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熠熠生辉。
</br> 切割面应上屋里的流光，棱边掠过很闪一道霓色。
</br> 杜窈从前见过各式的珠宝。
</br> 但是，似乎没有哪一件比得上刚才打开木盒一霎的心情。
</br> “八张线索卡对应百合的花语——永不磨灭的爱，”工作人员的声音娓娓，“恭喜您，获得我们展览定做的戒指。也希望，您能收获这样一份爱情。”
</br> “谢谢，”杜窈雀跃，“谢谢你们！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
</br> “啊，”工作人员笑，“生日快乐。”
</br> “但是我最希望收到他礼物的人，甚至不记得我的生日，”她又低落下去，嘟囔，“真讨厌。”
</br> 工作人员依旧笑。
</br> “或许，是在给您准备更大的惊喜呢。”
</br> 杜窈离开花展。
</br> 才出街口，一辆黑色奔驰停在面前。驾驶座的窗户摇下，老陈一张笑脸。
</br> “上车。”
</br> “换车啦？”
</br> “嗯。”
</br> 杜窈坐进后排。
</br> 听他问：“花展好看吗？”
</br> “好看。”
</br> “我听说，去了还有礼物拿？”
</br> “对的，”杜窈举起木盒，“我是一枚戒指。”
</br> 老陈顿时笑，“回头，让程先生给你戴上。”
</br> “才不要。”
</br> 她立刻很不乐意地咕哝一声。
</br> 抵达咖啡馆。
</br> 让老陈兜一圈再回来接她。大概只是领一份小蛋糕当惊喜，不要多久。
</br> 与她预想一样。前台的女孩儿提了一份咖啡蛋糕，为杜窈亲手写了happy birthday。
</br> “你有没有想画的图案？”
</br> “图案……”
</br> 见杜窈苦恼思索，女孩提供参考：“刚才一对情侣过来，他们画了爱心和玫瑰。你可以选类似的——”
</br> “能画飞机吗？”她冷不防问。
</br> “可以呀。”
</br> 又听她补充，“坠毁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的那种。”
</br> “……啊？”
</br> 女孩再三确认以后，用巧克力酱迟疑地画下这个奇怪的要求。
</br> “这样？”
</br> “谢谢。”
</br> 杜窈拎起蛋糕。
</br> 回到车边，并不坐进去，“您先回去吧，我想自己逛一逛商场。”
</br> “我去停车场等你。”
</br> “不用了，”她摇头，“没个准时间呢。您先走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br> 老陈不再坚持，“好。”
</br> 看黑色的车汇进街头的川流不息里，杜窈去了商场。购物结账，或许是会员卡的提醒。导购们都很热情地祝她生日快乐，还加送了礼物和拥抱——你看，陌生人都有这样讲一句祝贺的话。
</br> 杜窈打开手机再看一眼。
</br> 还是失望里的意料之中——
</br> 程京闻什么也没有发。
</br> 消息还停在早上的一通电话，记得是摩纳哥的国庆节，也不记得是她生日。
</br> 夜幕低沉。
</br> 城市的霓虹光亮，打在熙熙攘攘的人中。三三两两的人手挽手，只身的一人也形色匆匆，有家要归。
</br> 大千世界里，似乎只有她今天没有去处。
</br> 杜窈提着购物袋站在马路一隅，心里忽然有一些委屈。
</br> 凭什么啊？
</br> 非要是今天，偏偏是今天。礼物没有，一句祝贺的话也不说。
</br> 可能有借口。
</br> 但是今天杜窈不愿意帮他找了。
</br> 她把沉甸甸的购物袋放在地上。弓腰，深呼吸一口气。
</br> 真的讨厌死程京闻了。
</br> 于是憋了一肚子气回家。
</br> 推开门，发觉屋里有隐约的烛光，也并不觉得惊喜了。
</br> 看他推着蛋糕出来。
</br> “生日……”
</br> 杜窈转身，一把把门摔上。
</br> 作者有话说：
</br> 哦豁
</br> 第59章 白夜
</br> 大概是有风的缘故。
</br> 门格外响一声, 震耳。楼道里，感应灯惶惶的暖色，也被剧烈晃一下。
</br> 空气多一些潮涩的湿。
</br> 很快, 又被滚烫的怒气与肢体的挣扎挥发。
</br> “走开！”
</br> 杜窈才转身两步。
</br> 腰被一只手横揽，往后。于她无可耐何的力道, 拥进怀里。
</br> “公主, ”头顶一声低哄, “怎么了？”
</br> 你看——
</br> 他总是喜欢明知故问。
</br> 再仗一幅惯会蛊惑人心的皮囊, 拿她的喜欢与爱, 轻而易举地揭过。
</br> 程京闻见怀里的小姑娘只是缄默，略是蹙一下眉。大概, 是真生气了。
</br> 手臂收紧一些。
</br> 低下头，去看她的表情。一片阴翳，睫毛轻微地翕动，湿湿的几簇。
</br> 他顿一下。
</br> 手指去碰，被她偏头躲开。于是收回手, 声音贴去耳根。
</br> “别生气了, ”他似乎在叹，“生日快乐。”
</br> 怀里终于很平淡的一声。
</br> “程京闻，”她吸了吸鼻子, “你是今天最后一个对我说的。”
</br> “是么，”总算愿意开口。程京闻舒了清峻的眉眼, 去亲了亲她的脸颊，“公主, 没有收到我的礼物吗？”
</br> 水漉漉的眼儿疑惑地仰起来。
</br> “戒指, ”他笑, “不是很喜欢么？”
</br> 杜窈一滞。
</br> “还有生日歌和蛋糕, ”程京闻去看她手里的纸袋，“——都收到了。”
</br> 手指慢慢攥紧。
</br> “别不高兴了，公主。”他轻声，“我没有忘记你的生日，也不会忘的。”
</br> 呼吸都开始艰涩。
</br> 头晕目眩，心脏的跳动越发得剧烈。似乎每一下，都砸在一处破开的口子上。
</br> 发疼，发慌。
</br> 腰上一松。程京闻去牵她的手，“走了，公主。还有蜡烛要吹——”
</br> “程京闻。”</p>