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连川。”宁谷走上了台阶，一步步向黑影走过去。
</br> 黑影始终没有动，但宁谷能感觉到他的视线。
</br> 宁谷停在了台子边缘。
</br> “谁。”黑影突然开口。
</br> 这简单的一个字，让宁谷几乎瞬间崩溃。
</br> 是连川的声音。
</br> 连川问他是谁。
</br> “我叫宁谷，”宁谷咬牙慢慢抬起胳膊，握拳，两串小小的光斑从两人的手背上闪过，“我是鬼城旅行者宁谷，你认识这串编号吗？”“e，x，i，t，”连川的声音在黑暗中传过来，“你是出口吗？这个世界的……。”“我不是，”宁谷说，“我就是宁谷，你认识的那个宁谷，刚跟你在教堂里结婚的宁谷，跟你说好了一直在一起的宁谷。”连川笑了起来，肩膀抖动着。
</br> 这笑声里的陌生真真切切。
</br> 宁谷从未听到过连川这样的笑声，但这声音却又真实的就是连川。
</br> 这一瞬间，他有一种愤怒。
</br> 的宝贝被人抢走了的愤怒。
</br> “闭嘴。”他说。
</br> 对面的笑声倒是非常配合地停止了。
</br> “你是谁。”宁谷问。
</br> “我是谁，”黑影突然动了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体上连接着的管子，跟着他缓缓地在空中浮动着，黑影慢慢向宁谷走了过来，“我得想想。”宁谷站着没动，但金光瞬间从身后卷了过来，拦在了他和黑影之间。
</br> 而也就在这时，他终于看清了黑影的脸。
</br> 清清楚楚，悉的那张脸。
</br> 这就是连川，不可能是别人，不是复制品，不是意识里的某一段回忆，不是任何幻象。
</br> 就是连川。
</br> 甚至还穿着清理队的制服。
</br> “我是，”连川凑近他，隔着金光看着他，“要看着你们毁灭的人。”“为什么？”宁谷问，“为什么要看着我们毁灭？”“因为这是结果。”连川回答。
</br> “这不是你想要的。”宁谷说。
</br> “世界毁灭的时候，我想做什么，”连川说，“我想，看着。”这句话更是让宁谷确定了这就是连川，连川是个不可复制的实验体，是个独一无二的bug。
</br> “除了活着，我没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如果你有，就做。”宁谷说。
</br> “我说的，”连川说，“你有吗？”“有，”宁谷说，“我要带你回去。”“回哪里？”连川问。
</br> “城，回失途谷，”宁谷说，“你现在不是你，你要回来……”“你凭什么说我不是我？”连川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br> “你不会选择这样的路，你也不会让人安排你选择这样的路，”宁谷说，“这些不是你想要的。”“这些才是我真的想要的，”连川的眼神里带着寒意，“我受过的苦，承受过的恐惧，体会过的绝望，每一分，每一秒，都刻在我的记忆里，我的脑子里，我的意识里，那些看着我受苦的人，那些把我扔进深渊里的人，那些用绝望埋掉我的人……我要看着他们，毁灭。”宁谷在这一瞬间猛地明白了。
</br> 这就是连川。
</br> 但这是另一面的连川。
</br> 努力想要活着，无论如何也要活着的连川，选择了跟他一起，摆脱毁灭的命运，留住自己的世界。
</br> 而现在，被连川狠狠压在心里，努力不去触碰的，伤痕累累，充满了恨和绝望的那个黑暗的另一面，被释放了出来，成为了一心一意要毁灭世界的清道夫。
</br> 宁谷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如果是他，就算是疯了，可能连川喊一声他就能顺着声音爬回来。
</br> 但连川不同，连川之所以不可复制，神力，这么多年残酷的训练，也没有哪怕一次能够击垮他。
</br> “你记住一点，”九翼在他做出决定之后说了一句，“如果无法沟通，那他就不是你要的那个连川，了他，让连川回来。”他没明白九翼的这句话，到现在也没有明白。
</br> 但他知道，眼前的这个连川，真的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连川。
</br> 得了连川……就算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连川，他也下不去手。
</br> 但他必须打败这个人。
</br> 金光在连川四周炸开。
</br> 连川却在宁谷没有看清的瞬间里闪出了金光的范围。
</br> 接着宁谷就感觉自己被当胸一脚踹出了十多米远，摔下了台子不算，还从台阶上一路滚了下去。
</br> 挺没有面子的。
</br> 宁谷重新站起来之后感觉自己的怒火已经烧到了头顶。
</br> “我吗？”连川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凭你？”“就凭我。”宁谷说。
</br> “你以为你是谁？”连川笑了起来，“你以为真的，吗？”“我是宁谷，”宁谷再次往台阶上走，金光开始在他身边漫延，的光芒，每一道都仿佛透着寒光的刀锋，“我是你的选择，我是你选择相信的那个人，我是你说好了一直在一起的那个人……”宁谷重重地踏着台阶走回了高台上，一字一句：“我是为了你逢赌必赢的那个人！”连川冲过来的时候，的光芒已经裹住了宁谷。
</br> 虽然宁谷再次被他一拳砸下了高台，的刀锋划开了连川制服，伤口。
</br> 扯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