你。」 「你爷爷去世,我也担心有人闹事。这次见了琬姐,我就劝他认你这个儿子,我想,她要肯认,就没人敢为难你了。可她对我说,她会帮你,但决不会认你。至少丈夫还在位时,决不相认。我了解琬姐的为人,她决定的事,不会改变。--所以,看到你们搂在一起,明显相认了,我又惊奇又好奇。」 我看出琳姑真的很好奇,很意外,我故意逗她,搂着她,贴着她的脸,摩挲着,说,「你猜猜看。」 「你再不说,再逗我,我真生气了!」琳姑娇嗔道。 「你知不知道,我妈妈有什么特异功能?」 「特异功能?」琳姑迷惑。 「你知道,我有特异功能。哪来的?遗传。从妈妈那里。」 「你是指按摩?她知道啊,并没觉得好奇。」 「不是按摩,今天刚发现的特异功能。」 「什么特异功能?」琳姑更好奇了。 我又去贴着琳姑的脸,开玩笑地逗她,「琳姑,我们做个试验好不好?你用布条蒙住我的眼睛,自己找个地方悄悄躲起来,我一定每次都能准确含住你的奶头。信不信?」 琳姑沉着脸,真有点生气地说,「又下流,好好说!」 我就好好说,把今天捉谜藏发生的事,告诉她。最后,问道,「你知不知道我妈也能蒙眼视物?」 「蒙眼视物?」琳姑有点迷惑,「你妈倒和我说起过早年的事,那时候,她整夜睡不着,睁着闭着眼睛,在黑暗中,都好像能清楚看到周围一切,我一直以为,她只是一种幻觉,没往什么特异功能上想。后来也没有再说起过。--你真能蒙眼视物?」琳姑不信地问道。 我笑嘻嘻回答,「我说了,我们做试验嘛。」 琳姑找出一条黑色丝巾,很仔细地蒙住我的眼睛,不信地说道,「这样你还能看见?」 「你找个地方躲起来,看我能不能立刻捉住你。」 「我怕你耍赖,要把你的手绑在后面。」她又拿一点丝巾,把我的手绑在后面,我笑嘻嘻说,「那我真用嘴含你奶头啊,你可不许耍赖躲开。」 她打我一下,走过去把灯关掉,我眼前一片漆黑,心里有点慌,刚才捉迷藏的时候,亮着灯,现在黑灯瞎火,我能看见?我让自己静下心来,慢慢地四周景象逐渐清晰起来,我看到了琳姑,她在我身后,在高大的窗户和电视柜之间的角落里,她静静站着,犹如一具女神雕像。我转身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她抬起手臂,交叉在自己胸前,似乎在防止我去含她的奶头。我轻轻说,「琳姑,我爱你。」吻上她柔软的嘴。 琳姑起初左右躲避,头仰到了后面墙壁,等到躲无可躲,就闭上眼睛,做出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我久久吻着,第一次这么耐心而持久地吻着,而没有急迫抚摸她的身子。 不久,琳姑也回吻我,双手环住我的脖项,忘情和我接吻,柔软的唇,紧紧压着我的,我们的唇舌,纠缠在一起,你来我往,仿佛是一场战争,一场不想分出胜负的战争;又仿佛是一场游戏,一场单调却不想停止的游戏。 我的手不知何时,也不知为何,已经自动解开,我紧紧围绕着琳姑的腰背,依然沉醉于长吻之中。 突然,琳姑咬紧我的舌头,慢慢用力,似乎要我自动退出,可我拒绝退出,相反继续深入,琳姑就逐渐用力,我不知道琳姑为何突然咬我,可琳姑想咬,我就强忍着,舌上传来剧痛,等到琳姑终于松口,我才轻轻叫道,「好痛!」 琳姑头靠着我肩膀,不肯看我。我猜琳姑因为羞愧、内疚、恐惧、不舍等复杂情感交织,才会狠心咬我,我搂着琳姑,一动不动,让她慢慢平静,我相信,琳姑自会补偿我。 我的肩膀感觉一片凉意,琳姑哭了,我捧着琳姑的脸,吻着她的泪眼,琳姑犹如小女孩一般,柔顺地让我吻干她的泪水。 我吻着,缓慢吻下去,手是我唇的开路先锋,阻碍一一解去,琳姑美妙的身子,逐渐打开,直至一无所着,仿佛一具裸体玉雕,在黑暗中呈现迷人的泽润。我退后一步,打开近旁地灯,细细欣赏琳姑的美体,琳姑轻轻惊呼道,「不要!」但她并没有阻止我,只是用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地灯朦胧的晕光,自下而上照着,两条玉柱一般的腿,紧密合拢;迷人的三角地,清晰可见,还有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缝隙;萋萋芳草,在洁白的腹地,投射出迷人阴影;挺拔的双峰,下坡一片亮丽,上坡却是深重阴暗,显得那双峰,犹如是向上倾倒的雪山。 我跪倒在这无与伦比的美丽之下,吻上深幽的腿湾,那溪谷顶端的花蕾,随着我的亲吻,逐渐绽放。琳姑紧绷的双腿,渐渐颤抖着,变得柔软,似乎支不住身体的重量,琳姑坐了下来,那迷人的三角地,消失了。 我吻上琳姑迷人的双峰,含着、拨弄着、轻轻咬啮着尖挺小巧的,舌头咬破处,触及,漾起令人心醉的微痛。琳姑双手似乎无处措放,若有若无地游走在我的身上,我让自己完全从衣物中解放出来。 琳姑微微喘息着,我轻易打开了琳姑的双腿,俯身上去,亲吻琳姑的花溪。我知道,琳姑喜欢这样温柔的接触,那桃花源口,溢出细缕如丝的香液,那种奇特的芬芳,让我迷醉。 我舌头用力进入,感觉到琳姑洞口的翕张,我忍不住了,正想换枪上马,琳姑却用手紧紧按住我的脑袋,往下压,而腿股却用力抬起,没想到琳姑今天这么敏感,这么快速。感觉到琳姑快要高潮,我加速搅动舌头,那里花蜜阵阵溢出,一阵抽搐过后,琳姑身体靡软下来,而我的身体却更加坚硬,可我犹豫着,要不要继续。 琳姑双手依然蒙着自己的眼睛,而身体几乎躺在地上,双腿大张,没有收拢的意思,我知道,琳姑在让我享受我该享用的。地灯正好处于琳姑的双腿之间,照着那片被露水打得透湿的花溪,反射出淫糜动人的光泽。我不再犹豫,挺身向前,顺利刺破娇嫩,进入温润紧窄的洞天福地。 如果说,一开始的亲热,我一直顾及着琳姑的感受,而此刻,我只顾及自己的感受了,那地灯照着出入之势,或深陷或翻出的娇嫩,纤毫毕现,让男人的魔性大发,我把琳姑的美腿用力分开,往前压去,琳姑浑圆丰润的美臀也被地灯映照得一片腻白,晃人眼也晃人心。 我兴奋加速,带出的乳白丝液,在我根上,在琳姑腿心,反射出淫糜的光泽,我大力冲击,全身压上去,琳姑的美腿被直压到胸前,用力握住双乳,紧抵着琳姑深处,全身振颤着,把我的生命精华,喷射进去。 我退出来,却不放开琳姑,依然抓着琳姑的美腿,让它们张着,看那里缓缓流溢的景象。琳姑娇羞地说道,「看够了没有,你这下流胚!」 我说着,「永远看不够。」可还是起身,拿来纸巾,细心地擦拭着琳姑。 琳姑说,「你别管我,你该走了。再晚回去,你房里的阿姨,要起疑心了。」 我笑道,「琳姑,你现在也做贼心虚了,别担心,她们不敢管闲事说闲话。」 「我做贼?你才是贼,专偷女人。」琳姑嗔笑道。 我把赤裸的琳姑抱起来,走向床铺,说,「琳姑,你愿不愿意我再偷你一次?」 「不要。」 「可我想,琳姑,这次我想和你一起来,你刚才怎么自己偷偷就先来了?」 琳姑羞涩了,说,「不许再说这个。你回去,乖,你要听话,琳姑下次还会依你。」 琳姑这么说,我知道,她是真想让我走了,临走前,我依依不舍地抚爱着琳姑的美乳,说,「琳姑,我真想含着你的奶头入睡。」 157 回到我屋里,等着我的保姆告诉我,今晚,菁姐找过我两次,菁姐来我房间找我,还是第一次,这不禁让我想入非非,我想象着,我可以在我的房间,把丰满美丽的菁姐剥光,慢慢享用。随即想到刚刚和我亲热的琳姑,有点羞愧,被咬破的舌头又疼痛起来,似乎在警告我的色心。 第二天醒得很早,一醒过来,就想起琳姑,忍不住早早起来,又溜到琳姑那里,琳姑没醒,被我敲开门,生气地责怪我,不让我进门。我说,「我来告诉你,我为什么醒得这么早。」 琳姑说,「我才不要听你的下流话。」又怕我被堵住的情形,让经过的人看见,反而不好,就让我进门,却不让我进卧室,坚持让我回去。 我说,「琳姑,我舌头疼得厉害,你昨天咬的,我就是被疼醒的。我不找你找谁?」这我没撒谎,今朝醒来,舌头确实比昨晚疼得厉害,清晨,人的疼痛神经,应该更敏锐一点。 琳姑让我伸出舌头,那里有一道深红的破痕,琳姑微微叹口气,说,「知道琳姑为什么咬你?」 我搂住琳姑,说,「知道。机琳姑知道自己不该爱我,却忍不住爱我,所以咬我。」 「你这白痴,自我感觉越来越好。」琳姑的嗔怪里,带着羞涩。我吻上琳姑的嘴,说,「我要琳姑的舌,抚慰我的疼痛。」我们的唇舌又纠缠在一起,我撩起琳姑的睡衣,里面未着寸缕,我双手尽兴游走在琳姑全身,尖翘的双峰,圆润的双臀,是我流连不去的风景。 琳姑让我放肆了一会,然后说,「你要这样放肆,这样随时随地乱来,那用不了多久,家族里就会流言四起。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听到这种流言,我就立刻出国,再也不回来了。」 我悚然而惊,知道琳姑决非虚言,和琳姑的欢好,一定要细水长流。我立刻放手,再深深一吻,说,「琳姑,我太爱你。不过,我以后一定注意。」然后就立刻告辞出去,走在路上,我也告诫自己,以后决不能这么轻率,比如今天,要是有人看见我现在出来,就会传言我在琳姑房里过的夜,虽然不实,但也相去不远,心虚的琳姑,就真会远走他乡了。 回到自己房间,想再睡一会,迷迷糊糊之间,听见保姆叫门,我有点不耐烦,问道,「什么事?」 「有人要见你。」 「谁?」很少有人闯到我房里来找我。 「是我,痴弟。」是菁姐,她又来找我,看来是有事。 我让她进来,自己又躺回床上,睡眼朦胧地打量着菁姐。菁姐说,「都这么晚了,还不起床啊,懒鬼。」 我看看钟,说,「才八点啊,菁姐。」 「是啊,八点了,你还不起,你现在是大族长了,还睡懒觉?古代皇帝还每天早起上朝呢。」 「真的?没骗我?」 「没知识了吧?到底是个小白痴。」菁姐调笑我。 「可我好像读到过,‘从此君王不早朝’,那是为什么?」我也调笑菁姐。 「那是因为他是昏君,你不会向昏君看齐吧?」菁姐故意严厉斥责我。 「我宁可做昏君,只要后宫三千里有你。」我死皮赖脸地说。 菁姐脸红了,说,「人家找你有事,你就调戏人家,欺负人家。」说着,眼也红了。 我赶紧说,「你说,你说,菁姐,我开玩笑呢,怎么真生气。」 「你就这么躺着听?一点不严肃。」 「昨天睡得太晚,浑身酸痛。你还不如让我躺着听呢,你说什么,我都迷迷糊糊答应,我要一起来,就会一本正经,不敢保证答应你了。」 「你说的?不许耍赖。」菁姐喜笑颜开地说。我点头答应,我猜想着,她今天来,也许是她妈妈有什么要求,我对和我欢好过的女人,绝不薄情,想来她们也不会提出非分要求,不妨答应。 「其实我也不是来求你什么事,」菁姐有点忸怩地说,「是我妈让我来,向你汇报一下,你给的五千万资金,半年了,该通报一下业绩。本来她该自己来,只是知道你最近忙,可能没有时间,就让我来,算是小小的后门。」 然后,菁姐掏出一张纸单,交给我,我粗粗一看,知道是一份清单,但我装糊涂地问,「这是什么。」 「证券交易所最近的交割清单,」菁姐解释道,「上面有我妈妈持有的股票,和现在的股值。」 「哦。」我粗略看一眼,上面只有三只股票,却都是前一阵涨得最好的股票,粗粗一算,三只股票的市值,已经超过一亿,也就是说,半年的时间,菁姐妈资金已经翻番。她是表功来了,同时也是要资金来了。 我真诚惊叹道,「你妈真能干!短短半年,竟然翻番!」我想起瑛姑手中的资金,不知道她听没听我的话,建完仓。 「我妈真的很能干的。」菁姐附和着说,「因为爷爷不喜欢我们,我猜你已经知道爷爷为什么不喜欢我们了?」我点点头。 「我觉得这很不公平,」菁姐继续到,「可我妈反倒看得开,说,喜欢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有没有本事。我妈一直对股市很有研究,只是没有资金,没有机会大展身手。幸亏你给了机会,我妈一直很感谢你呢。」 「那你谢不谢我?」我笑嘻嘻的,暧昧地握住菁姐柔软的小手。 「你又来了,说正事呢,总这样没规没距。」 「我以为正事说完了呀?你业绩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我逗她。 她犹豫着,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也看出了我故意逗她,就赌气说,「你明明知道人家想说什么,却故意气人家。」眼睛又红了。哎?这小姑娘,不会是知道我的弱点,拿这当武器吧,就算是,我也认了,只说明她能干,不是我窝囊。 我把菁姐拉过来,轻轻搂着,说,「我逗你,是因为我已经答应了。」 「你真知道人家想说什么?」又不放心了。 「知道,就是想让我追加资金,我答应,具体数字,我不能确定,要和李叔商量,但我一定帮你妈说话。」 「事情说完,我该走了。你再休息一会吧。」这么说着,却并不挣脱。 我略略用力,把菁姐拉入怀抱,这回菁姐推拒了,羞涩地说,「不要,痴弟,以后,以后菁姐答应你,今天不要,弄得像做交易一样。」 我轻轻咬着菁姐的耳朵,说,「你要这么想,什么时候,都像做生意;你要不这么想,什么时候都不是做生意。--菁姐,我想你了,答应我,给我。」 我知道菁姐今天来,肯定有思想准备,只是我不想让菁姐难堪,才软语相求,而不是直接把她拉上床来。菁姐害羞地说,「要是你保姆闯进来,怎么办?」 「我门锁上了,平时没有我的允许,她们现在也不敢随便进来。」说着,我拉过菁姐,按照我昨天的绮想,剥去她的衣服,可还没脱光,她已经钻进我被窝,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裸身。 我不敢太放肆,我知道菁姐实际很敏感,她一直心存疑虑,觉得我是在玩弄她,不能说她的感觉不对,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可怕,只是我从来没有真正放肆地玩弄她,总是细心顾及了她的情绪,每次做爱的时候,她其实一直很兴奋,很投入,很陶醉。可事后却还是会有被玩弄的委屈,大概这就是总放不开的中国女人的特征之一。 我没有掀去被子,如我渴望的那样,也没有像以前,直接就拢住菁姐的丰挺美乳,从昨晚的经历,我知道,女人更喜欢接吻,女人在接吻中体会到男人的爱意,于是我就和菁姐接吻,双手围绕着菁姐的脖子,而不是抓住她的大奶,菁姐似乎有点意外,但也很快投入到和我的接吻之中。 显然,这么长久的接吻,对菁姐来说,可能还是第一次,她脸色艳红,呼吸急促,似乎有点透不过气来,她欲吻还拒地后退着,可我继续压过去,变成了我俯压在她的身上,双唇却依然相接。突然,和昨天琳姑一样,菁姐咬了我一口,其实咬得并不狠,但正好咬在我尚未复原的伤口上,我失声痛叫,把菁姐吓了一跳,问我,「怎么了?」 我苦着脸,说,「你把我舌头咬破了。」 菁姐不信,说,「装样,我就没使劲。」 我伸出舌头,我知道,伤口可能已经渗血。菁姐看了一下,说,「你怎么这么不经咬啊,我根本没使劲,就出血。」又歉意地说,「对不起啊,痴弟。我不是故意的。」 我逗她,「还不是故意?当然故意,只是为什么故意咬我,说给我听听。」 「恨你。」菁姐娇嗔地说。 「为什么?」 「每次见了人家,就想和人家睡觉,就没有一次不想的。你就不能多爱我一点?不要总想着脏事?你越这样,人家越不想和你做,你不这样,人家才喜欢和你一起。」菁姐恨恨地说。 我说,「等等,菁姐,你是说,我想和你做,就是不爱你,你就不想和我做;我要是爱你,就不和你做,你就愿意和我做?」 菁姐自己也「扑哧」笑了起来,说,「谁和你说绕口令。」 我真心说,「菁姐,你疑虑太重,不肯解放自己,才会这样,我们在一起很开心,为什么不开开心心享受,何必去管那么多?」 「可你并不爱我,这总让我难受。」 我心里说,「菁姐,你也并不真正爱我,我只是你鼎蕤哥的替代品。」可这话我不能说,免得扫兴。我低声说,「你知道,菁姐,我爱你的。」就不再说话,埋首于菁姐丰乳之间,那惊人的丰隆和弹性,总是很快令我血脉扩张,下面立刻勃然而起,我稍稍明白了菁姐的感受,是的,每次和菁姐欢好,我总是迫不及待就拢上菁姐的丰乳,于是,浑身就充溢男性的欲望,只想进入她的蜜洞了。 此刻,我就进入,那里其实已经濡湿滑润,充满渴望地张开,迎接着我。我观察着菁姐,照例脸颊酡红,双眼紧闭,我想,菁姐心中或许又在想鼎蕤,本来我并不在乎,可此刻,我暗暗赌气,我要让你睁开眼睛!我压制着内心涌起的潮水,持久而耐心地进出,菁姐呼吸日益急促,身子迎合着我,越来越用力地抬起。我突然停住,不动,菁姐感觉到了,有点幽怨地张开眼睛,瞪我一眼,欲催促我,又不甘心,也就克制自己不动,又闭上眼,但呼吸更加急促,我不愿意让菁姐退潮,就又继续,菁姐忍不住呻吟出声。 我伏在菁姐耳边,说,「菁姐,为什么不肯睁开眼睛看我?」 菁姐不理我,把头扭开,克制住自己,不发出呻吟,我一边继续挑逗着,一边追问,「菁姐,你不肯看我,是不是不爱我,想着别人?」 菁姐身体略略僵硬,情欲明显在减退,我忙又安抚菁姐,「别生气,菁姐,痴弟只是想和你做得更加融洽。」说着,深深地和菁姐接吻,双手轻揉捻捏着菁姐格外敏感的,下面更加用力冲击菁姐,刚开始冷却的菁姐又亢奋起来,口唇大张,喉咙底部冒出野兽般的低音,双手紧紧扣住我,猛力耸动,我的欲望被彻底激发起来,十指紧扣菁姐丰隆的雪腻山坡,犹如豹子般挺起身子,奋力冲杀,菁姐终于忍不住,发出哭嚎般的吟唤,我们紧紧搂在一起,生命之精华奔涌而出,融为一体。 我伏在菁姐身上不下来,温柔地亲吻她,菁姐慢慢平息,睁开眼睛,满眼羞意,闪烁地看我,说,「小色鬼,这回称心如意了。」 「才不,菁姐。」我的话模棱两可,菁姐就说,「谁像你,这么坏,做这事,吃饭一样,一点不害羞。」 我知道菁姐内心有点内疚了,在以害羞为由,为自己不肯睁眼辩护,只要她开始内疚,我们就会日益亲密,我一直盼望着,在菁姐身上格外放肆一点呢。 158 下午想起玥姑的吩咐,要把萌姐之事的谎话编圆一点,就打电话约好去看瑛姑,心里也有说不出的痒痒,昨晚今早,分别和琳姑菁姐欢好,应该像菁姐所说,称心如意才对,可想起瑛姑,似乎意犹未足,仍有遗憾。 到了瑛姑家,瑛姑的脸色好多了,好像正开始从丧亲的悲痛中逐渐恢复。我想起菁姐,就问瑛姑,股票建没建仓,瑛姑眉飞色舞地说,「建完了,几个星期,已经有百分之二十的盈利呢。」 我顺口说,菁姐的妈妈已经翻番,瑛姑沉下脸来,似嗔似怒地说,「你今天下午来,就是来问罪?」 我笑着赖上去,说,「瑛姑,你现在好无赖,做错事就装着翻脸,不行,我得惩罚你。」伸手扪住瑛姑的乳房,揉搓起来,瑛姑的乳房特别绵软,可以捏出各种古怪的形状,可一松手,却又恢复坚挺如峰,特别迷人。 瑛姑一边推我,一边笑骂,「刚正式就任族长,就开始调戏民女?」 「岂止调戏,还要正法!以刻后犯错的女子,一律如此正法。」说着,手立刻往下插。 「你玥姑琬姑犯错,你也敢这样正法?」瑛姑并不阻止我放肆的手,只是乜视着问我。 我含糊不清答道,「玥姑琬姑不会做错事,做没做错反正我说了算。」 「那你想奸淫谁,就说谁犯错,真以为自己比皇帝还横?」 「才不是呢,瑛姑,你明知道人家是想你嘛。」 「那我做没做错?话要说清楚。」 「你当然错了,瑛姑。」我毫不犹豫地说了。 「错哪儿了?说清楚!」 「你以为我说你股票的事?你就是一分没赢,只要没亏,--就算亏了,我也不会和你计较。我说的是你冒冒失失在琬姑面前说的话!」 「哦!」她想起来了。 「为了你这句冒失话,我费了多少口舌?被玥姑琳姑骂了多少回?」 「好了,委屈你了,我的小侄儿,你要琳姑怎样补偿你?」瑛姑放出媚意,哄我。 「好好伺候我一次,让我心满意足,我就原谅你。」 「怎么才叫好好伺候?」瑛姑的话娇媚惑人,我内心的野火猛然燃烧起来,我贴着瑛姑的耳朵说,「我要在你身上每一处迷人销魂之处,都放肆一回。」 「你有这个本事?」瑛姑斜乜着我,满脸挑逗。 「我当然有!」我猛地剥去自己的裤子,把我的坚硬直接放在瑛姑的嘴边,我想起去年我变回白痴那阵,据说时时刻刻都在干,只要我不去控制这具躯体,放任白痴,我就可以大干特干,此刻,我邪火上升,就想在瑛姑身上,好好放肆一回,也让她见识见识。 瑛姑抓住我的坚硬,含住,舔吮着,起初,我心里充溢着满足感,看着美艳的瑛姑,深吸浅添着我,眉眼还时不时瞄上来,冲着我放电。不久,我就不满足于被动,只想放肆,我主动地挺进,抽出,瑛姑也尽力配合我,后来,我连瑛姑的配合都不满足,双手紧紧搂住瑛姑的脑袋,不让她在我挺进时后退,我的每一下深入,都深深插入瑛姑咽喉深处,那里的推拒和蠕动,强烈刺激着我,不久我就紧紧抵住瑛姑,在深处猛烈喷射,瑛姑勉力承受着,干呕着,白色液体从嘴角流出,我赶紧用纸巾帮瑛姑擦去,心里有点忐忑不安,怕瑛姑生气骂我。瑛姑也果然骂到,「你这小混蛋,小色魔,想弄死我啊。」 从瑛姑的骂声里,我听出,瑛姑并没有真正生气,我想,这才是我特别想对瑛姑放肆的原因,她天性风流,用古话说,天性淫荡,这样的女人好处在于,能够理解男人任何古怪放肆的念头和行为,不会真正对男人超常的性行为生气,而且,她们往往在男人的放肆里,得到某种满足,用现今的性心理来看,放荡的女人,或多或少有点受虐倾向。 我说,「瑛姑,不许耍赖,我还没放肆够呢。」 「你就敢对我放肆,对你琳姑和玥姑,敢有一点放肆?没出息!」 「其实不是敢不敢啊,瑛姑,只是觉得和你在一起,特别轻松,就像真正一家人一样。」 「放你娘的屁,当我傻子啊,哄我?」瑛姑笑骂。 「真的,瑛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今天还要放肆!」 「还行?」又是那种挑逗的口吻,我的家伙忍不住跳了一跳,我抓过瑛姑的手,放在上面,说,「瑛姑,你逗逗它,就又行了。」 瑛姑轻轻抚弄着,它几乎立刻又勃起如铁,瑛姑吃了一惊,我自己虽有预料,但也有点吃惊,我知道,不是我,而是白痴才有这个能力。 瑛姑「吃吃」地笑着说,「这回你要怎样放肆?」 我揉着她的丰乳,说,「用它。」 瑛姑打我一下,说,「你这小混蛋看了不少a片吧?」 我不置可否,只是把我的坚硬往瑛姑的绵软上乱顶,瑛姑就用手捧住自己的丰乳,形成深深的乳沟,看着自己通红的小头,在瑛姑雪腻的胸脯上,消失探头,探头消失,我兴发如狂,跪坐在瑛姑的胸口,用力猛戳。瑛姑被我压得难受,叫道,「小祖宗,下来,吃不消,被你压死了。」 虽然场面很刺激,但自觉难以形成真正的高潮,也就下来,让瑛姑趴着,两座粉白鲜腻的山坡,高高翘起,我还不想直接进花道,进了那里我就会丢盔卸甲,我还想放肆地玩一玩,就在菊门探头探脑,瑛姑转身坐起来,说,「小祖宗,你今天真想弄死我?」 我不依不饶,说,「不行,瑛姑,你答应过我,随我放肆的。」 「我哪有答应?」 「不许耍赖。」我也不管谁耍赖,反正我想要,就把瑛姑的双腿压向胸前,花溪菊门都暴露在我眼前,我眼望着流光溢彩的花溪,分身则依然在菊门口逡巡。 「痴儿,乖,还是走正道,瑛姑那儿真的从没用过呢。」这回瑛姑是软语相求。 瑛姑的话反而更加刺激了我,我说,「瑛姑,你的第一次就该给我!我不会忘记你,瑛姑,你以后就会知道,我有多讲情义!」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终于顶开紧闭的菊门。瑛姑蹙眉咬唇,忍受着疼痛,看来真是第一次,这让我略微收敛,停止不动,我毕竟不是真正狠心的男人,不能享受弄痛女人的过程。 不久,感觉瑛姑里面竟然微微蠕动,而我的坚硬在蠕动中,逐渐深入,就好比被吃进去一般,而近在咫尺的花溪,溢出闪亮的丝液,看着眼前身底这美妙景象,心中大乐,不觉动作加速,瑛姑惊叫出声,我只好又克制停住,可看瑛姑的脸色,似乎已不像初时那般疼痛,也就继续,果然,瑛姑虽然依然叫唤,但我听出,并不是因为疼痛,或者说,主要不是疼痛,于是我就大进大出,在瑛姑的叫唤声里,尽情放纵自己,不久,就又一次达到极乐顶峰。 瑛姑仰躺着,双腿依然大大张开,花溪流蜜,菊门溢精,景象淫糜迷人。 「你这小色狼,就知道自己开心,也不管别人。」瑛姑腻声骂我。 听到瑛姑发颤的声音,看到花溪不停流蜜,我知道,我已经把瑛姑逗起来,却没有满足她。我挪到瑛姑头前,说,「瑛姑,你再逗逗它,它还会起来,这次一定满足你。」 「真的还行?」瑛姑不信,但还是将信将疑握住我,用纸巾擦拭一遍,揉着,并伸出舌尖,舔着我的前端,而白痴也不负期望,竟然又开始抬起头来,这次我都感到吃惊,毕竟相隔的时间太短了。 看到这样,瑛姑没有惊喜,相反,担忧说,「这样频频起立,会不会是种病啊。」 我得意地说,「放心,瑛姑,就像我的按摩技巧,这也是我的特异功能之一,你尽管享用。」 瑛姑相信了,这回我躺着,瑛姑套上来,碾磨抬压,自己兴奋地玩弄着,虽然我很快感觉到瑛姑花道四处涌过来的挤压,毕竟泻过两次,这次显得耐久而不疲软,瑛姑很快忘乎所以地哼叫起来,猛力冲压着我,丰满的大奶上下飞舞,全身渗出晶莹的汗珠。 也许她累了,也许她不喜欢这样,不久,她就退出,躺下,张开双腿,娇媚地说,「痴儿,还是你来。」 我压上去,立刻大开大阖地抽插,瑛姑哼叫连连,不久,就淫浪地叫起来,「用力,痴儿,再用力……用力戳啊。」 我第一次领教了瑛姑骚媚入骨的叫床,又一次兴发如狂,猛力冲击,肉体的撞击声和瑛姑的叫床声,竟然如韵律般和谐,这大概也算是瑛姑叫床的功夫,我觉得自己又要来了,可我这次竭力克制自己,坚持着,不想让瑛姑觉得遗憾,甚至嘲笑我。 瑛姑喉咙里发出似哭似吟般的怪声,我知道,她终于来了,我放心大杀,终于在瑛姑的叫声里,再一次汹涌奔涌。 事后,真有点累,楼着瑛姑很快就睡着了。 159 沉沉入睡,竟然又做起了色梦,我梦见我和丽丽露露大被同眠,两位美女自然一丝不挂,都俯跪在一张圆形大床上,美腿都大大张着,我可以清晰看见她们美丽的花溪和菊门,那里似乎都在微微颤动,等待着我,我在她们身后,正挺着我的凶器,左右为难,不知该先开谁的菊门。 正犹豫着,又天摇地动起来,我梦中叹息,「谁啊,这么讨厌,连梦都不让人痛痛快快做完!」 我张开眼睛,看见瑛姑赤身跪在我身旁,推我,美妙的双乳就在我眼前挺立着,我一把抓住,说,「瑛姑,你又想要我了?」 瑛姑拍我一下,说,「要你个头,还不赶紧起来,你玥姑打电话来,要你赶紧回去,你琬姑和琬姑父在家等你呢。」 我一听,大吃一惊,想到,坏了,我们这么沉睡,不知道睡过多久了,我担心地问道,「坏了,坏了,现在几点了?」 「放心吧,还不到四点,你革玥姑刚打来电话,没耽误。」 「那是谁接的电话?」 「阿姨啊。」 「阿姨怎么答的?」我特别担心,琳姑肯定要怀疑我,我说话稍有差错,就麻烦。 「说你在午睡。--放心吧,这个阿姨挺机敏,不会瞎说。」 「哦。」我想,这还好,想到瑛姑以前的风流,可能也曾领情人回家,阿姨对此已经应付裕如了吧。 我很快穿好衣服,一边想起今天来此的主要目的,就简短地把玥姑编的故事告诉瑛姑,最后说,「瑛姑,琬姑可能有疑问,一旦问起来,你可不要说岔了。」 瑛姑答应着,送我。我又吩咐,「不要多说,言多必失。你就说萌姐在电脑里留下了一点文字,让你确信遭到强奸,不必伪造证据,就坚持这么说。」我来时原本想着,让瑛姑在电脑里伪造一点什么,甚至想好要请个电脑高手,把电脑内的日期改一改,使文件不留下漏洞,现在一想,伪造一事,做得越多,漏洞越大,不做,反倒天衣无缝。 到了家,门口照例站着陌生人,但他们已经认识我,我们就直接开进去。但我没让瑛姑上去,怕她又说漏什么。我一边走上去,一边心想,能让琬姑父等,天下可没几个人啊。 琬姑和琬姑父都在爷爷书房等我,我走进去,首先挂在我脖子上的,自然是筠筠小丫头,她狠狠地亲我,我也狠狠地亲她,抱着她,走向琬姑和琬姑父。 筠筠说,「哥哥,你再陪我玩捉迷藏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坏哥哥!」 「我怕你被捉住,又掉眼泪,琬姑琬姑父会心痛,以为我欺负你呢。」 「保证不哭,你也别盯着我一个人捉啊。」 「好的好的。」我赶忙答应。 琬姑在边上,哄她,「筠儿,乖,去和你艾艾姐玩,爸爸妈妈要和你哥哥说事呢。」 筠筠似乎很惊诧,但还是乖乖地听话,和艾艾玩去了。自然,她已经习惯于父亲一说事,她就走开,只是她觉得父亲和我应该没事说。我嘛,就应该陪她捉迷藏。 我一进来,就看见菲姐在场,筠筠缠着,还没和她打招呼,我走过去,很高兴地说,「菲姐,你在这儿我真高兴。」 「高兴什么?」菲姐脸上,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令人着迷。 「你是我老师啊,菲姐。今天琬姑父也许要考我什么呢,有你在,我就有底气。」 白痴妈妈走过来,手搭在我肩头,说,「你菲姐是你姑父的堂侄女。」 「是吗!那我们算不算亲上加亲,菲姐?」 「算你个头!」菲姐笑了,脸却微微有点红,白痴妈妈在边上也笑起来,说,「真是个白痴!亲上加亲这话也是乱说的?」 白痴两字从她嘴里自然出来,可见她的心病,好得差不多了,当然,不是说她会忘记以前的惨痛,而是我已经不再是她惨痛记忆的触点。 琳姑玥姑自然也在,琳姑此刻就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看着她,说,「昨晚睡晚了,今天又起得早,到那儿说完事,累了,就睡了一觉。那里真安静,现在家里难得清静了。」 说到昨晚今早,琳姑自然心虚,也就只「哦」了一声,不再问了。 「和你瑛姑说什么事呢?」白痴妈妈很好奇。 「没劲,和钱有关。半年前,爷爷给了她十亿,让她投资股票,说好半年上报一次,本来该李叔管,可她偏要我去。你知道,我和萌萌姐很要好,现在她有什么事,我都愿帮她。」 「我听你琬姑说起过她家的事,遭遇这么多不幸,她现在还好吗?」琬姑父插嘴问道,语气里倒流露出真心的关怀。 「唉!不好也没有办法,人生有时就是一场苦难,熬过去就好了。」 白痴妈妈「扑哧」笑了,对菲姐说,「菲菲,你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菲姐说,「琬姨,你别取笑我啊,他比我聪明多了,我哪敢做他老师。」 「至少你是我启蒙老师啊,菲姐,我可是一直把你尊为老师的,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不错不错,」琬姑父在一边鼓掌,说,「这一字之改,就显示出不凡的功力。难以想象,你的进步如此神速!你琬姑还一直为你担忧呢,看来她是多虑。」 「你可千万不要高估了他的能力,他懂事是算懂事,可办事能力差得远呢,没人帮他,根本不行。」玥姑在一边插嘴,显然,她一听琬姑父说「多虑」两字,就担心他们放手不管,赶紧补充了,亲妈都在边上,她都如此担心,可见玥姑的母亲情节之严重,我感激地冲她一笑,同时,白痴妈妈也感激地冲她一笑,说,「放心吧,玥姐,他姑父已经答应帮他了。」 琬姑父说,「是啊,我觉得,万家的事,不仅仅是一家之事,牵涉巨大,万家资产的安全运转,会影响到方方面面。再说,万老先生在世,为国家建设,没少出力,现在故去,万家的事,国家当然不能袖手旁观,我们会要求各税务部门,协助查验万家公司的资产,提供各种帮助。」 我心中大喜,有了他的帮助,就没有谁敢隐瞒资产,就算以前隐瞒,现在也很容易查出,税务部门也不敢追究,一切还都冠冕堂皇,权力啊,真好! 琬姑父又继续说道,「我听你琬姑说了你的改革方案,真了不起,你怎么作出这个决定的?」 我心中一动,说,「其实想到这个方案并不难,难的是下决心实施这个方案。关键在于对权力的理解和掌控,权力这东西,其实很坏,权力必然滋生私欲,私欲也必然扭曲权力。当然,我说的权力,指的是私权,即个人的或小集团的权力,把私权转为公权,即公民集体权力,许多难题就迎刃而解。但很少有人能做到,毕竟权力这东西,实在太诱惑人,历史上很少有人肯拱手让出权利,就酿成无数的腥风血雨。我想通了这点,就能够做出正确的决定,也等于把权力拱手相让,其实真的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于人于己都有利。再说,时代不同了,独裁专制肯定已经过时,改革只是早晚的事,不如趁着大家造反前,下定决心改革,免得到时更狼狈!」 琬姑父简直是目瞪口呆地望着我,我的话,对他当然是太大的触动,他呆呆望着我,大家也默不出声,也很惊诧地望着我们两人,我的这番说词,平时说说没什么,可在琬姑父面前说出,内容可谓惊人,大家都有被雷倒的感觉。 琬姑父幽幽叹口气,自言自语说,「一家之事容易,一国之事就难多了。」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转换话题,转头对菲姐说,「菲菲啊,这话是不是你教他说的?」 「哪有?」菲姐直摇头,「我只不过推荐他读几本文学作品而已,他的这些古怪想法,天知道哪来的。」 「哪来的?」琬姑父半开玩笑地问我。 我说,「我除了读文学作品,也读点历史作品,如《明朝那些事儿》之类,自然而然会产生一些想法。」 「可有人读一辈子书,都不会有你这些古怪想法,你就是不规矩!」玥姑责备我。 「别责备他,小小年纪,有这样的想法,很了不起,只是实际事物没有这么简单,等他长大,经事多了,自然明白。」琬姑父说。 我心中暗暗叹气,知道琬姑父没有勇气做出这样关键的改革,是啊,很有可能身败名裂,何必呢,安安稳稳掌权十年,就算不能流芳百世,也算名垂千古,自然不想冒险。我的改革毕竟也有很多迫不得已的因素啊。 接下来我们就聊点轻松的话题,白痴妈妈很关心我读什么书,菲姐插嘴说,「他都读过《战争与和平》呢。」 「真的?能读懂?」白痴妈妈简直不相信,我说,「琬姑啊,千万记住,有人说过,天才和白痴就一步之差,我就是从白痴一步跨进天才的,什么事都不要惊诧。」 「那好,我就考考你,要你用一句话,概括《战争与和平》,你怎么概括?」白痴妈妈笑眯眯地问我。 我踌躇了一下,说,「这题可真难,要说表现了道德自我完善的主题,太像别人的评论。用我自己的话来说呢,确实很难。」我又想了一想,说,「我觉得一部伟大的文学作品,都有这样一个基本特征,就是对现实的深刻认识和批判,与对理想的执着追求的完美结合。我觉得《战争与和平》可以看作是伟大作品的典范。」 白痴妈妈张大了嘴,惊诧不已地看着我,对她来说,我的这番话,比刚才的话还要雷人,她又转头看看玥姑,好像在问,「这是我的那个白痴儿子?你们是不是把他给换了?」 玥姑冲她苦笑笑,说,「有时候,看他这么聪明,我都伤心,不知道是不是吃我奶长大的痴儿?」 「那你一定喜欢被打回白痴时的我?」 「喜欢谈不上,不过那倒真是我的痴儿。」 我想玥姑心中的结,真是难以解开,我也不想去解她的心结,反正她在外人面前,总是把我做她的痴儿看。 160 琬姑他们晚上就回北京,晚饭也不吃,就要离开,我说,「不吃晚饭,行;不捉迷藏,不行。」筠妹听了大喜,也不猜,直接我来捉,艾妹只是凑个数,我追着筠妹满屋子跑,每到关键时刻,就让小丫头从我胳膊底下溜走,一刻钟后,小丫头心满意足地跟着父母走了。 我留菲姐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可她拒绝了,告别时,她说,「有兴趣,经常去散散步,现在很愿意和你聊聊文学呢。」我大喜,说,「那我今晚就去。」菲姐摇头,带点调皮地说,「不约只碰。」 吃完晚饭,我心满意足地坐在玥姑家客厅的沙发上,摊开四肢,懒洋洋半躺着,听李叔对我说,谁谁谁今天来签了合同,从这个趋势看,不出一个星期,都会来签完。 我也没去记这些名字,只是听到,有琬姐爸爸的名字,但没有琳姑父的名字,可见这小子不厚道,想拿这来和我谈条件,枉费了爷爷对他一番好意。 李叔说完,我问,「那边有什么动静?」 「没有,但他们也放出风声党来,决不屈服。」 我冷冷笑道,「这么个芝麻绿豆官,也敢如此放肆?」 「你别小瞧了他,他的能耐真的不小,到底为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他的能量真的很大。你还是要小心。」 我开玩笑说,「那我是不是该把遗嘱写好?」 「痴儿!不许瞎说!」玥姑琳姑几乎异口同声说,我冲他们笑笑,说,「开玩笑呢,我对自己的命,珍惜得很呢。生活多美好啊!艾妹,你说是不是?」艾妹总是闷闷不乐,我想还是在为即将到来的事担忧,我就逗逗她。 「是你个头,白痴!有什么好的!」说完,把头躲到李叔怀里,看也不看我。 「玥姑哎,真对不起!」我故意叹口气说。 「什么对不起?」玥姑果然好奇。 「我给你找了个丈夫,害你丢了个女儿。--她好像只想要他爸。」 「反正我妈有你这个白痴儿子,也不稀罕我。」艾妹的口吻里,真的流露出不满,我猜艾妹这段时间,老受小流氓骚扰,心里一定在责怪玥姑,我不想让玥姑追问,以免坏了周一的好事,就换个话题,问道,「你们说,我刚才那段话精彩不精彩?」 「精彩倒算是精彩,可你也不看看场合,乱说!」玥姑又责备我。 「就是他在,这话才精彩啊,没有他,这话就平淡无奇,说不说有什么区别?」 「难道……难道你是特意说给他听的?」这时玥姑才真正表现出惊讶来。 「当然。可惜他听了无动于衷啊。嘿!流芳百世的机会就这样滑过去了。」 「谁流芳百世?你还是他?」李叔插嘴道。 「我们两人啊?先是他,然后你们写回忆录,把今天的谈话作为巨变的起因,我也跟着流芳百世了。」 「你真认为肯定流芳百世,而不会遗臭万年?」 「怎么会?」 「打一场内战呢?」 「不可能!」我斩钉截铁说,「决不可能!可能失败,但绝不会引起内战,最多像戈尔巴乔夫那样下台!」 「不是最多,是肯定。痴儿,你低估了国内既得利益者的能量,这会吃大亏。你可以做许多济世救民之事,比如慈善基金之类,但绝不能从这个角度去想什么济世救民,会陷万家于万劫不复之地!」 「可我觉得痴儿说的话是对的。」琳姑插嘴道。 「我没说痴儿的话不对,理论上是对的,但我们万家不参与理论争论,只管靠着获胜一方,做我们自己的生意,这是万家几百年不变的策略。少爷,我要明确告诉你,你不能改变这条,否则我就不帮你了--帮你对不起老爷。」 我想了一想,知道自己的话只是一时冲动,还是前世的想法,今生今世,我是万家族长,我应该站在万家立场考虑,站在万家继承人立场考虑所有问题,我站起来,一本正经对李叔鞠了一躬,说,「谢谢李叔提醒,我年轻,好冲动,只想着卖弄,自以为聪明,实际十足愚蠢!」 「终于知道自己是白痴了?」艾妹忍不住插了一句。 「别这么说你痴哥哥,艾艾,他这么快就明白过来,真了不起!」李叔是真心夸我。 玥姑也感叹,「是啊,痴儿,你在那儿说的话令人吃惊,可你现在的反省也许更令人吃惊。你肯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你说是不是,琳妹,你今天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呢?在你们面前,我像个傻子一样。比他还不如,唉!」 「你真是谦虚啊,琳妹,他有今天的成就,谁的功劳最大?你!」玥姑不知为什么这样说,我心里怪怪的,我猜琳姑心里也怪怪的,可琳姑不应,只是说,「反正我没有你的母亲情结,随你怎么说。」 我有点困,告辞回去,想早点睡觉,临走悄悄对艾妹说,「别担心啊,小事一桩,周一一切就ok。」 琳姑和我一起出来,我心中暗喜,不管我怎么累,和琳姑亲热,永远也没够。可琳姑没回自己的屋子,而是跟着我,要去我的屋子,我知道没戏了,琳姑决不会在我的屋子里,和我亲热。那就是要问我在瑛姑家干什么了? 我只好撒谎,心里不由得觉得很对不起琳姑。 到了我哪儿,琳姑不让我锁门,我让胡妈端茶进来,也不吩咐她关门,就随意和琳姑聊天,显得不在乎门关不关的样子,胡妈出去,随手轻轻带上门,琳姑坐在沙发上,等胡妈消失,就说,「老实交代,今天做什么坏事了?说!」 「冤枉!」我想我绝对不能说,女人有时候宁愿受骗,也不愿听伤心绝望的事实。 「还冤枉?要不要我叫证人来?」证人?诈我?可我心里打鼓,我了解琳姑,琳姑不诈人。可我知道,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我摇摇头,说,「你不用吓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还嘴硬,菁儿在你屋子呆了这么长时间,你敢否认你没做坏事?你还撒谎?」 我大大松一口气,原来琳姑指她!可我故意装作不依不饶,说,「琳姑,你跟踪我!」 「谁跟踪你这个小白痴!早上找你有事,听保姆说,锁着房门,和菁儿在里面,想着你就在干坏事,还撒谎!」 「我没撒谎啊,我根本没觉得这是干坏事,我也没想否定这事,你要直接问,我早就认了。」 「还不算坏事?」 「当然不算。」我很自然地回应。 「‘权力必然滋生私欲,私欲也必然扭曲权力。’好精辟的话!你正式当上族长,有了权力,一定滋生私欲,也一定扭曲权力,让菁儿陪你睡觉,而你呢,也一定答应给她妈妈增加资金?」 「好厉害的琳姑,一针见血!你说的都对,但这事例不对,菁姐是我老情人,和你一样,和我目前的权力无关。」 「还老情人,真恶心!原来你这么看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好了。你也不许再缠人。」 「我说的是事实,琳姑,如果我利用权力,强迫哪个姐姐,或者其它什么女人,那你骂死我,我也认,可你现在这样,可不公正。至于追加资金,是因为她妈妈真是做得好,半年翻了一番,考虑万家的利益,我也没有理由拒绝,何况菁姐说情,我当然答应。」 「我不公正?你还有理?」琳姑叹气,然后低声说道,「要是我昨晚和你好过,又和你琳姑父去睡觉,你会怎么想?」 我悚然一惊,没想到琳姑会这麽说,大惊过后,又是大喜,我跪在琳姑身前,抓住琳姑的手,贴在脸上,喃喃说,「琳姑,琳姑,对不起,哦,琳姑,对不起,我爱你!我最爱你!」 琳姑羞涩了,说,「你起来,不要这样,起来好好说话,我说过,不许你在别人面前,对我有一丝一毫的行为不当,否则,我就真的不理你了。」我知道,尽管保姆在外屋,可琳姑还是顾忌,我起来坐在琳姑身边,依然握着琳姑的手,说,「琳姑,早上你对我说的话,我牢牢记着,我决不让别人对我们有半丝风言风语,琳姑,我想清楚了,你对我太珍贵,就算一月只能亲近你一次,我也心满意足,只是我的身体不满足啊。」 「哄我?」琳姑脸红红的,「一边说心满意足,一边又不满足,身体不是你的?」 我故意苦着脸说,「可琳姑,你没听说过?男人是用下半身考虑问题的动物,我至少上下两个半身都在考虑问题,你也不能太苛求我啊。」 琳姑「扑哧」笑了,「真没出息,男人啊,都一个德行,离了女人,就没魂!」 「不是离了女人没魂,而是离了你这样的美女,才没魂。」突然我心里一跳,「琳姑,今天是不是琳姑父找过你?」 琳姑脸红了,点点头,我急着说,「他还有脸跑来求你?大概还拿我来威胁你?琳姑,你可千万不能拿我做借口,又嫁给他,我现在没你,就不想活。」 「小声点,没脸没皮!」琳姑眼波流转,门关得好好的,我们说的话,外屋绝对听不见,可琳姑还是压低声音说,「被你这小色鬼诱奸了,我还有脸嫁人!」 琳姑的话令我大喜,知道琳姑拒绝了他,而琳姑羞怯的话语里,在我耳里听来,还似乎带着一股色意,令我色心大动,我掩上琳姑的丰乳,揉着。琳姑惊恐地低声骂道,「你作死啊,还不松手!」 「琳姑,你怕什么?我只是想吃口奶,她们看见都没关系。你怎么变得这么心虚了?」 「还不是因为你这小色鬼?弄得我成天提心吊胆。再说,你现在一吃奶,就想……就想玩人家。」 我也悄声附在琳姑耳旁,「真的,琳姑,我真的想玩你,琳姑,你也愿意被我玩,对吧。」 「别瞎说了,小混蛋!我要走了,记住自己的话,就算一个月亲近一次,也心满意足!至于下半身的问题,反正有菁姐和你的妓女相好解决。」 「那你呢,琳姑?你一月一次会满足吗?」 琳姑羞意浓浓地打我一下,也不告辞,就走了。 161 琳姑走后,我才想起,琳姑说早上来找我有事,可直到最后,也没提起,我也忘了问,转而一想,也许根本就没事,至少没什么大事,琳姑只是找个借口,想来看看我。联想到刚才琳姑为菁姐吃醋,可见琳姑心里真的有我了,我心里美极了。 我躺在床上,想着这一整天发生的事,件件都令我心醉,第一次在灯光下和琳姑做爱,丰腴之极的菁姐正向我放开,在美艳的瑛姑身上,彻底放肆了一回,大大满足了男人兽性的本能。还在琬姑父面前秀了一把,甚至可以说,将了他一军,虽然在李叔的引导下,我知道自己的冲动不对,但能够将这样的大人物一军,对任何人,都值得自豪。还有那随口而出的如格言般的精辟之语。 「权力必然滋生私欲,私欲必然扭曲权力。」 连琳姑都记忆深刻呢。 可琳姑引用这话是在责备我。是的,责备我。我有该责备的地方吗? 我觉得,我有反省的必要。次这一整天,我连御三女,虽可说机遇巧合,可和我成为真正的族长有没有关系?会不会爷爷去世,我成为真正的族长,感觉到最后可能的威胁都不存在,我就放松了对自己的警惕,私欲就突然膨胀起来?比如说,我今天去找瑛姑,就想好要彻底放肆一回,我可有过对不起琳姑的顾虑?我为什么突然就不怕了呢?也许就是因为权力滋生了我的私欲,使它急剧膨胀,把其他一切都淹没了,包括对琳姑的愧疚。 是的,诚如我对琳姑辩解的那样,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做出真正可责备的行为,我只是和情人相聚,对瑛姑的放肆,也只属私人行为,只要瑛姑愿意,就不存在错误;对不起琳姑,那也早已注定,和成为族长无关。可是,我的私欲正在膨胀,这却绝对是事实,按照我自己的逻辑,私欲必然扭曲权力,那我会不会利用手中的权力,去强奸,就算不去强奸,去诱奸我的美貌姐姐或美貌姑姑呢? 老实说,我不敢作出否定回答。再退一步说,就算是美貌姐姐,或者其它什么美貌女人诱惑我,那就不算私欲扭曲权力?我知道,那也绝对算。我现在手中的财富太过庞大,对谁都是一种诱惑,对所有女人,几乎是所有女人,都会产生强磁性般的引力。 而我,一个极为好色的中年男人,加上白痴,一个性欲超强的美貌少年,会不会融合成为一个绝代超级? 可能性极大。 我想起在瑛姑家做的梦,梦中的我正要对丽丽露露施暴,而在瑛姑送我回家的车上,我还回味了这个梦,还在想着,找个机会我要试一试梦中的情景,我知道,露露一定会承受并迎合我所有的变态。显然,我的私欲确实已经急剧膨胀,要是不加以克制,稍加时日,我就是个,那时,想回头都难! 我可以接受自己成为一个吗?一个享尽艳福的? 不!我断然否定。 「那么,」我对自己说,「从现在起,你就要克制克制再克制,除了现有的女人,你不能再垂涎别的女人,只要把女人的队伍,限制在眼前这几位,无论我如何放肆,无论我如何变态,我都不会成为。其实,她们的美貌和风情,已足够满足我的所有欲望。何必再去想其他女人呢?你一定要做到!」 作出了决断,我的心情松快下来,当然,我也知道,我还要面临考验,也许首先面临的考验,就是丽丽和露露,下次见了她们,我会不会急于实行梦中计划? 我想起有好几天没有联系她们,她们也许生气了。我赶紧往她们家里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丽丽姐,她拿起话筒,就责备我,「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白天想不起我们,到了晚上就想起我们了?」 「丽丽姐,我爷爷去世了。」 「哦!哪天?」 「大前天。」 「怪不得好几天听不到你消息,对不起,丽丽姐不该责备你,你也不要太难过。」 「爷爷老了,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也没有太难过,只是没有想到,他死后,我会有这么多的烦心事。」 「什么烦心事?」 「都和家族资产有关。唉,说起来都烦,不说这些了,露露好吗?」 「当然好,急着要和你说话呢,光着身子站我身边半天了。」听见丽丽姐笑着把话筒给了露露。 「你真的光着身子,露露?当心着凉,去穿上衣服。」 「听丽丽姐瞎说,--你爷爷死了?」 「是的。」 「可怜的痴弟!」露露比丽丽更喜欢扮演姐姐角色。 「这两天忙死了,也烦死了,还想死你们了。」 「就嘴上说得好听,你想死我们,现在溜过来啊,我们也想你,刚才还在说你呢。」 「别算上我,」丽丽姐在边上插话,「是她在说你,我只是听她说。」 我叹口气,心里有点愧咎,说,「这几天晚上是溜不出来了,下周我中午溜出来,我们聚聚。」 「不行,丽丽姐说了,你要逃学出来,我们绝对不见你。」 「我没说逃学啊,我说中午吃饭时,我溜出来,我们在学校边找个餐厅吃饭,吃完饭再去上学。正想和你们说说话。」 听见露露把我的话复述给丽丽姐,丽丽姐就问,「好的,那天?」 「下周二。」周一我没空。 又和露露在电话里卿卿我我了一番,挂了电话,这回是真的心满意足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来,窗外传来婉转的鸟鸣,又是一个明媚的春晨,我不想赖在床上,就起来,也没有惊动保姆,洗漱完毕,就去花园散步。 到处都是鸟儿的欢唱,嫩绿的新叶在晨曦中跳舞,鱼儿也已醒来,正喋水嬉戏,新柳舞动微风,在水面上划出圈圈涟漪。景色真是迷人,我想,我们实在太过于沉迷于世俗之事,错过了多少这样美好的清晨啊。 回廊那边转过一个人来,我一看,大喜,竟然是菲姐。我迎过去,开心叫道,「菲姐,这回算是碰的吧?」 菲姐脸突然红起来,转身想走开,我追上去,说,「对不起,菲姐,你生气了?我没有恶意,只是看见你高兴,开开玩笑。」 菲姐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掩饰地叹口气,说,「本想独自享受春天清晨美好的宁静,却被你破坏了。」 「可菲姐你答应过,碰上了就教教我,你可不能耍赖。」我看菲姐没有生气,说话又随意起来。 「教教你?我有这个资格吗?」 「菲姐,你不会嫉妒自己的学生,学得太快吧?」 菲姐嫣然,说,「你赖定了要做我学生,什么居心?」 「什么叫赖定啊,菲姐,你不承认教过我?」我反击。 「就算教过,也许是因为自以为是,还或许是中了你这小滑头的诡计。」 「你把我说的太坏了,菲姐,我可有引荐人的啊。」我心里一痛,菲姐也眼圈发红,我们都想起了萌姐。我们默不出声地走在寂静的花园,鸟儿全然不顾人的心情,欢天喜地地歌唱着。 我伤感地说,「新生的嫩叶总是如此美丽,充满生机,到哪里去寻觅去年的落叶啊。」 「不说这些伤心事。」非姐低声叹息。 我们又静默地走了一会,我不知该如何打破沉默,其实不说话,和菲姐静静地在晨光中散步,绝对是一种享受,既是在沐浴春风,又是在接受精神的洗浴,我想,我要抗拒的诱惑,菲姐肯定是最好的精神源泉。 「你怎么会对历史感兴趣了?」菲姐终于开口问道。 「我对历史没兴趣,是李叔说,作为万家族长,应该读点历史,从中吸取经验教训,有助于我的成长。我想想对,就读了点。」 「你觉得有收获吗?」 「应该有吧。」 「是啊,应该有的,」非姐犹如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就像昨天那么精辟的见解,就是从历史中悟出来的吧。」 我从菲姐的语气里听出,她并不赞同我读历史,我就不接口,继续听她说。 「只是你历史读多了,我们相距也就越来越远,也许就没有什么好聊的了。」 「为什么?」 「读历史是为了入世,是为了出世,这是两种不同的精神状态,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用不了多久,我们就无话可说了。」菲姐的话里似乎有点惋惜。 「可我说了,我并不喜欢历史啊,至于入世,我倒是迫不得已,只好入世的,我没有菲姐的福气,不可能沉浸在文学之梦中。」 「你是不是觉得,像菲姐这样,沉浸在文学中,其实很傻?」 「不,才不,我羡慕着呢。」 菲姐沉默了一会,说,「其实,现实生活很丑陋,很肮脏,入世越深,沾染的臭气越重。有人说过,生活就是从天而降的臭大粪,艺术是唯一可以遮挡的伞。入世深了也不见得可以带来更多的利益,还不如多读点文学,在自己心灵里留存一块净土,培植出一些美丽的花来。」 我说,「菲姐,你这话说得太好了!你就是一座芬芳的文学花园,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对我关闭大门,能够让我进来,多受受你的熏陶, 可以减少一些臭气。」 菲姐笑了,说,「你以为我是厕所除臭剂啊!才不希理你。」 虽然我听出菲姐的话,带着玩笑意味,可我还是紧盯一句,「当初萌姐把我托给你,你现在怎么忍心撇下我?」 「又说伤心话,美好清晨全让你破坏了!」然后又妩媚一笑,说,「我也没说不见你啊。」 和非姐告别,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轻松和愉悦。 162 星期一,馨妹一上我车,就拉着我手,哽咽地叫我,「痴哥哥,你还好吧。」 我吃了一惊,说,「馨妹,你怎么啦,又有谁欺负你了?」心里还在想,谁又吃了豹子胆,敢欺负她? 馨妹迷惑地说,「没有啊。」 「那你为何难过?」 「人家为你难过啊。」小丫头嗔怪道。 「噢。」我恍然大悟,心里病不免有点惭愧,我一点也没有为老爷子的死难过,出了家门,就把丧事全忘了,只有开心和兴奋,重又见到馨妹的开心,还有下午将去英雄救美的兴奋,馨妹为我伤心,我竟然误解。 我只好装模作样叹一声气,表示心情哀伤。 馨妹微微靠着我,算是给我安慰,我就顺势把她搂过来,小丫头毫不挣扎地伏在我怀里,一动不动,司机老吴的反光镜,现在一直高高翻起,小丫头也就不那么害羞。我在馨妹粉嫩的小脸上轻轻吻着,她承受着,微微侧过脸来,我大乐,小丫头想和我接吻呢。 我吻上馨妹的小嘴,柔软甜蜜的小嘴,胭脂般艳丽,颤抖着,生涩而又渴望地应和着我。 这几天,我突然艳遇不断,虽然都是旧人,却都翻出新意,令我大为陶醉。每次做爱前,都有过长长接吻,几天之间,接吻技术大为提高。此刻,面对生涩的馨妹,我耐心而细致地引导着,舌尖在她唇齿间,蜻蜓点水般轻叩,她终于齿贝微开,小香舌欲迎还躲地闪着,捉迷藏一般来来往往。 不知什么时候,车已停在校门口,老吴回头问道,「还要绕一圈吗?」小丫头害羞得伏进我怀里,看到小丫头绯红的脸,我点点头。车就继续前行。 看到小丫头现在害羞,已经不是躲到那个角落,而是躲进我怀里,心情大乐。在街区绕一圈很快,不再去惹她,只是静静抱着她。我分析着自己,这次长吻,我下面只是微微跳动,而没有竖立,我不希望和馨妹在一起,反应会和菁姐瑛姑那样,很快欲望膨胀。我痛饮成熟美女的饱满美乳,我也隐隐渴望着小美人青涩如花蕾般的小乳。但是,我绝对不希望馨妹只简单成为我的另一个女人,另一个小女人。我渴望着能够在馨妹这儿,重温初恋般的甜蜜,那种微醺而又特别沉醉的甜蜜。 车又到校门口,分手的时候,我才下决心说,「馨妹,艾妹那儿有麻烦。我下午要早去接她,你也去吧。」本来没想带着她,一来想问问她,二呢,自然也想在她面前再显显威风。馨妹点头答应,也不细问。 音乐学院附中,下午只上两节课,放学后,就是自己学音乐的时间。怕交通堵塞,耽误了艾妹的放学时间,我就请假半天,梅老师知道我爷爷刚刚去世,问也没问,就准了,馨妹的老师也如此。 上了车,馨妹很兴奋,这大概是小丫头第一次逃学,感到很刺激,脸都红了,说,「痴哥哥,你要去教训那些流氓?」 「是啊,馨妹。他们敢欺负艾妹,活得不耐烦了。」我神气活现地说,心里微微有点吃惊,我怎么有时候说话,像个小孩呢。 「他们--有多少人啊,痴哥哥,你不会有危险吧。」小丫头挺为我担心。 「放心吧,馨妹,只来一个,我还不过瘾呢。上次没有折断那个家伙手腕,被我师傅臭骂一顿,这次‘咳嚓咳嚓’断他几个,师傅就会夸奖我啦。」 「非要折断吗?不折断不很好嘛?」小丫头心很软,我赶紧解释,「师傅说了,我要出手心软,万一他们拔出刀来,那事情不更麻烦?」 「他们还有刀啊?」小丫头脸色白了。 「别担心,馨妹,我是说万一。」我安慰道。 「可万一真有怎么办?」小丫头是真为我担心。 我不愿多说,怕弱了自己的心气,就改换话题,问起我一直想问的话来,「馨妹,你怎么把我们要好的事,告诉艾妹了?」 馨妹脸红了,蚊蝇般地说,「我没说,她问的。」 「那你也可以不说啊。」 「我们一直要好,说过不撒谎的。」 「不说也不叫撒谎啊。」 「可她问……她问……」馨妹没好意思说下去。 「她问什么?」我好奇追问。 「她问,你在车里亲没亲过我。」 哦,艾妹真狡猾,把馨妹逼到要么撒谎,要么实说的地步,馨妹选择了实说,也在情理之中。我逗笑着问道,「那艾妹问没问,你亲没亲过我?」 馨妹羞极了,低头不肯看我。我只是随口一逗,看她这样,艾妹还真问过。我托住她下巴,继续逼问,「问没问过?」馨妹闭着眼睛,往我怀里躲,不肯说。 我静静搂着她,我知道答案,馨妹知道我知道答案。我不再逗她,但我还是好奇,好奇艾妹怎么看我和馨妹的事,过一会,我悄声问,「馨妹,艾艾知道我俩的事,是不是很生气?」 馨馨摇头。 「她不生气?怎么会呢?她以前老在你面前说我坏话!」 「痴哥哥,我猜艾艾也喜欢你。」馨馨突然冒出一句古怪话,说得我一愣。虽然我心里也在想,或许艾妹也是喜欢我的,可从馨馨口里说出,我还是觉得古怪。 「你为什么这么想?」 艾艾低头不语,我催她,她只好低声说,「我承认我们在车上接吻,她看起来很难过,很伤心。」 我心里不禁怦怦乱跳,想起这段时间,艾妹一直闷闷不乐,总以为是受了小流氓的骚扰,会不会也因为知道了我和馨妹相恋?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虽情窦初开,内心却极为单纯,爱情这东西,对她们来说,朦朦胧胧,很神秘,但有一点不神秘,她们坚信她们懂,那就是爱情的唯一性。那么,假如艾妹真的喜欢我,听到我和馨妹好,伤心难过,肯定难免。 甚至可能是这样,艾妹虽喜欢我,但自己并没有意识到,直到听说了我和馨妹接吻,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喜欢我,这往往会使人更加伤心,更加难过,因为觉得是自己愚蠢,才失去了自己的所爱,人世间哀伤的爱情故事,许多都是如此。 艾妹见我沉思不语,不禁有些担心,小心问道,「痴哥哥,你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就是艾艾怎么办?」 「她是我表妹啊,我们不可以的。」 「爱情和表妹又不冲突。」馨馨低声说。 我把馨馨搂在怀里,确实,爱情来了,这并不是阻碍,有许多方法可以解决,比如出国,比如同居,都不需要管那么多,可是,艾妹几乎是我的亲妹妹,玥姑李叔受不了这个打击,我要小心,尽可能避免不可收拾的局面。此刻我很后悔出头管艾妹的事了,经过今天的英雄救美,艾妹也许真的会爱上我,我就不得不伤害我最亲近的人了。 伏在我怀里的馨馨,出声叫我,「痴哥哥,痴哥哥?」 「呃?」我听到馨妹的叫声里有了苦音,「你怎么啦?馨妹?」 「我叫你你都听不见,痴哥哥,你是不是在想艾艾?你在为她难过,对不对?有一天你会不会和艾艾好了,就不理我了?」 「傻丫头,傻丫头,」我轻吻着馨馨欲泣的眼睛,「艾艾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啊,我难过,是因为我不得不令她伤心。」 「不管你把她当作什么,痴哥哥,我只要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我愿意接受你也和她好。」 我很感动,这小丫头,竟然愿意和别人分享我的爱情,她真是很爱我了,可我心里感觉到的不是幸福,而是苦涩,因为我知道,我内心不会有馨馨如此纯洁的爱,我无法解释,也不能逃避,我想,我会尽可能保护这个小女孩的纯洁爱情,尽管我内心深处明确知道,馨馨受到伤害,只是个时间问题。 馨馨微微仰起脸来,我吻上热切等待我的馨馨,她柔软的唇略略颤抖着,城门已开,那香糯的小舌,不再躲闪我,而是迎合我,并在我的暗示下,进入我口中,我覆盖着,缠绕着,吮吸着他的香舌,一小股甜甜的溪流在我心中流转,我知道,这是初恋的甜蜜,只是其中还夹着一丝辛酸,使我无法沉醉在甜蜜之中。我心想,时间才是上帝,它会安排好一切,重要的是,我要把握好眼前。 163 老吴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热吻,他问的是老问题,要不要再转一圈,我问现在几点,老吴说,将近两点。我正想让他再转一圈,馨馨说,「不用了,我们到艾艾的校园里转转吧,艾艾说,他们的校园挺美的。」 走进去,门口的守卫没人拦我们,或许我们的样子,太像艺术类的学生。 时间还早,我们就在校园里转着,校园并不比我们大,相反小多了,毕竟它的学生数没法和我们相比,但颇具特色的是学校的雕塑,到处都是,路边,楼旁,树丛间,草地上,角落里,处处点缀着雕塑。 那些雕塑,形式其实雷同,总是一个美少女演奏着乐器,或低眉吹奏着箫笛,或仰首抚弄着琴瑟,我看上去感觉很熟悉,一想,和童老师家里的半成品很像,区别在于那里的都是裸体美少女,这儿的都穿上了衣服,我猜就是她的作品。 我们转着,看着,有个老师走过来,责问我们,「你们哪个班的?为什么不去上课?」 省的她麻烦,我就骗她一下为,冲她笑笑,说,「老师好,我们不是你们学校的,但想转过来,所以来看看。」 「哦。要不要我领你们看看?」想不到老师还挺热情,我说,「谢谢,老师,您真好,不麻烦您,我们有老同学在这儿,我们等她下课。」 老师告辞而去,馨妹说,「痴哥,你真能干!」 我想,这叫能干?这叫骗人啊,小丫头天真无邪,被人骗了卖掉也不知道啊。好在我不舍得卖她。 突然,那边很刺眼地转过四个流里流气的家伙,说刺眼,因为,他们人高马大,发式服装都很怪,所谓很酷的那种,一看就不是学校的学生,和音乐学院附中的氛围完全不协调,他们摇摇晃晃,眼珠子四处乱转,看到我们,发出尖锐而又悠长的口哨声,那种放肆,在学校真令人难以想象,竟然没人管! 看到他们的这种奇特装束,以及盯着馨妹死看的贪馋眼神,我瞬间明白,这几个家伙,恐怕就是纠缠艾妹的流氓,果然,只听其中一个道,「老大,这个好像更正点哎!」 被叫做老大的家伙,走进我们,死盯着馨妹看,吓得馨妹直往我身后躲,他叹了一口气,说,「真靓!,哪来的这么多美女!你们以前眼珠子都瞎掉了?」 说话的这种口气,简直叫人无法忍受,但我暂时克制自己,总要等艾妹出来以后再说。 一个家伙说,「老大,这个美女肯定不是这个学校的。」另一个说,「老大,你追不追?要不让给小弟们来追,好不好?」 「滚你,谁也不许碰!这小妞也太诱人了,等我追完那个,再追这个。」 我心中怒火慢慢升腾起来,心想,今天就是要我命,也要好好教训这帮混蛋。 这时,下课铃响了,各教室的门打开,学生蜂拥而出,老大赶紧叫道,「去拦住万艾,别让她溜了!」那三个家伙立刻往那边跑去,我目送着他们,也就找到了万艾的教室。 老大简直把我当作死人,说,「你走一边去,我要和小美人说话。」伸手就把我拨到一边,我忍着,没有出手,馨妹则跟着又躲到我身后。 那家伙肯定蛮横惯了,眼珠一瞪,就要发火,我说,「老大,别生气。」 我叫他「老大」,他有点奇怪,将发的火抑制下去,我指指馨馨,接着说,「老大,她是我表妹,万艾也是我表妹,我们干脆过去说吧。」我远远望见,那三个流氓已经拦下了艾妹。说着,我就不理他,领着馨妹向艾妹走去。 一走过去,艾妹就跑过来,像馨馨一样躲在我身后,那三个小流氓成小三角在我后面围着,面前的老大火气又上来,「看在你是她们表哥面子上,我一直忍你,再不滚开我就不客气了!」 「我今天来,就是警告你,不要再骚扰我表妹。」我也不再客气,冷冷地说。 这时周围不少学生,看出这儿有不对,都不走了,围着看。老大用手周围一指,大叫一声,「教他们滚开!」三个小流氓,大声恫吓,驱赶大家,但大家并不走,只是略略退后,圈子围大了一点。 老大指着我说,「再不滚开,我就不客气了!」 我很想再劝说他一下,虽然知道怎么劝也没用,今天的架势肯定要动武,我只是想让周围的人看看,我是一忍再忍,劝了又劝,所以我又开口道,「你最好……」 「滚你蛋!」那混蛋一声大喝,迅猛向我扑过来,出拳猛击我脸,周围一片惊喝,我几乎是本能地抬手,左手一托,右手一拧,只听一声惨叫,那混蛋就倒地上吼叫起来。周围对瞬间发生的事,来不及反应,只目瞪口呆地看着。三个小流氓立刻围过去,关心地大声问,「老大,你怎么了?」 那流氓大声痛叫道,「我手腕断了,你们给我废了他,往死里废,出事我兜着!」 那三个家伙,立刻拔出尺把长的刀子,嗷嗷叫着就扑过来,周围又是一片惊叫声,其中我清晰辨出,艾妹馨妹充满担忧的惊恐叫声,眼前三个家伙扑过来,在别人眼里,也许很迅猛,但在我眼里看起来,几乎是慢镜头,只是我也有瞬间犹豫,平时训练,都是空手对空手,而眼前三人,手里都拿着刀子,我觉得动手之间,要折断他们手腕并不难,但要完全避开他们的刀子,感觉很难。但事到临头,也来不及多想,只是迅速出手,冲在略前面的两个家伙,发出两声惨叫,显然我又成功了,而略靠后的那个家伙,比较狡猾,看到两个同伙都惨败,他竟然绕过我,直冲到身后,一把抓住艾妹,长长的刀子,架在艾妹脖子上,叫道,「你敢过来,我先废了她!」然后,又像表功似地说,「老大,要不要废了这个小妞。」 那老大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手下,和他一样坐倒在地惨叫,听到那个手下叫他,好像看到了一丝希望,说,「拖住他,别让他跑,他敢动,就废了他表妹。」 那家伙受到鼓励,刀更近地贴着艾妹的脖子,艾妹脸色煞白,但没有失态,我安慰道,「艾妹,别害怕,他不敢动你,相信哥哥,我会救你!」又对那家伙说,「你要敢伤她一点点,你就会死得很难看。」可我知道,对他的威胁暂时也没有,可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馨妹跑到我身边,抓住我,哭着叫道,「出血了,出血了。」 我眼睛一直盯着艾妹,听馨妹一叫,吓了一跳,可仔细一看,艾妹安然无恙,这才发现,出血的原来是我自己,血顺着手掌,滴到地上,撩起袖子,发现手臂上被划开一道长约十公分的口子,幸好在背面,在正面,静脉就可能被挑断,我到底功夫不深,没能避开刀锋,不过我现在也顾不过来了,因为我看到那老大,左手握着手机,正在打电话,叫人,我心里一激灵。 我想到,要是这混蛋叫来一帮子流氓,我可应付不过来,不要真把小命送在这里,那就太亏了。要是真来一大帮混蛋,乱刀把我捅死,再把我的小美人抢去轮暴,那我做鬼也闭不上眼啊。 我也赶紧拿出手机,给司机老吴打电话,说我和艾妹碰上流氓了,叫他马上进来,我感觉到,老吴一边问我发生什么情况,一边正在迅速跑来,肯定会比那流氓叫的人先到,我总算心理略略安稳一点。 果然,几分钟后,老吴跑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一步跨到我面前,说,「少爷,伤得重不重?」 我说,「不重,先别管我,想办法把艾妹救出来。另外,那混蛋叫人了,不知道叫了多少人,你最好也叫点人来。」 老吴一看情况,知道艾妹暂时也没有危险,安慰了一声,「艾艾,你别害怕,他不敢动你。」就拿出手机,拨个号码,简单吩咐,「带上你的人,马上到音乐学院附中来。」 于是我们两拨人就静静对峙着。而周围议论四起,起初声音弱小,逐渐增大,从议论声中,可以听出,他们对那几个流氓,并不陌生。 「他们太不像话,大白天就来学校调戏女学生!」 「真是无法无天,这世道还有没有理啊!」 「报警了没有?」 「报警有什么用?以前又不是没有报过。」 「真成了警匪一家,什么世道!」 「这小伙子那来的,这么帅气,功夫这么好,没见他怎么出的手,只听见流氓惨叫着倒下了。」 「就该有人教训教训他们呐。」 议论声中,传来尖锐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可奇特的是,我发现那几个流氓也松了口气,似乎来的不是警察,倒是他们的援兵。 164 大家都满怀期待等待着警察的到来,绑架艾妹的流氓,也已收起了刀子,获得自由的艾妹,跑过来,情不自禁扑进我怀里,浑身发抖,刚才硬撑着,现在几乎崩溃。我抚慰地拍者艾妹,安慰道,「别怕,别怕,艾妹,没事了。」 艾妹稍稍冷静,就脸红起来,挣脱我的怀抱,和馨馨搂在一起,只听见艾妹带着哭音说,「馨馨,我现在也算受过苦遭过难了。」 我觉得这话有点怪,好像里面藏着什么,很有可能和馨妹的往事有关,难道馨妹已经把这事都告诉艾妹了?可不及我细想,警察已经大步赶过来,流氓老大冲着领头的警察大叫道,「费头,他打伤我了,快收拾他。」那说话的口气,完全是在吩咐手下,而不是报警。 此刻,我明白,原来他叫的援兵,还真是警察,我心情放松下来,也知道,这警察肯定和他们沆瀣一气,恐怕没有少为虎作伥,今天碰到我,算他们倒霉了。不过我也怕吃眼前亏,赶紧打电话给瑛姑,告诉他发生的事情,让她马上带人,把我领出去。我没找李叔,是因为心虚,有点不敢面对他。 只见那警察很担忧地蹲下来,关切地问道,「你伤得怎么样?叫救护车了没有?」 「先别管我,先去收拾他,草我要看着他受罪!」他咬牙切齿叫道。 那警察大步流星走过来,掏出手铐就铐老吴,我也不出声,看着。也没见老吴出手,那警察却登登登连退三步,气得大叫,「敢拒捕,找死!」掏出手枪来,张牙舞爪地挥着。 那流氓叫道,「不是他,是那个小白脸,给我揍他,我要看小白脸满脸开花!」 那警察有点不信,走近我,犹豫问道,「是你伤人的?」 我说,「是的。」 「那就对不起了。」来烤我。 「等一下。」老吴干涉到,「不调查,就抓人?」 「明摆着有人受伤,还用调查?你要再敢逞凶别怪我不客气!」他自己退后一步,拿枪指着老吴,命令手下,「把那小子铐起来。」 有警察过来,老吴还想干涉,我拦住老吴,说,「不必,随他。」我平静地让他铐我,又冲着那个费头说,「刚才还有人当着大家的面,把刀架在小女孩脖子上,绑架威胁人质,你抓不抓?」 这时周围已经有人发出不平之声,他看看四周,走过去,低声和那个流氓商议着什么,流氓大声说道,「你这么胆小窝囊,有什么用?当场就给我收拾他!」 警察在那儿争辩着,显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是不敢胡来。那流氓终于点头,大概是答应,进了局子再好好收拾我。 警察走过来,一挥手,「把人带走。」又指着拿刀威胁艾妹的家伙,「把他也铐上带走。」想借此来平平周围四起的民愤。 「慢点。」老吴拦住警察,他们还是有点怕他,老吴对我说,「李叔的电话。」他职责所在,不得不报告李叔,老吴拿着电话,贴近我耳朵,我叫了声李叔,李叔就问道,「你受伤了,重不重?」 「我没事,李叔,对不起,我不该擅作主张,那家伙勾结警察,想抓我呢。」李叔让我把电话给警察听,那警察勉为其难接过电话,一本正经听着,说,「我们会依法办事,他伤了人,我们必须把他带回去。」 我嘲笑着对费头说,「你看起来不像个警察,倒像他家看院子的。」 「你别得意,进了局子,再看你笑!」他威胁我,但中气已经不足,李叔当然警告过他。 我依然嘲笑他,「我想他爸当着大官,至少管着你吧,可也许我爸管着他爸呢,你最好想想清楚。到底冲着谁摇尾巴最好。」 我的话到底惹怒了他,他恶狠狠地说,「不管你家干什么,我都要收拾你!」 「依法收拾,还是乱用私刑?」我依然嘲笑着问。 那警察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我想不仅是被我气的,更是感到了骑虎难下,他应该已经感觉到我家来头不小,可能哪边都得罪不起。 这时救护车声音响起,人们让开,救护车上下来两位医生,老吴立刻上去,要求她们先给我包扎一下。医生拿出急救包,示意要把我的手铐打开,那警察有点犹豫,正往救护车上走的流氓,大声命令到,「不许开!」 于是那警察就不开,并且大声命令道,「带走!」 馨馨艾妹拉着我,哭着,不让我被带走,馨馨竟然对那个警察说,「你们别带走他,我叫我爸跟你说,我爸是韩启宇副市长。」那警察表情一窒,他当然看出,馨馨绝对不是在撒谎。 我很开心,馨馨竟然肯如此为我说情,但我还是赶紧说,「馨妹,千万别告诉你爸,他会担心的,别忘了你今天下午算逃学呢。」我绝对不想让她父母知道今天的事,尽管最后可能瞒不住,总是拖着好。刚才那个流氓拿刀威胁艾艾,被威胁的完全可能是她,他们知道了,心里一定会责怪我把她女儿带入危险之地。 我又补充说,「馨妹艾妹,你们别担心,他们不敢把我怎样,你们跟老吴回去吧。」我吩咐老吴送她们回家,可老吴拦着救护车,坚持要他们先给我包扎。 那流氓叫嚣,「压死他。」警察正在驱赶,那边突然走来两列古怪队伍,一身黑西装,黑皮鞋,只差墨镜,就像电影场景中的黑社会。他们走过来,站在老吴身后,等候吩咐,我知道,他们都是老吴叫来的人,看他们对老吴毕恭毕敬的样子,看来老吴的地位还很不低啊。 老吴吩咐道,「别让车和车上的人离开。」 「是。」他们就一声不出地围着车,对警察的威胁视若未见。这样僵持,自然对他们不利,他们手腕的疼痛一阵阵发作,终于忍不住,只好把我手铐打开,让医生为我包扎。 我让馨馨艾妹离开,可她们不肯。我脱去衣服,这么一动,刚刚凝住的伤口,又流出血来,馨馨艾妹都吓得大哭起来,我再让她们跟着老第一文学首发吴走,她们就顺从了。 那警察又在接电话,电话里传来大声咆哮声,我在边上听得清清楚楚,那个声音,命令他必须好好教训我,电话里原话是这样,「他要是还能站着出去,你自己去死吧。」显然是那个流氓的父亲,心痛儿子,要他为儿子报仇了,那警察一边听着,一边流汗,显然,他越来越明白,两边他都得罪不起,今天该他倒霉了。 医生给我伤口消了毒,又上了消炎药,仔细包扎好。警察把我带上车,上车前,不知无意还是有意,竟然忘了给我上手铐。老吴吩咐他手下,「跟着少爷去警局,守在门口,他们敢对少爷动粗,冲进去,摆平他们。李叔随后就到。」领头人只静静回答,「是。」一点没有夸张的感觉,我猜警察要敢对我动粗,他们一定毫不犹豫出手。警察也感觉到了这点,都有点面面相觑。 救护车开走了,老吴也正要带着馨馨艾妹离开,警察竟然叫住他,问我几岁,「十五。」我替老吴回答。「那他还没有成年,」警察却依然冲着老吴说,「你可以作为监护人,坚持要求一起去警局。」 我和老吴彼此望望,我说不用,可老吴想了想,还是同意。托手下两人开着他的车,把馨馨艾妹都送回我家,老吴就跟着我,上了警车。两辆警车前面开着,后面跟着三辆宝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大领导呢,哪知道三辆宝马里坐的竟然只是打手之类的人,我第一次真正领略到我家的威风。白痴继父来,那不是我家的威风,是人家的威风,眼前的才是我家的威风。 有李叔坐在我身边,我心里安稳多了,原本我心里多少有点忐忑,虽然一直在嘲笑警察,也知道警察不敢过分对我,但总怕这混蛋警察,不仅偏向他们,甚至干脆是流氓一伙,是一根弦上的蚂蚱,没的选择,那么,不管后果如何,他也一定会给我颜色看,而我不是个勇敢的人,想到皮肉之苦,忍不住会心虚。可现在,他主动邀请李叔作为监护人,跟去警句,就意味着他作出了选择,即选择尽可能不得罪我家,那边也可以有个借口,我家有人在,不敢动手。这样,我内心才真正安稳下来。 但另外的事又令我担心,我问老吴,李叔知道不知道,艾艾被挟持之事。老吴说,他还没敢说,我叹口气,叫他不必说了,我会设法解释。 到了警局,我和老吴进去,那十个人就在门口站两排。起初有警察出去想驱赶,还威胁他们,问他们知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可他们就像一群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站着,也不看他,也不回答,面无表情。还是费头说了话,警察只好默认了这么两排古怪的哨兵。 165 刚进派出所,费头说要亲自审问,只留一个做笔录,其他人都打发走了。还没开始问,那边电话又来了,又在催促他动手收拾我,他解释我有监护人在一边,引来那里一顿臭骂,他乖乖听着,听完又为自己申辩,可此时的申辩,我听起来更像是说给我和老吴听的,而不是说给对方听的。 电话挂掉,警察立刻对我示好,小声说,「他马上带人赶到,会带走你,有什么办法,赶紧想。」我打电话给瑛姑,问她什么时候到,告诉他我得罪的人,要带走我。她说她马上到,那个管公安的市长,稍微耽搁了一点时间。 放下电话,我问那个警察,那流氓的父亲是什么官。他很紧张,四周望望,他怕有人看见他在讨好我们,我想所里不少人看中他的位置呢。他小声说,「市公安局长呢,正的。」说完,很紧张地看着我,我要慌,那他自然也会慌,觉得自己下错了赌注,好在他随时随地来得及更改,这是个聪明人。 我问,「公安局长大,还是管公安的副市长大?」 「副市长虽大,可他是现管,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我笑笑,转而说道,「你年停纪轻轻,就当上所长,大概和他家的提拔分不开吧?」他脸上讪讪的,不回答。「不知道你卷入多深,」我继续说道,「那流氓公子肯定没少作恶,你也没少帮他摆平,不知道你是仅仅帮他摆平呢,还是干脆就是流氓团伙中的一员,一起作恶多端?」 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我继续说,「今天的事,既可以看作是倒霉,也可以看作是机会。如果你借此机会,一举把那个流氓团伙连根拔起来,你拔最容易,你一定了解很多事,掌握很多情况,年纪轻轻升到局里去也不一定啊。」 他不接口,他虽然对我示好,但真要和那边决裂,当然不敢。他要我把今天的事详细说一边,让做笔录的详细记下来,他特别交待,让我说细点,让做笔记的记全一点,不必着急。我知道,他是想拖时间,拖到那个局长带人来到,他也许就交差了。 我在猜,谁会先到呢,是市长,还是局长?这么拖了一会,那局长先到了,到底是亲子连心啊。也许事发匆忙,倒没有前呼后拥,只带着两个随从。他一进来,就冲着所长大声骂道,「你们警局都是废物啊,让人这样堵着门!」 所长喃喃自辨,「他们只是站着,不算违法,拿他们没办法。」 局长从鼻孔里「哧」一声,「小费,不错啊,进步真大!」 所长脸色「唰」地白起来,知道把局长得罪了,站在那儿,低头不语。 局长又冷笑道,「你不会是觉得他家来头大,不敢得罪,想和稀泥吧。那好,我就成就你,不让你为难,我来得罪他!我倒要看看,他是哪个天皇老子的儿子!把人带走!」 他吩咐边上带我走。老吴站起来,拦着,说,「你没有权力处理这案件。」 「这儿有你说话的份?你知道我是谁?」他非常放肆地嗤笑老吴。 「我不知道你是谁,反正你不是皇帝,只是个执法者,没权利知法违法。」老吴不卑不亢地回答。我看看他,平时开车,不声不响,没想到肚里还有货。 「我倒要叫你看看什么叫执法者!来人!把他给我铐一边去。」 哗的一下,进来好几个人,有执行命令的警察,也有瑛姑,和瑛姑一起进来的人说,「老刘啊,发生什么大事了,你这么大惊小怪,大呼小叫?」 他一愣,没想到顶头上司会来,迷惑道,「温市长,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亲自带人到这个小小派出所处理案件,我猜一定是大案件,不放心,赶过来看看啊。」 刘局颇感尴尬,说,「我是来看看,什么人敢当众行凶,重伤了三个学生。」也不能说他故意夸张,手腕折断,可算轻伤,也可算重伤,只要医院说,从此留下了残疾。 「听说其中有你儿子吧?伤得很重?」 「是的。」 「你的心情可以理解啊。」市长又转向所长,「具体案情搞清楚了吗?」 「正在做笔录,还没有调查核实。」 「老刘啊,」市长带着关切的语气说,「事情虽然刚发生,可网上竟然已经有人发帖,把你儿子说成流氓团伙,大白天公然调戏女学生,而这个少年却是见义勇为,你儿子一伙,竟然拔出刀子,他打伤你儿子,可算是自卫,据说,你儿子的同伙,还劫持一个女学生做人质,当然,这只是网上的一面之词,不知道是真是假。可在调查清楚以前,你最好还是不要参与,到时会很被动啊。」 刘局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儿子的德性,他应该知道。市长转而问所长,「网上说的有几分真实?你应该最清楚,说说。」 费所长自从局长进来,就一直笔挺笔挺地站着,这时更是挺起胸来,说,「以前的事我也不太清楚,我赶到现场,看到有三人被打伤,所以我要拘捕伤人者,可当时围着的上百人,一起起哄,都是说,流氓在调戏女学生,而他倒是见义勇为,这和网上一样。」 市长叹一口气,轻轻拉一拉刘局长的衣袖,示意他到里屋一叙,我知道,市长肯定要帮我,但也不想和同僚闹僵,虽然是上下级,但局长绝不是那种可以呼来唤去的下级。 他们进去,瑛姑才过来坐在我边上,老吴早就站起来,在一旁立着,她担心地问我,「你受伤了,严重吗?」我摇摇头,说,「谢谢你,瑛姑,唉,这次回去,要被玥姑骂惨了。」 「要不别回去,到我家躲着去?」瑛姑和我开玩笑。 我瞧瞧周围,没人注意,低声说,「我倒想啊,瑛姑,恨不得天天和你睡一起。」 瑛姑瞪我一眼,可我还是低声说,「那个市长是你老情人?我好讨厌他!」确实,他一走进来,我就知道,他一定是瑛姑的情人之一,想到他肥胖的身子,压着瑛姑白皙丰腴的身子,尽情玩弄享用,心里涌起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胡说八道!人家刚帮了你忙!」 「和你好的男人,我都讨厌!」 「别瞎说!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低声说话,引得对面做笔记的小警察很好奇,但他听不见我们说什么,也不敢发问。我说,「就算他帮了我,你今天也不许以身相谢,晚上也许我会溜到你家去呢,你一个人,老老实实在床上等着我!」 「你有这个胆量?」她斜视着我。 我不敢回答,但我知道,我要今天敢溜出去会她,那就意味着,我再也不在乎玥姑琳姑的管辖。好像早了点,会伤她们心,再说,琳姑瑛姑两人让我选,我还是会选琳姑。我叹气说,「谁让我是小孩,还要监护人啊。我现在可不敢得罪我的监护人,等我成年,瑛姑,你等着,我要天天干你。」见了瑛姑,我不禁有色心,还总想说粗话。 「那时,瑛姑就成老太婆啦。」 我还要和她逗笑,他们却从里屋出来,只见刘局长阴沉着脸,满腹不服,满心怨气,都在懊丧的脸上流露出来,当然,他已经知道了我是谁,知道我惹不起,更知道,自己儿子理亏,这次吃亏算是吃定了。 他也不知冲着谁,喃喃说,「就算有理,也不必下这样狠手吧。」 温市长也说,「是啊是啊,到底是年轻人,好冲动,何必下这样重手呢,冤家宜解不宜结啊。」这话既冲着我说,也冲着局长说,我知道市长说得有理,前世我非常讨厌官员,可现在的我知道,我不该讨厌,我要学会和他们打交道,也许我成年以后,很快就替补上我爷爷的位置也说不定,我自己就是个候补官员,社会的不公正,对我只有好处,就算我良知未泯,我也不能改变什么。 我就很客气地说,「对不起,两位叔叔,」我干脆叫他们叔叔,拉拉关系也没有什么不好,「不是我有意要下重手,而是我学的功夫很特殊,要么不出手,出手必折断对方手腕--那是我文功夫,你们可以去打听,我绝对没有夸张。我今天去,本想和贵公子好好谈谈,因为他多时来一直在骚扰我表妹,我想和他好好谈谈,可贵公子一点机会也不给我,直接就扑上来动手,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出手,再说他们手里还拿着刀。当时有很多人在场,都看见了,我一点都没有夸大,你可以去调查。不过,尽管这样,我对贵公子受伤,还是很抱歉,希望刘局长多多包涵。」 温市长呵呵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有本事,还有度量,好!老刘啊,所谓不打不成交,你们两家就握手言好吧。」 刘局长到了这时候,还不下台,那真是给脸不要脸了,真要闹翻,我相信,把他儿子送进监狱,铁板钉钉。刘局长伸出手来,我没去握,而示意瑛姑,瑛姑就以家长身份,和他握手,又一次请他原谅,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我坐瑛姑的车回家,很想跟她回家,先享受一番,可又担心玥姑格外生气,心绪不宁,只好在车里吃吃瑛姑豆腐,被瑛姑一顿笑骂。中国政府真不人道,凭什么禁止装有色玻璃?要不找个停车场,就可以风流快活一场。唉,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166 回到家,忐忑不安地去见玥姑,除了玥姑琳姑,没想到文奶奶也坐在那里,心里略略安稳,她一定会帮我说好话,长辈在座,玥姑也不好意思过分训斥我了。 「英雄回来了?」琳姑似笑非笑地第一个说话,玥姑则阴沉着脸,我知道,我让艾妹处于如此危险之中,玥姑有理由骂死我。 「也真可以算是英雄啊,」文奶奶笑呵呵地说,「一个少年,赤手空拳,打败四个拿刀的青年,可以算是英雄。」我不敢接口。 玥姑叹口气,说,「真后悔让他学武!」 「这你就不对了,不学武,就要躲着走,像他这样的身份,怎么能躲?」 「可事情不该以这样的方式坐解决,本来可以有简便轻松的方法解决。--不学武,就一定不会以这样危险血腥的方法解决。」 我接过去,说,「玥姑,对不起,是我不好,但不是我学武不好,是我心态不好,我不应该想着要出风头,是不应该采用武力解决。其实到了那儿,我也想好好和他们说,可他们不给我机会。」我一边道歉,一边也不忘为自己辩护。 玥姑依然叹气,或许是文奶奶在,她只好扮演一个弱者角色,「你也不用撒谎,你去的时候就知道,最后一定会武力解决。」 「对不起,玥姑,我知道,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擅作主张。这次我本以为像上次那样,只是一些小流氓,没想到是大流氓。」 「唉,痴儿,你一直低声下气,赔礼道歉,你是怕我为了艾艾骂你。我是心痛艾艾,可我更担心你,你知道吗,假如歹徒拿你和艾艾作人质逼我选择,我只好选择让你活,我自己和艾艾一起去死。艾艾这次虽有危险,但族里没人会当回事,可你有危险,我就不仅会被唾沫淹死,可能还只好自杀谢罪。」 我知道玥姑说得对,也知道自己这次做事确实鲁莽,我还是没有习惯于把自己看作千金之身。我有点感动,走过去,投入玥姑怀里,说,「对不起,玥姑,我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我不应该随意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我应该注意避免任何可能的危险,痴儿下次记住了。」 玥姑搂着我,说,「多得罪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你想想,公安局长是什么势力?他的独生子在他心中是什么分量?你伤了他宝贝儿子,他心里怎么会不恨你?要是发生意外,他儿子死了,他和你同归于尽的心思都有,他要有这样的心思,那就防不胜防了。--记住,我们家族不怕得罪人,也不得不得罪一些人,但你永远不能是直接出手的人,在受害者的心理上,这就是天壤之别。」 一直没有插话的琳姑说,「我们以前一直把你当孩子,没有真正和你讨论过家族的事,以后,痴儿你记住,有事一定要先商量,我们也会把你当族长,告诉你,族长做事的原则和方法。」 我想,她们两个,虽然对家族之事不太关心,但也并非真正置身事外,其实,这个家族的人,不可能对家族之事真正置身事外,毕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啊。我想起菲姐,这个黛玉般的少女,其实也是如此。 玥姑又问起我的伤势,我轻描淡写地说,「只是划破一个小口子,不用担心。」我手臂上包扎得严严实实,她也看不出我的伤口有多大,只是有点担心,说,「要不到医院重新处理一下?包扎太粗梳,当心伤口感染。」我说不用,我知道,那只是外伤,虽然有点深,但那医生处理时,还是认真负责的。 说到伤口,文奶奶有点兴奋,问我,「当时的情景是怎样的?你为什么避不开他们的刀子?」文奶奶当场就要我比划给他看,我不想当着玥姑琳姑说这事,就含含糊糊地说,「一共只有几分钟,发生得太快,我一时也说不清。」 可文奶奶依然兴奋地说,「几分钟?真动起手来,应该不超过一分钟,你以为实战都像武侠电影那样,你来我往打上半天?那都是让外行看个热闹,哪有一丝一毫的真实性啊。真正高手对决,就是一瞬间决定生死,你还是把那一瞬间给我演示演示,看看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你应该可以避开,而且都不应该让最后那小子有逃脱机会。」 文奶奶到底是练武出身,或者说,有点武痴的味道,说起武来,就顾不上别的了,我只好说,「文奶奶,我下次去你哪儿练武的时候再说吧,情景我记得清清楚楚,不会忘记的。」 文奶奶醒悟过来,呵呵笑道,「好的好的,我老糊涂了,那我先走了。玥儿,你不要责怪痴儿,他可是天才,他一定能够光宗耀祖。」老太太对我的评价可真高啊。 文奶奶走后,我才问起艾妹和馨妹,我还不知道这次事件对艾艾的心理造成多大伤害。 玥姑告诉我,她和馨馨都在里屋,不愿出来,也不让她们进去。 我说,我想对艾艾去道歉,不知道她让不让我进。玥姑让我自己去试试。 我敲门,听到是我,馨馨就来开门,自然得到了艾艾许可,我很高兴。 艾艾躺在床上,脸朝里,双肩还在抽动,显然一直在伤心哭泣,我想,这样的事情,对小女孩来说,肯定是心有余悸,当场能够表现得勇敢,已经相当不易,事后害怕,也属正常。 我走到艾艾身后,小心翼翼说,「艾妹,对不起,是我不好,考虑不周,做事不力,让你受惊吓了。」 艾妹不仅没有停止,反而哭泣得更加伤心,我有点不知所措,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道歉,「艾艾,原谅哥哥啊,你这么伤心,哥哥难过死了。」 艾艾对我的话毫无反应,只管自己哭泣,我在想,也许该给他找心理医生吧。馨馨在一边拉拉我衣袖,小声说,「艾艾不是生你气,艾艾是生她妈妈气,她妈妈骂她了。」 我一愣,玥姑竟然骂她,在她受了如此惊吓之后,还骂她,也太过分了吧?艾妹肯定又以为母亲不爱她,或许这才是她伤心哭泣的主要原因,而不是惊吓,我略略放心。不过,我已经能够理解玥姑,我坐在床上,轻轻拍拍艾艾后背,说,「艾艾,你不要伤心啊,你不要以为妈妈不爱你,你错了,你知道刚才你妈妈怎么对我说的?她说,如果我和你都被歹徒绑架,要她作个选择,她会选择让我活,她自己会和你一起死。你妈妈爱你,把你看做她的命根子,只是我身份特殊,她才不得不骂你,一切还是我不好,是我考虑不周,不该逞英雄。艾妹,你别伤心了,我也很难过。」 艾妹突然坐起来,扑入我的怀抱,头埋入我胸膛,依然哀哀哭泣,我抱着艾妹,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心里百味杂陈,说不出是喜,是愁,是乐,是惊,外表一向刚强的艾妹,竟然当着馨馨面,如此和我亲近,虽说是因了今天发生的特殊事件,更可能的,还是艾妹喜欢我,知道我和馨馨相好,内心一直郁结着伤心难过,今天一起发作出来。可我怎么办?我抱着她,一动不敢动,既不敢放开,也不敢搂紧,就像搂着一个炸弹,放松搂紧都会引爆似的。 馨馨贴上来,靠着我,我想,她或许心里很难受,感觉到了威胁,毕竟我和艾妹相处更久,她在担心吧。我就腾出一只手来,搂住馨馨,并且轻柔地用唇触碰她的脸,表示安慰,小丫头脸红红的,目光里全是柔情,她竟然张大双手,把我和艾妹都搂着,说,「痴哥哥,你亲亲艾艾,你亲亲她啊。」 她竟然要促成我和艾艾?艾艾听了,羞意转浓,把头更深埋入我的怀抱,却没有选择挣脱。我大为尴尬,不得不面临选择,而我又几乎没有选择,只有按照艾艾此刻最希望我做的去做,我低下头,吻着她的头发,她躲避着我,不让我吻她的脸,但只是在我怀里躲来躲去,我捧住她美艳的小脸,轻轻抬起来,她不再挣扎,不再躲避,闭着眼睛,殷红的小嘴,微微颤动着,我吻上去,轻轻地,柔柔地,犹如微风拂过水面,却在我心底漾起一大片甜蜜涟漪。 艾妹终于挣脱出来,回复了往日的活泼,说,「你当她面亲我,你也要当我面亲她。」于是我把馨馨搂过来,小丫头对亲吻已经熟门熟路,虽有羞意,只增添她的娇媚,无碍她和我接吻的热情,我们吻着,我感到了艾妹醋意的目光,显然我们的接吻,远比我刚才吻她热情。对艾妹,我还总心有余悸,有玥姑李叔在,内心潜伏着的愧疚,令我无法真正投入和艾艾的亲近里,可此刻,艾妹又妒又哀的目光,和刚才亲吻艾妹内心独特的甜蜜之感,令我下定了决心,未来的事情,先不去管它,还是抓住眼前的美好吧。我放开馨馨,又把艾艾搂进怀里,热情吻她,导引着艾妹,她齿贝微张,丁香被我引出,我尽情吸吮,如蜂蝶吸吮着花蜜。艾妹眼神迷离,气息芬芳,似乎她比馨馨更容易动情。我自己似乎也比和馨馨接吻时更加陶醉。 167 正当我沉浸于陶醉之际,艾妹却挣脱出来。小脸艳红,眼神闪亮,说,「馨馨,我们两人都被他欺负了,你说我们该怎么罚他?」 馨馨不知如何回答,只笑着看我,我说,「这叫欺负啊,那我以后不欺负你了,只欺负馨馨。」说完有点后悔,这话没水平啊。果然,艾妹怨意明显地说,「就知道你想躲我。」 「好吧,好吧,随你们怎么罚我,行不行?只要你们答应,每天让我这样欺负。」 「想的美!」艾艾吃吃笑着,说,「馨馨,你住到我家来吧,要不周末你不在,他欺负不到你,会发疯的。」 「有你在啊,她才不会想我呢。」馨馨的话里带着一丝嫉妒和失落。 「那我们约定,馨馨,你不爸在,我不让他亲我;我不在,你也不让他亲你。」 「反对!」我首先叫起来,她们两人要真这样约定,我不就惨了,当着另一个人的面,亲热毕竟有顾虑,我沉醉于和这两个小美女的亲吻,可内心也隐隐渴望着小美女的小乳,想着什么时候一亲芳泽,一定有着别样的风韵和迷人,可她们两人都在场,我不好下手啊。 好在馨馨也不同意,她说,「艾艾,你知道,他很耍赖的,他要在车上亲我,我躲不开啊。--你每天和他在一起,以后你知道,你也躲不开的。」 「他敢!」艾艾瞪我一眼,可我笑吟吟地望着她,想,你比馨馨还动情,还投入呢,你躲得开?也许你不想躲呢。 这时门上响起敲门声,我说,「我先出去了,过会你们也出来,别让玥姑担心。」 我出去,故意抱怨玥姑说,「玥姑,你干吗还去骂她啊,她都受了惊吓,你还不好好安抚她,还骂她,怪不得艾艾怪你狠心。」 「还不是被你吓的?你倒还来怪我!」 「好了好了,玥姑,我好不容易劝好她了,她不生气了。」我又眉飞色舞地对琳姑说,「琳姑,英雄救美就是好,艾妹今天不骂我了,以后也许都不骂我了呢,我成了她心目中的英雄了。」 我想,艾妹和我的关系变了,也许她在表情和言语上都会发生变化,很容易引起玥姑和琳姑的怀疑,我还不如事先打打预防针。琳姑笑着说,「你别想的美,艾妹不骂你,怕你骨头都痒呢。」、 「说的是,艾妹不骂我,也许真是损失也说不定。--不过,英雄救美感觉还真不错,琳姑,什么时候有人欺负你,通知我啊。」 「又胡说?」琳姑还没有回话,玥姑已经生气,我赶紧说,「开开玩笑,玥姑,向你保证,以后做任何事情,我都会把我的安全,作为重要因素考虑进去。」是啊,生活如此美好,美人如此醉人,我怎么能不好好珍惜? 玥姑说,「千万别掉以轻心,记住你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真正放心!」 「玥姐,」琳姑靠着她,眼波却扫向我,媚意流转地说,「你也不必过于担忧,这小子可能真是洪福齐天的呢。」 玥姑叹气说,「我何尝不知道?只是你没有做过母亲,不能真正理解啊。」 或许在呼应着她的话,艾妹馨馨出来了,艾艾小猫一般蜷缩在母亲怀里,紧搂着。琳姑叹气说,「是啊,做母亲真好,被你这么蛮横乱骂,可照样依恋你。看来,我这个孤老婆子,趁还来得及,赶紧去生孩子。」 我气势汹汹地瞪着她,说,「你不许嫁人,琳姑,我都后悔把玥姑嫁出去了。」 「你还管得着我了?你这小白痴。」 「那好吧,如果那男人同意入赘,我还可以考虑。」我和琳姑当着玥姑的面,总忍不住要演演戏,到目前为止,好像还演得天衣无缝。可演戏最怕演过分,我转换话题,问起李叔来,怎么会一直没看到他。 「还不是为你灭火啊?你以为今天的事小?方方面面都可能着火啊。」 我想起网上的文章,问道,「那也是李叔派人弄出来的?」 琳姑笑了,说,「是你玥姑的大作呢。」 我惊讶地问道,「你们在家,怎么对当时的情况好像了如指掌?」 「你还不了解,痴儿,我们万家真要动用起来,各种资源有多丰富!等你真正当了家,你就会体会到。」其实我今天已经有所体会。 玥故摩挲着怀里的艾艾,却又转回老话题,对琳姑说,「你啊,真应该嫁个人,自己生个孩子。」 「为什么?」琳姑问到。 「你不出嫁,在家呆着,他都长不大。」 「他长不大,你怪我?怪你自己啊!谁老莫名其妙宠着他?还打一些莫名其妙的赌?你问问这个小白痴自己,谁惯坏他了?」琳姑反击。 我嘻嘻笑着,我久已不见两个姑姑为我拌嘴,很开心,说,「首先呢,我没有被惯坏;其次呢,真要说谁惯我,谁像我妈,谁就惯我。」我当然还是要向着点琳姑。 「真没良心,」艾妹从母亲怀里抬起头来,说,「对你好,还被你咬,真是白痴!」 琳姑玥姑大声笑起来,我也跟着笑起来,笑得艾艾馨馨有点莫名其妙。琳姑指着我说,「自以为是了吧?」 我虽然被艾妹骂,心里特别开心,还以为从此艾妹不敢骂我了呢,我说,「谁没良心啊,艾艾,刚才还在和琳姑玥姑说,今天救了你,也许你从此不骂我了呢,没想到你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骂我。」 「谁叫你说话讨骂。」艾艾又把头埋入母亲怀里。 我转头对馨馨说,「馨妹,这回你知道我多可怜了?没有父母不算,这个蛮横妹妹在家还老骂我,她妈妈对我稍好点,她就吃醋,骂我。」 艾艾抬起头来,正要说话,馨馨已经说到,「才不信你呢,艾艾其实比我还温柔呢。」 「想挑拨离间,白痴啊,就是白痴。」艾艾高兴得又骂起我来。琳姑说,「痴儿啊,看来也就是我们两个痴儿寡女,彼此还能互相可怜,来,我不怕她说我惯你,让琳姑也搂搂你。」 我就投入到琳姑怀里,心里有点嘀咕,这是不是演过了啊。 好在有人通报,馨馨父母来了,我赶紧脱身,说,「琳姑玥姑,我还是躲躲吧,我觉得有点没脸见馨馨妈妈呢。」 玥姑说,「你以为他们特意来接馨馨?他们是特意来见你的呢。」 「见我?」原来玥姑琳姑知道她们要来,我更加忐忑不安了,难道他们要和我摊牌,不许我以后随意带着馨馨乱跑。 他们进来,一坐下,馨馨也像艾艾一样,小猫一般蜷缩在妈妈怀里。 我想道歉,可又不知如何开口,韩叔却先开口道,「对不起啊,……呃,我都不知该称呼你什么好。」 「叫我痴儿或厌儿好了,韩叔,我一直叫她馨妹。」心里有点纳闷,怎么一上来,他倒先道歉了,难道是故意将我军? 「那好,厌儿,不好意思,你托我办的事情,一直没能办好,对方那人,关系很厉害,方方面面都通,要不是我顶着,他都已经被任命了。」 我先是一愣,不知他说什么,再一想,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在说梅老师丈夫的事,最近事多,我也没把这当大事,就忘记了,没想到还挺复杂。 韩叔继续说,「虽然那部分,在我分管范围,可我毕竟时短,说话还不完全算数,你能不能再找人,帮着我一起用力。」 我本想说,麻烦就算了,转念一想,不对,这事恐怕已经不是梅老师丈夫的事,而是韩叔的事,他今天来,表面是为我托他的事,其实是在托我办事。要是我能使劲,帮他搞定,其实也是在稳固他的地位和威信,他既然借着我托他的因头,再说他是馨馨的爸爸,我肯定要帮忙了,于是就说,「明白了,韩叔,我会把这事当大事来办。下次我北京的姑父来,我请你和他一起吃顿饭,私人宴会。」 韩叔大喜过望,可又有点不信,说,「他很忙的,会来吗?」 我想,你不知道,他是白痴继父啊,只要白痴妈说话,他怎会不来?毕竟只是吃顿饭,他没有理由驳夫人的面子,还是如此美丽的少夫人。 我说,「放心,韩叔,下次来,我会办到,就在我家,就我们这些人,在一起聚聚。」我周围看看,如果我们这些人在一起吃顿饭,倒真像一大家子啊,我的父母,两个美貌的小情人,两双岳父母,还有个美貌的大情人,哇!爽死! 李叔终于回来了,他和韩叔打过招呼,坐下来,玥姑忙问,「事情办得怎样?」 李叔说,「没想到那个浑蛋如此流氓,都不想放过他!」又转头对韩叔说,「你知道,痴儿今天惹了点麻烦,我派人仔细收集了刘公子的一些情况,本只是想制约他父母的报复之心,你知道,刘局长和一号走的近。没想到一收集吓一跳,他就是个高衙内,见谁漂亮就动谁,毫无顾忌,有不少报案的,都被压住了!气人!」 「听说今天的事了,没想到刘局长的儿子如此不堪,老刘早晚会栽在这个儿子身上。」 「对不起,」我趁机立刻道歉,「韩叔韵姑,我不该带着馨馨。」 韩叔呵呵笑着说,「你真不该带着她逃学,不过,我这个女儿太胆小,让她出去历练历练,也许是件好事。」 显然,他们已经完全原谅我,但我还是再一次真诚道歉,说,「我还年轻,做事比较冲动,下次一定会考虑得周到一些。」 李叔说,「你也不必自责,痴儿,我和你玥姑更该自责,大流氓如此欺负我女儿,我竟然毫不知情,作为父亲,真是惭愧。--还要多谢你出手救她呢,看到那个混蛋的劣迹,想想我都后怕。他对艾艾,算是够耐心的!」 他看向玥姑,玥姑也望向他,眼里流露出抱歉。 「那流氓抓起来了吗?」艾艾问她爸爸,李叔说,「他家背景很强,我也不想过分,毕竟要为自己留条后路,不过,今天痴儿出手,也算狠狠给了他一个教训。--对了,温市长还夸你,说你处事真不错,有大将风度。」 我有点沾沾自喜,开玩笑道,「那当然,我!谁啊!万大侠!」 「什么万大侠,万人厌!白痴!」艾艾笑着插嘴。 我指着她,说,「你小心--我要罚你。」这话只有我和艾艾馨馨听得懂,她躲进妈妈怀里,不理我。 韩叔夫妇告辞,带着女儿回家。 168 韩叔夫妇走后,玥姑又不放心地问道,「你问了没有,痴儿的伤到底怎样?」 李叔有点犹豫,但还是实说,「调查时,我顺便找到那个包扎的医生,她说伤口很深很长,应该缝针,只是当时情势所迫,只好包扎起来,不过,包扎得倒很仔细,药上得也足,暂时没事,张医生马上就到,再给他查查,不行就去缝针。」 我吓了一跳,说,「李叔,不要啊,把包扎撕下来,疼死我,让它自己长好了再说。」 李叔摇摇头,说,「这种事,只好听医生的--就怕感染。」 我愁眉苦脸地说,「艾妹,你救救我,我最怕疼了,怎么办?」 到了关键时刻,艾艾还是心觉疼我,说,「爸爸,让医生给痴哥打麻醉药吧。」 李叔笑着说,「做包扎打麻醉,不怕人笑话?」 「就是,」我终于挺了挺胸膛,说,「那也太不英雄了。不过,艾妹,你心痛我,我就不疼了。」 「谁心痛你,白痴。」艾妹又躲入妈妈怀抱,我都有点担心了,这小丫头今天躲在妈妈怀抱太久了,玥姑要觉得反常就不妙。 一会儿,张医生就到了,还领着一个极美貌二十多岁的女医生,应该是外科大夫,想来知道白痴好色,找个美貌大夫,可以减轻一点痛楚,想得倒很周到。 美貌医生动手给我检查,我心里还是有点怕,我前世胆并不大,很怕疼,那美貌医生,小心翼翼剪开包扎,用药水浸透和我伤口粘连的纱布,说,「过会撕下来,会很疼,怕吗?」 美人当前,不好退缩,说,「谁不怕疼啊,不过,美人当前,再疼也要忍,旁边这个美貌妹妹,就等着看我笑话呢。」我说美人当前,主要指这个美貌医生,可怕她不自在,就补充一句。 美貌医生嫣然,「你挺勇敢啊--真会讨人喜欢。」 美貌医生轻轻揭下纱布,我一点都没有感到疼痛,正有点诧异,美貌医生夸我,「一声不出,好孩子,真勇敢。」眼里蕴满笑意。我恍然大悟,那药水里有麻醉剂的,这医生真不错,这么美貌,还善解人意,我不禁想入非非,要有这么个保健医生,就好啦。 只听美貌医生一声惊呼,我吓了一跳,以为我的伤口恶化,可又觉得不会这么快啊,可美貌医生为什么惊叫呢,只听见她对张医生说,语气里充满迷惑,「你是说他今天下午刚刚受伤?」 张医生凑过来看,也充满迷惑地说,「是啊,这是怎么回事?」我一看,也愕然发现,我的伤口竟然已经开始结痂,伤口边上竟然已经长出一小圈新肉,那美貌医生显然觉得不可思议,说,「你不会是外星人吧?」 我也觉得意外,好在白痴的身体,充满奇迹,这已不是第一次,我很快恢复过来,嬉笑着说,「这有什么奇怪?你和我接触多了,就知道我的身体充满奇迹,绝对是医学研究的好材料,可惜,我太有钱了,你们没有机会研究我啊。」 张医生说,「她以后倒真有机会研究研究你,我老了,退休了,她刚博士毕业,当你的保健医生。」 我心中充满惊喜,可不敢流露分毫,相反,故作惊慌地说,「那可不行,这个美貌姐姐看起来特别痴迷科学,别哪天把我给解剖了。」 大家都笑起来,美貌医生说,「放心吧,你这么讨人喜欢,这么英俊,我还舍不得呢。--我姓云。」 不常见的姓,我想,她现在还只把我当成小孩,什么时候被我哄上了床,就知道我不是小孩了。琳姑在边上似笑非笑地说,「云医生,你可小心,他可不像看起来那么好伺候,别到时候怪我们没有提醒你啊。」 艾艾吃吃笑起来,说,「云姐姐,你小心啊,他人小,可很色的,你这么美貌,当心他吃了你。」 云医生脸红起来,可依然逗笑道,「我算什么?跟你家人比起来,我就是个丑八怪。」 我不想让人觉得真很色,一见了美貌女人就入迷,就对张医生说,「张医生,其实你也不老,也很健康,当然太辛苦就不必了,继续担任我家的保健顾问好了,李叔,你说怎样?」我的意思,就是让他再领一份干薪,算是对他多年为爷爷服务的奖赏。 「你看?」李叔笑着说,「我也说了,可他不答应,说什么无功不受禄。」 张医生红着眼睛,说,「你有这份心,我很开心了,我和你爷爷相处四十年,看到他有你这么好的孙子,真为他高兴。放心吧,我不缺钱,我知道,对你家来说,钱最不成问题,我要缺钱,也不会犹豫,会来找你们。」 说到这份上,我也就不再勉强。他们告辞而去。我也回去休息,这一天下来,感觉很疲劳了。 很想单独和艾妹告别,趁机再「惩罚」她一下,可没有机会,我只好悄悄对她说,「艾妹,你今天没少骂我,明天一定好好惩罚你!」不等他再骂我,就出屋而去,顺手拉着琳姑一起走。 到了琳姑门口,我毫不犹豫地和她一起进去,琳姑也没有拦我,只是说,「你今天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说,「在你这儿呆一会,我就能休息好,要不,晚上休息不好。」 「赖皮。」琳姑笑着,但明显没有拒绝我的意思,只是又不放心地看看门锁。 今天刚和两个小丫头亲近,本想回去好好体味,可是,明显觉得小丫头的亲近,只会惹起我的火焰,我需要琳姑这样的美女来为我熄火,我才可以静静体会和小美人的恋爱之甜蜜。 进了里屋,我开灯,琳姑说,「痴儿,别开灯好不好?」显然,琳姑今晚答应我了,我说,「不好,要是有人在楼下望着,屋里没亮灯,会怀疑的。」我顺手把灯打开。 琳姑说,「胡说八道,外面的灯亮着呢,你一进来,就往我里屋钻,人家才会怀疑呢。」 我可不管怀疑不怀疑,搂着琳姑就接吻,今天和两个小丫头的接吻,让我对纯粹的接吻,产生很高的期望,觉得那里有着真正的甜蜜,可惜,和琳姑的接吻,不久就让我燃起了欲火,我手不安分地游走在琳姑身上,去解她的衣扣,琳姑略作挣扎,就随我放肆,我心头很激动,虽然已和琳姑欢好几次,我其实并没有好好欣赏过琳姑的裸体,我一件件脱去琳姑,直到琳姑完美裸身呈现,我放开琳姑,略略退后一步,欣赏着如诗如画般的美体。琳姑害羞地用手遮着自己的眼睛,却没有去遮挡自己的身躯。 我感觉站在我面前的,就是活生生的维纳斯雕像,只是更加柔美,因为她具有东方人的线条;也更加性感,乳房更为挺拔,那乌黑的长发和芳草,衬出肌肤胜雪;也更为娇艳,那种腻白里透出的淡粉,犹如流动的光晕。 我惊叹于琳姑裸身的美妙,欲火竟然不知不觉熄灭,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感受着琳姑细腻滑润的肌肤;又轻轻地描画着琳姑曼妙的曲线。手指划过圆润的肩膀,在丰隆饱满的乳房上,流连不去,手指沿着峰圆,轻轻划着圈,也在山坡上感受着弹性和滑腻,在山顶上拨弄着花蕾,轻轻按下去,让花蕾消失在峰顶;往下,平滑的腹部,那一窝小巧脐井,堪可容纳一个手指,细长优美的腰线,连接着两座隆起的高原,多么迷人!那一丛柔曼芳草,恰如桃花源外的桃林,预告着桃花源的无比美妙。 琳姑在我手指的轻抚中,终于站立不住,倒向床铺,我俯视着琳姑,尤其是那两座雪白山峰,竟然依然挺立着,一点也没有向两边倾倒摊开,真是令人惊叹的美景!那两条笔直的玉柱,紧紧合龙,不留缝隙。看着这美妙的景象,我终于开始口干舌燥,欲火又逐渐燃起。 我脱光自己,压上琳姑的身躯,紧贴着琳姑,并没有急于进入,而是亲吻着琳姑,我的坚硬暂栖在琳姑三角凹陷处。琳姑忘情地和我接吻,却依然闭者眼睛,我轻轻叫道,「琳姑。」她没有回应,却抬了抬眉毛。我继续道,「琳姑,我要你睁开眼睛,看着我。」 琳姑缓缓睁开眼睛,虽然充满羞意,却毫不避忌地看着我,和琳姑对视着接吻,甜蜜感充盈心间,琳姑被我吻得透不过气来,略略避开一点,微喘着说,「还要我干什么,小色鬼?」 我很想说,琳姑,我想你亲吻我那里,可我没说,我常常想,口交,对男人是非常刺激的游戏,对女人呢?仅仅是出于满足男人,还是本身也有某种满足感?在和丽丽露露的交往中,我得到初步的结论,她们只是为了满足男人。我不愿意让琳姑做任何违背本意的事,除非她主动,我决定永不提这事。 琳姑的双腿微微分开,我自然而然进入,可我说,「琳姑,我要看你在上面。」 琳姑又轻轻骂一句,「小色鬼。」但又立刻满足了我,我们轻轻地连为一体地翻身,琳姑坐直,慢慢动起来,眼睛却又闭上了。 我又要求道,「琳姑,睁开眼。」琳姑睁开,媚眼如丝,水光荡漾,说,「不许再提古怪要求。」 我说,「我没有提古怪要求,我只要琳姑看着我做爱,不许你去想别人。」 「又胡说八道!除了你这个小色鬼,我现在还会想谁?」 我不知道琳姑说的是否真实,女人做爱,更喜欢闭眼,是因为女人做爱时更喜欢遐想,但此刻琳姑和我对视着,起伏着,我知道,琳姑心里只有我。 我也开始慢慢耸动,应和着琳姑的节奏,白痴的灵活性,使我们两人的节奏几乎完全一致,琳姑很快便娇吟声声,身子也慢慢塌下来,不得不用双手支撑着,终于支撑不住,倒在我身上,娇喘着说,「琳姑不行了,让琳姑躺下来吧。」 于是我翻上来,琳姑望着我,脸色娇艳如花,在我冲击之下,嘴一张一合,发出如泣如诉的呻吟,眼睛也又闭上了。我没去打扰她,让琳姑享用自己的美妙感觉,只是一波又一波地猛烈冲击,琳姑紧紧扣住我,喉底迸发出压抑的喊叫,我知道,琳姑来了,此时此刻的琳姑是如此动人,我也就情不自禁紧紧抵住琳姑深处,畅快互射。 我们紧紧搂抱着,一动不动躺了一会,琳姑叹口气,说,「乖,痴儿,还是早点回屋去。」 我相信,现在的琳姑也很愿意我搂着她睡觉,可我不得不走,我依依不舍地在琳姑的双颊和上亲吻了一会,离开了。出门前,我回头看看,琳姑一动不动地躺着。 169 回到自己房间,原以为会很快心满意足睡去,躺下却全无睡意,一天的经历让我兴奋不已,各种奇异的想法和奇妙的感觉,汇合在一起,充溢着我的身心。 白痴身体的奇异再一次让我吃惊,这种奇特的自愈能力,会不会意味着生命力特别旺盛,将来必定长命百岁?也许正是这种奇异本领,才使白痴金枪不倒,连续作战也全无疲态?这实在太妙了。 看来万家实在了不起,虽然白痴生下来,全无智力,却给了他难以想象的身体上的超能力,也可以看作是对万家的一种补偿。假如我不占据这具躯体,白痴应该照样可以生儿育女,也许还能打破禁忌,生出一大群儿子来呢。 我突然产生一种奇妙的想法,会不会,我的附身本就是上天的一种特意安排?我的阳寿本该在那天结束,就是要用来改变万家的命运?那两个小鬼的错误,也许根本就不是错误,他们也只是不知情的被蒙在鼓里的棋子?那么我也就毫无必要害怕天庭会发现真相? 如果我能彻底摆脱天庭的阴影,那我的生活可就十全十美了。 想到美貌的琳姑!今晚我真中正感受到,她心中涌动着的情潮!她毕竟只是三十出头的少妇,毕竟要比瑛姑年轻十来岁啊,正是女人最美的年龄!如此美貌,如此性感,怎么可能真正冷漠?只是内疚感使她无法完全放开,一旦她摆脱内疚,让内心的情欲释放出来,我们之间不仅能够体贴入微,并且能够无所不至,那种情景多么醉人! 还有艾妹馨馨,这两朵含苞欲放的鲜花,竟然都投入我的怀抱,两无芥蒂,愿意同时和我相好,大概已有了两女共事一夫的念头,这到底是我的福分还是白痴的福分? 静静躺着,回忆和艾妹的长吻,内心依然感受到强烈的甜蜜,我知道,那就是久违的初恋的感觉,我本以为在馨馨身上已经体验到的感觉,今天我才知道,尽管我早已和馨馨接吻,但却并没有感受到那种强烈的震撼人心的初恋之美,为什么呢? 答案只有一个,我没有爱上馨馨,但却爱上了艾妹。 怎么会这样? 我想起我和这两个美少女的第一次相见。见到馨馨,她正裸着美丽的小身子,被那个丑陋男人猥亵,场面淫秽刺激,那时那刻,我就产生了对她的强烈同情,可是后来由同情而来的,或许只是怜爱,而非痴爱。而那美丽的小裸体,又时时出现在脑海里,刺激着我作为男人的兽欲,那种情愫自然不再清纯,初恋般的甜蜜,也就不会产生了。而艾妹,醒来后虽见过几次,但真正第一次,也许该算是那天午后,当琴房里传出熟悉的《梦幻曲》,当我推开门,看到一个美丽清纯的少女,如诗如梦般弹奏着《梦幻曲》,也许那一刻,我已经不知不觉之中,把当年对阿瑶的情愫,转移到了艾妹身上,只是因了玥姑的关系,因了艾妹喜欢骂我,我抑制了这种情愫,实际上,她已经是我内心挚爱的情人,犹如我当年爱阿瑶一般地爱上了她,只是自己一直没有意识到,直到今天,吻上她甜蜜动人的小嘴,那内心强烈的震撼,才使我明白,我真正爱的人,是她。 难道馨馨只是艾妹的替身?馨馨如此美丽可爱,如此温婉动人,把她当做替身,实在没有道理,可感情却没有道理可讲。 或许我这辈子对不起的人里,又会添上馨馨这个名字,这让我心头微微有点疼痛,我绝对不愿意伤害她。我想,我以后要格外地怜惜她。其实,艾妹,又何尝不是我将会伤害的人?也许我爱上她,已经是对她的一种伤害,可是,我觉得自己已无力挣扎,只能随波逐流,看看时间,究竟会给出何种回答,我只要相信自己,决不会故意去伤害她,可是我知道,这并不意味着,她们就不会受到伤害。 我突然想起,在校园里,艾妹对馨馨说的那句古怪的话,此刻,我静静一想,确信艾妹已经知道了馨馨的往事,既然这样,我就可以借此机会,撬开馨妹的嘴,让她把往日的事对我说一遍,我就可以安慰她,甚至采用独特的方法安慰她,就如我在教馨馨游泳时对艾妹说过的话那样,这样我就有了进一步亲近馨妹的理由。 在我心里,虽然没有明确想过,但其实已经做出选择,即和艾妹我只接吻,尽可能延长这种最美妙的感觉,令我陶醉的艾妹的甜吻啊。可有机会,我盼着和馨妹进一步亲热,毕竟我也渴望抚爱小美人的小身子,那青涩的小乳房,那真正如花般艳丽洁嫩的花溪。我感觉,这或许是许多男人内心最隐秘的愿望,可谁有这个机会,有这个胆量,得到自己的洛丽塔? 我可谓得天独厚,在这深夜,我内心涌起对不可捉摸的上苍的无穷感谢。 此时此刻,我真正心满意足地睡着了,入睡前,我正构思着第二天将如何询问馨馨。 第二天醒来,我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回想着梦境,那是我入睡前正在构思的事,梦中竟然又继续下去了,而馨馨的应答和表现,我觉得是现实中最可能的反应,我简直要怀疑这不是梦,而是即将发生的事情已经在我梦里预演,我迫不及待地上车,去接馨馨。 馨馨父母已经和馨馨一起,在小区大门口等我,这已经是很久没有发生过的了,昨天的事,也许她们毕竟不放心,在表现一种姿态?我赶紧下车,问候韩叔韵姑,韩叔拎着一个箱包,韵姑说,「厌儿,又要麻烦你家了,我和你韩叔要出国公差,馨馨要去你家住十天,行吗?」 我大喜过望,面上不好露色,克制自己,说,「当然。不要客气,韵姑,艾妹有人作伴,高兴死了。」 老吴接过行李,放入后箱,馨馨和爸爸妈妈抱着告别。我们上了车,开出去,我轻轻一搂,馨馨就倒向我怀里,我吻她,她却略略躲避着,我知道,她在想着艾妹。我说道,「昨天回家,你爸爸妈妈骂你了吧。」 她摇头,说,「没有啊,只是叫我以后不要再逃课。」 哦,她爸爸妈妈对这事,语气不严厉,看来算是给足了我面子,想想也是,官员,有谁不想升迁?我答应邀请他们夫妇和白痴继父一起吃饭,就凭这点,她们就该对我感谢不尽。 于是我又转而问道,「馨馨,你和艾妹先回来,艾妹是不是吓坏了?」我心里正盘算着如何引入我想问的话题。 「没有啊,她说她相信你能救他。--艾妹一直喜欢你啊,你还骗我。」馨馨把头埋入我怀里。 (补写一小段,该放在我去接馨馨上学那里:我这辆车,车窗玻璃为淡茶色,而非完全透明。中国轿车玻璃的颜色,可以看出主人的身份,完全不透明,那是最高级别,既可以在里面为所欲为,又可以不为别人所知,当然,保证领导的各种安全,很重要。我爷爷的车,就享用最高级别。而我,不知为什么,竟然也可以享用某种级别。) 「我可没骗你,馨馨,你看艾妹,她一开口就骂我,我哪知道她喜欢我啊。」 「不是说,打是亲,骂是爱,你竟连这也不知道,真是白痴。」连馨馨都会这样说话了,我大喜,吻着她的小嘴,说,「那你一直既不爱我,对我也不亲。」 馨馨小声说,「我不骂你,不打你,我咬你。」她把我深入的舌头轻轻咬住,可爱的齿贝,刮着我的舌面,又麻又痒。 我想,我要问的话,应该抓紧,要不很快就会到校,来不及问了。于是我亲亲推开馨馨,托着她娇俏的下巴,把她美丽的脸儿抬起来,望着她的眼睛,那一汪秋天纯净的小池,情义绵绵地望着我,我问道,「我想起来一件怪事,昨天艾妹从刀下逃出来,曾对你说,‘我现在也算是受过苦遭过难了’,这是什么意思?馨馨,你以前受过什么苦,遭过什么难?」 馨馨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慌失措,和我在梦境中看到的完全一致,但她还掩饰着,说,「艾艾说过这话?我不记得啊,我也没有受过什么苦,遭过什么难啊。」可小丫头不会撒谎,脸已经涨得通红,我心底充满怜爱,很想就此打住,不再追问,可我知道,错过这个机会,以后更不好问了。就又追问道,「你骗我,馨馨,你有事瞒着我,难道你信得过艾艾,信不过我?」 我算是把馨馨逼到绝路上了,她一脸痛苦,双手握拳,放在自己胸前,小声地紊乱地求道,「求你了,痴哥哥,……我没事,别再问了,我真的没事,……不好说的……」 我心软了,把馨馨搂进怀里,紧紧搂着,她的小身子在我怀里簌簌抖动,我想,此时此刻,她去年遭受的罪,大概又活生生地呈现出来,她又在受罪了。我轻抚着她,说,「馨妹,不管你以前发生过什么,我都爱你,决不会有变。只是你说出来,心里反而会好受些。」 馨馨已经哭得哽哽咽咽,说不出话,我不再逼她,吩咐老吴再开一圈,一路上,我细声软语抚慰她,吻去她的眼泪,小丫头才逐渐平复。 170 一到学校,我就发现他们看我的眼神不对,立刻意识到,他们知道了昨天的事,这消息走得也太快了吧?网络时代啊,稍有风吹草动,就可能引起一场沙尘暴,像我这样的人,真是不得不小心翼翼做人做事才对,幸好我现在还小,至少狗仔们还不好意思找我麻烦,等我长大了,也许就没有出行自由了呢。我这么想着,哪知道我现在已经没有出行自由了呢。 一上午班里都有人问,「你真的一下子把四个流氓的手全折断了?」我也懒得说明只有三个。漂亮一点的女孩子,都和我套近乎,「你这工夫真好,教教我好不好?用来防色狼真不错。」我想,我要真教你们,你们还没来得及用来防色狼,就已经被色狼吃了。 上午一下课,我赶紧跑到梅老师那儿请假,丽丽露露已经在饭店叫好菜,就等我去呢。可我刚开口,梅老师一口拒绝,说,「昨天给你假,已被校长一顿臭骂,今天不是我不给你假,是我没有权力给你假,校长说了,你是大人物,你请假要校长亲自批,我给了也没用。」 我知道昨天梅老师会受批评,但我相信她并不真怕校长,再说我也有补偿她的,就又请求梅老师,说有朋友在饭店等着,就此一回,下不为例。 梅老师苦笑道,「我就是给你写了,你也出不去,门卫不会放你。」 我不信,让她写,她真的就法写,可见她真的不怕校长。 可我拿着条子,还是被门口拦住,不是一个人,几个保安,如临大敌,一下子把我围在中间,还吵吵着叫人立刻打电话通知校长。看这架势,我是真的出不去,硬闯自然不行,手里还拿着梅老师的条子,不想连累她,就说,「算了,算了,别打电话了,我不出去了,条子还我。」 息事宁人,保安自然高兴,我拿着条子垂头丧气往回走。路上,我给丽丽露露电话,告诉她们我出不去,学校不放人,丽丽姐说,「你又在骗我们,我们点了三个人的菜,你要不出来,我们就请别人吃了。」 知道丽丽姐的威胁是玩笑,可还是担心她们不理解,我又赶紧给她们解释,估计她们不会知道昨天的事,可我刚解释,丽丽已经笑起来,说,「英雄救美,你得意得很呢,现在你已经成了全国美人心目中的英雄,怪不得不想理我们了呢。」看来她们也已经知道了。 我本想说,晚上再和她们一起吃饭,突然想起,晚上要和馨馨一起回家,总不能先把馨馨送回家,再出来吃饭,艾艾馨馨,都会怀疑,和艾艾馨馨相比,丽丽露露也只能往后排一排了。我叹气说,「丽丽姐,你不知道我有多郁闷,自以为昨天做了好事,可回到家被所有人骂,连我师傅都骂我。」我故意编造,就为了引起丽丽的好奇和同情。 「你师傅为什么骂你?这么出色的徒弟啊。」果然,她上当了。 「我不是指折断了三个人的手腕,有一个漏网,师傅就骂我平时偷懒,不肯好好练功服,要不哪会有人漏网?还差点送了我表妹的小命。--更郁闷的事,家里上上下下都得到命令,没有我姑姑的同意,我不得随便出入家门,你看,我不是成囚犯了?我会想死你们的。」我这话是在为近几天不能出门做埋伏,馨馨在我家住着的这十来天,我是准备好好陪陪小美人。 「随你,反正我无所谓,露露会伤心的。」我保证每天给她们打电话,又和露露说了几句,就挂断。 饭也没去吃,就回梅老师那儿。梅老师笑吟吟地接待我,说,「英雄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我束手无策?要不是怕连累你梅老师,我轻轻一跃,不就出去了?」这时我也突然想起,也许我应该找个轻功高手,学学轻功,也许白痴这方面的潜能还没有被开发呢。 我是开玩笑,可梅老师却紧张起来,说,「你可不要太张狂了,像你这样的身份,学功夫就没意思,不会增加安全因素,相反只会增加危险因素,你家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同意你学功夫!」 我笑着说,「梅老师,你该见见我玥姑,她听了你的话,一定会说,英雄所见略同。」 「你玥姑,就是你说好比你妈那个?那你怎么还学了?」 「那还要感谢魔王啊,他要不欺负我,我还没有机会学呢。」 梅老师不相信地看着我,「你不是在告诉我,你才学了不到半年?」 「我是天才啊,大美人!对了,有没有人欺负你?我特想救救你,把你从一群色狼手中救出来,那才真叫英雄救美。」 梅老师略略沉了沉脸,说,「又胡说八道了。」眼睛瞄向四周,对面的徐老师不在,其他座位有距离,都在打瞌睡,当然装着打瞌睡偷听别人说话的大有人在,好在我声音很小,他们应该听不见,梅老师又绽开笑容,说,「你啊,小白脸,就会骗小美人,英雄去救美,还带着个小美人,不就是为骗她?」 被梅老师说到痛处,不由讪讪,硬撑着说,「哪是我带她去的,是她求我的啊。」 「她求你?又瞎编,她又不是你表妹,骗别人行,休想骗我。」 「真的,你不知道,她和我表妹是铁哥们,小学同学,现在还非常要好,我跟她说,我晚上不能送她回家,要去救我表妹,她就求我带她去。」 「编得很像真的嘛。」 「本来就是真的。」 我不想纠缠这个话题,就说,「大美人,我要向你道歉。」 「又乱叫,道歉什么?」 「我说过,你叫我小白脸,我就叫你大美人。你托我办的事没有办好,很抱歉。」 大美人叹一口气,说,「也不怪你,本来那个人来头就很大,只是因为资历浅,不该轮到他,大家不服,也就都在运动,心里却知道,最后还会是他。这世道,没理可讲,谁有权谁就有理。」 我有点糊涂,「已经任命了?」昨天韩市长没说起啊。 「不知道啊,你不是说没办好,你家出面没用,那就肯定是他了,听说他是一号的近亲。」 「我说没办好,是到目前为止没办好,不是说没有希望了啊。昨天韩市长来我家,说起这事,上面确实想任命你说的他,可他一直顶着,但他想任命的,上面也通不过,暂时是个僵局,以为是简单的事,没想到这么复杂。」 「那还有希望?」大美人脸露喜色。 「不是有希望,而是一定要办好,我托琳姑,和北京的姑提一下,希望姑父能够说一声--你消息灵通,知不知道我有个特别的姑父?。」我确实对琳姑说了,我想,只要白痴的继父,对一号暗示一下,希望他支持韩市长的工作,尤其是在他管辖内的人事安排,这事可能就妥了。 大美人笑得眼睛全是媚意,「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个白痴小白脸?」 「要是事情办好,你怎么谢我,大美人?」我的眼睛瞄向大美人的丰挺胸部。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要的特殊谢礼啊。 「你想要什么礼物,尽管开口,我一定答应你--只要不是小白脸的胡说八道就行。」 「你说的,可不许耍赖,大美人,我只要我一贯要的,在家里,大家都知道,我帮了人,要什么谢礼,你是我菀姐的班主任,你可以去打听啊。」这时候我心里真得产生了色心,这个美女老师很吸引人,还没生过孩子,身材窈窕丰满,浑身散发出少妇特有的魅力。 梅老师没有接口,她感觉到我的话里有什么陷阱。我又接着说,「我就担心你到时候不感谢我啊,大美人。」 「怎么会,当然感谢你。」 「男人当官,没有一个好东西,官做得越大,越不老实,不是说一号的「奶」已经要用两位数来计了?你家先生也许只有二奶,当了正局,三四奶可能都接上来了,到时你独守空房,可别骂我啊。」 梅老师斜乜着四周,小声说,「原来你这色鬼小白脸打的这个坏主意啊,帮我家先生忙,是想乘虚而入?」 梅老师话里的调笑意味,让我下面忍不住跳了几跳,我想,我要是真的乘虚而入,对她才是大好事呢,她老公大她十几岁,床上应该已经力不从心,只是她以为我还只是个孩子,没什么用,要是知道我已经是骁勇惯战的勇士,她或许真的会动心吧。于是我也大着胆子说,「大美人,我要是真的乘虚而入了,你就会知道,有了我,你就不会再有一点‘虚’。」 这话色意极浓,她当然听出了其中的淫秽之意,她脸上有点挂不住,可也不好生气,就王顾左右而言他,说,「你倒应该帮帮秦老师--可不许你有乘虚而入的想法!」 「秦老师怎么啦,遇到什么难处了?上课时没有看出来啊。」我当然会帮秦老师。 「这个小姑娘,从小县城里出来,到大城市拼搏,铁别要强,凡事都想干好,可对人情世故却不太懂啊。--具体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她也不愿说,吞吞吐吐的,可一定遇到了麻烦,见过她几次偷偷哭。--或许被人欺负了,又是你这小色鬼,英雄救美的好机会。」 「我可不想再惹事,被家里已经骂死了--当然,你大美人求我,我就义不容辞,决不说不。」我想,我帮秦老师,还是要大美人领我情才好,秦老师明显是个严谨的姑娘,我可不想对她有什么非份之想。 「我干吗要求你?又不是我的事,你这小白脸心怀鬼胎,我才不再求你,上次求你都后悔了。」大美人想缩回去。 「好啦好啦,大美人,你想赖账就明说,你就是一分不付,我也一样帮你。--秦老师有什么难处,你打听打听,对她是难事,对我就是小事,她肯定没有个男朋友想当局长,对吧?」 大美人差点笑出声来,四周的老师开始走动起来,他们都向我们投来古怪的目光,确实,我们两人这样小声嘀咕,别人看着有点怪,也是自然。梅老师就赶我走,临走,我问梅老师有没有吃的,我没吃午饭。梅老师拿出一盒很精美的点心给我,我接过来,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大美人,我不会忘记你。」不等她斥骂我,就溜了。 171 下午放学,和馨馨回到家,艾艾非常高兴,拉着馨馨回屋去,我跟在后面,做着左拥右抱的美梦,可艾妹却当着我的面把门关上,说,「我们要做作业,你这白痴在,会影响我们。」 玥姑在后面笑道,「你这妹妹真不够意思,刚救过她的小命,不感谢不说,还一点不给面子。」 艾妹又打开门,说,「谁救过我的命?我的小命差点送在他手里,不骂他就不错,还谢他。」碰,又把门关上了。 我心里暗暗赞叹,不知道艾妹的表现,是浑然天成,还是在作伪,我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来,昨天还担心,这小丫头会在我面前流露出不该有的羞涩,可昨晚和今天的表现,我完全放了心,心里只痒痒着想和她亲吻。 「那你也先回去做作业吧。」玥姑劝我。 「我作业在学校做完了。」船我摊开手脚,躺在沙上,如果刚进校门有点紧张,现在完全放松,只要上课好好听着,初中的东西其实很简单,只不过为了争名次,才会搞得如此变态,我才不去关心名次,作业想做多少做多少,成绩又肯定在中等以上,在别人眼里,可谓悠哉游哉,同学都羡慕死了,虽然我自己现在很想逃学。 把玥姑放在沙发边的书拿起来,一看标题,《易中天品三国》,我说,「玥姑,你也看这种没品味的东西?」 正好琳姑进来,玥姑笑着说,「这话对你琳姑说。」原来这书是琳姑的,玥姑只是借来翻翻。 「你读了几本书?敢说什么品味?」琳姑。 「琳姑,你又小瞧我了。古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何况我是天才?」 「天才?天生的蠢材,小白痴!」琳姑笑起来。 「你读过这书?」玥姑好奇问道。 「没有,不过有同学在读,这书太热了,一般来说,这么热的书,就不会是好书。读书,大众的品味总是比较低下,所以畅销书一般都不好,就像暴雨,来得快,去得快,不会有什么留存的价值。」 玥姑笑道,「这话有见识。看来,‘痴’别三日,也当刮目相看啊。」 「什么三日啊,都三百多日了,《红楼梦》都看完了。」我有意想和玥姑谈谈红楼梦,反正已过去一年,我几乎毫无顾忌。 「有什么问题,尽管请教。你玥姑红学水平一点不会比在央视论坛胡说八道的大作家低。」 我看玥姑的表情也颇自负,我知道,琳姑的话不是空穴来风,玥姑一定对《红楼梦》有很多见解,于是我就想故意为难她一下,问道,「我读《红楼梦》有个感觉,曹雪芹对性基本持否定态度,可为什么一上来就写性,除去五回交代,接下来十回都在写性,为什么?」 玥姑表情明显一窒,我猜这是她没有好好考虑过的问题,她毕竟在性上不是开放的女人,她不高兴地说,「你啊,就是个小色鬼,就对这些感兴趣。」 「不是的,玥姑,我知道,《红楼梦》,就是本言情小说,不仅前无古人,也极有可能后无来者,问题就在这儿,为什么一本痴情到极点的书,要先大谈特谈性?说不清这点,可能就不能理解作者的意图,也不能真正体会作者要强调的情。」 琳姑说,「玥姐,这小白痴说的好像还很有道理艾。」 「是啊,这小白痴真令人捉摸不透。」玥姑可能又在猜,不知道我到底是谁了,我现在也不怕她有什么怀疑了,可我还是打岔道,「你们要再这样一口一个小白痴,我可不叫你们姑姑了,叫你们大美人。」调笑梅老师的印象还在,我就再拿出来用。 「艾妹叫得,我叫不得?」从琳姑的话里,我怎么听出一丝「和尚摸的,我摸不得」的酸意?难道琳姑已经在怀疑我和艾妹?我倒真要小心。 「什么我叫得,你叫不得?」艾妹正好出来上卫生间,听见了,就问道。 琳姑说,「他不许我和你妈再叫他白痴呢,这成了你的特权了。」 艾妹捂着嘴偷笑,说,「尽管叫,爷爷给他起万人厌的名字,不就是要给人骂?还是白痴骂起来过瘾。骂死他,白痴,活该。」 「就怕骂死他,你心痛啊。」琳姑说道。 「你又胡说了,不理你了。」艾妹进了卫生间,脸上略略有点不自然,我看见琳姑仔细看着艾妹,结合昨晚琳姑说的话,我知道,琳姑真的有点怀疑。我要小心。 玥姑又回到原来的话题,说,「我承认,你说的问题重要,我也承认,我没有好好想过,以后我会好好想一想,再回答你。不,再和你探讨,现在什么事,都不敢说教你了。--可是,你还有没有其他的想法,可以拿出来讨论的?」 我想,我要拿不出其他问题,你还以为我真的除了性,什么也不懂了呢。我就说,「还有个问题,《红楼梦》序言里,好像是舒芜写的,说《红楼梦》是女性的赞歌,我既同意又不同意,同意的理由不用说,不同意的理由是,女性的赞歌,应该指所有女性,不分老幼美丑,可宝玉说的,不是‘女人是水做的骨肉’,而是‘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特指未嫁少女,是不包括已婚妇女的,所以在《红楼梦》里,美丽可爱的女性都是少女,而已婚的,往往面目可憎,只有一人除外,那就是可卿。她房间的布置,及她的所作所为,或多或少可以和‘淫荡’挂钩,可她字为‘可亲’,已属奇怪,名还是‘兼美’,‘风流袅娜,大似黛玉;鲜艳妩媚,又像宝钗’,竟然兼有钗黛之美,实在奇怪。为什么?」 玥姑几乎是长叹一声,说,「怎么又是个怪问题,老实说,这个疑问我是有过的,可答案没有,百家讲坛里,对可卿的身份考证,那是胡说八道,就算他考证的有理,曹雪芹也不会因此而说她是兼美,在曹雪芹眼里,皇帝也只是个‘臭男人’,公主算得了什么?决不会因为这而把她写得如此之美,而且还和整本书的理想,发生冲突,这是我想不明白的问题之一。你会不会已经有了什么想法?」玥姑最后问道。 我想,我还是不要过于惊世骇俗为好,暂时就到这儿吧,就说,「我也在想,可还没有想出答案,等我想明白一点,再向你请教。」 「别提请教,我再也不敢做你老师。」 「我觉得我自己倒像个小学生,在听两个老师探讨问题呢。」琳姑插嘴道。 「探讨什么问题?」艾妹从卫生间里出来,又插嘴,她不插嘴,她就难受。 「你痴哥哥刚才说了,只有像你艾艾这样的清纯少女,才是水做的骨肉,我们这些老太婆,都是泥做的垃圾。」 「他自己才是泥做的垃圾,哦,不是,他是白粉笔灰做的垃圾。」说完又捂着嘴,笑着进去了。 晚饭后,李叔又去忙他最近一直忙着和家族的人核账签约,玥姑作为我的监护人,也必须在场签字。我终于找到机会,进了艾妹的房间。 一进去,我就说,「小艾妹,你今天骂了我多少声白痴,我就罚你多少次和我接吻。」 艾妹脸立刻红透了,躲在馨妹背后,说,「馨馨,他要欺负我,你救救我。」 「叫她救你没用,她今天在车里已经被我欺负过,所以我也要欺负你。」馨妹已经笑着让开,我就抓着艾妹,往怀里拉。起初艾妹还挣扎着,等我把她紧抱在怀里,她就像只小猫一般乖巧得一动不动了,只是把脸埋在我怀里,不肯抬起来。 我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吻着她明洁的额头,美丽的小耳垂,在我嘴里微微颤着,如鲜花般娇艳粉嫩,我终于吻上她嫣红的小嘴,她不再躲避,微微仰头,闭着眼睛,双唇逐渐张开,接纳我的侵入,不久也回应着我,被我纳入口中,恣情吸吮。艾妹鼻息渐重,脸晕似火,那熟悉的初恋之甜美,又一次充溢我的整个身心,我也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忘情地沉入接吻之中。 馨妹坐到我的身后,脸贴着我的肩膀,我才恢复过来,我想,我和艾妹如此忘情地接吻,小丫头不可能不感到嫉妒了。我很不愿意停止,可我知道,持续时间越长,可能对馨馨的伤害越大,我克制着自己,停下来,艾妹又把脸躲入我怀中,我略略侧身,把馨妹也搂进我怀里,两个小美人,静静靠着我胸口,此情此景,真是美不胜收啊。 艾妹首先恢复过来,从我怀里脱身,刚才还像个依恋主子的小雌猫,一转眼就变成了母老虎,手叉着腰,说,「你在车上,乱问馨妹什么?再敢欺负馨妹,小心我不饶你!」 馨妹告状了?我故作委屈地说,「你们两人有秘密,瞒着我,我就不能问啊。」 「女孩子的秘密,都要告诉你啊?你和萌姐之间的秘密,你也没有交待清楚,你以为我们是傻子?我们也没有逼问你!」 看来,艾妹对我和萌姐之间的关系一直有疑问,如果她已经懂得男女之道,那怀疑可能就会转为肯定?我立刻退守,「好了,好了,我不再问了,行不行?我也是关心嘛,又没有恶意。」 「痴哥哥,我以后会告诉你,可不要逼我好不好?」馨妹紧贴着我,安慰似地低声说。 我说,「你只要记住痴哥哥车里说的话,什么时候告诉我都行。」就抱着她猛地亲吻,我故意说「车里」,把艾妹排除在外,看看她会不会嫉妒,果然,艾妹叫道,「你们在车里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馨馨想解释,可我紧搂着她,赌着她的小嘴,只吻得她透不过气来,她挣脱以后,才向艾妹解释,艾妹的脸色已经有了生气的痕迹,听完解释,才说,「别相信他,馨馨,他就会骗我们小姑娘。」 「不相信我,还和我接吻?」我逗她,她脸红了,要赶我出去,我就顺势又把她搂进怀里,也把馨馨搂进怀里,抱着两个小美人,静静坐着,心中美妙之极,忍不住暗暗叫道,「老天啊,你待我真不薄!」 172 第二天晚上,和琳姑玥姑坐着闲聊,艾妹馨馨关在屋里做作业,电话响起来,我离得最近,一看来电显示,是白痴妈电话,我已经有了她家最私密的号码,知道是她,我犹豫了一下,不敢叫妈妈,她家的电话,照理是绝对安全,可和政治连在一起,其背后的肮脏龌龊,就难以说清了,我还是叫姑姑,「菀姑,我想你了。」 「痴儿,我也想你。你的伤口怎样?」她也知道了。 我说,「菀姑,已经一点没事了,你知不知道,我还有自愈的奇特本领艾,只有一天,伤口自己就长好了,那个博士医生,都说我是外星人呢,菀姑,你说是怎么回事?」我想探探她的口气,看看是不是又来自于她的遗传,可她吃惊地说,「真有这回事?太奇怪了,你啊,真不知道来自于哪儿,天堂呢,还是地狱。」她终于敢在话语中涉及到我的出身,对我应该已经完全认可。 我说,「当然是天堂,菀姑,而且是天堂中最美之处,那里全是天使,你就是那里最圣洁的圣母。」 「不许胡说,」菀姑斥我,但她不是生气,而是觉得我这话语涉亵渎,她依然信着宗教吧。 「对了,你怎么管起市政府叔官员的任命来,你不该参与这种事啊。」琳姑给她打过电话,她不满意我,就在电话里责问我了,可我不怕,只要她认了白痴这个儿子,心里一定会倾向我,认可我的举动,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强奸。我说,「我也没有过问,只是前天韩市长来,说起这事,我觉得他的部门,被如此粗暴干涉,实在不像话。」 「老韩也糊涂了,怎么和你小孩说这事?」这话对韩市长非常不满意了。我想琳姑在电话里没有说清楚,赶紧说,「菀姑你误会了,不是韩市长找我说这事,是我求韩市长帮忙呢。我班主任的先生,是这个局的第一副局长,本来他替上去正常,可那个最年轻的副局,据说是一号的近亲,才会闹成这个局面,我也是小孩,不懂事,班主任求我,我想着这事由韩市长管,也不算大事,也就随口答应了,哪知道这么复杂。前天韩市长是来道歉,说办不成这事了,可李叔说,万家族长答应的事,就要办成,就只好麻烦你了。」李叔在边上听得只抬眉毛,在这事上,他可没说过这话,这话以前说的,可我现在引用过来,也算天衣无缝。 菀姑沉吟了一会,好像李叔的话,给她很深的印象,然后说,「那好吧,我试试看,--不过也不敢答应肯定能办成,地方上的事,尤其是上海,上面不好插手太多。另外,你以后不许再瞎揽这些事,知道不知道?」我赶紧说知道,说自己没经验,以后不会了,心里却有点诧异,感觉到中央或许对上海的领导很不满意了,然后我问她,是不是要和琳姑说话,可她说,「筠儿在边上呢,吵着要和你说话。」就把话筒给了女儿,小筠儿唧唧咕咕和我说了半天,我一边顺着她,也一边逗着她,她在电话里有说有笑的,半天才依依不舍地把话筒还给妈妈,我也把话筒给了琳姑,她们又聊了一会,聊的还是我,我能听出,菀姑叫她们把我管得严点,不要让我随意出去,免得惹是生非,发生意外。 挂了电话,琳姑说,「听见没有?你妈妈说了,不许你再随意出门。李哥,要吩咐下去,没有我们同意,不许他出去,要出去,也要多派人跟着。要不出了什么事,我们都担当不起。」 我急了,要真这样,我还怎么跟丽丽露露相会?我说,「我抗议,我不是罪犯,你们不能囚禁我。」 「谁说不让你出去了?只是多派人跟着,是不是影响你和什么人相会了?」琳姑的话意,在场的都明白,我不禁有点讪讪,可也觉得有点甜,我感到,琳姑现在对我和别的女人好,很吃醋,她开始爱上我了呢。 李叔含糊答应着,我也不再多说,又溜进里屋,想和艾艾馨馨亲热,可两人都赶我,下周就是期中考试,作业多,勉强让我亲了两口,就被赶出来。 玥姑笑着说,「都快考试了,你怎么这么轻松?」 我现在烦提考试之类的东西,就说,「那我回去看看书。」出去,并不想回自己的屋,就去看看菀姐。菀姐现在到了所谓最后冲刺阶段,每次去都不怎么理我,最多哄我两句,就只管自己钻研作业,今天也是如此,我坐在她身后,欣赏着她美妙的背影,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觉得,这么个大美人,把时间都花在学这种枯燥的东西,实在可惜了。菀姐虽说答应我,暑假陪我出去旅游,可我知道,她不会只和我两人出去,也许会带上艾艾和馨馨,我是一点机会也没有,对这个美貌姐姐,我很馋,但觉得可望不可即,几乎没有希望。其实我自己知道没有希望,心已略略减淡,可我觉得,内心有种古怪的东西,总牵着我要到她房里坐上这么几分钟,我猜那是白痴对她的依恋吧。 菀姐突然转头说,「你还是回去吧,别在这儿影响我学习。」 「我一句话也没说啊,怎么影响你学习了?」 「你这白痴,现在越来越古怪,眼光好像有形似的,看得我身上发痒。」 我大喜,说,「菀姐,自己意志不坚定,还怪我,--不过,也难说,也许我真有这样的奇特本领,我自己也没发现,你是什么感觉,菀姐?是不是像有手在你身上抚摸一样?」 「去你个小白痴,又胡说八道,你啊,越来越色,出去,出去,不想理你了。」菀姐走过来,拎着我的耳朵,赶我出去。 我一边争辩道,「怎么又怪我啊,明明你自己说的嘛。」一边眼睛死盯着她的美乳看,说,「菀姐,有感觉吗?」 菀姐「扑哧」笑了,可脸也略略有点红,说,「你啊,这辈子长不大了。」 「瞎说,菀姐,哪个大男人不盯着你看?」 菀姐把我推出门,又安慰说,「考完试,菀姐一定陪你玩。」 出去,心里实在有点痒痒,想到了菁姐,决定去她那儿风流快活,她妈要求已经得到满足,我给了他十个亿做股票,她现在对我应该是奉承不及,不会再管我和菁姐的事了。 到了那儿,玫姑开门,看到是我,一边把我往里让,一边抱歉说,「你菁姐不在,她上老师那儿补课去了,马上要考试,也有点担心。」 我不好意思显得太急色,或太失望,好赖我现在是一族之长,就坐下来,问道,「玫姑,对股市的走势,你怎么看?现在进去安全吗?」毕竟底部起来,涨幅超过百分之六十,积累了不少风险。 玫姑颇有点惊讶地说,「痴儿也看股市?」 我说,「我至少有几百亿在里面,总得关心一下,你怎么看?」我继续问。 「股市各种观点都有,我认同的是,两千点都不是顶,今年极有可能看到三千点,但也许应该先有回调,我准备回调时再进去。」 我观察她,觉得她充满自信,却毫不张扬,应该是个能干可靠的女人,我点点头,说,「我懂得不多,相信玫姑能做好,我会给你更多的资金。」 玫姑笑道,「你放心,我挣的钱,一定会让你数到手抽筋。」 我笑着说,「我从不数钱的,玫姑,手用来做这事,太委屈了。」 玫姑不知如何接我这口,我也就告辞出来,很想说,让菁姐回来到我那儿去一下,可想到菁姐一听,肯定会觉得,我把她当泻欲工具,也就算了。 回到自己屋里,心绪总有点难以平静,强迫自己读了一会《战争与和平》,心情才平复,睡意逐渐涌上来,睡着了。 到了半夜,我突然惊醒,觉得有点不好的事发生,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我竟然在保姆屋里,双手紧捏着保姆的大奶,挺着身子大干特干,我立刻感到很羞愧,我自己感觉,白痴应该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再去过保姆屋子了,也许我不知道?但此时此刻,我的身子变得僵硬,不动但也不退出,我知道,我要退出,白痴也许又会张口说话,我不想听他说话,听自己的身躯,另一个人在说话,还是感到由衷的恐惧。 保姆看我不动,意识到我醒了,但保姆正在兴头上,我不动,她就自己动,上下掀动,口中啊啊有声,我觉得保姆也不容易,一时倒很同情,也就随她动,并且略略给与配合,保姆终于达到高潮,我想立刻回自己屋去,另一个保姆说,「少爷,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我有点尴尬,以为她也想来一次,我可真的不想了,可她立刻说,「是我女儿,想请少爷帮她找个工作。」 原来如此,我说,「明天再说,好吗?放心,小事,我会帮忙。」就回屋去了。 躺在床上,我一时睡不着,就开始教育起白痴来,「白痴啊,白痴,你品味也太低啦,你现在应该不饿,我经常在喂着你呢,琳姑,瑛姑,菁姐,丽丽露露,都是一流大美人啊,你怎么好意思去找保姆?还有菀姐看着,还有艾艾馨馨这么美的花朵开放着,你怎么好意思再去保姆房间?你也太不把自己当人了吧,你这是畜牲行为啊,是猪啊,只要是母的,你都干,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猪?」 我这么叨叨着,自己也觉得可笑,我想,我睡着了,白痴胡作非为,我现在这么苦口婆心说着,也许白痴睡着了呢。 173 第二天醒过来,保姆又提起她女儿的事,我也没空听她,只说,没事,让她来好了,会给她找到好工作。 转眼到了周末,艾艾早上要出门去学钢琴,现在郁老师不上门了,我呢,爷爷病重时,就停了,现在还没恢复,暂时也不想恢复。 艾艾出门前,盯着我说,「我不在,你不许欺负馨馨。」 「你不在,你就管不着。」我逗她。 馨馨反倒说,「放心,痴哥哥不会欺负我的。」我发现,馨馨真是个好心的女孩,总把人往好里想,她以为艾艾不许我追问,其实我心里清楚,艾艾是不希望我们两人背着她亲热,她的嫉妒心理比馨馨强。 艾妹刚走,馨馨就回屋里去是写作业,我跟进去,随手把门锁上,确实有点心怀不轨,蠢蠢欲动,馨馨坐下来,我从后面俯下身去,亲吻她粉嫩细长的颈项,眼睛却瞄着她胸前的隆起,从这个角度看下去,那隆起显得格外迷人。馨馨怕痒,躲着我,笑着说,「别闹了,我要写作业呢。」 我嘴依然不停地吻着她,心却在犹豫,手微微颤抖着抚爱着她的双肩,馨馨似乎感觉到了一点什么,带着一丝惊恐的语气说,「痴哥哥,别这样了,求你。让我做作业吧。」 听到她的语气,我知道她又想起了过去的不幸,我心软下来,似乎也暗暗松了口气,就开玩笑道,「好吧,你做作业,不懂就问我,不过要付我报酬,一道题一个吻。」 「痴哥哥,我真有题问你呢,昨晚有好几道题都不会做呢。」 「那好,你亲我,我帮你。」一直是我在亲吻她,小丫头只是被动地和我接吻,现在我要她吻我,害羞了。我把脸凑到她嘴前,她蜻蜓点水般吻一下,我说,「不行,要重重地吻。」可小丫头说,「你先教人家一题嘛,也许你在骗人呢,自己也不会呢。」 小丫头,敢小看我?好吧,让你瞧瞧,老实说,绝大多数中学教师资质平平,缺乏智慧,其实中小学教师特别需要智慧,因为要把问题讲得深入浅出,要让孩子能够理解,需要的主要不是知识,而是智慧。看一眼馨馨问的题,对我来说,太简单了,我举一反三地引导馨馨,一会儿,馨馨就恍然大悟似地说,「这么简单?我怎么一开始没想到?一时糊涂了。」 「这题可不简单,不是你一时没想到,你就想不到,只有在我帮助下,你才能想到,是我这个老师好啊。」 「你臭美!」馨馨说,「我才没这么笨呢。」 我说,「你是想耍赖,不肯好好亲我一下,那好,下一道题,你自己好好想一想,看看能不能想出来,如果你想出来了,刚才算是你一时糊涂,否则,两次一起算帐,我出去一会,你好好想,省得你到时候又说我干扰你。」 我走出去,一开门,就看见玥姑站在门口,我心里一愣,难道她在怀疑或侦查我?她见了我,说,「一转眼,不见你了,你干什么呢,你李叔找你。」 「我在辅导馨馨做作业呢,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叫你去那里找他。好像挺急的。」 我回进屋里,对馨馨说我有急事要出去一下,等我回来再辅导她,说,「要是我回来你还做不出,就不许耍赖啊。」 我去到李叔那儿,他每天依然在爷爷的老房间办公,或许这样可以借助爷爷的阴魂,给来访者一点震慑。我问李叔什么事,李叔说,「红天鹅老板愿意见你,你现在有空吗。」 他终于肯帮我了,我当然有空。我们立刻出门,在路上,我好奇地问,「她是个怎样的女人?」 「你见了就知道了,你要当心,千万不要在你玥姑和琳姑面前,说出红天鹅三个字,她们只要有怀疑,就很容易打听出来,在上层,这就不是秘密。」 「可瑛姑也不知道啊。」 「我说的是男人,女人不问,谁也不会主动告诉她们,对吧。」 那是当然。 红天鹅是一幢十四层的豪华建筑,底层是饭店,未到营业时间,大厅里几乎无人,连接待的人都看不见,我们穿过走廊,在一块标着「贵宾通道」的门前,有守卫守着,拦住我们,李叔说明来意,他们还打电话确认了一下,才放我们进去,是李叔偶尔来一次,还是这几个保卫是新人,不认识李叔?对熟识的客人,他们应该不会拦吧。 走进去,是电梯,坐电梯一直到顶,有人等在门口,引着我们去到一间没有任何标牌的房间,途中我看到有经理室等等,顶层是他们办公之处。 我们进去,屋里已经坐着一位美人,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穿一身蓝色套装,神情高雅,举手投足,流露出十足自信,看到我们进去,快步而不失优雅地向我们走来,和李叔握手,很坦然地说,「李哥,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李哥有点尴尬。 我打量着四周,不是按照办公室的模式布置,而是像豪华的休息室,显得恬静优雅,案几上似乎随意却很舒适地放着花瓶茶具,墙上挂着名人字画,这时李叔向她介绍我,我收回目光,和她对视着,她眼睛蕴满笑意地说,「早就听说过你的奇迹,本来不该在这儿和你见面,带坏了你这个小孩子,不过你要说的事好像和这儿有关,还是就事说事好点。」 她并不隐瞒饭店的性质,所谓明人不做暗事,她大概是想告诉我,我不怕你。 我说,「安姐,我可以叫你安姐吗?我见了美女就想叫姐姐。」 她笑了,笑得人魂飞魄散,确实美艳,但她并非为了讨人欢喜而笑,而是自然而然从心底里想笑,说,「你这么俊美,要有你这么个弟弟 ,我都美死了。可惜你是来谈事的,我可不敢认你,认了你,要不答应你的要求,就太不够意思了。要不,我可太想做你姐姐了呢。」 她的话明摆着告诉我,不必套近乎,除非我不提要求。我倒挺欣赏她的这种性格,也就决定直接谈正事。 她请我们坐下,亲自为我们倒茶,那手,细长柔美,动人极了。她让过我们,自己也端着一只精美的茶杯,微微后仰,镇静地望着我们,摆出一幅不再说话,只等我们开腔的架势。而李叔也不说话,显然都等着我开口。 我喝一口茶,放下,说,「安姐,今天我们来此的目的,你已经清楚了?」 「不,李哥没有说过,不过有过一点暗示,说可能有令我为难的事请我帮忙。」 真是快人快语。我说,「我家发生的变故,我不是指爷爷的去世,而指瑶姑一家的决裂,你应该知道?」 安姐点点头,却不说话。 我接着说,「虽然只接触了几分钟,你的性格我已有所了解,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我和瑶姑一家,实际处于敌对状态,想请你帮忙,算我欠你一份情,一定有加倍奉还的时候。」 「具体说说。」 「我知道瑶姑父是你的常客,想录下他的消魂场面。」我就直说了。 「你这不是叫我帮忙啊,你这是在逼我走绝路啊。我要答应你,以后还有客人敢上门?关门倒还是小事,可客人里全是有权有势的人,我要做一次,他们就都不放心,谁出手,都可以要了我的小命啊,你说你是不是在逼我走绝路?」她说话似乎可怜,可口气轻松,神情更轻松。 我说,「安姐,你言重了,我知道这事使你为难,但也决不至于到如此地步。老实说,你会不会有一天被人追杀,决不会因为你帮我做了这事,而只会因为你的靠山倒掉。有时候,我们觉得是泰山一般的靠山,其实只是一座冰山,也许正在融化,我们却还没有知觉。」 我后来琢磨过白痴妈话,总觉得话里有话,至少这儿的一号,和上面关系不算好,倒掉也不是不可能,现在先拿来吓唬她一下,也好。果然,她听了我的话,略略显示出凝重的沉思神情。 可她想了一回,依然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年纪轻轻,话倒很玄。」 我说,「安姐,装糊涂可不是你的个性,我要说的是,假如你帮我,要是有一天,你有难了,我会全力帮你;可你如果拒绝,我家就不仅不会帮你,也许还会落井下石,我说的是实话,希望你不要理解为威胁。」 「可听起来真想威胁啊。」她的话依然轻松。 「绝不是,安姐,你可以打听,我的缺点就是喜欢美女,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之一,我决不会威胁你,我只是在阐述事实,我家决不会因为你的拒绝,而来为难你,但一旦你的墙要倒,本来我家可以帮你扶一把,现在只会推一把,就这个意思。」 「可你现在要我做的事,就是在推我的墙啊。」 「决不是。我想你应该分得清,只是你觉得自己的墙很牢固,才会不留余地地拒绝我。--这样吧,我也不着急,你好好想想,也打听打听,要是改主意了,就通知我。行吗?」 话说到这份上,我觉得我的话再不能给她深刻印象,那也就无可奈何了,接下来随意聊了几句,但气氛很难转为轻松,我们也就告辞,她点点头,礼貌地送我们出去,但神情不再轻松,显然已经在琢磨着我的话了。 174 回来的路上,李叔问我,「难道你从妈妈那儿听到什么特别的消息?」说这话满带着不相信,可对我刚才说的话,又印象深刻。 「那倒没有,可我有感觉,感觉到中央和地方之间有矛盾,我的感觉应该不会错,矛盾的原因不知道,也不重要,关键是自以为可以和中央并起并坐,这就该死。」 李叔说,「如果这样,那我家倒要查一查,有没有牵连上什么事,早点做个准备。」没想到李叔就这样相信了我,可见现在在他心目中,我的地位应该已经很高。 惦记着馨馨,回到家,就去玥姑那儿,李叔反倒不回家,还要去忙。 艾艾还没有回来,我正想趁着她没有回来,和馨馨亲近,玥姑不在客厅,我就悄悄溜进里屋,她还坐在那里写作业,几乎一上午了,她大概都没动过。可怜的中国孩子! 我想悄悄走过去,偷偷吻她际,看她会有什么反应。可小丫头的感觉很敏锐,我轻轻关门,她就听见了,非常高兴,叫道,「痴哥哥,你回来了,我正等你呢。」 我还是把门锁上,尽管玥姑看见会觉得怪,可总比看见我在吻她好,我走过去,附下身子,轻轻吻她的脸,逗她,「想哥哥了?」 「别闹,」小丫头害羞道,「玥姨看见多不好,人家有题不会做,要问你呢。」 「那你这回可不许耍赖,教会了你,你要好好亲亲我。」 小丫头嗔道,「就像艾艾说的,你老想欺负人家。」 我说,「那我亲你。」然后又低声道,「我爱你,所以我很想亲你;你为什么不想亲我呢,你不爱我吗?」 小丫头脸红了,忸怩不安地呢喃道,「谁说人家不想亲你,人家……人家没有你脸皮这么厚嘛。」 看到小丫头这样,心头大乐,不再逗她,叫她把不会的题目拿出来。小丫头把语数外三科不懂的题目,都特意各自抄在一个本子上,问我。我把她的本子拿过来,往前翻翻,里面已经有很多题目,这小丫头读书还真用功,可成绩还不能出类拔萃,恐怕智商一般,数学本上的题目特别多,看来她不适合学数学,什么时候一定要给她洗洗脑,要让她明白,拼命去学自己不擅长的学科,实在不理智,干嘛不多花点时间,多学点自己喜欢的,擅长的东西?比如书画,她要是整天愁眉苦脸的学数学,那多没趣;可要是她多学学书画,再加上艾艾的琴棋,和这样两个小美人一起,其乐如何形容? 小丫头看我翻着她的本子不说话,催我道,「干吗呢,看人家的笑话,不教人家。」 我说,「我看看你不会的题,都是什么类型,然后可以对症下药,提高你的能力啊。」 「真的?」小丫头满脸放光,说,「我爸爸也这么说呢,说我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没有效果。你真能够帮我提高能力?」 我随口一句话,想不到引来这么大的期望,刚才还想着要给她洗脑,这回倒要考虑如何给她换脑,这可太痛苦了,我得设法收回我的话。我说,「其实你不必这么辛苦学数学的,你知道,男孩右脑发达,适合学理科;女孩左脑发达,适合学艺术。你还不如多花时间学学书画,何必这么在意数学成绩?」 可小丫头不乐意了,噘着嘴说,「你直接说人家笨,学不会数学就行啦,想偷懒,不想教人家,直说嘛。」 我用手指轻轻刮着她噘起的小嘴,说,「小丫头,挺会生气,好吧,我答应你,一定好好辅导你,期中考试不敢说,你要一直住在这里,期末考试,一定让你在数学上大翻身。」我知道,小丫头之所以没能在成绩上数一数二,主要就是数学拖了后腿。 小丫头的脸又放光了,然后又故意沉下脸,说,「先别吹牛,先帮我说清这几道题。」 我看题目,对我来说当然不难,可数学我没教过,如何深入浅出,还真觉得难。想起菀姐对我的辅导,知道这才是正确的方法。我就让馨馨说说自己的思路,当它卡住的时候,就提示她,可以从所给的哪个条件入手考虑,或者再启发她可以结合哪条定理来考虑,总之,绝不给她答案,而只给她启发。第一道题,从不同的角度,给了她好几个提示启发,她都没能领会,我想要是老师,大概已经忍不住要骂她笨了,而孩子是越骂越笨的。但我自然不会去伤害这可爱的小丫头,看她实在想不出,脸色也已经显示出愧意,我就安慰说,「没什么关系,馨馨,我们把这道题放放,先看下一道。」 小丫头看我一点没有责怪的意思,就又特别聚精会神地看下一题,也许是下一题容易一点,也许是有了上一题的基础,我简单地启发她之后,她竟然就恍然大悟了,高兴地叫道,「我会了,我会了。」立刻就做出来了。像她这样用功的孩子,基础的东西都很熟练,就是卡在思路上,思路通了,接下来就容易了。 下一题也很容易地解决,回到第一题,馨馨自己叫道,「痴哥哥,你先别说,我自己先想想。」她歪着脑袋想着,又问了我几个小问题,我听她所问的问题,知道她这回考虑到点子上了。果然,她又高兴地叫起来,「我会了,我会了。」这回是兴奋得脸红起来,娇艳欲滴,我忍不住凑过去,在她美丽娇嫩的脸上亲吻。 「哈,锁着门,就知道你会欺负她。」门口传来艾艾的叫声,吓我一跳,不是因为艾艾,而是怕玥姑听见,艾艾显然是用钥匙开的门,玥姑要是看见她开门,听见她说话,就会联想到什么不好之处了。好在玥姑还没回来,我松了口气,可还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斥道,「又胡说八道了!怪不得老被你妈骂!」 艾艾立刻眼睛红了,说,「你……你……,我妈骂我,你也敢骂我!」 我赶紧安慰她,说,「跟你开玩笑呢,艾艾,我哪舍得骂你。」 「你就是在骂我!」艾艾不依不饶。 我只好解释,「我是担心你妈妈听见啊,多不好。」 「那你锁门就不担心我妈妈了?再说人家也没有这么傻!」 后面这句话听了让人放心,我知道,小丫头其实在吃醋呢,唉,将来要真是和两个美女一起过,馨馨没什么,这个丫头的嫉妒心会惹起不少风波呢。不过,那好像还很吸引人啊。 我很想亲吻她,可知道一定召来她的骂,馨馨走过来,拉着艾艾的衣服,颇兴奋地说,「刚才痴哥哥在教我做数学呢,我觉得他比老师教得好,我觉得自己大有进步。」 艾艾说,「你啊,总帮他说话,哪天被他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我可舍不得卖馨馨,要卖卖你,省得你老骂我。」 「谁骂谁啊?白痴,自从……被你欺负过后,你就老欺负我了。」小丫头露出一副委屈神情,噘着嘴,红着眼,真像被欺负的小媳妇,真会自我演戏,我搂住她的小细腰,把她拉过来,说,「那你打我两耳光,出出气。」 她很重地打我的手,却很轻地低声说,「不许动手动脚,色狼!这回不怕我妈看见了?」 馨馨又插嘴道,「艾艾,你昨天不是也有题不会做?赶紧叫痴哥哥帮你,他真的很会教人呢。」小丫头还是没有从做题的兴奋中恢复过来,或许她在数学上受了太多的打击,这会看到一点翻身希望,忍不住想继续下去,自己的题做完了,就要做艾艾的题。 「那好,我倒要看看,这个白痴是不是真会教人。」 我嘻嘻笑着说,「就怕有人太白痴了,教不会啊。」 小丫头横眉竖脸地说,「你又敢骂我?把脸伸过来,我要抽你!」 我伸过去,她真地抽我,下手还有点分量,我看见馨馨眼里都有了不忍神色,艾艾说,「馨馨,你不必同情他,他一身贱肉,用刀划开,转眼就长好了。」 艾艾还是去拿出书包,把她昨晚不会的题摊开,「说!怎么做?白痴!」 我说,「艾艾,你想不想学啊,你要不想学,这题就让馨馨来做,她想学得很呢。」 「那好,我就先看看。」于是我就转向馨馨,启发道,「你看,关键一是设置准确,二是……」 「你先别说,让我想想。」馨馨打断我,然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过一会,只听馨馨大叫一声,「我会了,我会了,我来做!」 艾艾倒大吃一惊,说,「你真的会了?馨馨,昨晚我们可是弄了半天啊。」馨馨兴奋地点头,不答话,只做题,一会儿就做完了,正要告诉我,艾艾又叫道,「你也别说,我自己也来做做看。」 但她一时还是不会,我就小心地启发她,怕她丢面子生气,可我只说了几句,她也恍然大悟,艾艾其实比馨馨聪明,只是她把精力放在钢琴上,做题不太在乎。 两人的题都对了,都很高兴。馨馨还想做题,我赶紧揽着她,说,「不要着急啊,吃多了会撑的,慢慢来,晚上再做吧。」她才颇有遗憾地停止。 我说,「馨馨,你该亲我一口了吧?」馨馨害羞地望着艾艾,「你亲我左边,馨馨,右边让艾艾亲,那是她刚才抽我的地方,还痛呢。」我把脸凑过去,馨馨就像第一次被我亲吻那般害羞,可还是亲了我一下。 「该你了。」我把脸也凑到艾艾跟前,艾艾说,「信不信我再抽你?」 「只要你亲我,随你抽。」 「那我咬你一口吧。」她真的张开嘴咬我,却没用力,变成张大嘴含着我的脸。 「在吗。」门口传来玥姑的声音,我们都吓了一跳,两个小丫头赶紧退后,脸都红红的。玥姑进来,后面跟着琳姑,半开玩笑地说,「哎,怎么两个女孩脸都红啊,痴儿,你欺负她们了?」 「想啊,可惜被艾艾一顿臭骂。」 「你现在脸皮真厚,痴儿。别老打搅她们,她们可不像你,对考试满不在乎。」 「我自己的考试不在乎,她们的考试我倒在乎,正教她们做题呢。」 艾艾已经恢复过来,说,「这个白痴现在有进步,我回来,他正教馨馨做题呢,好像馨馨自我感觉进步很大。」 馨馨在边上直点头,两个小丫头,现在戏也演得不错了啊,可我看玥姑和琳姑,两人的眼神都有点复杂。 175 接下来几天,天天教两个小美人做题,馨馨极为兴奋,艾艾也不想落后,倒像竞赛似的,你争我赶,我还特意去找来一些题,让她们比赛,我设置的奖品是,谁赢了,就和我好好接个吻,她们起初抗议,可我坚持,要不就不教她们,她们也只好接受。馨馨是真学出点味道,艾艾是争强好胜,谁也不想输,艾艾是聪明,馨馨是用功,两人打了个平手,弄得好像要争着和我接吻似的,都骂我赖皮,我则左搂又抱,不亦乐乎。 教完几天,我自觉自己的数学水平也突飞猛进,思路特别清晰,知道这就是古人说的「教学相长」了。 期中考试开始,我自然轻松裕如,班里的氛围也没有以前那么紧张,而我竟然收到了一张求爱的纸条,上面又是英文又是中文,又是符号又是画,用各种信息手段,表达着「我疯狂爱你」的意思。自从进了这个班,我和同学随和而不亲近,对女同学更没有企图。不知道谁给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玩笑,我也不想追究,但心底还是有点淡淡波动,不是为我,而是为那女孩,假如她真如纸条上所写的那样,那可能会伤心了。我因为有过失恋的痛苦,对失恋之人颇感同情,但知道自己也无能为力,就去找梅老师,觉得应该让梅老师给同学们做做心理辅导。 中午,梅老师看了我给的条子,问道,「你猜是谁?」 「不知道,不想猜。」 「那你给我什么意思?」 「我想,你该给同学做做心理辅导。」 「哦?你好像有想法?说来听听?我该怎样辅导?」 「梅老师,你是专家,我根本不配说什么,可我想讨好你,就说说我的想法。也许该告诉学生,早恋总会有人受伤,而受伤的,总是善良多情的一方。」 「你算不算多情善良的一方?」梅老师低声调笑我。 「那要看对方是谁,纸条的主人,我不是;你,我就是。」我近来常想梅老师,觉得要和梅老师有一手,那一定很享受,白痴的身体又有这个能力,现在她既然又敢调笑我,我就决不退缩。 「胡说八道!」梅老师略略沉下脸,也往周围瞄一瞄,其实,办公室空空荡荡,大家都去吃饭了,梅老师几乎不吃午饭,老师和学生调情,到底心虚的啊。 我也压低声音说,「梅老师,你查没查过,我帮了人,要什么报酬?」 「我才懒的查。什么报酬?说来听听。」 「那我真说了,你可不许说我耍流氓啊。」我还是有点犹豫。 「不敢说,就算了。」 「你知不知道,我在白痴的时候,就很会按摩,家里不少姑姑姐姐都让我按摩,比如菀姐,我按摩完了,就要吃口奶。」说到这些,我想起菀姐的美乳,已经好久没有尝到了,不禁失落地叹口气。 梅老师起初的反应是吃了一惊,可看我叹气,又好奇。问道,「那你可艳福不浅,还叹什么气?」 我故意又叹口气,说,「我的那些姑姑姐姐,看我没有父母,又是个傻子,还竟然会按摩,倒都不吝惜给我吃奶,养成了我的坏毛病。可我现在好了,都不要我按摩了,我就得不到我的报酬了,好难受。」 我这话自然有些出格,不过,调情不出格,这情就越调越淡了。梅老师脸有点红,说,「你说这话,就该吃耳光。」 「没关系,梅老师,和吃奶一样,我也经常吃耳光的。」 梅老师脸红了,还咬着牙齿,我猜她在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继续调情呢,还是装作生气,戛然而止。 但梅老师笑了,充满笑意的眼睛,又流露出调笑的神情,说,「梅老师很想给你报酬啊,可惜你得不到了。」 「为什么?」我有点吃惊。 「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啊,难道任命下来了?」这回我可真吃惊了,我知道,白痴妈妈答应打招呼,那就一定会打招呼,本地政府竟然真不给面子? 「是啊,任命下来了,突然下发。韩市长不在,跳过他,直接发下来了。可惜啊。」 我也不知道她可惜的是老公当不上局长,还是可惜我吃不上她的奶,心里还一直捉摸着这件事,我觉得如此匆忙,一方面是韩市长不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上面有人说话,他怕夜长梦多,干脆直接了当办掉,以为这样一来,也就过去了,我有一种预感,这小子要玩完。 我说,「梅老师,我和你打个赌,我保证你老公,一年之内当上局长,我赢了,你给我吃奶。我输了,欠你一份情,你随时可以提个要求。」 「你别胡说了,这么大的孩子,还想着吃奶,丢不丢人?」 「丢什么人?我猜你老公也吃奶。」 梅老师脸沉下来了,我知道这话下流了,赶紧站起来要溜,可梅老师却厉声说,「坐下!」我乖乖坐下,不知道为什么她还要留我。 梅老师叹气道,「都没法和你这孩子生气,也不知道你是个孩子呢,还是色狼。」 我低声说,「梅老师,两者都是,我可不想骗你。」 「好了,不管你是什么,我以后也不再求你帮忙。只是,你没注意到吗,最近秦老师很不正常,显得很伤心,满腹心事,你就没想过要帮她?」 是的,这几天大家都感觉到了秦老师的反常,上课经常口误,频率高到令人吃惊,只是我自己近来事忙,也就没有多想,现在梅老师提出,我就说,「你求我帮她,我就帮。」 「管我什么事?她也是你老师啊。」 「可学生并没有义务帮老师解决私人问题,对吧?」 「真叫人寒心,人还没走呢,茶就冷了?」又低声补充说,「要不我去问问秦老师,看她肯不肯付你报酬,你看怎样?」 「那还不如你帮她付报酬呢,古人不是说,为朋友不惜两肋插刀,你不过是两胸插嘴而已。」我临时把「奶」字改为「胸」字,听起来淫秽色彩略淡点。 梅老师差点要笑出来,可立刻板下脸,说,「我看你小子吃错药了,今天竟敢如此放肆?」 「是啊,我觉得自己也是吃错药了,好像是吃春药了,大概那张纸条有点像春药,弄得我心里怪痒痒的。」 「要不我帮你查查是谁,省得你像条发情的疯狗一样,到处乱咬。」 「你就不怕班里真出点什么事,你这个班主任负不起责任?」 「其他人出事,我都有责任,就你我不怕,你就是杀了人,我都不怕。怎么样,要我帮你查吗?」梅老师挑衅一般地又说。 「免了免了,我可不想伤害无辜少女。」 「那你就想伤害有辜妇女?」 「梅老师,对你会是伤害吗?」 「为什么不会?」 我们两人彼此对望着,谁也不想示弱,谁也不肯先移开目光,就这样既张杨又含蓄地望着。直到听到脚步声走近,我们才同时移开目光,转头一看,是秦老师。她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我一愣,心里知道,秦老师很要强,现在这样,恐怕真遇上什么伤心事了。 秦老师小声地对梅老师说,「梅老师,下午我想去看病,你班的监考能不能……」 「没问题,我来,你到底什么不舒服了?好好查一查。」梅老师真心实意地关心她。 秦老师低着头,不说话,可也不立刻走开。我想,该是我说话的时候了。我说,「秦老师,你最近情绪很不好,如果身体不好,那就好好查查,我给你介绍专家;如果有什么其它难处,你尽管开口,我说过,我会帮你,就算你现在不是我班主任,我也会帮你。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告诉梅老师,让梅老师转告我,你放心吧,秦老师,许多你看起来很难的事,对我家就是举手之劳,你尽管开口。」 秦老师看着我,已经快流出眼泪来了,我站起来,说,「我去准备考试,你们两人聊会。」 我礼貌地告辞,秦老师也坐到了梅老师身边,我看到梅老师握着她的手,正在低声询问着什么,从这情形看起来,秦老师遇到的难处,可能不是身体不适,会不会又有流氓欺负秦老师?难道我和英雄救美有缘?不过,我暗暗决定,真要如此,我也不亲自过问,让家里人去办算了。 下午考数学,卷子打开,觉得好容易,不到一小时,我就做完,觉得自己可以得一百分,又想到馨馨小丫头,不知道她能不能得一百分?照她自己说,小学一二三年级,数学一直一百分,可到了四年级,总有一两道难题,就再也没有得过一百分,备受打击。 我坐在角落里,随意地看着,突然觉得有道目光,从侧前方的眼角瞄过来,我立刻感觉到,也许就是纸条的主人,我看过去,她又立刻低头认真答卷,我心头有点惊讶,她是个极为内向的姑娘,在班里几乎不和男孩子说话,在现在如此开放的年代,这样的女孩子已经不多见,难道会是她? 176 考试快结束,梅老师给我一张纸条,让我考完去她办公室,我猜秦老师把秘密告诉她了,她要我帮忙。 考完,梅老师收完卷,我跟着梅老师到办公室,语文老师走过来,唧唧咕咕对梅老师抱怨,说她班里的学生,只学英语数学,不学语文。说什么卷上的内容她都刚刚复习过,可学生还是不会,没法教了,诸如此类。这个老师虽然没有豪乳的张狂,可也庸俗讨厌,不反思反思,为什么自己的课学生不喜欢,弄得梅老师班级,数学英语都一流,可语文在年级里倒数,只会整天抱怨学生,抱怨班主任。梅老师哼哼哈哈地应付着,我也不耐烦地等她走开。 她倒和我套起近乎来,「也就是万人厌同学给我长脸,考了年纪第一,可以证明我不是不会教,实在是他们不想学啊。他哪是万人厌啊,就是个万人喜!」 我真有点哭笑不得,人脸皮厚起来,真比城墙还厚。梅老师说,「你喜欢,你拿走,我还嫌他老给我找麻烦呢。」 「人家哪看得上我啊,就看上你这个第一美人了啊。」说话声音还有意发嗲,弄得我快要呕吐。 梅老师不高兴了,冷冷说,往「高老师,你这话,在学生面前说,不妥当吧。」 「对不起,对不去,开个玩笑。」赶紧溜走了。 「听见了?这就是闲话。」梅老师说道。 「不是闲话,梅老师,她说得没错。」 「你再胡说八道,以后没有我同意,你不许进我办公室。」梅老师半真半假地说。 「那现在我可是经过你同意的。」 「嗨!谁叫我们老师是弱势群体呢?受人欺负,也无处诉冤,只好求自己的学生。」 「你说的,梅老师,只好求自己的学生。」 「不是我求,是秦老师求,你这个小混蛋,到底帮不帮?不帮我就不说了。」 我赶紧说,「帮帮,当然帮,免费,行了吧。」 「要不是我看出你这小子,心眼不坏,我才不要你进我班呢。」梅老师笑了,「免不免费我不管,反正我和秦老师说了你的报酬。」 我看着梅老师的眼睛,从她的狡黠中得知,她是在开玩笑。 「正像你说的,有的事,对你家是举手之劳,对我们弱势群体就比登天还难。」梅老师叹一口气。 我笑着说,「梅老师,你什么时候变成弱势群体了?」 梅老师白我一眼,说,「秦老师受欺负了,你又有了英雄救美的机会。」 果然如此! 梅老师接着说,「秦老师的合同今年到期,本以为续签没有问题,可校长竟然说不签了,一边说不签,一边却摸秦老师的手,明显在暗示她,想签合同,就要答应他。这个老流氓!」最后一句话,梅老师说得咬牙切齿。我心头的火也「嘭」地着起来,本想让家里管的事情,决定要自己管了。 我对梅老师说,「你叫秦老师放心,下星期再不签合同,就让他滚蛋!就让你梅老师当校长!」老实说,我要真做,这也没什么难。 「校长就免了,请一定帮秦老师,秦老师刚在上海买了一套房子,每月的还款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秦老师说,就是因为有你,她才犹豫着不肯答应,总指望着你会帮她,要没你,也只好答应了。可这个丫头脸疲太薄,不知该怎么说。」 我站起来,说,「趁学校人少,我现在就去找校长。」考完试,学生老师就都提前走了。 「也好,你不妨告诉他,他要不答应,我和秦老师联合起来告他。」 「他也欺负过你?」我不禁好奇起来。 「他倒想过,知道了我老公的地位,才打消了念头,老色鬼!」 「就是,我想呢,怎么放着第一美人不动,倒动豪乳这种恶心女人呢。」 「别说下流话了,滚你的蛋吧。」 我笑着出去,路上给老吴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帮老师做点事,晚点出来,让他和馨馨等我一会。 我直接就往校长办公室去,他应该还在办公室,可办公室秘书却说,校长不在。秘书是个老女人,一本正经的,校长没有找一个年轻女人做秘书,也算高明,看起来显得正经,可实际上全校的女老师,都可能成为他捕猎的对象。 我从秘书的口气里,听出一丝慌乱,就说,没关系,我进去等他。 可秘书说,校长今天出去了,不回来了,有事明天来找。企图拦住我,这样我就确信校长在里面,而且恐怕不在干好事,我轻松地绕过她,直奔过去,也不敲门,一脚踹去,门「哐」地就开了,里面传出两声惊叫。一声来自校长,一声来自豪乳。女秘书很知趣,看挡不住我了,就立刻把外屋的门关紧。 只见校长躺在沙发上,裤子褪到膝盖,豪乳正用她的豪乳,按摩着校长的勃起,校长年龄不小,那家伙可不大,在豪乳之间,完全消失不见。豪乳惊叫过后,看到是我,更加惊恐,不敢站起来,反而更紧地趴贴在校长身上,那豪乳更把校长的家伙完全吞没,不知道校长此时此刻,是刺激更多一点呢,还是惊恐更多一点? 看到这一幕,我的怒火下去了,毕竟校长也是个男人,虽然卑鄙一点,可在女人面前,不卑鄙的男人有多少呢?我自己恐怕也算是个卑鄙男人吧。 我说,「校长,不好意思,打搅你了,你别担心,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只来求你一件事,说完就走,事情很简单,麻烦你明天把秦老师的合同签了。--如果你还想做校长的话。」我想,重话还是要说,省得他拎不清。 校长看着我,一个劲地点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就立刻退出去,说,「不好意思,你们继续,踢坏的门,把帐单给我好了。」就出门扬长而去,一路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高中部刚考完试,他们看到我独自笑个不停,都有点莫名其妙,有的人觉得我笑得有趣,跟在后面看我,甚至有人和我一起笑起来。 「你怎么啦,不会又犯病了吧。要不要找你姐姐?」那是几个认识我的女生,大概也了解我的光荣历史,我冲她们摇摇头,稍稍克制,拐进初中楼里,向梅老师复命去了。 办公室除了梅老师,已经空无一人,我一进去,又大声笑起来,笑得趴在梅老师的桌子上,梅老师说,「傻笑什么?发生什么事了,笑成这样?」 我终于笑完,说,「办完事了,叫秦老师放心吧,明天就可能签,下星期肯定签。」 「校长怎么说的?」 「他没空说话。」 「没空说话?你什么意思?你到底办没办成啊。--看来托小孩办事,就是靠不住啊。」她对老公没有当上局长,还是耿耿于怀啊。我正色道,「梅老师,你老公的事,绝没有到头,中央肯定打过招呼,他还这么放肆,不把中央放在眼里,他的官也快当到头了,到时候,你老公就上去了。」 「得了得了,别吹牛了,弄得自己像总书记一样。还是说眼前的事吧。」 看来她真不知道,要不要给她透露一点消息?想想算了,还是说眼前的事,「校长真的没空说话,他正和豪乳忙着呢。人家豪乳才真够意思,为校长就两奶插刀。」说到别人,我就不怕说点色情话了。 梅老师一脸惊诧,并不是说她不知道两人的关系,而是我说的内容不可信,「又瞎说了,你怎么会看见?」 我说,「秘书说他不在,可我从她语气中听出一点味道来,就上去一脚把门踹开,于是就看见豪乳正为校长两奶插刀,你说他有没有空说话?」 梅老师信了,想想当时的情景,她捂着嘴,也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说不出话来,可还是往外一个个「蹦字」,「那……你……说……什……么?」 「我说,不好意思,打搅他们,麻烦校长明天把秦老师的合同签了,然后请他们继续,我就出来了。」 梅老师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高耸的胸部颤着,风光迷人,刚才的情景和眼前的景色重叠,令我想入非非。 有人敲门,然后菀姐进来,看到我们两人笑作一团,她略略愣了一下,和梅老师打过招呼后,菀姐问我,「发生什么好笑的事了?让菀姐也笑笑?」我想,菀姐是听同学说起我在路上傻笑,不放心了,来找我,可看到梅老师这样笑着,意识到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梅老师说,「万菀,你赶紧把这个白痴弟弟领回去,让他回去对你说,别在这儿说,天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另外,叫你这个白痴弟弟不要到外面乱说。」 菀姐对梅老师一口一个白痴的叫我,有点吃惊,但也不好说什么,想想馨馨在车上已经等急了,我也就告辞出来,和菀姐一起回去。 177 一出来,菀姐就迫不及待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把秦老师被欺负,梅老师托我,我闯进校长房间看见的情景和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菀姐起初还有点不相信,可看看我一脸正经,不像开玩笑,信了,叹气道,「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下流?」 「菀姐!」我不满地叫一声。 「怎么不服气?你以为你是好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丑事?」 我叹气说,「菀姐,你为什么要把这看作下流?是的,男人都好色,好色并不下流啊,菀姐,你什么时候把男人的好色看作正常了,你就天下无敌了。」 「又胡说八道!我要天下无心敌干什么?」 「选美啊,你总不能板着脸去选美,你要习惯男人的目光啊。」 「选美?你别恶心我,好不好?你这白痴现在越来越不像话,我都怀疑你在梅老师。」 「梅老师?我有这么大本事?我有这么大本事,早你菀姐了。」 「又胡说八道,真该给你吃耳光!不跟你白痴说了,早点回去吧,小美人在车上都等急了,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你啊,身边这么多美女,看你以后怎么办!」 原来菀姐走出校门,就看见我的车等着,一问,知道我有事晚点出来,可这时后面出来的同学,有的在议论玩笑,「那白痴到底笑什么呢,独自笑得这么开心。」「「他笑起来可真好看,真想追追这小白脸。」菀姐叫住了认识的同学,一问,就有点不放心,找过来了。 出了校门口,菀姐却不阂们回去,她和同学约好出去,她们在校门口等她。 进了车子,馨妹不放心地问道,「出什么事了?说你一个人在学校傻笑?」 这种事自然不宜对小丫头说,可我心中一动,要是告诉她,她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想起她自己的不幸,引发她告诉我的渴望? 我轻轻把她搂近我,低声告诉她事情的始末,馨馨忸怩不安地伏我怀中,低声说同一句话,「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下流啊。」 我小声说,「为什么说男人下流?可能是那老师校长啊,你想,她凭什么在学校这么横?不就是凭着和校长的关系?说明她很为这关系得意啊。」 「两个人都下流。」 「也不必去说别人下流,其实这和亲嘴也没有什么差别,对不对?」 「不许说!不许说!」馨馨声音里带着一丝恨意。 我在馨馨耳边小声说,「你怎么啦,馨馨,听起来很伤心的样子。」 「不许说,再说咬你。」馨馨真的咬住我耳朵,微微用力。我说,「只要你开心,咬重也没事。」 可馨馨不咬了,贴着我,不说话。知道她心里很难受,不再逼问她,我紧紧抱着她,她胸前微微的隆起,竟然如此火烧火燎般烤着我的胸口,我觉得自己实在太坏,这时候如果让馨馨感觉到我身体的变化,或许又是伤害,幸好车就到家了,我控制住自己,没有出丑。 两个小丫头一见面,就彼此问道,「考得怎样?」馨馨非常兴奋地说,「我觉得我今天可以考一百分!」 「真的?」我和艾妹异口同声地问。馨妹兴奋地点头。艾妹转头怀疑地问我,「你怎么也不知道?你在车上没问?」 「干吗要问?我又没兴趣。」 「你骗人,你肯定在车上只顾着欺负馨馨了。」艾妹一脸娇嗔。 我一把搂住她,「是的,刚才欺负过馨馨,现在要欺负你。」厩上她艳红的小嘴,而她也不客气地咬我,用力咬住我的舌头,咬得我叫出声来,艾艾笑着说,「以后还敢不敢乱伸舌头?」 「有什么不敢?咬死我也敢!」我捉住她,继续吻她,艾艾躲不开,也不好意思再用力咬我,就乖乖阂接吻,好甜的长吻啊! 放开后,觉得舌头还有点疼,就伸出来让馨馨看,说,「馨馨,你看看,她是不是把我舌头咬破了?」 「咬破活该,自找的。」艾艾在边上说。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故意哭丧着脸,「好不容易找到两个小美人,可都喜欢咬人啊。」 「馨馨,你也咬她了?为什么?」艾艾立刻抓住我话中的漏洞,逼问起来。馨馨不肯说,我也笑着不说,艾艾一把揪住我的耳朵,「我知道了,你又逼问馨馨,对不对?」 「冤枉,我没有,不信你问她啊。」 馨馨在边上笑着摇头,「那为什么?」艾艾迷惑地说,「你总不会无缘无故咬他,他对你大耍流氓了?」 馨馨赶紧摇头,脸红起来,我想再不说明,小丫头越想越出格了,到时候洗不清了。就说,「哪有耍流氓,今天学校倒有人耍流氓,我去制止耍流氓,晚出来了,馨馨问我干什么去了,我说小丫头不宜,可她非要我说,我只好说,可我说完了,她就咬我。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 「什么事?什么事?」艾艾非常好奇地问馨馨,馨馨不肯说,让她问我,艾艾臼我,我说,「你又咬我舌头,又揪我耳朵,我才不要告诉你。」 艾艾又要伸手揪我耳朵,我一闪躲开,说,「要听可以,求我。」 可小丫头不求我,反而瞪着我,仿佛受了委屈一般,眼泪慢慢汪上来,我赶紧投降,告诉她,可小丫头却住着耳朵说,「不听不稀罕,要么你求我。」 这小丫头,真能较劲!怎么办?服软呗。谁叫我和这样的美女小丫头谈恋爱呢,我说,「好了,艾妹,求你了,听我说。」小丫头笑起来,对馨馨说,「你看,就要这样,别对他客气。」 可馨馨笑着说,「我可没你这样的本事。」 我把馨馨搂过来,说,「什么本事,耍赖罢了,看她可怜,不计较,馨妹,你好可爱的,千万别学她的小泼妇样啊。」 「你敢骂我小泼妇?活得不耐烦了!--赶紧说今天的事。」 我踌躇着,不想让脏事污了艾妹的耳朵,她和馨馨不一样,对男女之事,应该还不清楚,我就说我踹门进去,看到他们搂在一起,把「光着身子」几个字略去,这样她也就不会觉得什么特别了。艾艾听了大笑,说,「你真的‘咣’一脚就踹门进去?你好了不起,白痴哥哥!」 「那当然!我是谁!」我很得意。 「你做得真好,白痴哥哥--不对,你是做得很好啊,那为什么馨馨咬你?你隐瞒了什么?老实交待!」 这小丫头,表面粗心,其实很细心,我到被逼得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说好了,老实交待了,她一定还有问题等着我,可不交待,她也饶不了我,想想还是照实说罢,「也没隐瞒什么,只隐瞒了四个字。」 「那四个字?」艾艾逼问。 「光着身子。」 「什么?」艾艾没反应过来。 「光着身子。」我又说了一遍。 「什么光着身子?」小丫头还没理解,我只好再解释,「校长和女老师光着身子抱在一起。」 「流氓!」艾艾脸红了,可还是很锐利地逼问我,「你为什么对馨馨说全了,对我就隐瞒?是不是想欺负馨馨?」 老实说,被艾妹小丫头这么一说,内心真有点惭愧,我真有这么一点意思吧,要是馨馨也这么想,就要难过了,我赶紧声明,「哪有啊,只是一开始实话实说,却被馨馨骂流氓,还咬我;怕你也骂我,也咬我,所以就省去啦,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这么聪明的,这么一点点小漏洞被你一下子就抓住了,真是了不起!」 这么一捧,小丫头飘飘然起来,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样,看着真可爱。真想再啃啃她,可玥姑敲起了门,「这么开心,笑什么呢。出来吃饭。」 我们出去,两个小丫头被玥姑一问,彼此望望,又搂在一起笑个不停,玥姑真好奇了,「发生了什么事?说来听听。」 我真不想说,毕竟事情做得冲动,怕玥姑又要说我,就含含糊糊说,「学校里发生的可笑之事,只能逗逗小丫头,玥姑,你没兴趣的。」 「你现在逗小丫头的本事真不小啊,」琳姑插嘴道,「我们有没有兴趣,要说了才知道啊。」 琳姑话里带着只有我才能辨出的酸意,玥姑看出一点门道来,说,「好像有意瞒着我们,又做了坏事?」 「什么坏事,大好事啊,妈妈,他又英雄救美人了。」艾艾一语道破,和馨馨又笑作一团。没办法了,我只好交待,可说的时候,把那四个字又省去了,心里还打鼓,要是玥姑知道我对艾艾说了这四个字,那就麻烦,说完,又补充道,「玥姑,对不起,本来是打算叫家里出面,可梅老师一说,我当时火气就上来了,忍不住就闯了过去,事后想想,又冲动了。」 「可你很得意啊,在小姑娘面前卖弄你的英雄业绩呢。」琳姑插嘴道。 这让我有点尴尬,怎么会对小丫头说起此事的?在琳姑玥姑看来,或许就存着故意,但也说不清楚,想起菀姐,那倒是块挡箭牌。我说,「我没对她们说,是菀姐说的。」 「哦,原来没对小姑娘炫耀,对大姑娘炫耀了。」 「也没有,我向梅老师汇报,她正好闯进来,就知道了。然后阂一起出门,见了馨馨,就说我又英雄救美去了,我只好解释,弄得你们都知道了,本来想瞒着,怕玥姑骂我。」 「骂你倒不会,你毕竟是在做好事,可做事冲动,一定要改啊。这都是小事,冲动一下也无妨,可碰上大事,一冲动,也许巨可挽回了。」 我点头,心里感觉到玥姑神情落寞,我略略不安,也许她对我和艾艾的关系有所察觉? 178 晚上给白痴妈妈打电话,她在电话里鸽我,不要再过问此事,说此事现在很复杂,显然她不是不帮我,而是不想让我,或不想让万家卷入此事,我想,这已经涉及到最上层的争斗,想起爷爷说过的话,一旦卷入,失败一方就会一败涂地,虽然我知道,目前我家没有失败的危险,但只要卷入,十次失败一次,就可能没有翻身之日了,此刻我倒觉得爷爷的决策还是英明的。 白痴妈妈又安慰我,说为了平衡,梅老师的丈夫也会提拔,升任另一个局的局长,也算是对上面的交代,我心里高兴,想到梅老师说我没有机会得到报酬,这回我可以理直气壮去要报酬! 白痴妈妈又问起我考试怎样,我非常骄傲地告诉她,我语文考了年纪第一,数学大概能考一百。白痴妈妈非常吃惊,虽然琳姑经常在她那里表扬我,说我用功,其实她并不太相信,知道琳姑在粉饰,可听说了我的成绩却着实吃了一惊,怀疑地问道,「真的,成绩这么快就出来了?不是今天才考?」 「是啊,老师批起卷子来,像机器一样,不批完,停不下来,语文老师告诉我的。」 孩子成绩好,往往有一俊遮百丑之功,家长总觉得,孩子成绩好,就意味着在努力学习,在努力学习,就不会做坏事。这种似是而非的三段论,在家长心目中根深蒂固,白痴妈妈也如此,听后非常开心,就对旁边的筠儿夸我,筠儿接过电话,好佩服好羡慕,不停催问我,「哥哥,哥哥,你什么时候来北京玩啊。」 打完电话,玥姑不无嫉妒地算说,「到底不一样,得了好成绩,急着就汇报,没见你告诉我啊。」 我和琳姑都投去警告的眼色,玥姑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掩饰到,「我也真是多余,看到你这傻子对别的姑好,还真嫉妒,想想我怎么能和人家比啊,人家什么地位啊,我是家庭妇女啊。」 我过去搂着玥姑的胳膊,说,「你自己没问起嘛,她问起了,我当然只好说。我心中当然是你玥姑更亲。」 「真的?」玥姑这话问的半真半假。 「当然。」我这话也答的半真半假。玥姑满足于我的半真半假,把我搂进她怀里。我紧贴着玥姑的丰隆柔软,好怀念玥姑的。我知道,白痴对玥姑确实有母亲般的依恋。 「要不要脸啊,你是婴儿啊。」艾妹在那儿叫。 「怎么啦?她是妈,也是我妈妈,就你可以,我就不可以啊,我就要这样,气死你。」我故意把头埋进玥姑的怀里,紧贴着玥姑的。 「白痴!」不知道艾妹的话里有没有演戏的成分,女人也许都是演员,都是这方面的天才。 晚上,在琳姑身边磨磨蹭蹭,白天的刺激还留在脑海,想和琳姑欢好,暗示琳姑早点回去,可琳姑装糊涂,不理我。 艾艾又在那儿叫我,叫我进去帮她们辅导英语,她们两人英语都一级棒,根本不需要我辅导,想来又是有什么要问我了,琳姑小声嘲笑道,「小美人叫你呢,赶紧去救你的小美人。」 我也小声说,「大美人听好,你今天不让我进门,我今夜在你窗下唱小夜曲,唱一夜。」 走进艾妹屋子,艾妹就锁上了门,然后压低声音问我,「你老实交待,我妈话什么意思?」 我心里「咯噔」一下,到底没有瞒住这个小丫头,小孩子就不能夸奖,你夸他敏锐,她就会把敏锐发挥到极致。我当然不能说,「什么话什么意思?」 「别装糊涂!」艾妹低声而又厉声地说,「我就一直纳闷,为什么在北京的琬姨面前就不能骂你白痴!到底什么原因!今天我话话里有话!你和琳姨还给我妈使眼色,说!老实交待!」 「你现在也太疑心疑鬼了,艾妹!总是胡思乱想,胡说八道!」其实她推理到这个地步,一个大人可能已经能够得出结论,但毕竟是小女孩,觉得蹊跷,却想不出合理解释,我怕她没完没了地问,眼色中带上了严厉警告。再怎么说,也内外有别,对艾艾,这是家丑,就算有一天我们反目为仇,她也不会拿这家丑来诋毁我。馨馨则不然,我们要是反目为仇,她就可能会很高兴揭丑,艾妹看懂了我的眼神,不再问了,反过来对馨馨说,「天知道她们大人怎么回事,有时候真不想长大!馨馨,你没有这个想法?」 馨馨还没回答,我抢着说,「我有啊,艾妹,有时很想去下次开船港玩,疽们三人,时间停止,永远年轻,多好!」 「什么下次开船港?」两人都很迷惑。是啊,中国老一代作家,几乎被人忘光了,我把故事讲给她们听,艾艾笑着说,「好傻的故事,什么好人坏人,真没意思。」 想想也是,这种特定环境下出来的故事,总是用好人坏人来诠释世界,也许真的很傻。我惦记着晚上和琳姑的约会,问她们学不学英语,艾艾说,「学,可也不用你教,你真以为自己什么都好?外语也比我们好?」 小丫头还没领教过我的英语水平,但我也不想多说,就说,「那你们学,我不打搅你们,我走了。」 出去,发现琳姑已经不在,心头暗喜,对玥姑说要回去复习复习,也告辞出去。 到了琳姑门口,我敲门,可琳姑不开,反在屋里说,「你不是说要唱小夜曲?我窗户开着呢,正准备好好欣赏,唱得好,允许你从那儿爬上来。」 我恳求,琳姑听也不听,回里屋去了。我很懊丧,知道自己错了,以为琳姑怕惊动别人,总会让我进去,我低估了女人嫉妒心的力量,可琳姑嫉妒艾艾没理由啊。 真没理由吗?我自己问自己。 女人嫉妒心驱使下的敏锐极为可怕,我和艾妹之间,那种甜情意,一个不经意的眼神,说话的语气,在不自觉间,大概就会流露出来,很难瞒过琳姑,而我和琳姑,虽然相好,但的欢爱,会减弱人纯精神的交流吧,那眼神中就自然少了一点含蓄,少了一份含苞欲放般的意。初恋令人难忘,就在于这种纯精神带来的类似于宗教般的迷醉。而琳姑,是最醇美的酒,也让我迷醉,但毕竟不同了。琳姑感觉到了,生气了,可这是一种遗憾,是无可奈何的遗憾,不存在多爱少爱的问题,可琳姑要怎样才能理解呢? 琳姑感觉到,那玥姑呢,我突然悚然而惊,作为母亲,她就没有感觉?我觉得很头痛,但又安慰自己,反正我答应玥姑的实际是不和艾妹睡觉,这点我将牢牢遵守,其他的随其自然吧。 回到屋子,就给琳姑打电话,琳姑听到是我,就说,「还不死心?」 「死心了,可想你了,和你说说话也不行?」 「还想和琳姑聊天啊,以为你只想玩琳姑呢。」 我叹气说,「琳姑,你什么时候开始把痴儿想得这么坏?」 「别自称痴儿,在你面前,我才是痴子。」 「琳姑!」 琳姑叹口气,「我一开始就错了,你醒过来,其实就已经不是痴儿,不知道你是谁,也许就是你老子的魂附体。」 「琳姑!」 「难道不可能?你下流的本性和你老子一模一样,今天在学校看见场面了?大概还隐瞒了细节?可心里却总是想着,想到琳姑这儿来实践一下?」 女人的直觉!我心里真的有过旖旎的想象,想象着琳姑的柔软丰隆,夹着我,但我确实没想要真的实践。我叹气说,「琳姑,就算对女人我阂老子一样下流,可我们还是有本质区别啊。」 「什么区别?」 「我老子邪恶,可我善良,你不觉得这是本质区别?」 琳姑沉默,过一会,才幽幽说,「你说得对,你善良,所以你不想伤任何一个女人的心,所以你会伤每个女人的心。」 「琳姑。」我的语气里流露出哀求,我不知道自己在哀求什么,但我确实在哀求。 琳姑又沉默了一回,说,「你伤我的心,别去说它,那是我活该,可你怎么忍心去伤玥姑的心,怎么忍心去伤害小女孩的心?」 我知道琳姑责备的有理,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对馨馨艾艾有想法,一有想法,就身不由己地走到了今天。 作为一个外来的中年男人,我的行为也许无可厚非,但我一开始就错了,我不是一个仅仅占领白痴的中年男人,我就是白痴,就是万人厌,就是万家的唯一继承人,要是我一开始能够这样思考,也许今天就不会陷于如此尴尬局面。 「痴儿,你说你善良,琳姑相信,可琳姑要你好好想一想,一个善良的人,该让别人伤心吗?何况都是爱你的人,都是你的亲人!你好自为之啊,痴儿!」琳姑挂断了电话。 是啊,我善良吗?善良的人应该如何作为?我现在又该如何作为?我能抽身吗?我能断绝不伦的关系吗?只和馨馨谈恋爱,只和丽丽露露?可这就合乎道德了?难道我要洁身自爱?断绝一切,只让白痴半夜溜进保姆房里,自行其乐? 不。我知道我做不到。 嘿!还是一切随其自然吧,该来的就让它来。 179 考完英语,下午不考试,就放假,馨馨父母回国了,来学校把她接回去,顺便见我一面,韩市长又是道歉,说事情没有办妥,我说,「韩市长,你已经尽力,我很感谢你,再说,这事也太复杂,我是小孩,想简单了,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还要请你多原谅呢。」 馨馨妈妈在边上说,「你们两人这样客气来客气去,看起来真怪。你还是谢谢他辅导你宝贝女儿学习吧,馨馨数学考了一百呢,说连着几天在教她,教得比老师还好。」 馨馨害羞地躲在妈妈身后,偷偷看我。韩市长惊喜地问女儿,「你真得了一百分?」馨馨点头,韩市长又握住我的手,「这倒真要谢谢你,数学考一百分,已经成了我女儿的心结,这回算是解开了,馨馨啊,你可千万别给自己再打什么心结啊,最重要的是看得开,看得远。--有机会你开导开谍,年龄相近,话容易听进去。」 我想,他怕女儿有心结,就不怕女儿被我上了心?就这么放心我?我突然产生一种感觉,韩市长可能猜到了我的出身,知道了我有个怎样的继父,官场的人,无论如何,升迁总是高于一切,毕竟阂在一起,女儿不见得肯定不幸。 送走了馨馨,我没有直接回家,又去到办公室,我想,我必须在梅老师老公的任命宣布前,通知她,这才能算是我的功劳,我才有权力要我的报酬吧。 走进去,老师都在,都在忙同着核算班级的成绩,英语老师则在赶着批改试卷,我说,「梅老师,要不要我帮你批改试卷?」 「好啊,真愁抓不到人了,你帮着改选择题。细心点啊,改错了,算是我的教学事故的。」徐老师坐在对面,流露出一副不屑而又痛恨的样子。 我批改着,不说话,只想找个徐老师不注意的时候,把消息告诉她,可他也一直坐着批改,我可不想真地坐在这里不停批卷子,正想找个借口把梅老师叫出去,徐老师站起来伸个懒腰,给自己放松去了。 我低声说,「我有消息告诉你呢?梅老师。」 「你也知道了?消息真灵通。」 我心里一阵失望,她知道了,那效果当然就大打折扣。 「你消息也真够灵通的。」我也很佩服,刚才看到韩市长,他显然还不知道,她倒知道了。当然韩市长刚回来,可能还来不及向他汇报。不过,梅老师的消息灵通,那是肯定的。 「我算什么消息灵通,」梅老师说,「秦老师告诉我的,我当然知道了。」 「秦老师告诉你的?」我一时糊涂,然后反应过来,我们说的不是一回事。「你是说秦老师的合同,签完了?」 「是啊,你说的是什么?」 「完全是两回事,我说的是你老公的事。」 「怎么了?难道还有希望?」 「本局没有希望,可为了平衡,你老公会被任命到其他局当局长,也算升了,对吧。」 「韩市长刚才说的?」她看见韩市长接女儿了。 我说不是,我是从更上面听来的消息。她有点怀疑,「那作数吗?」 「当然作数,你就等着谢我吧。」 「别瞎说,要说谢,秦老师倒说了要谢谢你,想请你吃饭,你光临不光临啊。」 「秦老师请吃饭,你请吃奶,我都光临。」我压低声音说。 办公室都是人,梅老师当然没法生气,她似笑非笑地说,「好的,我会买一头奶牛来,让你吃个够。」 「耍赖,不帮你批了,我要走了。」告辞出来,心情愉快,决定不回家,去丽丽露露那儿好好放松一下。 司机老吴听说我要去看朋友,竟然说必须有李叔或玥姑的同意,心头有点火,可想到他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犯不上和他生气,也不想说什么你该听我的命令之类的话,传到玥姑耳朵里,肯定令她不高兴。我让他请示李叔,李叔自然同意。 在路上先给她们打个电话,要是不在,就要她们立刻回来,丽丽果然不在,露露在,听说我要去,她着急地说,「丽丽姐说过,你逃学不能让你进门的。」 我逗她,「我想死你了,再不逃学来看你,我会死在学校,你要不让我进门,我就死在你们口。」 露露的声音更加惶急,「你不要这样啊,丽丽姐会骂死我的,她不敢骂你,会骂死我。」 「我们瞒着她啊,我们可以另找个地方幽会,好好亲热。」 「那不行!」露露的口气很坚决,「我不能瞒着丽丽姐,丽丽姐最恨别人背叛她。」这话她以前说过,现在又说,可见丽丽姐在她心目中,至少阂一样重要,甚至更重要,我未免有点嫉妒,就说,「露露,我好不容易溜出来,你要不肯见我,我以后就不来看你啦。」 露露立刻在电话里哭了,「你……你……,你这么狠心……」 我赶紧安慰她,「和你开玩笑呢,傻露露,我今天下午才不是逃学,期中考试考完,我们提前放学了。」 「你……骗……人……」小姑娘哭得哽哽咽咽,语不成声,我觉得不该和她开这样的玩笑,柔声安慰道,「我没骗你,露露,真的提前放学,你不信给丽丽姐打电话,听听她相信不相信。」 我到了门口,露露就让我进去,应该是得到了丽丽姐的认同,可小丫头的眼睛还是红红的,依然潸然欲泣楚楚动人的模样,我搂着她,吻她的眼睛,她一点也不回应我,我说,「还生我气啊,露露?」 「你的话叫人好伤心,丽丽姐就提醒我不要太投入的。」 我一边亲吻她,一边说,「我哪有狠心啊,露露,我只是嫉妒,嫉妒你对丽丽姐比对我还好,只听她话,不听我话。」 「哪有,谁的话对,我就听谁的。可你也不该说再也不来的话。」小丫头还是伤心,我只好低声下气地讨饶,「好啦,露露姐,对不起啦,你就当我是小孩,胡说八道,我以后再也不开这样狠心的玩笑了。」 「这还差不多。」小丫头回嗔为喜。我就搂着她,手伸入,抚着她挺翘的小奶,她捂着衣服,害羞地说,「先不要啦,求你,等丽丽姐回来吧。」 我逗她,「为啥要等丽丽姐回来?你做这事喜欢有人看着?」 她娇嗔道,「你又胡说了,丽丽姐说马上回来,不想让她看见啦。」 「可她回来不看得更清楚了?」 「不想理你,反正不要啦。」她抓着我的手,不让我剥她的衣服。我也就抱着她,坐在沙发上,一边抚着她的,一边和她聊天,「露露,有半个月没见了,你想不想我?」 「不想--才怪。想--也没用。反正你不想人家。」 「怎么会?天天想你啊,尤其晚上,特别想你。」 「你就想着下流事。」 「晚上想就是下流事,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本想临时做个更改,说成「以荡女之心度君子之腹」,幸好及时刹住,要不她又要伤心了。 我又问道,「丽丽姐去哪里了?今天应该不上课,是不是有客人?」我的话里带着明显的酸意,露露也听出来了,就说,「不想你想的那样啦,其实丽丽姐早就不接客了,来往的基本上都是些老熟人。」 她的话令我啼笑皆非,老客人就不叫接客啦,可我想多了解一些,就不去打乱她的思路,而是顺着说,「那就不必和红天鹅保持联系了啊,除非还需要红天鹅介绍新客人。」 「才不是,丽丽姐和老师关系特殊,老师还需要丽丽姐帮忙,她算是老师的助理呢。」她「喔」了一声,用手握住自己的嘴,为自己不经意的泄密而惊慌难过,我赶紧安慰她,「不要害怕,这也不是坏事,知道了也没有关系啊。」可露露直摇头,依然一副担心的模样,于是我说,「那好吧,就算我没听见,不会在丽丽姐面前提起。」露露这才又高兴起来。 我心想,大概老板有时需要笼络什么人,让自己的助理出马,总比让手下的小姐出马,显得更重视一点,以她的美貌和经验,一定能摆平不少好色的官员,可我想到丽丽姐对那些官员欲拒还迎地做姿态,最后却总会陪他们,心里又涌起酸意,我长长叹一口气,说,「什么时候,疽们三人一起,自由自在,又随心所欲,就好啦。」 露露笑着说,「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丽丽姐说过,她决不会接受任何一个男人的包养。」 「为什么?」 「丽丽姐说,男人啊都一个德行,想哄你,什么好话兜;可一旦到手了,就随手乱扔,要是接受包养啊,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这也不是那也不对,除了任人玩弄,一点自由也没有啦。--你是不是这样的男人?」露露探究似的望着我。 我知道丽丽姐说的对,就信誓旦旦地说,「丽丽姐也许是对的,我啊,一定争取不做这样的负心混账男人。」 「谁是负心混账男人啊。」丽丽姐回来了,听到了我最后的话。 180 「谁是负心混账男人啊?」丽丽姐坐到我边上,轻轻批着我脸颊,问我。 「在你丽丽姐心里,我们男人都是混账男人吧。」 「是啊,你说谁不是负心混账男人?」 「那你还不离开那些混账男人啊。」 「离开?往哪儿去?走头无路啊,等到有一天,发现一个不是混账男人的人,我就离开那群混账男人了啊。--不过真有,也不会喜欢我了啊。」 「我算不算混账男人?」 「你还不是男人,等十年以后,你还能像今天这样,那你就不算。--你还会认识我们吗?」 不管丽丽姐话里有几分真实,总算还看得起我。我的手已经从露露怀里退出,这时就去搂抱丽丽,丽丽一边推挡,一边调笑我,「你今天怎么这么规矩,还没把露露光啊。」 丽丽姐这种说话口气,我已经习惯,她总是想方设法想让露露明白,我只是个客,她对露露的用情,肯定比我深,我也就认可她的权利,只要我能对露露好就行。我说,「还是想说露露的事,我已经叫人在一所国际学校注册,露露,你就去上学,别成天在家,无聊了,就又会被丽丽姐拉下水了。」 「我怕跟不上啊,」露露愁眉苦脸地说,「初中都没读好,去高中怎么行?」 「什么高中?我在大学给你注的册,你直接上大学读书。」 露露以为我开玩笑,见我神情严肃,知道我没开玩笑,她张大了嘴,不相信地迷惑地看着我,仿佛小女孩突然被深爱的父母欺骗了一般。 我把她搂进怀里,说,「傻丫头,高中经常考试,日子难过;大学就好混多了,没人管你,一年就考这么几次,不及格也没什么大不了,多读两年就是,就当玩。」 露露挣出来,嗔怪道,「自己是个小毛孩,还叫别人傻丫头!」 「不信你问丽丽姐啊,哪儿更好混?」 「谁说人家要混啊,人家想好好读书的。」 「大学里,要混要读两相宜啊。--不信你问丽丽姐。」 「这个傻小子见识还不错,大学确实好混多了,就像他说的,你就当玩。真想读书,环境也好,我也想找所大学呢,要不我们做同学吧。」 我赶紧说,「好啊好啊,我马上叫人去办。」有丽丽姐做同学,我就放心了,像露露这么漂亮的女孩,进了大学,周围肯定全是狼,一不小心,就被吃了,有了丽丽姐,安全系数大大提高。 「我可不想花你的钱,我自己有钱。」 「丽丽姐,你不是老把我看成客,我当然要付点资啦,你以身相谢就是。」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丽丽姐眉眼如丝地瞟我,我就伸手入怀,捏住丽丽姐的腻软,揉搓起来,另一只手则去剥她的衣服,丽丽姐今天似乎很容易动情,细声,「你还是先去和露露好吧,她啊,你好久没来,她都憋坏了呢。」 露露羞涩地嗔道,「胡说八道,丽丽姐,你才憋坏了呢--好久没有客人了。」脸色却艳红如血。 看来她们两人可能真有半月没做了呢,我一边去丽丽姐,一边吩咐露露自己把衣服光,露露乖乖服从,很快,丽丽姐丰腴窈窕的裸身和露露精制细滑的裸身,相得益彰地呈现眼前,我感叹道,「真美!」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真想看你们裸身为我舞蹈,一定美极了!」 露露嗔怪我多事,丽丽姐却也半开玩笑本认真地说,「好啊,想看的还是艺术的?我们可都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对不对,露露?」 露露脸都急红了,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不知如何接下去,可丽丽姐已经把露露拉起来,搂着她,两人跳起贴描来。露露惶急地被动地跟着步子,丽丽姐则故意装作兴致很高,丰隆的部左右扭动,高耸的压着露露的小乳,碾磨着,一手抚着背,一手抚着,扭着晃着跳着。我不知该如何叫她们停下来,好在露露挣扎出来,独自躲开了。 丽丽姐说,「这孩子,就是不肯好好顺着客人,以前这样,现在还这样。」 我拉着丽丽姐坐在我身边,刚才燃起的,又淡了下去,尽管有裸身的丽丽,紧贴着我。我说,「丽丽姐,你真地这么希望露露只把我当客?」 丽丽姐叹口气,「这样对她更好。」 「你为什么就觉得我不会和她好一辈子?」 「你还只是个少年,你还没有真正爱过谁,但你肯定并不真正爱露露,如果你这辈子不会真正去爱一个人,那你就不会是个好男人,怎么靠得住?可你有一天真正爱上了谁,你就会离开露露,那时她不更伤心?」 我想起艾艾馨馨,是啊,我已经从艾艾那里感受到初恋般的甜,只是作为一个中年人,不会被初恋冲昏头脑,可并不意味着中年人就不会真正坠入爱河,也许我会真正爱上艾艾或馨馨,或两人,那时我难道还会和露露丽丽保持来往?应该不会吧。 看我没有言语,丽丽姐叹气说,「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就是不撒谎,不刻意哄女人。」 这时露露走过来,身上围了一条浴巾,她没有坐在我身旁,而坐在丽丽姐身旁。丽丽伸手搂着她,说,「生丽丽姐气了没有啊。」 露露害羞地笑笑,却不答话。「知道丽丽姐为什么这么说话?」她停顿一下,接着说,「你自从离出来,整天想的就是他,丽丽姐不是要扫你们的兴,而是怕你有一天,会痛不欲生,会发疯。今天他就在这儿,有的事情,不妨说说清楚。免得这小妮子想入非非。」 露露一脸企盼,又透着不自信,我很想给露露一点切实的希望,可想起丽丽姐刚才对我的赞誉,我知道,丽丽姐不希望我言过其实地给露露虚妄的希望,我心里很矛盾,但知道丽丽姐是对的,就狠狠心说,「露露,你丽丽姐是对的,她刚才说,我还小,还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爱,说我有一天一定会爱上一个人,这个人可能不会是你,我不能不承认,这种可能很大,到那时候,我想,我就会和你们断绝来往。如果这会给你造成伤害,那么现在说出来,将来的伤害反倒会小一些,我希望你能理解丽丽姐的话,也理解我的话。」 露头,眼圈却微微发红,我想,这本来是她早就有的思想准备,可这半个月来,独自关在屋里,难免胡思乱想,以致不切实际。也许情形有点严重,丽丽姐才会刻意提醒,确实是一番好意。 我话锋一转,说,「不过,露露,你马上要去上学,一定有很多人追你,你可不许立刻喜欢上什么人啊,至少也要陪我两年。」 丽丽立刻接过去,「你不许给她设时间限制,她愿意喜欢谁,就可以随时随地喜欢谁,--当然,我会陪你,补偿你。」 我记得丽丽姐说过,不许露露再喜欢其他男人,可她今天竟然出尔反尔,我一想,明白了,知道丽丽姐认为我才是对露露最危险的人,她希望露露能够首先摆对我的依赖。当然,露露这样年龄的女孩,很容易为男人动心,出去以后,和男人的交往,倒是露露摆幻想,使自己生活走上正轨的必要途径,可我还是有点心酸,说,「露露,你听见没?丽丽姐想把你立刻嫁出去,她好独占我呢。」 「独占你?」丽丽姐嘲笑着说,「你以为是个小白脸,就一定人人喜欢?老实告诉你,女人并不都喜欢小白脸,管看不管吃,有什么用?」 「你敢说我没用?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有没有用!」我一把抓住丽丽姐,拖起来,搂着她,就往倒。丽丽姐笑着,推据着,还是说,「我说了,你还是去满足露露吧,我反正外面有客人。」 我说,「我今天要向你们证明,我到底有没有用!你们两人今天不讨饶,我就和你们没完没了。」我知道,白痴的身体奇特,但以前和她们在一起,我总是顾着自己享受,确实多多少少是在玩她们,她们或许并没有真正得到满足,我决定今天就顺着她们,好好为她们服务。 我让丽丽姐躺着,为她按摩,我有时心里在想,白痴以前的按摩,功用主要在让人的身体放松,活络筋骨,那我现在能不能通过按摩,既让人筋骨放松,又激发呢?我相信应该可以,只是还没有做过试验,今天正好试试。我熟练地按摩者,但注意观察着丽丽的表情,看什么部位的按摩特别让她动心,以前按摩,以肩背为主,而现在按摩,则以胸腹为主,我把按摩手法和结合在一起,在丽丽丰挺的及周围,小腹及根,反复揉搓捏抚,丽丽姐洁白的身子,很快泛出淡粉,头扭来扭去,嘴却紧闭着,丽丽姐从来不出声,但我知道,丽丽姐开始动情。我伏子,想用舌为她好好服务,可丽丽姐那里已经泛滥成灾,她大张着,微微耸动着,暗示着我,我就直接进入,或浅或深地用力,丽丽姐很快便如翻滚的波涛一般汹涌起来,上下颠簸,我则如高明的骑士,浑然一体地配合着她,直到把她送上极乐顶峰,丽丽姐浑身紧绷着,双手双脚紧紧扣住我,贴紧我,过一会,深深叹口气,逐渐松弛下来,身体慢慢变得柔若无骨,绵软如酥。而我则一直亲吻着她,着她,克制着自己,保持原有状态。 181 我和丽丽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望向露露,露露一直坐在那里,神情既害羞又渴望地望着我们,我招手让露露过来,露露蹭过来,我拉她躺下,丽丽先我搂住露露,轻轻说,「对不起。」 我说,「丽丽姐,为什么道歉?」 丽丽姐不理我,只搂着露露,在她耳边小声说着,我抓住丽丽姐的手,把它放到我依然坚硬如铁之上,丽丽姐惊讶了一声,我说,「丽丽姐,我说过,我今天要让你们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用。」 丽丽姐却调笑我,「你会不会又成了白痴啦?」 「天下有我这么好的白痴?只想着满足别人,却克制着自己?」 丽丽姐讥笑着说,「变态的啦白痴就是这样啊。」 「我让你笑我。」我复压着丽丽姐,双手插在她胳肢窝下,挠她,丽丽姐笑得透不过气来,推我,喘着说,「别闹我了,闹你的小去。」 我轻声道,「过会再收拾你。」翻过身搂住露露,轻轻和她接吻,久久地着她的丁香,我们似乎都忘了丽丽姐的存在,沉浸在彼此的拥吻之中。 …… 三小时过后,露露丽丽都目迷神离心满意足地紧贴着我,我紧搂着她们,心里有点古怪的感觉。今天,我主要是尽心尽力满足她们,和以往享用女人的作为大不相同。有点累的感觉,不是身体的累,白痴的身体,恢复能力很强,不需担心,而是心理有点累,我隐隐觉得,这有点像奉献,奉献这玩意儿,除了佛陀基督,别人做起来,都会觉得累,因为它违背人的本性,背后总需要一点虚伪的东西支撑着,如果和女人交好,都要像今天这样,那女人多了就大大不妙。 不过,同时心里也略略有点安慰,露露丽丽表现出的饥渴,显示最近没有过男人,她们在生意中,虽处于被玩弄的地位,但身体恐怕也已习惯于男人的抚弄,没有男人,或许已经不习惯,我的尽心尽力,让她们大大满足了一回。 丽丽姐略略抬身,又抚着我的,说,「终于老实啦?」 我苦笑说,「丽丽姐,你要不满足,它还可以喂你。」 「你饶了我吧,都怕你又变成白痴了,幸好看起来还正常,要不我们可死无葬身之地了。--露露,你看他今天像不像我们叫来的鸭子?」 露露噗哧笑出声来。我刮着她的鼻子,说,「还笑,傻丫头,你丽丽姐就不想让我们好,一会儿客女,一会儿又成了鸭子,居心不良。」 「是啊,我就是爱上露露了,怎么样?等你玩腻了我们,离开我们,我就和露露结婚。」 我审视着丽丽,知道她说的是真话,不知道在多年的生意中,看透了男人的本性,还是她本来就有同志倾向,我又转视露露,她露出害羞的笑容,不管她有没有同志的倾向,她正在被丽丽逐渐培养成同志。我心里一动,笑着问她们,「我不在,你们两人是不是也?老实交待!」 「当然!」丽丽姐非常爽快地回答。那么,她们其实不算是真正的同志,她们刚才在性上的投入和享受,表现出她们的身体不能满足于虚凤假凰的游戏,可是,谁知道呢,也许没有了我,她们就可能真转变成了同志。我好剖道,「你们怎么做的?我想看看。」 「你就是个下流坯,偷窥狂。」丽丽姐笑骂我。 我不再提此事,心里却想着,哪天来了,让她们两人先游戏,我再加入,一定很刺激。 露露轻轻叹一口气,问道,「痴弟,你们男人是不是绝对不会爱上做过女的女人?」 被她的问题问得一愣,我转身看丽丽,她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我知道,这个念头一定是丽丽灌输给她,可是能说是错的? 我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就模棱两可说,「露露,你不需要许多男人爱你,你只需要一个男人爱你,而这个男人爱不爱做过女的你,是因这个男人的具体情况而决定的。」 丽丽叹气说,「你何必给她虚妄的希望?她进了大学,会有很多男人爱她,可没有一个会接受她做过女的事实。」 「可能是。--不过,你为什么非要告诉他?」 露露瞪着惊诧的眼睛望着我,仿佛在说,这可以欺骗吗? 我轻轻抚着她娇艳的脸蛋,说,「你啊,小丫头,太天真。是不是觉得真爱,就不该有任何隐瞒?其实人不可能完全袒露的,总会有所隐瞒。另外真正的症结,或许还不在于隐瞒,而在于你为自己当过女自卑。把这段经历看的正常一点,你不过是中国教育制度的牺牲品,是社会不公正的牺牲品,你只是个受害者,你要不为此而自卑,你就不在乎隐瞒不隐瞒了。另外,你要真爱上了谁,你只需要从那一刻开始对他忠贞,完全不必顾及以前,如果这个男人追问以前,只说明他既没有修养,也没有胸襟,那他就不值得你信任,更不值得你爱。」 我的长篇大论,让丽丽露露都目瞪口呆,在她们面前,我还是第一次显露出我真正的智慧。丽丽迷惑地说,「你这些想法都从哪来的?你聪明过头了,又像个白痴了。」 「你啊,丽丽姐,一直都没有真正了解我啊。我可和你以前见过的男人不一样。」 露露则说,「你的说法太复杂了,想不明白,也不必去想,反正我也不会爱上谁了,就像丽丽姐说的,你不要我了,我就嫁给丽丽姐。」 我看着露露,说,「也许在我离开你之前,你已经爱上丽丽姐了呢。不过,你倒真不必再痴心于男人,中国男人总体小心眼,你要爱上谁,风险太大,不如就嫁给丽丽姐,这辈子真可以高枕无忧的。--经济上有问题,就找我,你们这辈子的生活费用,不必担心。」 我知道我的话过于理性,也许会多少伤害露露,但这段时间和艾艾馨馨的亲热,让我心中产生向往,向往一种纯的东西,那是中年男人不具备的东西,我也自以为已经消失的东西,但和艾艾馨馨在一起,又朦朦胧胧地向往着,不知道是我的回光返照,还是白痴作为少年自然而拥有的向往。有了这样的向往,露露丽丽也许就逐渐会成为过去。 丽丽接着我的话,开玩笑说,「你爷爷过世了,你继承了多少遗产?准备分多少给我们?」 「多少遗产?反正数到你抽筋,你也不必去问多少,只说你们两人要多少,就可以安稳不求人地生活?」 「一千万,你给吗?」丽丽有点挑衅地问道。 「就一千万,说好了,不需耍赖多要啊。」我半开玩笑地说,但心里已经想好,哪天要真的分手了,我就给她们一千万,算是给她们的补偿吧。 「那好,拿来。」丽丽姐伸出手。 「要等我成年啊,现在都在监护人手里呢,你可真心急,真想古人说的,无情。--开玩笑的,丽丽姐。」怕她生气,俯身长长吻她的唇。 露露安慰地问道,「你爷爷死了,你很伤心吧。--你好可怜的,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我叹息说,「其实才醒过来一年,才相处一年,谈不上深厚感情,还不如几个姑姑感情深。伤心到没有,烦心倒不少,爷爷刚死,就有人造反,这个族长当起来真麻烦,真想放手不管,落个清静。」 「舍得吗?你们男人最喜欢的就是权,有了权,就有了一切,我们那儿的那些男人,哪个不为自己手中的权力沾沾自喜?还总爱在我们面前卖弄,露露你说是不是?」 「是啊,那些男人,在台前,应该很一本正经的,可到了我们那儿,都好丑陋,好恶心,好变态,想起他们,就想离男人远远的。」 我突然想起石混蛋,就说,「丽丽姐,给你看一个人,看看你认识不认识。」我拿过手机,翻出储存在里面的石混蛋的照片,给丽丽姐看。丽丽姐看后,一脸严肃,不回答认识也不回答不认识,相反,问我,「你认识他?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确信就是石混蛋要了丽丽姐的第一次,心中也暗暗期望,丽丽姐帮我搬倒石混蛋,就老老实实地说,「他是我的一个姑父,家族很大一笔钱在他手里,现在他领头在造反,想鼓动家族中的人,离家族,吞噬祖产。是我的第一号敌人。」 丽丽姐脸色凝重,说,「痴弟,我也不瞒你,这个混蛋确实就是第一个折磨我的人,但我不会帮你,老板说得很对,我们这行人,做的就是生意,绝不能参与到客人的任何纷争里去,你不算我的客人,但我也不会参与,我只能给你一个忠告,这个人势力极大,老师都很忌讳他,不敢得罪他,你倒要小心点。」 「那他和痴弟作对,痴弟会不会有危险啊。」露露到真心为我担忧,也许想让丽丽姐帮我吧。 丽丽姐叹气说,「其实我真想帮你,我也没有办法,就算我答应,陪他睡觉,再录像,你以为这点东西就能扳倒一个高官?根本没用,我的小命倒很快就会丢掉。你可别怪丽丽姐不帮你,我现在也算红天鹅的管理层,做事不能乱来。」 我知道不能强求丽丽姐做这事,正像她所说,事做不成,命倒可能丢掉,我可不想让丽丽姐为我丢命。我说,「放心吧,丽丽姐,只想让你确认一下,不需要你帮忙,这混蛋折磨过你,又罪加一等,死定了。你们都以为他势力大,还不了解我的势力呢,你看着好了,这混蛋蹦跶不了几天了,我一定能够搞死他!」 我虽然说得豪气满怀,但心里其实一片茫然,不知该如何下手啊。 182 周六上午,知道艾艾出去学钢琴,馨馨又不在,懒洋洋地不想起床,不知不觉之间,觉得自己最喜欢和这两个小丫头泡在一起了,真是别样的。当然,这就好比极品茶,要品出味道来,先要肚子不饿。 可感觉上,还是觉得美中不足,为什么精神不能同时呢? 想到琳姑,本觉得可以和她达到这样的境界,但到了现在知道,很难,或者说不可能。一则因为琳姑的内疚情结实际上不可能完全消失,另外她的恐惧心理也很强烈,这就妨碍了我们两人的交融。当然,我这方面,由于我用情不专,也使我们之间产生隔阂。 灵肉融为一体的境界令人很向往,不能和琳姑如此,实在令我叹惋,但我知道,这是无可奈何之事。那么和艾艾馨馨呢?我内心充满向往,但我知道,那将是比较遥远的事情,其中还充满变数,但我会珍惜。 有人敲门,我懒洋洋地问道,「谁啊?」不想起床。 「少爷,是我。」是保姆的停声音。 「什么事?」心里想着,会不会又有哪个美女来看我了啊。 「少爷,我女儿来了。」保姆在门外叫道。 我有点奇怪,你女儿来了关我什么事?我懒洋洋地躺着,心思又不知转到哪儿去了。 「少爷!」保姆又在敲门。 我有点恼火,「到底什么事啊!」 「少爷,你答应过……」保姆说话的语气,既是恳求,又显得低声下气。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白痴晚上荒唐,我醒来后,曾答应要帮她,但事情太小,我已经完全忘了,保姆以为我不愿帮忙呢,又在求我了。我说,「哦,知道了,没问题,我会让人帮她找个好工作。」我还是懒洋洋地不想起床。 「少爷,你不想见见我女儿?」 保姆的话里带着一丝暧昧,我听出来了,不好奇起来,就起床把门锁打开,一边说着,「进来吧。」一边又回到。 保姆领着女儿进来,小姑娘看上去十五六岁,一米六零左右的个子,,双腿笔直,身材很,头低着,脸看不太清楚,但长得干干净净,应该算是很好看的山里妹子,我颇有点兴趣地打量着她,她慢慢地脸红了,我才收回目光,问保姆道,「不是说,等中学毕业吗,现在还没考试,怎么就来了?」 保姆叹气道,「这丫头,读书不上心,读得不好,人家老师不让参加考试了。」 「不让参加考试?他有什么权力不让?那是违法的啊。」 「什么违法啊,我们乡里人,不就听老师的?老师说考,我们就考;老师不让考,我们就不考。老师还说了,要不听话,初中毕业证书也不给。反正也考不上,还不如听老师的,拿着毕业证书出来找工作。」 我想起以前,虽在民办学校,老师不敢如此放肆,但也一样忽悠家长,想方设法让那些差生家长不参加中考,山里的老师自然更加肆无忌惮了。 「哦,那你女儿会干什么呢?想做什么工作呢?」 「她也没什么能耐,干家务倒很好,我不在家,她爸死得早,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她张罗,要不让她留在府里,也伺候你少爷吧。」 我明白了保姆话里的一丝暧昧是什么,她知道白痴的爱好,大概想施美人计了,我想,要是没有琳姑菁姐她们,这倒是很好的折中方案,现在当然不可能了,我不会接受,琳姑那儿更不可能通过,不过,这小丫头倒还满吸引人的。我这么想着,眼睛又不自觉地在小丫头的身体上溜来溜去。 保姆悄悄地往外走,我很意外,想阻止,可鬼使神差地什么也没说,小丫头看她妈妈出去了,显得格外忸怩不安,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一会儿手捻着衣角,一会儿摸弄着衣扣,满脸涨得通红,显得非常有趣。我想,她妈妈大概已经对她说过,假如我要如何如何,她就让我如何如何吧。可我要是不对她如何如何,那她又会如何如何呢?我心里暗暗觉得有趣,就故意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看看这个小丫头会如何如何。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小丫头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抬眼偷偷看我,一会儿又深深把头埋下去,几乎要搁到自己高耸的上了。我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欲念,为什么我不能享用她呢?一朵如此美丽新鲜的盛开的山村之花,充满活力和,正等待着我去采摘,我为什么不能顺水推舟,去享受一下?我想这正是她母亲把她带进我房里的意图吧。 可我犹豫着,我知道,这很卑鄙。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她母亲又推了一下门,伸进头来,看我们这么不尴不尬站着,似乎给了她女儿一个暗示,又轻轻带上了门。 小女孩突然很坚决地解扣子,一下子就把上衣的扣子解开,露出戴着白色文胸的挺拔,然后犹豫了一会,又伸手去,那的挺拔的,看起来极为结实的乡村少女的大奶,呈现在我面前,我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不可抑制地升腾起来,我轻轻地但坚决地说,「过来!」 女孩低着头,慢慢走过来,走到我的床前,还有一尺距离,站住了,脸上涨得通红。我抓住她的手,轻轻把她拉过来,让她贴着床前站住。按住她的右奶,五指用力,鼓胀的感觉充满掌心,暗红色的奶头在指尖的拨乱下,逐渐硬挺起来。 我一边玩弄着她的,一边对自己说,我不应该这样,我不应该欺负这个女孩,尽管她愿意,她母亲也愿意,可我还是不应该欺负她。 但我的手似乎不听使唤地在她的上抚弄,并且又去解她的裤扣,她的手有意无意地抓着裤腰,似乎在保护着自己,可我的色心已被激起,被窝也已被高高顶起,我稍稍用力,她就松开了,从里到外,一起被我到膝盖,结实的双腿紧紧并拢,卷曲稀疏的毛发下,小溪流若隐若现,充满。一根手指从紧闭的双腿间伸进,紧贴着那凹陷,体会着那里的温热。 我心中的冲突却越来越激烈,有一个声音在警敢,你不应该这样,你自己曾经说过,你绝不做色魔,如果你玩弄了这小女孩,你就是往走向色魔的路上,迈出了第一步,你以后必定一发不可收拾,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魔。而另一个声音却反驳道,你不必听他胡说八道,你只要不伤害别人,就没有关系,她母亲愿意,她愿意,你享用了她,她母女都会感谢你呢,只要你给她们想要的东西。你看,她多,多新鲜,不去享受她,多可惜!另外在心底深处,还有一个恶魔般的声音在说,你心中一直涌动着一股,而你还从来没有真正过,这女孩就是个好机会,你可以在她身上,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你的每一个肮脏的念头,都可以在这个女孩身上实践,没有人会来责怪你,阻止你,机会难得,你可不要错过! 手指用力贴上去,陷进了温热的肉缝,我觉得我也已经陷了进去,没有机会自拔,不如放任自己,活得开心一点吧。我抬头望望女孩,突然看到她的眼眶里蓄满泪水,我的心灵猛然一震,意识到,不管那女孩的泪水如何而来,屈辱,或者只是害羞惶急,今天的事,对她都是极为不公正的,尽管她同意,但毕竟只是屈服,屈服于母亲,屈服于我家的权势,屈服于自己渺茫的人生,而我其实就是,尽管有那么一点点变化,但确实是。我怎么能让自己如此堕落? 我克制着自己,手指退了出来,说,「你出去,叫妈进来,快点!」我怕自己后悔,就急着催她,她似乎也从一场灾难中逃离出来一般的惶急,连衣服都没穿好,就走出去了。 她妈妈立刻进来,一脸失望,说,「少爷……」 我打断她,「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放心,我答应过你帮她,我就会帮她。」接着我就赶忙转换话题,尽力把那女孩结实的从脑中驱走。我问她,想让女儿做什么,她说不知道,说本想让她留在府中,做什么都行。 我心绪平静了一些,就责备说,「这种伺候人的工作,你做可以,让你女儿做,不合适,将来她要结婚生孩子,要有一个完整的家,你怎么就不想清楚?」 「我们山里孩子,能做什么?能在你少爷身边,做什么都是她的福气。」 我觉得也没有必要多作解释,对她们这些穷怕了的人来说,人的尊严,不是值得考虑的问题。我说,「这样吧,我让人打听打听,找一个好的职业学校,让你女儿去学一门实用手艺,费用我出,等他毕业出来,我再帮她找个好工作,到时候再在上海找个好女婿,你一家就可以开开心心在上海过日子了。」 保姆感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不知道该怎么谢我,可我不爱见这个,就命令她出去。心里暗暗叹气,就白痴对她的所作所为,我就欠她不少,小小的帮忙本来应该,只是一点补偿,可她却要拿女儿的身体来换取,可怜的弱势群体啊! 183 保姆出去,我独自躺在,那山野少女清新丰挺的又萦绕在我脑海,我知道不能这样,否则也许又克制不住自己,作出不当的举动来。我赶紧起床,匆忙梳洗,也不吃早饭,就逃出去了,我知道那女孩就在她母亲房里。 出了门,想起菁姐,觉得她今天也许在家,就去试试运气。 她妈妈出来开门,看到是我,笑着说,「懒丫头还没起床呢,我去叫她起来吧。」 我心头大喜,也不管她会怎样想,就说,「不用叫她,我进去和她说。」 她妈妈没有拒绝,也没有流露出意外,她当然知道女儿阂的关系,以前顾忌爷爷,现在无所顾忌,自然不再有阻止的念头了。 我进了里屋,菁姐大概处在读似醒非醒的半昏睡状态,听到有人进来,就翻身朝里,嘴里嘀咕着,「别烦我,妈妈,人家还要睡嘛。」 我在床边站了一小会,觉得她又睡熟了,就轻轻躺在她身后,伸过手去,悄悄按住她丰挺的大奶。菁姐立刻醒了,回头一看,嗔道,「怎么是你这小色鬼?走开,人家瞌睡得很,还想睡觉,别烦我。」 我嬉皮笑脸地说,「菁姐,我一碰你就醒了,可见你已经不瞌睡了,还是让痴弟好好伺候你一下,然后再睡,那才睡得香。」 「去你的吧,说得好听,伺候我,还不是自己想玩。」 「我今天真地伺候你,你要不邀请,我就不插进去,好不好?」每次和菁姐,到了后来,她都地,只是开始,好像都是我先动情,这次我就让她看看,到底谁想要。有了上次和露露丽丽的经验,我知道,我很容易做到。 菁姐脸红了,她还不习惯男人说话语,「谁要你……,滚吧。」 我还是笑嘻嘻地说,「菁姐,知道你这几天,为应付期中考试累坏了,我好好给你按摩按摩,让你放松一下。」 「这还差不多。」菁姐还嗔作喜。 把菁姐身上的被子掀开,菁姐只穿着文胸和三角裤,鼓胀的胸乳和小腹,紧紧绷着。菁姐下意识地双臂抱胸,说,「你说按摩的,又想耍流氓了。」 「是按摩啊,菁姐,只是我们关系特殊,所以就按摩。」看她双手捂着胸口,就先去她短裤,她略略惊叫一声,也就顺从抬起,又去她的文胸,沉重的略略向两边倾倒,多少影响了视觉的美感。 看到我这么盯着她看,菁姐害羞地翻身,我赞叹地看着菁姐纤细的背影,往下延伸到腰身,突然膨胀鼓突,形成两座的山峰,令人惊叹不已。 开始为菁姐按摩,要让人放松,还是背部的按摩有效,要激发,自然相反,就先从背部开始,拿出我的最好技巧,在她的肩背部按、摩、推、拿、揉、搓、滚、打诸多手换使用,菁姐舒服地直哼哼。不久我就下移到他丰腴的美,这回就以推、打、掐、捏为主,时不时还伸手进去勾抹几下,菁姐的娇喘声略略变了味道。 我轻轻用力,菁姐顺势翻过身来,我又开始胸腹处按摩,很快挺立起来,色泽也格外艳丽,浑身透出淡淡的粉色,我用心地按摩,菁姐开始咬住嘴唇,克制着不出声。 我耐心地按着摩着,菁姐终于忍不住了,轻轻说,「来。」 「什么来?」我逗她,并亲吻她。 菁姐似乎躲着我的亲吻,也似乎情不自的左右摆着脑袋,嘴里依然轻轻说,「来。」 我知道不该再逗菁姐,可我忍不住,就继续逗她,「什么来?」 菁姐回避着我的亲吻,有点生气,咬着嘴唇不出声了。我吻着菁姐的耳垂,手底依然不停,好胜之心让我继续说,「菁姐,你只要再加一个字,说进来,我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菁姐不说,我就继续按摩,我对自己的和对菁姐的状况都充满自信,果然,一会儿,菁姐脸涨得通红,但还是蚊蝇般地说道,「进来。」 我不再逗她,就进去,菁姐浑身颤了一下,松弛般地塌下来,我时浅时深地进着,菁姐不再躲避我的嘴唇,相反紧紧咬啮着我,四肢也如蛛丝般紧缠着我,身体又紧紧绷紧,一早积累的欲念,此刻在我心头燃烧起来,不再顾及其他,只顺着自己的,奋力挺身,紧抓着两座的小山,全力冲刺,几乎和菁姐一起,崩坍般地一泻千里。 我伏在菁姐柔软的身上不下来,享受着肉垫的美妙。可菁姐略略侧身,我就滚到了一边。 「小坏蛋,该走了吧。」菁姐羞意浓浓地说。 「好不好,菁姐?」我附在菁姐耳边说。 「好什么好,小色鬼!」或许想起了我刚才逗她,话语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恨意。 「菁姐,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想要就说,这其实和饿了要吃饭一样的。」我想对她稍稍洗洗脑,菁姐要放开,那一定很刺激。 「什么一样?胡说八道。不吃饭人要死,不做这个你会死?」没想到看起来简单的菁姐,说出话来,虽简单,却极正确,一下驳得我哑口无言。我只好换个角度说,「这是和吃饭有点不同,倒有点像吃美食,菁姐,你不会只求吃饱,不在乎食品的质量吧。」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菁姐淡淡回答。 我知道不是一回事,但依然强词夺理说,「至少有点相像,看到好吃的东西,你忍不住想尝一尝。这事比美食还妙,你又何必克制自己,不尽情去品尝呢?」 菁姐不回答,却说,「宣扬这种理论的男人,都是因为得不到女人,所以希望女人都放开,他们才有机会玩女人。你又不缺女人,干吗宣扬这种理论?」 谁说奶大无脑?第一个说这话的男人就该阉了他,我就是有点轻视菁姐,一则因为她奶大,二是因为她强烈,三是因为她学习不好,就想着给她洗脑,其实,菁姐清醒着呢,想想她母亲,那么精明,女儿怎么会真的糊涂?想到她母亲,我心里微微一颤,觉得她母亲似乎就在门外,偷听着我们作乐。 刚才全身心地投入到和菁姐的之中,神识不能顾及其他,可此刻,我却有强烈的感觉,菁姐的妈妈,在门外偷听我们。想来玫姑因为顾忌爷爷,多年来或许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欲念,以免被爷爷认为是女人,爷爷去世,会不会在放纵女儿的时刻,也想着要放纵自己了? 我脑海中不冒出故事中常见的母女同床的情节,但即刻就摇头斥责自己,知道自己心头始终存在着一个魔,早上它想着玩弄乡村小女孩,现在又想着母女同床,要不时时警惕,随时随地都会沦陷,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一定会有第二次。 「你摇什么头?菁姐说的不对吗?」 「菁姐说的对,是我想的不对。菁姐,你比看起来聪明多了。」 「什么意思?你一直以为菁姐是个笨蛋?」 「没有没有,只是没想到,菁姐你说话,表面看起来简单,但其中往往包含深刻哲理,这大概就叫大智大慧。」 菁姐被我夸得不好意思了,说,「什么大智大慧,你别笑话我就行。嘿!辛辛苦苦读书,考试总也考不好,比你这小白痴差远了。」 「这就叫大智大慧啊,读书读得好的,都是半白痴,花那么多时间,学那么多无用的东西,只有接近白痴才肯这么做呢。」 菁姐嘻嘻笑着说,「那你菀姐也接近白痴喽。」 「是啊,菀姐阂一样,也有点白痴。」要说菀姐的坏话很难,可和自己连在一起就容易了。 「就知道你最爱你菀姐了。」菁姐微微叹气说。 菁姐话里含的酸意,我听得一清二楚,却不知如何回答,含含糊糊地说,「不去说她,还不如你菁姐对我好呢。」 「谁陪你睡觉,谁就对你好?你啊,就是个色鬼,好了,该滚蛋了,小色鬼。我还想睡一会呢。」 「我也想睡一会,菁姐,我搂着你睡吧。」 「去去,有你在还能睡着觉?」 「为什么不能?」我调笑着说,「要是我能睡着觉,你却睡不着,说明你才是小色鬼呢。」 「那好,老老实实睡觉,不老实就赶你走。」菁姐翻身朝里,闭上眼睛,瞬间就呼吸平稳,好像真要入睡一样。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装的,就想靠着她也试着睡一会,手自然伸过去,捂着她的大奶,闭上眼睛。菁姐拨开我的手,说,「不是说睡觉吗,又不老实?」 「谁不老实了?我只是喜欢这样睡觉,小时候,和玥姑琳姑睡觉,我都是这样摸着奶入睡的。」我的话半真半假。菁姐也分不清我话里的真假,就艘去。可我手捂着菁姐的大奶,下敏贴着菁姐的丰硕,不知不觉又抬起头来。我猜菁姐应该立刻就感觉到了,可她却不说话,依然装着要入睡的样子。 我紧贴着菁姐,自然而然从后氓渐挤进去,菁姐回头说,「这会怎么说?你和琳姑玥故睡觉也这样不老实?」菁姐话语里的秽意味,令我色心大动,用力挺进,并俯身压上去,大动起来,每次冲击,菁姐丰硕肉的回响,都令我心醉神迷,菁姐顺从地趴着,艘放肆,不久我又一泻如注了。 菁姐说,「这会该心满意足,该走了吧?」 我又和菁姐温存了一会,就真的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出去没有看到菁姐的妈妈,可我觉得她的房门才刚刚关上。 184 走出楼来,外面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春夏之际,生机勃勃,令人向往,可我有很久没有享受大自然的抚爱了。在前世,要是生活在如此优美环境中,每天会忍不住转上好几圈吧,可今生,除非有什么特别目的,比如希望在花园里碰上菲姐之类,很少会产生去散散步的念头,可见白痴身体对我的影响之大,远超出了想象。 走进前面树林,相比后院的小桥流水,我更喜欢在树林间漫步,那种寂寥的感觉,才是散步应有心境。不像后花园,树林里没有人刻意修整,遍布着不知名的野花,红黄相间,犹如满天繁星,在微风吹拂下,如锦缎一般闪闪起伏。 沿着野花丛中的小径走进去,刚一转弯,就看到秋千那儿,琳姑独自坐着,微微晃动着秋千,低头沉思。我悄悄掩过去,想吓她一下。 刚到身后,琳姑突然转过头来,说,「老实点!不许放肆。」我倒吓了一跳,原来她早就发现了我,只是装着没有看见,到了最后,怕我毛手毛脚,才出言警敢。 琳姑又低头沉思起来,似乎忘了我的存在。我打量着琳姑,穿着平地绣花布鞋,脚随着微晃的秋千摆动;宽松的银灰色呢裤,在微风中拂动;黑色上装则紧紧裹着窈窕的身子,令人想入非非。 我现在知道,琳姑在性观念或上其实非常开放,她能够给我,大概就源于性观念的开放,当年,她把白痴从北京接来,以少女之身抚养他,让白痴含着她少女的奶头入睡,一定包含着伟大的母亲般的牺牲精神。后来,当他意识到我可能坠入瑛姑的陷阱,她又以身犯险,或许在她心中,让我的分身,和当年让我含着奶头入睡,没有本质区别,这就是性观念的开放吧。 琳姑精致美艳的脸蛋,令人百看不厌,我端详着,突然发现,琳姑瘦了。 「琳姑,你瘦了。」我情不自说道。 琳姑转过头去,可转头时撇过来的刹那眼神里,我感觉到了泪光,我想,那确实是泪光,而不是阳光的反射,我心头略略疼痛起来。 自从我发现琳姑嫉妒我和艾妹,我知道琳姑对我有了非姑姑的爱意,有了男女情爱的爱意,起初,我为之欣喜若狂,而接着,却苦恼起来,知道自己更愿意琳姑,想个过分溺爱我的姑姑那样爱我。尽管我爱琳姑,可那更多来自于对琳姑高雅美丽的迷恋忽慕,却缺少男女情爱中应有的那份纯,这是我们两人的身份所决定的。 但我知道,琳姑属于这样的女人,她们轻易不为男人动心疯情书库</tt>意看到我失去权力,除了玥故琳姑,这两个更像白痴母亲的女人。可我真的要深深伤害这两个如此爱白痴,或者说爱我的女人?我心中的疼痛强烈起来。 「琳姑。」我语声里带着一丝情不自的恳求贺咽。 「痴儿,」琳姑回过头来望望我,却又羞涩地躲避我的回视,「痴儿,还记得说过愿意放弃一切和琳姑隐居起来,安度余生?」 我大吃一惊,难道……?可我来不及细想,因为琳姑又转头望着我了,我点点头。 「现在还愿意这样做吗?」 我依然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可我不敢说话,怕我一说话,琳姑就能看出我的言不由衷,我之所以不犹豫,因为我知道,这其实就像是心理测试,你要想通过,你不必去想自己到底如何想,而是该去想,正确的答案是什么。我相信,琳姑不会选择阂私奔,尽管她的火焰可能烧尽我们两人,但决不会以私奔的方式。 果然,琳姑长叹一声,说,「不管你的点头里有几分真,琳姑也算满足了,也算琳姑没有白疼你。」 琳姑低着头,似乎又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我不知道该如何插嘴,如何表态,就默默地站着,既心痛,又贪馋地看着琳姑。琳姑的脸色渐渐红艳起来,似乎想到了我们之间不伦的交往,也似乎正在作出什么不一般的决定,我突然有忐忑不安的感觉。 「痴儿,」琳姑抬起头来,但并不看我,而是透过树叶,望着遥远的天空。「痴儿,你知道,当初琳姑答应你,是怕你受了瑛姑的,现在知道做错了,但已经晚了。这倒也不去说它,可琳姑竟然会嫉妒你和艾艾馨馨的交往,是我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我猜你这小滑头一定想到了,琳姑对你有了不该有的情感,这对你我都很危险。」 琳姑沉默下来,但似乎因为终于说出了难以出口的话,反而变得轻松了一些,脸上的殷红也消退下去,只留下一抹淡淡的红晕,犹如晚霞将散般的迷人。我依然不知如何应对,于是依旧默默无声地望着琳姑。 「你倒说话啊,你这小白痴!」琳姑的语声里,带着一丝娇憨,令我怦然心动,我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知道这辈子没有琳姑,我一定不快活,可我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和你琳姑长相厮守。」 我决定以后和琳姑的交往,决不再说虚假的话,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内疚的情怀略略减淡,我相信琳姑也希望我这样。果然,琳姑说,「你知道吗,痴儿,其实你和爸最大的不同,不是善良和邪恶的区别,这两者之间,因了判别标准不同,其实会有很大差别。谁能说得清,早年政府,他们真心想改善百姓生活,大力提倡粮食高产,可却导致三年自然灾害,饿死千万民众,你说是善是恶?这话扯远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以为自己善良,就可以原谅自己不知不觉之间的作恶。--你和爸最大的区别,是爸狡猾而虚伪,而你呢,狡猾而不虚伪。也许更狡猾。」 后面的话虽然有点玩笑成分,却很精辟,我不敢轻易接茬,就跟着琳姑傻笑。 「不许傻笑,说说自己的想法。」 「琳姑,我不同意你说的善良和邪恶之间没有区别的话。」 琳姑急着打断我,「断章取义,我哪说过两者之间没有区别?」 「好吧,我不同意你说我阂爸之间的区别主要不在善恶之间,而在虚实之间。」 「噢?说点具体的。」 「比如说,」我犹豫着,我想,今早发生的事,实在是最好的例子,可该不该说出来呢?会不会伤害了保姆,女儿的差事没落实,老差事又丢了,实在有点对不起人啊。 「比如说?」琳姑催我。 「比如说今天早上,」我还是决定说了,我把早上发生的事简略说了一遍,最后说,「要是换我爸,就会毫不犹豫地把小女孩玩了,可我,最后却挣扎出来,做出了正确选择,这不是因为虚伪和诚实的区别,而是因为善良和邪恶的区别。」 琳姑听完我的故事,目瞪口呆看着我,不知道是因为我最后的克制让她意外,还是因为保姆如此大胆的性贿赂让她惊讶,她瞪了我一会,然后说,「这个保姆竟然如此大胆,那还了得!下午就让她走人!」 琳姑还是生了气,而主人生气,倒霉的永远是仆人,王夫人生气,就不会责怪宝玉调戏丫环,只会责怪丫环宝玉,给丫鬟吃大耳光。我赶紧说,「琳姑,不要责怪保姆啊,我不想说,就担心你会责怪她,炒她的鱿鱼,她们底下人,过日子挺不容易,别弄得人家女儿的工作没找着,老工作又丢了,逼得人家流离失所啊。」 「你倒好心!这样的保姆谁敢用?竟然用自己的女儿来施美人计!下次还不知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还是赶紧赶走好。」 我叹气说,「琳姑啊,你的态度让我想起了王夫人,她不怪宝玉调戏金钏儿,却怪金钏儿宝玉,逼得人家跳井自杀。」 「难道是你先她女儿的?」琳姑有点糊涂。 「当然不是,今早我第一次看到她女儿。」 「那还不是她你?还有什么好辩的?」 我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说,可也实在不忍心就这样让她把保姆给炒了。 185 过了一会,琳姑看出我的为难,终于起了疑心,问道,「还有什么隐情?难道……难道……你……」琳姑脸上流露出厌恶之极的表情,她终于猜到了实情,我想我必须说话了,否则,琳姑以为我是个连保姆都要玩一玩的恶棍,就像中山狼那样,以后更不好解释了。 我长叹一声,说,「琳姑,你还记得玥姑说的话吗?」 「什么话?」 「我们去杭州的路上,玥姑曾说,也许不是你家的白痴醒过来了,而是不知谁的魂魄占了白痴的身子?」 琳姑浑身一震,「你不是痴儿,是占了痴儿的魂魄?」 我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敢」 「那你为什么现在提起这事来?我在问你和保姆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 「我也正在回答啊,琳姑,」我苦笑道,「只是说起来很复杂,所以答起来也很复杂。」 「那你就清清楚楚回答我!不许隐瞒!」 「好吧。」我长长叹口气,「那是半年多前,我刚刚从那次犯病中恢复过来,有一天晚上,我突然醒来,我发现,我发现……」我住口,虽然是故意,但也真觉得有点难以出口。但琳姑却不催我,只是目光炯炯盯着我。 我只好接着说,干脆直截了当地说,「我发现自己在保姆房里,正在和保姆。」 琳姑虽然猜到了我的答案,但依然难以置信地望着我,脸上充满厌恶,和当初听到我和女来往时的表情一样,虽然后来原谅了我,但心里总还是有点疙瘩吧,现在又冒出了这档子事! 「琳姑,」我痛苦地说,这时的痛苦不是假装,而是发自真心,毕竟和保姆的关系,确实不是出于我的真心,而是受到了白痴的绑架,「琳姑,我不想的,可我不知道怎么会来到保姆房间的,所以从那以后,我有时也怀疑,我和你们的痴儿,也许真不是一个人。可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保姆。」 「有过多少次?」琳姑厌恶地问道。 我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有过两次,我醒过来,发现了自己的行为,自己也很厌恶,但从保姆的表情来看,应该不仅两次。也许有时从头到尾都没有醒过来。」 「那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前身?」琳姑真确定我已经不再是痴儿了?那可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我叹口气,说,「就算我是个孤魂野鬼,但附上痴儿的身前,一定在奈何桥上走过一圈了。可我有时又觉得我自己就是白痴,对你,对玥姑,对菀姐,还有对妈妈都有着天然的依恋。这应该都是白痴才有的。」 琳姑看着我,想了一会,叹口气,说了句玥姑早就说过的话,「不管你以前是谁,你现在反正是万家的族长,是不是我的痴儿,也就不重要了。」 这可还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我还想继续作琳姑的痴儿。」 「那好吧,你就继续作琳姑的痴儿。记住,是痴儿,不是一个男人!」琳姑的话里透出一些决断,我大吃一惊。 「琳姑,你什么意思?难道你……」 「是的,痴儿,琳姑这几天一直想着这事,」琳姑的脸又微微红艳起来,「我也不想隐瞒,我有点喜欢你了,不仅喜欢你……还喜欢你在对我……但我想清楚了,这种关系不能继续,对你对我都很危险。如果一开始,我给你,本意是想对你好,那我现在不再给你,本意也是对你好。」 「可我,琳姑,没有你,我会发疯的,我会想死你的。」 「你才不会。要谈恋爱,你有艾艾馨馨;满足,你有菁姐,外面还不知道有些什么人。今天早上,在菁姐那儿就很快乐,很满足,对吧?」 原来她看到了我从老楼里出来,或许她还看到了我走进老楼。那么琳姑独自在秋千这儿,心里想的,也许就是我和菁姐正在做的事情,对她来说,一定也是件难受的事。我有点讪讪的,「被那小女孩逗起来了,很难受,又不敢去找你,只好去找菁姐--可她们谁也替代不了你琳姑啊。」 「那当然,谁也替代不了琳姑,但同样,谁也替代不了今早的那个小姑娘,关键是你自己到底要什么,要多少!」 「可我知道自己就是想要你。」我依然争辩,我实在不能接受失去琳姑的现实。 「但你肯定也不想失去族长的地位和权利,对吧?」琳姑真是了解我啊。「痴儿,人生的难题,就是在于取舍,能做出正确取舍的人,才能成功。」 「可怎样的人生才算成功呢?」我迷惑不解,确实迷惑不解。 「那只有时间才能回答,但至少目前,你离开我,就是你正确选择。」 「我不管什么正确不正确,我就是不想,也不能离开你!」 「可我必须离开你!你可不要逼着琳姑出国去!」 「琳姑!」又是这一招,可我知道,这不是威胁,而是事实,随时可以发生,我感觉无可换回了,心里一阵绞痛。 琳姑从秋千上轻轻跳下来,拍拍身子,故作轻松地说,「好了,终于解了--你自己做好准备,也许我会把你的丑事告诉你玥姑,想着该怎么答复吧。」也不等我回答,就摇曳生恣地走了。我望着琳姑的背影渐渐消隐在林间小路上,心里一阵失落,我失去的是怎样的宝贵啊,也许我自己都没有清楚地意识到! 回到自己房间,一下午都很郁闷,闷闷不乐躺着,谁也不想见。依然心心念念想着琳姑,想着男人得陇望蜀的通病。当初琳姑给了我,我就应该满足,应该放弃其他所有女人,只和琳姑一人来往! 虽然琳姑说她一月只能给我一次,我或许被琳姑的此话吓住了,觉得无法满足我的,或者说无法满足白痴身体的,但那其实是个借口,是男人猎艳心理的借口。我心里当初就知道,琳姑不会一月只给我一次,女人一旦给了,就会给下去,何况我一开始也已清楚知道,琳姑身子确实也有着,有着很强烈的,这种强烈以前都被大坝拦着,现在坝已打开,水流无论如何无法阻止,除非重新关上闸门,而我一直以来,都在给琳姑提供关闸的理由啊。 也许我没有想到,琳姑会爱上我,会像个女人那样爱上我,虽然那是我心底深处朦胧而渴望的期盼,但却没有信心,琳姑会爱上我。这也让我继续和其他女人的交往有了更多的借口,嘿!男人啊,真是愚蠢,失去了,才知道多么珍贵! 可琳姑竟然就这么爱上我了,时间之短,变化之快,也真令我惊奇,怎么会发产这样的事情?琳姑内心经历了怎样的过程?我揣摸着,我想,要是我能揣摸清楚,我就有机会继续和琳姑欢好,女人一旦爱上了,就不会轻易放弃,琳姑现在的放弃,实在是一种迫不得已。 回想和琳姑之间,这段时间里,尤其在爷爷去世的短短一个多月里,欢爱次数明显增多。琳姑也越来越投入,从当初的默默承受,转为主动接纳,又转而索要,琳姑也许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由性到了爱。大家都知道一个普通道理,男人常常把性和爱分开,对女人而言,性就是爱,爱就是性。当然,性工作者不算。 想起李安的王佳芝,一个身负重任的女人,在罕敌的往中,竟然也会产生错觉,不知不觉爱上了,李安浓笔描写的镜头,就是要告诉我们,女人在性中,总会不知不觉产生爱,可恨愚昧无知的或者是不许百姓点灯的官员,生生阉割了李安,让公演的《色戒》成为不伦不类的东西。 王佳芝都可以在性中爱上敌人,琳姑自然也会在性过程里爱上我。何况,每次和琳姑,我从来不会只顾自己,总是先顾着琳姑,每次都让琳姑达成,并且从来没有过累的感觉。不像不久前刚和丽丽露露的,我尽力承逢着她们,事后却感觉很累,和琳姑却从没有这种感觉,每次几乎都和琳姑同时,那是因为我很爱琳姑,为我们所爱的人奉献,我们就不会感觉累。 可惜,只有在失去后,我才明白这个道理! 假如琳姑真的从此关上闸门,我就没有了弥补的机会。我心中充满懊恼和痛苦。 186 此时又有人又敲门,我极不耐烦气冲冲地叫道,「谁!」 只听保姆怯生生的语声,「少爷……」以为又为女儿烦我,真想骂她,可觉得没必要和她一般见识,只叫了一句,「别烦我!」 可即刻传来了艾妹的声音,「开门,白痴。」 我一跃而起,艾妹从不来我的房间,要说此刻谁能消解我内心的苦闷,那也只有艾妹和馨馨了。 打开门,艾妹进来,看到艾妹充满阳光的美丽脸蛋,心中的阴霾不知不觉就消散了,我笑着打趣,「艾妹,正想你呢,你就来了。」 「正想我?撒谎!独自关在底自己房里,莫名其妙生气,肯定作了什么坏事,你还是老实交待!」 「独自关在房里,不惊了想你?要和别人在一起,怎么想你啊。」 「花言巧语,无故献殷勤,非……」小孩顺口说惯的玩笑话,差点又从艾妹口中蹦出来。可想到我们之间的关系,艾妹刹住了车,脸也红起来。小丫头脸一红,就显得格外美艳迷人,我忍不住伸手去搂她,她却低头后闪,躲开了,眼睛忍不住撇向房门,我刚想安慰她,却听她低声而严厉地说,「老实点!不许动手动脚,就想着做坏事!老实交待,最近做什么坏事了?」 被小丫头的严肃弄得莫名其妙,「我做什么坏事?有你在,我哪敢做什么坏事?」和小丫头在一起,总免不了想逗她。 艾艾噘起了嘴,不高兴地说,「别总把人家当小孩!糊弄人!」 「你说得到底是什么事啊?我哪做什么坏事了?」心里却忐忑不安起来。 「那琳姨跑我妈那儿,背着我,嘀嘀咕咕告你状,你还敢否认自己做了坏事?」 我心中苦笑,没想到琳姑这么着急就会去向玥姑告状,这可不像琳姑的为人啊。可再一想,明白了,琳姑是心中憋得难受,找个人说说我,实在是解的好办法,除了玥姑,自然没有其他人可说了。我倒有点羡慕琳姑,我可以去向谁诉说我内心的苦闷呢?只是我好奇,琳姑怎么向玥姑交待我为什么向她说起此事? 「怎么啦,又在想着编什么谎话骗我吧?」小丫头不满地催我。 我说,「你怎么知道是在告状,也许是在表扬我呢。」心里也在犯难,这事自然无论如何也是没法对这个小丫头解释的。 「表扬你,你臭美吧,我听我妈,咬牙切齿地在骂,‘这个白痴!’这是在表扬你?」 「也许说的不是我啊,根本就是另一个人。」我必须装糊涂。 「另一个人?白痴除了你还有谁?」 「白痴就是我?学校里,同学之间经常用白痴骂来骂去,你一听到白痴就想起我?你想我想疯了吧?」 艾妹杏眼瞪圆,气恨交加地指着我,「你……你……」 我可不想艾妹真生气,赶紧解释,「开玩笑呢,可不许真生气,你要生气,我可就真的啥也不说了。」后面的话起了作用,艾妹又软下来,催道,「那还不老实交待!」 「你可不许用这种语气说我,我可没做坏事,做的是好事。你让我亲一口,我就告诉你。」艾妹又瞪圆了眼睛,可我还是一把搂住她,在她噘起的美艳小嘴上狠狠亲了一口。可接下来要所谓的交代,我又犯难了。艾妹呢,真的要生气了,「你……你还想骗我!」 我问,「艾妹,这么喜欢《红楼梦》,你读过《红楼梦》没有?」 我没头没脑的问题弄得艾妹一愣,倒也不知该不该生气了,「你胡扯什么,说你的事情!」 「你先回答我。」我坚持。 「读过,可一点也不好看,一个傻男人和一群傻女人的故事!那傻男人就像你。」艾妹捂着嘴笑起来,小女孩就是这样变化莫测,一会儿阴一会儿晴,有时特别可爱,有时也会觉得烦人。 我继续道,「你读过,就好解释了,今早上,保姆把她女儿领来,说要让她做我丫鬟,让她伺候我,就是王夫人让袭人伺候宝玉的那种伺候,被我拒绝了,你说是坏事还是好事?」 小丫头其实并没有真正听懂,可又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没有搞懂,显得我倒读懂了红楼梦,她倒没有读懂,丢人。她只是迷惑地说,「照你说是好事,那我妈为什么骂你?」 「那我可不知道,也许是你听错了,偷听别人的话,总会听错的,你要不信,我们现在就找和琳姑对质,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我当然不怕对质,无论如何,她们也不敢把我和保姆的丑事告诉艾艾。 艾妹半信半疑地瞪着我,我不愿她在此事上纠缠没完,就换个话题,说,「艾妹,我已经吩咐了人,在我屋里放台钢琴,你有空就过来弹琴给我听。」其实我是刚想到这个话题,可一想到艾妹为我独自演奏,心立刻痒痒起来,决定马上让人去办。 「臭美!我凭什么弹给你听?」艾妹却一口拒绝。 「你不弹给我听,想弹给谁听?」逗她,实在大乐。 艾妹咬着嘴唇,不知如何回答,我坐到她身旁,又想上去吻她,她却略略侧过身子,表情又是一脸严肃,说,「坐好!我还有事情问你,你老实回答!」 没完没了?我心里有点烦,可不敢流露,也怕她还偷听到一点什么,比如今早我去了菁姐那儿之类,这种事要传到艾艾耳朵里,那就要坏事,心里有点不安。我小心翼翼地说,「还有什么事啊,这么严肃?」 艾妹突然拉着我的胳膊,靠过来,带点撒娇地说,「痴哥哥,你一定告诉我,北京的琬姨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说到她总是神秘兮兮?人家好奇得几夜睡不着!」 原来是这事,我心头松了一口气,可同时又有点犹豫,这事不该告诉这小丫头的,对她没好处,玥姑知道了,也一定很生气。我犹豫着,小丫头看出了我的犹豫,摇着我的胳膊,撒娇道,「痴哥哥,你告诉我嘛,你要不告诉我,我可真生气了,真不理你了。」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啊,艾妹,知道了,会骂死我的。」 「那我妈知道了你老偷着亲吻我,会不会骂死你?」小丫头斜乜着我,脸上羞恼交加,迷人之极。我忍不住把她搂过来,亲她,可她却紧闭着嘴,不给我回应。我轻声说,「小艾艾,好好亲亲哥哥,我就告诉你。」 艾艾的嘴唇慢慢软下来,齿贝微微张开,我深入,逗引着,小被我引出来,我轻轻着,咬啮着,艾艾的小身子,如小猫一般温顺地蜷缩在我怀里,我紧搂着她,一股淡雅清香,少女特有的气息冲进我的脑海,激起我全身心浓烈的颤栗。 我们身心俱醉地接吻,虽然脑海一片空白,但空白里,我却清晰地看到三个字,「要珍惜。」是的,我要珍惜,我知道,和艾艾馨馨的交往,怎么才叫珍惜,可想到馨馨,那空白的脑海里,却又出现了我第一次看到的馨馨,那裸着的小身子,那么清晰,那么,我很苦恼,我知道,就是这种随时随地的联想,可能毁了我和艾艾馨馨的美好交往。 「你在想馨馨。」小丫头挣出来,第一句话,就让我大吃一惊。虽然她的话里并没有生气,也没有醋意,可我依然有点尴尬。望着艾艾明澈如水的眼睛,我掩饰道,「你是心理作用,艾艾,你总是忌妒馨馨。」 「才没有。」艾艾平静地说,「我才不会忌妒馨馨,可你要还敢想别人,那你就小心你的小狗命!」 我想到和菁姐的来往,我想,我从老楼里进进出出,一定会引起一些人的好奇,一定会有人探查我去找谁了,那么我和菁姐的事也一定会成为家族内的流言蜚语,什么时候会传到小丫头的耳朵里去?我心头有点苦涩,人啊,想要得到,必会付出。可我又能怎么办呢?总不能白天和小丫头谈恋爱,晚上就只让白痴去找保姆,这样倒安全,可我的得不到满足,那小丫头就不安全了,我也就同样不安全了。 「说啊。」 「说什么?」 「又装糊涂!」艾艾恼恨地叫道。 「噢,被你一打岔,我又忘了。」可我依然踌躇着,「艾艾,要不等你再长大一点我再告诉你吧,这事对万家实在太重大,其实说是秘密,妈一代,几乎都知道,但没有一个人敢谈及此事一言半语。就算瑶姑一家这么恨我,这么想着要搬倒我,可也绝不敢提及这事,谁敢说这事,谁就是万家的共同敌人。」 「你怀疑我会泄密?」小丫头很不高兴。 「我当然不怀疑。可你和馨馨这么要好,她要问起来,你也许会觉得不该瞒她,那就麻烦。」 「那你觉得馨馨会泄密?」小丫头有点迷惑,她一直觉得我对馨馨比对她好,其实我对她的感觉比对馨馨的感觉强烈多了,这她却感觉不到。 「不。只是这秘密决不允许流传到万家以外的人耳朵里,这是铁定的,绝没有一丝一毫的通融,所以啊,艾艾,还是等你再长大一点再说吧。」 艾艾咬着嘴唇,犹豫了,没想到我的说辞还能有效,老实说,我只是想把事情说得格外严重一些,然后再告诉她,可以换来更多的好处,我猜想艾艾决不会就此放弃,可没想到艾艾长叹一口气,说,「那就算了,只是,今晚我肯定整夜睡不着!」 187 出人意料。我倒有点失望,就逗她,「没想到现在艾妹这么通情达理了,你看,阂要好,进步就会这么大。」 「进步你个头,白痴!」男人就是有点,美女开骂,听着好舒服。艾艾有点愁眉苦脸地说,「要不是我答应过馨馨,一旦打听出来,就告诉她。可被你说得这么严重,我倒真有点怕了。嘿,晚上怎么睡得着!」 「这会儿明白了?知道别人的秘密,不见得是好事吧?比如说,你知道馨馨的什么秘密,却不告诉我,我就有点恨你啦,总会找机会找回来。」 艾艾疑惑地望着我,突然,故作神秘地说,「痴哥哥,要不这样吧,我把馨馨的秘密告诉你,你让我把这秘密告诉馨馨,我们就算扯平,好不好?」 我知道小丫头心里想什么,我刚才的话,让小丫头怀疑我故意夸张事情的严重性,只是为了从她口里套出馨馨的秘密,她现在这么说,并没有真要交换的意思,只是想认证一下自己的猜想。我刮着她的小鼻子,揭她的老底,「你啊,艾艾,自作聪明,以为我故意夸大秘密的严重性,惊了套你的秘密?」 被我揭穿了老底,艾艾有点旧讪讪,可也依然有点怀疑,「难道你就没有故意夸大?」 我说,「要不我就告诉你好了,你听了后,自己判断,这事算不算严重,能不能外传,好不好?」我又故意逗引艾艾的好奇心,和美女共享秘密,是亲近美女的一大法宝,我虽然不需要用秘密来拉进和艾艾的关系,可和美女共享秘密的却依然存在。 艾艾本已被抑制下去的好奇心,这会被彻底激发出来,无论如何也克制不住了,「那你说吧,我听后再作决定。」 真的要说,我倒还真有点后悔,要是她真告诉馨馨,馨馨再告诉她父母,或者不小心泄露出去,绝对是一件大事。可我知道,到这地步,大概不能后退了,就只好再严肃嘱咐道,「你听后,还是要保持秘密,不要告诉馨馨。」 这会艾艾不再强调她对馨馨的承诺,而只想听我说秘密了。这秘密以前只对菀姐说过,菀姐大了,一听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另外,对之类的负面消息,菀姐的年龄也有了足够的免疫力。可这小丫头,唉!我又嘱咐道,「你也决不能让玥姑发现一丝一毫的痕迹。」 「你烦不烦,不想说就算了!」艾艾有点生气。 我说,「艾艾,这事既涉及到家族的重大秘密,也是小孩不宜。」我看艾艾又要讽刺我,但忍了忍没说,等我说下去。「这是万家的大丑事,又是,又是乱伦,你说,你这样纯情的小丫头,听了多不好?」 艾艾依然不插嘴,只等着我把迷底解开,我也就只好揭开,「北京的琬姑就是我的亲妈妈。」 艾艾满脸迷惑,显示出一点都不理解的表情。我只好解释,「当年我的父亲,到北京去玩,趁机了他亲姐姐,就是我妈妈,就是你的琬姨,就生下了我。」 不知是艾艾不相信,还是不理解,总之,艾艾脸上一脸茫然,一副白痴相。我不再继续解释,如果她有什么不理解,就让她自己提问。可她却没有提问,只是呆呆的,迷惑地望着我。 保姆在外面敲门,有电话找我,我习惯地看看手机,今天一天还没有开。我跑到外糜电话,原来是玥姑打来的,说馨馨到了,问我和艾艾怎么还不过去。我应了一声马上过去,回屋问艾艾,「你知道今天馨馨来?」 「是啊。」还是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好像还没有从刚才的消息中清醒过来。我告诉她馨馨已经到了,玥姑催我们过去。 她却冒出一句,「你是阂开玩笑的吧?」 我严肃地说,「这种事也能开玩笑?」顿了一顿,我又加强语气吩咐道,「绝对不可告诉馨馨。」 艾艾「嗯」了一声,就站起来跟着我往外走。我看她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没想到这消息对她影响如此之大,我想我还是要再吩咐她一句,就说,「艾艾,知道为什么必须瞒着馨馨吗?」艾艾不理解地望着我,「假如有一天,你艾艾不再爱我了,相反恨我了,你也不会拿我的出身说事,这不仅是我的丑闻,也是你的丑闻。馨馨则不一样,有一天她要恨我,也许很高兴把我家的丑事弄得全世界都知道。这就是区别,明白吗?」 「你现在就知道,你有一天会对不起我和馨馨,会让我们恨你,对吗?」艾艾的话里带着一股子从心底泛起的郁闷。我不一哆嗦,是啊,其实,从我和艾艾馨馨不正常的亲近起,就开始对不起她们了啊。 走出屋子,那保姆的女儿也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和艾艾走出去。一路上,艾艾低头不说话,快到家的时候,艾艾突然站住,说,「刚才那女孩就是保姆的女儿?」 我说是。 「她长得很好看,你会不会她?」 「」两字就这么随意地从她口中说出来,我吓了一跳,「艾艾,你胡说什么呢!」 「你们男人都这么肮脏!」艾艾话里的厌恶和郁闷让我后悔,真不该告诉她这些!我叹气说,「艾艾,我说等你长大一点再告诉你,你偏要好奇!」 艾艾瞄我一眼,不再说话。 走进玥姑家,玥姑琳姑正在和馨馨说话,看到我们进来,馨馨神色既像放松了,又像不快活。我和艾艾独自呆了半天,她心里多少有点酸? 艾艾领着馨馨进了自己的屋子。玥姑则问我,神情里带着一点警惕,「艾艾只是去通知你,馨馨要来,怎么去了半天也不回来?」 我想,琳姑很清楚地看出了我在和艾艾,玥姑不会一点都没有知觉,那么,我和艾艾单独相处,她就会不放心吧。我苦笑着说,「问你们啊,两人在背后嘀嘀咕咕说我坏话,小丫头也不知道听见了什么,逼问我做了什么坏事,要我老实交待。」我采取的是一贯的策略,尽可能不撒谎,只在最关键的东西上撒谎。 玥姑吓了一跳,「她都听见什么了?」当然,她最担心的是听见说我和保姆睡觉的事。 「还好,好像听见不多,只是在唬我,让我糊弄过去了。」另一件事要不要说呢?和艾妹在屋里待的时间确实长了点,除了说事,那个亲吻也够长的啊。玥姑虽然不问,但对解释好像不满意。 「只是……」我犹豫道。 「吞吞吐吐,有话就说!」琳姑催我。 我决定说,刚才艾艾走进来,一脸不高兴,她们俩人都看见了。「只是艾艾心里憋着一个问题,憋着一个好奇,刚才缠着我想叫我告诉她。」 「什么问题?」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北京的菀姑阂到底有什么特别关系?」玥姑琳姑两人都吓了一跳?压低声音问我,「你怎么说的?」眼睛不自觉地瞄向艾艾的房间。 「我能怎么说?」我苦笑道,「装糊涂呗。可艾艾看出我是装糊涂,不肯告诉她,就缠我半天,最后还生气了。」 她们两人渡了口气,玥姑夸我,「痴儿确实懂事了,不错。」接着又压低声音严肃嘱咐,「这事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 「当然,我又不是白痴。」我此刻心里真后悔,真不该把真相告诉艾艾,她听后的反应也让我纳闷,小丫头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还不是白痴?半夜竟然溜进保姆房里做好事!」玥姑似笑非笑地说。 「玥姑!」我有点恳求地说道,又带点怨恨地瞪一眼琳姑。但心底的好奇又泛了起来,她怎么对玥姑解释,我会突然和她说起这些事来? 「你怎么会和琳姑说此这些事来?」我也好奇呢,她倒问我。 「你问琳姑啊。」 「她不肯说啊,让我自己问你啊。」 真够坏的,给我出难题,我还是九真一假地老实交待。「早上被保姆女儿一逗,很难受,就去找菁姐,出来被琳姑看见了。她就骂我,说我和死掉的老爸一样恶。--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琳姑对这事没有这么严厉,现在不知为什么,突然变得有点不通情理。」我想我也要给你留一点难处,让你给玥姑解释去。「她骂得凶了,我就拿出早上保姆女儿的事证明,我不恶。」 「你真得这么好心?惊了保住一个保姆的工作,就把自己这么重大的丑闻和秘密揭出来?」玥姑又提起这个话题,也许这个疑问才是玥故心中萦绕不去的疑惑。 「怎么说呢,不仅仅因为好心吧,也因为,因为,」说起来真有点不好意思,但也得说,「你们其实知道,我是玩着保姆的长大的,又有了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赶走她?另外,我也不怕你和琳姑知道我的秘密,这秘密以前憋在心里,好难受,今早说出来,一阵轻松,真后悔没有早点告诉你们呢。至于你玥姑怀疑我是什么什么人的魂魄附身,我才不管呢。」 我看出玥姑对我的回答很满意,然后压低声音问我,「你和保姆做这事,真的没有知觉?」 我摇摇头,不说话,信不信随她了。 玥姑又压低声音,但口齿却很清楚地问道,「那你醒过来,是继续做,还是停下来?」 188 玥姑竟然问出这么细节的事,我倒有点意外,我一直觉得,玥姑在性上很拘谨,当然我知道,玥姑问这问题,不是因为对细节感兴趣,而是对我醒过来的「魂魄」感兴趣。但玥姑问起此事的自然态度,还是令我感慨,复婚半年,李叔当然没有少耕耘玥姑,使玥姑对习惯了许多,另外,玥姑的姿态也显示出成熟美妇的媚态,女人啊,是需要男人的雨露的,没有了男人的雨露,女人就如没有了水的树木,会逐渐枯萎,相反就会更加生机勃勃,就如玥姑。我望望琳姑,这么美貌的琳姑,难道就要枯萎下去?我不能允许! 「怎么了,不好意思回答,白痴?」琳姑吃吃笑道。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以后我的事,两位姑姑只要有兴趣,事无巨细,我都一一从实说来。--那两晚,都想停止,但身体好象不听使唤,停不下来。」 「噢。」两人对视一眼,不说话。 「两位姑姑,我猜半夜溜进保姆房间快活的家伙,才是你们如假包换的痴儿,你们是不是很怀念那个痴儿,更喜欢那个痴儿?」 两人表情复杂地看着我,却实不说话。 「我猜你们很想见见这样的痴儿,就像去年我犯病时的那个痴儿,就算我做了那样对不起琳姑的事,可因为那是真正的痴儿所为,你们也就很容易原谅,是不是?现在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痴儿了,有点怀念?要不我和保姆说说,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叫她们打电话通知你们,你们可以赶过来看看?」 「痴儿!」琳姑警敢。 我知道我是在胡说八道,可我此刻克制不住想胡说八道,我接着说,「保姆也许会隐瞒,要不你让我睡到琳姑的外屋去,看看白痴半夜溜进琳姑的房间会干什么,光吃奶呢,还是会有什么其它企图?」 「痴儿!」玥姑琳姑一起斥我,琳姑脸都红了。 玥姑叹气说,「你也别生气,痴儿,想到你可能是个陌生的魂魄,还一定是个男人的魂魄,奶大你的我和你琳姑怎么会不难受不别扭?何况你后来还吃我们的奶!」 玥姑琳姑的感受我当然能够理解,可这是个打不开的死结,她们要不肯放弃,我也没有办法。 「不过,我早就想开了,既然你现在是痴儿,不管魂魄是谁,毕竟吃我奶的嘴依然是痴儿的嘴,摸我奶的手也依然是痴儿的手。」玥姑的话,让我大感意外,我情不自地问,「玥姑,那我是不是可以继续吃你奶摸你奶?」 「只要你不觉得丢脸,只要你不怕艾艾馨馨知道,你就吃你就摸好了,我倒要看看你吃到摸到什么时候!」玥姑的话里大有深意,可我不想去推究,而是满怀希望地问琳姑,「琳姑,你是不是也答应这样?」琳姑要是肯顺手推舟应下来,那我知道,我和琳姑的关系就大有希望,玥姑,只能是吃奶摸奶,稍有越轨,立刻是暴打。可琳姑,我却可以让她动起情来。 「答应你个魂,白痴。你玥姑想宠你,我不管,可你从今以后,休想在我这儿放肆!给你吃奶?给你吃拳头!」 玥姑笑了,说,「其实啊,今天的事情,真是好事情,知道了你竟然是这么善良的家伙,连保姆都不愿伤害,总不会伤害疼你的琳姑阂吧。」 我叹气,说,「可琳姑早上说了,善良的人也会不知不觉伤害人,要是哪天,我不知不觉伤害了玥姑,还恳求玥姑不要弃我而去。」这话算是对玥姑刚才所说的回应。 「那要看你究竟伤害我到什么程度。」玥姑说。 「绝不会真正伤害你。」我想,我们两人对话时,都想到了我们在秋千那儿的对话,她要我答应不动艾妹,我这儿再一次给了保证,是的,我心中下了决心,除非有一天我娶了艾妹,否则绝不动她。 玥姑笑笑,说,「瞧瞧你的艾妹去,看她还生不生气。」 我进了里屋,问道,「馨馨,你今天来怎么不告诉我?」 馨馨说,「我爸爸出差,本来妈妈在家,可临时决定要和爸爸一起去,就把我送来了。」 哦,原来如此,看来,馨馨父母现在对我倒很放心,像他们这样,有个放心的地方托付女儿,当然愿意一起去出差。 我看艾艾还是一幅闷闷不乐的样子,就开玩笑地责备馨馨,「就是你,要艾艾探听什么秘密,我哪知道家里的秘密啊,还以为我有意瞒着,弄得自己不高兴。」 「我没有……」馨馨低声争辩,一幅委屈模样,我对她眨眨眼,她明白了,就说,「好啦,我反正也不想知道,艾艾,你也不要难过了。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还好呢。」 艾艾长叹一声,说,「好吧,不问了。」可神情依然落寞。 我和两个小丫头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没敢去吻馨馨,怕艾艾不高兴。过一会,馨馨上洗手间,我坐到艾艾身边,小声说,「艾艾,你怎么啦,这么不高兴?瞒着就瞒着,有什么了不起?你不是也为馨馨保密,瞒着我什么吗?」 「不是为这个。」艾艾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为什么?」我感觉到小丫头听了秘密后,心里有点奇怪的想法,就催问道。 「这里难受,」艾艾指着自己的胸口,「心里憋得难受。」 「那你把心里话说出来,告诉哥哥,就不难受了,说吧,艾妹。」 「怎么说?我答应馨馨保护她的秘密,又答应你保护你的秘密,而这两个秘密又都这么肮脏这么下流这么无耻,堵在我心口,叫我怎么不难受?」 我有点明白了,艾艾本质上极为清纯,心里一点肮脏的东西都难以存留,可现在竟然藏着这么两个下流肮脏的秘密,怪不得要心中憋得难受了。我轻轻搂着艾艾的肩膀,艾艾却轻轻叫一声,躲开我,说,「觉得你们男人真肮脏下流无耻,你也是男人,还是离我远点。」 我有点尴尬。要是和美人共享秘密,换来这么个结果,我可就大错特错了。可突然的,艾艾又靠上了我的肩头,轻轻抽泣起来。我小心翼翼地搂着她,还好,她没有挣我,我心里略略放了心,我这个男人在艾艾心中,和其他的臭男人毕竟还有点不一样。 馨馨走进来,看到我们这样,有点差异,但也不问什么,而是坐在我身边,贴着我。我伸出另一只胳膊,也轻轻搂着她。 艾艾低声抽泣了一会,抬起头来,对馨馨说,「馨馨,我对你说老实话,他把秘密告诉我了,可我不能告诉你,这不仅是他的秘密,还是我们整个万家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可这两个秘密都很肮脏,很下流,很无耻,我心里堵得很难过,有一天希望你们两人互换秘密,也许我就会轻松了。」 馨馨听了脸色通红,我则有点发白,这丫头!不过倒也真是她的性格。她又接着说,「馨馨,你以后对他好一点,我可觉得男人好肮脏,想离他远一点了。」我刚想说话,艾艾叹气说,「你还是走吧,今天真不想看见男人。」 觉得今晚真是不宜留下,就知趣地站起来,出去。琳姑已经不在,回去了。我犹豫地站着,心里突然有种冲动,想吃玥姑的奶。 玥姑看出来了,挑战似地问我,「想吃吗?」 我不说话,走过去,撩起玥姑的衣服,一口含住她的奶头,一手捂住她的,静静伏在玥姑怀里,心里却很难过。过了一会,站起来,一句话也不说,走出去了。 经过琳姑的房门,我敲门,听到是我,琳姑没有犹豫地开门,琳姑已经换上了黑质丝睡袍,那睡袍包裹着的美丽身子,此刻对我充满了,可我知道,我没有机会。我只好深深叹气,顺便把口水咽下去。 琳姑笑道,「你以后也不必来了,我既不会再给你身子,也不会再给你。」 「我知道,琳姑,可我还要来,还要经常来。」 「为什么。」 「来提醒自己,要珍惜拥有的宝贵财富,我以前就因为不够珍惜,所以就失去了你。」 「你也不必过于自责,痴儿。其实我们的不伦关系,早晚都要结束,像现在这样主动停下来,对你对我对万家都没有什么伤害;要是被人发现后被动分开,那伤害才大。」 「琳姑,对你没有伤害吗?可对我肯定有伤害!」 琳姑沉吟一会,轻轻说,「两害相权取其轻,你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我不说话,心里有点痛。 琳姑轻笑着说,「你刚才说了,要珍惜拥有的东西,你倒真该珍惜艾艾和馨馨,她们阂可不一样,失去了就永远失去了,你可能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更不会像现在这样,还能面对面坐着聊天。」 我知道琳姑说的对,就默默点头。 「回去吧,」琳姑轻轻催我,「愿你晚上做个好梦。」话里带着明显的调侃意味。我无言以答,默默站起来回去。 回到房里,保姆还没有睡觉,我简单梳洗,躺在,那小女孩的裸身又浮现上来,我知道自己绝没有机会从里完全摆出来,绝不可能和艾艾馨馨单纯恋爱。 我深深叹气,想起琳姑的话,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要是我今夜真的又去了保姆的房间?要是那小女孩也在她妈妈屋里睡觉?我有一种恐惧,赶紧起来,出去,问保姆,「你女儿在你屋里睡觉?」 保姆刹那变得惊喜,点点头。 「不行,她不能睡在这里,我可不能让白痴半夜糊里糊涂了你女儿。」 「可……」保姆为难地说。 「我会安排。」我安慰她,立刻打电话给玥姑,过了一会,玥姑才接电话,说话还有点喘,让我产生联想,听到是我,玥姑惊讶地问道,「怎么还不睡?」 我说,「我不能让保姆的女儿睡在她妈房里,你安排一间客房,让她们睡过去。」 玥姑听了,先是一愣,继而是大喜,说,「好的,我马上安排,痴儿,你真是懂事了。」 我出去,告诉保姆,又安慰她,「你放心,你在万府的工作,永远不会受影响,我答应你女儿的事,也会做到。」 189 星期五中午,梅老师叫我去办公室,这段时间一直没机会和梅老师亲近。走进办公室,看到有个女同学低着头,坐在梅老师对面。她姓陈,名字我都有点模模糊糊,就是我怀疑给我递纸条的那个女同学,我一直和同学保持一些距离,也没有刻意去记同学的名字,当然,这点同学并不知道。 期中考试,这个女同学,对了,想起来了,她叫陈立雪,应该是很好记的名字。期中考试,她是班里退步最大的学生,本来她在中等偏上,期中考试一下子滑进倒数五名。凡是成绩退步的同学,老师都会找去谈话,甚至把家长叫来,可这工作本该结束了,毕竟期中考试也已过去了两周。怎么还在纠缠成绩啊,还叫我?我猜到了梅老师的意图,心里感到为难。 梅老师看我进来,就站起来,示意那女同学阂跟她走。我们一起来到心理辅导室,那里时常空无一人。 我们坐下,陈立雪低头不语,自始至终,一眼都没有看我。 「万同学,你收到交给我的那张纸条,就是陈立雪写给你的。」没想到梅老师这么直截了当,我诧异地瞧瞧她,她却一脸平静,我又诧异地瞧瞧陈立雪,她除了脸色微红,也是一脸平静。我不知道说什么,也就保持沉默。 「万同学,你知道,陈立雪林是这学期我班退步最严重的同学,而且没有丝毫悔改之意,而你是她退步的主要原因,所以把你也找来一起谈,当然不是说,你有责任。只是希望你能和老师,一起来做做陈立雪的思想工作。」 我有点尴尬,我知道,同学之间,经常发生恋爱甚至争执打架,但是瞒着老师,却是全体同学的共识,谁去汇报,谁就会被瞧不起,至于老师知道了,调查询问,那时再说出实情,可以接受,可像我这样,主动向老师汇报,却很少见。陈立雪撇向我的眼神里,就带着些许责备。 「万同学把纸条给老师,是好意,他有自己的想法,万同学,你就说说吧。」没老师给我一个台阶。 我只好说,「我把纸条给老师,确实不是为了告状,」申明有点傻,但也得申明。「起初以为是玩笑,想一扔了之,又怕不是玩笑,那写纸条的同学,可能,可能心理上就出现了一些偏差,我们这样的年龄,心理容易出现偏差,就想让梅老师给我们做做心理辅导,没别的意思。」 陈立雪低头不语,梅老师催道,「陈立雪,你也说说。」 「我就是开开玩笑,你们扔掉就行。」陈立雪脸上略显惨谈。 「可你的成绩表明,那并不是玩笑。」 「那好,我就是爱上万人厌了,怎么样?」陈立雪几乎挑衅一般地抬起头来,盯着我看,但两颊酡红,毕竟还是个少女啊。可她的大胆依然让我和梅老师都大吃一惊。 「早恋,并不一定肯定是坏事,」梅老师沉吟一会,有点犹豫地说道,「如果引导得当,也可能会有好的结果,可如果仅仅是单恋,只会带来很坏的结果,那是越早醒来越好的。」 梅老师用眼睛看着我,当然是要我明确告诉陈立雪,她只是毫无意义的单相思,可当面对着这个女孩,要说出如此打击的话,真有点说不出口,但不说,可能会贻害无穷,为了女孩自己,我也只好说,「我来这个班不久,对同学都不熟悉,也不可能对谁有感觉。」顿了顿,又觉得这话有点模糊,也许还会给女孩留下不切实际的幻想,就又补充道,「我家里的教育很严,进大学以前,我不可能去想这方面的事。」 我的话也算婉转,但意思却很明了。陈立雪想了一想,说,「梅老师,我知道,你就是担心我影响了你班级的成绩。我转学就是了。」说完站起来就要走。梅老师叫住她,她依然僵硬地立着,梅老师说,「陈立雪,我教你也已经两年了,你真觉得梅老师这么自私?你真觉得老师对你一点师生感情也没有?班里排名靠后的那些同学,梅老师对他们有过歧视吗?」 其实我们都知道,陈立雪自己也知道,她的话对梅老师不公正,但她正处于灰心失望之际,说话没有轻重也是正常,可梅老师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所以还想留住她再谈谈。「就像万同学说的,你们这个年龄,心理容易出现偏差,老师想解决的其实就是你的心理偏差。你知道,以前有人出现这么严重的学习退步,老师一定会通知家长,把家长叫来一起谈。可老师这次没有通知家长,就是因为觉得通知家长,也许更不利于纠正你的心理偏差。」 陈立雪听着,僵硬的身子略略和缓,梅老师接着说,「转学对你也许是一个解决办法,可你如果带着心结转学,也许会很不好。另外,你怎么向你父母交代转学的理由?按我对你父母的理解,他们对你在这里读书,可是充满骄傲,他们会答应你转学?我觉得你还不如就在这里解开心结,和万同学以正常关系交往,而万同学年龄虽然相仿,心理却很成熟,可以帮助老师,解开你的心结。」 陈立雪看过来,看我的眼神里带着迷茫,梅老师继续说,「你也多少了解一点万同学的情况,他家里男孩就一个,姐姐妹妹一大群,那些姐姐妹妹都是超级大美人,在我校读书的一个姐姐一个妹妹你都见过,所以啊,他对女孩子几乎没有感觉了,谁要喜欢他,谁就倒霉了。陈立雪,你是个聪明人,想清楚了,心结也许就解开了。」 梅老师把我说的狼心狗肺似的,可我也不好辩解,只「嘿嘿嘿」傻笑。 「别傻笑啊,万同学,我刚才夸你心理成熟,你说点什么,显示显示你的成熟心理。」 我就说,「我有时想,其实啊,谈恋爱,有点想谈生意,谁先把底线露给对方,谁就一定吃亏。」 梅老师「扑哧」一声笑了,说,「夸你成熟吧,你就成熟得像个市侩,这么庸俗!你这幅好看的皮囊下面,不会真藏着一颗很庸碌的心吧?」 我不理会梅老师的嘲笑,转而对陈立雪说,「现在早恋很流行,甚至小学就有谈恋爱的,初中更多,高中几乎遍地开花。可谁也不真正认真谈恋爱,只是谈谈玩玩而已。所以初中有初中的女朋友,高中有高中的女朋友,大学又有大学的女朋友,不停地在换,可谁要是真正顶真,谁就吃了大亏。所以啊,这世道,好人总是吃亏。」 陈立雪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我端详着她,她相貌虽然不出众,可皮肤,眼神深邃而清凉,体态窈窕,其实是个很迷人的姑娘,可惜我现在无暇也不能享用她们了。陈立雪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眼光,脸色一红,我赶紧收回。 梅老师说,「陈立雪,你感觉到了万同学的好意了吧?你不如留下来,和万同学正常交往,或许有助于你解开心结。另外,你知道,万同学数学很好,据说还特别擅长辅导别人的数学,她的那个妹妹,据说就是在他辅导下,突破瓶颈,考了一百分。我也安排他辅导辅导你吧。你除了数学,其他各门都好,数学有所突破,排名也会有所突破。」 陈立雪脸一红,但却点点头,我的脑袋却是一大,辅导馨馨的事,是我自己在她面前吹牛,没想到她会拿来用。可辅导陈立雪,这小丫头要心猿意马,哪里学得进去,可要坏了我的名声。 梅老师让陈立雪离开,却把我留下来,说要再嘱咐我几句。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我盯着梅老师,说,「你安排我辅谍数学,就不把我吃了她?」 「所以把你留下来单独嘱咐啊,我倒不担心你吃了她,因为你没有机会,我会一直在边上看着你。我担心的是,你辅导完以后,她的心结是逐渐松开呢,还是越结越死。」梅老师盯着我。 「你说呢?」我也盯着梅老师。 「这取决于你啊,我相信你有足够的智慧,即辅导好她的数学,又解开她的心结。」 「这取决于你啊,梅老师。我相信你有足够的智慧,理解我说的这话。」我半玩笑半认真地说。 「又胡说八道了,一点不尊重老师!」可梅老师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 「我哪有不尊重老师,我只是喜欢老师,--梅老师,我帮你这么多忙,你是不是该给我一点报酬?也算是一剂预防针,可以避免我在辅导陈立雪时产生什么坏念头,你要不肯给我报酬,我也许就会想着在陈立雪身上获取报酬呢,那可就坏了你梅老师的大事。」看梅老师没有生气,我就更加放肆地说起来,眼睛还紧盯着她的。 梅老师站起来,说,「你啊,真是个小色鬼,人小色大。不跟你罗嗦,走了。对了,秦老师今天想请你吃饭,说要亲手做家乡饭给你吃。」梅老师有点脸红,但不是生气,而是害羞。 望着她走出去的背影,我想,琳姑已经离去;瑛姑菁姐那儿不能多去,否则很快就会传出闲话;丽丽露露那儿同样不能多去,现在每次去,都要向李叔请假,玥姑也一定知道,毕竟她可能是我丈母娘啊,我要是好好做人,她也不见得不肯让我做女婿,可我要是老往女那儿跑,从丈母娘角度,肯定说不过去,我要偶尔去一次,玥姑会考虑我的特殊性,原谅我。那么现在,最好的替补,就是梅老师,我可以借口补习英语,常常和梅老师厮混在一起。梅老师老公刚升了局长,单位里肯定很忙,也不见得外面没有花头,现在没有花头的局长,那就是珍稀动物。她老公应该不是珍稀动物,那么,梅老师肯定就常常有独守空闺的,她的年龄,她的媚态,兜明她是个很强的女人,在老公那儿肯定得不到满足,不见得没有让我填补空虚的念头。 嘿嘿嘿。 190 我们都坐梅老师的车去秦老师家,我让老吴送馨馨回家,等电话再来接我。 秦老师家的房子并不算大,两室一厅,简单装修,大概也就八十多点,但地点不差,至少也要一百多万,对一个毫无家庭背景的老师来说,就是个沉重负担了。这几年,秦老师的还贷压力一定很大,而在市重点学校工作,老师的收入比一般学校高出一截,另外,借着市重点学校老师的名声,做家教也要容易很多。我想,这才是秦老师决不肯离开实验中学的理由。可为此差点被潜规则,想想也很可叹。突然,我脑中冒出一个想法,对现在房价之高的原因冒出一个想法。 秦老师忙着去做饭,梅老师进去帮忙,却被秦老师赶出来,说不需要帮忙,让梅老师陪我聊天。梅老师拿出一本《申报》,自顾自翻着,不看我,也不理我。 「梅老师,」我轻轻叫道,「梅老师。」 她不理我。 「梅老师。」 她笑起来,「叫魂啊叫,什么事,说。」 「你帮我辅导辅导英语吧。」 「你的英语很好,不用辅导。」 「我想练习口语,我的听力不行,听你和徐老师用英文聊天,我特别嫉妒。等我英语口语练好了,就可以监视你和徐老师,看看你们聊天里有没有不轨的地方,有没有超出同事关系的地方。」徐老师还没有结婚,相貌并不差,对梅老师肯定怀有企图,要是梅老师真在性上感到饥渴,徐老师未见得不是个好对象。可现在有我,他就没有机会。 梅老师笑起来,说,「你是谁啊,管那么宽。」 「我是你吃醋的、痛苦的、单相思的小啊,梅老师!」 梅老师「扑哧」笑出来,颇具媚意地说,「你弄错对象啦,我已经是个老太婆,你应该对秦老师说。」 「你才不是老太婆呢。再说,我也不想去伤害一个未婚姑娘。」 「那你就来伤害我?」 这个话题我们以前提到过,我记得我当时的回答含糊不清,此刻,我就直截了当地说,「对你不会是伤害,相反我可以弥补你的不足,填补你的空虚。」 梅老师的脸慢慢红起来,她的眼睛往厨房瞄过去,然后斜睨着我,暧昧地说,「你有这个本事吗?」 「有没有本事,当场试验。」 「试你个魂!好啦,不许胡说了,让秦老师听见,多不好。」 我知道,要让老师放下心理负担,和自己的学生偷情,毕竟很难。我只有慢慢来。可等待很痛苦,想方设法也很无聊。 我们不再说话,等着秦老师开饭,梅老师随意地翻报纸,我则随意地换频道看电视,不到一刻钟,我已经转了两圈。 梅老师笑道,「你就老老实实看一个节目不行?这么不停地换,眼睛都被你晃花了。」 我说,「梅老师,你没觉得现在的电视节目都很弱智?越看越弱智,只有这么快速切换,才能不受影响,保持正常智力。」 梅老师笑了,「也不知道你这个白痴,怎么会醒过来的,还不如继续做白痴,世界还太平一点。」 「梅老师,你是说你还太平一点?没用的,梅老师,不是风动,也不是旗动,是你心动。」 梅老师不理我,继续翻报纸,正好秦老师走出来,把菜放桌上,听见了,说,「什么风动旗动,说什么呢,这么复杂?」 「别理他,秦老师,小孩,就是这样,总想显摆自己。」 「那我们吃饭吧,没什么好吃的,就是我们家乡菜,让你们尝尝,别嫌弃啊。」 大家客气几句,坐下来吃饭,秦老师问我喝什么饮料,我说随便。梅老师喝葡萄酒,秦老师臼我,「要不要来点?」我心里一动,就说,「好吧,就一点点,我不会喝酒。」 秦老师就给我到了一点点,也就是一两左右,当然,这点酒对谁都没有什么关系,可对我就有关系。秦老师又问我菜好吃不好吃,我对菜肴本来不内行,此刻又有点心不在焉,我也就随意点头,知道这不能叫秦老师满意,就转换话题,问道,「秦老师,这房子,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连各种费用,简单装修,花了一百二十多万呢。」秦老师的话里颇多感慨。 「那你贷了多少钱?」这多少是带有私密的问题,可我还是问了。秦老师犹豫了一下,也还是说了,「贷了一百万呢。」 贷了一百万!一个单身年轻女子,家里毫无背景,竟然欠了一百万,怪不得不敢得罪校长了!我感慨地说,「秦老师,你不必太为贷款担心,不必因此就想着寄人篱下,总想委屈求全。有难处,就找我,不管我还在不在这个学校。老实说,钱在我家,最不是问题,其他的我不敢轻易答应,要借钱,--不带利息,随你什么时候还,那就是易如反掌。」 秦老师有点脸红,她当然不想说这些事,甚至都不想让我知道这些事,她的自尊心特别强。可她听出了我知道点什么,瞄了瞄梅老师。 梅老师赶紧转换话题,说,「房产商啊,就是黑,房价一个劲长,还嚷嚷着利润薄。真是无奸不商!」 我说,「其实责怪房产商,有点冤枉,哪个行业不像赚钱?要是能卖掉,哪个行业不想涨价?在高房价这件事上,最坏的是政府。」 秦老师吓了一跳,听学生这么直截了当批评政府,对她还是头一次。老实说,像秦老师这样,从一个小县城出来,读书刻苦努力,工作精心尽力,在政治上,其实十分幼稚,不会比一个小学生水平高。梅老师则不然,老公当着官,对官场熟悉得很,而官场实际就是政治。 梅老师说,「你好象还挺有见解的,给你个卖弄的机会,说来听听。」 我说,「地方政府靠出售土地大发横财,官员中饱私囊,都需要高房价这个前提。我一直觉得,高房价就是个经济阴谋,是个掠夺民众的经济阴谋,可今天我突然产生一个新想法,高房价恐怕还不只是个经济阴谋,还是个政治阴谋。」 这一下,梅老师都吓了一跳,说,「政治阴谋?你什么意思?」 「我是从秦老师的遭遇中想到这点的。你想,秦老师要不是欠着一百万,那老流氓敢调戏秦老师?凭秦老师的水平和工作态度,哪个学校不要她?可因为欠着一百万,秦老师就不敢冒险,就给老流氓可趁之机。现在整个世界,几乎都是民主体制,逆潮流而动的国家已经不多,我们政府就是一个,还这么腐败,百姓心里其实怨气冲天,可是,不管你有多少怨气,你要做了房奴,你就没有脾气,你就最多敢怒不敢言。而城市里,不属既得利益集团,心有怨气的人,还有多少保持自由之身,不是房奴?」 秦老师和梅老师都呆呆望着我。秦老师是基本不理解,我的话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能力,或者说,她要有这么一点理解,她也要把理解的部分去除,才能恢复到秦老师的本色。而梅老师完全理解,但她不能理解的是,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也太奇特了一点。 过了一会,梅老师迷惑地说,「你怎么会有这些想法?照理说,你家就是最大的既得利益集团的人,从商从政而言,都是如此,不该有人说这样的话啊。」梅老师还是不相信我能说出这样的话,总觉得我是从什么地方贩卖来的,所以有了这样的疑惑。 我开玩笑说,「梅老师,我早说过,我是天才啊。另外,梅老师,你记住,虽然我家是既得利益集团的人,我可是以天下为己任的。」 「是吗?那我以后倒要离你远点,我也是既得利益集团的成员之一,我可没有以天下为己任的想法,只想安安稳稳,太太平平过好我自己的日子,我可不想和你这个叛逆分子走得太近。」 我叹口气,说,「放心吧,梅老师,我也就是说说,就像你说的,像个小孩,想显摆显摆自己的深刻。我当然知道我家就是最大的既得利益集团的主要成员,而我还是这个小集团的掌舵人,我要关心的,就是我的小集团,可以稳稳前行,永远不倒,至少在我掌舵期间不倒,这才是我这辈子努力的主要目的,什么以天下为己任,这已经是傻帽的想法,在中国,这样的傻帽还没有生出来,或者说,已经死光了。」 梅老师又噗哧笑出来,说,「一会儿豪气冲天,一会儿又消极沉沦,也不知道你到底是白痴,还是天才。」不知不觉之间,梅老师眼波流转,媚意横生。看得我心中一荡。是啊,什么以天下为己任,那真是自讨苦吃,还不如以天下的美女为己任呢,那多开心快活? 「梅老师,你看!」只听秦老师惊呼一声,用手指着我的脸,呆呆望着我。梅老师看过来,也「喔」地惊叫一声,呆望着我,不敢说话。我这才感觉到身上痒起来,这才想起,刚才话说得得意兴起,举起杯子,一口就把一两葡萄酒干了,现在很快就发作起来,连脸上都明显看出来了。她们两人也明显吓着了。 我赶紧安慰她们,「不要紧的,是对酒过敏,是我自己不好,有点放纵了,只要吃点扑尔敏,擦点百多邦就行。」 我把名字写下来,秦老师赶紧去买,梅老师则有点怒意,也有点讪讪地瞪着我。 191 秦老师出去后,梅老师就生气地瞪着我,「存心,是不是?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还故意找麻烦?」 我不回答,只扭着身子,说,「梅老师,我要衣服,身上很痒,不能磨破,可能感染。」 梅老师点点头,我就衣服,得只剩下一条短裤,短裤里包着略略鼓胀的本钱,梅老师有点脸红,但看到我浑身红点,又有点惊慌,问我,「要不要紧?要不要紧?」 我已经算有经验,心里不慌,但故作迷茫,「应该不要紧,上次在我一个姑姑家喝了一点酒,也发作过,先用酒精擦擦,可以消毒,也可以临时止痒,秦老师家有没有?」我这是随口一说,省得梅老师闲着,格外担心。 梅老师转了一圈,没找到酒精,倒从厨房找来半瓶白酒,问我,「没有酒精,白酒行不行?」我也不知道,但身上很痒,想来含有酒精的白酒,多少还是可以起作用的,另外,也想让梅老师给我擦抹,就点点头。梅老师示意我躺在沙发上,用绵纸浸染白酒,轻轻在我背上擦抹,好像痒感真的消淡了一点,可一会儿,梅老师却惊叫了一声,我转头问道,「怎么啦?」 「红斑更大了,更多了!还总是赶紧去医院吧。」梅老师真的有点担心。可我不想去医院,就说,「没关系,再等等,秦老师来了再说,吃了药看看效果。」 秦老师不久就回来了,这都是些常见药,小区小药店都有,我吃了药,又躺沙发上,让梅老师给我擦药,秦老师脸红红的,毕竟我这样的身体,她很不习惯,说,「还是躺擦去吧,沙发上不舒服吧。」沙发上是不好,那皮粘得我皮肤很不舒服,但主人不说话,当然不敢占用床铺,现在秦老师说了,我就进去,想着,秦老师也是不愿看到眼前的情景吧。我进去卧室前,回头说,「秦老师,你放心,我这是过敏,不是皮肤病,不会传染。」 进了屋子,也不知道是习惯,还是顺手,还是不愿让秦老师看到尴尬,梅老师竟然顺手把房门带上了,我心头暗喜。我心头暗暗自励,要更大胆一些,梅老师很迷人,另外,别看我身边美女众多,其实危机四伏,除非我放弃艾艾馨馨。到梅老师那儿补补英语口语,再做做好事,那可真是两全其美了。 我俯身躺,梅老师给我擦药,面积太大,本想粘在绵纸上擦,可实在不方便,速度又慢,梅老师干脆用手给我擦,一开始用手指,接着直接用手掌,就像在我一般,我不略略,下面坚硬起来,抵着床,很不舒服。梅老师问道,「痛啊?」 我摇摇头,说,「上也要擦的,那里特严重。」 梅老师不好意思我裤子,从三边拉开擦,我正裹得难受,就自己动手,把短裤下去,看不到梅老师的脸,不知道她是不是脸红,但她倒全面地在上擦了药。等她擦完,我不等她提示,直接就翻身,仰面朝上,一柱挺立,昂首直指。 梅老师意外地「噢」了一声,但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小声斥责道,「你要死啊,这么放肆。」 我说,「不是我放肆,梅老师,有时候它根本不听我的,我也没办法。」 「还不赶紧穿好!」梅老师的话里少了一份斥责,多了一些惶急。 「那你先把周围擦好啊,省得了穿,穿了又。」 梅老师没办法,就先擦那里。我注视着梅老师,梅老师不敢看我,也不敢多看,但又不能不看,眼色显得极其古怪,脸色则红艳非常了。我催她,「梅老师,那上面也要擦,那里也有红点。」 梅老师也擦着,没用手掌,只用手指轻轻随意抹了几下,随后就自己动手,把我的短裤往上拉,我配合着抬,但要把怒立直挺的家伙包进窄小的短裤里去,还不那么容易,梅老师只好用手把她按伏,再把短裤拉上,可那里依然大大的鼓起一个包。我叹气说,「梅老师,我好难受,你用手碰它,我好舒服。」 梅老师不理我,脸色更红了。并趁机离我远点,去擦我的脚。我想,我的,虽然没有种马小说里的主人公那样,那都是些超级庞然大物,但就普通人而言,也算是大号。我心里琢磨着,它应该比梅老师的老公大吧,何况它的挺立坚硬程度,那是中年男人吃药也无法相比的。如果梅老师在性上真不满足,心头应该会有波动? 看看梅老师,擦着我的脚,棉表情,目不斜视,那样子就像开大会主席台上坐着的那些无可奈何的家伙一样。梅老师有意放慢了速度,在我的脚上多擦了一会,显然想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我想,我不能让你平静,我决定要更大胆一些。 梅老师来擦我胸口了,我直接伸手抓住梅老师鼓胀的胸,梅老师低声惊叫一声,声音却是很低,秦老师外面肯定听不见,梅老师也许有了某种心理准备。梅老师低声斥道,「你作死啊,还不松手。」 我不松手,相反抓得更紧一点,说,「梅老师,我要我的报酬,你不许耍赖,我不要摸,我还要吃。要么你把奶牛牵进来也行。」我后面的玩笑话,让气氛略略松下来一点,梅老师的脸色也略略松弛一些,但依然低声斥责我,「你要作死啊,让秦老师看见!」 「让她看见好了,干脆让她知道,我们就借她家,你给我补英语。」 「你以为梅老师是乡下人,没有自己的房子啊。」 梅老师话里的意思模棱两个,我就往实里砸,「梅老师,那你答应,你在你家里给我补课。」两人说话的时机,我的手却不停的抓摸着梅老师的丰挺,只是隔着衣服,感觉差多了。 梅老师皱着眉头,不知是为我放肆的手为难,还是为我的要求为难。过了一会,说,「我从不做家教,现在突然做家教,老公会奇怪的。」 我听了此话,心头大喜,知道梅老师心里想的不是补课,否则根本不必担心老公。「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让他想想他的局长怎么来的不就清楚了?」 「我都后悔求你办事!被你这无赖缠上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身!」 「梅老师,等你真正被我缠上,你也许求之不得,不想身了呢。」 梅老师脸又红了,「别说下流话了,还不把手拿开?」 我心头大喜,显然梅老师是答应给我「补习」了,可我依然不舍得松手,说,「梅老师,你给我吃上一口吧。」 「要老师补课,就要听老师话。不听话,我反悔啦。」 我赶紧松手,梅老师的为人,既然答应了,应该不会反悔,除非我给她反悔的理由。我说,「梅老师,你的手在我全身,我好舒服的。」 「你个头,你个小流氓,掌猾。今天算是被你算计了。」 「梅老师,你不会后悔的,我告诉过你吧,我的按摩手法极好,是我白痴天才的一大特征,等我给你做个全身按摩,你就知道有多舒服了。」 「什么按摩?你不是要补课吗?怎么跑出个按摩来?」 我端详着梅老师,梅老师一脸无辜,但眼里却透出一丝笑意,我知道梅老师不是有意装糊涂,而是开玩笑。我就说,「你给我补课,我可不付你报酬的,只好给你按摩来报答你。」 梅老师擦完我全身,当场就看到我的红点明显减小减少,放心了,就又骂我,「有你这小混蛋在啊,消消停停吃顿饭都不行。起来吧,小混蛋!」自顾自出去了。 我慢慢穿上衣服,虽然还有点不适,但已无大碍,心头却为自己阴谋得逞而大喜,想着,最晚下周五,就赖到梅老师家去补课。 我出去,秦老师关切地问道,「你真没事了?」我说没事,她又问还吃不吃饭,大家都觉得没有了兴致,就作罢。我也就通知老吴来接我。 我们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一会,老师聚在一起,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学生,我问秦老师,班里排名如何,顺口臼了句苦女的排名,秦老师一脸惊诧,「苦女是谁?」 老师现在往往不知道学生的绰号,可见师生关系都很一般,代沟非常明显。我说就是我的同桌,秦老师说,她倒一直很用功,可惜天分有限,总在中等徘徊,接着以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怪不得有人传闲话,说你和同桌关系不一般,你还真关心她。」 「真的?」梅老师来劲了,「那姑娘很漂亮?」 秦老师摇摇头,说,「一点也不漂亮。」 「身材很好?」说这话,梅老师看我的眼神在调侃我了,秦老师则有点尴尬,但还是摇头否定。 「噢,」梅老师笑着说,「你是家里大鱼大肉吃惯了,到了外面喜欢吃点青菜萝卜。」 我苦笑着,说,「那是他们瞎说。」 「我可觉得事出有因,我倒要提高警惕,看看你在我班里有没有什么小动作,会不会带坏什么人。」梅老师笑吟吟地说我。 我很想说两句幽默厉害而又双关的话,可惜一时想不出来,幽默实在是智慧的最高形式,想要浑然天成地达到,太难了。 我的手机响了,老吴到了,我站起来告辞,并感谢秦老师的款待,同时也问梅老师走不走,梅老师说还有话和秦老师说,让我先走。 出门前,我又订了一句,「梅老师,你答应给我补英语的,不许反悔啊。」 192 第二天我的保健医生云美女来了,她拿着一份相当不菲的工资,而我却是健壮少年,她几乎没事,时不时地来转上一圈,也算是一种尽责。但她并不来我的房间,也许是玥姑的安排,不想再让我受到诱惑吧。 我身上还有谈谈的红影,玥姑肯定能看出来,一进去,我就叫,「云医生,」我有时候叫她云美人,那要艾妹不在,艾妹在,我就规规矩矩叫医生,「云医生,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我的身体为什么对酒精如此过敏?你能不能帮我改善一质,让我不再过敏啊。」 云医生还没有搭话,玥姑已经接过去,「你又喝酒了?」过来端详我的脸,又把我的衣袖捋上去,仔细看一眼,责备道,「又喝酒!知道自己不能喝,存心捣乱!」 「我只喝了一小口,甚至不能算一口,只是咪了一下。」 「瞎说,身上红点现在还没退。」 「那是因为没擦药,不想麻产烦你们,也不想找骂。--云医生,有没有什么药物,可以改善人的这种过敏体质?」 云医生笑着说,「你的体质特异,不能以常理推测,也许老天故意给你设定的这种体质,既能自愈,又对酒精过敏,我可不敢违背天意,给你乱用药物。」这美女,真厉害,她看出玥姑不希望我服用这种药物,可也不想得罪我,就说出这样的话来,好,我喜欢。 果然,玥姑说,「你对酒精过敏,真是老天有眼,你要是喜欢上了酒,那还了得?喝了酒,天知道你会做出什么糊涂事情来啊。」 「是啊,不喝酒,已经是个白痴,要喝了酒,不是白痴加流氓?那还了得?」艾妹忍不住,又出口讥笑我了,我觉得,自从她知道那个秘密,几天来,话已经明显少了一点,可此刻又恢复了本性,嗬嗬,本性难改啊。 云医生笑地看着母女俩人讥讽我,我知道,当着玥姑的面,她不会答应给我药物,可单独面对我,或许会答应试试看?我想到这个美貌的云医生,给我过敏的全身擦药,身体略略有点热起来,可立刻讥笑自己,真像艾妹说的,我是不是有点白痴加流氓啊。我长叹一声,说,「看来,这辈子,我和美酒无缘啦,真有点怀念瑛姑父了。」 「妈,瑛姨夫去哪里出家了?」这小丫头,依然这么好奇啊。 「我也不大清楚,不去说他--云医生,你看看,他现在还要不要服药擦药?」 云医生略略看了我的手臂,还轻轻用手指捻我的皮肤--被美人捻过的皮肤立刻痒起来,说,「已经没事了。」 我开玩笑的对玥姑说,「你应该让云医生好好给我治治,要不有人要害我,不用给我吃毒药,给我喝酒就行。」 「给你吃毒药,还要偷偷来,让你喝酒,只要引诱,你挡不住引诱,倒霉活该!」玥姑似笑非笑地说我。 云医生离去,我逗艾妹说话,可艾妹神情又变得淡淡的,我就提议和她杀一盘五子棋,艾妹的兴致上来了,说,「本姑娘近来心情不爽,今天一定要杀得你落花流水!出出恶气!」 我故意逗她,「是不是学校又有人欺负你千金小姐了,怎么拿我来出气!」 我的玩笑引来了玥姑的关注,她关切地问道,「艾艾,有事吗?有事你可说,别憋在心里。」 「哪有事,妈,白痴胡说八道呢。」艾艾瞪我一眼。 「可你这几天看起来是有点不开心啊。」玥姑到底看出一点来了。 「没有什么,只是心情有点不爽,妈,别烦我了,我要好好杀白痴个落花流水,心情就会爽了。」 玥姑笑着说,「这丫头,嫌妈烦!好了,我去找你琳姑说话,这两天都不见她露面。」 玥姑出去,艾妹摆好棋具,趾高气扬地说,「输了怎么罚,随你挑!」 我看玥姑已经出去,就小声地说,「我赢了,我要好好亲亲你;我输了,我就让你好好亲亲。」这几天,艾妹躲着我,我一想亲近她,她就会说,「离我远点,男人好脏好恶心。」就算我开玩笑,说自己还不是男人,她依然说,「可还是恶心,还是脏。」 艾妹瞪着我,脸略略红着,咬着嘴唇说,「你赢了,随你,可你输了,该怎么罚,由我定。」 「行,那你要怎么罚?」 「没想好,想好了再说。--不过,你要多坚持几步,我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小丫头现在棋艺肯定比我高,我和她下棋是输多赢少,赢的还往往是边说话便分散她的注意力,然后检漏。小丫头现在都不太愿意和我下棋,因为我知道已经下不过她,下棋也不专心,输得很快,她赢得都没劲。她宁可和馨馨下,让她两子,下的还有滋有味。我就说,「那我要是坚持到五十步以上,你是不是考虑奖赏我?」 「可以考虑。」艾妹随口应道。 我们下起来,这次我下得很认真,又兼先手,而且也不实行先手的禁手,上来倒还不落后,甚至有点领先,可二十步下来,领先全无,开始防守,我几乎是殚精竭虑,苦苦思索,最后输掉,数一下子,四十七个,没能坚持到五十步。艾妹很高兴,这把棋竟然下了将近半个小时,我苦着脸说,「艾妹,你看我下得这么辛苦,你就奖赏我一口吧。」 「去你的白痴。不要脸,输了还耍赖,不罚你就不错。」艾妹收拾起棋具,拿进自己屋子,我跟进去,等她放好棋具,我就强行搂抱她,艾妹一边挣扎,一边低声斥责我,「放手!恶心肮脏!耍赖!」 我想,要不能短期内克服艾妹的这种心理导向,时间稍微一长,就会形成心理定势,到时候再想亲近艾妹,可就真难了。我搂着她,不松手,但也不进一步,只说,「艾妹,你看着我。」 艾妹看我一眼,就转过头去,又说,「恶心,不想看。」挣扎却略略减轻。 我说,「艾妹,那我们约定,只要我坚持到五十步,你就给我亲一口,好不好?要不我现在就吻你。」我这话有点耍赖,但男人耍赖,有时就是给美女的台阶,何况我还有挽救艾妹的重任。只要有了这样的约定,就有了心理暗示,对亲吻就不会反感,艾妹的心理疾病就不会形成,再说,只要我认真下棋,棋艺短期内也会有明显进步,要坚持五十步问题不大。 艾妹为了摆脱我,也为了在棋上给我一点鼓励,就点头答应。我伸出手指,和她拉钩,她和我拉完钩,我就松手,艾妹刚松口气,我就迅疾地凑过头去,在她小嘴上轻轻一吻,说,「这算是庆祝达成协议。」 艾妹瞪我一眼,倒也没有责怪我。我想起艾妹刚才的问题,就说,「艾妹,你有没有兴趣见见瑛姑父?你要有兴趣,我去打听他在哪里出家,暑假我们就去那里旅游。」 艾妹犹豫了一下,说,「算了吧,他见了我们会很难受的。」这丫头也真是够善良的。 「琳姨为什么不高兴?这几天很少来,来了也闷闷不乐地坐一会就走,你去打听打听这个。」小丫头的好奇心,又流露出来。我说,「好吧,打听出来了,你要给我奖赏。」 小丫头撇撇嘴,「你动不动要奖赏,恶心不恶心?走人走人。」赶我。我就出来,也想去看看琳姑。 到了琳姑那儿,玥姑还在,琳姑膝上摊着一本厚厚的大书,那书我似曾相见,心里一动。她们俩人难道在讨论这本书? 我坐下,就问,「琳姑,最近读什么好书了?」 「是好书,可是你白痴不懂得好书。」琳姑抢白我。 我说,「琳姑,你又忘了我的天才了?到时候我要说出什么特别的见解,你可不要再自称学生啊。」一边说着,拿过琳姑膝头的书,一看,果然,就是我熟悉的《海子诗全编》。 「你要能看懂这本书,能说出这本书的好来,那我真就不叫你白痴了。」琳姑说。 我不知道琳姑喜欢海子,以前没见她读过,我转头问玥姑,「玥姑,你也喜欢这个海子?他的诗真的很好吗?」 玥姑摇摇头,「玥姑没有读出特别的好来,不知道你琳姑为什么突然喜欢上海子了,这种自杀诗人,一般心理都有问题,诗作都特别怪,年轻时倒喜欢过顾城,他杀了人后,就不再喜欢,也基本不再读诗。现在你琳姑竟然读起诗来,还是个更怪的诗人,我有点不放心,你琳姑最近好像有事,她最疼你了,看你能不能打听出来,要不,我怕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要到精神病院去见你琳姑了呢。」 琳姑噗哧笑出来,说,「你就会欺负我,玥姐,你怎么不敢对琬姐说这个?」 「我妈妈?我妈妈也喜欢海子?」听到这个,我倒也不奇怪。 玥姑叹气说,「就是妈推荐的,琳姑才会读。」 我说,「读诗很高雅啊,玥姑,这也要担心?」 「怕读诗染上了诗人的精神病啊。」 我又转头问琳姑,「海子的诗,真的很有魅力?」 「妈以前推荐,我和你玥姑一起读过,没读出特别的好来。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的诗真好。」 「噢,」我心头大喜,知道我又找到了一把亲近琳姑的钥匙,我对海子很熟悉,我当然知道琳姑最近为什么读出好来,可我不能流露出分毫,要是让玥姑知道我对海子如此熟悉,她一定更加不放心我了。可我也不能放弃这个亲近琳姑的机会。「看来,琳姑最近是有事,我到要好好读读海子,也许就能猜出琳姑的心事了。」 「你真要读海子?」两人都很意外,异口同声地问道,但其中蕴含的感情却不一样,琳姑是惊奇,玥姑是担忧。 「是啊,有没有薄一点的,也就是海子诗选之类的书。」我还是不想让她们太惊奇。 「好像没听说有,要不你问问妈。」琳姑说。可玥姑立刻接上去,「不要去问,琬妹不见得愿意你读海子。」 「那好,我就读全集。读完以后,再和你讨论。」其实我知道海子有选本,只是不太流行。 193 晚上,我又弯去菀姐处,菀姐临近大考,最近几乎是拼命般地学习,我过去,她一般都不理我,最多道一声抱歉,就自顾自复习,我很想劝劝她,可她听不进去。 我进去,看到菀姐伏在桌子上休息,好像入睡了一般,我犹豫了一下,准备退出去,要是她睡着了,不如让她继续睡,可她听到了动静,看见是我,让我进去。我看着菀姐,心痛地说,「菀姐,你瘦了。」 琬姐一笑,笑容里不知为什么,有点惨淡,说,「好在,还有十来天就结束了。」 我叹气说,「琬姐,你真的不要这么拼命的,根本不值得为了高考,费这么大劲。」 「你不懂的,白痴。」 「我当然懂,菀姐,高考已个经成了你的心结。以前,你是想证明给父母看,现在你恐怕已经担心同学说,瞧,万菀学习这么用功,都考不上清华!你现在是丢不起这个脸,对不对?」 我知道我说中了菀姐的心结,其实我早想说,可怕影响她的复习,还是一直忍着,可看到她近来这么辛苦,觉得她的心理状态,倒可能成为她考不上清华的主要原因,就决定说实话。菀姐有点讪讪地说,「自以为聪明,白痴。」 「菀姐,」说开了,我就继续说,「其实三年书读下来,到目前为止,你的水平已经定型,最后几天,你不可能再提高自己的水平,你只能调整自己的状态,争取让自己的状态处于最好,考试时发挥出自己的最好水平,要做到这样,你就一定要让自己放松,把紧绷的弦恢复到正常状态。休息一定要好,身体状况一定要好。我猜你们老师应该吩咐过?」 「当然吩咐过,你以为自己说出了什么了不起的话?都是老师的老生常谈而已。--可你没有经历过,你就不能真正了解。」 「是啊,菀姐,我知道。可上学期期中,我和玥姑琳姑打赌,最后几天复习,我就很拼命,倒也有点体会。」 「打赌?打什么赌?我怎么不知道?」菀姐有点好奇。 我有点讪讪的,「没好意思告诉你。」 「是吗?」菀姐的好奇心上来了,或许她现在也想让自己放松一下吧,就追问道,「还有点不好意思了,说来听听。不许撒谎啊,听说你现在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测谎仪都测不出。」 「谁这么损,胡说八道啊--菀姐,是你这么瞎编吧。」 「我可没编,我听见艾妹这么说的。--好啦,说说打赌的事。」 这小丫头!我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也想让菀姐轻松轻松,就说,「那次考试,我说自己能考进前一半,当时没人相信,你也不信,对不对?」菀姐点点头,还依然旧事重提地说,「你真的没作弊?」 「没作弊,这也是打赌里有的,当时我用我父母发誓--当时我还以为父母都去世了呢,说我要作弊让父母的鬼魂在地府都不得安宁,我可是很认真的。」 「赌注是什么?」菀姐好奇地盯问到关键点上了。 「我输了,答应不和萌姐来往,」有点不好意思说不和家里的所有姐姐,「我赢了,我赢了,玥姑琳姑就让我吃奶。」我还是说出口了。 菀姐听了,笑得合不拢嘴,还用手指着我,喘着气说,「你--你--」到底也没有说出话来。 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讪讪的,眼睛却不自觉地瞄向菀姐秀挺的胸。菀姐微微后缩了一下,可还是继续嘲笑着问我,「那你现在还吃不吃?」 我摇摇头,虽然前两天刚吃过一口,可我还是否认了。 菀姐语重心长地说,「你也够大的了,痴弟,不该再做这种幼儿事,对你的正常成长很不利。你刚才说起来好像很懂心理学,怎么轮到自己就又不懂了呢。真是当局者迷。」 「可我不是说了,我已经不吃了啊。」 「你在撒谎,从你刚才说话的语气,我就知道,你还在吃。」看来,菀姐对白痴的理解,自有独特之处。 我只好老实交待,「老实说,确实很长时间不吃了,只是前几天,玥姑又说到我醒过来后还是不是以前的痴儿时,就说到吃奶上了。还说,不知道我会吃到什么时候,还问我现在还想不想着吃奶,我开玩笑的说了还想,就这样,糊里糊涂又吃了几口,不过,真的,没有以前这么依恋了。」 菀姐嘲笑说,「你是想用吃奶来证明自己就是白痴啊。」 我嘿嘿嘿傻笑。 菀姐说,「虽然你醒过来后,身上多了许多东西,但我知道,你就是白痴。」菀姐断然的判断不知来自何方,也许她和白痴的魂有着某种神秘的沟通?毕竟白痴的魂可一直潜藏在这个身体里,如果菀姐以前可以感受到白痴的魂,那么她现在也许依然感受到这个熟悉的气息,只是我身上多出来的许多东西,让菀姐感到陌生或迷惑吧。 我说,「还是菀姐真心疼我,她们就不了解我。」 「去去,别给菀姐灌迷魂汤,你这小白痴现在狡猾的很呢,我也要提防提防你。」 「菀姐,你这话可真不够意思啊。我再怎么坏,对菀姐可是一片真心啊。」 「好了,好了,你也不用表白,菀姐知道,等菀姐考完试,菀姐会多陪陪你,现在你走吧。菀姐也想休息了,这两天确实累了,也许正想你说的,该给自己放松放松了。」 「菀姐,我帮你按摩,让你好好放松放松,可以早点入睡。」 菀姐脸红了,「让你按摩,也许更没法好好休息了呢。你老老实实滚蛋吧。」 我一脸正经的说,「瞧你想哪去了,菀姐,我只给你按摩,不要报酬的。告诉过你的,我真的已经长大了。」 菀姐探索般地望着我的脸,尽管相信我是认真的,可还是摇摇头,说,「还是不要,别到时候又像上次那样犯白痴病,最后我只好再迁就你。」 「菀姐,我向你保证,这次绝对不会,你就不想看看痴弟有没有真正长大?」 菀姐又端详了我一阵,心头犹豫着,还是妥协了,说,「好吧,我再相信你一次。」就躺到床上去了。 我说,「菀姐,你先去洗漱,穿上睡衣,等会我给你按摩,你就放松,等你睡着了,我就悄悄离开,包你睡个好觉。」 菀姐又犹豫了,我猜她心头一直在挣扎,怕我犯浑,侵犯她,又很想看到一个乖巧的成长了的好弟弟。作为好姐姐的她,还是决定要冒险了,就起身进入卫生间洗漱。 我坐着,等着菀姐出来,心里想着,菀姐这是拿自己在冒险,她是知道我父亲犯浑生下了白痴,心里有没有担心我也犯浑到如此地步?也许有。也许正因为有,她才要赌一赌,赌我没有这么坏,赌她自己不该把我想得这么坏。我当然不会这么坏,菀姐正处于高考的关键时刻,我想给菀姐按摩,确实想帮菀姐好好休息。那么白痴呢?那个潜伏着的白痴呢?会不会到时候又挪不开脚步?我心里想,如果到今天,我如果连这都控制不住,那就自杀,或者把白痴杀了算了。 菀姐出来,已经穿好了宽松的睡衣,睡衣里还穿着文胸,这就是对我不够信任的标志吧。我也不说话,只暗示菀姐躺下。菀姐躺下,我开始按摩,明显感觉菀姐的身体有点僵硬,我也不去提醒,只是努力按摩,把我的手法发挥到极致,当然,我指的就是纯粹按摩的技巧,而没有任何的意思。 菀姐的身体对我的按摩,应该非常熟悉,不久,菀姐的身体就逐渐放松,变得柔软而富有弹性,让我的心情微微波动,可我立刻收摄自己,暗暗警告自己,今天绝对不应不该有一丝一毫的邪念。 菀姐微微呻吟出声,沉浸在我按摩带来的舒适之中,我慢慢放轻手法,以轻柔的拍打按捏为主,我感觉到菀姐的意识逐渐模糊,快要入睡了,但意识依然存着一份清醒,我知道,此刻我出去,把门锁上,菀姐的意识完全放了心,就能很快坠入甜美的梦乡。 我站起来,离开,内心又感到了白痴的抵抗,但那抵抗并不强烈,我只在心中瞪了白痴一下,就很顺利地走出了房门。轻轻把门带上,我好像听见菀姐舒心地长出了一口气。 回到自己房间,给丽丽露露打电话,问问她们这个星期的读书情况,露露很兴奋地在电话里告诉我大学里的各种情形,也苦恼地说她在课堂上几乎什么也听不懂,然后又开心地说她的老师如何如何好,一点不责怪她的无知,反而愿意帮她辅导。我插了一句,「是男老师吧。」她「嗯」了一声,责怪道,「你啊,就是小色鬼,总把人往坏处想,人家是老师!」 我嘿嘿笑,心里却冷笑,老师?老师怎么了?老师最喜欢给漂亮白痴的女学生补课,这样才有机会啊。大学老师给学生单独补课?少见!给漂亮女学生补课?一定有想法! 我又问丽丽姐去没去上学,她让我问她自己,就把话筒给了丽丽,丽丽姐笑着说,「有空就去,没空就不去,心疼你付的学费啦?」 我说,「丽丽姐,你要多去,好好看着露露,当心大学老师,那里可都是些色虎,吃女人不吐骨头的,到时候你后悔可就晚了。」 丽丽姐说,「你要不放心,你就自己去看着,我可没空。」 我知道丽丽姐只是嘴上说说,她可比我更紧张露露。我们都没说起,我下次什么时候去。放下电话,暗暗叹气。露露有点失望吧。 194 第二天周日,我就叫人送来了《海子诗全编》,另外钢琴也调好了音,就等着艾妹给我演奏。这周末,馨馨没来,这几天和馨馨关系有点怪,双方心里都有点别扭,想到双方都有秘密瞒着对方,总有点不自然。何况都知道了这秘密很肮脏,女孩子心里大概更难受一些吧。 在车上,我轻轻搂她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僵硬,微微地抵抗。既有对我的内疚,也有对我的不满吧。我心里则纯是内疚,被艾艾小丫头一点穿,我好像把馨馨当成了外人,她心里肯定很难过,可这秘密实在太惊人,主要不是说乱伦,而是指白痴的继父,这是会闹成国际大笑话的。而我们政府的特征就是要脸,你只要肯给脸,它就会对你很好;你要是撕破它脸皮,它必定恼羞成怒,我家就岌岌可危啊,这么重大的事情,我当然绝对不能告诉一个外姓人。 于是我和小丫头,就有点不自然,但也没有办法,慢慢让时间去化解吧。和艾艾呢,又去下了一把五子棋,坚持到了五十步,可玥姑李叔都在,我没法要我的奖赏,我呵呵呵笑着,笑得小丫头脸红。 其余的一整天就躲在自己房间读《海子诗全编》,前世非常喜欢,成为白痴,几乎把他忘了。那也不奇怪,海子诗歌的主要精神,就是孤独中的痛苦,痛苦中的孤独。而成为白痴,无论我有多少苦恼,那都和真正的痛苦无关,而保护自身秘密带来的孤单,也和真正的孤独不是一回事。 当我重读海子,想起前世对海子的痴迷,读到他的诗作,总有要流泪的感觉,这种感觉,此世已经荡然无存。但我知道,我前世对海子的理解,已足够让琳姑吃惊,也能完全理解,琳姑为何突然喜欢上了海子。 白痴母亲喜欢海子,那是自唱然,她内心的黑暗和痛苦,那种可怕的挣扎,在海子的诗歌中,可以得到强烈呼应。「黑夜从大地上升起/遮住了光明的天空/丰收后荒凉的大地/黑夜从你内部上升」。读到这样的诗句,一个在黑夜里苦苦挣扎,又时刻渴望光明的人,怎能不产生强烈的认同?在认同的同时,或许也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吧。在摆脱地狱般的内心黑暗里,除了宗教,或许海子也起了作用?所以她才如此推重海子? 琳姑以前不喜欢海子,或许就因为内心缺少这种痛苦,而现在,难道她为了我,内心感受到了如此强烈的痛苦,以至于和海子的诗歌产生了强烈共鸣?我有点感动,也有点得意。老实说,我绝没有心甘情愿放弃琳姑。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尝试,重新把琳姑纳入我的怀抱,而海子,就是一个好机会。 翻到我最喜欢的一首诗,「麦地别人看见你/觉得你温暖美丽/我则站在你痛苦质问的中心/被你灼伤。/我站在太阳痛苦的芒上/麦地神秘的质问者啊/当我痛苦地站在你的面前/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 诗全编后面还加了两句,可我最初读到的,却没有最后两句,那已经是我倒背如流的作品,不能接受多出来的两句,我也相信,那是海子改后删去的两句,只是没有删在原稿上,而是删在寄出去的稿件上,可惜西川过于拘泥于海子的原稿,而违背了作者本人的意愿。 到了晚上,玥姑和琳姑听说了我房间里摆了钢琴,有点好奇,来看我。见了我,第一句就问,「你还在学钢琴?」郁老师那儿自然而然停掉了,她太认真,对钢琴太痴迷,不能容忍学着玩玩的学生,而童老师的雕塑已经完成,不需我帮忙,而我本来也没想过要当音乐家,学钢琴也就是弹着玩玩,觉得自己的水平已经可以自娱自乐,就趁着爷爷过世,我们几乎是默契地停掉了钢琴课。可玥姑看我房间里放了钢琴,以为我还在学。 我也就顺势说,「当然学啊。」 「我还以为你不学了呢,好长时间没有付郁老师学费了。」她担心这个。 我说,「我现在主要是自学,不用交费啊。」 琳姑则看见了我摆在茶几上的《海子诗全编》,惊讶地叫了一声,「你已经看上了?」 「是啊,有什么奇怪?」 「当然奇怪,」玥姑接过去,「听说你琳姑喜欢海子,你马上就读,一刻都不耽误,我就觉得奇怪。」 玥姑的话让琳姑感到有点尴尬,而我则嬉皮笑脸地说,「有什么奇怪?我就是想讨好琳姑啊,我还想着吃琳姑的奶呢,谁叫你这么好心,直接答应给我吃奶了啊。--好了,玥姑,你也不要嫉妒,你最喜欢谁,告诉我,我也立刻去读。」 我的话给了琳姑暗示,琳姑立刻接过去说,「还说我呢,你自己最喜欢《红楼梦》,这小白痴不早就读完了?好像还读出了一些了不起的见解?」 「什么了不起的见解!只是小孩的胡乱猜测罢了?--最近还读吗?」玥姑有点期望的看着我。我实话实说,「偶尔翻翻,这书对小孩好像没有什么好处,还是艾妹说的对,就是一个傻男人和一群傻女人的故事。」 琳姑噗哧笑了,说,「还是艾艾概括得最好,就是这么回事。」 「不懂就瞎说。」玥姑对我们损她心目中最喜欢的书,很不满意。可琳姑故意不依不饶地说,「不懂才好,懂有什么好?懂了也许就会像作者一样发痴,成天流荒唐泪,有什么好!」 「那你的海子呢?」玥姑反击道,「读到和海子一样去自杀,就好啦?」 「我可没说我这么喜欢海子,我只是为应付琬姐,读着玩玩罢了。」 「骗骗痴儿这样的小孩吧,我可不信。」骗骗我?哈哈。不过好久没有看到玥姑琳姑斗嘴,颇感新鲜。 她们又转身看我,玥姑颇有点纳闷地说,「你读海子,会读出什么来呢?不会和读红楼一样,读出独特的感受来吧?」 「读出独特的感受来,那是一定的,只是这感受是不是和琳姑的感受相同,那就不知道了,这么厚的一本,怎么也得读上几星期吧。」我不想和玥姑讨论海子,我确信玥姑已经怀疑我和琳姑有某种不同寻常的亲近,不想再让她看到我用海子来亲近琳姑。拖上几星期,她也许就谈了,我们不提,她也不一定会提起。而我,完全可以溜到琳姑的屋里,在那里,有我和琳姑无数绮丽的回忆,讨论海子也许可以激起这种回忆。 我换个话题,说,「琳姑,你弹钢琴给我听。」本为小美人准备的,现在大美人在此,正好先来。 「你想的美,我凭什么弹给你听。」 「以前爷爷是族长,你弹给爷爷听;现在我是族长,你就要弹给我听。」 「小女子申请退族,你开除我好了。」 「不准退族,申请驳回。」我过去抱住琳姑的胳膊,故意撒娇般地说,「你不弹今天就别想回去。」 「我们来,本是想听你弹琴的,倒被你抓了差!」琳姑无可奈何,到钢琴前坐下,随意地抚开手指,轻柔缓慢地弹起来,肖邦的《雨滴》,绵绵不绝的雨声中,似乎蕴含着琳姑绵绵不绝的忧思。 「哈,弹得真好。」我们还没说话,艾妹进来了,我大喜,说,「大美人弹完了,你小美人接着弹。本族长今天真有耳福。」 「凭什么,白痴!」艾妹自然不买账。 「你今天下棋可欠着我的,艾妹,想耍赖?」 艾妹听了,不说话,就走到钢琴前,在琳姑刚让出的位置上坐下,张开手指就弹,是一首音节练习曲吧,速度很快,一会儿就弹完了,我叹气说,「艾妹,我又不是老师,你不必弹作业给我听。」 「我管你想听什么,我爱弹什么就弹什么。」 玥姑迷惑地说,「我记得今天下棋艾艾赢了呀,怎么她倒欠你的?」 我得意地笑着说,「我承认她水平比我高,不和她下了,她就说一定能在五十步之内赢我,超过五十步,就算我赢。哈哈。」 琳姑接上来,嘲笑我,「用这种卑鄙手法赢人家小姑娘,也不嫌丢人,还有脸说。」 「目的达成就行,至于手段,双方认可,就不算卑鄙。--玥姑,你说我是不是已经快成为合格的族长了?」 玥姑笑着不回答,但看着我的眼神很复杂。 她们走后,我再读了一会《海子诗全编》,将近十点,我又去了菀姐那里,见我去了,菀姐略有意外,也似有高兴,先谢谢我,说昨晚她睡得很好。我说,从今天开始,一直到她考完试,我会天天给她按摩,帮她安稳入睡,然后就吩咐道,「现在你就该去洗洗,睡觉。」 菀姐说遵命,就起身入浴室,听着从那里传来的水声,心里总有一点想入非非。菀姐出来,我注意到,今天菀姐没有穿文胸,算是对我的一种信任。 菀姐躺下,我尽心尽力地按摩了将近半个小时,在菀姐半睡半醒之间,我悄悄离开,可菀姐美丽的睡态,则一直留存在我的梦中,我想,今晚,白痴会不会去保姆那里呢。我希望,不管他以后去不去,我再也不要醒来。 195 万家内部的合约都已签完,李叔告诉我,只有一人还没有签,当然不算瑶姑,李叔让我猜猜是谁,我略一沉吟,就想到了,「是顾骏?」 「你看,」李叔回头望着玥姑,说,「我知道他一定能猜对,倒也没想到他这么快,一猜就准。」 「你为什么立刻就猜琳姑父?难道你有过他不肯签的怀疑?」玥姑有点疑问。我心里倒一动,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可以多少免去玥姑近来对我和琳姑的怀疑。我说,「什么琳姑父,他倒想!你们不知道,在爷爷的葬礼上,他曾经找过我,和我套近乎,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当时没理解,可回家瑶姑一闹,我才明白,他就是在暗示此事。他是想让我帮忙,就像我帮你们一样帮他和琳姑和好,他呢,就不和石混蛋勾结,支持我。可我怎么会拿琳姑来做交易?我就想着,他可能不会死心,会不会他最近又纠缠琳姑了,琳姑为此苦恼?」 玥姑说,「要不你也推他们一把,既解决了家族矛盾,又解决了个人问题,岂不两全其美?」 「我推他们一把?我砍他们一刀,让他们分的更开。」 「就知道你舍不得琳姑出嫁又。」玥姑似笑非笑地说。 「出嫁也得看嫁给谁啊,顾骏可比不上李叔,李叔绝不会拿你玥姑作交易,顾骏拿琳姑作交易,他就没资格娶琳姑。」 我的夸奖说得他们两人都很舒服,彼此默默对视了一眼,都流露出一种幸福。 「对了,为什么顾骏的公司不是琳姑为主?」我有个疑问,因为其他公司,名义上都还是以万家族人为主,签合约也都有万家人来签,可顾骏的公司却不是。 「你知道的,」李叔解释说,「爷爷特别喜欢顾骏,把他看作儿子,你琳姑又不喜欢管事,当时给钱就直接给他了,当然,说好其中有琳姑的一半,但决定权却全在顾骏手里,家族内也都认可了。」 「噢。」我心里有点犯难,顾骏手里的公司,也是万家最大的公司之一,有两家合伙造反,声势就算不小,尽管其他公司都已签完了合约,但如果我对造反的公司没有什么惩罚举措,那些签了的公司会觉得自己太亏,作为一种补偿,以后在账目上一定会想法设法捣鬼,无论对我的声誉和利益都大大不利,看来,我真该下决心采取一点什么果断的措施。干脆收买把石混蛋给干了?突然冒出的念头让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理?」我问李叔。 李叔说,「我感觉,琳妹的事不是关键,这段时间,我一直和顾骏接触,我们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我也一直在劝他,就像你说的,他一直提到琳妹,希望琳妹能够和他复婚,我对他说,这是两回事,可他老纠缠着没完。我终于感觉到,他的犹豫,主要不是因为琳妹,琳妹只是个幌子,他恐怕有什么把柄握在你石姑父手里了。他好像受到了石的威胁。」 我听了以后,心里一跳,是啊,都说石混蛋能量很大,他到底有什么能量?关系网?他毕竟只是个局长,他能建立多大的关系网?白痴继父的一根毫毛,就可以把他的关系网扫个干净。可如果他的关系网,靠的是手中握有一些重要人物的把柄呢,那么只要你运用得当,这些重要人物就不敢轻易得罪他!我进一步想到,要是他就是红天鹅的老板之一呢?那他不是可以掌握很多人的把柄吗?包括李叔?李叔以前忌讳他,会不会有这方面的因素? 我望着李叔,意味深长的说道,「很有可能,也许他的能量之一,就是挖掘人们的隐私,让人们怕他。这世道,有地位没有隐私的人太少了。可是,如果这样,那他应该掌握了不止一人的隐私,怎么只有顾骏一人合作?」 李叔回答道,「如果他真掌握了人们的隐私,他也不敢轻易威胁家里人,会引起公愤的。顾骏则不一样,人们认可他,但也嫉妒他,他毕竟不算万家人,他算是个特例,石要是威胁他,不会引起万家的公愤。」 「噢。」我理解李叔的话,同时我也理解李叔深层的话,李叔知道石混蛋确实握有不少人的隐秘,但不会轻易主动使用,他只是作为一种威慑手段,放在那儿,也许就是告诉别人,「别逼我,把我逼急了,我就和你们玩命!」我更加相信,石混蛋就是红天鹅的股东之一了,从红天鹅那里得到别人的隐私,最为方便。也许我真要动用白痴的母亲,来毁掉红天鹅,我想,我只要把红天鹅的真相透露给她,以她对这种事的深恶痛疾,可能就会催促丈夫,把红天鹅给端了吧?我想,我应该最后再威胁一下红天鹅的老板,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如果她坚持不放弃石混蛋,我就要下决心做掉他们!我决不能一再显得束手无策! 我说,「看来,要解决顾骏的问题,还是要先解决石混蛋,看来不能再拖了,我要下决心,解决他。」 玥姑吓了一跳,「痴儿,你可不许做违法的事!也不许吩咐别人去做!」说着又狠狠瞪了李叔一眼。 我苦笑道,「当然,玥姑。你也不用担心李叔,我不会把李叔往火坑里推。」心里则暗暗决定,我要独自再去见见红天鹅的大老板。 我站起来,说要去见琳姑,确认一下是不是顾俊在缠她。玥姑要和我一起去,出门前,我对艾妹说,「你等着,回来杀你一把。」 到了琳姑那儿,看到琳姑又是膝头摊着《海子诗全编》,玥姑笑着说,「你再读啊,真的要走火入魔了。还是醒醒吧,看看周围的世界,哪里有一点点和诗相关?」 琳姑不理玥姑的讥笑,反过来问我,「小白痴,读到喜欢的没有?」 我说,「今天不是来和你谈诗的,想问问你,是不是顾俊又来纠缠你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琳姑脸上有点红了,我心里一动,会不会琳姑在顾俊的纠缠下,心动了?然后我又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如果琳姑觉得我们两人的关系太危险,那么要彻底解除这种危险,最好的办法就是和顾俊复婚,从家里搬出去。琳姑可能会觉得这是牺牲自己,保护我的最好举措,而女人都有牺牲情结,觉得为自己爱的人牺牲很伟大,我必须打消她的念头! 「我知道顾俊又来纠缠你了,琳姑,」我斟酌着如何打消琳姑的牺牲念头,又不让一旁的玥姑起疑,「可他实在配不上你啊,琳姑,他竟然拿你作交易,这种男人,怎么值得你去爱?」 「你懂什么爱不爱的,白痴。」琳姑不理会我。 「另外,琳姑,你千万不要想着,为了万家的利益,为了我的族长可以当得安稳,就去牺牲自己,我知道,你们女人都有牺牲情结,觉得牺牲自己很伟大,其实牺牲很愚蠢,是个牺牲者,起码九个是蠢人。我可不希望看到你琳姑也是个蠢人。」 「琳姑也许就是那个不蠢的人呢?」我心里一跳,感到琳姑真有了牺牲自己的想法。 「可刚才李叔说了,他只是拿你作幌子,他并没有真心想和你复婚,他只是以此为借口,来拒绝和万家签协议,真实的原因其实是他有什么要命的把柄握在石混蛋手里了。」 琳姑疑惑地望向玥姑,玥姑点点头。我想到了一事,继续说,「琳姑,你不妨回想回想,这次他来纠缠你,和以往有什么不同?他不是真想和你复婚,一定会有明显不同,因为他担心你真答应了,他倒进退两难了,两边他都得罪不起!--另外,你想想,要是他真有什么把柄落在石混蛋手里,那会是什么?」 琳姑低头沉吟着,突然抬起头来,满眼泪光,身子靠向玥姑,玥姑也自然而然地伸手搂着她,我心里有点痛,琳姑有点哽咽地说,「玥姐,我们到底能相信谁?这世界怎么这么肮脏?」 玥姑安慰道,「琳妹,你也不用太伤心,玥姐肯定在你身边,痴儿也是真心关怀你的。有一点,我和痴儿的想法一样,绝对不要你作出牺牲,如果你已经不爱他,那绝对不要答应复婚。」 琳姑长叹一声,说,「痴儿说的对,他这次并没有想和我复第一文学首发婚,他真的找过我几次,最后一次,我说,那我考虑考虑,可没想到,他竟然再也没有和我联系,我正疑惑呢,痴儿的话解了我的疑惑。」 知道这事情肯定不成了,我心里才略略松快,要是顾俊真知道琳姑决定复婚,他也不见得不和石混蛋决裂,而选择琳姑。现在,琳姑当然不会再考虑了。 我犹豫着,还想说点什么安慰琳姑,可玥姑却赶我走,「你走吧,去和艾艾下棋去,我还有话和你琳姑说呢。」 我点点头出去,我想,我也有话对琳姑说,我猜我和玥姑想说的话差不多,都是担心琳姑灰心绝望,再读海子读到走火入魔,走到和海子同一条路上去,但我和玥姑用的方法不一样。 196 周末,我去见红天鹅老板,去以前当然要和李叔打声招呼,反正我不说,要用车,老吴也会说,而不用家里的车,单独出去,我不想回来让玥姑臭骂,再说,古训说得好,「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我也不能过于随意了,比如说,石混蛋肯定很希望我出场车祸,一了百了。 李叔有点担心,说要陪我去,可我拒绝了,他说帮我去约,我也拒绝了。他说可能见不着,我说没事,我就试试,见不着无所谓,但我知道她一定会见我,我事先已经和丽丽姐通过电话,知道老板在红天鹅。 去到红天鹅,我直接走入那道通向暗门的走廊,刚走了几步,就从旁边一扇门里走出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人,我猜也应该是保安。他拦着我,很有礼貌地说,「孩子,你走错地方了?」 我摇摇头,说,「没错,我找安姐有事。」 他吃了一惊,说,「安姐,谁是你的安姐?你一定搞错了。你家长在哪儿?要我帮你联系吗?」 我说,「我不知道你在饭店帮什么级别,不过,你还是一层层报上去,就说有个叫万人厌的人,想见安姐。去吧。」我的话里有着不可违抗的自然而然的威势,这种威势来自于地位和权势,像他们这样的人,一眼就能辨别出这种威势,他拿出对讲机,和上面汇报了情况,然后很客气地道歉,「不好意思,请你稍等一会,要不要里边去坐?」 这时有个成人从我身边走过,很诧异地望了我一眼,当然他以为我也是这儿的客人,看我这么年轻,自然奇怪了。我正想答应到里边坐,站在这儿很怪,那保安的的对讲机响了。他听着里面的话,只简单地回答了一个字,「是。」然后陪着我走进去,走到暗门那儿,把我交给了另一人,进入电梯,却并不是上次坐过的那个电梯,电梯到了,也并不是上次那层,陪我的人,又把我交给另一个人,我心里猜道,或许这次没有预约,这些陪我的人,级别有限,不能直接送我到顶层吧。不过这次这个,倒一次把我带到了熟悉的地方,也就是顶层,老板的那个房间。 一进去,我就看见了丽丽姐,颇有点意外地叫道,「丽丽姐,你也在这儿?」我心里明白,丽丽姐在红天鹅已经混到了高层。安姐则笑吟吟地坐着,没起身,只是示意我坐在她身边,我也就不客气地坐在她身边,丽丽姐为我们两人倒茶。一股清澈的茶香透人心扉。 我也没想隐瞒我和丽丽姐的关系,我猜安姐早就知道我和丽丽的关系,我就故意抱怨道,「这么好喝的茶!丽丽姐,你从来没给我喝过!」 丽丽姐说,「这可不是我的茶,我可没有资格喝这么好的茶!再说,你有空喝茶?」 安姐在边上噗哧笑了。眉眼流转地说,「你要喜欢喝茶,常来我这儿啊,只要你敢。」 「我敢倒是敢的,只怕你不愿意。」 「我怎么会不愿意?你长得这么英俊,听丽丽说,你还很乖巧,还很能干,真叫人羡慕呢。」安姐的话里带着一丝暧昧,我知道,安姐虽然是一号的,但一号太多,根本满足不了安姐,而安姐也没有结婚,应该是那种超级女强人,可能手下还有不少面首呢。 我叹气说,「我也很想啊,安姐,像你这样的超级大美人,那个男人不想?我可是个大色鬼,丽丽姐一定对你说过?可惜,我们现在处在对敌状况,我想也不能啊。」 「敌对状况?怎么会?小女子从来不与人为敌,只与人为善,何况你,何况你们万家!」后面的话不是玩笑了,而是很认真,很严肃说出来的,我想,她的意思就是,她从来就不想和我们为敌,可如果我们要以她为敌,她也没有办法,口气没有丝毫放软的意思。 我想,既然说开了,我也不必再拐弯抹角,还是直截了当为好。就说,「你知道我监护人之一的琬姑的身份?」 安姐非常凝重地点点头。 「你可能不知道的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这个琬姑从小生长在宗教氛围下,她妈妈是中俄混血,在骨子里,我琬姑还是信教的,而且,她特别纯洁,对红天鹅经营的事,特别反感,要是知道红天鹅的真相,一定会催促丈夫灭了红天鹅。」 安姐一脸惨淡,她当然相信,要是中央出手,就算一号是她的,她也保不住红天鹅,虽然她可能毁灭证据,但停止营业是肯定的。她装着可怜兮兮的样子说,「你干吗非要逼死我呢?听丽丽说,你是个很善良的人,怎么能因为我不肯帮这个忙,就把我逼到绝路上去呢?」 「你不肯帮这个忙,我能理解,我也绝对不会逼你。可你如果实际上帮了对方,我就只好把你当作敌人。」 安姐大吃一惊,「我怎么会帮对方?决不可能。」 「可据我最新得到的情报,石混蛋手里有别人的隐私材料,并用这材料来威胁别人和我作对,我猜这些隐私就来自红天鹅,而石混蛋就是你们红天鹅的股东之一,我说得没错吧?」 「石混蛋?哦,他!当然不是,怎么会!」安姐的反应很强烈,也很意外。 「不是?」我也有点意外。 「绝对不是!你问丽丽。」 我望向丽丽,丽丽摇头说,「绝对不是,红天鹅是安姐一人的,其他人都没份。」想了一想,又说,「你想啊,痴弟,石混蛋这么变态,这么喜欢玩弄处女,他要是红天鹅的老板之一,那新进来的女孩,谁能逃的了他的魔掌?可露露的第一次,安姐就没给他。安姐很不喜欢这个家伙。只是出于行业规矩,才不能帮你的,你不要误会了安姐。」 我有点相信了,神情也就轻松下来,可心情又变得沉重,下一步又不知该从何做起了,叹口气,说,「要不是,我倒真不会和你安姐过不去。」 「肯定不是,丽丽姐了解我,我绝不会在这事上撒谎。」 「那就算了--可安姐,你也可以考虑帮我啊,你的靠山真就这么牢靠?你真没有听见一点风声?」我最近听到了一点风声,上面正在调查上海的一些事,而这些事一号肯定脱不了干系。作为消息灵通的安姐肯定不会毫无所闻。 果然,安姐表情凝重地说,「这些高层的事,我们是无法参与的。」 「可你就是一号的,你否定吗?」 安姐略有一丝尴尬,但随即脸色变得妩媚起来,说,「什么,老实告诉你,安姐我很开放的,只要我喜欢的,我都不在乎有个,小美人,你有兴趣吗?」 她竟然叫我小美人!真是变态。可她脸上流露出的媚意,加上她的美貌,我几乎要魂飞魄散,可我还不想就此罢休,说,「安姐,我很软弱的,你要再这样,我可要忍不住了,可事后我会怪你的。」 「怪我什么?」眼波流转,细长的手指抬起来,轻轻指着我。 「怪你对我施美人计啊。」 「瞎说,我又没事求你,怎么算是美人计?」 「安姐,你想想,要是他出事了,一定会查他的生活作风,他的都会在案,而你因为有红天鹅,就会受到特别关注,尽管你关系多,可如果有人想彻底搞倒他,用红天鹅作为一种证据,也很有力,到时候,完全可以说他就是红天鹅的幕后老板,你想,你还能幸免吗?」 「不--不至于吧,毕竟他的地位这么高,搞他总会有许多顾忌吧?」 「想想当年北京的一号。」 安姐的脸色终于有点变了,变得不那么自信了。我又趁热打铁地说,「再说了,像石混蛋这种人,暗中踹他一脚又怎样?他不是从红天鹅得到的别人隐私,那就是另有途径,这种喜欢收集别人隐私来威胁人的家伙,其实就是你安姐的天敌,对不对?」 安姐脸色动了一下,说,「这事太重大,我还要考虑考虑。」她当然要考虑,或者说,不是要考虑,而是要等待,等等看一号的处境到底如何,如果一号肯定保不住,我猜安姐会答应帮忙吧。我就继续说,「你要抓紧啊,否则,他要突然倒了,你就没有机会了,我以前说过,你不帮我,我也不帮你,还可能落井下石,现在看在丽丽姐的份上,我只不帮你,但绝不落井下石,但你要帮我,我就包你无事。」 「你怎么才能保我无事?」安姐开始谈条件了。 「很简单,我们可以签个名义上的协议,让万家收购红天鹅,调查的人知道是万家的产业,就会停止调查,你就安然无恙了。等风声过去,你再回购,我家不会在乎红天鹅,对这个产业没有兴趣。你可以信任我。」 「这都是你李叔给你出的主意?」安姐很有兴趣地看着我。 「你小看我了,安姐,李叔对今天的事一无所知。」 「噢?」安姐一脸惊讶,含着不相信,不是不相信李叔不知道今天的事,而是不相信我有能力独自处理这种事。 「安姐,你可别小看他,这小白痴绝对是天才。」 「丽丽,你就这样大胆地叫万家掌门人‘小白痴’?」 我们彼此对望了一眼,都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197 正经事结束了,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和缓起来,加上这一阵笑,我们之间似乎立刻拉近了距离。安姐妩媚地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问我,「要不要我找个红天鹅的头牌来伺候你?」 我心里一阵悸动,想到这个红天鹅里有无数像丽丽露露这样年轻美丽的姑娘,只要我喜欢,我就可以在这里享尽艳福,不须牵扯情感责任之类让男人头痛的东西,这实在是个好地方啊。可我想到了琳姑艾艾,摇头叹气说,「我是无福消受你红天鹅了。」可心里还是痒痒,补充道,「除非--」我很想说,除非你安姐陪我。可一则觉得有点唐突,二则丽丽在边上,不想让她难过,就改口说,「除非你让这个助手陪我。」 「我这个助手卖艺不卖身的。」安姐一本正经地说。 「那不知这位姑娘所擅何艺?本公子今天想领教领教。」 「丽丽,你就为这位少爷演奏一曲。」 丽丽姐从墙上拿下一管萧来天,幽幽地吹起来,哀怨中带着无尽的期望,旋律有点熟,略一回想,那是古曲《苏武牧羊》,用萧来演奏,恰到好处,只是此情此景,有点古怪。我正襟危坐,听完了丽丽姐的演奏,拍掌赞道,「好曲,好曲,丽丽姐,没想到你水平这么高,家里好像就没见过有萧?」 丽丽姐说,「让公子见笑了,小婢在家只习女工,从不调琴弄瑟。」丽丽姐的古怪言词让我不禁一愣,安姐和丽丽姐都笑起来,笑得身体都发抖,安姐说,「猜猜看,丽丽姐为何如此说,听说你聪明绝顶。」 我略为沉思,有点犹豫地猜道,「不会是你们这里的姑娘,都学过一点半文不白的古语?因为来此的官员都喜欢附庸风雅?」 安姐真心叹道,「真是名不虚传!唉!你这么聪明,这么英俊,还这么富裕,怪不得丽丽会倾心你呢?」 「安姐,又瞎说。」丽丽姐嗔怪道。 我大喜过望,难道丽丽姐真的非常喜欢我?平时对我的冷言冷语都是装的?我望向丽丽姐,带着探寻的眼神。 安姐不顾丽丽姐的请求的眼神,妩媚地说,「要不是你丽丽姐真心喜欢你,我真想吃了你,我可是个好色的女人。」然后神色一正,说,「你以为我放了露露,是怕了你家?我们这行,规矩很大,我要不放,你家根本不敢对我怎样。全是丽丽求情了,我才破例一次。这两个丫头虽然出身风尘,可都是宝贝,你要好好珍惜,不要看作残花败叶,有一天弃如弊履啊。」 「怎么会?我倒是担心丽丽姐哪天弃我而去呢。」我也一本正经地说。 「好啦,你们小两口的事,我不参与了,愿意的话,进里屋去休息一会吧。」 丽丽姐有点忸怩不安,我倒真有点渴,就期盼地望着丽丽姐,安姐看出了我想,就笑着站起来,说,「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会,丽丽,不要难为情了,这小色鬼,已经一脸急色,你要不喂他,我回来可要把他吃了。」 安姐出去,丽丽姐羞我,「你啊,没出息,让人一看就是个急色鬼。」 「瞎说,安姐在逗我,你也敢逗你老公,我要狠狠惩罚你。」我抓住她,把她拉如我的怀里,她轻轻地说,「别急啊,跟我进来。」 跟着丽丽姐进到里屋,是一件很豪华的卧室,想来是安姐自己销魂的地方,或许也用来招待客人,如果对方非常重要,可以进到外屋和安姐谈生意,也许也就可以进到里屋来销魂?丽丽姐会不会帮着安姐在这里招待过客人呢?心里有了这个古怪的想法,伸向丽丽姐的手,摸索起来,就有点犹豫。 丽丽姐的神情也显得有点羞怯,动作也有点犹豫,这更证实了我的想法,我说,「丽丽姐,这里是招待重要客人的地方吧。」 「你啊,别胡思乱想,这里从不接客的。」丽丽姐一口否定了我的想法,可她的动作里却依然显得羞怯,我也不再询问,心里早就抱定,对丽丽姐职业上的事,一概不问,可有时,比如此刻,毫不过问,又显得有点矫情。我抱歉地冲丽丽姐笑笑,不再多说,干净利索地脱光自己,看到丽丽不主动脱衣股,就动手剥光丽丽,丽丽姐不自觉地双手抱在胸前,遮掩着自己的丰隆,这让我感到古怪,我把丽丽姐的手拉下来,让她丰挺的展现出来,手指轻柔地捻着骄挺的奶头,丽丽姐又露出了羞怯的神情,我们也算老夫老妻了,对丽丽姐今天的表现,实在觉得奇怪,转念一想,产生了一个念头,转头四顾,看到床的左侧有一面大镜子,我望着这面镜子,多看了这么几秒钟,丽丽姐就说,「乱看什么呢,不看着真人,喜欢看镜子,色鬼,是不是老看?」 「不对,丽丽姐,你今天的神情不对,这面镜子有点古怪,安姐,你是不是在这面镜子后面偷看?」后面的话我是大声冲着镜子说的。 镜子动了,从里面打开,竟然是扇门,安姐走出来,丝毫也没有尴尬的意思,反倒不高兴地说,「丽丽,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有了,就出卖朋友啊。」 「没有,我没有……」丽丽姐惶恐地说。 「原来你喜欢偷看别人,--可你偷看谁呢?」我突然觉得很纳闷,丽丽说,这里从来不接待客人,我相信她绝没有说谎,那么这里就是安姐自己销魂之处,那么她偷看谁呢? 安姐笑了,「你再猜猜,这次猜对了,说明你真了不起,我真要好好考虑和你合作。」 我看看安姐,又转头看看丽丽,这会,丽丽反倒不害羞了,手也大方自然地垂着,似乎很习惯于这么地站在安姐面前,我心里恍然大悟,「安姐,你--你是同性恋,你喜欢看女孩子做事!」 「真是聪明,聪明过头了,你啊,我担心你活不长呢。--你猜对了一大半,我不是纯粹的同性恋,我是双性恋,可能对女孩子更喜欢一点,不过,我会更喜欢你,丽丽,我这么闯进来,你吃不吃醋?」 「他真是个色鬼,对你馋着呢,只是不好意思说,你这么一闯进来,他心里不知多高兴呢。」丽丽姐有点答非所问,可她的答非所问,既让我感到高兴,也让安姐感到高兴。 我厚着脸皮说,「我们光着,就你穿着衣服,这不公平吧。」 安姐突然脸慢慢红晕起来,很快就通红,显得既妖艳又古怪,弄得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可丽丽姐却走过去,轻轻去解安姐的衣扣,安姐闭着眼睛,随丽丽姐脱去她的外套,,她丰腴窈窕,洁白细腻的裸身在我眼前慢慢展开,我贪婪地看着,眼睛都不舍得眨;可安姐却正好相反,紧闭着眼睛,似乎害羞般地不敢看人,和平时那么精干的安姐,判若两人。 丽丽姐引着被脱光的安姐,走向床铺,安姐像只绵羊一样顺从地倒向床,丽丽姐向我使个眼色,我自然不会再等着催促,我很想像狼一般,扑向这只洁白的羔羊,可安姐的奇特表现,让我有点纳闷,也就变得小心翼翼,轻柔地抓住两座雪峰,把两颗樱桃含在嘴里,安姐洁白的身体在我的抚爱下,慢慢泛出红色,当我吻上,溪水立刻泛滥,我听见安姐压抑着自己的呻吟,似乎惟恐别人听见,而这里本来没有别人,丽丽姐不算别人,她也正在和安姐接吻。 我膨胀起来,挺身而上,直入深处。安姐身子颤抖着迎合我,又似乎在害羞地躲避我,我扣住安姐细柔的腰身,奋力冲刺,两个美女的接吻,大大刺激了我的,我的冲击凶猛异常,安姐似乎不堪承受,嘴里忍不住叫道,「轻点,冤家。」 可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连续奋进。丽丽姐抚爱着安姐的,拇指食指挤捏着安姐的,安姐继续压抑着叫「轻点」,可那叫声里却带着入骨的媚意,我知道安姐快要,也就更加努力耕耘,安姐突然两脚卷起,紧紧扣住我的腿,身子上耸,紧贴着我,我知道,安姐来了,可我还没有来,还想继续发狂。安姐的身子稍微发软,我就又大动起来,安姐不可承受般地皱眉啮齿,丽丽姐在边上示意我下来,可我不愿,继续冲杀。安姐用手捂着眼睛,轻轻地羞意满满地叫道,「痛。」 安姐的话不似作伪,我停顿了一下,丽丽姐示意她接着,我一把把丽丽姐拉过来,让她伏压着安姐,我则从后面进入,立刻继续刚才的冲杀,我也已经箭在弦上,顾不上丽丽姐的感受了。很快,我的生命之潮水,汹涌喷出,我紧紧搂着身下的两人,享受着丰美肉垫的美妙感受。 我下来,抚着丽丽姐的脸,轻轻说,「对不起,丽丽姐,你好要不要?」 「要你个魂。」丽丽姐笑骂我。起来为自己为安姐清洁,我的生命之源,从丽丽姐的身子流出,流到安姐的,景象糜刺激,我忍不住又跳了一跳。 198 我色心又动,却听安姐低声吩咐丽丽,「叫小色鬼先出去。」丽丽姐就示意我穿好衣服到外面去,我觉得不可理解,但也不想违逆她们两人,就出去,给自己斟上一杯清香四溢的茶,回想着安姐床上的古怪,和平时几乎判若两人啊。 过一会,丽丽姐出来,坐在我身边,我轻轻搂着她,说,「对不起,丽丽姐,刚才我只顾自己了。」从安姐叫我珍惜她们两人,我心里又有这个想法,尽管前不久,还在想着,为了艾艾馨馨,我是不是该断绝和她们的来往,可知道丽丽其实很喜欢我,我就放弃了这种想法,我觉得,宁可和菁姐不再来往,也要她们。 丽丽姐说,「才没怪你呢,你就是个小色鬼,还指望你真的每次伺候我?」 我问道,「安姐怎么回事?这么古怪?」 「想不到吧?安姐就是这样,平时极为大方,处事机敏果断;可一就变得极为害羞,不知道她这种样子怎么来的。不过,你可别提起此事来,她可不爱听。」 我回想着她在床上的那种羞展怯,有心驰神往之感,床上的女人,只要表现得真切,极端放荡和极端羞怯,都显示出特有的魅力。我笑着问道,「丽丽姐,你算是她的,还是她的面首啊。」 「你才是面首呢,小混蛋。」丽丽姐嗔怪道。然后又压低声音说,「她肯和你做,真的是喜欢你啦。」 我想了一想,说,「露露也曾是她的吧?你和露露也在这屋里做过?她在后面看着?露露知不知道后面有人?」我一口气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丽丽姐叹气说,「你也不用问,猜的都对。露露不知道,这秘密除了我,谁都不知道。」 「看来,你真是安姐的亲信了,这秘密只告诉你一人。」 「才不是,她老找机会让姐妹们在这里做事,我也就有了怀疑,我也是猜出来的。」 「噢?你猜出来,就敢揭老板的老底?」 「当然不敢,只是我做事的时候,就放不开,她也就看出来了。」 「你箫吹得这么好,是在这里学的,还是在家里就会?」我又转问道。 「在家里学过,提升主要在这里了。」 「这也算职业培训,对吧?露露会什么?」 「她舞跳得很好。」 「我要看露露跳舞,你吹箫伴奏,不许拒绝。」我知道丽丽姐,总想把职业和生活分开,可实际上,人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职业和生活分开,要么离职,要么坦然处之。露露离了职,丽丽身份已经不一般,如果还不能坦然处之,那就是心理问题,让她吹箫伴舞,也算是一种治疗。 安姐从外面进来,已经重新细致化过妆,显得端庄妩媚,床上的羞怯已经一扫而光,又是一位具有大将风度的女中豪杰。见了我,第一句话就是,「你可不要以为和我上过床,就有了什么特权,可以要求我做这做那,你就当作好了。」 我笑着说,「安姐,我可没你这么薄情。我相信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放心,我不会要求你什么,可你如有事找我,我一定帮忙。」 我的大度倒弄得安姐不好意思,「你这小白痴,就是狡猾,我倒像是个小气鬼了。好吧,我饭店的小姐,都供你免费享用,这够大方的吧?」 「大方个鬼,安姐,你是想害我。你这儿我要多来几次,我北京的姑姑知道了,我剥去半层皮,你就彻底完蛋。」 安姐咯咯笑道,「你真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你应该多来来,看看在我们这儿销魂的官员,一个个都意气风发,连真名都不屑掩藏,只恨自己官太小,被姐妹们小瞧了。」 我叹道,「你这儿我是绝对不敢来,可我会想你的,安姐,你什么时候去丽丽姐做客,一定通知我。」 「去做客?去接客吧?」 三人都笑起来,在笑声中,我隐隐觉得,安姐也许哪天真会去,想想四人复杂的关系,还有四人大被同眠的情景,我真有点悠然神往。 我告辞出来,觉得自己此行,真可谓收获非浅。 回到家,去办公室见李叔,这是李叔特意吩咐司机告诉我的。李叔显然特别关心我的此行。 走进去,看到这个曾经很熟悉的屋子,因为爷爷不在了,总觉得有点暗淡。李叔一见我,就问道,「怎样?」神情中流露出的关切,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倒有点发愣,继而一想,才明白过来,李叔其实不是担心我此去的结果,他担心的是石混蛋是否是红天鹅的股东,他用来威胁琳姑父的东西是否来自于红天鹅,如果是,那就意味着他也有东西留在石混蛋手中,而他现在特别珍惜三口之家,不想为了和石混蛋对峙而失去这一切。 我安慰道,「李叔,你放心,安姐给了保证,石混蛋决不是红天鹅的股东,他也决没有可能在红天鹅获得别人的隐私。」 李叔大大松了口气,看来,李叔除了红天鹅,其他地方倒没有去荒唐过,所以不担心。李叔笑着说,「看来和安姐谈得不错?」 我想,岂止不错!可我不想让李叔知道分毫,毕竟他可能是我的岳父啊,他对女儿的疼爱,比玥姑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叹气道,「她只是保证,绝对不会让石混蛋从她那里得到一点不利于我家的东西,可也表示不参与我家的纷争。」 李叔显然对这个结果有所准备,并没有表现出失望,我又说,「不过,安姐的口气有所松动,关键是传说的一号可能有事,到底有多少真实。我是夸大了我听到的消息,让安姐觉得他肯定有事。我想,她会想方设法去求证,在求证得出结果前,她口气虽松动,但不会有实质动作。李叔,你觉得一号出事的可能有多大?」 李叔沉吟道,「我让你玥姑琳姑,都向琬姑探过口气,但你琬姑答非所问,只说这事她也不清楚,说家里从没有说起过。但据我的推测,她不否认,就意味着有事。」 「说得不错,李叔!和我的猜测一样,他一定有事!你去安排一下,看看家族中,有谁和他走得特别近,会不会受到牵连,稍微提示一下,给自己安排一下后路。」 李叔点点头,说,「我已经在做了。」 从李叔处出来,去玥姑家见小美人,我觉得自己,每次和女人欢爱过后,就特别想念小美人,这大概也就是所谓的平衡吧。 玥姑一见我,就问道,「又往外跑,去哪了?大半天的。」 我说,「玥姑,我是大人了,还是一家之长,总有些大事要办,还能事事向你汇报?」 「你是大人了?那我这个监护人也该撤了?要不要我通知琬姑一声?」 我走过去,往玥姑的怀里钻,说,「玥姑,你别拿琬姑威胁我,好不好?我可把你看作我妈。」 艾妹在一边叫起来,「白痴,你要脸不要脸?这么大了,还撒娇?」 我抬起头来,指着艾妹,说,「艾妹,你听好,她是妈,也是我妈妈,你可以撒娇,我也可以撒娇,看不惯,走人啊。」 艾妹真的站起来,往自己屋里走去,边走边说第一文学首发,「真是白痴,看了叫人恶心。」 艾妹走后,我隔着衣服,拱摸了几下玥姑的,站起来,说,「和艾妹下把棋去,讨讨她的欢心。」 玥姑骂我一声,「小滑头。」 艾妹的门并没有锁,艾妹要真生气了,就会把门锁上,我就进不去。我一进去,就大声嚷嚷,「杀一把,杀一把,今天非杀赢你不可。」又压低声音说,「艾妹,我想你了,想好好亲亲你,今天一定会赢你。」 艾妹脸红红地说,「不和你下,琳姨说的对,你用这种卑鄙手段赢,没意思。」 我求道,「别这样啊。艾妹,你想啊,要把把你赢,有什么意思?你和馨馨下,不还让她两子?」 「那不一样,她赢了,不欺负我。」艾艾的脸蛋美艳极了,我恨不得现在就欺负她。可我压抑着自己,艾艾正处于很微妙的心理状态,我的鲁莽举动,都可能导致很不妙的结局。我说,「这样吧,我们打升降级,我赢一把,就从五十步升到五十五步,输一把,就从五十步降到四十五步。这样一定有输有赢,好玩一点。」 艾妹想了一想,说,「你赢一把,就升;我赢两把,才降。答应就玩,否则拉到。」 我立刻答应,现在的关键是,要艾妹从心理上认可我可以亲她。艾妹见我爽快地答应,又踌躇起来,说,「你赢了,有奖品;我赢了,有什么?」 「你亲我啊。」我低声调笑道。 「去你个流氓白痴。我要提自己的条件。」 「好吧,尽管说。」 「我要赢了,你第二天不许在车上欺负馨馨。」 我先是一愣,继而大喜,艾艾提出这样的条件,说明她还是嫉妒馨馨,她总觉得我们天天一起上学放学,路上不知怎么亲热呢。我立刻又一口答应,心里却在想,我只要赢了,就几天不和你下,还怕找不着亲热的机会? 「你要骗我,我决不饶你!」 「我发誓!不过,你肯定会拐弯抹角从馨馨处打听,很可能得出错误的结论啊。」 「你放心,政府不会冤枉好人。」小丫头一本正经开玩笑。 我也一本正经回答,「政府专门冤枉好人。」 「你是做贼心虚,先打埋伏。」 「绝无此意,只求公正。」 艾艾拿出棋具,放好,我们又为今天该五十步还是五十五步争论了一会,艾妹说上一把我赢的,该五十五步;我说规则现在才定,就重新开始。当然是我有理,就五十步。 下起来,艾艾全神贯注,小脸蛋红艳艳的,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秀美的小鼻子上,很快渗出细微的露珠,看得我心神激荡,想着马上可以在这美艳的小脸蛋上亲个够,真是心痒难熬啊。我看着,不知不觉忘了下棋。艾妹嗔怪地催道,「你倒下棋啊,眼睛看哪儿呢?」 「你太美了,艾妹,我都忍不住想亲你。」 艾妹生气地说,「你想耍赖,是不是?」 「谁耍赖了?只是看看,还不行?就算是盘外着,那也合法,谁让你心志不坚,受影响了?」 艾妹「哼」了一声,不再理我,继续低头看棋。我也继续想棋,可总有点心浮气躁,一会儿就败下阵来,不用数,肯定不到五十步。 我说,「你才耍赖,故意脸红,引我看,害我输棋。」 「谁故意啦?就算故意,用你的话说,‘就算是盘外着,那也合法,谁让你心志不坚,受影响了?’」 呵!小丫头,这儿还我。「好吧,就算我自己不好,再下一把,非赢你不可。」 「谁说要跟你下了?一天赢一把,够了。就馋你,叫你看得着,吃不着。」 「就算明天再输,我就不信后天四十五步赢不了你!到时候,嘿嘿!我要把你的小美脸蛋啃烂。」 艾妹故意睁大眼睛说,「谁说四十五步?要一天连赢两把才四十五步啊,隔天的就作废了,不算。」 「你耍赖!」 「我可没耍赖,我就这意思,你自己没有理解清楚,你自己负责,要不就推翻一切,再不下棋了。」 我瞪着她,没想到被这小美人给算计了,有李叔陪着,她现在并不很在乎和我下棋,我本来也不在乎,可现在和赌约相连,不赌,她很可能一直拒绝我,我算是自挖陷阱自己跳啊。 艾妹捂着嘴,媚眼流转地直笑,「自以为天下聪明第一,其实还是个白痴。」 我心里一荡,是啊,何必在美女面前显得特别聪明呢,上上美女的当,只会更讨美女的喜欢。我也就跟着傻笑起来。 199 吃完晚饭,也没见到琳姑的人影,我叹气说,「最近琳姑好像被琳姑父弄得心神不宁,情绪很不好。」 「也许还不只是他,也许还有别人让琳姑不开心呢。」玥姑意味深长地说。 我心里明白,玥姑指的是我,可艾妹并不知道,急着插嘴道,「谁?还有谁在骚扰琳姨?」 「问你白痴哥哥,我猜他一定知道。」玥姑就这样把难题扔给我。艾妹指着我,说,「你老老实实给我说清楚,要隐瞒,我就骂死你这个白痴。」 我苦着脸,说,「我哪知道还有谁在纠缠你琳姨啊。就像你,年龄这么小的小美人,大概就有很多人喜欢你,对不对?妈爸爸和我都不知道你班里到底有多少人喜欢你,对不对?何况琳姑这样的大美人,外面喜欢她,纠缠她的人肯定更多了,我怎么知道啊。」 我的话合情合理,小丫头也光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就疑惑地看着她妈妈,说,「我也觉得琳姨最近不高兴,她不肯告诉你吗,妈妈?」 玥姑叹气说,「有的事情,谁都不想告诉啊。我只希望我的宝贝女儿没有什么想瞒着妈妈,妈妈就开心了。」 艾艾有点忸怩不安,我接上去说,「艾艾要把暗恋她的人都告诉你,玥姑,你就要吓得睡不着觉了。」 「你闭嘴!白痴!」艾妹喝骂我。 「你们刚才下棋谁赢了?」李叔问道。 「当然是我赢了。」艾妹得意洋洋地说。 「还是老规矩?」玥姑问。 「新规矩。我上她当了。」我故意哭丧着脸说。 「什么新规矩?」玥姑李叔都很感兴趣。 艾艾笑着把新规矩说了一遍,显然她对把我套进去,一直很得意。李叔笑着说,「也就是说,只要艾艾一天只和你下一把,步数就只会升不会降,啊呀,你这么个聪明人,怎么会落进这么个圈套?」 「那是你女儿太聪明了啊,李叔。」 父女俩人相视而笑,我的夸奖让他们都很受用。可玥姑突然插嘴道,「你们赌什么?」 艾艾脸上的表情明显一窒,并且不自觉地红晕起来,我心想,玥姑可真狡猾。我说,「艾妹,我们不告诉他们,好不好?我们小孩也有我们自己的秘密,干吗非要告诉他们?」 「告诉什么?你这白痴,我们就没赌什么。」艾艾淡然说。 我也就顺着,「对啊,我们就没赌什么。嘿嘿嘿。」我故意留下一些悬念,随玥姑怎么猜想,反正我答应过她,不会动她女儿,我也一定会遵守自己的诺言。 饭后,我去看琳姑,琳姑独自躲在自己的卧室里,她坐在那个昏暗的角落,就像是躲避着什么。膝头上依然摊着《海子诗全编》,我关切地问道,「琳姑,你吃没吃饭?我叫人给你送点点心来,好不好?」 「谢谢族长大人关爱,小女子不饿,小女子这里自备有点心,不须族长大人挂心了。」琳姑现在和我,老是这么半真半假地说话。 「琳姑,」我换个话题,「说说你喜欢的海子诗歌。」 「你在读吗?」琳姑既像期盼,又似嘲笑地问我。 「在读,可还没读出味道来,你说说你喜欢的。」 琳姑略略沉思了一会,说,「说首简单的,‘村庄我在五谷丰收的村庄安顿下来/我顺手摸到的东西越少越好/珍惜黄昏的村庄珍惜雨水的村庄/万里无云如同我永恒的悲伤’。你喜欢吗?」 「琳姑,说说你喜欢的理由。」 琳姑又略微沉吟,说,「我最喜欢最后一句,本来‘万里无云’应该是美好的景象,可诗人却把它和‘永恒的悲伤’连在一起,觉得好新颖,好奇特,可再仔细一回味,觉得似乎再也没有比‘万里无云’更好的词句,可以那么恰当地形容人类‘永恒的悲伤’了。你能听懂吗?」 我点点头,说,「我能明白,‘万里无云’的景象里,其实包含着时间空间的无边无际,形容‘永恒的悲伤’确实恰到好处。」 我的补充解释让琳姑吃了一惊,她本以为我很难理解海子的诗歌,她琢磨地看着我,说,「我也真该想想,你到底是谁了。」 「琳姑,我就是你的痴儿,你何必多想?这本来就是永远也想不清的问题。琳姑,你喜欢这首诗,我好心痛。」 「为什么?」 「我希望琳姑快乐,琳姑的悲伤就是我的痛苦。」 「倒挺会甜言蜜语的。可当人的悲伤犹如万里无云的晴空,你又能做什么呢?」 「我愿成为一片云彩,装点你的万里晴空。琳姑,你何必如此悲伤,就算我们不再是,可你知道,痴儿永远爱你。」 「我倒知道你爱我,可你爱我的同时,可以和艾艾馨馨谈情说爱,还可以和你的菁姐或其他什么人,尽兴。可我有什么?我一无所有,我为何不该悲伤?」琳姑的语气里倒没有特别的悲伤,可里面包含着的谈谈绝望,使我更加难过。我抓住琳姑的手,贴在脸上,哽咽地叫道,「琳姑!」 琳姑缓缓把手抽回,说,「以后可以说话,可不许再碰琳姑,手也不行,听见了?」 我无语点头,心里很难过,不知该如何安慰琳姑,当然决舍不得劝琳姑出去寻找朋友,可除此以外,很难让琳姑从她的悲伤中解脱出来。可我还是要尝试,我说,「琳姑,我们就不能坐在这儿,安安静静谈情说爱?没有了的交接,也许我们倒可以真正谈一场恋爱?」 「这建议倒不错,你说说,你怎样爱琳姑?」琳姑的脸上又浮现出熟悉的妩媚。 「琳姑,我爱你,‘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琳姑,‘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噢!」琳姑吃惊地望着我,「你已经会背诵海子的诗句!」 「也没有特意去背,自然而然就记住了。尤其是想着你琳姑的时候,觉得读海子的诗,就格外容易理解,我想,琳姑引起了我内心悲伤的情感,海子的诗歌,总的说来,悲伤的居多。」 「噢,你说说看,你读到那些诗歌,会想起琳姑来?」 我沉吟道,「我也背不出很多来,可读到下面的诗句,我很悲伤,‘得不到你/有弱点的爱情/我们确实被太阳烤焦秋天内外/我不能再保护自己/我不能再/让爱情随便受伤’,琳姑,读到这些诗句,想起你,我心头又多痛!」 琳姑不禁有点动容,可依然克制着自己,说,「读两句快乐的诗句,难道琳姑只引起了你悲伤的情感,那些美好的往事呢?」 「‘玫瑰花蜜一样的身体/玫瑰花园黑夜一样的头发/覆盖了白雪隆起的’。琳姑琳姑,我好想念你!」 「你这都是随意背出来的?没有刻意去背?记忆力这么好?」琳姑难以相信我可以在短期内,背出这些诗句来,还可以恰当的运用。我对自己说没有刻意去背有点后悔,记忆力是可以现场检验的,我可不想当场出丑,更让琳姑怀疑我的身份,就说,「我其实是刻意去背的,读到让我想念琳姑的诗句,我就会背下来。」 「哦!」我看出琳姑有点感动。可她随即克制住自己,开玩笑地说,「我真后悔,今天没去玥姐那儿,让玥姐听听你为我背的诗歌,她会嫉妒得发疯吧。」 「玥姑才不会嫉妒,你要表现得像个母亲,她才会嫉妒;像个,她只会担心。」说这话我有点后悔,即刻补充道,「你要让玥姑嫉妒,最好是让我吃奶,我会更依恋你的,玥姑就真会嫉妒了。‘覆盖了白雪隆起的’的诗句,也不会引起怀疑了。」 「胡说八道!一听就是的,不是母亲的。你啊,拐弯抹角就想引我上钩,好啊,你就继续试试,琳姑很有兴趣看看,你还有没有本事,让琳姑再一次为你脱衣解带。」琳姑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妩媚妖娆,甚至还有一点色意,让我下面即刻鼓胀起来。 我老老实实说,「琳姑,想起你,我就好难受。心里难受,下面也难受。」 琳姑瞄了我一眼,捂着嘴笑道,「你这是想我啊。告诉你,这一招可不灵。」 「琳姑,你何必自苦如此,我们只要小心谨慎,没人会发现,我答应你,保证一月只做一次,好不好?」 「你就是保证一年只做一次,琳姑也不会再上你当了。」琳姑的拒绝没有丝毫犹豫,语气决断,可同时,却依然媚意十足,我忍不住失望而又痛苦地呻吟一声。 「得了,别装模作样,好像真憋得难受一样,不算半夜的,你也有好几个呢。」琳姑讥笑我。 「可没有你,我永远也解不了渴。再说,不想在家里引起流言蜚语,菁姐那儿我决定尽可能少去了啊,外面,也不能随便出门,只有你这里,‘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琳姑,你真狠心啊。」 琳姑动容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连这词你都会?古今诗词你都会,还引用恰当,我倒真要小心你,不能麻痹,要不哪天就糊里糊涂,又被你勾上了床。--好了,现在你滚蛋吧。」 我请求再呆一回,可琳姑坚决把我赶出来,或许她已经有点心动,赶我走也是一种防范? 200 从琳姑那里出来,照例去见菀姐,为她按摩。今天去得有点早,不过,离高考还剩最后两天,早点休息也应该。 走在路上,回想和琳姑的对话,觉得琳姑虽然很决然地拒绝我,却又暗示我可以继续追求她,甚至她的话里也有意无意地带有色味,可见她心里并不能忘记我们之间的情和欲。一则,这是她排遣心中苦闷的一种方法,另外,或许,琳姑也有借此考验自己心性的含义。可是,胜负结果会如何呢? 我要败了,也许更好,会一切照旧,平静的生活。可我胜了,事情一定会很复杂,琳姑一定会为自己的失败倍加自责,甚至痛不欲生。她会迷失在和我的情爱之中吗?不管如何,我还是要争取获胜,没有琳姑的生活,多么乏味! 菀姐看见我,就说,「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我说,「后天就是高考,你应该更多休息,早点睡觉。」 「才刚九点,能睡着吗?白般痴。」菀姐还是开口闭口叫我白痴,我想,这或许到证明她对我的感情更纯。 「我陪你聊聊天吧。你也需要换换脑子,也许考试时会更清醒呢。」 「聊天?聊什么呢?和你这个白痴有什么好聊的呢?」 「你啊,菀姐,自己读书都快读成白痴了,还说我。我现在几乎无所不通,和谁聊天没有资格?也就是你,整天读傻书,我还真不知该和你聊什么呢。对了,菀姐,除了读书,你还喜欢什么啊。」 菀姐「扑哧」笑了,说,「你不过是井底之蛙,刚醒过来的白痴,能懂多少?我也就是这一年,拼命读书,有点傻了。」 「菀姐,原来你知道自己有点傻了啊。那你不傻以前喜欢什么呀。」 菀姐叹了一口气,说,「想想以前,想想现在,真觉得自己像两个人呢。以前,每到周末,我从来不读书,就是玩。喜欢的多着呢。骑马,高尔夫,游泳,旅行,摄影,还喜欢登山,可为了考上清华,这一年,除了读书,什么也没干,真像你说的,变傻了呢。」 我一愣,没想到菀姐以前竟然有这么多爱好,而且,她提到的这些爱好,除了游泳,其他成本都很高。想想自己,前世的近五十年,马背都没上过,正式的高尔夫球场,也就是在电视里见过;旅行摄影,也就是像个傻市民那样,偶尔跟着旅游社,上车睡觉,下车拍照,那既不能算旅行,也不能算摄影。登山更不用说,菀姐去登山,一定会请上几个登山教练陪着,以保证安全吧。这一切,对以前的我,确实只是可望而不可即啊。我悠然神往地说,「菀姐,原来你有这么多爱好啊。等你考完试,带我去登山,好不好?」 「被你一勾引,心都动了。好了,打住,我后天还要考试呢,心思可不能散了,我要考不上,就怪你这个白痴。」 是啊,后天就考试,今天确实不该引动菀姐的心思,心情放松和心思分散,那可完全是两回事啊。我呵呵笑着说,「菀姐,也许你该感谢我呢,也许正因为我醒过来了,你才突然变得用功努力,反正我醒过来,只看见你用功,从没见你玩过,是不是我激励你了?」 「你个白痴激励我?我还真变傻了呢。只不过,你醒过来,我正好要上高三罢了。」 「就算是巧合,你就不能给我一点功劳?这么小气。」 「好了,好了,就算是你这小白痴的功劳好了。这几天,你这小白痴功劳是不小,我要考上了,会好好谢谢你。」 「你说的,菀姐,你说的,可不许耍懒,你知道我要什么报酬。」 「胡说,我可没说这报酬。」菀姐的脸红了。 「好了好了,我们先不提报酬,省得你万一考不好,怪我扰乱了你心情。其实只要你菀姐考好,遂了你心愿,我要不要报酬根本无所谓。」 「这才像个乖巧的好弟弟嘛,你要总这么乖巧,不要说菀姐会一直喜欢你,以后啊,喜欢你的人一定会排起队来呢。告诉菀姐,班里有人喜欢你吗?」 「当然有,像我这样英俊善良,多情勇敢的富家少年,不知是多少少女的梦中呢。」 「‘英俊善良,多情勇敢’,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呢。」菀姐笑得身枝乱颤,精彩纷呈,我尽量目不斜视地说,「有什么好笑?难道不是?」又叹一口气,说,「只是和你菀姐比,还差了一点。」 「哦,你还会谦虚啊。差那一点?」 「你菀姐是,美貌善良,多情勇敢加温柔。我是自愧不如啊。」我真心赞叹。 「真是痴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什么时候嘴变得这么甜?可我真不放心,男人嘴甜,一般都不是好东西,想骗女人的男人,共同特点就是嘴甜。你不会是在这一年了,骗了不少女人,练就了甜嘴功夫?」菀姐的话虽然半真半假,可我也不免心虚,毕竟道出了事实啊。我和萌姐的事,菀姐后来有所耳闻,和菁姐呢,也难保没有闲话传到她耳朵里,美女总是最容易听到闲话的人。我心底也纳闷,前世的我是一点奉承话也不会说,今世怎么就说得这么流利了呢?真的是为了勾引身边这些美女炼出来的?我讪讪地笑。 「被我说中了吧?」菀姐依然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老实交待,一年来,总共勾引过几个女人?」 「又瞎说,才没有呢。我不仅没有勾引别人,还能拒绝别人的勾引呢。」 「哦?看来是有实例,说来听听,不许撒谎啊,我会想法去求证,要知道你骗我,我以后就会离你远点。你可别怪菀姐啊。」 「是有实例,也不必瞒你。我班里,一个女同学喜欢我,给我递条子,我交给老师了,你可以去问梅老师。」 「交给梅老师了?」 「是啊。不信你明天就去问。」 「可为什么要交给老师呢?这有点不够意思啊。」碰到这样的事,菀姐立刻站在学生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不知如何处理才好,所以就交给老师了。」 「你啊,就是个白痴,这种事,人家都不告诉老师的。--那女孩被老师骂了?」 「没有,那女孩因为分心,期中考试一塌糊涂,梅老师想帮她解开心结,还把我叫去,和那女孩一起谈清楚了。--还要我帮她补习数学呢。」 菀姐笑着说,「这种事怎么谈得清楚?--那女孩漂亮吗?身材好吗?」 我知道菀姐问的身材,其实指不,我笑着回答,「相貌不算漂亮,身材很好。」 「那你毫不犹豫就拒绝了?表现不错啊。」 「我本来就是好孩子,菀姐,你以为我是什么?色狼啊。」 「不算是狼嘛,至少也是个小色鬼。不过,你把条子交给老师,这事做得不够意思,--对了,你会不会是借此在讨好梅老师?」 我心里不由得一跳,这小丫头,很敏锐啊。我当初交这张字条,当然有这个原因,还有就是借此可以和梅老师谈感情的问题,男女之间,话题转到感情上了,那就有点戏;谈到性了,那就快了。我真想和菀姐好好聊聊,可想到菀姐还有两天考试,就克制自己,装糊涂道,「讨好梅老师?我干吗要讨好梅老师?」 「你不用装糊涂。」菀姐叹气说,「我一直担心,你会看上梅老师。你啊,从小被玥姑琳姑惯着,我怕你被惯坏了,变得不正常,就喜欢梅老师这样的女人。」 真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躲也躲不开啊。我想,白痴也许有鼎蕤一样的毛病,我可没有。我嘻嘻笑着说,「我还有你呢,菀姐,要不,我真有可能变态,变得象鼎蕤那样不正常了。我真要好好感谢你呢。」 「原来你自己也明白啊,不算白痴。可不象鼎蕤,也千万别像他爸啊,那可更恶心。」 「才不会呢,--对了,菀姐,你好象对他特别反感,说起来就有恶心之感,会不会他对你有过什么不轨之举啊。」我心里一动,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菀姐笑了,也没有显得特别忸怩,说,「你这小白痴,对男女之事,反应就特别快。也算不上不轨之举,我第一次加入骑马俱乐部,在马场就碰见他,看到我,他热情过来帮我,见到自己的姨夫,自然高兴,以为他是好意,可他扶我上马下马,总觉得手不老实,有点故意用力,再加上他的眼光,我突然明白,以后看见他,就有要吐的感觉。」 「那时你多大?」 「刚上初一。」 「身材也已经像现在这么好了?」我说的身材也指,菀姐听出来了,笑着,骂道,「去你的身材,小色鬼。该滚回去了吧。」 「什么滚回去?要给你按摩呢,你去洗漱吧。」 菀姐站起来,去洗漱,我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又是一桩罪行,老混蛋,等着吧,你死期不远了。」 菀姐已经走到卫生间的门口,听到我的自言自语,回过来问道,「什么又是一桩罪行?他做过什么坏事?你知道些什么?」 想到菀姐马上要考试,这种脏事自然不易入耳,就说,「造反不是罪行?」 「你的口气好像不是指这个。」菀姐不信。 「别疑神疑鬼了,赶紧洗洗休息,不想上清华了?」 「好吧,不追究你了。不过,我总觉得你话里另有事,瞒着我。以后再找你算账。」 菀姐洗漱的声音传来,又激起我心中微微波澜。可等菀姐洗漱完毕,我已经克制住自己内心的蠢动,心若无旁骛地为菀姐按摩,直至菀姐朦胧入睡,我才起身,悄悄出去,我轻声关上门,总能听见,菀姐若释重负的一声叹气,这才真正安稳入睡。 201 可这晚我可不能安稳入睡,菀姐的美艳近在眼前,曾经熟悉的菀姐美妙的,时刻浮现在脑海里,那完美的半球形体,是任何已婚妇女所无法拥有的。男人的手掌就是魔手,贪婪的揉搓,总是破坏了某种美好,尽管依然挺拔,依然,甚至更富弹性,可是,那种未经摧残的恰到好处的少女完美,再也没有了。 想到菀姐马上要考完试,闲下来,她答应好好陪我的,她会陪我什么呢?她有这么多爱好,我该让她陪我玩什么呢?骑马?登山?她会怎样陪我玩呢?对我的可能的放肆,她会怎样呢?心中涌起一连串疑问,美好的疑问,我知道,我其实很渴盼菀姐,只是有点怕菀姐,那应该是白痴,不是我,但白痴肯定还是作用着这具身躯,甚至影响着我的心理。 和菀姐在一起,我总是忍不住想念她的,毕竟菀姐的,曾经是白痴的莫大安慰,这种安慰已经在白痴内心种下根深蒂固的种子,看到菀姐,这颗种子就发芽,我的手就想蠢蠢欲动,可我不敢也不愿得罪菀姐,于是就多少有点远离菀姐了,菀姐要考试,不去打扰她,也许只是一个借口,只是怕自己克制不住自己,在菀姐面前出丑露怪。 是啊,借口。 对我是借口,对菀姐呢?突然我心头冒出一个念头,会不会对菀姐同样是个借口?面对不再是白痴的我,却依然依恋着她的,总想找机会亲近她的,在她的前甚至迈不开脚步,她是不是感到很害怕?为了躲避我,她找了要考上清华这么一个借口,让自己躲开我的纠缠? 有这种可能,毕竟,她曾经才有这么多爱好啊,一个有这么多爱好的人,怎么会是个死读书的人呢?再说,凭菀姐的脑子,只要不死盯着清华,考上个一流学校根本不是问题,何必死脑筋一般非要上清华?连北大都不上?我觉得,对菀姐来说,是个借口的可能很大。 如果是个借口,那么,现在这个借口马上就要消失,菀姐会怎样呢?她会不会以为,她只要坚持一年,我就会长大,就不会再纠缠她,她就自然而然获得了解脱?可我要是还纠缠她呢?她会怎样呢?她会怎样呢? 是啊,她会怎样呢? 可我会怎样呢?我要不要继续纠缠她? 当然要。 心中竟然冒出一个很决然的声音,不是我在回答,而是白痴在回答。我大吃一惊,同时又哑然失笑,暗暗说,「白痴啊,你我终于有了共同语言,是的,当然要,菀姐是绝不能放弃的。」 想到菀姐为我的担心,心中不禁怦然而动,她担心我变态!琳姑也曾经担心我堕落!这两者何其相似! 我该利用这点吗?我知道有点卑鄙,可是如果男人想和女人,是卑鄙的,那么任何手段都一样卑鄙。如果男人想和女人,并不卑鄙,只是一种自然愿望,那么,无伤大雅的小小诡计,也就无所谓卑鄙。 不管这算不算借口,男人总需要为自己寻找理由,只要不在事后对女人弃如弊履,甚至更恶劣的,翻脸不认人。男人不是坏在想和女人,而是坏在上完床,翻脸不认人。 我真切喜爱菀姐,无法掩饰,也无法放弃这种喜爱。至于会和琳姑和艾艾馨馨产生何种冲突,我暂时也顾不过来了,这种事情,不是分析就是得出结论的,心走到哪里,人就跟到哪里。菀姐可不算喜新厌旧,她可算是我的老相好啊。 那么梅老师呢?想起菀姐对我的警告。我可是今天白天,还跑到办公室,提醒梅老师,明天是星期五,别忘了给我补课。 为了菀姐,我该放弃吗?我心底不由得犹豫起来。和明天即将来临的「补课」相比,菀姐可还是个遥远的模糊的身影,而梅老师却是这样清晰!我手上似乎又滑腻起来,虽然我并没有接触到梅老师的实体,可那的和弹性,还是让我的手变得滑腻起来。 唉!还是明天再说吧。我把这问题往后推开,想安安静静入睡,可我还是睡不着。保姆女儿的,又浮现上来,此刻,我竟然有点渴望,我知道,因为那女孩的,虽然没有菀姐那么完美,可一眼望去,就知道那是少女的未经男人蹂躏的。少女的啊,我想起了海子的诗歌,在海子的诗歌中,少女的是经常吟唱的美丽意象,「像黎明的两只月亮」,只有少女的,才能让人产生如此美妙的联想。 我下面已经不安分地硬在那里,我知道,大概我一睡着,白痴就会自行其乐去了,保姆的女儿会不会因为什么特别的理由,今天没有回去呢,我知道没有这回事,但因为没有这回事,反而刺激了我的想象,反正这种想象不会出事。我想象着,半夜突然醒来,发现身体下面压着的,不是保姆,而是保姆的女儿,那两只黎明般的美丽,在我的手掌下,犹如两只李,两只兰州的闷李(形状有点像葫芦)。 我现在倒真希望自己快快入睡,好让白痴去行乐,也省得我硬得难受,现在,早晨醒来,我有时能够感觉到白痴是否去过,如果前晚临睡我下面不老实,而醒来后老实了,并且有神清气爽的感觉,那基本是白痴去过了。如果早晨依然坚硬如铁,有憋得难受之感,那就是没有去过。 明天醒来,我会怎样呢,还是神清气爽好啊。哈哈。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我真的神清气爽,小弟弟服服帖帖。我心底不仅失笑,我现在已经认可白痴的所作所为,不再感到恶心。是的,有什么恶心的呢?各人有各人的快活,吴王夫差睡西施,当然是快活的,可不见得比久未耕耘的老乞丐,睡一个瞎眼干瘪的老乞婆更快活。 早晨吃饭的时候,我突然问道,「昨晚白痴去你们房间了?」 两个保姆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发问,脸腾的红了。以前,我们都是装着什么也没发生,就算我半夜醒来,也是如此,可此刻,我竟然问了,她们不知该如何回答,哼哧哼哧没有说出话来。 我笑着说,「记住了,不要把你女儿留在房里过夜,要是害了你女儿,你这当可对不起女儿,我可不负责任的。」说这话,心里又冒出昨晚的期盼,可她却很认真地点点头,我想,天下的母亲都是很爱女儿的,如果可以不用女儿的身体作交换,就能得到想得到的东西,谁还会把女儿献出去呢?我知道,我心底隐秘的期盼不会有实现的机会,即有点惋惜,又很放心地长叹一声。毕竟,现在让心的女人太多了啊。我可真不想再添上一个,今天的一个,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呢。 早上,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到办公室,或者提醒,或者找个理由推辞「补课」。可我还是什么也没做,该来的,就来吧,躲避可不是我现在的性格。 到了中午,梅老师派人来找我,进到办公室,梅老师一边低着头批作业,一边随意地对我说,--徐老师正坐在对面,对我侧目而视。「万同学啊,梅老师有个朋友的女儿,明天要考大学,今天请我帮她捋捋语法,你补课的事,下周再说吧。」 我几乎是长出一口气,但不想让梅老师听见,好在她也没有抬头,看不见我脸上的表情,徐老师倒很注意地观察着我的表情,我不知道他从我脸上看到了什么。 走回教室,心想,梅老师故意推迟,表现的只是一种犹豫,而不是拒绝。其实,她要拒绝,最好的方法,就是照常给我补课,只是当我有非分之举时,拒绝我,并告诉我,就是补课。也许我倒只好息了非分的念头。可她这么一推迟,反倒把补课的暧昧意味,更加强了,更酝酿着补课中会发生的事。 当然,她可能下周还会推迟,毕竟高考完了,紧接着就是中考,也许她又有个朋友的女儿要她复习语法,那么中考完了呢,她总不能永远推迟,总有面对的时候,我想,她推迟的时间越久,到时候面对我,越没有拒绝的勇气。 被她这么一推迟,我反倒做出了决定,一旦补课开始,我就直入主题,毫不犹豫地从梅老师的「身材」开始「补课」。想到菀姐用「身材」这个字的含义,我不禁哑然失笑,并情不自禁地望向陈立雪,陈立雪也正好望过来,我们的眼光这么一碰,即可转开,心里略略有点懊丧。这段时间来,我是尽可能不去看她,以免引起她的误会,我真不想再让她产生想法,同时也不想让自己受到诱惑,用菀姐的话说,她算得上「身材」很好,而我今天,想得很多的,就是少女的「身材」,那黎明般的月亮啊。 可我刚才和她的那一眼相视,恐怕会引起一点误会,因为我知道,我当时满蕴着笑意,对一个恋爱中的少女来说,也许就是一种脉脉含情吧。 谁说不是呢,只是我含情的对象,是菀姐,不是她陈立雪。可我根本无法对她解释啊。一下午,我注意到了,陈立雪的眼光频频扫过来,期盼着再和我相视一笑。 唉!也不知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啊。 202 送馨馨回家的路上,接吻是每天的功课。自从我们被艾艾公开了各有秘密瞒着对方,车上的气氛总有些尴尬,但并不影响接吻,相反,接吻起了掩饰尴尬气氛的作用,接吻的次数和时间反而更多更长。 而今天,因为被艾艾套进去,我不敢吻她,我不想食言,也不敢食言,心里很苦恼,不知这样的局面会维持几天啊。 馨馨轻轻靠着我,我也如平时那样,轻轻搂着她,可接下来习惯地吻她,却没有了。我猜馨馨心里会感到奇怪,我要找点话来说说,至少可以支持到她下车。我握住馨馨的手,问道,「你明天来不来我家玩?」 「我爸爸妈妈明天不出差。」 我轻轻用手刮她的鼻子,想显得亲热一些,「谁说你爸爸妈妈出差了你才能来?我家又不是托儿所,让你来玩啊。」 馨馨不答话。 「听见没有,明天一定要来!」不能在车上吻她,我可以在家里吻她啊,艾艾规定的,是不许「车里」,那就可以「家里」,当着艾艾的面好好亲她,看看艾艾会有什么反应。 「要不要我派车来接你?」我进一步砸实。 「我爸爸在家,希望我在家多陪陪他呢。」哎,我怎么觉得馨馨有意在推诿。我抬起馨馨的下巴,让她的眼睛和我对视,问道,「你是不想来?为什么?」 「没有,没有。」小丫头有点惶急。 我心里暗暗叹气,知道艾艾最近心情不好,大概暗示了她,但我也不想点穿,在心里,我确实更加看重艾艾,而她最近的心理障碍,是我的心病,我可不想加重。 我换个话题,问道,「你最近数学如何?有没有思路阻塞?」 「当然有啦。唉!」说到数学,艾艾又愁眉苦脸,不擅长数学,学它实在痛苦,何况还想得一百分! 「那你来,我帮你辅导啊。」我灵机一动,「要不我去你家,陪你做一小时作业,你做数学,不会我就帮你,你数学做完,我回家。」 馨馨感激地亲了我一口,我可不敢亲她,本来她是等着我亲她,见我不亲她,有点失望地伏在我怀里。 到了她家,我让老吴等我一小时,明说要陪馨馨做会作业。 进了家门,她父母还都没有回家,阿姨在,--看到阿姨,心里才感觉有点怪,照理有阿姨在,父母出去出差,孩子在家没有问题吧。可馨馨却被送到我家,我更觉得,她父母是有意拿馨馨做中介,要和我家套近乎了。和阿姨打过招呼,馨馨就领着我,进了自己的房间。一进去,我立刻搂住馨馨,吻她,长长的吻,吻得她透不过气来,她挣脱出来,脸色绯红,说,「你是来陪人家做作业,还是来欺负人家的。」说这话,本来是娇嗔,可说完了,馨馨却眼圈一红,我知道,馨馨又想起了心中的伤痛。 我抱歉地说,「在车上就想吻你,可不想让老吴感觉到,我怕老吴现在会向李叔汇报,一直克制自己,到了家,克制不住,就狠狠吻你。--不爱你的人吻你,才是欺负你;爱你的人吻你,这叫疼你,小丫头,懂不懂?」我要常常给她洗洗脑。 「自己是个小毛孩,老喜欢叫人家小丫头。」这话完全是娇嗔了。 我又把她搂过来,说,「再接一个吻,我们就开始做作业。」 馨馨闭着眼睛,沉浸在和我的热吻中,我双手也情不自禁紧扣住柔软苗条的小身子,胸前的隆起,贴着我的胸,微微灼痛着我。小丫头,比一年前的「身材」好多啦。 还是馨馨先挣脱,娇嗔道,「赶紧做作业吧,我可不想留你吃晚饭。」 「小气。--你可没有少吃我家的饭。」我捏她的小鼻子,修挺的鼻子,真逗人喜爱。 馨馨不答话,坐在书桌前,把书本作业拿出来,又催我道,「你也做啊,我不懂了会问你的。」 我说,「我已经在学校做完了,你做你的,我边上看着。」 馨馨有点忸怩道,「你不做作业,在边上看着,多怪。害得人没有心思了。」 我笑道,「那是你心志不坚,学习不用功,还怪别人。--好吧,我看书就是。」我拿出课本,数学书,为了不影响馨馨,我也就认真地读。可刚读,馨馨就说话了,「你看这题--」,我一看,非常简单的题目,她不应该不懂,我说,「你倒先加辅助线啊,这一步都不会,你都学的什么呀。」 馨馨脸红了,「都是你搅得,把人都弄糊涂了。」 接下来,馨馨做得比较顺,只在关键的步子上卡了一下,经我点拨,也自己明白过来,不到一小时,就把数学做完了。我刚想说,再亲一个,算是报酬,门上响起了敲门声。馨馨清脆地叫道,「进来。」她母亲推门进来,我赶紧站起来,含笑问候道,「韵姑好。」 馨馨倒有点不好意思,解释道,「我今天数学有点不会,他来教我。」 她母亲点头道,「真谢谢你啊,你帮了馨馨不少。」她的话非常真挚,我从她的话里听出,她不仅感谢我帮她女儿学数学,还应该有其他内容,大概,去年的悲剧之后,馨馨的情绪肯定极坏,可认识了我之后,馨馨才慢慢转变,逐渐恢复正常,馨馨自己或许感觉不到,作为父母一定能够看到里面的变化。 我自然客气一句,起身告辞。韵姑留我吃饭,我说家里会等我的,韵姑也就送我出门,临别时,她说,「以后馨馨不会的,还要多麻烦你啊。」就是说,她认可我单独给她女儿辅导作业,我笑笑说,「举手之劳,谈不上麻烦。」 回到家,去玥姑那儿吃饭,已经略略晚了,因为不用上班,晚饭就比人家早一点,我自然也不必隐瞒,直说了晚的原因。大家都没什么,艾艾望我的眼光里似乎也很平淡,但我看出了一丝幽怨。 琳姑笑道,「我们痴儿,可越来越讨女孩子的喜欢了。--艾艾,你生不生气?」 「你--哼!」艾艾不理她,只管自己吃饭。 我说,「艾艾,吃完饭,我辅导你做数学。」 艾艾故意睁大眼睛,说,「要白痴辅导我做数学?你以为我是植物人啊。」 我指着她,「过河拆桥,期中考试前,辅导你,都忘了?」 「我只是看在馨馨分上,凑个热闹,算帮朋友忙。你个白痴还当真了?」艾艾翻我白眼。 我被她噎得无话可说,可吃完饭,我还是跟她走进房间,说要辅导她做作业,她赶我,我就说,「那我们下把棋。」她说没空,把我赶出来了。 我出来,琳姑看着我笑,我说,「琳姑,你笑什么?」 「我笑你黔驴技穷啊,要讨好两个小姑娘,可不那么容易!」 我有点讪讪的,想溜出去,看看菀姐,明天考试,估计她今天也没有心思读书了。 「你急匆匆要去哪儿啊。」玥姑问道。 「去看看菀姐,明天她考试。」 「她回家啦,她在户口所在地报的名,考点离她家近,回去了。」 哦。我就站住,感觉玥姑有话想问我。 果然,等我坐定,玥姑说,「听你琳姑说,你海子读得还不错?」 我嘿嘿嘿装傻,我不知道琳姑说了什么,不敢随便接口。 「听说你还会用诗来形容琳姑了,怎么形容的?说来听听。」 我头「嗡」地大了,我背给琳姑听的那两首诗中的几句,可都明显写给的,我一边想对策,一边掩饰着说,「你问琳姑啊。」 「你琳姑不肯说啊,要我亲自问你啊。我很想听听,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我知道就是这个结果,琳姑就是想看我如何应对,我只是在搜肠刮肚,想出什么合适的诗句来替代,那几句绝对不能说,时间拖延过长更不行,我故意哭丧着脸说,「我只是开玩笑的,我引的诗句是,‘你既然不能做我的妻子/你一定要成为我的王冠/我将和人间的伟大诗人一同佩戴/用你美丽的叶子缠绕我的竖琴和箭袋’。」诗中带有‘妻子’一词,就显得像是玩笑了。 玥姑点头叹道,「你现在真是了不起啊。」我有点吃不透玥姑话里的含义。 琳姑也叹道,「真是个天才啊。」琳姑的话里自然另有含义。 我不想纠缠这个话题,也想讨好玥姑,就说,「玥姑,上次我提到的红楼里的问题,你想出什么答案来没有?」 玥姑略略有点尴尬,那是个很有难度的问题,可玥姑立刻说,「我倒有点想法,可我很想先听听你说,你是不是只顾着讨好琳姑,只读海子,根本无暇顾及红楼了?」 我犹豫了一下,想着要不要抛出我的想法,还是说道,「最近红楼是不怎么读,可问题倒一直萦绕着,也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可以一次回答上次的两个问题,给你玥姑作笑话听好了。」 「哦?」玥姑显得很有兴趣,毕竟说一个答案可以回答两个问题,而且是两个比较有难度的红楼问题,玥姑自然来了兴趣,也知道我说的话,绝对不会是胡说八道,一定会有某种道理。 我说,「我觉得作者是按照人的成长阶段来结构红楼小说,红楼可以根据内容,分为少年期、青年期、中年期和晚年期,而我猜测,作者的少年期,存在着性错乱,具体说,就是家中的‘可卿’勾引了作者,使作者一生对可卿又爱又恨,这是红楼中可卿形象矛盾的原因,也是作者先大写特写错乱的原因。一旦度过了少年期,就进入青年期,青年总是以情为主的。」 我相信我的猜测非常合理,玥姑呆呆看着我,问道,「那你是不是已经把小说的回目和各个时期对照过?」 「那倒没有具体作过,那太麻烦,玥姑,你试试看吧。」我想,这活还是留给玥姑吧。玥姑点点头,沉入若有所思的状态,我就和琳姑告辞出来了。 203 跟着琳姑进入房间,一坐下,我就抱怨道,「琳姑,你以后要再这样考验我,我要说漏了嘴,你可别怪我。」 「说漏什么嘴?」琳姑的话与其说是装糊涂,不如说是挑战。我倒有点糊涂,说,「说漏了我们两人的关系啊。」 「你以为我害怕?告诉你,我不仅不怕,还巴不得你说漏了嘴呢,我自己都想把我们的事告诉玥姐。这种秘密,堵在心里多难受!我真想有人能够帮我分担这个秘密。」 我吓了一大跳,情不自禁的叫道,「不要!」 「你害怕了?」这回纯是挑战似的口吻。 我老老实实回答,「是的,别我害怕。」 「哦,怕什么,说给琳姑听听。」琳姑的口气变得轻松自如起来。 我走过去,在琳姑身边跪下,不顾琳姑的反对,紧紧抓住琳姑的手,哽咽地说道,「我害怕,琳姑,我确实害怕。玥姑知道了,我就彻底失去了你,玥姑会让你离开我,你会出国去。我也会失去玥姑,她再也不会和我亲近,再也不会像对待儿子一样对待我,我也会失去艾妹。琳姑,在万家这个大家族里,失去了你琳姑,失去了玥姑一家,我就是个孤魂野鬼。琳姑,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被我的真情感动,琳姑随我伏在她的腿上,还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发,说,「咳,痴儿,你也不用担心,我也是一时冲动,才这么说。我想,我既没有勇气,也没有这么厚脸,去承认这件事。只是,只是胸口堵得难受,才会有这种想法。」 我略略放心,可我不想从琳姑的腿上起来,一动不动地伏着,嗅着那不远处散发出的曾经熟悉的迷人气息,有种心醉神迷的感觉,可我真得一动也不敢动,我知道,我稍微一动,琳姑就会赶我起来。我们就这样默默无语地沉默着,僵持着。 我很了解琳姑内心的那种痛苦,我们之间的不伦秘密,对她绝对是种重负。当我们还保持着这种不伦关系,她至少还可以从这种关系中得到某种享受,灵与肉的双重享受,来增强承重的能力,堕落--是的,在琳姑心目中,和我享受,就是堕落--往往给人难以言表的快感,虽然揭穿后的自责同样沉重。而琳姑内心的沉重,比被人揭穿堕落后的自责更甚,因为她既有想摆脱堕落的强烈自责,又有无缘无故失去了欢爱的后悔,这种后悔,琳姑自己也没有觉察到,只是一种潜意识,但一定存在。不像被人揭穿的堕落,往往已经没有了希望,也就只剩下了自责,而琳姑的心思更复杂,也就更沉重。 是的,只有把琳姑重新拉入我的怀抱,琳姑才能生活得快活,尽管存在着可能的风险,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对琳姑而言,也不会比现在更坏。至于我,我也没什么好怕,从法律上而言,白痴的母亲不能剥夺我的财产,有着这么一笔巨大的财富,就意味着权利。她最多使家族分崩离析罢了,那也没什么了不起,这种古老的大家族,早晚总要崩散,能保持这么久,已经是奇迹。 我这么想着,决心要想方设法,重新占有琳姑。 我略微一动,琳姑就感觉到了,她刚想赶我起来,电话铃却响了,我们也就自然分开,琳姑去接电话,听了一会,笑着说,「你哪是想说给我听啊,你就是想说给白痴听。她在这儿,你过来吧。」 我猜到了是谁,可还是等着琳姑作解释。琳姑调笑着说,「我们一走,你玥姑就翻开了《红楼梦》,在那儿查找,据说有证据可以证明你的理论呢,急着想来和你讨论。--你可真了不起啊。」 没想到玥姑这么心急啊,也可见她对红楼的喜爱之深。玥姑走进来,手里拿着《红楼梦》,开口就说,「我查对了内容,觉得痴儿说的有道理。」 琳姑开玩笑说,「你这么快就查到了曹雪芹被家里的可卿引诱过的证据了?这真是曹雪芹性错乱的原因?」 「你瞎说什么呀,」玥姑没有太注意琳姑的话,只关注着自己的想法,我倒被吓了一跳。「说的是红楼的结构,那事情永远也查无实据,说它没意思。」玥姑把书翻到目录,说,「我仔细比对了目录,可以明确看出小说中各个时期的分节点,觉得痴儿的猜想实在有道理。--你们看着目录能够想起内容吗?」 我和琳姑都摇摇头。琳姑是真不知道,我是不想让玥姑太意外。 「没关系,听我说就行。」玥姑兴奋地自顾自说下去,「前五回是全书的引子和总括,第六回就是少年期开始,从宝玉初试说起,一直到十六回,导致宝玉性错乱的姐弟都死去,小说进入青年期,这期间真是充满了乱七八糟的性错乱啊。」 说到她喜欢的小说,也不怕她说的内容,会不会对我有什么负面影响了。我和琳姑不出声,听她接着讲,「从第七回,开始以情为主,全是纠缠不清的甜腻腻的爱情故事,宝黛是主线,也杂有别人的情,如贾蔷和龄官的爱情就很感人,--这个贾蔷在少年期里也是性错乱的人物之一,到三十六回,‘识分定情悟梨香院’,宝玉从情中梦醒,小说进入中年期。」 玥姑停了一下,问道,「你们能听清楚吗?」琳姑不想扫兴,我是真懂,就都点点头,让她说下去,「中年期直到七十回,中年期里,小说的内容明显丰富,就像人到中年一样,既有许多的娱乐交往,也有不少的烦恼琐事,有趣的是,作者以海棠诗社起,以桃花诗社结,也许是为了突出小说的雅趣?七十一回以后,就是晚年期,开始写大观园的没落了,作者笔下的美丽少女,开始凋零,先死晴雯,迎春和香菱紧随其后。哎,可惜作者早夭,真是中国文学的最大遗憾!」 琳姑插嘴道,「也许不是遗憾,倒是恰到好处呢。就像断壁的维纳斯,更显得魅力无穷。」 玥姑笑着说,「你就是维纳斯,痴儿,你觉得琳姑是现在这样美呢,还是去掉一条胳膊更美?」 「都美。现在的琳姑美得让我想笑,去掉胳膊的琳姑,一定会美得令我想哭。」 琳姑大笑,说,「这话有水平,玥姐,你看红楼,经常读出眼泪来,可见,去掉胳膊的红楼更美一些。」 玥姑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痴儿的见识真不错,我还上网查了一查,好像没有见到类似的说法,痴儿的发现,也许算是红学上的重要发现呢。痴儿,你有兴趣继续研究研究吗?」玥姑的话里不无兴奋,可我叹气说,「玥姑,不瞒你说,我读红楼,不是因为我对红楼有多大兴趣,而是想讨好你玥姑。现在的社会,谁会去关注红楼这种东西?更不用说什么结构不结构。你是太喜欢红楼,才会觉得有意义,其实毫无用处,以后我要操心的事会越来越多,不会有时间和兴致去研究红楼。」看到玥姑有点失望,我补充道,「当然,你玥姑有兴趣,我一定会抽出时间来,陪玥姑聊红楼,研究就免了。」 玥姑叹气说,「也是,只有痴人才会这么喜欢红楼,喜欢海子,有我们两个痴人足够了,你还是正正经经去做点事吧。」 我说,「那我有了这个发现,你是不是该奖赏我啊。」 「什么奖赏?我能给你什么奖赏?」玥姑有点不解。 「吃奶呗。」琳姑在边上笑着说。 被琳姑点穿,我就直截了当地撩起玥姑的衣服,这回是有点放肆地把玥姑的衣服高高撩起,让她一对的,都裸露在空气中,玥姑有点不知所措,我张大嘴,一口含住玥姑的奶,一手捂住另一支,着,抚弄着。 是的,我多少有引起琳姑回忆的意思,或者说,又勾引琳姑的意思。琳姑在边上吃吃地笑,玥姑不好意思了,问道,「琳妹,你笑什么,你也不是没见过他这种无赖样。」 「我笑,不是因为他的无赖,是因为你啊,玥姐,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你脸都红了。」 我抬起头来,看到玥姑的脸是有点红,可我转头看看琳姑,她的脸同样有点红。果然玥姑也看到了,「我脸红,是因为这小白痴,今天特别放肆,那你脸红是为什么呀?」 「我脸红?我为你们脸红呀,瞧你们这一对不伦不类的母子的不伦不类的行为。」 我跳起来,说,「琳姑,玥姑不耍赖,你耍赖,你还敢笑我们,我也要吃你奶。」心里也有这个打算,就当着玥姑的面,打开僵局,就向琳姑走去。 「你敢!」琳姑沉着脸斥我。 我回头望玥姑,「玥姑,你说我有没有权力吃琳姑奶啊。」 玥姑吃吃笑着说,「应该有的。」 我就走到琳姑身前,想去撩琳姑的衣服,可总有点胆怯,就隔着衣服握住了琳姑的,琳姑毫不挣扎,随我放肆,只是似笑非笑的,眼里也不知是喜是悲地望着我,我心里一哆嗦,松开了手,嘟囔道,「算了吧,琳姑喜欢把我和我邪恶的老爸连在一起,我要强行去吃琳姑的奶,又要落下话柄了。玥姑,以后,我就只吃你的奶了。」 走回玥姑身边,埋首于玥姑怀里,吃着抚着玥姑的,心里却怀念着琳姑的。 204 高考结束,以为立刻可以见到菀姐,却只接到她的电话,说和同学约好,要出去「发疯」,她就这么说,我很羡慕,抱怨她只顾自己玩,不管我。菀姐笑着让我去问玥姑,现在可不可以带我出去玩。电话里传来一阵快活的笑声,就挂了。 周一上学路上,我克制着自己,依然不去吻馨馨,虽然我赢得了这个权力。我克制自己,是为了圆我上周的谎,也为了到她家后可以更加尽情地吻她。 昨天我赢了艾艾,不是五十步输,而是赢,艾艾不知为何,下得有点分神,这可很难见,这小丫头做事一向很认真。 我赢了,自然很高兴,小丫头则说,「好吧,下午我去弹琴给你听。」 玥姑李叔在边上,我就说,「我选什么,你谈什么,不许耍赖!」可我心里想得是,我当然选接吻。 下午艾艾来到我房间,直接令就往钢琴那走,我拉住她,让她在沙发上坐下,说,「不须耍赖,和我接吻。」 「你才耍赖,说好弹琴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 「还没说?‘我选什么,你弹什么。’选啊。」 「我选接吻。」我嬉皮笑脸地说,「我说的‘谈’是谈话的‘谈’,不是弹琴的‘弹’。」说着把艾妹往怀里拉。 艾妹脸红了,说,「赖皮,赖皮。下次不上你当了。」闭上眼睛,不再挣扎。随我把她搂在怀里,但她的手却环保在自己胸前。 我轻柔触着她柔薄干涩微微抿着的唇,蜻蜓点水般地,等待着。她的唇逐渐湿润,微开,我才热烈侵入,逗引着,着,终于,我感觉到艾妹又如当初那般,沉浸在忘我的接吻里,我内心的甜蜜也再一次充溢,艾妹透不过气般地挣开,长叹一声,伏进我怀里,不再用手保护自己的胸口,而围着我的腰。 我轻声说,「艾艾,我更喜欢你的,知道吗?」 「你骗我。」声音轻若蚊蝇。 「真的。」 「怎么证明?」 「只有心可以证明,艾艾,和你接吻,我总是感觉到更多甜蜜,更加陶醉。」心里隐隐觉得有点对不起馨馨,但我说的却是实话,艾艾也更需要这样的保证。 此刻在车上想起来,对身边的小丫头格外怜爱,抓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吻着,小丫头脸颊晕红,眼角微湿,一幅陶醉幸福的表情,我心头微微有点痛,不知何时,我会伤害了这无辜美丽,纯洁可爱的小丫头,我心底隐隐觉得,我一定会伤害她,虽然我不愿意。 到了学校,见到梅老师,就开玩笑地说,「‘补课’补得怎样啊。」 梅老师一本正经地说,「很好。」然后又说,「要给你布置任务了,还有两周就是期末考试,你中午到我办公室来帮陈立雪补补数学。」 我说,「好吧。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去做,可你答应给我补课,可不许赖掉。」 「好吧,要不你以后每天中午来办公室,我帮你补习英语?」 我探视地望着梅老师,要是她真这样认真做起来,我倒也没有办法。可我觉得她说这话时,声音不自觉地放低,是一种没有自信的表现,可见不是有意想好,而是临时随口说出的。我断然说,「不行,在办公室我学不进去。」 梅老师叹口气,「那就再说吧,算我欠你的。」果然梅老师的语气显得柔弱,可见内心依然举棋不定。 中午,陈立雪和我都到梅老师的办公室,梅老师让同学给我们把饭带上来,可以节省时间,其实她也知道,有不少同学,午饭都半吃不吃,往往都带着点零嘴,梅老师自己就不吃午饭,只吃零食。我们进去,梅老师就把零食拿出来,说,「要是饿了,先吃点零食,等同学吃完饭,再给你们带上来。」 本来我和陈立雪都说,不用带,我们不吃也没关系。可梅老师不同意,我当然明白梅老师的用意,要是不带上来,传到外面,就成了「梅老师不让学生中午吃饭,就补课」,就难听了。拿上来我们不吃,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梅老师又对陈立雪说,「陈立雪,好好学数学,争取期末给老师和家长一个惊喜。」 陈立雪默默无言地点头,看看我,有点不好意思又低下头。她今天穿一件白色套衫,紧紧裹着身子,胸前的丰隆显得那么惹眼,我注意到对面的徐老师,也偷偷瞥她的丰胸,我心头微微叹气,补课,不知会补出什么结果啊。 每天早上基本都有数学课,也就意味着中午都有了数学作业,在教室里做作业,不会问同学,同学往往就直接告诉结果,很少有什么启发的,所以,不会的同学,问完了以后,虽然知道了答案,但下次还是不会。陈立雪在教室做数学作业,是问得比较多的一个,她从不问我,但近来有意无意地问离我较近的同学,我就经常听到她问,对她数学的阻塞也算有点了解。 陈立雪在班里,话虽不多,但人缘不错,偶尔说话,也很爽气,可今天问我的时候,却有点吞吞吐吐,我开始还以为她和我说话不好意思,后来才觉得,她是担心我觉得她太笨。女孩子的心里就是奇特,平时倒不担心我嫌她笨,有问题凑近问,当着面,又怕了。我也不点穿,只开玩笑地鼓励说,「有不会,就问啊,你问得清楚,我才能答得清楚。我辅导你,你可一定要学好,否则,坏了我万老师的名声啊。」 陈立雪脸红一红,倒也很认真地学起来。我有辅导馨馨艾艾的经验,辅导起她来更加得心应手,毕竟做的内容,是老师刚刚讲过的。不到下午上课,她的数学作业就做完了,不会的地方都是在我启发下自己思考而来,尽管刚开始,陈立雪都有点惊喜,情不自禁说,「谢谢你,你水平真不一般哎。」夸得我有点飘飘然。 我说,「不要只嘴上谢啊,拿点行动。」 陈立雪脸红了,梅老师也投来异样的目光,我赶紧接下去说,省得她们都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你帮万老师抄几道题。就抄你问过的几道。」 陈立雪很乖地答应一声,就拿过我的作业本抄起来。梅老师故作惊讶地叫道,「你这么放肆?自己作业叫别人帮你抄?还只抄几道?」 我有点嬉皮笑脸地说,「哎呀,梅老师,老底被你看透了。梅老师,秦老师不说,你就装装糊涂吧,反正我把你的英语作业做做好就行。要不,我这好事做得太亏,以后谁还敢做好事啊。」其实,我的英语作业,也同样是挑着做,还没有数学做得多呢,梅老师一直眼开眼闭,只是在办公室,徐老师就坐对面,眼睁睁地看着学生抄作业,不说总不行。 梅老师又故作严肃地说,「今天就算了,以后不允许!」 「一定,一定。」我示意陈立雪把本子收起来,带回教室抄,陈立雪就笑着把我的本子也收进她的书包。我们告辞出去,对面的徐老师又从鼻子里「哼」我,其实我心底一直挺同情男老师的,毕竟自己的前生就干这个。男老师既发不了财,又升不了官,三十岁的现状就是六十岁的前途,工作还很辛苦,在我们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地位实在很低,也很可怜,可我却没法同情徐老师,因为他自己感觉太好,自以为很有才,装出一幅清高的模样,只不过掩饰自己的无能罢了。当然,我对他的反感,肯定和梅老师有关,他总是色迷迷地看梅老师,大概自以为是含情脉脉吧。 这星期,我就忙着给两个丫头补课了,中午补陈立雪,放学补馨馨。 陈立雪看起来一天比一天顺眼,她做作业,我边上看着,自然而然地评价着她,不知是她这几天刻意的修饰,还是她本来属于耐看的女孩,总觉得她变得漂亮了,而她的「身材」似乎也更加挺拔,眼光也更经常地瞄过去,虽然我自己也警告我自己,可我的天性,或者说我的劣根性,却使我把握不住自己的目光。 梅老师发现了,陈立雪做完作业离开,她就把我留下,四顾无人,小声地警告我,「白痴!注意自己的眼光啊!别总乱看。」 我有点不好意思,可却厚着脸皮说,「我也不想,可不知为什么,克制不住自己,我觉得,我觉得身体内还有个白痴控制着我,让我失态。梅老师,你给我补课啊,你给我补课,危险就没有了;你不给我补课,出了事,你负全责。」我的要挟弄得梅老师哭笑不得。 给馨馨的补课就要甜蜜得多,总是先长长的吻,接着补课,结束再长长的吻。 我内心隐隐渴望着去触摸她的小,可我克制住,我知道,我会搅乱她的内心,期末考试就出问题了,我答应她,一定让她数学再考一百分,期中后的几次小测验,她可都没得一百。 虽然我克制了自己,但接吻时,我搂抱着她,却很用力,总是把她贴紧我,用胸口去感受她微微隆起的美好,我想,后来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用意,贴紧我的身子微微颤抖,我才略微松弛,不再有意贴近她,我可不想引发这小丫头内心的伤痛,至少眼下不行。 205 又到了周五,不知道该提醒梅老师给我补课,还是逼着梅老师给我补课,白痴有没有过不知道,我可整一周没有事,觉得有点难受了。 中午给陈立雪补完课,她刚走,梅老师就问道,「要我给你补英语,你家里知道吗?」 「当然知道。」我有点惊讶梅老师这么问。「我一向不爱补课,可两个姑姑老是逼着我补课,想想也就是补补英语口语,我还有点兴趣,找你梅老师也方便,也可以给姑姑一个交待,算是三全其美。」 「你倒是三全其美了,我可被你坏了名声。」 「怎么会?」我有点迷惑,真的迷惑。 「我从来不给人补课的。」 「你上周不是刚给人补过课?」 「那是朋友的孩子,再说,也仅有一次,不算的。要不我也只给你补一次?」 说到这儿,我心里有点明白梅老师说话的用意了,她不是想说给我听,她是想说给徐老师听,梅老师从不做家教,她现在要给我补课,我要每周五跟她回家,那就是典型的家教,其实,从来没做过家教,现在开始家教,也没有什么不行,你管得找吗?可梅老师心里发虚,毕竟这补课,教材奇特,作为老师,不可能不发虚,一发虚,就想撇清,就有了这些说法,我当然要想办法给梅老师下台阶。 「当然不行,梅老师,我可不是补习考试的语法之类,可以突击,我要补口语,那需要细水长流,你应该一周补几次才对,看你不爱补课,当然,我也不爱学习,我们就一周一次算了,这个不许拒绝,你欠我人情呢。」 我和梅老师对话中有意无意的亲密,总让徐老师嫉妒得咬牙切齿,这时候忍不住插嘴道,「帮同学补课,也算是职责,竟然拿这和老师谈条件?你也太放肆了吧?」他终于斥我放肆,觉得很解气。 「我说的人情,可不是这个。」我笑嘻嘻地回答,只看着梅老师,对他不屑一顾。 梅老师叹口气说,「你放心,这人情我会还。唉,什么事吧,真没意思,当什么官吧,鬼迷心窍,做梦都想往上爬。」 「梅老师,你要升了?做官了?」傻子徐老师上了勾,问道。 「我做什么官?」梅老师哂笑道,「你还不了解我?我才不在乎这些。」然后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对徐老师说道,「还不是我那官迷心窍的老公,想当局长,他家算是出了力,害我欠这么个大人情。--你别对别人说,影响不好。」 对梅老师的信任亲近,徐老师受宠若惊,可对我依然是咬牙切齿,「这些当官的人家,自以为有权有势--」立刻住嘴,他想骂我家,可想起来,梅老师家也算是当官的,他自然不想也不敢得罪梅老师。 梅老师说,「小徐啊,你也不必愤世嫉俗,这世道就这样。其实你很有才,进了机关也极有升迁的前途,你要有兴趣,就去考公务员,考上了,我叫我老公帮你一把,怎么样?」 徐老师「哼」了一声,「让我去勾心斗角,溜须拍马,求升迁,还是免了。」 梅老师听了皱了下眉头,「那就算了。」不再理他,转头对我说,「放学跟我走吧,还你债。」 徐老师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得罪了梅老师,有点惶恐地说,「梅老师,我没有这个意思。」 梅老师淡淡地说,「你不用解释,徐老师,知道你为人清高。我是个俗人,但也尊敬你这样清高的人。」 徐老师赶紧溜须,「你要是俗人,这世上就没有雅人了。」 我觉得恶心,站起来告辞,也不忘插科打诨,「梅老师,你是梅花精魂所化,雅俗皆宜的。」 梅老师「扑哧」笑了,斥我,「就你会拍马屁,滚吧。」 徐老师的脸色略略有点发青。 下午的课,我自然毫无心思,上课下课,都魂不守舍的样子,我总在构思着,该怎样开始我的「补课」?而心里却时时想起琳姑菀姐艾艾馨馨,总觉得自己做这事对不起她们,可又觉得自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沉思之间,大概颇有些古怪的表情,叹气微笑之类是免不了的。陈立雪把抄好的作业本给我,就关心地问道,「你下午好像不舒服?」可我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她说的是,「你下午不正常。」我当然无法回答,扯开话题道,「这一星期,觉得自己的数学有长进吗?」 「当然。」陈立雪有点不好意思,低头说,然后又抬起头来,粲然一笑道,「名师出高徒嘛。」 我心里不禁一荡,她的笑颜可有点杀伤力,我故作严肃说,「是不是高徒,还要看最后结果,可不要让为师失望啊。」 下午我让老吴送馨馨回家,再去梅老师家接我,馨馨听说我不能去给她补课,有点失望。我安慰道,「馨馨,明天早上,我让老吴去接你,你带着作业到我家来做。另外,我已经吩咐下去,明天开游泳池,我们下午去游泳。」 馨馨高兴地点头。今年夏天热得早,再说我也有这个权力,就吩咐管事的人,准备好这周六开放游泳池。 梅老师住着复式,一层有一百多米,大客厅布置得很豪华,稍有点俗气。梅老师引我去楼上的书房,这里看起来简洁雅致,像「梅」老师了,我打趣说,「我猜,下面是局长的客厅吧,这里才是老师的书房?」 「listen,」梅老师突然说起英语来,一本正经的,「yohouldaskestionenglish,or,isendyouhoback」 我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我可不想学什么英语,也不想拖着,把「补课」搞得不伦不类,我可才一个小时,要速战速决。我说道,「allright,wathanistheword‘breast’,胸膛or?」 梅老师噗哧笑了,骂道,「你啊,就是个小流氓,小色鬼,我这辈子算是完了,被你毁定了。」 她既然这么说,我就不犹豫,动手「毁」她,抓住她,虽然依然隔着衣服,但今天这衣物却不会成为障碍,梅老师自然对此有准备,既没有特别吃惊,也不阻止我,只似笑非笑地说,「你就不怕我老公突然回来?」我根本不担心这个,少年和少妇偷情,好处是你什么也不必担心,该操心的事全由少妇去操心,你只管享受,当然也要让她感觉到享受。我开玩笑地说,「梅老师,你老公要敢这么不识时务地、不知趣地、不走运地现在回来,我就明白告诉他,‘你欠我债,我要你用老婆来还’。」 梅老师‘呸’地啐我一口,「我老公欠你?我前世欠你的。」 我笑嘻嘻地说,「不管谁欠的,也不管哪世欠的,有欠有还就行。」 隔着薄薄的衣服,各抓着一只的,揉捏着。接着,右手伸进去,推开文胸,一里一外比较着两只手的不同感受,梅老师好奇地问道,「这算什么意思?」 我赞叹道,「你的真美,梅老师,我在衣物外摸着,已经感觉格外销魂,我怕两只手都伸进去,承受不了,快活得昏过去,所以要慢慢来。」 梅老师「扑哧」笑出声来,说,「古灵精怪,油嘴滑舌,不知道只是嘴上行呢,还是都行?」说这话,梅老师的脸上充满春色,眼波里全是媚意。这就是我喜欢的梅老师,一旦知道事已如此,就不再装模作样,准备享受自己了。 我说,「你马上就会知道答案,比你批改英语卷快多了。」我打量着四周,觉得没有什么合适的地方,梅老师站起来,示意我跟她走,书房旁边的一扇小门,走进去,是一件精致的小卧室,大概梅老师有时工作或其他什么晚了,就独自在这儿过夜。 梅老师在我练就的快手功下,瞬间就,横呈了。女性,总令我渴望,灵与肉的双重渴望。如果说,少女美丽精致的,让我在渴望中包含着强烈的怜爱欣赏,那么,未生育过的,成熟的少妇,却总让我产生强烈的,此刻,我尽可能地克制着业已升起的强烈本能,施展我的按摩神功,全力以赴地激发梅老师的,没有想克制自己的梅老师,不久就呻吟连连,我也就放纵自己,一蹴而就,一就到底了。 事后,我静静躺着,依然抚摸着,咂吮着,这回有点像个小孩依恋母亲般的抚弄了,梅老师手托着自己的脑袋,自上而下地怜爱地瞧着我,突然问道,「你脱过多少女人的衣服?」 「哪有。」我嘴里含着,模糊不清地说道。 「还想骗人?这么熟练?」 我吐出奶头,说,「你知道,我练的功夫就是以手为主,当然快。」 「不仅脱衣,其他的也是老手啊。」 我嘻嘻笑着,也不想再否定,说,「这有什么不好?要是新手,你还得教我,现在你只管享受就是。」 「谁教你做第一次的呢?」梅老师有点好奇,也有点疑惑地问。 我开玩笑道,「我以为只有男人才特别关心女人的第一次,女人也关心?」 「关心你个头!我是担心。」 「担心什么?」 「你可绝对不许脱陈立雪的衣服。」梅老师很严肃地说,我含着少妇的,心里又隐隐渴望着少女精美的,含混不清地说,「不会,不会。」听起来倒像是「喂喂」。 「这么大了,还总想让人喂奶?」梅老师嘲笑道,接着又转回来,「我可没有开玩笑,我知道这几天,你辅导得很用心,陈立雪数学进步很大,可她的心结没有解除,反而更加深了,你要是趁虚而入,就是我害了她。你要答应我!youproise!」 「i proise」我很严肃地回答。是啊,我的桃花运已经够好了,太好,就必然会转为桃花劫。 206 第二天早上,我坐在玥姑家的沙发上等待馨馨,心里想着,我要在艾艾面前,亲亲热热和馨馨亲吻,看艾艾怎样?昨天输给她了,我要告诉她,只赌车上,不算家里。琳姑也早早在玥姑家里,和玥姑两人,嘀嘀咕咕地像在说家族里什么人的婚事。 馨馨来了,背着书包,神情严肃,好像来上学一般。艾艾见了她,格外亲热,不知是久已不见,还是我说了更喜欢她,让她也怜惜起馨馨来,女人啊,不管多大,没有嫉妒心是不可能的。 我跟着她们往艾艾的房间走,艾艾把我拦在门口,嘲笑我说,「你别进来,我们女孩子有私密话要说,你男白痴跟进来什么意思?」 我牙根痒痒地敲她一下,「馨馨是来学习的,谁听你那些小心眼的私密话?」 「那你领着馨馨去你屋里,馨馨,跟他走还是留这?」 馨馨笑着帮关门,「我不会花做了,再叫你吧。」 「好啊,馨馨,你也过河拆桥,小心我下午到泳池里收拾你啊。」 玥姑看我郁闷地坐回沙发,一边作揖,一边笑着说,「小女子在这向族长大人请罪了,小女子擅作主张,取消了大人今天开放泳池的命令,还没来得及向族长大人汇报请罪。」 「为什么?」我有点愕然,也有点生气,这点小事也不让我做主,也太不把族长大人当回事了吧。 「族长大人息怒,小女子心想啊,天气还有点凉,又马上要考试,你今天一开放,有人分心不说,还担心有人生病,影响考试,还有人要参加中考呢,到时有人背后埋怨族长,影响族长大人的威望,小女子就擅作主张了,还望族长大人恕罪,原谅小女子的不敬,诚惶诚恐,不胜感激。」 我一想,是啊,虽然只差了这么一二周,但期末考试前开放游泳池确实考虑欠妥,只顾着玩,小孩心性啊。就板着脸说,「看在你是为朕着想的份上,就赦你无罪,下不为例,钦此。」 「小女子还有一说,族长大人只是一族之长,不可妄称‘朕’,以免招来杀身之祸,灭族之恨哪。切记切记!」 「小女子安知大丈夫之志哉?!」 琳姑在边上噗哧笑出来,说,「你们两个神经病!」 我和玥姑也笑起来,家里开开这样的玩笑,气氛大好啊。想起她们刚才的议论,问道,「你们两个刚才在说谁要结婚,是不是?」 「是啊,你玮姑嫁女儿,你去不去?」 「当然去啊,那不是我亲姑嘛,怎么能不去?还用问,她不会不请我吧?」 「怎么会?岂敢啊。」 「那有什么好嘀咕的,小事一桩啊。」 「可他们为难啊,所以托人来对我和你琳姑说啊。」 「为难?这有什么为难?」我有点奇怪。 「你看,你是大族长,去了当然要把你放在主桌上;可他家和你瑶姑家最要好,他们也一定坐主桌,他们怕你小孩脾气,到时候和瑶姑父吵起来,冲了喜气。所以啊,想叫你和我们一起坐。可又怕不敬,所以事先来打招呼,你看如何?这事小女子不敢擅作主张了。」 我笑着说,「他们也太小瞧我了,我和石混蛋吵架?」 「你以为大家都把你当大人看?也就是你琳姑和我见识过你的白痴天才,其他人眼里,你还是个醒过来的白痴罢了。」 想想也是,耳听毕竟虚,眼见才为实。他们虽然见识过我在爷爷去世时的发挥,可事后,他们终究没有相信那是我的临场表现,他们还是认定,那是白痴妈妈李叔玥姑事先定下的计策,只为了树立我的威望。那么,这场婚礼,也和我的威望有关,我可不能随意屈服。 玥姑劝道,「你就和我们一起坐吧,主桌上也没有意思,你想啊,都是些什么人,新郎新娘,伴郎伴娘,父母岳父母,再加瑶姑夫妇,你挤进去有什么意思?」 我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你跟他们说,我当然坐主桌,也让她们在你们桌上设个位子,我主桌上坐一会,就去你们桌。--让他们放心吧。」 「就是!」琳姑啧啧赞道,「就该这样,要不助长了他们的威风。痴儿,到了婚礼上,好好让他们见识见识!」 「你啊,比我要强多了,这又何必计较?不过,既然痴儿这么说了,我就通知他们,我当然没有什么不放心,不放心的只是他们,也好,让他们见识见识。」 其实我对婚礼一向没有兴趣,最无聊的宴会就是婚礼,我是能不去就不去,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可现在,我知道我必须去,感觉到了身在高位的身不由己,婚礼就在明天。 艾艾馨馨打门,艾艾招手道,「白痴过来。」 招之即去太损我面子啦,我大模大样坐着不动,说,「什么事?要是想求教,还是先行拜师礼,三叩九拜就免了,过来跪拜一下吧。」 艾艾对馨馨说,「这小白痴还架子大。」拉着馨馨走过来,问我,「你明天婚礼坐哪儿啊。」 「你关心这个干什么?」我有点纳闷。 「你去说一下,让馨馨和我们坐一桌。」 「你也去的?」我和玥姑同声问道。 馨馨点头说,「好像他们请我爸当主婚人。」 哦,请来韩副市长当主婚人,派头不小。我又问玥姑,「琬姑会不会来?」她要也来,这婚礼的面子就真大了。 玥姑摇摇头,「不知道,也许不会。」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问玥姑,「玥姑,艾妹小时候是不是落过水,为什么对水有恐惧?」 玥姑点头道,「说起来我至今还后怕呢,那时她三岁,很喜欢水,我带她去游泳,不在家里,去带娃娃池的游泳馆,那娃娃池,水深也就四十来公分,只到她腰部,她在那里玩得特别开心。那次,我记得我要上卫生间,看她玩得开心,不肯走,我想也没有什么危险,她很乖,不会跑到大池去,我就给她游泳圈套上,抓紧上卫生间去。也就是两三分钟,回来一看,我吓了一大跳,她头手脚都浸在水里,腰被游泳圈套着,浮在水面上,正在挣扎,可脚够不着地,头也抬不起来,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了,可把我吓坏了,把她扶起来,她也没哭,只是发呆发傻,以后就不肯再游泳了。每次想起来,我都心痛不已!她自己已经记不得了,但心理阴影肯定在,所以不肯去学游泳。」 「哦!可怜的小艾妹,死亡线上都挣扎过啊。怪不得害怕,可以理解。」我是真心同情,只是语气有点玩笑。 「理解你个头,白痴,谁要你理解。」哎,她骂我好像有瘾,这也骂。我笑着说,「被水淹过,据说不仅影响心理,还影响智力,我以前还不信,现在相信了,艾妹明显智力有问题,好坏话都分不清。」 艾妹气得要打我,被我躲开,恨恨瞪着我。我说,「玥姑,这也算心理疾病,要早点治好,让艾妹暑假好好跟我学游泳吧。」 玥姑叹气道,「我也矛盾,既希望她忘记过去,也不愿她重温恶梦。」 「这辈子不学会游泳,那就永远是噩梦;学会了游泳,体会到游泳的美妙,就会转为美梦。」 「痴儿说的有道理,这种心理阴影,只有去面对,才能真正消除,躲避不是办法。艾艾,今年暑假,好好跟你哥哥学游泳吧。」 「再说吧。」艾艾不置可否。 我跟艾艾馨馨进里屋,去辅导她们做数学。一进去,我就要求先接吻,艾艾就像与己无关似的,只当没听见,我就抱着馨馨接吻,长长的吻,我偷偷观察着艾艾,她也只做没看见,这种做作,显示她的心里并不平静。 停下来,艾艾吃吃笑着问馨馨,「他是不是在车上,在你家,总这样欺负你?」这问题可很狡猾,幸好我一直没有犯过规,否则,馨馨一定会露馅。果然,馨馨红着脸说,「他在我家,不老实;可在车上,现在倒很老实。」 我伸出两个手指,冲着艾妹晃,艾妹气我,嘲笑道,「还有脸自以为得意。」伸出手来想揪我耳朵,我顺手牵住她,把她引入怀里,吻她。艾妹躲避着我,急着说,「你耍赖。」 我说,「就算预支,我总会赢的。」不顾她反对,强吻她。艾妹挣扎了几下,挣不脱,就随我了,但她的唇却不肯放松,明显不能让自己进入角色。我也不强求,只轻轻吻着,在艾妹的耳边说,「艾妹,我这也是为你治心病啊。」 艾妹推开我,娇嗔说,「去你的,欺负了人家,还要人家谢你?真是个不要脸的流氓!」 「怎么说的?‘心理阴影,只有去面对,才能真正消除,躲避不是办法。’来,艾妹,你现在面对我,就是治病啊。」我捧着她的脸,跟我面对面,并慢慢凑过嘴去,艾妹笑着给了我一个轻轻的耳光,对馨馨说,「馨馨啊,我觉得我们两人,总有一天会被这坏蛋卖掉。」 馨馨捂着嘴笑着说,「他最多卖我,不会卖你,他才心疼你呢。」 或许馨馨的话,引发了艾艾内心的一点内疚,她安慰道,「他虽然流氓,但大概还没这么坏。」 我嘿嘿嘿地笑着,说,「哪天我们穷得没饭吃,我卖我自己,给你们换饭吃。」 「油嘴滑舌!空话少说,老老实实做作业!」 我辅导两个小美女做数学,心里美滋滋的。 207 在去婚礼的路上,琳姑问我,「你猜你琬姑会去吗?」 我说,「你是不是昨晚打过电话,知道结果了?」 琳姑说,「我是打过电话,但不知道结果,她昨晚还在犹豫。所以问你,你猜测一下,她会来吗?」 我沉吟一下,说,「我估计她不会来。」 「理由。」 「不愿和我坐一桌,也不愿系和瑶姑他们坐一桌。」 玥姑警告地看我一眼,我就解释说,「琬姑一向说自己不参与家族事务,这次情势所逼,做了我的监护人,可并不想和我走得太紧,以免引起误会,让人们真以为她要干预家族事务。另外,她不来,反倒是对我的支持,玮姑一家既然和瑶姑走得这么近,不来也算是一种脸色,所以,不来是两全其美。」我猜想的主要理由还有一,即白痴妈妈还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自若地和我相处,自然不能明说出口,但我想玥姑琳姑都能听出来,也许艾妹也能听出来。 玥姑点头道,「痴儿分析得不错,琬妹不会来。」 请柬上写的是五点半正式开始,可婚礼永远也不会准时开始,我倒不想迟到,我觉得迟到是极坏的毛病,可中国人已经习惯迟到,迟到成了派头,好像不迟到显示不出地位。我讨厌这种习尚,我就建议我们准时去,玥姑无所谓,可琳姑嘲笑我,「这么着急,是不是想去看万家的美女啊,今天可是万家美女大云集。」 被琳姑一提醒,觉得是啊,万家有些美女,我还真没见过,爷爷去世,她们自然出场,但那场合不对,不可能去注意,更谈不上欣赏,今天她们应该都去。可我还是哂道,「你啊,小女子之心,度大丈夫之腹。」 估计六点能开始就不错,我们折衷了一下,晚了一刻钟。酒店外表装饰得金碧辉煌,豪华气派,真像个暴发户,我想万家不该在这种酒店办事才对,可据说,这是比五星级还高档的新开酒店。 新郎新娘都还站在门口,我们一到,她们就迎上来,葶姐--新娘叫万葶,亲热地搂着叫玥姨琳姨,琳姑开玩笑道,「啊呀,葶葶,你这儿一站,就像天仙下凡一样,我以为今晚是神仙聚会,都不敢进去了。」 我注意看看,葶姐当然也是美女,可因为新婚化妆,显得不真实,反而魅力大减。此刻她说,「琳姨啊,你就喜欢嘲笑我们,有你在,谁敢称美女啊。」我注意到,新郎自从我们到达,一直在惊讶地偷觑琳姑,我心中暗笑,这小子,也不怕新娘吃醋啊。 葶姐转向我,「痴弟,听说你现在好威风的,你一来,我可是蓬荜生辉啊。」不知道她的话里指什么,这时新郎才惊愕地转向我,他本以为我只是姨的儿子,明白了我的身份,才匆忙伸出手来,「久仰久仰」地和我握手,我也「恭喜恭喜」地和他握手。 玮姑夫妇赶过来,后面跟着亲家,又是一番寒喧。引着我们往里走,我听见玥姑问道,「琬妹来不来?」玮姑苦笑道,「面子不够大啊,今朝来电,说实在走不开。」 我回头看到,新婚夫妇也已经跟着我们进来,那么,等到现在,算是给我的面子了。玥姑琳姑被引进一间包厢,韵姑馨馨已经在座,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我看到桌上有我的名字,就放在艾艾边上。 玮姑客气一番,告辞出去,顺便说,「痴儿跟我走吗?」 我含笑道,「玮姑,我稍坐一会吧,正式开始,我立刻过去。」 坐下,艾妹就小声问我,「你不在这儿吃饭?」 我开玩笑地低声说,「本大人有更重要的座位。」 「臭美!」不理我了,转身和馨馨说话。韵姑就给我介绍座位上几个不认识的人,都是市府的要人,至少是正局级的官员,他们都对我很客气,但明显把我当小孩。韵姑又狠狠夸我,说我怎么聪明,怎么会辅导,把老师都教不好的女儿,数学教成了一百分,馨馨忸怩不安地红了脸。其他人也就附和着夸我,没劲。幸好,几分钟,就有人来请我,婚礼开始了。 主桌正好十二人,瑶姑夫妇在,作为晚辈,我还是礼貌地向他们问好,主持人据说是电视台的当红主持,一男一女,宣布婚礼开始,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吓我一跳,幸好是放录音,然后响起庄严的婚礼进行曲,新郎新娘被引上台去,不知从哪儿跑出两个可爱的女童,托着新娘的婚裙,跟在后面,韩市长和新郎新娘都上去了,主桌上就剩下七个人,我正好和瑶姑夫妇面对面,彼此看过来,都有点尴尬。 看到这对夫妇,心中颇多感慨,一个是我曾经爱到极点的人,一个是我现在恨到极点的人。我不愿去看他们,转头四顾,大厅不大,很松散地放着三张圆桌,形成三角鼎立,遥相呼应,我心中一动,这么放法,有没有什么含义啊。又哑然失笑,觉得自己多疑了。 突然觉得别桌的菜肴和我们不一样,仔细一看,发现我们桌上正中间的菜,是别桌没有的,我本来就觉得纳闷,怎么这么一盆怪模怪样的菜,还放正中间,那是一个大大的蝎子,烤得很焦,头上浇奶油,周围黄瓜切成的圆片和萝卜雕就的花间隔装饰,此刻才反应过来,这是一道喜庆菜。 这时,主婚人,双方父母都已说过话,突然,主持人宣布,「下面,请万人厌给我们说几句话。大家欢迎。」噼里啪啦的掌声响起,大厅人不多,又空旷,掌声不响,相比之下,给我的掌声好像还响一点,当然,给别人掌声的时候,我都没有注意。 我站起来,一边走上去,一边想,这样突然的安排,也不事先打一声招呼,是不是有意想让我出丑啊,虽然大厅人不多,但婚礼可是直播的,大厅里的大屏幕,一直显示着婚礼的行进,此刻,各个包厢的人,大概都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猜想着我会说什么。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这是一场突然袭击呢? 好吧,我就给你来个临场发挥,让每个人,就算他以为我事先知道要发言,也能看出我是临场发挥。走上去,两个主持人,颇有点好奇地看着我,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要安排我说话。 我说,「说句客气话,也说句实在话。这两句话,都来自于桌上的一道菜,这道菜,其他桌上没有,请导播给个镜头,正中间的那道菜。」于是摄像手忙脚乱地调整镜头和焦距,等我看到屏幕上出现了那道菜的特写,我才继续说道,「这道菜看起来很古怪,我一开始也有点不明白,刚才这么一想啊,懂了,它是在祝新婚夫妇‘花好月圆,白头偕老’,这算是一句客气话。再说一句实在话,希望新婚夫妇,即使有一天,家里饭桌上,只剩下黄瓜萝卜,也能保持花好月圆的生活情趣;即使有一天,生活困难到像被烤焦的蝎子那样狼狈,也能坚守白头偕老的誓言。谢谢。」 中国是个讲究喜庆的国度,比如,很少有人愿意写遗嘱,也很少有人劝告别人写遗嘱,以防不测,因为不吉利。在婚庆这样的场合,更要说喜庆话,我的话里多少带点不吉利,似乎有点咒他们破产的味道,但他们却无法挑我的毛病,谁叫他们搞突然袭击呢?也算是给他们一点颜色。 接下来,新郎新娘要去敬酒,我也就告退,去到玥姑那一桌。一进去,琳姑就笑着说我,「痴儿,你可真能出风头!」又说,「搞突然袭击,是不是有点生气?」 我还没说话,旁边一个客人惊讶地插嘴道,「他事先不知道要发言?」 我含笑说道,「不算突然袭击吧,可能开始没打算让我说话,可我到了,又觉得不让我说话不好,其实是给我面子呢。」家族的矛盾还是不在外人面前说好。 玥姑点头赞赏,然后建议我也应该去敬敬酒,这我可有点不愿意,可经不住玥姑李叔的反复撺掇,只好由他们陪着,在迷宫一样的走廊里转,一间一间包房去敬酒,座位的安排,基本是一家亲戚加一群朋友,总共有多少个房间?完全不记得了,只知道转得头昏脑胀,还要保持笑脸,给长辈们问好敬酒,本打算趁机看看的美女,可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我的妈哎,这是吃得最痛苦的一顿饭了,回家的路上,我就哭丧着脸说,「下次有人结婚,我能不能不去?」 「你说呢?」玥姑反问我。 李叔问道,「你今天的话里,有没有存心?」 「什么存心?什么存心?」艾妹在边上着急地问。 「当然有。」我笑道,「他们给我个突然袭击,想叫我出丑,我当然要还以颜色。--回家给你解释。」后一句当然对艾妹说。 「那么这场婚礼,参加的就值了。」李叔说,「你也许没注意,我可注意到了,你敬酒的时候,大家的眼神里,对你可是又敬又畏啊。」 208 第二天晚上,玮姑夫妇领着女儿女婿登门拜访,我倒很惊讶,问道,「新婚夫妇没有出去旅行?」 葶姐笑道,「累死了,还是在家休息好。」 是啊,婚礼成了最累的一件事,而穷人,结婚旅行,也势在必行,因为过了这个店可能就没有这个村--事后要心疼花这个钱了,也许还请不出假来。可对富豪人家,一切可以随意。在中国,穷富可谓冰火两重天啊。 玮姑说,「今天来拜访啊,两句话要说。一呢,虽然时代早已不讲究,可我们万家还是要讲究,就是对族长的尊敬,所以特意让两位新婚夫妇来拜见族长,虽然同辈,但礼节不可废。第二句话呢,为昨晚的唐突道歉。也是一时兴起,我曾对亲家说,痴儿是个天才,他们根本不信病刚好一年的人,会像传说中这么神奇,我就想了这么个注意,让他和他家人瞧瞧,我们万家毕竟与众不同!--痴儿,你没有生气吧?」 解释可谓天衣无缝,我当然接受,他们能上门来,就已经是一种姿态,我含笑说,「我昨晚就说了,玮姑一定是临时想要我说话,才没有事先通知我的,我这才有机会‘臭美’呢。--我只要说了有水平的话,艾美就会说我臭美。」是啊,昨晚回来,艾妹还记着存心不存心的问题,我很得意地解释给她听,她就说我‘臭美’。虽然说我,可我感觉到她还是有点佩服我,我得以趁机狠狠吻她。好甜蜜的吻,至今唇上还痒酥酥的。 玮姑笑道,「我亲家啊,直月说佩服佩服呢,也想上门来拜访。我说,还是先约个时间吧,我们万家的掌门,可不是说见就能见的。」说完自己高兴得笑起来,又感叹说,「昨晚啊,我可感觉到我们万家兴旺的气势了,一派祥和啊,一个如此大的家族,能像我们这么团结,可不容易。」 大家又客气了几句,玮姑告辞而去,女婿告别握手时,明显比昨天恭敬多了。 他们一走,李叔就说,「我猜这儿除了我,也就痴儿听出了弦外之音,对不对?」 玥姑琳姑都微微一愣,「弦外之音?刚才玮姐的话里含有深意?」 我点头,对李叔说,「不予理睬,就是说得明白了,也不予理睬。」 琳姑迷惑了,「到底说得是什么?你这小白痴,现在真的有这么聪明,显得我和玥姐像傻子了?」 「那倒不是,」我笑着说,「你和玥姑,都是特别纯洁的人,对于别人的勾心斗角,不屑于理睬,所以在这方面反应肯定会慢一些。--刚才玮姑说什么一派祥和,明显胡说,她和瑶姑家这么要好,会不知道我和他们的矛盾?还张嘴说和谐团结,我猜实际是想放点口声,瑶姑家想求和。」 玥姑琳姑也恍然大悟,明白今天玮姑来访,也许这才是主要目的。玥姑说,「既然他们主动来求和,那就算了吧。毕竟万家就差他,他要签了,韩也就签了,我们万家可真正一统,没什么不好啊。」 「不行,」我断然拒绝道,「当初她要签,我倒也不好阻止,可现在再接受,我怎么对得起萌姐的在天之灵?」 「这和萌姐有什么关系啊?」小丫头一有疑问,就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可这事绝对不会再告诉你了。 李叔说,「她要是愿意把吞没的利润全交上来呢?」 「如此服软,可能吗?他只是想探探口气,我们不给他颜色,他当然只好撑着。」 李叔点点头,玥姑嗔道,「你现在怎么老顺着他,毕竟和为贵啊,你也不好好劝劝他,这种事,总是两败俱伤的啊。」 李叔笑道,「你是他玥姑,你说他都不听,我说了有用?再说,他们肯定是想找个折衷的办法,可任何折衷,都意味着我们的让步,所以不予理睬是对的。至于两败俱伤,他还没这么大能耐。」李叔的态度明显比以前略略强硬,我猜想啊,他对石混蛋的手段有所耳闻,所以忌惮他,可听我说了,石混蛋肯定无法从红天鹅获得东西,李叔好像就放心了。 我心里想啊,这事可真要抓紧办,夜长梦多,石混蛋要真是服软了,我再拒绝,就显得不近情理,而我如果不能收拾他,我这辈子心里都不会踏实。 艾妹事后还追着我问,萌姐的死怎么和他家有关?好奇心啊。我叹气说,「艾妹,这个世道啊,很肮脏,我们万家,人多,肮脏事也免不了。你又比和琳姑纯洁一百倍,这种事不要去听它。我是族长,没办法,有事就有人会告诉我,我也烦恼呢,你何必再打听。你还是多来我房间,给我弹钢琴听,算是给我洗洗,听你弹钢琴啊,灵魂就像要飞起来。」 艾妹被我夸得晕晕然,说,「好吧,不再问你们的肮脏事,我可以给你弹琴,可你不许趁机欺负我啊。」 我心中大喜,没想到艾妹今天这么好说话啊。 瑛姑找我,最近我们很少见面,她好像总在外面忙,我呢有意克制着自己。可今天她一找我,我就迫不及待去见她了,至于玥姑琳姑怎么想,事后再说吧。 玥姑见了我,很兴奋地告诉我,她派人跟踪石混蛋,发现他隔三差五地去红天鹅,「肯定不老实!」 我叹气说,「这有什么用?证据不够啊。」 瑛姑说,「我们只要把红天鹅的性质告知于天下,再把他这么经常出入红天鹅的视频公开,难道没用?」 「你怎么公开红天鹅的性质?证据呢?没有证据,人家一定告你诬告,对方可不是好惹的人!」我心里想起安姐,很不愿意伤害她了。 瑛姑怀疑地看着我,「你不会是缩回去了,不想报仇了吧?怎么总替对方说话?」 「怎么会?这是我必须了结也唯一要了结的心事!只是打蛇要打在七寸,要致他于死命,不痛不痒地咬他一口,有什么意思?」 「那你怎么办?」又把球踢给我了。 「我还在争取安姐,我又去见过安姐,虽然还没有答应,可她已经在考虑合作。一旦她合作,事情就好办了。」 「真的?你没有骗我?我听你安姐叫得很亲热啊,不会是在勾引那女人吧?她是不是比我还漂亮?」女人的直觉!女人的嫉妒心! 我笑着说,「就算我勾引她,那也是美男计啊。至于漂亮,倒真是漂亮,可只要和你瑛姑在,她们全都黯然失色。」 不管话里有多少真,女人听这样的话,永远舒心,瑛姑就笑颜如花眉眼如丝地说,「你的嘴啊越来越厉害了,有时比蜜甜,有时比刀尖。」 我不再耽误,直接拉她,双腿后叠,花道谷道并排着,微微翕张,我放肆地在两道中进出,瑛姑夸张地、充满浪地叫道,「你这小色鬼,小混蛋,这样放肆玩你姑啊。」 是啊,能够释放男人心目中魔鬼的女人,总是有着无比的魅力,堕落远比高尚更令人着迷啊。堕落就是海洛因,极具魅力,令人成瘾;而高尚只是一杯白开水,生命中不可缺少,却淡而无味。 我躺着,回味着,瑛姑却突然打断我,问道,「你玫姑最近股票做得怎样?」 一听这话,我笑了,说,「你一定做得不错,对不对?」 「对啊,市值一直在上升啊。」瑛姑很得意,「我有高人指点啊。」 「什么样的高人?」 「证券界的高人。」 我有点不放心,说,「你可不能太相信他们,说到底,他们都是些托,为了多赚钱,他们就会不停地劝客户交易,其实股票不该频繁换手,要么拿着股票,等升势结束;要么拿着钱,等底部来临。」 瑛姑笑着说,「对别人可能是托,对我就不是。--痴儿,你很有见识,他也这么跟我说,叫我不必在意短期的涨跌,只管放着,有见顶的迹象,就通知我出货,所以啊,我现在除了听听市值,就不去股市。」 「他对你这么好?」我不无醋意地拍打着瑛姑的腿心,开玩笑地说,「你拿这相谢了吧?怪不得最近老见不着你呢。」 瑛姑略略沉脸道,「不许随意拿瑛姑开心啊!」 我伸伸舌头,老实说,我心里清楚,瑛姑外面肯定有男人,或许还不止一两个,可我真没有妒意,像她这样去享受生活,我觉得才是正确的人生态度,至于别人的流言蜚语,还有所谓的道德评价,那不过都是些屎蛋,不值一顾。可瑛姑心里多少有些顾忌,毕竟是中国女人,总还是有些心虚啊。 我赶紧换个话题安慰她,「玫姑就不如你了,据我所知,玫姑想等回调再进入,可最近股市一直涨,就踏空了。」 瑛姑笑着,笑得很得意。「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瑛姑又多能干!」然后突然脸色凝重地说,「但萌儿的事不解决,我心中不安,不能专心做事!痴儿,你要抓紧,要不我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我心里一哆嗦,从瑛姑话里听出一丝不祥,我小心翼翼嘱咐道,「瑛姑,你可不要乱来,千万不要借用黑道解决此事,为他这个混蛋,把你搭进去,可不值的。」 「那你就抓紧啊。」这话说得很淡,可反而令我更加不放心。 209 接下来一周,就忙着准备考试,不是忙着自己考试,而是忙着给程立雪和馨馨补课,中午补程立雪,下午补馨馨。程立雪数学明显有进步,她对我除了感激之外,自然还是有心思,我从她的眼睛里明显可以看出,这我可没有办法,也没有时间,没有心情再去顾及。而两周下来,除了感觉她「身材」越来越迷人,觉得她相貌其实也不错,不知是她本属于耐看型的,还是因为两人熟了,她的脸不那么板,常常带着笑容,女孩会笑,就很好看。这让我的眼光多少有点不老实,不知道程立雪是否感觉到,反正梅老师感觉到了,总是找机会警告我,「老实点,不要乱看!」 「我哪有乱看啊,最多瞄一眼。」我嬉皮笑脸地说。 「记着自己的承诺!」梅老师很严肃。 我就再一次承诺,暗暗叹气,给美女补课,有点辛苦。可给小美女补课,就快乐多了。总是先长长接吻,再补课,结束又是长长的甜吻。起初我常会用力把她搂进怀里,感受小美人那微微隆起给我带来的心醉神迷之感。可不久,馨馨有点感觉到我的故意,就身子颤抖,表现紧张,我就立刻放弃了这种企图,紧张太不利于馨馨的学习了,我确实希望馨馨再能考个一百分,到时候,她该如何感谢我啊,我也会有更多的快乐。 又到了周五,该梅老师给我脸「补课」。不像第一次,我有了更多兴致,细细赏玩梅老师的成熟和细腻,梅老师先是带着嘲笑般的眼神,看着我流连于她的凹凹凸凸,不久,就娇喘不已,示意我进去,我却翻身躺下,示意梅老师上来,我喜欢看上下耸动时,雪白山峰的跳跃飞舞,那情景很美。 当我们平静躺下来,梅老师脸上的表情,让我感觉到她的快意,我说话的胆子也就大起来,有点开玩笑地说,「梅老师,你嫁的老公,应该比你大十几岁吧?你现在觉得这种选择,值不值得向广大女青年推荐?」 「什么意思?」梅老师照例支起手臂,探寻般地望着我,「是嘲笑我?」 「梅老师,」我叹气,「为什么还总把我看作小孩呢?我不是说过,我其实对心理学很感兴趣。--这难道不是当代最值得关注的心理现象?」 梅老师略作沉思状,说,「还真不习惯和你作平等交流,可你说起话来,倒也不能小觑。」停顿一下,「你说的现象,当然因人而异,至于我嘛,」梅老师笑嘻嘻地说,「当然觉得自己的选择不错。」 「真的?你就没觉得自己付出的代价可能有点高?」 「当然真的。我为什么要骗你?我付出什么代价了?」 我笑嘻嘻地拍着她的腿心,「这儿一定比较空虚。」 梅老师脸沉下来,说,「做事和说下流话可不是一回事,梅老师可不喜欢听你说这种下流话。」 「为什么说这是下流话呢?」我收敛起笑容,严肃地说,「难道讨论就是下流?其实性对人的心理影响之大,远超出人们的想象,如果我们不敢面对自己的性心理,我们就永远也不会真正了解自己。政府所谓扫黄,其实没安好心。可以说,性解放是个性解放的必然前奏,他们为了维护专制统治,必然反对个性解放,也就反对性解放,这让民众造成误解,好像讨论性就是下流。」 「从哪儿贩来的这种高论?」梅老师非常迷惑,「你怎么会有这么奇特的想法,这实在和你的年龄经历不符啊?」 「这你不用管,你只说我的话有没有道理。」 「应该说有道理。」梅老师叹一口气说,「可有道理的事,在眼下往往很可笑,甚至很危险,这你懂不懂?」 「当然懂。」轮到我叹气了,「好吧,我们不说这个,我再问个问题,你认为在生活幸福指数里,应该占到多例?」 「这我没有想过,」梅老师有点犹豫,「或许百分之十?百分之二十?」 我笑了,「我相信实际比例更高一点。梅老师,你一点不担心你老公会突然回来?」我突然转了个问题。 「他周末很忙,就算回来,也不来我的小房间。」梅老师淡淡地说。 我真诚地说,「梅老师,我说句老实话,你的生活并不幸福。你雍容华贵,生活富足,可你不幸福,的严重缺失,会使你的心理失衡。」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梅老师好奇地说,「你已经把我勾上手了,你还想干什么呢?」 「为你好啊,梅老师。」我又嬉皮笑脸起来,「作为老师,和学生偷情,总会有内疚感,我想消除你的内疚感。另外,有一天,如果我姑姑怀疑我,禁止我和你来往,我也希望梅老师可以放开自己,享受自己。但是别找徐老师这样的,是屎,粘上甩不掉。」 「你姑姑怀疑了?」梅老师大吃一惊,对我后面的话都毫不在乎了。 「现在还没有,只是我的姑姑一向很警觉,天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怀疑了。」其实我鼓励梅老师享受自己,多少带点恶意,因为前世特别厌恶官僚,今世还是如此,虽然知道随着长大,我会逐渐改变,但在改变前,我总想鼓动官员太太,给自己不安分的老公多带几顶绿帽子。 「嗤!」梅老师放下心来,可突然,又脸色大变,说,「你不会已经厌烦梅老师了?想换口味了?」 「唉!梅老师,你把我想得太坏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啊,这个小白痴想勾引程立雪了,是吧?你放心,我做过的承诺,决不会食言。」 梅老师脸色才慢慢好转,她伸手抚摸着我的脸,有点忧伤地说,「原来啊,担心被人发现,丢人。现在呢,觉得也许有一天,会为你伤心了。」 梅老师话里的真诚让我感动,可我不知道该如何接口,我现在不敢随便做什么保证了。我又赶紧转换话题道,「梅老师,你结婚近十年了吧,怎么就没有孩子呢?」 「怀不上啊,怀上过几次,也都流掉了。」话里更加伤感了。 我突然心中一动,「梅老师,那你从来不用安全措施的?」 「怀都怀不上,还用什么措施。」梅老师的脸略略有点红。 我本来一直埋首于梅老师的胸口,边抚弄,边和梅老师聊天,此刻我一跃而起,有点慌乱地说,「那你可能怀上我的孩子?」 梅老师的脸更红了,声音低低地说,「你不会怀疑梅老师为了借种,有意勾引你吧。」 我苦笑着说,「借种我倒无所谓,只是我家情况特殊,你要生个儿子,就要去做亲子鉴定,看看是谁的儿子了。」 「胡说!我为什么要做亲子鉴定?」梅老师有点生气。 「我家几百年来,多世单传,族人深信不疑,对这个儿子都看得极重,我倒是身不由己啊。」 「什么身不由己,」梅老师气急败坏地说,「我不管你家几世单传,也不管你家有多少亿资产,我才不会让我孩子去做亲子鉴定,我宁可杀了你这小白痴!」 我呆呆看着梅老师,突然恍然大悟,「是啊,我干吗要在乎这个,我又不是白痴,我干吗要在乎是儿子还是女儿继承财产?」想通了,我大笑着开玩笑,「是啊,我干吗管这么多?我这辈子大概会很风流,可能会在不少人肚里下种,等我临死,一纸通告,凡是可能是我孩子的,都来做亲子鉴定,分几千亿财产,也许你儿子会第一个来呢。」 「滚你的蛋。」梅老师笑骂我。 「滚我的蛋就免了,你还是摸摸我的蛋倒好,我们就可以继续耕耘,努力下种。」说着,我的手又游走于峰峦溪谷,梅老师推拒着说,「今天算了,还是细水长流吧。」 「好啊,我们就细水长流。」手却不停。 「那还不老老实实?还乱动?」 我笑嘻嘻地说,「你不是说细水长流吗,我们就要‘经常’流一流啊。」 「你瞎解,是这个意思吗?」梅老师有点疑惑。 「梅老师,我不是嘲笑你们英语老师,你们英语老师啊,现在除了会点英语,几乎一窍不通啊,文学都一窍不通,怎么学得好语言?汉语一窍不通,怎么学得好英语?--当然,我说的是徐老师这类英语老师,你梅老师另当别类。」我看梅老师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赶紧笑着补充。 梅老师叹气道,「你也有资格嘲笑,谁叫你是语文天才呢。」我语文作业从来不做,上课从来不听,但考试总在年级数一数二,师生都已认可我是语文天才了。 玩笑开完,兴致上来,这回梅老师闭着眼睛,随我折腾。把梅老师弄得趴伏,上身低伏,雪臀高耸,揉着分开,暗褐色的后庭新鲜娇嫩,手指轻触,梅老师抗拒地躲避,「不要。」口气生硬,听来不高兴。是啊,答应下种,怎么采花了呢? 我就下种,犁头插到底,开始耕耘,听着雪白山峰传来奇妙的撞击回响,看着雪浪一波一波漾开,我兴发如狂,奋力冲击,心底也隐隐感觉到,似乎在梅老师的子宫深处,有个微细的梅老师,正在含笑向我招手,等待着和我牵手。 于是我更深入地进入,紧紧抵住深处那似骨非骨的奇妙,喷涌下种,我确信,我这次下种成功,一定会收获一朵花。同时我心里也暗暗想着,等她肚子充盈,以保护孩子为由,我会让她用后庭为我补课。 210 回家路上,心情稍微有点不爽,是啊,我们常常如此,勾引别人成功,心底总有暗暗得意,可突然发现,也许自己入了别人圈套,就感觉不舒服,其实这并不影响两人关系,也不影响你从中得到的快乐,但人就是心理动物,心理上的满足肯定比身体上的满足更重要。我们的心理总是不知不觉受身体的影响,如果我们能自觉地用心理去控制身体,那我们就达到了高级阿q的境界,也就是老子的境界。 是啊,我何必不舒服呢?梅老师的美艳没有减低分毫,相反,因着这层关系,我倒可以更大胆,更放肆地从她身上获得隐秘的快乐。 晚上吃饭时,琳姑问我,「补课开心吗?」 「补课有什么开心的?」我故意心不在焉地回答。 「可我觉得你回来很开心的样子。」我心里不觉一动,琳姑会不会已经怀疑我了?琳姑在这方面肯定比玥姑更熟悉我,她对我压抑和发泄后的表情,都深为了解,那么她是可能从我的表情中,得出怀疑的,我倒要小心,虽然可能根本没用。不过,我突然觉得,梅老师多少算是琳姑的替代品,如果琳姑还和我好,我大概不会去勾引梅老师,至少不会这么急迫。 我苦笑道,「梅老师总觉得其欠我情,又不知该如何偿还,总以为给学生补课,就算是一种补偿,幸好梅老师上课活泼生动,要不真是受罪了。」 「可英语很重要啊,你必须学会的。」玥姑说。 「是啊,英语是很重要,我也肯定要学会,可在国内学太累,去英国呆上一两年,英语不就解决了?用得着在国内这么辛苦地学?我又不是出不了国。对不对,艾妹?我们一起出去留学两年,好不好?」我看艾妹一直不说话,就逗她。 「白痴。」艾妹翻我一眼,不理我。 「玥姑,明天可以开游泳池了吧?天气很热了,不要非等到考试过后吧。」 「你是族长,你说了算啊。」玥姑笑着说,「不过最好再拖一天,等中考过去,不要明天有人受凉了,心里埋怨我们。」 「好吧。」我转头对艾妹说,「等到了游泳池里,你就知道谁是真正的白痴了。」 吃完饭,我跟着艾妹进她屋,艾妹在门口拦着,说要复习,不要我打搅她,可她却没有把我关在门外,这意味着我可以进去。我就嘻嘻笑着说,「今天周末,还是放松一下,我们下把棋吧。」 艾妹同意,说,「那好,看看谁是白痴。」 最近我有时就耍赖强吻她,说就当预支,艾妹也有点无可奈何,但她却抿着嘴,赢了以后,再吻她,她依然抿着嘴,因为我预支过了,我觉得不爽。还是觉得要赢她。 走进去,艾妹就小声警告我,「不许赖皮啊!」 我举手起誓,「一定。」 很认真地和艾妹下棋,聚精会神,尽量不去看艾妹娇美的脸和颤动的眼睫毛。下完,我虽然输了,但一眼就能看出超过了六十子,算我赢。我笑嘻嘻地看着艾妹,不急着要我的奖品,艾妹坐着,慢慢手足无措起来,脸也红晕了,期期艾艾想溜出去,可脸红着,又不敢出去,我就笑着一把拉过她来,搂进怀里,吻她。 湿润的小嘴略略僵硬,很快变得柔软,微张,解开了心结,艾妹才能忘情地和我接吻。一会儿,艾妹透不过气般地别过脸去,说,「你走,我要复习了。」 我又在艾妹的脸上,脖子上亲吻了一阵,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叹气道,「下次,不知什么时候才可以尽兴接吻啊。」是啊,接下来,要六十五步才算赢呢。 艾妹又活泼起来,眼波流转地说,「努力啊,男子汉,就叹气,没出息。」 「你就不能偶尔故意输我一两把啊。」我又想去抱她,她一闪躲过去,刮脸皮羞我,这种动作,也就是这样的少女做出来,才显得特别可爱。 我心满意足地出去,琳姑已经回去,玥姑独自翻着书,那是目前最新最时髦的于丹的《论语心得》。我不想打搅她,也想着去见琳姑,就简单招呼一声,往外走。可玥姑在我身后说,「就想你琳姑,不理我。」 我只好留步,说,「看你读书读得专心,我又不懂,就不想打搅你。」 「你真不懂?你不是天才吗。」 「那是玩笑,我也是生而知之的。」 「还说不懂?」玥姑的话既惊讶,又疑惑,虽然她见多了我的怪异。 「怎么了?」我装糊涂,我不想讨论此事,「这话有什么奇特?我只是顺口一说啊。」 「你不知道那是孔子的话?」 我挠挠头,「孔子的话?」 玥姑不再深究,我告辞出来,去见琳姑。 琳姑以她最动人的姿态,坐在窗旁灯下,灯开得昏暗,虽然膝头上摊着《海子诗全编》,显然并没在读,眼光迷离地望着窗外。最近,琳姑的衣着一改往日,上身不再穿得紧窄,而总穿着宽松的休闲装,丰挺迷人的曲线,不再显现,或许就是为了不让我看得心猿意马,可她哪里知道,宽松衣装下的若隐若现,更刺激了我的想象。 我坐在琳姑身边的地上,靠着她,虽然她禁止我触碰她,可我赖着获得了眼下的权利。 琳姑从上至小地望着我,似笑非笑地问道,「梅老师真的只给你补课,没给你吃奶?」琳姑依然记着,琳姑心里还是存着嫉妒,这种嫉妒就是火种,是可以燃烧的,我心里存着希望。 我叹气道,「琳姑,你知道,我心里只想着你,我真希望自己减去十岁,可以睡在你琳姑身边,含着你奶头睡觉。」 琳姑突然转换话题问道,「刚才你说,到英国呆一两年学英语,为什么选择英国,而不是美国?」 「不喜欢美国,喜欢英国。」 「为什么?」 「喜欢英国优美的乡村景色,喜欢英国久远幽深的古堡。--唉,琳姑,要是我们能够到英国乡村去隐居,那该多好!」 「你从哪儿看到过这些?」琳姑显得很好奇。 「电影里,李安拍的《理智与情感》,好极了。」 「看过电影,小说读过吗?」 「觉得电影好,又读了小说,更觉得电影好了,精华全在,名着改编到这样,真是了不起。--琳姑,你喜欢奥斯汀的小说吗。」 「年轻时非常喜欢。」琳姑悠悠叹气道,「名着里,爱情小说,总喜欢写成悲剧,似乎不悲不足以感动人。可奥斯汀小说,历尽磨难曲折,却总能有终成眷属,既不觉得俗套,又皆大欢喜,有什么不好?--不过近来,觉得有终成眷属,毕竟是一句空话,一个良好的祝愿,还不如独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更现实一点呢。」 琳姑的伤感让我动情,我紧紧靠着琳姑,说,「琳姑,我们一起走吧,去英国乡村。」 「又胡说八道了,到时候,想你的艾妹,又要急着回来了。」琳姑嗤笑我。 我知道那不现实,可想象那种情景却让我动心不已,我说,「琳姑,你总说要出国,你真要出国,你就去英国吧,不要住在城里,去乡下,不要买达西的城堡,那太招摇;也不买巴顿的小屋,太寒酸。买个乡村别墅,我一有机会就去看你。」 「这算不算金屋藏娇啊,」琳姑依然用嗤笑的口吻说,「你本领真大,金屋藏娇都藏到英国乡下去了。」 「琳姑,你就该是我的阿娇!」我半骄横半耍赖地说,然后又悠悠叹气道,「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我知道,我应该鼓励琳姑出去多交往,也许还能找到后半生的最爱,可我无法忍受你在我身边,和其他男人谈情说爱,我的心会破碎,真的会破碎。要不你去英国,碰到达西这样的男人,你就嫁,碰不到,就做我的阿娇吧。」 「别做梦,我就不是你的阿娇--你这是在赶我出国吗?」 「当然不是。我是说,万一我们的事被发现,你就出国。」 我们两人都沉默下来,我突然心里产生一种朦胧的期望,是啊,假如我们的事被发现,琳姑可以把隐居国外作为最后的逃避,如果琳姑接受这种想法,是否意味着琳姑又会接受我了呢?现在我们清清白白,自然没有什么可以害怕,可如果有了退路,不清白照样不用害怕。琳姑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想到这种可能性,我的心立刻热腾起来,身体也有了反应,可我不敢动,我一动,琳姑就会发现,就会赶我出去。 我不知道琳姑此刻在想什么,可我觉得一定和我有关,我也就静静坐着,不去打扰琳姑的思路。 「你怎么会这么熟悉奥斯汀的作品?又是达西城堡,又是巴顿小屋,顺口就来,太怪了。」琳姑的话却换了思路。 「不怪啊,喜欢《理智与情感》,就又借别的书看。」 「可我好像就没见你看过书,整天在我们这儿瞎逛,哪有时间看书?」 「上课啊,每天有几节课我都是在看书。」 「哦。」琳姑又沉默了。 我脸贴着琳姑的腿,琳姑的体香,尤其是那熟悉的幽深处的体香,一阵阵传来,我心跳加速,忍不住轻轻蹭起来,缠着琳姑小腿的手掌,也不安分地轻轻抚摸。 「回去。」琳姑赶我了,可琳姑的话语里透出一丝软弱。我听出来了,可我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听话,回去。」琳姑的话里带着一点请求。我听出来,琳姑其实在考虑一种可能性,我不想逼她,就站起来,在琳姑的发际轻轻吻一下,就悄悄出去。 走在回屋的路上,心情愉快,还带着一点激动,我相信,和琳姑重归于好的可能性,就在眼前。同时,我暗暗对自己说,要是琳姑又和我好了,我就和梅老师断。是的,一定断,反正,她已经得到了她最想要的。 211 出去「发疯」--她自己就这么说--两周的菀姐回来了,穿着紧窄短小的上下衣--感觉白痴醒来初期,她就是这身装束,可后来似乎没有见过,也许是怕刺激我?她胳膊腿晒成橄榄色,泛出太阳的光泽,脐窝四周的平滑细洁,令我着迷。 看见她,总有别后重逢的激动,我已经感觉到,我对她的感情,更多的不是来自于我对美少女的渴望,而是来自于白痴对她的依恋。 她看见我,第一句话就说,「白痴,考试准备得怎样啦?要不要我辅导?」 我说,「菀姐,好想你啊,辅导倒不用,你也让我放松放松就好啦。」 「怎么放松?」一问出口,脸色就警惕起来,眼里略略带点警告的神色。 「怎么放松?给我吃口奶啊倒。」我太渴望菀姐胸前隆起了,完美的弧线,柔美坚实的弹性,我永远也无法忘记。我知道,只有直截了当,才有希望,就大着胆子说。 菀姐沉下脸来说,「又胡说八道!都后悔来看你。」 我故意不满,「你欠人家的嘛,就该还。」 「耍赖!说好免费的。」 我嬉皮笑脸地说,「是啊,我承认。可古人不是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也没有泉,只不过干吸几口,也不肯,真小气。」 被我不真不假的玩笑弄得有点不知所措,菀姐说,「你啊,就永远长不大了?怎么总说这种没脸没皮的话?」 「菀姐,」我装出一幅老老实实的模样,「不是我长不大,是我不想长大。你想啊,我要长成一个男人,我身边当然不缺女人,对不对?可我宁可像个孩子,赖在菀姐身边,也不愿像个大人,混在其他女人身边。」 菀姐怀疑地看着我,对我的话,她吃不准有几分真实。「你可别撒谎,说你不去菁姐那里。」 菀姐知道我去菁姐那里,不会老实,至于她怀疑我去了后,是只吃奶,还是更深一层,我也不知道,她也从来没问过。我又老老实实说,「我真的很久没去了,你上次说我后,就没去过,你不在的两个星期,我一直没去过。」这话倒没撒谎,可我不去的主要原因,可不是菀姐,而是怕艾妹知道,甚至还有琳姑,菀姐还在其次。 「真的?」 「真的。」 菀姐略略放松,脸色显示出一丝犹豫,可还是带点嘲笑的口吻问道,「去那儿,都干什么了?」 终于问了,其实我早就想过,菀姐应该问我这个问题啊,可她就是不问,后来我也明白,菀姐是怕惹火上身,不如不问,装作与己无关的样子。可今天,知道我不去那儿,她终于问了。 我也曾想过,菀姐要是问起来,我是该实说好,还是撒谎?实说了,是会把菀姐吓回去,还是会有助于撕掉我和菀姐的那层纱?我吃不准,可此刻,我也没有太多的思考,却立刻直觉到,眼前肯定会把菀姐吓回去。我就说,「不就是吃吃奶。」对撒谎,我的心里没有一点抵触,毕竟我在万府的生存,本身就是个谎言,只是不想总被人戳穿谎言,影响我的形象,所以,能不撒谎,就不撒谎。可眼前这个谎,必须撒。 菀姐笑了,不知道她是否真相信,但她至少装着相信了,「那你就继续好了,菀姐批准了。--她的可比我大。」 「可我想菀姐,」我继续腆着脸说,「吃菀姐奶,就像吃妈妈奶一样,好宁静,好依恋。可吃菁姐的奶,吃着吃着,就会吃耳光了。」 菀姐「扑哧」笑了,眉眼一点严肃也不剩,增添了无穷的流转媚意,让我心摇神荡,「吃过多少耳光了?」 我叹气说,「去的次数不多,吃的耳光也不多。我不去的原因,倒不是为了怕吃耳光,主要还是觉得,吃完奶,一点没觉得开心,反而更难受了。吃菀姐的奶,就不是这样。」我又把话题转回来。 菀姐有点尴尬,但不似起初那么严厉,「你啊,想方设法,就想算计菀姐。」 「不是算计啊,菀姐,我是真想啊。」我略略停顿一下,又说,「记得吗,菀姐,我说过有个女孩给我递条子,你还问我‘身材’好不好的那个?」 「哦?你不会是想打她的主意吧?」菀姐的话语里多了一份关切。 「梅老师安排我给她补数学,中午在老师办公室,已经补了两星期了。她总穿者白色紧身t恤,胸前的小山好现眼噢,最要命的是,我觉得她的‘身材’,就像菀姐,忍不住多看几眼,都被梅老实骂过好几次了,唉!」 菀姐的脸色有点凝重,说,「痴弟,你可千万不能,你还小,陷进去,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知道啊,菀姐。」 我们两人都沉默了,菀姐应该知道,我早不是处男了,但她知不知道我一直没有断过女人呢?她要知道,或许就会离我远远的,她应该不确定,最多是一些猜测。以白痴的年纪,有过这些女人,绝对算是「y恶」。可以我中年男人的身份,那自然很正常,甚至结合现在的地位而言,算是克制的呢。但我在菀姐眼里,毕竟是「痴弟」,我也要以白痴的身份来思考。 「菀姐,」我小心翼翼地说,「你当然知道,去年我犯病的时候,有妓ji女和我在一起,为什么会这样,我醒过来,也很纳闷,可后来也慢慢明白了。犯病的白痴,其实就是一头公猪。」 「你知道就好。」菀姐正色道,「人毕竟不是畜牲,要学会克制自己。尤其是像你这样年纪,早早乱来,就很容易堕落。」 「我也知道啊,菀姐。」我叹口气,「可有的事情,就像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很难不想第二次。我每次吃菁姐奶,就想;可吃你菀姐奶,就不想。」这算不算谎言呢?也许不是,毕竟很长时间没有机会了,我都忘了上次,我想没想过。 菀姐的脸色又尴尬起来,这种尴尬,折射的不是严厉拒绝,而是犹豫不决,我猜菀姐在这事上,一直是进退两难,如果我不纠缠,她当然退得很愉快,所以只有纠缠,我才有机会。我又说道,「菀姐,你别怪我纠缠你啊。我也觉得,不该太早去想乱七八糟的事情,和你在一起,我就不想,所以我要纠缠你。菀姐,你就当给我治病嘛,你知道,白痴有这个病。」 「给你治病?那可不是我的责任,应该是你玥姑琳姑的责任。」菀姐找到了很好的推托理由。 「可玥姑琳姑治不了我的病啊。」 「你怎么知道?她们还给你吃?」菀姐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好奇表情。 我老老实实说,「琳姑早不给了,玥姑倒说,‘随我’,可有艾妹在,我也不敢哪。」 菀姐又扑哧笑出声来。 我继续说,「偶尔吃过,我也知道,治不了我的病。」 「为什么?」菀姐问得很认真,我想,她在探究我的心理。 「不知道。」我自然是装着糊涂,「我只是知道,吃过玥姑奶,我还在偷看女同学的‘身材’。」 「也许谁都治不了你的病,」菀姐的脸终于红起来,「也许这就是你白痴天生带来的下流病。」 「也有可能。」我老老实实承认,「可你总该试一试啊,菀姐。其实这种想法,对我这年纪可能算病,对成年人就不算病。你只要让我坚持个一两年,度过了少年期,就好了,你又没有什么损失,菀姐,何必这么小气!真差劲!」最后我故意抱怨起来。 菀姐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阴晴不定。 「菀姐,」我趁热打铁,「我保证,一定只像以前的白痴那样,只吃奶,决不乱来。」菀姐是不怕我乱来的,我不如做保证。 菀姐拗不过我的纠缠,开始屈服了,「那好,我再相信你一次,你要有一点乱来,你可别怪菀姐从此翻脸。」 我心头大喜,「一定一定。」眼睛已经紧紧盯住了菀姐的「身材」。 菀姐被我的贪馋弄得不好意思,转过身子去,却并没有反悔,犹豫着解自己的衣扣,可迟迟不转过身来。我转过去,看到衣扣已经解开,但白色的文胸依然紧紧裹着隆起的小山,我犹豫着,不知该动手去解,还是等待菀姐自己动手。 菀姐终于下定决心,自己动手解除了最后的束缚。那完美的白雪玫瑰,给我深深震撼,我没有急于动手,而是欣赏着,乳ru酪般的雪峰,那花蕾晕圈的淡红色泽,多么珍奇! 菀姐被我看得不好意思,胳膊抬起,想遮掩胸前的珍宝,我就投身入怀,捧起一只,另一只则落入了我的口中。 久违的感觉,在我心底漾起,我一边感受着触摸带来的美妙体验,一边自忖着,是啊,菀姐肯定与众不同。白痴那种很容易上升的本能,在菀姐这里,却寂然不动。而我则有放长线钓大鱼的想法,克制着自己的欲yu念。 菀姐的雪峰,微微泛起红晕,奶nai头也开始挺立。菀姐毕竟是成熟少女,敏感区的触摸,不可能不带来奇特的感受。何况我已经算是个老手。她其实分不清,什么是我白痴般的依恋抚弄,什么是男人的,她只是在我的手唇抚爱下,呼吸逐渐加快,尽管在克制着自己。我想,菀姐与其说是怕我,不如说是怕她自己吧。 我知道菀姐要拒绝我了,我就不如自己爽快地退出,留下一个好印象,为下次做准备。我也觉得我该退出了,要不,我的身体可能发生变化,引来菀姐的更多警惕。我松开嘴,放下手,故作满足地长叹一声,「菀姐,谢谢你,这会,我才相信,你菀姐真是我最好的姐姐。」 菀姐迅速掩上衣服,似嗔似怨地说,「你啊,贪馋这个,不会有出息!」 我也不回答,嘻嘻笑着说,「明天开游泳池,去游泳啊。」 212 第二天看不见菀姐,估计她是为躲我,回家去了,也在我意料之中。 游泳池开放,我找艾妹一起去,她却推托躲闪。我一把抓住她手腕,拉着她就走,她生气,喝骂,我都不理,最后,她只好叫道,「游泳衣啊,我游泳衣还没拿呢。白痴!」玥姑在边上看着直笑。 我等着艾妹换好泳衣出来,平时看着像个小女孩,一穿上紧身泳衣,少女的精致美丽,就一览无遗,我忍不住啧啧赞叹,「艾妹,你真美!」 「闭嘴!白痴!流氓!」艾妹低声喝骂。 我拉着她跳下水去,水面在胸口下面一点,水波的折射,让艾美的胸也风光无限起来,我小声地说,「在泳池你还敢骂我啊,当心我请你喝水。」 「你敢!」艾妹瞪眼斥我,穿眼里却流露出怨意。 「和你开玩笑呢,我怎么舍得?」看她又要张口骂我了,我赶紧正经起来,说,「带你来,就为消除你的心理障碍,放心吧,艾妹,我会像个最好的老师,规规矩矩教你。」 我让艾妹试着憋气,看看她能憋多长时间。她刚把头埋入水中,我也刚看完表,把手放下,她就「哗」地从水中窜上来,我还奇怪,「怎么啦?怎么啦?」 「你看表啊,多长时间。」艾妹催我。 「你算憋完气啦?」我这才明白,她竟然自以为过了不短的时间,看来她的心理障碍还很严重。我苦笑道,「才三四秒啊,有什么好看。」 「胡说,你不看怎么知道,骗人。」 我很认真地说,「艾妹,带你来就是为帮你,怎么还会骗你。你才刚下去啊,怎么就起来了?」 「可我觉得已经过了好长时间啊。」艾妹很迷惑。 「那就再来一次,」我举起表,把表放在她眼前,「我一直举着表,你下去前可以看一下时间,上来再自己看,好不好?」 她点点头,仔细看了看表,又深深吸一口,又蹲了下去,我举着表,嘴里则「一、二、三」地数着,数到「七」的时候,她又哗地上来了,看我依然举着表,仔细地看了几眼,不相信地说,「才九秒,不可能啊。」 我满怀怜意地说,「艾妹,现在我才明白你内心的恐惧。我猜啊,你一下到水里,意识就混乱了,时间概念完全消失,内心深处,只觉得自己要淹死了,所以每一秒,对你就像一小时那么漫长,在水下的每一秒,对你都是痛苦的折磨,对吧。」 「那你还拖着我来游泳。」艾妹的话,似嗔似怨,眼里却泛起了泪花。 「可那是病啊,有病就要治。等你治好了,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泳,尤其在海里,自由自在地游泳,那种美妙感觉,是人生一大享受,我怎么能让你错过?--你放心,艾妹,我肯定能治好你,克服你对水的恐惧。艾妹,你要相信我!」我说得很认真,也很诚恳,艾妹看着我,终于点点头,眼里的羞涩期盼,让我情不自禁地呆了一下。 我让艾妹捏着鼻子,在水上憋气,也让她看表,可她却说,「你帮我看着。」 她捏住鼻子,闭紧嘴,张大眼睛,对视着我,一口气就憋了四十三秒。「你看,你在水上能憋四十三秒,照理水下也能憋四十三秒,只要你克服了对水的恐惧。」我让艾妹再下水试一次,可依然只有八秒,艾妹自己也很失望。 我安慰道,「别失望啊,艾妹,这只是测试,还没开始给你治病呢。等我开始给你治病,保你时间立刻延长。」 「吹牛!」这时刻她也不忘和我顶嘴。 「听好,艾妹,我刚才说了,你憋气太短,是因为你在水下,意识不清,我现在叫你一个保持清醒的口诀。」 「口诀?」艾妹有点迷惑。 「是啊,口诀。你听好,你一下水,你就默念,慢慢念,念得越慢越好,一字一字念,‘我-在-家-里-学-游-泳,痴-哥-就-在-我-身-旁。’一遍一遍念,别停。」 艾妹睁圆了杏眼,瞪着我。 「别这么瞪着我,这是好办法,可以让你意识保持清醒,你只要按照老师要求做,一定能够快速见效。--我把表给你举着,你自己看。」我怕她又不相信我了。 艾妹不说话,深吸一口气,下去了。时间明显延长,我很得意,我就知道,我的方法一定有效。 艾妹上来,看到表还举着,仔细看看,自己也有点不相信,整整延长了一倍,达到了十八秒。 「怎么样,很有效吧。」我得意洋洋地说。 艾妹自然也很高兴,可嘴上依然不依不饶,「我自己练,也能做到,你以为是你白痴的本事?」 「行,行,谁的功劳无所谓,只要你艾妹学会游泳,我这个白痴淹死都行,可以吧?」 「别胡说!」艾妹低声斥我。 「你心疼啦?」 「白痴!--滚一边去,自己游泳去。」 我嘻嘻笑着,吩咐她自己好好练练,就舒张四肢,优雅而缓慢地游向深水区。游了两个来回,又和泳池里的姐姐们打打招呼,随意地聊了几句,再回到艾妹身边。 艾妹又明显进步,达到了二十五秒,我鼓励道,「再努力一把,坚持到半分钟,今天就结束。」 艾妹点头答应,有我在身边,她胆子又大了一点,很快就做到了,我们就结束,艾妹既像松了一口气,又像恋恋不舍。 回到家,他们已经等我们吃饭了,看见我,玥姑急着问道,「有没有进步啊。」 艾妹不回答,直接回自己屋梳理去了,我得意地说,「当然,也不看看老师是谁。--玥姑,艾妹在水中一点也不会憋气,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我是她母亲啊。」 「可我已经教会她了,她现在在水中可以憋半分钟。」 「真的?」玥姑有点不相信,「你用了什么办法?」 「很简单,我教他念避水口诀。」 「避水口诀?」 我笑着把避水口诀又说了一遍,玥姑琳姑都乐了,然后玥姑叹一口气,说,「这么简单的办法,我怎么会想不到?」 艾妹正好从屋里出来,琳姑打趣道,「艾艾,你念避水口诀的时候,是念‘痴哥’还是‘白痴’?」 「什么避水口诀,吹牛。」艾妹先是否认,然后眉眼一笑说,「我念得是,‘白痴会的我也会!’我就坚持下来了。」 「不管你念什么,都证明我这方法有效。」我依然很得意。 吃完饭,我就跟着艾妹进屋,说要跟她下棋,可她一反往常,拿着棋到客厅来跟我下,以前她不愿意在客厅下,嫌边上有人说话烦。可今天,她又担心我先耍赖吧。我原本还真想好了,要先好好亲亲她,凭我这么尽心尽力教她学游泳,她也该有点表示才对。 在客厅,我自然只好规规矩矩下棋,李叔玥姑琳姑都在边上看着,我下得很认真,可还是输了,一数,六十三子,艾妹高兴得跳起来。琳姑故作惊诧地调侃我,「天才怎么还输棋啊。」 我也自我调侃,「天才就是天生的蠢才啊。」心里觉得,输输棋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可以提醒自己,我肯定不是什么天才。「李叔,你帮我们复复这盘棋?」 李叔望一眼女儿,有点犹豫。我想起来,艾妹曾经禁止李叔教我学棋。 艾妹看出了父亲的犹豫,大方地说,「讲解好了,我就不信他会超过我。」小丫头还很自信,这倒给我启示,我不该在五子棋上超过她,这会给她很大打击。李叔讲着,我有点心不在焉地听着,艾妹倒听得很认真。 下完棋,艾妹又想起了考试,叹口气,说,「倒霉的考试又来了,没完没了,什么时候是头啊。」艾妹的音乐附中,压力比我们这样的学校小多了,可孩子还是感到痛苦,可想而知,普通学校的孩子,压力有多大。 艾妹进去复习,我也瞅个空子进去,一见我,艾妹就压低声音说,「今天你输了,可不许耍赖啊。」 「可我今天叫你游泳,帮你治病,你就不该报答我?」说着,不顾她的反对,轻轻地但坚决地把她拉入我的怀抱,吻她。她略略抗拒,也就放弃,并且似乎也有些迎合我的热吻,或许是泳池内靓丽的形象作祟,我第一次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感受她胸前迷人的微微隆起,而她则面红耳赤,显然也感觉到了别样的奇特感受。 213 考试日,馨馨满怀希望,又不敢太自信,下车时,还问我,「我数学能考一百分吗?」 我安慰道,「你放心,只要发挥出正常水平,没问题。」心中却有点叹息,小姑娘,太在乎成绩啦。而这次的数学,她恐怕考不到一百。因为期末没有参加区统考,自己出卷,我已经知道,初一的试卷有秦老师出,作为数学提高班的老师,出题的思维方式已经习惯比别人难一点,可我没有事先告诉馨馨,怕她一紧张,更考不好了。 果然,下午一放学,见到我,馨馨就哭丧着脸,说自己最后一道题不会做,这回算是彻底完了,进提高班的希望没有了。说完,也就真的哭起来。 我赶紧安慰她,告诉她,这次试卷难度很大,她如果只有最后一道题不会,一定是班里最好的学生之一,不会影响她在班级的排名。可她不相信,以为我在哄骗她,我当场拨通了秦老师的手机,打过招呼,就直接问道,「秦老师,这次初一数学试卷是你出的吧?出的好难啊,我妹妹都被你吓哭啦--你觉得有多少人能考一百?」 馨馨的耳朵紧贴着我的手机,紧张地听着,我抽空转头,轻吻她一下,她秀眉一蹙,嗔意未起,就专心听秦老师的回话,「一百?能考九十以上的人就不多,学校让我出难一点,我也许出的太难了,学生不说,初一的老师大概都会不高兴了。」 我问馨馨想不想和老师对对史答案,馨馨有点犯怵,秦老师则劝道,「考完了,别去想它,还是准备明天的考试。反正明天下午,成绩也就出来了。」 还是这样好,就和秦老师再见,馨馨的脸色也变得好转起来,我说,「明天的考试是你强项,不必担心了,今天跟我回去,我们去游泳吧。」 可馨馨想了想,还是要回去复习,没考完,心里就不踏实。送走了馨馨,心想,明天初二的数学考试,卷子不知道难不难,要是也出得很难,程立雪恐怕也会有问题。 第二天下午考数学,我看完题目,就松了一口气,觉得卷子不难,好几道所谓难题都是秦老师平时布置过练习过的题型,正常情况,程立雪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数学加强班的老师,实力还是要高一点啊。 果然,考完后,程立雪满脸喜色地走过来,轻声说,「谢谢你啊,哪天我请你吃肯德基,表示下谢意,好不好?」 「谢师宴?」我开玩笑地推托道,「还是等你明年考上好高中,举办谢师宴的时候,把我也请上就是。」 程立雪有点失望地点头走开,我暗暗为她叹息。 下午见到馨馨,她满脸放光了,神采奕奕,一看就知道数学考得不错。一问,考了九十三分,在班里名列第二,语数加起来,在班里已经名列第一,而外语是她最强的科目,不出意外,她就能考班级第一,按规定,可以调整进提高班了,小丫头喜气洋洋,一幅扬眉吐气的模样。老实说,我可不希望她进提高班,这么可爱的一个小丫头,越读越傻,变成个书呆子,那不毁了。可我现在不能说,至少要和馨馨的父母沟通商量后,才能劝说她放弃进提高班。 按照昨天的约定,馨馨去我家,吃完饭,我们就去游泳,临走时,我邀请琳姑玥姑一起去,琳姑笑着说,「好好照顾两个小美人吧,两个老丑女,就不用你费心啦。」 进了泳池,等她们换好泳装,我又有点神不守舍地欣赏这两个小美人的o身子,馨馨要略高一些,两腿修长笔直,腰身上下,弧线极美,裸o露在外的肤色,细洁光润,白得耀眼,我真的看得有点发呆啦。 馨馨的脸红晕起来,有点生气地瞪我一眼,而艾妹则笑着在馨馨耳边,小声骂我流氓。 下了水,我就给她们两人规定任务,要求艾妹学会趴伏在水上,憋气三十秒;要求馨馨从深水处的扶手下去,游一个三角。艾妹很爽快地答应,觉得很容易,馨馨则说,一年没游泳了,根本不会了,不肯去深水。 我开玩笑地斥道,「不许和老师顶嘴。按老师要求做。」 馨馨咬着嘴唇,一副委屈的模样,我笑着逗她,「你傻啊,先在浅水池游啊,当然会了才去,不会自然不去。」她这才放下心来。 馨馨在边上小心地游着,艾妹开始按我的要求,准备练习趴伏在水面憋气。可她刚放平身子,手脚突然抽搐一般乱动起来,也不会自己站住,完全是一幅溺水挣扎的样子,我一把抓住她,她立刻四肢紧紧缠绕着我,脸上充满了恐惧。 被她这么四肢环绕着抱紧,香艳非比寻常,我自然不想挣扎,可我也不想让别人看见误会,从远处看起来,我们就像在泳池里拥抱亲热一样,我赶紧轻声安慰道,「别怕,别怕,艾妹,我在这里呢,你把手放开,自己站好。」 艾妹终于清醒过来,手脚松开,一脸寒霜,掩饰不尽内心的羞涩和恐惧,一声不响地往池边走去。我紧跟着她,低声劝道,「别走啊,艾妹,不要功亏一篑,刚才我们两人都大意了,低估了你内心对水的恐惧,只要先做好预防措施,一会儿,你就适应了。」 艾妹走到池边,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回家,馨馨走过来,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啦,艾艾,脚抽痉啦?」 馨馨的到来,让艾艾打消了上去的念头,可她却捂着脸,躲在池边哭泣,我和馨馨两人站在她后边,遮蔽着她。馨馨有点不知所措,我则又低声劝道,「艾妹,你刚才大概真实体会到了当年溺水的恐惧,这是好事啊,就像生病找到了病源,就可以对症下药了。--你要相信我,痴哥一定会让你很快摆脱这种恐惧。」 艾妹的神情安静下来,和馨馨搂在一起,低声说,「我吓坏了,真觉得自己要淹死了。」 「可水很浅啊,你只要站住就行啦,怎么会淹死呢?」馨馨觉得很困惑。 我解释道,「艾艾因为小时溺过水,对水恐惧,一离开地面,意识混乱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自己就要淹死了。」 「好可怜。」馨馨搂住艾艾,艾艾也第一次觉得自己在馨馨面前是弱势,靠着她不出声。 「也不必害怕,很容易克服。」我安慰道,「艾艾,你就先学站立,学会了站立,再学憋气好了。」 艾艾有点不解,我就做动作给她看,先自己趴在水面上,再收腹,蹲下,两脚触底,再站起来。说,「你先学会这动作,熟练了,你就不怕趴伏着憋气了。」 艾艾还有点犹豫,我让馨馨做一个,馨馨很容易做成了。我又鼓励艾艾,并笑着说,「忘了哥哥叫你的口诀了?你不是自己还改过吗。」艾艾脸红一红,决心要试一下了,而一旦试起来,这自然非常好学,很快,艾艾就能自如地由趴伏到站立,一点难度也没有,一点恐惧也没有了。 我颇为得意地说,「你看,名师出高徒,你只要有信心,跟着我学,我保你这个暑假,不仅学会游泳,还学会各种泳姿。到时候,别忘了好好谢我就行。」最后的话语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渴望和笑意,笑得艾妹更加美艳动人,她不理我,说,「馨馨,你游得不错,去深水试一试吧。」 馨馨有点犹豫,她虽然发现去年学会的并没有忘记,可对自己的狼狈也记忆犹新,「他--不会又没安好心吧?」她都忘了,不是我劝她去,而是艾艾劝她去。 艾艾捂着嘴笑道,「你指望他安好心啊,下辈子吧。」 我鼓励道,「连艾艾都能克服对水的恐惧,你会游泳,怕什么!」 我轻轻抓着她的手腕,要带她走,她小声地说,「放手啊,我自己走。」我现在发现,这一招很管用。 到了深水区,从扶手处下去,其实这里离底边,只有四五米的距离,游个斜角,也就六七米,她的水平绰绰有余,可她却犹豫着,不敢放开扶手,美丽的小脸上流露出一丝恐惧,我恨不得上去好好亲他一口,再鼓励她游泳。我小声地开玩笑道,「你要不游,我就在这里吻你啦,吻到你从水中逃跑为止。」 馨馨生气地瞪我,委屈地说,「就知道你不心疼我。」声音很低,站在池边的艾艾没听见。 我安慰道,「和你开玩笑呢,只是想让你放松下来,你这小丫头,真不够意思,我对你的感情,你还不知道?还说这种话?」 馨馨不出声,但我看出她正在下决心,她终于放手,往底边游去,我在她边上游,与其说是斜边,还不如说是直线,不过,等她一把抓住底边,我还是狠狠表扬了她一番,然后,让她挪出来一点,再让她游回扶手,这就真是斜边了。 她在我鼓励下,也真的游回去了,抓住扶手,小脸高兴的通红,艾艾在上面,明显流露出嫉妒羡慕的神情,我对艾艾说,「用不了多久,你也可以这样了。」 接着,两个小丫头都心满意足地在泳池里疯玩了一阵,看到艾妹明显不再恐惧水,我心里感觉极为高兴。 214 今天返校,公布最终成绩,及安排暑假的有关事项。 我除了语文,成绩并不耀眼,可那就是我要的成绩。程立雪数学考得不错,总分名次大大提前,梅老师告诉我,她父母非常感谢我,还想当面谢我,我开玩笑说,「梅老师,你让他们谢你,别谢我。我怕他们看上我做女婿,我还是躲远点。」 「你臭美,天下就你一个男人?」梅老师斜睨着我,轻声骂我。 「男人很多,可像我这样的男人,不敢说天下无双,至少也百无一是。」 「百无一失?什么意思?语文还考九十八呢,简单成语也不会用。」梅老师嘲笑我。 「谁不会用?梅老师,我本研来要把你归入有文化的英语老师行列,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百无一是,是非的是,不是失败的失,活用成语,正是高级水平的体现。」 梅老师脸红了红,「就你这小白痴,鬼名堂多!」说这话,还瞪了我一眼,那一眼里,有嗔怪羞怒之意,让我不禁想到那天下午考完试,梅老师问我,「想不想梅老师帮你分析分析试卷?」 我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这是梅老师邀请我「补课」,反正不用送馨馨,她下午没有考试,中午就回家了。我自然不会拒绝,就跟梅老师去补课。 那天的补课,我放肆了,我克制着,把梅老师送上顶峰,然后探寻着她的谷道,倒也没有一鼓作气的意思,梅老师当时就瞪我一眼,「就你这小白痴,鬼名堂多!」却并没有拒绝,使我得以按我喜欢的方式,上下进出,一泻其快。 梅老师今天又说了这句话,我笑嘻嘻地看着她,她也想起来了,脸红了。打岔说,「那好,你就别见她父母了。另外,暑假期间,不许你和程立雪有来往,记住!」 我答应了,我暑假里还想着怎么和菀姐好呢,自然顾不上她。 馨馨考了班级第一,当然不是今天才知道,但今天却要作出决定,是进还是不进提高班。 知道馨馨考了第一,我就开始动员馨馨放弃进提高班,她对我的建议很惊诧,完全没有想过要放弃,用她的话说,「眼看梦想就要实现,你要我放弃?」 「不是要你放弃梦想,而是要你认识到,你这梦想很虚幻,很有害,没有意义。」 馨馨不能理解,自然也不能接受,我给她父母打电话说这事,她父母很重视,特意叫我去,和馨馨一起面谈。 馨馨迷惑不解地问,「为什么?」 「总的说起来,不利于你的健康成长。」这话有点老气横秋,韵姑忍不住微微笑起来。 「为什么?」可小丫头则依然是一句老话。 我望着韩市长,希望他说说,他则鼓励说,「你说,相信你可以说服她。」他的基本态度是让女儿自己做决定,显然只有我来说了。 「馨馨,进了提高班,对你没有好处。对你来说,成长为一个有气质的女性,最为重要,而提高班,只培养人的考试技能,付出的代价,就是抹煞人的其他才能,比如说,书法,作为艺术种类中很特殊的存在,是培养气质的上上之选,你一直很喜欢,可进了提高班,为了跟上高强度的训练,你就只好放弃。得不偿失啊。」 馨馨略略有点心动,可依然沉吟不语,毕竟进提高班,一直是她的心愿。 「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进提高班,不利于你的自信。做人,自信很重要,保持自信的重要方法,就是多看到自己的长处,千万不要拿自己的短处,去和别人的长处比。那些提高班的家伙,都特别擅长学习,主要擅长学考试的知识,那些玩意,其实除了考试,没有其他用处。而你,并不特别擅长这些,你又何必非去和他们比这些?到时候,你拼命学,肯定在班里还难以名列前茅,那又何必?」 「那你是说我笨?」馨馨的话里不开心了。 「不是说你笨,而是想告诉你,人的聪明,不是只取决于考试成绩,甚至主要不是取决于考试成绩。而你以前的想法错了,总觉得进不了提高班,就是笨。其实你有大多数人没有的才能,你的书画水平就很高,听说你只学了五年,别人学十年,可能都达不到你现在的水平,这不说明你特别聪明?你何必非要进提高班,和别人比你不擅长的数学?我在里面,都觉得自己有点困难,你算是我教出来的,进去后,还不痛苦得要死?不擅长的数学没学好,擅长的书画又放弃,还会大大伤害自己的自尊心,人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 馨馨想了一会,说,「要不我进去读一学期,不行我再出来?」 「不行!你和我不一样,馨馨,你特别看重面子,进去了,就会拼命学,在班里也能混出中等水平,那时候,你怎么会舍得出来?其实,你以前想进去,而进不去,就有了心结,现在能进去,却放弃,其实心结就已经解了,只要从心里感觉到,不进去对你更好就行。」 「你不会是自己不在里面,也不想我在里面吧?」 「你是说我嫉妒你进提高班?」我有点哭笑不得。 「不是,不是。」馨馨脸红了。 韩叔笑嘻嘻地说话了,「爸爸同意他呢,爸爸早对你说过,进提高班就没有什么意思,尤其是你这样的女孩子啊,在里面会学傻的,会不可爱的。」 「爸爸!」馨馨生气地瞪父亲一眼,又转头看向母亲,似乎是求援。 「妈妈也同意你痴哥的话呢,女孩子,气质第一,我还是希望你继续学好书画,成绩能保持现在这样,就很好。真的,馨馨,你好好考虑,他真是为你好呢。」 馨馨咬着下唇,看着我,当着父母的面,竟然久久地瞪着我,也不怕父母笑话,或许是迷失在自己的思绪里了?过了很久,悠悠叹气道,「我还是要好好想一想,才能决定。」 今天一早,我接她上学,问她如何决定,她却依然是悠悠一叹,显示出混乱难以决定的样子,那模样的痛苦,就像在考虑,要不要嫁给自己不够喜欢的男人那样,让我心中怜意更强,觉得更不能让她进那该死的提高班了。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说,「相信哥哥!还有你爸爸妈妈,我们都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难道会害你?」 「暑假补不补英语?」梅老师的话,打断我的思绪,我笑着说,「当然补的,只是时刻表不好定,我可能要出去,有空我就打电话给你,再麻烦你吧。」显然,现在是梅老师更急着想给我补课,而我,每次补课更多的是想到琳姑。哦,琳姑! 放学了,我颇有点紧张,不知道馨馨最终如何决定,她要是决定进那该死的提高班,我真的会很失望。 一看到我,馨馨就有点落寞地告诉我,她放弃了进提高班的名额。我大喜过望,紧紧把馨馨抱在怀里,说,「你不会后悔的,相信我!」 「你要补偿人家。」她在我怀里,轻轻说道。 「你要什么补偿?要不要我把心挖给你?」 「嬉皮笑脸!我快过生日啦,看你给我什么礼物。」 「你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 「送你十四朵金玫瑰,好不好?」 「你怎么知道我十四岁生日?」她有点惊奇,也有点意外。 我困惑地说,「你不是和艾艾同龄,十四岁?这有什么奇怪?」 「人家,人家足岁十四啦。」馨馨有点羞怯,我才想起,馨馨父母本是北方人,习惯于计足岁,而上海则习惯于计虚岁,我有种莫名奇妙的大喜,说,「你足岁十四?怎么上初一?好啊,原来留过级!」 「才没有呢,」馨馨急着解说,「我该上学时,我爸在西北一个偏远地方工作,那里的孩子七周岁上学,我那时长得又小,我爸就说,不搞特殊了,我才七周岁上学,比艾艾晚上了一年。」 「那很好啊,比我早上了一倍呢。我可是十四周岁才上的学。越是天才上学越晚。」我开着玩笑,心里则古怪地激动。 「别瞎说啦,想想送人家什么吧。」馨馨伏在我怀里,低声说。 「嗯。十四岁,成年少女了啊,这礼物倒真该特别一点。我要好好想一想。」说到「成年少女」这四个字,我觉得自己心内的悸动,变得强烈,甚至觉得怀里的馨馨,也有点悸动。 美丽的馨馨,美丽的十四岁青春少女啊! 215 「暑假有什么计划?」玥姑问我。 我也想着要计划暑假,可真不容易,我只想着出去玩。转转全国,甚至转转世界,可艾艾馨馨,一放假,就各报了个专修班。艾艾报了音乐学院的钢琴专修,馨馨放弃了提高班,也就决定要好好学习国画,报了美院的国画提高班。玥姑问我的意思,是想让我也报个什么班,而我压根没有这个打算。我对琳姑说,「琳姑,她们都想不开,学这个,学那个,多没意思。也就是你和我想得开,我们去奥斯汀的家乡看看,好不好?」 虽然是随口一说,但心里真的期望,琳姑要是同意,我们两人跑到欧洲,我一定会让这段时光变成蜜月。可琳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和你?还不够我担心的。我可不想受这罪,要是你玥姑也去,我倒可以跟着借借光。」 我知道琳姑不会单独和我出去,她太担心。也许只有在她幽暗的卧室里,她才能使自己放松,我也有机会吧。 「要不这个暑假,我陪痴儿到万家的各个企业转转,认识认识下面的重要人物?」李叔建议道。 我吓了一跳,要是这样,我或这个暑假可太痛苦了,虽然了解并部分参与到万家的企业中去,是我早晚要做的事,可能拖则拖,能晚就晚,那种事务性的管理,甚至贯穿了无数勾心斗角的经营,实在不是我希望的生活。我苦着脸说,「那我还不如去读个ba呢。」 玥姑探询地望着我,说,「痴儿,你好像对权力不是很渴望。」 我点点头,这没什么可隐瞒的。 「可万家男人,生来就大权在握,你无法逃避,这不仅是特权,甚至是义务。」 琳姑也接着说,「你喜欢享受权力带来的好处,却不愿为巩固权力付出辛苦,那你的权力早晚会土崩瓦解。你希望万家在你手里土崩瓦解?」 我嬉皮笑脸地说,「假如万家在我手里土崩瓦解,那也不是我的错,而是时代发展的必然结果。」 「瞎说。」玥姑很严厉地说,「时代变化,万家必然也会变化,但土崩瓦解一定是当家的责任。」 我嘻嘻笑着,「谁说我们万家会土崩瓦解啦,我只是想把参与万家管理的时间往后推推,就算一直推到我博士毕业,万家人也不会有意见,更谈不上土崩瓦解。--只是李叔要多辛苦几年。」 「那倒没什么,他反正也愿意。」玥姑瞥着李叔,「只是你这种心态我不放心,只想轻松愉快,甚至享受,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你会变成什么人?我真有点担心,万家会败在你手里啊。」 玥姑的担心我当然理解,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只想寻求轻松愉快,甚至享受,基本会成长为纨绔子弟。但我却是个五十岁的男人,这种心态,只会让我生活得诗意,同时也让我更清楚地发现并掌控,家族企业总体的发展方向,她担心的事绝对不会发生,但我现在无法向她说明和保证,只能笼统地说,「放心吧,玥姑,万家的资产决不会在我手中缩水,相反,只会增长,尽管一分为三,但资产增长的速度,绝对超过你的预期,也许还没到我真正掌权,资产已经超过历史最高值。」说这话,是因为想起瑛姑的电话,今天股市大涨,瑛姑一天资产就增长了百分之六,那是一个亿。 「因为今天的股市大涨,给了你这个信心?」李叔敏锐地感觉到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说,「也不全是,只是我相信,万家的资产,在今天的社会结构里,一定会安全,并不断增长。」 「社会结构里?什么样的社会结构?」琳姑很感兴趣地问道。 「当然是官商勾结的社会结构,我们万家怎么可能破落?」 几个大人彼此望望,都不出声了,但目光中依然有点疑惑,似乎觉得我成熟得过头了,尽管他们已多次领教,可新的事例出来,他们总还是有点不习惯,毕竟我的年龄放在这里。 「你不仅会败坏万家的资产,还会败坏万家的名誉。」一直默不出声的艾妹,突然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有点吃不准艾妹这话的意思,可从她的话里又觉得她应该发现了什么,这倒让我有点惴惴不安。我怔怔地看着她,没接话,心里却在琢磨。 「哦?」琳姑接上了,「艾艾好像话里有话啊,你发现了这个白痴的什么把柄?」连玥姑和李叔也有点惊疑不定,她们毕竟对我有所了解,可绝不希望女儿知道那些不该知道的事。 我心里很快转完,觉得艾妹不会知道什么,梅老师的事,她绝无可能知道,丽丽露露那儿很少去,她们近来也满足于大学的新鲜生活,对我去不去不太在乎。而菁姐那儿就一直没去,就算以前有过一点闲话,现在也快消淡了,瑛姑那儿更别说,根本见不到她人。 我心里安定,就催道,「说下去啊,艾妹,怎么只说半句?我做了什么丢脸的事,竟然让艾妹担忧起万家的名誉了?」 大家都看着艾艾,她低头不语,似乎有点骑虎难下的意思,好像真在为我隐瞒什么,可我看她的表情,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对她也许是,对我和大家,绝对不是。我就继续催她,并笑着逗她,「那你倒说啊。你不会是真的喜欢我,要为我隐瞒什么吧。」 艾妹抬头狠狠瞪我一眼,「你这白痴,流氓,我都不屑说你,说起来我都觉得丢人。」 「那你到底听说什么了?也许只是流言蜚语,你怎么可以随便相信?」玥姑有点不放心,插嘴了。 「什么听说的,我亲眼看见的。」 「看见什么了?」大家都觉得好奇,我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琳姑笑嘻嘻地说,「白痴是不是今天在花园里,做了什么坏事,吃了什么人的奶,让艾艾看见了啊。」如果真是如此,琳姑她们也不会在乎,可我今天根本没去过花园。 我疑惑地说,「艾妹,你看错了吧,我今天根本没去过花园啊。」 「谁说花园啦。」艾妹红着脸,跺脚说。 「那你倒说清楚啊。」我的态度让玥姑放心了,也催起艾艾来。 「今早,我陪馨馨去报名,」艾艾有点吞吞吐吐地说道,脸还是红红的,头也不敢抬起来,「去美院报名,看到一尊雕像,那个少年肯定是他。」 我心里恍然大悟,我都快忘记了,童老师让我做模特,塑像的下落,我却没有关心过,没想到在美院立着,还让艾艾馨馨看见了。 「那怎么啦?」琳姑他们却没有反应过来,一脸茫然。 「的naked!」艾妹终于说出让她脸红的话。 「你是真做过裸体模特,还是因为脸相似?」玥姑奇怪地看着我,有点不相信。 我犹豫了一下,可还是决定不撒谎,我点头道,「郁老师有个好朋友,是搞雕塑的,你们知道那个人,对不对?」玥姑和琳姑都想起来了,点点头,「郁老师和她关系极好,后来又帮她求我做模特,我呢一则却不过郁老师的面子,二呢,觉得那绝对是为艺术,没太在意,就同意了。」 「那她展出,也没有征求你同意?」琳姑有点不满。 「要不是用作商业,大概无需我同意,她大概也没有想到我家有人会看到。--我倒觉得没什么了不起,我自己还想看看,把我雕成什么样呢。」 琳姑看着艾妹,说,「你今早出去,好像带着相机,你拍下来了吧?」 艾妹低头不语,琳姑就催道,「赶紧拿出来,我很好奇,雕成什么样了?」 艾妹拿出相机,看起来太小,就放到了电脑上,一张很美的雕塑,展现出来。 英俊秀美的少年,那自然是我,正柔情似水地俯望着一个女孩,那女孩蹲着,正在采一朵花,目光却迷茫地望着远方,发际粘着一片被风吹起的枫叶,少年的手正伸过去,似乎要拂去少女头上的枫叶。左边还有一位少女,吹着一管萧,那萧声似乎正弥散在秋风里,头发也在秋风里飘动着,应和着萧声。裸体的少年和少女身上,有好几片枫叶在颤抖,万家几百年的命根子,也在一片枫叶下,若隐若现。 很唯美的一组雕像。 「那蹲着的女孩,眉眼有点像艾艾啊。」琳姑突然惊奇地说。 其实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我没敢说,怕艾艾羞怒之下骂我--我猜,这才是艾艾真正生气之处。虽然我一眼就看出来,那也是因为我特别熟悉,别人,就算是艾艾的同学也不见得就能感觉出来,我们是带了猜想的,因为我的存在,就猜想那个雕塑老师,可能见过艾艾,或者听郁老师描述过艾艾,有点像雕成那样的意思,但毕竟不是模特,差别很大,可亲近的人,还是可以感觉到一丝相像,琳姑就说出来了。 艾艾急了,不敢骂琳姑,骂我,「都是你害的,你这个白痴!」或许她和馨馨当场也感觉到一丝相像了吧。 我不想再惹怒艾艾,不接话,但求援似地看着玥姑。 玥姑说道,「艾艾,你也不能怪哥哥,要怪还真该怪郁老师。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她只是有那么一点像,根本就不是你,你越担心,倒显得心虚,不好了。」 玥姑又转头说我,「这事已经发生,就不去说它,可以后再有这种事,你可要想一想你的身份,要是有人故意夸大,你的任何事情,都可能引起全国轰动,明白吗?」 我点头答应。 李叔看见女儿还是不高兴,安慰道,「你不用担心,你要不愿意,我叫人悄悄砸了它就是。」 我有点吃惊,可玥姑琳姑却出奇的宁静,似乎觉得砸了也是应该的。 216 艾艾不好意思面对我,不愿和我下棋,自己进屋去,我很想跟进去,问问她和馨馨当时怎么议论我,也想给她洗洗脑,不要把此事看得太重。可她「砰」地把我关在门外,我只好讪讪地坐回沙发。 琳姑似笑非笑的看看我,玥姑则不理我,自顾自地说道,「也许这书并没有太大新意,但作为优秀民族文化的普及,功不可没。」 琳姑说,「我也没有仔细读,只是读以前,已经变得这么时髦,我心理上就有反感,总觉得这应该是很严肃的学术作品,不该这么时髦。」 玥姑笑道,「你这是心理有问题,时髦并不意味着不好,你以前挺爱好时髦啊,最近有点变化,是不是读海子的影响?」 「可能有点。」琳姑想了想,又说,「应该有,想到这么伟大的诗人,只能绝望自杀,对这些时髦文人,就总有点讨厌了。」 我不禁看着琳姑发呆,看来过读海子,真的对琳姑影响很大,琳姑以不是这样的。她以前表面严厉,内心很温婉,因为生活优裕,相貌出众,是个极为优雅的女人,尽管因为丈夫偶尔出轨,心气不顺,烦恼不少,但决不算痛苦,而现在读海子读出这种感觉来,琳姑内心应该感受到痛苦的煎熬了。 当然我知道,读海子只是表面原因,或者说只是催化剂,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和我的不伦关系和情爱,让琳姑内心受到痛苦的煎熬。 玥姑对我说,「你这么呆呆地瞧着你琳姑,是不是也觉得你琳姑变化很大?」 我移开目光,叹口气说,「是的,变化很大。海子这种自杀诗人,心理一定有不正常之处,读多了,也许没好处。」 「你不懂,就不要胡说八道。」琳姑沉下脸来,不高兴地说。 玥姑笑着说,「看来海子成了你琳姑的最爱,不能随意亵渎呢。」 我笑着说,「那我们就来亵渎亵渎于丹好了,你们刚才在谈她的书吧。」 玥姑感兴趣地说,「哦,很想听听你的说法,你不会读过她的书吧。」 其实上次我已经有点令玥姑吃惊,本不想再参与这种讨论,可此刻,我很想帮琳姑说话,就忍不住又参与了,不过,说以前,我先做了一番解释,「最近啊,到处在说于丹这本书,老师同学,好像都成了孔子迷,或者说,于丹迷。老师上课引用推荐,同学有人下了课,就捧着读。而我呢,觉得自己前世一定是文科出身,读这些东西,特别轻松,比孔子说的举一反三还厉害,简直能举一反十。」 琳姑笑了,「你就别作这种解释了,你前世就算是恶魔,我们现在也认了--你就言归正传吧。」 「我不喜欢于丹,我没有细读过她的书,不知道她的书里有没有特别好的东西,但我就是不喜欢。你们说我好色也好,甚至说我y恶也好,我就是喜欢美女,觉得美女是天下最美的风景,可老孔却说,‘惟小人与女子为难养也’,这么瞧不起女人,我就讨厌他。而于丹自己作为一个女人,大捧特捧一个瞧不起自己的人,用句粗话说,就是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孔子的冷屁股。」 琳姑「扑哧」笑出声来。而玥姑则不高兴地说,「孔子思想里确实有不好之处,可是作为中国最伟大的思想家,就因为他说过这个话,我们女人就不能喜欢他?」 「当然不是。」我沉吟一下,很严肃地说,「说孔子是对中国影响最大的思想家,我认可;说孔子是中国最伟大的思想家,我反对。」 玥姑琳姑不说话,望着我,示意我说下去。「孔子的核心思想,就是维护等级制度,而等级制度是中国最腐朽而又最顽强的保守思想,尤其在今天,整个世界趋于民主,而中国坚持独裁,在这样的背景下,宣扬孔子,尤其可恶!」 玥姑琳姑都呆呆地望着我,她们还是不能习惯于我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不想过多纠缠于这个话题,就转而问道,「玥姑,你这么喜欢红楼梦,怎么会喜欢孔子?这是矛盾的啊。」 「为什么矛盾?孔子和红楼梦都是中国最优秀的文化遗产,都喜欢一点也不奇怪。」 其实我心里明白,作为万家一员,可以说是在专制体制耳濡目染之下成长,对之不仅认同,还因为由此带来的诸多特权,对之已经有很强烈的亲和力。而同时,玥姑是个善良正直的人,内心有对公平正义的追求,或许就是这内在的矛盾,才是玥姑喜好上的矛盾根源,这或许是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我不想去提这些。 跟着琳姑回到她的房里,我问道,「琳姑,你怎么不去游泳?」我叫过她几次和我一起去游泳,可她都拒绝了。 琳姑苦笑道,「今年懒得动。」 我心里隐隐觉得,琳姑不去的原因,和她今年总穿宽松衣物的原因相仿,即不想让我看到她凹凸有致的身体,以免引起我的强烈反应。其实,对我而言,越看不见,心里的想象越强烈。 我说,「琳姑,你换睡袍,好不好?我很久没有看你穿睡袍的模样了。」 琳姑沉着脸,说,「你别再胡思乱想了!」 我老老实实地说,「不是胡思乱想,琳姑。其实你无论穿什么,在我心中,最清晰最美丽的影像,总是你琳姑美艳绝伦的裸o体。」 琳姑依然沉着脸,但没有斥我,也没有赶我走。其实最近,琳姑都是哄我离开,或者我自觉离开,我一直内心矛盾着,犹豫着,要不要采取大胆措施,即近于强奸的手段,继续和琳姑亲热。 以前,我最担心的,是我一旦过分,琳姑可能会离我远去,不愿意让琳姑离开我身边,我也就很容易克制住自己,可最近这方面的担忧似乎减弱不少,有时想到琳姑离我远去,去到英国乡下隐居,而我偶尔去那里看望琳姑,那种美妙令我心驰神往。 但我依然犹豫着,因为我怕给琳姑造成太大的心理伤害,我对自己说,我爱琳姑,我绝对不该去伤害我爱的人。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说,你也许不是在伤害她,而是相反,是把琳姑该得的欢乐还给她。这种想法,使我的蠢蠢欲动。 我每次坐在琳姑身边的地上,不声不响搂着琳姑的腿,心里总在矛盾着,而琳姑也总是沉默,不给我任何暗示,到目前为止,我们就这样不尴不尬的维持着,可我知道,这种局面肯定要打破,自然是我来打破。我获胜,得到世上最令人心醉神迷的奖赏,失败,则连眼前的美好也一并失去。 这使我迟迟犹豫不决。 可今天,我坐在琳姑身边,却没有沉默,而是问道,「琳姑,海子的爱情诗歌,你最喜欢哪一首?」 「哪一首?或许是《四姐妹》吧。你呢?」 「琳姑,你太悲伤了。那是绝望的爱情,我喜欢《女孩子》,那是忧伤的爱情。」 「会背吗?」琳姑的口气,显示出她对这首诗作不太熟悉。我缓慢地背诵道: 她走来 断断续续地走来 洁净的脚 沾满清凉的露水 她有些忧郁 望望泥草筑成的房屋 望望父亲 她用双手分开黑发 一枝野桃花斜插着默默无语 另一支送给了谁 却从没人问起 春天是风 秋天是月亮 当我意识到时 她已去了另一个地方 那里雨后的篱笆像一条蓝色的 小溪 我们沉默地坐着。过一会,琳姑说,「说说,为什么喜欢。」 「很美,也很忧伤,但不绝望。爱情就应该这样美而忧伤,但不绝望。」不想做细致的解释。 我们又沉默下来,彼此之间似乎都感觉到了某种危险气氛,琳姑轻轻说,「琳姑累了,你去休息吧。」 我好似没有听见,依然一动不动紧贴着琳姑的腿,心中强烈的和绝望交替上升,我觉得一动,这种平衡就会被打破,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琳姑突然笑起来,虽然有点不自然,但还是尽可能地像开一个轻松的玩笑,「你应该给保姆的漂亮女儿读这首诗,把‘她’改成‘你’。」 我心中的平衡被打破,我说,「琳姑,我确实改过,不是为她,而是为你。」 琳姑赶紧说,「别瞎说,我已经是老太婆了,她才是女孩子。」 我不回答,只缓慢地现编着我的改诗: 你走来 时时刻刻地走来 洁净的美体ti 沾满清凉的露水 你有些绝望 望望我 望望天空 你用双手分开黑发 一朵小白花点缀着默默无语 另一朵会是谁 我们从不需提起 春天是风 秋天是月亮 当他们意识到时 我们已去了另一个地方 那里雨后的篱笆像一条蓝色的 小溪 背完,我猛然站起来,紧紧抱住琳姑,雨点般的吻落在琳姑脸上脖子上。心里则做好了琳姑反抗,我也决不轻易放弃的决定。 可没想到,琳姑不仅没有反抗,相反却伸出手,也紧紧抱住了我,只是她的身子,却突然像秋风中的落叶一般,剧烈地颤抖着,即使我们紧紧相拥,也无法制止她身子的颤抖。 我心中既充满狂喜,也充满怜爱,我觉得我今天或许该离开,但我的和理智都告诉我,人生有时就要赌一把。我剥去琳姑的衣物,那宽松衣物下掩藏的美妙凹凸,又紧贴着我了,我轻轻把琳姑放倒在床上,当我的嘴又含住雪峰上的宝石,我的手又进入曾经熟悉的溪谷,剧烈颤抖的琳姑,突然平静了,平静得像一汪死水,这反而让我有点害怕,但我已箭在弦上,控制不住自己了,我亲吻着那溪谷,柔软娇嫩如花瓣一般的溪谷,我沉醉其间,我也希望看到琳姑能泛起春潮,但琳姑却依然平静,虽已不是一潭死水,但也不过是微澜,可我已控制不住,在我进入的一刹那,我觉得我自己身心都产生一种极强烈的震撼,震撼之强烈,令我自己也震惊,以至于我此刻,竟然一动不动地紧贴着琳姑,思索起这种震撼的来由。 我想我是太爱琳姑了。 琳姑轻轻动了,但我知道,琳姑的轻动不是因为她想要,还是催着我早点结束。我不想早点结束,我久久地吻着,抚爱着,耸动着,终于我感觉到了琳姑的颤动,主要不是身体的颤动,而是心灵的颤动,琳姑在尽全力克制着自己身体的颤动,这种克制,使琳姑身体紧绷,紧绷中发颤,我的生命之火,源源不断地喷涌,如火山一般,在颤动中喷涌。 217 事后,琳姑依然如石雕一般,一动不动躺着,我心里有点发虚,不知该悄悄溜掉,还是留下来继续温存。 看到琳姑腿间缓缓流出,我似乎找到了事做,轻轻为她擦去,又去拿来温湿的毛巾,缓慢细柔地擦拭着,抚爱着,哦!那脂粉般白嫩细洁的腿,我永远也不够! 我又去恋恋不舍地抚爱凝ru雪峰,可琳姑一动不动的样子,总让我不放心,我偷偷看着,终于看到琳姑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流进两鬓。 我吃了一惊,觉得不妙,也许琳姑真会离我而去?可此刻,我无法再多说什么,就轻轻为琳姑盖上薄被,悄悄回屋去了。 这晚上,我真是睡得不踏实,总觉得自己醒着,其实是睡着了,也梦见琳姑,梦见琳姑离我而去,甚至还有各种古怪的不幸场面,都是琳姑,让我从梦中惊醒,又呆呆地想着,不知道明天见不见得到琳姑。 一大早就从梦中醒来,似乎别又是一个不幸的梦,但究竟是什么,却没有痕迹。反正也睡不着,干脆起来,早早地去游泳池游泳。 应该才刚过六点,估计游泳池里空无一人,可一走进去,就听到里面有清亮的水声,看到一条娇美的身影,正在碧波中畅游,虽已快游到对面的深水处,可我粗粗一看,就认定那是琳姑,心中大喜,快步跑过去,在琳姑折返时,跃入水中,在琳姑身边游起来。 琳姑仿佛没有看见我一般,只顾自己游着,我也不说话,只在琳姑身边伴游,欣赏着琳姑窈窕美丽的身子,裹在艳兰色的连体泳衣里,而丰润细柔的四肢,舒缓优雅地拍打着水花,一条真正的美人鱼啊,世上最美的美人鱼,属于我的美人鱼,只有我可以看到,享受到这条美人鱼的美妙风姿,我觉得自己的心头溢满感动和幸福。 琳姑终于停下来,在浅水处站住,问我,「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明知故问。可我还是要回答,「睡不着,早点起来游泳。琳姑,你每天这么早来游泳?」 「倒也没有每天。为什么睡不着?知道自己做了坏事了?」 琳姑的口吻无悲无喜,虽有点吃不准,但至少不是生气的样子。我腆着脸说,「是的,是因为自己做了坏事睡不着,可我没想改正,就是要下地狱,我也要把这坏事一直做下去。」 「你以为你一直有机会做坏事?」 最让我担心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可我也没有哀求,只是说,「你要离开,我会想法设法去找你,谁也阻止不了我。」 琳姑凝视着我,不再说话,又跃入水中,奋力劈水前进,似乎在参加一场重要的比赛。我也不示弱,竭力追赶着琳姑,这才知道,琳姑游泳的水平,竟然接近专业,幸好白痴天赋异禀,奋力之下,倒也没被甩下。 游完一个来回,琳姑颇有点惊讶地说,「没想到你游泳水平还真好?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长进?」 这我自己也不知道了,我猜应该和我学了工夫有关,我的手的灵敏,及反应,都有了超常的能力,而在这游泳池里,我从来也没有尽力游过,总是陪着美女戏水,游玩,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游多快。 琳姑说,「我们来比赛吧。你要赢了我,我就先原谅你昨晚的放肆。」 我心中大喜,这是琳姑在为原谅我给自己找台阶了,我连忙答应。 「不过,你可别心存侥幸,别以为我会有意让你。也许昨晚,以致今早,我都还没有决定怎么办。可此刻,我倒决定了,我要赢了你,我就出国去。」 我心里紧张起来,从刚才琳姑的表现里,我已经感觉到,琳姑一定受过专业训练,刚才是不是她的全力,我也没有把握,可从琳姑的话里,我确实听出了孤注一掷的意思。我想,进退两难的琳姑,终于要掷硬币来决定自己的去向了,这种决定有时候很可怕。 但我不能反悔,现在拒绝,也许就促使琳姑做出了决定,反正我也没有答应不去找她,她要出国,我至少每年会去和她相伴一次,并且坚决放肆。再说,我觉得我要发力,未见得会输给她,我也就庄重地点头。 我们爬上去,琳姑说,她数到三,我们就开始。我做好准备,全力以赴,在琳姑数到二的时候,我就奋力跃入水中,拼命游起来,我觉得我的整个身心都在游动,我的每一个手指,都在拼命划水,我的每一丝肌肉都紧绷着向前冲,我几乎没有听见琳姑划水的声音,甚至在我返身回游,我好像都没有看见奋力追赶我的琳姑,我想我是全神贯注,完全沉浸到这场比赛中去了。 等我触到底边,站定,转身,我似乎才清醒过来,才看见琳姑正快速地游过来,琳姑在我身边站定,喘着气,美丽的胸口起伏着,迷惑地说,「你怎么会游得这么快?去年水平还一般啊。」 这会我才真正清醒过来,惊喜地说,「琳姑,我赢了?我真地赢了?我以前水平很差吗?」 「至少比我差远了。」琳姑似乎还很郁闷。 「那就是老天有眼啊,琳姑。--其实我知道怎么回事,琳姑,自从我学了工夫,我觉得自己的潜力充分发挥出来,只是还没有机会实践,上次折断那小子的手腕,算是实践了武功。今天算是实践了力量。」 琳姑嫣然一笑,娇媚入骨,说,「算你傻子有傻福吧。」 我几乎心痒难熬,叹气说,「琳姑,我真想现在就抱紧你,狠狠亲你。」但却没有一丝动手的意思。琳姑又沉下脸,「我可只说原谅你昨天,没说原谅你明天。」 我听出了琳姑话语里的漏洞,笑嘻嘻地说,「那就每次我放肆完,我们就来这里比一比,我赢了,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琳姑的脸红了,红得如枫叶一般,一句话也不说,爬上泳池,换衣服离开。我也没有追上去,只是目光追随者琳姑窈窕迷人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女更衣室。 晚上饭桌上,琳姑很感慨地对玥姑说,「没想到练武会效果这么好,他竟然游泳都比我好了。」 「你们什么时候比过游泳了?」玥姑很好奇。 我接上去说,「玥姑,琳姑参加过什么级别的训练?」 玥姑白我一眼,「你为什么不问她自己。」 「她不肯说啊,好像输给我很丢人的样子,不会是国家队退下来的吧。」 「你好自恋啊,白痴,真以为自己水平这么高啊!」艾妹又忍不住臭我了,还以为她经过昨天的事,看我会有点怪,说话也会有点不同呢,真是本性难改啊。 「什么时候比过啊。」玥姑见没人回答她的问题,又加重了语气。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赢了。」我得意洋洋地说。 「这小白痴今天犯病,一大早就去游泳了。」琳姑还是解释了,我从琳姑的解释里确定,琳姑每天一大早都去游泳,玥姑一直知道,可我一点也不知道。看来琳姑真得很喜欢游泳啊,从明天开始,我要争取天天早起,陪琳姑游泳。 「为什么啊?你一直很好睡的啊。」玥姑有点好奇。 「为什么?做坏事了,心虚,睡不着。」艾妹嘲笑我。 「我做什么坏事了?」我故意理直气壮地问她。 她撇撇嘴不理我。我就逗他,「我这是为艺术献身,是伟大而勇敢的行为,你既没有这样的勇气,也没有这样的牺牲精神。」 「白痴!流氓!」艾妹只是斥我,脸却微微有点红。 吃完饭,我提议下棋,艾妹没反对,却让我等着,她进去拿棋。琳姑笑着说,「你现在在她心中成流氓了,不让你进屋了。」我只好故作叹气。其实我知道她等着我说下棋呢,她太喜欢五子棋,甚至说将来要当专业五子棋运动员,我问她,钢琴怎么办。她又改口,说要当最伟大的钢琴家和五子棋运动员。李叔这几天出差不在家,她两天不下棋,肯定难过。 我们专心下棋,结果还是我输,毕竟爱好程度相差太远,要不是我的情况特殊,水平恐怕真会越差越远呢。 艾妹得意洋洋地收拾棋,同时问我,「你准备给馨馨送什么生日礼物啊。」 我愁眉苦脸地说,「不知道啊,你送什么?给我参考参考。」 艾妹说,「自己想啊,看你有多少心意了。」 这真是我的心病,一直在想,送什么呢?什么才能显示出特别呢?太贵重,她父母看着古怪,对馨馨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可什么才能显得特别呢?而且真的太特别,艾妹心里也许又要不舒服了,我一直犹豫着。 和琳姑一起从玥姑屋里出来,心里很激动,想着又可以亲近琳姑,享用琳姑,身体竟然忍不住微微发颤。 琳姑感觉到了,但什么也没说,经过房门,却没有进去,说要去花园散散步。我赶紧跟上去,琳姑却说,「琳姑想一个人独自散散步,你别跟过来。」 我站住,看着琳姑沉静缓慢地走着,忍不住问道,「琳姑,你明天早上还去游泳吗?」 「我每天早上都去。」琳姑没有回头,消失在楼梯拐弯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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