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文英连忙将他送到门口,正要离开时,宴玖突然道,“站住!”
</br> “侯爷。”文英转身对他行礼。
</br>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为何会变成这样……”
</br> 文英苦笑了下,“此事奴不敢擅作主张,还请侯爷不要为难奴。”
</br> 宴玖怒喝,“你就是不说,难道本侯就查不到吗?!说!”
</br> 文英连忙跪在地上,“侯爷喜怒……”他似乎有些动摇,犹豫着,最后咬牙道,“此事主子不让告诉您,是奴擅作主张派人去侯府通知了侯爷……本想让侯爷为主子讨回公道,不曾想主子竟……与你怄气至此……”说到这里,他小心翼翼看了宴玖一眼,不敢言语。
</br> 宴玖明白他的意思,最后道,“你说罢,本候不会让她知晓,若是出了事,本候也担保你无碍。”
</br> 文英连忙对他一叩头,“此事与陈贵妃有关。”
</br> “陈贵妃?”宴玖有些茫然,有这个人吗?
</br> 他之前对季承鄞纳妃十分不耐,更不想知晓,侯后来大吵一架后,也一直没有关注帝王的后宫。
</br> “是,是淮阳陈氏的嫡女,主子自从怀了身孕,陈贵妃一直对淑妃娘子百般刁难,三不五时的给主子立规矩。”
</br> 他只说了这几句,宴玖就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无非就是后宫女子争宠淮阳陈氏乃是江东世家望族,身份尊贵,对比这位贵妃,宴宛不过是侯府千金,看着金尊玉贵,实际上比她身份高的人,这皇宫里多了去。
</br> 宴家也不是什么世家望族,只有宴玖一个男人撑着门楣,自是比不得这淮阳陈氏的嫡女。
</br> “陛下呢?他可有说什么。”
</br> 文英摇头,“贵妃说是淑妃娘子不小心摔倒,她为了护住淑妃娘子,还一起从楼上滚下来,至今都还没清醒,陛下也就没有太过追究,似乎只当是意外。”
</br> 宴玖听完,好半天面无表情,许久后才开口,“退下吧,回去好生照顾,有什么事,叫人去侯府告诉我。”
</br> 文英起身,“若。”
</br> 等他走后,宴玖的表情逐渐阴沉沉的。
</br> 季承鄞……!
</br> 他怒而转身去朝见天子。
</br> 他们之前还没闹翻时,季承鄞因为愧疚,宠宴宛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
</br> 这才过了多久就如此冷待,任人欺辱?!
</br> 何况宴宛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
</br> 政德殿。
</br> “陛下,侯爷求见。”
</br> 正在批阅奏章的君王笔下一顿,墨水滴落在奏章上,化作一团污墨。
</br> “让他进来。”
</br> 中保退出去,不一会,宴玖走了进来。
</br> “臣宴玖,拜见陛下。”
</br> 季承鄞头也没抬,继续批阅奏章,只悠悠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br> “臣来此是想问陛下是否知道淑妃胎儿见红之事。”
</br> “知道,这只是个意外。”季承鄞放下笔,收拢奏章放在一边,才看向他,“你若为这件事而来,只怕要让你失望了。”
</br> 宴玖隐忍道,“陛下真的觉得只是个意外吗?”
</br> “吾说是意外,就只是意外,怎么,宴候是在质疑吾的话吗?”
</br> 宴玖本该适可而止,君王分明不想让这件事情闹大,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他却说,“臣希望陛下彻查此事,还淑妃一个公道。”
</br> “宴候。”君王语气冷漠,“这件事情吾自有主张,用不着你插手,淑妃是吾的女人,她受了委屈,吾自会补偿,你就算是作为兄长,手也未免伸得太长了。”
</br> 宴玖站在那里,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br> 的确,他只是宴宛的哥哥,若她嫁的只是寻常人家,受了委屈,宴玖可以给她撑腰,但她偏偏入了皇帝的后宫,宴玖权利再大,也大不过皇帝去,若皇帝真的宠爱宴宛,不用他开口,这份委屈早就被皇帝抹平。
</br> 偏生君王想压下去,宴玖身为臣子,并不能强迫皇帝调查此事。
</br> “阿宛此刻需要的正是陛下的关心……即便是陛下不想追究这件事情,至少也该陪在她身边,可您却在这里对她不闻不问,又是为何。”宴玖有些生气,明明皇帝将人纳入后宫,最后却说冷遇就冷遇,对宴宛如此作贱,未免欺人太甚。
</br> 帝王语气森冷,十分生气,“究竟吾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吾想宠那个女人,还要你宴候教吾不成!”
</br> “臣并无此意,只是希望陛下能够关怀一二。”
</br> “吾想怎么做,用不着你来教,未免太自以为是。”
</br> 宴玖忍不住道,“她怀了您的孩子,您为什么不能更怜惜她一些。”
</br> “朕凭什么要怜惜她,不过是个……”他及时住口,但语气中的轻视与不耐早就被宴玖听入耳中。
</br> 宴玖盯着他,“不过是个什么?”
</br> 君王反问他,“你说呢?一个不遵礼制,只会算计男人的女人,还能是什么?”
</br> “那你又高尚到哪里去?”宴玖面无
</br> 表情的反击,“连一个女人都招架不住,与人有了夫妻之实,最后连一点担当都没有。”宴玖讥讽他,“你不也是自以为是吗。”
</br> “呯!”季承鄞拍桌站起,一脸怒容,“宴玖!”
</br> “我从来没有那一次如此清醒的看明白你,明白你的薄情寡义,翻脸无情,更明白你利益至上的本性……”季承鄞是个合格的皇帝,但他不是个好情人或者丈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