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就在这时，费因眼睛里忽然一亮，冲着周围抬了抬下巴：“你抬头看看周围。”
</br> “什么……？”胡天鸣稀里糊涂地抬起头来，不禁呆住。
</br> 直到这时，胡天鸣才发现，两人周身的空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被染成了姹紫嫣红，鬼鸦们忘乎所以地聚集在自己与费因的周围。它们不再像刚才那样焦躁，也不再成群结队地冲击陆恩的小屋，而是如痴如醉地围在胡天鸣和费因的身边，争先恐后地吸食着弥漫在空气里的情绪与欲望。
</br> 叮的一声，胡天鸣脑子里一瞬间开了窍，他终于明白费因的用意。
</br> 所谓的战术，原来是以情绪与欲望为诱饵，分散鬼鸦的注意力。就像刚才的布莱泽，因为被啄伤了眼睛，痛苦、惊惧与愤怒瞬间迸发出来，令鬼鸦们趋之若鹜，忙于捕食，一时间竟忘记了攻击。因此费因也如法炮制，只不过他的方法更加劲爆，对于鬼鸦来说，吸引力也更强。
</br> “就是现在！”费因倏地站起身来，“动手！”
</br> 胡天鸣没有动静，捂着下体，期期艾艾地扭捏起来：“费医生，我……那个……好像……”
</br> “吞吞吐吐的，你干什么呢？”费因回过头来，狐疑地盯着他。谁知胡天鸣却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一样，嗷呜一声一个飞扑，将费因拦腰抱了起来。
</br> “喂！？你干什……”费因话还没说完，忽然身子一轻，感觉自己双脚离了地，悬在了半空。胡天鸣撩开费因的牧师服下摆，将他一条腿抬起来，搁在肩上，与此同时，那硕大的凶器已经抵在了费因的后庭。
</br> 费因脑子里嗡地一响。是啊，他怎么差点忘了，狼可是连续射精的动物啊！不仅仅是狼，犬科动物也是这样，一旦勃起，就会持续射精。在此期间，交合双方会彼此锁定，不能分开。这一过程短则半个小时，长的甚至一两个小时都有可能。
</br> “费医生……我好像又要射了！”
</br> 胡天鸣话音未落，就搂着费因，不由分说地将那凶器顶了进去，才浅浅地进了一个头，胡天鸣又射在了里面。费因身子悬空，体态非常不稳定，条件反射地紧紧抱着胡天鸣的脖子，却反而让胡天鸣进入得更深。虽说是在射精，但是胡天鸣的性器丝毫没有疲软，反而更加充血肿胀，将那没经过扩张的小穴撑得几乎要裂开来。
</br> 费因被撑得两眼一黑，几乎要背过气去，低声骂道：“你这笨狼！轻点……！！”
</br> 虽然费因嘴上是这么骂，但脚却为了方便胡天鸣进入越岔越开。胡天鸣索性将双臂穿过费因的双腿膝盖，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他抱在身前。他一边顶胯摆臀，大力抽插着费因的后庭，与此同时，他后腿一蹬，向空中高高跃起，一爪子过去，一只正忙于吸食情绪的鬼鸦在四溅的血花中四分五裂。
</br> “啊啊——”费因仰着脖子，泄出颤抖的尖叫。
</br> 跳跃和落地的冲击，让胡天鸣的性器狠狠地嵌入费因身体，也让释放中的精液抵达了前所未有的深度。那一瞬间，一种直抵心灵深处的快感如电流般贯穿了全身，几乎要击碎费因的天灵盖。即便知道这是在精神空间里，费因的背脊也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br> “费医生，怎么办……我、我停不下来……”
</br> 胡天鸣抓着费因的屁股，在那急剧痉挛的嫩穴中一阵猛肏。
</br> 费因被顶得汁液与汗水齐飞，双臂紧紧地攀着胡天鸣的背：“你这笨狼！这可是……持久战！你能不能悠着点……唔！”
</br> “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啊！不行，又要射了！”
</br> 胡天鸣箍着费因的腰，再一次狠狠射了进去。与此同时，他们身边的鬼鸦们竟开始呈现出醉醺醺的模样，一个个摇晃不支，有的甚至连飞也飞不动，晃晃悠悠地一头栽倒在地，爪子一抽一抽的，像极了烂醉如泥的醉汉。
</br> 胡天鸣当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在鬼鸦群中闪电般跳跃，转眼间又干掉了一成片。最后他轻轻一跳落在了小木屋的屋顶。此时，浓雾被吹散了一角，一轮明月升起，在暗红的夜幕绽放出妖冶的光。胡天鸣像是从月光中得到了什么力量一样，嗷呜一声发出长啸。
</br> 阴冷的月色给胡天鸣那高大的体格笼上一圈银辉色的光，费因一时有些恍惚，觉得自己像是在欣赏一幅散发着诡异气息的艺术品。
</br> 他鬼使神差地凑了上去，在那湿漉漉的鼻子上飞快地落下一吻。
</br> 胡天鸣先是一怔，随即头脑一热，想也不想地就张嘴在费因脖子上咬了下去。这一口咬得并不深，却也咬破了费因的脖子。可是费因没有推搡，反而抱住胡天鸣那颗毛茸茸的狼脑袋，允许他尽情地吮吸自己的血液。
</br> 与此同时，胡天鸣再一次深深地贯穿了费因。
</br> “嘎——！！”
</br> 最后一只鬼鸦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在空中被胡天鸣一爪子五马分尸。胡天鸣落在地上，气喘吁吁地一抬头，只见晓月西沉，弥漫在整个小镇中的浓雾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散尽。
</br> 一边打怪一边开车，胡天鸣的人生中还是头一次经历这么刺激的体验。以至于沉迷于其中的他完全忘记了
</br> 时间的流逝。其实从体感上来说，胡天鸣觉得时间顶多也就只过去了一个小时而已，看来在精神空间里，时间的流逝也与现实不大一样。
</br> 而另一边，当胡天鸣与费因找到布莱泽时，布莱泽已是伤痕累累，差点连路都走不动，得两人搀扶着才站得起来，左眼更是被啄得血肉模糊，鲜血直流。
</br> 两人搀扶着他进屋时，陆恩吓得脸都白了。之后陆恩忍着泪，亲手给布莱泽处理伤口，并小心翼翼地缠上了绷带。布莱泽全程躺在床上，根本动弹不得。他的左眼伤势太重，已经流脓，经过费因的查看，确定是彻底没救了。得知这个消息后，陆恩终于再也忍不住，难过地伏在布莱泽肩膀上失声痛哭起来。
</br> 目睹了眼前的这一切，胡天鸣心里忽然生出了些许愧疚。虽说精神空间里的布莱泽并不是真人，只是陆恩的潜意识，但是陆恩的伤心难过却是实打实的。看着他伏在布莱泽身上哭得如此伤心，多多少少是让人有些于心不忍。
</br> 「别自责。」费因的声音从意念中传了过来，「当时情况危急，你连自己都自顾不暇，根本就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帮布莱泽。」
</br> “我知道……我只是……”胡天鸣小小声地嘟哝。
</br> 「看人家哭得伤心，你心疼了？」费因抱起了双臂，侧头看着他。
</br> 胡天鸣瞪了费因一眼：“不行吗？”
</br> 「行，谁说不行了？」费因用胳膊肘戳了戳胡天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真不愧是“我”看上的sa，这共情心也是没谁了。」
</br> “你在阴阳怪气什么啊？陆恩可是你的病人，我同情他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说到最后，胡天鸣狼脸一红，讪讪地撇过了头去，把还不是因为想帮你这句话给生生咽了回去。
</br> 「其实，我只是希望你这共情心到头来别害了自己。」
</br> 或许是见胡天鸣认了真，费因也收起了调侃的口吻，语气变得冷静沉稳了许多。胡天鸣心念一动，转过头去。只见费因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布莱泽与陆恩，冷峻的眼底似乎正暗流涌动。
</br> “阿泽，这样会疼吗？”陆恩难过地伸出手去，轻轻抚过布莱泽左眼上的纱布。
</br> “我没事。”布莱泽看上去十分虚弱，想要努力挤出一笑时，嘴角微微抽搐，嘶地倒吸一口冷气。
</br> “阿泽？你怎么了？”陆恩紧张地握住他的手。
</br> “没什么，就是头有点疼。”布莱泽捂着太阳穴，晃了晃脑子，眼底里的一抹阴霾转瞬即逝。
</br> “陆先生，你的画作怎么样？”费因忽然开口问道。
</br> 陆恩抹了把眼泪，起身转过来：“多亏了你们，昨晚我灵感如泉，画得非常顺利。”
</br> “是吗！那太好了！”胡天鸣大大地松了口气，“真不枉我和费医生大干……好痛！”
</br> 话音未落，胡天鸣的脚遭受到来自费因的> “干？”陆恩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
</br> “没什么。”费因不以为意地笑了，“陆先生，不知我们能否瞻仰一下你的杰作？”
</br> “可以是可以，”陆恩面有难色地说，“不过我那还只是未完成的半成品……”
</br> “没关系。”费因注视着陆恩，眸光犀利，“我只是好奇，没有鬼鸦的干扰，陆先生的画作究竟会有什么不同。”
</br> 陆恩的画室位于地下。
</br> 一盏油灯将昏黄的光打在斑驳的墙壁，踏着冰冷潮湿的石阶，费因与胡天鸣跟随着陆恩进入了一个狭小闭塞的地窖。这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画具，已完成的与未完成的画像。
</br> 借着油灯的光，费因的视线飞快地从那一排排画像上扫过。与之前陆恩卖画时怀里抱着的那一幅差不多，这里的画大多都是一些人物肖像画，哪怕只是略扫一眼也能感觉得出，这些画整体呈现出一种安逸平和的氛围。
</br> 最后，陆恩在一幅罩着布的画像前停下。
</br> “就是这一幅。”陆恩这么说着，伸手去掀开画像上的布。
</br> 那一瞬间，费因与胡天鸣都屏住了呼吸。
</br> 起初第一眼，胡天鸣并没有看懂那是什么，只觉得画面乱糟糟的，色块东一块西一块，杂乱无序。然而再仔细一看，他仿佛能从画面中央那一团诡异的色块中依稀辨认出一个人的形状，不知是不是因为没画完的缘故，那团人形的物体表情很奇怪，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可你要说这东西是个人，又很奇怪，因为他的头部以下的躯干根本就不是正常的人体结构，倒像是由数不清的肉块与沾满血污的器官构成的异形。
</br> 除了这个人形物体之外，画面上还有一坨坨黑色斑点，这个胡天鸣倒是能辨认得出来，似乎是鸟。
</br> 总之胡天鸣是完全看懵了，敢情自己和费因忙活一晚上，陆恩就画出这么一个玩意？他侧头看了看费因，见费因也是铁青着一张脸，就知道他的感想大概也和自己差不多。
</br> 见费因和胡天鸣都没有说话，陆恩露出了有些担心的表情。
</br> “我还是第一次尝试这种画风，不知两位看了有什么感想？”
</br> “
</br> 这个嘛……”胡天鸣故作深沉状地嗯了一声，搜肠刮肚地寻找措辞，“很意识流啊，艺术什么的，果然是一门学问。”
</br> 胡天鸣正在努力打太极，一旁的费因却忽然说出惊人一语。
</br> “陆先生，冒昧请教一下，这幅画画的是布莱泽先生吗？”
</br> “布莱泽！？”胡天鸣差点喷出来，睁大眼睛看了看那幅画，又看了看费因，“你从哪里看出来这是布莱泽啊！？”
</br> 可陆恩却眼睛一亮，一把抓住费因的手，仿佛遇到了知音一样兴奋地说：“牧师先生，果然还是你懂我！”
</br> 胡天鸣完全傻眼，他再一次凑到那幅画前，盯着画面中的那个人使劲儿看。他实在不想承认是自己的鉴赏能力有问题。这坨外星异形一样的东西居然是布莱泽？开什么玩笑！？他只是多看几眼，这脑仁就开始隐隐作痛起来。这玩意不是画，根本就是精神污染吧？
</br> “陆先生觉得呢？你对这幅画可还满意？”费因问。
</br> 陆恩点点头，有些兴奋地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灵感爆发了一样，手停也停不下来。”
</br> 费因微微一笑：“那样就再好不过。”
</br> 陆恩望着那幅画，像是看着什么珍爱之物：“我现在对自己充满了信心。我相信，等到这幅画完成的时候，它一定会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br> “但愿吧。”费因嘴角一扬，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